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四十八、不见了海寿
李达说:“他虽然是本使从京师带出来的,但是本使还真没像你这样上心过,本使什么时候和他谈谈。”
龙刚赶忙说:“不用了,卑职就是好奇。卑职没事了,大人你休息,卑职去处理一下伤口,再派人去接一下海寿大人他们。”
龙刚出去,李达也犯了合计,是啊,老哨长既然是南直隶的,那里也没有什么狼、豺狗这些东西,也没有养马场,他好像对这些东西特别了解。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可是忠心耿耿,这一次次立功,回到京师,一定奏明圣上,加官进爵。
龙刚简单地处理一下伤口,郎中说这种畜生得消毒,不消毒会留下后遗症。龙刚任他处理一番,来到多剌的大帐,将士们还没回来,只有鲁哈图在。
多剌在床上躺着,看大帅进来,赶紧站起来。
龙刚看他没事,问了几句,出去了。
多剌很感动。他是一个土匪投诚的,投诚了闻达,满心想在军营里立点军功,升个一官半职,也算是光宗耀祖了。谁知道闻达不争气,他自己先栽了,多剌也就没了意思,那几个一起投诚的弟兄都死了。
现在只剩下姚宝和他,姚宝一步一个脚印,升到了旗总,看这架势,还能升职。
而他多剌,看不到希望,一直受闻达蛊惑,在大沙漠带头闹事,和鲁哈图兵戎相见,虽然只是训诫了一番,官兵都和他疏远了,鲁哈图几乎和他是仇敌一样。
后来他在使团默默无闻了。每次打仗,也冲锋在前,但是没人搭理他。
今天豁出命去,差一点为国尽忠,多亏了这个仇敌鲁哈图。现在大帅亲自来探视,里子、面子都有了。
他心里有数,大帅都不一定认识他。但是通过这件事,他真正明白了,大家都得互相提携,和鲁哈图是仇人一样,关键时刻出手相助。他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好好干。
龙刚走出来,已经是五更天了,他向大营门口走去,哨长过来见礼。龙刚问了一下海寿他们,哨长告诉他,还没回来。
龙刚心里疑惑,按理说应该回来了。他又登上箭楼,向外面看去,月亮已经落下去了,各处都不见了火把,他心里一沉,出事了。
龙刚赶紧下来,自己亲自去了议事大厅,在门口向纳兰招手。纳兰向亲兵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噤声,匆匆跑了出来。龙刚把事情告诉了她。
纳兰吃了一惊,说:“有没有派出人去找?”
龙刚说:“情况不明,不敢再往外面派人了,请示纳兰姐,我们应该怎么办?”
纳兰说:“龙大帅,你处理问题够冷静,很好,那就先不要声张,亮天后再作计较。”
“那说好的开拔呢?可不敢再和昨天似的,被将士们在背后骂死了。”
纳兰说:“还按原来的执行着,亮天再说。”
龙刚走了,纳兰心里一阵阵恐慌,这一定遇见了什么特异的事了,自己去救,谁照顾、保护中使大人?可是还能指望谁?这些人还不能不救,毕竟还有海寿呢。
天光大亮,没见到这些人回来,龙刚向李达做了汇报,李达心里明白,又着了道了,一准又是什么邪祟怪谲。他沉思一会儿,说:“赶快去查一下,纳兰,你去。”
纳兰说:“我走了,大营怎么办?”
李达说:“已经亮天了,不会有事,你尽管去办差,喊着姚宝,多带一些人。”
纳兰走了出去,王大举说:“应该给纳兰安排一个官衔,不然,没法调动这些丘八。”
李达点点头,说:“我们不止一次动过这个念头,可是朝廷没有先例,只好作罢,眼看就要到地方了,回头再说吧。”
纳兰带兵来到这几户民居,看村民们正在剥狗皮。纳兰打听一下,都说早就走了。走了几家,都是这样。
纳兰又来到了牧区,这里零星地散落着几个毡帐,牛羊损失不小,有一家还传出来哭声,一定是有人伤亡。他们问了一下,都说在四更天就回去了。
纳兰死心了,赶紧回去向李达汇报。
李达当即下令,使团大队开拔,留下纳兰和姚宝的一总旗人马组织营救。
纳兰当然明白,还得她纳兰去营救,留下多少人也没用。只是留下一些辎重和毡帐一类的。
纳兰说:“中使大人,只留下姚宝和一哨人马就行了,其他人就都走吧。”李达也没反对。
大队人马开拔了,纳兰来到大营外,一声唿哨,一个黑衣大汉跑了过来,纳兰问了一下,半月很奇怪,说:“我们一直在盯着大营,看你们杀狗了,也看见你们的人出了大营,他们回去了,我们都看见他们回到了大营。”
这真是见鬼了。纳兰不悦地说:“你们赶快随着大队,要严加防护。”半月感觉到了,似乎自己犯了什么错,讪讪笑了,退了回去。
纳兰朝空中喊道:“三师姐在吗?”
“在,说吧,师妹,你们怎么没随着使团走?我们正想问你呢。”是三师姐的声音。
纳兰说:“出了一些状况,我们晚上出来帮助乡民的一队人马不见了,你们看他们向哪边走了吗?”
“回大营了,我们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出来时我们就派人跟着。保护着他们,被豺狗吃了,不关我们的事,那就是他的寿数,其他的我们还是要护住的,最后看他们进了你们大营,我们才作罢。一晚上都没有异常的情况。我们怎么办?”
纳兰说:“辛苦三师姐,你们还是去保护大队吧。”
“那好吧,我给你们这里留下几个人,有事他们会找到我的。”三师姐答道,很快没了声音。
纳兰对着空中说:“你们也都去保护大队吧。我不知道你们都是哪个,重点保护的是我们中使大人。”
说完不等回答,回到了大营,自己的单独小帐,她让乌兰随着大队走了,那里毕竟有喜子保护,这些丘八们,纳兰真的信不过。
韩六儿把早饭端过来,纳兰才意识到自己还饿着肚子呢,赶紧吃饭,在这时,她已经有了主意,还得找神女。
吃完饭,纳兰检查一下大营,没有什么漏洞,和姚宝又交代了几句,走到没人的地方,念动咒语,来到神女峰。
纳兰来到神女的客厅,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了,上前见礼,一句话也没说,眼睛里含着泪水,强忍着不让他掉下来。
一千零四十九、入地了
神女理解她的心情,这才是二十岁的小姑娘,这样一个柔弱的肩膀要扛起一面大旗,这个大旗受到的围攻可不单单是人界的,来自寰宇十方的围堵。
而这个小姑娘对这个寰宇十方还懵懵懂懂。
还有一点,一次次来找神女,纳兰心里不好受,那种感觉,神女懂。神女赶紧把她扶住,说:“妹妹,遇到了什么情况?”她刻意避免用“又”这个字。
纳兰的眼泪还是没控制住,扑簌簌落了下来,把情况又讲了一遍,最后说:“就在这一个地方,把我揉搓死了。我理解不了,神君姐姐,这寰宇十方干嘛要欺负我这么一个小姑娘,我干不过他们,他们要是想杀我,就让他们来杀好了,这么折磨,我迟早会疯掉的。”
神女让她坐下,说:“这就是我们汉人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纳兰摇摇头,表示听不懂。神女说:“这是修仙者面临的最起码的困难,没有人能随随便便修成真仙。坚持。”
纳兰说:“姐姐,没有陈大哥和我表姐,我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神女说:“那叫功亏一篑。什么意思呢?比如说蝉,这个东西我们都熟悉吧。”纳兰点点头。
神女接着说:“蝉开始在地下活着,他们要活三年到五年,他们吃的是树根的汁液,一点点积攒力量,终于有一天他们有了力气,爬上了树干,变成了知了,享受清风和阳光。纳兰你想想,假设他们坚持三年,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选择了放弃,那样的话,这辈子也见不到阳光了。我的意思你懂吗?”
这是一碗鸡汤,心灵鸡汤,纳兰是个聪明人,她当然懂,她只是在吐槽而已,即使没有神女这一晚毒鸡汤,她也不会放弃的。
神女看她的脸色放晴,说:“不怕困难,我们几乎每天都有困难,但是我们还是在往前走,你们的使团走过来了万里之遥,这是为什么呢?办法要比困难多。到最后都会解决。你放心,以后有事就找我,我是你的坚强后盾。”
纳兰笑着点点头,确切地说,笑着,流着泪,点着头。
神女看她这个神情,也笑了,说:“你随我来。”
两个人走到天井,桃子以为有什么事,赶紧过来服侍,神女摆摆手,她退了出去。神女念动咒语,几十个人影在空中晃动。这是护云使者。
神女把情况讲了一遍,大家都说没看见。
神女说:“季达,这一片都是你的辖区,你去问一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属下这就去办,一刻钟回话。”
两人坐在这里的石凳上,神女说:“妹妹,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来找我啊?”纳兰点点头。
神女说:“那天你还是没听明白,这也是我的差事,这样吧,我交给你一个咒语,有事你就念这个咒语。”说着教了纳兰几遍,纳兰牢牢记住。
神女说:“我还是欢迎你亲自来,如果实在是脱不开身就念动这个咒语,我一定会到,即使我脱不开身,也一定会派人去。”
“见过神君尊娘。”是季达。
“说吧,本尊在听着呢。”
“属下都问过了,没见到有人飞过。”季达说的很坚决。
神女感到奇怪,沉吟一下,说:“是不是你们又在一起赌钱吃酒?误了事,拿这些话来搪塞我?”
季达喊道:“尊娘明鉴,我老黑是喜欢赌两把、喝两盅,但是从来没耽误过差事,要不然能把这样重要的差事交给属下吗?”
神女笑了,喊到:“你这黑厮,越发没了规矩,竟敢在本尊面前大吵大闹!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
季达也笑了,说:“尊娘,你太抬举我了,属下有那个智商,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尊娘要是没有别的事,属下就告退了。”
神女让他退下了,自言自语地说:“整个天上都没见到,这就怪了。”一边说一边拉着纳兰的手向客厅飘去。
桃子正好来上茶,刚想放在石桌上,她们又离开了,她只好跟在后面。神女话音一落,桃子说:“那也不一定非得上天吧?入地,下海,或者是去我们魏铭国。”
神女站住了,盯着桃子。桃子被神女看得发毛,赶紧说:“师父,弟子就是那么一说,你不听就算了,不要这么看着我。”
神女若有所思地说:“把茶放在那里吧,你说对了,天上没见,不见得别处没见,他们几个人都说看见海寿他们进了大营,那就很显然,是入地了。”
说完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了过来:“神君,哦。神君尊长,有什么指示?”
神女笑了,说:“郑仙长,你说话太客气了,我有什么指示?想让你查一下,今天凌晨,哦,是人界的时间,有没有在白阿这里去地府的。”
“好,稍等片刻。”对方没有了声息。
神女回头看了一眼纳兰,看见她一脸的欣羡,说:“纳兰妹妹,你用心修为,这些事离你都不远。”
“见过神君,我们的人发现,今天凌晨有五十人左右去了土土国。”地仙通报。
“好,郑仙爷,谢谢你,改天请你喝茶。”两人客气了两句,对方没了声音。
神女说:“你都听到了?”
纳兰点点头,说:“我去过,在十一十一路口进去,就是不知道怎么回来。”
神女说:“你的绣囊会帮到你,去的时候念这个名字,就到了那里,想出来时还是念到十一十一路口,你就会从那里出来了。你要是不敢去,我陪你吧。”
纳兰多么想和她一起去啊,但是,神女有一个要是两个字,她打消了念头。纳兰哪里知道,他们这些神仙官员,并不是哪里都可以去的,何况现在神女还在病中。
纳兰告辞神女,念动咒语,直接就来到了十一十一路口,还是那个吉祥(狮子)站在那里。没等狮子发威,纳兰已经踏上了路口,一下子来到了这个土土国。
这算得上是故地重游了。有人过来接她,还是坐着狮子,一阵风过后,她来到了长老的佥押房。
纳兰前后左右看了一下,没有要找的人。纳兰也不废话,喝道:“你这个长老,活够了,我们的人呢?”
一千零五十、故地重游
长老对纳兰还有印象,如果是在哪里遇见了,真的不一定认出来,但是,这时候他知道和天朝使团有关系,当然就想了起来。
长老笑着说:“你是陈子诚的什么人?陈子诚自绝于寰宇十方人民,投敌叛国,他的使团也应该受到惩罚。你在这里叫唤也没用。”
纳兰耐着性子听完这句话,意思是根本就不买账。纳兰勃然大怒,她想起了陈大哥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打服了一切都好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她又是一声断喝:“不要废话,放人,我不会再说第三遍的。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
长老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问旁边的人:“陈子诚是不是死了?投胎了,变成这个女子了?说话怎么这么像陈子诚?”
大家都笑了起来。“属下来教育教育她怎么做人。”是都统,纳兰还有印象。
都统刚要跃起,出来一个人制止。这个人是护法,他走上前面躬身一揖,说:“长老,陈子诚虽然是寰宇十方叛逆,但是和使团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不知道是不是抓了使团的人,如果抓了,属下建议,立即释放,向这位女子和抓来的官兵们赔礼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都统笑了,说:“护法,都说你胆子挺大的,今天一看,你也就是老鼠胆。别说陈子诚已经是叛逆了,即使他现在就在使团,咱们也不怕他,现在我们的后面是谁啊,你还不知道吗?我们还有顾虑吗?这几个月过去了,想一想这个仇,早已经就想找上门去了。护法,你让开!”
说完绕开护法,手里拿着一个长戟,飞身跃起,向纳兰奔来,纳兰甩手一个飞镖过去。
这个都统见识过她的飞镖,这是凡夫俗子的兵器,不是修仙者的法器。都统根本就没把这飞镖放在心上,。
但是一道红光奔他而来,疾如闪电。他大吃一惊,知道这是修仙者,赶紧举起长戟抵挡。
叮叮当当……
咔嚓……
一声巨响,长戟折为两段,红光力道不减向都统奔去,都统就地一滚,手里多了一个狮鬃,向纳兰丢了过来,飞镖急速退回。纳兰早有准备,念动咒语,青龙剑向都统飞去。
这些人都见识过这件法器,都知道它的厉害,一时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再为这个都统出面。都统的法器一下子被打落在地,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声尖利的龙吟,只听咔嚓一声,都统被劈为两半。
两半的尸身还在挣扎,青龙剑又凌空飞起,向下劈去,把这个都统又拦腰斩为两截,一个人被斩成了四节,身子还在一抽一抽的抖动。
这里的人吓傻了。
这个人不是陈子诚,但是比陈子诚凶狠一百倍,得理不饶人,杀人不眨眼。
长老看出来了,这个纳兰是修仙者,她也知道是显婆婆的弟子,他走了出来,说:“都统学艺不精,死有余辜,不过你这年纪轻轻的人,手段足够狠辣。我也来讨教几招。”
“别说讨教,我家先生最反对这句话,就是约架呗。不过我是想告诉你一句,你现在放人一切都来得及。我夫君说了一句话,想必你们还记得,叫作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到了最后关头,你们才知道求饶。我不是陈大哥,我不会留情的,能杀两刀,我绝不会一刀就杀死他。”
大家听得毛骨悚然,刚刚见识了这个人的凶狠,这句话大家都信。护法赶紧劝道:“长老,这人的功法太强,请长老三思。”
长老不屑一顾,也不回话,直接飘了过来。手一抖,一根狮鬃一下子变得笔直,向纳兰刺来。
纳兰不再纠缠,念动咒语,马头拐杖凌空飞去,长嘶一声,奔向狮鬃,一声响亮,狮鬃退了回去。马头拐杖不依不饶,追了过去。
长老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短短几个月,这个女人的功法精进,他想跳起来逃命。
纳兰大喝一声:“晚了,要活的。”
马头拐杖改变了方向,一下子打断了长老的右腿。咕咚一声,长老跌落尘埃。纳兰大喝一声:“跪下!”
这一声威压,在这大厅里久久回想,大家都看得清楚,如果不是想留长老一命,早都去做了渐鬼。这些文武早吓尿了,在护法的带领下,一起跪拜。
纳兰走过去,甩手一镖,把长老的另一个膝盖击得粉碎。长老躺在地上打滚哀嚎。
纳兰走到他身边,轻蔑地说:“就你这样人,还嘴硬呢?想嘴硬得有人家刘安的刚性。我知道你是人,现在,你有两条路,第一,你告诉我,人在哪里,你可以到地府去重生;第二,堵北海眼,等别人告诉我,不可能就你自己知道。”
长老还是哀嚎不止,就是不说,纳兰说:“看起来只有堵北海眼了,你的家人一起陪着你吧。你也不想想,你们弄得那么神秘,还是被我追踪到了,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吗?我马上就喊卓南了。”
“仙姑饶命,我说,他们只是在我们这里路过,为的是迷惑你们,尤其是迷惑护云使者和巡夜使者。他们去了牧马山。”
纳兰吓了一跳,那要是抓到山上去,可就没救了,她脱口而出:“是支疯子干的?去了羊角峰吗?”
这些人一听支疯子几个字,都明白了,这是仙界的,他们都不那么清楚上面的人叫什么。
长老一点脾气也没有了,说:“仙姑明鉴,他们上不了羊角峰,只在牧马山的广场呆着呢。”
纳兰说:“我说什么来着!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你们谁知道,长老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个小侏儒走了出来,说:“仙姑,千真万确,小的是这里的内史,我们几个都知道,但是劝不了长老。”
又有几个人跪爬出来证实就在那里。纳兰看没有什么岔子了,说:“你这什么狗屁长老,也算是老实,那就到地府去重生吧。先留下你的魂魄。”
说完甩手一镖,射中长老咽喉,当时就气绝身亡,一缕孤魂去了地府受审去了。
一千零五十一、另类的软禁
纳兰转身想走,护法跪着拦住了去路,磕头不止,说:“仙姑,我们长老仙去,我们这里群龙无首,还望仙姑帮助周全。”
纳兰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回忆一下和陈子诚一次次地办差,心里有数了。护法的意思是帮助他们选出长老,然后到地仙处报备。
她自己飘向宝座,大家又赶紧跪拜。纳兰说:“护法,你从现在开始,不是护法了……”
护法一愣,连连磕头,说:“小的没犯什么错误,不知道仙姑为什么要撤我的职?”
“抢话,没事你们就知道抢话!陈大人的话你们都忘了吗?抢话的孩子会被狼吃掉的……”
“错了,仙姑,陈大人说,抢话的孩子打屁股。”这个内史回答道。
哦?这里竟然还有陈子诚的粉丝!纳兰说:“你又抢话,想打屁股吗?护法,你就是这里的老大了。看一下你们的邻国——羊羯国,他们一直都叫国王,你们还叫什么长老,自己矮化。从现在起,你这护法就是国王了,是郡王,冕七旒。我回去就给地仙说,让地仙给太阳屿上折子。官员你们自己设定吧,我看这个内史挺老实的。”
大家一下子都懵了,一下子成了衙门、王府,正八经的寰宇十方官员。这个护法愣了一下,刚想谢恩,人已经不见了。
纳兰直接来到十一十一路口,念动咒语,向神女汇报了情况。神女说:“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我怎样能够帮到你?”
纳兰赶紧说:“眼下还不知道,需要姐姐出手的时候,我再和你联系,这次主要是想看一下,我能不能记住这个咒语,也顺便把这件事汇报一下。”
两人客气了几句,纳兰告辞,念动咒语,向牧马山奔去。她直接就来到上次那个大牧马场,这里却空空如也,就连上次的雪豹也没出现。
纳兰满心狐疑,以为被长老骗了,后悔先把他干掉了。自己坐下来,喝水、吃干粮,回忆一下在土土国的前前后后,没问题,当时自己也注意了,如果他不说,也有知道的。
这些人一定在这里,肯定的。
纳兰吃喝完毕,有了精神,环顾一下四周,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一声长吟向前面的山坡飞去,纳兰心知有异,赶紧念动咒语,骑着枣红马跟在后面,在空中定住,向远处看去,靠阳坡的地方有几排房子,有的还冒着炊烟。
纳兰十分诧异,这里竟然还有民居,她刚想随着青龙剑降落在房顶上,一道红光射出,一下子把她弹出去很远。
她想起了陈鲁告诉她的话,寰宇十方不同于人界,这里的上空是不能直接进院的。
她念动咒语,收回青龙剑,在上面往下看了一下,这是一个大院子。令人奇怪的是,偌大的院子,没有人走动,她看了有一刻钟,也看不见一个人。
纳兰看了一下方向,在正门前降落尘埃。她打量一下,门口竟然没有人把守,这是什么地方?她满心疑惑,纵身向里面跃去,轻易地就走了进去。
“纳兰,我们在这里。”是韩六儿的声音。
纳兰心里非常激动,顺着方向看去,在右边的厢房里,韩六儿和蛮台站在窗户旁边喊她呢。她赶紧跑过去,看门开着,就要进去。
韩六儿大喊:“不要进来,进来就出不去了。”
纳兰疑惑,不敢贸然进去,这个院子透着古怪,她有几分信了,说:“六子,没有人看守你们,你们怎么不逃啊?”
“我们连这个屋子都出不去,往哪里逃啊?海寿大人在正房那里,有四个亲兵和他一起住,其他的不知道都分在哪个屋里了。”韩六儿一边比划着一边喊道。
纳兰向里面看了一下,里面竟然有床,看起来还可以,她问道:“你们吃过饭了?”
“一日三餐,一顿不少,吃的还不错,比使团里吃得好多了。到时辰他们就送进来,还负责倒马桶。”韩六儿回答道。
纳兰放心了,看这样,他们都明白,这就够了,一会儿再看怎么弄回去吧。她没说话,向正房走去,海寿已经看见她了。
海寿这时候正坐在门口晒太阳,赶紧站起来,一脸的欣喜,喊了一声纳兰姑娘,另外几个亲兵也过来见礼。但是他们都在门槛里面。
纳兰知道,他们也迈不出这道门槛。
纳兰又转了几个地方,使团的将士们一个不少,都在这里关着呢。她心里有数了,但是她不敢踏进任何一个房间。
她走到院子中间,喊道:“各位弟兄们,耐心等待,我一定会把你们带出去。”用汉话和蒙古话各喊了一遍。
“纳兰姑娘千古……”将士们也杂七杂八地喊着。
纳兰怀疑这里一定有人监视着,她故意把动静闹大,来惊动这里的人。令人失望的是,根本就没人搭理他们,白白地浪费了他们的表情。
纳兰向大门口走去,在门口向外面望了一下,没人。她想好了,既然没有人把守,她就要用功法把他们带出去,到了外面再说下一步。
她向外面走去,在迈出门槛的一瞬间,她的头一下子撞在了一堵墙上,她吃了一惊,又试了一下,还是一样。
这个鬼地方原来是许进不许出,她使出显派功法,双手推出,一股火焰向前冲去,就像是泥牛入海,她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一声长吟,青龙剑向前刺去。
咣当……
咔嚓……
一声凄惨的龙吟,青龙剑回到了剑鞘。纳兰勃然大怒,祭出马头拐杖,还是同一个下场。纳兰简直要疯掉了,大声喊道:“支疯子,你是不是又发疯了,你看不到我是谁吗?”
没有人回答,只听见松涛阵阵,虎啸猿啼。过了一会儿,纳兰似乎听见支秋枫的声音,隐隐约约,听不真切,似乎在和别人说话。很快传出了两人的对话声,只是听不清楚说话的内容。
纳兰仔细地听着,“别废话,马上放人!”支秋枫的怒吼,不但纳兰,其他的将士们也都听见了。
纳兰明白了,这件事不是支秋枫干的,但是一定得到了他的默许,否则,谁会到这里来存住?谁又敢到这里来撒野?这是他支秋枫的一亩三分地。
纳兰又听了一会儿,没有一点点声音了。她心里疑惑,向门外走去,奇怪的是,她竟然很容易地走了出去。她想起来那次去寻紫芝,她祭出了马头拐杖时支秋枫的惊呼,他喊的是英子,随后允许陈鲁去挖紫芝。
一千零五十二、求人不如求己
纳兰明白了,这个支疯子和师父的关系不一般,于是对着山顶大喊:“支疯子,你总算还有点人性,我会告诉师父的。但是,你们把人弄来了,得想办法送回去啊,我夫君常说一句话,要善始善终,管杀不管埋,那样的事不是爷们儿干的。”
她声嘶力竭地喊了几遍,还是只听见松涛阵阵,虎啸猿啼,她没了脾气,喊道:“六子,把他们都叫出来。”
说完,纳兰念动咒语,显凤的声音传过来:“师妹,你这是在哪?”声音有几分惊诧,还有几分恐惧和不满。
纳兰心里疑惑,说:“这是在牧马山,我们……”
“别说了,师妹,你闯了大祸了,那里是不允许我们显派弟子去的,嗨,这事怎么向师父交代?”
纳兰迷糊了,这里有什么不能来的?她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但是仔细回想一下,那时还算不上是显派弟子,这里为什么是显派弟子禁足的地方?
“喂,师妹,怎么不说话?”那边三师姐在催促。
“哦,对不起,大师姐,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们的人被他们掳在这里,怎么想办法弄回去啊?”
“师妹你自己想办法吧,我们都帮不上你。”话音未落,那边已经无声无息了。
我靠,这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个神神秘秘的!这时院里传来一阵阵欢呼声,他们都能走出来了。正在列队,准备启程。他们心中的纳兰就是神,和陈鲁一样的神,他们才不想怎么能回去,只要是纳兰在,这事都不是事儿。
纳兰看他们向外面走来,更着急了,只好念动咒语,找神女了。
神女听完介绍,说:“妹妹,你不用着急,我让了凡去,这边还是白天,那边的大营也没事,这样还不算违规。你稍候。”
纳兰又是一阵迷糊,什么算是违规?神女可是署理仙界尊长的职务,想调动几队人马还不轻松吗?她不愿意多想,太特么的费脑瓜浆子了。她大吼一声:“列队集合。”
众人列好队,海寿在亲兵的保护下走了出来,问一下大家有没有丢下什么东西,大家又重新检查一下,没有什么了。
“师祖母,弟子来了,请吩咐。”是了凡。
“把这些人都带回去,地址白阿。”纳兰吩咐道。
一阵大风旋了起来,大风过后,这些人不见了踪影,纳兰赶紧念动咒语,在后面紧紧跟随,很快回到了白阿。这里已经申时。
“师祖母还有什么吩咐?”
了凡还在等着,纳兰简单地问一下北路的情况,让他回去了。海寿建议,立即开拔,趁着月色,追赶大队。纳兰早有此意,正中下怀,下令立刻拆帐启程。
队伍很快启程,月亮已经照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纳兰不放心使团大队,念动咒语,三师姐知道它的意思,不等纳兰问,自己先说了:“我们到了小铁门关,这里正在扎营,离你们那里大约有七十里。”
纳兰说:“我们已经开拔,走得快了,子时能到达。”
三师姐显然是吃了一惊:“你们有那么快吗?”
“放心师姐,我们没有辎重,又有你们前队的车辙,很快的,到了子时,月亮也快落了,我们也到了。有什么事联系我。”
三师姐说:“好的,不方便出手的时候,就联系你。”说完,没有了声息。
纳兰心里相当不爽,不方便出手,你们都在干什么?不是说好的来保护吗?为什么有事的时候见不到人呢?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她本来想问一下,这个支秋枫为什么劫持海寿他们,为什么又这么容易地放了回来。后来一想,还得是神神秘秘的,多余问,弄得自己也不知所措。
走了不到二十里,已经不见了雪的踪迹,但是地上还比较泥泞,感觉越来越暖和,纳兰判断这边还是秋天。这里的天气,她一点也不奇怪,郡王营子就是这个样子。
他们走得很快,还没等月亮落下去,他们就已经到达了小铁门关。
在月光下,他们看到了一排大帐,看立寨、立帐的方式,应该是使团的大营。纳兰看了一下,两个大纛旗在飘着,就要落山的月亮照着大帐一个个倾斜的影子,和大营里的几个昏暗火把互相跳跃着,似乎这些大帐飘在有些浑浊的河水上。
大营里不时传来几声马、驼的嘶鸣声,合着远山近树那里发出虫鸣声,一切都是那么静谧。纳兰最近心性有些变化,她原来总是笑话姐姐喜欢这些东西。而这几次,她自己明显感觉到,自己越来越享受这种静谧。
纳兰想,这种静谧能给她带来安全和平和。有陈大哥和朵兰在的时候,她不会顾及这些。
她向大寨周围看了一下,那些金光和绿光还在,这些金刚宠物,它们在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五十多人的队伍到达,人喊马嘶,早惊动了大营。也速值哨,赶紧迎了出来。
纳兰说:“我们在外面立帐,不要惊动大家了。”
龙刚也走了出来,说:“就听纳兰姐姐的,把辎重、牲口弄进去,大家就在外面将就一个更次吧,五更就敲梆子了。纳兰姐,你回到自己的小帐吧。”
纳兰摇摇头。龙刚心里明白,千辛万苦把这些人救了回来,纳兰不敢大意,怕出意外。
很快就立好了大帐,有的架上了行军床,有的干脆就席地而卧,一瞬间就鼾声如雷了。
纳兰告诉姚宝,不用留下值哨的,她自己就可以。姚宝不干,非得让纳兰去休息。
纳兰笑了:“第一,没有我的大帐,你总不能让我和这些丘八挤一个大帐吧。另外,马上就亮天了,这个时间是最容易出事的,我值哨更安全一些。还有,我想好了,开拔后,我坐车,能补回来,你们赶紧抓紧补觉。”
姚宝不在坚持,也去休息。一夜过去,平安无事。
纳兰已经真的挨不住了,看已经安全了,赶紧走进大营,来到中军大帐,向李达汇报了一遍。李达看见她的眼睛通红,眼窝发青,眼袋都已经显露出来,心里难过,什么也没说。
一千零五十三、梦幻
纳兰已经看出来了,心里觉得很温暖,说:“大人,我没事,陈大人把外界都处理得很好,这些都是一些寰宇十方上不了台盘的蟊贼,很容易就搞定了。我就不吃早餐了,先坐到车里去补觉。”
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李达点点头,说:“好,你先到里面去睡觉,开拔时你也不用起来,让乌兰给你预备点吃的,什么时候醒了再吃。”
纳兰躺在车上,倚在靠枕上,朦朦胧胧中看到一个车队,披红挂彩,抬着一顶花轿,向这边走来,是罗大胖吗?他怎么这么记吃不记打,又来抢他的“媳妇儿”。
陈大哥在哪里?赶快痛扁罗大胖。
陈大哥就在轿子旁边,骑着一匹大红马,穿着新郎的服饰。纳兰心里激动起来,原来是陈大哥来接我了,他是新郎,我纳兰是新娘。
想一想平时自己对陈大哥的态度,总不能高高兴兴地就上花轿吧,曾经无数次说过他轻薄我,是不是真的发生过?这时候纳兰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陈大哥一次次的暧昧语言和暧昧的动作,没错,他确实有轻薄自己的意思。
但是这分明是陈大哥喜欢自己,他在一次次暗示着,他想追求自己。朵兰姐姐说,只要是美女,君子好逑。这样说,也没什么。
但是纳兰回头一想,自己毕竟已经背叛了陈大哥,也和他基本上成了路人甲,已经翻脸了。花轿来了,自己也不要屁颠屁颠地就上花轿,要拿住身份。一片嘈杂声,没有鼓乐,只有人喊马嘶,纳兰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是宽大的军装。
她着急了,到了这时候怎么还没有人来给她换吉服,这个司仪不够格,在人参谷那次,还有魏铭国,看人家那个司仪,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这时候陈鲁下了马,直接朝纳兰走来。纳兰心里发慌,一时不知道怎么来应对,是要拿一下架子,还是乖乖地让自己的夫君抱上花轿?自己不是想装一下吗?没错,不换吉服吗?汉人不还得蒙上盖头吗?就这样被你抱上花轿?哼!美死你。
陈鲁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纳兰有几分羞怯,不敢直视着陈鲁的眼睛,只是用余光扫视着陈鲁。
但奇怪的是,陈鲁的眼睛根本没有看着纳兰,而是还向他的前方,也就是纳兰的后面看去,这种微笑也是真诚的。
纳兰已经不顾这些,低下头,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幸福时刻的到来。但是陈鲁的脚步从纳兰身边走过,几乎擦着了纳兰的身子。
纳兰明显感到陈鲁已经走了过去,赶紧回头,睁眼看着。她一下子惊呆了,一个穿着一身大红吉服、蒙着盖头的人站在那里,乌兰扶着她。
这个才是新娘。又是一次,真是魏铭国的翻版,男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陈鲁大步走过去,几乎是飘过去,走到新娘前面,说:“夫人,我们终于团聚了。”
是朵兰,真的是朵兰!纳兰傻了,原来根本就没有自己什么事,可是,说好的娥皇女英呢?怎么只娶走了一个?纳兰感觉像是做梦一样,镇定一下,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她记得中使大人和思颜大人也说好的给做媒,先圆房,回到京师再由皇上赐婚,她纳兰作夫人。就连朵兰也说过,皇上赐婚也得是纳兰。
纳兰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委屈,这是自己的姐姐,虽然不是亲表姐,但是胜过亲姐妹,为什么要抢我的夫君?这种委屈瞬间变为愤怒,朵兰,什么姐姐?你不要脸,抢你妹妹的夫君。
但是,她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是她纳兰把人家陈鲁骂的体无完肤,在使团弄得人家灰溜溜的,这陈鲁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他还能娶一个每天对他横眉冷对、剑拔弩张、骂骂咧咧的人吗?纳兰看陈鲁已经抱起来朵兰,大喊:“陈大哥,我错了,我愿意作娥皇女英。”
陈鲁似乎根本就没听见,连头也不回,抱起朵兰向花轿走去。
纳兰的愤怒增加到了极点,她心里明白,这一次一旦陈鲁娶亲成功,她纳兰和陈夫人再也没缘了。
她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拔出佩刀,大吼一声:“贱人,和我抢夫君,你休想。”
但是,还是没人理她,陈鲁抱着朵兰向前飘去,只留下陈鲁的背影,纳兰不敢伤着陈鲁,哭喊道:“陈大哥……”
似乎是有人推了她一下,她喝道:“让开,让我杀了这个贱人。”还是有人在推她。
一激灵,纳兰睁开了眼睛,原来是南柯一梦。让她迷糊的是,眼前站着的人竟然是朵兰,她在笑吟吟地看着纳兰。
纳兰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疑惑地看着朵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你的吉服和盖头呢?”
朵兰一愣,随即笑了,拍了她一下,说:“我凭什么不回来?你不欢迎你的姐姐吗?”
“陈大哥呢?”说完以后她自己也愣了。
朵兰已经发现了她脸上的泪痕,和惊恐的眼神,这惊恐中含着几分愤怒,似乎还有一点点仇恨。
朵兰感到很蹊跷,知道是做了噩梦,没直接回答,说:“那边有人找你,看看什么事,正好也让姐姐享受一下你陈大哥的车子。”
纳兰听到这里,整个人似乎都怔了,呆了,真是亦真亦幻,她感觉到这个梦就是真的,或者是很快就成为真的。
她向外面看了一下,队伍还在行进,看起来早已经拔营了。她嘴里嘟哝着:“谁这么不看眼色,没看到我睡得正香吗?扰了我的好梦,回头一定打他屁股。人在哪呢?”
一个人走过来,见礼:“见过陈夫人。”是罗河山紫文国的都统。
纳兰心里得意,自己也是公认的陈鲁夫人,刚要说话,朵兰已经接过话去:“不必多礼,我妹妹在这呢,你们说话,我上车了。”
纳兰一时气沮,原来朵兰还以为是给她见礼呢,人家是正牌的陈夫人。可是,那我是谁?我凭什么就不能是陈夫人?他们平时不也都喊我陈夫人吗?想到这里,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姐姐上车吧,这是紫文国的,来找我的。”
言外之意,这里没你什么事,你该忙啥就忙啥去。
一千零五十四、添堵的事
朵兰多已经准备上车了,感到很奇怪,停下来,回过头看一下纳兰,问道:“妹妹,你怎么怪怪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纳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勉强挤出一点微笑,说:“没事,姐姐快上车吧,我随后就来。”转身对都统说:“有什么事,快讲。”
都统看她的态度不是很友好,也感觉到莫名其妙,低声说:“陈夫人,我们大王被紫霞宫请去了,昨天去的,今天还没回来。”
纳兰哂笑道:“没见识了吧?紫霞宫在天上,这里虽然是一天,那里也就是个把时辰。紫霞宫在感谢你们老大,赏赐不用说了,还有可能加官进爵,你也跟着沾光了。”
纳兰这就有些托大了,对面这个都统才是真的神仙,什么没见识过?他当然知道天上的时辰。
都统看样子很着急,也不在乎纳兰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回答道:“陈夫人说的是,我们开始也那么想,可是我们这里有紧急公务要处理,我们和他联系,已经没有了任何信息,陈夫人懂我的意思吗?”
纳兰心里一惊,这就是说,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被人家干掉了,还有一种,就是被制住了,这样徐不疑的功法就完全失灵了。
纳兰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说:“这说不通啊,徐不疑是李慈的救命恩人,他们这一窝子李还是讲理的,总不会像你们汉人说的什么恩将仇报吧?我问你,你们大王带兵了没有?”
都统说:“只带了几个亲兵,我们也联系不上他们。”
“那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我们派人在紫霞宫附近巡弋,剩下的只有耐心等待,我们倒是有心去太阳屿说一声,可是我们没有门路啊。”
纳兰点点头,说:“你们是灵界的,可以去找金朗。”
都统红着脸说:“属下的职级不够,云光府也没有资格拜谒。”
纳兰明白了,这个寰宇十方等级更是森严,但是他们可以去找金朗的下属。她不想再问了,既然找到了她纳兰,说明人家瞧得起她,这事必须管,于是说:“你先回去,我去问一下,回头告诉你。”
都统致谢,告辞而去。
纳兰看大队已经走远,车子还在等着自己,韩六儿带着陈鲁的亲兵候在这里。她向车子走去,但是在走这段路的时候,她改了主意,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朵兰,说:“姐姐,你们先走,我去处理一些事,随后赶到。”
朵兰说:“妹妹,你太累了,眼睛红红的,我替你去办吧。”
纳兰已经走出去了几步,向后面摆摆手,说:“这事你真的办不了,我走了。”
朵兰看纳兰这个做派,有些莫名其妙。其实都统和纳兰他们说的话,朵兰都听见了,没想到纳兰这么怼她一句,她怔了一下,笑骂道:“这个死丫头,几天不见,要成精了。开拔。”
纳兰心里也有些着急,她对这一窝子李没什么好印象,真怕他们做的好事变成坏事。
其实她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还得去找神女,她来到神女峰,只有桃子在,对纳兰说:“师父上天了,今天开什么庆功大会。”
纳兰怔在那里,她上不了天。她开始后悔起来,太要面子了,让那个都统跟着就可以直接上天了。上天去找金朗,金朗还是给她纳兰几分面子的。
桃子说:“纳兰姐姐有事吗?”
纳兰听她这个称呼很反感,你们老大都称呼我陈夫人,你一个下人竟敢称呼姐姐?她现在很接纳、也很享受陈夫人这个称呼,虽然陈子诚被官方定为叛逆,但是她观察,这些官员还是很买陈子诚的账。
纳兰准备告辞了,没好气地说:“有事你也帮不了。”
说着向外面走去,就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桃子说:“姐姐说说看,也许我真的能帮上忙。”
纳兰一下子想了起来,神女现在也是寰宇十方的尊长,桃子也不是一般人了,她赶紧回过头来,抱拳一揖,说:“请妹妹赐教。”
这下子轮到桃子愣了,这是纳兰吗?娥皇女英的纳兰吗?这是什么态度?前倨后恭,这也太实际了。桃子突然后悔了,有点不想告诉她的意思,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不好反悔,有几分不情愿地说:“我可以找红云啊。”
这真是一个好办法,他们一定有联络的渠道。纳兰听她专门说起红云,而不说织锦,以为她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这是纳兰的隐私,也是她的短板和不足,更是一种屈辱。她又有几分不乐,淡淡地说:“谢谢你,让她带我去找金尊长。”
桃子说:“带你上天可以,她可是够不上金尊长的。”
这句话也是实话,但是纳兰听起来是那么刺耳,这意思还是在说,她纳兰上不了天。
纳兰心里堵得慌,这一早晨怎么尽是一些添堵的事。其实是她本身的问题,这个白日梦把她闹的一点好心情都没有。人到这个时候,往往看什么东西都是灰蒙蒙的,没有一点色彩,在做事的时候被这种思维左右着。
桃子看她的脸色又拉了下来,没理她,自己和红云联系了一下,也不看纳兰,说:“你稍等。”说完走了出去。
纳兰更生气了,这个死丫头,连一杯茶都没有。纳兰也不坐,走到院子里等着。
过了一会儿,红云带着几个人来了,大家见礼,红云一句话也没讲,直接上来,拉着她就向天上飞去。
纳兰他们来到云光府门口,她对红云说:“请稍等一下。”她知道,上不了天,也回不去,一事不烦二主,就让她给送回去吧。
纳兰来到大门的警卫区,对执勤的官员说:“麻烦通报一下,陈夫人请见金尊长。”
这个官员看都不看她一眼,说:“我们这里不认识什么陈夫人。”转身就走了。
纳兰耐住性子又讲了一遍,根本没人搭理她。她想起了陈鲁的话:阎王好见,小鬼难搪。
她上来了脾气,喝道:“你这个没见识的东西,误了事,你们老大不扒了你的皮才怪!赶快通报,不然我可就硬闯了。”
这个官员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又去忙活着自己的事去了。
纳兰勃然大怒,喝道:“特么的,给脸不要脸,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话音未落,就要向里面硬闯。
红云在那边等着,看他们没有放纳兰进去的意思,知道纳兰在这里也是一个菜鸟。红云只好自己飘了过来,说:“你们这里谁当值?”
一千零五十五、都是梦闹的
那个军官赶紧过来,行了一个军礼,说:“见过使者。使者老爷有什么吩咐?”
红云说:“我能有什么吩咐?我们是保护陈夫人来的,怎么这么慢,到现在通报的人还没回来吗?金尊长好大的架子。”
军官赶紧走过来,说:“不巧得很,金尊长不在家,去了太阳屿。”
纳兰不相信,又是一声断喝:“胡说八道,刚才你怎么不说?”
军官还是不看她,对红云说:“使者老爷,你们尊娘没去太阳屿吗?”
红云恍然大悟:“是了,这个本使倒是忽略了,是,陈夫人,今天太阳屿在开庆功大会,不但尊长,就连尊者和使君也都去了。我的好姐妹织锦也去了。”
纳兰脸又红了,她和“牛郎”织锦的这些事红云都知道。纳兰也点点头,说:“那好吧,劳驾使者大人了,我这就回去等着。这个值哨的军官,你记住了,金朗回来,你让他到使团大营去找我。”
说完话不顾瞪着大眼睛看她的军官,和红云互相一揖,红云派人把她送回了使团大营。
纳兰对送她的人说:“仙姑,我不能直接到达下一个驻地,我得回到原驻地,少一步都不行。”
这个人笑了,说:“陈夫人尽管放心,你不是使团的人,根本就不受这条约束。还有一点,事情也不是那么教条,有时候你的夫君也直接到驻地,这要视具体情况而定。”说完告辞而去。
纳兰在空中站住,向下面看去,这里已经月色皎皎,入更了。使团还在继续行军。看这架势是要在子时休息。
纳兰发现了一点,这里只剩下朵兰的那些金刚还在保护着,其他的几队人马已经不见了踪影。纳兰感到不理解,难道是姐姐回来的原因吗?
她向自己的车子,也就是陈鲁的车子看去,眼睛一下子定格了,在这个车子的前面,她竟然看见了大青马,大青马上面的那个人,是他又爱、又恨,又怕、又想的陈子诚。
纳兰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仔细打量一下,真是她的陈大哥。她想起了早晨的梦,难道这又是做梦。她掐了自己一下,一点没错,这是活生生的现实,陈大哥回来了,他傍着中使大人的车子,一准是在和中使大人说话呢。
这没错了。纳兰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早晨的梦,心里有一种刺痛的感觉。这个梦境也许会是真的,为什么正赶上陈鲁和朵兰都在同一天回来了呢?
她打定主意,不要贸然和他热情,好像自己有多么离不开他一样。她降落在自己的车子旁边,喊道:“姐姐,我回来了。”
她故意大声说话,想引起陈鲁的注意。其实不用她大声说话,韩六儿早都去告诉了陈鲁。
陈鲁骑马向这边走来,纳兰虽然在喊着姐姐,她眼睛的余光一直在向陈鲁这边看着,看陈鲁急切地向自己这里走过来,心里一种满足,一种温暖,还有一丝丝甜蜜。
但是她装作看不见陈鲁,掀开车的帘子,说:“姐姐,不太顺利。”可是里面空空如也,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姐姐不在。你回来了,差事还顺利吗?”是陈鲁。
纳兰已经上了车子,冷冷地说:“是陈大人,我们怎么听说你……是不是来策反我们?”
月光下,看不清陈鲁的脸色。纳兰真的想看一下,他是不是瘦了。陈鲁似乎已经习惯了纳兰的态度,说:“你看你,纳兰,我在问你,你又问我!还是我先告诉你一件事吧。你姐姐被人家请走了。六子说是顶了你的名字走的。”
纳兰吓了一跳,徐不疑被请走了,姐姐也被当作他纳兰请走了,难道这是巧合吗?纳兰听陈鲁和自己说话的口气,还是在赔着小心,这里不只是满意了,额外又增添了几分不舒服。
纳兰赶紧把韩六儿喊过来。韩六儿不等纳兰发问,先说了:当时来了一个女子,带着一些兵,说要感谢纳兰姐姐。朵兰去接待,这个人在道边上和朵兰行了一个大礼。韩六儿和蛮台等人不放心,没敢随着队伍行进,走到朵兰身边全神戒备。
女子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家父的意思想请夫人去府上坐坐,不知道夫人能不能赏光?”
朵兰让她稍候,向后面走去,告诉蛮台他们不要跟着。韩六儿他们看见,朵兰和一个黑大汉谈了一会儿,又和几个少女聊了几句,回来和韩六儿说:“我随着这位小姐上天一趟。”然后低声说:“我妹妹回来你告诉她一声。”说完就走了。
纳兰心里感到奇怪,原来都是纳兰有危险的时候,她才挺身而出,而这次,来的这个人一定是李慈,她明明是来报恩的。
朵兰也喜欢玩这个吗?顶替人家的功劳有意思吗?
她突然对朵兰生出几分不齿。朵兰不知道内情。李慈这次很可能充满杀机,她打算把知道被刘安掳走这件事情的人都干掉,朵兰弄巧成拙,搞不好有性命之忧。
陈鲁说:“纳兰,你可能也知道,你姐姐平时没有几个朋友,这个人没说是谁,你姐姐也不认识,我感觉这里有问题。”
纳兰还是刚才的态度,不冷不热地说:“那是万灵上人的小女儿李慈。”
陈鲁一下子怔在那里了,韩六儿喊了他一声,他才醒过神来,说:“纳兰,这李慈怎么和你联系上了?他们家可没有什么好人,你姐姐危险了。我本来是来接她去参加庆功大会的。”
纳兰听到这句话,就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这真是梦境的重现。看起来有时候梦还真的灵验,她想知道具体情况,冷冷地问:“什么庆功大会,难道是陈大人想把我姐姐接到你的那个国度吗?”
陈鲁看见了她冷冰冰的脸,也不生气,还是赔着笑脸说:“具体事情过后再说,先说一下你和……”
“还是先说一下你庆什么功吧,这对我们这些人都很重要。”纳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陈鲁的话。
陈鲁不想惹她生气,说:“听你的,太阳屿在为我们请功,这个功劳也有你姐姐的一份。但是大家都找不到她,咒语也不灵验,我们就知道她应该说回到了人界。阿德老师想派人来找,我老人家不同意,不顾众人阻拦,我亲自来接她回太阳屿。”
一千零五十六、庆功大会
这可是一点都不错了,和梦境非常吻合,他陈子诚把朵兰真正当成他自己的太太了,对我纳兰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为什么不把我也接到太阳屿呢?纳兰真想问他一声,但是话已经到了嘴边上,又改口了。
纳兰不再冷着脸,说:“陈大人,你太多虑了,李慈是为了报恩,想请我去盘桓几天,已经和我说过了,我正好没时间。既然我姐姐愿意凑这个热闹,那就让她在那里装几天纳兰吧。”
大家都笑了。但是陈鲁听出来了不一样的味道,纳兰的意思是她姐姐在争功。既然没什么危险,也就无所谓了,陈鲁放下心来,也不用等朵兰了,他得赶紧回到太阳屿,庆功大会他是主角,他不在场那算什么事?
陈鲁说:“那就没什么了,我老人家得回到太阳屿,纳兰,那些人都撤了,你要多加小心,我开完庆功大会就回来,用不了多久。你姐姐回来后,也不走了,我们一直到哈烈,到我的生日,我们……”说到这里,顿住了。
纳兰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又是一种刺痛感,说:“陈大人尽管去吧,我们没什么问题。”
“好吧,我把大青马留下。”说完,骑马追上大队,来到李达的车子前嘀咕几句,看着大队往前走,下了马,有人过来把大青马牵走,陈鲁和官兵们招招手,看大队走远,念动咒语,一条青云路闪出来。
他来到太阳屿的大广场上。
主席台上是十界的尊长。还有太阳屿的一些高官。圣母也坐在了这里,还是老规矩,她带着一个笑呵呵的大头娃娃。
下面的观众席是各处的王爷和使君(侯爷)以上的官员。
庆功大会已经开始了,靖宇尊者沈梦在主持,他先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各位大人,今天本官受圣母委托,向寰宇十方宣布一个重大新闻。”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向观众席上的各位代表们扫视一眼。
大家都屏声静气地看着他,他激动地说:“从今天起,寰宇十方回归大一统,分裂了几千年的寰宇新世界宣布取消伪号,回归太阳屿。”
整个广场都死一般的寂静,这句话一时让人消化不了,不知道是谁先鼓掌,一瞬间,太阳屿响起了雷鸣般、地动山摇的掌声。有人带头喊道:“圣母万岁。”人们都站了起来,高喊圣母万岁。
圣母在自己的座位站了起来,说:“大家都请坐。”众人落座,圣母接着说:“这件事不是本座的功劳,今天的庆功会也不是为本座开的,是为了我们的功臣开的。沈尊者,你继续吧。”
沈梦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喊道:“下面有请寰宇十方的最大功臣和他的将士们闪亮登台。”
一队穿着新鲜官服、佩着绶带和红花的官员鱼贯走上主席台前面。又是一阵鸦雀无声,大家被这些人震惊了。走在第一位的竟然是陈子诚,接下来是三七、刁冷蟾等等,大多数都是生面孔。
大家知道今天是庆功大会,太阳屿经常举行这样的大会,一年要举行几次,为各界的有功人员颁奖。大家都已经麻木了,根本没有人把这样的庆功会太当一回事了。
来到这里无非就是显示一下在寰宇十方的权利和地位,刷一下存在感。有时候和官员之间走动一下,巩固一下人际关系,在趁机扩大一下人脉,如此而已。
今天的事情真是出乎意料,这保密工作做得也没谁了。
“喂,你们怎么回事?这帮兔崽子们,我老人家光荣凯旋,大家来给我请功,我们上台你们却一声不吭,是不是嫉妒了?”陈鲁的声音传来,大家如梦方醒,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比刚才的掌声又热烈了几倍,经久不息。
陈鲁又加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嫉妒我老人家?”
“是!”下面一片声地喊道,轰的一声都笑了,马上就是一声:“陈总制千古……”响彻云霄。
陈鲁向主席台的位置看了一眼,大家似乎也都很兴奋,尤其是让陈鲁感动的,神女已经是泪眼婆娑了。陈鲁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深深的歉疚,他知道,自己的这些好朋友一定会为自己担心,有的也被他陈鲁连累了,比如这位神君尊长。
沈梦接着说:“下面由陈总制讲话,大家欢迎。”
又是一阵掌声,陈鲁走到前面,大声说:“这个掌声是假的,该鼓掌的时候你们不鼓,这时候想鼓掌了,这是随大流,给讲话人一个面子而已。我这个寰宇十方菜鸟讲得对不对?”
大家又是一阵笑声,陈鲁说:“本来是给我们开庆功会,大家都开心,但是一会儿我老人家要说一些不好的话,大家就不会这样兴奋了。”
陈鲁接着说:“本制宣布几件事,是代替圣母宣布的。为什么要我老人家代替圣母宣布呢,你们说为什么?”
“陈总制是圣母最信任的人。”
“陈总制有本事。”
“陈总制说的明白。”
……
“你们都说错了,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因为圣母官大。”
大家一下子愣了,这是什么官员?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和圣母的面吐槽,还说不是寰宇十方的菜鸟!大家一下子愣了,好长时间鸦雀无声。
咯咯……
咯咯……
圣母笑了起来,神女也跟着笑了,紧接着又是一阵大笑,这种笑声是发自肺腑的,也是从丹田里爆发出来的,把太阳屿的鸟兽惊得四散而逃,这是人们第二次听到圣母的笑声,下面的人很少听到过,很多人为圣母的笑声倾倒了、惊住了。
大家都佩服,陈子诚是一个出色的演说家。
陈鲁看大家笑得差不多了,接着说:“这没办法,这里面有一些是得罪人的,如果涉及到了你们,你们就得骂娘,那你们骂谁啊?”
“圣母!”几乎异口同声,大家回答完了,都吃了一惊,自己怎么敢这么说?不要命了吗?大家面面相觑,尤其令他们吃惊的是,圣母也是这样喊的。
喊完以后她的笑呵呵的面具看了台上的各位尊长一眼,大家一时都愣了。
这就是一种谈话效应,很容易被发问的那个人牵着走。就像是连说十句李白姓白,一旦被人家中途打断,问他李白姓啥,这个人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李白姓白。
这就是人的思维定式,是最容易被圈进去的套路。
一千零五十七、改制
“错,兔崽子们,你们想造反吗?敢骂圣母?”陈鲁笑骂道。大家又是一阵笑声。陈鲁又问道:“那应该骂谁啊?”
这里有坑,大家都不那么鲁莽了,就连主席台上的尊长们也谨慎起来,又是一阵鸦雀无声。
陈鲁说:“这次你们的嘴可够慢了。我老人家告诉你们,我说了你们听吗?”
“听!”声震山岳。
“听过后你们信吗?”陈鲁的老套路又开始了。
“信!”又是一声整齐的喊声。
“那就好办了,我老人家心里松了一口气,我们是应该骂娘,但是不是骂某个人,而是在我们寰宇十方已经实施了几世几劫的这个制度,不合理的制度。”
陈鲁停了一下,看下面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他不急于说话,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陈鲁喊道:“停下,下面我要宣布寰宇十方的几项改革,记住,你们都了解我老人家,我最反对的是,上面开大会,下面开小会,上面已经停了,下面还在继续开会。”
下面鸦雀无声,陈鲁宣读了几项任命和改革措施。
神女正式接过逍遥紫薇池的权杖,成为仙界尊长;
文化为寰宇十方巡回大元帅;乐天仍是署理海河界的尊长;
方兵为寰宇十方兵马大元帅;
三七为罗云冈五军兵马都指挥使;
朵兰为圣姑使君、作十方总制府秘书监;
还有一些陌生的名字,古风、朵思、嫣嫣、孙穗子等等。
说到这里,陈鲁的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说:“大家请起立。”人们不知就里,都赶紧站了起来,就来主席台的官员们也都站起来了。陈鲁说:“我们伟大的田翁大王,为了我们寰宇十方的统一事业,打入敌人内部,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最后壮烈殉国。寰宇十方痛失良才,我陈子诚痛失良辅。经过合议,追赠田翁为灵界的两丰尊者、地府第十大殿的王爷,寰宇十方世代供享不绝。”
到了这时候,大家才知道,的,刁冷蟾也是功臣,是圣母、一灭大师、老蛤蟆几个人的苦肉计。不用说,到了难了寺就是为了学习天步功法。大家都在心里喝彩,高,实在是高。
陈鲁说:“还有其他的千千万万个仁人志士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我们在这里为他们默哀。”
大家都低下头,直到陈鲁又说话,大家才抬起头来。
宣布第二件事,所有被降过级别的各界,都恢复原有建制和级别。
第三件事,寰宇新世界的伪政府取缔,各界还归寰宇十方各界领导。
第四件事,改革军政,政府部门,效仿寰宇新世界的做法。各界下面设大王,大王下面设府、州县。各界的名称统一。尊长下设尊者、护法、使者,取消那边不必要又繁琐的官职。文官设长史,武官设都统,太阳屿除外。
军事上效仿人界,各界有兵,但没有调兵权。府、州县官没有调兵的权利。各个王国的统兵将军,要见到太阳屿的统兵勘合,两个兵符相对,再加上太阳屿法旨才能调兵。
第五件事,也是最大的事,财政,实行和人界一样的管理方法,收支两条线,各界收入,三成留下,七成上交太阳屿。军队和政府的公职人员由太阳屿下拨饷银,基础设施和赈济等项也由太阳屿负责,太阳屿就是中央朝廷。各界和各王国以此类推。
陈鲁公布完以后,大家开始议论起来,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这些尊长心里有气,这么大一件事,事先都不通气,也不商量,突然宣布。
天尊张尊长感觉不满,站起来问道:“请问陈总制,这是讨论稿还是定稿?”
陈鲁知道这件事情做得有些缺理,应该和他们商量一下,圣母说,如果商量不会成功的,他们就得集体抵制,突然宣布,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时陈鲁还提出只在尊长的会议上公布,也好有一个缓冲的余地,圣母否决,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时圣母看出来陈鲁的为难,这个问题确实有些不好回答,她说:“张天尊,本尊告诉你,这是定稿,就按陈总制说的实行日期执行吧。”
万灵上人说:“圣母,制爷,臣有意见。”不知道他说的是哪方面,是兵权还是财政。
陈鲁本来想逗他一下,问他是不是对恢复原职有意见。看这种情况不好再开玩笑了,干脆闭嘴了。
张天尊也随声附和,就连金朗都说有意见。圣母说:“有不同的意见可以保留,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陈鲁向下面看去,有的人垂头丧气,有的人神采飞扬。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富有的王国就亏大了,穷得叮当响,比如说这罗河山紫文国,真是一步登天了。
下面沈梦宣布,大赏三军将士,大赦寰宇十方。除死囚以外,全部可以纳银赎罪。
陈鲁想到了罗河山紫文国,突然想起来朵兰这件事,看已经散会了,向神女走过去,神女装作没看见,从陈鲁身边飘过,低声说:“神女峰。”
陈鲁明白了,人家又怕传绯闻,点点头,想过去和圣母说句话,一看座位上已经空了。还好,陈鲁回到太阳屿已经两天了,一直就在和圣母商量几件事。今天松了一口气。
他和众人告别,急匆匆地来到神女峰。神女已经先回来了,备上了茶饭。
陈鲁说:“今天太阳屿可是犒劳我们,他们没想到我到了这里。”
神女说:“这饭不是给你预备的。”
陈鲁看她说话有些怪怪的,眼睛发红,一时不知所措。
桃子正在向里面端菜,说:“姑爷,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师父病得厉害,我知道,是因为姑爷才病的。”
陈鲁明白了,大家都在惦记他,尤其是看到寰宇十方的通告,他陈子诚是叛逆,大家受不了,尤其是神女这样的死党,当然更难受了。
陈鲁赶紧站起来,对着神女深深一揖,说:“阿瑶姐姐,小弟知错了,让你们担惊受怕,小弟之罪也。”
神女的眼泪下来了,桃子递过来一个绢子,她接过来慌乱地擦了一下,说:“别听桃子胡说,我也不是罗汉,也吃五谷杂粮,怎么就一直不生病?说正事,一会儿我们还得回到太阳屿,那里有宴会,我们不在不合适。”
陈鲁点点头,说:“没关系,还有一个多时辰宴会才开始呢。”
接着一边吃饭,一边把朵兰的事讲了一遍。神女吃了一惊,桃子说:“陈夫人刚才来过了。”
神女听着糊涂,问道:“哪个陈夫人?”
“是二夫人。”接着把经过讲了一遍。
神女一下子把碗放下,说:“陈总制,亏你坐得住,这样看来很可能出事了?你的二夫人已经意识到了危险。”
陈鲁笑了,说:“阿瑶姐姐,你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啊?刚才我都问好了,是让李慈请去做客了。”接着把李慈的事简单地讲了一下。
一千零五十八、不是二夫人
神女一下子怔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陈鲁问道:“阿瑶,有什么不对吗?”
神女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纳兰怎么会这样?这是为什么?”
陈鲁听得莫名其妙,说:“阿瑶,不要打哑谜,你认为哪里不对?”
神女坚定地说:“哪里都不对。李慈把徐不疑和朵兰两个人都请去了,而且罗河山的都统联系不上他们大王,这就已经很危险了。”
陈鲁这时候的大脑已经转不过来了,疑惑地说:“他们二人把李慈救了,李慈不会恩将仇报吧?没道理啊!”
神女摇摇头,说:“你不懂女人,你更不懂这些身处高端的女人。她们有了好事,唯恐人家不知道,一定像一个传声筒一样到处传播,最好弄得寰宇皆知才算罢手。一旦有坏事,就得使劲地压住,怕丢了面子。李慈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善后工作已经开始了。”
陈鲁心惊肉跳,这是特么的什么事啊!难道她为了捂住这件事,还要杀人灭口不成?他疑惑地看着神女,神女叹了一口气,说:“都说你陈总制寰宇第一聪明的人,这件事上你都不如纳兰,她就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才来找我救人,但是,她想救的是徐不疑。”
这个但是说的有些奇怪。
陈鲁说:“看纳兰的意思也和我想的一样,不认为有什么危险。”
说完以后,陈鲁似乎觉得有些苍白无力,自己在为谁辩解什么吗?
神女不客气地说:“这就是我说的第二个不对。陈总制想一下,你的二夫人……”
“打住,那不是我的二夫人,纳兰。”
“对,纳兰,刚才我说过了,如果她没意识到危险,她干嘛找完我又去找金朗,这方面你想过没有?”
陈鲁只觉得五雷轰顶,一下子呆了,结结巴巴地说:“怎么可能?你是说纳兰不想救她的姐姐。这太匪夷所思了。”
神女斩钉截铁地说:“那不是我说的,陈总制,你夫人危险了,我们不能吃了,赶紧回到太阳屿。”
两个人也没告诉桃子,直接冲了出去,神女说:“你夫人意识到了危险,她似乎知道徐不疑去了紫霞宫,她没告诉纳兰,自己深入虎穴,就是怕你的二夫人……”
“我特么的再说一遍,她不是我的二夫人。”陈鲁不但怒吼,朝一个美女怒吼,朝一个十方尊长怒吼,还爆了粗口。神女理解她的心情,什么也没说。
陈鲁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礼,歉意地说:“把这件事处理完,我向你汇报前一段的事情。”
神女赶紧说:“别,你还是忙你的吧,我可不敢招惹你。”这当然有几分赌气的成分。
陈鲁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两人急匆匆来到太阳屿,这里马上就要开宴席了。阿德看他们过来,也没见礼,不满地说:“你怎么回事,这些人可是都在等着你呢!”
这说的当然是陈鲁,他可不敢说人家神女,和人家的级别差得很远。神女感觉到也在说自己,似乎在教训他的学生,要美人不要江山,神女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烫。
陈鲁有心给老师见礼,但是那边的殿中侍御史虎视眈眈地盯着阿德,他不敢给老师找麻烦,说:“你们尽管开席,不用等我,我还有些差事要处理。”
没等阿德反应过来,向里面飘去,对身边的人说:“让李尊长来见我。”说着向自己的佥押房飘去。神女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陈鲁这已经不是拿派头,这是一种自然反应。人们的习惯决定了你的思维,他已经习惯这里颐指气使的生活,不是有意给谁耍派头。
二人刚刚进屋,万灵上人就跟了进来,见礼毕,陈鲁打量他一眼。这些和陈鲁作对的尊长,就剩下这个家伙还有滋有味地活着。在陈鲁的心里杀他有一万次了,这次陈鲁又起了杀心。
陈鲁和神女坐下来,没让万灵上人坐下,他躬身而立,神女感觉不太自在。也站起来了。陈鲁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万灵上人站了一会儿,看两人一言不发,心里不免打起鼓来,这是一种威压,这种威压往往令人窒息。万灵上人试探着说:“不知道制爷有什么吩咐。”
陈鲁看见他的双腿在抖动,知道这威压起了一定作用,不再废话,开门见山说:“李上人,我夫人和徐不疑在你府上,时间够长了,怎么还没完事?使团离不开她,今天这里也需要她。”
这话说得够客气,已经很难为陈鲁了。但是看万灵上人的样子,似乎一头雾水,疑惑地看着陈鲁,说:“属下愚钝,请制爷明示。”
又来这套,真拿陈鲁当三岁孩子了。陈鲁大怒:“明示个屁!赶快放人,一刻钟不见人,你们的府上就是第二个紫云巅。”说着站起来就向门外飘去。
万灵上人一下子呆了,看陈鲁已经到了门口,赶紧拦住陈鲁,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说:“制爷,属下真的没明白,还望制爷明示。”
陈鲁两眼冒火,刚要说话,神女接过话来:“李大人,你们家里今天在宴客,你不知道吗?”
万灵上人赶紧说:“神君尊长明鉴,我们都是从罗云冈回到这里,我们父子们在前线厮杀,奉命回到太阳屿开会,都在这里,还没回到府上,不知道制爷指的是哪一位。”
陈鲁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是啊,他们这一窝子李刚刚回到太阳屿,都还没顾上回府。神女早已经看出了问题,这才问了一句。神女接着说:“你的女公子李慈,在家里私设公堂。”
这话更让万灵上人糊涂,刚刚不是还说宴客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又是私设公堂了?陈鲁看出了门道,缓和了口气,说:“赶快到你们府上,一会儿就出人命了。”
神女说:“陈总制,我带着织锦去吧,这里离不开你。”
陈鲁明白她的意思,怕他陈鲁把持不住,再来一次紫云巅惨案。他点点头,说:“你先随着这个牛鼻子回去,我老人家安排一下,马上过去。”
神女派人喊着织锦,织锦带着她的兵,其中就有杨丰紫,他们随着万灵上人很快就来到紫霞宫,到了大门口,万灵上人问这个军官:“小姐在哪个院子?”
一千零五十九、都退下吧
军官有几分茫然,万灵上人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笼统,解释说:“李慈,在哪个院?”
“在最后一进,有客人,小姐正在会客。”万灵上人心里一阵发慌,看起来都是真的了。
万灵上人不敢迟疑,带着神女向最后一进房子飘过去,下人说:“小姐在凌趣阁。”
两个人赶紧飘过去,来往的下人都吓了一跳,最后这进房子是几位小姐的住宅,万灵上人很少光顾。人们刚要去通报,万灵上人摆摆手,自己带着神女向西边飘去。
看到一个宽大的影壁墙,一个中门横在前面,神女随着万灵上人飘了进去。听到里面的大厅有说话的声音。万灵上人怒火中烧,一脚把门踹开,冲了进去。
万灵上人知道自己最近的处境,陈鲁在千方百计地找他的麻烦。他万灵上人已经是几世几劫的神仙了,一些事当然要比其他官员知道得多。他一直在想对策,如何能顺利地度过这一关。
他们太了解陈子诚了,这个人睚眦必报,几位尊长的下场很悲催,前车之鉴不远,他万灵上人不想有任何事情被陈鲁抓住把柄。最近他的公子也都比较听话,基本不去招惹陈子诚,一些差事,也尽量避免和陈子诚有交集。
但是百密一疏,在李慈这个小女儿这里出了问题。
几人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李慈和一个美女正在下棋,这个美女竟然是寰宇十方销金轩的老大,婉儿。她真是特权人物,今天的庆功会就点了她的名字,按理说应该到场,人家却在这里逍遥快活。
这时两人激战正酣,一声门响,打断了二人,两人看时,是李慈的老子踹门而入。
李慈非常不满:“父亲,你又在哪里被人家惹火了,回来拿你的女儿消遣?”
不等万灵上人回答,神女大喝:“李慈,把陈夫人交出来。”
李慈并没有吃惊,说:“好吧,神君,你是说婉儿吗?婉儿,你的老公姓陈吗?”
婉儿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说:“神君不要取笑,我哪里有什么老公,我才是绝对的孤家寡人。”
神女刚要说话,万灵上人说:“慈儿,你是不是抓了陈总制的夫人和徐不疑?”
“父亲,你在讲什么?你女儿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凭什么要抓他们?你说的人我都不熟,你们都退下吧。我们在下棋。”
这样的女儿真是少见,对自己的父亲就像是对下人说话。
“李慈,别废话,赶快请出来我夫人,我们当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知道陈鲁什么时候飘了进来,对李慈喝道。
李慈连头都不抬一下,说:“你看吧,这屋里面只有我们两人,你看哪个是你夫人?”说完咯咯笑了起来,婉儿稍稍抬眼看一下陈鲁,红了脸,低下了头。
女人的名字是弱者,但是在多于男性的时候他们又是强者。好男不和女斗,这说的就是在这种时候。陈鲁不管这些,但是和她们斗嘴显然没意思,也逗不赢。
神女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冷笑一声:“陈总制是十方首辅,不是什么猫狗的都看得上,你们不用废话,也不用装糊涂,陈总制的脾气你们知道,你们也应该知道本尊为什么一起来。”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她是来制止杀戮的,你们别不知道好歹,如果你们拒不合作,那对不起,我神女不管了,你们自己去闹吧。
这两位美女虽然不下棋了,但似乎并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婉儿站起来,对陈鲁和神女施礼,侍立在一旁。
万灵上人着急了,他太了解陈子诚了,不管怎么样,只要是他认为自己有理,他都要一追到底,尤其是他的夫人。何况他早就对他李上人不爽。他对这些孩子千叮咛、万嘱咐,可是这些孩子心性不一,不知道哪个跳出来挑事,摁下了葫芦又起了瓢。
万灵上人柔声说道:“慈儿,你要是真的请来了陈夫人,赶快请出来,让她随着陈总制回去,现在正在开庆功会,我们都很忙。”
“我们也没影响你们啊,你们尽管去开你们的庆功会,我们下我们的棋,至于你们说的什么陈夫人,没见过,不认识。老爸,你不会怀疑你的女儿,相信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吧?”
这个李慈,根本不给她老子的面子。
神女和陈鲁对视一眼,两人明白,这件事和万灵上人没有半毛钱关系,万灵上人甚至还不知道女儿被劫持的事情。
神女向陈鲁摆摆手,对李慈说:“李慈,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提示你一下,你这次请来的陈夫人,不是救你的那位陈夫人,是她的表姐朵兰,是寰宇十方圣姑使君,也是这次刚刚请功升职的总制府秘书监。”
说完看着李慈,李慈不淡定了,她的嘴张成了欧型,半天没有合上,她的脸色一点点在变化着,最后变得灰白,两眼无神地看着神女。
神女看有了效果,接着说:“本来你们做的是一件好事,你虽然被刘安劫持了,但是也没怎么样你,你也不必想得太多,把徐不疑和朵兰使君请来,我们也只认为你是想报恩。现在该报的恩也报完了,你似乎该把他们请出来了。”
只过了一会儿,李慈又恢复了正常,说:“婉儿姐姐,不要给他们站规矩,他们算什么东西?下棋。”
陈鲁忍无可忍,就想动手,神女一把拉住。这动作,几个人都看在眼里。
陈鲁说:“李慈,我有四个字,别惹我,你的几个哥哥都试过了。我老人家看你是一个女孩子,忍了一会儿,你再胡搅蛮缠,说不得只有让你去做渐鬼了。”
婉儿看着两方太僵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陈鲁知道婉儿有着重大使命,这次寰宇新世界的归附有她很大的功劳,因而不好对她使脸色。
婉儿当然看出来了,说:“各位尊长忙着,属下告退。李慈,你要好好考虑一下他们说的话。”说完向外面飘去。
万灵上人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女儿,可是李慈根本都不看他,说:“本小姐要洗漱了,你们请便吧。”
神女大喝一声:“李慈,不作不死,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你想把你们全家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李慈大喝一声:“来人,送客。”
陈鲁勃然大怒:“特么的,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们是死耗子呢?”说着就要出手。
万灵上人躬身一揖,说:“制爷息怒,这事都包在属下身上,属下一定要让她送回尊夫人。”
一千零六十、 要作紫云巅第二
话音未落,外面一片声的吵嚷声。李家兄妹带着将士们已经把这进院子团团围住。
陈鲁阴冷的目光投向万灵上人,万灵上人一声长叹:“这些冤孽,你们闹吧,我回太阳屿了。制爷,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属下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还没等万灵上人出去,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上人老爷,我们外面被灵界的围得水泄不通,大少爷正在和他们对峙着。
万灵上人吃了一惊,说:“灵界谁带队?他们要干什么?”
神女冷笑说:“李上人,你有时真是糊涂,当然是因为人家的大王徐不疑了。”
陈鲁已经不管了众人,纵身一跃,一掌击中李慈,点中穴道,对神女说:“不要让她跑了,拖着她,跟我出来。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这个紫霞宫在寰宇十方该消失了。”
神女跃过去拖起李慈,两个人就要往外走。万灵上人赶紧过来,给陈鲁噗通一声跪下,说:“陈总制,小女李慈冒犯虎威,属下不敢求情,只求看在我们都是同僚的份上,饶过属下的几位犬子。”
“父亲,不要求他,我的这些哥哥早看他不爽了,没有我的这件事,早晚也会去找他报仇,我们老李家和他陈子诚不共戴天。”李慈大声喊道。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不见棺材不掉泪,我老人家说不得,又得调兵,大开杀戒了。”
神女赶忙制止:“陈总制,不忙,我们先到外面看一下。”
两个人也不理万灵上人,神女拖着李慈飘向外面。外面的李家弟兄们看他们拖着自己家的小妹,一个个目眦尽裂。
李志飘过来,对着陈鲁说:“陈子诚,你也换一家祸害,没事你为什么总是瞄着我们家?我们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陈鲁哈哈大笑说:“不知道,就是看着你们家里人不爽,就是想杀你们家人玩,你怎么着吧?”
这就是陈鲁,他心里明白,寰宇十方,没有一个人说自己有问题的,他们都把自己的行为和想法想成合理化,而对方的总是错误的,不管这个人如何的有修养,这一点百试不爽。
他陈子诚没有时间和他们磨牙,他担心朵兰的安全,更担心使团的安危。
神女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向外面大喝一声“灵界的是哪位带队?”
“我是金朗,见过神君尊长。”
陈鲁说:“金朗,听我命令,进来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角落落,找到徐不疑和我夫人以后,把这里化为灰烬,李家的无论良贱全部杀掉,李慈堵北海眼。他们的将士都是寰宇十方的军队,让他们把队伍升到空中。无我尊者和未央尊长。”
“属下在。”
“你们把队伍拉到空中。”陈鲁不等金朗说话,先下了命令。
“属下领命。”两位尊者并没有犹豫,立即照办。
“李上人,你何去何从,能管得了你的孩子就管,管不了你自己升空,这事和你没关系。”陈鲁大声喊叫。
万灵上人已经飘了出来,跪在地上,这些孩子都吓坏了,赶紧跪下。
万灵上人老泪纵横,说:“李志,你这个没见识的东西,是李慈抓了人家徐不疑和陈夫人,你们还不赶快劝一下你妹妹,你们真的想灭门吗?”
李志说:“父亲,我们紫霞宫不是泥捏的,他们是想趁机灭掉我们,排斥异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早晚会找到我们的错处,儿子以为,不论如何,背水一战,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陈鲁哈哈大笑:“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我已经忍了半天了,李老头儿,你赶快作决定吧,我们要搜府了。金朗,开始吧。”
这时紫霞宫的官兵们都已经升到空中。杨文跑了过来,说:“各位公子,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作啊!是不要命了。你们要堕入轮回。老爷,你赶快下令,让他们把人交出来。紫云巅的下场你们都看见了吧?人牙不剩啊。啊啊。”说着哇哇哭了起来。
万灵上人站起来,对着自己的这些儿女威严地喝道:“你们既然劝不动自己的妹妹,也升到空中去,让他们搜一下。一会儿我们再作计较。”
神女听他的话不是什么好话。意思是搜不到人还要讨个说法。她和陈鲁互看了一眼,点点头。
陈鲁大喝一声:“搜!”
这都是虚张声势,陈鲁和神女都明白。偌大的紫霞宫藏着一个人你还能找到?这个李慈,根本就没有一点人味儿,她宁愿自己的家里被毁,也不放人,再朝她要人无疑是与虎谋皮。
金朗也进来了,给陈鲁见礼,说:“我们的人说,那时候尊夫人来找过我,我去了太阳屿,刚才是罗河山紫文国的都统,”
指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说:“就是他,又来找到了吴胜,讲了一下,吴胜看事情太大,只好到太阳屿找我。真没想到尊夫人也被抓去了。这样的蛇蝎女人留她何用?”
当然这话是说给万灵上人和李慈听的。神女感觉到这情况不是那么简单,自己指了一下李慈,金朗派人过来看住她。神女走到一边,念动咒语,一些护云使者出现在空中。
季达看到天上全是将士,吓了一跳,问道:“神君尊长,这些人都是紫霞宫的将士,他们怎么都在空中,你们却在人家的院里?”
神女故意让空中的将士们都看见,说:“季达,你的话太多了,你们谁认识李慈?”
这些人有一半都说认识。神女问:“你们今天看见她都去了哪里?”
季达抢着说:“神君尊长,属下知道。她今天去了两个地方,我都看见了。”
神女大喜:“说说看,她都去了哪里?”
“去了一趟天朝使团大营,回到这里,然后又去了一趟刘安的霓宝河景花园。”季达很自豪地说。
没等神女说话,金朗身边的都统大叫一声:“果然厉害。”神女也暗暗赞叹,果然是灯下黑,谁也不会想到,她又把这两个人放到了那里。
神女很奇怪,如果是纳兰也就算了,她现在还是一个凡夫俗子,没有什么厉害的功法。怎么这个朵兰也被李慈制住了,李慈有什么功法、妙招?
这些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陈鲁看了一下李慈,已经面如死灰,这是真的,陈鲁判断。他不敢迟疑,对神女点点头。
一千零六十一、朵里兰音
神女说:“你们都退下吧。季达,你这几次的情报都很准确,陈总制赏你一百两金子,到逍遥紫薇池找杨丰紫去领。”
季达大喜,说:“多谢尊娘,多谢制爷,属下这几天手气不好,一直没捞回本来,这次有了本钱,一准儿会赢回来一些。不对啊,你们那个杨丰紫怎么会给我,她自己都穷得叮当响。”
他旁边的一个人说:“没见识,那是个人的金子。这是公家的。”这些人说着,热热闹闹地走了。
陈鲁说:“金朗,把这里的人都围住,一个也不许放跑了。你再派人随着神君尊长回太阳屿,把李慈押过去。神君尊长,你赶快回到太阳屿,安排他们的庆功宴。”
说完指了一下罗河山的都统,说:“走,我们去巨蟒河。”
过来几个将军,押解李慈,李志带着弟兄们堵住去路。神女怒喝一声:“闪开,否则你们会后悔的。”他们虎视眈眈,陈鲁看在眼里,他不敢耽搁,刚才季达的话他们都听见了,保不齐这一窝子李就有去巨蟒河的,那样,朵兰和徐不疑就危险了。
他知道,神女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何况还有金朗在这里。
陈鲁他们到达霓宝河景花园,看到大门紧锁,知道这里已经封了。但是他们明白,一定会有人看守。都统来过一次,知道这里面的路径,从大门上面飘过去,直接进了会贤亭。在这里果然看到了一些兵丁,他们穿的还真是紫霞宫的服饰。
陈鲁让都统候在外面,他一跃而起,把这两个兵丁一下子点中了穴道,拖到一边。陈鲁问道:“那两个人呢?想活命就说,我是陈子诚,你们都是我的兵,我老人家不难为你们。”
当然这两个兵丁不认识陈子诚,其中一个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鲁,不屑地垂下了眼睛。
陈鲁也不废话,对着他的咽喉只轻轻一掐,一股鲜血喷出,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呜呼哀哉了。
另一个兵丁一下子就瘫了,说:“制爷饶命,男的在这里,女的在东边的一个花房里。”
陈鲁喝令:“走,在前面带路。”说完拖着他向里面走去。
他们走到湖的下面,在昏暗的光线之下,徐不疑躺在地上,不知道死活。
陈鲁不怕黑暗,打量一下四周,没看见有看守的,狐疑地看着这个兵丁。兵丁说:“他是一个活死人,根本不用看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那边没有人看守。”
陈鲁拉着兵丁,又拉起徐不疑向外面飘去,都统赶紧过来接住。徐不疑还活着。但是已经不能说话了,陈鲁说:“照顾他,我老人家去救我夫人。”
说完,给这个士兵解开穴道,拉着他,向东面飘去。但是这个家伙转了一会儿,迷路了,不知道向哪里走。陈鲁又把他点了穴道,只好又回来,说:“都统,背着你们老大,我们一起去。”
好在这个都统还记得路,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这间花房,花还在开着,丝毫没有衰败的样子。都统带着陈鲁直接来到里面的卧房,朵兰真的就在这里。
她被绑在床上,嘴里塞着东西。这意思非常明显,让她自消自灭。陈鲁看到这里,目眦尽裂,赶紧跑过去,用匕首去割绳子,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朵兰这时已经明白了,摇摇头说:“夫君,没用的,我听李慈说了,这是戒修的捆仙灵。”
陈鲁没听说过这个人,疑惑地说:“戒修是哪个杂碎?”
朵兰有气无力地说:“不知道,我也从来没听说过,这是李慈说的。”
陈鲁把她抱起来,说:“你有没有受伤?”
朵兰摇摇头,说:“被李慈喷了一种毒。按理说我是诸毒不侵,不知道为什么抵不住她的这个毒药,当时就这样了。”
徐不疑也醒了,看了一会儿,向陈鲁点头致意,算是见礼了,最后说:“这是刘安的一种毒,也有解药,只是没有地方去找。中了这个毒,所有的功法都失去了。现在属下就是一个凡夫俗子。”
陈鲁已经镇定下来,说:“你这个都统不错,你现在把你们大王弄回去,需要的时候我老人家再找你,我们得赶去找解药。我夫人的绳子得先解开,你们走吧。”
都统背着自己的主子告辞了。陈鲁也不管了那个兵丁,把朵兰放在床上,攥着她的手,说:“老婆,我一定会给你解毒的,他们这一窝子李一个也剩不下,我一定要让他们看一下什么是第二版的紫云巅。”
朵兰虽然也中毒了,但是她比徐不疑的症状要轻一些,听陈鲁两次这样称呼自己,猜想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脸上放出光来,说:“夫君,你都知道了?”
这一声夫君,叫的陈鲁心花怒放,他已经忘记了眼下的困难,点点头,说:“我去了忻州龙凤里,看到了思颜大人的老父亲。”
朵兰的眼泪下来了,半天没有出声,陈鲁看她在极力地忍着不哭出来,说:“朵里兰音,想哭你就哭出来吧。”
朵兰听到他的这一声称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陈鲁也不追问她,把她抱在怀里,攥着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朵兰抽泣了一会儿,停了下来,说:“观音奴是我们留在那个世界的唯一骨血,他的养母已经去世了,我们欠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陈鲁已经今非昔比,一些因果,一些前世今生,他已经明白了许多,眼泪也在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说:“我虽然对一些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是有一点我知道,我在地府吃了孟神酒,你没吃,对吧?有时间把这一切都告诉我吧。今天我们什么都不要说。”
朵兰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似乎很享受眼下的一切。
陈鲁也和她一样,幻想着两人就在这里不走了,在这里了此一生,不再追名逐利,不再修仙了道。但是陈鲁一想到自己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他目前最要紧的是解绳子,解毒。
陈鲁柔声地说:“朵兰,我们先去难了寺,把这个捆仙灵先搞定它,然后再想办法解毒。”
一千零六十二、大师败北
朵兰的脸色渐渐地有了红晕,眼角里也露出了笑意。现在这种情况,虽然遭受了一点磨难,但是自己能和夫君袒露心迹,一切都不算什么了,她点点头,说:“我听夫君安排。”
陈鲁背上朵兰,也不管了那个兵丁,从花园的大墙上飘了出去,直奔难了寺。
还没等到一灭大师的僧房,一灭住持已经候在了门口,看陈鲁要见礼,摆摆手,说:“随我走。”
陈鲁背着朵兰,随着一灭住持来到藏经阁。一灭说:“把你的花骨朵放在地上。”
陈鲁没有心情和师父斗嘴,说:“师父,你不认识她吗?前一段时间还在你们这里关了一段时间呢,怎么又成了花骨朵?”
一灭大师说:“她就是花骨朵。”这么执着?陈鲁感觉到师父似乎在向自己暗示着什么。他没有心情去想这些,看着师父在使手段。
一灭大师把朵兰平放在地板上,他坐在十步以外,双手合十,呈莲花掌,双眼微闭,突然右手向前一拍,一道红光向朵兰射去。这是“寰宇十方天步”功法,这是天步八重,一灭大师用来赶鱼时已经教会了陈鲁。
这道红光到了朵兰的身上成了一条细线,把捆在朵兰身上的绳索都从身上托了起来。这些绳索瞬间放出光芒来,都是一道道红色的丝线。
陈鲁看到这里,心里有几分疑惑,感觉到这一道道丝线似曾相识。这时一灭大师的这道红线急速地游走,在朵兰的身上布满了红光。陈鲁看见,师父的光头上升起了一道道白气。
陈鲁吃了一惊,这位老和尚,寰宇十方的顶尖高手,修为了几世几劫的大师,竟然已经汗气腾腾了。陈鲁不敢出声,在默默地看着,他听见似乎有一阵阵疾风暴雨声从朵兰的身上传出来。他心里有一丝慌乱。
这时候他已经明白,大道无形,越是不声不响的东西越是顶尖的功法,各种各样的声音,听着热闹,其实都是吓唬人的。他的天步功法开始也是隐隐夹杂着风雷之声,他为此曾经得意了好久,后来才窥破大道,才知道大道无形、大道至简的道理。
他这时感觉师父要败北了。正在担心的时候,一声巨响,惊天动地,悬在空中的藏经阁晃动了几下,再看一灭大师,似乎用尽了全力,颓唐地坐在了地板上。
而朵兰身上的绳索又恢复了原样,陈鲁大惊失色,这个戒修是何许人也,竟然有如此了得的功法?
朵兰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到这里的一切,明白了,她也看见了陈鲁那失望的表情,赶紧劝道:“夫君,没事,一定会有办法的,大师,你已经尽力了。”
一灭大师喘了一口气,说:“老衲已经尽力了。使君,你说一下被她们劫持的全过程吧。”
朵兰明白一灭大师的意思,点点头,把经过讲了一下。
纳兰走了有了一个半时辰左右,朵兰坐在车里,听到有人喊纳兰,朵兰赶紧下车,让车夫继续走,告诉韩六儿,她有点儿事要处理一下,一会儿自己随后赶上。
看不见了大队人马,一个人出现在朵兰面前,这个人就是李慈。朵兰不认识她,没等朵兰发问,李慈先说话了:“陈夫人,我们又见面了,多谢陈夫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想请陈夫人到府上坐坐。”
朵兰一愣,随即明白了,李慈认错了人。朵兰想起了刚才罗河山紫文国都统说的话,和这件事联系起来,想明白了。
徐不疑的事还没有下文,朵兰想试探一下,李慈到底想干什么:“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大家都在寰宇十方混,谁敢说都顺风顺水的,不一定谁能用上谁呢。你看使团这样,我怎么能离得开呢!”
朵兰故意用纳兰的语气说话,李慈果然没有怀疑,说:“陈夫人,说实话,我对你们本来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这次我对你们改观了,你的夫君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到府上坐坐,也让我聊表寸心,心里也好过一些。”
朵兰接着试探:“这你就错了,这件事本来都是人家徐不疑的功劳,你应该好好地感谢人家才对。”
“不不不,还是陈夫人的功推第一,再说我也请了徐大王,大家在一起坐坐,小女子有一件礼物相送。陈夫人就赏一个薄面吧。这是白天,晴天白日的,使团不会出事的。”
李慈这么殷勤,通过刚才纳兰的一席话,朵兰判断,这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这家伙想对纳兰下手。纳兰虽然是一员战将,但是功法一般,从心机上来讲,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被这位李小姐弄去,绝没有生还的可能。
朵兰不想让妹妹冒这个险,她自己深入虎穴把徐不疑救出来。朵兰对自己的功法还是蛮自信的,她毕竟有一个寰宇十方都闻风丧胆的照世玉杯,各路宵小还是不敢打她的主意,避之唯恐不及。
朵兰似乎很为难的样子,最后下定决心,说:“好吧,李小姐,恭敬不如从命,但是我在这里天黑之前必须赶回来。我到了天上,分不清这里的时辰,就知道天上的时间太快,到时候请李小姐掌握时间。”
成交,两个人说着话,高高兴兴地来到了紫霞宫,来到了最后的这进院子,她们来到凌趣阁,这里有一盘没下完的残局。
李慈说:“婉儿来过这里,我们这局棋还没下完,她的销金轩有情况了,她回去处理一下,一会儿回来接着下。陈夫人,到时候也和婉儿对一局如何。她的棋艺在天上无出其右,让我三子,我还常常败北。”
朵兰心里放松了不少,婉儿虽然在秦楼楚馆,但是名声不错,也不参与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既然和李慈关系不错,想必这李慈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一会儿作一下工作,让她放掉徐不疑,不要再找纳兰的麻烦。
但是她现在是纳兰,是一个粗人,这个围棋可不是纳兰这样的丘八干的活。朵兰笑着说:“李小姐在取笑我吧?我是蒙古人,又是一个兵,哪里会有这样的雅趣?”
李慈也笑了,说:“也是,你们平时也没有时间弄这个,先吃一杯茶,过一会儿家父还要见一下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