一千零九十三、追求大一统
陈鲁心里一阵激动,他也一直考虑这个问题,但是贸然提出来,会引起小元圣母的警惕,这个三七当着管家的面提出来正好。
这真是及时雨!
陈鲁站了起来,假装思考一回,说:“三七,你果然是个大将军料,不过这件事太大,你还是写出一个条陈交给你的顶头上司,让他们一级级报上来。”
三七受到表扬,心里当然非常高兴,说:“制爷,属下听到一个小道消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三七,你怎么这么啰嗦,你是知道我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就是当面骂我,只要是有道理,我也会奖赏你。”
“我们两家谈判没成功,你的夫人被抓起来了。”三七说。
陈鲁脸上现出一头雾水的样子,看了一眼管家,管家也摇摇头。陈鲁说:“三七,你怎么表达不清啊?这头一句腚一句的,谁的夫人,谈判和我老人家的夫人有什么关系?”
管家笑着说:“三七老爷,小的也让你搞糊涂了,我们的夫人在里面准备酒菜呢。”
三七笑了,在自己的脸上作了一个打的动作,说:“是啊,属下把明白人说糊涂了,是制爷那边的夫人,她参加了这次双方的谈判,谈判结束以后,被太阳屿扣下了,说她是叛属,而且还发了寰宇通告,此外还有制爷的。”
陈鲁心里暗暗叫好,太阳屿有高人,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他,无疑加快了陈鲁的计划推进。
陈鲁明白,小元圣母他们也一定知道了这个消息,很有可能有了寰宇十方的通告和海捕文书。两边的细作不在少数,战争时期这都不是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陈鲁脸色变得很难看,说:“这么久,他们一直也没发海捕文书和通告,三七,我拿你不当外人,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老人家一直觉得对不起太阳屿和我的家人。他们也是出于这方面考虑,等着我幡然悔悟,我也真的摇摆过。这次是被我打痛了。这方面我老人家没意见,但是他们抓了朵兰,这就不是君子应该干的事了。”
这话说得太露骨了,这话是犯忌的,犯了一个降将的大忌。
三七一直在给他递眼色,想阻止他说。陈鲁早看见了他的眼色,心里感觉到很宽慰,摆摆手,说:“三七,你放心,我说的话是真心话,你不往外说没人说,这是我们这里的管家,和我老人家很贴心,不会说出去的。其实说出去也没什么。”
三七点点头,说:“制爷,属下是又回归的,不像制爷你们,属于投诚的,还是小心为妙。”
陈鲁点点头,说:“虽然目前是两国,但是常言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将来还是寰宇大一统,我们不管在哪方面都是一家人。”
三七点点头,在旁边侍立的管家也下意识地点点头。寰宇大一统,这是两方面都追求的目标,只不过都想自己做老大而已。
陈鲁看火候已经到了,问道:“三七,那些降卒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都编在我们的队伍里。方大帅说,不能把他们派到边关,就在都城附近。”
陈鲁点点头,说:“这个方兵,考虑事情非常周到,我老人家也想到这里了,到边远地区,脱离了我们的控制,恐怕要出事,遣散了更是隐患,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三七,我老人家准备让你接任中军都督府,保护宫里。圣母和她的那些后妃少了一根汗毛,我也要拿你是问。”
三七的眼睛瞬间亮了,说:“谢制爷,属下只是听说要组建都督府,但是我的编制不够,请制爷成全。”
陈鲁站了起来,围着三七转了一圈,指着他,笑着说:“你这个小兔崽子,感情是来忽悠我来了,我被你套路了,是不是已经有人找你谈过了?”
三七赶紧跪下,不好意思地说:“制爷明鉴,是方大帅,他也有这意思,属下向他提出来在降卒里选一些大将,方大帅说得你点头才成。”
哈哈……
陈鲁哈哈大笑,就连管家和仆人、亲兵都笑了。
陈鲁说:“这个方大帅,真够小心的,行,你就上条陈吧,我批了,谁让你是我的兵来!”
三七大喜,磕了几个头,心满意足地走了。陈鲁对着他的背影说:“能人,猴精猴精的,有他在,元元无忧矣。”
“老爷,你又在说元元,我们看你就是为这个元元活着呢。”是朵思,掀开帘子走了出来,问管家:“你们圣母是叫元元吗?”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弱智,这些人敢打听老大的名字,活得不耐烦了?管家尴尬地看着陈鲁,陈鲁说:“哪来的这么多臭氧层,可以吃饭吗?我老人家饿了。”
朵思没敢再问,说:“老爷请。”
吃完饭,快二更天了,管家在外面喊道:“秘书监老爷到。”
陈鲁说:“让他到客厅候着。”
陈鲁在判断田翁的差事,感觉应该是朵兰的事,这当然是小元圣母的差遣,田翁非常注意,不是圣母差遣,他从不单独和陈鲁见面。
陈鲁来到客厅,田翁赶忙跪下磕头,陈鲁示意管家把他扶起来,说:“秘书监,这么晚了,有什么差事吗?”
“制爷请移步,我们把何源的尸体带来了,请制爷验看。”田翁笑着说。
陈鲁脸色不悦,说:“你们新世界这里挺有意思,首辅还负责验尸吗?”
田翁一下子顿住了,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管家过来倒茶,说:“这一定是圣母的意思吧?”
一句话摆脱了尴尬,田翁感激地看了一眼管家,说:“正是,圣母没有别的意思,说制爷看到了何源的尸体,办起差来就会心无旁骛,不怕掣肘了,属下以为,圣母是为了制爷。”
就差一句是为了取悦制爷。但是这个动作不好,说明小元圣母在猜忌他陈鲁,也把陈鲁对这件事的怀疑拿到了桌面上。
陈鲁知道,这个一定是何源无疑,有田翁在,他们只要做了手脚,他陈鲁一定会知道。他有心不看,又怕圣母怀疑田翁,去看一下,这无疑是在打圣母的耳光。
陈鲁一时陷入了两难境地。
一千零九十四、夺妻之恨
田翁赔着笑脸说:“既然制爷刚刚吃过饭,那就让亲兵们看一下吧。管家也认识何源,管家,你就代劳吧。”
陈鲁大喜,这当然是最好的办法,说:“随你们便,我老人家是不看的,刚刚吃完了饭,稀烂的火腿和肥鸭子,要我去看死尸,这不明明是消遣我吗?田大人,不要误会,我老人家不是针对你。你吃过饭了吧?”
田翁明白,陈鲁这是在暗示他有话说,于是向随从说:“带着管家们去看一下。”陈鲁也挥了一下手,仆人们都走了出去。
田翁也赶紧告辞,随着管家后面想外面走去,陈鲁低声说:“魂魄。”田翁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点点头,走了,和管家他们同事一起飘到放尸首的地方,给人感觉没有和陈鲁单独说话的时间,免得引起管家怀疑。
陈鲁也不吃茶,听见外面有说话声,从客厅向卧房走去,装作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制爷,看见了,确实是何源,死的时间不长。”管家进来汇报。就这一句话,陈鲁判断出这个管家的身份。他在寰宇新世界的地位并不高,他对这件事似乎不知道。当然,这一定是在远处调过来监视陈鲁的。
何源是刚刚杀死的,鉴定完毕。但是他的魂魄是个麻烦,是不是被打散了,无从查起。他的魂魄也是证人,陈鲁提醒了田翁,他们会有办法的。
这就是在敌营的艰难,每时每刻都有危险。
田翁来没有提到谈判的事,也没说到朵兰,这很奇怪。陈鲁在思考这件事。
第二天刚刚亮天,宫里就来喊陈鲁,陈鲁不敢迟疑,赶紧进宫,来到小元圣母的小厅,屋里还躬立着三个人,有刁冷蟾和古风,另有一个美女。
陈鲁看着她面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几个人赶紧过来见礼,报完了职衔,陈鲁才知道,她是销金轩的晴儿。
陈鲁让他们起身,他坐下来,听他们汇报难了寺一行。汇报完以后,陈鲁问:“你们认为,谈成的把握有多大?”
刁冷蟾说:“属下以为,零的希望,他们没有什么诚意。”
古风说:“也不是全没有诚意,只是条件太苛刻了。”
小元圣母把他们的谈判书递了过来。陈鲁看了一下,说实话,这个条件虽然有些苛刻,但是不为过,作为朝廷,也必须这样说。陈鲁看完说:“我认为还是有谈下去的基础,接着谈吧。”
刁冷蟾一声冷笑,说:“当然了,这是你的国家,你和老婆一边一个,岂不正好!可别把我们都卖了,我们还替你们数票子呢。”
陈鲁看了一眼蟾兄,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喝骂道:“刁冷蟾,你又来,你问圣母,昨天是不是有人提过这件事?当初我怎么样?告诉你,再有人在我跟前提起这事,别怪我老人家翻脸不认人。”
刁冷蟾根本不买账,说:“告诉你,我叫刁冷。随你吧,我们不在乎,这么长时间没看你有不翻脸的时候。”
古风看圣母一声不吭,说:“你们二位都是属下的上司,属下官微言轻,但是要多说一句,国家多事之秋,我们要精诚团结,过去的是就让它过去了……”
“过不去!”刁冷蟾嗷的一声,吼道:“古风,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仇人站在你的对面,你还能说这样的风凉话吗?你还能这么淡定吗?你知道是什么仇恨吗?夺妻之恨。懂吗?”
大家一下子愣了,他们都知道两个人有矛盾,可是不知道这样。小元圣母看陈鲁不说话,心里明白了,这个不吃亏的家伙,嘴上从来没让过人,看起来刁冷说的都是真的,他陈子诚干的出来。
有人打击一下陈鲁,大家还是很高兴的,但是要把握住一个尺度,别闹大了就成。
圣母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翻腾它干什么?陈总制和这些人都是敌人,包括你刁冷也一样。你们看一下这个。”
说着把几张纸飘了过来,不偏不倚,每人手上都有一张。
陈鲁一看,正是他和朵兰的通告和海捕文书。大家又互相传看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说话了。
圣母说:“这件事本座有责任,那时候让你们想办法把陈夫人弄过来就好了。”
古风说:“圣母,臣多一句嘴,使不得,如果是那样做,我们就堵死了谈判的路。只好委屈了陈夫人了。”
陈鲁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大家都看得出,他的心情很沉重。陈鲁不是装的,他真的感觉到,朵兰、纳兰都处于危险之中,尤其是使团,恐怕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小元圣母似乎看出来了他的心情,说:“有一点陈总制可以放心,我们两方都不希望你的使团出问题,都在保护着。”
多么苍白无力!这话和没说一样,陈鲁摇摇头,说:“你们继续,我有点不舒服,先告辞了。”说着,不等小元圣母说话,走了。
走到门口,听见小元圣母严厉的声音:“刁冷,你太过分了,一定要登门道歉。”
陈鲁故意放慢速度,没听见刁冷蟾说话,这意思已经后悔了。古风的声音传来:“刁冷大王,属下以为圣母说得有道理,现在要顾大局,你还是去道歉吧。”
晴儿也在劝他。“好吧……”蟾兄终于说话了,后面的话,陈鲁没听见,直接回到了新的总制府。来到佥押房,什么也不做,坐在那里发呆。衙署的官员们看他的脸色很难看,都不敢说话,噤若寒蝉。
这时一个书吏进来请示:“制爷,刁冷大王求见。”
陈鲁大怒,喝骂道:“不长眼的奴才,没看见我在忙着吗,滚蛋。”
陈鲁话音未落,有两个人飘了进来,是田翁,后面跟着刁冷蟾。田翁向书吏挥挥手,大家都退了出去。
陈鲁喝道:“田翁,是你要见我吗?有话就快说,没事我们还要办差呢,你们少在我老人家这里嘚瑟。”
田翁赔着笑脸说:“制爷息怒,属下代表圣母,陪同刁冷大王前来和制爷沟通,望制爷接洽。”说完走了出来,在过道处看了一下,说:“把制爷的东西拿上来。”
有几个人托着几个盒子飘了进来,田翁向其中的一个人递了一个眼色,这个人点点头,站在门口。
一千零九十六、还你绿帽子
连续几天,陈鲁等几位大都督,都在整训自己的兵马,陈鲁连续几次把将领们召到了一起开过几次会,大赏将士们,借以拉拢士兵。
最近一段时间,小元圣母有几分沮丧,谈判没有一点进展,派出的代表一次比一次级别高,在边境谈了几次,涉及到核心问题,双方毫不退让。
这样边境虽然停战,但是大仗不打,小仗不断,各处摩擦此起彼伏。小元圣母和重臣们议了几次,都没拿出什么好主意,大家一筹莫展。
可是时间不容人,寰宇外的生灵很快就要到了。
陈鲁也非常着急,这里的事情处理不好,就面临着整个寰宇十方被消灭、甚至被毁灭的危险。他不敢和别人商量,他的这四位夫人也都有些智慧,尤其是朵思,她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
有时候陈鲁是在没了主意的时候,也和朵思商量一下。还有三娘嫣嫣,她是半个寰宇人,有时也会想出一些好办法。
但是她们只知道配合陈鲁演戏,这是当初有人交代的,其他的她们一概不知,陈鲁也不敢让她们知道得太多,也怕一旦身份暴露,这几个娇滴滴的女子不等皮鞭子蘸凉水就会招供,那就前功尽弃了。
因而陈鲁时时刻刻注意着几位夫人的动向,不敢离开半步。但是陈鲁是寰宇新世界的总制,你总不能不去衙署吧?你也不能带着这几位夫人吧?虽然大家也习惯了陈鲁的不着调,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要过得去的。
平时就在他上衙时,最担心这几位“太太”。
怕鬼出鬼,真的就在这里出了问题。
这天还没等歇衙(下班),管家急匆匆来找陈鲁,说:“老爷,赶紧回去看一下吧,出事了,二夫人不见了。”
陈鲁的大脑嗡的一声,一下子短路了,镇定一下,是三娘嫣嫣,他连问都没问,转身向总制府飘去。
进去后,四夫人聪儿跪在地上哭着,朵思一脸怒不可遏的样子,那表情似乎要杀人。
陈鲁示意穗子把聪儿扶起来,和颜悦色地说:“老四,你不要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姐让那个绿头发的大王抢去了,他说,把这顶绿帽子还给你。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聪儿哭着说。
她本来是嫣嫣的侍女,为了掩人耳目,装作不认识,以姐妹相称。
陈鲁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定是在向他陈鲁示警。
朵思问:“老四,你把话说明白些,什么绿帽子?绿帽子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要戴绿帽子?咱们家老爷什么时候有过绿帽子?”
这几句话把大家问的哭笑不得。管家看谁也不说话,又都憋着不敢笑,只好对朵思说:“夫人,这句话可能你们觉得奇怪,我们汉人都知道。刁大王的意思是我们老爷搞过人家的女人,他要报仇,他想……”
这话解释的非常到位,但是陈鲁一声断喝,打断了管家的话。
朵思的脸越拉越长,说:“老爷,你不用打断,我听不明白了,真有你的,连下属的老婆你也不放过,今天是老二,改天会不会是我啊?他就再还给你一顶绿帽子。”
陈鲁不理他,对外面喊道:“亲兵,集合,随我老人家打进蛤蟆府,干掉刁冷蟾,打散魂魄。”
说完带着亲兵冲向刁冷蟾的临时住所。
陈鲁到了这里,府上的亲兵如临大敌。陈鲁也不废话,大喊一声:“把你们的蛤蟆大王喊出来,我老人家有话说。”
一个都统模样的人走过来,躬身一揖,说:“见过制爷,我,们大王现在正忙着,不方面见客。”
陈鲁一脸的焦躁,刁冷蟾正忙着,忙着干什么?背后的潜台词不言而喻。
陈鲁怒吼一声:“看住他们。”说着双手向前一推,“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射出这些侍卫亲兵,他们就像是被大风刮走了一样。
陈鲁走过去,抓住一个人,喝道:“走,去见你们的蛤蟆头儿。”
这个人不敢违抗,挣扎了几下,乖乖地走在前面带路。走到一个小门前,这个侍卫停下了,说:“我们都不敢进这个门,进去以后我们大王发脾气,是要杀人的,制爷超生吧。”
陈鲁一下子点中了他的穴道,对里面的其他亲兵说:“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老人家不难为你们,我就是要找你们老大。都乖一点,抱头蹲下。”
大家不敢违抗命令,这是寰宇新世界的首辅,他的命令就是圣旨。陈鲁一脚踢开小门,向里面冲去,这是一个客厅,没有人。陈鲁又继续向里面走,又拐了两道门,刁冷蟾迎了出来。
陈鲁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刁冷蟾笑着说:“不用看了,在这里放炮外面也听不到。请进。”
陈鲁看了一下,哑然失笑,问道:“有这么一个好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是秘书监,他找的地方,进来吧,你老婆在这里发抖呢。”
两个人飘进一个小厅,这里面除了三娘还有一个身穿六品服饰的官员在这里,看样子他应该是被符篆一类的镇住了。
刁冷蟾说:“这个家伙是我们的都事,他认识你的夫人,说她叫嫣嫣,是春老六的三夫人,他也认识你。”
刁冷蟾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在这个都事身上接下来一张符。这个人看了陈鲁一眼,说:“见过陈大人。”
这个称呼怪怪的。刁冷蟾喝道:“就按你对我讲的话,再讲一遍,有一点遗漏,就打散你的魂魄。”
陈鲁摆摆手,说:“你认识我?”
都事点点头,说:“还有三夫人,属下都认识。”
陈鲁看了嫣嫣一眼,她摇摇头,说:“我真的不认识他。”
陈鲁说:“说说吧,别挤牙膏。”
都事说:“我是春府的护卫,关押三夫人的差事就是我办的,你们救人、杀人的事我都看见了。我见到三夫人那天就感觉不对劲,看你们的架势,好像原来不认识一样,小的感觉到这里有问题,和我的好哥们儿计较了一下,就告诉了我们大王。谁知道……”
下面不用说了,谁知道他们的大王和陈鲁是一伙儿的。
一千零九十七、荆轲、聂政
陈鲁听到这里,对刁冷蟾真是刮目相看,管说圣母要选中他,确实是智勇双全。这样把陈鲁弄来,合情合理,谁也不会多想,陈鲁暗暗喝彩。
对于蟾兄的天步功法,陈鲁也想明白了,什么特么的偷艺?一定是到难了寺去学的,速成法学习,陈鲁在心里调侃道。陈鲁也不免佩服起圣母等人,他们都在有条不紊地谋划着一切。这些人搞得神神秘秘的,就只是瞒着他陈子诚一个人。
这些寰宇十方高端的精神病,有朝一日,真让你们神经了。
陈鲁还是很和气地说:“这么说,你是在春老六那里跑过来的,短短几个月就是都事了,可见你也有些本事,你刚才说,有一个哥们儿,他在哪里?”
说完这句话,看了蟾兄一样,蟾兄摇摇头,意思是他还没得到这条信息。
都事这时候哪里还敢撒谎,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说出来也难免一死。但是人都有求生欲,尤其是濒死之人,就像落入大海,只要是还有一线希望,哪怕是一棵稻草,也会紧紧抓住。
都事也在尽力地挣扎。
都事说:“他在圣母的卫队里做了一个总旗长。”陈鲁又问了一下名字。蟾兄过去,把这张符篆又贴在了他的脖子后面,都事一下子又怔在了那里。
陈鲁走向嫣嫣,说:“你在这里等着,看好了这个都事,他要是有风吹草动,你就立刻干掉他,魂魄我老人家来解决。”说完示意蟾兄,蟾兄明白,赶紧给三娘递过去一把佩刀。
陈鲁和蟾兄两个人退到外面的小厅,两人点点头,蟾兄说:“子诚兄,你恐怕暴露了,如果这件事已经被圣母知道了,那田翁也危险了。”
陈鲁点点头,示意蟾兄,蟾兄明白,推出双手,把这屋里的东西,砸的稀巴烂,然后向外面的大厅飘去。
侍卫们吃了一惊。蟾兄向门口飘去,陈鲁大骂不止,在后面追着。侍卫们就要上前帮忙,蟾兄说:“不要管我,我们去找圣母评理,你们看好了内室,有敢进去的,杀无赦。”亲兵队长应着,看二人一边打着,一边飘出了大厅。
两个人不顾路人和云海里的兵丁,骂不绝声地向宫里奔去。里面的侍卫都懵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一直在喊制爷,陈鲁正在气头上,谁也不理,在后面追着、喊着,似乎失去了理智。
就要到了后宫,古风跑了出来,喊道:“两位爷,圣母回到这里不到一刻钟,你们就来吵她?有事能不能过一会儿再说。”
刁冷蟾大怒:“你在和谁讲话,看一下你面前是什么人,想好了再说话。今天陈子诚疯了,你赶快告诉圣母,我们这就去见她。”没等他说完,陈鲁的这把匕首又刺了过来。
刁冷蟾大喊:“古风,你想害死我吗?”说着也不顾了古风,径直向宫里飘去。陈鲁在后面追了进去。
圣母已经知道了,进这个宫里,一切都在小元圣母的掌控之中,她看到了二人以命相搏,才命令古风过来制止。
二人进去时,小元圣母已经升座,在高高的宝座上,左边是圣后,右边是田翁,两个人侍立在一侧,几十个护卫不远不近地护侍着。
这里面不是大殿,不办差,没有文武官员。刁冷蟾大喊圣母救命。陈鲁也无视她的存在,还是在满大厅里追着杀人。
小元圣母一声断喝:“够了,你们可真不嫌丢人,现在罗云冈没有不知道你们事的了!刁冷,你把那边的恩恩怨怨都带到这里来了。这次是你的错,你还不赶快赔礼道歉。”
两人的心放下来了,听这口气,她似乎还不知道嫣嫣的事。陈鲁怒喝到:“元元,你先不用管,今天我就让他刁冷蟾知道,自己的愚蠢行为带来的严重后果。我用功法杀你都算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就用这把匕首干掉我的仇人。”
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用刀剑等物杀死仙家,魂魄直接就撒了,不用再动手。
小元圣母真的发火了,把宝座拍得震天响,喝道:“都住手。陈总制,你先住手。”
陈鲁迟疑了一下,刁冷蟾慌慌张张地向宝座飘去,喊道:“圣母救我,他连你的法旨都不听了,圣母快拦住他。”说着就向圣母飘去。
小元圣母喝道:“你们都是死的吗?赶快拦住陈总制,这也太……”话未说完,她感觉一道绿光向自己飞来,小元圣母大吃一惊,这是刁冷蟾的绿玉圭,她吃惊地看着刁冷蟾,这里竟然出来一个荆轲、聂政似的人物。
太仓促了,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绿玉圭后面紧接着就是一个大大的绿被,向小元圣母几人盖了过去。
小元圣母大喝一声:“刁冷,你的死期到了。”话音未落,一道紫光激射而出,一阵巨响,蟾兄的两道光芒不见了踪影。
哈哈……
咯咯……
小元圣母竟然笑了,说:“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刁冷赶快投降,我还可以考虑是不是留下你的一条命。”
这时候紫光被一道橙色光接着。小元圣母吃了一惊,说:“天步功法,陈子诚,你们这一出戏唱得不错啊,但是你们来得容易去得难。”
说完话,猛地站起来,双手向前一推,这道紫光疾如闪电。陈鲁大喊:“蟾兄躲开。”蟾兄纵身一跃,这道紫光已经突破了橙色光的防线,向陈鲁杀来。
陈鲁只觉得气血上涌,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和小元圣母比起来,功法还差得远呢。
其实他陈鲁忽略了一样,他和小元圣母的功法有差距,这是不容置疑的,但是还不至于差得这么多。主要是两人眼下的心情不一样。
圣母知道,不到片刻时间,侍卫们就得冲进来,她有恃无恐,知道了这两个人是卧底,虽然有几分刺痛,但是心里一阵轻松,也就无所顾忌,功法可以随意挥洒。
陈鲁二人知道,必须快刀斩乱麻,事起仓促,全靠默契,一旦迟疑,不但两个人粉身碎骨,统一大业也将前功尽弃。这样,两人都心浮气躁,功法大打折扣。
这道紫光已经容不得陈鲁再变换功法,只在眨眼之间到了眼前,陈鲁心里一灰,知道必死无疑,这就是命,人还是争不过命去,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还特么由天。
他不再挣扎,放弃了抵抗。
一千零九十五、怕什么礼制
田翁打开盒子,说:“这是寰宇新世界的各处印信,这几个是刚刚铸成的五军都督府印信,我们二人奉圣母之命给制爷送来,请制爷一会儿派人前来交割。
刁冷蟾站过来,躬身一揖,说:“刁冷给制爷赔罪了。”
田翁笑着,大声说:“这不就结了,我们都同殿称臣,有劲还要往一处使,谢谢二位给属下面子。”
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刚要说话,外面传来一声怒喝。陈鲁给田翁使了一个眼色,田翁走出来,喝道:“你们有没有规矩,大呼小叫的,你这是要干什么?”
田翁看见了,这是一个都事一类的小官,手里拿着文札,他过来见礼说:“见过大人,下官要见制爷,有牌票要签署。”
田翁说:“制爷正忙着差事,过一刻钟以后再来吧。”
“这……这是紧急公务。”
田翁说:“好吧,给我看一下。”这个都事迟疑一下,递了过来,田翁说:“这不是什么紧急公务,一刻钟以后,等制爷交割了印信。”说完对门口的亲兵又点点头。
这个都事不情愿地走了。
田翁进来,低声说:“制爷,你在这里也受到全方位的监视,府上的管家和亲兵都是从外地调来的,制爷要多加小心。”
陈鲁点点头,说:“长话短说。”
刁冷蟾说:“现在已经很急了,我们的圣母之意,争取在十天内解决,如果解决不了,我们再重新夺回原有的领土。”
这是明显的不信任。这是寰宇十方的命令,按说应该对首辅信任有加,但是陈鲁就是这个命,到哪里都摆脱不了被怀疑的命运。
陈鲁说:“好吧,那我老人家就简单地说一下,你们二位只是听就行了。”
陈鲁把他的计划简单地讲了一下。二人心领神会,准备告辞。陈鲁又加了一句:“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说完刁冷蟾告辞,陈鲁还是和原来一样,待搭不理地站起来,就算是送客了,然后向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几个书办和都事,陈鲁指了一下几个盒子,这几个人和田翁带来的人进行了交割。
次日,三七把他的条陈送给了方兵,方兵带着条陈来见陈鲁,他怕陈鲁不批,心里十分忐忑。陈鲁故意看了一下,说:“这么多降将,你不怕他们造反吗?”
方兵说:“制爷是一个聪明人,这些人放到外地更危险,在身边还是好控制。”
陈鲁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话,说:“方大帅,我老人家也有一个想法,供你参考。”
“请制爷赐教。”
“这个中军都督府,三七带着,把握了,我们都放心,可是还有其他的四个,这可是守卫都城的部队,我一点也不敢疏忽。我的意见是,你也得挑一个重担,署理一个。”
喜从天降,方兵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这样的将领是不能署理御林军的,这个十方总制不会不知道吧?方兵还是一个比较冷静的人,在一阵狂喜之后,缓过神来,说:“制爷大胆使用人才,属下佩服,但是,属下还是有顾虑,这恐怕与礼制不和。”
陈鲁明白他的意思,站起来,踱了两步,笑着说:“你说的这个我老人家当然知道,但是你想过没有,一些事情按部就班、循规蹈矩,那就什么也做不成,我们这里原来还是寰宇十方的管辖区,我们也都是寰宇十方的顺民。我们敢于拉出大旗就是一种勇气,做一个小小的改革就怕什么礼制吗?”
是啊,造反都敢,还怕什么礼制?方兵点点头,说:“制爷,属下惭愧,制爷的胸襟非常人可及。”
陈鲁心里微微冷笑,你方兵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不给他方兵压担子,陈鲁敢保证,他方兵反对的最厉害。但是他方兵是一个正人,这就够了,到关键时刻,他一定会站在正义的一边。
陈鲁说:“大胆提拔使用将领,是我老人家一贯的工作作风,你单说三七,由一个哨长到今天这个八面威风的大将军,你看一下,他做得不好吗?”
“制爷慧眼识人,属下佩服。”这个人不会阿谀奉承,这句话发自内心,他又沉吟一下,说:“既然这样,制爷,俘虏里倒有些名将,比如说梓龙等人,都是响当当的大将军,如果他们有意,都可以大胆起用。”
陈鲁哈哈大笑:“方兵,你还是想到这里了,恐怕晚了,据我所知,一些名将可能被各路诸侯抢走了,三七说,他就弄走了六个将领。”
方兵愕然地看着陈鲁,说:“这是怎么回事?谁下的牌票,属下为什么不知道?”
陈鲁还在笑着,说:“你是兵马大元帅,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但是人家这也是为国选才,又不违礼制,有什么不能做的!”
方兵叹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制爷既然让属下署理一个,那属下也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制爷成全。”
陈鲁指着他说:“你们还是不了解我老人家,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什么赐教啊、不情之请、肝脑涂地啊这些东西,有话你就直说。”
“制爷虽然万几宸函,日理万机,但是以制爷的雄才大略,这些当然都不在话下,属下提议,制爷也要兼署一个都督府。”
成功了,陈鲁心里一阵激动,赶忙摄定心神,说:“这样恐怕不好吧。”
方兵没说话,笑着看着陈鲁,陈鲁忽然意识到自己说话前后矛盾了,也笑了,说:“对,要打破礼制的束缚,没关系,我老人家就勉为其难,署理一个。”
最后两人敲定,陈鲁署理左军都督府,方兵署理右军都督府。这五大都督府就基本被臣控制。这五军都督府和天朝的不一样,提出那是掌管天下兵马钱粮的,这里的都督府是御林军,就相当于天朝的府前后左右卫指挥使司。
这一点事两人绕了一个大圈,总算尘埃落地。陈鲁在第二天把这五个大都督都报给了小元圣母,但是其中前军都督府刁冷蟾被驳回。
陈鲁明白,可能是这里面的投诚人太多了,小元圣母不放心,这样就换掉了一个。
陈鲁一点也没表示反对的样子,当时就办理了各种印信,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陈鲁在隐忍,等待时机。
一千零九十八、这就是下场
啊……
咔嚓……
啊……啊……
连续几声惨叫,陈鲁的命还是保住了,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台上的一幕令所有人都惊呆了。
小元圣母、田翁、和圣后都倒在了血泊中,刁冷蟾看得明明白白。
就在刚刚这千钧一发时刻,一道粉色光芒射向小元圣母,是一条粉色的彩带,就像一条蛇一样,在小元圣母身上游走,把她一道道捆起来,小元圣母霎时间愣了,所有人都愣了,蟾兄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马上就要被捆结实了,小元圣母醒过神来,一掌拍出去,圣后的天灵盖一下子被打得粉碎。又是一掌,打散了魂魄,还没等她收回双掌,一道白光刺向了她,一切都来不及了,自己的身上已经被捆住了一大半,双掌还没收回,任何攻法都无济于事。
一声惨叫,这是一把雪亮的匕首,正中小元圣母的心窝,小元圣母功法高深莫测,在寰宇十方修行几世几劫,被一个近乎是凡夫俗子的人一剑干掉了。
瓦罐难免井沿破,大将难免阵前亡,不管有多么高超的功法,如果一直争斗下去,还是难逃被杀的命运。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
这一刀是田翁刺的,在他刺出这一剑的同时,侍卫们一起向他砍去,没容他吭一声,被剁成肉酱。
陈鲁醒过神来,目眦尽裂,这时已经听见大厅外面的喧哗声,他大喝一声:“蟾兄,他们弑君,一个也不能留。”
说完右手拍出天步七重,一道红光射出,平地卷起一阵大浪,把里面的侍卫、宫女、仆人全部卷入空中,重重地摔倒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陈鲁又大喊一声:“全部打散魂魄。”
说着跃上高台,田翁和圣后已经面目全非了。陈鲁在寻找小元圣母的魂魄。“陈子诚,你够狠。”是小元圣母微弱的声音。
陈鲁转过身去,看她的嘴还在一张一翕地动着,她还有口气,怪不得找不到他的魂魄。
陈鲁冷笑一声:“分疆裂土,这就是下场。”
小元圣母脸上露出微笑,陈鲁明白,这是回光返照,小元圣母说:“给我补一刀吧,死在你的手里,知足了,告诉你,我喜欢你叫我元元。”
陈鲁心里一震,这句话是有穿透力的,即使是你死我活的敌人,也想听到认可自己的话,也想听到对自己有利的话,甚至是赞美和追求的话。
陈鲁也是人,他也有所有人的弱点,他一时犹豫起来。蟾兄飘过来,拾起地上的佩刀,在她的胸口上补了一刀,陈鲁打散了她的魂魄。
两人比较默契,总算给小元圣母留了一个全尸。两人都跪在圣母的面前。听见大家进来,陈鲁站起来,回过身来,看着愕然的文武大臣,说:“跪下,圣母宾天了。”
大家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傻在了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五岳尊者向前走了几步,哭着说:“我们想听一下陈总制的解释。”
陈鲁摆摆手,没说话。刁冷蟾站起来了,冷冷地说:“尊者的意思本王没懂,是陈总制我们两个平叛,陈总制解释什么?你的意思是陈总制弑君了?”
大家都愣了,这两人不是冤家吗?刚才不是打得你死我活的吗?他怎么又替他说话。大家本来就在怀疑,现在几乎已经坐实,就是他们两个干的。
陈鲁说:“刁冷蟾,你不用在那里猫哭老鼠,我不领你的情。但是功是功、过是过,今天你的功劳我老人家也不会抹杀的,还是你向大家说明吧。”
犯错误了,犯了路线型错误,折腾了一阵,蟾兄忘记了和他的同门师弟是死对头,陈鲁在向他示警。不能再解释了,越描越黑。
蟾兄说:“我和陈子诚是冤家对头,这是一定的,但是今天这事我还是佩服的,确实是他平叛的,虽然没救下来圣母,但是不能抹杀他的功劳。”
接着他讲了一下经过。他们进来时,这些侍卫、女太监和仆人已经把圣母和田翁捆上了,陈鲁和蟾兄二人杀了众人,在混战中让圣后钻了空子,杀了圣母和田翁。
这也太扯了吧,这些人为什么造反?有的人当时就提出了这个疑问。蟾兄说:“他们说圣母太残暴,是一个阴阳人,说的是众生平等,可是她自己花天酒地,任意挥霍,苛待自己的部下,尤其是宫里的人,对她早已经心怀不满,还有那些女太监,真是闻所未闻。说句实话,我也挺同情这些宫人的。”
五岳尊者说:“这可是你说的,我们这里追求的是人人平等,你为什么说他们有怨言呢。”说完对几个宫里人说:“你们过来,你们主子对你们好吗?”
主子已经死了,他们都看在眼里,也不隐瞒,说:“确实像刁大王说的那样。”
陈鲁又摆摆手,喊道:“不要说这些了,圣母已经龙驭宾天,我们就说眼下怎么办吧?”
三七对陈鲁来到这里一只感到困惑,以他对陈鲁的了解,他不会那么容易就会投诚的,这是一个不服输的家伙,随随便便就能屈服吗?尤其是他在安排俘虏的时候,三七似乎明白了。
但是他看好陈鲁,早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跟对人、升官发财才是硬道理。这时候陈鲁需要有人力挺,他三七不出面谁出面?这时不挺身而出,更待何时?
三七出班道:“制爷,各位大人,既然圣母已经龙驭宾天,但是我们的新世界不可一日无主,本督提议,由制爷监国。”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套路,满满的都是套路,一环套一环。
有的官员审时度势,陈鲁功法深不可测,又是首辅,兵权在握,一声号令就会兵临城下。
还有就是这个三七,是中军都督府的掌纛旗人,现在这里执勤的都是他的兵,惹翻脸了,不好办。圣母既然没了,爱谁掌权谁掌权去吧,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些人都装起了哑巴。
这类人有一多半。
还有两类人,走向了极端,一类,拥护陈子诚,主要是三七和方兵;另一类强烈反对陈子诚,以五岳尊者为首。
一千零九十九、凡夫俗子而已
这两类人在大殿里争吵不休,最后五岳尊者发火了,喊道:“你们这是要造反,你们就是弑君篡位。三七,本尊要杀你祭奠圣母。”
到了这时候了,三七是压不住的,他是一个暴发户,在这些人眼里没有地位,几乎什么都不是,他三七当然明白,转过脸看着同盟军方兵。
方兵飘到台阶上,陈鲁发现,刁冷蟾在盯着方兵,几乎注意他的每一个举动。陈鲁心里明白,刁冷蟾怕有人使诈,趁机干掉陈子诚,他几乎在全神戒备。看方兵停在了台阶上,蟾兄放心了。
方兵大喊:“都肃静,刚才三七大帅说得有道理,我服从指挥,现在我以寰宇新世界三军统帅的名义,拥戴陈总制监国,有不从者视为叛逆。来人,先打扫房间。”
刁冷蟾赶紧喊:“方兵大帅,房间先不用打扫,先说正事吧。”
方兵点点头说:“那也好,三七,本帅命令你,全方位保护好制爷,一会儿护着制爷升殿,有不尊者,即为叛逆,你可以下令杀人。”
三七说:“好,在这里先演练一下,制爷请入座。”
陈鲁的亲兵早都进来了,就要上来搀扶,刁冷蟾摆摆手,陈鲁明白他的意思,对任何人都不能掉以轻心,他自己的亲兵一个没带,都是寰宇新世界的将士。陈鲁干脆自己落座。
下面呼啦啦都跪了一大片,这是后宫大厅,根本容纳不下太多的人,外面还是一片吵闹声。方兵摆摆手,有几个将军走了出去,外面肃静了很多。
方兵看有很多站在那里的官员,一脸的不屑看着陈鲁等人。方兵冷冷地问道:“五岳尊者,你为什么还在站着?我们的话你听不见吧?”
五岳尊者勃然大怒:“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这种指责不过分,他们的职级虽然一样,但是一文一武,按理说尊者是文官,但是各处早都跑偏了,文官也都要求有极高的功法。乱世当头,有枪便是草头王,胳膊粗、力气壮才是硬道理。
方兵还是和刚才一样的表情,说:“本帅不想说第二遍。你到底是什么态度?”
五岳尊者说:“本尊一直听说你好手段,今天既然赶到这里了,说不得,要领教一下了。”说完一挥手,几个将军靠近了他身边。
三七看他们的架势,知道这件事不是这么容易搞定的,也大喝一声:“来人。”
寰宇十方投降的几个尊者带着几个将军飘了进来,这已经很拥挤的大厅一下人满为患。梓龙不等三七吩咐,径直飘向了台阶上,在宝座旁边持枪而立。刁冷蟾的心放下了。
方兵也放心了,跃下台阶,对五岳尊者说:“既然尊者有这个雅兴,那就出手吧。”
五岳尊者手持拐杖冲了过来,方兵拔出佩剑,两人站在一起,双方都没有使用任何功法,只有手中的武器向对方招呼。
二人打了有三十几个回合,也分不出上下。
大家都很奇怪,这两人在打和平架。其实都看明白了,都不想把对方置于死地,虽然政见不一样,但还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并没有向对方下死手,而且看上去似乎都有懈怠的架势。
方兵说:“尊者,我们也切磋过了,不想和你再打了,人各有志,我们也不想勉强,你好自为之吧。你们不跪的这些官员,本帅这句话对你们都有效。制爷,你说呢?”
陈鲁这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还得拿出来他陈子诚平时的本色,他大声说:“我说什么?我什么也不想说,看你们打架,蛮好玩的,是你们两个没劲了,打着打着就停下了,什么意思?真不打了?”
“打,凭什么不打!”五岳尊者大喊一声,一跃而起,向方兵刺去。
这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方兵猝不及防,刚要躲避,拐杖却根本没有袭击他的意思,五岳尊者整个人和武器都朝宝座飞去。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只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一切都来不及了。
大家都明白了,五岳尊者这一招才是真正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就是想一招制住陈子诚,出其不意,然后再由他们摆布。
他们平时都知道这个陈子诚咋咋呼呼、嘚嘚瑟瑟的,不知道他的功法怎么样,但是都知道他,现在还是一个凡夫俗子,这是一定的。
五岳尊者心里也是一阵得意,眼看就要得手,突然一声巨响,一道白光飞出来,拐杖被斩为两段,掉落尘埃,但是这道白光没作停留,疾如闪电,一声惨叫,五岳尊者拿拐杖的右臂被齐肩切下,这道白光又飞回去了。
是梓龙的青虹剑。
大家目瞪口呆,才发现,这个大厅里,还有这样的高手,一时噤若寒蝉,都很恻然地看着五岳尊者哀嚎。站着的那些人立刻跪了下去。
三七挥一下手,进来几个士兵把五岳尊者扶起来。三七说:“赶快把他扶到郎中那里,先止住血。”
这时候刁冷蟾看有了机会,说:“我们去大殿吧,文官四品以上,武官三品以上,都去大殿议事。各处的长史都跟着吧。”
说完对梓龙使了了一个眼色,梓龙点点头,表示明白,大家簇拥着陈鲁来到大殿。
有了职级的限制,出席的人就不多了。梓龙等人保护着陈鲁来到大殿的宝座上,下面的人都跪下了,这次没有表示歧义的。
陈鲁说:“你们不知道,我们接触的时间太短,我老人家最喜欢看热闹,但是看完以后也怪可怜见儿的。五岳尊者功法那么高,最后也丢了一只胳膊,害的我老人家没热闹看。还有……”
说到这里指了一下宝座,说:“圣母的功法我老人家表示佩服,真是深不可测,按理说我这个功法奇高的人应该知道。告诉大家,不知道圣母到底都会什么功法。”
虽然这事首辅,但是大多数官员对他都不了解,看他说话云山雾罩的吹嘘自己,一时都懵了。
陈鲁不管这些,继续说:“可以这么说,在座的,也包括我老人家,都不是圣母的对手,最后她也落到这个下场,被自己的老公带兵杀了,真是令人唏嘘。我们都知道,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靠拳头有时候还真不行,我们以后也要……”
“等等,谁在那里夸夸其谈呢,那个宝座是你应该坐的吗?”一个声音飘了进来,但是还没看到人。
一千零一百、残忍的功法
大家都已经听出来了,这是寰宇新世界帝尊,掌管山川的帝尊,就像寰宇十方的胡帝尊。
陈鲁到目前为止,还没见到这里的任何一个尊长。
这边的官员体制令陈鲁倾倒,他们的官员体制更像人界的天朝。但是有一点,就是这些尊长,还是各自把持一方,基本不在中央露面,这令陈鲁很不屑。
搞不定这些尊长,你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圣母,真正的老大。
这时一个很潇洒的中年人飘了进来,说:“陈总制,我们还未曾谋面,属下想问一下,圣母是怎么罹难的?你为什么又坐在了那里。”
陈鲁哈哈大笑,说:“你是帝尊,寰宇十方也有一个帝尊,你们谁是正宗的?”
大家听到这句话,都面面相觑,什么意思?在矮化我们吗?我们都是一样的,记住你是新世界的总制,你是不是把自己也矮化了。
帝尊也笑了,说:“属下早听说过了,你和老胡头打过几架,咱们就先不要说谁是正宗。你就先告诉我,你们谁打赢了?”
这也是一个疯子吗。陈鲁还是笑着,说:“我和胡老头,哦?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不是要请教、赐教什么的,上吧。”
“陈总制明鉴,那就省得啰嗦了,我得知道,坐上第一把交椅的这个人是不是值得我跪拜。”
陈鲁说:“即使现在我不坐这把交椅,你也得拜我,我老人家说得没错吧,别废话,开始吧。”
伪帝尊刚要出手,一个人喝道:“慢着,你是个什么东西,就让我们的监国出手,下官请教几招如何?”
是三七刚刚招抚的碧云殿维权尊者。
陈鲁大喜,这个尊者有鬼神不测的功法,陈鲁一直没来得及看一下。
伪帝尊看维权尊者穿着一个下级官员服饰,皱了一下眉头,说:“你是什么人?一个侍卫也敢和本尊叫板子?”
三七说:“尊爷,你不要管他是什么官员,你能不能应战?不应战属下就让他退下,他是我们中军都督府衙门的官员,你也知道,我们都督府是新成立的,不要孬种,他说自己很有本事,你要是能试一下太好了。”
这话把伪帝尊推到了前线,这时候再打退堂鼓会被耻笑的,一听说没有孬种就不打了,那岂不是先就怕了人家。
这些寰宇的功法大家们,只要不威胁着生命,面子是不能丢的,在他们的思维里,面子和生命差不多同等重要。也往往因为这个,面子和生命都一同消失了。
伪帝尊很随意地说:“那好吧,本尊就陪你玩玩,但是你要注意了,不小心伤着你,可不要怪我喽。”
维权尊者不再废话,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他才是真正的尊长。伪帝尊有几分怀疑,看他对手的架势倒像有一些本事。
他左手一抖,一道黑气激射而出。维权尊者咦了一声,似乎感到有些奇怪,手下也不含糊,右脚踢出,一道黄色光芒抵住黑气,一声巨响,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上下翻飞,斗得难解难分。
大概斗了有一刻钟,不分上下。伪帝尊的脸上挂不住了,他可是一方尊长,而对方是无名小卒,这个面子丢不起,他变得焦躁起来,右手又抖了一下,一道青光向对方飞出去。
“赶山鞭。”大家一声惊呼。陈鲁感到好笑,这个假帝尊也有赶山鞭,山寨的够具体。
青光一上,一声巨响,黄色光一下子不见了踪影,维权尊者身子晃了几下。
他屏气凝神,只见一道光芒从他的身上射出来,把青光抵住,很快,这道光芒在迅速变化着,围着青光转了几圈,这道光的尽头竟然摆脱了青光,远远地照着伪帝尊,在空中迅速游走,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水幕。一棵参天古树在水幕中迎风摇曳。
“护云镜!你是……”话音未落,这道光芒已经直接冲来,化作了一个铁棍,无声无息地扎进了伪帝尊的腿上,大家一阵惊呼。但是并没有就此收手,这道光亮在腿上继续向上游移,伪帝尊已经傻了一样,也不跑,也不叫,在那里怔怔地看着维权尊者。
大家听到哗哗啦啦的响声,这道铁棍所到之处,把伪帝尊的各处器官全部豁开,从左腿向上游移,肚子,左右小腹,一直到右腿,鲜红的肉在外面露着,骨头也已经支离破碎。但是一滴血也没有。
大家都相顾失色。陈鲁心里也觉得骇然,这是名门正派,竟然有这么残忍的功法。
大家只听维权尊者冷冷地说:“魂魄都散了吧。”说完左右又是一击,一声响亮,接着又是伪帝尊的一声惨叫,水幕中的参天大树轰然倒塌,一股鲜血激射而出,伪帝尊倒在地上不动了。
鸦雀无声,整个大殿就像是被人掐死了一样,无声无息。大家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惨烈的战争画面他们见得多了,这样残忍而又血腥的场面,很少出现在单打独斗中。
方兵感觉到有问题,跃出来喝道:“你是哪里的怪谲,手段为什么如此毒辣?”
维权尊者冷哼一声:“你们这位是寰宇十方已经通缉了几千年的树怪,他是乌木禅师的师兄,他杀死了自己的师父,栽赃给了乌木禅师,后来阴谋败露,逃走了。我们四处追捕他,没想到在我们这里做起了尊长。管说我们的圣母被人杀死。我们都用的一些什么人啊!”
方兵一时不好回答,他是一个正经人,不得不从内心中承认,他说得有道理。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已经观察过了,小元圣母确实是心口不一。
但是自己是这里人的主心骨,现在看来,这里肯定有故事,他方兵服一个人,那就是陈鲁,其他的人自然不在他的法眼里。他说:“没想到在降卒里竟然有这样的高手,本帅请教一下。”
维权尊者笑着说:“谢谢大帅赐教,恐怕现在已经用不着你了。”
话音刚落,大殿里飘进来一些人。陈鲁看了一下,有几个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寰宇新世界的护法。余下的都不认识。
陈鲁说:“老朋友们都来了?家里的事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老人家先谢谢你们,我知道你们还是来为我捧场的,我老人家还不忙着登基,我要为圣母报仇。现在看来这个帝尊一定参与了刺杀圣母的阴谋里面,他已经被我们干掉了。你们来是为了什么?是帮助我们,还是帮助逆贼?”
一千一百零一、要爷们儿一些
其中一个人飘了过来,陈鲁说:“你就站在那里说,不要往我这边走,一看你就是一个大蒜迷,满身大蒜臭,不要到我老人家身边来,不知道我最烦大蒜臭吗?”
这个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进退失据,喃喃地说:“我戒掉大蒜都已经三百多年了,难道身上的气味还在存留着?这意思是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啊……”
他突然就像狼嚎一样,原地转了几下,在空中又转了几下,突然手里拿着一些孤零零的大蒜头,眼睛直直地看着陈鲁。
不但是陈鲁,大殿里的所有人都傻掉了,这个人才是间歇性正常人。
陈鲁哭笑不得,他在讲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寰宇新世界和那边寰宇十方一样,尽是一些奇葩的官员,真让这些吃瓜群众无所适从。
陈鲁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东西就三百年了?又在下什么套子?”
这个人不嚎了,看了陈鲁一眼,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大蒜头,突然咧开嘴笑了,说:“陈总制,我是水界的源尊,我叫……”
“停,停,你们这里怎么回事?原来你们都叫水尊,是我们的水仙王,他是乐天,他觉得水尊没有文化底蕴,我们改成了源尊,我老人家就是源尊的尊长,怎么又让你们淘换着了,拿到这里来忽悠人?抄作业有这么抄的吗?你这么呜呜渣渣地是想和我老人家打一架吗?咱们可不是敌人。你要是打一架,可就是叛逆了。”
源尊还是在笑着,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今天我开心、我高兴,我要放飞自我,我要飞得更高。我要吃大蒜,吃自己的大蒜,让别人去闻吧。今天好运气,想到大蒜,大蒜就自己来了,这是我的大蒜兄告诉我,今天本尊心想事成,打一架吧。”
陈鲁赶紧让他打住,说:“你误会了你的大蒜兄,它明明是在告诉你,算了吧,你回到自己的队列里吧。”
源尊笑着说:“已经不可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打一架再说吧。”说着就想跃过台阶去袭击陈鲁。
这时维权尊者拦住了他的去路,说:“不忙,你先打败我,我们老大就接待你了,完了是打架还是吃酒,那时候你们再定夺,你们也好商量着来,不是吗?”
“也行。”伪源尊点点头,说:“刚才就是你杀了我们的帝尊,虽然我对这个帝尊也不太爽,但是你们不能杀他,既然杀了他,我只好为他报仇了。”
“这么啰唆,不就是打架嘛!哪来这么多臭氧层?”维权尊者不再废话,一抖手,一道红光飞了出去。
伪源尊不慌不忙,也是把手一抖,手中的几个大蒜头向维权尊者飞去,疾如闪电。
大家都愣了一下,原来这是武器啊!这几头蒜,分上、中、下几路朝维权尊者飞过去,黄光极力抵住,但是它已经赶不上大蒜头的速度,一声响亮,黄光迅速消失。
大家都吃了一惊,好厉害的功法,果真有些本事!
维权尊者也吃了一惊,没有时间再纠缠了,他赶紧祭出护云镜,一个水幕在空中形成。
伪源尊哈哈大笑:“关公面前耍大刀,看我破你的功法。”只见他把身子一抖,一道黑光向维权尊者奔去,一声巨响,水幕霎时间不见了,这道黑光奔向维权尊者。
维权尊者一时措手不及,已经没有时间反应,纵身跃起,就想逃走。
这是人的一种本能,有人一直嘲笑后退者,觉得人家怕死。竟然在战场上出现了逃跑了五十步的人嘲笑人家逃跑一百步,这也给我们留下了一句经典的古训:五十步笑百步。
怕死才是人真正的心里表现,表现得大义凛然的人都是后天培养的,是一种洗脑的结果。
但是,今天的这个逃跑似乎不起作用,这道黑光如影如形地跟着他。
维权尊者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这时已经镇静下来,平时的洗脑起了作用:死则死耳,要爷们儿一些,大义凛然的去死,不好吗?
他真的不跑了,当然,主要原因是他清楚,想跑也跑不了了。这又是一次千钧一发时刻,叮当一声,一道白光飞出,不知道是什么法器,把伪源尊的这道黑气抵住,并且这个法器很快就占了上风。
维权尊者跃出包围圈,站在旁边,惊魂未定地看着伪源尊。
大家看这个黑光在一点点慢下来,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精钢铸的捣蒜棒。出手的是紫霞宫的未央尊者,是一个看上去已经步入中年的女道长。
碧云殿和紫霞宫虽然都在天上,但是,两家在几世几劫以来,一直形如仇敌,关键时刻还能一致对外,令人称道。
陈鲁坐在那里观看,本来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看有人出手,静下心来,对未央尊者不免心生好感。
伪源尊看这个捣蒜棒不能取胜,左手向前一推,一道紫色的光芒飞过去,白光迅速无声无息了,这个紫光悬到空中,放出一束光芒,瞬间把这个白光吸了进去。
未央尊长吃了一惊,惊呼道:“紫金瓮!”赶紧收回白光,双手向前一推,在手中抛出一条彩带,向这个紫光奔去,但是紫金瓮根本就不理这一套,它放出的光芒直接朝未央尊长而去。
未央尊长知道这个法器的厉害,被它吸进去很快就会打散了魂魄,人即使活着也是一个废人。她这时候也无计可施,三十六计走为上。
陈鲁看在眼里,知道目前已经没有人可以化解,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他早已经打定主意,要震慑这些人,专门震慑寰宇新世界的还不行,把寰宇十方的一些功法高超的人也都震慑一下。
在这关键时刻,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他左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无声无息地飞向紫光,看上去是似乎还有很远的距离,一声巨响,这个紫金瓮被打得粉碎。
整个大殿都愣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手。
哇……啊……
让人大跌眼镜的、寰宇上最奇葩的一件事情出现了,伪源尊作为一方尊长,又是一个功法奇高的修仙者,竟然坐在地上大哭不止。
大家看着滑稽,想笑又不敢笑,这是尊长,是寰宇新世界的宰相,谁敢嘲笑他?
一千一百零二、不用讲规矩
伪源尊坐在那里开始叨咕:“谁这么不长眼睛,打烂了我的法器?这是我吃饭的家伙,是我的蒜头缸子,想吃蒜酱时,只有这个缸子砸出的蒜酱才好吃。它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紫金瓮老弟,等等我,我随你去了。”
大家又是一阵愕然,就连陈鲁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下子好了,省事了,他自己结果了,也好过他陈鲁动手。
“源尊兄且慢。”
陈鲁看时,是护法,他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个护法。
这个护法大声喊道:“兄弟是马护,我们都看见了,是陈子诚干的,我们八大护法已经吃了他的亏,死的死,残的残,圣母还是受他蒙骗,葬送了性命。你们还在傻乎乎地等着他登基,受拥戴之功呢!”
他的话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不管圣母做了什么,她已经作古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小元圣母做老大几千年了,好容易改朝换代一次,谁也不想在这趟马车中抛下自己,一旦错失这次的拥戴之功,不知道又是几世几劫,才能够立下这样一个不世之功。即使有的人心知肚明,这是寰宇十方的卧底,找机会干掉了小元圣母。但是木已成舟,死者已矣,活着的还得好好地活着,要比圣母那时还要精彩。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好好吃瓜。
陈鲁不理他,招一下手,维权尊者和未央尊长都飘向了宝座旁边。
两人谢过陈鲁,但是蟾兄的眼睛还是警惕地看着两位尊者。这两位尊者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不信任,心里感觉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蟾兄是什么意思。
陈鲁心里明白,这是在寰宇新世界,在寰宇十方这也说不定就会对陈鲁下黑手,毕竟他们都是老对手,也被陈子诚教训过,还有受过重伤的。
不容陈鲁多想,这个假马护已经在下面向陈鲁挑战了。
伪源尊也不自杀了,站起身来,擦干眼泪,抽泣着,咬牙切齿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这么说你们这是约架了?我老人家欣然接受。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两件事,第一,我不喜欢打架,但是习惯看打架,没事你们就打着,我老人家也好看热闹,都是你这窝囊的大蒜源尊,不让他们打了,朝我老人家来了,那我就只好应战了。”
说着站起身来,问道:“马护,哦,假马护,我问你,你是不是也想打?”
“想打,岂止是想打,我想杀了你,打散你的魂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哇!好大的口气啊,我们有那么大的仇恨吗?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你们打不过我,你们这些护法、真假尊长就一起上吧。我现在有理由相信,你们一定参与了弑杀圣母的这件事,我也有理由告诉你们,我有理由把你们全部干掉。方兵大帅,布下天罗地网,一个也不放过,为圣母报仇。”
哇,好多的理由啊!方兵没有理由不听,答应着一声,去安排了。
“倚多为胜,胜之不武,我们还是想和你单挑。”其中一个尊长喊道。
这都是顶尖高手,想必也听说过陈子诚的威名,还得顾及名声,也想试试单打独斗,但也怕一旦失败,身败名裂,弄不好就要丢命。
当有人提出反对,群殴就群殴,这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但是这个主意是别人出的,这个尊长也只好“勉为其难”。
这是套路,满满的都是套路,无处不在的套路。
假马护提出反对意见,也算是捧哏的那个人,他赶紧说:“尊爷,不行,他的功法深不可测,我们都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这个尊长还是说了一句:“那不好吧,我们作为名门正派,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假马护说:“尊爷,对这样的小人讲什么寰宇规矩,为民除害,为圣母报仇才是正道。”
说的义正词严、掷地有声,听上去确实是高大上、伟光正的理由。
这个尊长沉吟了一下,这是装的,心里一定在窃喜,他郑重地点点头,说:“好像是这么一个理,好吧,那就一起上,也好过车轮战术,也算是对陈总制的尊重。”
陈鲁已经飘在了台阶上,对文武百官说:“这你们都看见了,他们非要弄死我不可,这样他们在寰宇新世界就称王称霸了。我一直就怀疑他们对我们不利。现在已经充分证明,他们就是杀害圣母的幕后凶手。我老人家来了这么久,从来没看你们露面,今天总算明白了,圣母被你们干掉了,还有我这个总制呢,不杀了我,你们怎么称霸新世界啊?那就来啊,一起上吧。”
这些话最具有煽动性,大家都想了一下,感觉真的是好久没看见这些人了,怎么今天这么巧都回来了?这里面有故事,这个故事也许就是陈子诚说的。
陈鲁走下台阶,这些尊长和护法已经围了过来,陈鲁分分秒秒都不想再浪费,不想再纠缠。
他右脚踢出天步七重,地面上凭空涌起一道道大浪,他左手一推,一道橙色光不声不响地奔过去,把这水柱一下子推向空中,他随即平推左掌,一道橙色光把水柱切开,橙色光力道不减,瞬间击向上一半的水柱,水花四溅。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只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有的人已经见识过了,大声喊道:“天步九重。”
这些人还没等出手,连法器还没等祭出去,银光就已经到了面前,一阵惨叫声,这些护法和尊长全部被击得粉碎。
陈鲁大喊:“刁冷蟾,打散他们的魂魄。”
人们都已经吓傻了,没有人还敢发出一点点声音。只在这短短的片刻功夫,十几个顶尖的功法高手灰飞烟灭了。
大家看了一下,地上连一个水珠都没有。
噗通……
咚咚……
除了刚才已经跪下的,大家吓得全都跪下了,不知道谁喊出来一声:“制爷威武。”
制爷威武……
……
三七大喝一声:“喊错了,听我的,监国威武。”
大家这才意识到,人家现在是监国了,作为新世界的老大圣尊是迟早的事。大家都趴在地上,不敢仰视。
维权尊者报告:“监国,这些人的魂魄已经被打散。”
陈鲁放下心来,看战战兢兢的文武们,心里颇有感触。历史上都在呼吁仁政,如果是不杀人、不靠武事,真的能使国家安定吗?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这话说得对吗?为什么我陈子诚做不到?
他想起了老师阿德说过的话,武事的最高境界就是这个武字蕴含的意义,止戈,这是武事的最高境界。
陈鲁大喝一声:“今天我们清理了寰宇新世界的败类,我老人家宣布,打开金库,今天到会的文武按品级放赏,最低品级的官员每人一百两金子,按每一级五十两的级差发放。”
一千一百零三、士为知己者死
大家又愣了一会儿,这不大可能吧,小元圣母强调官民平等,除了俸禄以外,基本没有赏赐,这位新老大,一下子就赏了这么多,十年的俸禄啊。
大家一起喊道:“监国万岁。”
陈鲁摆摆手说:“从今天起,官员俸禄和寰宇十方的一样,你们的官服也和他们一样,你们不用再穿粗布衣裳了。”
大家基本疯了,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寰宇十方的俸禄是他们的十倍。
原来小元圣母说,都是为了百姓,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大家都信了,但是看圣母的日子,极尽奢华,单说这些圣后、圣妃一年就得多少花销,大家都看在眼里,幸福她一个,苦了亿兆人。
现在的百官心性完全变了,千里做官,只为吃穿,为百姓服务也没错,可是也不能穷得叮当响吧。
现在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做官了,享受到了官员的滋味。
陈鲁接着说:“我们要组成一个大规模的谈判代表团去寰宇十方,继续谈判,争取早日和平。”
大家还是喊监国万岁,这次他们只是盼着赶快谈成,人们都想像寰宇十方那样当官,再也不想当这个伪官了。
不知道他们当初那种为民、为国的好理念、好思想都去了哪里,似乎在陈鲁的几句话当中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陈鲁暗自感叹,人们最容易丧失的、也是最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是信念,有人真的相信了自己的那个信念,有的是半信半疑,但是大多数都是虚以委蛇,他们只不过就是把它作为一个谋生的手段而已,为了活着,更好地活着,或者说是活得更好。
现在他们为了金子,跪了。都说不为五斗米折腰,那得是家里有足够的米,如果是一个家无隔夜粮的草根、官员,甚至是操守极好的官员,你给他一升(一斗的十分之一)米,他就会给你跪了。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信夫!
这时已经入更了,大家散了,陈鲁把这些心腹留下,其中就有三七、方兵和古风。
陈鲁说出了目前的几件大事:
第一,由方兵发出牌票,通知部队暂时停止使用圣母印信,一切以总制衙署的勘合为主;
第二,把圣母遇刺的事通告各地,派妥当人去传谕。
第三把宫里的一些人暂时看押起来,审查一遍,看有没有牵涉到这里的圣后、圣妃,当然还有那些女太监,这件事由刁冷蟾全权负责。
第四是今天议题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到对方谈判。陈鲁说:“方大帅,你作为我方尊者亲自带队去那里谈判,我即刻就下令你升为靖宇尊者,原职不动。”
方兵明显地感觉到这一件件事绝不是巧合,他只是在装糊涂,他早已经发现,这里有一双推手。
说这些人造反,弑杀了圣母,就连三七都不相信,方兵作为兵马大元帅,是一个有足够政治智慧的人,他当然看出来了。
他也发现了刁冷蟾和制爷的关系有些反常。
但是士为知己者死,跟对了人,他还得进步,一不小心就当上了尊者,已经跻身于高层。他知道这一次去不同往常,试探着问:“监国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臣也好做个心中有数。”
这是一个明白人,通过一系列的试探,陈鲁已经确信,方兵和三七没问题了,只是对古风还有些心里没底。说:“方大帅,我老人家还是那句话,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你尽管去办。”
这其实是把底牌托给了他,他们的条件可以答应,那就是缴械投降了,这可能正是陈鲁的想法,这也可能是他的这次来寰宇新世界的差事。
方兵心里有数,这是信任,也是一种难得的信任,这种信任使方兵感动。他说:“监国,那去的官员……”
陈鲁说:“随你定,上次去过的刁冷蟾和古风还得去,其他的就你自己找了,记住,至少得有十个。”
陈鲁没说晴儿,方兵心里更有数了,晴儿本来是在那边的卧底,陈鲁一定非常反感,看起来方兵的猜测是正确的。
当天几个人就在大殿里一起吃饭,大家都说了一些梯己话,陈鲁也或多或少地透露了一些东西,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而已。
陈鲁回到住处,刁冷蟾不放心,让梓龙随侍着,陈鲁心里有几分难过,最后还是没能保住田翁,他感觉很对不起田家人,也对不起圣母,他现在感觉到田翁似乎就是蛤蟆师父,这让他有时候抓狂,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几乎不能自已。
他刚到府上,几位夫人和管家接了出来。他看到三娘嫣嫣在这里,放下心来,特意看了一下嫣嫣,嫣嫣心里有数,朝陈鲁点点头,左手做了一个劈刀的动作。
陈鲁明白,那个人被她干掉了。陈鲁向几位夫人挥了一下手,夫人们都回去了,陈鲁来到自己的小书房,示意管家跟进来。
梓龙也跟了进来,管家不认识他,不让他进来。陈鲁说:“这是三七派来的,你不用管他,你们各有自己的差事。”
陈鲁坐下来,手里端着管家端过来的茶,也不喝,把玩着茶杯,一声不吭地看着管家,管家早已经知道了宫里的情况,看陈鲁这个神态,开始还强作镇定,但是这种威压,让他感觉透不过气来,这时候他实在是撑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下,一句话也不说。
陈鲁说:“管家,好好的你跪什么?有什么事就说。”
管家连连磕头,说:“制爷饶命。”
陈鲁笑着说:“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这么说,你都知道了?好吧,说说吧,就先说一下你自己。”
管家抬头看着陈鲁一眼,嗫嚅着说:“小人……小人是灵界文剌山守备。”
陈鲁就像被雷击了一样,文剌山,那不是田翁的家吗?也是寰宇十方的地盘。陈鲁没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管家。
管家说:“因为我杀了自己衙门的同知和佥事,四下逃亡,最后不得已来到了这里,在西部边境由一个兵弁做到了团练。”
陈鲁说:“这么说,你应该知道田翁啊?”
“不是很清楚,小的到这里已经两百多年了。只知道他也在文剌山待过,据说还有我们这里的官员,到了那里去调查,没有什么问题,才让他做的秘书监。我这也是听人家说的,具体的不知道。”
陈鲁这才明白了,寰宇十方应当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陈鲁说:“文剌山人界那里有一个单门独户的房子你知道吗?”
“知道,老爷可能不知道,我们灵界的也有一个,两个房子分毫不差,也可以这么说,两界共用一个房子,那个房子在人界也立着几百年了。”
一千一百零四、斯人已去
陈鲁几乎就要傻掉了,寰宇之大无奇不有,怪不得蛤蟆选中了田翁,他对田翁太了解了。
但是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他蛤蟆的功法和田翁又有什么关联呢?他想起了阿德的话,一分为二,魂魄一分为二,那这样一来,田翁的魂魄被打散,蛤蟆师父岂不还是没有了希望!
陈鲁不想问了,人已经死了,连魂魄都散了,问这些只是徒增伤感而已。陈鲁问:“你没怀疑过我和田翁的关系吗?”
“小的听说,圣母怀疑过,说你们是有过交集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怀疑了。”
陈鲁明白,还是自己的那一方做了工作。陈鲁接着说:“讲一下你的差事吧。”
“主要是监视制爷你,和制爷你的家人,尤其注意制爷每天都和谁来往。”
陈鲁点点头,说:“你很不错,诚实,和谁联系?”
“圣姑使君晴儿。”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原来这个家伙一直在监视着他陈子诚。陈鲁问道:“最近联系的是哪天?”
“昨天夜里入更以后。她派人找的小人。”
“找你干什么?”
“让小的查一下二夫人和四夫人平时的关系。”
陈鲁判断,这是听到了春家的情况,对他陈鲁起了疑心,今天算是当机立断,不用说,那边的那个人也被田翁或者是圣后干掉了。
这个圣后可真的是一个谜,看起来田翁和蟾兄也不知道他是自己人。关键时刻致命的一击,使他陈鲁化险为夷。
陈鲁说:“我老人家听他们都把你叫老三,你没有大名吗?”
管家说:“不敢叫了,这里的人都把我叫曲三。有的就叫老三。老爷随便你叫吧。我就是老爷的奴才,也可以当做宠物,老爷是个好人,我知道对不起老爷,以后我要尽心服侍。”
“你倒挺会打算的,你们老爷还能用你吗?你就选一个死法吧,这也算是监国老爷对你的恩赐了。”梓龙发现这个人竟然还心存侥幸,心里暗乐,干脆对他实话实说吧。
陈鲁摇摇头,说:“梓龙,你不懂,他这是各为其主,我们不要难为他。管家,老三管家,这里还是你来管理,我老人家相信你,现在圣母已经被弑,你也不会再害我了。好好干,我老人家到时候给你弄个出身。”
管家曲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泪流满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梓龙的眼睛瞪得溜圆,说:“制爷,属下不同意,这是身边的炸弹,随时随地都面临着危险,这里几位夫人的饮食一类的都得靠他,难道制爷不怕吗?”
陈鲁摇摇头说:“不怕,他那时候是为了差事,现在那个差事已经取消了,我老人家和他无冤无仇,他有什么理由害我啊?”
曲三抽噎着说不出话来,陈鲁说:“你什么也不要说,该开饭了,你去安排,记住,以后还像原来一样和晴儿联络,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你是做过守备和团练的。”
“奴才明白,以后老爷就看老三的,老三的命是爷给的。”
“胡说,你的命是你的父母给的,和我老人家有什么关系?不要乱讹人。”
几个人怔了一下,突然都笑了起来。这是手段,羁縻的一种手段。陈鲁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寰宇十方是一个菜鸟,在太阳屿也刚刚有自己的衙署和府邸,严格意义上来讲,他没有一个可靠的人。
管家曲三虽然是卧底,但是已经暴露的卧底,以后在太阳屿,如果用人得当,完全可能变为自己的人,而另一些人,你根本不知道是哪个人派来的。
以后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他曲三了。
梓龙虽然心里不乐意,看陈鲁已经决定,不好再谏,告退出去了。陈鲁知道,他一定是布置防务了,今天大殿上的这些人不都是心口如一的,保不齐就要图穷匕首见。
陈鲁回到内室,三娘嫣嫣忐忑不安地看着陈鲁,陈鲁明白,她们都知道一些了,大声喊道:“你们放心吧,一切事情都解决了,以后我们在这里也不用和以前那样小心翼翼的。”
朵思已经听到了这些情况,说:“陈大人,还不到睡大觉的时候。”说着眼睛直直地盯着陈鲁。
陈鲁点点头,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说:“有见识,我老人家身边又有一个女张良,以后还有重担压给你。”
朵思问道:“陈大人,我们都听说,田翁死了,是真的吗?”
陈鲁点点头,说:“他是一个英雄,大英雄,是一个永载史册的大英雄。”
几位夫人已经收拾好了饭菜,都站起来,在自己前面倒上一盅酒,默默地洒在地上,陈鲁的眼睛泛着泪水。
朵思说:“陈大人,你们天朝有句话,斯人已去,我们还活着的人就要坚持下去,不要再难过了。”
化悲痛为力量,把他未竟的事业进行到底,看这样西方的猎鹰国也是这么教育人的。陈鲁点点头,说:“朵思,是要坚持,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帮我们完善立法和司法,把天朝和你们的律法融合一下。”
朵思说:“你的意思是让我为天上制定法律吗?”
“不是制定法律,寰宇十方自有法律,想更完善一些。”陈鲁答道。
朵思神采飞扬:“那就好了,我太自豪了。”
陈鲁说:“三克油歪嘴马吃。”
这时外面有人喊出来,陈鲁听出来时梓龙的声音,赶紧走出来,梓龙报告:“刚才曲三说,晴儿派人来联络,让他去一趟。属下来不及请示制爷,就作主了,派人去跟踪,也叮嘱了去的人,不要打草惊蛇,看他们要干什么。”
陈鲁拍了他肩膀一下,赞许地说:“很好,这样的脑瓜子确实不同一般,最后管家回来你问一下,全权处理,我老人家就不过问了。另外,你也要和两位尊者时刻取得联系,免得耽误事。”
梓龙告退。陈鲁赶紧吃饭,他心里明白,今天这些人还只是慑于他的威势,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幺蛾子!
过了一会儿,管家回来了,和梓龙两人一起走进客厅,管家说:“老爷,晴儿把小的喊去,让小的在爷的茶里面下毒,然后他们来袭击总制府。小的遵照梓龙将军的嘱咐,答应他们了。”
陈鲁高兴地说:“你做得不错,这就是立功赎罪,你表现得好,我会下牌票把你杀人的事情也抹平。”
管家惊讶地看着陈鲁,嗫嚅着说:“老爷,那是寰宇十方的地盘。”
陈鲁说:“说对了,我老人家问你,哪里不是寰宇十方的地盘?你是官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道理还不懂吗?”
这就算是明说了,曲三是官员,当然能听明白,大喜,赶紧跪下磕头,说:“谢老爷,小的一定效犬马之劳。”
一千一百零五、自比诸葛
陈鲁笑了,说:“都会这套,特么的犬马之劳,好,这就去效吧,梓龙,你们好好地谋划一下,我老人家就不过问了。”
梓龙说:“制爷尽管忙着,这些事不用你老操心。”说完告退。
不到一刻钟,管家又进来了,说:“老爷,三七大帅求见。”
陈鲁说:“快请。”自己站起来,走出去,在客厅门口迎接。三七正在向里面飘着,看陈鲁迎了出来,吓了一跳,赶紧跪下,连称死罪。
陈鲁很满意,说:“管家,把三七大帅扶起来,以后进府不用通报。”
三七跪在地上,刚要说话,陈鲁摆摆手,说:“三七,我们和别人不一样,不要说那些客套话,什么肝脑涂地、发粪涂墙这些话,最没劲,那是和别人客气或者打擂台时才讲的话,我们的关系用不着。”
三七的眼泪下来了,他遇见了贵人,由一个小哨长成了权威赫赫的大将军,他感激之情不知道怎么表达。现在陈鲁说,你去把你老爸杀掉,他也不会皱眉头的。
两人飘进客厅,梓龙在后面跟着,在陈鲁耳边嘀咕了几句,陈鲁点点头。三七示意陈鲁摒退闲人,梓龙摆摆手,仆人和侍卫都下去了。
三七说:“可靠情报,今天晚上有异动,费武率领南面的守军已经秘密回到都城,就在城外的云海里埋伏着,里面有人接应,要攻打总制府。”
陈鲁并不感到意外,相反地,他们把边界的人马撤回来一些,倒是给了他可乘之机,问道:“方兵知道吗?”
“知道,他们派人联络方大帅,方大帅已经假装答应了,他不敢自己来报告,怕有人监视他,派人告诉属下来报告。”
陈鲁明白了,和晴儿有关系,这是里外一盘棋,三七的到来也一定被他们看见了。
陈鲁说:“三七,你这就回去,既然外面已经知道了有接应这个消息,那就到此为止了,不准有任何人再离开都城。当然,梓龙,你赶紧派人到边界去巡视一下,那里没兵了,要出事的。”
这就有几分装了,三七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时候最是表忠心的时候,三七说:“梓龙将军不要动,一会儿我们还要研究具体计划,属下得赶紧回去禀报方大帅,再把维权尊者派过去公干。”
这真的是明白人,陈鲁和梓龙对视一眼,梓龙说:“三七大帅深明大义,梓龙佩服,梓龙愿意听方大帅你们二人吩咐。”
陈鲁说:“你们去研究吧,我老人家就不参与了,一会儿让我死的时候就告诉我,我这就进去知会几位夫人一声。”
三七听得一头雾水,疑惑地看着陈鲁,说:“监国难道不相信我三七吗?实话告诉监国,就是让我自己、我亲爹去死,臣也舍不得让监国去……呃……”
梓龙摆摆手,拉着三七,笑了一下,说:“走,我告诉你,一边走一边说,正好商量一下。”
陈鲁走进内室,把梓龙说的事情对几位夫人讲了一下。几个人开始准备。
二更炮刚刚响过,总制府传来一阵哭声,是几个女人的哭声,夹杂着喝骂声,有几个侍卫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道:“造反了,曲三造反啦,制爷被毒死了,快来人啊。”一边喊着,一边跑得无影无踪。
整个罗云冈都沸腾了,总之伪都城就像开锅一样,沸腾起来。
白天死了老大,晚上又死了老二。谁都能判断出,有人下手了。
有的弹冠相庆,有的如丧考妣,大多数都漠不关心。但是不管是哪方面的,都觉得机会来了,富贵险中求,有人铤而走险,有人随波逐流,大多数人还是采取观望的态度,一旦有机会,再去打打太平拳,趁机捞点金银,弄好了,一不小心会弄个一官半职。
到了三更天,总制府着起火来,烈焰腾腾,紧接着在宫里传出来几声惊天动地的号炮声,一队队人马就像是在云层里钻出来一样,迅速集结起来,都奔向一个方向——总制府。
到了总制府门前,管家曲三候在那里,带着侍卫张弓搭箭,射住阵脚。大家都停在那里,有人高声喝问:“曲三,你是圣母的人,为什么拦住我们?”
曲三面无表情地说:“卑职在等我们的老大。”大家一阵躁动,都想先冲进去,立下不世之功。
这时晴儿飘了过来,说:“你们把将士们留下,把住大门,众位将军随我进府。把陈子诚弄进大殿示众,一会儿外面的将士们也进城,我们再料理后事。”
大家应着。她是使君,职位虽然不高,但是小元圣母的亲信,大家都给他面子,于是留下将士们,他们让管家带路向里面飘去。偌大的总制府,九曲回廊,曲径通幽,没有人带路,根本找不到路径。大家在曲三的带领下,飘了一会儿,来到了着火的地方。
这时大家发现了问题,这些火都是堆在一起烧的,并没有什么建筑物被烧着。
晴儿满腹狐疑,刚想问管家,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知道上当了,大喝一声:“中计了,快撤退。”
一阵大笑,陈鲁已经站在了门口,说:“我老人家虽然比不上诸葛孔明,但也是足智多谋的人,你们这些不长脑子的家伙,竟敢打我的主意!你们跪下吧,我可能还会放你们一马,否则,就像是白天的什么狗屁护法、尊长一样。”
晴儿大喝一声:“诸位,今天唯有一战,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陈鲁又是一阵大笑,说:“好吧,我就让你们看看,你们的援军在哪,我不让你们死……”
话没说完,梓龙在他身边提醒道:“制爷,抓贼容易放贼难。”
一句话提醒了陈鲁,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们这些人的情报了,是时候快刀斩乱麻,一会儿还要和费武的队伍打一架呢。
他点点头,说:“你们这些逆贼,杀了圣母,又想算计我老人家,不是圣母保佑,早让你们结果了。对不住了,你们去向圣母请罪吧。”
说着再不留情,白天的一幕又重现了,陈鲁使出“寰宇十方天步”功法,瞬间干掉了这些将军。晴儿这样一个绝色女子,也香消玉殒了。
梓龙随即向外面发信号,一阵喧哗,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三七进来报告:“监国,一切准备就绪,请示下。”
陈鲁说:“首恶必诛,胁从不问,你们尽管放出手段。我们在大殿里候着。”三七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又是几声号炮,四处起火,城外紧接着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炮声,攻城开始了。
但是这炮声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一千一百零六、评价不公正
陈鲁喝道:“梓龙,带着几位夫人随我进宫。管家传令,众文武到大殿议事。”
他不敢把这些“夫人”留在这里,现在情况复杂,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怕有人浑水摸鱼,威胁到几位“夫人”。
陈鲁刚刚坐到大殿的宝座上,众文武鱼贯而入,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一个个都疑惑地看着陈鲁。
这些人在路上一定都相互打听,不知道这位不靠谱的监国又玩什么花样,这次又玩起死人来了,把自己当死人玩,很好玩吗?
陈鲁扫了一眼,还缺了很多人,他心里有数了,没到的这些人,都是在观望的家伙。
陈鲁一声不吭,大家都感到了一种威压,过了两刻钟,方兵和三七带着一些官员飘进了大殿。
方兵奏道:“启禀监国,费武意图谋反,带兵攻打都城,已经被我们打败,大小将校一百七十人已经押回来,在外面候旨。”
陈鲁啪地一拍宝座,站了起来,喝道:“这下子麻烦了,谁在边境?这样不是开了天窗吗?把他们押进来。”
这是说给众人听的。但是这些文武官员虽然是反政府武装,但也都是政治嗅觉很强的人,陈鲁这点小心思,就是司马昭之心,他们心里门儿清。什么这个政变,那个谋反的,就是你陈子诚是卧底,一切都解释通了。
边境开了天窗,岂不正合了你陈子诚的意思了!
但是这事拿不到桌面上,谁敢说啊?三七和方兵也都心知肚明。
很快这一百七十人被押了进来,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陈鲁说:“这元元怎么混的,混到这个份上,这么多人和她同床异梦。哦,这句话说得不太恰当,有几分轻薄元元的嫌疑。费武,你为什么要谋反,把边境丢给敌人,你是不是把敌兵也引了进来?”
费武被几个人摁着,就是不跪,听完陈鲁的话,呸了一声,喊道:“陈子诚,你假仁假义,你不要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你利用圣母的信任,骗了我们,杀了圣母,夺了宝座,我们是寰宇新世界的人,绝不会从贼。你们这些大臣,都是哑巴吗?你们看不出来他陈子诚要把寰宇新世界送给敌人吗?”
这是打开了天窗说亮话,一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又十分忌口的事,让这个费武挑明了,大家都感觉到赧然,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陈鲁这时候也非常清楚了,没有什么必要再装了,但是,目前第一步,干掉费武。
陈鲁说:“废物,哦,错了,费武,你就是自作聪明,我老人家问你,这次谋反是你属下裹胁的你吗?”
没等费武回答,其中一位将军站了起来,喊道:“什么他娘的裹胁他!他下令,谁要是不听命令,回到这里屠全家。我们在死人堆里过生活,就是想图个封妻荫子,谁他娘的想屠全家?没办法,跟着他造反。制爷,我就是一个丘八,撒谎是孙子,不行,是乌龟王八蛋。制爷要是不信,你随便问一个,你看是不是真的。”
大家听着他在监国这里奏对,满嘴脏话,语言失辞,尽皆失色,都忐忑不安地看着陈鲁。殿中御史已经走了过来,正要参劾。
哈哈……
哈哈……
陈鲁却放声大笑,这笑声震得大殿嗡嗡作响,大家噤若寒蝉,都跪下去连连磕头。
陈鲁突然停止了笑声,说:“喂,你们都在干嘛?磕什么头?没事你们就磕头,磕头很好玩吗?”
大家磕的正开心,一下子停住了,赶紧抬头看老大,他的脸上还是含着笑意,看起来没什么事,大家放心了。
陈鲁接着说:“你这个丘八不俗,合我老人家口味,我知道你不会说谎的,你们都是无辜的。”
大家又愣了,满嘴脏话,竟然说是不俗!这个监国真的是间歇性正常人。
这个将军也愣了,几乎所有人都说他太粗俗,今天竟然有人说他不俗,而且是老大,是准备要他吃饭家伙的老大。他一时无所适从,看老大的样子不像是说反话。
他噗通一声跪下,竟然号啕大哭起来:“制爷啊,你的眼光确实和别人不一样啊,臣也觉得自己个儿不俗,没人给过公正的评价啊,他们是嫉妒臣啊,有制爷这句话,臣虽死无感(憾)啊。”
大家愣了一下,哄的一声大笑起来。陈鲁笑着说:“可以了,虽然你无感,我老人家也不让你们死。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官职?”
“臣许三棒子,都指挥佥事。”
“许三棒子,你官职不低了,他们都嫉妒你,说你俗,还是没挡住你升官啊!”陈鲁陶侃道。
“监国你不知道,臣立下了数都数不清的战功,最后都是我们费大帅的,如果大家真的像监国这样评价我,臣也应该做到二品官了。”许三棒子一脸的委屈。
这样人陈鲁放心,人畜无害,指哪打哪。陈鲁说:“好吧,你回到队伍去,约束着你的兵。来人,让许将军回到队伍里。把这些将军都也请出去,先好生安排,好好休息一下。”
梓龙看了陈鲁一眼,陈鲁点点头,梓龙明白,软禁,然后甄别,他下去安排了。
陈鲁问:“这个废物这么办?”
马上有人出班:“监国,老臣护云尊者胡悦,这样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这样的叛逆要是赦免,我们就都辞职了。”
陈鲁大喜,这是一个会玩的大臣,这时候说这话,是一个会看风向的人,陈鲁才舍不得这样的人辞职呢,陈鲁点点头。
呼啦啦又有一片人出班,乱喊道:“臣附议……”
御史赶紧制止:“你们失仪了,一个个说,这样本官会参劾你们的。”大家害怕被弹劾,赶紧闭嘴。
“臣附议。”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个御史跪下去奏对。
陈鲁大喝一声:“众口铄金,对不住了,费武,我老人家不敢以公废私,但是罪不及家人,你的家人不会有事,我老人家以人格担保。”
费武刚才的英雄气没有了,跪下说:“罪臣早就知道制爷是仁义之人,但是圣母对我恩重……”
御史一声断喝:“对你恩重什么?你竟然内外勾结,弑杀圣母,既然监国已经下令,那就立即执行。监国,臣这就下令,明正典刑。来人,斩首,打散魂魄。”
过来护法队的将士把他押了出去,三七说:“臣去监斩。”
陈鲁点点头。他明白,三七怕有人做手脚,放掉魂魄。几声炮响,人头落地。
还没等献上人头,有人送来战报,陈鲁打开看了一下,大发雷霆,把战报丢下台阶。
方兵赶紧拾起来,看了一下,面无表情。
一千一百零七、装也是杀人利器
大家看到两个人的表情不一样,都很奇怪,殿中侍御史接过来读了一下,敌兵已经突破边境两千多里,正在向都城进发,一路已经无兵可派,无险可守。
有人看明白了,老大的雷霆之怒未必是真的,方兵的面无表情才是真的信号,向人们释放出一个可怕的信号,也是人们一直在猜测的信号。
要亡国了,寰宇新世界将要不复存在。
胡悦出班道:“监国,这些叛贼根本不顾国家利益,只为一己之私,不用说,这是费武和敌人合谋的,想里应外合。”
话虽然不多,但是定了调子,这些事不是老大做的,分明是叛贼吃里扒外,大家都赶紧附议。
陈鲁很满意,说:“胡大人老诚谋国,现在兵临城下,依你之见,我们应当怎么办?”
胡悦斩钉截铁地说:“以老臣之见,赶紧派出使者,截住敌兵前锋,告诉他们,我们马上就给谈判的使团送信,答应对方的一切要求,他们如果还不同意,我们不妨再听一下他们的意思。”
陈鲁大喝一声:“这是城下之盟。我不同意。”
正好三七进来了,赶紧跪下,说:“这不是监国的错,这是一些不顾我们国家的叛逆造成的,属下附议。”
方兵说:“这时候了,我们已经无兵可派,他们已经兵临城下,我们还是这样犹疑,大事去矣。”
大家刚刚站起来,又跪了下去,都喊着附议。
陈鲁只好说:“好吧,这是民意,既然如此,大家推举使者,马上出发。”
三七说:“臣提议,由胡悦尊者带队,赶紧出发。”
陈鲁点点头,说:“准,胡悦,你这就走,人员由你自己选。”
胡悦大喜,这是投名状,以后自己在这新政府就会有了一席之地。这也是一种信任,但是,这个老官僚心里门儿清,这信任是建立在陈鲁自己人身上的,他胡悦还算不上是陈鲁的自己人,
胡悦赶紧出班奏道:“臣遵旨,只能是勉为其难,但是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臣想选带两人一起去,请监国恩准。”
陈鲁放心了,这的确是一个明白人,陈鲁和颜悦色地说:“准,你说吧。”
“臣请大元帅方兵和梓龙将军随行,也可以临机商议,临机决断。”
搞定了,一切都是那么顺利,陈鲁还是要装腔作势一把,问道:“方兵,梓龙,你们愿意吗?”
两人一起说:“臣愿往。”
这事就算定了,陈鲁点点头,他们几个飘了出去,未央尊着立即飘过来站在了梓龙的位置,护侍着陈鲁。
陈鲁心里莫名的感动。在寰宇十方,各门各派都像斗鸡眼一样,你盯着我,我也不放过你,明争暗斗什么时候也没停止过。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却都有一个大局观,不管平时有什么嫌隙,在大是大非面前都不含糊。
陈鲁四下看了一下,说:“我们的摩诃尊者呢?只是听你们说起这个人,我怎么一直没见过?”
殿中侍御史赶紧出班奏道:“摩诃尊者最近一直没来点卯,圣母也没问过,如果见过需要,臣这就派人去请她。”
陈鲁摆摆手说:“不必了,我就是白问问。现在我们接着说战事。我们不能只管和、不管战,战与和,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现在,我命令,不论文武官员,都到都城的城门监督防务,把能发动的力量都发动起来,让敌人陷入我们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大家又是一阵发懵,什么意思?打仗有文官什么事?不都是战争让文官走开吗?但是君命难违,大家都互相结组,带着亲兵奔赴前线。而陈鲁带着妻妾回到了总制府,未央尊长亦步亦趋地保护着。
陈鲁回到总制府,告诉管家上酒菜,他已经饿透了,两顿饭没吃上,都是眼看着上了饭菜,流着哈喇子离开了餐桌。这次他一阵风卷残云吃了饭,不知道是晚饭还是早饭。吃完饭时已经天光大亮了。
陈鲁来到客厅,还没等端起茶杯,管家匆匆忙忙走进来,递过一个油纸包,说:“老爷,刚才前线送来的。”
陈鲁赶紧打开,是胡悦的信:制爷,我们已经到达交战的地方,双方已经停战。臣许诺了他们的条件,但是他们说见到你总制才作决定。我们三个商量,只有监国辛苦一趟了。
陈鲁在寰宇十方的拘仙法在这里根本不能使用,只好用书信传递,他下令笔墨伺候。拿起笔只写了一行字:没问题,但是谈判的人要对等,盼复。写完递让管家发了出去。
陈鲁已经打定主意,必须带着文武官员,以彰显自己的公正无私。这是装,纯粹的装,有时装也是一种杀人利器,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陈鲁告诉管家:“通知吏治都尉,所有二品以上官员在南城门口集合待命。”管家出去安排。
到了巳初时分,管家来报,前线战报。陈鲁看时:万事俱备,盼监国速来。胡悦。
陈鲁放下心来,赶紧准备,在猜测着是哪个尊长前来。四位夫人回禀,准备停当,他大喊一声出发,走到城门,带着二品以上文武官员,浩浩荡荡地向前线奔去。
到了前线,胡悦等人赶紧前来接驾,看着代表队,目瞪口呆,这算什么谈判,这分明是来打架的。
陈鲁向对面看去,是一灭大师带着寰宇十方的几位尊长,其中还有寰宇新世界的代表团。
对方看着陈鲁的阵势,也吃了一惊。
陈鲁装作没看见一灭大师,喊道:“对面的听着,我老人家是寰宇新世界的监国兼总制,你们哪个能和我平级?”
刁冷蟾在对面喊道:“监国,这边带队的是咱们的师父,是从一品,也可以了,圣母是不会来的。你就安排吧。”
陈鲁问:“胡悦,他们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说是有你的师父,还是从一品。监国,属下认为,已经给足了我们的面子。您看……”胡悦小心翼翼地答道。
陈鲁勉强点点头,说:“那好吧,谁让他是我老人家的授业恩师呢。胡大人,你安排吧。”胡悦应声而去。
双方就在这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在云端里,架上大大的长条桌,寰宇十方的尊长除了神女都到了,陈鲁没看到神女有几分失望,他看到了这些尊长,他们看他陈鲁时的眼神,没有了敌意。陈鲁判断他们已经知道了真相,或许是圣母对他们讲了,这些尊长不是普通人,凭他们的政治觉悟,这架势他们应该明白了。
这边以陈鲁为首,带着这些虾兵蟹将,那些尊长和护法都被他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