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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尹文勋     天步九重txt下载     天步九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四百一十七、我杀瓜

    瓜二郎说:“在虚为州祯祥园。”

    大护法给瓜二郎递了一个眼色,说:“不知道尊爷找我们主人何事?”陈鲁看这个家伙比瓜二郎会办事,把经过简单地讲了一遍。

    瓜二郎说:“这你就找对人了。”说到这里马上闭嘴。

    陈鲁听到,这里是话中有话啊,说:“你这个瓜娃子,管说你遭这罪,应该的。”

    瓜二郎说:“当然活该,谁让我见到红瓜汁就迷失了本性?”

    陈鲁说:“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你这人不诚实。”

    瓜二郎说:“尊爷差矣,人们都说我瓜二郎最诚实。”

    陈鲁说:“你这个瓜娃子,知道什么叫诚实吗?我老人家给你上一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做到了没有?”

    瓜二郎使劲地摇摇头,这时有人过来,把瓜二郎放下来,说:“大王,还有三天就完成此劫。”

    陈鲁哂笑道:“不诚实,三十天,三十年也完不成此劫。”

    瓜二郎赶紧说:“我诚实,刚刚你问什么来着?”

    护法说:“尊爷问你,什么是找对人了?”

    瓜二郎说:“起开,用你多嘴!尊爷说的有道理,知无不言,我告诉你。”讲了一下王婆的故事。

    当初王婆卖瓜,年轻漂亮,善于经营,又懂得营销策略,很快她的瓜就供不应求了。

    这样他们瓜国膨胀了,质量就打了折扣。过了几年,不论王婆子如何吹嘘,再也卖不出去一个瓜了。

    就在这时候,有一些人每天来买一车,这样才使瓜国勉强度日,以至于一些高管才没跑路。

    日复一日,总是这几人来买,这引起了王婆的高度重视。干脆派人跟踪,跟踪的人回报:是泰山国买了回去。

    王婆很感动,知我王婆者,知我甜瓜者,泰山国也。她本来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姑娘,化妆成一个老太太,跟着这些买瓜的车子来到了泰山。

    这些人到了山上,出来一个身材高大、面色黧黑的后生。这个人王婆有印象,见过。

    这个人拿起瓜摇一摇,王婆的小心脏激动的怦怦乱跳,她现在最想听到的是赞美词,哪怕就一个字也好。

    可是令她吃惊的、心碎的、不能自己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后生拿起手中的瓜,抛向了鹰愁涧,大声说:“喂你们瓜了。”

    几个买瓜人把满车的瓜都倒入了鹰愁涧。一阵鸟飞兽跑的声音,鹰愁涧霎时间热闹起来。

    那些人推着车子走了。

    后生对着鹰愁涧大喊:“真香,真香。”

    王婆大怒,扯掉伪装,挥舞着杀瓜刀冲了上去,大喊道:“既然真香,为什么还要糟蹋了?”说着话,一刀劈了过去。

    后生吃了一惊,说:“原来是贞香姑娘,在下石敢当。”

    王婆大喊:“谁是贞香姑娘,看刀。”接连劈出几刀,石敢当都轻松躲过。

    王婆越发生气,凌厉招式一个接着一个,石敢当来了脾气,信手弹出一个石子,打掉了她的杀瓜刀。

    王婆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石敢当手足无措,说:“贞香姑娘。”

    “呸,我不是贞香姑娘。”

    石敢当说:“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卖瓜时一直在喊着两个字,真香,我就把你叫这个名字了。我们就一直买你的瓜。”

    王婆余怒未消,说:“为什么买了以后都倒在了鹰愁涧里?”

    石敢当说:“开始大家都吃不够,后来不吃了。”

    “为什么?”

    “吃不下去了,因为……”

    王婆是卖瓜的,不像这个瓜二郎,她不瓜,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说:“不用说了,要数量不要质量了。”

    石敢当说:“对头,最后数量和质量都没了。”

    王婆嗖一下子站起来,给石敢当郑重其事地道了一个万福,说:“石大哥,你看小女子以后的。”

    陈鲁看这个瓜二郎讲的绘声绘色,听到这里说:“停,可以停下了,我老人家猜到了,你们的王婆子肯定是痛定思痛,断臂求生,弃旧求新,研发新产品,公司又重新焕发青春,借壳上市,火遍全球。”

    瓜二郎说:“尊爷真是聪明。”

    陈鲁得意地说:“不但这个,连后边的我都知道了,二人开始啪拖了,是不是吧?”

    “正是,聪明绝顶。”

    “别胡说,什么绝顶,我老人家的头发要是掉了,打碎你的瓜脑壳。谁都知道,这是套路,那他们为什么没成夫妻啊?”

    瓜二郎说:“还不是因为我们主人的社会地位太低微了。”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讲求门当户对,害了多少天下有情人!”想起当初石敢当那一声“王贞香”,愿来还有这么一段情啊。

    必须请到王婆子。陈鲁就要告辞。

    瓜二郎说:“尊爷,看小的这次遭难,施一下援手吧。”

    陈鲁说:“好啊,我怎么能帮到你?”

    瓜二郎说:“唐憎肉,当然说的不是尊爷。我们都打听好了,确实有这肉。”

    “好吧。”陈鲁忍俊不禁,特么的,贼心不死,说:“你们君臣都坐好,拿出你们的镇园之宝,杀瓜刀。每人桌前摆上一个大甜瓜。”大家都按照指令做好。

    陈鲁接着说,:“现在你们一起杀瓜,一起喊,我杀瓜,喊二十声,唐僧肉就来了。记住,一定要喊齐了,喊不齐,他不来不怪我。开始。”

    说着走了出来,听到后面非常整齐的“我杀瓜”的声音,声震山岳。他会心地笑了,“瓜兮兮的。”

    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腾空而起,在一个三面环海的大庄园前面停了下来。

    正是一年春好处,风光美景,自不必说。陈鲁心情大好,王婆子只是一个卖瓜女,能有这样一个庄园,可见不俗,难得。

    陈鲁松开大青马,看见几个华服美童站在大门两侧,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金发碧眼,鹰钩鼻子。

    陈鲁走上前去说:“请通报,故人来访。”

    一个小童双臂一挥,没了踪影。陈鲁看见第一进房子的滴水檐下,有人在向外面观看。

    片刻时间,小童回报:“客人请进。”说完在前面带路。

    陈鲁走进大厅,大厅布置的俭素、淡雅,与众不同之处,墙上的字画都是由羽毛编制而成,色彩搭配的极为别致。

    陈鲁点头赞叹。

四百一十八、错把冯京当马凉

    这时有两个红衣少女出来通报:“主人在慕佑厅等候,请移贵步。”

    尽管王婆架子大些,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不俗,石敢当有眼无珠。

    陈鲁一边想着,一边随少女们走过长廊,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大厅出现在眼前,感觉这个大厅和任何房间都不相连,陈鲁暗暗喝彩。

    上面有一个匾额,是“慕佑思”三个汉字,陈鲁极力搜索这个典故,一时想不起来。

    陈鲁太明白这里的门道了,一个自诩或者是公认为雅人的,自己的大厅都要题上一个匾额,并且往往都有出处、典故。

    但是有时候为了避开和古人重复,也会起一些生僻的,这个“慕佑思”应该算是这一类的。

    陈鲁一脚踏进去,心都醉了。这里面朝大海,眼前碧波荡漾,风帆点点,却一点也听不见大海那汹涌的波涛声。

    陈鲁怀疑自己面对并不是大海,而是在一个风光旖旎的湖面上。

    这个大厅里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四周还是由羽毛编制而成的色彩斑斓的图片。

    陈鲁又是一阵感叹,世人都晓神仙好,比比就是神仙好,谁敢说作神仙不好,我老人家一巴掌把他打到神仙那去,让他永久做神仙。

    这时有人奉上茶来,陈鲁说:“让你家主人赶快出来相见,我老人家忙得很。”

    话音未落,一声接一声的“主人到”传来。

    陈鲁想,好大的派头,我虽然有求于你,也不会低声下气的,于是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眼睛的余光扫着门口。

    但是在主人进来的那一瞬间,陈鲁定格了,傻了,懵了,哪里有什么王婆子,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子,是鹰钩鼻子、笑容可掬的金鹏。

    “欢迎欢迎,尊爷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这一句寰宇十方烂熟的客气话把陈鲁灵魂拉了回来。

    他很不自然地站起来,但很自然地说了一句:“怎么是你?”

    金鹏也愣了一下,说:“怎么不是我?你找的不是我吗?”

    陈鲁赶紧改口,说:“当然找你,到了这里,不找你又找哪个?我老人家公干,路过贵地,因为是故人,讨一杯茶吃。”

    金鹏以为他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家世,特意来登门道歉。虽然心中的不快早已经压在心头,但还是装出笑脸,等待陈鲁说话。

    陈鲁看他没回话,只是在默默地吃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有几分急躁,说:“金兄,冒昧打扰,不好意思,上次唐突了。我有事,我先走了。”

    金鹏愣了,这是哪门子赔礼道歉?大老远的来就是这么一句话,还一口一个我老人家。不用说这一定是慑于我家老爷子的威名不得不来,也许是受他人指点。

    总之是一点诚意也没有,拿我金鹏当傻小子呢?于是把金扇一挥,说:“尊爷远道而来,必然有事教我。”

    陈鲁说:“金兄多虑了,我老人家没事,就此告辞。”说着站起来,一拱手,准备告辞。

    金鹏说:“尊爷既然来了,总得要盘桓几日,你我做石卿、刘潜之豪饮,如何?”

    “对不住了,我老人家忙得很,要见一位故人。”

    “见一位故人,不是见到了吗?”

    “没错,还要再见一位,我正好请教,公子和王婆是亲属关系吗?”

    金鹏一脸懵,问道:“王婆是谁?什么王婆?我们家世代公卿,认识什么王婆!你不是来看我的?”说完向身边的一个小厮递了一个眼神,小厮走了出去。

    陈鲁知道了,弄错了,这个王八蛋狗儿,让这个畜生把我老人家害死了,赶紧说:“金公子,等我会过这位故人再来叨扰,告辞了。”

    这时小厮回来了,在金鹏耳边嘀咕了一会儿。

    金鹏哈哈大笑,说:“尊爷,真是天缘凑巧。你要找的是祯祥园的主人,她在虚为州。我这里是席为州,沁香苑,相差十万八千里。”

    陈鲁吃了一惊,错把冯京当马凉了。这怪不得狗儿,这两个名字听起来也差不多,但是狗儿怎么会出这样低级的错误,有人捣鬼,鉴定完毕。

    他是一个洒脱的人,也笑了,说:“那样,我老人家也不装了,确实如金公子所说,我真的很忙,改日再聚,告辞。”

    金鹏这时候的心性完全变了,开始稍稍起的一点和解之心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了,说:“尊爷不给面子,那本公子可要强留了。”

    陈鲁轻蔑地说:“你留得住我吗?让开!”说完就向门外走去。

    金鹏说:“慢走,不送。”陈鲁又回头抱抱拳。不见棺材不落泪,寰宇十方通病,早这样不就完了!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他一边想着,走到滴水檐下,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正在这时,一大片色彩斑斓的羽毛飞过来,耀眼夺目。

    陈鲁心里喜欢,金鹏这小子还算懂事,这种送客方式倒也别致。

    没等陈鲁张口说声谢谢,羽毛一下子罩住了他,捆得结结实实。他试着用各种法器都无济于事。大青马刚要跃起逃走,上来几个海雕,用大爪子一下子摁住了它。

    金鹏走了出来,说:“陈子诚,本公子能不能留下你?”

    陈鲁冷笑着说:“我告诉过你四个字,别惹我。”

    金鹏说:“别人怕你,我们不怕你,这一次是你自己打上门来的,本公子被迫自卫。告诉你,我虽然是灵尊之子,却从不仗势欺人,怕给我老子脸上抹黑,正在不知道怎样出这口恶气,你却自己送上门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我得琢磨一下,给你一个怎样的死法。”

    陈鲁说:“金鹏,你可不要打错了主意,你弄不死我的,最后倒霉的还是你。我老人家很忙,耽误了差事,不但是你,你家老爷子也吃罪不起。”

    金鹏哈哈大笑:“你啊,真是初涉十方啊,有我金二公子吃罪不起的事吗?来人,把他锁起来。”说完手一挥,把陈鲁扔进了一个牢房里。

    陈鲁看到这个牢房,才知道这个金鹏绝不是一个良善之辈,谁敢在自己家里还要设一个牢房?这些衙内真是无法无天。他的文袋已经被他们拿走了。没什么,正好补觉。

    他刚要睡着,一阵阵闪电雷鸣把他惊醒,他听见外面山崩海啸,风雨大作,涛声阵阵,地面已经见到了海水。

    陈鲁恍然大悟,我是十方源尊,这是我老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他看见整个沁香苑,人们都在匆匆忙忙地收拾东西。

四百一十九、双重坑爹

    陈鲁喊道:“是哪个海?”

    “东海万紫拜见尊爷。”东海国主万紫的声音。

    陈鲁大喝:“不要走了金鹏,把这里彻底毁掉,什么狗屁沁香苑。”

    “属下领旨。”万紫回道,然后对海怪们说:“护住这间屋子。”海怪们连忙应答。

    陈鲁说:“照顾好我的坐骑。”

    “谨遵法旨。”陈鲁想站起来,失败了,只好坐着看,只见巨浪滔天,樯倾楫摧,展现眼前的只有海水。

    陈鲁很兴奋,大声喊道:“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咔嚓一声,又是一阵霹雳,传出海怪们的齐声回答:“谨遵法旨。”

    过了有一刻钟,陈鲁问道:“金鹏呢?”

    万紫回答:“已经束手就擒。”

    陈鲁下令:“把水退下。”海水退后,只剩下了断壁残垣,满园都是死掉的海雕、金雕。

    陈鲁说:“这是海雕啊,怎么会淹死呢?”

    海怪们回道:“是我们大王杀死的。”这时万紫押着金鹏走了进来,左手还在滴血,少了一根手指,藤索紧紧地捆着,一个海怪拖着他。

    陈鲁说:“金鹏,不长记性,别惹我。怎么样?巢穴没了吧?快给我解开绳子。”

    金鹏说:“先给我解开。”

    陈鲁笑着说:“你每次开始时都这样,但是我敢保证,用不了一刻钟,我老人家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你的,没有绳索能困住我。你在哪里弄来这么一个破绳子。玩法还挺特别,挺损,天女散花。我这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爱花。舒舒服服地就上了你的当。这绳子是你的?”

    “是家父的。”

    陈鲁说:“好,乖,问啥说啥,不打你了,把绳子解开,看你老子的面,放你一马,以后做事要多注意了。你看,又坑爹一回,诺大的庄院没了。”

    金鹏不吭声了。万紫飞起一刀,金鹏惨叫一声,右手的无名指又被斩断。但是这家伙咬紧牙关就是不答应解索。

    陈鲁说:“这样好了,你不是想做一个坑爹的官二代吗?我老人家成全你,就这样去太阳屿见圣母。”

    金鹏慌了,高声喊道:“我错了,尊爷,这就解开。”话音刚落,一些精美的羽毛掉在地上,五颜六色的串在一起。陈鲁的牢门也自动打开了。

    陈鲁左手拍出天步三重,把这里的门窗击得粉碎。对万紫说:“放了他吧,再有一次,我就亲自把他送到渐鬼国堵北海眼。你们都退下吧。这次护驾有功,本尊让水仙王给你们记功。”

    万紫躬身一揖,一声尖利的唿哨,海怪们撤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在外面跪着的侍女和仆人。

    陈鲁把文袋找出来,把这个羽毛绳索装进去,看金鹏还跪在那里,说:“你怎么还不走?”

    金鹏说:“尊爷,那是家严的缚仙索,请尊爷赐还。”

    陈鲁说:“你这个家伙重物轻人,你再跪在这里流血就得流死了,赶快找地方去包扎。我把这什么索给了你,你还能让我走嘛?你以为我老人家很瓜吗?”

    金鹏磕头如捣蒜。陈鲁说:“我还真就奇了怪了,那天在地府。你为什么没用这个什么索?”

    金鹏说:“这是前天才让我七妈给偷出来的。家父要是知道了,不但我活不了,我七妈也没命了。”

    “你们娘们儿还干这偷鸡摸狗的事?你原来不是嫡子啊?”

    “是嫡子,这位七妈比我还小。”

    陈鲁说:“那他就恳帮你?奥,我明白了,偷鸡摸狗。”

    金鹏说:“尊爷明鉴。”

    陈鲁说:“你这个家伙更不是个东西,双重坑爹。这样你就更不能拿回去了。丢了,就让它丢到底吧。我老人家不要你这个破绳子,也不会用,以后找机会给你。去,把我的坐骑上药,让你们这些畜生的大爪子给划拉上了。”

    一个侍女没等主人说话就走出去了,陈鲁看得清清楚楚,她在给大青马上药。

    陈鲁说:“那好吧,你不走我走。记住了,以后别和我老人家过不去,到哪里也跑不掉。”说着走了出来。

    他先看一下大青马,它似乎很难过,也很愧疚。陈鲁拍拍他的后背,表示没问题,问道:“狗儿兄弟,你行么?不行就用天步八重。”大青马点点头。

    陈鲁说:“记住虚为州祯祥园。”飞身上马,向后喊道:“告辞不再见。”腾空而去。

    陈鲁知道有人做了手脚,不用说,又是老对手。陈鲁一直不理解,这个家伙好久没去大营里找麻烦了,就是在联络各地人马捣乱。总是不放过任何机会。

    他为了谨慎起见,祭出青龙剑,在前面开道。很快在一处山前停了下来,前面有一个高大的牌楼,上面写着“祯祥园”三个碑体汉字。

    陈鲁疑惑了,没问好瓜二郎,到底是哪几个字。王婆子不是叫真香吗?陈鲁自以为是这几个字,谁知道是这个名字,怎么听上去都像是一个墓地的名字。

    他骑着马向里面走去。没人看守,他径直走到了院里,似乎有一种淡淡的瓜香,环顾四周,没看见有瓜园。

    他又接着向里面走,远远看见真的有瓜园,甜瓜又圆又大,大的离谱,每一个瓜都有一间屋子大,一排排、整整齐齐地躺在地上,似乎还散发着甜瓜的清香味。

    陈鲁平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甜瓜,下了马走过去。陈鲁猜想,香味应该来自这里,他看到这些翠绿翠绿的甜瓜,圆滚滚的,十分可爱,大声喊道:“好瓜。”信手拍了一下。

    一个幽幽的声音传了出来:“别拍我,把脏爪子拿开。”

    陈鲁一愣,又是一个瓜娃子,会说话,他很好奇,走过去看了一下,有一个不大的牌位,写着:“东方神主位”。

    陈鲁吓得啊的一声,撒腿就跑,这原来是一个坟圈子。

    他跑到大青马身边拍了一下胸口,喊道:“吓死宝宝了,谁特么的这么会玩?有创意,怪不得听着像是墓地。”

    陈鲁不敢去看了,一眼望不到边,他看见一个人在用水浇着,感到好笑,真把这个坟圈子当瓜地了?这人是个疯子。

    他向这人大喊:“喂,我找王婆,她在哪?”

四百二十、寰宇第一营销人

    这个人充耳不闻。这时有人在陈鲁肩上拍了一下,他吓得嗷一声,撒腿就想跑,听见这人嘿嘿笑了两声。

    陈鲁回头看时,是刘达、刘皇上。

    陈鲁不满地说:“你这不声不响的,吓死人啊?不带这么玩的。穿这么重的铠甲一点声也没有,你是鬼啊?”刘达点点头。

    是啊,他们确实是鬼。

    陈鲁转身又想跑,一想不对,我老人家是专门管鬼的地尊,何惧之有?回头看时,后面已经黑压压的跪了几排,都穿着绿色铠甲,戴着绿头盔。

    他们一起喊道:“拜见尊爷。”

    陈鲁镇静下来,说:“刚刚吓我,现在又来拜我,以为本尊是厦大的高材生呢?刚才哪个骂我脏爪子,谁?”

    一个鬼挺直了身子,说:“是末将。”

    陈鲁问:“你这个东方神主是什么意思?”

    “末将是东方无敌。”

    “哇,好大的口气。”陈鲁拿着鞭子在他的头盔上拍了两下,说:“敢辱骂本尊脏爪子,找打!还有你们的盔甲,什么颜色不好,非得整个绿色的。戴了一个绿帽子,好端端的把自己都骂了,看你这个,连帽子的缨穗子都是绿色的。我就奇了怪了,你们老子被绿了?”

    大家一起回答:“是,尊爷明鉴。”

    我靠,晕!这时,那个浇水的人走了过来,原来正是王婆,她说:“你们都退下吧。”这些绿衣鬼磕了三个头,不见了。

    陈鲁说:“王婆子,改行了,弄起墓地来了,比卖瓜赚钱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像侍弄瓜那样伺候他们,美的他们,还给他们浇水!”

    王婆说:“他们就是我的瓜,我的这些瓜啊……”

    陈鲁接过来说:“解渴生津,利尿止泻,经期不调,美容养颜……”

    王婆大吃一惊,说:“陈大人也知道。”

    陈鲁淡淡地说:“会,还没说完呢就让你打断了,不过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这是大萝卜的广告词。怎么都一样啊?能不能整点新鲜的。”

    王婆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的瓜,除了这些,又开发出了新的功能,我们专门成了了一个研发团队。”

    “停,停,我老人家忙得很,不是来买瓜的,这些话你得说给广大的吃瓜群众,忽悠我没有用。”

    王婆一脸的失望:“你不是来签购瓜合同的?”

    陈鲁说:“你这个老王婆,来一个人就是你的客户吗?我今天找你有事。”

    王婆说:“好吧,请到茅舍奉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二人来到一间客厅,客厅不大,收拾的洁净,摆设又非常朴素,有一种乡野遗风的感觉,和刚刚的慕佑思大厅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啊。

    墙上也挂着字画,都是一些绿莹莹的甜瓜,或瓜秧,看着这些瓜,让人有抱起来就吃的欲望。

    人的社会背景不同,思维当然也不一样,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就好,如果把金鹏和王婆两人的大厅换过来,那才是不伦不类呢。

    王婆说:“老身应该称一声尊爷,”

    陈鲁说:“不必多礼,咱们都是故人,也算有些交情。”

    王婆看了他一会儿:“你在套交情,瞒不了我们搞营销的,说吧,找我什么事?”

    陈鲁明白,自己有求于人,说话的语气自然就先气馁了,振作一下说:“没事我大老远的找吓唬来了,看你那一窟鬼,胆小的魂都得吓丢了。”

    王婆说:“好吧,说事,打架的事肯定不用找我们了。尊爷的功法已经无人能比了。”

    陈鲁说:“要不都说寰宇十方都佩服你王夫人呢,有眼光。对了,今天不讲打架。我老人家打架从来不找帮手,打过就打,打不过就挠他,再打不过就跑。但是今天不一样,有饥荒打,但是不能动手。”

    王婆说:“让我想想啊,喔,你怎么和他打饥荒?”果然聪明,又不能动手,又来找她,除了石敢当还有哪个?不愧为寰宇十方营销第一人。陈鲁把情况讲了一下。

    王婆沉吟一下,说:“尊爷,我老婆子欠你一个人情,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帮忙。不过你也想一下,我这不是硬让人家老石还人情吗?”

    陈鲁说:“你们的关系还用想这么多吗?”

    王婆那有几分发青、发绿的脸上飘出了一点点红晕,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鲁说:“那次石大哥和你见面时,我就看出来了,那是一个响当当的铁汉,见到你虽然还极力保持着风度,但是还是露出了破绽,被我老人家发现了。”

    王婆急切地问:“他露出了什么破绽?”

    陈鲁说:“不告诉你,你猜。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石大哥一直在爱着你。”

    忽悠,纯粹是忽悠,陈鲁说的云山雾罩的,没把人忽悠瘸了,却把王婆的眼泪忽悠下来了。

    王婆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擦掉眼泪,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人,哼,你不了解他,铁汉?那是面上。这事要是传到寰宇十方,又得到处传绯闻了。”

    陈鲁说:“传就传吧,我老人家绯闻满寰宇,没什么。但是我老人家得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尤其是你这样破不开迷局的人。婚姻是婚姻,爱情是爱情,两码事。”

    王婆说:“你真这么认为。”

    “当然,石大哥上次出面,都是为了你,怕你触犯圣母律例。他看上去是帮我,其实不然,我们从未谋面。他现在也要犯错误,你不帮他谁帮他?”

    “为什么这么说?他有什么错误可犯的?”

    陈鲁说:“我告诉你,哈曼也不是好惹的,最后惊官动府,弄个两败俱伤。”

    王婆沉吟一下说:“好吧,我信尊爷,我安排一下,然后就去泰山。”

    陈鲁暗喜,忽悠成功,说:“有劳,我老人家在特勒大营等你消息。我们还得有一个联系方式。”

    说着拿出镇海珠,设定咒语,告诉王婆,然后拱手而别。

    陈鲁回到大营,已经是未正时分,见过李达,问安施礼。李达已经能坐起来,陈鲁把这事说了一下。李达点点头,递给他一封信。是李先的,他们预计在五月十三左右到衣烈。陈鲁没明白李达的意思。

四百二十一、姐姐给你做媒

    李达说:“不是我们走快了,而是思颜大人他们绕了一个大弯,在路上肯定也不太平。本使问了哈三,这里到衣烈卫司还有五六天的时间,到那里岂不是又要等几天?”

    陈鲁明白了,一事不烦二主,在这里麻烦人家就麻烦到底了,正好李达有伤,说得过去,否则到了衣烈还得再麻烦木合他们。

    陈鲁非常赞成,这样他也不用担心李达的伤了,于是说:“那我们就听朵兰的,明天不走,再住三天。大人,这是天意。”

    李达笑着摇摇头,说:“没见到你,还没和其他人商量,你去通知吧。”

    陈鲁直接就到了朵兰大帐,朵兰几个人还在弄那几个账本。陈鲁刚要说话,韩六儿跑了进来,说:“朵兰姑娘,狗儿受伤了,你快去给治一下吧。”

    几个人吃了一惊,这么长时间,不管是多么险恶的硬仗,大青马都能全身而退,不用说,经过了一场大仗、恶仗。

    纳兰赶紧走过来,紧张地说:“陈大人,你没事吧?”说着,一把拉过去,仔细检查一遍,说:“姐姐,还好,陈大人没有什么不受用的地方。”

    陈鲁说:“还说?我能有什么伤?弄得我浑身痒,只想笑。”

    朵兰说:“六子,你快去找兽医,我不会给牲口治病。”

    韩六儿笑了,说:“能给人治病的就能给牲口治病。还是给人治病难吧。”

    朵兰说:“说反了,六子,我问你,你有什么不受用,你知道说吧?”

    韩六儿说:“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那狗儿会说吗?”

    韩六儿说:“不会,是啊,听你这么说,好有道理啊!还是给牲口治病难,小的这就去找兽医。”

    陈鲁说:“不用了,咱们的药不管事,已经上过药了,去通知哈将军,三天后启程。”韩六儿领命而去。

    朵兰惊喜地说:“是中使大人定的?”

    陈鲁点点头,看着秀秀说:“秀秀,你回家又得耽搁了。”

    纳兰说:“大人不用管她,这孩子放着福不享,非得跟着遭罪。前几天多剌他们走,我们都劝她一起回去,她就是不走。”

    秀秀说:“纳兰姐姐,你没大我几岁,我都十七岁了,不要再叫我孩子了。我就是感觉和两位姐姐投缘,多和你们混几天。”

    陈鲁已经见过她很多次了,见她不大说话,总感觉说话不那么实在。

    纳兰说:“不是看上我们使团哪个小伙了吧,姐姐给你当媒人。”

    朵兰说:“妹妹,你别再逗了,快把这些活干完。陈大人,你要不要去一下王爷大营?”

    陈鲁恍然大悟,说:“有道理,我这就去。”转身套车,去了速哥王爷大帐,把情况通报一下,只说李达伤口还不宜行军,又寒暄几句,回到大营。

    走到大营门口时,看到拐弯处有一辆马车,哨兵告诉他,有一个妇人在等他。陈鲁明白,纳兰、喜子他们应该认识她,让进了议事大厅。

    大家走进议事大厅,王婆站起来,互相见礼。王婆开门见山,说:“尊爷,老身惭愧。”

    陈鲁心里一凉,说:“王夫人,没什么惭愧不惭愧的,我老人家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只不过我有几分疑惑,石大哥不给你面子吗?”

    王婆说:“不是他,是他背后的人。你不了解老石,他不是你看上去那么坚强。”

    陈鲁想起来在庄院时王婆的话,说:“是帝尊,我们应该怎么办?”

    王婆说:“我咽不下这口气,发兵泰山国,恳请尊爷助我一臂之力。”

    陈鲁吃了一惊,说:“你要动武?那里可不是动粗的地方。”

    王婆说:“怎么?你怕了?”

    陈鲁说:“看你说的,我老人家是怕事的人吗?只不过是这架有的能打,有的不能打。”

    王婆大喝一声:“告辞。”没等陈鲁说话,已经不见了踪影。陈鲁慌了,这下子完了,捅了马蜂窝。赶紧给李达说了一下。

    李达说:“子诚大人,有一件事本使最佩服你,不挑事,挑起事来不怕事。你去吧,带着纳兰。”

    陈鲁不免又是豪气大发,真是,有什么?说:“大人放心。不用纳兰去,纳兰跟我走,我不放心大营。”

    喜子突然闯了进来,说:“两位大人,纳兰和闻达打了起来。”

    陈鲁瞪了喜子一眼,说:“大人放心,纳兰虽然有时候鲁莽一些,但还是有分寸的。”

    李达生气地槌了一下床,说:“一天也不让省心,你去看一下吧。”陈鲁赶紧出来。

    正好朵兰从里面走出来,说:“喜子,你保护好秀秀,陈大人,我和你一起去。”

    陈鲁问:“怎么回事?”

    朵兰说:“边走边说。”原来是因为秀秀引起的。秀秀去了一趟茅厕,回来坐那就哭了。

    陈鲁听到这,明白了,不用再说了,埋怨道:“我给你们讲了多少回,你们出去一定要一起去,我虽然没说出恭,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朵兰心里委屈,又不敢顶嘴,说:“陈大人教训的是。”

    “闻达没做什么吧?”

    朵兰说:“他就是问了一下秀秀的名字,说原来一定在哪里见过。其他的我们再问秀秀,她就不说了。那时候前后不到一刻钟,不会有什么事。”说着已经听见了他们的刀剑声。

    姚宝迎了上来,说了一声陈大人。陈鲁喝道:“为什么不拉开他们?”

    姚宝哭丧着脸说:“不管谁上前,纳兰姑娘都用飞镖招呼。大人知道,满大营的将士们没有不怕她飞镖的。”

    “哈将军呢?”

    “吃醉了酒,睡了快两个时辰了。”

    陈鲁火了:“去把他叫来,不计什么手段。”

    闻达二人看见陈鲁过来,也不停手,闻达大喊:“陈大人救命,朵兰姑娘救命。”

    陈鲁看了一下闻达,只是在招架,并没有使出全力,纳兰却招式凌厉,刀刀要命。陈鲁说:“胡春,拉开他们。”

    胡春摆了一下手,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拉开了二人。

    陈鲁和朵兰相视一笑,什么拉不开?什么怕飞镖?姚宝这样,其他人可不是,明显是在看热闹,都在看闻达的热闹,都知道闻达不是纳兰的对手。

四百二十二、帝尊和地尊

    纳兰余怒未消,说:“你个老恶棍,下流痞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打秀秀的主意!要是把你留到明天,本姑娘都不活。”

    说着手里已经多了一叶飞镖,大吼:“你们起开。”

    陈鲁大喝一声:“纳兰。”

    纳兰早都看见了,一直装作看不见。这一声喊,不能装了。她立刻把飞镖放进了镖袋里,把刀入鞘,跑过来,躬身道:“陈大人。”

    大家看她从一个母老虎一下子变成了病猫,真是一物降一物。

    陈鲁让大家都散了,对纳兰说:“回去,你真想闹出人命啊?”

    “这个畜生,他想轻薄秀秀,不是大人到了,我非得杀了他。”

    陈鲁说:“那你们还让她落单!”

    纳兰说:“没让她落单,我们三个一起出去的,看一下狗儿。姐姐给狗儿清洗一下,我在帮她,不知道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走的。”

    陈鲁听到这些,意识到冤枉了朵兰,歉意地看了朵兰一眼。

    朵兰还是那么淡定,只是朝陈鲁微微一笑。

    陈鲁说:“记住,对中使大人不要讲实话,就说你们自己之间的矛盾。”说完回到议事大厅。

    纳兰自己去了李达的房间。

    陈鲁和朵兰去看秀秀,她正在整理账册,看见陈鲁进来,垂手侍立。

    朵兰走过去,问道:“没事吧?”

    秀秀说:“没事,当时觉得挺害怕,现在没事了。”

    陈鲁说:“秀秀,我们没保护好你,对不起你的两位姐姐,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记住,明天要和她们二位保持一致,兵营里这些丘八们,你们不懂。”

    朵兰笑着说:“这也包括你陈大人吗?”

    陈鲁一愣,笑着说:“也算是吧,告辞了。”走到门口,正好哈三过来,一身酒气,给陈鲁见礼。

    陈鲁用手扇扇风,说:“这么大酒味,不要去中使大人那里了,回去吧,管好你的兵。”

    “是,卑职谨记。”陈鲁已经上马,说:“你要是再酗酒,我撤了你。”骑马走了。

    陈鲁在泰山玉皇顶降落下来,眼前的场面惊呆了他,双方在张弓搭箭对峙着。

    严格来讲,是四方人马,里外围了四层。他四下看了半天,还没看明白。

    地上有一些尸体,有的伤兵还在哀嚎。他大喊:“石兄,王夫人,先过来人把伤员抬回去。”

    两边出来兵丁把伤员抢回去。在牌楼下,石敢当大喊:“陈子诚,看见没有?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陈鲁说:“石大哥,王夫人,你们赶快停手,不成情人,也不能成为仇人吧。我老人家本来想给你们找一个单独见面的机会,你们不但不珍惜,反而还掐起来了。我过来时看到,整个泰山,从上到下,全是兵,你们哪来的这么多兵啊?”

    得,这一喊,寰宇十方都知道了两人的这点事。王婆越怕越出鬼,想喝止陈鲁,已经晚了。

    十一郎在广场降落下来,说:“陈兄,这是泰山国和王夫人的鬼兵在对峙。看一下,在他们后面,是瓜二郎瓜鬼国兵。围着王夫人的,是寰宇九大名山十六岳的将士,是石敢当的人。而这些人的后面又被围了一层,是王夫人寰宇各界所有瓜怪。现在双方在源源不断地增兵,现在粗估计,泰山已经有不下百万人马。”

    陈鲁吓了一跳,事情闹大了,但是嘴还够硬,说:“哇,好热闹啊!谁干的这缺德事,让两家打成这样?是你的主人,确切地说,是你主人的儿子罗罗。”

    十一郎一听,这家伙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这是在甩锅,他装作没听见。

    “这话说的够明白,但是明白人办糊涂事。”

    这是空中传出的声音,陈鲁看不见人,他已经今非昔比了。左脚踢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击向空中。空中一切尽收眼底。

    有十几万兵在严阵以待,一个僧不僧、道不道的老者浮在云朵上。

    陈鲁看见了,欣羡不已,都说神仙会驾云,看他那样,应该是挺舒服,要是自己也学会了,哇,美极了,还用什么大青马。

    他高声喊道:“你是在说本尊吗?你这个老头儿,踩着云朵好玩吗?千万踩住了,别掉下来。”

    老者吃了一惊,说:“你能看见我?”

    陈鲁说:“你这是废话,你会隐身吗?我老人家眼睛又不瞎,说吧,你是哪一伙儿的?”

    石敢当大声喊道:“陈子诚,不得无礼,这是帝尊。”

    陈鲁说:“又胡说,寰宇十方哪个不知道,我老人家是地尊!这么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好玩吗?山寨的还是克隆的?石兄,这么说是你的人了?”

    石敢当大喊:“陈子诚,你听好了,这是帝尊,不是地尊?”

    陈鲁高声喊道:“你们都听他说了吧?我听清了,没听懂,怪我喽,我老人家承认我智商太低了。”

    帝尊也生气,这个石敢当,连个号都不会报。还是我来吧,于是自报家门,“吾乃九山十六岳帝尊是也。”

    陈鲁哈哈大笑,说:“小菜,不值得一提。我告诉你,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个吾乃,那意思是你是文化人呗?听好了,吾乃……呸,我是寰宇十方十八洲、三十六地府,七十二散鬼守备府,十万零八家鬼窟总摄地尊。五海十八江、三千六百条大河、七万两千条小河叉子的十方源尊。”

    帝尊说:“幸会。”

    陈鲁说:“你幸会什么你就幸会?我老人家还没讲完。你这个老爷子,白胡子一大把,不尊重,乱抢话。我也不多说了,说了你也不知道。结尾吧,陈子诚,别忙,还得加上两个字,是也。”

    帝尊问:“你又是帮哪一头的?”

    “我两头都不帮,是来劝架的。”

    这时候在空中一声炸雷:“胡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劝架。”

    陈鲁说:“老头儿,这都是你的人吧?这都是什么东西,一个个的呜呜渣渣的,好像是有些本事一样。”

    有十几个人一齐降落尘埃,石敢当也走了过来,问陈鲁:“看明白了?”

    陈鲁说:“看明白了,都是什么各山上的尊者,给人家看场子的。老头儿,他们都是给你看场子的,我们天朝人都叫什么看山狗。老头儿,我老人家给你提个建议,你明年再招聘时找一些好看的,这都是什么东西,一个个的。”

四百二十三、九名山十六岳

    十几人立刻大喊大叫。陈鲁说:“老头儿,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应该是姓胡对吧?既然你说的算,我提议,别打了,我就给你们做一个鲁仲连吧。打架一点都不好玩。”

    帝尊说:“晚了,这个疯婆子杀了我们几百人。”

    陈鲁说:“胡老头儿,你也不想想,是你拆散了人家的美满姻缘。这么多年了,这老王还是孑然一身,你不愧得慌吗?还站在那里谈天说地的?你就让我石大哥服个软吧。”

    说完陈鲁看见石敢当在向他偷偷地竖起大拇指,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石敢当能做主的。

    这时对面也有人过来了。说:“那个什么唐僧肉,你说话不灵,我们不信你,这事你说的也不算。他们不放人,不给我们老大道歉,我们就要踏破玉皇顶。”是瓜二郎。

    陈鲁说:“你这个瓜娃子,瓜兮兮的,哪里轮到你说话了?连个尊爷都不叫了。退下!”

    帝尊说:“陈尊爷,我们已经发兵六十万,寰宇震动,不能就这样撤了吧?”

    陈鲁说:“那正好了,那帮瓜娃子兵更多,还有刘皇上他们呢,还有东方无敌。你们打吧,最后圣母都得治你们的罪。”

    陈鲁明白,下面的将官们不怕事,都想趁打架时机发一笔小财。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可是这些士兵们不愿意啊,打架是要死人的,这些士兵不死谁死?至于两家老大,更不敢擅动兵戈,搞不好就得被罢免,甚至接受刑事处罚。

    目前都是骑虎难下。

    帝尊说:“你是三界之尊,我们给你面子,你划出道来吧。”

    陈鲁喊道:“王夫人,你同意吗?”

    王婆说:“谨遵尊爷法旨。”

    陈鲁说:“这样就好办了,下面我来调解。但是我要声明,我有私心。王夫人是我老人家请上山作鲁仲连的,我提出的条件肯定有偏私的地方,行不行,胡老头儿。”

    帝尊说:“你倒是很诚实,说说看。”

    陈鲁说:“放了罗罗,两家退兵,我老人家专门到你帝尊处请罪。”

    石敢当身边的尊者大喝一声:“你是什么狗屁尊爷,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想玩城下之盟吗?”

    陈鲁说:“你是谁,看样子有些本事了?别说吾乃。”

    这个人答道:“吾乃……呸,我是南岳尊者丰离。”

    陈鲁说:“奥,大菠萝啊,胡老头儿,不同意的就得靠拳头说话了。那我只好接招了,我就先会会这个大菠萝吧。他的嘴好臭。”

    帝尊说:“也好,互相切磋,点到为止。”

    丰离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众家尊者面前、在老大面前露脸的时刻到了。他手持开山大斧,纵身劈了过来。

    陈鲁不慌不忙,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射出。

    这个丰离舞动大斧,就像是一片冰晶挡在黄光面前,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火花四溅。丰离倒退几步,吃惊地看着陈鲁。

    陈鲁紧随黄光一跃而起,大家听见噼里啪啦的响声,随即是一声声惨叫。陈鲁已经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拍打着双手,似乎摸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再看丰离,开山大斧已经飞了出去,双手捂脸,嘴角流着鲜血,呆呆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你个大菠萝,出来打架不刷牙,吃了大蒜,满嘴大蒜臭。还敢骂我老人家狗屁吗?先把你的脸打成大菠萝。你的牙呢?快找一找吧。可怜的大菠萝。”

    丰离发现真的少了两颗牙,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他似乎觉得太丢人了,牙找不到没关系,得先找一下面子,于是捡起大斧又向前冲了一步。

    帝尊在空中喝道:“退下,丢人现眼。感谢陈尊爷手下留情。”

    陈鲁说:“还行,你还不糊涂,看看你的这些看山狗,一个个笨的要死,你说吧,胡老头儿,下一步怎么玩?”

    帝尊说:“我们这些人都不是你的对手,让他们一起上,讨教一下吧,也好多切磋一下。”

    王婆大喊:“可惜了,你是一个帝尊,就出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主意,单挑不行就群殴。”

    陈鲁说:“闭嘴,没你什么事。胡帝尊,你那九名山十六岳也不够啊,让他们都来吧。”

    “好,成全你。”说着,从空中又降下来十几人。

    帝尊说:“石敢当,由你来组织阵法,只是切磋,不准伤人。”话音未落,阵势已经拉开,丰离也拿起了大斧参战。

    陈鲁看他的脸肿的像一个大包子,哈哈大笑。

    这时大家已经凝神静气,准备厮杀,看他大笑,手指丰离,说:“什么长得和凤梨似的,肿的和包子似的,都不恰当。你们看看,这纯粹是煮得稀烂的猪头。”

    大家都向丰离看去,果真如此,开始憋着。不知道是谁没憋住,笑出了声。

    大家都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笑了一会儿,陈鲁大喊:“笑什么笑!都严肃点,我们是认真的,在打架呢,打架会死人的。”

    大家看他说的严肃,都想起来了,这是两军对垒,也都变得严肃起来。

    石敢当大喊:“列阵!”

    刚刚列好队。陈鲁又大笑起来。

    大家又是莫名其妙,都看着陈鲁手指的方向。

    陈鲁说:“大菠萝还满地找牙呢,他的牙就在他的衣带上挂着呢?我的天哪。好大的牙。我老人家可以对圣母发誓,这还是我见过最难看的牙。”

    大家向丰离的衣带看去,果然挂着两颗硕大无比的牙。

    丰离也看见了,大喊:“这不是我的牙,是畜生的牙,不是狗的,就是猪的。”

    大家看到大牙时就已经憋不住要笑了,听丰离这么说,又一起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

    陈鲁大喊:“喂,这架还打不打?一会儿我可要动手了。”大家又开始严肃起来,列队进攻。

    陈鲁又是一阵大笑,指着对方一个人。这次不是丰离,而是两个手持叉子的人。

    大家看时,一个人用的是牧人用来拾牛粪的叉子,另一个是人们给牲口拌草料的叉子。

    石敢当不悦,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我的三尺钢叉弄断了一个齿字,来不及换了,只好拿这个粪叉上了。”

四百二十四、水涨山高

    另一个人说:“我的兵器也是钢叉,我的孙子拿出去和小朋友们过家家去了,帝尊叫的急,我只好拿这个拌料叉子来了。”

    又是一阵大笑,把这些人都已经笑倒了。

    两方人马都笑了,在这泰山玉皇顶上,笑得寰宇十方为之震动。

    陈鲁大喝:“别笑,再笑我可要动手了。”

    石敢当又是一声大喝列阵,但是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刚要进攻,“停!”有人喝住。

    但是这次不是陈鲁,而是这位胡帝尊。

    他说:“陈尊爷你赢了,让他们都下去吧。我们二人切磋一下如何?”

    陈鲁说:“不对啊,我们还没比呢。”这些尊者都说是,不听帝尊号令,列阵攻了上来。

    这些人可不是废物,差不多汇集了寰宇十方的精英,单打独斗陈鲁也未必能胜。

    刚刚丰离只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真的动起手来,不一定鹿死谁手。

    陈鲁左手推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散成无数道金光激射而出,他们只是晃动一下身子,集二十几人的功力向陈鲁奔来。

    陈鲁看这一击未能奏效,纵身跃起,可是上路已经被全部封死,这时橙色光芒紧随其后击向上路,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兵器散开,但是没有一个脱手,也没有一个损坏,包括那两个木叉。

    陈鲁吃了一惊,才知道这些人功法厉害,趁机跳出外围。

    这些人又从四周包围过来,他右掌推出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飞出,一股巨浪平地而起,这股巨浪没有冲向众人,而是冲向空中。

    众人挥动武器继续进攻,陈鲁平推左掌,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奔向巨浪,把巨浪拦腰斩断。

    大家看到这个大浪被中间截开,上下两段,泾渭分明,吃了一惊,没容他们反应,突然上半个水柱冲天而起,仿佛遇见了极大地阻力,变换成无数的水花,洒向四周,疾如闪电。

    胡帝尊大呼:“天步九重,快趴下。”这些人赶紧仰面倒地,水花已经喷到,动作稍慢一点的,已经被水花击中,就像摔出去的口袋甩入空中,陈鲁又平推一掌,把他们又拉了回来,稳稳地站在那里。

    所有人都呆了,沉默了有十几个数,双方兵丁都一起喝起采来。

    这时胡帝尊已经降落尘埃,大喝一声:“还不谢过陈尊爷!”

    二十五位尊者一起跪爬过来,磕头施礼,由石敢当领头,一起说道:“谢陈尊爷不杀之恩。”

    陈鲁不管别人,走过去扶起石敢当,说:“大哥,小弟这如何担得起?”

    石敢当看陈鲁连帝尊的面子都不给,而专门过来当众扶自己,心里不免有几分自大,说:“你们都起来吧,陈老弟不怪你们了。”

    胡帝尊对他的这举动有几分不满,但是没表现出来,对陈鲁说:“陈尊爷确实如寰宇所传,德才兼备。”

    陈鲁老毛病又犯了,说:“那是,没想到都传到你们的耳朵里了,可见人的名、树的影。但是我老人家做的还很不够,对我自己的要求还差得很远。胡尊爷,下一步怎么玩,听你的了。”

    帝尊说:“我们两人总不能空手而归吧。”看陈鲁点头,接着说:“我们是尊爷,当然不能像他们那样了,我们就斗一下法门如何?”

    陈鲁说:“你这个尊爷有水平,目前鉴定不是贿选当上的。就依你,开始吧。让两方兵马都离开地面,升到空中。”

    帝尊和王婆都做了手势,双方打出旗语。陈鲁拿出镇海珠,说:“万紫,你发东海水向泰山围去;龚丰,南边交给你;倪溪,北面由你负责;真如,西面给你;山姆你负责布下天罗地网,外面任何生灵不准擅入,并留作预备队;水仙王,你负责泰山附近的所有生灵,有被淹死的拿你是问,一刻钟内见效果。”

    一声“得令。”恢复了宁静。

    陈鲁问:“胡尊爷,可听清了。”

    “没问题,可以开始了。”

    话音刚落,感觉整个泰山开始剧烈抖动,滔天巨浪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每一方海水的颜色都不同。这时候人们已经看不见广场了,只能见到泰山的玉皇顶。

    人们看得清清楚楚,洪水已经就要淹到山顶,在玉皇顶下面不到两丈处,有几棵松树,只差不到一尺就被淹没。但是这几棵松树在急剧地向上长。

    大家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是整个泰山在长。水涨多高,山就涨多高,人们总是能看见那几棵一直露在水外面的松树。

    陈鲁站在山顶,感觉山越长越快,看周围村庄、城郭,小山都没有一点水迹,山脚下的景色越来越远,慢慢地滔天巨浪湮没在云海之中,但是山还在急速地增长。

    乐天说:“尊爷,有意思,现在已经有十个泰山高了,怎么办?”

    陈鲁说:“加大功力,有吃不消的,立刻换人。”大家都说没问题。这时山长得速度已经使陈鲁晕眩。“二十个泰山高。”

    “三十个泰山高。”

    天上传来声音:“二位尊长,你们是在打架吗?”

    陈鲁说:“废话!你是谁啊?”

    “我是天尊手下的护云尊者。刚刚听见你们那么大的笑声,以为你们在开派对。圣母也派人来问。我们都是这样回的。可是你们这么玩,我们的云彩损失惨重啊。停吧。”

    “四十个泰山高。”

    “五十个泰山高。”

    “天尊法旨,你们赶紧停下,再有两刻钟,我们的碧云殿就得被泰山顶出一个窟窿。”

    “六十个。”“七百个。”“八千个。”

    水仙王说:“尊爷,还有二十个泰山高,碧云殿和紫霄宫就全部报销了。”

    “各位听真,圣母法旨。”

    “谨遵法旨。”

    “斗法结束,打个平手。胡帝尊以多压少,倚强凌弱,判输,送回人质并赔礼道歉。”

    “谨遵法旨。”

    胡帝尊说:“陈尊爷,老朽认输,遵旨就是。”

    陈鲁对乐天说:“可以了,水仙王,给你们记功,记住,有一丝一毫扰民毁田,决不轻饶。退下吧。”

    洪水巨浪一下子退的干干净净。大家这才看到,人间大地已经不见了踪影。

四百二十五、既打又罚

    整座泰山孤零零地矗立在寰宇之中,一枝独秀。再看双方兵马,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鲁说:“杜子美错了,不是一览众山小,而是一览众山无。老胡,收回功法吧。”

    陈鲁已经看到了天上的几处宫殿,高声喊道:“天尊,上人,幸会,改天一定来拜访。”

    “好,备酒以待。”说着话,泰山已经急剧下降,大约一刻钟,石敢当说:“尊爷,停吧,过了。”

    他大喊大叫,但是已经降了很多,石敢当拿出标尺看了一下,说:“差了十三丈六尺三寸二分。尊爷,再涨上去吧。”

    胡天尊吃了一惊,说:“啊,石敢当,我们犯了大错了,回不去了,我已经做了半天功法,也无济于事了,这是太元圣母在惩罚我们。我们有罪啊!”

    大家都落了下来,陈鲁听说,也吃了一惊。马上拿出镇海珠,和各海河联系,问都回去没有,都报了平安。

    只有中海王山姆报告:“尊爷,一部分领土被分割了,留在了钦察国的捕鱼海,他们扩了十倍,我们少了二十分之一。”

    陈鲁知道这是圣母的法力,在敲打自己,说:“放心吧,山姆,在哪里都是咱们的地盘,我以后补偿给你。”

    转过身来对胡帝尊说:“怎么样,该说一下我们的事吧?”

    胡帝尊说:“讲和了是肯定的,按圣母法旨办。咱们办事,兵马就撤了吧。”

    陈鲁说:“好,我老人家以什么名义呢?好了,以遵圣母法旨的名义,你们两家都撤兵吧。领导们留下开会议事,你们在这不方便,各山尊者留下,各瓜国、刘皇上随你们老大留下。”

    两方面打旗语,百万人马一瞬间撤的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陈鲁说:“石大哥,这是你的一亩三分地,你的地盘你做主。我们都饿了,有好酒好菜的尽管上吧。走,去你的大殿。”自己在前面,大摇大摆地向玉凌宫走去。

    就连真正的主人石敢当都呆了,这是谁家?这是我石敢当的家,这不是地府,但是他不好意思讲出来,只好在后面支应着众人。

    他走到王婆跟前说:“贞香,对不住了,这事闹的。”

    王婆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向前走去。胡帝尊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大家在大殿里落座,两位尊长坐在丹墀上,分宾主落座。

    陈鲁不等别人说话,自己就站了起来,说:“都坐好了吧?那我就先说两句。今天这事起因是我老人家。我本来是给人家嘚嘚瑟瑟地说和事,想当一把鲁仲连,在咱们寰宇十方也博一个好名,可是双方不给面子,没来由地打了一架,惊天动海的,差一点就把天捅个窟窿。总算安静下来了。这件事罪魁祸首是……”

    大家都在看着陈鲁,都以为和开始的几句话,作批评与自我批评。陈鲁故意地顿一下,说:“是罗罗。十一郎,把哈曼叫进来。”

    这时石敢当命令兵丁把罗罗押来。哈曼也走了进来,反绑着双手,后背插着棘杖,跪在地上,大家看这是要学廉洪野,来个负荆请罪。

    陈鲁说:“罗罗,看见了吧,为了你这点破事,闹的地动山摇,你当着大家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罗说:“有一个尊者路过大西地,说认识家严,请我吃茶、吃酒,盘桓几日,又邀请我到泰山游玩,还和我切磋了箭法。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糊里糊涂的就打人毁物。”

    “那个人呢?”陈鲁问。他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他是再给大伙儿听。

    罗罗说:“以后再也没见到他。”

    陈鲁说:“乍一听,他纯粹在胡说八道,其实都是真的,我老人家已经打探清楚了。他说的这个家伙还算不上是一个尊者,他只是一个行者。他的差事就是搅动十方安宁。”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话又说话来,我老人家可不是为这个小兔子崽子开脱。他本来是到泰山来旅游,来消费了,拉动经济,给泰山经济注入活力,增加旅游收入。但是你杀人毁物,死罪能免,活罪难饶,先打他四十金杖。行刑。”

    行刑的青衣过来看着石敢当,石敢当说:“看我干嘛?行刑吧。”把罗罗拉到滴水檐以外,打了四十金杖。

    陈鲁接着说:“哈曼教子不严,为寰宇十方正派所不齿,笞四十,他正好背着棘杖,打吧。”

    罗罗跪爬过来,说:“尊爷,这都是由小的引起,小的请求代父受罚。”

    陈鲁嗷的一声:“你代不了,你这个坑爹的东西,现在知道心疼你爹了?这段时间你老子四处奔走,求爷爷告奶奶,生不如死,这几杖算得了什么!行刑。”

    满大殿的人没有一个人出声,噤若寒蝉,把这父子打得皮开肉绽,拖回来跪下。

    陈鲁说:“都说罚了不打,打了不罚。在我老人家这里行不通,既打又罚,三千两黄金,赔偿这里的损失。哈曼,你同意吗?”

    哈曼赶紧磕头:“愿意听尊爷裁决。”

    陈鲁大喝一声:“石敢当。”石敢当浑身一哆嗦。

    陈鲁接着说:“你白长了七尺之躯,偏好名字里有一个敢当,一点担当也没有。你作为泰山尊者,这么一件小事,你处理了就是,却要惊官动府,闹的惊天动地,寰宇皆惊。哈曼的三千两黄金,由你出一半,有问题吗?”

    石敢当嗫嚅了半天,没说出话来。丰离说:“他倒是想同意,手里有钱吗?”大家都笑了,都说是。

    石敢当说:“尊爷断的至公至明,我老石佩服,只是这金子还需宽限几天,容我和拙荆商量。”

    陈鲁愣了一下,听王婆说了一句“没出息”,明白了原来王婆那些话的含义,哈哈大笑,说:“这个倒不曾想过,泰山尊者石敢当竟然是‘妻管严’、‘河东羊’。”

    丰离说:“尊爷,我们哥几个给他凑一下吧,一个人出几十两也就够了。”

    陈鲁笑着说:“不必,我老人家最会治河东狮。”

    哈曼说:“尊爷,三千两我都拿了,就免了石尊者的罪责吧。”

    陈鲁说:“两码事。老石大哥,去给哈曼兑了金子,就让他们走吧。这里也不留你吃饭了。”

四百二十六、河东狮真吼了

    石敢当摆了一下手,有人带着哈曼父子一瘸一拐地走了。陈鲁把十一郎叫在身边嘀咕了几句,十一郎笑着走了。

    分派完毕,陈鲁说:“石大哥,酒菜怎么样了?”

    石敢当说:“马上就好。”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胡帝尊站了起来,把陈鲁拉到宝座上落座,躬身一揖。

    陈鲁慌忙站起来,胡帝尊又把他摁下去,转过身来对大家说:“陈尊爷是本尊纵横寰宇几劫以来见到的最仁德的。我胡悦属下全部跪下。”

    石敢当赶紧起身,带着二十几个尊者走到丹墀下面跪下。

    胡帝尊说:“以后你们记着,陈尊爷的话就是本尊的话,见到陈尊爷如同见到本尊,不,强过本尊,因为从今天起,本尊以陈尊爷马首是瞻。大家拜陈尊爷。”

    各位尊者吃了一惊,互相看了一下,然后拜了四拜,躬立一旁。

    王婆也带人走到丹墀下面跪下。陈鲁连忙说使不得,就要站起来。胡帝尊又把他轻轻摁下。

    王婆说:“天缘凑巧,让我们认识了陈尊爷,你的为人让我们折服。不打不相识,以后我们瓜鬼界惟陈尊爷之命是从,拜。”大家也拜了四拜,躬立一旁。

    陈鲁正当一下身子,清了一下嗓子,说:“我老人家倒不是瓜,你王婆子好歹也夸夸我。我也给你提个建议,你们那个瓜二郎呢?”

    王婆说:“他得回去受罚,带兵马一起撤了。”

    陈鲁说:“我建议你们把他换下去,让他去看瓜吧。你们那个护法来了吗?”

    “小人在。”

    陈鲁说:“王夫人,我老人家多一句嘴,让他干吧,也叫瓜二郎。但是你可要注意,不要和那个瓜娃子似的,瓜兮兮的。”

    这时外面传来一片吵闹声。陈鲁大喝一声:“把石敢当拿下。”给石敢当递了一个眼色。

    石敢当不知就里,不敢违抗,说:“属下遵命。”行刑队过来把他捆个结结实实。

    门口走过来一个小个子女人,不满五尺,骨瘦如柴,手里拿着一个银簪子,带着四个侍女冲了进来。

    有人说:“石夫人。”

    石夫人看见这么多人,怔了一下,然后迅速朝石敢当走来。不管目瞪口呆的众人,拿起簪子在石敢当身上扎了几下,对侍女说:“给我打,往死里打。”

    四个侍女手持捣衣棒就向石敢当身上招呼。众人想上前阻拦,陈鲁威严地哼了一声,没人敢动了。

    这几个侍女打了一回,石敢当一声不吭,但是这个矮女人指着其中一个侍女说:“停,打她。”

    另外三个不敢不听,举起捣衣棒又向这个侍女身上招呼。

    石夫人抢上去,一把抓住这个侍女的胳膊,说:“你为什么不下狠手打老爷?是不是你已经得手了?你这一段时间不声不响的,原来是你们两个已经得手了,怪不得你舍不得打他。我的眼睛竟然瞎了。”

    越说越气,在这个侍女的胳膊上咔嚓就是一口,咬下来一块肉吐到地上。这个侍女一下子昏了过去。

    大家看的胆战心惊,她拿起簪子又要扎石敢当。王婆子一跃而起,抓住了她的手,说:“你还有没有完?”

    石夫人不管满嘴的鲜血,大喊大叫,说:“你就是那个王贞香,我呸,你要拿走我们一千五百两金子吗?我们老爷赚的钱都给你了,你这只老狐狸精,因为你,他从来都不看我一眼。我现在就咬吓你一百块肉来。”

    王婆放开她,撒腿就向台阶上飘去,大喊:“尊爷救命。”

    石夫人追了上来,看见胡帝尊,说:“见过尊爷。”又道了一个万福。

    陈鲁哈哈大笑,说:“喂,你怎么停下来了?我老人家看得正过瘾呢,接着来,还咬谁?不会是想咬我吧?”

    石夫人虽然不认识他,但是看他坐在宝座上,下面跪的跪,站的站,连帝尊都站在身边,料想是一个大官,不敢太放肆,说:“贫妇不敢。”

    陈鲁说:“你知道石敢当为什么绑着吗?他手无分文,偷用公帑,已经出了一千五百两的亏空。刚才本尊拷问他,他说家里的钱财一分都不敢动,我们才知道他是一个惧内的尊者。

    他看石夫人听进去了,接着说:“本尊这次下来走走,专门治理惧内的官员。刚刚你老公还在辩解,说从来不惧内。本尊正苦于没有证据,你进来就打了一顿,这就足以证明了。”

    石夫人这时候已经傻了,刚想辩解,陈鲁摆摆手,说:“我们已经决定,把你老公发配到瓜国尊者王夫人那里种瓜,一生不准和家人见面。今天已经把王夫人请来商量,王夫人欣然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了。”

    石夫人回过神来,跪地大哭,说:“上差饶命啊。我没打他,我是爱他,都说男人有钱就学坏。我长得丑,怕他被别的狐狸精抢去。他这么高的个子,我怎么能打他啊?我打得过他吗?”

    陈鲁说:“来人,给石敢当松绑,石敢当,本座问你,你怕老婆吗?”

    石敢当大声回答:“不怕。”

    “那好,我信,打你老婆十个耳光给我们看一下。”

    石夫人张着血红的大嘴,说:“老爷,打啊,不就十下嘛!”

    石敢当举起手来试了几下,不敢打,大家又大笑起来。石敢当把眼睛一闭,连打了十下,一下比一下重。

    十下打完了,他老婆的脸就是刚刚出锅的黑面馒头,石敢当太紧张了,都打在了一面。

    石夫人跪下说:“从今往后,贫妇再也不敢了,请尊长饶了他吧。”

    陈鲁说:“空口无凭,以后谁能证明?又是谁来监督?”

    石夫人说:“听上差示下。”

    陈鲁说:“好了,我老人家指定一个人吧。就这个侍女了。你记住,你们夫人要是敢不听话,你在任何地方只要喊三声尊爷,我们就知道了。”那个侍女应着退了过去。

    陈鲁问:“石夫人,你们几个孩子?”

    石夫人满脸羞惭地说:“没有。”

    陈鲁说:“看你这么霸道,以为你给他生了七男八女呢。没孩子不行,有伤人伦,就让挨咬的这个侍女作二夫人吧,我要是知道你再不贤,夫人就换成她了。你现在就把钥匙给她。先拿出一千五百两金子填补亏空,你老公还当尊者。”

四百二十七、好高骛远

    把这个石夫人揉搓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带着侍女退了出去,大殿里传出一阵笑声。

    石敢当说:“隔壁已经备好酒菜,走。”

    陈鲁回到大营时已经是上更时分了。一问才知道,在外面又耽搁了三天。已经传下李达命令,明天卯正启程。

    他赶紧到中军大帐向李达汇报一下,也算给这三天时间有了一个交代。

    这也是因为他自己先心虚了,似乎有几分不务正业的感觉。以后行军日期更紧,根本没有时间管这闲事了。

    他感觉自己又累又困。两位美女想和他说会儿话,他也不理。回到自己的大帐,躺在床上,回忆一下最近在寰宇十方取得的成绩,很高兴,很自豪。

    我一个凡夫俗子又怎么样?寰宇十方任我行。他憧憬着将来有一天统一寰宇,做到太元圣母的宝座。

    他似乎看见了自己在寰宇空中端坐,十方尊爷匍匐在脚下。小样,看你们还敢欺负我们这些凡人吧!

    迷迷糊糊中他看见了阿德,又是在大堂山上,阿德一脸严肃,说:“最近寰宇十方出了一位响当当的尊爷,你可知道?”

    陈鲁把头一甩,自豪地说:“正是陛下,你的学生是不是很添彩?”

    阿德还是没有笑模样,说:“子诚,当时你学写仿帖,怎么也写不好,为师我是怎么对你说的?”

    陈鲁想了一会儿说:“你说我好高骛远,没学会走路就想跑。先写笔画,写的手不抖了才能叫写字。”

    阿德说:“你记着就好,现在同样。”

    陈鲁说:“那是,我觉得现在做得很好,已经……”

    阿德已经听出来了,他似乎并不服气,于是说:“你太小看寰宇十方了,这里比世间的江湖还要险恶百倍,那里高手如云,处处陷阱,你这只是侥幸迈出了一步。听为师的话,就此收手。再积攒实力,厚积薄发,有一句话叫欲速则不达。切记,切记。”

    陈鲁点点头,说:“老师,我现在去地府都是自己去,为什么还不能见到你?我知道这一定又是在美梦中。老师你告诉我地址,我就能找到你。”

    阿德看他又转换了话题,心里叹了一口气,说:“你找不到我的,好好把心思放在差事上,不要跑偏。”

    第二天大家准时启程,速哥王派王府长史,宣慰司同知和一些高级官员来送行。

    选了五十名会说汉话的士兵充实到各哨。又增添了十名夫役,加多了几辆马车,把没有战马的士兵都配齐了战马。又把这十二匹名驹送来。

    大家在这里修整了十三天,这是自土尔番以来修整最长时间的一次,也是自肃州以来时间第二长的一次。

    陈鲁心里清楚,老对手、钢丝铁粉应该满意了,他已经达到了目的。

    如果按这速度计算,明年的下元节也到不了哈烈。

    还是老规矩,两个车驾连着,朵兰和秀秀坐在陈鲁的马车里,陈鲁骑马。纳兰骑马和亲兵们护侍着两个马车。

    由于李达的伤势,走的并不快,一天下来,工兵哨说,只走了八十里。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前哨来报,有水有树,还有民居,地名叫余瑞。

    李达对这个地名比较满意,下令扎营。他对今天的行军速度还是很满意的,他原以为这速度也就是五十里。这就是将士们休整的好处。

    晚饭吃的也很好,这时还有充足的储备。

    已经到了五月初了,没有月亮,刚刚起更,就响起了休息的云板。

    陈鲁不知道有没有贴符箓,这几天他不务正业,打鱼摸虾,耽误庄稼,没来得及请鬼符。

    他看到这里有民居,离宣慰司也不远,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睡不着,又在整理那个小册子。

    这时突然想起了急促的筛锣声,韩六儿和蛮台都没睡呢。

    蛮台出去看了一会儿,回来说:“是村民,开始筛锣,后来就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陈鲁问:“哈将军怎么安排的?”

    蛮台说:“哈将军说,不关使团的事,好好睡觉,不要出去惹麻烦。”

    陈鲁说:“哈三有长进。”

    可是,这锣声和哭声一阵阵传进来。门口的亲兵说,哈将军去了中军大帐。陈鲁想,不管可能不行了,一定是李达下了命令。

    不一会儿,哈三走过来说:“陈大人,让蛮台去办个差事。”陈鲁嗯了一声,蛮台走了。

    不一会儿,亲兵报告,蛮台和鲁哈图带着两哨人马出了大营,去了村子里。

    陈鲁也没在意,过了小半个时辰,村里传来了火铳声。哈三命令集合,一阵紧急集合的梆子声响过,大家打起火把,集结待命。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士兵们回来了。

    几个士兵在马背上拿着东西放在地上,大家打火把看一下,鲁哈图说:“这是鼠狼,这个是它吃了一半的小娃娃,这个是它们吃了一半的羊。打死了这只鼠狼,其他的跑了。其他家里也同样是这样。”

    大家看的目瞪口呆。

    大家看这只鼠狼,还没有一只鸡大。汉人都了解鼠狼,知道它们不好惹,但是从来没听说过它们还吃人,蒙古人不太了解。

    大家看这个孩子,看样子只有二十几个月大,肚子还没豁开,只剩下一只腿和一只胳膊,鼻子、耳朵都没了。再看那只羊,已经被吃掉了一半。

    哈三看到这些,发了脾气,连抽了鲁哈图三鞭子,骂道:“你们把这些东西拿到大营干什么?”

    鲁哈图的脸上立刻起了两道红印子,他说:“谁也没听说过,这么小的鼠狼能吃掉这些东西,拿回来让大家见识一下。”

    哈三说:“家人看到这些畜生吃自己的孩子就不管吗?”

    鲁哈图说:“就是啊,不管。我们进去时,这些畜生一点也不怕,还在那开心地吃着。家人都跪在地上磕头,再加上撕心裂肺地哭着。”

    哈三说:“这家是汉人吧?”

    鲁哈图说:“不是,是西域人。也有几家是汉人。我们打跑了鼠狼,他们还不十分高兴,要不是看我们手里有家伙什儿,他们都敢和我们玩命。”

    哈三说:“好了,收拾扔掉,赶紧熄掉火把休息。”

四百二十八、鼠狼

    大家刚要熄掉火把,从大营门口进来一些小东西,和猫一样大小,细长身材,尖嘴长尾。它们排成两队,步伐整齐地走进大营,对哨兵视而不见。

    哨兵看了一下哈三,哈三摇摇头,他们就没敢动手,看着他们往里面走。

    鼠狼有的在木栅缝里钻了进来,有的从门口的边缘地蹭了进来,还是整齐的队伍。

    先进来的还在排着队列,原地踏步走,等所有的都进来了,他们还是列成两队,整齐地开进大营。

    哨兵也不敢在那里站着了,吓得赶紧跑到队伍里。

    有的士兵就要开火,被胡春制止了,他说:“大帅,在汉人聚集的地方,这些畜生最邪门了,有的家里把他们当神仙一样供着。它们能把人控制住,我就亲眼看过。告诉大家都别动,也不要怕。它们这是给咱们来示威呢。”

    哈三明白,能在大营里随意出入,这不是怪谲邪祟,下令散开列队,它们一旦有向大帐冲击的迹象,立即开火。

    大家全神戒备,严密监视。

    这两队鼠狼在这只羊和孩子身边停了下来。上去几个鼠狼把孩子的肚子豁开,把五脏掏出来,一样一样地分开,把肠子又抖落干净,撕成一段一段的。

    然后出来几个鼠狼在队伍里从前到后发放。

    那边也在撕着肉和骨头,接着把羊也照样处理了,分完了,每个鼠狼都有一份,分的不多不少。

    自始至终,这些鼠狼的队形不变,鸦雀无声,和人类的军队没什么两样。

    将士们已经看傻了,这是鼠狼还是怪谲?

    一只鼠狼呜呜地叫了一声,两排鼠狼面对面、后腿着地,竟然坐下了,又是呜呜的一声,鼠狼开始进食。

    悉悉索索、咔咔蹦蹦的声音,看得出,吃的十分香甜,而且目中无人,根本无视旁边有这么多荷枪实弹的将士们。

    特勒兵从来没见过这些场面,早吓得叫了起来,不等命令,擅自跑回了大帐。

    喜子扶着李达在众多亲兵的护卫下,也在看着。陈鲁也站在自己大帐门口。

    这些鼠狼吃完了东西,在地上蹭了一下前爪。又是一声呜呜的声音,大家起立,走成了单排,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围着那只鼠狼的尸体转了三圈,然后后队变前队又转了三圈。

    又是呜呜的声音,全体鼠狼又向刚才那样坐下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大约坐了一刻钟,又是呜呜的声音,全体起立,过去十个鼠狼,分成两排抬起尸体,后退着地,身体立起来,前肢扶着尸体,前后两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

    到了大营门口的木马处,鼠狼前后接过尸体,在官兵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渐渐远去。

    哈三的头上全是汗珠子,说:“他娘的,这真是邪了门儿了,在军营里还敢这么横。这是给咱们叫板子呢,服了,今晚上多加一哨。都散了吧。”

    韩六儿本来就胆子小,早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其他的亲兵也有些把持不住。

    陈鲁自己心里也没底,向中军大帐走去。在烛光的照耀下,大帐里的人一个个脸色刷白。秀秀已经哭出声来。

    纳兰说:“陈大人来了。就把它们都干掉能怎么样?”

    陈鲁说:“纳兰说的对,我们现在还能忍,不能容忍时就无需再忍。大人,这些畜生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我们想一想,它们把村民们揉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吃着自己的孩子,还得跪着看着,这可不是信鬼神了,这是让这些畜生们闹腾怕了。”

    李达说:“你说得对,无需再忍的时候就果断出手。我们一路西来,什么事没经过啊?不信它们还能上天。”

    纳兰说:“翻到天上去也不怕,有陈大人在,上天入地又能怎样?”

    朵兰说:“喜子,中使大人该休息了。”喜子扶着李达走了进去。

    陈鲁说:“纳兰,注意好帐篷缝隙,别漏空,晚上就别睡了。我已经告诉了我的哨兵,把你们大帐团团围住。放心吧,不是邪祟,贴着鬼符呢,邪祟进不来。秀秀姑娘,不要怕,再有几百里就到家了。”

    陈鲁自己又在大营里转了一圈,走到刚刚鼠狼待过的地方,血腥气和一股臊臭气直扑鼻孔。

    他赶紧离开,向空中望去,没有什么异样,回到大帐,说:“今天咱们这里就剩下你们两个了,韩六儿在里面,蛮台在外面。”

    蛮台没回答。韩六儿悄悄说:“大人,蛮台似乎吓傻了。”

    陈鲁摇摇头,说:“你都没傻呢,他怎么会傻?”

    说的韩六儿红了脸,把床铺又整理一遍,三更梆子就响了,各大帐的火把也熄了。

    这时大家突然听见一阵羊叫声,接着又是孩子的哭声。大家都以为这些畜生又去村里去祸害人了。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梆子声,这是紧急集合的声音。

    大家都是训练有素的老兵,拿起武器冲出大帐。

    大营外面已经聚集了一百多只鼠狼,它们发出同样的声音,和着节拍,围成一圈。它们竟然像蒙古人一样,在跳舞,脚步和发出的声音和着节拍,有着强烈的节奏感。

    这时大家发现,大营里也有一个人在跳舞,所在的地方正是刚刚鼠狼吃东西的地方,他跳着和那些鼠狼同样舞蹈。

    不一会儿,鲁哈图和蛮台也过去了,接二连三的去了二十多人。

    哈三真的傻眼了,这些士兵都是到村里打探的那些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都在这里。他们和外面的鼠狼发出同一样的声音,连动作也一模一样。

    哈三大喊高举火把。大家又点齐一些火把,把大营照得如同白昼。可是这些人跳得更欢了。

    哈三让自己的亲兵把鲁哈图叫回来,亲兵跑过去,喊了鲁哈图一句。

    鲁哈图似乎也明白,朝他笑了一下,发出一种呜呜的声音。

    亲兵一怔,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也发出呜呜的声音,跑进去和这些人一起跳了起来。

    将士们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那些特勒兵早都跑的干干净净。

    哈三看见陈鲁站在大帐门口,跑了过去。将士们看主官向那边跑,一时没了主意,呼啦一下子都跑了过去。

四百二十九、压不住了

    哈三又好气又好笑,骂道:“这些怂兵,我来和陈大人商量事,你们来干嘛?”这些将士们站住了。

    陈鲁也笑了,说:“看看再说,队形要保持好,不要让他们打一个措手不及。我这就去咱们士兵那里看看。”

    哈三说:“陈大人不可。”

    陈鲁说:“没问题,你是知道我的,我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是啊,满打满算还有七个月的时间,还有什么顾虑?

    哈三心中莫名其妙地涌起一种悲凉。他到任何时候都得承认,陈鲁是一个能人,也是一个好人,更是一个有胆气的人。看着他向鲁哈图那边走去,心里竟然有几分不舍,想把他拉回来。

    正在这时,哈三看见纳兰飞一般的跑过来,拉着陈鲁的手不松开,哈三心里的几分不忍瞬间消失了。

    纳兰说:“中使大人下令,不准你接近他们,李大人他们都听你说过,这叫感染病毒,你去了也好不了。”

    陈鲁喝道:“回去,保护好中使大人他们,发生意外,拿你是问。”

    说着走了过去,在十步远的距离站下了,说:“蛮台,你们在玩什么?”

    蛮台呜呜几声,向陈鲁比划了几下。陈鲁也照样发出声音,开始跳动起来,问:“蛮台,你在哪呢?”

    蛮台大声说:“我不告诉你。”

    陈鲁还想接着问几句,纳兰的撕心裂肺哭喊声传了过来:“陈大哥,我不活了。”说着就想跑过来。

    亲兵们死死拖住她,喜子把她拦腰抱住,她就在死命挣扎,大家看的都掉下了眼泪。

    陈鲁说:“纳兰,你干什么,净添乱,好好保护他们。”

    纳兰听陈鲁说的明白,笑了,说:“姐姐,陈大人没事。”

    朵兰说:“你的陈大哥倒是没什么事,只怕是你先疯了。”

    陈鲁听得清清楚楚,感到后悔自责。人家纳兰姑娘的心思都在自己身上,这一声哭喊和那一飞镖一样,具有强大的穿透力。

    他不再试图沟通了,向中军大帐跑去,说:“纳兰,我子诚不是好好的嘛?我就是想和他们沟通一下,看能不能套出点有用的东西来,别担心啊。你这一嗓子太吓人了,我老人家还以为……”

    纳兰明白陈鲁的意思,陈鲁为自己的莽撞行为后悔,怕纳兰担心,特意跑过来告诉她一声,纳兰已经非常满足了,不好意思地说:“陈大人,没事了,你们继续。”

    陈鲁说:“我还是先看一下中使大人吧。”说着走了进去,和李达见礼。

    李达笑着向外面努努嘴,陈鲁点点头。

    李达说:“不用忙,先看看,摸不准她的准性体,不过你可要抓住了,回京后本使奏明圣上,为你们赐婚。”

    陈鲁一愣,这李达是开婚姻介绍所的吧?这才几天,又换人了?其实明白人都看出来了。陈鲁心里更明白,只不过是自己的寿数有限。

    想到这里,陈鲁心里又是一阵刺痛,赶忙摄定心神,看着李达。

    李达看他没表态,不好再说,问道:“外面的是不是邪祟?”

    陈鲁坚定地说:“绝对不是,就是普通的鼠狼。”

    李达点点头,说:“宫里哪一年都闹几回,有一次娘娘都被这畜生撞上了,是司大师解禳的。其实我们使团里有一些年龄稍大的见过,像胡春、老哨长,说不定,他们还应该会一些解禳术。”

    陈鲁很感兴趣,问道:“大人还记得司大师怎么解壤吗?”

    李达说:“他这个本使倒还记着。用锥子别在车辕子上,就能测出这个畜生的位置,百灵百验,只是没人敢杀掉他们。”

    陈鲁说:“这种情况不杀不行了,这些畜生太多了,当地已经压不住了,我建议杀掉他们,为地方除害。”

    李达说:“本使就是这个意思,看一下哈三怎么处理吧,到时候你去提醒他一下。”陈鲁答应着,告辞了。

    这时那些畜生们还在开派对,胆大的将士们还在观看。哈三看见陈鲁从中军大帐出来,迎面走过来,他向前迎几步,说:“陈大人,中使大人怎么说?”

    陈鲁说:“让你们看着办。”

    哈三说:“闻达建议从后面拆栅拔营。”

    “那这些兄弟们怎么办?”

    哈三说:“这个他倒是没说。”

    陈鲁心里有气,说:“你是三军主帅,你决定吧。”

    哈三站了一会儿,没了主意,只好又起了中军大帐。

    出来后,一阵梆子响,队伍又重新集合,喊出一哨火铳手,向鼠狼的上方放了一排火铳,鼠狼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再看院内的士兵,都捂着耳朵蹲在地上。

    哈三说:“都说神鬼怕恶人,原来这些畜生也怕啊。它们如果再回来,你们就打死他们。”大营里又恢复了平静。

    但是村子里又响起了筛锣声,过了一阵又是一片声的撕心裂肺的惨嚎。院子里的士兵们从地上坐起来,似乎在听了一会儿。

    陈鲁正在门口观察,大叫一声不好。只见这些士兵腾地跃起,就向栅栏上跳去,有的已经跳出了栅栏。

    陈鲁不敢迟慢,腾空跃起,飞到大营外面,右脚踢出天步三重,一阵狂风,飞沙走石,把这些士兵全部吹回原地,晕了过去。

    哈三早已经看到,想带兵冲过来,陈鲁大喊:“不要过来,把绳子扔给我。”哈三命令把一些粗大的绳子扔了过去,陈鲁把他们死死捆住。

    各大帐的官兵们都在观看,真是心惊胆战。这些士兵似乎接到了指令,去村里祸害老百姓,一旦成为事实,那就是惊天大案,传遍世间四海,说使团官兵们吃小孩子。

    纳兰把一盆清水放在外围,陈鲁喊六子拿衣服。陈鲁洗漱换上衣服,把换下的泡在盆子里涮了一下,把水倒掉,衣服就放在了盆子里。

    这时大家听到大营外面有动静,是这些畜生又回来了。哈三眼睛红了,咬牙切齿地说:“是你们活够了,别怪我哈三心狠手辣。”于是开始布置兵力。

    陈鲁看出来他的用意,说:“不动则已,如果动手就一个也不能走脱。”哈三应声而去。

    陈鲁不放心,又到中军大帐去检查了一遍,嘱咐亲兵严防死守。

    这时一阵激烈的火铳声响起,紧接着传来一阵惨叫声,不一会儿恢复了平静。

四百三十、还是困住了

    天亮了,大家看到捆着的士兵都已经解开了绳索,鲁哈图和蛮台等人站起来向大帐走去。哈三下令将士们用火铳对着他们。

    鲁哈图说:“哈将军,这是干什么?”

    哈三懵了,胡春说:“他们明白了。”问道:“鲁哈图,谁给你们解开的绳子?”

    鲁哈图说:“我拿刀子割开的。我们是不是酗酒了,蛮台说打架了,我们都在猜呢。”

    胡春说:“别猜了。你们先站住别动,我们一会儿就处理好。”

    坐过去命令士兵们到东边的栅栏扒开一些口子,回来对鲁哈图说:“你们从那边出去,在河里洗一下,记住,穿着衣服洗。”

    鲁哈图说:“这一大早晨的,太凉了。”

    哈三说:“别废话,快点,不想死就去洗。”

    这些人刚要走,陈鲁过来了,说:“等等,你们先跟我来。”说着带着他们到了大营门口。

    陈鲁想让他们把那些鼠狼尸体处理了。可是走到门口一看,像雷电击了一样,僵立在那里,一个鼠狼的尸体也没有了。只留下一片片血迹。

    陈鲁摄定心神,下令鲁哈图他们把这块地面都垫上厚土,完事以后,让这些士兵们带着工具和自己的枪械去洗漱。

    陈鲁看这架势,恐怕已经惹下了大麻烦,赶紧找到李达,说:“中使大人,那些畜生的尸体全都不见了,我们应该及早拔营。”

    李达问:“还有几个士兵绑着?”

    陈鲁想了一下,说:“应该是还有九个。”

    李达下令:“让鲁哈图他们把这几个士兵绑在车上,开拔。”

    陈鲁说:“那样他们还会被感染。”

    李达笑了:“放心,他们以后再也不会中撞客了。喜子,传我命令,开拔。”

    陈鲁赶紧出去安排鲁哈图他们。

    刚到卯正,大军开拔。李达下令,用干粮充饥,一路催促加快速度。真的像是惊弓之鸟,漏网之鱼。

    天渐渐地阴了起来,一阵比一阵阴暗。哈三心怀鬼胎,向空中看去,没有什么异样,放下心来。

    在这宽敞的驿道上,两边又是民居,料想不会有什么问题。到了午时,李达下令休息。

    大家下马,解开马、驼的肚带,这时一片惊呼声,惊了所有人,一阵阵人喊马嘶。

    大家这才发现,他们进了一个狭窄的山涧,几乎人挨人,车挤车,连身子都转不开。

    陈鲁看纳兰被挤在亲兵当中,跳起来像拔大葱一样把她从人群里拉出来,塞到朵兰的车里。

    朵兰说:“陈大人,有怪味,快捂上口鼻。”

    哈三正在组织人马向两边的山崖上疏散。但是都是悬崖峭壁,根本爬不上去,哈三也被困在了人群里。

    陈鲁站在车顶上,看后面根本没有路,下令大家都上马上车,大家如梦方醒,赶快照做。

    可是刚刚上马上车,原来的空间又没了,还是非常拥挤的空间。大家都清楚了,别再挣扎了,这是中了邪了,应该是鼠狼的诡计。

    陈鲁看了一下,绑着的九个士兵,还在昏迷中。

    胡春和老哨长爬上辎重车。老哨长手里拿着一个订账本的锥子,高声喊道:“你们听着,你们平时从来不为非作歹,我们中土人把你们叫大仙,有的家里还供着你们,叫你们保家神。一直都是和平相处。都说你们吃鸡,但是我还真的没见过你们吃鸡。也没见过你们祸害过家畜。”

    他停了下来,大家看见他手里拿出一个七八种颜色的鞭子。噼里啪啦地甩了几下鞭子,接着说:“可是你们在这里却是坏事做尽,吃小孩儿,吃活羊。现在你们又把我们围住。说不得,我就是拼上老命也要和你们比划比划。鼠狼王,你就在这附近,赶快放了我们,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这时一个绑着的士兵说话了:“你们中土有了能制服我们的办法,我们不敢在那边闹了,一直在西域这边。”

    大家吓了一跳,这是老七,老哨长的外甥,纯粹的汉人,不会说西域话,一些简单的蒙古话和西域话还是老哨长教的,现在却说着纯正的、流利的西域话。有的人吓得从马上掉了下来。

    哨长清楚,说话的已经不是自己的外甥了,喊道:“你既然知道我们的本事,快趁早放了我们,我们也不难为你。”

    老七说:“你们坏了我们八十六个弟兄,你们也留下八十六人,走吧。”

    老哨长大怒:“鼠狼王,你特么的要脸不?你们在余瑞吃人家的孩子,家家敲锣都赶不走你们,家人跪着看着你们吃。你们遇见了我们天朝人,不教训你们一下,你们以为我们天朝是泥捏的。”

    老七说:“就是你们多管闲事,当地衙门啥都知道,他们敢管吗?他白天管了,到了晚上他们全家人就成了我们的口粮。”

    老哨长说:“好吧,这是你自己说的,这样我们更不能留你了。”说着啪啪两鞭子。

    老七嗷的一声,吃惊地说:“你真是法师?”老哨长又是一顿猛抽。

    老七闷哼几声不叫了。

    老哨长说:“想跑?门都没有。”拿起锥子在车辕子上面一扎。

    老七在极力挣扎,说:“法师饶命。”

    老哨长说:“你在哪?”

    老七说:“我就在山边的洞里,我这就放你们走。”

    “我们这几个兄弟怎么办?”

    “我把他们都召回来。”

    “好,和人类斗?我不信你们能斗过人类。”老哨长得意地提高了嗓门,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看着大家。

    突然,大家闻到一股刺鼻的臭气。陈鲁大叫,捂上口鼻,已经晚了,老哨长一下子瘫在车上。

    所有的人、马都晕了过去,有的人和马已经压在了一起。

    陈鲁纵身跃到李达的车顶,看李达等人也都晕了过去。

    陈鲁捶胸顿足,听见有人喊,是纳兰的声音,想起她们已经捂着口鼻,大喊:“别说话,捂住口鼻,我来也。”

    陈鲁跃到她们车上,看三人都还清醒,让秀秀趴在自己后背,自己一手拉着一个,纵身跃起,跳到一块四面通风的岩石上,然后一声唿哨,大青马跃到了另一块岩石上。

四百三十一、火攻

    陈鲁说:“狗儿兄弟,又得靠你了,我们得先出去。”大青马点点头,又摇摇头,大家面面相觑。

    陈鲁说:“它的意思是能找到路,但是只能像其他马、驼一样走出去。这里没事了,通风不错,你们不用捂着了。”

    纳兰说:“奥,这就是说不是邪祟怪谲。这怎么可能呢?就是这些鼠狼?它们有这么厉害?”

    陈鲁说:“就这么厉害。你们都坐好,我得下去把官兵们都动一下,再过一会儿,他们都得压死了。”

    说着纵下山涧,把人、畜都处理一下。

    秀秀问朵兰:“陈大人是神仙吗?”朵兰两人都笑而不答。

    陈鲁把几个人的水袋拿出来,又跃上了悬崖。

    陈鲁看见朵兰还是一脸的淡定,刚刚又提醒捂上口鼻,又有几分疑惑。

    纳兰看他在死死地盯着朵兰,有几分不自在,说:“陈大人,干嘛那么看着我姐姐,娥皇女英以外,还有别人呢。”

    这是纳兰好久以来对陈鲁说的第一句玩笑话。陈鲁看她笑着,一脸的真诚,在提醒他这里还有秀秀。

    陈鲁看秀秀一脸懵,猜想她不懂这个典故,说:“我老人家对你姐姐又高看一眼。朵兰,你对鼠狼的习性很了解啊。”

    朵兰淡定地说:“谈不上了解,略知一二,它们有时去我们牧人区偷东西,有时就放出臭味,把人熏晕了,它们就正好施为。”

    陈鲁说:“人们晕倒以后怎么醒来?能自己醒吗?”

    “都是等别人来施救,要不然一直昏睡。”

    陈鲁似乎看到了希望,问:“你知道怎么施救吗?”

    朵兰说:“我也没见过,可能就像老哨长那么做。”陈鲁看了一下昏睡的老哨长,没了脾气。看了一下这狭窄的一块岩石,不敢坐下,怕挤着别人,倚着石头想事。

    纳兰说:“刚才说话的老七就是狼王。陈大人,把他放开,看他向哪里跑。”陈鲁使劲地点点头。

    纳兰又说:“陈大人,你在这里保护她们,我去。”

    陈鲁说:“不行,你晚上没看见这些士兵吗?她们灵活的像个猴子,你追不上他们,还是我去试试吧。你们不要睡觉,看滚下去就麻烦了。”

    纳兰笑了,说:“陈大人放心,有我在呢。”

    陈鲁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婆婆妈妈了,笑了一下,跃下山涧。把老七单独放了。

    老七看了陈鲁几眼,那眼里全是怒火,这怒火几乎要把陈鲁燃烧。

    陈鲁没理他,放开他就走了,走到老哨长身边,拿起鞭子甩了几下。老七愣了一下,然后突然一跃而起,向左边的山上跳去,轻若猿猴。

    陈鲁纵身一跃,作追状,大喊:“不许跑。”老七一下子钻进了密林。

    陈鲁看见树动,跟在后面。到了一片光秃秃的悬崖上,老七一跃而上,用手攀住岩石,回头看了一下陈鲁,停下来一动不动。

    几位美女看得清清楚楚,失声尖叫。

    纳兰说:“你们看老七平时笨的像猪一样,能这么灵活,我真领教了鼠狼的厉害。”

    秀秀说:“陈大人也是这么回事吧?怪不得行走如飞呢。他会不会对我们做什么?我们三个也打不过他。”

    朵兰和纳兰都笑了。纳兰呸了一下,说:“你倒是想着他对你有什么,美死你了。”

    秀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怕陈大人也受了控制。”

    朵兰说:“放心吧,在中海国你还没见识过陈大人的本事吗?他没事,有事我们上,没你事。别怕。”

    纳兰说:“姐姐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朵兰知道失言了,赶紧说:“有事咱们先顶上。不是,我的意思是,哎呀,就是没事,我怎么就说不明白了?”

    那边传过来一片火光,她们看见是陈鲁紧贴着悬崖,弄了一些柴火,在烧火。

    朵兰说:“陈大人找到了洞口,在用火熏它们。”

    纳兰话说:“熏什么,钻进去就是一阵砍杀,全都灭掉。”

    朵兰说:“洞口太小,根本钻不进去。”

    秀秀说:“姐姐你去过啊?”

    朵兰笑着说:“呸,傻丫头,我去那里做什么?鼠狼那么小,要一个大洞口干什么?招天敌吗?”秀秀说也是。

    “纳兰,加小心。”陈鲁喊道。他已经在洞口放火,火势不大,但是浓烟滚滚。不一会儿,传出来呜呜的叫声。

    陈鲁蓄势待发,左掌拍出天步三重,一群鼠狼从狭窄的洞口钻了出来,一个接着一个。他听见了老七在呜呜叫着,知道鼠狼王已经出洞。

    鼠狼王向下面看了一眼,陈鲁判断,就是它,不会错了,一下子击出去,一片黄光,狼王一声惨叫。

    陈鲁大叫一声不好,用脚勾住老七,向上一踢,右手接住,纵身跃起,把老七放到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左手的黄光还在源源不断地击向鼠狼。

    鼠狼连连惨叫,已经所剩无几了,都掉下山涧粉身碎骨了。

    老七惊叫一声:“陈大人,你在干嘛?危险。”声音带着异常的恐怖。

    陈鲁过去说:“老七,你醒了?”

    老七说:“陈大人,我怎么在这里?”

    陈鲁说:“我说你自己上来的你信吗?”

    老七知道陈大人喜欢开玩笑,但是看他的表情很认真,狐疑地看了下面一眼,吓得魂飞魄散,看了一下自己矮胖的身子,一脸狐疑。

    陈鲁拉起他一起飘向山涧,看到那里有一处泉水,两人停了下来。

    老七说:“我知道了,陈大人会驾云,是大人把我拉上去的,你是神仙吧?”

    陈鲁说:“别胡说,在泉边洗洗脸。”

    老七洗了一把,惊恐地说:“陈大人,你看一下,我是啥啊?”

    陈鲁看了一下水的倒影,老七还是这么站着,但是有尾巴,身上还有毛。陈鲁看完也吓得头发根根竖起,问:“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当然知道,十二哨的哨长老七。”陈鲁看他明白,也很疑惑,自己也洗了一把脸,在水中照了一下,一切照旧,还是自己。

    老七说:“我现在是这个样子吗?”声音带着沮丧的哭腔。

    陈鲁安慰道:“你自己看一下,摸一下,不就都清楚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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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步九重介绍:
前世只因留罪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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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羁一生由人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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