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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尹文勋     天步九重txt下载     天步九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九百一十三、均贫富

    孙雅面有难色,似乎不愿意讲,陈鲁说:“不妨,你尽管说,这不算什么秘密,我老人家想好了,以后我们的军队要公开,包括部队的花销、预算和人数,都在寰宇十方公布。”

    大家又吃了一惊,但是谁也不敢开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怕他的第一把火烧在自己身上。

    孙雅说:“好吧,中央军有二十千又七百万常备军,守卫司有六千五百万兵马。”

    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哇,太阳屿的人马接近三个亿,这谁敢和他硬碰硬啊?

    汇报完,孙雅向陈鲁深施一礼,坐了回去,陈鲁清了一下嗓子,威严地说:“各处调出一半常规军,由你们各界的老大亲自带队,我们要举行一次大规模的联合演习,演习地点,一会儿到我老人家这里拿。这次的总帅是孙雅,副帅是水仙王乐天,水仙王,委屈你了,你比孙大帅的职级高,但是……”

    没等他说完,水仙王赶紧表态,“属下明白,乐天坚决听从调遣。”他水仙王比谁都明白,陈鲁在任何场合下都在提高他乐天的知名度,刷一下存在感。

    他知道,今天到场的,只有自己一个是下面的藩王。

    陈鲁笑了,说:“你这抢话不算违规,省得我老人家废话啦。大家记住,人界的丑时,大家统一就位,有出现任何差错者,我老人家不顾情面,挥泪斩马谡,你们要和自己的下属说明白。”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次任务比较特殊,但是总比让他叫到一起羞辱一次强多了。

    陈鲁把孙雅和乐天留下,调兵虎符郑重地交给了孙雅,说:“你们二位,是我老人家最信得过的,把寰宇十方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你们二人手里,你们好自为之吧。”

    孙雅坚定地说:“属下必不负制爷所托,如果出现一丁点差错,制爷拿去末将的项上人头。”

    陈鲁摆摆手说:“信你们,我也就是白说说。”两人告辞而去。

    陈鲁留下,和师父一灭大师坐在藏经阁里,小沙弥换过新茶,退了出去。

    陈鲁说:“师父,这次真的是玩大了,我子诚心里没底。”

    一灭住持叹了一口气,说:“这五百年来,不知道剿了多少次,不但没剿灭,还日益做大。你去过那里了?”

    陈鲁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一灭问道:“有何感想?”

    “有几分感触,他们似乎和咱们平时的作派不一样。他们对人真的很和气,就是我这样疯子兼傻子一样的要饭花子,他们也不骂,还赏了十两金子,并且还派人亲自送回家。这样的衙门真是没见过。”

    一灭大师说:“他们的要命地方不在这里,你在人界博览群书,北宋贼人王小波、李顺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我们都叫他们是贼人,其实……哦?师父,你是说他们一样?”

    “是啊,他们的口号也是均贫富,耕者有其田。寰宇十方十分拥护。”

    陈鲁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他们那里士兵就有一千多万,这还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你打算怎么做?”一灭大师问道。

    “不知道,请师父教我。”

    “刚才你的话没说完,老衲也知道你要说什么?他们这不是坏人,他们是寰宇十方的底层人,受压迫、受剥削的草根一族。你要体上天好生之德,能有一线生机,就放他们一马。”

    陈鲁点点头说:“师父说得好,难得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剥削者能有这样的好心肠,我老人家还有什么说的!其实我也是被压迫、被剥削的草根,确切一点说,是屌丝。我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到蛤蟆师父那里商量。”

    说完,陈鲁告辞一灭大师,念动咒语,来到伯岭湖。蛤蟆还在睡觉,这里是上午的辰时。这个老蛤蟆,不编虾篓子了,无所事事,天天睡懒觉了。

    陈鲁刚刚坐下,蛤蟆醒了,说:“都布置完了?”

    陈鲁刚刚拿起杯子,端着杯子的手停在了半空,说:“师父,我真的很奇怪,早些日子我去干什么你都知道,开始我老人家以为这就是神仙的本领,后来发现,别人可没这个本事,连和尚师父都没有。”

    “别扯淡,说你的正事。”

    陈鲁说:“我想在发起总攻前潜进去,你帮我想个办法吧。”说着给师父倒了一杯热茶。

    蛤蟆下意识地啜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说:“硬闯是闯不进去的,只有智取。”

    陈鲁说:“这不等于白说嘛,谁不知道是智取,只是我取得了吗?”

    “这个智取不是说偷偷摸摸地,而是大鸣大放地进去。”说完眼睛直视着陈鲁。

    陈鲁一时没明白,说:“这也不是什么违规的事,就不要再玩你们的什么天机了。”

    蛤蟆也没反驳,说:“你这么聪明,竟然想不到?使者。”看陈鲁在摇头,接着说:“不是你做使者,是使者把你带进去。”

    陈鲁说:“师父,你越来越不着调了,我会隐身术啊?原来我老人家以为你们神仙无所不能,现在来看,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扯远了,你说对了,寰宇十方根本就没有这个隐身术,但是你有。”

    陈鲁一愣,蛤蟆指了一下他的头发,陈鲁一下子明白了,虾篓子。陈鲁大喜:“师父,真有你的,你要是坏人,寰宇十方就算完了。谁去合适呢?”

    “这你得去问圣母,她对那边比较了解,知道派谁去最合适。你现在就去太阳屿。”

    陈鲁不情愿地说:“我老人家最不愿意去的就是太阳屿,圣母看不上我,到现在连面都没见过。师父你说,他们这样做公平吗?其实我的治所衙门就在太阳屿。”

    蛤蟆说:“对啊,你可以要求在那里给你设衙门啊,这是你应得的待遇,没有什么啊。”

    “明白,师父,告辞。”

    陈鲁又回到了太阳屿,阿德把他带到大厅,陈鲁说明来意,里面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最后说:“让瑶姬和你一起去吧,本座这就让她过来。说说你的计划。”

    陈鲁简单地讲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圣母说:“你可以办成神君的侍卫啊,你的意思,他们能认出你来对吧?”

九百一十四、再赴新世界

    陈鲁回道:“当时我们离得太近了,再说我和他们那个团练、三七都非常熟了,只好用这个办法,也好,这事你要不亲自出马,恐怕没用,还有一点,神君他们可能被控制,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这时神女进来了,看见陈鲁,怔了一下,说:“这么巧!”

    陈鲁嗖一下站起来,喊道:“巧什么巧?这本身就是我老人家的衙门,正理我就在这里办差,你说,也不知道你们的老大圣母是怎么想的,偌大一个太阳屿,不给首辅一个衙门。那也行,圣母,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寰宇十方的官员?我的衙门又在哪里?”

    这是借题发挥,圣母当然明白,说:“陈总制,你说的没错,过几天本座安排你的老师阿德为你们准备一个大衙门。”

    “这就对了,哦,圣母,不好意思,我现在提这个似乎不合情理,我告诉你实话,是我的蛤蟆师父让我问的。”

    这是什么人啊!这么一会儿就把自己的师父卖了,里面传出来了笑声,神女也笑了,在外面道了一个万福,说:“圣母召臣臣下,不知道有何吩咐。”

    “陈总制,你对神君讲一下。”圣母对陈鲁说。

    陈鲁简单地讲了一下。

    神女听完,说:“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圣母说:“那好,你要带着一个百总随从,你自己可以到各处去选吧,本座这就安排人为你准备节杖,车辆就用本座的。”

    神女说:“圣母,臣有一个请求,就用太阳屿的兵丁,免得节外生枝。”

    圣母说:“依你,神君,本座得提醒你,第一,这可是一个危险的活,搞不好就得去北海下。”

    陈鲁抢过来说:“圣母,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是死是活还不是你的一句话。”

    里面沉默一会儿,又传来一阵笑声,神女也笑了,说:“陈总制,不要捣乱,说正事呢。”

    陈鲁不出声了。

    “哦,神君能管住陈总制,这真令本座吃了一惊,本座以为,没有人能制住他,真是一物降一物,那这次本座找对人了。”

    神女一下子红了脸,赶紧说:“圣母误会了。”

    “好了,还有第二件,那边很可能扣住你们,我们这里一旦动手,你们就得自己想法脱身,我们是没办法顾忌你们了。但是有一点,你们必须保证陈总制毫发无损。”

    死生有命,全凭天意,陈鲁是这样理解的。神女答应着,和陈鲁联袂走了出来。陈鲁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回头看一下,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一个人影在纱窗上闪了一下,不见了。

    陈鲁嘀咕着:“圣母也喜欢偷窥啊,大大方方地两人坐在那里看个够,不好吗?”

    神女拉了他一下,两人飘了出去,陈鲁说:“你去点将,我先走,在居冰岛汇合,我老人家能看得见你们,你看到一个虾篓子,那就是我,你负责把这个虾篓子拎进城里去,至于你用什么办法,那是你的事。”

    神女应着,两人分手,陈鲁看了一下文袋,看有一些金银,心里有数了,念动咒语,向猎鹰国奔去。

    他又在那里找到了朵思。朵思看他还是穿着官服,明白了,说:“陈大人,你真的是神仙吧?”

    陈鲁摆摆手说:“别胡说,谁是神仙?再说了,我们常说一句话,做人的最高境界,看破不说破。”

    朵思笑了,点点头,说:“有道理。我告诉你,那天你走的第二天,就来了几个人,打听八里。他们都不知道,我想起来你的嘱咐,按你说的告诉了他们。”

    陈鲁点点头说:“我都知道了,也不说谢谢了,咱们的关系,呃……”一句话说出去,感觉有几分暧昧,转换了话题:“我老人家还要再去一趟,这是一些金银,我平时用不上,我也不知道是多少,这一半给你,其余的给那些蒙古人。”说着拿出来两个马蹄金和一个银元宝递给了朵思。

    朵思吓得一直往后躲,说:“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对你虽然有好感,可是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误会我。”

    陈鲁把金银往地上一丢,说:“你不误会我就烧天那么粗的香,还敢误会你!告辞了,你不说要去天朝吗?那就是盘费。”说完就走了。

    后面传来朵思的喊声,陈鲁不理,很快来到了格朗山下,那些蒙古人还在修补渔网,陈鲁走过去,抚胸一礼,说:“我们又见面了。”

    这些人看了一下,似乎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陈鲁也不解释,把金银放在冰上,转身向山上飘去。

    这些人醒过神来,知道是神仙来送金银,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陈鲁到了山脚下,知道这里已经在他们的监控之下,不敢再乱走了,躲在角落里观察着天空。

    过了一刻钟,神女他们飘了过来,没有车子,大家都在云海里走着。陈鲁把头发甩了两下,身边真的就有一个虾篓子,他纵身跳了进去,他感觉到自己飘了起来。

    神女对一个人喊道:“这是我给圣母的虾篓子,你们把他拿起来。”

    这个人把虾篓子递给神女,陈鲁说:“就顺着篓子的方向走。”

    很快到了火山口,陈鲁说:“阿瑶,到了,你们报号吧。”

    神女把虾篓子递给身边的人,喊道:“巫山神君奉寰宇十方圣母之命,前来拜会,并送信给这里的老大。”

    连喊了三遍,山峰一阵颤动,一阵阵大雾飘过,一片连着一片,对面不见人影,一阵风吹过,大雾逐渐散去。

    陈鲁睁开眼睛,已经到了自己曾经去过的新世界,这是一个大门,两边高大的门垛上面都有守卫,也摆放着武器,下面有几队士兵把守,里面的广场,大帐还立着,广场两边和陈鲁那天看到的一样,设立着警戒线。

    陈鲁放心了,这说明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进攻的情报。看一下天空,应该到申正时分了。

    神女又说了一遍,这人说:“已经报告长官了,他们马上就过来。”

    过了一会儿,团练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陈鲁看见,其中就有三七。

    这个哨兵对团练讲了一遍,团练客气几句,请神女等人在大帐中等候。

    片刻功夫,传来鼓乐声,三声号炮响过,过来一辆敞篷彩车,一个女官高声唱道:“请神君上车。”

九百一十五、神君信使

    神女接过来虾篓子,飘上了彩车。神女刚要对陈鲁说话,陈鲁嘘了一声,示意她噤声,神女明白了,不再说话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都城罗云冈,直接来到大殿门前,门前也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八角巨兽。再看这几道牌楼,都和太阳屿的一般无二,陈鲁心里暗笑,这是山寨版的太阳屿,可惜没有那大火球一样的太阳。

    这叫什么,形似而无神似。

    这时有一些官员在门口迎候,神女也没下车,向大家招手致意,侍卫们被拦在了这里,几个跟着神女的官员随着彩车飘了进去。

    飘了一会儿,陈鲁看见那个神似元元的圣母在门口迎候。

    陈鲁迷糊了,这也不像是迎接敌对国的样子啊,迎接敌对国,不给你架上油锅、列上刀枪都算是客气的。

    神女在很远处下了车,飘了过去,说:“小元姐,小妹有礼了。”

    “神君妹妹,不要多礼,真想不到,还能见到妹妹。”

    一声小元姐,把陈鲁又吓了一跳,这就是元元,没错。小元圣母过来拉住神女的手,说:“请进,我们今天莫谈国事,痛饮一醉,作彻夜长谈。”

    神女示意,随从官员拿上礼物,有人过来把虾篓子也提上,随着神君来到大殿。

    这个小元圣母也就是嘴说说,根本没论私谊,否则不可能到这大殿里来。神女当然也明白。

    两人谁也没登上台阶,在文武大臣前面设座,两人分宾主落座,其他的寰宇新世界随行官员侍立在小元身边。

    神女看她这个架势,也没有了顾虑,说:“今天小妹不揣冒昧,登门拜访,主要是受圣母之托,前来和姐姐说几句话。”

    小元圣母说:“不知道妹妹这几百年来倒是长进不少,竟然给别人做起了信使,我不想看信,也不想看到你主子的任何东西,有话你就说,本座看的是我们之间的感情。”

    神女看她说的太重,几乎把话已经封死,带着圣母的亲笔信,也没法拿出来,说:“好吧,本君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我就说一下这趟差事,圣母的意思,寰宇十方是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她也一直在痛加整饬。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分疆裂土。你们这里已经分出去几千多年了,是时候归还寰宇十方了。小元姐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圣母令本使带回去,我们化干戈为玉帛,铸戈为犁,寰宇十方安居乐业,我们神仙一族,正可以同享太平富贵。”

    小元圣母冷笑一声,说:“太平富贵,你们太平了,你们富贵了,可是这寰宇十方的平民百姓呢?他们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们高高在上享清福,这为什么?本座当然也是贵族,但是事不平则鸣,寰宇十方的百姓被压制的太久了,我们要向寰宇十方发出一声怒吼。我们要反抗,我们要话语权。”

    神女不得不承认,她讲得对,如果原来有人这么说,她一定会当时就闭嘴。

    但是现在她有了底气,说:“这些圣母也都知道,只是她上任才短短一小劫,寰宇十方经历了这么多年,积重难返。我们圣母常说一句话,治大国若烹小鲜,急也没用。”

    “这话说的倒有几分道理。”小元伪圣母附和着说。

    神女看她听进去了,接着说:“现在圣母大胆提拔了一个人才,立志革新,这个人就是陈子诚,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他现在是寰宇十方总制。这样就能一点点理顺。本君想,如果他知道你们这里的模式,他会考虑效仿的,也许你们是志同道合的人。”

    小元伪圣母点点头,说:“听说了这个人,听你这么一说,这都是真的了,可惜了,明珠暗投,应该到我们这里来,大显身手。”

    神女说:“姐姐说笑了,人家在寰宇十方是总制,是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你这来算什么?”

    言外之意,这里即使是老大也是山寨的,其实就是反政府武装。

    小元当然听出来了,说:“你可以把这话放出去,到这里来,本座可以把这老大的位置给他。”

    神女捂着嘴笑了,说:“你的职位是圣母,你想让他作圣母吗?那是一个男子汉。”

    “神君妹妹,你太逗了,这只是一个称呼,陈子诚要是到我这里来,我让贤,让他做圣尊,寰宇十方圣尊。”

    神女正色地说:“这个小妹真的可以带话,但是小妹也得问一句,这次回去我应该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最好了,这是两个国家的事,不会让你为难的。”

    “姐姐此言差矣,不是两个国家,我们本身就是一个国家。我们这就回去了,你们也很忙,这些东西是我们圣母赏赐的,这个虾篓子是我阿瑶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告辞。”

    陈鲁心里一阵阵得意,自己这是名声在外了,连敌对国都知道我了,应该答应他们,来做这个圣尊,等权利稳固了,再和寰宇十方合为一体。

    陈鲁沉浸在遐想之中。

    “你们这些礼物都拿走,本座不稀罕,神君妹妹,这要是其他人来了,本座一定给他丢出去。这个虾篓子勾起了我的回忆,那时候我们去游玩,到生相河、巨蟒河去捞虾米,还和王源他们打架。那时候真是好啊。这个礼物我喜欢,我留下了。”

    神女松了一口气,说:“那小妹告辞了。”

    小元圣母摇摇头,说:“让他们回去,你留下,我们明天是五百年庆典,妹妹在这里捧个场吧。”

    神女也不想走,他怕陈鲁自己应付不过来,说:“姐姐看得起我,我还能说什么?”

    咳咳……

    这时有一个人在下面咳了一声,小元伪圣母说:“这是我们寰宇新世界的总制何源,何总制,你有事吗?”

    何源躬身一揖,说:“有事,臣以为,不论敌国还是友邦,信使都是必须有的,我们也要尊重信使,他们远道而来,应该得到款待,吃一杯再走吧。”

    陈鲁心里一凉,这个家伙更特么坏,这是怕回去报信啊。他赶紧看一下,这个人看上去四十多岁,当然这都是面相,哪个都几千岁、几万岁了。他有一个最大的特点,眉毛垂在了眼皮上,这是陈鲁见过最长眼皮的人。

    小元伪圣母随即说道:“好啊,还是我们的首辅想得周到,好,那你们就明天一起回去,今天,本座推掉一切差事陪妹妹。”

九百一十六、五百年国庆

    这时钟鼓齐鸣,退朝了。小元伪圣母拉着神女向里面飘去,大家散朝了。

    大殿里渐渐黑了下来,值殿的侍卫也退了出去,大殿里黑洞洞的。看得出,神仙也不是都能在暗中视物的。

    陈鲁晃了一下头发,从篓子里面跳了出来,刚想向后面走去,感觉有喘气的气息,他马上飘向大殿宝座的后面,没等往下看,听到宝座上有东西落下,他赶紧看了一下,大殿里又没有了任何气息。

    陈鲁不敢贸然行动,等了一会儿,确信安全了,他看了一下宝座,竟然是一套士兵服饰。陈鲁大喜,知道这里面有自己的人,他拿过来在宝座后面匆匆换上,把自己的衣服放在宝座下面,飘下丹墀。

    陈鲁刚刚走到大殿门口,一个人一把拉住他,说:“田翁。”陈鲁跟着他走到一个房间,这里面像是一个储物间。

    田翁还不能暗中视物,说:“陈总制,什么也不要问,一会儿有人去巡逻,这是宫殿里的巡逻队,有一万多人,分几个队,彼此之间都不认识,一会儿咱们出去说着话,你就趁机混进去,把宫殿里的情况摸清楚。要不然你那个女伴儿会很危险,我不会功法,救不了他们。回头你就在这休息,在这里就是打雷呢,也没人听见。”

    陈鲁笑了,说:“你这老头儿,学坏了,一会儿在这里给我放点儿吃的。走吧。”

    两人走出去,陈鲁回头看了一下,记住这里的特殊标记,和田翁大模大样地、说着话走了过去。

    正好过来一队士兵,田翁说:“过去吧,一会儿你们长官又得训你了。”

    陈鲁说:“我再待一会儿吧,这不是我们那一队。”

    田翁火了:“你就是想偷懒,哪一队不一样!去。”

    陈鲁不敢再说了,跑过去,领队的过来给田翁见礼,田翁摆摆手,走了。

    陈鲁跟着这一队,在宫殿里转了两个时辰,他比别人有优势,他看得见东西,换班了,他回到了这个储物间,里面已经放上了东西,陈鲁看了一下,大喜,是一碗火腿,和两个小菜。还有一壶酒。

    这个炖火腿已经好久没吃了,自从到了撒尔国,一顿也没敢吃过。他大快朵颐一番,把一壶酒也果断干掉,躺下休息,但是他不敢睡着,虽然说不怕动静,但是他不敢大意,和衣静静地坐到了天亮。

    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号炮,接着就是鼓角的声音,陈鲁向外面看了一下,就在宫殿外面的大广场上,举行典礼,许多人在安排座位,一队队的官兵和百姓已经落座。

    陈鲁打定主意,听见外面号炮,就在宫殿里放火,然后去救神女,争取控制住小元圣母。

    这时田翁走了过来,说:“陈总制,我已经安排放火的,你也去会场吧,就在亲兵队里,有机会,控制住小元圣母。”

    陈鲁点点头,和他走出去,陈鲁看有几百人,吃了一惊,知道这亲兵队不是护侍他田翁一个人的,而是田翁安排护侍着主席台的。亲兵队在等他,他也不说话,直接加了进去,大家也没人理他。

    到了会场,田翁说:“你们先在这里布置好警戒,按我们事先演练的站好自己的位置。”

    大家答应着分散开来。陈鲁在田翁的示意下,站在离主位最近的地方。

    又是一阵鼓角声,紧接着传过来一阵仙乐,众文武簇拥着小元圣母和神女向这边走来。陈鲁看见了神女的一百多侍卫,都空手跟在后面,这几个官员也夹在这些文武官员当中。

    这时广场上下都是人,地面上坐的是官员和一些百姓代表,空中还有一层层的人脑袋,一眼望不到尽头。

    小元伪圣母和神女坐在了主位,主持人看圣母落座,向大家喊道“拜见圣母。”

    无论空中、地上等官员百姓都跪下,大喊:“圣母万岁,国家昌盛,人人平等,共享太平。”

    这一定是事先演练过的,喊得非常整齐。圣母站起来向各处招手,脸上带着微笑,陈鲁看见了,这微笑是真诚的,眼角甚至还有泪花。她高声喊道:“兄弟姐妹们万岁。”

    现在是入场,还不到她讲话的时候。

    陈鲁向主席台上看去,偌大的主席台上,坐得满满的,足有近一百人。哇,这么多一品大员啊。他注意到,这些人官服的花色和寰宇十方的基本相同,但是服装的面料却不一样,这引起了陈鲁的注意,包括小元,一律是粗布面料,而且没有寰宇十方那些金光闪闪的饰件。

    人口二十兆的一个大国,应该不在乎这些官服,这是一种态度,与民休戚与共。陈鲁暗中叹息,这也许是能存活五百年的主要原因。想一想寰宇十方,真的为百姓着想吗?

    再看一下人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是皇上的,他想用什么就用什么,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单说皇上一个府第——皇宫,极尽奢华,皇宫下面压着累累白骨,谁能看见?一个皇上的家族,就要上万人来服侍,他们真的考虑过民人吗?

    天下为公,惟德是辅,这也只是一种口号,是不是用来愚民也未可知。孟子说: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说得好。但是如果孟轲当了皇上,荣登大宝,他会怎么样?会把皇宫分给百姓居住吗?会把宫里的各种车辂都分给百姓吗?会……

    陈鲁溜号了,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在这时,一张面孔映入他的眼帘,因为这个人站起来了,向神女走过去,是金孜。陈鲁这才明白地仙的话,他真的在罗云冈。

    陈鲁看了一下他的座次,在这里的地位不低。他的座位后面,一个人戎装佩剑,站在后面,虽然这个人蒙着面,但陈鲁从轮廓上来判断,应该是佑佑。

    陈鲁一下子轻松起来。他刚才的心情有几分沉重,感觉把这样的一个社会打烂了是一种罪恶,他陈子诚在犯罪。

    看到了金孜,而且看到了他的座次,他改变了想法,这个小元也不一定怎么样,金孜这样的人渣,在这里成了座上宾,看金孜的服饰似乎也是一品大员。

九百一十七、例行问话

    同样是套路,而且是一个套路,一种笼络人心的手段而已,小元一旦成为整个寰宇十方的圣母,只不过是又出了一批新贵罢了,百姓还能怎么样?该出役的出役,该纳粮的纳粮。

    王小波即使成功了,“今为汝均之。”把田都分给了百姓,又能怎么样,苛捐杂税就能免了吗?

    陈鲁一丝一毫的怜悯心也没有了,好好地完成这次差事。他不敢东张西望了,他怕在下面有金孜的儿子或金孜以前的死党。

    金孜走到神女前面,先给小元伪圣母施了一礼,然后把脸转过来。神女已经站起来了,心里在思考对策,金孜先说话了:“见过神君,知道寰宇十方来了使者,不承想是你,这么多年,神君足不出户,最近却频频出入各种场合,这确实令本尊不解。”

    一点不寒暄,上来就打擂台,神君笑着说:“看这意思,金尊长在这里官复原职了,现在人家正在,哦,说错了,是你们,你们正在举行大会,我们在这开小会不合适,会后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再谈,如何?”

    这时主持人已经在公布大会的议程,神女以为金孜也就落座了,可是这个家伙不依不饶,压低声音说:“据我所知,神女外出时,很少一个人?那位呢?”

    神女勃然变色,喝道:“金孜,你说话要放尊重些,什么那位?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声音够大,主持人立刻停下了,把脸转向这里,大家的眼睛齐刷刷地转向这边,看神女满面通红,手指着金孜。不用看,神女这么漂亮,一准儿是金孜说了什么,大家清清楚楚地听见神女说,放尊重些。

    下面嗡嗡地响了起来,有人干脆就质问起来。

    神女偷眼看了小元一眼,她装作没看见、没听见,示意主持人继续。

    这种情况,金孜也就不好再纠缠了,讪讪地退了回去。但是,神女失算了,他应该再和他唠十块钱的。这时金孜向后面侍立的佑佑嘀咕了几句,佑佑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将军过来,把神女的这些随员带走了。神女看得清清楚楚,她还没想出策略,前面正好在喊:“请圣母训诫。”

    神女赶紧拉着小元,说:“姐姐,你们看到他们在干什么吗?”

    小元笑着说:“妹妹,刚才金尊长说的话本座都听见了。没关系,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放心,这绯闻传不到你们国家。”

    神女知道她在故意混淆视听,索性拉着她不放,说:“姐姐,我们既是姐妹,也是两方的谈判者,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何况我们还是一个国家。你们的人把我的随员带走了,你快说句话,你们要是不欢迎我们在这里,我们马上就走。”

    小元笑着安慰道:“放心妹妹,没事,我看也只是例行问话,你安心就坐,本座只有几句话,然后回来陪你。”

    陈鲁都看在眼里,明白神女的意思,是在向他陈鲁示警。神女是一个聪明人,活了两千多年,经历了无数的风浪,她心里明白,现在她只要把脸偏向陈鲁的方向,只要偏一下,就得被金孜这个老狐狸发现。

    神女不敢动。

    这时全体臣民看圣母出来,已经疯了,喊声响彻寰宇。小元走向发言席,大声喊道:“亲人们,你们都好吗?”

    大家更疯了,秩序已经乱了,人们不管不顾地往前挤,场面已经失控了。护场的将领着急了,就要下令兵丁们动粗,小元微笑着摆摆手,大声说:“你们都坐下,一会儿本座下去和你们说话。”

    陈鲁吃了一惊,在这种嘈杂的声音里,小元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人们的耳朵里,这种功法,寰宇十方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陈鲁想到,这时候正是发难的时候,只是王宫里没有动静,他不敢轻举妄动。这时有几个将军走上台来,其中一个竟然是金鹏,还有几个都是原来金府的旧将。

    他们飘向主席台,在检查这些侍卫。陈鲁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当机立断,纵身跃起,向闪电一样,越过官员的头顶,双手同时向小元推去,一道橙色光芒激射而出。

    咣当……

    啊……

    火花四溅,一道道光芒抵住橙色光,四溅的火花飞向各处,有人被击中,传来一阵阵惨叫。

    八个人从八个方向把小元圣母团团围在中间。这是八大护法,真够全的,什么都和寰宇十方一样。

    大家在一阵错愕之际,明白发生了什么,大喊大叫,都想表一下忠心。

    轰隆隆……

    轰隆隆……

    一阵阵响声,大家听得清楚,是宫殿里传来的声音,紧接着有人来报,皇宫到处都起火了。

    小元看大家都惊慌失措,她淡定地摆摆手,让几位护法让开,看了陈鲁一眼,对大家说:“不用慌,都坐下,我们照常进行。这几个人能把我们怎么样!传本座命令,在各处关口,加强防守。”

    大家一下子镇定下来,这是一种公信力,是作为一方老大的公信力,陈鲁很震惊,在寰宇十方,不论是圣母还是他陈子诚,都断然做不到这种公信。

    这时伪圣母把脸转向陈鲁,淡淡地说:“你就是陈子诚?听说你欺瞒太元伪圣母,压制群臣,把持朝政。还贪贿无度,***女,把寰宇十方搞得乌烟瘴气。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但是今天看你这样,本座也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

    这些东西都是从金孜等一些人那里听到的,不用问。

    陈鲁哈哈大笑,说:“看起来人的名、树的影,我老人家名声在外了。你说的都对,但是你记住一点,我老人家对寰宇十方的叛逆丝毫不感兴趣,尽管她是一个大美女,在我的眼里她也是一堆臭狗屎,因为她倒行逆施,分裂寰宇,听信谗言,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亿兆百姓的生命和福祉……”

    “住口!”是金孜,他想安排人先把神女抓起来,还没等动手,看伪圣母在听陈鲁忽悠,他意识到了危险,陈鲁这个家伙,贫,贫的离谱。金孜知道,这个贫字是他的制胜法宝,不小心就让他给忽悠瘸了,他心里明白,今天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很可能是大战前夕。

九百一十八、太逊色了

    陈鲁没让他张嘴,转过脸来,笑嘻嘻地说:“金孜,我老人家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我的属下,你怎么在这里做起了灵尊。你这人是真会算计,我们那里的灵界尊长职位让给了你的儿子,然后你又在这里谋了一个职位,这账都让你们家算去了,感情我们都在为你们家打工呗……”

    这句话向所有在场的人传递出一个信息,金孜把尊长职位传给了他的儿子,他又到这里来了,意欲何为?下面就看有没有神助攻了。

    “你住口,陈总制,你怎么这么不成事?在家里走的时候我们是怎么样嘱咐你的?这才过了不到一天,你就全忘了?”是神女。

    这才是最合格的神助攻。她清楚,这种情况不用再装了,装不下去了,这些人也不是傻子。他明白陈鲁的意思。

    陈鲁大喜,好嘞,就这样说下去:“阿瑶姐,你不用劝我,我知道你们的计划。但是我不相信金孜是那样顾大局的人,就这条毒蛇,他能做什么好事?他明明是看中了这里的荣华富贵,忘记了自己的差事。你们根本不如我老人家了解他。金尊长,我说的对吧?我算不算你的知音。”

    陈鲁那时候一张嘴,金孜就已经明白了,知道这个家伙又要出损招。尤其是神女的几句神助攻,他知道自己有麻烦,但是他毕竟是经过几大劫的人了,又做了这么多年的一界之尊,一点也不慌乱,气定神闲地说:“就算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又能怎么样,圣母相信我,不会中你们的离间计。”

    陈鲁好笑非常懊恼,跺了一下脚说:“都说我说话不过脑子,这次已经完美地验证了。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金孜,我不管你怎么回事,也没有人告诉我,他们把我这个总制视作空气,我不生气,你该干嘛干嘛去,我不理你,你也不要影响我的差事。”

    “停,停,你们什么意思?这是你们家了,一唱一和的。”伪圣母看出了问题,她得到的情报是,金鹏和陈鲁争这个佑佑,金孜又在儿子手里抢了这个儿媳妇,为此父子反目成仇。

    但是金孜到这里时间不长,把金鹏也接来了,现在来看,根本不像有什么矛盾的样子。而且金朗当了灵界尊长,这是千真万确的。

    小元已经理出了头绪,陈鲁想借刀杀人,这是肯定的,但是金孜确实可疑。作为二十兆百姓的老大,绝不是泛泛之辈,小元伪圣母清楚得很,今天没有那么容易过这一关,一定是寰宇十方出动了大批军队。

    小元伪圣母大喝一声:“金孜,不管什么情况,你都先委屈一下,敌人很可能来到了我们的新世界,等本座处理完这些,再和你说话。来人,带金尊长休息。”

    大家都明白了,小元信了,最起码不敢信任金孜,特殊时期当用特殊手段。金孜说:“圣母,你又被他忽悠了,他这个家伙……”

    “行了,忽悠不忽悠的过后再说,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伪圣母被他说的,生出几分恼怒。

    金孜也是久在官场的人,竟然说他的老大被忽悠。圣母是寰宇新世界最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一,你金孜张口闭口说圣母被忽悠了,还被你金孜指了出来,岂不是说圣母够笨的,还没有你金孜聪明,和人家陈子诚相比,那就太逊色了。

    作为一个骄傲的美女老大,当然不高兴了。

    金孜意识到自己话多了,遭了圣忌,说:“属下遵命,属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这时各处传来了隆隆炮声,有人跑过来,喊道:“报告圣母,风云台报警,敌人从八个方向杀了过来。”

    圣母示意她知道了,再去打探。她心里非常自信,包围了又怎么样?能打进来吗?各处都是设定的咒语,只要敢进大门,必定有来无回。

    圣母不理金孜,看神女已经走到陈鲁身边,说:“神君。我们情同手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神女沉声问道:“小元姐,这话是不是该我问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几千年了,你玩够了没有?妹妹提示你,投降吧,剩下的事情,包括你自己的事,都交给本君吧。我绝不误你。”

    圣母看金孜还站在那里看着神女,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金尊长休息。”

    侍卫刚要上前,金孜摆摆手,说:“圣母,陈子诚是属下的仇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属下杀了他,立刻去休息。”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管胜败,对新世界没有一点损失,他们去打吧,她小元得赶紧去调兵遣将,她说:“金尊长,本座相信你,杀了他。”

    金孜大喜,说:“多谢圣母。”

    陈鲁站在那里撇着嘴,说:“看你们这一唱一和的,好像我老人家只是一个礼物一样,成了互赠品,金孜,你打不过我的。”

    金鹏喊道:“父尊,不要听他忽悠,他不是你的对手,用戒灵鞭干掉他,寰宇十方都得念咱们金家的好处。”

    陈鲁哈哈大笑,说:“这么说,真是为民除害了,金鹏,你真够要脸的!让你老子上,你在那里喊叫,你来啊,金孜的孝顺儿子。”

    神女一直在等着陈鲁出手,因为他看见主席台上的人已经撤了,将士们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看陈鲁还在那耍嘴皮子,有几分不满。

    这时神女明白了,陈鲁在故意地拖延时间,时间拖得越久对陈鲁越有利。

    小元对金孜大喊:“想杀掉他就快一点,否则你就快去休息吧。”小元圣母显然看出了陈鲁的心思。

    陈鲁赶紧说:“别忙,你听我老人家把话说完,咱们有的只是个人恩怨,神女你们的差事我有点明白了,你们这也算是打入敌人内部的地下工作者,是我这个大脑不够用,坏了好事。其实我们来自五湖四海,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干掉小元伪圣母,还十方一个明净的世界,对不对,你应该和我老人家联手,干掉这八个丑八怪护法。”

    “谁是丑八怪?纳命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一声怒喝,震得陈鲁耳朵嗡嗡直响,陈鲁说:“不是我说的,是他。”顺手指了一下金孜。

九百一十九、大战八大护法

    金孜大怒,把手一挥,出来一个红光直接向陈鲁奔去,但是这时候的女护法也已经杀到。陈鲁看了一下她的法器,竟然是一个花茎。

    陈鲁喊道:“你这样不对,连名字都不报,上来就打,这不是市井无赖打群架吗?我们可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带这样玩的。”

    “东南护法莫红。”女护法报了名字。

    陈鲁愣了一下,笑了,喊道:“这真是山寨的,一点都不差,连名字、方位、法器都一样,还有一个最相同的,丑的吓人,喂,别忙着打架,打架你忙啥?打架不好。丑女,小心了。”

    陈鲁这一声大喊,莫红才发现,一道红光已经到了她自己身边,是金孜。莫红大怒,骂道:“无耻小人,你为什么暗箭伤人?”

    金孜真是吃了一惊,知道陈鲁在故意地和莫红说话,把注意力转移过去,然后再趁机提醒,嫁祸于人。他赶紧辩解:“莫红护法,不是我……”

    “胡说八道,当面撒谎,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法器。这可是你先出手的,怪不得我们无礼。”莫红大喊道,一道紫光挥了过去,迎上了红光。

    咔嚓……

    连着几声巨响,金孜身子晃了几下,而莫红纹丝不动。金孜大怒,他根本就不想与莫红为敌,本来想撤回功法,让这个老丑八怪捡了一个便宜,以后在寰宇新世界把他金孜就得说的一钱不值。

    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金孜是什么?

    “莫护法住手。”另几位护法看得清清楚楚,这件事和人家金孜没有关系,是赶巧了,于是都喊她住手。

    可是不等她反应过来,金孜那道红光又杀了上来,莫红的花茎一下子飞了起来,金孜毫不留情,这道红光疾如闪电,一下子击中了莫红。

    莫红惨叫一声,飞了出去,飞出去十几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指着金孜连说几个你,倒在地上,又挣扎几下,不动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陈鲁吓了一跳,这才真正见识了金孜的功法,现在看来这还没有使出全力。

    另外七个护法也大吃一惊,不用招呼一起杀了上去。金鹏这时候慌了,说:“父尊,放下法器,你们不要打了。”

    这是一个最稳妥的办法,如果金孜现在束手就擒,他们不会真的动手,这七个人一起上,一个是金孜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有,那可就是这里的真正敌人了。

    金孜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放下武器,缴枪不杀,显然不是他的个性。金鹏看大事不好,喊道:“你们不要脸,想以多为胜吗?”

    他连叫了两声,这里的人早已经不爽了。神女看出了门道,大喊:“金鹏,你消停地待一会儿,不想活了,一会儿我们的人就攻进来了。”

    这把火烧得恰到好处,大家看圣母站在云端向远处眺望呢,不等法旨,率军向金鹏杀过去。金鹏的部属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拉开架势,环绕着金鹏身边。

    附近的人怕受池鱼之殃,又没接到厮杀的旨意,都躲开了,在观察着,等待合适的机会出手。

    啊……

    又是一声惨叫,一个护法又在主席台上飞了出来,是北护法甄玉,他的武器是方天画戟,已经甩到了台下,大家都在看金鹏两方掐架,没注意到。一下子,被方天画戟扫倒了一片看热闹的人,而这个假甄玉,立刻就一命呜呼了。

    金孜大喊:“你们打不过我的,赶快停手,一起对付陈子诚。”

    这些人已经不听这套了,各种法器向金孜招呼,再不留情。东护法泰意手持赶山鞭;西护法常庚手持象牙笏;南护法木子手持镇妖塔;东北护法显芝手持玉如意;西南护法雷天手持驱雷棒;西北护法马护手持降魔杵。

    他们从六个方向同时向金孜出手,金孜的红光已经节节败退。金孜大怒,也不再留情,左手一扬,一道金光飞了出去,直接击向六件法器,红光精神大振,随即又杀了一个回马枪。

    两道光芒,一红一黄,上下翻飞,把这几件法器,罩在光芒之下,对方也不示弱,大喝一声,几个法器又重整旗鼓,把两道光芒团团围住。

    金孜冷笑一声,双手向前用力一挥,两道光芒游动起来,在这六人的前面游走,开始走的很慢,隐隐有仙乐之声,越走越快,隐隐有风雷之声,渐渐变成山崩海啸的声音,疾走如飞。

    大家只见到两道影子,最后连影子也不见了踪迹。

    大家都看呆了,包括在下面打架的金鹏等人,有的都吓坏了。陈鲁也看得心旌摇荡,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功法和金孜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今天必有一战,这是无法避免的。

    朵兰说得对,温室里是养不出娇艳的花朵,他想修成正仙,就得经过实战,甚至死战,否则,再有几个月,也就是自己的归期了。

    这时金孜一声长啸,听上去似乎是海东青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然后他大喝一声,双手一抬,六个法器都到了他的身边,散落一地。

    而这几个护法,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呆若木鸡。

    “还不拜谢金尊长,他可是手下留情了。”小元伪圣母在空中喊道。

    大家抬头看去,圣母身边站满了文武官员,其中就有田翁。一个人正在挥动旗帜,大家这时才明白,外面正在鏖战。敌人似乎已经杀进了国界。

    大家感到不解,他们怎么能进到这个新世界?

    六个护法不情愿地跪下,参差不齐地说:“谢金尊长不杀之恩。”

    “金尊长,误会了,看你刚才的做派,本座还是坚持原来的判断,你对咱们的寰宇新世界忠心耿耿。你现在杀掉陈子诚。”

    金孜听着别扭,你特么的什么时候判断我忠心耿耿了?刚才还想把本尊抓起来。但是小元圣母最后的这句话还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外面似乎已经杀进来了,这不关金孜的事,他也只是在这个狗屁新世界暂时躲避一时,谁稀罕在这个山寨的寰宇十方做个山寨的灵尊!

    他现在最想干的就是杀人,他最想杀的,就是眼前这个寰宇十方菜鸟——陈子诚。

九百二十、女儿美丽过了

    陈鲁看他把眼光转了过来,大声喊道:“金孜,你可不要听他们瞎咋呼,咱们干嘛来了?你比我老人家清楚,一致对外,咱们就要胜利了。”

    金孜哈哈大笑,说:“陈子诚,不管怎么说,在我们眼里你也是一个娃娃,你看看刚刚说的话,太幼稚了。不要废话了,我不管谁胜谁败,杀了你是第一要务。”

    陈鲁知道这一战已经在所难免,向下看了一眼,金鹏他们也已经停止打斗。

    “请赐教,陈总制。”金孜话音未落,一红一黄两道光芒直接就杀向陈鲁。大家都吃了一惊,这是金孜在六大护法围攻时才使出来的,而对陈子诚,出手就是杀招。

    陈鲁和他想的一样,也没想留情,左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地迎了上去,和那两道光芒撞在一起,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两个人都晃了一晃,几道光芒纠缠在一起,互不相让。

    陈鲁不再犹豫,左脚踢出天步七重,一道光芒射出,平地卷起巨浪,向金孜卷了过去,陈鲁随后用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在大浪后面紧随而去。

    金孜大叫一声不好,赶紧凌空跃起,这道红光已经封住了去路。金孜连连摆手,这道巨浪被他阻住在五步以外。

    陈鲁加大力度,力道源源不断地向金孜冲去,金孜的脸上已经见汗了,大家开始还一遍遍喝彩,他们已经不管谁是敌人了,这一场恶斗,是几千年都不曾有过的。

    再过了一会儿,大家看呆了,不知道喝彩了,他们也真正迷糊了,不知道在盼着谁获胜。

    金孜看这股巨浪带着这道红光离自己还有三步之遥,把头一甩,一道黑影射出。

    “戒灵鞭!”大家一阵惊呼。人们只是听说,没有人真正见过,金孜的功法,几世几劫都罕有匹敌,根本还不等用上这个戒灵鞭,对手就已经土崩瓦解了。

    陈鲁也是听师父说,金孜有这个法器。黑影冲过来,没看到有什么威力,陈鲁心里有几分疑惑。

    咔嚓……

    咣当……

    咔嚓嚓……

    一阵阵巨响,陈鲁发出的几道光芒一下子不见了踪影,陈鲁暗叫不好,纵身跃起,这黑影已经封住了他的退路。

    情急之下,陈鲁也把头一甩,一个大虾篓子迎了上去,黑影被截住了去路,虾篓子却不依不饶,就要把黑影装进去。

    金孜冷笑一声,喝道:“老蛤蟆的弟子,活该你死在这里。”嘴里说着,手下丝毫不留情,黑影围着虾篓子转了起来,似乎在极力摆脱虾篓子的吸引力。

    “子诚小心!”神女惊呼一声,她见识过这件法器,意识到了危险,赶紧提醒陈鲁。

    但是这一声提醒起到了相反的作用。是神女的称呼出了问题,这还是陈鲁第一次听她这么喊自己。这是情急之下的一种真情流露。

    陈鲁怔了一下,就这一下,几乎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

    嘭……

    一声巨响,虾篓子被击的粉碎,这道黑影直接向陈鲁袭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大家的眼睛似乎一下子定格了。

    啊……

    啊……

    接连两声惨叫,一男一女的声音,大家看时,吃了一惊,这个男的却是金孜,他的胸口有血在喷出,而这个女的,却是一个蒙面女子。

    傻了,所有人都傻了,陈鲁也傻了。

    神女大喊一声:“佑佑。”挥动着一个红绫杀了上去,金鹏赶紧冲上台来,抱起金孜,几个起跳,不见了踪影。

    神女的一声佑佑,陈鲁才缓过神来,赶紧冲过去。他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在戒灵鞭就要打到陈鲁的时候,站在金孜附近的佑佑突然出手,金孜正在用着功法,被佑佑一剑刺中胸膛,在准备刺出第二剑的时候,金孜出于一种本能,马上把戒灵鞭撤回,打中了佑佑。

    陈鲁跑过去,这时新世界的将士们已经醒过神来,向陈鲁他们包抄过来。神女说:“子诚大人,佑佑不行了,问一下她有什么心愿。”

    说着拿出红绫,对围上来的将士们大喝一声:“退下,本君不想杀人,不要逼我。”

    陈鲁抱起佑佑,喊道:“佑佑,醒醒,你怎么那么傻啊?这都是为什么?”

    佑佑的面罩下面冒着血沫子,陈鲁知道,这是五官流出来的,伤及了五脏。陈鲁判断,这是金孜在受重伤的时候打的,要在平时,佑佑就算是粉身碎骨了。

    佑佑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陈鲁想拿开面罩,她动了一下眼睛,示意不要动,陈鲁知道已经回天无力了,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无奈地看着她,眼泪流了下来。

    佑佑说:“那天我就看出来是你了,我拿走了金子,是在向你示警,我认出了你,但是没说破。我告诉你一件事,我知道我是谁了,别难过,女儿我美丽过了,爸爸,我……”

    她艰难地喘了一口气,眼睛露出了一丝笑意,长发垂了下去,陈鲁试了一下,已经没了气息。

    神女看陈鲁满脸是泪,抱着佑佑走过来。神女大声说:“陈总制,地仙。”

    陈鲁心里有数,截住魂魄也没有用了,佑佑的内脏已经全烂了。何况他联系不上地仙。

    神女似乎什么也不顾了,从陈鲁的文袋里拿出红珊瑚宝石,递给陈鲁,陈鲁念动咒语,没有什么效果。这时八大护法也围了过来,陈鲁视而不见。

    这些将士们已经看见了陈鲁的超强功法,谁也不敢上前。神女把宝石接过去,不一会儿,陈鲁看见了地仙。

    陈鲁大喊:“赶快去看一下,佑佑的魂魄。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地仙不知道底细,赶紧应道:“属下遵旨。”

    陈鲁听他在问秦王,秦王赶紧查看,说:“佑佑寿命已到。”陈鲁听得清清楚楚,骂道:“放屁,他还有一百多年呢,你们又要放私。”

    秦王解释道:“她做了损大寿的事,已经剥夺了她的寿数,因为最后积德,免除了十六小狱之苦,去重生了。”

    陈鲁不说话了,重生到哪里?过几天再去查吧。那天她已经看出来了,假装要那块金子,蒙骗过去了。但是陈鲁不明白,为什么说是他的爸爸?

九百二十一、优待俘虏

    “陈子诚,本座知道,你们在这里布下了眼线,你们把他说出来,我们不难为你们,不管胜负,本尊都把你们这些人礼送回去。”是小元伪圣母在喊。

    她已经感觉到有内鬼,一个是他感觉陈鲁很面熟,把那个团练和三七找来,他们看了一下,都确定是这个人。还有一点,就是这个虾篓子,她完全明白了,她也知道这是老蛤蟆的法器,明白了陈鲁是怎么混进来的。

    陈鲁抬头看了一下,看见了三七,知道一切都露馅了。他也看见了田翁,他也站在圣母的身边。陈鲁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神女说:“小元姐姐,你这么聪明,还没看出来吗?”说着指了一下佑佑。

    陈鲁判断,神女还不知道田翁的事,她这不是乱说,这是他心里话。为了保护田翁,陈鲁只好将错就错。

    他判断,太阳屿意识到这个寰宇新世界不是那么容易打掉的。田翁不能暴露。神女帮了大忙,只是委屈了佑佑。

    这时,附近已经响起了喊杀声,有人来报:“敌兵已经杀到了都城。”

    陈鲁知道了,这里就是罗云冈,是他们的都城,看起来寰宇十方进展的很顺利。神女这时已经把随员和这一百多个士兵集中起来,在主席台上放出了警戒。

    陈鲁暗自点头,这些人根本不起作用,现在自保才是硬道理。这时传来一阵阵爆炸声,广场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空中也不见了小元。也根本就没人理他们,陈鲁发现这些人都在向外面射箭。

    陈鲁看见杨丰紫已经出现在空中,她也看见了陈鲁,说:“制爷,尊娘让属下提示你,保护好宫殿,尽量少杀人。”

    陈鲁感觉到好笑,说:“疯子,你少杀人就阿弥陀佛了,你赶快攻进来,保护好神君他们,我老人家去追这个伪圣母。”

    杨丰紫说:“制爷,不好攻啊,他们都在殊死抵抗,没有一个投降的,真是的,我杨丰紫在战场厮杀了几百年,没见过这样凶悍的。”

    她这么一说,陈鲁不敢走了,这毕竟有一百多条生命,怕他们狗急跳墙,拿这些人泄愤,神女护不过来,这八大护法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正在他进退两难之际,南面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这是都城门,看起来很激烈,陈鲁大喊:“疯子,怎么样?”

    “禀制爷,攻不动,我们损失惨重,他们就是不退,怎么办?”

    神女看这样真的不是办法,一会儿小元他们就得没影了,说:“陈总制,你赶紧去吧,他们也没人搭理我们了。”

    陈鲁看了一下附近,真的没有什么成建制的队伍了,说:“阿瑶保重,我老人家去去就来。”说着向南面喊杀声冲了过去。

    陈鲁到这里一看,这个城门把守的如铁桶一般,城门附近的空中、地下都被封锁的严严实实,一道道符篆发出各色光芒。陈鲁知道,这是天符。

    陈鲁再不废话,大喝一声:“我乃……呸,我老人家是寰宇十方总制陈子诚,现在我正式宣布,你们属于叛匪,现在放下武器,缴枪不杀,寰宇十方优待俘虏。有负隅顽抗者,就地歼灭。”

    这些人吃了一惊,团练和三七都在这里面,团练说:“你说的话我不信,你是什么总制,你就是傻子八里。我还说我是圣母呢。八里,你两进两出,确实有些本事,和我们一起干吧。我们都是被压怕的兄弟姐妹。寰宇十方的官员们都是寄生虫,我们要砸烂一个旧世界,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八里,那时候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没有……”

    陈鲁哈哈大笑:“你这一个小小的团练,平时也不少欺负人吧,也没少克扣士兵的军饷吧?三七,是不是这样?”

    “我不敢说,应该是都这样。”三七小声嘀咕着。被团练甩手就是两个耳光。他不敢再说了。

    陈鲁大喊:“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说的平等吗?士兵兄弟们,可不要听他们忽悠你们了,他们才不会给你们平等,大你一级就收拾你。你们的假圣母小元,还有那些什么都统、护法、使者都跑光了,你们还给谁打仗呢?”

    大家都停了下来,互相看着,一时不知所措。陈鲁大喊:“三七,过来,你傻了?”

    三七迟疑一下,放下武器跑了,他这一动,队伍立刻乱了,一些人阻止三七,一些人帮助三七,很快分成了两派。

    陈鲁又大喊一声:“放下武器的靠到右边。”

    这句话管用,呼啦啦一下子,人们凌乱地跑向右边,剩余的将士们已经顾不上他们,因为外面又发起了大规模的进攻。陈鲁飞身跃起,右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平地卷起一阵滔天巨浪,向这些将士奔腾而去。

    这些将士一下子慌了,一时不知道向哪里跑,很快被巨浪吞噬了,但是一队队的将士前赴后继,就是死战不退。

    杨丰紫在外面看得清楚,大喜,大喝一声:“姐妹们,我们逍遥紫薇池立了头功,冲进去。”

    女兵们发一声喊,就要向里面冲,可是守城将士不顾被大浪卷走的危险,冲上去撕打。

    陈鲁看自己人冲了上来,赶紧收掉功法,心里暗骂这个杨丰紫猪脑子。喊道:“三七,你们快过来。”说着跃过去,把这些放下武器的将士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这时梓龙也带兵到了,杨丰紫怕他分功,督促的更紧了。陈鲁看了一会儿,发现了问题,是站在云海里的几个将帅,他们在那里遥控指挥。

    擒贼先擒王,这是陈鲁在打斗中总结的经验,他右手推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冲出,到了他们身边,立刻化成一条红线,这几个人早已经注意到了陈鲁,发现他的功法向这边用来,这个大将把手中的武器丢向红线,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他的武器被打落尘埃。

    他们明白,不是陈鲁的对手,想跃起逃走,已经迟了,红线把他们几个人一下子捆了起来,陈鲁往回一收,几个人跌落尘埃,陈鲁向前推送,他们被抛到了城门外。这就是赶鱼,陈鲁从和尚师父那里学到的赶鱼本领。

九百二十二、为百姓尽忠

    守城的将士们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团练发一声喊,跑了,整个城门门户大开。陈鲁松了一口气,打算赶紧去追小元,飞出去一段,既没看到小元伪圣母的影子,也没发现有进城的自己将士。

    他心里疑惑,停下来向外面看去,发现梓龙和杨丰紫在城门口打斗起来。

    陈鲁大怒,又跃了回去,大喝一声:“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不敢再打,停下来,躬身一礼,杨丰紫大喊大叫:“我们在这里打了两个时辰了,死伤了几万人,梓龙过来争功,刚才的大将被他抢去,他还要争夺进城第一功,制爷,你给评理,凭什么?”

    陈鲁真是哭笑不得,喝道:“你们这么没出息,怎么打仗?一起进城,我老人家给你们都记头功,梓龙,那个大帅的功劳你不能要,那是杨丰紫的。你们赶紧进城,收容投降人员,出榜安民,不准骚扰百姓。”

    两人躬身答应着,陈鲁赶紧向里面飞去,在主席台这里汇着神女。但是神女这里已经险象环生了。

    一队退下来的官兵把这股怨毒之气撒在了这一百多人身上,向他们发起了进攻。

    陈鲁看了一下,神女随行的将士已经剩下一半了,神女还在苦苦支撑着。陈鲁大怒,在敌人的后面推出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带着陈鲁的雷霆之怒射向敌人,瞬间化作一片光芒,在人群中炸开,这些将士就像是被雷击中一样,一下子定在那里,片刻时间倒了下去。

    剩下的人惊愕地看着陈鲁,在城门那里已经领教了他的功法,不敢恋战,向北撤退。

    陈鲁看没什么问题,向神女那里跑去。

    “小心!”神女一声惊呼。

    啊……神女的惨叫声。

    陈鲁这时才发现一张大网罩向自己,不是神女出手,他又得被大网擒住。但是神女在冲上去的时候,被大网击中了右臂。

    陈鲁赶紧向神女那里跑去,她受了重伤,右手臂在流血,人已经在半昏迷当中。陈鲁非常自责,痛呼几声阿瑶,喊道:“来人,赶紧包扎。阿瑶,带着人跟着我走,我不能再把你留在这里了。”

    过来一个随行的郎中赶紧给神女包扎,大队人马也开进城来。陈鲁大喊:“你们带队的过来,听我老人家命令,你们把住各个云路,不投降者,杀无赦。还有,不用救火。”

    这是什么命令,攻进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灭火安民。

    这时织锦、红云、仙桃等人都看见了陈鲁,过来见礼。陈鲁放下心来,说:“丰紫,派人保护好神君,带人去北门接应,梓龙,你带人赶快去西门接应。我老人家去追假圣母。”

    然后对神女说:“这样你就不用跟着我走了,你在这里好好歇一下,我去去就来。”

    神女意识还算清醒,怕他着急,勉强笑着说:“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别忘了,你才是孩子,我没事,你快去吧。”

    陈鲁点点头,看梓龙和杨丰紫留下的队伍已经向宫里冲去,怕他们乱来,也赶紧走了。

    进宫一看,前面的几个大殿已经烧得面目全非,好在后宫还没着火。一些官兵已经在组织救火,陈鲁带人向后宫冲去。这里的都在匆匆忙忙地收拾着什么,一个个行色匆匆。

    陈鲁很奇怪,什么东西比命还重要,这里已经被攻破,还不快跑保命!不一会儿这些人都不见了踪迹,陈鲁顾不上这些,说:“抓一个管事的问一下。”身边的人答应着。

    陈鲁听着声音很熟,一看是三七,陈鲁说:“你在啊,正好了,他们在忙活什么呢?”

    “自焚。”三七回答道,说得非常平淡,似乎无关生死,在谈论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陈鲁吃了一惊,问:“为什么,是你们的圣母吗?”

    “不是,圣母正如大人你所说的,应该早跑了,这些将士们在为百姓尽忠。”

    闻所未闻,为百姓尽忠?什么意思?不都是为皇上尽忠吗?这里也应该是为圣母尽忠啊?

    “我们的宗旨是一切为了百姓,我们流血是为了百姓,我们死了也是为百姓尽忠。大人你看,到现在都城的各个城门还没攻破,就是因为谁也不会投降。”

    陈鲁疑惑地看着他,意思非常明显,那你们呢?算怎么回事?

    三七当然明白陈鲁的意思,说:“我们这些人放下了武器,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他们认为非常有道理,他们都相信你。还有,还有……额……就是看见小的我投降了。”

    陈鲁点点头,说:“你这话说得明白,你知道假圣母的住处吗?”

    “不太清楚,应该还在后宫,再向北走。”

    他们刚要动身,看见眼前的这一进房子冒起了滚滚浓烟,将士们早都在撞门了,这时候都放弃了,随着陈鲁向后面走去。陈鲁知道无法挽回了,只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是驾驭人的帝王心术,也可以说是愚民术。他们赶紧向后面飘去,这里也在匆匆忙忙地准备着什么,陈鲁大喝一声:“冲进去。”

    大家随着陈鲁冲进屋里,直接来到一个大厅,有两个俊美的男子稳稳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大火。陈鲁判断,他们也是想自焚,被冲进来的士兵冲散了。

    陈鲁也不理他们,说:“你们把各处的人都带到这里来,一个也不许走脱。”将士们分头去了。

    陈鲁坐下,三七站在身边,悄悄地告诉陈鲁:“这两人当中应该有一个是圣后。”

    陈鲁一是没明白,疑惑地看着三七,三七没解释,问这两个人:“你们谁是圣后?”

    其中一个人下意识地动了一下,看了一眼三七的服饰,轻蔑地说:“没骨气的东西,你背离了我们的初衷,背离了新世界的百姓,你赶快在本后面前消失。”

    说话中气十足,声音浑厚。陈鲁不太明白,说:“你们这个圣后是个什么官?你们为什么不跑?”

    这时一队队的人都带了过来,主子带进大厅,仆人都看管在外面。陈鲁发现有近一百人,偌大的一个厅显得有些拥挤。陈鲁看他们一个个仪态俊美,丰姿俊朗,心里有几分明白,看了一眼三七。

    三七的眼睛睁得很大,说:“小的真不知道我们圣母有这么多后妃。”

    陈鲁心里涌起了一阵蔑视,还人人平等呢,这些人的吃穿用度,还有他们的仆人。他下意识地向外面看了一下,男男女女的仆人不下五千人。

    他自言自语地说:“寄生虫。”

    圣后一下子站起来了,指着陈鲁说:“你说的没错,你们那里一个个都是寄生虫,我们就是要砸烂你们那个旧世界。听说你是总制,看你的穿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官帽上还装饰着珍珠,又是绫罗绸缎的,你看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粗布衣裳,把这些财富用于民生,为百姓谋福祉。”

九百二十三、女太监

    陈鲁连听都懒怠听,站起来就要走,圣后说:“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陈鲁根本还顾不上想这些,他这么一问,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圣后哈哈大笑,说:“明白了,想杀了我们,非常感谢,我们为百姓尽忠,死而无憾。”

    陈鲁停了下来,特么的,你们对百姓有什么功劳吗?这么嚣张,还为百姓尽忠,你们的死活和百姓有什么关系?

    陈鲁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这些人仍然还是气定神闲,没有一点被俘的沮丧和恐惧,陈鲁说:“看样子你们对百姓功劳不小啊。”

    这些将士们也明白了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陈鲁一说,他们都哈哈大笑。

    圣后知道这是在嘲讽,反唇相讥道:“就凭你们,知道什么叫尽忠?我们圣母为了寰宇新世界,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为百姓操碎了心。我们的差事就是让圣母的生活丰富多彩一些,有一些乐趣,这样才能更好地为百姓谋福祉。”

    陈鲁实在是忍不住了,也大笑起来,说:“夜不能寐,我呸,有一百多个后妃,还寐什么寐,我寐你个妹。”

    陈鲁的天性暴露出来,对随行的将军说:“把他们分开关押,好生看管。”他想把这些人献给太元圣母,他怀疑太元圣母深居简出,似乎也像这样,那就趁机试探一把。

    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鲁问:“三七,你们知道伪圣母有这么多后妃吗?”

    三七摇摇头,说:“不知道,也没敢想过,只知道圣母有一后一妃,就像民间一样,一妻一妾。没想到这么多。”

    陈鲁摇摇头,对三七说:“跟我走。”

    有一队士兵跟着,又向后面走去,后面传来了打斗声和叱骂声,陈鲁问一下身边的将领:“我们的人在后面吗?”

    “在,有我们碧云殿的,也有逍遥紫薇池的女兵。听这声音,像是自己人打起来了。”

    陈鲁没出声,自己人,没看出来是自己人,为一点蝇头小利就斗个你死我活的。他带人赶紧冲了过去,男男女女的在一起打斗,不知道在打谁,打乱了,地上已经躺倒了几个,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在打斗的也有带伤的,地上留着一滩滩血迹。

    这些人看陈鲁进来了,立刻跳出打斗圈子,垂手侍立。陈鲁问道:“你们怎么回事?还没等胜利呢,你们倒先内斗上了。”

    一个女将走出来,说:“这里面是一个物资库,我们先发现的,碧云殿的非要来抢。”

    陈鲁看了一眼,不满地说:“那你们逍遥紫薇池的人怎么还互相打斗啊?”

    这个女将红了脸,说:“都说是自己先发现的,说着说着就变脸了,然后就……”

    不用再问了,那些男兵肯定也是这么一回事,陈鲁没好气地说:“你发现就是你们的?你以为是捡东西、挖宝藏呢?”

    这个女将陪着笑脸说:“属下等着制爷来分配,不让他们先动,他们不干,非要动抢的,属下气不过,才和他们打了起来。”

    碧云殿的一个将军大喝一声:“你放屁,制爷不要听她胡说。”

    陈鲁喝道:“在我老人家面前不准骂人,走,带我去看一下。”

    一行人走进后面的一个小屋,陈鲁看了一下,有一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不算多,陈鲁瞪了一眼,估算一下,大约值三千万两左右白银。

    陈鲁故意地大声叹了一口气,指着他们说:“就你们这点出息!就这点东西,就值当你们去杀人。三七,你们这里的守卫官佥押房在那里,不会就这些财物吧。”

    陈鲁的差事不在这里,他在找小元伪圣母,外面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她不可能逃脱,很有可能藏在了这里。

    三七说:“这已经不少了,比我们预想的多了不少,我们圣母不搜刮,不敛财,她经常教育那些官员,要耐得住清贫,一心一意地为百姓谋福祉。”

    陈鲁哂笑着看了三七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你三七瞪着眼睛说瞎话,你自己信吗?三七看到了陈鲁的表情,赶紧说:“小的现在有点不信了。”

    说着来到了佥押房,这里面也空无一人,陈鲁坐下来,下令:“你们别跟着我,看哪里有人。”大家把整个这进院子找遍了,也没有一个人影。

    陈鲁判断,这里一定有古怪,他大喊:“小元圣母。呸,假圣母,你现在出来,我们谈谈,你躲着不是办法,一会儿我老人家可要放火了,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只有这个幽深大院的回音,陈鲁大喝一声:“放火。”

    “官爷,我们投降。”跑出来几个人,说话声音不男不女的,在一个屋门口跪了下去。

    陈鲁狐疑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怪物?说话怎么是这个动静?”

    这几个人互看了一眼,没等回答,三七抢着说:“老爷,在前面你没看见吗?和他们一样。”

    陈鲁说:“那么多人,我老人家怎么注意得到?说吧,他们是什么东西?”

    “他们不是东西,是人,是女人,哦,也不是女人,怎么说呢,就是天朝皇宫的太监一样,这是女太监。”三七解释道。

    陈鲁目瞪口呆,女太监,真是见识了,特么的,这个小元伪圣母太会玩了,把好好的一个女子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这意思是里面的这些男人只服务她一个人。

    陈鲁问道:“你们圣母呢?”

    几个人哆哆嗦嗦地不说话。一个女将上去就砍翻一个,啊的一声惨叫,这几人都抢着说:“我们圣母逃了。”

    “在哪里逃的?”

    “就在这个院子里,这里有一个密道,我们找不到,她没带着我们。”

    陈鲁吃了一惊,说:“她带走了多少人?”

    “应该有几十万多将士,还有她的嫔妃一百多人,像我们这样的仆人三百多。”

    还有一百多嫔妃?这个圣母足够狡猾,看前面那么多嫔妃和仆人,给人的感觉她没在这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服气,陈鲁真的服了。

    三七说:“这么大的队伍,密道不可能太小,他们这些太监也不可能不知道。”

    陈鲁点点头,说:“你们前面带路,把我们带到他们消失的地方。”

九百二十四、藏宝室

    几个人不敢不从,在前面引路,陈鲁带着一个百户队走了进去,陈鲁感觉走进了迷宫,和太元圣母那里非常相似,他心里疑惑,怕中了这几个女太监的奸计。一边走,一边留下人看守,他自己也记住标记。

    没等走到地方,陈鲁发现了问题,这里的建筑和前面的完全不同,他停了下来,在墙上敲了几下,没有什么不同,又在地面上跺了一下,还是没有什么异常。

    陈鲁理解不了,就是在下面有密道,还能逃过天罗地网吗?

    他说:“停下,你们几个过来。”这几个女太监赶紧飘过来,陈鲁说:“还有多远?”

    其中一个答道:“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出来看也问不出什么来,说:“你们先出去吧,如果你们骗我,那你们一个也活不成。”

    几个人连说不敢,被押了出去。陈鲁坐在地上,四处打量,眼睛一下子定格在天花板上,这上面有动过的痕迹。

    陈鲁有几分怀疑,怎么会在天花板上弄密道,出去后不就是云海吗,那和在外面跑有什么两样?

    他示意三七,带人把天花板弄开。过来一个将军,左手一推,一道红光奔向天花板,一下子撕下一块,陈鲁说:“你们在这里不要动,我老人家进去看看。”

    陈鲁飞身跃起,进了天花板里面,他大吃一惊,这个里面比下面还要高,他能暗中视物,看得清清楚楚,里面堆着各种器具,摆得整整齐齐。

    他向里面跃去,有差不多五里地,这个天花板改变了方向,向下扎去。

    陈鲁暗暗点头,妙,这样的建筑师确实罕有匹敌,这种构思真是太巧妙了。只要是脑袋瓜子还正常的人,就绝对不会想到密道在天花板上。

    还是陈鲁这个间歇性正常人,不走寻常路,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陈鲁顺着这个宽敞的大道向前走,走到一个大房间前面,精钢大铁门锁的严严实实。陈鲁没工夫管它,沿着大道往前跃去,这是云路了,这里似乎已经出了王宫,又飞了大约有一千里左右,陈鲁撞到了一个东西上,撞的他眼冒金星。

    陈鲁判断,这里应该是大门了,他试着用功法打开,任何功法也无济于事。这是用咒语,也许是天符。看起来田翁也不知道。

    陈鲁没办法,拿出鬼符,在这里贴上几个。我老人家出不去,你们也别想回来,完事后悻悻地飞了回来。

    他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这精钢铁门上,他左手推出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击向铁门,叮叮当当一阵响,铁门纹丝不动。

    陈鲁没了脾气,还是先研究这把锁吧。他拍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击中了大锁,哗啦一声,大锁竟然打开了。他推门进去,一下子惊呆了,比刚才还要吃惊,可以说已经傻在那里了。

    这个大屋子,能有前面的半个广场大,这里面是金色的世界,金银珠宝不计其数,比火焰山下面的金库不知要多出多少倍。

    陈鲁在心里骂道:特么的,一心一意为百姓谋福祉,都是自己在享受,这么多财物,分给百姓,一小劫都不愁生计了。他走出来,用功法把大门锁上,又拿出符篆在各处贴上。

    回到了原地,外面已经人喊马嘶,到处都是锣鼓声。孙雅站在外面候着,看见陈鲁出来,赶紧过来见礼,陈鲁勉励几句。

    孙雅说:“各处城门都没有投降的,一共灭敌一百七十多万,其他地方的伪兵成建制地改编了。”

    陈鲁在往前面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们伤亡怎么样?”

    “现在粗略地统计一下,战死两百一十万,伤三百多万,其中重伤五十多万。”孙雅跟在后面汇报。

    陈鲁说:“写出一个节略报给圣母,你在这里安排布防,把这里的伪兵调往我们那里驻防,我老人家这就下令,各界的家兵归建,省得在这里闹事。”

    孙雅连连点头,说:“制爷圣明,他们一直在搞摩擦,一不小心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陈鲁说:“三七,你去通知刚才跟我的队伍,把那里面的财物都拿出来,送到广场上。”

    三七领命而去。陈鲁说:“孙将军,把那些圣母的后妃都上手段绑上,押过来,一会儿直接押到太阳屿,就说是我老人家孝敬圣母的。”

    孙雅眨眨眼睛,一脸迷惑,不敢再问,说:“属下这就派人去办。”

    陈鲁接着说:“把咱们寰宇十方各界的带兵老大招到广场主席台上。”孙雅应声而去。

    陈鲁来到主席台上,神女正在坐着休息,她已经安排人把佑佑尸体送回了神女峰。看陈鲁过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说:“陈总制,为寰宇十方铲除了心腹大患,立下了不世之功。”

    陈鲁摇摇头,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啊,君不见累累白骨乎?不说这些了,阿瑶,你感觉怎么样?”

    神女说:“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能有什么事!我不像你说的那么娇贵,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

    陈鲁开玩笑说:“我有那么好看吗?阿瑶姐,男生也会害羞的。”

    但是神女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前面,陈鲁顺着她的眼睛看去,哦,原来是那一百多个美男子走了过来,神女这几千年不动心的人,也看直眼了,在广场上下的女兵们都在直着眼睛看着。

    杨丰紫跑了过来,问押解人员,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都绑着,他们看上去都是老实人,放了他们吧。

    说着朝这些人巴结似地笑了一下。圣后回以感激的一笑,这一笑,这些女兵们疯了一样,在欢呼,杨丰紫真的疯了,说:“制爷,把这位笑着的这个人赏给属下吧。”

    我靠,这杨丰紫是真疯啊,这样不要脸的话她也敢说?陈鲁没理她,说:“阿瑶姐,傻了?”

    神女醒过神来,脸变得绯红,说:“犁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这不但是对美女这样,帅哥也是如此,陈总制,惭愧。”

    陈鲁正色地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没有什么。我老人家以为,如果你一点不动心,反而是有问题了。还有一点,就是比较有自制力,能装。”

九百二十五、善后

    神女不好意思再看了,杨丰紫跑过来,说:“制爷,赏给属下吧,我就要刚才笑的那个。属下一定报答制爷,一定能如制爷所愿。”

    陈鲁一下子愣了,想起来了上次的事,看这个黑大个子站在自己面前,涎着脸笑着,不由得心里涌起一阵厌恶,不耐烦地喊一句:“滚!”

    杨丰紫悻悻地退下了。陈鲁非常着急,他怕小元伪圣母这些人去找使团的麻烦。但是陈鲁不敢走,怕这些各界的骄兵悍将不服管束,闹起来不好收场。

    各界的领头人陆陆续续地过来了,见过礼,躬立在一旁等候。陈鲁看财物都已经搬了过来,说:“你们都辛苦了,这里有一些财物,大概值三千万两白银,拿回去赏给将士们,抚恤一下死伤的将士。乐天过来,你来分。”

    乐天面有难色,陈鲁明白他的意思,这不是纯粹的金银,什么都有,不好折价,还有各界出的兵力不一样,死亡的数量也不同,不知道这样的东西怎么分。

    陈鲁大声说:“你们知道水仙王为什么为难吗?”大家都说知道。陈鲁接着说:“知道就好,我老人家的意思,东西不多,就是给大家表示一下心意,不论出兵多少,死伤多寡,就让水仙王分配出来,大家拿回去分了吧。东西不多,一人分不上一两。回去以后我到太阳屿,再拿出一兆(十亿)两,争取一人能摊上几两。”

    大家喊道:“多谢制爷。”很快就分完了。

    陈鲁说:“你们都回去吧,孙雅呢,安排好了没有?”

    孙雅说:“回制爷,一切都安排妥当。”

    陈鲁满意地点点头,说:“你派人把这些美男子押回去,一定要得力的人。”

    不一会儿,这里的人马都撤得无影无踪。孙雅也走了。陈鲁说:“阿瑶姐。这些宫殿不能留了,前面的已经烧了,后面的我也把它们推倒吧。”

    神女点点头。陈鲁不声不响地走回去,他想把后几进房子都用功法全部推到,他刚要施法,忽然又有了顾虑,这些金银财宝不下三百兆,一旦推到,在云海里很可能会漏出来,而且也没有了小元圣母的线索。

    他大喊一声,“来人。”

    “寰宇十方都统文化见过制爷。”

    陈鲁知道这是孙雅留下布防的,问道:“你们这里留了多少人马?”

    “回制爷,我们有一卫人马,逍遥紫薇池有两卫人马。”

    陈鲁点点头,说:“那就好,逍遥紫薇池的人马也归你调遣。你们就在这里作为兵营,最后那一进,作为你们官员的衙署。可以把家眷接来。”

    文化大喜:“谢过制爷。”

    陈鲁喊道:“三七,过来。”三七一直跟着陈鲁,看陈鲁一直和将军们在说话,他只是一个大头兵,不敢靠近,这时听见喊他,赶紧跑过来。

    陈鲁说:“这是都统文化,是你的老大,以后就把你留在这里了。”

    文化看了陈鲁一眼,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上,又咽了下去,陈鲁看见了,说:“有话就说。”

    文化说:“孙大帅说,这里的伪兵一个也不用。”

    陈鲁说:“什么你们孙大帅说的,那是我老人家的指示。但是这个三七不是,他是在这次攻城战中立功的,他原来是团练,留在你这里作佥事吧。升了半格,也算是对有功之人的奖赏。”

    三七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傻傻地看着几人,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一下子打懵了这个降兵。

    文化喝道:“还不谢过制爷。”

    三七醒过神来,就要跪下磕头,陈鲁赶紧拦住,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三七明白了,赶紧躬身一揖,说:“谢过制爷。”

    陈鲁没带着镇海珠,自己设了一个咒语,告诉他们两个,说:“有事你们就念动这个咒语,我老人家很忙,这就回去了,没看见你们同知,就不见面了。”

    三七一直在跟着他,他注意到,陈鲁对其他的留守部队根本问都没问,对这个队伍却关爱有加,知道其中必有缘故,他以为这时是为了防止小元伪圣母回来。

    陈鲁回到广场,那些随员和士兵都已经归建了,陈鲁走过去,想抱起神女。神女脸一下子红了,说:“陈总制,我没事,走吧。”

    陈鲁说:“不逞强,不行就告诉我老人家。”说着拉起神女的手,一直把她送到神女峰。

    桃子正在院里哭呢,她已经给自己的主子整理了仪容,裹上了白布,一抬头,看到陈鲁把神女搀扶这进来,吓了一跳,哭着说:“师父,你又怎么了,为什么我的亲人都受到伤害啊?为什么?”

    神女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我没事,快安排你们家郡主的事吧。我先进去歇一会儿。陈总制,你看这件事需要通知金家吗?”

    陈鲁也在考虑这件事,这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到底是支玛丽的儿媳妇还是他们家里的小妾,一时难以决断。

    神女自己向里面走,陈鲁不放心,看桃子又在弄佑佑的尸体,不顾神女反对,走过去,把她搀扶进去。直接去了神女的卧房,扶神女躺在床上,问道:“你这里有刀伤药吗?”

    神女点点头,陈鲁说:“别忘了让桃子给你换药。我去一趟三静轩,好歹也去问一下,如果她不当一回事,我们就把她葬在神女峰吧。”

    神女说:“这样最好了,你把她的死因原原本本地告诉金夫人,她会考虑的。不用记挂我,我没事,也不用给我去弄药,神女峰还缺药吗?”

    陈鲁点点头,走出去,嘱咐桃子几句,告诉桃子,他去请示金夫人,看怎么安排佑佑。说完念动咒语,踏上青云路,来到三静轩。

    金夫人听完陈鲁的介绍,沉默了好长时间。陈鲁不敢催她,只是说:“师母,那我子诚先走了。你不要为难,我和神女商量好了,就葬在巫山了。告辞,师母保重。”

    金夫人开口了,非常果断地说:“陈总制,我派人把她弄回来,葬在金家吧,她就是老二的媳妇,这没什么争议。难得她死的这么壮烈。”说着掉下了眼泪。

    陈鲁也感觉鼻子酸酸的,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告辞,带着金家人回到了神女峰,来人带着棺材,把佑佑装裹入殓。

九百二十六、托圣上的福

    陈鲁跪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桃子陪着也磕了几个头。陈鲁抬起头来,已经满脸是泪了。

    这些人把棺椁弄走了,桃子哭着跪送,看在云海里消失了,她回到后面去洗漱。她知道神女比较爱干净。陈鲁走进去看了一眼神女,似乎已经睡着了,陈鲁悄悄地退了出来。

    刚走到门口,神女说话了:“你快回去吧,时间太长了,恐怕使团有什么不测。有些事解不开的,别忙着解开,以后慢慢问地仙就是了。”

    陈鲁明白她的意思,说的是佑佑。佑佑临死时说的话,还有地府一大殿秦王的话,确实像迷雾一样。他点点头,对桃子使了一个眼色,桃子跟了出来。

    陈鲁想起来,桃子说佑佑来过几趟,问道:“桃子,你们郡主来了这里几趟,到底给你讲了什么事?”

    桃子说:“不知道,她什么也不讲,每次来就是打听你,我看姑爷和师父都防着她,我就不敢告诉你们。”

    陈鲁判断,佑佑很有可能来找他,这时候她已经投靠了寰宇新世界,弄清楚了一些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听神女的,以后慢慢再探究,陈鲁又嘱咐桃子几句,向神女告辞,回到了撒尔城。

    这里已经是二更天了,没有月亮,是下旬了,至于是二十几,他也不知道,他悄悄地在院里降落,一闪身来到后面,左脚踢出天步八重,直接进了自己房间里。

    他一点睡意也没有,在这时候,他想施展功法,替代镇海珠,但是他担心点燃了蜡烛,他们就会来问,反为不美。他干脆拿出虾篓子,在慢慢地编着。

    这时他听见院里有说话声,开始以为是哨兵,心里还骂了几句,这些哨兵,越来越没规矩了,晚上值岗是有纪律的,不准高声大嗓。

    可是声音越来越大,有几处火把又重新点燃,在外面的蛮台也起来了,问这边的门岗:“外面吵什么?”

    陈鲁心里有些不放心,他最担心的是金鹏,金孜的伤眼下还来不了,金鹏可就不一定了,他的功法不是了凡的对手,但是这个家伙一肚子坏水,了凡就应付不来了。

    蛮台问过以后,没听见说什么,陈鲁判断应该是这个哨兵去打探去了。

    “来了几个人,是王廷的,神神秘秘的,什么也不说,值哨的哨长带着他们直接就进了议事大厅。”

    陈鲁听得真切,没什么大事,也许是王廷出了什么事,这些事情两位天使都能应付,他还是心无旁骛地编着虾篓子。

    可能是外面的亲兵感觉里面有动静,六子喊一声,“谁在里面?”声音带有几分恐惧的颤音。

    “三更半夜的,嚷嚷什么!除了我老人家还有谁,快睡觉吧。不用进来服侍,一会儿我也睡了。”

    “是大人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都睡死了,该死。”韩六儿惊喜地喊道。

    陈鲁说:“睡不着的话,就去议事大厅看一下,王廷的人来干什么,正好告诉中使大人一声,我回来了,回来有半个时辰了。”

    韩六儿带着两个人走了,陈鲁开始给这个虾篓子封口,心里很高兴,这已经是第十一个了,再需要六个,就大功告成,编够了数,会是一个什么结果,他一直在期盼。

    这就是人的一种正常思维,越觉得什么,越想去探究,他想知道,编完这些虾篓子到底有什么好处。

    韩六儿回来了,说:“大人,车迪老爷来了,只说出大事了,他听说你回来了,非得要见你。”

    陈鲁还差一两个竹条就结束了,说:“你先派人告诉大人,我这就过来,进来给我找一件干净的官服。”

    韩六儿安排蛮台过去,他自己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的老大又在黑暗中编东西,他赶紧点上蜡烛,一脸惊骇的样子,看着陈鲁。陈鲁笑骂道:“六子,这么看我干什么?不认识你家主子了?今天这时候还没出月亮,二十几了?”

    韩六儿看他已经把篓子封口了,说:“回大人,今天二十五了,大人,你能在黑暗中看见东西?这编篓子可是细致活。”

    陈鲁说:“别胡说,怎么就能黑暗中看东西,你这是点上蜡烛了,没点之前,外面的灯笼和火把照得够亮了。点着蜡烛,还不得把你们都弄醒了。再说,使团里经济多困难啊!除了金子还有别的吗?”

    这讲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的主子可能真是有些不正常,还是他自己说的那样,间歇性正常?

    韩六儿找出官服,陈鲁换上,又梳洗了一下,去了议事大厅。

    陈鲁进来,大家互相见礼,陈鲁打量一下,车迪带着几位官员坐在客位上。了凡、哈三都在,他刚进来,龙刚也来了。

    李达说:“这次出去时间够长的,快四天了。差事办得还顺利吧?”

    陈鲁点点头,说:“托圣上的福,相当顺利。”几位都很奇怪,这位不着调的奇葩官员也会说这样的官面话,这句话明显是在取悦李达。

    李达说:“车迪大人,你说一下情况吧。”

    车迪说:“就在一个时辰前,报达国的使节死在了四方院。”

    陈鲁吓了一跳,他知道,撒尔国和报达国可是冤家对头,那天听哈里说才有缓和的迹象,出这样的事可是要命的。

    车迪接着说:“他们前天到的,刚到这里,这个正使就感觉不舒服,王上非常重视,特意安排太医院大使图瓦看病。昨天好了不少,谁知道今天晚上就出了这事。”

    陈鲁说:“随行人员怎么说?”

    车迪说:“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个副使就说是图瓦害死了使节,不依不饶,已经派人回去送凶信,被我们截下了。王上没有了主意,让我来请教几位天使。”

    都听懂了他的画外音,哈里和另两位天使不熟,他们是来求陈鲁的。两位天使都在看着陈鲁。

    陈鲁说:“两位大人看这事怎么办?”

    李达说:“车大人,你先回去应付着,别让他们闹起来,那里有那么多使团,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我们商量一下,随后就到。切记一点,千万不要说出过头的话,否则谁去也没用了。”

    车迪站起来,躬身一揖,几乎一揖到地,说:“多谢中使大人。下官告辞。”说完带着几位官员匆匆忙忙走了。

    李达说:“我们这次的差事没有报达国,这个国家和我们一直不太友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李先和陈鲁谁也没回答,这是作下属最起码的礼貌,你不能比你的上司懂得多,在上司面前,下属就应该是虚心学习的小学生。陈鲁在其他人面前不管这些,也没有这方面的忌讳,但是他对李达是由衷的敬重。

九百二十七、向你证明

    李达说:“子诚大人,你应该知道。”

    这是虚心求教,陈鲁点点头,不谦虚地说:“知道,这都是前朝遗留下来的问题,他们和撒尔国、哈烈国也一直没有来往,因为这两个国家也有前朝留下来的官员。”

    李先也说:“当初前朝西征时把那里糟蹋得不成样子,这个仇就结下了,虽然那里后来有一部分地方归了我们前朝,但是一直不和谐。”

    李达站起来,点点头,说:“这个问题,很可能出在他们使团自己人身上,子诚大人,你们先去看一下,摸一下情况再作道理,有可能的话,我们就去一趟报达国。”

    陈鲁说:“好,思颜大人,你和我老人家一起去吧。”

    李先说:“没问题,放过四更炮了,也不能睡了,走吧。”

    两人来到四方院的最后一进房子这里,尸体已经停在了院子里,车迪迎了出来,赶紧给二位见礼,向里面指了一下。

    两人走进去,这里面有一个人,听见有人进来,这人头都没抬一下,气咻咻地坐着喝水。他高个子,偏瘦,一脸的络腮胡子,但是黑眼睛。

    陈鲁脸若冰霜,用蒙古话说:“你是报达国的?”

    这种语气,居高临下,还有一种威压感,车迪吃了一惊,这天朝人老大当惯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不是来解决问题吗?怎么先来一个下马威啊?

    这个人坐着没动,看了一眼两人的服饰、长相,知道不是撒尔国的人。这里是四方院,能见到各国的使节,也用蒙古话问道:“有何赐教?”

    这是一种试探,陈鲁看他的长相,是西域和东方人的混血。和李先对视一眼,两人大模大样地坐下去。

    车迪介绍了一下,这个人叫默德,是副使。默德听说这两个人是天朝副使,赶紧站起来,抚胸一礼,说:“不知道是天朝使节,多有怠慢。”

    陈鲁还是冷若冰霜,说:“默德大人,我老人家走遍了世界四十几个国家,也接见过不下六十个国家的使节,一个使节客死他乡,再正常不过了。我们天朝每年都有大批的外国使节朝见,就出现过病死在天朝的例子。友好国家也好,敌对国家也罢,没有哪个国家把使节害死的。当然这都不关我老人家的事。人们经常走入一个误区,死人有理,谁那里死人了,那就当之无愧的老大。你说……”

    “陈大人说的话本使不敢苟同。咳咳……”陈鲁的倨傲,又张口闭口我老人家,令默德不爽,这是一个什么奇葩官员。他哪里知道,这陈鲁还在控制着自己呢。

    陈鲁大喝一声:“你还是外交人员呢?你不知道要尊重人吗?我老人家没说完话你就给打断了?什么不敢苟同,那意思就是我的话都说错了呗?那好吧,我今天晚上就是在你们使团的这几个房间里。来人,拿把刀来,我就自裁在这个屋里了。”

    话音刚落,真的就有一个士兵跑进来递给他一把短刀。车迪吓傻了,而这个默德还冷冷地看着,陈鲁也不理他,拿起刀就朝自己的脖子刺去,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车迪赶紧拉住,陈鲁就是不撒手,刀尖已经刺进了肉里,见血了。默德也慌了,赶紧起身拉住,说:“陈大人,这又何必?我们又没闹什么矛盾,至于这样吗?”

    陈鲁说:“默德,你误会我老人家了,和有没有矛盾没半毛钱关系。我们之间能有什么矛盾?我就是想用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向你证明,谁死谁有理!”

    这些人都目瞪口呆,这个人有问题,这事是随便证明的吗?一刀刺进去还有命吗?证明了还有什么用吗?

    陈鲁看见默德惊讶的表情,问道:“默德大人,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老人家?我知道了,你也以为我是精神病患者吗?”

    默德听到了这个也字,看起来这位真的是公认的病人,他不敢再抢话了,也没有必要和这样人争短长,他们也是使节,到时候只向撒尔国说话就是了。

    车迪过来说:“陈大人,请去休息一下吧。”这一句也似乎在告诉默德,这个人确实有毛病。

    陈鲁说:“我其实吧,也算不上真的有什么毛病,间歇性精神病,我老人家说过多少回了,我不是。”

    哪个精神病患者说自己是精神病?没等默德多想,陈鲁紧接着一句:“我老人家是间歇性正常。”

    默德彻底没了脾气,你特么的间歇性正常,我可是让你折腾的快疯了,他气哼哼地看了车迪一眼,陈鲁看在眼里,说:“默德大人,你说我刚才说的有道理吗?”

    默德一时没反应过来,陪着笑脸说:“不知道陈大人指的是哪句话?”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默德大人,我就说了一句有用的话,你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可不要讳疾忌医。”

    默德也不管他说的哪句话了,应付过去就算了,赶紧说:“陈大人说的有道理。”

    陈鲁说:“你看看,你是一个明白人。”说着给李先递了一个眼色。

    李先接过话来,说:“默德大人真是明白事理的人,刚才陈大人说的非常有道理,人们往往都是这个思维,死人了就是老大。但是本使以为,事情出在这里,各位大人悲痛之时,一时激愤,想问题就会偏颇一些,这很正常。可是坐下来细想一下,这不可能发生的事。太医和你们使节无冤无仇的,要他的命干什么?我们天朝有句话,医家有割股之心,悬壶济世,怎么能无缘无故地杀人呢?”

    这算是苦口婆心了,在使团大营的时候,他们都以为是这个副使作怪,现在来看,未必如此,这样李先还是在劝解:“王廷让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和好,而不是为了结仇,不可能让郎中杀人。退一万步讲,真想杀你们,也不会愚蠢到在四方院杀人。在你们来到或离开时,在边境线就干掉你们,你们去找谁?这是本使的想法,供你参考。”

    陈鲁说:“车大人,你赶快弄一个棺椁,给死者裹身吧。默德大人,节哀顺变,我老人家有一个请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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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步九重介绍:
前世只因留罪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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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惧寿损为夭鬼,
封狼居胥震边关。
不羁一生由人谤,
寰宇十方我为先。
修为九重窥大道,
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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