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二、被忽悠
水仙王说:“子诚兄既然有意,先网络人才,积蓄力量。现在的寰宇十方不单是以武压人,还要以德服人。子诚兄德足服众。目前先找两个谋士,如汉之张良,蜀之诸葛,我朝之魏征。不知子诚兄是否有人选?”
陈鲁说:“能把我子诚忽悠住的只有你水仙王了,你足以能比前几人。”
“但是只有我一人还不够。”这意思是承认了自己是大才。
陈鲁说:“第二就是匡扶正义,压制邪恶,团结正派,打击邪派,我们海河界这次做的就非常好,把正派都团结在周围。”
陈鲁说:“这很困难。”
乐天说:“这当然困难,困难的何止这一点点。我们得一步步来,先打击邪派,树立威信,最后找到又一次出世的照世玉杯,号令群雄,一决高下。”
陈鲁说:“照世玉杯,兄弟倒是见过,而且和我老人家还颇有些渊源。”
乐天大喜,说:“这是真的吗。这说明我乐天找对了人,扶持一个寰宇十方圣尊,不枉立足寰宇一回。”
陈鲁说:“我们的第一步?”
水仙王说:“子诚兄已经是成竹在胸,何必问我。”
陈鲁笑了说:“知我者,乐天兄也。我们用茶水在桌子上各写一字,看是否一样。”乐天说好极了。
两人用袖子遮住,在桌子上各写一字,把手拿开,互相看时,赫然是两个“地”子,两人抚掌大笑。
陈鲁说:“说实话,我子诚已经在圣母处请下法旨,只是还没有处理完使团大事,少则十天,多则半月,出兵地府。”
乐天说:“子诚兄非常人所及,兄弟佩服。小弟问一下,你想达到怎样的效果?”
陈鲁说:“正想请教乐天兄。”
乐天说:“立威,除寿。”
陈鲁说:“立威懂,除寿没明白,请赐教。”
水仙王说:“你懂立威就可以了。除寿就是你的阳寿,不能让地府再操控你的生死了。你的寿数要是靠修仙来延续,恐怕已来不及了。这事不用尊爷操心,我们来处理就是。”
陈鲁心中激动,拿捏着问:“那样合适吗?下一步呢?”
乐天说:“搞定了地界,子诚兄早已经领了渐鬼界,再加上我们这一界,已经据有三界。灵界我们也已经有所涉及。灵界都在依赖一个叫蛤蟆的人,即使灵尊也让他三分。我目前对此人一无所知。”
陈鲁心里一阵激动,刚想脱口而出,想一想忍住了。老蛤蟆是自己的师父,就是他这性格,灵尊想做他的老大,真不一定就能领导他。自己的弟子做他的领袖,他就更不能买账了。
但是自己总不能为了夺取灵界和自己的恩师动手吧?一旦动起手来,胜负不说,自己岂不是欺师灭祖?何况自己目前的功法连他的十分之一还不如。
乐天看他不说话,以为在灵界遇到了什么难缠的事,也不说破,看看天色已经微明,告辞而去。
陈鲁回到大营,大营已经整装待发。他不敢迟疑,赶紧扎拽停当,他先检查一下李达的车辆,看见李达朝他点点头,表示一切准备就绪。看见自己的马车里坐着朵兰和秀秀。
令他意外的是,秀秀是短打扮,戴着头盔,背着箭壶,手持佩刀,别有一番飒爽英姿。秀秀说:“陈大人,放心吧,朵兰姐姐就交给我了。”
陈鲁愣了一瞬间,放下了帘子,没什么好奇怪的。想一想嫣嫣和悠悠就知道了,那是人家的两个亲姐姐,都有武艺在身。
这时哈三过来报告,一切准备停当。陈鲁看出来了,哈三有几分紧张,更多的是兴奋,是一个武将大战前的那种兴奋。
陈鲁大喝一声:“开拔。”
惊天动地的三声号炮响过,队伍迅速开出大营。站哨的西域兵立即集结,接管大营。紧接着他们也放了三声号炮,表示扎营,是特勒兵扎营。
没有一个特勒的官兵来送行,使团将士们愤愤不平,和以前那几次箪食壶浆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啊。
这时候的使团官兵已经休整了七八天,大家精神旺盛,精力充沛,军歌嘹亮,彩旗飘飘。走过一大段牧场,来到了一片荒凉的地方。哈三下令三军作战备状态行军。大家都愣了,这里离王爷大帐二十多里,会有人捣乱吗?
队伍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陈鲁高喊:“唱歌,接着唱。”纳兰明白,唱起了蒙古歌。大家又跟着唱了起来。走到一片开阔地,突然几声炮响。
哈三大吼:“备战!”
一阵箭雨过来,盾牌手早已经围上了队伍,没有火铳声,说明还没到射程。哈三大吼:“后队变为前队,撤。”大家小心地向后撤退。但是退路已经被封死。
将士们看一下,只是两军交战,没有什么邪祟怪谲,也并不害怕,等待命令反击。
“李达,陈子诚,你们投降吧。”
韩六儿说:“是呼延童。”北边山坡上旗幡招展,看队列,不下七八百人马,装备精良,并且是统一着装,但不是军装。不用说这就是特勒的山贼。这也是很少见到的这么精良的贼人。
再看回头路,有一千多人围了上来,这是特勒的官兵。
哈三哈哈大笑,说:“呼延童,你好好的官你不当,非得到我们国家来当匪。没看出来这是计策吗?笨蛋。山寨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了。任你奸似鬼,喝了我哈三的洗脚水。打旗语。”
旗手向后路挥旗,这队西域官兵回应:“明白,你们撤回大营,保护好王爷。”这队人马向呼延童冲去。
呼延童大骂:“哈三,你无耻至极。”
哈三说:“你说什么也晚了,快投降吧。”下令全速回撤。这时候将士们才知道这是计策。
陈鲁说:“没有秃鲁,王爷危险,他们一定是去了王爷大帐,按事先布置的行事,要快。”
哈三立即下令:“也速、胡春各带一总兵马随陈大人去王府大营。”
纳兰骑马过来要跟着。陈鲁说:“保护大人和姐姐要紧。”说完又大喊一声:“紧急撤离,越快越好。”说完自己带着人马飞奔而去。
四百零三、扒皮认骨头
回到王爷大营,大营外面已经两军对垒、矢石交攻了。陈鲁带兵赶到,守营将士看是使团兵马,早已经接到指令,放进大营。
陈鲁刚进大营,王爷、长史和王妃迎了出来,但是都已经五花大绑了。后面跟着的是秃鲁、索图和王爷的亲兵队长罗格。
这边守营的将士们看见,一下子愣了,接下来就是一片恐慌。
索图说:“速哥出卖土地,出卖族人,向天朝邀宠。从今天起,我们独立建国,就叫特勒国,归属撒尔国。”
话音刚落,大帐顶上生起了撒尔国的国旗。
这时大营里的特勒官兵们乱了,有的放下武器跑了,有的举着武器投降,但是大部分还在顽强抵抗。
陈鲁看了一下,还是战斗序列,一时半会儿的还不至于落败。
但是这时候特勒官军可是两边受敌了。
这时卫队已经对特勒官兵设置了警戒。秃鲁喊道:“你们放下武器,你们还是我国的军人和牧人,反戈一击的就是建国功臣,负隅顽抗的,杀光全家。”
陈鲁大喊:“双方兄弟们,听我一言。这本来是王爷之计,引蛇出洞,直捣贼巢。外面的山贼和叛军都已经被消灭了,大部队很快就会回到大营,你们这些人是不中用的。你们现在回归王爷旗下,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大营外面的叛军笑了,一个军官走了出来,看他的服饰应该是一个千户,喊道:“你这个汉人,是不是很蠢,王爷都快没了,我们投降谁啊,你这个大傻瓜。”
大家一阵哄笑。
陈鲁不理他,摆摆手让胡春他们停下,说:“秃鲁,还认识我吗?”
秃鲁那花白胡子在微风中飘着,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根根透肉,大有仙风道骨的架势,就这一样就够迷惑人的了。
陈鲁打定主意,这时候顾不了那么多了,必须使用功法,爱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去吧。反正也没有几天寿数了。
无论如何也要干掉秃鲁,救回王爷。这样贼人会就地瓦解,不攻自破。
秃鲁大喊:“陈子诚,扒皮认你骨头。”
陈鲁说:“那就好说了,你是华夏人吗?”
“废话,曾经是,祖上是。”
陈鲁说:“你真好意思说,你的祖上世世代代都是华夏人,你背叛祖宗,这是不孝;对于天朝,包括漠北,都是你的国家,你却与天朝为敌,这是不忠,也毫无气节可言;王爷是你世世代代的主子,你却劫为人质,这是不义;现在大家都是一个族群,你却煽风点火,引起杀戮,这是不仁。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也配披着一张人皮,这些人跟着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一顿骂,双方都觉得非常有道理,自己跟了这样的人,有未来吗?有的将官只是想拿点金银,有的也只是仇视天朝,但是杀了速哥王,跟着这样的人,有劲吗?
秃鲁被骂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看自己的阵营有几分松动,知道人们受到了陈子诚的蛊惑。
这时出来一个人,说:“师哥,不用废话,杀了速哥他们,然后把使团的也杀光。”
正是秃鲁的那个师妹。
陈鲁看出来自己的一顿骂有了效果,下面就是要武力震慑。大声说:“我敢保证,杀了王爷、王妃,你们一个也跑不了,也活不了。秃鲁,你心里比谁都明白,到底想怎么样?”
秃鲁说:“怎么样?为了今天,我们准备了七年。在把里城,哈密卫,土尔番,都已经做了准备,遍地开花,和漠北相呼应,本雅失里大王已经得手,夺下了土尔番。”
陈鲁哈哈大笑,说:“将士们,你们不要听他忽悠,这是哪跟哪都扯不上的事,我老人家刚刚从土尔番过来,王爷还给我们增了兵,带兵的就是这位也速将军。”
也速扯过大嗓门:“兄弟们,别听秃鲁胡说八道,本雅失里确实造反了,还想嫁祸瓦剌。圣上御驾亲征,打得他们落花流水,他们逃到了土尔番,没有粮草辎重,想在我们那里抢一点,没想到让天朝的刘大帅十几万大军追着屁股打,全军覆没,本雅失里已经被砍了脑袋,传首京师了。你们也想学他们吗?”
两方人马一片嗡嗡声。陈鲁看差不多了,说:“索图,你那个亲家呢?”
索图不耐烦地说:“关你什么事?你不就是会妖术吗?我倒是看一下你能救哪一个?”
陈鲁再往王爷的后面看,还有许多人被绑着。
把水搅浑,浑水摸鱼,于是大喊:“进大帐。”说着带兵向里面硬攻。
索图大喊射箭,盾牌手赶紧上前护侍。但是这时外面的叛军也向大营攻来。大营里的士兵们也有随胡春他们向王爷冲去,也有的在监视外面的战局。
里外几层,卫队的人也在相互指责,射箭也不像开始那么认真了,几乎是敷衍了事。使团将士们看得明白,有恃无恐,鼓噪而进。
大家都在喊杀,但是都存着观望态度,只有使团人马认真进攻,而且速度很快。秃鲁等人正在全神贯注地对付使团的进攻。
就在这时,陈鲁飞身跃起,跃上大帐。
秃鲁看不见了陈鲁,正在疑惑,陈鲁声音传来:“秃鲁,我老人家就在你头顶的大帐上,火铳正对着你师妹的脑壳,杀了你们就是分分秒秒的事。实话告诉你们,我们是天朝使团,你杀不杀他速哥王和我们有关系吗?我老人家要的是平叛的功劳,我们可以再立新王。”
秃鲁心里疑惑,感觉陈鲁在故弄玄虚,说:“那好,你试试看。”
一声火铳响,师妹应声倒地,抱着大腿惨叫。
陈鲁说:“看见没有?我可是手下留情了,现在枪口正对着你的脑壳,再不放人,我可就开火了。现在让你的人都退下。索图,还有你,你是领教过的,退下。”
索图脸都白了,说:“军师,陈子诚确实是一个妖人。”
秃鲁无奈,不敢尝试了,把手一挥,王族人都已经松绑。一个个傻傻地站在那里。
陈鲁说:“你们都站在王爷这里。”
这些王族人才如大梦初醒,赶紧跑了过来,但是王爷和王妃还在他们手上。
秃鲁说:“陈子诚,算你狠,王爷,把我们送出大营,咱们两军对垒,一决高下。”
陈鲁说:“你这才是爷们儿,也不算给你们祖宗丢脸。你们都让开,让他们和王爷出去,多押一个人,我就让你的脑袋开花。”
四百零四、料敌如神
众人把王妃放了,簇拥着速哥王,架着师妹向大营外走去。一些将士们赶快安抚王妃等人。
秃鲁他们押着王爷向门口走去。陈鲁看外面的叛军动向不对,大喊一声:“快退回来。”
可是已经晚了,一时箭下如雨。陈鲁大吼一声,凌空跃起,左手向空中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激射而出,无声无息,瞬间变换成无数道金光,撒向空中,阻住羽箭。
这时陈鲁已经到了速哥王身边,在众人的惊愕中托起王爷,一跃而退,回到大帐滴水檐下。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呆了所有人。尤其令秃鲁所料不及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人竟然动手了,毫不客气地想把他们,包括王爷,一勺烩了。
陈鲁阻止了羽箭,但是后续的还是雨点般射过来。秃鲁的亲兵们赶忙上前拨打,只是已经不知道往哪里退了。
这时速哥王已经拿掉了堵嘴布,大喝一声:“拿下。”也速带兵猛扑过去,没等秃鲁反应过来,早已经被绑个结结实实。
现在他还像是在梦中,对面的明明是自己人,是自己培植多年的死党。
陈鲁哈哈大笑,说:“你把将士们策反了,他们也反了你,这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转身对王爷说:“动手吧。”
王爷传令:“各路出击,别让对面的叛军跑了。”传令兵早已经侯在大帐外面,赶紧挥动令旗,外面的叛军一阵骚动。
陈鲁对速哥王说:“王爷,说句话吧,他们会拼个鱼死网破的。这可都是你的兵啊。”
速哥王从亲兵手里抢过佩刀,朝亲兵队长走去,一句话也没说,摆一下手,抓着队长的士兵松开,退到一边。速哥手起刀落,队长人头落地,又把索图一刀刺死。然后大声喊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将士们,以前的翻篇了,随本王平叛,论功行赏。”
也速看见时机已到,大喊:“跪。”大营里的所有将士们全都跪下磕头。
王爷说:“已经有两卫人马从三面包抄过来,杀敌立功的时刻到了,将士们各回本位,准备杀敌。”
大家一起喊道:“谨遵王爷号令。”
这时指挥使跑来报告:“其他三路都已经发起进攻。恐怕山罗狗急跳墙,王爷回大帐歇息。末将已经把我的卫队调了过来。”
速哥说:“不用,有陈大人在此,你还怕什么?再说本王的弯刀也不是吃素的。你尽管安排吧。把你的亲兵队调回去,本王可以死,你不能死。”
指挥使应声而去。这时大营外面已经一片恐慌。陈鲁把站在旁边的一个侍女拉过来,扯下她宽大的袍子,所有人都惊呆了。
速哥王疑惑地看着他,问:“你想干什么?”
陈鲁也不回答,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把衣服扯了下来,捡起一把钢刀,用刀柄在一处死尸沾上鲜血,在大袍上写了几个蒙古大字“降者免死”。
让两个士兵立在大帐顶上,拉开对着大营外面。
叛军看见这几个字一时引起了骚动。陈鲁抓住时机,大声说:“王爷说了,放下武器,既往不咎,临阵倒戈,赏赐牛羊,加官进爵,负隅顽抗,屠戮全家。”
话音未落,几路特勒官军已经攻了上去,展开了拼杀,叛军们向大营这边溃退。
那个千户就是山罗,他的说话声越来越近,他在给将士们打气:“抓住王爷,夺得兵符,我就是老大,给你们连升三级,白身的给一个百户职位。赶快冲进去吧。”
大营里早已经严阵以待,一阵箭雨,射到了一大片。叛军们大喊:“我们投降,让我们进大营。”指挥使看着王爷。
也速没理他们,自己下令:“投降的就地跪下。”士兵们一起喊了几遍,叛军跪倒了一大片。
王爷大喜,下令:“冲出去,搞定山罗,死活不计。”
陈鲁说:“慢着,王爷,抓活的。”指挥使带兵冲了上去。也速也想冲上去,胡春一把拉住,说:“保护大人要紧。”
过了一会儿,喊杀声已经停止,陈鲁不放心使团大营,告诉王爷,赶快晓谕前线将士,叛军已经平定,各司其业。
陈鲁说完告辞王爷,回到使团大营。
陈鲁看到特勒将士们正在清理,向外面抬尸体。陈鲁的脸一下子变得灰白,仔细看了一下,尸体没有天朝服饰的,松了一口气。
哈三跑过来,说:“两位大人,真是料敌如神啊,我们回来时,守营的官兵内讧,已经打了起来。我们不知道深浅,分不清敌友,只好在一旁观战。后来发现有人来攻击我们,知道是叛军,帮助他们灭了贼人。还有路上接应我们的也发生了骚乱,幸亏我们撤得快,要不然就麻烦大了。”
陈鲁惊出一身冷汗,暗叫侥幸,也彻底放下心来,问道:“中使大人如何?”
“颠得不轻,伤口又挣开了,但是问题不大,郎中们已经处理过了。”
陈鲁说:“跟我来。”急忙奔入大帐,看见李达面如金纸,还强颜欢笑,向陈鲁笑了一下,伸出大拇指。
陈鲁说:“中使大人,好生调养,这都是大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李达配合似的笑了一下,闭上眼睛养神。
陈鲁等人赶紧退出来,坐到议事大厅,哈三报告战况,死了十一人,伤了七人,其中有秀秀。
陈鲁吃了一惊,哈三说:“幸好伤得不重,她在保护朵兰拨打羽箭时摔倒了,后背挫伤。”陈鲁放下心来。
陈鲁没看见纳兰,很奇怪,问了一下,说在处理伤口,陈鲁以为她又受伤了。
韩六儿说:“不是新伤口,是上次又化脓了。上次本来不重,和大人去抓索图时挣开了伤口,一直没当一回事,这才感染了。”
陈鲁非常内疚,又不好进她们的大帐去看一下。
韩六儿看陈鲁有些难过,赶快岔开话题:“几位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小的现在还觉得在做梦一样。”
胡春说:“哪个不是这样!这都是陈大人。”
陈鲁勉强笑了一下,说:“无他,惟智慧尔。”
四百零五、服装破,刀枪亮
其实大家都蒙在鼓里。那天陈鲁回来,在车上揭开王爷的请柬,里面夹着一张纸,是蒙古字:“真相已近,见面吵架,不睦。秘之。”
陈鲁在车上沉思一会儿,明白了速哥王爷的用意。他一定是发现了问题,是这个呼延童。王爷不知道有多少人卷入其中,不敢声张。正好使团在此,引为外援,清查内鬼,清洁队伍。
首先要造成双方不和的假象。陈鲁暗叫妙计,这样才在酒宴上有了那么一次表演。
他回到大营时,在醋坛子的封口处夹着纸条:“后天卯正开拔,在西面十五里至二十里处,引蛇出洞,本王已经准备妥当。秘之。”
陈鲁当天没敢声张,只是悄悄地告诉了李达。李达也说好计。速哥王大张旗鼓地来赶人,也是其中的一个环节。直到昨天下午,陈鲁才把几人招在李达房间,布置任务,几人才恍然大悟。
陈鲁当时下令,他们接仗后立即后撤,自己带人去救王爷,哈三带人速回老营。
陈鲁布置完以后,大家有些不理解。
陈鲁解释道:“王爷的计策确实不错,引蛇出洞,直捣匪巢,前后夹击。但是我老人家觉得他不够完美。第一,他意识不到自身的危险,他的王府里就有叛军,卫队都靠不住。第二,他在拿我们使团作钓饵,死活并没放在王爷心上。”
哈三说:“这个老东西,够损的。这样我们凭什么要救他?”
李达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听陈大人安排。”
陈鲁说:“速哥王虽然有失义气,但是他对朝廷忠心耿耿。他不能出事,这是大局,但是我们也不要作无谓的牺牲。我们这点人马也帮不上大忙。记住一点,要急速撤离。”
胡春看哈三张了一下嘴,欲言又止,有疑问,又怕挨训,不敢问。胡春自己问道:“陈大人,那也不忙着撤退吧。中使大人受不了的。”
陈鲁说:“中使大人这里,我一会儿和朵兰商量。记住,到时候一刻不敢停留,宣慰司一定有多路人马包抄叛军和山贼。我们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即使不是叛军,也忠于王爷,但是仇视天朝,就像肃封一样,保不齐他们就敢杀人。单说这几队宣慰司官军,我们也不敢保证。他们看见中使大人的车驾,就是一阵乱箭,嫁祸给叛军,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才如梦方醒,各自准备。
陈鲁来到纳兰的大帐,已经包扎好了。陈鲁一脸歉疚,不知道从何说起。纳兰说:“陈大人,真的没事,本来就不是重伤,重伤那天你也不用我去了。”
陈鲁看她没吊着布带,放心了不少,陈鲁把来意和朵兰讲了。朵兰想了一下,说:“没问题,留下一个军医和喜子在车上,垫好东西,由喜子把着,不会太颠。”
两个人又来到李达的内室,筹划此事。李达看陈鲁十分为难,说:“子诚大人,本使不是泥捏的、纸糊的,你不用管我,尽管使出手段来。”
陈鲁说:“大人真得有所准备,回撤时速度极快。咱们后面的几个大营是速哥弟弟的,大人是不是悄悄地藏在那里。”
李达说:“放心,本使除了不能上阵厮杀,别的都没问题。”
李达没有正面回答,朵兰给否决了,说:“这样断断使不得,王爷的大帐都不敢放,他的弟弟就行了?保不齐他们的队伍里就有仇视我们的。”
陈鲁如醍醐灌顶,向朵兰躬身一揖。
最后没办法,只好这样颠了一回。陈鲁心里难过。李达虽然伤重,但是心里明白,极力掩饰伤情。
吃过午饭,陈鲁正想歇一会儿,一阵筛锣声由远及近。来了,他判断速哥王应该来了。有人报:“王爷驾到,中使大人口谕,由陈大人在议事大厅接待。”
陈鲁答应着,不慌不忙地换上六品绯袍,穿戴整齐后,又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会儿胡子。韩六儿和蛮台急的直跳脚。
韩六儿说:“大人,王爷车驾已经在大营门口停了好一会儿了。”
陈鲁喝道:“啰嗦,我老人家耳朵聋吗?让亲兵们都换好衣服,擦亮刀枪,随我迎客。”
韩六儿说:“早都换好了,就等着大人了。”
陈鲁走出去看了一下,两哨人马已经集结完毕,穿的衣服都比较新,说:“我老人家说穿这样的衣服吗?去,换上打仗时穿的衣服。”
大家面面相觑,不敢顶嘴,差不多用了一刻钟,列好队。陈鲁说:“别看衣服破,刀枪要亮,精气神要有,上马。”
大家一半骑马,一半步行,来到大营门口。
王爷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只是不好发脾气。看陈鲁穿着钦差服饰,愣了一下,紧走几步就要施礼,陈鲁拒绝,摆了一下手,最后两人同时一拱手。
陈鲁一脸歉意,说:“王爷,让你久等了,天使两处负伤。本来伤口已经愈合了,今天带领将士们鏖战,伤口又挣开了,还非要挣扎着来接王爷,军医不让,这才派我来迎接。我老人家不怕王爷和众将士笑话。王爷到了,我让他们换一下衣服,毕竟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盔甲服饰都烂了。他们这才换了服饰,就耽搁了。”
速哥王看了一下,想到,你们这还是好的呢?我们的将士们早都扔给要饭花子了。
于是说:“陈大人,这是本王之罪。原本就想给使团的将士们都做几套天朝服饰,还不是这几天忙的耽搁了!这很快就出国界了,给各位官兵备两套春秋装,两套夏装。”
陈鲁暗喜,说:“王爷想的周全。”说着迎进大厅。天使位子空着,但是却摆着仪仗、印信和天子剑。
速哥说:“天子能否升座,让小王跪拜。”陈鲁摇摇头。速哥没办法,只好向座位拜了四拜。
陈鲁看他要问安,马上说:“圣躬安,王爷请坐。”
速哥明白,这次是白拜了四拜,天使痊愈,还得拜一次,郑重其事地拜一次。两人分宾主落座。
王爷说:“这次多亏使团相助,得以肃清内乱,拿获内鬼,平定山贼。大恩不言谢,小王把一干人犯带到大营,请天使发落。”
四百零六、佑佑出事了
陈鲁说:“好,看看去。”走到外面看几辆车来到大营,已经接进大帐,看样子很重。陈鲁猜想,有可能是财物一类的。
速哥把手一摆,押过来有十几人,都五花大绑,插着木牌。靠左边的就是肃封佥事。陈鲁招招手,兵丁把他押了过来。他走到速哥王面前深鞠一躬,却对陈鲁怒目而视。
这人不是叛军,却对天朝恨之入骨,此人不能留,不用说对天朝,早晚还得是速哥的心腹大患。
陈鲁说:“他虽然袭击我,但是他对你还算是忠心,请王爷自己定夺吧。”
王爷说:“陈大人,以你之见呢?”
陈鲁趴在速哥耳边说:“不好说,他可是索图的儿女亲家。”王爷点点头,押上囚车。接下来是山罗等人,陈鲁说这是王爷的家务事,让王爷自行处理,也被押上囚车。
下一个是秃鲁的师妹。陈鲁看了半天,没有秃鲁。速哥明白他在找秃鲁,说:“惭愧,秃鲁夺下亲兵佩刀,连杀四人,跑了。”
陈鲁眼睛冒火,这个家伙跑过衣烈河就算是龙归大海、虎踞深山。他也没看见呼延童,这在意料之中。但是在戒备森严的王府大营,跑了秃鲁,这可是有问题。
陈鲁不客气地说:“王爷府还是不干净。”
速哥点点头,示意陈鲁继续。陈鲁说:“来啊,把这个贼婆子枭首示众。”行刑队过来把她干掉了。
王爷说:“这是特勒山的七个头领。”
陈鲁问出了老大,说:“你好好地当你的山匪。干嘛要勾结叛军,袭击使团?”
这个人对陈鲁轻蔑地一笑,用西域话说:“谁是贼人,你看我们像吗?我们是军人。恨不能食你肉、寝你皮。可惜了我们的金银珠宝,都资敌了。”
陈鲁说:“王爷,我们就用这个老大给我们老大报仇,祭奠将士们。其余的你们都拉回去按律处置吧。哈三,过来把他剖腹剜心,祭奠将士们。”哈三亲自动手。
陈鲁陪着速哥走回了议事大厅。速哥说:“我是这样想的,看中使大人这样,使团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大人到本王大帐去盘桓几日如何?”
陈鲁说:“王爷,你有所不知,我老人家很忙,地府有一个饥荒要打,这几天要去一下。”
速哥看他说话又要不着边际,赶忙说:“陈大人请便。”
陈鲁说:“看中使大人这样,五天之内恐怕也动不了身,我要去公干,大营还需王爷照料。”
速哥说:“没问题,陈大人只管去就是。我们这次从山寨里起获一些赃物,本王下令先不入账,直接运到使团,有一车金银珠玉,古玩玉器,留给使团盘缠费用。此外还有一些粮食,盐巴,弓弩,铅弹。”
陈鲁说:“辎重留下,金银珠宝就算了。我们在鹿牙岭剿了贼人。把金银都买了粮食救济了百姓。”
速哥说:“本王也接到了禀报,这就算是有借有还,过了河就是撒尔国了,不同于在自己的国家,短了东西怎么好向人家张嘴。有金银在手,凡事都好办些。”
陈鲁心里很感动,虽然这可能是十分之一左右。山寨加上各个卫所,金银不下五六百万两。但是能给使团一些,这样的王爷就不错了。
速哥说:“陈大人请记住,只要特勒这里还是我速哥一脉,世世代代不与天朝为敌,守好国门。我们这次没有什么礼物带给圣上,有十二匹宝马,如果有人回京,我们愿意进京陛见。”
陈鲁大喜,说:“真见识了王爷一片忠心。”
这时裁缝给这些官员在量身材取样,作一样的官服。陈鲁又把千户所的班枢趁机说了一下。当时就留下了王爷等人,杀牛宰羊,大吹大擂,都喝得酩酊大醉。
王爷告辞时,已经是三更天了。
陈鲁送走王爷,开始回忆这场平叛。跑了呼延童和秃鲁,恐怕衣烈卫司遭袭。陈鲁亲自写信,派去一总旗将士先到衣烈。和秀秀商量,让她先走,可是她就是不走。陈鲁想也不差几天,就没再勉强。
陈鲁回到自己大帐,倒头便睡,直到将士们起床的梆子声想起,他才醒来。韩六儿说已经到了卯正。
陈鲁觉得头晕目眩,不想动。这时发现文袋里在闪着绿光。说:“六子,你没看见有东西在闪光吗?”
韩六儿说:“看见了,你在陪王爷吃酒时就在闪光。小的说句不怕打嘴的话。老爷的东西都是一些娃娃的玩具,小的也懒得看。”
陈鲁笑了,说:“等你看出来这些不是玩具时,那时候你就是老爷了,是大老爷了。”说着把文袋打开,是绿玉圭在闪动。
陈鲁吓了一跳,一定是出事了,说:“兼爱,有事吗?”
“你怎么才回话,佑佑出事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事?”
“已经过了四个时辰了,你快过来吧。”
韩六儿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老板。陈鲁在他的头上连续拍了几下,说:“小兔崽子,又耽误事。”
说着赶快扎拽停当,说:“让朵兰告诉中使大人,我有急事。”说完一声唿哨,飞身上马,出了大营,和大青马嘀咕了几句,腾空而起。
陈鲁来到了绿波湖广场,绿玉公主已经带领文武候在那里,陈鲁也顾不上寒暄,说:“走,带路。”
绿玉说:“在宫里,都是女眷。”
陈鲁说:“又是废话,快点带路。”绿玉看他心急如焚的样子,不敢再说,赶紧把他带到佑佑的房间。
陈鲁看佑佑的身高还是那样,躺在一个特制的大床上。看一下脸和眉眼已经快恢复了原样。只是面如金纸。
陈鲁大惊,试一下鼻息,已经气息全无了。他一下子懵了,说:“她死了?不可能啊。他们国家的人都活到几百岁,你是怎么搞的?”他这是无名火,直接发向了绿玉公主。
绿玉公主看他近乎要失常了,无缘无故地挨了一顿,眼睛里含着含泪水,一声不吭。陈鲁看她这个样子,渐渐地冷静下来,说:“你慢慢说,是怎么回事?”
绿玉公主说:“佑佑每天去瀑布那里跳跃,想拿到那把匕首。说实话,那把匕首我都试着拿了好多次,都失败了。她也够犟,非要拿到不可。我每天都派人保护她,四个时辰前被人抬回来就这样了。我摸了她的腋窝,还有温度。”
四百零七、越界拿人
陈鲁也不管那些了,摸了一下腋窝,稍稍有一些热度。他已经冷静下来,看着绿玉公主。绿玉说:“陈先生,我认为有人在捣鬼。”
一句话提醒了陈鲁,是啊,有人做手脚。他咬牙切齿地说:“特么的,我老人家没去找你,你倒先找上门来了。别惹我。”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乐天水仙王应声而出:“尊爷有何法旨?”
“带上两万精兵,围上酆都城,到里面去找我,我不在重生宴,你就到秦王殿找我。要快。”
“领旨,半个时辰到达。”消失不见了。
陈鲁看绿玉公主闪动着泪光,一脸的幽怨,心生歉疚。不带这么玩的,为了此女,而向彼女发脾气,这是我陈子诚干的吗?这明明是那些渣男干的事。
想到这里,他在绿玉公主面前躬身一揖,说:“抱歉,我老人家失态了,请多原谅。”
绿玉说:“没事,我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儿!我知道你有些手段,但是需要我出兵尽管说话。”
“不用,你就好好地照看佑佑吧,记住,一时一刻不要离人。”
“放心吧尊爷,她有问题我偿命。但是有一点,得快些,这时天气太热,恐怕出问题。”
陈鲁已经听出来她话里的不满,但是后面这句话却提醒了他,对啊,这样的天气,她已经过了近一天了,在地府谁知道又要耽误到什么时候。他想起来老蛤蟆给的东西,找一下文袋,一个竹条包在里面。
陈鲁大喜,这老蛤蟆确实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拿出这块已经干透的蛙肉递给绿玉,说:“把它研碎了给她灌下去,可保几天不坏。”
绿玉接到手,浑身一颤,陈鲁一下子明白了,这可是同类,她有感应。陈鲁顾不上再纠缠这些了,说:“照顾好大青马。”说完左脚向前一踢,连说了几个数字,一道红光射出。
陈鲁沿着红光一跃而起,快如闪电,来到地府。
还是那灰蒙蒙的天空,混沌不清的世界。
秦王已经迎了出来。陈鲁说:“你先忙着,一会儿再和你说话,我老人家先去十殿。”
秦王刚要说话,陈鲁已经纵身跃起,大殿的朱红大门一个个闪过,他直接到了第十大殿停下来,纵身上了高台,来到了重生宴。
这里还是摩肩接踵,还是几千桌流水宴。他的目标好找,是常人身高的两三倍,这里面有七八个,里面却没有他要寻的山姆。他内心焦躁,跃到大殿大喊大叫:“薛轮出来。”
十王薛轮早已经侯在那里:“见过尊爷,有何公干?请吩咐。”
陈鲁不耐烦地说:“公干一会儿再说,你们这个大块头丑八怪山姆去哪了?”
薛轮说:“尊爷稍等,容小王查一下。”
判官跑了过来,说:“山姆请假了,今天是他成亲的日子,小的还随了份子。”
陈鲁心里一惊,问道:“他的府上在哪里?”
判官说:“我就知道在城外的无助桥附近,至于具体地址就不清楚了。尊爷是来随礼的吗?”
“胡说八道,他算是哪里的草料,就敢让本尊随礼?他刚刚抓来一个人,叫佑佑,你们知道吗?”
薛轮说:“这事不归我们管,说不得,尊爷得去问秦王爷。”
“见过尊爷。”是乐天到了。
陈鲁问:“都安排妥了?”
乐天回到:“整个酆都城围的水泄不通,只等尊爷下令拿人了。”
陈鲁说:“先拿下圈上,我老人家去去就来。薛轮,本尊封圣母法旨办差,你先把那几个大块头拿下。”
薛轮面露难色,判官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他这才升座,抛下火牌,一队鬼兵冲过去,只在片刻就拿了回来。
陈鲁说:“本尊奉命拿你们去堵北海眼,立功的可以免灾。”
其中一个海怪说:“上仙老爷,我想立功。”
“好,带我们去山姆的府上。”海怪点点头。陈鲁说:“先押在你这里。你薛轮要好生看守,否则你也有不是,走,山姆家。”
他没敢说其他差事,怕打草惊蛇,毁了证据。水仙王拉着这个海怪飘飘荡荡地向城外走去,只在片刻的功夫就到了,就在这段时间,陈鲁把情况和水仙王通报了一些。
这里和人界娶亲差不多,也在吹吹打打,立着一大横幅上面写着:巨人婚礼,山姆佑佑。陈鲁大喜,果然在这里。
海怪走到前面,两人跟着,也没有过问,没人阻拦、盘查。他们来到一个和魏铭国差不多的大院子。新郎、新娘戴着高高的尖顶帽,穿着闪闪发光的金色吉服,接待客人。
陈鲁在观察佑佑,表情木讷,步履迟缓。水仙王看到这里,知道怎么应付了,拿出一个符箓走过去,说新郎快乐,山姆笑容可掬地应着。
水仙王笑着,突然一跃而起,扣住了山姆的手腕。山姆的表情一下子僵了。
水仙王拔出一根笔毫,吹了一下,落在了山姆身上,一下子变成了大长铁索,一层层,把山姆捆得像粽子一样。院子里的客人们霎时间都惊呆了。
陈鲁看看已经把山姆锁在了大柱子上,跑了过去。佑佑说:“官人,你怎么也来了?这里来了就回不去了。”
陈鲁说:“你不也回不去了吗?彼此彼此。”
这时乐天已经说话了:“奉太元圣母法旨,捉拿山姆去服法,大家都散了吧。”大家没动,都把头转向了一个人。
陈鲁也转头去瞧,那边坐着一个华服男子。他面白无须,头发微黄,鹰钩鼻子,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陈鲁想,这个人应该是他们的老大,也许和山姆的后台有关。
陈鲁故意没理这个人,说:“各位都让一下,我们去交令了。”
“慢着,在下金鹏,这是舍亲。”
水仙王走过去,躬身一揖,说:“见过公子,灵尊老爷可好?”
金鹏从后面拿出一把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扇了两下,说:“水仙王,你们怎么越界拿人啊?”
水仙王说:“奉太元圣母法旨前来捉拿,不想惊扰了公子,死罪,死罪。”
金鹏说:“法旨呢,拿来我看。”
乐天说:“公子,这不合适吧?”
四百零八、又是拼爹的
陈鲁走了过来,大声喝问:“你是何人?见到本尊,不但无礼,还想阻挠办差,该当何罪?”
可以说,这是陈鲁四十八年来说的最冠冕的一句话。
水仙王赶紧介绍:“金公子,这位是我们尊爷。”
金鹏站起来,看着陈鲁,扇着扇子,说:“奥,怪不得,刚刚执掌水界,牛气冲天。本公子不和你计较。我说过,这是舍亲,你们拿不走的。”
陈鲁大怒,说:“我老人家纵横寰宇,没怕过任何人,想拿的东西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拦,让开!”
金鹏看他这样,知道是初入寰宇,不知道深浅,才敢深入中海国干掉山姆。寰宇十方都知道山姆和他们家的关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遇见这么一个生瓜蛋子。
在山姆送往北海时,金鹏得到了密报,把山姆劫下,四处打点,留在了鬼界。
他知道偷来的锣鼓打不响,这事也就悄悄放下了,没敢再找陈鲁的麻烦。不承想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自己又找上门来。
而且一说话就是一股生瓜味道,这人还是离他远点好。
于是金鹏和气地说:“陈子诚,本公子不想树敌,鄙府家教甚严,想必你也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陈鲁装了这半天,已经够委屈他了,这时候装不下去了,原形毕露,说:“这天好冷啊!这位公子能不能换个地方扇风,我受不了。你刚才问我什么?你父亲是谁?这个对不起,我老人家帮不上你,你得回家去问令堂。”
大伙一愣,轰的一声都笑了,就连山姆都笑了。金鹏开始没法应过来,大家一笑,他明白了,自己挨骂了,对方骂人不带脏字。
金鹏发火了:“陈子诚,今天是舍亲的喜事,本公子不想惹麻烦,你最好识相点,放开山姆,本公子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以后保不齐在寰宇十方有个山高水低的,本公子或许能帮忙。”
水仙王说:“尊爷,这位是灵尊老爷的二公子。”
陈鲁心里一惊,这真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主。但是现在各界立威,这些必须得面对,何况今天一个是为了佑佑,还有一个是办差。
不能放弃,坚决不能,他说:“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可是没听到过什么好事。听说他把这几个海怪私放人情。我老人家正要找他的麻烦。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是他的儿子,我一向不讲究株连,没你事了,你走吧。大伙儿都散了吧。”
这是什么人啊?似乎给了金鹏好大的面子。金鹏忍无可忍,大喝一声:“陈子诚,给你脸了是吧?放人!”
陈鲁哈哈大笑,说:“怎么?不私放,改抢了?有事到秦王殿去说吧,我老人家很忙,失陪了。”说着拉着佑佑就往外走。
一道金光飞来,陈鲁早有准备,右脚向后一踢,“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无声无息击向金光。
金鹏翻身后跃,吃惊地看着陈鲁,失声喊道:“天步功法。你到底是谁?”说着打开了金光闪闪的扇子。
陈鲁看的清楚,原来又是一个拿扇子做武器的,看他这样,这个扇子应该是纯金打造。
陈鲁不理他,说:“看明白了?我老人家可是让着你呢。退下。”
在陈鲁看来,这句话没什么。但是这却是一种极大的蔑视。对寰宇十方骄傲的人士来讲,这无疑是最成功的约架方式。
金鹏再不废话,折扇一闪,飞身跃起,奔向陈鲁。陈鲁功法还没收回来,一道黄光变成无数细线,把金鹏团团围住。
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金鹏已经被击倒在地,双颊红肿,口鼻流血。他吃惊地瞪着陈鲁。
陈鲁说:“比比划划的、咋咋呼呼的,我老人家平生就不怕这样的人。有本事的人都像我这样,从不咋呼。奥,当然,有时也吹点牛。最让我瞧你不起的是,这又是一个拼爹的主。你要当心了,送你四个字,别惹我。搞不好你就可能成为坑爹的。赶快滚。”
金鹏哪敢再说话,身子一晃,不见了踪影。
水仙王觉得好笑,说:“真是拼爹的,这些衙内有什么本事?溜的倒是够快。”
陈鲁看佑佑若有所思的样子,说:“佑佑,你在看什么?”
佑佑醒过神来,说:“这位金公子让你打的好可怜啊。官人,你怎么这么狠?”
陈鲁怔了一下,这是哪跟哪,你和谁一伙的?不想回答,对乐天说:“我这就去秦王殿,你派兵把那几个王都押到秦王殿,别忘了各殿的判官和内史,也都押过去,让青衣把账册都拿着,少一本就治他们的罪。有敢抗拒着,立即杀掉,送到北海下作渐鬼。”
水仙王带着另一个海怪走到门口,陈鲁又想起了一件事:“先派人把那几个海怪送到秦王殿,我怕时间长了他们再做手脚。”
说完拉着佑佑和山姆奔向城里。看见城门已经被乐天的水鬼兵接管,而酆都城的鬼兵们都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水鬼兵们看陈鲁过来,赶紧行军礼。
陈鲁喊过来几个军官,让他们带兵押着山姆,随他来到秦王殿。
大殿门前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地府鬼兵,张弓搭箭对着陈鲁。
陈鲁大喊:“奉圣母法旨。秦王听旨,着十方源尊去地府公干。”
秦王说:“不知尊爷有何见谕?”
陈鲁说:“见谕个屁!快命令你的这些小鬼儿们让开,否则我老人家就要杀人了,不,是杀鬼了。都让你们到北海下面作一个弯腰驼背的渐鬼。”
秦王迟疑了一下。
“秦王,他陈子诚假传圣旨,赶快放箭射死他。地府是可以来随便撒野的地方吗?”原来是金鹏在这里。
秦王说:“尊爷,你就站在那里说话吧。”
陈鲁大怒,再不废话,右脚踢出,一道黄光飞出,闪出无数道金光,无声无息击向那些鬼兵。他们就像是被大风刮起的口袋,四处飞去。
陈鲁也不管他们死活,带人走进大殿,一边走一边说:“秦王,本尊命令你把金鹏抓起来,要不就赶走他,别让他在我老人家眼前晃悠。”说着大踏步走向宝座。
四百零九、接管地府
这时外面一片吆喝声和叱骂声,水仙国的兵丁们已经接管了所有酆都城的防务。陈鲁气还没有喘匀,其余九个大殿的王爷、判官和长史都被押进了秦王殿。水仙王喝令他们跪下。
陈鲁说:“跪着吧,不用绑,他们还能跑了啊?从左到右,由一到十排列好。看你们一个个丑八怪,还都一个模样,我老人家怎么能分出来谁是谁啊!赶快跪好。”
十个王爷一字排开,判官、内史、书吏在他们后面。正等着问话,陈鲁却又喊:“都散开点,不准说话。我最烦的就是我开会时下面开小会。第五大殿的罗王,你再往后一点吧。都管说人界的怕你,你不但长得丑,还一脸凶相,没想到你还有口臭,再往后一点。”
罗王向后面动了几步,陪着笑脸,说:“尊爷说的是,不知道尊爷要议事,午饭吃了两头大蒜下饭,还没来得及刷牙,就让水仙王爷请来了。”说完又咧嘴笑了一下。
陈鲁大喊大叫:“你可别笑了,你的笑太特么吓人了,你歇一会儿吧。你吃饭的破事我管不着,随你便,吃你的蒜,让别人去闻吧。现在开会。”
大家都跪好了。陈鲁说:“今天本尊奉圣母之命,来给你们开会,来人,把圣母的法旨供在案桌上。刚刚秦王还说我老人家假传圣旨呢。”
秦王大喊冤枉:“尊爷,不是我说的,是金鹏那小子说的。”
水仙王已经供好了法旨,大家一起跪拜。水仙王说:“都看好了?”
“看好了。”
水仙王又问:“看好了怎么办?”
大家齐声答道:“谨遵法旨。”
陈鲁这时已经坐在了宝座上,满意地说:“这样看上去还有个地府的样子,你们谁管生死?”
“是小王。”两个人同时应声。陈鲁看是秦王和罗王,皱了一下眉头,说:“怎么是两个殿都管?不明白。”
罗王说:“不经过中间八个殿的,在秦王那里,其他的都到小王这里来。”
“魏铭国的佑佑在哪个殿,快查一下。”
一殿的判官说:“不用查,在我们这里。”
陈鲁高兴了,说:“这么说,佑佑还没做坏事。”
判官说:“尊爷有所不知,没有不做错事、坏事的人,所有罪孽在其本世已经消过,又没有什么大恶就不用走那八个大殿了。佑佑有错,但是在这世已经受罚。目前阳寿未到,还不知道用不用过那八个大殿。”
陈鲁听着心里喜欢,说:“你这个判官说的明白,把我这个明白人说糊涂了。奥,口误,说反了,判官,你还得进步啊。”
判官吓了一跳,说:“尊爷言重了,可不敢这么说,小的可不敢进步啊。我们老大几千年都没动过。”
陈鲁说:“你们作判官的被一些数字弄傻了。老大们不给你们腾地方你们就得想办法收拾他们,把老大搞下去。就这点破事还得本尊教你们?判官,你把生死名册拿出来,找一下佑佑。”
大家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尊爷,怎么这副嘴脸?这位判官看着秦王,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陈鲁说:“就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还想进步?没戏,快去找。”
判官赶紧找了一下,很快就翻到了,说:“找到了。”
陈鲁说:“把她的寿数读出来。”
判官说:“还有十三纪加七年,一百六十三年。”陈鲁听后有喜有悲,喜的是佑佑阳寿很长,悲的是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了人界,问道:“秦王,你听到没有?”
秦王赶紧说:“小王听得明白。”
陈鲁问:“不知道你听后有什么感想啊?”
秦王明白这背后的意思,不敢回答,连连磕头,咚咚有声。陈鲁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来人。把秦王拖翻,打他六十、六十……”
这时鬼兵已经进来,听见陈鲁说的踌躇,知道他不知道用什么打,赶紧指了指旁边的大磨。陈鲁这才明白,说:“打六十大磨。”下面的人都在偷笑。陈鲁感觉不对,问道:“这是什么,一下子不就打死了?”
行刑鬼兵大喊:“老爷有令,打他六十压豆腐。”
秦王大喊:“尊爷饶命,这事不是小王的错,都是金鹏从中捣鬼。”
陈鲁怒喝:“你拿了多少金银?”
秦王不敢在隐瞒,说:“五千两黄金,小王四千,判官一千。”
“内史拿多少?”陈鲁问道。
崔振跪爬过来,说:“尊爷不知道,小的从不乱拿钱,从不拿脏钱。他们都知道,就是尊爷赏的,小的也不敢领,都让十王爷拿去了。”
陈鲁又是一声大喝:“行刑。”几个鬼兵把秦王拖过去,在一个悬着的大磨盘下,把他一撂,从地面上迅速伸出无数根绳子,把他固定在地面上。
大磨盘一下子砸了下来,秦王立刻成了一块肉皮。他哼了一下,肉皮又恢复了人形。陈鲁看得心惊肉跳,仔细看一下,真的像是压豆腐。刚刚打了有二十多下。外面喊道:“地仙驾到。”
这九个王爷愣了一下,面露喜色,就要起身迎接。陈鲁威严地哼了一声,大家又跪了回去。陈鲁说:“让他稍等,我老人家正忙着呢。添乱!”
“源尊好大的架子,行刑的,快停下。”众王都听出来了,是地仙的声音。行刑的鬼兵停下来看着陈鲁。
陈鲁说:“干嘛呢?我老人家让你们停了吗?别忘了,六十下,少一下都不行。”
地仙已经走进了大殿,他身材高大,面如锅底,双目炯炯有神。带着四将、二侠气宇轩昂地走向宝座,就要升座。
陈鲁明白了,要来抢沙发,抢宝座的,慢条斯理地说:“慢着,你们是什么东西?就敢抢本尊的宝座。刚刚听有人喊什么地仙。什么意思?没听说过,我就知道地三鲜,味道还不错,当然主要看火候。”
“住口。”四将中一个红脸将军喝道。
来人摆摆手,也不生气,粗声大嗓地说:“本座郑希仁。现忝居地仙之职。寰宇十方皆闻我名。奸恶之辈、不法之徒,但闻我名,莫不胆寒。”
四百一十、大战地仙
说话声震得大殿里嗡嗡作响。地仙原来是这个老黑家伙,都说他一向秉公执法,怎么也有放私之事,装糊涂装到底。
陈鲁说:“没听说过,你说话小点声,我又不是真聋天子。我们开会呢,看到圣母法旨没有,先拜一下吧,我先办完这个业务,再和你说话。说好了,不行再这么喊,小心我压你豆腐。行刑官,继续。”
这边继续压豆腐。地仙看到那边确实供着法旨,只好带人走过去,深鞠一躬。陈鲁知道,这两位尊神级别似乎差不多。
郑希仁又走了回来,一声不响看着陈鲁。陈鲁看他的眼睛,真的是不怒自威,心里发毛,这个家伙确实不同凡响。
陈鲁赶紧说话,借以壮胆:“我老人家看你这黑锅底似的脸,也应该像世人传说的那样,铁面无私、秉公执法啊,你怎么也贪赃不法呢?我正想下火票拿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
二侠大喝一声,刚要出手,又被郑希仁制止,他说:“是这样啊。愿闻其详。”
陈鲁说:“不用详不详了。现在我有些明白了,你这个家伙是山寨的,你的脸上是用锅底灰抹的。还有一点可以证明,你脑门上不是有一个月牙吗?怎么不见了?你就是山寨版的,鉴定完毕。”
四将早已经按耐不住,两刀、两剑同时出手,飞身一跃,跃上台阶,向陈鲁刺来。陈鲁就等着你出手呢,请将不如激将。这下好了,任你奸似鬼,喝了我老人家的洗脚水,就拿你什么狗屁地仙开刀,威震寰宇。
陈鲁站起来,说:“各位作证,这个家伙,被人揭破真相,盖不住了,就想杀人灭口。我早活够了,给你们杀。杀吧,杀吧。”四把刀剑同时刺中心窝,蓝光一闪,紧接着又是一道黄光激射而去。这四将就像是被人抛起来的皮球四散飞去。
陈鲁赶紧出掌,轻轻接住,慢慢放下,说:“你们四位,好孩子,不要再冲动、再抢话了,啊,再抢话要打屁屁的。黑炭头,告诉你,寰宇十方都知道,我有四个字,别惹我。”
四将落到了四个方位,互看一眼,刀剑早已经脱手,他们一起走上前去,跪下磕头:“谢尊爷不杀之恩。”
“谢什么谢,快把你们家老爷子扶过去,这么大岁数了,还玩小孩子的游戏,抢凳子、抢沙发玩,下去吧。”
二侠互相看了一眼,说:“尊爷注意,我来也。”
陈鲁看他们来势汹汹,说:“先说一声,这表示你们是侠客之流呗?欺世盗名之辈。我老人家不吃你们这一套。”
两把剑眼看到了面前。陈鲁坐姿不动,离坐一丈有余,左手拍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击向二人。
二人已经落地,双剑抵住黄光,只听两人大喝一声:“走起。”凌空跃起,黄光迅速退了回去,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地随后而上,和两剑相撞,咔咔两声两剑折断。
二侠大叫一声,飞出大殿,摔在台阶上,两人互看一眼,虽然没受伤,但是一想寰宇十方皆闻其名,这个人丢不起,大喝一声,又要冲上去。
这时水仙王挡住了他们,说:“你们要脸不?两个打一个,打不过还想找后账,没看见尊爷手下留情吗?”两人当然看见了,一句话问的面红耳赤。
郑希仁喝道:“退下,丢人现眼。”转身对陈鲁说:“好本事,敢到地府来砸场子。老夫几百年不曾与人家交手了。今天要讨教一下源尊大人的功法了。”
陈鲁说:“我老人家本来是办差的,你非说我是来砸场子的。那就是说,你是这里看场子的人。这样看来咱们的关系必有一战,要不然解决不了问题。可是我怕一时失手会酿成惨祸。先不说你们地府,人界就得把我们家的祖坟刨了。”
黑脸上看不出表情,说:“无妨,源尊大人尽管使出手段。”
陈鲁说:“看你说话的姿势,有腔调,一般有本事的人都这么说话。”
“多谢,请赐教。”
陈鲁说:“我还没说完呢。和我老人家拿腔拿调的人最后都完蛋了,有的死的很难看,不信你……”
“住口,你怎么有那么多废话?”郑希仁黑脸上显出了红晕。
陈鲁想,你的气度呢?不都说你气度雍容吗?你的临危不乱呢?你那永远不变黑色的脸呢?你的……
再烧一把火,陈鲁说:“抢话,又抢话,怎么真像一个三岁娃娃?你说打架你忙啥啊?打架很好玩吗?打架是要死人的,大佬。错了,是死鬼。我现在想把你亲自送到卓南那里,如何?”
话音未落,郑希仁一声怒吼,一道白光从他的脑门射了出来。陈鲁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他的月牙成了兵器了?这老头学坏了。
陈鲁不敢怠慢,赶紧拍出天步三重,谁知刚刚接触,一声巨响,黄光急速退回,橙色光紧随其后杀了出去。白光逐渐后退。
地仙左手一挥,一道黑影射来,橙色光也急速退回。陈鲁一下子靠在了座位上,下面一片喝彩声。特么的,我老人家打赢了,没听见你们一个人喝彩,这个黑炭头赢了,你们就喝起采来。
陈鲁一跃而起,念动咒语,青龙剑凌空飞起,一声长啸,劈向地仙,只见白光迅速出击,一声惨叫,青龙剑又飞回剑鞘,似乎受伤了。
地仙说:“本座不要你的性命,你下令赶快撤兵,本座自去向圣母禀明。”
这些王爷看到了希望,都想起来,解劝陈鲁:“就是,你不要再打了。”
水仙王走过来说:“有你们什么事?都跪好了。”
二侠看了一下,向水仙王走过来,水仙王也不理他们,继续看陈鲁他们打斗。
陈鲁已经服气了,这个地仙果然了得,好手段,但是,不能在出山第一战就败北,以后何来纵横寰宇?他有一次凌空跃起,左脚踢出,一道红光飞向地仙,地仙的一黑一白两道光芒紧紧夹住,他喝道:“你是一灭的传人?”
陈鲁说:“多嘴,严肃点,我们这是在打架呢。尽管拿出你的手段来。”
四百一十一、地尊
这时两道光芒已经露出败迹。地仙也是左脚一跺,两道光的后面出现了一道道雾气,抵住红光。地仙又跺了一下右脚,大喝:“不动大刑谅你也不招。”
这团雾气推向两道光芒,把陈鲁的红光一点点逼退。
整个大殿人人都呆了,尽管乐天见多识广,也看得目瞪口呆。这个地仙连平时的口头禅都当成了法器,闻所未闻。这是乐天几千年看到的最激烈的功法和打斗,没有之一。
陈鲁突然拍出右掌,“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无声无息飞出,一股大浪平地而起。地仙一怔,二侠大喊:“大人,收鬼杯。”
地仙右手凌空一抓,手里多了一个酒盅,只见里面黑气隐隐,冷气森森,似乎夹杂着嘤嘤的哭声。地仙右手托着,向巨浪晃了几下,这股巨浪向上缓慢升去,眼看就要被它吸进杯里,大殿里不仅仅是喝彩声,这些大王已经手舞足蹈了。
陈鲁左手平推天步五重,又一道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地击向大浪,把悬着的水柱整整齐齐地切开。切开的水柱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冰柱,稳稳地悬在那里。
橙色光连绵不断,一下子击中了上一段水柱,水柱就像是散开的冰花,一声巨响,酒盅被凌空抛起,连同飞起的水花击向地仙,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只在电光石火之间,猝不及防,迅雷不及掩耳,任何防护已经都变得那么不堪一击。
地仙心里一凉,自思难逃一死,索性丢掉法器,闭上双眼等死。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似乎寰宇十方的一切都凝固了。
地仙疑惑,睁开眼睛,看自己的收鬼杯和水珠都在空中定格,离自己的身体只有半寸距离。他明白了:“多谢源尊大人不杀之恩。”
这一声,大家都回过神来,一片的喝彩声,这是发自肺腑的喝彩,是出于对一个强者的佩服,又是对不斩尽杀绝的敬意。
陈鲁说:“没诚意。”陈鲁话音刚落,水柱和光柱都不见了踪影,收鬼杯掉在地上,震颤有声,地仙已经倒在地上。
四将和二侠赶紧跑过来扶住地仙。地仙挣脱他们,自己走到丹墀下面,扑通一声跪下大喊:“地仙郑希仁叩谢尊爷不杀之恩。”
这倒是一个大丈夫,能屈能伸。有几个站起来的鬼王们、鬼判们又跪了下去,一起喊道:“拜见尊爷。”
水仙王乐天终于松了一口气,说:“记住,尊爷是我们海河界的尊爷,也是你们的尊爷。”
听话听音,地仙赶紧说:“小仙忝居此位已经几百年了,尸位素餐,尊爷德才兼备,正可以屈领此职。”
陈鲁哈哈大笑:“想让我做鬼吗?不上你的当。不过你说的尸位素餐,我老人家还是挺赞成的。但是,别看你这样恭敬我,我也是不放心,如果你有其他事情,我也绝不饶你,跟我到里面来。”
说着二人向里面走去,二侠在捡地仙的法器,陈鲁看见了,那个黑色光竟然是一个小铡刀,问道:“你不是有三口铜铡吗?怎么都是黑的?”
地仙说:“尊爷明鉴,因为长时间行刑,血积的多了,就成了黑色的。”
陈鲁说:“你说的有道理,你不是有三口铜铡吗?怎么就用一口?”
地仙说:“尊爷说笑了,和尊爷过招,只能用龙头铡。”
陈鲁说:“你敢用狗头铡,我老人家也不会放过你了,那个白光是什么,是你的那个月牙吗?”地仙讪笑着指了指脑门。
两人走到里间,内史崔振进来伺候。陈鲁郑重其事问道:“我问你,你掌管地府几百年,手干净否?”
地仙说:“尊爷不要侮辱我,小仙可以死掉,但是不能背上不廉洁的名声。要不然我也不能兼领寰宇十方总督察一职。”
陈鲁说:“那就好,本尊就是为了一桩公案来的。”接着把受贿、索贿的事讲了一遍。
地仙说:“没想到地府的吏治败坏到如此地步。都怪小仙平时督察不严。请尊爷吩咐,小仙照办就是。”
陈鲁说:“那好,我就拜托了。你在这里查账,用你自己衙门的人。可能得查几天,具体事你和水仙王商量,有嫌疑的先关起来,尤其这十个王爷、判官和内史,待我返回一起处理。”
地仙问:“尊爷还有何公干?”陈鲁把佑佑的事又说了一遍。地仙的脸涨得通红,红的像是调过的大酱。刚要说话,发现陈鲁已经离开了,马上跟着出来。
陈鲁出来,看秦王已经行刑完毕,毫发无损。他围着秦王转了一圈,说:“人才啊,地府真是地灵人杰,人才辈出,六十块压豆腐竟然毫发无损。我老人家后悔了,被你们套路了。”
秦王陪笑说:“小王不敢。”
陈鲁看水仙王在和判官拿着本册子在对着什么,说:“水仙王,不管他们,让他们自己对。”
判官走过来,在陈鲁身边悄悄说:“在对尊爷的寿数。”
陈鲁说:“我知道啊,没几天了。”
“水仙王想改掉,不知道改多少好,我们听尊爷示下。”
陈鲁大喊:“停,停,乐天兄,我们不能干这事,记住,绝对不行。”
水仙王吃了一惊,说:“尊爷,你还有几个月阳寿,我们正好来到这了,就改了吧。”
陈鲁说:“不行,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我们来干嘛?我们自己先以权谋私了,这地府还有救吗?乐天兄放心,我老人家修的是真仙,到时候自然会有办法的。”
地仙一直在那里听着,十分感动,走过来大声说:“尊爷是我几百年难遇之人,小仙让贤,尊爷不稀罕。以小仙之意,尊爷为地尊,大家同意否?”
一片声的回答:“同意。”水仙王的心这时候才彻底落下。
地仙说:“小仙这就禀告圣母,发四海文书,通告寰宇十方。尊爷,什么时候举行登基仪式。”
陈鲁说:“不用专门举行仪式了,我老人家忙的很,你们跪拜一下就可以了。”
地仙说:“这样的形式过于简单。”
陈鲁说:“行了,就这样吧。不在于形式,而在于真正的为我们地界服务,鞠躬尽瘁,死了拉到。”
四百一十二、成了三尺女娃
这时水仙王走到丹墀上大喊:“全体跪下,拜地尊。”大家山呼舞蹈。礼成。
陈鲁说要回到人界,处理一些差事。嘱咐乐天,一定要把控好局面,一定要锁住这八个海怪。到时候他要亲自把这些海怪送到渐鬼国。
地仙想把收鬼杯送给陈鲁,陈鲁不收,拿出镇海珠鼓捣一会儿,地府显露出来,他自己设定咒语,说:“这几天一定要查好账。这也算是我老人家上任的审计,哪里出问题,哪里兜着。”
陈鲁告诉地仙,每天在人界的戌正时分通话一次,把账目的事汇报一下。
陈鲁问道:“秦王,本尊可以带走佑佑吗?”
“当然可以。”
陈鲁理直气壮地说:“真是,这才是她应有的寿数,是你们地府对不起人家。”
说着走了出去,大伙儿一起说:“恭送尊爷。”
陈鲁左脚踢出,一道红光飞出,陈鲁拉着佑佑回到了绿波湖。陈鲁把佑佑向屋里一推,佑佑飘飘荡荡地走了进去。绿玉公主迎了出来。
他们走进佑佑的房间,陈鲁掀开被子看一下,身体真是完好无损,从心里感谢自己的师父老蛤蟆。他对绿玉公主说:“佑佑回来了,拿一个茶盅来。”
绿玉亲自拿过来。陈鲁过意不去,站起身来接过去,歉意地笑了一下。
他把太元圣母赐的药瓶打开,倒在茶盅里,看一下,就是普通的水,没有什么特殊的,他倒了一半,茶盅已经满了,他把水又分到另一个杯子里,也满了。
这时大家听见佑佑哼了一声,人们大喜,都跑过去看她。陈鲁端着水走过去,扶着她把水喂了下去,说:“拿个大浴桶来。”
几个人抬过来一个大浴桶,是普通人用的好几倍大。陈鲁说:“这么大的浴桶,是给牛洗澡用的。”
绿玉笑道:“陈先生见多识广,还不知道是什么浴桶吗?”陈鲁仔细地看了一遍,摇摇头。
绿玉笑着说:“这是正宗的鸳鸯浴桶,从东方奴国进贡来的。”
陈鲁愣了一下,说:“怪我喽,怪我老人家没见识喽。正好,没有这样的大浴桶,我们家佑佑怎么洗漱?”
一边说着,一边把杯子里水倒进桶里,足足有大半桶。
陈鲁试一下水温,正好,说:“佑佑,你洗漱吧,放心,你要是不想用人伺候,她们都出去。”佑佑点点头。
绿玉挥一下手,人们都退了出去。
绿玉看着陈鲁,陈鲁说:“看我干嘛?”
绿玉说:“我这就出去了,不知道你是走还是留?”
陈鲁笑了,说:“开什么玩笑,佑佑在洗漱,我老人家在屋里算怎么回事?”
绿玉说:“不用施法吗?我看这可不是普通水。”
陈鲁才明白她的意思,摇摇头。两人走了出来,来到隔壁。
绿玉提出了疑问:“陈先生,我看佑佑在你的心目中非常重要,无人可比。她到底是什么人?要是方便,我真的想知道。”
陈鲁上次介绍了一些,但是把魏铭国的事略去了,这次索性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讲了。陈鲁讲完后,郑重其事地向绿玉道歉。
绿玉大为感动,对佑佑竖起了大拇指,对陈鲁的做法却不是很赞同。
她说:“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样,你觉得这样对佑佑好,可是对于佑佑来说,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残忍、最难熬的折磨,最后也许会给你自己惹下大祸。”
陈鲁明白这话也包括她自己。不听你们忽悠,我老人家受圣人训,非礼勿动,非礼勿视,有什么大祸我老人家扛着就是。
这时听见佑佑传来几声愉悦的声音,两人放心了不少。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了一声尖叫,没有了任何声息。
几个侍女迅速跑了进去,喊道:“郡主不见了。”陈鲁和绿玉对视一眼,不假思索地冲了进去。
没有,大浴桶里已经空空如也。
大家赶紧四处打量,各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大家面面相觑。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听见大桶里有咕噜噜的水泡声。
大家不约而同地跑过去,向里面一看,大伙儿都惊呆了,水里面泡着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娃。
绿玉赶紧施法,把这个女娃拖出水面,有侍女拿过单子裹上放到床上。
大家目瞪口呆。
大家都疑惑地看着这个女娃,绿玉顾不了那么多,赶紧施救,女娃吐出几口水,醒了。
大家看见她那俊美的脸,不是佑佑又是谁?她拉着绿玉的手,说:“我记得刚刚我呛水了,谁把我救上来的?”
绿玉故意试探一句,说:“是陈大人。”
女娃啊地一声,脸色瞬间变红了,说:“陈大人,你去忙吧,那边的事都等着你呢。”
这没错了,就是佑佑,鉴定完毕。什么事也没出。只是这药水也太厉害了,把一个一丈多高的巨人一下子变成了不满三尺的娃娃。
陈鲁心里难过,不敢表现出来,说:“好。你穿好衣服咱们再说话。”说完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赶紧转身走了出来。
这时后面传来佑佑的一声惊叫和哭声。陈鲁坐下,仔细一想。这也不错,好过当一个傻子巨人。也许她会像一个孩子一样慢慢成长,毕竟还有一百五十多年呢。
陈鲁记得桃子说过,他们国家的姑娘都在四五十岁的时候出嫁。只有佑佑十九岁就长成了大姑娘。陈鲁有几分欣喜,又生出几分希望。
但是仔细一想,没有人能长成后再缩回去重新长。骨骼已经长死了,最后就得像土土国的人。好可怕啊!想到这里,陈鲁不寒而栗。
他静下心来,想一下到太阳屿的前前后后,没什么,圣母只给了这一个瓷瓶。他又想起了大堂山难了寺匕首一说。佑佑也是因为这个匕首才让山姆抓去的。对,匕首,很可能就是这把匕首。
陈鲁又回到屋里。佑佑已经穿好了衣服,是一身红色的儿童衣服。陈鲁过去拉着她说:“佑佑,想不想和我出去玩?”
佑佑说:“陈大人,你有时间玩吗?你老人家忙得很。”
“不忙,陈大哥这就陪你玩去。”说着把她抱起来。
佑佑红了脸,说:“陈大哥,你干什么?”
陈鲁也不管那些了,陈大哥?陈叔叔都不行了,这明明是陈爷爷,说:“你们不用跟着了。”一边走,一边问:“佑佑,你那天去拔那个匕首好玩吗?”
四百一十三、终于复原了
佑佑说:“陈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不用这样哄我。那天我听见那个和尚说,拔那个匕首,又听绿玉姐姐说,那是你的匕首。我就想把它拔下来给你,一举两得。我已经能达到半个瀑布那么高了。”
陈鲁看她说了一大堆,不忍心打断她,看她说完了,接着说:“好,今天我们就玩这个。”
说话时,文袋里的镇海珠响了起来,陈鲁拿出来,是乐天:“尊爷,地仙和你说话。”
地仙说:“尊爷,把重点账都查了,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陈鲁说:“地仙,打架你不如我,查案我十个陈子诚也不行。我想还是有漏的地方。不管有多难,每一本账都不要轻易放过。明天再联系。”
说完话把镇海珠放进文袋里,说:“佑佑,你给哥哥再玩一回。哥哥看着,你开始吧。”佑佑点点头,凌空跃起,奔向瀑布。还没等到了瀑布,就已经在下坠了。
陈鲁喊道:“踢左脚。”佑佑踢出左脚,又飞出去好远。两只脚交替后踢,终于到了瀑布,可是一下子收势不住,被瀑布卷了进去,陈鲁凌空一跃,迅速到达瀑布,把她凭空托起来,又飞了回来。
陈鲁在回忆自己学习的时候。找到两个木棒,递给佑佑一个,说:“随着走,看着哥哥的手势。”说完轻轻一跃,左手捻着剑诀,右手拿着木棒,向瀑布飞去。
佑佑学着他的样子,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陈鲁到了瀑布这里,回头看时,佑佑还跟在后面。陈鲁大喜过望。到了瀑布,手触瀑布,一个转身,脚踏瀑布,悬在空中,看着佑佑。
成功,佑佑已经华丽转身,飞了回来。陈鲁说:“佑佑,哥哥真得夸你几句,你学的太快了。不管拔不拔那个匕首,学会了武艺,就不怕被人家欺负了。”
佑佑说:“大哥可能不信,我是有武艺在身的。”
陈鲁想起了那个铜镜,如果不是内力深厚,根本做不到。在这悬崖峭壁上飞来飞去,当然会一些功法。他们魏铭国虽然也是人界,但是功法是天生的。
陈鲁笑着说:“有了一身武艺,可不要学坏了。”
佑佑说:“不会,我也像陈大哥一样除暴安良。”
陈鲁说:“那得分得清什么是暴,什么是良。金鹏那样的人你还同情呢。那可不行。”佑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陈鲁说:“你就这样练习,一次比一次高,就能够到那把匕首了。”
佑佑立起来,又坚定地点点头,拿起木棒练习起来。陈鲁站在水边观看。“有模有样了。”是绿玉站在旁边。
陈鲁说:“能摸到也未必能拔下来,看看吧。”佑佑飞了回来,过来坐下,和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又要去练。
绿玉说:“累了就明天再练,不能一口吃一个胖子。”突然觉得这话说的有些唐突。
佑佑似乎并没有注意这些,说:“不行,陈大哥差事太多,我得让他尽快离开。”
绿玉摸了一下她湿漉漉的头发,说:“累了就说话,也不在乎这一会了。”佑佑已经飞身跃起,去练习了。
绿玉说:“陈先生,又成了地尊。”
陈鲁说:“你这消息可以啊,这么快就知道了!”
“寰宇十方发了文告,谁人不知啊!陈先生,你在她的身上花费的心思不少啊。”
陈鲁疑惑地看她一眼,说:“绿玉,听你这,话里有话啊。”
绿玉说:“没有,我就怕你付出的越多,将来就越痛苦。”
陈鲁吃了一惊,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讲?”
绿玉说:“不知道,女人的直觉。”
陈鲁释然了,说:“告诉你一句实话,我不想那么多。我没有未来。”
绿玉一点都没吃惊,说:“未必,天道茫昧,哪个能料到将来的事情。你现在是双尊,还有你做不到的吗?”
这话怎么都是一个调调。他不敢过分分神,始终盯着佑佑,一时一刻也不敢放松。只见佑佑越飞越高,最后大声喊起来:“我摸到了!”声音在峡谷里回荡。
陈鲁已经看到了,正在替她高兴,但是佑佑一下子坠落下去,似乎没有了任何依靠,片刻时间淹没在瀑布当中。只能看见一个红影随着瀑布向下砸去。
陈鲁一跃而起,箭一般地射向瀑布,燕子抄水一样奔向那个红点。就在红点要触到岩石的那一瞬间,陈鲁一把拉住,抱在怀里,飞了回来。
陈鲁说:“佑佑,咱们不玩这个了,哥哥错了。”说:“公主,把她接过去。”
再看绿玉公主,整个人都已经傻掉了。陈鲁说:“绿玉,干嘛呢?我老人家有那么好看吗?”
绿玉公主醒过神来,指了指佑佑,陈鲁这才注意到,自己抱了一个满怀,吓了一跳。手一撒,佑佑一下子掉了下去,绿玉赶紧接住。
陈鲁看见佑佑的衣服已经全部崩开,人已经昏迷,一时不知所措。
绿玉说:“你傻了,你夫人还原了。”
陈鲁这才灵魂归窍,跳了起来,赶紧脱下官服披在佑佑身上。绿玉抱着,飘飘荡荡地向宫里奔去。到了内室,佑佑已经醒了过来。绿玉马上命令侍女们找出她自己的衣物首饰,拿给佑佑,又搬过来一个标准的浴桶,香汤沐浴。
陈鲁两人在隔壁等着。绿玉说:“陈先生,尊夫人是寰宇十方最最漂亮的女子,没有之一。陈大人好福气。我们和她一比,都是豆腐渣工程。”
陈鲁说:“你可别逗我了,哪是什么好福气?而是没福气,不知道是哪个男人有这福气。她换好了衣服,给她弄点吃的。我们就告辞了。我得先把她送回去。”
绿玉说:“陈先生,有美人在身边时不用,没有时也想一想我们这些豆腐渣工程。我们不求别的。”说着去安排了,侍女把浴桶也抬走了。
过了一会儿,佑佑喊:“进来吧哥哥。”
陈鲁说:“这回你总算是像个人了吧?”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走,一下子定在那里。大劫、大难后的佑佑和以前又不一样,除了惊天之美,更显得溢彩流光、绚丽夺目。
四百一十四、纸捻
绿玉进来也傻在那里。两人都呆呆地看着佑佑。佑佑心里得意,说:“喂,你们干嘛呢?傻了?不认识我了?”
两个人醒过神来,陈鲁笑着说:“绿玉,我是男人,我傻了正常,你怎么还呆了呢?”
绿玉也笑了,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凭什么就不喜欢看?”
陈鲁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这句话,今天信夫!”
两个人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知道是在赞美。绿玉说:“佑佑,这些日子,陈先生为你喜、为你悲,费尽心思。我都看在眼里。佑佑,你是一个好姑娘,你陈大哥的这份情义你可不能忘。”
绿玉不是一个八卦的女孩,这话说的让两人吃了一惊。
佑佑红了脸,看绿玉说的郑重,心里发急,说:“姐姐尽管放心,我们的事想必你都知道了。做不成夫妻,那是没有缘分。但是我佑佑一生一世不会忘了陈大哥,不会做任何对不起陈大哥的事,否则我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陈鲁吓了一跳,说:“干嘛?干嘛赌咒发誓的?怎么扯到这里来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绿玉一眼,她的脸上写满了一个词:满意。
下人们给二人端来一些吃的,二人随意吃了一口,佑佑拿上自己的东西。陈鲁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腾空而去。
在魏铭国内城外的广场上落了下来,派人到里面送信。
佑佑说:“陈大哥,我有一个想法,说了你不要生气。”
陈鲁说:“你尽管说,你陈大哥没有那么小心眼。”
“我这次知道了你的寿数。你不要去哈烈了,就留在这里吧。我和你一起练习功法,侥幸不死,也许能成为一对神仙眷侣。”
陈鲁愣了一下,说:“佑佑,咱们的寿数相差悬殊,不要再想着我了,找个好人就嫁了吧。记住,是好人。”
佑佑看他说的轻轻松松,不觉流下了眼泪,说:“真想陪你走完这八个月。可是我知道,我什么也不会做,帮不到你,还会给你添乱。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相见?”
陈鲁说:“能,一定能。我老人家没那么容易死掉的,我命由我。”这时看桃子已经带着大批人接了出来,说:“我得走了,我就怕你们家的桃子。”
说完飞身上马,腾空而去。
陈鲁回到大营,已经是申正时分了。陈鲁一声叹息,这是又走了两天。陈鲁去看了一下李达。
李达倚在床上,告诉陈鲁,他的伤情已经没事了,但是朵兰不让他动身。李达着急,怕李先他们先到,遭人家毒手。陈鲁劝他,先头部队已经到了,他们那里又有龙刚,保证万无一失。
陈鲁出来,三个美女都在议事大厅等着呢。他们已经不用寒暄,只是简单地道了一个万福,算是见礼了。陈鲁问了一下纳兰的伤口,她故意活动一下,意思是没事了。
朵兰说:“中使大人非要启程,谁说也不行。这次如果不是又颠了一次,差不多已经痊愈了。如果再颠一次,右腿恐怕不保了。”
陈鲁吃了一惊,说:“最少还需要几天?”朵兰伸出五个手指。
陈鲁又走进内室,不一会儿出来,伸出三根手指,几人无奈地点点头。
这时镇海珠放出光来,几人怕吓着侍卫。纳兰拉着陈鲁走进了她们的大帐。陈鲁拿出镇海珠,秀秀坐在那里整理朵兰的医药账册。
两个美女挡住了秀秀的视线。
是地仙的声音,他汇报了一会儿,最后说:“已经全部对完,没有任何错处,请尊爷示下。”
陈鲁说:“等我消息。”说完没了声息。两位美女听得清清楚楚。陈鲁坐下,看秀秀没有反应,还在聚精会神地干活。
陈鲁问:“秀秀,你在做什么,那么认真?”
秀秀说:“是朵兰姐姐的购药单子和开过的方子。我这一天天的也没事,帮助姐姐订起来。”
朵兰低声问道:“刚刚你们说的是什么账?”
陈鲁说:“查账,他们有问题,已经知道的贪贿案就有了好几起,就是查不到。怎么查都对得上,就是不知道怎么作弊的。”
朵兰说:“这个好办,注意假账、黑账。”
陈鲁说:“查了,都没有,连寰宇查案第一人也没办法。我老人家服了,看起来我在这一界要栽。好了,你们忙,我回去睡觉了。”
刚要离开,朵兰走过来,手里拿着秀秀刚刚搓成的、准备订账本的纸捻,在陈鲁面前晃了几下。
陈鲁恍然大悟,一把拉住朵兰的手,说:“朵兰,你怎么这么聪明?你可是救了我!”陈鲁一直在观察,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算得上乐天说的那种谋士。只是他对朵兰有几分戒心。
纳兰说:“陈大哥,你把我姐的手攥碎了。”
陈鲁赶忙松开,说:“不能再解释了,越描越黑。还不如说是故意的。告辞,我不睡觉了,我得去黄泉路。”
把纳兰吓了一跳,一下子拉住他,说:“你去哪?大哥你怎么乱说话?我不让你走了。”
陈鲁看她的脸都白了,赶紧说:“开玩笑你也信?”说着,走到内室,告诉李达。走出大营,左脚踢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他随着红光奔向酆都城,直接到了秦王殿的几个佥押房。
这里有六个大屋子,各处都堆满了账本,几百个账务人员在都事的监督下平账。陈鲁知道地仙他们在里间,示意侍卫们噤声,自己直接走了进去。
地仙和乐天坐着吃茶,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四将、二侠和乐天的侍卫们都站在旁边。看见陈鲁进来,两人赶紧迎出来,刚要跪下,陈鲁摆摆手,两人躬身一揖。
陈鲁看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说:“你们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当成难事来办。去一个人,到隔壁把秦王殿的账本随便拿过几本来。”
二侠匆匆走了出去,片刻时间拿回来十本。陈鲁看见都是用纸捻订成的账本,心里有数了。随手拿起一本,看有三个纸捻,信手扯下来。展开看时,每个上边都有几行字,递给地仙。
四百一十五、惊天大案
地仙读道:“王财主二儿子,三千两黄金;漠北王爷之父三千五百两黄金……”陈鲁叫停。
屋里面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最后都像孩子一样跳了起来。
乐天和地仙都在陈鲁面前跪下,说:“尊爷大才,我们实在难以项背。”
陈鲁说:“都起来吧,对我来说,这都不算什么。你们要是都能想到了,你们是老大了,跪着的该是我老人家了。”两人都说是。
陈鲁又说:“不用都拆了,每个大殿拆一些。我们又不是真的审计什么,有证据就可以了。地仙,拿出你的拿手好戏,不动大刑谅你也不招,自然都会撂了。乐天兄,我们在这里小酌一杯。看地仙能不能来一个温酒斩华雄。”
早有人飞一般地张罗酒菜了。
地仙说:“你们就等小仙的好消息吧。”带着四将、二侠走了出去。
有人换过菜来,二人吃着。陈鲁有几分得意,说:“乐天兄,这次地府之行如何?”
乐天说:“子诚兄干得漂亮,下一个应该是灵界了。今天见到的金鹏,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的老子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是他在寰宇十方很有威信,连圣母都给他几分面子。”
“是啊,我老人家想不通,水再大也漫不过船去。他们好大的胆子!”
乐天说:“兄长有所不知,问题都出在天尊那里。”
陈鲁惊讶,说:“真有天尊啊?天上不是玉帝吗?”
水仙王说:“那都是世人的传说,天上是佛道两界的老大。佛界是寰宇天尊,住在碧云殿。道界的是万灵上尊,住在紫霄宫。他们名义上归圣母管辖,实际上自成一体,再加上逍遥紫薇池的仙尊,他们的装备,他们的地盘差不多有其他九方的总和大。”
陈鲁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那我老人家应该先做天尊了。”
乐天笑了,说:“子诚兄不必着急,一个一个的都得啃下来,这个灵尊和上尊可是有关联啊。再说,这几个尊长也不是一条心,比如说紫霞宫和碧云殿,那时死对头。当然,我的职级不够,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这寰宇十方也够没劲的,怎么和人界的官场一样。人际关系太复杂了,扯耳朵连腮。他们是什么关系?”
乐天说:“灵尊算是上尊的舅舅,金鹏和上尊是表兄弟。”
陈鲁哂笑道:“又是硬靠上的?什么算是啊!同窗帮,亲友帮,师生帮,同乡帮,拜把子帮,这还不都是为了一个人脉?我懂了,就先拿灵界开刀,那样才有可能和上尊面对面。”
乐天说:“兄弟刚刚说过,我们不忙,我们先来一个斩根摇树法。”
陈鲁说:“斩根摇树法,妙计,最后再动寰宇天尊。不过乐天兄,我老人家有一个先决条件,不能影响使团,更不能把这把火引向使团。”
乐天说:“都说树大招风,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树长得越高,招的风越是高层的,子诚兄以后遇见的对手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什么十一郎之流的都上不了台面了。越高端的越讲究游戏规则,你们的使团越安全。而一些低端的妖仙怪谲闻你之名,早已远遁。”
陈鲁大喜:“乐天兄分析的有道理。其实我也挺没劲的,眼下我也只能制住一些低端的东西。”
又有人添上菜来,乐天说:“尊爷请。这菜要一口一口地吃。目前还是子诚兄的寿数,我们这次错失了良机。”
陈鲁说:“放心吧,记住我老人家那句话,我命由我。”
两人吃到一半,地仙已经匆匆忙忙走了进来。二人看他走的急快,这家伙平时都是迈方步走路的。他拿着供状递给了陈鲁,口称惭愧。
陈鲁没理他,把供状翻了一遍,真是惊天大案,十个大殿或多或少都有贪贿。最严重的是秦王,贪贿黄金七百二十万两,十王薛轮一百零六万两,卞诚二十四万两。其他几千两、几万两不等。一些官吏也都有一些油水。
他们把这寰宇十方都吃遍了。
陈鲁看完,知道是把账本全部查了,对这个黑炭头不免佩服起来,不忍心再责备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
地仙满脸羞惭,说:“小仙首先向圣母递上自劾折子,等候发落。但是得先把这个案子结了。六王卞诚虽然受贿,但是没有放私,革去王爵,压一百豆腐,尝遍十个大殿酷刑,去漠北苦寒之地重生。
“薛轮已经够格作渐鬼,虎头铡行刑。秦王不用说了,去堵北海眼。这八个海怪,一个有立功表现,圈禁在十六小狱,其他都去堵北海眼。”
陈鲁说:“这都是有根基的人,说不得我老人家要亲自去渐鬼国走一趟。现在不要公布,免得关说的太多。但是这些职位都空缺着,你们怎么安排?”
地仙说:“苦于没有人选。”
陈鲁笑着说:“老黑炭头,别玩虚的,我们都是千年的狐狸,都知道这些官场的奥妙,我们三个就定了吧。完事再报于圣母。免得上头又要来一个鸡飞狗跳的,最后还影响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搞不好再空降一个,你地仙恐怕还掌控不了。赶快处理吧。我老人家忙得很。”
水仙王说:“你的四将里面的红老虎一直有这个想法,让他做秦王吧。”
地仙说:“承蒙你看得起,还需要锻炼。这样小仙也不客气了,我们的昭大侠最合适了。”
陈鲁说:“这样多好,这不就敲定一个了。有人才就得贡献出来,也给人家一个锻炼的机会。好了,昭大侠能担起这副重担了。让他好好干,以后有可能还得压担子。下一个。六王殿。”
地仙说:“乐天兄的都统不错,奉献出来吧。”
水仙王面露喜色,旋即又恢复了平静,说:“真不愧是地界的掌门人,小王佩服,我们有几个人才你是都知道啊。不挖光了,你是不罢休的。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就让他做六殿吧。”
地仙说:“还差一个十殿的,公权力最大、最能为百姓服务的衙门,尊爷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陈鲁说:“一殿的内史不错。让他做吧。”
四百一十六、有命赚没命花
地仙和乐天互看一眼,什么意思?要打破潜规则吗?还是和这个内史有关系?地仙说:“不是小仙驳尊爷的面子。内史和王爷相差三级,没有什么特殊业绩,不好破格提拔。”
陈鲁是官场老人,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什么特么的破格提拔,你们的两位就不破格吗?当然明白他们都是好心,想让自己安排一位亲信,不好驳回,说:“本尊看这位内史比较本分,不贪不占。既然是级别不够,那就到十殿作判官吧。”
二位连连点头,意思是严重同意,都说:“尊爷最有识人之明,再推荐一位吧。”
陈鲁看二位都很诚恳,也很热情,想一想,脱口而出:“要是田翁在就好了。”
地仙听见后,又和乐天互看一眼,说:“既然如此,那就先空着,由判官署理差事。等有合适人选再做道理。小仙这就去行刑了,送往渐鬼国的,我这就把他们聚在一起,镇上符篆,辛苦尊爷走一趟。尊爷还有什么指示。”
陈鲁说:“你们讲的、做的都很全面了,本尊没有什么说的,最后强调三点,第一,必须先向圣母如实禀报,并向寰宇十方发通告文书。”
看他们都在认真的记笔记,本来想再说一遍,发现他们已经停下笔在看着自己,好快啊!这是会速记吧?也许他们根本就没记,在本子上画大王八玩呢。
他接着说:“第二,接替几个大殿的主官,也就是王爷,仍然沿用原大王的名字,并且定为永制,做到铁打的名字流水的鬼。第三,我个人认为,成立都察院和御史科道一类的衙门。就像你地仙,作寰宇十方的督察官。但这是我的个人意见,不够成熟,仅供你们参考。再就是赃银的处理,你们也要尽快拿出意见,我们讨论。”
地仙和乐天大喜,都喊道尊爷圣明,地仙走了。乐天和陈鲁坐下来又吃了几杯酒。听见了惊天动地的炮声,和一声声的高呼,地仙动手杀人了。
陈鲁听得真真的,放下心来,不免心里冷笑,杀什么人?这是杀鬼。让水仙王回到了大潞河。自己走出大殿,行刑已经结束。几个海怪和秦王已经集结。
陈鲁交割完毕,左脚踢出红光射向前方,他念动咒语,一条路打开,他拉起绳子飘飘荡荡地走了。不到一刻钟,就到了渐鬼国。
渐鬼王卓南接了出来,一看来了八九个,知道都是来堵北海眼的,大喜,赶快给陈鲁磕头,说:“尊爷亲自送来,渐鬼国蓬荜生辉。”
这时薛轮走了过来,这是他的渐鬼魂,他被地仙行刑了,好在留下了魂魄,还没吃孟神酒呢。陈鲁看他弯腰驼背,给陈鲁磕头,站起来流下了眼泪。
陈鲁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你弄了那么多金子,有命赚没命花啊。”对卓南说:“以后多照顾点吧。你们去准备,仪式开始吧。”
和上次一样,只是地宫发出的声音更大了,犹如惊雷阵阵,又像是炮声隆隆,震得大地瑟瑟发抖,地宫似乎伸出来一双大手,八个人一下子全部卷了进去,一阵惊涛骇浪声,渐鬼国又恢复了平静。
陈鲁和谢十三打过招呼,扯皮几句,回到了大营。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陈鲁先到了李达房间,李达已经能自己吃饭了。陈鲁高兴,请安问好,没看见几位美女,也没问,回到了自己的大帐,准备吃晚饭。
纳兰来了说:“陈大人回来,也不打个招呼。”说着道了一个万福。
陈鲁说:“刚刚过去了,你们都不在。你们都在忙啥呢?吃过饭没有?”
纳兰说:“我告诉他们了,把饭送过来。”
陈鲁看她这是有事啊,向外面喊道:“六子,催他们快一点。”对纳兰说:“有事吧?说吧。”
纳兰说:“倒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姐姐,这几天心事重重的,都没好好吃饭。好像是病了,我问她,她不高兴,还骂了我,‘死丫头,你是郎中?我是郎中?’有好几个晚上偷偷地哭。”
陈鲁听她这么说,反而松了一口气。陈鲁这段时间对朵兰有些疑虑。这样看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凡夫俗子,陈鲁释然了,说:“纳兰,说实话,你们是不是知道我的情况?”
这时韩六儿把饭菜端来,又出去了。两个人边吃边聊。
纳兰没有正面回答,说:“开始我以为是因为这件事。说实话,心里好一阵不得劲,现在看来不像。”
陈鲁说:“你是一个有心的孩子。吃饭吧。”
陈鲁记挂着哈曼的事,打算这就去办,但是他太累了,他本来想好好地休息一个晚上。但是,时间不等人啊,使团开拔,他就不敢离开太久了。
他躺在床上不愿意动,最后不得不挣扎着去告诉李达,骑马而去。
他这次去的是瓜国,大青马落在一片瓜园,瓜鬼们吓得四散逃走。卖瓜老人、瓜国大护法迎了出来,跪着行礼,说:“见过尊爷。”
“瓜二郎呢?为什么不出来迎接?好大的架子!”
“尊爷自己看吧。”说着把陈鲁迎进了大厅,里面的一幕令他惊呆了。
瓜二郎吊在架子上,一根瓜茎插在他的脖子上,这根瓜茎的另一端在一个大瓮里,旁边站着文武官员,大家都像没事人一样。
瓜二郎说:“尊爷驾到,不能出迎,罪过,在这里给尊爷见礼了。”
陈鲁醒过神来,笑道:“你这个瓜娃子,瓜兮兮的,学会玩了?真会玩,这是玩什么花活呢?”
瓜二郎叹口气。
大护法说:“尊爷有所不知,你们离开后,主人来了,说我们违了戒律,食人血。我们大王负主要领导责任,减寿一世纪,每天抽自己半个时辰血,抽满这一翁为止。如果三个月内不能抽满,打回原形,就地成瓜。”
陈鲁笑了,说:“瓜二郎,知道了吧?好好修为,别尽想什么捷径,欲速则不达,尤其是不能打人类的主意。你们想一下,人类没有什么功法。寰宇十方没事就去打他们的主意,那不就天下大乱吗!”
大护法他们都点头称是。笑了接着说:“这样看来,你们也很诚实,不作假。王婆子尽管有几分讨厌,治国还算严谨。她在哪里?我老人家今天可不是找你们玩这个的。找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