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三十三、日理万机
旁边的一个人说:“朵思小姐,千真万确,他的一个珠子打烂了窗户,飞了出去,我们的人正在找呢,以便作为证据保存。”
陈鲁哈哈大笑,说:“他们说我是精神病,找来一个精神病老师测试了半天,不在哪里淘换的一些脑残试题,什么牵着鸵鸟去商场,穿什么沙滩裤,一类的,都笑死我了,有什么珠子砸窗户。你们当着朵思的面看一下,我的珠子还在呢。”
朵思说:“你们搜过我当事人的包裹吗?你们这是在知法犯法。我真的要看看,是不是还在包里。”
局长自己亲自检查,摸了一下,脸一下子变得刷白,结结巴巴地说:“这是妖精,是鬼。”说着这个珠子一下子掉在地上。大家看时,正是打烂窗子的那个珠子。
大家目瞪口呆。
另一个人还算镇静,说:“局长,不用发慌,他这样精神有问题的人,也未必就一个,一会儿找东西的人回来汇报就知道了。”大家都点点头,也长舒了一口气。
刚要接着交涉,一个人走了进来,说:“附近都找遍了,没有你们说的那个珠子。”说完退了出去。
这些人的眼睛都直了。
朵思已经看出一些问题,说:“陈先生,你到底是干什么职业的?我作为你的辩护人,总应该有权知道吧?”
陈鲁说:“朵思,你怎么这么健忘啊?这才过去几天啊,你就不知道我的职业了?这样吧,随他们说,就是间谍了。现在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们。”
局长大喜,说:“朵思小姐,你的当事人还是不错的。我们会尽快移送案卷。由法院来判吧。陈先生,你说吧。”
陈鲁说:“我有个条件,我要见甄沙,见到他我什么都说。”
局长说:“这个却难,甄沙院长作为政府一把手……”
陈鲁一声怒喝:“胡说,你这是大逆不道?首辅才是政府一把手。”
局长说:“算你说的对?他可是日理万机?现在正在为水清站队演讲呢。朵思小姐?这个要求很难答复。”
陈鲁说:“没关系,我有权保持沉默。”
朵思说:“局长,你们还是向上请示吧。陈先生,我明天再来?我是受那蓝记者的委托。”
陈鲁点点头。知道这个朵思已经不是那个朵思了。他每天都在亦真亦幻的世界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出去了。陈鲁大喊太饿了?已经没人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打开了?局长进来说:“答应你的诉求?院长见你,我们也不给你戴手铐了?你要老实些。”
陈鲁说:“没问题,我的坐骑在外面?把褡裢拿来。”说着一声唿哨,大家吓了一跳?陈鲁也不理众人?说:“狗儿兄弟,不用进来?有人去拿东西,不要生气啊。”
对几个目瞪口呆的人说:“我要是不嘱咐它几句?你们什么也不用想拿到。”
不一会儿,有人把褡裢拿了进来,陈鲁说:“你们稍后。”人们在走廊里等他,很快他走了出来,一身官员打扮。
局长一下子愣了,后来仔细一想,也好,这样省的院长说他们办事不力,这就是一个疯子,鉴定完毕。让院长也见识一下。
陈鲁走出来,又把褡裢放在马背上,说:“狗儿兄弟,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这鬼地方已经不用马、驼了,走到大街上被他们捉住拉走就麻烦了。我去过堂。”
陈鲁又被戴上了面罩,差不多有半个时辰,来到了一处不大的签押房,用他们的话说,是办公室。屋里面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没有甄沙。陈鲁判断,他们见客,应该是有时辰的,差一分一毫都不行。
外面不知道是哪里当当打了八下,应该是京师钟楼一样的东西。陈鲁看了一下天,差不多是戌正时分。
甄沙走了进来,说:“局长,到我这里没有犯罪嫌疑人,你们都退下吧,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局长说:“不行,院长,他是个疯子。”
甄沙说:“胡说,这明明是一个正常人。”然后把脸转向陈鲁,说:“你就是陈先生,这是干嘛?出演电视剧还没顾上卸妆吧?”
陈鲁大喝一声:“大胆甄沙,见到本钦差为何不拜?难道你看不出这是天朝钦差吗?”
甄沙和局长他们对视一眼,局长一脸尴尬。甄沙说:“看出来了你是钦差,可这里不是天朝?”
陈鲁说:“那你说这是哪里?”
“这是小邱岛。”
“小邱岛不是天朝的吗?”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陈鲁大怒,喝道:“胡说八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明明是我们天朝地盘,来往人民是外国人吗?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甄沙也不生气,说:“你不说见我有重要事情吗?至于小邱岛和天朝的关系我们过一会儿再讨论。你先说一下吧。”
陈鲁说:“我饿了,一天没吃饭了。”
甄沙说:“是啊,你们怎么搞的?赶快叫外卖。”
陈鲁说:“我这人不挑食,但是两个菜是必有的,煨得稀烂的鸭子和炖的稀烂的火腿。不吃饱了什么也不说,你们就耐心地等一会吧。”
甄沙吃了一惊:“先生原来是江南人士。”
陈鲁说:“那也不是你的朝廷了,你不都说不是天朝的吗?我老人家真不知你是从哪蹦出来的?”
局长等人大声喝止,甄沙也不理他,坐到那一边看文件。陈鲁说:“甄沙,你坐在那里我看了一会儿,你长得太丑了,在大屏幕上看上去还行呢,怎么真人这么丑?”
甄沙放下笔,笑着说:“那是上过妆的,算不得数。我长得是不是很有特色。”
陈鲁说:“管说你去给水清这个大汉奸站队去,就你这样的谁能选你啊?你也算有自知之明。你说你这个大脑袋瓜子,一根头发都没有,这个大嘴,不笑还行,刚才你那么一笑,把我老人家吓了一跳。咱们说好了,我一会儿吃饭时你不行笑啊。要不然我一口都吃下不去。”
甄沙还在笑着说:“都依你。”
陈鲁没了意思,这个人真的不是一般人,这气度真的没谁了,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陈鲁说:“都说丑福人,丑福人,丑到了极致就是最有福的人。”
七百三十四、不违天道
甄沙又抬起头来,说:“奥?你还会看相?这个确实是相书上说的。”
陈鲁说:“看不出来,你也是博览群书啊,确实是相书上说的。但是后面还有话,不知道你看过没有。”
“没注意,愿闻其详。”
陈鲁说:“有福之人,还要懂得惜福、摄福,不能过当用福。这你总会知道吧?”
甄沙点点头,说:“非常有道理,我平时也这样教育孩子。”说完还看了局长一眼,似乎在问:“你看他哪里像精神病?”局长无奈地摇摇头。
陈鲁装作看不见,接着说:“还有,不识天道,逆天而行,他的福气也就到头了,比如说阁下。你的福气已经到头了。”
甄沙脸色微变,和局长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
这时有人把菜已经摆在桌子上,陈鲁看一下,有叉烧火腿,酥骨板鸭,还有两个青菜,一大碗亮晶晶的暹罗米饭。
陈鲁比较满意,说:“虽然和我说的有差距,但是还说的过去。”
他坐下来,谁也不看,风卷残云,只在片刻功夫,吃的干干净净。
大家目瞪口呆。
陈鲁漱了口,说:“甄沙,我有话问你。”
局长怒喝一声:“姓陈的,反了,我们院长有话问你,你要老实回答。”
甄沙说:“陈先生尽管问,我刚刚说过,你到这里也不是嫌疑人,我这也不是干涉司法,我们就是聊天,唠家常。”
陈鲁说:“你是不是野仙观的阿沙黑?”
甄沙一脸诧异,一瞬间恢复了平静,说:“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也没听说过,真是孤陋寡闻了。”
陈鲁说:“你知道哈烈国吗?”
甄沙沉吟一下说:“知道,这都是几百年以前的事了,和我们国家一直还算友好。”
陈鲁说:“不知道你说的你们国家是天朝还是小邱岛?”
甄沙不屑地说:“当然是天朝了,小邱岛那时候几乎还没有人烟呢。”
陈鲁笑了:“你这不都是挺明白的吗,为什么尽做糊涂事?”
甄沙也笑了,说:“被你绕进去了?咱们说话别设坑啊。”
陈鲁接着好说:“咱们说正事?哈烈国宰相哈剌章。他的儿子阿沙黑你知道吗?”
甄沙说:“这得翻一下历史书,记不住了。说吧,他是怎么回事?”
陈鲁说:“他的差事就是给天朝捣乱?在历朝历代都和天朝为敌?他的目标就是让天朝四分五裂。”
甄沙说:“这样的人啊,那就应该发通缉令抓他啊。”
陈鲁说:“我就想直接干掉他。朵兰说过?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干掉他一了百了。”
甄沙说:“这不好,你这属于滥施刑罚?要偿命的?还是把他抓住,交给人民审判他。”
陈鲁说:“你说的太好了。我就是追踪他到的这里。”
甄沙说:“你看影视和网络小说看入迷了吧?这意思你是从那时候穿越过来的?”
陈鲁说:“我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你信吗?我说你就是阿沙黑你信吗?”
甄沙说:“陈先生,你要是一直这样交谈,我们就没有办法谈下去了,这就是你说的重要情况?”
陈鲁说:“你认为这还不够重要么?我这几次去了几个朝代?都是追踪这个阿沙黑,到了最后,哪个朝代的阿沙黑也没逃过被朝廷清算的下场。而且都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甄沙说:“明白了,你也不是疯子,也不是穿越,你确实是那边的间谍。我很忙,陈先生,我不好干涉司法的。你们走吧。”
陈鲁说:“甄沙,我这次真的听了你的话,我不杀你了,把你交给人民审判吧。”
过来几个人把他面罩蒙上,陈鲁说:“谢谢你的款待,说实话,你的叉烧火腿做的不错。”
几个人把他押了回去。第二天朵思来了,说:“陈先生,我们已经和法院交涉过了,要一百二十万保释金。你有这么多钱吗?”
陈鲁说:“我的文袋里还有一些金银,但是我不想保释,告诉你朵思,他们关不住我的,我只是不想走,我要看一下他们到底能逞强到几时,如果还没有人管他们,我就要杀掉阿沙黑。”
朵思说:“那蓝和我说了一些情况,不会是真的吧?”
陈鲁说:“是真的。”朵思告辞而去。
陈鲁吃过午饭,躺在床上眯一会儿,突然听见雷声滚滚,他向外面看了一下,还是湛蓝的天空,
几个人跑了进来,说:“你快找地方躲起来,打仗了。”
陈鲁吃了一惊,说:“谁和谁打仗?是天朝打过来了吗?”
“废话,还有谁?”
陈鲁说:“那你怕啥?天朝也不打你,你们也是天朝的士兵子民。”
这个人说:“当然,我们才不向他们开枪呢。看这架势不像是大打出手。”
空中传来一阵阵大鸟的声音。陈鲁听这些人讲了,已经知道了这是飞机。一阵阵轰鸣声过后,陈鲁看见,在上面下来一片片东西。
一个人说:“这是伞兵。”接着空中传来声音:“小邱岛人民请注意,你们先待在家里不要动,过一个小时后,你们一切照常。”
又是一阵阵炮声和类似鞭炮的声音。持续了有半个时辰,渐渐地平静下来。
一些人走了进来,和原来的人互相握手。其中一个人说:“没你事了,你自由了,该干嘛干嘛去。”
陈鲁问:“你们局长呢?”
这人看了他一眼,说:“还能干什么,上班。”
陈鲁不想和他们再废话了,刚刚走到门口,朵思来接他,说:“陈先生,你的运气不错,不用交保释金了,你的罪名根本不成立。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他们走到大街上,
陈鲁看大街上没有什么变化,真是市井如故,市不易肆,百姓安堵。陈鲁心里由衷的赞叹。
他们来到冷饮店,是那蓝他们那天坐过的地方。朵思说:“那蓝正在忙着赶稿子,一会儿就过来。”
陈鲁说:“这就算是完事了?小邱岛就解决了?”
朵思说:“是啊,你还想怎样?没大打出手你很失望吗?”
陈鲁说:“朵思,你变了,原来你不乱说话的,现在你怎么这么喜欢怼人?阿沙黑,奥,就是甄沙,他怎么样了?”
朵思说:“被抓了,列出一百零八个,老大跑了,其他的都抓了。”
七百三十五、别误伤
陈鲁高兴得跳了起来,说:“我曾经告诉过他,别惹我。怎么样,他不识天道,福气用完了吧?用他的话说,接受百姓的审判吧。老大跑了?她能跑到哪里去,一个女流之辈。”
朵思示意陈鲁把耳朵靠过去,说:“她先跑到外国的代办处,最后被接走了。”
“啊?这么容易就跑了?”
“容易什么,她不一定演练过多少回了?”
这时那蓝急匆匆地赶来了,说:“陈先生,请跟我走。朵思,失陪了。你要注意,朵思,我们两国正在打口水战,别让老百姓打着你。”朵思谢过,和陈鲁告别。
陈鲁说:“朵思,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在京师见面。”朵思答应着走了。
陈鲁跟着那蓝走了,一边走,一边问那蓝:“天朝的事,和朵思他们国家有什么关系?”
那蓝说:“一言难尽,不是他们一个国家,一大帮呢,都出来刷存在感,不理他们就是了。陈先生,我信你了,不管你来自哪里,你得回去吧?”
陈鲁说:“是啊,阿沙黑这回是活不成了,我老人家该回去了。”
那蓝说:“你自己回不去的,我帮你找到张将军,你和他说一下吧。”
陈鲁随着她来到一个大厅,四周全是威廉博士那样的大屏幕。陈鲁打量一下里面的人,穿的服饰不一样。
陈鲁判断,这是刚刚交手的两方面军人,现在已经握手言和。陈鲁喃喃地说:“历经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信夫。”
陈鲁看出来了,画面上是万里池塘和鲸海,各有两艘巨大的舰艇?上面都布满了刚刚在空中飞的大鸟。
陈鲁仔细看一下,在远处有一排排类似这样的巨舰。他悄悄地问那蓝:“远处的是咱们战舰吗?”
那蓝摇摇头,说:“这四艘是咱们的。远处那些不是?就是刚才我们说的那些国家的,其中有朵思她们国家的。”
陈鲁心里一阵紧张?说:“什么意思?为阿沙黑来出头吗?”
那蓝轻蔑地笑了,说:“纸老虎?不用怕他们,我们的将士们也不是吃素的。”
那蓝介绍一下张将军,这人过来敬了一个军礼?说:“陈先生?我一会派一个直升机给你送回去。”
陈鲁说:“不用?四百年前我来过一次,那时候来去自由?没人能看见我的狗儿。这次过来就有人监控着,刚刚落地就被追踪了。”
张将军一脸疑惑,说:“那你自己能走是吗?这就请便吧?别乱跑啊。”
陈鲁明白?这是又把自己当成了疯子。
陈鲁说:“告诉你张将军,我老人家不是疯子,我在你们上空掠过时,你们不要使用武器。告辞了。还有,我想问一句?怎么处置甄沙?”
张将军说:“这是司法的事?不在我们管辖范围。你一路走好吧。”
陈鲁告辞出来,那蓝送了出来,说:“陈先生,你说的实在是太吓人了,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你说他们能信你吗?”
陈鲁说:“我不管别人信不信,你信就可以了。我老人家告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那蓝说:“有缘自会相见。”
陈鲁一声唿哨,大青马飞了过来,把那蓝吓了一跳,陈鲁飞身上马,对大青马说:“狗儿兄弟,我还得回到大堂山闭峰谷,看一下这个阿沙黑到底怎么样了。我们得抓紧走,不管他们了,我们就腾空了。”
说着不管目瞪口呆的那蓝,大青马腾空而起,他悬在空中,喊道:“那蓝,刚才张将军明显是不相信,麻烦你再告诉他一遍,省得被他误伤,告辞。”霎时间没了踪影。
陈鲁又来到了阿沙黑的小院,让他吃了一惊,院门、红灯笼已经糊上了白纸。陈鲁向里面看去,一片白色的海洋,陈鲁大喜,阿沙黑死了。
陈鲁走过去,正好遇见金元走了出来。金元说:“陈子诚,我的弟子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陈鲁看这是真的了,松了一口气,说:“是他自己作死的,不作不死。他又想分裂朝廷,他不死谁死?我要看一下是不是真死了。”
金元说:“已经钉好了棺材,不能再揭开了。你是地尊,还用开棺材吗?”
陈鲁恍然大悟,走出小院,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来:“见过尊爷。”
“看出来我的位置吗?”
地仙说:“看出来了,大堂山闭峰谷,有事尽管吩咐。”
陈鲁说:“这就是阿沙黑的府第,他死了,这里正在出殡。”
地仙说:“小仙明白,制爷稍后。”画面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镇海珠响了,陈鲁说:“怎么样?”
地仙说:“已经来到了这里,没办法安排他,生死簿上没有他的名字,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陈鲁大喜,说:“那是你们的事,你告诉他们,谁要是敢放私,我一定把他堵北海眼。”
“尊爷放心。”
陈鲁也不回到小院去了,飞身上马,回到大元河。这里已经是下午申时了。他在老营这里坐下来,吃东西喝水,补充体力。把大青马的肚带放下,让它去啃食一些嫩草。
这时镇海珠响了,是神女:“陈尊长,你方便吗?”
陈鲁说:“这是什么话?我老人家在吃东西,没在方便。”
神女说:“陈尊长别误会,我是怕你不方便,没什么大事。你要是方便,我就和你说说,要是不方便,那就等你方便时再说。”
陈鲁迷糊了,说:“我在吃饭,你就一直在说方便。什么事还非得等我方便的时候再说?现在就说吧?”
“奥,好吧,这就是说你现在就方便。佑佑回去了。”
“回哪了?阿瑶,你说的太笼统了。”
神女说:“是陈尊长糊涂了吧,当然是自己的府上,他已经是金家的媳妇了,当然回金家了。”
陈鲁一怔,说:“你说的是,去了哪个府上?”
“她自己说去三静轩。”
“好的,阿瑶,辛苦你了。”
“陈尊长怎么变得这么客气?”
陈鲁说:“不是客气,阿瑶,自从你认识了我,打破了你那宁静的生活,搅到寰宇十方这些是是非非里。我觉得十分对不住你。”
七百三十六、真容
神女笑了,说:“陈尊长,又变换花样了?我可不可以看成是撩妹新招呢?”
陈鲁也笑了,说:“随你怎么想。我只想郑重其事地对你说一句,阿瑶,难为你。”
神女说:“不必想那么多,好好办差吧。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相信你,看好你。”说着没了声息。
陈鲁歇息了半个时辰,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说:“狗儿兄弟,歇过来没有?”大青马点点头。
陈鲁飞身上马,沿着官道向前冲去。
到了第二天凌晨,大青马累了,陈鲁也已经累的不行,被佑佑刺中的伤口也隐隐作痛。他已经赶过了一个营地,这说明使团一切顺利。
他看见了第二个营地,他骑马走过去,查了一下灶数,没什么变化,于是向一处有木头的地方走去。
他看见一个老人在那里躺着,地上有一些潮湿,似乎夜来下过一点小雨。陈鲁说:“老人家,小心着凉。”
老人把遮挡的草帽拿开,微笑着看着陈鲁,陈鲁大吃一惊,这人竟然是老师阿德。陈鲁赶紧跪下施礼。阿德坐了起来。
陈鲁先把他拉起来,说:“老师,地上太凉了,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在等我?”
阿德说:“见过制爷。”
陈鲁吓坏了,说:“老师,万万不敢。老师到了这里,一定有什么好事告诉我。”
阿德说:“你怎么就说是好事呢?”
陈鲁说:“老师是了解我的,我一向都把事往好处想。”
“一个好事,一个坏事,你想先听哪一个?”
陈鲁斩钉截铁地说:“先听好事,坏事如果可以不说,就请老师不要说了。”
阿德说:“了凡的情况已经查清楚,他是清白的。”
陈鲁欢呼一声,说:“哇,我老人家就是行,三百多年的积压案件,在这里破了。可恨这个郑老黑,昨天我还和他通了话,他竟然没告诉我。”
阿德说:“不要冤枉地仙,他根本就没接到查案的法旨?是太阳屿和难了寺协查的。具体的事情你也不要问了。你准备怎么安排他?”
陈鲁说:“那还用说嘛!回到难了寺就是了。”
阿德说:“目前还不行?因为他的案子是私下里查的,还不能把一些事情搬到桌面上。”
陈鲁说:“你们这个寰宇十方最没劲,净整一些鸡鸣狗盗的、拿不到台面的破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排他。”
阿德说:“寰宇十方已经六千多年没有总制了?现在又恢复了旧制?你作为总制?总得有自己的衙署啊。”
陈鲁说:“老师?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西去的差事没办完?还有?就是我的寿数也不多了?建了衙署又有什么用呢?”
阿德说:“虽然是这么回事?但是立下了这个官称总得有衙署吧?最起码你得心有数。尤其是你的一些官员?得早一些组阁啊。”
陈鲁点点头,说:“你认为了凡应该做什么职位?他是一个出家人。”
阿德说:“暂时隐瞒身份,当然得还俗了?就用他的俗家名字吧?他的俗家名字叫欧阳灿。”
陈鲁说:“那就让他看家护院吧?可不能让他做都统、大将军一类的?他还不行?就叫他作总制府卫司同知吧。”
阿德点点头?说:“这样很好?还有一个事,就是我说的坏事,你要是不想听,我就回去了。”
陈鲁说:“说说看。”
阿德笑了,说:“子诚,你的内心没有你面子看上去那么强大。我是你的老师,授业十几年,还有比更我了解你的吗?佑佑的事。”
陈鲁一阵紧张,老师怎么突然说道这里,这样的事也不必老师这个秘书监亲口告诉他陈鲁吧?
阿德说:“佑佑已经正式入住紫云巅了。对你来说,这算不算一个坏事?”
陈鲁心里一阵阵刺痛,这佑佑彻底废了。一个人不想好,那谁也拉不住,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于是说:“这不算是坏事。和我们也没关系。”
阿德看见陈鲁的脸上显现出一股颓唐之气。心里叹息,装作不知道。说:“子诚,一路多加小心,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我回太阳屿了。”
陈鲁说:“老师,慢着,现在我可以问你问题了吧?我现在是总制,不算你泄露天机了。我的师父蛤蟆。”
阿德说:“看这样你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见你师父了?”
陈鲁说:“可不是嘛!这个老蛤蟆,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坏屁?”陈鲁说:“把你的坐骑放在这里,随我走。”
陈鲁大喜,这说明可以去见老蛤蟆了,不用天天在梦里相见了。就像现在的阿德一样。陈鲁就只有一次见过蛤蟆的真容,在土土国的十一十一路口。
他跟在阿德的后面。很快来到了蛤蟆的院子。
陈鲁环顾四周,还是那种感觉,怎么看都是田翁的院子。这令他一直奇怪。
他们两人走进茅草屋,看见蛤蟆躺在床上,上面盖着一个草席。陈鲁大吃一惊,喊了一声师父,冲了过去。
蛤蟆说:“别大惊小怪的,好像你师父怎么地了。赶快招待你的老师。”
陈鲁不知道如何是好,阿德走过去,说:“莫尊者,这两天怎么样了?太阳屿最近太忙了,没时间来看你。”
陈鲁听出来了,师父已经病了好久了,自己这做弟子的一点都不知道。陈鲁说:“师父,你天天装神弄鬼的,非得在梦里相见,你看这有点毛病,是不是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啊?”
这时过来两个仆人,给阿德和陈鲁每人倒了一杯水。陈鲁说:“师父你故意怼我,我话还没说完,就有人给你端水来了。师父我能帮你做什么?”
蛤蟆说:“什么也不用做?编篓子就行。你的那个篓子呢?怎么没见你送回来?”
陈鲁说:“惭愧,师父,你弟子也被别人刺了一剑,差一点提前结束这一百多斤。编篓子就耽搁下来了。”
蛤蟆说:“记住我的话,一定要坚持编下去,一会走的时候,在外面大湖里拿些篾条。”
陈鲁答应着,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能脱了这大难,成为正常人?”
七百三十七、分为两部分
蛤蟆说:“这就得靠你这寰宇十方的制爷了。”
陈鲁说:“听说金孜要让出灵尊职位,不知道真假。”
阿德说:“他已经散布了这些东西,已经传到了太阳屿,圣母也知道了,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要传给何人。当然这事他自己说的不算。”
陈鲁说:“老师,这话要是在以前我真信,现在我不信了。我们目前的寰宇十方,就是我们华夏的春秋、战国时期,你们都饱读史书,你们看那时候的各处诸侯,有让周天子替他们选接班人的吗?”
阿德说:“他的意思很明显,传给他的儿子金鹏。”
陈鲁说:“这是他的想法,我老人家做了总制,绝不让圣母作周天子。老师,你为什么说是二公子呢,而不说金朗呢?”
阿德说:“谁都知道,金孜不待见他的嫡长子,这很奇怪。还有人说,他也有心思传给金元。这个可能性不大,金元现在拉开架势要接管野仙观。”
陈鲁有吃了一惊,特么的都成了他们金家的了,但是他有几分不解,现在为了佑佑,父子反目成仇,还能传给他吗?于是说:“这次和金鹏闹成这样,还能传给金鹏吗?”
阿德说:“只要他儿子不把他杀了,他就把位子传给儿子。”
陈鲁说:“他四个儿子呢,也不一定非得传给金鹏吧?”
阿德说:“现在来看,父子已经达成了一致,就是佑佑郡主。”
陈鲁明白了,这对父子真够无耻的,金孜把佑佑收了,答应把位子传给金鹏,两人暂时达成了妥协。
陈鲁只觉得火往上撞,说:“金孜作恶多端,金鹏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禄位者,公器也,不是他们家的私有财产。只要我老人家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他们得逞。师父,赶快好起来,我们把你扶到灵尊的位子上。你的弟子陈子诚有这个能力。”
蛤蟆说:“子诚,这话我爱听,我倒不是为了这个灵尊职位,而是不想让他们家里坐镇一方。子诚可能也知道我和他们家的恩恩怨怨了。”
陈鲁点点头,说:“我那次问过师父了,你虽然没说,但是我看出来了,传言是真的。老师,改天把我的意思告诉圣母。”
蛤蟆说:“子诚,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太阳屿见圣母呢?你这可是工作便利。”
陈鲁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圣母似乎不待见我老人家,到现在也没见到她的真容。”
蛤蟆说:“这算什么,我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圣母呢?两届圣母我都没见过。”
阿德说:“我虽然是秘书监?也很少见到她老人家。但是有一件事我也觉得奇怪?圣母似乎非常不愿意见子诚。这很令人费解。”
陈鲁说:“我老人家言语唐突?得罪了她。没关系?不见她正好。可以我行我素?先斩后奏。”
阿德时间久了不行,就要告辞。陈鲁想再待一会儿?蛤蟆不让,下令他立刻会使团。陈鲁无奈?说:“老师,和我一起去取一些篾条。”
两人来到一处大湖?阿德说:“子诚,有话就问吧。”
陈鲁说:“老师?还是上次我问你的那个问题,田翁的问题。”
阿德说:“你不问我?我也要找时间告诉你,因为你也涉及到这样的情况。”
阿德说:那年莫和被打断了双腿,他的尊长留有余地?把他的灵与肉分成两部分,一半去重生人类?堕入轮回,一部分掌管水族界,直到两部分融合为一体,蛤蟆才得脱大难。
这个堕入轮回的那一部分在这一代就是田翁。大家都以为这一代已经可以了,谁知道有人做了手脚,到现在他的魂魄还无影无踪。老蛤蟆的梦破灭了。
陈鲁听得眼睛发直,这是什么东东,是真的吗?怎么灵魂还要被分为两部分。他镇定了一下,说:“老师,这也太扯了吧?我知道师父的腿是那个支疯子打断的,这件事是不是又是他干的?”
阿德说:“你真行,比我知道的都多,应该是。”
陈鲁想说:装,使劲装,这些还不都是你告诉我的,他知道老师已经忘了,问道:“这事怎么还会扯上我呢?我也是魂魄分成了两半吗?”
阿德笑了,说:“你不是,你的对手是。”
陈鲁明白了,是阿沙黑,现在他不担心了,阿沙黑死了。如果他真的还活着,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
现在他死了。
陈鲁真想大笑三声。
陈鲁这一耽误,一天又过去了,他回到第二个老营,已经是当天晚上。他没敢停留,骑马向前追去。
到了三更天,他看见了一个老营,心里踏实了,感觉没问题了。一次次出事,他真是心有余悸。
到了巳正时分,他又到了一处老营,看灶灰还有些热的,这说明昨天晚上就宿在这里。
他不着急了,还是老规矩,放开大青马肚带,让大青马啃草喝水,他自己也吃喝一会儿,待了大约半个时辰,开始启程了。
他这回不那么着急赶路了,这边还是山路为主,他判断着,和大队大约还有五十里的路程,今天宿营一定会赶上的。
到了酉正时分,他终于追上了,使团正在立寨。他远远望去,还没立上大纛旗,骑马奔了过去。
到了跟前一看,服饰不一样,根本不是使团的人马。他吃了一惊,走到大营门口,问了一下,回答道这是撒尔国乌蒙都统制的兵。
不一会儿大纛旗已经竖起,是西域字。陈鲁暗自好笑,会不会自己一直追着这个队伍呢?于是问哨兵:“小哥,你们有多少人马?”
哨兵警惕地看着他,一声唿哨,过来一队士兵,张弓搭箭对着陈鲁。陈鲁知道问的话有毛病,对转过来的长官说:“我是天朝使团的副使,掉队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见我们的人马?”
这个官员倒是挺和气,派一个人进去,然后对陈鲁说:“奥,是这样啊?他们都说是有奸细。你们既然也经常行军,当然知道,行军途中,会经常出现一些状况,我们有时会反应过激一些,还望天朝老爷见谅。”
这时,一个士兵出来了,军官说:“这是哨兵,他们探出去四十多里,你问一下他吧。”
七百三十八、隔墙有耳
这个人说没看见队伍。陈鲁只好告辞,这个士兵又说:“但是我们看见前面有扎过营的地方,就是这一两天。”
陈鲁谢过,走到官道上,他想问一下今天的日期,但是他们一说就是回回历,陈鲁不愿意去换算,既然前面有老营的痕迹,那就走吧。
这时他看见路边上有一个马车,有人在车边上吃东西。陈鲁看他们的打扮像是蒙古人,上前施礼,用蒙古话问道:“你们过来有没有看到向西去的队伍?”
这两个人看陈鲁是官员打扮,客气地说:“有,是天朝的服饰,大概走出去有三百多里了。”
陈鲁满腹狐疑,说:“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这人坚定地说:“不会,这里见到天朝的队伍不多,当地的百姓都在路边上观看。”
陈鲁说:“借问客人,今天是几号了,我说的是大统历。”
“今天是二十四,你不要忙着赶路,三更天才有月亮,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了。”
陈鲁吓了一跳,这么说自己离开使团已经六天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走很远了。他谢过两人,飞身上马,向前疾驰。走了一会儿,他感觉眼睛涩涩的,实在是睁不开了,他已经几天没合眼了。不行,这样会麻烦的。
他放慢速度,一边走,一边向官道两边看去,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有一处市镇。陈鲁的眼睛能够夜间视物,把这个市镇尽收眼底。令他高兴的是真的有客栈。
陈鲁信马由缰地走过去。这是一个不错的客栈,上下两层楼。说明这里还算是繁华,最起码客流量就不小。他刚刚走进去,一个伙计迎了出来,用汉话和他打招呼。
陈说:“给我老人家找一个安静的上房,在给我上两个菜。我的坐骑要用细草料,明天多赏你几分银子买茶吃。”
伙计答应着,把他领进了一个房间。不一会儿端上来一些酒菜。陈鲁让他把酒拿下去,风卷残云一般把饭菜吃个精光。
伙计收拾干净,打来洗漱水?陈鲁刚想洗脸?听见外面有人在小声说话:“我们几个在这里等了三天了?也没到这里啊。”说的是西域话。
另一个人说:“呼延将军说使团在六天前就已经在大元河开拔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开始陈鲁根本没当一回事,听到这里,有点意思?似乎和他陈鲁有些关系。他想再听一下?他们已经走过去了。
陈鲁叹息,人们都知道隔墙有耳?但是到了自己的时候,就忘了这四个字了。
他们要干嘛?陈鲁想了一下,笑了?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使团目前已经过去了?他们还能怎样?明天再说。
他洗漱一下,躺在床上一阵猛睡,睡得天昏地暗,日色无光?早晨睁眼一看?已经是天光大亮,他摇头苦笑,有人把他抬走都不一定知道。
他又想起来夜来的两个人?其实他最后也没太当一回事。他让伙计过来算了房钱和饭钱,赏了伙计,准备出去。有两个人的说话声吸引了他。
是夜来的两人。一个年轻人,没有胡须的大鼻子,另一个四十左右岁,标准的西域人大络腮胡子。
这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外面走去。陈鲁悄悄地跟了上去。他们已经看见了陈鲁,认不出他的服色,看是一个汉人,也不当一回事。但是说话声明显降低了。两人到后面牵出马来,走了。
陈鲁在后面跟着,装作听不懂。但是怕引起他们的注意,有时候又走到了他们的前面。走到市镇的外面,这两个人上马,分开走了,年轻的大鼻子向东,络腮胡子向西。
陈鲁也上马,跟着向西走的这个人。上了官道,这里行人还很多,陈鲁骑马超了过去。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守株待兔。过了一刻钟,络腮胡子骑马到了。
陈鲁也骑马迎了上去,这引起了络腮胡子的注意。他有印象,在客栈里他见过陈鲁,这时在这里遇见绝非偶然,尤其是陈鲁的服饰他一直没看明白。他停下来,警惕地看着陈鲁。
陈鲁判断,这是一个贼人,又是呼延童买通的贼人。
陈鲁把马头一靠,说:“怎么回事?我老人家被你认出来了?”说的是西域话。
络腮胡子吃了一惊,但是马上镇定下来,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赶快让出官道,我们各走各的,互不相扰。”
陈鲁说:“老弟,你错了,什么各不相扰啊?你这人一看也没什么见识,你看一下服饰,我老人家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络腮胡子狐疑地看着陈鲁,说:“我看见你在这里住店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吗?”
陈鲁说:“下马吧,咱们聊聊。”
这络腮胡子把佩刀拔出来,说:“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什么朝的,我们现在在找使团的踪迹。”
陈鲁说:“你看,我说嘛,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要和你聊一下,因为我们这就是合作的基础。说吧,你是从哪边过来的。”
“让开,别找死,我看你是一个文官,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还来劲了,滚开。”
啪啪几下清脆的响声。络腮胡子的一边脸登时肿了起来,他捂着脸怔怔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出门在外,不把牙刷干净,乱骂人,乱说话,这就是结果。下马,随我过来。”
络腮胡子不敢违抗,赶着陈鲁来到一边僻静地方。陈鲁说:“回答我的话。别没事找抽型的。”
“我们是从西边来的。”
陈鲁去就是一鞭子,说:“零切肉呢?接着说,我老人家没有那个耐心问你。”
络腮胡子知道他要问啥,不敢再打马虎眼,话说:“我们是平溪冈的,我们一起来了六个,沿途打探天朝使团的下落。”
陈鲁吃了一惊,问道:“你们是山贼吗?有多少人马?”
“就是你们说的山贼,其实我们一直自种自吃。不算家眷,又四百多人马。”
“是不是有一个叫呼延童的?”
络腮胡子吃了一惊,说:“有的,但是他不在我们那里固定。我们都知道他是我们朝廷的官员。据说是纪善,还有的听说雅士哪个守备府的佥事。小的也弄不懂。”
“现在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那五个呢?”
七百三十九、层层追责
“他们都去了大元河打探了,我要回去报信,顺便再看一下,是不是错过了。”
陈鲁吓了一跳,说:“你们从平溪冈过来,一直没看到使团人马吗?”
“是啊,一直没看见,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到现在也没看见他们过来。看起来,老爷你也是掉队的。”
陈鲁没理他,沉吟一会儿,说:“你们从西边过来,有没有看到立过的大寨。”络腮胡子摇摇头。
陈鲁猜想,他们可能是过来的太早,还没遇见这些人马,问道:“你们打探使团踪迹干什么?”
络腮胡子迟疑一下,陈鲁说:“找打吗?当心我杀了你。”
“我们一直在等着,想把他们的两车金银抢到手,发给兄弟们。”
陈鲁明白了,特么的,秃鲁他们已经到了平溪冈。于是说:“走吧,我们一起走,沿途查看,不准耍花活,我的后面可是长着眼睛呢。”
陈鲁让他走在前面,又走了一百多里,也没见到使团的踪迹。陈鲁没了脾气,只有回去找了。可是这个络腮胡子成了累赘,他不想杀人,可是又不敢放掉他。实在没办法,只好找到一家理问所,说明情况,那这个贼人放在这里,告诉他们先不要解送。使团很快就会过来,到时候还需要这个贼人。
陈鲁骑上大青马,腾空而起,回到那个立大寨的地方,已经人去寨空,看了一下,只是普通的军营。陈鲁骑马升空,四面瞭望。他现在不属于在正常行军了,他可以使用功法。因为他已经走过一遍了。
东西两条官道,都没有大队人马行军的迹象。他又找那个车子,也不见了踪迹。
上当了?这是怪谲,自己被套路了。陈鲁非常懊恼,落下来,仔细回想这些过程,最后判断,在第二个大营那里?一定还是使团的?因为老师阿德在那里出现过,如果是有邪祟怪谲,阿德一定会知道的。
想到这里?立刻上马?腾空而起,来到第二个宿营处。升入空中,环顾四周?没看到人马。他左脚踢出天步八重?骑马来到另一个世界?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陈鲁对大青马说:“狗儿兄弟?使团失踪了,你能不能追踪到?”大青马摇摇头,陈鲁绝望了。这是有人做足了工夫,把一切都想到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使团是安全的。现在已经没有人敢把使团怎么样了。毕竟他陈鲁在寰宇十方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下面寰宇十方有了这个连带责任,一处违反十方律法,层层追责,很可能牵连到各位尊长。
不能坐着干等着总,不能上天了吧?陈鲁打开镇海珠,把意思讲了。还是老话,谁发现了使团踪迹,谁就是十方第一大功。
过了半个时辰,各路人马纷纷回报,没发现踪迹。陈鲁开始给各位尊长发出指令。他现在是寰宇首辅,他有这个权利,但是也只有几个人能接到他的指令,其他的联系不上。一刻钟以后,这几个人都回报,没有一点痕迹。
陈鲁当机立断,骑上大青马,来到难了寺,向师父求援。师父立即派思空奔赴太阳屿,发出协查通报。思空刚刚回来,各方尊长,纷纷传来消息,自己的治下,没见到使团踪迹。
陈鲁没了脾气,在他的印象里,只要是神仙,尤其是什么长,那就是无所不能。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些作奸犯科的也是神仙。神仙对神仙,对的是功法。
陈鲁准备回去了,他决定去一趟了风庵。走到门口,思静已经接了出来,她知道陈鲁来意,说:“请师叔稍候片刻,贫尼有话说。”
陈鲁客气了几句,思静接着说:“前天,显婆婆的大弟子来了,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话,纳兰姑娘这几天好多了,最起码脸不像前几天那么阴沉了。贫尼告诉师叔,师叔说话时也好做一个心中有数。”
陈鲁点点头,谢过思静,来到客房。这时他已经想好了说话方式。
纳兰看见陈鲁,和像上次一样,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也没给陈鲁施礼。陈鲁也不计较,说:“纳兰,在这里怎么样?他们没给你委屈受吧?”
纳兰摇摇头,说:“挺好的,我听说了,陈大人是住持的师叔,谁敢给我委屈受啊?”
陈鲁哭笑不得,你纳兰不是说和我老人家没关系吗?他索性直接切入正题:“纳兰,我不是专程来看你的。我到这里求援。使团官兵们失踪了。”
纳兰吃了一惊,跳了起来,说:“几天了?你作为十方总制也找不到吗?我姐姐呢?”
陈鲁摇摇头,说:“现在看来,至少六天了。你姐姐也一同失踪了。”
纳兰的眼泪下来了,说:“这样看来,别人倒还可以,我姐姐完了,走,我们这就去救她。”
陈鲁说:“我正是为了这事来到难了寺求我师父。”接着把这几天的事情讲了一下。
纳兰听到最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陈大人,说的都是人家的治下,你的治下呢?”
陈鲁说:‘我也差不多都说了一遍了。’
纳兰说:“差不多是差多少,这样的事,漏了一家就完事了。”
陈鲁点点头,说:“你稍等。”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地仙的事声音传过来:“见过尊爷。”
陈鲁说:“长话短说,这事你也都知道了,这就奇怪了,我的人怎么就像是在寰宇十方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没留。刚才纳兰提醒我,咱们自己这里还没排查彻底呢。”
地仙说:“我们地府肯定没问题,告诉制爷,地府飞进来一只苍蝇我们都能知道公母。何况这么大的队伍。不会错的,会不会问题出在海河界?”
陈鲁说:“我问过乐天了,他已经查过一遍,也说没问题。”
地仙说:“制爷,小仙在这里多说一句,海河界管理上有漏洞,主要是河界。天上的河界基本就是自成体系,水仙王有时候也鞭长莫及,有些事也只能当睁眼瞎。”
陈鲁没听明白,问道:“天上的大江大河不也归水仙王管吗?”
七百四十、办差
地仙叹了一口气,说:“还是原来你讲的那样,都管又都不管,有的干脆就是三不管。天上的河界,名义上是归水仙王管理,可是天上明明还有三个尊长,他们对这些都有管辖权,他乐天和人家的职衔不一样,敢去管理吗?弄不好被人家说他是长臂管辖。”
漏洞,这是大漏洞!陈鲁明白,这可不是单单海河界,山川,灵界都涉及这种情况。这个寰宇十方,怎么真的就像是人界的官场,真是扯耳朵连腮啊!没想到又涉及到了自己人。
现在还动不得,要团结大多数,打击极少数,这才是睿智的策略。
陈鲁关闭镇海珠,沉思了一会儿。又念动咒语,水仙王乐天的声音传了过来:“尊爷,有下落了?”
陈鲁说:“还没有,乐天兄,我问你,天上的河界你查了没有?”
乐天说:“尊爷明鉴,我还管不到天上。天上还有一个生相河的王源。”
陈鲁说:“胡说,你是河界老大,寰宇十方的大江大河,哪个不归你管?王源就可以特殊吗?以后一定要好好整合,你忙吧,我老人家心里有数了。”
陈鲁放下镇海珠,说:“纳兰,今天我没有时间和你说话,等找到大队时,我再和你唠十块钱的。”
纳兰已经站在地上了,说:“你打算怎么办?”
陈鲁说:“没办法,只好上天去找天尊了。”
纳兰说:“你怎么能上天啊?你还没开天眼呢。”
“没问题,我这就走了。”
“陈大人,我和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一个帮手。”
陈鲁显出为难的样子,说:“纳兰,你知道我还没开天眼,我自己还怕应付不来。”
纳兰说:“没关系,我们能去就都去,不能去也没办法。陈大人试试吧。”
陈鲁只好点点头,说:“那你就去和思静告别一声。”
两人走出客房,陈鲁向大门走去,纳兰去告辞。
陈鲁看见纳兰出来了,思静跟在后面,他只好等了一下,思静过来见礼,向陈鲁递了一个眼神?陈鲁回了一个明白的眼神。
两人告辞,思静已经回去了,纳兰的眼睛还在看着她。陈鲁有些奇怪,说:“喂,纳兰,你干嘛那么看着她?”
纳兰一下子醒悟过来?说:“没事。”
但是陈鲁看出来?她分明在掩饰着什么。陈鲁不愿意管这些破事。他早都想好了,以后纳兰的事能躲就躲开。
陈鲁作法,用“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陈鲁拉了纳兰一下,想想不对,马上又放手?尴尬地看了纳兰一眼。
纳兰说:“陈大人?这是差事。”
陈鲁只觉得火往上撞?一点也没留情面,怼了回去:“哪次不是办差事吧?”
纳兰一怔?没说什么?自己拉着陈鲁的手。陈鲁不再废话,向碧云殿奔去。
这里已经入更了。他们到了大门口,纳兰喊道:“总制爷驾到,传天尊接驾。”
梓龙赶紧跑过来行跪拜礼,陈鲁也没说话,只是摆摆手,带着纳兰直接来到天尊的小厅。
过了一会儿,天尊过来,见礼毕,陈鲁说明来意,天尊说:“陈总制的意思是在生相河?”
陈鲁说:“你这个美髯公,我老人家要是这么确定,还找你干嘛?”
天尊点点头,说:“懂了。”向外面喊道:“传梓龙。”
梓龙跑了过来,天尊说:“你到天网司去查一下,这几天生相河有没有调兵。”梓龙应声而去。
天尊说:“你们使团这次失踪的时间可不短啊,连圣母都惊动了。陈总制常说的老对手,这次似乎不像啊。”
陈鲁点点头说:“你这个大胡子还是挺爱动脑子的,正如你所说,阿沙黑已经死了,他的魂魄应该已经重生,不会再闹妖了。”
天尊一脸惊异之色,说:“阿沙黑死了?你确定?”
陈鲁说:“千真万确,我老人家不但赶上了他的丧事,还和地府对了一下,他的魂魄已经到了那里,至于到哪里去重生了,不关我的事,我没那个闲精神管这破事。”
天尊沉思一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讲,这时梓龙进来了,说:“禀尊爷,生相河这一段时间一直在练兵,每天都在天网司报备。”
天尊说:“陈总制,这样看来,他们应该没有问题,这个王源还算是老实,不做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去问一下沈梦,他作为靖宇尊者,这事应该瞒不过他吧?”
陈鲁说:“问过了,不承想这个家伙也是一个废物。张尊长,生相河这就是嫌疑,他们在鱼目混珠。我要去探访一下。”
梓龙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说:“尊爷,我认为总制爷说的有道理,他们调兵干什么?刚才我看了,上面说的很笼统,有的就是驴唇不对马嘴。应该去探访一下,这么大的一个使团队伍,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我们就带兵围上。”
天尊说:“梓龙,你也应该了解王源,他还算本分吧?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梓龙说:“尊爷,恕臣多嘴,尊爷可能不知道王源的出处,他来自野仙观,据末将所知,他是虚星子的弟子,有人说是他的私生子。而且和那边也有亲戚。”说着指了几下紫霞宫那边。
陈鲁一下子想起来了,对,他听过这件事,是虚星子他们想把他陈鲁扔进生相河是说的话。
天尊说:“这就是了,很有可能。梓龙,你带兵悄悄地伏在那里,一旦陈总制有事,你就冲过去,不计死活。”
这人也算是有气度的,听说和野仙观、紫霞宫有关联,气度也就没有了,鲁暗自冷笑。不过正好可以借他们的兵,于是说:“先不用,一会儿你听我的号令。”说着,拿出镇海珠,设定咒语,告诉梓龙,然后带着纳兰匆匆离开。
两人作法来到生相河。和人界的河府确实是不一样,只见殿宇巍峨,楼台轩榭,假山亭阁,还有奇花异草点缀其间。但是见不到一点水的痕迹。这是可以避开了水,在宫里也不见湖泊。
他们看到这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守的相当严密。陈鲁也闹不清,这是水府还是宫殿。他拉着纳兰飞身跃起来到西面的一处箭垛旁边伏了下来。
陈鲁在拉纳兰伏下去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纳兰用力地躲了一下。陈鲁没理她,使劲地向下一摁,纳兰似乎有几分恼怒,用力地摇着脑袋。
陈鲁低喝一声:“别捣乱,在办差。”纳兰“哼”了一声,没再反对,贴着陈鲁伏了下去。
陈鲁明白,改天这又是一个罪状。
七百四十一、天网司官兵
这时院里一阵梆子响,是开饭梆子的声音。这里吃饭够晚了。一阵歌声过后,各个营帐里都开饭了。陈鲁有几分焦躁,就想冲进去抓住一个人问一下。
就在他准备跃下的时候,一队士兵抬着饭桶向城墙这边走来。陈鲁看了一下,足足有两哨士兵。有这么多人送饭。纳兰低声说:“陈大人,盯住他们,我在这里等你。”
陈鲁说:“不用,我看的见他们,现在看一下他们去哪?”
纳兰吃了一惊,想起来陈鲁已经能够夜间视物,伏在那里不出声了。
这些人走过一段假山,向城墙里的一排房子走去。陈鲁发现,这排房子外面,站着一排排士兵。这些人放下饭桶,有人过来抬进房子里。又过了一会儿,来了几队士兵,互相敬礼,原来的人走了。这是换防。
纳兰看不见,陈鲁把她拉起来,向那一排房子奔去。他让纳兰在上面候着,自己从后面跃进去。在天窗上倒挂金钩向里面看去,好大一个大厅,连着几个小门,足能容纳几千人。
陈鲁大喜过望。里面正是使团的官兵们,他们都没绑着,正在吃饭。
陈鲁仔细地看了一遍,人数还差不多,一些人围着李达,有他的亲兵和有几个将官,大家都在慢条斯理地吃饭。陈鲁来回看了一几遍,也没看见朵兰。
陈鲁着急了,他想跃下去问个究竟,但是这里面的鬼兵太多了,不下一个总旗。陈鲁不敢惊动他们,纵身跃了回来。
纳兰急切地问道:“都在这吗?我姐姐呢?”
陈鲁没回答,拉着纳兰回到刚才伏着的地方,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梓龙的声音传过来,陈鲁说:“告诉尊长,使团的官兵们找到了,让他赶快发兵,人马少了没用。”
梓龙说:“好,末将马上汇报,制爷请耐心等一刻钟。”
陈鲁对纳兰说:“一会儿你还随我跃到刚刚我们伏着的位置,先把使团护起来。”
纳兰说:“你还没说我姐姐呢?”
陈鲁说:“你怎么这么着急?”
纳兰说:“不是你说的吗?两军交战时,一个女人被抓住,生不如死吗?”
陈鲁本来想先不告诉她,但是一口一个保护好中使大人,变相地告诉她,朵兰不在这里。恐怕她一会儿和别人交手时?看不见姐姐?焦躁起来,误了大事。只好说了实话。
纳兰大惊失色,低声哭了出来:“这么说我姐姐完了。”
陈鲁说:“不用怕?你不了解你姐姐?谁也奈何不了她。”
这时外面一阵人喊马嘶?陈鲁看了一下?是梓龙带兵来了。梓龙大喊:“把这个宫殿给我团团围住。左队?随我杀进去救人。”
陈鲁大喊:“梓龙?我在这里。”没等说完?拉着纳兰跃回那排房子。
陈鲁对纳兰说:“我先冲下去?杀掉看守?你听我指令。到时候由你保护好使团?尤其是中使大人,有人敢靠近,立即格杀勿论。”
说着自己纵身跃起?冲向后窗。这外面有人大喊:“天网司的官兵们到了。”这些人正在听外面的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都跑到门口?列好阵势?准备厮杀。
陈鲁趁机从天窗一跃而下。对着大厅门口的士兵推出一掌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奔向鬼兵?一下子飞向外面,顷刻间杀毙数十人。
看里面还有几个鬼兵在大声吆喝,陈鲁反过身来,又是一掌,杀掉大厅内所有的贼兵,梓龙已经带兵把这个大厅团团围住。纳兰也已经跃了下来。
使团的而官兵们过来见礼。陈鲁看他们都明白,放下心来,过来给李达见礼。纳兰也过来见礼。劈头就问:“中使大人,我姐姐关在哪里?”
李达吃了一惊,说:“她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陈鲁的心沉了下去,顾不上其他的,说:“纳兰,按定好的办。梓龙。”
梓龙赶紧跑过来见礼。陈鲁说:“你留下将士守着我的人,记住,出现一点点问题,你都活不成。你和我去拿王源。”
“末将领命。”
陈鲁赶紧向大殿飘去,他真的怕王源逃走。到那里一看,才知道他自己想多了。
王源稳稳地坐在宝座上,下面的文武们还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把陈鲁和梓龙的兵马视作空气。
梓龙大喝:“王源,总制爷到此,为何不迎不拜?”
大殿里一片笑声。梓龙大怒:“你们竟敢如此无礼,藐视我梓龙不所谓,你们竟敢轻视十方总制,看枪。”说着,手持梨花大枪冲向丹墀。
早有人冲了过来,拦住梓龙。梓龙把大枪一摆,天兵天将把大殿团团围住,外面传来一阵阵打斗声。
陈鲁大喊:“王源,你想造反吗?”
王源根本都不看他,也不回答,说:“大将军,杀掉了梓龙,本王做主,把销金轩的头牌赎身从良,做你十六姨太太。”
大将军大喜,高喊道:“谢大王。这个家伙一直和我争。梓龙,早就看你不爽了,你的死期到了。我要和……”
随着一声惨叫,梓龙的枪尖上挑着大将军的整个尸体,大喝道:“还有哪个想试试。”
大家都吃了一惊,连陈鲁也暗暗喝彩,没见到两人打斗,顷刻间就杀毙一个大将军,真是名不虚传啊。
这时又上来几个将军,王源站了起来,说:“你们都退下。这真是大战长坂坡、八面威风的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本王也慕名已久,趁这个机会,切磋一下吧。”
梓龙说:“王源,你这是抗旨,你扣押了使团,这已经铸成大错,你不能一错再错了。”
王源哂笑道:“梓龙,你是将官,不是政治骗子,说那些臭氧层有什么用?”
话音未落,人已经飞了出去,双掌击向梓龙。梓龙大枪一摆,抵住他的双掌。大家听见叮叮当当一阵铁器的撞击声,两人都噔噔地后退几步,晃了几下。
陈鲁吃了一惊,梓龙万马军中无敌手,在长坂坡一杆大枪上下翻飞,若舞梨花,在两刻钟时间连杀敌军几十员上将。而此时这杆大枪却和一双肉掌打个平手。这王源好生了得。和他对阵,他陈鲁未必能赚到大便宜。
王源显然也吃了一惊,左手向前一甩,一道绿光奔向梓龙,梓龙用梨花大枪抵住,渐渐落败。
七百四十二、孙女婿
梓龙大喝一声:“走起。”一道青光飞出,击向绿光,两道光芒缠斗在一起,上下翻飞,光芒耀眼,声音震耳欲聋。
两道光芒斗了有一刻钟,青光渐渐不支,仓啷一声,青光落在地上,竟然是梓龙的青虹剑。绿光不依不饶冲向梓龙。
梓龙纵身跃起,绿光随后紧随,眼看就要击中后心,一道黄光抵住,梓龙逃了过来,站在陈鲁身边,惊魂未定,诧异地看着王源,就像不认识一样。
陈鲁说:“王源,我不想废话,告诉我老人家,我的那个女将在哪里?她如果没事,你可能还有活路,她要是有一点点不好,你王源就算是革命到头了。”
王源大喝:“陈子诚,少废话,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句话就是告诉了所有人,他就是罗星子、虚星子的后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王源说着,下手时毫不留情,重新祭出绿光,向陈鲁疾驰而去。陈鲁已经在天上立过威,这一次又是一个机会。尤其是在梓龙这样的武将面前,更得大显神通。
陈鲁左脚踢出天步七重,平地卷起滔天巨浪,冲向王源。大殿里所有的人都笑了。这个陈子诚有问题,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在大河里玩起水来了。
连梓龙都吃了一惊,这个陈总制原来是一个菜鸟。
王源哈哈大笑,说:“原来你喜欢玩水,本王只好奉陪了。”话音未落,一股滔天巨浪扑向陈鲁的水柱,水柱一下子退了回来,拍向陈子诚。陈鲁吓了一跳,特么的和乐天还是一个套路。这时陈鲁已经不敢卖弄了。
他右手拍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无声无息本大浪而去,就像捆柴火一样,把这个水浪捆的结结实实。大家都目瞪口呆,陈鲁继续作法,这个红柱向绿光击去,把绿光一下子击得粉碎?红丝线裹着的大浪已经到了王源眼前。
王源确实不是一般人?他纵身跃起,双脚向下踢出,红丝线似乎被踢断了一样?一下子把水花打开?大浪向陈鲁奔去。
陈鲁吃了一惊,这就是一个小小的生相河,怎么会有这样的高手。可以这样说,连十方尊长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陈鲁明白了,这家伙有恃无恐?就像神女峰的尚智一样。在梓龙的一声惊叫中,陈鲁意识到,这时候已经顾不上问朵兰的下落了。自己的某一个疏忽都可能被他抓住破绽?死于非命。
大浪过来时?陈鲁左手推出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把这条大浪推成了一个水柱,向屋顶奔去?橙色光并没有停了下来,把水柱截为两段?上一段在橙色光的激烈推动下?向王源冲去。只在片刻一时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令人猝不及防。
王源知道今天难逃此劫,喝道:“制爷饶命,我有话说。”
可是晚了,这一切太快了,陈鲁赶紧收手,被击散的水花还是击到了王源,王源大叫一声,飞出去很远,陈鲁赶紧拍出左掌,把他轻轻接住,放在地上,人已经昏迷过去。
满大殿的文武百官一起跪下,高喊:“制爷饶命。”
梓龙也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跪下。陈鲁大喝:“梓龙,你跪下干嘛,问他们话。”
梓龙忽然意识到,是自己这一方胜了,我在给谁下跪?于是他器宇轩昂地站起来,笑骂道:“看你们这个怂样,刚才的狠劲呢?本将问你们,你们的大王是谁封的?他的功夫是哪个教的,这么厉害?”
一个人出列了,诚惶诚恐地说:“见过制爷,见过梓龙将军。”
梓龙看了一眼陈鲁,陈鲁没说话。梓龙说:“华水,你现在是什么官?有话快说。”
一个人跪爬过来,颤颤惊惊地说:“梓龙将军,我是生相河国相国。”
陈鲁大喝一声:“狗屁相国,谁给你们封的?说正事。”
华水说:“我们大王是万灵上人的孙女婿。”
不要说陈鲁,就连梓龙都啊了一声,显然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有亲戚,没想到是这样的关系。
陈鲁回忆一下天尊他们,说起来这里一个个好像都支支吾吾地。陈鲁明白了,他们又希望王源倒霉,又怕没有真凭实据下不了台。
陈鲁说:“你少在那摆资格,谁的女婿关我老人家什么事?我问你,我们这员女将呢?”
华水说:“制爷,这你可真的冤枉我们大王了。我们抓,呸,说错了,是请,请使团的时候,就没抓住那个女将军,她一直就在和人家打斗,后来听说被人制住了。我们大王真的不知道。”
陈鲁心里焦躁不耐烦,说:“这么一件小事,看你这个啰嗦。快把王源弄醒了。”
华水走过去,左手向前一推,一道火苗扑向王源脸上,在脸上转了一下,不见了踪影。华水右手向前一推,一股清水箭一般地喷向王源。
王源打了一个冷战,睁开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突然看了陈鲁一眼,跪爬过来大喊:“多谢制爷不杀之恩。”
陈鲁叹息一声,说:“王源,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这句话在这短短半年时间听了几百次。开始都牛气冲天,最后都是这个结果。你说有什么事告诉我?说的合了我的心,我也许会网开一面,不让你去堵北海眼。”
王源吃惊地看着陈鲁,显然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罪过,说:“制爷饶命。”
陈鲁说:“你说吧,我会看情况的。”
王源说:“我知道那个圣女在哪里。”
陈鲁大喜过望,说:“你认识她?”
王源说:“臣不认识,难竹道长认识她,叫她圣女。”
陈鲁吃了一惊,说:“这和野仙观有什么关系?”
“和圣女打斗的那个人就是难竹道长,最后怎么样了我们也不知道。”
陈鲁还是没想明白,说:“这么说,圣女在难竹道长手里了?”
“这个臣实在不知道。”
陈鲁说:“是你派人引导我在官道上向前走的吗?”
王源说:“不是,我们什么都不用管,只在约定的地方把使团人马捉来就可以了。”
干的很漂亮,陈鲁不得不承认,问道:“谁给你下的指令?是你的爷爷丈人吗?”
王源摇摇头,说:“尊爷,我就能讲这么多了。尊爷恕罪。”
七百四十三、关说
陈鲁说:“你也没讲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对不住了,你还得去堵北海眼。你本来就是我老人家的治下,你却眼里没人,没有我这个源尊,这一条就留你不得。你又抓了使团的人,犯了我的两必杀。你准备上路吧。”
说着,拿出一个鬼符,吹了过去,在王源的脸上放出光来,不一会儿,脸上红光一现,鬼符掉在地上。
王源明白,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跪地痛哭,连梓龙都叹息一声。
陈鲁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来。陈鲁说:“黑兄,使团的人马已经找到了,真的就在生相河,你亲自来把王源押到卓南那里去,我怕有人做手脚。”
地仙显然是吃了一惊,说:“制爷,你知道王源的背景吗?”
这当然是好心的提醒,陈鲁却勃然大怒,喝道:“寰宇十方有今天,就是因为你们这些督察官员前怕狼后怕虎,弄的乌烟瘴气。我问你,老黑,你这个监察官员还做不做得了?做不了赶紧说话,我立马换人。”
地仙沉默了一会儿,说:“小仙惭愧,以后有了你这个领头雁,小仙何惧之有?一刻钟以后就到。”
这时有人大喊:“杨制使驾到。”
话音未落,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官员飘了进来,走到陈鲁面前,躬身一揖,说:“小仙杨文见过制爷。”
陈鲁打量他一眼,说:“有事就快说,没看我老人家在忙吗?”
“小仙是紫霞宫制使,奉上人法旨,和制爷商量。”
陈鲁说:“你先到外面去等一会儿,等我处理完这段公案,再和你说话。”
杨文陪着笑脸说:“制爷明鉴,小仙正是为这段公案而来。”
陈鲁摇摇头说:“不懂,万灵上人怎么和这个案子有关呢?你是来举报你主子的?”
杨文说:“制爷说笑了,我们上人老爷的意思,先把王源押往太阳屿?由各方组成合议庭公判。”
陈鲁说:“奥?听明白了,原来你是关说的。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这是干预司法?是官员的大忌。”
杨文的笑容消失了,说:“制爷这不叫司法?这叫私设公堂。”
陈鲁说:“你叫什么来着?你很懂律法是吗?敢在我老人家面前指手画脚!你刚刚见到本制,不行跪拜大礼,全无属下之礼?我老人家念你主子的面子?没和你计较?你倒以为本制好性体。越发蹬鼻子上脸了。来人?先打他二十板子作为惩戒,看他的态度再做道理。”
梓龙走过来?在陈鲁耳边悄悄地说:“制爷,使不得,打狗欺主。”
陈鲁轻蔑地笑道:“梓龙,你不了解我老人家,我从来不管什么主人,教训一只狗都瞻前顾后的,还办差吧。动手吧。”
梓龙把手一挥,过来几个军士,把杨文拖翻在地,当时就打了二十板子,打得皮开肉绽。
杨文看出来陈鲁的风骨,平时想必也听过他的“恶名”,打的时候一声不吭。打完了,恨恨地看着陈鲁,陈鲁只作看不见。
这时地仙也到了,见到陈鲁跪地磕头。
陈鲁说:“郑希仁,本制今天最后一次说,你已经不适合做寰宇十方的监察官了。第一,这么大的队伍凭空消失了,我老人家作为苦主,已经报案了,你竟然束手无策;第二,你竟然在办案中怕起了权贵;第三,各地府衙擅自提高品级,僭越体制,你却听之任之。你自己说,还配不配做监察官。”
陈鲁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地仙说:“小仙愧对寰宇十方生灵,愧对圣母,愧对制爷。”
陈鲁说:“你先起来,戴罪立功,把这件案子办的漂亮了。把这个王源堵北海眼,其他五品以上官员进行筛选,该杀的。该关的,不要客气,尽管使出你手段来。这是天上水界的老大。你让水仙王接管。以后定为永志。”
“慢着。”地仙刚要大营,有人大喝一声。是万灵上人。他带着几个人已经飘了进来。
走到陈鲁面前躬身一揖,说:“见过制爷。”
地仙喝道:“老李,你弄错了,这是制爷,大你三级,要跪拜的。”
万灵上人无奈,跪下去拜了两拜。
陈鲁说:“管说你的那个奴才这么无理,原来根源在你这里。你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也像你们这个什么制使一样,到这里来指手画脚吧?我在多说一句,老兄,这些日子,使团失踪,把我们急的上树爬墙,怎么没见到你的身影?”
万灵上人笑了,说:“陈总制说笑了,我来到这里没有公事,纯粹是私事。”
陈鲁没明白,说:“恕我的脑袋瓜子不够用了,这里有什么私事吗?”
万灵上人说:“就是这个畜生,你可能也知道了我和他的关系,他的岳母和老婆都到我宫里去哭诉。我刚刚听说他劫持了使团,也很生气,本来不想管他。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但你看这种情况,我的后宫起火了,怎么办。陈总制,法外留情吧。留下他一命,也让我们用其他的方式来弥补一下吧。”
陈鲁说:“这确实是一个私事。但是上人老兄,现在已经不是私事了,已经惊官动府了。”说着指了地仙一下。
地仙说:“上人老兄请海涵,现在无论何人为此人关说,都被本仙视为操守问题。对不住二位,告辞了。来人。”
四将、二侠带兵冲了进来,押走了众文武,只留下华水。还没等出大门,水仙王来了。
陈鲁说:“你安排官员吧,华水这里的所谓相国,留下他帮助你,完事后把他打发到其他地方,如果配合的好,就是老大,否则,随你处置。记住,不准僭越,就按你其他江河的府衙设置。在天上的这些日子,把这里的海河界都好好整顿一下,乌烟瘴气的。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我老人家要换将了。”
乐天大喜,这就是说,天上的人事大权已经正式交到他乐天的手里。他赶紧跪拜,表决心:“制爷尽管放心,我乐天管不好河界,回家卖红薯。”
万灵上人看这几人一唱一和的,根本就没有他什么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华水走过来,对着万灵上人深施一礼,说:“上人老爷请。”
万灵上人没了意思,带着杨文和众人,悻悻地走了。
七百四十四、总制衙署在哪
陈鲁说:“华水,把我使团的人请到这里来,赶快把我们的马驼、辎重弄齐了,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梓龙将军,快回去和天尊复命吧。”
梓龙笑了,说:“陈总制,这个命不好复。制爷保重,末将告辞。”
这时众官兵们已经进来了。他们遇见了被押走的人,这里的人也都跪在这里,没有了害怕的感觉。这时水仙王已经隐身了。陈鲁赶紧给李达见礼。这里的人吓了一跳,自己的总制给这个人见礼,而且是行跪拜礼。都赶紧过来跪拜。
李达也没搭理他们,亲手把陈鲁扶了起来说:“我们被扣在这里六七天了,也没有朵兰的消息。本使已经和纳兰商量好了,让她先回去护侍使团,让你放心地去救她姐姐。”说着连连给陈鲁使眼色。陈鲁点点头。
陈鲁说:“这样太好了,中使大人放心,我子诚已经知道了朵兰的下落,她现在很安全,我这就去救她。纳兰,使团就辛苦你了,我老人家在这里给你施礼了。”这个称呼,把大家都逗笑了。
陈鲁说:“华水,你过来。”华水马上跑了过来,垂手侍立。陈鲁问道:“怎么样了?”
华水说:“一切就绪,辎重一点不少。”
陈鲁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说:“什么叫一点不少啊?你个小气鬼,关了我们这么多天,一点表示是都没有?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幸亏没有死人,否则,你就得跟着你们老大去了。”
华水陪笑着说:“制爷教训的是,小的已经做了准备,煮了一下汤,给各位官兵们带去吃。”
陈鲁大喜,说:‘这才像话,生受你了。看这样你死不了了,你还得进步。你把他们都送回去吧。’
陈鲁转过身来又对纳兰说:“你的东西我给你拿回去。”
纳兰迟疑一下,仿佛要说什么,张了一下嘴,结果没出声,只是点点头。
龙刚已经让王大举在整理队伍,簇拥着李达向外面走去,不一会儿不见了踪影。
陈鲁又给水仙王交代几句,让他去拜访一下天尊?他告辞出来?作法来到难了寺。
他来到一灭住持的僧房,把朵兰的事情讲了一遍。一灭住持听说叫什么圣女,迟疑了一下?说:“你听他就这么叫的?就叫她圣女?”
陈鲁说:“没错?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从师父的反馈来看?朵兰在使团和难了寺没有任何关系。
一灭住持站了起来?在云海里来回踱步?说:“这也不到图穷匕见的时候?他们要干嘛?难道说是你师兄自己有打算?”
陈鲁说:“师父你干嘛呢?神神叨叨地?谁是我的师兄?”
一灭住持说:“奥?说错了?难竹道长和你是一辈。他要干什么?他抓你的朵兰向干什么?”
陈鲁说:“我正想问你呢,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就怕他们没人性,玷污了朵兰。”
一灭住持笑了?说:“如果真的是被他们捉去了?别的不敢保?这一点你就一百个放心?不会有事的。”
陈鲁说:“师父?我老人家想好了?证据确凿,我一定会杀了难竹,不会有一点点犹豫。”
一灭大师吃了一惊:“你在胡说什么?那是一方尊长,你想杀就杀啊。你杀了他,以后在寰宇十方就没有了立足之地了。”
陈鲁说:“师父放心,我不管那些,我这一辈子快走到头了,从来都是恩怨分明。他这是不想活了,谁也救不了他,圣母也救不了他。”
一灭大师叹口气说:“不作不死,真要是他把你的圣女抓去了,那他也就算是活到了日子。他也应该知道,我们也劝不住你的。”
陈鲁说:“目前的问题是,我老人家不知道朵兰关在哪里。”
一灭大师说:“如果她真是圣女,那应该是阿德的弟子,你去找阿德吧。”
陈鲁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朵兰是一个名医,就连顶尖的郎中都不在话下,她的一些药出奇的灵验。现在都有了答案。阿德的医道,不管在哪一界都是顶尖高手。
陈鲁又想,朵兰把韩一方叫师祖。明白了,不用说,阿德后来又拜了韩一方为师。一灭大师一直在观察他,也没说话。陈鲁说:“师父,我子诚这就去太阳屿。”
陈鲁告别师父,作法来到太阳屿。他看到有人站在那里,说:“去通报,陈子诚来了。”
很快,走出来了一些文武官员,来到门口给陈鲁跪拜。陈鲁看有沈梦、吴能等,没看见阿德。
沈梦说:“制爷,圣母不在,不知道制爷有何钧旨,发下来我们也好照办。”
陈鲁看人家这是没有让进去的意思啊,于是说:“沈梦,我老人家一直不解,问你一句,我作为寰宇十方的首辅,我的衙门在哪里?我的僚属又在哪里?”
沈梦说:“按实际说,制爷的府衙也在太阳屿,僚属还需要制爷自己组阁。”
吴能也说:“圣母已经下令,为制爷设置一个合适的衙署。”
陈鲁听来听去也没明白,这里到底算不算他的衙署呢?总之一个意思,就是不让进,不用废话。
陈鲁有自知之明,但是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刚想发脾气,看阿德走了出来。边走边向陈鲁摆手。
陈鲁说:“你们都回去办差吧,阿德出来了,我老人家和他去找圣母。”
众文武站起来回去了。阿德也已经到了大门口,出来一把拉住陈鲁,说:“圣母的意思你不明白啊,这太阳屿越少人认识你越好,你怎么自己来了?”
陈鲁说:“这是寰宇十方最大的笑话,最大的讽刺,最大的樱桃王八小完犊子。总制进不了自己的衙署。”
阿德说:“别发牢骚了,快说事吧,圣母该回来了。”
陈鲁单刀直入:“你的弟子失踪了。”
阿德诧异地说:“你是我的弟子,你不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陈鲁简短的两个字:“圣女。”
阿德显然是吃了一惊,说:“她怎么了?”
陈鲁不满地说:“老师,我还算不算你的学生?连这个圣女你都瞒着我老人家。刚刚我说过了,她失踪了。”
七百四十五、没人味儿了
阿德说:“既然这样,我就实话实说吧。以圣女的功法谁能奈何她?不知道你这个失踪了是什么意思?”
陈鲁把情况讲了一遍。陈鲁发现,阿德有几分慌张。
陈鲁说:“你们这是寰宇十方最高端的地方,自己的部属丢了,还能不知道吗?”
阿德说:“你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陈鲁在外面转了一会儿,他想好了,有一天,他一定要随意出入这里,前提是他不死。
过了有一刻钟,阿德又回来了,说:“我也没打听到,但是从多方面去判断,就在你们大堂山,至于在哪,实在是不知道了。”
陈鲁说:“这是你的弟子,看不出你怎么着急的样子。看起来神仙的心和常人是不一样。我老人家想好了,当什么鸟神仙,一个个没人味儿了。告辞。”
阿德刚想说句话,陈鲁已经扬长而去。
陈鲁回到难了寺,把阿德的话讲了一遍。一灭大师把思空找来,思空笑了,说:“师祖和师叔两位,真是当局者迷啊,我们大堂山只有一处可以关住像圣女这样的高手。”
陈鲁失声问道:“高手?你们是说朵兰是个高手。”
思空说:“不知道是什么兰,只知道圣女。”
一灭大师说:“是啊,你提醒的很及时。就应该在那里吧。思空,师叔和你一起去看一下吧。”
思空说:“师祖,那个功法我还不会,我只能进去看。”
一灭大师说:“是我糊涂了,走吧,我和你师叔一起去。不过思空,你也不用忙,将来这套功法还不都是你的。”
思空大喜,在云海处跪了下来,磕头不止,咚咚有声,说:“谢师祖。”
这时陈鲁才知道,这天步功法也不是所有的难了寺弟子都能学的,连思空这执事都不能学到第八重,显见传说失踪了几千年确实是真的了。他们说的地点应该是无极洞。
陈鲁随着师父来到悬崖处,陈鲁一边走一边问道:“师父,为什么不去野仙观直接去问他们?”
一灭住持说:“惊动了他们,你的花骨朵还有活路吗?”
陈鲁恍然大悟,他们怕打草惊蛇,让野仙观图穷匕见,杀人灭口。
到了那里以后,一灭大师让陈鲁像上次一样,用赶鱼的功法,来探索无极洞。
陈鲁盘腿打坐?运用天步八重?一道红光穿透大堂山?打通了无极洞。红光走遍了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朵兰的踪影。
陈鲁绝望了,说:“师父,我老人家悄悄地潜进去看一下。可以吗?”
一灭住持坚定地说:“不可以。”
“那我们可以抓出一个来问一下?比如说你那个变态的天翁。”
一灭还是摇摇头?说了一句?收法吧。站起来就往回走。陈鲁不甘心?跟在后面说再试试。
一灭说:“只有这个功法才不会惊动野仙观。你不知道这个功法的妙处?它随着你的意念动,如果是在这里,就已经找到了?显见是不在无极洞。”
陈鲁说:“既然这个功法有这个妙用,那我可以在其他地方试一下啊。”
一灭大师说:“不行?这需要根基,你以后慢慢领悟吧。子诚?你别着急先回到使团,我们再暗暗察访,到时候通知你去救人。”
陈鲁无奈,告辞出了寺院,来到了风庵,他想把纳兰的东西收拾一下拿走。他来到思静的禅房,走到门口,正好一个人走出来,是一个小道士模样的人。
这个人和陈鲁打了一个问讯,陈鲁感觉有几分面熟,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一个,也赶紧回礼。
这时思静已经迎了出来,马上给陈鲁见礼,把陈鲁请进禅房,客套几句,陈鲁说:“我老人家来这里,是为了纳兰的事,你看她削发为僧的意愿够坚决吗?”
思静说:“目前还看不出来,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陈鲁说:“帮助我去救人,护送回去,不知道她还来不来。我先把她的东西带回去吧。如果是还想过来,再拿回来也无所谓。”
思静笑了,说:“贫尼已经看出来了,纳兰姑娘和师叔关系非同一般,你本身的意思是不同意她出家,我说的对吗?”
陈鲁也笑了,说:“完全正确,如果她再回来,我还是那句老话,还得麻烦你劝劝她。”
思静说:“尽管放心。”说完,吩咐一个小沙弥去整理纳兰的东西。
陈鲁突然想起刚刚那道士,随口一问:“刚才出去那个小道士,是咱们大堂山的吧,我看着好面熟呢,可一时用想不起来了。”
思静说:“师叔这一天日理万机,哪能记得那么清楚,这个就是寺里的火工道士,是师兄执事让他过来办差。”
陈鲁说:“怪不得这么眼熟,不好意思了,人家给我施了一个大礼,我反而把人家忘了。”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小沙弥过来,陈鲁告辞,拿上纳兰的东西,回到了使团。
这路已经走过一遍,不用再重新走一遍,直接就在大营落下。这里已经是掌灯时分了。陈鲁在空中打量一下,这里是一个大山川,有房屋毡帐,相对安全,放下心来。大家正在吃完饭。
陈鲁直接来到议事大厅,众人互相见礼,大家的眼睛一直向他的后面看,尤其是纳兰,最后大家失望了。
陈鲁明白,他们都在看朵兰。但是谁也没说话,陈鲁洗漱一下,也在这里一起吃饭。
吃过饭,陈鲁把朵兰的是和大家通报一下。大家都沉默了。陈鲁特别注意了纳兰,她竟然没有大呼小叫,眼睛里挂着泪水,但是没让它落下来,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陈鲁说:“纳兰,我把你的东西拿回来了。你要是想去,我就再把你送那去。”
没等纳兰说话,李达说:“送哪去,哪也不去了,使团离不开她,本使更离不开她。”
陈鲁看明白了,李达已经和她谈过了,不知道纳兰是什么态度,陈鲁看着纳兰,纳兰早已经察觉了,说:“这次我算看明白了,哪里也没有净土。”
李达说:“纳兰,你能看到这一点,就说明你离一个成熟将领不远了。”
七百四十六、谢幕吧
陈鲁心里一动,这句话指的是了风庵吗?这个庵院还是不错的。他试探着问:“纳兰怎么会有这个感叹?这让我老人家始料不及。这个了风庵可以说是最好的庵院了。大家都在潜心修为。”
纳兰撇了一下嘴,说:“给你说句实话,陈大人,了风庵我肯定不去了,那个思静住持不怎么样。”
陈鲁问:“何出此言?”
纳兰环顾一下,李达摆摆手,喜子把侍卫们都赶了出去。
纳兰笑了,说:“中使大人,不是什么机密,都是一些嚼舌头的破事。我看这个思静不是一个能耐住寂寞的人。”
这话说出来,令陈鲁等人吃了一惊,这句话竟然出自一个大姑娘之口。
纳兰看着两位长官吃惊的眼神,也有几分不好意思,说:“我在庵里呆了七天,就看见一个男人两次到禅房里去找思静。两人说话,口气不一般,看得出两人关系不一般。我试着问过她的小沙弥,这个小秃驴只是神秘的一笑。”
陈鲁说:“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纳兰疑惑地说:“干嘛,陈大人,你怎么还对这样的事感兴趣?这都是无聊、八卦的东西。”
陈鲁一脸凝重,说:“纳兰,我真想听一下。”
纳兰看他一脸的庄重样,说:“思静把这人叫意君师兄。”然后把这人的长相描述了一遍。
陈鲁的脸色变了,他忽然想起白天遇见的小道士,他就应该是野仙观的,那次去金元那里,见到的可能就是这个人。他又回想一下,在云光府也见过他。陈鲁判断,这个小道士就是金元的跟班。
陈鲁一点点变了颜色,说:“纳兰,你在那里这几天,她们对你还算恭敬吧?”
李达和纳兰看他已经转了话题,都松了一口气,纳兰说:“招待的非常殷勤,那还不是陈大人关照的好,我还没来得及谢你一声。”
陈鲁又问:“整个庵院都允许你随便走吗?”
纳兰看他问的这么细致,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了,回想了一下,说:“靠近山根的一个院子不让靠近,我两次走到那里,都被几个女尼呵斥。陈大人?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陈鲁已经不和她说话了,拿出镇海珠?走进纳兰的小帐,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过来:“见过制爷。”
陈鲁说:“你知道我的位置吧?把了凡给我押过来,我有话说。”说完走了出来。
李达二人吃惊地看着他,陈鲁说:“中使大人,我子诚怀疑朵兰就关在了风庵。”
两人吓了一跳,李达嗖一下子站起来?说:“有几成把握?”
陈鲁说:“八九不离十。”
纳兰的眼睛亮了,说:“灯下黑。这个贼尼果然不是个好人。”
陈鲁说:“纳兰?你准备一下?过了三更天?使团安全了,我们会大堂山。”纳兰去了小帐安排。陈鲁告辞出来。
陈鲁刚刚来到大营门口?地仙已经候在那里。了凡伤着大锁链子站在那里。
陈鲁把地仙喊道一边?把事情简单地讲了一下。地仙显然是吃了一惊,说:“他们疯了吧?说吧,我能做什么?”
陈鲁说:“把了凡放了?我老人家要大开杀戒。他们竟敢抓我的老婆?活得没意思了吧?那就让他们在寰宇十方谢幕吧。”
地仙吃了一惊?说:“制爷,这可不能意气用事,这人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关都关不得。”
陈鲁说:“你看我是意气用事的人吗?就是因为关不得,所以才杀得。把他的大链子打开。本来都知道他是冤枉的,干嘛还关着?”
地仙说:“既然你已经定了下来,就不要等四更了,怕使团出事,我们留人看着。”
陈鲁说:“不是,那里现在是白天,咱们这里五更过后,他们也就入更了。你们回去吧。”
地仙下令给了凡去枷锁,拿掉镇符,告辞了。陈鲁领着了凡走进自己的大帐。韩六儿他们都还没睡,赶快给陈鲁泡茶。
陈鲁说:“这位是欧阳先生,你先给他找一套军装,然后再让他洗漱一下,太臭了。”说着用手忽闪几下。了凡尴尬地笑了。
了凡洗漱完毕,换了衣服,看上去真是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啊。他走进来拜谢师叔祖,陈鲁把要办的差事讲了一遍。
四更的梆子响过,纳兰来了,几人又合计了一会儿,天已经要亮了,他们放心了,陈鲁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让纳兰上马。
纳兰疑惑地看着陈鲁。陈鲁摇摇头,又挥了一下手。纳兰以为是他不敢和自己同骑一匹马,想一想自己前几天的态度,也没强求。心里想,看你怎么走?
几人出了大营,陈鲁和大青马嘀咕几句,大青马腾空而起,陈鲁二人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大堂山。这里才刚刚到掌灯时分。按事先商量好的,在了风庵大门口外面十丈处伏了下来。
到了三更天,庵里的火把灯笼逐渐熄灭。三个人纵身跃上角门上面的僧房,按事先约定,了凡伏在这里,陈鲁和纳兰蹿房越脊来到西面山根下面的院子。
陈鲁他们观察一下,有几个小尼姑在看守。纳兰低声说:“陈大人,她们的功法都非常厉害,不要和她们纠缠,我们从北面的高墙跃过去。”
陈鲁在后面跟着,避开守卫,跃进了院里。院子不大,没有灯光。陈鲁用不上灯光,但是纳兰不行,她看不见里面的东西。陈鲁看见有两个宽大的山洞口,两个洞口离着有五丈远。
门口有四个尼姑守卫,但是都无精打采、百无聊赖的样子。看得出,平时没出过什么事,也没有人敢到大堂山来搞事情。纳兰两人在这伏了一会儿,每个洞口的守卫就留下一个人,另一个躲到一边的暗处去睡觉了。
陈鲁大喜,看她刚刚挡在石板上,他一跃而起,一下子点住了她的哑穴,把她托起来,跃到墙上,脚尖点地,飞到山上,看纳兰在吃力地跟着。
到了一片树林,把这个尼姑放下。陈鲁发现,纳兰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陈鲁开始不明白,想一想哑然失笑,自己在纳兰眼里是一个大淫贼,功法这么高强,想坏几个人易如反掌。
纳兰没有了安全感。
陈鲁没时间理会这些东西,马上把尼姑的哑穴点开,用匕首抵住脖子,说:“想死想活?”尼姑点点头。
七百四十七、灯下黑
陈鲁接着问:“圣女关在哪个洞口?”
“我不知道哪个是圣女?”
陈鲁一愣,说:“这几天有没有关进来一个女子?”尼姑点点头。陈鲁说:“哪天关进来的?”
尼姑说:“大概是五天前。在南面的洞口,就是我们守卫的那个。”
陈鲁说:“你知道刚才你为什么不能说话吗?”
“知道,我被仙长点了哑穴。”
陈鲁说:“你还真有些见识。你怎么知道?”
“没有难了寺不知道的功法,虽然这个功法已经失传了几千年。”
陈鲁说:“你很乖,我不伤害你,一会儿把你点上哑穴,你去换岗,给我们打开门,好好地站岗,什么事都没有。乱动你就摊事儿了。”
“我这里没问题,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陈鲁对纳兰说:“走,你还伏到刚才那个地方。”说着给这个尼姑点上了哑穴,把他送到石板那里,她自己就走到洞口处,向另一个尼姑摆摆手。
也许是因为时间不到,这个尼姑很高兴,跑到石板这里倒头便睡。陈鲁飘然落在旁边,低声说:“开门,注意,弄出动静来你就活不成了,记住旁边有一个暗器在对着你,我进去时你敢耍花活,一辈子都是哑巴。”
尼姑点点头,悄悄地把门打开,陈鲁飘了进去。里面的空间不小,但是没有几个人押在里面。陈鲁找了有一刻钟,也没见到朵兰的影子。
陈鲁开始焦躁起来,低声地喊起了朵兰,这时一阵微弱的应答声传了过来,在上面。
陈鲁向上看去,一个人被牢牢地捆在天棚上,披散着头发,盖住了脸。陈鲁大喊:“朵兰。”这人点点头。陈鲁纵身跃去,把她的头发撩开,不是朵兰又是谁?
陈鲁心如刀绞,说:“朵兰,你先忍一会儿,我老人家要杀人。”
朵兰又是一声微弱的声音:“不要。”
陈鲁已经不管那些了,飘出洞口,左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阵狂风吹过,一霎时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站岗的几个小尼姑已经看见了人影,吹响了紧急哨子。
纳兰和了凡都飘了过来。陈鲁对着纳兰耳边嘀咕了几句,纳兰向大门外纵身而去。
片刻时间,庵院的钟声大作,紧接着难了寺的钟声也响了起来。了风庵火把、灯笼、大风烛都点亮了,一队队的尼姑开向这里。
了凡大喊:“找你们住持说话。”
过了一刻钟,一群女尼簇拥着思静走进了小门。陈鲁不管三七二十一,平推双掌,把这道院墙夷为平地。内外连在一起,外面光景尽收眼底。
思静看见陈鲁?吃了一惊?赶紧跪拜:“见过师叔。”再就没有话了。
陈鲁等她的下话?看她没问?说:“思静?我老人家看你是一个本分人,不承想你却是一个贼尼。我不愿意和你说话?难了寺的僧众马上就过来了,你对他们说吧。”
思静说:“都说师叔不着调?看起来这传言都是真的了。我是一个出家人,每天面对的是青灯黄卷?夜伴古佛,如何就成了贼尼。师叔也是难了寺的弟子?这样糟蹋我们,情何以堪?”
陈鲁不理她?向外面看去。思静知道他在看什么,她已经派人截住难了寺的僧众们,只说没有什么事?放心回去休息。
正在这时,思空带人已经到了。思静吃了一惊?说:“师兄,没什么大事,不是告诉你们不要来吗?”
思空哼了一声,对陈鲁说:“见过师叔,住持大师一会儿就到。”
陈鲁早已经想到,这个贼尼会把难了寺的挡回去,就让纳兰到门口说明情况,告诉思空,把一灭住持找来。纳兰已经回来了,在小门的废墟处警戒。
陈鲁对思空也没好脸,说:“你们干的好事,你自己到里面去看,把吊在天棚上的人给解下来,接出来。”
思空带着几个僧众和几个女尼走了进去。这时一灭大师也到了。看到这个场面,一下子惊呆了,什么都明白了。思静跪下施礼。大家都看着陈鲁。
陈鲁也没施礼,指着一灭大师说:“你这个老和尚,你德行不够,不配做我的师父。我老人家瞎了狗眼,把你们当作是名门正派,你们却干这些鸡鸣狗盗的、见不得大天的损事。”
一灭住持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说,转过脸去看着思静。思静的脸上除了有些慌乱外,看不出她有什么异常。一灭大师有几分疑惑,看着陈鲁,这个自己的爱徒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
他嘴里叨咕一句:“灯下黑啊,为师真的糊涂了。”
陈鲁又是一声怒喝:“你这个老和尚,别等我说出难听的话来,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一灭住持没理他,对思静说:“讲一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等思静说话,思空已经带人把朵兰背了出来,大铁链子叮当作响。纳兰哭喊着,早已经奔了过来,把她抱在怀里,大声喊姐姐。
思静看了一眼,说:“是两丰意君送过来的,小徒真的不认识她,也不知道是纳兰姑娘的姐姐。”
一灭大师大怒:“来啊,把她捆起来。”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动手。陈鲁判断,很可能是因为她的功法太厉害,没人敢动手。但是陈鲁想好了,他绝对不会出手。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思静自己双膝跪地,伸出双手,束手待缚。思空说:“师祖,用这个链子把她索上吧。”
“说有什么用,快动手吧。”很显然,一灭对思空很不满。
思空说:“师祖,这个链子,小徒打不开。”
一灭头也不回,手指向后面一指,一道红光射出,直击精钢铁链子,仓啷一声,铁链子掉在地上。他又指了一下,铁链子已经把思静捆的结结实实。
思空走过来,对着陈鲁深施一礼,说:“师叔,看起来思静和金元这里有勾当,为了我们寺院的清名,这事就不能声张了。我们把她押到难了寺慢慢审。”
陈鲁大怒:“放屁,你再胡说八道,我老人家先把你废了。现在你们嫌丢人了,早干什么去了。我先打你一顿,再和你道歉好了。谁不会这个?我已经想好了,马上派人去太阳屿,把寰宇十方尊长都请到这里来,大家来主持公道。让地仙来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