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破燕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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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燕州
昌平距离燕州城不过数十里之遥,待得钱通领着先锋人马呼哧哈哧的到得燕州城外,正想要大战一场的时候,令他惊诧的是,燕州城门大开,一众文武将官拜伏在城门处,而一边则是数十辆囚车,里面有男有女,女的居多,莺莺燕燕的数十人,哭哭啼啼的乱做一团。
一阵惊疑之后,钱通拍马上前,冷脸喝问:“尔等这是作甚?”
为首一名年约四五十的长须文士见得钱通上前,挣扎着起身,揉揉酸疼的直上前拜道:“将军所领可是王师?”
钱通一路急行,充当急先锋的角色,却是连旗号都没有亮出的。
钱通一介粗人,没读过多少书,听得眉头一皱,却是听得出来这文士在询问他的来历呢,当即也是喝道:“我乃幽州行军大总管麾下先锋钱通,奉命来取燕州,賊首罗艺已经伏诛,尔等若是识趣,速速归降,如若不然,要你们人头落地”。说罢钱通一声大喝,手中长刀挥下带动破风之声厉厉,吓的那文士脸皮子直哆嗦。
长须文士也是不敢多**,忙是说道:“将军,我等盼望王师久矣,将军终于来了,呜呜,我等幽州良民自是心向朝廷的,将军请看,这些是賊首罗艺家眷,已被缉拿,我等诚心实乃归附朝廷”。那长须文士说着言语戚戚,甚是悲戚。
钱通听得眉头一皱,直说道:“你是何人?莫要诓我?”
“老夫邱德文,不过一介儒士耳,入不得将军之耳”。那文士行礼笑道,风度昂然。
钱通却是被这老酸儒给弄的不耐烦,直摆手说道:“不是官身,在这作甚,叫燕州主事的来”。
话音落下,那邱德文身后几个文士却是一脸愤懑,一个年轻文士直出来指着钱通愤愤喝道:“大胆莽夫,邱公乃是有德大儒,一方名宿,即便是燕王也是以礼相待,岂容你这莽夫冲撞”。
钱通听得眉头一皱,却是笑了,“哈哈,无脑腐儒”。说罢便是挥刀便斩去,那年轻文士不过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里能够躲过猛将钱通的这一招,只一刀,那年轻文士便是捂着脖子咯咯几下便是倒地了,脖颈上一条深深的红线溢出了鲜血。
邱德文大惊,直指着钱通,哆嗦喝道:“你…你怎可杀人?”
钱通闻言又是大笑,继而脸色一冷,“罗贼目无君父,乱臣贼子,还称之燕王?尔等皆是罗贼麾下,若诚心归附,圣人恩德,尚能留尔等一命”。
邱德文闻言脸色煞白,颤颤无语,钱通见状嘴角一扯,不过一群穷酸腐儒,于国于家丝毫无益。
又是冷脸喝道:“燕州主事之人何在?”
邱德文被这一喝唬得一愣,继而忙是答道:“回将军,罗艺命丧昌平之后,讯传至燕州,燕州总兵潘锁已经畏罪自杀了,其余文武逃的逃,自杀的自杀了,其余文武尽在此间,诚心归附朝廷”。
钱通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谨慎,直说道:“先将他们押下,待得大总管来了处理”。钱通一挥手,左右立马上前,将一众伏地拜服的燕州官员擒下,惹得一众将官尽是怨言,可是钱通一挥手中长刀一瞪眼,立马不敢多出一点声音了,地上那具尸体可是余温尚存呢。
好生看押了一众将官之后,钱通竟是直接下令在城门处驻扎了,城门却是大开着,这一幕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钱通又是拉过身旁亲卫,直说道:“你快马回去跟大总管说一下这边的情况”。亲卫听着快马加鞭回去了。
李靖领着大军正在后面缓缓前行,数万大军的行军速度是快不起来的,何况还有那大量的粮草和许多的战俘。
可是钱通的亲兵速度快啊,骑着快马,行不多时,便是迎面碰着了李靖大军,说明了一下燕州情况。
李靖大笑,直说道:“钱将军谨慎之心甚好,你回去传令,让他速占领城头,严控城门便可,本总管稍后便到”。那亲兵应着又是快马回去了。
李靖直笑着对左右说道:“钱通看似粗犷无状,实则粗中有细,勇武有加,实乃当世西乡侯也”。李岩等将官闻言也是笑着附和,同时心中也是有着几分羡慕,能当的当世军神李靖这般称呼,那也是颇大荣誉了,三国蜀汉张飞的封号便是西乡侯。
行不多时,大军至燕州,燕州不出意外的就这样拿下了。
幽州,蓟县,彭王府中堂之上的砰~的一声,王君廓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之上,震的案桌上的笔架砚台翻倒。
“可恶,太子小儿,此子竟是如此了得”。王君廓眼露厉色直喝道。
堂下一众将官自是匍匐在地不敢言语,可是王君廓现在愈加刚愎自用,桀骜残忍了,见得一众将官竟是没人理会他,直是怒道:“都是哑巴不成,本王便是养一群狗亦是会叫唤几声”。
一众将官闻言脸色涨红,紧捏着拳头,具都是没有言语,但是谁都看出来,只要是堂堂大丈夫,谁能忍受这般辱骂呢,隐忍不发,只是惧怕王君廓淫威罢了。
还是左首第一人的那个文士出言拜道:“王爷,昌州城高强厚,更有强兵万余,也有麻通这般猛将,怎会一日便被攻破,那傅文昶会不会有何问题?”
王君廓闻言眉头一皱,直喝道:“你是说傅文昶那家伙背叛了本王?”
那文士闻言脸色如常,直说道:“王爷欲知此事莫须有”。
王君廓闻言一双者挑粗眉蹙得更狠了,一阵狐疑之后便是断定说道:“不会,傅文昶至孝,他的老母尚在此间,他断不敢犯险,还有这急报上道,乃是太子小儿群战败了麻通,趁机破城的,傅文昶亦是混乱中不见人影,疑似被擒”。
说罢王君廓重重一叹,“文昶遭难,说来也是本王之过,公西,傅母之处的护卫便撤了吧,赏傅母百贯”。
王君廓这时竟是说出来这等暖心话,惊得众将官满脸诧异。
堂下一中年长须武将闻言出班应着了,这人便是王君廓的心腹死忠公西迁。
第六百三十二章:傅君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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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绰
公西迁乃是辽东人氏,文武兼备,着实是个良才,被王君廓引以为心腹,他对王君廓自也是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的,看管傅文昶家眷便是他派人去的。
听得王君廓的话,他正欲出门吩咐去,王君廓沉略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直伸手说道:“公西等等”。
公西迁闻言顿住脚步,王君廓挥了挥手,直让其余人等下去。
中堂之上,仅剩王君廓公西迁二人。
“王爷,是否要将傅家给……”。说着公西迁做了一个手抹脖子的动作。公西迁以为王君廓将他喊住留下,是要吩咐他去将傅家给斩草除根了,毕竟这种事在人前不好说,他是王君廓忠实的追随者,对于王君廓做出这等事来,他是毫无异议的。
王君廓闻言一诧,继而笑骂道:“人虽皆道我王君廓反复桀暴,但我亦有底线的,他傅文昶既是为我效命了,我还多此一举作甚”。
公西迁闻言脸皮子一抖,直笑着拜道:“嘿嘿,那是,王爷高义,属下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王君廓没做理会,直接单刀直入的说道:“昔日精卒被武成那蠢货败霍一光,如今仅剩二千余人,我意让你领这仅存的二千精卒去昌州”。说着王君廓眼中闪着厉芒,一拳打在案桌上。
公西迁听得眉头一挑,直问道:“王爷可是意在那太子李破军?”
王君廓点点头,“那太子小儿太过狂妄,孤军深入我腹地,连下三城,昌州门户都被攻取,已让其扬名,若在让小儿得志,我之威名荡然无存,若能擒得太子小儿,不仅扬威保命,而且我等还有了可以和李世民谈判挟要的资本”。
公西迁闻言也是点点头,咬牙暗自衬度着,思略片刻之后,直说道:“此事可行,那太子小儿刚下昌州,此时定是急于整顿,心中更有意满,定是疏于防备,擒贼先擒王,属下必定生擒那小儿,为王爷扬威”。
王君廓见状哈哈大笑,起身下座,直拍拍公西迁的肩膀,“公西不愧我之手足心腹啊”。说罢眼中闪过赞赏,直由衷说道:“若公西事成,我必不负公西也”。这句话倒是真心的,王君廓奸滑的很,自是知道满堂将官每人对他的态度如何,其中若论忠诚度,公西迁无疑是最高的,其次…鹿先生,也是模模糊糊。
刚刚想到鹿先生,公西迁又是问道:“王爷,鹿先生掌着斥候探子,属下欲在昌州行事,尚需鹿先生配合一二”。
王君廓听了心中想起鹿先生忽的觉得些许不安,直说道:“不用,你领军之事勿要告诉鹿先生知晓,总领斥候探听消息事务便一并交给你了”。
公西迁听得一惊,总领斥候军中走报这可是军中重职了,这个职位本来一向是由鹿先生掌控的,怎的现在王爷要交给他呢,那鹿先生怎么办。
当即也是忧心问道:“那鹿先生怎么办?”
王君廓闻言眉头一皱,直挥手微怒道:“管他作甚,听我安排便是”。
公西迁见得王君廓不悦,也是忙打着遮掩。
鹿先生来历也是不凡,他本是幽州大儒,也曾任过朝廷命官,后来便是辞官了,李瑗造反后听得鹿先生名头便去拜访,左边金银富贵,右边刀枪剑戟,让鹿先生选择,识实务的鹿先生自会知道如何选择,当知道在幽州李瑗只是一个摆设之后,他又是识趣的为王君廓效力,自身又在幽州颇有名望,王君廓自不敢乱来,所以也是以礼相待。
但是近来狡猾的王君廓也是发现这鹿先生有些不对劲了,原本鹿先生尽心为李瑗做事,为王君廓办事,在民间多有诟病的,多骂他无良文士,但是近来这鹿先生竟是尽上请一些有利于百姓的事,什么修水利铺路建桥啥的各地民生,好事没少做,鹿先生在民间的名声竟是有所好转,王君廓敏锐的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是无从下手。
公西迁下去便是让看管傅家的人撤下了,扔下了五十贯银钱便是不管不顾了。
蓟县,城东一处二进小院里,内院里,一个面善的中年妇人正是撸起袖子在井边掸洗着衣物,后面一位白发老太太坐在门槛边吃力的缝补着什么,老太太虽然须发皆白,额头布满了沟壑皱纹,但是那双眼里却并未浑浊,反而精光烁烁,透露着睿智。
“阿娘,不知道君绰能不能探清楚,那王贼为何不继续看管我们呢?”那妇人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微汗,一甩头问道,虽是年过四十,但眉眼顾盼之间为这份温良贤淑更添了几分风韵。
那老太太闻言放下针脚线头,直肃然说道:“无须管他,苟活便是,已是拖累了昶儿,不可再添纠缠了”。
那妇人听了忙是拜道:“是”。说着一脸戚戚,神色之间是掩饰不住的想念,老太太见状也只得深深一叹,“忠孝岂能两全啊,昶儿真是糊涂啊”。
话音落下,墙头咻的一声,落下一个青衣女人,约摸十七八岁年纪,但看去,只见得那女子一头青丝随风白云绕柔骨,一身青裙悄摆骄阳衬英姿。肌肤胜雪,娇艳无匹,黑色的及膝长靴更是衬得英气十足,右手提着一柄古朴长剑,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侠。
那少女翻墙轻轻一跃,便是平稳落地。那中年妇人见状便是脸色一板,直喝道:“君绰,没有大门不成,翻翻跳跳成何体统,一点女子温淑都没有”。
少女被这一呵斥,嘴巴一噘,直上前到老太太的身边撒娇腻歪道:“奶奶”。
老太太忙是抱住少女,抚着那一头青丝,直笑道:“绰儿,你娘说的是,女子莫要这般疯闹才好”。
这少女正是傅文昶的独女,名叫傅君绰。
“君绰,你可打探到什么消息?为何门外没人看守了?”中年妇人也是白了这少女一眼,脸上满是无奈之色,这般疯疯癫癫,这眼见便到了出阁的年龄了,谁家敢要啊。
第六百三十三章:酒楼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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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密会
傅君绰听得母亲的问话,也是挠挠头蹙着眉说道:“娘亲,我出去了一趟也是不知道从何开始打听啊,那刺史府我又进不去,所以……呃,我啥也没打听到”。说着傅君绰挠挠头嘿嘿一笑,双手直在背后搓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中年妇人闻言也是无奈,女儿不靠谱,她也很无奈啊,见得女儿竟是罕见的这般扭捏的模样,中年妇人眉头一挑,面露疑惑,“君绰,你去作甚么了?”
傅君绰闻言脸色一尬,直扭扭说道:“没,没啊,我就出去溜达了一圈”。
“哼,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傅君绰母亲脸色一沉,直喝道。
傅君绰见状脸色一白,忙是从背后双手拿出一支木钗,委屈巴巴的说道:“娘亲,我就…就买了一支钗子”。
傅母见状松了一口气,直问道:“你这孩子,要钗子便说就是,遮遮掩掩作甚”。
祖孙三人正是说着,正是这时,院墙上竟是呼呼啦啦的翻进来了三五个人,看去,竟是精壮的汉子。
三个傅家女人具是一惊,傅君绰脸色一白,颤颤拔出剑来,对着那三五个汉子,直喝道:“你,你们是谁?”
老太太见状也是站起身,老眼看了看那三五个大汉,闪过疑惑,继而直说道:“绰儿勿惊,他们没有恶意”。
那三五个大汉中为首的一人,忙是上前拜道:“老夫人说的对,我等并无恶意,还请傅小娘子勿喊叫,免得招惹了注意”。
老夫人抓起手旁的枣木杖杵着过来,直拍拍傅君绰紧张的手臂,直问道:“不知几位贵客所谓何来?”
那为首的汉子见状左右一看,直拜道:“小心隔墙有耳,不知可否中堂屋里说话”。
老夫人爽朗的点点头,直笑道:“贵客里边请”。
为首的汉子松了一口气,直向左右喝道:“你们左右放风”。
说罢一同进屋了,一进屋那汉子便是向老太太拜道:“老夫人,我等是太子殿下所派,特来请你们去昌州与傅文昶将军相会的”。
三女眷听得一惊,傅君绰直急急说道:“我爹在哪里?”
老夫人闻言却是眼中一亮,直问道:“听闻当朝太子已经兵进幽州了,我儿文昶可是已经归附王师了?”
幸亏那探子是精选出来的,粗通文墨,听得懂老夫人的话,当即也是忙应道:“老夫人说的不错,傅将军甚为忠义,听闻朝廷大军来了,便是归附朝廷了,太子殿下已经拿下了昌州,特让我等前来接应傅将军家眷”。
三女眷听得此话,具都是大喜,老夫人深深一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直叹道:“我儿终于可是放松一二”。几人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放松一二,只有傅夫人闻言也是脸色慨然,二十年夫妻,她自是知道自家夫君心中的苦痛,每当看见夫君来信中那掩饰不住的苦闷,她心中自也是心痛。
“老夫人,还有傅夫人,小娘子,傅将军献出昌州的消息隐瞒下来了,所以王君廓以为傅将军是为他尽忠了,方才撤了守卫,这是离去良机,请几位速速收拾行囊,待得夜间我等来接,定会将你们送到傅将军身边的”。为首的探子直说道。
三女眷闻言自是欢喜,睿智如老夫人已经猜到了个中曲折缘由,也是会心一笑,当下里也是细细商议了逃离蓟县的策略。
此时,蓟县东街的一家酒楼之上,三五名身着常服的幽州将官团坐一桌。
“卢兄,兄弟我是是实在忍受不了了,这日子过得当真是不如猪犬啊”。一阔脸汉子直愤懑的捶胸抱怨道。
另外几人闻言也是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呵呵,猪犬至少吃睡不用忧心,我等却是每日颤颤惊惊,提心吊胆的活着”。
“想想曾兄弟,前几日还一同吃过酒,不过是言语激厉了一些,便被他害了性命,如这般下去,还不知我们这颗头颅还能保得了几时”。
听着几位兄弟的抱怨愤言,卢元达也是眉头甚皱着,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王爷越来越不把叹这群老弟兄当回事了,任杀任骂的。
“卢大哥,你一向智勇有主意,你给咱拿个主意啊”。这时又有人嘟囔道。
卢元达听得眉头一挑,“拿主意?我能拿什么主意啊,兄弟们抬举我了,小心办事便是,勿要触了王爷眉头才好”。卢元达口不应心的眼中闪着光芒说道。
“小心办事?在这么下去,我老许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蓟县了,各位兄弟,依我看,现在朝廷大军越来越猛,跟着这王君廓也是死路一条,不如…不如咱杀了王君廓,投了朝廷如何?”那姓许的汉子说着低下了声音,直悄声说道。
众人闻言具都是一惊,卢元达忙是低喝道:“慎言”。
话音落下,紧关的房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人笑道:“哈哈,诸位将军不在营中当值,却在此间作甚?”
众人看去,只见得一四五十岁的身着青衣的文士抚须笑着看着他们,待看清这人面容,具都是大惊失色。
“鹿骥”一众将官大惊,继而刺棱几声,卢元达最先反应过来,直拔刀相对。
鹿骥见状抚须一笑,抬步进来,关上了房门,面对这明晃晃的刀锋,也是丝毫不改颜色,直笑道:“诸位勿惊,鹿某不过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诸位百战猛将,何惊之有啊,再着言,不过吃酒谈笑而已,无须这般紧张吧”。
卢元达见状眼中透露着疑惑不解,直惊疑不定的问道:“不知鹿先生此来何事?”说着也是摆摆手收起了刀。
鹿骥倒也是不见外,一屁股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酒,一饮而尽,眼中烁烁,直悠悠说道:“鹿某也不绕弯子,王君廓残暴不仁,诸位难道就甘心这般作为鱼肉,任其宰割?”
众人听得一惊,惊喜不定的看着鹿骥,又是看向了他们默认的领头人卢元达。
卢元达心中一咯噔,面上直颤颤笑道:“鹿先生注意言语,王爷待我等甚厚,亲如兄弟,鹿先生为何要这般诋毁我主?”说着眉头一竖,竟是有些些许微怒。
第六百三十四章:弃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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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暗投明
见得卢元达微怒的模样,鹿骥抚须一笑,“卢将军果然不是那莽汉粗人,单是这份心思,鹿某甚是佩服,卢将军且放心,鹿某并非是为那王君廓而来,鹿某一介文士孤身一人,诸位还要这般小心吗?”
听得鹿骥左一个王君廓右一个王君廓的称呼着,言语之中没有半分敬意,相反还有几分戏谑,卢元达等人也是一惊,心生疑惑。
一众将官隐隐以卢元达为首了,都是谨慎的看着鹿骥,向卢元达靠近,只要卢元达一声命令,便可齐齐上前将这王君廓的走狗给剁成肉酱。
众将都不出声,只有卢元达应对了,卢元达直伸手说道:“我等兄弟都是粗人一个,还请鹿先生有事明言”。
鹿骥闻言一笑,直说道:“诸位将军爽快,那鹿某便直言了,诸位将军皆乃猛士豪杰,难道就这般甘心被那王君廓训如猪狗?呵呵,说不得今日你们兄弟在此间欢饮,却是见不得明日的太阳了,诸位就这般愿做那待宰鱼肉?”
一众将官听得一惊,同时更是挑起了他们心中的愤怒不岔,各个面露怒色,卢元达见状忙是一摆手,示意兄弟们稍安勿躁,直说道:“鹿先生此言何意?需知鹿先生可是王爷心腹亲信?何出此言啊?”
鹿骥听闻此话,哈哈一笑,“到这个时候,卢将军还不相信我吗,鹿某本为布衣,无奈先投李贼,后投王贼,所求皆不过保命耳,如今朝廷大军势如破竹,王贼便是那冢中枯骨,我等何必与他绑定生死,何况如今那王君廓残暴愈厉,妄杀无辜,我等属下亦是任打任杀,毫无尊严,此等人主,臣不奉也。
今日得知诸位将军在此密谋,是故鹿某孤身前来,可见诚意,如若我言有假,我何不禀报王君廓,带兵拿下你们呢”。
卢元达等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都是透露出惊讶,却是没成想王君廓引以为心腹的鹿先生竟也是存了背叛之心。
卢元达隐晦的摇了摇头,直笑道:“鹿先生言重了,王爷尚有大军数万,幽州城高墙厚,兵多将众,王图大业可期,怎是鹿先生说的那般呢”。
鹿骥闻言又是抚须大笑,直指点着卢元达笑道:“卢将军何故言不由衷啊,如今昌州已失,幽州仅存北部一角,兵不过三四万残军,将…呵呵,将军等人具在此间,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诸位自知,便是上了战场,将军还肯为那王君廓卖命吗?还有,诸位恐是不知吧,燕州罗艺已经死了,燕州已归朝廷,蓟县已成孤城了”。
听得鹿骥此话,卢元达等人听得大惊,都是大惊道:“罗艺死了?”。
鹿骥点点头,直说道:“今早探子来报,昨日罗艺已被统军杨岌刺杀,卫国公李靖已领军平定了燕州全境,相信就在这一两日,便将兵发幽州,还有易州霍国公柴绍也是磨刀霍霍,昌州亦被太子攻下,呵呵,诸位将军觉得,这王君廓还有活路吗?或者,换而言之,我等还有活路吗?”
卢元达等人听了都是惊诧不已,不曾想他们竟是已经到了如此境地了,具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样。
卢元达思略一会儿,直咬牙拜道:“还请鹿先生指路”。
其他一众将官也是看向鹿骥,眼中也是存着几分期待,他们自知,他们除了卢元达都是粗人,上阵杀敌还成,想出计策还是不靠谱的,
鹿骥见状脸色一肃,直低声说道:“我等为今之计只有学那燕州杨岌”。
卢元达等人听得又是一惊,卢元达直惊道:“行弑主之事?”
鹿骥听得一摆手,直说道:“我等食朝廷俸禄,本该就是忠君事主,无奈受王贼威胁逼迫方才效力于他,杀了王君廓归附朝廷,也好洗个清白,去了这一身叛贼之名,此乃弃暗投明也,最不济还能保全性命,说不得圣人恩德,还能赏赐一二保全官身。诸位以为如何?”
听得鹿骥这冠冕堂皇的一番话,一众将官具是脸色奇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看向卢元达,卢元达也是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一下,直说道:“那依鹿先生所看,我等若行此事,该投向谁?燕州,易州抑或昌州?”
杨岌杀了罗艺能够直接投向朝廷,那是有李靖在前头,可以直接投向李靖,杨岌说不得提前就是和李靖谈好了的,他们这猛的一下,没个牵引人,都不知道向那方投诚了。
鹿骥嘴中吐出来四个字,“太子殿下”
众人听得一挑眉头,更有急切之人直皱眉说道:“太子殿下?听说太子殿下不过一孩童,投他作甚?”
鹿骥眉头一皱,直说道:“呵呵,一孩童?普通孩童能够辗转千里奔袭幽州背部,三日下两城,仅仅两天就取了昌州这等坚城吗?”
那之前说话的暴躁将官闻言一滞,鹿骥又是说道:“诸位莫把当朝太子当做孩童看待,太子殿下能够叱咤朝廷,多少王公大臣都是敬服,自非同常人,何况太子殿下地位崇高,我等杀了王君廓以做投名状投向太子殿下,必得太子殿下欢悦,太子殿下高兴了定可保得我等官身的”。
一众将官听了也都是点头应是,接下来便是聚首低声的商议了,直至天黑,见得街道人少,众人这才散去,而王君廓此时尚在王府之中欢愉。
夜黑了,风急了,蓟县便只有王府还是灯火阑珊的,街道上的普通人家早已经熄灯安寝了,或是在进行着造人运动。
城东,还是那座单进宅院,大门嘎吱响了,一行人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老夫人,待会儿你们勿要出声,一切自有我等应对”,接下来只一声沉稳的老妇人“嗯”了一声。
昌州,军府中堂里,李破军端坐主位,两边两盏油灯亮着。
旁边只有李震一人,李破军看着手中这封密信,直呢喃细语道:“果然如此,罗艺还是这般死了”。
第六百三十五章:城南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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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狗洞
听得李破军呢喃一声,李震没有听清,只听得罗艺什么的,直问道:“殿下,罗艺怎么了?”
李破军一愣,只是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原来李破军依稀记得的记忆中,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罗艺也是造反,并且很是迅猛,直打到了京城附近,最后却是被麾下一文一武两个手下给刺杀了,现在还是如此的。
“景阳,幽燕之乱应是结束了,接下来你把目标放在突厥上”。李破军直吩咐道,突厥才是接下来的大唐首席敌人,按照历史轨迹突厥过了就该是薛延陀,高句丽了……
李震自是应着,又是问道:“殿下,接下来我们不打了吗?”
李破军闻言一笑,直问道:“别贪心了,幽州我等已取了昌州等三城了,功劳已经够了,接下来该看卫公霍公那边的了,我们好好的守着便是”。
李震闻言也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确实,他们这一群小将的功劳已经不小了,他们在后面能够搞风搞雨的,全靠前面有李靖柴绍的大军在牵制着,若没有朝廷大军正面牵制,他们怕早就是被王君廓给围剿了,现在他们已经趁着李柴二人出力的空荡夺下了昌州等三城,若再是抢功劳便是说不过去了。
李破军倒是想的周到,却不成想,他不想再要功劳,却是已经有人准备要送一份大功给他了。
夜中的昌州城还是许多地方闪着灯火,傅文昶文武兼备,主昌州军政,也是将昌州治得风生水起,昌州临三州交界,也是交通通达之地,所以昌州的商业也是繁华的,百姓却是比会昌那地的生活好多了。
李破军打了一个呵欠,便是让李震下去歇息了,李破军转身便是进了后堂歇息了,今夜看似平静,却是注定要起波澜。
昌州城东,东岭,没错,就是之前李破军临时驻军的那个东岭,两千余人正是潜行至此的公西迁所率的两千精卒。
细细碎碎的声音近前,一个身着百姓服侍的汉子跑到近前,公西迁一身戎装,手握横刀,直问道:“怎么样?城头防守如何?”
那汉子哈哧几下,平复了一下,忙是拜道:“将军,昌州城头防守甚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巡逻哨一刻钟一趟”。
公西迁闻言眉头一皱,身旁一将军直疑惑说道:“不是说那太子小儿身边只两三千精卒吗,怎的防守巡逻便这么多人,那战兵究竟有多少?”
公西迁听了此话一看那将军,也是脸色一变,直说道:“只两种情况了,一是军情有误,太子小儿所领远不止两三千人马,或有上万。二是收编了昌州人马,归为己用了”。
还别说,真让公西迁猜对了,这时城头严密的防守正是李破军收编的昌州人马。
那说话的副将也是脸色不好看,直说道:“无论那种情况,都对我们不利,将军,怎么办?”
公西迁闻言直摆摆手直说道:“莫急,你先去安抚将士,先就地歇息,勿要喧哗,更勿生火”。
那副将点点头下去了,两千精卒便是就地而眠了,公西迁独自上的东岭顶端,看着灯火微亮的昌州城,眉头皱着,他们这两千精卒一路潜行到这昌州城外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从山路潜行,一路碰见的只要是活人都是灭口了,但是眼前就是昌州城,今夜若是不能做出决断,明日一早,定是会被发现了,公西迁有些焦虑。
昌州城高墙厚的,即便是正面攻城破城,都是极难的,必须要是五倍于敌才敢正面攻城的,可是眼下他公西迁只有两千精卒,而昌州城却是不知有多少兵马。何况他公西迁的目标的李破军,是这个被万军保护的太子殿下,这个难度该有多大可想而知。
月影明亮,而公西迁则是一脸阴霾,夜上三更了,而公西迁还是这个姿势现在巨石顶上背手看着昌州城,这时,身边守护的一亲卫直隐晦的打了一个呵欠,直上前拜道:“夜深风凉,还请将军下来歇息吧”。
公西迁听了点点头,看着昌州城,只得深深叹道:“如此坚城,欲破之,何其难也”。
亲卫听得眉头一挑,忽的,好似想起什么来了,直说道:“将军,可是急于破城?”
公西迁被问得无名火起,尼玛智障吧,我不破城,带着你们来观光旅游的啊。
直冷脸喝道:“勿要多嘴”。这个亲兵他自是认识的,跟随他多年了,也是心腹亲信了。
那亲兵听了忙是低下头来拜罪,又是说道:“将军欲要破城,属下知道一条路径,可秘密进城”。
公西迁听得大惊,又惊又喜,忙是跳下来,抓住那亲兵的肩膀急急说道:“什么?所言当真?”
那亲兵直说道:“属下不敢妄言,只是这条路径实在是……”。
见得亲兵这般磨蹭,公西迁不由得急道:“快说,若是破了昌州,你我能活命,记你一大功”。
那亲兵听了也不敢磨蹭,忙是说道:“属下有一表亲便是昌州人氏,孩童时常来昌州与他玩耍,那城南货场外便是我等经常玩耍的地方,那货场临近城墙,有一隐秘洞口,是…是个狗洞,一众孩童若是玩耍的晚了,城门关了便是从那洞里进出的”。
公西迁听了却是大喜,忙是抓住亲兵的肩头直说道:“竟有如此洞口?那洞口能不能通过我等?”
亲兵闻言挠挠头,直难堪的说道:“将军,那洞口可是狗洞?大人过是能过的,若是过去需要伏地爬过去的”。
公西迁闻言大笑,直说道:“若能破城,为王爷分忧,便是爬了狗洞又如何?”
不待亲兵说话,公西迁便是急急说道:“走,你带我去看看”。
当即便是交代副将,好生隐匿,勿要惹出了注意,他前去探探那洞口,当即也是不顾几名将官的反对,带着那亲兵直往城南去了。
城南外是一片货场,货场一侧临着一片茂密山林,公西迁见状大喜,直道天赐良机。
第六百三十六章:泼水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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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水破城
见得城南这地的地形地貌,公西迁当即便是大喜,空地一侧是茂密的山林
,正是适合藏兵隐匿。
“洞口在何处?”公西迁直捏住亲兵的肩头问道。
亲兵肩头吃痛,直咬着牙说道:“正在那灯下”。
公西迁闻言一惊,灯下面?顺着亲兵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得城头两盏巨大的马灯幽幽亮着,照亮了好大一片城头,城头之上的人都是看得真切,向下面看去,公西迁又是面色一喜,只见得那两盏马灯虽是照得城头一片大亮,而城下却是一片黑乎乎的,此正所谓灯下黑也,公西迁抬掌一拍,差点将亲兵给拍趴下,直说道:“天助我也”。
当即便是说道:“走,下去看看”。
二人偷偷摸摸的从密林一侧沿着城墙角下来,小心翼翼的沿着墙角慢慢移动,昌州本就是城高墙厚,又加的是风声呼啸,直吹得一旁山林树木从枝哗哗乱响,
城头上虽是有着百余岗哨,但是却是丝毫没有发现异样。
忽的,亲兵顿住脚步,直指了指一旁城墙,虽然城墙脚下黑漆漆的,但是公西迁却是明白了,亲兵的意思,这里便是那洞口所在,但是现在,这里却是并无缺口的,当即也是脸色一变。
直摸了摸这块城墙,一摸之后又是脸色一变,
直低声呢喃道:“不对”。又是贴着那一块城墙仔细摸着,不一会儿,便又是大喜,这一块城墙是被补上了的,但是却是用泥土夯填的,不是用的坚硬的砖石,这泥土夯的虽然坚固,但却是有一点致命,那就是怕水,摸着上面坑坑洼洼的凼洼,公西迁便是咧嘴一笑,直转身便走,亲兵惊疑不定的小心跟着。
等回到了东岭,公西迁便是召集众将,将计策给说明了,众将闻言自是大喜,集齐了两千精卒,刚好东岭之下有一小湖,公西迁便是下令全军水囊水袋具是装满,人的嘴里含着木棒,嘴巴里衔着个木棒,自然就是为了防止将士们不慎出言说话了,甲胄缝里的垫着布,也就是怕行走起来,甲胄磕碰作响,一切都是为了防止引起注意。
公西迁领着两千精卒偷偷摸摸的潜行到了城南密林处,即便是灯下黑不易被发现,但是是两千人不是两千只蚂蚁,除非城头上的岗哨是聋子是瞎子,不然是绝对会被发现的,当即公西迁也是低声吩咐,只带数十轻巧的亲卫,背着水囊,随他一同潜到那处缺口。
公西迁接过水囊便是贴着城墙淋了下去,一袋接一袋的淋上去。
“誒?张头,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一个机灵的小个子岗哨直耸着耳朵疑惑问道。
那被称为张头的人是个年老的府兵,约摸四五十上下,显然已经是军中的老油子了,听得问话,也是脸色一凝,细细一听,却是没听出个什么来,只有城外密林里的树枝丫沙沙作响。
“你个小崽子甭疑神疑鬼的,这入冬的风可是厉害了,走,抓紧换班了进屋里暖和暖和”。那张头直碎碎念说道。
那机灵小个子闻言也只得挠挠头,疑惑的看了看城下,却是只见得一片漆黑。
公西迁此时已经一袋接一袋的淋了近数百袋水了,地上的泥浆流了一大淌,那补口已经掉落了一大块了,眼看着便是要穿透了。
公西迁悄然拔出腰刀来,稍微平复一下,便是做了一个手势。
一阵淅淅索索,近两千将士蜂蛹而动,一个接一个的慢慢从密林里出来了。
两千人的动静可是不小,尽管没有一个说话,没有一个踩踏重步,但是两千人的细小声音加起来便是不得了。
城头上顿时惊起,“什么声音?”“校尉,有情况”。
那刚被翟长孙提拔起来的城门校尉听得一惊,忙是趴在城墙上看,只见得城外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当下急呼道:“快扔火把提灯下去看看”。城门守卫忙是将火把扔将下去,火把落地,照亮了城脚,城门守卫一看便是大骇,只见得数不清的人影聚集在了城脚下。
“敌袭,敌袭,敌袭”。校尉不愧是校尉,第一时间便是大声警示。
就在火把扔下去的时候,公西迁便是举刀便砍,抬腿便踹,直将那块缺口给踹开了,然而那缺口也不知是后来有所扩大还是怎的,却不是亲兵说的那样只能伏地爬过山,此时被踹开的缺口,竟是可以容纳二三成人躬腰进去,公西迁忙是喝道:“杀啊,弟兄们杀一人赏钱十贯,杀啊”。说罢退到一侧,直将两千精卒往里面推搡。
公西迁可是不傻,自不会第一个进去的,此时第一个进去孤立无援甚是危险,两千精卒滋溜的跳跃进去,而城头上的守军也是惊动了,直将城头常备的弓箭石头滚木往下扔,然而公西迁的两千精卒是紧贴着墙角的,竟是伤亡无几,而城头守军也是没能猜到敌军竟是想直接穿墙进来,越来越多的守军从城下营中赶到城头,只想着去城头防守,毕竟城门没收到攻击,竟是没想到数百精锐叛军已经进来了,而且竟是穿墙进来之后竟是没有想象中的当头一刀,守军都跑到城头去了。
两千精锐叛军训练有素,不消一会儿,便是全部进城了,直到了进了千余人,守军才发现有敌军竟是不知从哪里破城了,纷纷是大惊,一时间,便是短兵相接了。
而这时,军府之中也是接到通报了。
“敌袭,敌袭,敌袭”。激厉的号声响起,神策将士顿时一个翻身起床,着甲配刀,这种紧急训练他们往日做的很是寻常了,往往夜深人静之时,号声一起,就必须在半柱香内集结完毕,所以神策将士都是反应过来了。
“殿下,敌袭”。陈康也是匆忙闯进李破军的卧室,竟是发现李破军已经在匆忙的着甲了,忙是上前帮忙。
“无须管我,速去传令众将,准备战斗”。李破军直喝道。
第六百三十七章:忠义“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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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叛”将
陈康忙是下去传令了,李破军眉头深皱,现在这个时候竟是有敌袭,应是王君廓无疑了,李破军第一次觉得问题棘手了。
公西迁一刀劈开一个扑上来的城门守卫,看着焦灼起来的战况,不由得心急,直是大喝:“杜昱率五百人断后,其余人等随我杀去军府,擒住太子小儿者,封万户侯,赏万金”。这个时候公西迁嘴皮子上下一合便是瞎咧咧了,把那饼子直往大了画,也甭管他能不能实现,但是恰巧叛军将士就是吃这一套,万户侯?万金?听得此话,一个个的嗷嗷叫的跟着公西迁向着城西军府杀去。
公西迁接管了鹿骥的总领探子斥侯职权,此番任务这般重大,自是知道利用的,他早已经探查好了,太子李破军并不住在原先的总兵府里,而是住在军府之中,而是昌州城军府所在,他也是清楚的。
那位名叫杜昱的副将闻言脸色一变,继而咬牙断喝道:“将军且去,此间有我”。
脸上已经是蒙生死志,说罢便是挺枪便向唐军冲去,直喝道:“兄弟们杀啊”,一时间叛军气势为之一震。
公西迁见状毫不犹豫的领着剩余的一千五百精卒直冲向了军府,此间城南临近山林,甚是偏僻,而军府也是在偏僻之地图隔着并不远,只不过三四条街道便是,壮士驰奔,顷刻便到。
军府之中,李破军刚着甲出来,便是听得了喊杀之声。
李破军面色大变,提出大戟便是冲出了府,军砸地高,李破军一出门,便是只见得营门处四处大火。
正是喊杀激烈,那公西迁动作迅速,趁着神策将士还没整军之时,便是冲杀了营门守卫,掀翻了数个大火喷。
公西迁正是杀得火热,便是砍杀着便是直领军凿传,直向军衙冲去,一副誓要擒住李破军的姿态。
这时,只听得一声大喝,“贼子死来”。便是一阵破风之声从耳畔袭来。
公西迁大惊,忙是一矮身,那枪尖竟是戳中了他盔顶束发簪,枪去之后只听得一阵大笑,公西迁定睛看去,只见得一少年身着单衣,未着甲胄,手持着一杆亮银枪,正是嘲讽的笑着,此人正是杜荷。
见得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已经竟是出了丑,公西迁不由得大怒,“小儿好胆”。
喝罢便是转身一刀挥去,杜荷匆忙之间举枪崩开,一时间刀枪叮当。
“殿下,约有千多敌军,甚是精锐,不知从何而来,已经进营了”。李震匆忙上前拜道。
李破军直皱眉喝道:“擂鼓聚兵”。
不一会儿,神策将士将士聚集齐了,翟长孙等人也是各归各位,顿时,军府前营战况愈烈。
此时,公西迁等人已经是孤军深入到了军衙面前了,而神策将士也是反应神速,在众将的领导下便是将仅剩数百人的公西迁所部围在了军衙面前。
战局逆转,本来叛军借着突袭破城的出其不意,杀了个神策军个错不急防,但是待得神策军反应过后,便是高下立判了。
李破军在军衙门口立着看着,只不过一会儿,公西迁便是仅剩身边数十护卫了。
公西迁抬头,看着面前数十步远的李破军,不由得仰天啸道:“天不助我,非战之罪也”。
说罢直盯着李破军,“你便是太子小儿?”
言语罢了,便是只听得几声大喝,“大胆”,“贼子大胆”,“贼子好胆”。翟长孙等人纷纷出言斥道。
“擒贼先擒王?王君廓倒是好算计,死到临头,可否说说,你们是如何进城的?”李破军直嗤笑道。
公西迁闻言眉头一挑,直拭去嘴角鲜血,冷笑道:“想知道,死了我再告诉你”。说罢公西迁眼中厉芒一闪,竟是冲过了面前二三神策将士,直奔李破军而去,手中横刀印着火光明晃晃的。
“大胆”又是几声呵斥,翟长孙几人忙是上前拦住。
李破军却是脸色一冷,拔出倚天剑便是错开几人的防卫一个跳跃迎了上去,翟长孙等人见状无奈,也知道了李破军何意,只得谨慎的紧握兵器在一旁守着。
见得李破军竟是迎了上来,公西迁嘴角一扯,说不出的兴奋,直低喝道:“找死”。当即便是挺刀便是一个滑步斜劈过去。
李破军见状眼睛一凝,侧身一矮身子,躲过这一劈,抬剑往上一崩,便是将公西迁手中横刀崩开了,公西迁手腕一震,横刀差点脱手而出,不由得微微一惊,就在两人错身而过之际,李破军翻身便是一个斜踢腿,正中公西迁背上,闷哼一声,公西迁一个踉跄,差点倒地,直趔趄了几下方才稳住,忙是转身持刀小心防备。
众人见得李破军这漂亮的一手,哦不,漂亮的一手,不由得纷纷击掌喝彩。
未成想太子小儿竟有如此本领……公西迁心中暗惊,但是眼下他已经没了活路,死志已定,已是毫无旁骛,眼前只有趁着太子小儿狂傲自大,持武自娇,擒住他或者杀了他,他今日的任务方算是完成了。
断喝一声,公西迁又是挺刀上前,别看公西迁身材不高不壮,但这一手横刀,却是使得厉厉生风,胜在势大力猛,而且招式磨砺于战场之上,很辣刁钻非常,招招致人性命。
李破军却是胜在剑法轻灵更兼得浑重,倚天剑削铁如泥,锋利非常,直叮叮当当几下,公西迁手中横刀便是有了好几个缺口。
见得公西迁脸色坚毅,连吃几个亏后,竟也是丝毫不屈,眼中的坚毅都没有丝毫变化,李破军也是暗自点点头,直认真说道:“王君廓背主小人,将军又何必死忠与他呢?不若归附朝廷,他日效力沙场,也不枉了将军这一身武艺啊”
“哈哈,荒谬,本以为太子有何高论,却是如此荒谬之言,我主彭王如何,我自不能言,若我背主降你,那我岂不是成了太子口中之背主小人”。公西迁抚摸了几下那布满缺口的横刀,仿佛抚摸着心爱的情人,直嗤笑道。
第六百三十八章:伤亡惨重
638.伤亡惨重
见着公西迁这般模样,李破军眉头一挑,忽的,只听得公西迁仰天长啸一声,便是挥刀自刎了。
见得公西迁自杀了,剩余的数十亲卫顿时大惊嚎啕哭喊,当即也是有数人拔刀自刎,但是毕竟不是谁人都敢结束自己生命的,剩余的亲卫也是你看我我看你丢下兵刃伏地乞降了。
李破军直挥手吩咐道:“此人倒也刚烈,抬下去找地埋了吧”。
又是转头看着伏地乞降的数十人,还有遍地受伤哭喊的敌我将士李破军眉头深皱。
直喝道:“还愣着作甚,快传医师,先救我军将士,将他们压下去”。
一旁等候命令的翟长孙等人忙是下去安排,李破军又是看向李震,直说道:“景阳,速去查一下叛军是如何破城的?探查昌州周围二十里”。
“阿荷,领本部人马肃清军府,揪出隐藏逃散的叛军。宝林,处默,领本部人马巡查街道,但有可疑人员,先行逮捕,另告知全城民众,擒杀一叛卒,赏钱十贯”。李破军连下两道命令,夜中激战,方才已经见得有叛军溃逃了,逃进了黑暗之中,不见了踪影,偌大的军府营寨,通达的街道,四处都有可能藏匿着叛兵。
方才一阵乱战,虽是不过两刻钟便是偃旗息鼓了,但是动静可是不小,李破军黑着脸,背手巡视着营寨,只见得原先井然有序的军府此时是四处烽火,营帐被倾倒翻覆的火盆带出的火焰烧的啪啪作响,连成排的营寨被冲击得七零八落,营帐烧着的浓烟弥漫在夜空中,那风中猎猎招展的“李”字纛旗,已经残破不堪,似乎顷刻间就会掉落,军衙前血腥味与胡焦味互相交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李破军一脸不爽,任谁大晚上的睡得好好的,结果被袭击了,而且看样子,还伤亡惨重,怕是都是心情好不起来。
“大将军,经查点,轻伤不计,我军伤亡三千八百余人,其中神策将士伤亡七百余人,共杀敌一千五百人,俘敌二百余”。不消一会儿,翟长孙直脸色阴翳的过来禀报道,看样子这位老将心情也是极其的低落,言语之中还有着掩饰不住的愤怒。
李破军闻言也是不由得攥紧了拳头,竟是伤亡了这么多,一场夜中混战,战斗只持续了二三刻钟,便是伤亡了三千八百人……
还有六百神策军。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刚过夜中丑时,正是熟睡的时候,公西迁这两千精卒如神兵天将一般的出现在了城中,而且以最快的速度攻到了军府营寨,熟睡中的将士反应不过来,一时间崩说战斗了,脑袋瓜子都是充满了懵逼与恐惧,夜里作战考验的便是心志了。
只有神策将士反应最为迅速,穿戴了甲胄,手持着兵刃,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战斗状态,但是尽管如此,也是伤亡了六百余人,他的神策军下了会昌二城之后,仅剩两千人,经过补充之后,又是恢复到了三千人,新旧老兵还没有十分磨合,此战过后,又是只有两千人了。
李破军心中阴郁的很,直喝道:“李震呢,查清没有,叛军从何而来?”
“景阳还没有回来”。翟长孙直低头回道。
李破军闻言又是问道:“今夜叛军总数有多少人?”
翟长孙一愣,直颤颤回道:“夜中看不真切,末将还尚未审问”。
“提个叛军将官过来”。李破军直摆手道,当即便是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一根倒塌的营门梁柱上。
过不一会儿,翟长孙面色怪异的上前拜道:“大将军,叛军百将以上的将官都死了,俘兵之中现在职位最高的便是旅帅了,带上来”。说着一挥手,身后兵士压上来一个五短身材的叛军,那叛军直高昂着脑袋,一双铜铃大眼里满是桀骜。
见着李破军了,那队正好奇的打量着李破军,却是并未拜见,翟长孙直喝道:“还不拜见太子殿下?”
那队正直将头一瞥,嘴角一扯,似乎颇为不屑,翟长孙大怒,一脚踹在那人的膝弯处,砰的一下便是跪地,跪在地上,那人却是仍然欲想挣扎,却是被两名将士死死摁住。
李破军见状脸色也是阴郁,本来心情就是不好,现在又是遇上个这么个刺头,还指望问出个什么来。
翟长孙也是明白,直说道:“大将军,要不要末将带他下去用刑?”
李破军还没有回话,那队正便是嘴角一扯,“皮肉之痛便能让老子怕吗?”
翟长孙闻言脸色一变,也是知道,却不成想,这人竟是个死士人物,正想着说要不要杀了他再换个队正来,虽是再高的将官没有擒获,但是队正还是擒住了好几个的。
李破军却是嗤笑道:“若是当真不怕死,何必活到现在呢。陈康,取一张宣纸来,再取壶水”。陈康一愣,继而麻溜的让人下去拿了。
不一会儿,便是从军衙里取来了,李破军左手拿着一张纸,右手拿着一个水囊,直走到那人面前,直撇头示意说道:“再来两个人,摁住他,揪起他的头”。
左右亲兵立马上前摁住了,后面一人抓住那队正的头朝上,李破军冷笑一声,直将那张纸覆盖在那队正的面上,又是一壶水泼上去,那张上好的宣纸被水一泼,便是紧紧的贴在了那队正的脸上。
“拍紧贴了,别把纸弄破了”。李破军直说道,亲兵疑惑不解的给了那队正几巴掌,顿时拍的紧紧贴贴的。
众人疑惑不解看着这一幕,“大将军,这……”。翟长孙疑惑上前问道,李破军摇了摇头,直示意其看向那队正。
那叛军队正初时不觉,几息之后,便是直嗯嗯嗯的叫唤,继而便是剧烈的挣扎,就像是被人捂住了鼻息一样的死死挣扎着,左右亲兵忙是勇力摁住。
又是挣扎了十几息时间,只见得那队正挣扎的动作变得小了,李破军直说道:“取下来”。
第六百三十九章:斩首行动
639.斩首行动
亲兵照做了,一张张取下来那些黏巴巴的被浸湿的宣纸,那队正又好似“复活”了一般,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空气,空气中呢喃着丝丝浓烟,又是呛了几下。
好半晌,待得那队正平复下来,李破军直淡淡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那队正也是聪明人,也是毫不犹豫的道:“你问,问完了给我一个痛快”。
“你们今夜共有多少人?”
“两千”。
“如何破城的?”
“南门城墙有一段是泥土夯成,用水浸了破城”。
“那为首的姓甚名谁?你们与王君廓是什么关系?”
“公西迁,我等是大王麾下最为精锐的步卒”。
………………
待得李破军一一问完,便是皱着眉头直一挥手,身后陈康会意,上前一刀结果了那人,那名没有留下名字的队正。
正在这时,李震也是回来了,直惊讶说道:“大将军,南门城墙竟是有一豁口,竟是泥土夯填的,现在化作一团泥浆,豁口足可以通过二三人,叛军正是从此进城的”。
李破军点了点表示知道,李震一愣看了看这边被拖下去的叛将,也是明白了。
一夜忙碌,自不成眠,待得东方亮起鱼肚白,看得了军府营寨的残破之象,一众将官皆是脸色好不起来。
而蓟县的王君廓也是脸色阴郁的安坐主位,下面列坐将官,王君廓直拍案怒道:“太子小儿,本王誓杀汝”。
鹿骥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口的端坐着并不言语,而一众将领都是有些懵逼,有些搞不懂这个神经兮兮的王爷大早上的召集他们,忽的在这发一通脾气骂骂太子,究竟是为啥呢?那位太子殿下又是咋的招惹了王爷啊,弄
得我们都是被吼得一愣一愣的。
王君廓直说道:“昨日本王令公西领二千精卒奇袭昌州,擒杀太子,今早探子报来,公西全军覆没,公西亦阵亡了”。王君廓咬牙切齿的说明了原委,脸皮子直气得哆嗦着。
一众将领闻言都是大惊,公西迁竟是死了?还带着两千精卒全军覆没了?等等……那两千精卒好像是幽州仅剩的两千精卒了吧,众将不由得心惊。而卢元达等人低头交换看了几眼,都从彼此眼中看懂了那意思,王君廓当真是名不久矣。
看着一众将官又是低头不言语,直像那做错了事的乖宝宝一般,王君廓气怒交加,不由得又是拍案怒喝:“尔等尽知浑浑噩噩,不知献策,要尔等何用?晚间若无计策退三方之敌,明日也不用来此”说罢便是一挥袖到了后宅里去了。
卢元达等人对视一眼,具是捏紧了拳头。
王君廓到了后宅,直摔下王冠,大喝道:“上酒来,陈姬人呢?”
话音落下,屏风之后,闪出一个身披薄纱的二八女子轻挪莲步出来,直带起一阵香风。
“大王,妾身在这儿呢”。那女子媚笑一声,直上前依偎在王君廓胸膛之上。
王君廓咧嘴一笑,直伸出大掌直往那柔软的山峰上使劲一捏,那女子被这一捏,娇呼一声,低下的眉头隐晦的一皱,却是不敢明显,嘴中直娇声说道:“大王,轻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王君廓见得那女人这般娇媚模样,眉眼透露出烁烁邪光,直桀桀笑道:“美人,快来服侍本王饮酒吧”。说着把那女子直往怀中一拽,女子也是娇哼一声顺势躺在了王君廓怀中。
这女子本是庐江王李瑗最为宠爱的一名姬妾,王君廓那是窥视已久,杀了李瑗之后,起光了庐江王府中人,唯独留下了这位千娇百媚的女子。
那女子扬起酒壶,酒壶长长的壶嘴里流出一溜清澈的酒水,女子张嘴一张,便是含住了酒水,继而眉目一转,直娇媚的看向王君廓一笑,魅惑万千,扑上前猛的将王君廓扑倒便是吻了上去,王君廓吸溜一下,喉咙一动,笑的更加狂野了。
东街,还是那座酒楼,卢元达等人齐聚一桌,“王贼又是在后宅肆意欢愉,今日当又是沉醉,正是好时机”。
众将闻言都是兴奋的点点头,“大哥,那动手吧?”众将纷纷应着。
“是啊,太子殿下灭了公西迁那厮,应该是要举兵来攻了,若是等到到时候太子殿下大军屯兵城外,我等再杀贼投效,那便不是弃暗投明了,可就是成了畏战投降了啊”。也有脑袋转的快的人忙是说道。
说着也是有几分道理,按照常理,李破军大胜之后,应该就是要领兵来攻,来作最后的决战了。他们这一群人想着杀了王君廓,去归附朝廷,如果是等到李破军大兵压境的时候,他们再杀王君廓去归附,那就是成了畏战投降了,届时他们便是有口莫辨了,在外人看来,他们只能是畏战投降了。
卢元达见状也是点点头,直说道:“今日只要王君廓一醉,有鹿先生以为内应,届时鹿先生打开王府后门,我等便聚齐手下可靠兄弟,时刻准备着,得令便从王府后门进入,一举杀了王君廓”。
众将闻言,纷纷是应着,表示只等卢元达命令。
众将下去了便是集合亲兵亲信,在各自府邸准备着,令他们想不到的是,不用等得那么久,刚过午时,众将便是得到了信号,王君廓已经醉倒入睡了,众将纷纷是兴奋夹杂着忐忑,带着亲兵匆匆忙忙赶到王府后面。
对于王君廓,他们无疑是恐惧夹杂着愤恨的,此时紧握着刀柄,都是颤颤的,毕竟王君廓的淫威可是不小,若不是趁着王君廓醉睡之机,他们却是不敢行动的,王君廓只要醒着,对于他们来说,便好似是一头猛虎,但若是醉倒了,那便醉倒的病虎了,即便王君廓武艺了得,淫威滔天,醉倒了人事不清,一顿乱刀上去,还是得交代。
卢元达见得众将颤颤巍巍的,浑然没有半点气势,犹犹豫豫的,当即便是直喝道:“今日我等聚兵在此,若是不能一举杀了王君廓,待得晚间王贼醒来,我等必是难逃一死,成败事关我等生死,诸位切莫大意”。
第六百四十章:诛贼
640.诛贼
众人听得卢元达的话,都是精神一震,紧握着刀柄,直看着着卢元达点点头。
卢元达见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还真就是怕众人到时候掉链子了。
卢元达等人七八个将官,还有各自的亲卫,总共数百人,聚集在王府后街,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是侧目张望着,看着窝成一团的一众亲兵,卢元达直蹙眉喝道:“约束一下各自亲卫,列队站着”。
一众将官听了虽是不解,为何这个时候还要计较这些小问题,但是毕竟现在他们还是要靠卢元达领头,当即也是应着回头吩咐去了。
团簇的一众亲卫被整队成列的站着,正在这时,街道上走过一个气度昂然的文士,看着卢元达等人聚在王府后门,眉头一蹙,直背手走上前去。
卢元达也是远远的看见这人,眉头一皱,直掩嘴低声道:“一切听我话语行事”。言语之间已经显然把自己当作领头之人了,虽是有个别人眉头微皱,略感不爽,但是都不是傻人,这个时候却是不能起没内讧的。
“卢校尉?不知你们在此可是有何事吗?”那文士风度翩翩,甩着一对宽大袖袍走过来笑道。
“哈哈,严参军,我等是受了王爷召令来此等候的,却不成想王爷饮醉了,我等只好在此等待了,不知严参军此去何往啊?”卢元达也是笑着答道,只不过左手一直扶在腰间横刀上。
那文士正是幽州录事参军严飞,听闻卢元达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仍是笑道:“今日休沐,此去会友饮宴也”。
“噢,严参军好兴致,那严参军请便吧,我等在此等候王爷”。卢元达拱拱手直说道,严飞闻言背手不由得一捏,总觉得哪里不对头,眼中布满了疑虑,但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询问,只得招呼着离去了。
待得严飞背影转过街头不见了,卢元达猛的回过身来,直低喝道:“不能等了,严飞已起疑了,若在耽搁恐惹人注意”。
“那怎办?卢兄,难道强攻吗?”卢元达话音落下,便是有人急急问道。
卢元达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嘎吱一声,王府后面打开了,众人一惊,看去,却是鹿骥正是一身紧身装,腰间也是扶着宝剑,见得众人,忙是说道:“快,外面严飞有要事求见,稍后恐惊醒了王贼,王贼现醉卧在后堂,屋中仅有一侍妾,诸位将军,直冲进堂中,乱刀看去,割下头颅,我等便立马出城”。
卢元达等人听了也是一惊,方才那严飞可是说去会友饮宴去了,怎的现在绕到王府正门求见去了,都是看向卢元达。
卢元达脸皮子一抖直拔刀大吼道:“兄弟们,成败生死便在此时,杀了王贼,归附朝廷,封妻荫子,杀啊”。当即便是挥刀冲了进去,身后一众将官见状也是一咬牙领着亲卫冲了进去。
王府护卫在卢元达大吼之后,便是被惊动了,忙是聚向了这里,见得卢元达等人领着数百亲兵冲了进来,护卫统领也是一惊,却是认得卢元达的,当即大喝道:“卢将军,你这是作甚?欲想造反不成?”
卢元达冷笑一声,知晓这护卫统领乃是王君廓真正的心腹死忠,也不多言语,直说道:“你们几个挡住他,我去杀贼”。当即便是领兵直冲向了王君廓卧室。
护卫统领大惊,正要拦住卢元达,但是其他一众将官虽是心里暗骂卢元达将护卫统领这个棘手人物留给他们,自己去杀贼建功,有些不厚道,但是这个时候他们不敢皮,忙是叫嚷着挥刀上去挡住护卫统领。
顿时,王府后院短兵相接,护卫统领见状大怒,直挥着横刀吼道:“你们这是找死”。当即挥刀便向挡在身前的一名将官砍去,那将官能做到将官,自也不是庸才,忙是一个滑步躲开,还能反击一刀,谁知道护卫统领无视这一刀,任凭那一刀砍在胸甲上,当~的一声,横刀砍在护卫统领的胸甲上,瓦光锃亮的护心镜顿时窝下去了,一条诺达的砍痕,周边已经开裂了,显然这块上好的护心镜已经废了。
护卫统领重重的闷哼一声,忍住这胸闷气短之痛,看着那将官刀还未受回,正是微微一愕吃惊,护卫统领狞笑一声直将手中横刀斜刺里一劈,那将官瞳孔睁大,惨叫一声,便是被护卫统领给一刀劈死了。
那名将官整个脖腔都被给一刀给劈开了,鲜血直喷着如喷泉一样,溅得护卫统领一脸,护卫统领直将脸上鲜血一抹,抹得满脸是血,又是一声狞笑,直挥刀大喝道:“老子看尔等谁敢动”。
嗡~的一声,喊声响彻整个后堂,外街都是听得真切,一众将官不由得一愣,继而看着护卫统领那副凶猛之样,都是心里颤颤,手中滴血刀都是一抖抖的,见得众人发愣,鹿骥脸色大急,直奋勇一剑杀了一个也是愣神的王府护卫,直喝道:“诸位将军,今日若不能杀了王贼,我等活不到日暮”。
众将官又是听得一惊,回过神来,心里想到,是啊,现在若不能杀了王君廓,等王君廓醒来,依靠他那残暴性子,岂能绕过他们。
鹿骥见状又是大喝:“我等人多势众,并肩上啊”。说罢竟是挥剑上了,一众将官见了,见得一介文士都能有此勇力,也是大震,是啊,你再牛比,你也是架不住我们人多啊,我等亲兵加起来可是有数百人呢,你现在王府护卫不过百余人呢。
当即也是挥刀上了,只不过那鹿骥哪里敢上,见得众人跟上来了也是隐秘的悄悄退后了。
再看卢元达,一路冲进王君廓寝宫,路上惊得一众仆人婢女纷纷大叫,卢元达都不理会,直领着数十亲卫冲了进去。
到得王君廓寝宫之外,一内府总管见得卢元达等人脸色大变,忙是喝道:“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卢元达嘴角一扯,直说道:“忠义之士,前来杀贼”。说罢一挥刀便是结果了那内府总管。
第六百四十一章:王君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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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廓死
那内府总管在惊愕之中捂着脖子倒下了,而一众仆人婢女见得竟是拔刀杀人了,纷纷大惊大叫着四散而逃。
卢元达也不理会,直提着刀冲进了寝宫,一进寝宫,且不看那雕梁画栋,镶金钻玉的繁华装饰,卢元达直一脚踹翻面前的屏风,只听得一声惊呼,放眼看去,只见得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果露着白嫩的双肩惊坐起来,手紧紧抓住被子捂着,一众亲兵见了顿觉眼睛一亮,卢元达却是瞟了一眼便是没再去看。
床榻之上王君廓正是打着大呼噜呼呼大睡,萦绕着一身酒气,睡得死死的,醉得死死的,对于卢元达等人的到来那是全然不知的。
卢元达嘴角一扯,一咬牙便是一跃而起,挥刀便是向王君廓脖颈砍去,一声闷哼,一颗大好头颅便是咕噜噜的滚到地上。一方枭雄王君廓就这么在醉睡中死去了,繁华落尽,什么王图霸业都是无声无息的尘归尘土归土了。
脖腔的鲜血喷涌而出,如那喷泉一般,喷溅得四处都是,那娇媚女子脸上溅得一脸,顿时美目圆瞪,浑身颤颤,啊~的一声惊叫,女子凄厉的尖叫直震得众人耳膜嗡嗡的。
更令人受不了的是,女子被这一惊吓,手中紧捂的被褥滑落,风光乍泄,一众亲兵见得一愣,顿时便是脸色涨红,目露邪光。
那女子惊恐之后看到卢元达手提着滴血的横刀,惊恐的脸色忙是愣愣定住,继而便是戚戚哀哀的梨花带雨的怜声说道:“将军,妾身……”。一时间戚哀之色我见犹怜。
一旁的一亲兵喉咙呼噜几下,慢慢走到卢元达耳畔低声道:“将军,这女子……不如……”。话虽是未说全,但是众人也都是明白,一众亲兵心中虽也是不舍,但是也没办法,这般女子肯定是将军享用的,不过……若是将军用罢赐我等尝尝鲜,那就……桀桀……
卢元达却是没作理会,直提着刀上前,见得那女子垂涎欲滴的模样,喉咙也是一动,但是继而便是眼睛一厉,直挥刀一划,那女子尖叫一下,便是捂着脖子倒下去,咯噔几下便是没了声音,如白玉般光泽的脖子上显露一条粗粗的红线,鲜血汨汨流出。
一众亲兵见状脸色一变,看到倒地不动弹的女子,摇摇头,眼中尽是不舍之色,他们却是不明白为何将军辣手摧花,如此般美艳的女子怎的说杀就杀呢。
卢元达没作理会,直走向一边,将地上的王君廓头颅抓起,又扯出一张褥单,好生包裹起来,直喝道:“快走,再耽搁待会儿便走不了了”。
一众亲兵忙是跟上,只是看着身侧画柱上的镶金铜灯,垂帘的玉珠锦绣丝织帘子,众人却是忍不住了,直将铜灯宝珠往怀里塞,更是一把将那垂帘扯下,一把揣进怀中。
卢元达见状眉头一皱,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亲兵见状也只得加快脚步紧跟着。
院中的厮杀尚未结束,等得卢元达来得后院中,只见得那护卫统领身边只剩十数人,依靠着墙角互为依靠紧守着,只听得护卫统领喝道:“兄弟们撑住,前院兄弟马上就来了”。
卢元达听得也是一惊,忙是上前喝道:“甄统领,王君廓暴行无道,合该诛杀,其首级在此,甄统领又何必还苦苦为他卖命?”
卢元达高举着滴血的包裹喝道,本想着借此言语打击一下那护卫统领,最好是幡然醒悟放过他们才好,哪里知道护卫统领听得此话,满脸狐疑之色,看向卢元达手中那个血包裹,又见得寝宫之中无人,当下里便是相信了,顿时,虎目圆瞪,大喝一声:“啊,大王,老子杀了你们”。说罢不顾身前一遭将官及亲兵明晃晃的兵刃,直接拼着一身伤冲向了卢元达,
卢元达见状也是眼睛一凝,当即便是举刀迎上去了,鹿骥知晓护卫统领的凶猛,唯恐卢元达有失,当即大喝道:“卢将军已经杀了王贼了,合力杀了此僚我等便是活命立功了”。
剩余的五六将官听了,也是脸色大震,是啊,杀了这护卫统领,出得城去了咱就既活命又立功了,当即也是振奋精神冲上去了。
就是这一愣神间,卢元达与那甄统领已是交锋了,只听得当~的一声,两刀相碰,甄统领闷哼一声,捂着胸口退后一步,却是因为久战而力竭了,加上本就是挂彩了,这相碰一刀却是落了下风了。
卢元达见状脸色一喜,一甩手,甩去了酸麻,直挥刀便是上了,一刀直斜刺里刺向了甄统领肋下,甄统领扭身让过这一刀,狰狞一笑,反手又是一刀,二人贴身近战,相隔不过两步之远,卢元达眼睛一凝,险险的让过,刀锋直从卢元达左肩掠过,待过衣袂一动,卢元达背生冷汗,忙是退步闪开,不敢再与这护卫统领近战。
甄统领嘴角一挑,正欲上前,身后一阵恶风袭来,来不及闪开,直一侧身,继而便是惨叫一声,甄统领肩头却是被另一名将官给一刀砍中了,霎时鲜血浸红了衣甲,甄统领咬牙一瞪,弃了卢元达扬刀斩向那名将官,可是这一会儿,便就被几名将官给团围住了,没有墙角依靠,没有左右护卫,只几个回合,双拳难敌四手,甄统领便是被乱刀砍死了。
卢元达见状松了一口气,这时,只听得院外人声起伏,踏踏脚步兵甲之声越响越近,卢元达脸色一变,直喝道:“来人了,快撤”。
说罢众人也是慌忙跟着卢元达从后门撤出去了,众将官家眷都是早早地安排好了,一众将官直奔城东东门,那城门守军见得一众将官匆匆而来,也是一惊,再看得众将那一身或多或少的血迹,更是狐疑不已,但没办法,这一众将官基本上的军职在军中都是实权军官,面对他们要出城,守军也不敢阻拦,只得开城。
一众将官出得城去,各自对视几眼,具都是哈哈大笑,去向城外送别亭外,早有安排好的人带着马匹守着,跨上马匹便是扬长而去了。
第六百四十二章:人在家中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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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家中坐
且不提卢元达等人一路奔向昌州,昌州城里,李破军正是在整军布防,严阵以待呢,都是以为王君廓失了公西迁这一心腹,最后的擒贼先擒王之计也是失败了,恐怕会破釜沉舟,做最后一搏。
一旦王君廓尽起幽州参军来打昌州,李破军可就是危险了,因为他可用的人已经不多了。
所以李破军一面紧急整军布防,一面将这战况写作三份,分别给了长安老爹,易州柴绍,燕州李靖,相信他们肯定会明白的。
昌州城南城头,看着周围两边的密林,李破军直说道:“这些林木遮挡两边视线,极易藏兵,正好昨日听闻因战时百姓不得出城伐柯,难以生火,傅将军,你传令下去,让樵夫将这南门两里之内的树林尽皆砍伐了吧”。
傅文昶听闻此话,却是一愣,直为难说道:“殿下,这……律令有言:“诸于山林兆域内失火者,徒二年;延烧林木者,流二千里”。这城外林木确实不能随意砍伐的啊”
李破军听得一愣,又是问道:“那城中百姓薪木从何出来?”
“城东自有专门砍伐之处”。
李破军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时候竟然就有这种环境保护条例了?二十一世纪常说的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在唐朝竟也是有相关律例的。
继而李破军看着城门两边的茂密树木,有些枝桠都是伸到了城头了,眉头一皱,直说道:“现在是战时,非同小可,你看此间林木郁郁葱葱,紧挨城墙,若是敌军藏于林中,如何发现,此前公西迁等人便是隐匿于此的,去传令吧,只砍伐两里之内便是”。
傅文昶听了也是只得应着,下去传令去了,此虽是不合律令,但是之前城中世家豪族需用树木之时亦曾多次砍伐这林木,官府也是无奈,只得任他去了,这既是太子殿下的命令,也是无碍的,毕竟朝廷虽是有意保护林木,但是无奈这东西太多了,大山密林之中多有村民砍伐树木,官府也是管不到的。
李破军正欲回去,忽的,只听得阵阵马蹄哒哒哒而来,掀起一阵烟尘。
李破军等人具都是惊疑的看向那伙骑士,“殿下”。陈康等亲卫手握佩刀环绕了上来,紧紧护住李破军。
“不过数十人,应不是敌军,勿要惊慌”。李破军直说道。
说话间那数十骑士已经来到了城下,约摸六七十人,那为首之人赫然便是卢元达。
卢元达到得城下,忽的只看见城上竟有许多人。
在李破军的示意下,翟长孙出言喝道:“城下何人?”
卢元达听了也是一拱手,直拜道:“这位将军,我是王君廓麾下将校卢元达,王君廓暴行无道,无君无父,我等义士,不堪逐流,遂杀之以投太子殿下,今携王贼首级至此,劳烦这位将军通报殿下,感激不尽”。
卢元达深提一口气,直朗声说道,说话间颇有气势,说罢又是拱手一礼,有礼有节的。
城头众人听得一惊,什么?王君廓死了,而且首级便在这人手里?
李破军惊疑不定的看向那人,只见得那人马脖子上挂着一个血淋淋的布包裹,眼中也是闪过狐疑,看向翟长孙示意一下,翟长孙会意直朗声喝道:“这位义士,本将不得听你一人之言,还请将你所说的王贼首级置于篮中,待我检验一番,若诸位义士当真诛贼,本将必通报殿下,而后开城相迎”。说罢翟长孙一挥手,旁边士卒忙是放下一个吊篮。
那卢元达见状也是彳亍一番,继而喊了一声,“还望将军莫欺我”。说罢便是将马脖子上的步包裹解下,打马上前,小心的放在篮中。
士卒忙是将吊篮拉上来,翟长孙取出包裹,打开一看,便是一惊,果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看向李破军,李破军也是一惊,一步上前,也不顾得那血腥,直掀开那披散的头发,待看清面庞之时,几人便是一惊。
“真是王君廓”。程处默惊道,而一旁的杜荷几人也是附和点头,只是看着这血淋淋的人头有些不适。
李破军眼中透露惊光,直伸出手提起那人头,从怀中掏出绢布擦了擦血迹,直惊道:“确是王君廓无疑”。
一旁的翟长孙也是脸上露出惊骇,却是出人意料的直伸出手来在那人头脸上鬓角处用力一拧,却是并未拧个什么来,直说道:“是真的,没有易容伪装”。
“那……王君廓真的死了?”房遗爱摸摸后脑勺,惊疑不定的问道。
李震闻言点点头,“应该是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脸上具都是露出了兴奋与惊讶之色,朝廷如此兴师动众要剿灭了王君廓,竟是如此容易就死了啊,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点点的预料,王君廓的头颅竟是就这么到了自己面前啊。
这可是人在家中坐,功从天上来啊,送上门的功劳啊。
李破军站起身来哈哈一笑,直说道:“幽燕之乱定矣,哈哈,开城,迎接义士”。
昌州城门大开,李破军领先昂首阔步出去,身后翟长孙等人随后跟着,亲卫营众亲卫左右护着,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将李破军护在中间。
李破军直走向卢元达,看着卢元达疑惑的表情,李破军直朗声笑道:“哈哈,卢将军真义士也”。
卢元达一脸蒙圈,直拱手问道:“不敢当郎君称赞,敢问郎君是?”
李破军闻言直笑道:“哈哈,我便是太子李破军,卢将军请进城再叙”。
卢元达闻言也是一惊,忙是行礼拜道:“罪将卢元达,拜见太子殿下”。身后一众将官听得面前这位神采飞扬的少年便是千里奔袭,破幽州三城的太子殿下之时,也是大惊,继而也是满腔的激动与荣幸,太子殿下竟是亲自出城相迎他们这一干罪将,心中也是一热,忙是伏地拜见,李破军笑着还礼将众人迎进了城去。
军府之中,李破军端坐主位,座下分坐两列,一边是翟长孙李震等一干将领,一边便是卢元达等一干蓟县来的将官了。
第六百四十三章:梁百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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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百武回
初一入席,卢元达便是大惊,只见得左手第一位坐着一位中年将军,正是抚着短须微笑的看着他们。
“傅总兵?你…”卢元达惊呼道,原来那人正是傅文昶,他们昔日同在王君廓麾下共事,自是相识的,卢元达还一度很是敬佩傅文昶的才干。这时见得也是吃惊,不是说傅文昶兵败不知所踪了吗,最大的可能便是死于**之中了吗。
傅文昶也是起身行礼拜道:“哈哈,今日在此相逢卢将军,真是有缘啊,我等皆能脱离魔掌得以身白影正,万幸啊”。
卢元达听得一愣,继而看看李破军和傅文昶那笑容也是明白了。
待得三巡酒过,双方众人也都是明白了,傅文昶并非是战不利失了城,而且压根就没想着为王君廓卖命,直接暗中献了城池,而傅文昶为何隐匿献城,卢元达也是能够猜出个大概的。
而卢元达等人见得王君廓末日将至,又是受不了王君廓暴戾性子,所以才是密谋杀了王君廓。来昌州找李破军献上了首级,至于卢元达等人是否心怀忠义这不得而知,但是眼下王君廓首级在此,这是毋庸置疑的。
李破军高举手中果酒,直说道:“卢将军,还有诸位将军,能够迷途醒悟,弃暗投明,我心甚慰,定会如实向圣人表述的”。
卢元达等人听了也是举杯感谢,心中甚是激荡,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的。
接待罢了卢元达等人,李破军又是忙碌起来了,直写了一封奏疏,让人送去朝廷报捷。
一旁的翟长孙直眼神烁烁的说道:“大将军,此时王君廓已死,幽州叛逆无首定是一番大乱,正是收复良机,请大将军发兵蓟县,一举光复幽州全境”。
房遗爱等人听了也是大喜,直拜道:“请大将军发兵,一举光复幽州全境”。
但是李破军听了却是并未向他们一样激动兴奋,直面无表情的敲打着案桌,似乎是在思略着。
房遗爱见得大急,忙是说道:“哎呀,大将军还犹豫个甚啊,赶紧发兵吧,再晚待会儿蓟县便被卫国公攻下了,如此大功,卫国公可不会错过良机的”。
杜荷等人听了也是赶忙附和,而李震看着沉默的李破军也是若有所思,但是翟长孙听了房遗爱这急急燥燥的一句话,眉头一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的一惊,便是低头不再言语。
李破军听得房遗爱的话,也是抬起头来看向众人,见得房遗爱等一干小将都是急急忙忙,生怕错过了这大功一样,李破军暗叹一声,直喝道:“安静”。
众将安静下来,直看向李破军。
李破军直语重心长的说道:“弟兄们,我等一干小将出京以来,连破会昌,雍奴,昌州,现今更是得了王君廓首级,已是得了泼天大功,我等年岁还小,日后立功的机会多的是,大唐东南西北四面皆有敌,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我等去征服,何必急于这小小的蓟县一地,卫霍几公,劳师动众率数万朝廷大军平叛,若是功劳皆被我等小辈夺得,那太不像话了,依我看,这蓟县之功,便不贪了”。
众将听得李破军的话,也是一惊,继而也是若有所思,翟长孙眼中发亮,微微的点点头,抢先附和道:“大将军所言甚是,神策军之功,已是颇大,却是不敢再与其他诸功争功了”。
房遗爱听了瘪瘪嘴,直嘟囔道:“这唾手可得的功劳却是不取,要让给别人,什么道理嘛”。
李破军闻言眼睛一瞪,直喝道:“若无卫霍几公为我等牵制住幽燕主力,你以为我等能够如此顺利?莫要以为有了些许功劳,便天下大可去了,传我将令,守好昌州,静候朝廷之令,若谁妄动,严惩不贷”。
房遗爱见得李破军又是怒了,也是不敢再嘟囔,忙是低下头,默默应着。
对于房遗爱这愣头青,李破军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他了,脑袋是硬伤没办法,要能够充值智商就好了,幸好房遗爱虽是脑瓜子不行,但是对李破军却是敬爱有加,听从命令,对于李破军的命令那是刀山火海丝毫不含糊的。
见得众将应着了,李破军又是吩咐道:“景阳,通报各方,便说王贼已经授首”。李震应着了,似乎明白李破军的心思。
李破军又是笑道:“现下幽燕已定,待得朝廷来人接受幽燕军政之后,我等便可得胜回师了”。
众将闻言也都是一脸欣喜,房遗爱直雀跃道:“殿下,等我们回了长安,就会有了朝廷正式的官封了吧?”
完全没有了方才被李破军训斥的模样。
李破军闻言笑了笑点点头,房遗爱闻言大喜,直哈哈笑道:“哈哈,这下子我老爹总不会说我是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了吧”。
众人闻言都是一笑,大家都是熟知的,梁国公房玄龄在家中教子是很严格的,房遗爱却是没少受教训的。
正在这时,堂外响起脚步声,亲兵直报道:“禀大将军,都尉梁百武求见”。
众人闻言皆是看过去,“嗯?修文怎的来了?难道朝廷已经派了会昌官员了吗?”李破军也是疑惑道,继而直挥手说道:“进来吧”。
一身戎装的梁百武阔步进来了,看到了久违的李破军众人也是会心一笑,走到堂下直拜道:“末将梁百武见过大将军,末将奉命主会昌,今朝廷命官已至,特来交令”。
李破军笑着扶起梁百武,看到梁百武眼窝微陷,脸庞瘦削,心中也是感动,直拉住梁百武的手说道:“修文辛苦了,短短半月,消瘦许多了”。
对于李破军这一孩童说出如此暖心话语,众人也是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梁百武更是直感动拜下,铿然拜道:“敢不为大将军效死”。
会昌新近攻下,县中尚有许多不稳定因素,而李破军又不能给予梁百武兵员帮助,仅靠梁百武一人之力还有汪正雍一介文士,借着数千降卒稳住会昌,着实不易。
第六百四十四章:前线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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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捷报
既是朝廷派往会昌的主政官员已经到了,那么雍奴应该也是不远了。
毕竟两城攻下的时间相近,递与朝廷的奏报也是相继送去的,果然,不到两日,宇文禅师也是回来了,朝廷派了干练官员还有数千兵马来了,会昌,雍奴二城这才正是回归了大唐朝廷的怀抱,一切民政军事方才走上了正规。
长安,启夏门,还是那个城门郎王平,正是背着手在城门处踱步,看着麾下士卒查看着这进出城的人员。
长安,这座天下第一城似乎并没有被北疆的烽火影响到分毫,各自安居,各自乐业,来往进出的人员也是一如既往地忙碌着。
王平下来巡查一番见得左右无事,正在上的城楼小憩一会儿,忽的,本来阵阵马蹄声。
王平回身看去,只见得一褐衣骑士纵马而来,不待王平发话,便是有部下踏前几步喝道:“下马接受盘查”。
只见得那骑士马速不减,却是单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一个小旗子,插在马脖子上,直高喝道:“速速让开,前线捷报,太子收复昌州;前线捷报,太子收复昌州……”。那骑士一路高喊着直奔城门而来。
那喝问的城门卫一看那小旗子,第一时间闪将开来,直喝道:“放行”。继而听得那话便是一愣,又是一喜,什么?太子殿下收复了昌州?
昌州好像是一个大郡吧,太子殿下又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了,那叛贼岂不是很快就要完蛋了……
城门卫霎时间里脑袋里想的东西也是代表了在场所有人脑袋里想的东西,顿时,便是一阵欢呼雀跃,击掌相赞,毕竟对于有了数年和平日子的百姓来说,那些挑起战争叛乱的叛贼都该死,而王平目送着那骑士直奔皇城,也是紧紧的攥紧了拳头,目光中满是激荡,继而又是无奈叹了一口气,昨日报捷,尉迟大将军斩杀突厥精骑千余,生擒突厥大将阿史德乌默啜,今日又报太子殿下收复昌州城,英雄皆在立功扬名,恨不得随同牵马执蹬啊。
太极殿上,李世民一脸笑意,看着堂下济济一堂的王公大臣正是你争我辩的,他们争辩的却是对于尉迟恭的封赏之事,尉迟恭在泾阳胜了一场,还生擒突厥大将,这是一件值得同庆的好事,立功了自然要赏赐,但是这个怎么赏赐法,就是有争议了,
有人提议加封邑,毕竟尉迟恭已经位列国公,爵位不可能再升的,只能升封邑了,这也是现下对于国公爷最常见的封赏了,直接给最实在的,封邑。
但是也有人反对,李世民登基之后,尉迟恭功评一等,这封邑本来很多了,再行封赏,都快要超过王爵了,这于礼不合啊,就是为了这事,就吵起来了。
但是李世民很是乐于见此,毕竟是封赏,而不是惩罚,要行封赏那就是说明有臣子做了值得嘉奖的功劳啊,若是惩罚那就是不美了。
最后,见得争执不下,而长史房杜等一干大佬也不愿插手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是视若无睹的假寐着,李世民只得出言笑道:“封赏之事,恐是敬德都没诸位上心,哈哈,此事不急,待得敬德退了突厥回朝后再行封赏不迟”。
众人见得老大发话了,也是应着,正当这时,只听得一阵高昂的叫声由远而近,“前线捷报,太子收复昌州”。这一声高喝只在太极殿前响起,响彻了整个大殿。
而殿前内侍见得加急报,也是不敢耽搁,忙是进殿禀道:“陛下,前线急报”。
殿中诸人早就被那一声高喝吸引了心神,李世民亦然,直是抬手道:“快宣”。
那骑士风尘仆仆进殿,带进一阵尘土,进殿便是嘶哑着声音拜道:“陛下,前线捷报,太子殿下收复昌州”。
说罢从怀中掏出圆筒。
众人听得这准确的禀报,不由得一阵恍然,李世民忙是抬手道:“呈上来”。
王敬忠忙是下去呈上来,李世民掀开一看,看罢便是抚须哈哈大笑,“哈哈,我儿了得,英果类我啊”。
说罢又是看向朝臣,“哈哈,诸公,太子于四日千,劝降了昌州守军,不废一兵一卒,收复了昌州,自此幽州东部重归王化”。
众臣听了具是大惊,继而便是弹冠相庆,高呼称赞了。
欢呼罢了,便是有人出班奏道:“陛下,昌州收复,王贼幽州东南门户已失去,败亡之日不远矣”。
众人听了也是点点头附和,而李世民听了也是捻须笑道:“如此,那便又要有劳克明甄选能吏前往昌州了”。李世民笑看着堂下的杜如晦笑道,这却是一路说笑了,因为之前李破军连克会昌,雍奴二县便是杜如晦这位吏部尚书选拔官吏的,再由李世民定夺的。
杜如晦闻言干瘦的脸颊笑了笑,正欲说话,忽的便是一阵咳嗽,李世民见得心一揪,忙是挥手道:“拿杯温水来”。一旁的王敬忠忙是去一旁到了一杯温水恭敬的下去递给了杜如晦,众臣都是羡慕的看着,杜如晦抿了一口温水,方才平复,直拜道:“此臣份内事也”。说着又是直咳嗽。
李世民见状心中不忍,想着杜如晦如今身体欠佳,再担任这事多繁杂的吏部尚书,身体恐是吃不消,心底便是计较起来了。
继而长孙无忌忽的出班奏道:“陛下,太子殿下立此殊功,依王君廓之性必是气怒交加,唯恐王君廓一怒之下兴兵昌州,或对太子不利啊”。
众臣听了,个人反应不同,有深以为然的,也有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的。
高士廉也是急急拜道:“辅机所言甚是,王君廓暴戾无常,今太子大胜,其必是恨极了,或强攻于昌州,还请陛下下令发兵援助太子”。
见得这老舅爷高士廉附和外甥长孙无忌的话,担心外甥李破军,李世民也是一笑,却是显得并不那么担心的。
果然,房玄龄直出班拜道:“呵呵,二位莫急,太子殿下当不会有险的”。
第六百四十五章:李靖让功
645.李靖让功
高士廉舅甥俩闻言也是转头看着房玄龄,长孙无忌也知道他自己不通军事,而这房玄龄可比古之谋圣,当即也是问道:“还请玄龄明言”。
房玄龄捻捻下颔胡须,直说道:“蓟县西有卫国公,南有霍国公,昌州收复,我等长安尚且得到了捷报,二地隔得更近,岂能不知,二公当不会错此良机的,王君廓已然穷途末日,当无力顾及昌州的”。
听了房玄龄的话,众人也是明白了,也是,京城长安尚且收到了捷报,李靖柴绍二人隔着昌州更近,理性先收到了,而二人一旦知道昌州收复了,王君廓面临着三面皆敌,李柴二位也是世之名将,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对于李柴二人的本事,那是自不用怀疑的。
而房玄龄也的确没有分析错,朝中诸公对于李柴二人的本事也没有嘀咕,在得知李破军攻下了昌州之后,柴绍也停止了整军,柴绍所部三万人本来与王君廓战于易州五回朗山等地,虽是取得了数次胜利,收复了易州,将王君廓赶回了幽州,但是自身也是伤亡过半,编制散乱,而大战之后的易州也急需安定,所以柴绍不得以才在易州整军,磨刀霍霍,这好不容易又是整出了两万人马,现在得知李破军收复了昌州,柴绍也是明白了,消灭王君廓的时候到了,而且还得赶快,可不能让王君廓去昌州攻打殿下,于是易州两万大军齐出易州北部涞水,直扑向幽州南部慎州威州等地。
而李靖攻破了燕州正是向朝廷写了捷报,忽的,听闻李破军收复了昌州,也是不约而同的做出了与柴绍一样的决定,人不卸甲马不下鞍,马不停蹄的直取幽州北部怀柔,鲜州等地。
幽州蓟县城外,李靖与柴绍二人于帐中相会,一见面二人便是一脸苦笑。
“嗣昌兄,我部连日转战,兵疲将乏,看来蓟县非嗣昌兄莫能下了”,李靖看一脸失落的柴绍,直说道。
柴绍听闻此话,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直看向李靖,双目中既有惊讶又有着惊喜,直说道:“药师此言当真?”
李靖不苟言笑,直扯扯嘴说道:“罗贼凶猛,我部着实折损颇大,无力再战,这最后的破城之功,非嗣昌莫属了”。
听得李靖这么说,柴绍大喜,继而也是不矫情,直拜谢道:“如此,便多谢药师了,绍当不敢忘今日恩情”。
李靖闻言好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李靖本来作为平叛主帅,李世民派其平定幽燕之乱的,却是在燕州被罗艺阻挡甚久,而易州却是被叛军另一支偏师王君廓给攻取了,眼见易州全境将失,李世民又是令柴绍领军前来平定王君廓。
但是现在却是很出乎意料,出了一个太子殿下,而且太子殿下异常凶猛,直接攻下了昌州等地不说,现在竟是直接收取了王君廓人头,得知这个消息的李柴二人也是哭笑不得,他们忙活月余,竟是让李破军摘了桃子。
最憋屈的当属柴绍了,按照各自对分,李靖灭了西北燕州罗艺,而他的对手便是幽州王君廓了,他领三万人马,好不容易把王君廓赶出来了易州,收复了易州,这也是大功一件了,但是损兵折将,三万大军伤亡大半,这不可忽视,而且王君廓跑了,跑到老家蓟县了,仍有数万兵将,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李破军收复了昌州,对于柴绍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个好消息,毕竟削弱了王君廓,柴绍正是一鼓作气攻破蓟县,擒杀王君廓一雪前耻之时,却是听说王君廓已死,人头都已经到了太子手上了,顿时,柴绍便好似卸了气一般,来得蓟县城外,也是失落不已。
一个蓟县,他们两支军队,而且名义上到了幽州地面,柴绍要受李靖这位行军大总管节制,这蓟县的破城之功也轮不到他了,最后的功劳也没了,一想到自己在易县血拼,将三万大军都快拼得精光方才收复易州,只有擒杀王君廓方能立功,雪耻,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由不得柴绍不丧气。
现在李靖将这贼巢破城之功让给了柴绍,柴绍怎能不喜啊,这倒不是说李靖有多么伟大,视功劳如粪土啥的,李靖知道,已经已经破了燕州,擒杀了罗艺,已经有颇大的平叛功劳了,而柴绍忙活这么长时间,虽是收复了易州却也是损兵折将,没多少功劳,不患寡而唯患不均,总不能功劳都在自己和太子殿下身上,让这位驸马爷喝西北风吧。
柴绍将一樽果酒行了一礼一饮而尽,直送了一口气,直说道:“药师恩情我记下了,这下回京好歹能向陛下交差了”。柴绍自不是庸人,也知道李靖的用意,也是真心实意的感谢道。
李靖闻言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虽不亲近但也不生分,熟知李靖的人也不以为怪,都知道这家伙是严肃人,李靖摇摇头,直说道:“嗣昌却是勿要谢我,当谢太子才是”。
柴绍听了一愣,谢太子?继而便是嘴角一扯,心想道这不在长安好好呆着的太子跑出了抢走了这么大的功劳,让他与王君廓在易县血拼,牵制主了王君廓主力,而太子殿下一路直下,破城立功,他柴绍没暗骂太子算好的,还感谢他,这个时代,是可以直面骂君王的时代,所以柴绍的不岔与气愤尽是表露在了脸上,直说道:“太子殿下倒是会立功劳”。
李靖见状又是摇了摇头,直说道:“太子殿下自收复了昌州之后,便是在昌州按兵不动,而得到蓟县将校献出的王贼首级后,也是并未第一时间发兵取蓟县,这一切,殿下之意,嗣昌当要明白”。
柴绍听了又是一愣,继而也是明白了,直哈哈笑道:“哈哈,原来太子殿下也不好意思与我等抢功啊”。李靖闻言也是嘴角一挑,这对于严肃的李靖来说就相当于笑了笑了,眼中泛过精光,捻着胡须微微点点头,心中暗道,殿下心智,当真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