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阴影之外TXT下载阴影之外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阴影之外全文阅读

作者:凡尘丹阳     阴影之外txt下载     阴影之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64章 祖训

    如丝般的水线从天际间飞舞飘落,比夏雨少了几分仓促,但也添了些许缠绵。天地万物仿佛都被笼罩在了这片白茫茫的雾霭里,好似眼前拉开了一袭轻纱,隔绝了市井与喧闹,模糊了疲惫与不安。

    雨悄无声息地下落,纷纷坠在残叶上,聚成浅洼,尽情的抒发着轻柔,最后顺着叶脉缓缓滚落,湿润了地上的片片枯黄。

    而落叶们则正享受着无声的亲润,干枯的脉络仿佛又再次清晰可见,掩饰了日渐斑驳的尘埃之色。

    屋檐下的雨滴,犹如断了线的珠帘,稀稀疏疏地落在青石地面,溅起了朵朵水花。缕缕微风萦绕耳畔,摇曳着雨中的青竹,带来了凤凰花那淡雅却略显潮湿的幽兰。i.c

    黄金平原在秋雨的洗礼下变得愈发清新淡雅,几朵淡紫色的牵牛花匍匐于院墙表面,在月光清冷的照射下愈发娇艳。

    未成年的巨龙族大多已然睡去,半龙人仆从们却正拎着夜宵站在喷泉边缘。镜片上的水痕有增无减,手掌的红印紫白相间,凝望苍穹的双眼呆滞空洞,嘴角的苦涩无人可见。

    独自撑伞,就不懂什么叫彳亍,徒有些许微寒;一个人走在林间,就不懂什么叫惆怅,徒有星光为伴;一个人盯着天空,却不知天空也没有答案,徒有阵阵凄冷沁入内心。

    人都是孤独的,没人逃脱得了,他们被主流社会排斥,对现实不抱任何幻想,只能默默忍受着如深渊一样致命的寥寂与绝望。

    因此人生注定是场孤独的旅行,而在这旅行的途中,我们注定会遇到很多条岔路,可无论我们如何选择,都会有擦肩而过的旅人。

    城是拥挤而喧闹的,然而每天置身于人海中的男男女女,却未必拥有着同样热闹的内心。

    我们好像越来越孤独了,每天幻想连篇,回忆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却不知能找谁聊聊天,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干什么。或许应该去睡觉吧,但一觉醒来之后,又会无聊的开始幻想,重复着孤独的一天。

    然而大多数人应该都是平庸的,这也正是平庸的定义。纵使那些不甘寂寞的人,如《与鲨鱼搏斗》中的索贝一般追逐着自己的梦想,可这一切的努力,在平庸的生活面前似乎也变得十分荒唐可笑了,只因世界本就如此。

    正如那个小人物般,终日惶惶不安,害怕被解雇,最后只好用虚伪与冷漠去伪装自己,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无法交流与沟通的痛苦,是小人物们精神困境的现实写照,对于这些人来讲,世界就犹如一个巨大的监狱,他们虽然身处于人群,却总是显得格格不入,只能或无奈、或恐惧、或悲哀地与他人保持着距离,独自品尝寂寥的滋味。

    生活之路有时会意外地转个弯、再转个弯,可最终给我们的却并非惊喜,而是无奈。我们除了接受别无选择,但起码在面对最坏结局的时候,可以选择尽可能体面的接受。

    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单枪匹马的独斗,这种注定被抛弃的无所适从,反倒像是某种解脱,可当孤独达到顶点,是否能就这样结束呢。

    孤独有时彷如锋利的长针,在我们还未麻木,却又不够坚强时慢慢刺入,令人无所适从,又细不可闻。

    每每提到孤独,我们总是会带上些许贬义,很少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孤独,即使内心独自忍受着煎熬,也要拼命的折腾、尽其所能的遮掩,害怕被人看穿,更怕招来别人的同情或怜悯。

    但无论我们承认与否,它都在那里,如影随形地伴着我们的一生。孤独无关身为何人、身在何处,更无关有无朋友,或是家人。

    普通人有迫于生计的孤独,达官显贵有高处不胜寒的孤独,身处欢乐场有知音难觅的孤独,而太亲近也是孤独的一种原因。琇書蛧

    孤独不仅滋生于陌生的环境里,也同样诞生在本应亲密的家庭中。感情世界里的孤独,有时像黎明前沉寂的雪原,喧嚣都在梦里,温暖如真似幻。

    人总是在一个孤独的位置上期待着别人,渴望沿着爱的途径,重归灵魂的伊甸园。人们为了寻求陪伴是能够不顾一切的。

    在孤独面前,每一点安慰都像救命的稻草,即使前方已是泅死,也依旧要牢牢抓紧。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扇打不开的窗,我们想尽办法让自己与四周融为一体,但依旧会觉得孤独,总以为有人陪伴便会好转,可当对方不在身边时,又会觉得更加孤单。

    可能每个人的内心都是孤独的,我们一边渴望着别人的理解,一边却又深怕别人洞察了自己的心思。大多数人的孤独便是因为既希望有人关心,但又不想被谁过分打扰。

    人可以忍受饥饿、寒冷,甚至压迫等痛苦,可唯有孤独的煎熬最令人难以忍受。孤独是人的宿命,它基于这样一个事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世界上旋生旋灭的偶然存在,从无中来,又要回到无中去,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够改变这样的命运。

    孤独的人都是局外人,在尝试走出孤独并失败的过程中,它的意味便愈发的深刻了。

    每个孤独的人都幻想着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但最终的结局却是相似的,他们或许有着不同的名字,可最后却依旧汇集在了相同的聚点。

    每个人的灵魂深处都是孤独寂寞的,所以我们才会试图在人群中寻找温暖,但最终的最终,我们还是只剩下了自己,无论哭或笑,悲伤或快乐。

    虽然每条路都一望无际,可我们还是走了下去,拖着残破的躯体挪动前行,祈求终点能有一张大床,床上能有一方暖被,暖被能让自己蜷缩进去。

    最孤独的是夹在日记本里,那封未送出的情书,像不小心掀开了时光的典文;第十是睁开眼就已黄昏迟暮,寒星三两落在远处;第九是海蓝时见鲸,林深时见鹿,却不见那人在梦醒时分;第八是某天回到离开多年的家中,却发现那里不过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第七是异乡酒吧里的嘈杂声音,总是循环往复,却也无人记住;第六是话剧舞台上的人形大树,观看者们掌声雷动,而自己则可有可无;第五是在陌生的城市打拼,在拥挤的人群中踌躇。琇書網

    第四是许久未碰的五线谱,每一行都仿佛是童年的遗嘱;第三是假装成熟、假装忙碌,假装能捱过所有困苦;第二是看尽灯火阑珊处,却无人等候驻足;第一是手边的一纸家书,说照顾好自己,累了别忍着不哭。

    “从今往后,半龙人族与巨龙族共享龙岛,任何质疑者皆会被我撕碎!”

    “从今往后,再敢妄图欺辱半龙人族者,将会被视作向我族挑衅!”

    “从今往后,半龙人族可以自由出入黄金平原,刁难者等同于背叛族群!”

    纯血黑龙拉克丝不容置疑的说道,她的声音快速传遍了整个龙岛,却是没谁胆敢质疑。

    作为新一代龙岛之主,拉克丝先是快速平定内乱,而后又以如此强横姿态改写了半龙人族的命运。

    “从今往后,巨龙族不再与纯血精灵族共进退,以誓约海为界,龙岛就此封闭,拒绝一切外来者入内!”

    龙王拉克丝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也宣告了巨龙族无力再掌控各方势力,只愿能偏安一隅发展。

    只不过,一艘桅船却是正驶向阴影之地,毕竟每年向对方供奉之物绝不可少,否则灭顶之灾必将降临。

第2265章 室迩人遐

    小雨晨光内,初来叶上闻;雾交才洒地,风逆旋随云。细不可闻的银丝在雾气里若隐若现,蜡黄的初阳悬于天边,褶皱的锦袍表面潮湿一片,乌黑的皮靴沾染了些许泥土。

    时过境迁,拉克丝再次穿越誓约海,只不过这回她的终点却并非是精灵大陆,而是奥古大陆。低矮的梧桐树枝随风轻拂烂缦,夜莺草原的城市惺忪转醒。

    曾经的旧友东漂西散,许多形容“改变”的辞藻鞭挞着灵魂。无可奈何的沉默中满是心酸,怅然若失的恍神里充填着自满,扭开家门的瞬间只觉得倦意滚滚袭来,泛白的脚趾陶醉在酸臭与舒畅之间。

    打量着陌生的一切,拉克丝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观赏。她释放出一股强横的气息,最终锁定了方向。

    时光仿佛不断累积的铁锈,封存了美好,腐蚀了心灵。我们总是在懵懂间全力挥舞着手臂,想抓住一些事情,可又苦于寻不到恰当的方式,久而久之,自然也就养成了随遇而安的习惯。

    对此,心思细腻的人总会回忆,回忆曾经走过的点滴,似乎过去的才是美好的,而现在的生活就像蒲公英般,让人无法触及它的真实面目。

    曾几何时,也问过自己什么才算成长,却始终没有答案,收获的也仅仅是从朋友口中吐出的“你变了”三字。

    在他们眼里,好像每个人都变了,变得没有以前善良,没有以前温柔,变得比以前能干了,也变得绝情了。但他们却从未问过,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更不会去思考我们经历过什么。

    当我们不再迁就别人,不再顺从别人的意思,就会有人说我们变了,这就是现实。好比我们深爱着一个人,并且为之付出了很多很多,但对方却不领情,更有甚者把这些当做理所应得。

    可如果有天我们累了,在打算结束这段感情,寻找一个真正在乎自己的人时,对方会变得歇斯底里,愤怒地把“善变”与“背叛”等标签复印成册,然后昭示天下,借此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

    我们都想要一个成熟稳重、从一而终的人,因为与这样的人去交往才踏实、安心。可现实往往不尽如人意,我们遇到的要么是心术不正之徒,要么是直

    xь.截了当的金钱交易。或许这些人最初也同我们一样满怀憧憬,但最后却选择向生活妥协。

    如果我们可以扮演温室中的花朵,那就不需要去懂得独立与坚强;如果我们可以一直受人宠溺,那就不需要患得患失,把眼光移向备胎暖客;如果我们习惯了情感挫折,那就无需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很多人时常表现出不削一顾的态度,可等到某天分别时,才知道对方的宝贵,但他或她却已经不再属于我们。

    在这之后,有的人不是埋怨世界变了,就是抱怨对方的薄情寡义。而有的人则会自怨自艾,把这一切都归结为命运的戏弄,是天妒英才般的劫难,是木秀于林的摧残。

    但人的一生本就变幻莫测、风雨兼程,有些事自己不去改变,就永远就无法成长。所以我们变了,变得比从前更加沉稳,变得再也不会随便相信什么人,更不会对过去依依不舍。

    那些或爱过的,或被拒绝了的感情,漂浮于岁月中,在时光流转间慢慢风化腐朽,最后被搅成一团齑粉消失不见。

    曾经爱得无所畏惧之人,如今却大都小心翼翼,皆因在这种巨大的落差间,隐藏了太多的酸楚与落寞。可即便如此,这一切也只有自己知晓,不变是错,改变亦是错。

    有人说距离产生美,也有人说距离产生的不是美,而是隔阂。消除隔阂的方式并非所谓的老死不相往来,更不是远离便能轻易化解,即使时间无限期的沉淀,我们依然会记得彼此曾经的过往,即使军临城下,我们依然能安之若素,那才是淡然。i.c

    人生里总会有些我们无法忘记的人或事,有开心的,就会有悲伤的,有友好的,就会有憎恶的。

    他们总会猝不及防的发生在我们身边,避无可避、匪夷莫测。亲戚也好,友谊也罢,爱情更甚,如果浅尝辄止,长久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那么结果注定是巢毁卵破。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的奇怪,总是喜欢在我们变了之后,才正义凌然的跳出来,怀念起以前的岁月。

    当他们说变了的时候,是更在意自己的感觉,还是彼此之间的情谊,又或是对方是否符合了自己的期待?

    刚踏入社会时,我们在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动驱使下,工作高不成低不就,爱情含含糊糊、得过且过。每天都游荡在人满为患的街道上,看着形形***的面孔,逐渐忘记了自己的样子。

    曾几何时,为了躲避寂寞而流连于酒吧夜店,在灯红酒绿的世界中忘却烦恼;曾几何时,为了遗忘远去的故人而酩酊大醉,于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尽虚佞。可在夜深人静后,却始终形单影只,过着人前风光,实则寂寞的日子。

    无数黑夜里的挣扎,多少次街灯下的彷徨,道道缠在身上的束缚,都是别人闻所未闻,却真实存在的故事。

    那些大家不知道的经历,那些不曾被过问的往事,造就了今天的我们。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岁月的筛洗后,我们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所谓的成长,不过是责任的现在完成时,自尊心的捉弄造就了一个个空洞的躯壳。人如果剥离了成长,忘记了曾经,那么注定一无是处。

    当我们在选择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后,便注定了各自截然的路,也预定了光怪陆离的风景。

    每个人的生活都一样,总有一些人说我们变了,却从没有人问过我们经历了什么。别人的眼中只会反射成功与笑容,但却很少有人会询问我们成功背后的种种酸楚。

    在这种时候,我们只能保持微笑、少言寡语,否则便会冠以“逐流忘返”与“越鸟北枝”这样的骂名。

    兽群的喧嚣逐渐平静,刺眼的阳光驱散了雾胧,均匀的鼾声细不可闻,柔软的草坪湿润冰冷。

    拉克丝的眉梢时而跳动,似乎在回味着曾经的过往,扭曲的被角变换着形状,仿佛那平凡却又炙热的人生。

    “安息吧,即便你从未认可过我。”

    “巨狼芬尼尔,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对此我深信不疑。”

    新一代龙岛之主,纯血黑龙拉克丝踏足低语森林萤火湖。只见她凝视着巨狼芬尼尔的坟,悲凉之意溢于言表。

    芙蕾斯塔最终勃然大怒,却是揍得拉克丝濒死,称今后对方可以来父亲坟前祭拜,却是不能再提及暗恋父亲的往事。

    然而拉克丝却完全不在乎自己被对方羞辱,只见她待躬身亲吻了巨狼芬尼尔的墓碑后,随即飘然离去。

第2266章 反骨者

    秋蝉凄切声声鸣,热浪蜿蜒徐徐风;缕缕醉意微入梦,几多清凉烟雨中。奥古王缓缓行走在夜色里,其手中拖着个透着五色花翎瓣的水晶球,正泛着点点荧光。

    记忆的发条咔哒作响,那儿时与玩伴的点点片段愈发清晰,入眼可见的是一行行熟悉的字迹,带着兰花香气的信纸更是恍若往昔,但冰冷愤怒的言语却毫无暖意,带着许多决绝的憎恨,发泄着积怨了多年的妒忌。

    “我恨你,明明我们是最亲密的朋友,明明你是那么的善良,明明你知道我太多不堪的过去,却还始终帮我保守秘密,明明你一直在鼓励我实现理想,可是我就是恨你......”

    “我恨你抢先过上了我梦寐以求的生活,恨你的波澜不惊,恨当初我如此不屑的你,如今却有了光明的前途......”

    “我更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时运不济,恨自己还没来得及成功就身心俱疲。现在,我要把对自己的恨一并赠你,全部用来恨你,只有这样才能在我死之前报复你,让你带着深深的遗憾下地狱......”

    十几分钟后,王宫大殿里陷入漆黑一片,而奥古王的身影则默默地立于窗边。夜风裹带着多日的阴雨味扑面而至,那些垂死挣扎的夏虫们正挥霍着最后的力气。

    清冷的银辉早已铺满大地,伴随她抬起手臂的动作,那张信纸也渐渐消失在了月光里。

    没有人会关心他付出过多少努力,挨得累不累,跌得痛不痛,世人只会留意他最后处在什么位置,然后羡慕着、妒嫉着、怨恨着。

    人越是怕丢人现眼,就越会在乎别人的看法,越是在乎别人的看法,就越会忽略自己的感受。

    而越是忽略自己的感受,则越会像个木偶般,拼命的活给别人看,最后一步一步将真实的自我囚禁在深深的黑暗里。丢失自我,是我们无法感受快乐与幸福的根源,也是一切心理问题的诱因。

    时代变迁造就了大批的富裕阶层,各种“晒”与“炫”充斥着我们的生活圈。可我们却只能坐在观众席上,一边欣赏着他方唱罢我登场的各种戏码,一边心生嫉恨。

    恨不得自己也能过上那样的生活,随心所欲地购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好比谁谁谁又添置了新的宅院,谁谁谁又换新的马车,谁谁谁又外出旅行等等。

    同时又自我安慰道:“那些外表看似风光的家伙们,背后肯定受了更多的苦。”这样想虽然

    .Ь.心里会舒服很多,但却是种小肚鸡肠的行径。

    花钱如激流冲沙,挣钱似细针挑土,这是老话,也是自古刻在每个人潜意识中的真理。因此,每当我们遇到需要用钱来解决的问题时,我们往往会告诉自己,挣钱哪有那么容易。

    只有哑巴才会妒忌多嘴的人,如果丑陋的人偏要别人称赞他美丽,跛脚的人偏要表现得矫健,那么这些原本引起同情的不幸遭遇,只会变得令人哭笑不得。

    再加之这世界从来都不缺少幸灾乐祸者,而越是悲惨、暗淡、不堪的人生,才越能好好的存活在别人嘴里,甚至可以收获同情、收获怜悯,让某些人证明自己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

    古斯塔夫·勒庞曾在《乌合之众》中说过:人一到群体中,智商便会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备感安全的归属感。因此越来越多的人变得麻木不仁,如流水线上的罐头般,不同的仅仅是到期时限。

    有一种坚强,是没被世俗束缚,没因侮辱退缩,没被口水淹没,没被流言吓退。而大多数人通常只懂得遵循传统,成为温和的、小心翼翼的人。

    我们刻意去追求这个世界的认同,努力把自己变成乌合之众中的一员,或许这本就是对自己的一种伤害。

    曾经在古魔法时代有句话如此说:人生除了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于是很多人便要通过旅行,通过品红酒、喝咖啡,通过读书来证明自己高品质的生活,证明自己懂得什么是诗与远方,似乎没有诗与远方的生命便是一种浪费。.Ь

    可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苟且,我们一边为自己的懦弱而洋洋得意,一边却又嘲讽着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的人。

    嫉妒是有辐射范围的,正如我们可能会嫉妒隔壁老王,但不太可能会嫉妒哪一方君主。

    因为隔壁老王与我们处于相同的社会阶层,而那些遥不可及的君主们,则远远超过了我们所能企及的高度,超出了嫉妒所辐射的范围。就好比乞丐不一定会嫉妒百万富翁,但却极有可能会嫉妒收入更高的乞丐。

    我们总是希望别人能过得好,但又必须过得比自己差。否则人家用辛苦赚来的工资购买的名贵首饰,便会被我们说成是包养所得;又或是考试得了满分,也会被冠以作弊的结果。似乎别人只有同我们一样混日子,或没有我们强,才会侥幸存活。

    在吟游诗人莎士比亚所创造的《奥赛罗》中:出身卑微的奥赛罗爱上了贵族元老的女儿苔丝狄蒙娜,二人跨越重重阻碍,瞒着父母秘密结婚。然而奥赛罗手下有一个阴险的旗官伊阿古,一心想除掉奥赛罗。

    他先是向元老告密,不料却促成了两人的婚事。他又挑拨奥赛罗与苔丝狄蒙娜的感情,说另一名副将凯西奥与苔丝狄蒙娜关系非比寻常,并伪造了所谓的定情信物。

    奥赛罗信以为真,在愤怒中掐死了自己的妻子,可当他得知真相后,悔恨之余拔剑自刎,最终倒在了苔丝狄蒙娜身边。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我们所咒骂的那些品德败坏的人,其实不过是直接或间接的损害了我们的利益,又或者做了我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大多数人会觉得自己的生活方式才是正常的,这就是人性。琇書蛧

    我们每个人都是井底的青蛙,在自己的领域里安全的生存着,只看得到眼前的一方天地,可我们仍然学不会闭嘴,只会呱呱乱叫、夸夸其谈。

    愿飞的鸟儿们,勇敢去飞翔,去拥抱蓝天与白云,不要奢望去获得青蛙的认可,因为青蛙只会盼着雁落平沙,然后感叹一句:看吧,太不安全了。

    然而在现实生活里,我们大多数人皆是井底的青蛙。安于生活、安于现状,把自己放在安全的位置,然后望着鸟儿从头顶飞过,小心地躲避着,不让鸟粪从天而降。

    是夜,沃伦斯铁骑攻陷了奥古王城,大公第谷完全不顾各方势力的感受,再次燃起战火。骷髅旗迎风招展,七万铁骑翻越沸腾沼泽,踏足神迹平原。

    “只愿能就此被奥古王所认同,并且从今往后,沃伦斯公国不再受那些繁文缛节所缚。”

    “否则,就算因此而得罪了阴影之地流光城,先灭亡的也必将是奥古王城。想必同归于尽才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吧,或者说你还有一腔热血,还打算亲自踏足沙场。”

    第谷打量着铁王座,轻声说道。然而他却从未有触碰铁王座的念头,似乎更享受此刻奥古王垂头丧气的模样。

    最总,王城与沃伦斯公国签订契约,沃伦斯公国就此不再侍奉奥古王,但也不会再侵犯王城。而王城方面也不会再约束沃伦斯公国,沃伦斯公国就此成为独立于九大公国之外的存在。

    只不过,这样却是让奥古王的威信降到了冰点。甚至某些贵族阶层也就此离去,选择更稳定的地方继续活下去。

第2267章 婚典

    杂乱的脚步声不绝于耳,绣着各大家族纹饰的马车有序驶入城门,六个黑袍人备受拥戴,唯有一条小虫始终憨憨入睡。

    而作为主角的女子,却是正独自行走于青石板路上,星光透过树荫散落一地,眼前的黑暗好似巨兽般吞噬着一切,摇晃着身体踏入小巷,心神也仿佛被重置如新。

    回到王宫深处的某座石塔,少女甩掉高跟鞋,随手把寒焰叹息(双手杖)丢在一边,她急忙忙地冲进了厕所,在阵阵水流中冷了灵魂。

    儿时的话语依旧萦绕耳畔,如细针在皮肤下翻滚,那是一段青葱的岁月,写满了冲动,道不尽的执念。

    百余年前自己远赴他乡,在这个陌生的土地上生活至今。幸福似乎朦胧且遥远,但却又滋长在身边那些长相娇好、条件优越、巧舌如簧并且积极乐观的朋友身上,但永远与自己无关。xь

    这就像自己现在的男友般,与爱情无关,只是在自己懂得了生活的艰难后,觉得两个人能更容易点,因此选择嫁给了条件。

    湿漉漉的头发滴落着水珠,冬枣色的睡衣殷红一片,炉火劈啪作响,脸上的表情始终不变。

    现在这个年代,没人会因为一个人的善良就死心塌地。现实往往是因为没钱,我们存钱送出的上品魔晶,人家都要拿去商铺里验货;但如果我们有钱,请吃路边摊,别人也会觉得是质朴真实。

    反之,如果女友不够漂亮,无论她干再多的家务,我们也会觉得俗不可耐;但如果长得倾国倾城,那就算天天无理取闹,我们都会视为可爱。

    什么是真爱,不过视网膜下的神经反应,不过金钱与地位的比较考量。这就像在某场晚宴上,一位男嘉宾惨遭奚落,所有在场嘉宾则继续讨论着他的服装搭配、言行举止,仿佛没人记得他说过自己即将踏足高阶骑士境界。

    爱情永远都是个外表晶莹剔透,而内馅混乱不清的糕点,很多人选择了皮囊,最后却食不知味。

    它就像雨夜里的情歌,纾解了思绪,却挡不住风雨;它就像夏日里的冷气,只能暂缓困扰,却丝毫没有实质性的改变。

    钱与情的比例微妙且神秘,拿捏得当会酿出纯烈的美酒,但如果掌握不好,便可能致人死地。

    金钱能满足物质上的需求,无论从衣食住行上,还是消费产生的愉悦感。现实生活从来都不是独角兽奔跑在彩虹里,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开好车、住好房,这些统统需要金钱支持。我们内心的幸福取决于个人能力,但更受限在金钱的桎梏里。

    况且,金钱不仅能满足部分精神上的愉悦,例如看表演、看歌剧、去旅行、听音乐会。

    还能在很大程度上体现出一个人的价值,事业成功、经济独立,使我们更有自信的活着,并且令自己的内心强大充实。i.c

    月光悄然而入,靠在床边的少女沉默无语,她不关心旧友们的明天,因为自己在天亮时就要与维京王完婚。

    金钱越多,心里就越有底气,不管遇到什么突发事件,都能坦然处之;金钱越多,就越会受到别人的尊重,自己内心也会有种优越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遇到喜欢的东西不必斤斤计较,遇到喜欢的人勇敢去爱。

    对于那些占有巨额金钱的人来讲,它能让生活变得更加轻松,自己也可以依兴趣去选择工作。

    工作不再是解决生存的途径,不再是为了温饱而劳心劳力,而是变为了打发时间的爱好。

    闲暇时享受着私人生活,没事去看看世界,享受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又或者找个心爱之人共享人世繁华,酣畅淋漓的在人间肆意狂奔。

    更何况,虽然金钱买不来感情,但如果我们的经济实力够强,便会有更多的选择。当我们身为有钱人,人家会因为我们的财富而再三考虑,我们也不会因为没钱而自卑;而当我们喜欢一个没钱的人时,也会因为金钱而更有底气,还会给她或他更好的日子。

    对于贫穷或依旧为“生存”而焦虑的人来讲,金钱与幸福感之间的关系是直接的:只要获得足够的金钱,便会拥有更多的幸福感。

    然而我们一旦摆脱了贫困,金钱与幸福感间的纽带就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幸福感会突然从精心呵护,变成金钱的附属品。

    这是因为,那些渴望获得更多财富的中产阶级或富裕之人,经常会被困于某种被称为“享乐适应”的心理状态。

    那指的是,虽然人们不断获得更好的物质生活与享受,但幸福感会迅速适应新的变化。

    就好比,我们频繁四处旅行是奢侈之事,可一旦达成,这个人就会把其看成是必需品,继而开始追精雕细琢的马车,甚至私人护卫。我们会很快适应新的物质条件,所获得的越多,所渴望的就会越多。

    曾有摩罗尼尔学者称,我们追求财富的极大动力,是为了在竞争中获得地位上的优势。

    换句话说,我们的幸福感并不全部取决于财富,它更多的体现在与别人的比较中,贫富差距的悬殊,才是决定幸福感的关键。

    在如今的生活里,很多女生高傲的说着自己不嫁给钱,说得好像曾经真有人提着几千万来求过婚似的,且被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而其实以大多数人的资质与运气,根本轮不到纠结这个问题。

    这其实不过是对人生与际遇的癔想,就像穷人说不喜欢吃鲍参翅肚,那也要等吃过了才有发言权一样。

    又或许一切皆是误会,人家所谓的不想嫁给钱,仅仅指的是那些月入几枚金币的男人,可这并不是什么壮烈的取舍。

    大多数姑娘都想嫁给爱情,但到最后只有少数人幸福完美,而剩下的那些,不过是选择了隐忍与妥协。

    我们大多数人都是脸谱化的,一没有让别人叹为观止的气质,二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三不具备爱的能动性,或者缺乏被爱的特征。

    婚姻是一个漫长的契约,需要仔细去掂量家世、背景、人品,而爱情则是个短暂的奇迹,只需在它出现的那一霎如彩虹般绚烂便足矣。

    有的人因为爱情走进婚姻,却渐渐发现不爱了;有的人因为生活走进婚姻,却发现原来自己在某天也可以拥有爱情。命中注定的彼此,在遇到对方前,从都不知自己的生活原来可以是这样子的。

    在吟游诗人巴尔扎克的《夏倍上校》中,金钱成为了维系感情的唯一纽带,一切统统淹没在利己主义的冰泉之中,导致良心萎缩、野心滋长、道德堕落、人欲横流。

    奥诺丽纳虽然是三个女性当中最纯洁、最严肃的,但因为追求不切实际的爱情,并且对人生抱有匪夷所思的奢望,最终造成了无可挽救的悲剧......琇書蛧

    “如果未来某天维京族遇到了麻烦,可以逃遁至雾雨森林,向夜宴蛙汪达怀斯求助。”

    婚典过后,布姆站在已故维京王拉格纳的坟前轻声说道。那声音以空间系灵能之力传入对方耳中,四周的护卫们却是无法察觉。

    “愿永无那一天。”年华老去的神佑骑士谭雅闻言一愣,随即笑着回道。如今她不再过问族群的大事小情,只盼着能尽早抱孙子。

第2268章 更高一筹

    雨雾笼罩着灰暗呆滞的天空,微风载着细雨四处飘荡,路旁的柳条挂满了水珠。泥土的清香与花草的芬芳混合在一起,整个寒鸦城仿佛沉浸在了这如梦似幻般的空灵美感之中。

    混血恶魔巴瓦巴瓦坐在外廊里,手边的茶盏不时冒出阵阵白气。一只被风雨卷上天空的牛皮纸袋正东飘西荡着,与他那压抑的身影,共同勾绘出了一幅韵味十足的超现实主义插画。

    年过四十的我们会是怎样?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还是依然生龙活虎、奋斗不止?或是子承父业、继承家产?

    其实我们当中99%的人在那个年纪都大同小异,都在过着偶尔小资,但又缺少贵族头衔的普通生活。

    正如这个出差在外的中年人,虽然一身行头价值不菲、尽管去哪里办事都乘坐马车、纵使一日三餐精致考究,但他始终只是普通人,每天与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做着同样的事情——好好活着。

    在这99%当中,有些人年轻时很优秀,但过着过着就成了平庸之人,消匿于心浮气躁的暗流之中。比我们更优秀的人有很多,不如我们,但运气好的人也很多,没人可以优秀一辈子。

    在这99%当中,有多少人曾经在某个领域里出类拔萃,却又在阿谀奉承中迷失初衷、半途而废,最后归于平凡,郁郁而终。很多人常常认为自己已经走在了成功之路上,到达终点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殊不知我们只是比较靠近入口,没人能保证谁会把这条路走完。

    在这99%当中,又有多少人总是在抱怨着上天的不公平,认为它赐予了少数人先天的优势,而让更多的人不堪造就。然而圣诞老人却把礼物塞进了每个人的袜子里,可有些人一辈子也未能拆开这份礼物的包装。

    在这99%当中,人们越来越像流水线产出的商品,除了编码不同,内外几乎一样。大多数人的喜好左右着我们的喜好,大多数人的三观也在指挥着我们的三观,于是我们因为害怕被孤立,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在大多数人身后摇旗呐

    琇書蛧喊。

    对于人类来说,随波逐流总是容易的,“从众属性”是安全感的强效补剂,特立独行通常只是哗众取宠,并没有什么卵用。

    人生百年,不安于命运而寻求改变是令人钦佩的,但这并不能代表安于现状就是罪无可赦,就该万夫所指,归为废柴。

    生活之所以有趣,是因为它好似一张巨网,网罗着各式各样的人生,而我们每个人则那一条条的编织线。何况在很多时候,改变的结局往往是鸡飞蛋打、得不偿失。

    正如穷人与富人在生意场上的抉择与行动,穷人会优先考虑成败,因为失败的后果往往是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而富人则显得风轻云淡,就算失败了,也权当做是花钱买个教训而已。.Ь

    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看客们,则只看见了富人的淡然处之,对穷人畏首畏尾的举动嗤之以鼻,殊不知相同的事情放在不同的人身上,会有不同的处理方式。

    对于大部分穷人而言,失败就意味着一无所有,但对于富人而言,失败只是一种人生经历罢了。

    世界上没有两朵相同的花,也没有两个相同的人,你看到天空里飘荡的牛皮纸袋会抱怨环境污染严重,而有些人则选择静下心来,欣赏这独特的景致。

    很多时候,人生就像一湾清澈透明的湖泊,在水木清华间倒映着斑斓的景色。围在岸边的人们,有些选择安静的欣赏,有些则拾起石子,投入湖中。

    虽然波纹荡漾的湖面令人怦然心动,但那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美妙,湖水始终是要归于平静的。

    生活如歌醉意浓,人生如戏黄粱梦。在这场百年大戏里,我们各自诠释的角色或许早已注定,任我们怎么逃避,如何哭闹,也是枉然。

    岁月的齿轮在犬牙交错间不停地转动着,没有因谁的一声叹息或几句抱怨而改变轨迹。

    人的生命在宇宙万物面前犹如尘埃般渺小,所谓的梦想与追求也不过是种执念罢了,正如那在历史洪流里翻滚的砂石,终究逃不过沉淀于河床的命运。

    当一切洗尽铅华、归于平静时,或许我们才会发现,原来所有必然会发生的,仍然会发生,不会的,永远也不会。就像生老病死一样,谁也逃不过......

    雨停了,风止了,那只不甘平凡的牛皮纸袋终于冲上了云霄。面前不知何时浮现出了一间店铺,轻轻推开门,它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种种陈列,双眼最终定格在了那堆满岁月与夕阳的货架上。

    “没想到如你这般存在,竟然会将时间浪费到感慨一件垃圾上。或许我不该来找你,你并非与我一样的人。”

    时隔百余年,格洛莉娅依旧撑着她那柄黑色小阳伞,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没兴趣与一群维京族肌肉猛男寒暄,因此才会找到了混血恶魔巴瓦巴瓦。

    而巴瓦巴瓦闻言却没所谓的笑了笑,亲自给对方倒了杯麦酒,又将吃掉大半的酱肉推到了对方面前。

    “很有趣的招式,这应该是炼金术的一种吧。”

    “你果然比六花更聪明,至少很对我的胃口。”

    “那就看在你很有趣的份上,再给你瞧个有趣的东西吧,毕竟你也算是我的半个徒弟。”

    格洛莉娅施展出“创析凝晶之术”,只要先前被其以此术解析过的矿石,就能通过对等数量的魔晶复刻成形。巴瓦巴瓦称细节方面尚有些许不足,但总体来说却是种很神奇的炼金术。

    “我是不知道炼金术师的修炼方式,但在我这个咒阵师的角度来看,外物终归是外物,可以尽情利用,但却并非正途。”

    巴瓦巴瓦说罢,挥手凝聚出一团气旋,那是由神圣系灵能之力与恶魔之力混合而成的矛盾体。

    再之后,那团气旋开始吞噬起空气当中的四大基础灵能之力,最终竟将之全部转化为了混沌之力,供巴瓦巴瓦享用。

    “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路,但你的确很强大,无论实力或心思缜密程度。”向来自傲的格洛莉娅见状陷入沉思,良久后才如此说道。

    待向对方躬身施礼后,格洛莉娅转身离去,不再继续浪费时间。而巴瓦巴瓦则咧嘴笑了笑,又呆呆的望向天空,也不知正想些什么。

第2269章 冰缩寒流,川凝冻霭

    维京王伊苏与妻子莉莉安的婚典就此结束,维京族也正是迎来了新征途。相较于祖辈们的煎熬,年轻一代却是显得更加富有朝气,也更加强壮。

    再加上与布姆一行人的私家,可以说如今的维京族已然跻身于强者行列,各方势力都不敢轻易招惹。

    维京族领土,雪熊山。无论外界如何变迁,此地却是终年积雪,温度低得可怕。并且山脚下始终有维京族铁骑巡视,似乎不愿让雪熊山被打扰。

    这天,那端坐于主峰上的老者缓缓睁开了双眼,只见其将目光投向了远方,那自己曾守护了数百万年的冻土大陆。

    “虽不愿承认,但这个世界的确改变了。从布姆一行人的横空出世,再到虚无之境与猎杀者位面开战。”

    “磷光甲虫诺伊特拉,海妖塞壬,北海巨妖克拉肯,毒狼玛纳加尔姆,巨狼芬尼尔。‘十二魔兽领主"早已名存实亡,这种感觉很熟悉,不过就是古魔法时代的翻版罢了。”

    “希望这个世界能再次恢复平静,那我也算不枉费我的一番良苦用心了。原来我也会疲倦,也会感到绝望...”

    霜巨人伊米尔说罢,竟自行将手***胸腔。那是一颗泛着深蓝色荧光的心脏,冰冷至极,但却又极富规律的跳动着。

    这天暴风山内弥散出一股刺骨的寒意,那寒意最终改变了天象。维京族领地内迎来了一场暴风雪,而霜巨人伊米尔也就此陨落。

    维京王伊苏本打算派遣铁骑去探查情况,但倍混血恶魔巴瓦巴瓦阻拦,称不日便恢复正常。

    果不其然,四大基础灵能之力快速恢复了稳定状态,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也就此戛然而止,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那颗冰之心脏犹自漂浮于半空中,那些不断渗出的冰系灵能之力最终凝聚为茧壳,其内似有生命体孕育而生。

    对于霜巨人伊米尔来说,其最终选择以本源之力延续后代,既是一场蜕变,也是生命的另一种延续。

    咔嚓,咔嚓!冰之心脏最终彻底失去了光泽,待一阵寒风拂过,彻底归于无形。而下方的茧壳也一点点破碎,露出了一个白发白瞳的小男孩。

    “我是霜巨人伊米尔大人的弟子,你叫什么名字?”神佑骑士谭雅轻声问道。谭雅待丈夫死掉后,就从未离开过群寨,更没兴趣再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

    然而这回她却独自抵达了暴风山,以撒谎巨人伊米尔弟子的名义,以巅峰强者的名义,以维京族上代族母的名义。

    但她却是没展露出一丝斗气波动,毕竟在她眼中,对方是自己导师生命的延续,无论是否选择留在维京族领地,都该好好侍奉。

    “霜巨人伊米尔....很熟悉的名字,那是先祖的名字...”xь

    “霜巨人艾鲁鲁耶利,冰系远古凶兽,目前出于幼体阶段...”

    艾鲁鲁耶利闻言将目光偏移向了对方,随即有些茫然的回答道。其虽然是天生的冰系灵能之力驱使者,然而目前尚处于幼体阶段,却是仅有着远古凶兽级别的防御力,攻击手段非常匮乏。

    他之所以会亲近谭雅,也是因为从对方身上嗅到了一丝先祖的味道。毕竟谭雅是个冰系神佑骑士,一生所学也皆源自已故的霜巨人伊米尔。

    谭雅闻言叹了口气,待又跪拜了导师良久后,是才领着艾鲁鲁耶利离开了暴风山,返回群寨。

    “今后这里便是你的家,有任何需要就向我开口,至于传授这个世界基本知识么,就交给族母莉莉安吧。”

    谭雅命人将某座毗邻自己住处的石塔腾给了小家伙,而后便犹自离开了王宫大殿,留下一脸惊愕的维京王与不知所措的新族母。

    然而夫妻俩对这种安排却是毫无意义,相反还很乐得能照顾幼体阶段的霜巨人。毕竟维京族世代饱受霜巨人的庇佑,做人绝不能忘恩负义。

    只不过,这种感激之情却是在两个月后彻底消失不见,如今维京王整天顶着一双黑眼圈,愁眉苦脸。族母更是忙得焦头烂额,很多次都无法保持族母该有的威仪。

    “小兔崽子,你真是伊米尔大人的后代?真是我从小深深敬仰的霜巨人?”

    “快点停手,你这是打算要将老子给活活冻死吗?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揍死你!”

    三个的时间一晃而逝,在这段时间里,霜巨人艾鲁鲁耶利从一个才诞生的远古凶兽,快速进化成了一个混世小魔头。

    可造成这种结局也在情理当中,原本无论是维京王伊苏或族母莉莉安,都秉承着对霜巨人族的敬意,任凭胡闹。

    然而那种近乎于溺爱般的呵护,却让霜巨人艾鲁鲁耶利越来越肆无忌惮,每天都在王宫里胡闹。

    要么是突然闯入御前会议,吓得一众亲信大臣惊呼大叫。要么是将园丁才刚栽种好的花圃搞得一塌糊涂。要么便是隔三差五驱使冰系灵能之力,令群寨置身于风雪当中。要么就是深夜偷偷溜进王宫,将熟睡的维京王夫妇搞得唉声叹气。琇書網

    可即便如此,维京王伊苏也仅仅训斥几句,却是从未打算责罚小家伙。在他看来,小孩子就该如此生龙活虎,哪怕是只远古凶兽。

    果不其然,一旁的族母莉莉安闻言,不待霜巨人艾鲁鲁耶利开口反驳,便率先打住了丈夫的喋喋不休。

    而此刻殿门缓缓开启,只见一个打着哈欠的少女晃晃悠悠走了进来,身旁还跟了个脸色很不好看的大帅哥。

    “小家伙,如果你再敢大清早就瞎折腾,信不信姐姐将你扔进火锅里涮了吃?”羚羊骑士妮莉艾露又一次被吵醒,而她的起床气可是很恐怖的。

    “你是不是活腻歪了,隔三差五就要来上这么一出?神经病吧!”混血恶魔巴瓦巴瓦也插嘴说道,然而他可不会与一个小孩子较真,那也未免太掉价了。

    凭借远古凶兽天生的敏锐感知力,霜巨人艾鲁鲁耶利最是畏惧对方二者。只见小家伙不敢再大吵大闹,而是选择躲到了维京王身后。

    早餐时间,羚羊骑士妮莉艾露似乎很享受吓唬小家伙的游戏,每隔几分钟就瞪对方一眼。而混血恶魔巴瓦巴瓦则完全没兴趣与一个幼体远古凶兽纠缠,而是若有似乎的提醒维京王夫妇,或许并不止一只远古凶兽幼崽诞生。

第2270章 何惧踏波推浅浪

    十二魔兽领主在这个世界里原本为仅次于神灵般的绝对存在,而之所以它们能最终从众多远古凶兽当中脱颖而出,一方面是个体实力太过强横,另一方面则因它们彼此间有着某种神秘联系。琇書網

    然而,神灵尚且会陨落,那强横如远古凶兽,也必将有死掉的那天。那是种心有灵犀的默契,更是种无言的攻守同盟。

    霜巨人伊米尔以全部冰霜之力为代价,孕育出了下一代。这种隐秘本该止步于维京族领地内,却已然被还活着的十二魔兽领主所知晓。

    只不过,远古凶兽都是些很独立的家伙,完全没所谓谁死掉,只求能不断进化,不断自我突破。

    恶魔海的暴风雨还是那么汹涌澎湃,毫无规律可言的巨浪层层叠叠,只不过如今却是偶尔能瞧见桅船两三只,绕行至阴影之地。

    然而就在今天,恶魔海却弥散出了三股毁天灭地的气息。其中两股为混沌之力,而另一股则是最纯粹的水系灵能之力。

    “珀耳修斯,你带我走一趟恶魔海,就说近段时间没谁会打扰那个死胖子,但却也不允许波及到驶向阴影之地的商船,除非迫不得已。”

    原本正泡澡的六花招了招手,如此吩咐道。小丫头无法驱使任何灵能之力,可感知力却是异常强大。

    无论是出于对海拉的愧疚,亦或者不愿流光城再次动荡,六花都必须提前做些什么。至于那位正主,她却是毫不关心。

    珀耳修斯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动身前往恶魔海。而此刻在恶魔海深处,尘世巨蟒耶梦加德与海拉已然苏醒,前者释放出强大的灵能波动,驱散了方圆万米内的生物,后者则笑嘻嘻的驻足在海底最深处,似乎正期待着什么。

    只见那千米长,百米宽的巨鲸利维坦已然满身褶皱,但却并未如霜巨人利维坦那般直接死掉。

    三分之一生命之力,三分之一灵魂之力,再加上三分之一的水系灵能之力。巨鲸利维坦的确身为“十二魔兽领主”,可他却是最没野心的那个,或者说始终都无欲无求。

    但既然霜巨人伊米尔都身先士卒了,那他也没理由继续蛰伏。只不过他却是也没打算就此死掉。

    那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泡,表面泛着深蓝色荧芒,偶尔还会发出低沉的律动声。观其灵能波动,却是与巨鲸利维坦有七八分相像。琇書網

    “小家伙,还是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换句话说,倘若你无法承受我这份礼物,那也就没必要诞生了。”

    海拉说罢,将一缕混沌之力灌注到水泡当中。而后,原本平静的水泡开始剧烈颤抖,最终破碎开来。

    那是个怯生生的小胖丫头,只见其身体表面泛着深蓝色荧芒,天生便是水系灵能之力驱使者。

    “你非我族类,难道是打算吃掉我嘛?”

    “大姐姐能不能行行好,人家才刚诞生出来,真的不想就这么死掉。”

    “你看那条鱼竟然有两条尾鳍...”

    小胖丫头诞生后似乎没感知到族人的气息,映入眼帘的却是个十几岁模样的小姑娘。

    她能从对方身上察觉到一丝危险气息,程度无法估量,但绝对能轻松抹杀自己。因此待一番扯东扯西后,她竟然待海拉目光偏移的瞬间选择逃离此地。

    虽才刚诞生不久,但小胖丫头也毕竟是只远古凶兽。因此再加之她本就是水系灵能之力驱使者,自然在海水里的速度奇快无比。

    “秘术,阴流十字星!”

    海拉见状不屑的摇了摇头,随即施展出秘术。那千道黑色十字星斩每一击都远超大剑师水平。然而却并未伤害到对方一分一毫,仅是将对方困住。

    再从那天其,小胖丫头妮蕾莎也成了恶魔海的掌控者之一。而其父巨鲸利维坦则并未告知女儿实情,轻描淡写的称妮蕾莎不过巨鲸族后代,而非自己的骨肉。

    巨鲸利维坦之所以如此行事,也是希望女儿能尽快成长起来,更不会被什么所谓的亲情束缚了脚步。

    而正是因为这种善意的谎言,妮蕾莎虽为远古凶兽,却也在无形中遵循了生物的原始特征。

    哪怕海拉给她的第一印象很恐怖,可小丫头却还是选择整天屁颠屁颠的跟在其身后,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而海拉则欣然接受了妮蕾莎,将其视作胞妹般小心呵护。只因海拉内心最缺少的就是一份亲情,这从早年对六花的执念就能看出来。

    “海拉姐姐,那既然你并非巨鲸族,又为何会成为我的姐姐咧?”

    “也不是那么重要啦,人家单纯好奇,好奇行不行?行不行嘛!”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年,巨鲸妮蕾莎虽尚处于幼体阶段,却是也能微微改变恶魔海的天象。

    这天,妮蕾莎一边笑嘻嘻的与海拉闲聊,一边缓缓浮出海面。刹那间,水系灵能之力冲天而起,那并非什么力量宣泄,而是妮蕾莎定期的进餐时间。

    只见恶魔海域内的大半水系灵能之力快速消散,暴雨停歇,狂风消散,露出藏在乌云背后的阳光万里。

    “虽说血亲就一定要是相同族群,关于这个问题,待我日后带你走一趟流光城就知晓了。”

    “你肚子饿可以理解,毕竟我又不需要什么水系灵能之力。但今天你应该又要挨骂了,毕竟阳光太过刺眼。”

    海拉漂浮于半空中,平静的说道。随即,她主动来到了小丫头面前,将其拦在了自己背后。

    “若你今后再如此胡闹,就趁早滚出这片海域,也省得我亲自出手。”

    “海拉,管好她,恶魔海是阴影之地的天然屏障,我以接到消息,六花大人似乎很生气。”

    果不其然,一只巨蟒猛然涌出了海面,只见尘世巨蟒耶梦加德脸色很不好看的训斥道。

    然而他也并没打算真惩罚妮蕾莎,毕竟小丫头才刚诞生不久,无论心智或对力量的掌控,都很难令人满意。

    至于巨鲸利维坦,则继续在海底深处沉睡,快速恢复精力。他完全不担心女儿的安危,或者说就算是女儿真遇到了什么危险,那也是小丫头的命运。

    恶魔海又恢复成了那种狂风暴雨的样子,不过相较于从前,如今却是显得不再那么死气沉沉。至少妮蕾莎在这里活得很开心。

第2271章 虫鸣激荡

    因帕瓦联邦的明智选择,才会使其在那位面战争里谋取利益。挣脱苦寒之地,重返奥古大陆,一切都向着好的方面发展。

    至于某些选择留下来的帕瓦联邦人,也以主城为倚仗,继续活了下去。他们毫不关心外界的纷纷扰扰,而外界也不会来这片苦寒之地,毕竟除了漫天风雪外一无所有。

    在缺少强大职业者的情况下,留下来的帕瓦联邦人竟搭建起了一个个密不透风的棚子,而其内则栽种了无数可供食用的蕨类植物。

    能好好活下去便是每天醒来后的目标,偶尔收获些野味就算是一场庆典了。百余人虽活着很辛苦,可每个人脸上都始终带着微笑,远比曾经那般提心吊胆的活着要强上千百倍。琇書網

    又是一场暴风雪来袭,那种场面如同世界末日降临,令栖息于冻土大陆内的所有生灵都躲藏了起来。但这却并不包括某片废墟,准确说是那位于废墟之下的神秘卵状物......

    两百多年前,布姆背着昏迷不醒的六花第一次踏足冻土大陆,先是有幸被维京族所接纳,而后六花又机缘巧合的吞噬了那正处于进化阶段的磷光甲虫诺伊特拉。

    原本这段往事不会再被提及,因为磷光甲虫诺伊特拉的名声实在是不怎么样,哪怕其同样身为十二魔兽领主。

    但世人皆知磷光甲虫诺伊特拉的冷血残暴,却不晓得其绝非什么癫疯之流,相反心智远在许在远古凶兽之上。

    “虫爆分身”,那是磷光甲虫诺伊特拉的秘术之一,但凡施展出来,其本体与灵魂便会分裂为三只小虫,一只自爆伤敌,一只喷吐毒雾迷惑对手,最后一只则用以逃命。

    早年六花因棕褐色皮肤的存在(完全免疫斗气与免疫魔法攻击),是才轻松抓出了那第三只小虫,将其吞入腹中。

    但无论是布姆或六花,都未曾察觉到那第四只小虫早已钻入了冰层中,随即完全收敛起息,就此沉寂。

    时间一天天过去,无论是阴影之地流光城的崛起,亦或者猎杀者位面与虚无之境降临,那第四只小虫都未曾转醒。

    毕竟它身为毒系灵能之力驱使者,却是很难将冰系灵能之力为己所用,继续足以让后代诞生的力量。

    而待两百多年后,那第四只小虫则缓缓睁开了双眼,随即再次变换形态。其体内所积蓄的本源之力已然被压缩到了极限,内脏与血肉统统消融。琇書蛧

    咔嚓!万年不破的冰层裂开了一道口子,而那颗绿油油的卵状物则第一次感受到了冻土大陆的冰冷。

    噗嗤!只见那卵状物再难阻拦其所包裹着的生灵,就此破裂。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弥散开来,所过之处无论冰雪或冻土,全都瞬间腐蚀殆尽。

    那是磷光甲虫诺伊特拉最后残留的生命之力所化之物,更是磷光甲虫一族的血脉延续与传承。

    “这是哪里,好冷...”

    “族人在何方,为什么独留我一个...”

    “饥饿...我需要食物...”

    赛勒涅,远古凶兽幼崽,磷光甲虫诺伊特拉的后代。只不过,小家伙可没有其他远古凶兽幼崽那么幸运,打从诞生时起便被悉心呵护。

    举目四望一片鹅毛大雪,唯一能听到的也仅有自己的说话声,以及寒风瑟瑟。没有充足的原本之力支撑,没有任何食物供应,也没有族人来指引方向。

    赛勒涅哭了很久很久,待十天后爆发出一阵响彻整片冻土大陆的虫鸣声。或许是因打从诞生后就遭遇到了巨大挫折,小家伙相较于其父诺伊特拉,完全没有任何霸气可言,相反更像是个极度社恐的可怜虫。

    从冻湖鱼到雪狼,从银斑鹿到白羽鹰,再到霜魄核心与万年玄冰。但凡能果腹之物皆被赛勒涅吞入腹中,然而在缺少毒系灵能之力的情况下,他却是愈发饥饿难耐。

    “那应该就是记忆中的‘城"了吧,似乎里面的确存在着不少生物,应该足够我吃上一段时间了。”

    “可那么多人类,一定会被指指点点吧。那也太恐怖了,我宁愿去找些别的什么食物,也不喜欢承受那些目光。”

    半夜月后,磷光甲虫塞勒涅止步于曾经的寒鸦城外,最终没敢踏足其内,而是转身离去。

    再之后,他先是抵达了早已荒废了的冰苔城,而后才来到遗忘海峡。然而他却并未猎杀什么鲸鱼或大型海洋动物,而是专挑水母、海葵、以及蕴含大量毒素的章鱼下手。

    虽然磷光甲虫赛勒涅并非什么海洋生物,但他也毕竟身为远古凶兽,至少是远古凶兽幼崽,自然能凭借本源之力强行驰骋于洋流当中。

    哪怕味道算不上可口,纵然数量也太过稀少,但对于目前的磷光甲虫赛勒涅而言,却是足够了。

    或许赛勒涅没有父亲诺伊特拉的血性,或许相较于其他远古凶兽而言,他打从诞生就慢了半步。

    或许命运对他很不公平,天生就顶着“磷光甲虫后代”的名号,无形中与六花成了敌对关系。

    然而,他却是拥有着磷光甲虫一族的优秀品质,那便为坚韧。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他都会找寻活下去的希望,无论经历多大的困苦,他也从未有过任何迷茫。

    “为什么死掉就一定是我呢,不过就是少了些食物罢了,只要能挨过幼体阶段,那我就必将重现磷光甲虫一族的荣耀!”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个世界里,是否存在一片安静的地方,我无法接受嘈杂的环境。”

    待又吞噬了一株珊瑚礁后,磷光甲虫赛勒涅越出海面,再次将自己置身于了冻土大陆中。

    经过一段时间的进食,他也不再如才刚诞生时那般瘦弱,可相较于其他远古凶兽幼崽,却还是太离谱了。

    但也正是因为经历过苦难,他也显得更加坚韧,也比其他远古凶兽来得更加成熟,除了还是那么社恐。

    或许唯一困扰他的问题,便是为何自己没有族人,始终孤苦伶仃的在这片冰雪大陆活着。

    毕竟从那些传承下来的记忆里,他明白任何生灵都有祖辈可供依靠,而非如自己这般傻傻的自行摸索。

    因此他每天都会发出一声虫鸣,可从最初希望能迎来族人,到如今单纯成了某种习惯使然。

    至于帕瓦联邦人所盘踞的城镇,他却是从未曾踏足过。哪怕对方将许多食物堆积在城外,供他自行取用。

第2272章 顽童

    选择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事情,比努力更能左右一个人命运,无论对于神灵,亦或者生物。

    若非为了兑现承诺,若非执意要与布姆一行人为敌,若非太过轻视对手,北海巨妖克拉肯最终也不会落得个被烤来吃的悲惨境地。

    并且更可笑的是,哪怕吞噬了北海巨妖克拉肯,六花额头处也没有绽放出第四片花瓣。

    然而就算是六花与格洛莉娅都未曾感知到,那些从北海巨妖克拉肯尸体里流出来的黑色墨液,却早已渗入到地表之下,最终又耗费整整十年重返海洋。

    乘着洋流一路向北,黑色墨液得以苟延残喘。只见其快速没入海底的淤泥中,扭曲成一颗黝黑的卵。

    孕育生命是最严肃的事情,更是一段很漫长的旅途,尤其是对于远古凶兽而言,快则数年,慢则数十年。而对于被迫延续后代的远古凶兽而言,却是需要更久的时间。

    但好在北乱石海是个很安静的地方,铁钩岛与蟹岛极少会与外界往来,坎贝公国又因战乱而易主。

    那颗卵无时无刻都在汲取着洋流里的水系灵能之力,先是微微泛起了荧光,而后似有心跳律动。

    而就在今天,卵皮破裂开来,大股大股的黑色墨液将北乱石海彻底搅浑,方圆近万米内的水系灵能之力瞬间蒸发。

    那是一只婴孩大小的八爪鱼,只见其缓缓睁开了双眼,有些茫然的环顾四望。可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也没等来族人,就连鱼群们都绕着自己游走。

    又是一次黑墨喷涌,八爪鱼化为人形状态,却是个小光头。北海巨妖克拉肯成功延续了血脉,其子名为弗拉基米尔,与他有着相同的白色瞳孔,皆为水系灵能之力驱使者。

    然而,北海巨妖克拉肯却是没将仇人的事情传承给子嗣,毕竟他觉得自己都无法战胜的对手,子嗣也没资格去复仇,还不如好好活下去。

    甚至弗拉基米尔都不晓得他才是这片海洋的族人,仅仅继承了父亲那“北海巨妖”之名。琇書網

    绕行于铁钩岛与蟹岛,他本打算近距离瞧瞧所谓的人类,可却又很抵触与陆地接触,最终选择悄然离去。

    路经精灵大陆,他也觉得除了些花花草草外,根本没有自己感兴趣之物。最终他来到了卡律布狄斯旋涡,竟妄图改变其流向。

    “哪里来的狂徒,胆敢进犯人鱼族领地,还不束手就擒!”闻讯而至的人鱼族强者们如此呵斥道,但却也很好奇对方到底是谁,又为何而来。

    只不过,人鱼族高手们也并非白痴,一个能妄图改变卡律布狄斯旋涡流向的家伙,实力定然不俗。

    “啊?这里便是卡律布狄斯旋涡么?人鱼族领地?”

    “嘻嘻,那我可是要好好玩耍玩耍啦,有本事就抓住我呀,一群慢吞吞的笨蛋!”

    北海巨妖弗拉基米尔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珠一转,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的潜入到海面之下。.Ь

    虽未曾归于本体形态,可速度却是快得惊人。一众人鱼族高手只能做到紧紧尾随,却是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灵能结界被从外界强行洞穿,只见弗拉基米尔从天而降,惊得许多人鱼族四散逃跑。

    鲸鱼造型的糖人栩栩如生,蘸满酱料的烤肉香气四溢,鱼片刺身更是随处可见。弗拉基米尔毫无金钱概念,瞧见什么就伸手去拿,完全不顾摊主的咒骂声,吃得那叫一个欢腾。

    “小家伙,如果我没感知错的话,你应该是只远古凶兽吧,准确说是只远古凶兽幼崽?”

    “放轻松,我没打算对你出手,但吃东西前要给老板钱币,这次我可以垫付,下回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我是不晓得什么情况,但你现在必须跟我返回珊瑚宫殿。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有只母鲨鱼生气了。”

    星海钓客如鬼魅般出现在弗拉基米尔身旁,先是笑着扔给摊主们许多金币,而后才将目光偏移向了对方。

    他并不觉得弗拉基米尔做错了什么,毕竟在他的思维模式里,强者本该拥有更大的权利。

    但如今他生活在人鱼族领地,也不好置若罔闻,更何况自己女朋友方才被气到摔碎了酒杯。

    弗拉基米尔闻言猛然哆嗦了一下,万万没想到有谁会在自己完全感知不到的情况下,出现在自己身旁。

    他下意识便打算逃跑,最好永远不再踏足什么卡律布狄斯旋,什么人鱼族领地。然而一切都迟了,弗拉基米尔最引以为傲的速度,却是完全无效,瞬间就被星海钓客钳住了后脖颈。

    片刻之后,他又被星海钓客扔进了珊瑚宫殿,而此刻珊瑚宫殿里沾满了人鱼族高手,以及那端坐于王位上的美人鱼斯库拉。

    “北海巨妖弗拉基米尔?那这么说你是克拉肯的后代喽?”

    “果然他不会那么不清不楚的死掉,却是六花太过轻敌了呢。”

    美人鱼斯库拉闻言有些意外,随即挥手示意在场的人鱼族高手不可为难那个小家伙,任凭其在珊瑚宫殿里胡闹。

    “我乃是卡律布狄斯旋之主,人鱼族族长,美人鱼斯库拉。”

    “从今往后,你便生活在这里好了,你称我一声教母,我自然会庇佑你度过幼体时期,如何?”

    美人鱼斯库拉一边说着,一边以水牢术困住了小家伙。最终待反复折腾了几个小时后,弗拉基米尔选择定居人鱼族领地,认美人鱼斯库拉为教母。

    对于这种决定,人鱼族自然是乐得能凭白收获到一只远古凶兽相助。星海钓客完全不介意,只当做身边多了个小跟班。

    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弗拉基米尔也从最开始时的小心翼翼,到如今自诩为人鱼族的救世主,整天在领地内胡闹。

    但好在星海钓客才是如今人鱼族领地内的“混子头头”,弗拉基米尔充其量也就算个小跟班罢了,也搞不出任何灾祸。

    “小子,吃东西付钱是种美德,但你也不能用百枚金币去换一串烤肉吧,太败家了。”

    星海钓客一边说着,一边向正苦笑的摊主摆了摆手。然而弗拉基米尔却是毫不在意,称金币与灵能结界外的珊瑚礁没什么区别,也就漂亮些罢了。

    但无论如何,北海巨妖弗拉基米尔却是幸运的,他能被星海钓客亲自指导,实力可以说突飞猛进。而最关键的是美人鱼斯库拉早年也很敬佩寒戟海之主,敬佩对方活得自由自在,率性而为。

    否则她也断然不会接纳其后代,毕竟这么做有悖于好友六花的初衷,更有可能因此而得罪了格洛莉娅。

第2273章 不俗又不瘦,竹笋焖猪肉

    秋天的气息悄然而至,温度不再如往日那般炎灼,许多难以约束的烦闷,似乎都被埋葬在了季节更迭的缝隙里,徒增了些许轻愁浅忧。

    初秋的夜晚月朗风恬,徐徐凉意穿过竹林,袭满全身;远处的灯火睡意阑珊,丝绒般的天穹里星光璀璨,亦真似幻。

    月光化作涓涓清泉在城市中流淌,薄薄的轻雾如纱般漂浮旋转,梧桐被微风拨弄得低簌呢喃,朦胧的街角却依旧喧闹不堪。

    石子小径在树影中遮遮掩掩,时而笔直向前,时而又曲折蜿蜒,凋落的花瓣铺满了地面,带着淡淡的幽香,散发出缕缕不甘。

    夜凉似水,万物浸润,不知名的小虫躲在草丛里窃窃私语,声音断断续续,偶尔还带着颤音。

    花亭依然如故,布姆一行七人正坐在院中交谈,偶尔发出的笑声惊扰了这幅幽静画卷。

    一张平凡的笑脸走入花海中,一声平凡的问候萦绕耳畔,平凡的布姆笑脸相迎,只见他做到篝火前。石桌上的攀谈仍在继续,六花却是早已备好了一桌好饭,几缕月光映照在眉间,潭水中的鱼儿泛起波澜。

    在大多数时候,我们宁愿去关心一个蹩脚的歌剧演员,去在意人家的吃喝拉撒,也不愿费神了解一个普通人烟波浩渺的内心。

    因为普通人耗尽心血,换来的往往是适得其反,而天选之人们随手弄弄,也是大功一件。

    反之亦然,普通人做了错事便罪无可赦,而到天选之人这里,则变成了“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无论我们作何感想,世界在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肤浅。平凡之人,就仿佛树上的绿叶一般,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守护花朵的娇艳,然而绿叶终归只是绿叶,纵使不可或缺,但往往却依旧无人问津。

    我们只是普通人,所以不可能完美无缺;我们只是普通人,所以常常身处荆丛棘林。

    我们只是普通人,所以有时也会百口难辩;我们只是普通人,所以不会恶毒的对待朋友,除非对方先口蜜腹剑;我们只是普通人,所以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喜欢。.Ь

    我们只是普通人,遇到心爱的女人会不求回报的追求,可结果却往往是丢人现眼;我们只是普通人,每天上下班是满头白发前的必然,可结果却被迫退位让贤。

    我们只是普通人,妻子相貌平平,儿女更是才疏学浅,狭窄的房间里怨气冲天;我们只是普通人,从未荣华富贵,也不曾有过贵族爵位,人潮拥挤,债务缠身。

    我们只是普通人,也会担心哪天自己得上了什么绝症,转身便撒手人寰,永不再相见。

    我们平常听到最多的抱怨,不是什么挫折,而是关于生活的碎语闲言,它就像一张弥天大网般,越是奋起反抗,就越被裹得绷紧。

    因此我们渐渐把这一切,都归责为是命运的唏嘘:明明自己那么努力,结果却大多差强人意。

    身处于这个心浮气躁的年代,我们耳边无时不在充斥着濮上之音。现实生活中,人与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因此下意识的较劲也就在所难免。

    可长此以往,许多自命不凡却变为了心灰意冷,许多意气风发则被挤压成了有苦难言。

    于是我们愈发的在意自身价值,甚至变得夸夸其谈,正如远古凶兽蛰伏百余年,本该开启新一轮的奋斗,却止步不前,把一切成就视作新王的加冕。

    但很少有人会承认,所谓的崛起,不过是提供了更多告别平庸的手段,拓展了知人论世的格局。

    然而有些人非但没有深得其韵,独有所成,反倒自甘堕落,苟且偷安,落下一身文艺病不说,还难逃啃老终生的命运。

    有时候我们觉得自己很平凡,就是个普通人,又或者在一番上蹿下跳后,也不过是个特别的普通人,甚至稍有不堪,还可能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普通人。

    我们每天吃着相同的食物,做着相同的琐事,有些人可以欣然接受,但有些却如坐针毡。

    我们的幸福感,有时来源于那句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的唱词,或某段触及到泪点的对白,甚至是多年未看的记事本。

    我们步履蹒跚地望着前方,拼命的挣扎了那么多年,最后却落得个身披锦袍,道貌岸然站在市井中,朝九晚五的奋笔疾书,除了麻木再无挂念。

    同处一个粗鄙的时代,我们唯有各显其能,才会安身立命。说到底,谁都要面临职场的起伏与挫折,人生的莫测和变幻。

    每个人的心中都装着许多烦心事,可却依旧强颜欢笑,淡然处之,一切的苦厄皆饱含深意,唯一的差别不过是有人竭尽全力,有人止步不前。正如普通人只想如何虚度光阴,而有才能的人则设法利用时间。

    但现实的无奈便是如此,对于普通人来说,随波逐流是大多数人的

    .Ь.最终命运。因为我们只是普通人,不是所有合理的、美好的事情,都能按照自己的期望存在或实现。

    我们心酸时也会痛哭流涕,委屈时也会歇斯底里,庸碌无为的日子里充满了挫折,得过且过的生命中满是荆棘。

    更好的生活意味着更加难捱的艰辛,这个世界很公平,我们索取了什么,就一定要付出相应的东西。

    普通人的日子仿佛一张唱片,过一天便放一遍,无论我们乐意与否,那旋律就像月影漫过窗台,河流环绕乡间。那韵味如同夏末慵懒的午后,车轮与路面摩擦得吱吱作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曾听闻,智者议论想法,普通人议论事件,小人则议论他人。但实现却是,智者满腹空论,普通人志高气短,小人不闻不问。

    而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有着简单的欲望和喜怒哀乐,生活虽然平淡,却也自若坦然。

    曾以为,上过几年学,读几本书,对这个世界有了点浅见,就与众不同了;曾以为,工作了几年,升职又加薪,对别人的成就不削一顾,便与众不同了。

    曾以为,看透了人心,世故且老练,对老生常谈颇为的嫌弃,就与众不同了;曾以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对趋名逐利者极为厌烦,就与众不同了。可最后却落得个碌碌无闻、画虎不成,既平凡无奇,又好高骛远。

    这世界本就是个舞台,所有人都喜欢在聚光灯下炫耀,于是不择手段的争夺便屡见不鲜。

    可在黑暗的一隅,同样有人会翩翩起舞,他们好似在黑暗中绽放的花朵,只吸收一点点光芒,便向世人尽情怒放。

    这天,霜巨人艾鲁鲁耶利、巨鲸妮蕾莎、磷光甲虫赛勒涅、北海巨妖弗拉基米尔、以及巨狼芙蕾斯塔。

    五只新生代远古凶兽启程前往阴影之地流光城,却是只能独自前往,不敢再依赖任何庇护,最终齐聚花亭内。

    六花讲述自然法则的强大与一视同仁,称只要不来打扰花亭,只要向自己俯首称臣,那就能安全离去,否则就此陨落。

    五只新生代远古凶兽躬身施礼,随即花亭内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晚宴。席间,六花赠予隔代远古凶兽们数万枚龙晶,称只要愿意的话,大可以随时光临汤屋。

    而出去与之交好的巨狼芙蕾斯塔,其他远古凶兽二代们则纷纷躬身施礼,不敢有任何造次。

    .Ь

第2274章 悟了长生理,秋莲处处开

    秋天的午后温暖且轻柔,褪去了灼热的外衣,扭动着纤细的蜂腰。院子里唯一的银杏树,在满是梧桐的包围下显得格外扎眼。那如一柄柄橙黄小扇的叶络,仿佛花蕊般点缀了满地枫红。

    仆从们把一床床被子细心挂好,阵阵阳光的味道飞上了枝头,贝琳达此时正窝在摇椅里,时而嘬两口奶茶,时而又逗弄起黄狗。

    熟悉的铃声传入耳中,她微微一笑,便命人把昨日整理好的旧书搬到了院门口。佝偻的老妇依旧拖着那辆破旧的平板车,脸上的喜色更是溢于言表。

    老妇十分喜欢城主贝琳达,只因从这里回收的旧书,统统能随便拿走,一分钱也不要,甚至在一来二去间,俩人产生了些许忘年交的味道。

    在如今这个冰冷现实的世界,每个人的背面都贴着不同的价签,其上画满了不同的符号。

    有的价签里龙飞凤舞、有的价签里满是铜臭、有的价签本身就精雕细琢、而更多的价签上则充斥着血泪与腐朽。

    它们随着光阴的变迁而苍黄翻复,时而添上一段铿锵有力的痕迹,时而又模糊不清、草草收场。

    世人仿佛皆被放置在了这巨大无比的货架上,在顶端的无人问津,在下方的灰尘浓厚,唯有中间区域炙手可热。

    而货架的正前方则是一大片打折商品,有的叫做健康、有的被称为人生、还有的则是信仰。

    在这个充满了物质需求的年代,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金钱换得:商人们雇佣职员,收获了利润,节约了时间。

    富家子弟们挥金如土,虏获了芳心,升华了友谊。我们虽然明知道金钱买不到真情实意,但也极有默契的心照不宣,因为反之亦然。

    感情会变质,金钱却不会,最讽刺的是很多感情之所以会变质,却是金钱造成的。爱情虽不必非要建立在金钱上,但金钱却可以为爱情铺设一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坦途。

    真切的拥抱更不是温暖对方的唯一手段,遮风挡雨的屋檐下才最适合浓情蜜意,暖风吹拂的副驾上才最适合窃窃私语。i.c

    但在生命面前,世人却总喜欢把它与金钱互作比较,生命嘲笑金钱是个土里土气的乡巴佬,而金钱则讥讽生命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矫情货。

    然而现实的情况却是,我们自己缺少什么,自己往往就会看上什么;活得长久,却又逆来顺受;风趣幽默、知足常乐,又被指责成胸无大志、得过且过。

    但这些完美主义者却不知,两个人在一起光有缘分是远远不够的,何况很多缘分对我们而言是那么的触不可得。

    或许只有在被生活蹂躏毒打后,我们才能切身的体会到,生命才是这个世界给予我们最真实的掌声。生活里80%的烦恼皆由生老病死所致,而另外的20%则为丰衣足食后的无病呻吟。

    可能有些人又会说,许多烦恼与金钱毫无关系,但这话本就是种超脱实际的臆断,要知道有钱人的烦恼就算再棘手,那也是穷人们望穿秋水而得不到的。.Ь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所谓的“病入膏肓”,或许单纯是觉得再无任何期盼,觉得就算马上死掉也了无牵挂。

    这个世界有时候对我们就是这么的冰冷,但凡涉及到生命的问题,均是解决不了的问题,均是我们不得不用比生命更为宝贵的时间与尊严去解决的问题。

    多少人正不惜一切代价的努力着,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心甘情愿的成为了贪生怕死之流,死心塌地的付出所有。

    人生本就是场漫长的交易,我们在年轻时用灵魂换得了金钱,又在年老体衰后支付代价。

    至于那些视其为粪土的,要么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选之人,要么就是自命清高的世外老僧。

    因为只有这些人,才会闲得无聊的去探究生命的含义,对于我们而言,生命不过是一日三餐、不过是柴米油盐、不过是穷游的路线、不过是那件心仪已久的连衣裙。

    我们总是耻于面对死亡,不愿将它作为衡量一切的标准,在骨子里就对其充满了敌意。

    可在现实生活中,又不得不向它俯首称臣,做任何事情前,首先考虑的便是要如何保证自己能活下去。

    人就是如此的矛盾,健康时看什么都五光十色,生病后又自怨自艾,满嘴尽是些不痛不痒的呻吟。

    但殊不知,那些漠视生命,甚至唾弃生命的人,往往都是些毫无建树的酒囊饭袋,只希望能快些去投个好胎。

    至于某些对生命极度在意,甚至谨小慎微者,则又显得过犹不及。这类人的特征体现为,一辈子都在忙碌打拼,常常为了利益而放弃一切,无论是自己的身体健康,还是旧病复发的妻子,无论是嗷嗷待哺的骨血,还是风烛残年的亲人。

    正如某位摩罗尼尔学者那样,早年依靠优秀的作品而名声鹊起,原本可以过上优渥的生活,却因嗜酒如命而家道中落,甚至几度濒死。

    为了还债,他只好以燃烧生命的代价去工作,虽然写出了《人间喜剧》这种旷世巨著,但也因为过度透支健康,不到四十岁便与世长辞。

    人的全部本领无非是耐心和时间的混合物。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做任何的事情、任何的抉择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就像我们用前半生的青春去赚钱,却又在后半生里把钱变成了魔力药剂与草药丸子。

    贪生怕死情有可原,但我们内心却应保有底线,时刻提醒自己要在能力极限的范围内小心行事。

    倘若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甚至有血本无归的风险,那如何取舍就成了最大的难关。

    然而,生命说白了也只是资源交换的筹码,它存在的最终目的,是让我们继续好好享受生活,而并非是为了满足某些人不切实际的邪念。

    整个世界就像一个华丽的茧,它的壳由谎言与生命织成,众生皆梦想着自己在未来的某天能生出灿若云霞的翅膀,可大多数人却一辈子都像蛹般沉浮其中。

    如凝脂般的丝线随着光阴渐渐泛黄,那早已胎死腹中的幼虫,则化为了不同的价签,刻印在每一枚茧璧上。

    混血恶魔巴瓦巴瓦与同伴们悄然来到夜露城,巴瓦巴瓦动用恶魔血脉,延续夜露城城主贝琳达千年光阴。

    然而治疗过程远比想象中的困难,只因贝琳达的资质太过拙劣,因此巴瓦巴瓦唯有损失些许生命之力,方能起死回生。

    年迈的贝琳达苏醒,却是瞬间红光满面,打造好的棺椁也就此毁掉。贝琳达躬身施礼,感谢巴瓦巴瓦的出手相救。

    但随即却皱了皱眉,试探性的询问对方一行五人的去向。却是已然感知到了对方去意已决,否则绝没可能全部来夜露城,仅为救治自己这个外人。

    巴瓦巴瓦闻言一笑,随即称己方五人打算不日便开启位面之旅,并且希望这个消息能留在夜露城。

第2275章 咒舟

    流年似水,日月如梭,往昔如细沙般在不经意间消逝,过往的回忆被搁置在了角落,曾经的模样也早已变得影影绰绰。

    秋风卷带起片片枫红,枯枝败叶勾勒出满幅斑驳,云雀在天空里高歌,散落于溪水中的芳华,化为了永恒的落寞。

    羚羊骑士妮莉艾露静立于天井下,手中那老旧的随身听早已不再转动,没了刺啦刺啦的杂音,耳机中也再传不出一首首熟悉的歌。

    她昏黄的灯光里显得昏昏欲睡,仆从们低声交流着,晚归的维京族呼呼喝喝,身旁的城主贝琳达则面露尴尬之色。

    生命本就是场聚散离合,岁月稍纵即逝,我们皆在凡尘中走过,那些依旧如新的卡带记录了曾经的一切,每一首单曲循环皆是岁月的奠歌。

    夜风拨弄着少女的裙摆,那乌黑的秀丝便遮挡了月色,几只飞蛾在光源附近扑腾着翅膀,一只野猫不知何时跳上了屋檐,与郎月对坐。

    Chapter.1虫儿飞

    小时候,羚羊骑士妮莉艾露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蹲在门前的石阶上,望着树枝间的鸟儿飞起下落。

    天空里漂浮着硕大的云朵,野花随着微风一张一翕,刚刚下班的父亲修理着自行车,正在灶台前的母亲掀开了铁锅。

    月上眉梢,繁星相随,父亲喝着小酒,看着球赛;母亲打着毛衣,为新年增彩添色;少女则把头藏进了被窝里,枕边放着爷爷送给自己的桃核。

    夜深如墨,母亲催促她快些入睡,父亲在院中吞云吐雾,大黄狗不知跑到了哪去,秋蝉发出了最后的鸣叫。

    那时的天空是梧桐树化为的红色,那时的大地是长满了苔藓的青石路,那时的围墙是爬山虎的纵横交错,那时的歌单,是黑白电视机里反复播放的老歌。

    Chapter.2小小少年

    时光飞逝,羚羊骑士妮莉艾露背上书包,在父母的陪同下走进了学堂,望着那瘦弱的身影,母亲显得恋恋不舍,而父亲的目光则落在了远方。生活的压力迫使他不得不远赴南方,只求能多赚些钱,好让母女俩能安枕享乐。琇書網

    那时的她弄不懂大人们的烦恼,依旧犹自徜徉在童话般的世界里,整日都在与五彩缤纷的幻想嬉戏着。

    初秋的石榴花鲜红似火,天上的白云轻柔软糯,母亲手中的蒲扇驱赶了闷热,房檐缝隙的野草正野蛮生长着。

    羚羊骑士妮莉艾露乖巧地坐在母亲身旁,竖起耳朵聆听着信中父亲的苦乐,纯金的手镯上缠满了红线,崭新的童鞋随着少女旋转腾挪。

    母亲眼中含泪的对她说,如果将来要想出人头地,走出这个山窝窝,那现在就不能放松半刻。

    羚羊骑士妮莉艾露歪着头,懵懂地小声应和,那年的气温格外炎热,纵然已经秋实累累,纵然已经枫红满地,可夜虫们却依旧难以割舍。

    八月的尾端骄阳似火,她捧着那个从远方寄来的随身听,正温习着功课。那时的歌单是“李雷与韩梅梅”,那时的溪流似乎永远也不会枯竭干涸,那时的她喜欢追逐彩虹,那时的幸福定格在了母亲的眉额。

    Chapter.3同桌的你

    正在温书的羚羊骑士妮莉艾露被院外传来的呐喊声打断,她急急忙忙起身,可在推开院门时那人已经走远。

    情窦初开的她噘起了小嘴,但眼角的笑意却难以遮掩,枫红被秋风卷上了天,野花舞动着美冠,天空一片碧蓝。

    他喜欢站在梧桐树下向她招手,她手握着他送给自己的发簪,单车载着她驶过一条又一条街道,最后二人站在溪水边,望向了远方的稻田。

    金黄的麦穗随风舞动,夕阳映在二人的瞳孔中,少年用那如山泉般清澈的目光注视着眼前之人,少女在晚霞中羞红了脸,低头摆弄着衣襟。

    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梧桐树下,头顶的天空被夕阳染红,淡雅的花香随风飘散,身后的溪水哗哗作响,远方的父亲即将归来。

    黄昏褪去,月上荒山,少年把她送到了院门前,而早已等候多时的母亲则满脸气愤。

    几个月后,衣锦还乡的父亲带着母女二人搬到了城里,从那时起,她就再也没有了那个少年的消息。

    那天下午二人一起看过的风景,破碎成了记忆中的残片,而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却依旧萦绕在心尖。

    温柔的风带走了最后一丝闷热,徒留下时光的剪影,在岁月中斑驳。回忆的味道苦咸酸涩,那些曾经留恋过的风景,那些曾经念念不忘的人,皆被刻在了记忆的深处,流放于时光的长河。

    待梧桐花再次绽放,春燕定会归来,但青春却早已不在。岁月鸣奏成曲,韶华错落为诗,只在弹指一瞬间,青涩的年华便枯萎零落。

    那年的歌哀哀欲绝,那年的她坐上了驶向远方的火车,那年父母的腰脊已不再笔挺,那年的随身听里装满了老歌。

    Chapter.4张三的歌

    小时候盼望着能快些长大,但长大后却又刹不住车;小时候以为将来自己可以拯救世界,可在真的长大后才发现,整个世界都拯救不了我。

    长大后的我们不知从何时起,习惯了把自己最坏的一面隐藏起来,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于人,甚至会在大多数时候套上面具,诠释好自己该扮演的角色。

    我们终于发现,长大的含义除了欲望,还有勇气与坚强,以及在某些时候必须要做出的割舍。

    羚羊骑士妮莉艾露坐在宽大的办公室中,望着窗外那片依旧蔚蓝的天空,被栋栋高楼无情的切割。

    时光在不经意间消失不见,如今的她早已习惯了压抑内心的真实感受,习惯了不再喜形于色,习惯了凡事点到为止。

    仿佛所有事情都不再重要,似乎任何人都不再深刻,生活的压力迫使泪水倒流回心田,曾经明亮的眼眸自然枯竭干涸。那年的歌充满了对自由的祈望,充满了对青葱岁月的眷恋不舍。

    Chapter.5岁月神偷

    当岁月向我们挥手告别时,或许我们还正在年青与年轻之间辗转反侧,企图从中摘挑出更多有别于中年的时光。可身边的朋友们却早已在忙着为晚年做起了打算,开始在闲聊间提及生老病死。

    我们习惯把人生分为四个阶段:童年,少年,中年,老年。但从未觉得少年时光如此短暂,短到刚刚弄明白便已然掠过,短到如昙花一现般让人叹惋,短到还有许多未曾尝试的事情,未曾去过的地方,便转瞬即逝。

    往事如过眼云烟般销声匿迹,尽管还是有些忐忑,尽管还是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那占山为王、画地为牢的日子,但一路走来,却已然对那些孤独的时光心怀敬畏。

    站在象牙塔顶端张开双臂,我们本愿化身飞鸟,但奈何却被人剪掉了羽翼,如流星般跌落进尘埃,蓬头垢面、披头散发。

    曾经的日子犹如一簇幽兰,好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周折,而那些火红的石榴花却依旧娇嫩,溪水澄澈,天空蔚蓝,仿佛一切都定格在了那年的梧桐树下。xь

    那年的歌单心平气和,跳动的音符拼凑成了儿时的院墙,拼凑成了父母年轻的模样,拼凑成了那骑着单车的少年,拼凑成了人生中最美丽的颜色。

    咒舟(位面之旅载具),混血恶魔巴瓦巴瓦祭出那神秘六面体,却是已然修复完整,不再如从前那般表面凹凸不平。

    咒舟的功能仅有一个,便是能让其内的生命体保持数百万年不朽不灭,并且能完美抵御空间乱流的侵袭。

    羚羊骑士妮莉艾露收回目光,最后一次询问三个同伴,是否愿意就此离去,否则也大可以留下,巴瓦巴瓦则难得展露出一丝焦虑。

    最终,鲛鲨赫丽贝尔,金属系大魔导师格兰兹,大剑师乌帕,三者皆点了点头。

    是夜,羚羊骑士妮莉艾露与巴瓦巴瓦独自窝在咒舟内仓。羚羊骑士妮莉艾露把弄着一部老旧过时的手机,却是担心以三个同伴的实力,根本无法挨过位面之旅。

    巴瓦巴瓦则摩挲着一个空可乐瓶,却是显得轻松至极,称一切都是早就注定的命运,无需多虑。

第2276章 众神礼赞终章

    如今维京族的发展势头异常猛烈,先不说群寨,哪怕是夜露城都毫不逊色于奥古大陆的任何一座城镇。

    夜幕降临,混血恶魔巴瓦巴瓦开始将自己体内的威能灌注到“咒舟”核心当中,再无平日里的嘻嘻哈哈,显得异常严肃。

    羚羊骑士妮莉艾露也早已放下了手中的美食,只见其不断弥散出自然系灵能之力,以免同伴被外界打扰。

    而夜露城城主贝琳达则调遣近百名高阶职业者守护庭院,那并非为了自己,完全不愿怠慢了贵客

    乌帕,羚羊骑士妮莉艾露从属官,巅峰强者,大剑师,残虐之镰(双镰)的持有者。

    今天对于乌帕来说本该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天,然而此刻他却有些神志恍惚的闯进了酒吧,在一片谩骂声中跌跌撞撞的坐到了角落里。

    “想来老子颠沛流离这么多年,竟也会收获到可以托付性命的同伴,幸运女神不会是暗恋我吧。”

    “那老子今天也任性一回,毕竟走都准备要走了,这些身外之物留着也没什么用,看看便宜了谁。”

    乌帕喃喃自语,随即招呼侍者给自己上了最昂贵的葡萄酒,以及最肥美多汁的牛肋排。并且他称只要杯子空了就蓄满。

    侍者闻言先是一愣,转念间脸上堆满了笑容。毕竟对方扔过来的消费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足以让他卑躬屈膝。

    再之后,驻场的两位吟游诗人也掏出了压箱底的绝活,只为能博大老板一笑,赚更多的金币。

    乌帕自然是出手阔绰,毕竟在他想来,金币估计也就在这个世界里很宝贵,听同伴们说,似乎还有种叫“钞票”的玩意。

    乌帕虽为巅峰强者,但却并非从小出生于什么贵族世家。他幼年便四处流浪,一身所学大多自行钻研,因此才会被同伴们称之为野路子。

    并且他天生为人豪爽,再加之修炼所需,因此也没多少钱财可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乌帕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最终钱袋里再也蹦不出半枚铜币。

    侍者的脸上没了笑容,驻场的吟游诗人也闭上了嘴巴。酒吧老板一边吩咐人收走桌上的食物,一边又差人将烂醉如泥的乌帕丢进了暗巷里。

    皎月当空,只见乌帕已然彻底清醒,回忆曾经一个人在外流浪的日子,却是嚎啕大哭。

    如果没有现在的这些同伴们,他就算拥有开启位面之旅的力量,也绝对不会去那么做。

    生灵皆有凡性,这点乌帕也不能免俗。他所眷恋的并非是那曾经的故乡,而是这个熟悉的世界。

    但无论如何,他也决定要与这个世界告别了,毕竟同伴们才是他最珍视的宝藏。无论前路如何,他都不再迷茫

    船帆升起,船帆落下,从海中穿过的帆船将继续前进。

    你在人们掌中,你在人们口中,你在人们心中,你在人们头上。

    如今你正是众神征服奥古大陆的年岁,这些传奇由圣徒大人与奥古王共同写就。

    那王城由血肉与意志浇筑凝形,前进吧,去唤醒沉睡的传奇。

    你在人们掌中,你在人们口中,你在人们心中,你在人们头上。

    如今你正是众神征服奥古大陆的年岁。

    年轻人,当你追寻先祖之时,请继续向前走,幸运女神会与你同在,我为你带来了母神的问候

    夜露城外的某个密林中,金属系大魔导师格兰兹犹自在月光下独饮,却是难得放下了手中的魔法古籍。

    他虽没有乌帕那么多愁善感,却是也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留恋。将目光投向奥古大陆,早已失传数千年的《帝皇颂》再次回响在星空下。

    然而,就算是与之亲密无边的同伴们,却也都不晓得他究竟来自何处,故乡是哪个奥古公国。

    可倘若有谁能听见这首《帝皇颂》,却是不难猜出他的故乡。只因唯有学识最渊博的摩罗尼尔学者,才能以众生古语咏诵出那篇礼赞终章。

    格兰兹打小就是最狂热的众神信徒,也是最早察觉到“圣徒约书亚”不对劲的人。(远古凶兽遗种假扮)

    然而,就算是格兰兹已经踏入巅峰之境,却是也无法改变摩罗尼尔公国***控的悲惨命运。

    因此他最终选择独自离去,永远不再踏足奥古大陆。好在他也家族早已衰落,而他又是家族中的旁支一脉,更没了守护摩罗尼尔公国的兴趣。

    然而,就算到了今时今日,格兰兹也对众神秉承着最起码的敬意。那与旁人无关,而是单纯源于信仰之力。

    轻声叹了口气,格兰兹抬脚向夜露城走去,对这个世界再无一丝留恋,只希望能尽早开启位面之旅。

    待返回庭院后,格兰兹又瞧见了最熟悉的场面,只见大剑师乌帕正嘿嘿傻笑,似乎没所谓自己的错误。

    “大哥,我真服了!所有金币就这么打水漂了?哪怕你留下一枚,我都敬你是条汉子。”

    “金子在哪里都是非常珍贵的矿石,老子突然觉得血压有点高了,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原本混血恶魔巴瓦巴瓦正检测“咒舟”的运转情况,似乎对即将开启的位面之旅充满信心。

    可满身酒气的大剑师乌帕称自己花光了所有金币后,他的脸色也瞬间变成了猪肝色,若非是同伴,他真打算出手了。

    “也没所谓吧,都还不知道外面之旅的终点在哪里,反正我觉得与其留着那些东西,不如别留下什么遗憾。”

    羚羊骑士妮莉艾露接口说道,只见她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根本不介意浪费掉的那些金币。

    再之后,远古凶兽鲛鲨赫丽贝尔扔给乌帕一颗解酒的草药丸子,随即打量起了“咒舟”。

    至于金属系大魔导师格兰兹,则独自来到庭院外面,将一本老旧的日记本丢入火中。

    他望着日记本快速化作乌有,眼底那最后一丝迷茫也就此消散殆尽。格兰兹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竟能开启另一段旅程,而非如许许多多的巅峰强者那般,终其一生也止步不前。

    大剑师乌帕的呼声在背后响起,只见那可以托付性命的同伴正一手提着烤鸡,另一手握着酒壶,笑嘻嘻的向自己走来。格兰兹见状摇头苦笑,却是很羡慕对方能如此洒脱,没有太多顾虑。

第2277章 教母亦母

    珠帘般的细雨悄然无声,袭袭夜风仿若无形的蚺蟒,在这悄然静谧的尘世中缓缓爬行。秋蝉宣泄着最后一丝气力,满地的残红阻隔了阵阵蛙鸣。

    倔强的桐叶挂在枝头不肯离去,好似秋水般绸缪的芳华,侵匿于微雨轻寒里,消失在醉人心弦的缠绵中。

    被夜雨冲刷过的深秋天空,月光越发柔亮,繁星也更加璀璨芒砀。天地万物昏暗黑沉,好似葬礼般凄凉,亦犹如整个世界都身穿粗衣麻布,腰缠雪缎白绳。

    无数的萤火,仿佛变成了精灵的深瞳,正凝视着这湛蓝色星球,品味着万物的生生灭灭,旁观着红尘俗世里的兴衰起伏,欣赏着亿万生灵为茫茫碌碌的身影。

    一切绞杀不死我们的东西,可能不会带来任何成长,反倒令人千疮百孔。维京王静静坐在外廊中。

    只见其脚边的酒瓶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冰冷的黄色液体随着喉咙的涌动急速而下,那所剩无几的苦楚也随之消散在了阴云之中。

    从他嘴里喷出的白色雾气遮挡了目光,朦胧间,过往的种种经历如倒带般掠过身旁。

    无可奈何花落去,亦无风雨,亦无情,我们每个人都只是这个世界的载体,使命完了,一切便也结束了。

    可在这不长不短的人生中,总会有些许事情,使我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就像那些身背千钧重石的追梦人,弯腰曲膝的缓步前行,只为了心底那份梦想与期望。

    有的人死了,却依旧活着;而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多少人能侥幸而又平稳的过完一生,或许那样的生活如轻小说般波澜不惊,甚至连起承转合也被抹平。

    可大多相逢与分离,却如鱼尾纹般小心谨慎,它们总是会在我们漫不经心时布满眼睑,但却又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不见。

    一切的辛酸苦楚皆因执念太深,一切的千回百转皆因视而不见,一切的装傻充愣也不过是沉默寡言。

    所有的苦楚都源于我们对生活的不满,因为欲望盖过了努力所获得的回报,因为不甘迷失了真实的双眼。

    二三十岁的我们,处于最憧憬未来的年纪,仿佛所有东西都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边。

    我们总是对未来充满了焦虑,在生活的压力面前望洋兴叹,总是在计算着如何才能得到更多资源,但却又怕劳心费神、物极必反。我们听了太多的谆谆教导,可在每次犯错后,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却始终萦绕心尖。

    所谓的“不念过往,不畏将来”,但能做到的有几个人呢,又会有多少被拒之在了门外。

    身为凡尘俗世中的一员,我们只不过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结果或东西。

    但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现实生活并非一场主观的美梦,有人得意,自然就有失意之人。

    无数负面的情绪如同藤蔓般依附在心房,似乎所有坎坷皆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磨难。如果说所有的苦楚,都源自于我们对生活的不满足,那么我们何时才会感到满足?何时才会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常怀一颗安贫乐道之心。

    如果说“年轻气盛”是个借口,那么这样的借口又能用到什么时候?十几岁的我们年少轻狂,二十几岁的我们风华正茂,那三十岁、四十岁呢?

    摩罗尼尔学者曾言:二十弱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子,七十古来稀。难道非要等走到生命的尽头时,我们才能明白什么叫做安贫乐道?

    人活一世,大多的苦难皆源于我们对生活的种种不满。没人知道自己拥有了多少才能满足,或者说“满足”二字并没有一个精确的丈量尺度。

    饥肠辘辘的人想要食物,穷困潦倒的人想要富足,内心贫瘠的人想要精神充盈,满足从来都不是老之将死而无欲无求的清心寡欲,更加不是在对生活或情感全然放弃后的淡然处之。

    所谓的“满足”,不过是一株向阳而生,但又随波逐流的水仙,纵使有万般美丽的外表,可茎秆中却充满了毒素。

    “初生牛犊”便成了让人所诟病的事物,只因它虽象征着活力与热血,但也代表着幼稚与不成熟。

    我们走过了豆蔻年华,本该变得成熟稳重,可直到桑榆暮景时,忽才发觉依旧离彼岸相去甚远。

    而那些所谓的情感,起初大多都如小鹿一般,在我们心里蹦跳,总是显得激昂亢奋。

    但随着时光流转,它们渐渐褪去了幼崽的稚嫩,头顶上的一对利角更是在摆动间划开了血肉,曾经的情愫自然也变成了痛不欲生的冷汗。

    宛如残花枯木般的情感,在经过了疾风骤雨的捶打后,只会像镜子落地般碎为残片,最后在某个夜雨纷飞的秋夜里消散不见。

    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那些宛如过客般的情感旅人,自离开的那天起便令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那支尖啸锋利的短箭,刺中的皆是用情至深之人。

    把幸福建立在别人身上,是件愚蠢至极的事情,而且最后很可能会弄巧成拙、无路可退。

    分道扬镳的两个人,如果在初遇时换个空间或地点,也许就不会共同经历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恋,自然也无法被那些风花雪月折磨得死去活来。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小心翼翼地蜷缩在最阴暗的角落,一边颤抖着紧闭双眼,一边却又在窃听着别人的幸福美满。

    春露滋长了苔藓,夏霖打湿了帽檐,秋雨停留在眉间,冬霜染白了心田。一切的自我安慰不过是逃避的借口,一切的念念不忘只是一厢情愿,曾经的他或她化身为一长串密码,一长串或许我们永远也无法解开的密码。

    一个人的时候,我们总会觉得连说句话都找不到适合的人,别人在身旁秀着恩爱,而我们却只能形单影只,苦涩难忍。

    因此我们渐渐开始怨天尤人,开始变得怀疑一切,开始不再相信那些所谓的谎言,更不相信缘分会公平的来到每个人身边。

    真正的感情,是时间也治愈不了的创伤,如恶棍般死皮赖脸,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暗中的曙光早已消失不见,我们只愿当再次天明时,身体被焚烧殆尽,思想亦化为虚无,一切痕迹皆烟消云散......

    天穹里的繁星如梦似幻,阴云间的血月低吼连绵,仿若珠线般的黑雨刺骨冰寒,成群结队的夜鸦呱噪不断。

    贝琳达待羚羊骑士妮莉艾露一行人离去后,才动身前往群寨,将此事禀告维京王伊苏。

    伊苏称贝琳达是父亲生前最信赖的人,更是自己的教母,因此并没有生气。相反,他还告知贝琳达霜巨人艾鲁鲁耶利正快速成长,估计百年内便能达到伊米尔的水平,继续守护维京族。

    贝琳达望着伊苏,眼中满是欣慰,最终二者开始聊起维京族的发展方向,却是决定坚守这片领土,不愿再窥视奥古大陆。

第2278章 别时梅子结,结子梅时别

    蜿蜒曲折的石子小路格外清冷,忽隐忽现的星轨尘嚣划过了云端,皎月的羽翼遗失在杂草残花间,巨型墓碑的阴影依旧硕大骇人。

    静坐于石桌前的少女目光呆滞,好似在缅怀着一段珍贵无比的过往,脑海中那五道身影萦绕盘旋。另一个女少则悠闲的趴在围栏窗边,静静的聆听着细雨绵绵。

    作为群居生物里的一员,我们总是在忙着参加各种各样的聚会,总是有应酬不完的饭局酒宴,总是明知一切都不过是虚与委蛇,但却又不得不挤出笑脸。

    整个世界好似围城般,高大的墙壁遮挡了光线,块块青砖长满了苔藓,城中之人惶恐不安,城外的游民却翘首以盼。

    可我们最先感受到的只有背叛,最先看到的也不过是一张张虚假的嘴脸。交好多年的闺蜜,在感情破裂后相互揭着老底;几十年的狐朋狗友,为了蝇头小利而出卖灵魂。

    滴水穿石,不是因为坚持,而是水里的杂质有腐蚀能力,很多人的成功也并非源自勤勉,一切都不过是关系网在身后摇旗呐喊。

    凭什么我们的待遇这么差,还要天天加班?凭什么任劳任怨了两年,还被无情裁员?

    凭什么有些人在通宵狂欢后,还会感慨“时光短暂”?又凭什么我们不是在抱怨着自己的出身不好,就是在怨恨着潜规则连连?

    或许人生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出生于富贾豪门的人,大多都带着些许娇贵与显赫,而反之千千万万的普通人,则总是在与卑微相伴。

    因此不同的,便造就了不同的眼界与高度,这就好比亿万富翁的理想不会是归隐山林,同样路边的乞丐也不曾做过壮志凌云般的美梦。

    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有的人为了生活咬紧牙龈,而有的人则在花天酒地中豪气吞天。

    生活永远都不是一个人的战斗,身处于阴影中的关系网,无时不在上演着全方位的比拼。人脉成了爬向云端的天梯,财力则是脚下的土地,资源为梦想保驾护航,关系凿穿了一切障壁。

    至于那些朝九晚五的普通人,或年轻气盛,或老骥伏枥。他们总是相信勤勤恳恳便能偏安一隅,甚至幻想着在某天能有出头之日,然而现实却把无数的理想变为了梦想,太多错综复杂的关系藕断丝连,太多人情世故的羁绊死皮赖脸。

    我们总是在别人的目光中战战兢兢,总是在担惊受怕里小心前行。真正能做到“举世浑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人几乎不存在,至于那些独断专行的人,结果要么是走进了死胡同,要么就是在大浪淘沙后消散灭亡。

    我们每个足迹都备受瞩目,一切皆在亲朋好友与邻里同事们的关注中。舆论的压力令人身心俱疲,永无止尽的贪婪从未停歇,我们一边瞪大眼睛寻找着努力活下去的勇气,却又一边带着哭腔畅想着毕生的梦想。

    父母的助力、导师的照顾、朋友的门路、亲戚的关系,我们的人生如流水线般永不停息,哪怕病魔缠身,哪怕时常抑郁。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学会了满面笑容的面对一切,学会了虚情假意,学会了心口不一。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或许我们能做的,唯有在这无情的世界里八面玲珑、保全自己。

    从娘胎开始到入土为安,人活着便与身边的环境脱不了干系,水至清则无鱼,过分的清高只会令我们在当今的世界里显得格格不入。

    亲人离去的悲痛,掩饰在强颜欢笑的伪面下;婚姻煎熬的苦楚,令感情走向了坟墓;友情变质后的虚与委蛇,使纯真的记忆污浊模糊;毫无节制的开销,让人沦为卡奴。这就好似那些长期摄入二氧化硅粉尘的矽肺病患者,有话不能说,有苦道不出。

    当欲望超过了自身的能力,梦想就无论如何也不会实现,这便是一个人最痛苦的时刻。

    这样的人生好似一场囚途,无数铁镣缠在身上,沉重的铜块随着脚踝缓缓挪动,纵然我们能走得更远、活得更久,但这一路上的沧桑却早已令人不知痛痒。

    于是我们便小心地收起了那些最为诟病的瑕疵,再用大把大把的粉底,让自己的脸皮光鲜亮丽。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张巨大的关系网,它把我们每个人都紧紧的粘连在了一起。太多的为人处世需要关系,太多的工作机遇被优先考虑。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与怎样的人接触,便会有怎样的人生,跟着皇帝能当宰相,跟着乞丐只会风餐露宿、寸断愁肠。

    人不怕愚蠢,就怕太聪明。因为一旦聪明过头便会盲目自大,便会目中无人,便会不知天高地厚、得寸进尺。

    从古自今,大多晚节不保者,开始皆是聪慧绝顶之人,因此那些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聪明才智”的人,也大多是愚蠢的。

    为什么有的人能飞黄腾达,而有的人却穷困潦倒?只因在这个世界上,放眼望去皆是“才华出众”的“穷人”。

    生活的压力令我们疲于奔命,我们想要混得好、混出点名堂,就必须要学会一点“混”的游戏规则。

    人生如戏,那些不懂游戏规则的人,最后都死得很难看,而对游戏规则了如指掌的人,才能在现实中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人生就是如此的奇妙,做人就像养花,那怒放的叶瓣才是唯一的评判准则。

    想要钓到鱼,首先就要站在鱼的角度去思考,无论牛排多么诱人,糕点多么可口,可它们都不是鱼喜欢的美味佳肴,只有用蚯蚓为饵才会上钩。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人与人交往的本质是利益交换,无论情感或金钱,那些今日独享繁荣的人,明日必将会自吞苦果。.bμν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不同的成长环境必定会造就大相径庭的结果。“人情与关系”从来都是个中性词,我们在不同的位置观看,便会有不同的景象。

    正如雄鹰站立的样子好似昏昏欲睡,老虎行走时懒散得仿佛病入膏肓,但实际上这正是它们猎杀觅食的高明手段。

    蛆虫在腐地里肆意狂欢,蝼蚁在泥土间左冲右撞,被遗弃的兽骨正泛着磷光,不知名的夜虫掠过身旁。

    野猫躲在墙角面无表情,晚归的旅人们把呕吐物泼洒在石子小巷,一只螳螂高傲的站在垃圾桶上,正挥舞着双臂气宇轩昂。

    食腐动物们纷纷炫耀起这难得的辉煌时光,夜色下的缩影便仿若一场狐假虎威的盛宴。

    羚羊骑士妮莉艾露一行五人决定开启位面之旅,仅仅告知了维京族,却并没有再次前往阴影之地流光城。

    然而待对方开启位面之旅的瞬间,六花与格洛莉娅却是猛然顿在了原地。六花从汤屋返回花亭,格洛莉娅也暂停了炼金术实验,踏出大墓地。

    布姆笑着点了点头,祝福羚羊骑士妮莉艾露一行五人能得偿所愿,克莉丝汀更是以古精灵语祝福对方一路顺风。

    然而六花与格洛莉娅却是显得有些难堪,原本姐妹俩是打算最先开启位面之旅的,可如今却被对方抢先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2248/ 第一时间欣赏阴影之外最新章节! 作者:凡尘丹阳所写的《阴影之外》为转载作品,阴影之外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阴影之外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阴影之外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阴影之外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阴影之外介绍:
黑木法杖在空中快速挥动,闪烁着无数魔纹的巨大法阵嗡嗡低鸣。鲜血侵透了皮靴,冰冷的尸体化为齑粉。黑色长袍下布满了刀伤,剑伤,斗气伤,魔法伤…
自己的契约兽如绞肉机般不知疲倦,化为利刃的双手好似死神镰刀。秘法工会的强者们歇斯底里,神佑骑士催动出最后一丝斗气。销声匿迹了千百年的空间系法阵再次降临奥古大陆,足以撼动任何权势的力量种子苏醒发芽,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孩站在月色中,那双冷漠的瞳孔好似深海凶兽。
“你们为何要与全世界为敌?”联军指挥官问道。
“因为我们不甘心做命运的走狗!”二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
几百年后,阴影之地内的“万国”悄然崛起,其实力丝毫不逊色于那些耳熟能详的强大种族。由大魔导师亲手布置的法阵抵御了魔导炮,挡下了无数斗气、魔法、黑火药、甚至阴谋。
这是一个注定要凌驾于众神之上的强者,以及与他那神秘契约兽之间的故事。阴影之外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影之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影之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