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昌州总兵傅文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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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州总兵傅文昶
那黑影落到李世民身旁默默的一行礼躬身,李世民头也没回,直说道:“燕州安排是否妥当了?”
那黑影闻言直躬身答道:“已经安排好了,一文一武,随时待命”。
李世民闻言点点头,眉头一挑,背手望窗外,语气莫名,直叹道:“这场闹剧,该结束了,通知他们,寻机动手吧”。
黑影闻言一震,直问道:“是否取其性命?”
李世民眉头一挑,“不杀留之何用”。
黑影听了默默应着了,李世民一摆手,黑影便是咻的一下隐去了。
两人这么简短的几句话,便是决定了幽燕之地的结局了。
不一会儿,一骑绝尘从皇宫一小门出去,直奔幽燕之地。
“呵呵,罗艺……”。空荡的大殿里回荡着一声浅笑,李世民拂衣便向后殿走去了。
幽州,雍奴城,军府大堂之中,李破军端坐上首,李震等一干将领分坐两列,放眼看去,也是济济一堂的将官。
“景阳,把昌州的情况给诸位说说”。
李破军抬手向李震说道。
李震闻言应着,向宇文禅师索过地图,打开铺好,直指着地图上昌州说道:“昌州乃幽州大城,城高四丈余,共有东南西北西南等五门,竟有望楼,门楼,角楼,女墙等俱全,城高墙厚,实为坚城。
守将名为傅文昶,是一名儒将,通晓兵法,是王君廓昔日旧友,被李瑗封为昌州总兵,其麾下有一猛将名曰麻通,是前隋开河督都护麻叔谋族子,使一大刀,甚是勇猛,昌州约拥兵一万,骑军不知几何”。
李震都不用看稿子,直接脱口便是将昌州的大概情况给说明了,应该是私底下做了一番准备的,但是李破军似乎是并不满意,皱着眉头,直说道:“就这?还有没?”
李震一愣,直答道:“没了,探子回报的就这些了”。
“那傅麻二人的性格特点呢?为人呢?”李破军直问道。
李震又是一愣,直嗫嗫问道:“这些…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若是知道敌将性格为人,也好由之定计,须知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若是知道敌将性格弱点,何愁不破敌”。李破军一挑眉头脱口说道。
李震等人闻言想了想也都是点头应是,李震张张嘴,只得说道:“时间紧急,暂时只有这些了,大将军放心,末将马上安排”。
李破军点点头,直问道:“以后我给你一份探子应该探查的清单,莫要再这般糊涂行事了,罢了,你让探子好生隐在昌州城里,勿要妄动,莫要引起注意,届时我自有妙用”。
李震闻言自是忙应着。
“你们对这昌州城有什么看法?”李破军直敲着案桌问道,这标准性的敲桌动作便是李破军正在思考的标志了。
众将闻言也都是各自思略起来了,但总归是有不用脑子思考的,“大将军,直接领军上吧,到时候交战一举都将他们斩杀了,不就破城了”。房遗爱拍拍胸脯直接嚷嚷道。
看着房遗爱这幅模样众人仿佛看见了程咬金那魔头,每逢战事都是直接挥手上,简单的一句话,不要怂直接刚,但是程大妖精可是粗中有细,胆大心细的,这房遗爱…似乎真的是个瘪犊子啊。
李破军一瞪眼,房遗爱嘿嘿一笑退下了。
“大将军,那傅文昶乃是儒将,又有麻通这等猛将协助,可谓是相得益彰,更是兵强马壮,城高墙厚,我军势弱,实不可硬碰啊”。翟长孙面带担忧的说道,他就是生怕李破军现在连胜之下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像房二愣子那般直接上前硬刚的。
李破军闻言自是点点头,直说道:“这是自然,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我军补充之后尚只三千兵士,自不会硬刚”。
众将闻言也都是点头应着,思略半晌,发现实在是无法智取,李破军直说道:“明早点兵,全军直发昌州,先做过一场再说,且探探其虚实再做定夺”。
众将听了自是应命,各自下去整军去了。
“总兵大人,听说那太子小儿便在雍奴城里,为啥不让某家去捉拿了他啊”
一个大胡子大汉手拿着一只大羊腿撕咬着直说道,这胡子大汉便是麻通了,前隋吃人都护麻叔谋的族子,一手大刀习得了麻叔谋的七分本事,而那满脸的大胡子更是有样学样的长得都一样。
大堂上首坐着一位相貌堂堂的男子,身着圆领文士服,下颔一缕长髯被捻得甚是顺溜,显得很是整洁,这人便是李瑗认命的昌州城总兵傅文昶了。
傅文昶听得麻通的话,眼中闪过一丝隐忧,直说道:“麻将军有所不知,那太子何等尊贵,岂会轻易犯险,即便是真到了幽州,也定有重兵保护,岂是那么容易擒住的,我等还是守好城池的好”。
“是极,是极,总兵大人说的是,守好城池我等便是有功了”。堂中一个着甲的将官哈哈笑道,却是惹来麻通一阵鄙夷。
“哼,贪生怕死,窝在城里有甚趣头,不如厮杀来得痛快”。麻通一瞥眼直哼道,那说话的武将脸色涨红,却是嗫嗫说不出话来,只得自顾自饮酒,麻通武艺高强领兵数千,乃是总兵的亲信,他这种不得志的校尉却是比不得的。
正在饮宴,忽的,堂外传报,“报总兵大人,有重要军情禀报”。
傅文昶眉头一挑,直扬手道:“传”。
进来一个着甲斥候,进来瞅准了傅文昶的方向便是拜道:“禀总兵大人,城东二十里外有朝廷大军,人数约有三千,正向东门而来”。
堂中众人闻言一震,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麻通已经是反应过来了,直拍案竖眉道:“个驴日的,三千人就敢来攻城,总兵,让某家领军灭了他,某这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可是许久没饮得人血了”。
傅文昶闻言眼睛一眯,略思一下,便是点头应道:“好,麻将军便领本部人马出城列阵,与其交战”。
第六百一十七章:铁枪将大战麻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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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枪将大战麻通
麻通闻言哈哈一笑,直拍着胸脯笑道:“总兵放心吧,某家保证扬我昌州威风,哈哈哈哈”。麻通兴奋的下去整军备战去了。
傅文昶直起身说道:“众将听令,整军备战,我等于城头与麻将军助威”。
众位将官闻言得令下去了。
顷刻之后,昌州东门,傅文昶身着轻甲,腰悬佩剑,站立城头,身后披风迎风飒飒,周围一众将官环绕。
城下一身黑甲的麻通手持一柄大刀,威风赫赫,大喝一声开城,便是领着三千人出城了。
李破军端坐玉顶马上,手提大戟,身后三千大军,但是很明显的是,其中两千兵士明显气势昂然一些,这是仅剩的那两千神策将士,另外一千兵士虽也是尽量的抬头挺胸,但是那气势就是矮了一截了,这就是李破军从雍奴新收编的一千兵士了,尽管是从矮子里面拔高个,但是这兵员素质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形成的,两军之别,显而易见
见得远处一片恢宏的城墙,便是已经到了昌州城了,斥候来报,“大将军,昌州城外三千敌军列阵等候”。
李破军闻言一笑,“哈哈,人还没来,便是出门迎客,这倒是挺客气”。
众将闻言也是哈哈一笑,房遗爱直叫嚷道:“大将军,还是让我去打头阵吧”。
李破军还没说话,一旁的尉迟宝林和程处默便是不愿意了,“房二,上回雍奴就是你先打的,这回怎的也该轮到我了,你可别抢我告诉你”。
房遗爱听了自知理亏,嗫嗫没有言语,李破军直笑道:“先别争,对阵了再说”。
来得城前,两军对峙,李破军却是没有看着城下的那黑甲麻通,而且直接手搭凉棚看向了城头,那儒雅不凡的将军正是傅文昶,看向这傅文昶,看着那古井无波的傅文昶,两目相对,李破军便是知道这人不好应对。
而城上众人见得三千大军缓缓而来,而领军一人竟是身材瘦弱,身着黑甲,手提着一柄偌大的大戟,也是惊奇,远远的看去,那黑甲持戟之人竟是一个白面少年,不由得惊愕。
傅文昶眼中神采一闪,直立于城头喝道:“城外何人?何故犯我昌州?”
城外的李破军一听,竟是一挑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打马向前一步,深提一口气,直喝道:“我乃大唐太子李破军,城上何人?还不速速开城拜见?”
傅文昶等人闻言为之一滞,开城拜见?开玩笑?我等可是叛军啊。
傅文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直怒斥道:“太子乃国之储君,怎会来此偏远险恶之地,何方贼人,竟是敢冒充太子殿下,麻将军,还不将其拿下”。
麻通听了大喜,他正是听得不耐呢,当即便是打马上前,伫马提刀喝道:“某乃昌州上将麻通,何人来战?”。
见得麻通一言不合便是冲过来了斗将,心急立功的尉迟宝林只说了一句,“尉迟宝林来也”。便是匆匆挥舞着一柄长槊便是冲出去了,都没来得及向李破军请示。
李破军见状却是并不动怒,尽管他看得出来那麻通着实不凡,但是也坚信尉迟宝林不是那么容易败的,只是抬头看向那城头站立的傅文昶,眼中带着几丝疑惑。
场中叮叮当当的,槊去刀来,二人如走马圈似的,便是战了数个回合,都是没占的几分便宜,但是通过二人脸色来看便是知晓深浅了,只见得麻通面色如常,双目中带着兴奋,还有几分是欣赏?而尉迟宝林则是牙关紧咬,面色涨红,双臂都是在不自觉的微颤了,毕竟尉迟宝林年幼,未及成年,气力还没有长成,不论招式如何,单是气力都不是正值壮年的麻通的敌手的,尽管尉迟宝林则是天生大力。
“再来”。麻通大喝一声,便是扬起大刀,悠的一刀向尉迟宝林胸前掏去。
尉迟宝林忍住双臂酸麻,抖动马槊截住大刀,又是砰的一身,直震得槊杆弯如弯弓,尉迟宝林闷哼一声,喉咙一阵腥味涌上,又是强压下去,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双臂已经是使不出气力了,打马便是转回欲跑。
麻通见状仰天哈哈一笑,“小子,可惜了,拿命来吧”。说罢扬起大刀打马便是追杀欲想一刀斩杀了尉迟宝林,早就严阵以待的李破军众将岂能让他如愿。
一句“贼子好胆”,铁枪将翟长孙飞马奔出,一枪头格在了刀锋之下,麻通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这飞来的一枪,只感觉手中大刀一崩便是向一侧扬去,麻通忙是用力捏住,只着一下,麻通手中大刀便是差点脱手而出了,麻通心里一惊。
转马回身,提紧大刀,眼中带着几丝慎重与兴奋看向翟长孙,“来将同名”。
“西凉翟长孙”。翟长孙嘴角一扯,直喝道。
“翟长孙?你便是那西凉铁枪将?早就听过你那铁枪厉害,今天便试试你那铁枪与某这大刀谁更厉”。麻通竟也是听说过西凉铁枪将的名头,不仅没有一丝惧怕,反而还是跃跃欲试。
“幸会,我也想看看吃人都护的麻家刀法究竟如何”。翟长孙也是说道,继而“礼”过了便直接“兵”了,大喝一声,“贼子受死”。翟长孙便是挺枪而上了,铁枪与大刀在空中砰的一声擦出一声金铁之声,二人错马而过。
只见得好一个麻通,先是尉迟宝林大战了数十个回合,此时与翟长孙战起来却是越战越勇,那一手大刀,却是使得滴水不漏,持、扎、劈、砍、撩、切、扑绞、削、挑点等等一招一式使出来干净利落,正所谓大刀看刃,那麻通一手大刀一招一式之间背(刀背)刃(刀刃)分明,更是手不离盘,战了百余回合,那手紧紧捏在了刀盘之下的定手之处,但是这一手大刀,麻通便是可畅行天下了。
李破军看得也是眼露亮光,这麻通继承的是麻叔谋的刀法,果然,乱世出英雄,乱世之中成名的人物没有一个简单的,那麻叔谋虽是品行不端,更是惨无人道的习惯吃婴儿,在担任开凿大运河的开河督都护之时,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但是这一身武艺当真不是吹的。
第六百一十八章:不对劲的昌州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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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的昌州总兵
场中只见得翟麻二人如同秦王绕柱一般,绕马而走,刀去枪来的,恰似那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只见得麻通挥手大刀向翟长孙头顶砍来,翟长孙深提一口气横起铁枪用力一格,便是将大刀给挡了回去,而后手腕一翻,铁枪枪头便如那蛟龙出水一般自下而上直刺向麻通心窝,此时的麻通刀势未收,收刀已经是来不及,众人皆看向那麻通,且看他如何接招,怎料那麻通也是马术了得,向后一倒,竟是平躺马背上,这一枪便直刺空了,一脚蹬开铁枪,翟长孙手中的铁枪差点被踹掉,便是见得麻通回刀劈来,翟长孙又是收枪格挡。
便是一旁的人也是看得出来,二人是应该焦灼不下了,一时间是难以分出胜负的。
而李破军眼中更是惊诧,这从未听过名头的麻通竟是有这个本事,与翟长孙打的不分上下,但是细看之下,李破军也是看出来了,短时间之内两人应是不相上下,互相拿不下,而二百回合开外之后,那麻通应是败定了,无他,因为大刀更加沉重耗力一些,这不过近百回合那麻通手中的大刀便是没有先前气势了。
李破军当即挥手道:“鸣金收兵”。
传令兵当当当的敲起了金钲,翟长孙一听,直一枪逼开了麻通,大喝了一声“来日擒你”而后便是转马便回了,麻通见状大骂一声正欲追赶,忽的听见城头之上也是敲起了金钲,只得愤愤不岔的打马转回去了。
回的阵前的,李破军便是直说道:“东岭下扎营”。
三千大军缓缓向后撤去,直到了城东二十五里外的东岭之下扎营安歇了。
升起了中军大帐,翟长孙便是请罪道:“末将无能,首战未能奏功,请大将军处罚”。
说着翟长孙老脸上也是微红,想他翟长孙也是南征北战多年,在这昌州城外竟是无法擒下这麻通,自觉真是对不起那铁枪将的偌大名头。
翟长孙说罢,李破军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尉迟宝林也是脸色苍白的拜下,“末将首战失利,请大将军降罪”。
李破军见状一笑,直说道:“都起来吧,今日本意便是试探那昌州城深浅,又非攻城,何罪之有,何况那麻通,也着实不凡呐”。
一旁的房遗爱也是讪讪的摸了摸头,直悻悻然说道:“幸亏我没去,要不然怕是会被斩成两截了,那麻通的一手大刀,真是顺溜,我看的眼睛都花了,二黑子,你败的不冤,翟将军更是厉害,还略占上风了”。
听得房遗爱的话,众将皆是点头,杜荷直指着房遗爱笑道:“二愣子终于说了句实在话,那麻通确实不赖,估计我等二三人上去也是擒他不下,唯有大将军与翟将军能擒他了”。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笑,直问道:“翟将军,今日与麻通一战,感觉如何?”
翟长孙闻言一皱眉头,细细回想,直说道:“大将军,那麻通确实不凡,使大刀者末将也会过不少,昔日的潼关总兵魏文通便是大刀高手,王君廓亦是此间高手,凡使大刀者一般重势,其势在前三刀,一刀勇过一刀,三刀之后便是势已尽,威力大减,但是这麻通似乎不在此列,他的刀滴水不漏,刀势似乎绵延不绝,刀刀相衔,从无间断,更兼日耐力惊人,是故与其战了百来回合不分胜负,但是末将坚信,不过两百回合末将必能将其擒下”。
听得翟长孙的话,众人纷纷若有所思,李破军闻言也是点点头,那麻通刀法确实如此,绵延不绝,不是像关二爷那般重在前三刀。
当即也是说道:“翟将军虽能胜之但届时必已力竭,我唯恐有失便退兵了,营寨便有劳翟将军了,妥当扎营,务必小心傅文昶劫营”。翟长孙闻言心里一热,应着下去布防营寨去了。
李破军又是说道:“今夜人不卸甲,马不下鞍,你们全部歇在本部,不得擅离”。众将闻言自是应着,正欲都下去,李破军又是叫住了李震。
“景阳,你看那傅文昶可有不对劲的地方?”李破军直捏着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的说道。
李震闻言一愣,细细回想一下今日见得的城头那人,想了半天也是没想出哪里不对劲来,只得说道:“末将愚钝,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那傅文昶太过淡定冷静,一副智计在握的模样,定是不好对付,怎么?大将军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李破军闻言迟疑了一下,也是犹疑的摇了摇头,“我也没听,只是觉得那傅文昶有点不对劲,嗯,就好像不是我们的敌人一般”。李破军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犹疑的说道,那傅文昶见他的那副莫名的眼光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从那傅文昶身上好像没感觉到什么敌意啊。
听到这儿,李震也是一挑眉,也是说道:“从那傅文昶身上确实没感觉到什么敌意,也没有先前林鑫,楚雄那般的盗贼气焰”。
李破军听了也是眉头一挑,忽的,心里忽的想起那句话,口中便是直念出来了,“太子乃国之储君,怎会来此偏远险恶之地,何方贼人,竟是敢冒充太子殿下……”。
李震听得一惊,与李破军对视一眼,都是一副奇怪的模样。
“殿下,那傅文昶言语之中尽是对您的尊崇,浑然不是先前林楚二贼那样称呼你为……呃,这傅文昶究竟是什么心思?”李震脱口而出直说道,说到最后也是嗫住了。
李破军一笑,“全然不像林楚二人那样称呼我太子小儿是吗?而且我先前说的让他们出城拜见,也就是没说明他们是叛臣贼子,而且傅文昶也是没有反驳的”。
“啊?殿下,你是说那傅文昶心向朝廷,可劝降?”李震自是听的出来言外之意的,当下也是惊愕。
“至少眼下看来,未尝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李破军敲着案桌直说道。
第六百一十九章:傅文昶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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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昶的算计
听得李破军的话,李震才是真的兴奋了,直惊呼道:“又一次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李破军直笑道:“若是如此,倒也是好”。
“那殿下你书信一封,我让人送去傅文昶府上,且看他如何态度吧”。李震直说道。这昌州可不是雍奴那等的小城,若是一天之内取了昌州,这战绩可是不赖的。
李破军听了却是摇摇头直说道:“先不用,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会有趣的”。
李震听得一头雾水。
昌州城,麻通一进城便是唰的跳下马来,直把大刀往地上一杵,地上的青石板都是被杵裂了,气呼呼的上的城头,走到傅文昶面前便是怒目而视喝问道:“为何退军啊?某家还没打过瘾呢,擒杀了那太子小儿不就是立功了,退军干甚”。
傅文昶眉头一皱,直说道:“太子岂会领着三千大军便来取昌州,其后必有援军,贸然追击,唯恐中伏”。
麻通听了又是争论道:“城东一片平地能中什么俘……”。
“大胆,本官是总兵还是你是总兵?”傅文昶眉头一挑喝道。
麻通一滞,看了看傅文昶气呼呼的下去了,看着麻通的背影,傅文昶眼神莫名似乎是无奈,又似乎是痛苦?
一旁的一个身着青色圆领袍文士见状眉头不自觉的一挑,目光中闪过莫名神色,直说了一句“小可文弱,不堪城头风急,便先回了,总兵大人自便”。说罢头也不回的便是下城去了。
傅文昶看着这文士的背影捏了捏拳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又是回头看了看城东方向,也是下城了。
日影西斜,月上中天,飒飒秋风吹着,李破军背手立在营帐前,看着朗朗明月,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而与此同时,昌州城里也是有睡不着的人。
小屋里灯火摇晃,那身着青色圆领袍的文士手提笔正在写着什么,半晌,写好之后,封好火漆,便是拍拍手,屋里进来一名健硕仆人,“速速送去”文士递过书信,直吩咐道,那仆人接过信来应着了一声便是退下了,接着丝丝烛光,隐约看得那信封之上似乎写的是“大元帅亲启”。
总兵府里,傅文昶一身常服,立于门前,看着茫茫星空怅寥廓,整个总兵府寂静的很,只有来往的护卫巡视,偌大的府中竟是没有一个奴仆丫鬟,也就是说府中没有一个家眷。
“蓼蓼者莪,匪我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我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傅文昶背手望月,悠悠叹道。
“大人又在思念老夫人了”。傅文昶身后一道粗犷声音响起,傅文昶闻言转过头,见得那人也是一笑,“阿通,你来了”。
那来人赫然便是麻通。
二人在庭院之中的石凳上相对而坐。
“怎么?白日未让你厮杀过瘾,心里不快活了?”傅文昶挑眉问道。
麻通闻言哈哈一笑,直说道:“哈哈,那倒是不会,只是大人让某配合演戏着实累死了某家了,比厮杀一场还累人”。
“此间无他人,怎么还称大人”。傅文昶眉头一皱佯怒道。
“呵呵,是,大哥”。麻通见状哈哈一笑,摸了摸脑袋,又是说道:“大哥倒底是如何算计的?依我看,咱们有兵有权的,直接杀上蓟县,杀了王君廓,老夫人和嫂子她们自是无碍的,就这样听他们摆布,着实窝囊”。
傅文昶见状悠悠一叹,面色痛苦,“我又何尝不想啊,只是怕是我们还没到蓟县,阿母她们便已有不测了,王君廓可是心狠手辣啊”。
麻通见状狠狠的一拍石桌,直骂道:“个驴日的王君廓忒不是东西,枉大哥昔日还与他交厚,他竟如此相欺,着实可恨”。
“罢了,交友不慎,先别说他了,现在便有了一个机会,还需要阿通相助一二”。傅文昶也是面色愧悔的摆了摆手,直说道。
麻通一听直说道:“大哥直接吩咐就是的,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得,刀山火海直接大哥一句话”。
傅文昶见状哈哈一笑,直叹道:“一生挚友两人,看错了王君廓,却是交对了阿通,此生也无憾了”。
“说这作甚,大哥你说的机会是不是城外的太子殿下?”麻通摆摆手似乎不善于这种直白的情感表达忙是跳过话题,直问道。
“正是,太子殿下年虽幼然英果不输于陛下,如今率王师前来,正是我等机会”。傅文昶眼中神采奕奕的说道。
“嗯,某也看出来了,那太子小小年纪但是看着某家打斗眼睛都不眨的,很是沉稳,当是不凡,不说那铁枪将翟长孙,但是那名叫尉迟宝林的小将也是厉害的紧,再长成几年,某也是奈何不了了”。麻通回想着上午的交战,直吧唧吧唧嘴说道。
“若是没猜错的话,那尉迟宝林当是吴国公尉迟大将军之子,有此武艺,也属正常”。傅文昶直说道。
麻通一听微微一惊,“尉迟恭的儿子,难怪了”。
而后又是担忧的说道:“大哥,不管啥原因,咱们毕竟跟着王君廓反过,届时朝廷不会追究吧”。
傅文昶听了也是一皱眉头,良久,直叹道:“说到底都是为兄累了你,届时救出母亲之后,我自有计较,阿通莫要忧心”。
麻通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知道傅文昶还有下文,仔细听着。
“阿通,你待会儿集齐千余骑军,便说奉了我的军令,前往东岭劫营,记住,务必让那王賊耳目知晓,让他知道你是奉了我的军令去劫营的,去了东岭之后勿要真战,朝廷将士不可加害,虚晃一圈,将这封信射往太子中军营帐之后,便回来,记住,箭头须得拔去了,切莫伤着人了”。傅文昶直低声细细吩咐道。
麻通听了点点头,接过傅文昶的书信,慎重的点了点头,直说道:“大哥放,保证不误事,那某先去了”。
“嗯,务必小心,勿要伤人”。傅文昶又是嘱咐道。
第六百二十章:甩箭送信
620.甩箭送信
看着麻通应着匆匆下去了,傅文昶背手仰叹,良久,只听得一声叹息,“忠,孝,两难全啊”。
麻通直去了军府,点齐了麾下千余骑军,集结了麾下将官,直喝道:“今日那太子远道而来,人困马乏,总兵大人料定其晚间必是防守松懈,尔等随某家去劫营,一切听某将令”。
几个将官闻言具是应着,只是众将官中有谁是真正听令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点齐了兵马,麻通眼睛一转,去了军府一侧一小屋,直在屋外拜道:“先生可睡了?”
“嗯?麻将军?呵呵,进来吧”。屋里那青衣文士笑着打开了房门。
“麻将军深夜来此,可是有事?”青衣文士直着了里衣问道。
“回先生,总兵大人令某前去劫营,军府之中无人坐镇,唯恐生乱,特请先生看照一二”。麻通也是文绉绉的一拱手,斟酌着词汇说道,只不过阴暗的如豆的烛光之中,却是看不见麻通眼中的那一丝精光和抱拳的手上暴露的青筋。
青衣文士听得一挑眉头,“劫营?麻将军可有胜算?”
麻通听了嗨的一摆手,直说道:“某家也不知道,白天某家正欲生擒那太子,总兵大人却是鸣金收兵了,现在又说甚敌人人困马乏正好劫营,某家不也只得听命呐”。说着脸露愤愤不平之色,好似对白天贸然撤兵很是不爽
青衣文士闻言不觉有他,眼露笑意,直说道:“麻将军勇猛盖世,自非我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若能比的,傅总兵文士之气,自无将军气魄的,将军勿要动怒”。
麻通听了嘴角一扯,心里暗骂,“文士之气?勿要动怒?某家动你个驴狗头”。
脸上却是一扯直不在乎的摆摆手,“军令在身,不得久留,某家先去了,军府劳烦先生照料一二了,告辞”。说罢一抱拳,大步流星的跨马去了。
身后青衣文士捻着胡须满脸笑意,回身进屋去了。而麻通翻身上马之后,便是瞪眼啐了一口,“哼,等大哥计成了,某家第一个剁的就是你”。
“开城,驾”。麻通领着千余骑军气势汹汹的冲向了东岭之下李破军的大营。
近的大营五里处麻通高喝道:“稍后全军听某家将令,敢乱来的老子剁了他”。一千骑军本就是其麾下,自是听命,只是有一二将官眉头一皱,心生疑惑。
“报,五里之外,骑军来袭”。探子麻溜的进营汇报去了,李破军翻身坐起,召集诸将,“夜黑风高,敌势不明,传我将令,勿要出营,紧守营寨”。李破军直喝道,他心里也是没底,不知道那傅文昶心里倒底是卖的什么药,但是现在外面一片黑漆漆的,敌势不明,眼看就是突袭劫营的,只要神策军有了警觉,披甲持兵了,劫营总归不可能变成破营的,紧守是最妥当的。
李破军持戟戟于营中,看着轰隆隆而来的马声,也是羡慕不已,幽燕北地多骏马,听这动静,这一个昌州便是轻轻松松的出了千余骑军了。
麻通领着千余骑军来得营前,却是伫马喝道:“绕寨一圈,不许放箭”。
号令一下,千余骑军一愣,绕寨跑圈圈?这是作甚不是来劫营的吗。
但是见着麻通已经绕寨而走了,也不敢违令,只得跟上,麻通一骑当先,左右无人,便是从箭囊里抽出一箭,一把折断箭头,取了布帛将信绑住,见得身后将官追上,当下也不用取弓了,此处隔着那灯火通明中军营帐也不过百来步,都看清营帐前站立的李破军等人了,来不及看李破军傲然孑立的英姿,咻的一声,麻通便是将手中没有箭头的箭矢甩出去了。
麻通身后将官没看见麻通率箭的动作,但是那箭矢所对的方向,李破军等人却是知道了。
“殿下小心”。
“大将军当心”。几声急呼,翟长孙陈康等人忙是上前挡住,翟长孙挺枪一打,便是将这用手力甩过来的后力不足的箭矢打下了。
见得翟长孙陈康等人纷纷是不顾“危险”毫不犹豫的挡在了身前,李破军当下心里便是一热,有人能以命相救的感觉真好,至少不是孤独的。
“大将军,这?这是一封信?”翟长孙上前拾起箭矢递给李破军,陈康一看又是说道:“还折去了箭头,应是无意伤人的”。
李破军一笑,接过箭矢扯下信来,心里笃定了,这必是那傅文昶的信了,看罢了这封信心中疑惑应该是解了。
当下也是笑道:“这断箭还是那麻通用手力甩过来的,看那麻通一骑当先隐蔽送信,其部下应是不知,你们勿要喧哗”。
麻通远远见得中军帐灯火下李破军拾起了信,见得完成了人物,当下便是伫马喝道:“撤”。说罢又是不留余地的打马便走。
身后将官一愣,一名瘦削将官愤愤问道:“将军,就这么溜达一圈就撤军,我等是来戏耍的吗?”
麻通听了回头眼睛一瞪,直喝道:“个驴日的,敢质疑老子,这是总兵大人的疲兵之计,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注意,你个驴日的知道个屁啊”。
那将官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喝骂,虽是麻通口出脏话不断的,但是却也是不敢出大气了,没见麻通都扬起了那大刀了吗,一言不合麻通那大胡子可是真的敢杀人的。
麻通等一干骑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搞得一众神策将士满头雾水。
进得中军大帐,翟长孙便是皱着眉头说道:“大将军,这似是那贼子的疲兵之计啊让我军将士不得安歇,明日必是精神不振的”。
杜荷等人也是附和。
“这些个贼子也忒坏了,吵醒了二爷溜达一圈又回去了,坏我的好觉了”。房遗爱揉揉眼睛直不满的嘟囔道。
李震闻言却是莫名一笑,没有说话,直看着李破军手中那封信。
李破军打开信笺,细细看来,眉头先是一皱,一掌拍在案桌上一震,“王君廓着实歹毒”。看罢之后悠然放下信笺,看向昌州城方向,直叹道:“傅将军可敬可佩啊”。
第六百二十一章:诈败献城
621.诈败献城
见得李破军看过了信又怒又叹的,众将不由得满脸的问号。
“你们有所不知,傅将军实乃忠义仁孝之人呐”。李破军直说道。
众将听了又是一头雾水,“傅将军?大将军是说傅文昶那厮吗?不过一反叛贼子,何以当的忠义仁孝之名”。杜荷直唾道。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皱,直喝道:“勿要瞎说”。而后免得众人疑惑直叹道:“傅将军与贼为伍,却是实乃迫不得已啊,傅将军昔日曾与王君廓交厚,王君廓深知傅将军才干,借傅将军之义气将其全家骗去囚禁,逼迫傅将军与其效力,傅将军一边心怀朝廷,一边却是妻儿老小,想必心里亦是痛苦不堪的”。
众人听得甚是惊诧,却是没曾想到,这其中竟是还有这许多曲折。
房遗爱瞪大了眼睛,直不可思议的问道:“也就是说那王君廓欺骗了傅文昶的兄弟之情,将其全家拿下逼迫傅文昶为他做事?”
李破军听了这通俗的话也是点点头,房遗爱见状拍案大怒,“王君廓端的不为人子,傅文昶以兄弟待他,他怎能如此狼心狗肺”。
一众小将都是气血方刚的小年轻,最是崇拜义气热血江湖的时候,也不像父辈那样久经江湖,见多了尔虞我诈,这时见得了王君廓如此玩弄利用兄弟义气的手段,哪里能忍,一个个都是跳脚怒骂那王君廓,而一旁的翟长孙则也是悠悠一叹。
“我呸,往日里见着他了,我还曾叫他一声王伯伯,老子真是白瞎了这双铜铃大眼了”。程处默怒陪一声,一巴掌打在了自己嘴上啪的一响,直骂道。
王君廓也是出身瓦岗寨,往日里多曾和程咬金这些瓦岗旧将来往,程处默自也是与王君廓认识的。
见得众小将这般热血模样,李破军也是理解,当下拍拍案桌,“好了,来日自有你们宣泄的时候,只是希望你们要以王君廓自鉴,莫要辜负了咱们这护国党的一干兄弟情”。李破军语重心长的趁机教育道。
李震,房遗爱等人听了忙是行了党礼,郑重喝道:“谨遵党魁教诲”。
一旁的翟长孙看得满脸好奇,却也是没有多问。
“陈康,肃清大帐两丈之内,任何人勿近”。李破军看了看手中书信直吩咐道。
陈康应命下去了,大帐两丈之外只有一排排护卫紧紧守着,定是连一只蚊子都靠近不了了。
李破军见状直说道:“傅将军有意助我收复昌州,约定明日再战,而后麻通诈败,我军再借机破城”。
众将听了都是面露喜色,纷纷大喜,昌州这么大的破城之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怎能不喜。
一向不喜欢用脑子的房遗爱却是直好奇问道:“大将军,既然那傅文昶是心向朝廷的,而且他又是主官,怎么不直接开城投诚呢?还要诈败一场,这诈败假打忒不爽快”。
一旁的杜荷闻言也是附和道:“是啊,诈败被我们破城,那外人只会知道是傅文昶打了败仗失了城池,这有损他傅文昶威名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破军听了一拍脑袋,懒得理会这俩憨货了,李震只得解惑道:“就是要外人知道是傅文昶打了败仗才失城的,特别是王君廓,要知道傅文昶家小可都在王君廓手中,若是傅文昶直接开城投诚,依王君廓狠毒性子,那家小定是不保啊”。
二人这么一听,方才醒悟,都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连动作都是如出一辙,李破军见着也是好笑,房杜二人号称房谋杜断,相辅相佐,这对组合可谓是千古无二,但是生的儿子却也都是如此的憨,脑袋缺跟筋似的,偏偏还都是那种武力值较好的,李破军怀疑,将来房遗爱这头人形猛兽的力气怕是都不下于史进了。
李破军略一思略,直说道:“明日即便是假打亦要做的真些,不出意外的话,昌州应还是麻通出阵,我不能出手,麻通又武艺高强,除却翟将军外你们单打独斗都是擒不下他,这样,明日叫阵,遗爱,阿荷,宝林你们三人出战,与麻通做过一场,记住,麻通是傅将军心腹,也是心向朝廷的,他当不会伤你们,打斗之时注意分寸,勿要伤着麻通了,未来你们或许还将是同僚”。
房杜尉迟三人听了兴奋的点点头应命了,一旁的程处默见状急道:“大将军,那…那我呢,可别落下我啊”。
李破军一瞪,“别吵吵,我自有安排”。又是吩咐道:“你们三人与麻通交战,麻通得了傅将军交代,必定也是诈败,而后我军全军压上,处默你带本部人马,埋伏与城门一侧,会合中军,一齐上去抢下城门”。
众将听了都是应命,几个小将知道明日虽是看似布局巧妙打得热闹,但却是假打甚至还杀不得人,一个个都是兴致缺缺的模样。
李破军见状眉头一皱,直拍案喝道:“明日虽是做戏,但也要把戏做足,至少要让王君廓相信了,你们都给精神点,别一个个的当做儿戏,若是让王君廓察觉了,害了傅将军家小,我等当无脸见傅将军”。
几个小将听了一想想也是,事关傅将军家小,也是马虎不得,可别傅将军精心算计献了城池,他们却表演不足,让王君廓看出来端倪,反而害了傅将军家小,那就真是闹幺蛾子了。
想明白了这些一个个也都是精神抖擞的,回去各做准备了。
等人退去,翟长孙却是没有走,直忧心的说道:“大将军,担心有诈啊”。
李破军闻言一笑,直将手中信笺递过去,“若这也有诈,我也认了”。
翟长孙接过信来一看,个中言辞戚戚,感人肺腑,自不多言,看罢也是仰叹一声,一脸愧色,拜了拜便是退去了。
而昌州城中,虽已过子时,但傅文昶屋中如豆烛光仍是扑朔凉着,傅文昶身着里衣,手捧着一个看起来年岁颇久的平安符,望月兴叹。
忽的,窗外咚咚咚的三声响,傅文昶精神一震,好生收回了那符篆,打开了窗户。
第六百二十二章:三小将大战大刀将
622
三小将大战大刀将
听得敲窗之声,傅文昶忙是打开窗户,一个褐衣汉子翻身进了屋,借灯看去,那褐衣汉子赫然便是麻通。
“阿通,快进来”。傅文昶扶过麻通坐下。
“大哥,事办成了,妥妥当当的”。麻通坐下拿起水壶也不见外,直咕噜噜的掀起盖子就是灌了一口。
“好,阿通办事我自是放心的”。傅文昶闻言也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又是问道:“可是见得太子亲手拿得信?”
“嗯,某亲眼看见太子殿下拿到信的”。麻通直点点头说道。
傅文昶见状才悠然松一口气,而后又是说道:“阿通,为兄也不瞒你,我欲向朝廷投诚,明日献出昌州”。
麻通听了却是洒然一笑,直说道:“兄弟我早就猜到了
,大哥是有大志向的人,某不懂那些,食谁的俸禄跟谁干便是的,都听大哥的”。
傅文昶听了心怀大慰,直拍拍麻通的肩膀没说什么话,半晌,直叹道:“有友如此,为兄足慰平生”。
麻通闻言尬尬的搓搓鼻子,直说道:“大哥还有啥吩咐便说吧,兄弟麻溜去办”。
“明日太子必会领军叫战,届时你出战,战不回合便诈败回城,尽量拖延回城速度,引太子大军进城”。傅文昶直吩咐道。
麻通听了想了想,明白了之后直点点头应着,“嗯好,到时候某家便败一场就是的,那铁枪将某家打不赢他但是战败却是简单的,嘿嘿”。
说着挠挠头一副憨憨模样。
傅文昶见状又是担心的吩咐道:“明日不管是翟长孙出战或是其他人出战,阿通你勿要动真格的,若伤着人了总归不好”。
麻通听了直点点头,拍拍胸膛说道:“放心吧大哥,某晓得分寸”。
说罢麻通又是灌了一口茶水,直把茶水当成了酒水,直说道:“兄弟知道,这戏得演足了,若是让蓟县的王君廓看破了,那老夫人和嫂夫人就危险了,某家不会大意的”。
见得粗中有细的麻通如此模样,傅文昶心中也是一热,只得无言的拍了拍麻通的肩膀,又是商议细节直至夜深,麻通翻窗回去了。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东岭之下还有时不时的一声鸟鸣声,晓得这条城东山岭更加幽静,然而片刻之后,几声急厉的哨子声,一阵轰隆隆的大踏步,便是惊起一片飞鸟,深秋的朝阳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并不显得热,反而很是舒服。
营帐前一片偌大空地,三千大军纵横排列,一股气势油然而生。
李破军直喝道:“兄弟们,稍后听我号令,一举攻破昌州,对于以放下武器的叛军不得擅自杀戮,更不许奸劫掳掠,犯军令者,杀无赦”。
三千大军听得李破军这杀气凛然的话,也是肃然应着,李破军见状也是暗自点头,若是傅文昶都有意投诚了,而他的神策将士却是杀得停不下手,那就玩大了,所以李破军不得不强调一番。
三千大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开拔了,李破军端坐马上,嘴上直说道:“阿荷,你们几个记住,待会儿交战勿要动真格,莫要伤着自己人了”。
房遗爱几个人闻言自是应着。
不消一会儿,便是到了昌州城下,傅文昶等人自是严阵以待,李破军眯眼看去,傅文昶还是一身轻甲,腰悬长剑,下颔胡须飘飘,自有一番风度,将眼神移过,看向了傅文昶身旁紧紧站着的那青衣文士,眼神一厉,这便是信中的那王君廓派来监视的人吧。
房遗爱拎起陌刀拍马出列,直煞有其事的扬刀喝道:“呔,城上贼子,速速开城投降,如若不然,房家二爷定让尔等尸首异处”。
见得房遗爱这气势汹汹的模样,李破军也是嘴角一扯,这二愣子,倒也是影帝级别的。
城上傅文昶装作一副气愤模样,一拳拍在女墙之上,直喝道:“麻将军,出城杀杀这小子威风”。
麻通闻言也是断喝一声,“末将得令”。抓起大刀便是下城翻身上马,雄赳赳的出城了。
“小子莫要猖狂,看某家擒你”。麻通扬起大刀踢了马腹便滋溜溜的冲过来了。
房遗爱见了眼睛一亮,“我乃神策军都尉房遗爱是也,贼子受死”。喝罢直兴奋的举刀冲上去了,配合那硕大的白晃晃的陌刀,倒是有几分气势。
麻通见状也是眼睛一眯,似乎有点意思,当~的一声,大刀与陌刀相对的便是一碰,声音真的人耳嗡嗡,战马嘶鸣。
房遗爱手中陌刀向后一扬,差点脱手而出,房遗爱忍住发麻的手臂紧紧握住了陌刀,再看虎口,竟是只这一下便是震开了虎口,鲜血直流。
那麻通此时也是震撼不易,收回大刀,感受着手臂的酸麻,满脸惊骇,这小子,竟是如此大的气力,若非临时加上了三分气力,怕是只这一招,便是被磕飞了手中兵刃吧。
当下里收起大意,直小心的应对,扬起大刀又是一刀斜挑过去,只见好一个房遗爱,虎口正流血鲜血,这时见得这气势颇大的一招,也是一咬牙捏紧了陌刀斜斜迎上,又是当~的一声,两刀相撞,房遗爱身体向后一扬,差点跌下去,但却是立马稳住了身子,李破军见状眉头一皱,直一挥手,杜荷,尉迟宝林二人嗷嗷叫的手持兵刃迎上。
“贼子休狂,神策军都尉杜荷来也”。
“贼子受死,神策军都尉尉迟宝林来也”。二人一人大喝一声,嗷嗷叫的冲上去了。
麻通一听,心中蕴怒,这几个小子,一口一个贼子的,当真可气。
当下里便是陌刀,长枪,长槊围着麻通周身便是当当作响,一时间麻通都有些手忙脚乱了,但是毕竟麻通乃是沙场老手,经验可不是这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可以比拟的,几个回合过后,麻通便是顺手了,一杆大刀使得越是顺心顺手,甚至反逼得杜荷三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甚至尉迟宝林一槊扎去,麻通大刀杆子一格,槊头向一侧摆去,却差点伤了房遗爱,
第六百二十三章:昌州城破
623.昌州城破
尉迟宝林手中丈二长槊被麻通这么一格,昨日尉迟宝林本就是受了轻伤,手臂尚未恢复,当下便是捉拿不住,槊头一摆竟是戳下了房遗爱头顶束发冠,房遗爱长发飘飘撒下,众人顿时一愣一惊。
李破军看得心里一咯噔,妈的,别演戏还演出人命来了,当即踢着马腹慢慢上前,准备随时照应着。
房遗爱一撩头发,开口大骂道:“妈的,二黑子你谋杀老子啊”。
尉迟宝林收起槊来也是后怕,刚才若是再差一寸,可就是戳中了房二愣子那脑瓜子了,当下也是讪讪一笑不敢反驳一二。
麻通也是心惊,可别演戏真伤着人了,那可真是罪过了,当下便是收起刀来看向房遗爱。
哪里知道房遗爱披头散发的,手上虎口鲜血直流,简直是狼狈得不得了,此时却是心中恼怒的很,见得麻通收起了刀势,心中一时发狠,竟是扬起手中陌刀便向麻通砍去,麻通大惊,忙是挺刀格住,却是慌乱之中没能挡住,大刀被砍得荡向一边,继而便是直斜斜的向麻通砍去,众人见得这一幕瞪目大惊。
眼看着陌刀便是将要劈在麻通身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又定睛看去,却是李破军飞马赶上一脚将麻通踹下马去,又是当~的一声,手中大戟一挺,直将房遗爱手中陌刀磕飞,玉顶马不愧是当世顶级骏马,这近距离爆发力真不是盖的,眨眼便到,众人正是惊愕。
李破军便是挺戟大喝,“把他绑了,兄弟们冲啊”。
李破军身旁亲卫没有愣住,三千大军没有愣住,陈康领着亲卫麻溜的下马绑了麻通,只是他也知道麻通是投诚之人,未来将是同僚,不可得罪,当下在麻通耳畔趁乱低声道了一句,“麻将军得罪了”。便是将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正有点蒙圈的麻通给反手绑住了。
三千大军随着李破军的这一声大喝也是向着城门嗷嗷冲去,麻通领出来的千余骑军慌忙撤退,城门右侧的程处默见了领着本部人马冲出来,直将溃军赶进城去,堵住了城门,三千大军趁此机会便是攻进了城去
“马先生,快跑,快跑”。傅文昶慌忙拉着慌乱无措的青衣文士便是下得城去,刚下城便是碰见了进城的李破军,李破军见状眼睛一眯,大喝一声,“全部拿下”。
陈康领着亲卫营麻溜的上前全部拿下了。
“投降不杀”。李破军又是大喝一声,三千神策将士也是大喊着:“投降不杀”。
这种局势下,城破了,一种将官都被一网打尽了,还打个屁啊,近万余昌州叛军被区区三千神策军逼在了城门与街道小巷子里,一个个的被迫放下了兵器。
当下看押了一众叛军,于总兵府中各自安坐,左右无他人,李破军见得傅文昶被压上前来,忙是趋步上前,口中直叫道:“傅将军得罪了,真是得罪了”。手中麻溜的替傅文昶解了绳索。
见得李破军这幅真挚模样,傅文昶只觉得心中的委屈都是烟消云散了,忙是整整衣冠,行礼拜道:“罪臣傅文昶拜见太子殿下”。
李破军见状忙是扶起,“傅将军请上座”。
傅文昶哪里敢上座,直是推让,“罪臣有罪之身,殿下国之储君,如何敢上座?殿下请坐”。
一番推让,见得傅文昶实在不敢上座,李破军也是点点头笑着坐下,他让傅文昶上座却不是作秀,是实在佩服这傅文昶的忠义之心,受了这么一大番委屈,实在是因为忠孝两难全,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也实在是不易,既是献出了城池,也没让王君廓愤恨害他家小,真是为难他了。
“傅将军忠孝仁义,此番献城,真是委屈你了”。李破军由衷的叹道。
傅文昶闻言脸色黯然,直叹道:“忠义难两全,罪臣受之要挟委身于贼,已是大罪,实不敢当的殿下此赞啊”。
李破军闻言一摆手,直说道:“誒,傅将军莫要如此言语,傅将军忠义本性,实受我等敬佩,我自会向朝廷上表奏明”。
翟长孙,李震等人也是拱手行礼见过表示钦佩之心,傅文昶见状心怀大慰,涕泗横流,忙是拜谢。
李破军安抚了傅文昶,又是脸色一板,将麻将军请上来,话音落下,麻通脸色阴沉的被反绑带进了中堂。
“房遗爱,你可知罪?”李破军脸色一板直厉声喝道。
一旁的房遗爱简单的扎起了头发,裂开的虎口也是用布条绑住了,听闻此话,却是一愣,众将倒是好像明白了。
“我…末将知罪”。房遗爱愣神之后看见怒目看来的麻通也是明白了,不多言语,直是拜下。
“我千叮咛万嘱咐,不得动真格,不得动怒,你可是听见了?”李破军瞪眼喝道。
房遗爱听得一嘟嘴,好像挺不服气,张张嘴又是不知道怎么说,只得将脸迈向一旁。
“去,给麻将军松绑,赔礼道歉”。李破军脸色阴沉。
房遗爱听了一抬脑袋,诧异的看向李破军,“嗯?”李破军一凝眼,似乎动了真怒。
房遗爱见状心中一咯噔,自是害怕的,忙是爬起来给麻通松绑,脸一迈,嘴上说道:“麻将军,不好意思,得罪了”。
麻通听了直冷哼一声,将脸迈向一旁。
“哼,若不是麻将军一直忍让,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不听将领,对同僚动怒下狠手,你还不知错,自领军棍二十,你可服气”。李破军直冷脸喝道。
房遗爱听了也是恍然,挠挠头,也是感觉不好意思,直是嗫嗫说道:“我当时不是被二黑那一槊给戳急眼了嘛”。说罢一抬脸直向麻通拜道:“麻将军,你大气量别跟我计较,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改天我摆酒赔罪,你要是心中实在不爽,打我一顿也行,你看怎么样?”说着捶了捶自己坚实的胸膛。
一旁的傅文昶见状忙是上前握住二人的手,直说道:“这也是不打不相识了,阿通,还有房都尉,将来都是同僚,勿要见怪了”。
第六百二十四章:再次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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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背主
麻通双手抱胸,瞥眼见得房遗爱这幅憨直模样赔罪,而一旁的太子殿下也是一脸真挚,更加上自己大哥在一旁说和,当下也是双手抱拳说道:“房小兄弟爽快,某家自也不是小气之人,沙场比斗本就是刀兵无眼,当不得甚的”。说罢也是爽快的一摆手。
说罢又是看着房遗爱那双手,由衷的赞道:“房兄弟年纪不大,这一手气力可是不小啊,那陌刀使得着实不赖”。说着竖起大拇指赞道。
房遗爱本就是憨直之人,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的,见得麻通竖指喝彩,也是脸色微红,直挠挠后脑勺,嘿嘿笑道:“麻将军过奖了,我知道你在让着我呢,要不然我可早就死了,不过再等几年,过几年我就敢跟你打了”。说着也是一昂头,满脸的自傲,房遗爱不傻,自是知道,自己是吃了年纪的亏了,气力未长成,等他成人了一定是不弱于人的。
麻通听了也是哈哈一笑,“等房兄弟再长成几年,某家却是敌不过了,哈哈”。
二人顿时一片和气,搂起肩膀便是称兄道弟了,麻通年近四十了,而房遗爱不过十七八岁,这却算是一对忘年交了。
李破军等人见状也是开心,当下便是摆下了酒宴,一阵觥筹交错,自是一团和气。
见得傅文昶眉宇之间是散不尽的忧虑,李破军直举杯说道:“傅将军可是忧心蓟县家小?”
傅文昶闻言脸色一尬,直举杯苦涩一笑,直说道:“让殿下见笑了”。
“哈哈,傅将军无须忧心,昌州之事,万般隐匿,王君廓应是不知的,昨晚我已遣精锐探子入蓟县去保护贵眷了”。李破军一笑直说道。
傅文昶听了心中一松,忙是下座拜道:“殿下恩德,罪臣没齿难忘”。
“嗯,我已下令封禁全城,那王君廓的探子插翅难飞,逮住一个杀一个,只是那军府之中,上万昌州将士还需傅将军二人相助劝解一二”。李破军直说道,上万降卒在军府被押着,而看管的神策将士不足千人,因为城中还需要接管防守的地方,这样太过危险了,上万降卒一旦暴动,即使没有兵器盔甲,也是可怕的,千人神策将士定是不够看的。所以当下之急便是要整编收编这些昌州降卒了。
傅文昶麻通听了忙是拜道:“此罪臣分份内之事”。
酒宴散去,便是各自忙活去了,昌州却是乱不了的。
再看幽州蓟县,原来的庐江王府,再一番血洗之后,便是王君廓的府邸了,王君廓仍是没改旗号,仍是清君侧平乱大元帅,只不过效忠的对象由庐江王李瑗换成了燕王罗艺了。
中堂之中,王君廓端坐王位,一双浓黑斜刺眉直皱着,堂中一众将官各自坐下,却是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言语,自从王君廓弑主杀了李瑗以来,这暴戾性子却是越来越狠了,几日来只要不顺心的人都是一剑给杀了,连他那往日最疼爱的小妾据说只是欢爱的时候稍不顺心便是一把给提着摔死了,他们这些下属将官如今直面着王君廓都是战栗的。
“哼,好一个罗艺,竟是如此猖狂,让老子束手去燕州拜见?呵,当老子是李瑗那蠢驴呢”。王君廓看罢了手中信笺,直把手中信笺一扔,拍着案桌骂道,甚至言语之中都是辱急他的“先主”李瑗了。
“你们都是哑巴吗?说话啊”。王君廓见得一众属下都是低头不语的,不由得拍案怒道。
一众将官闻言不由得心里一颤抖,这不说话也不是,说话了又怕那处言语惹得王君廓不爽,真是难为他们了。
“我等任凭大元帅差遣”。不知道该说什么,无奈之下只得表忠心了。
王君廓听了眉头一皱,正要发怒,堂下还是有聪明人的,为首一文士忙是拜道:“罗艺让大元帅只身去燕州,定是心有歹意,大元帅万金之躯万不可以身犯险啊”说着一副涕泗横流的忠心模样。
王君廓听了却是嘴角一扯,“老子当然知道,若去了燕州还不是任他宰割,到时候你们这帮白眼狼又是该投他,老子要是去了才是愚蠢”。
王君廓这嗤笑骂着,但是堂中将官不少人都是咬着牙,脸色涨红,白眼狼…竟说他们是白眼狼,他们只是下属,并非奴仆,若不是惧怕王君廓淫威,他们何以能隐忍至此。
那文士却是面色如常,还是一副忠心耿耿模样,直脸色担忧的问道:“那大元帅下面该怎么办?易州柴绍已在整兵,不日将犯幽州,而且东南会昌二县也是莫名被那太子小儿给破了,西北罗艺已经不可靠了,咱们可是四面皆敌啊”。
此时的蓟县还不知道昌州已经被破的消息。
王君廓闻言脸色阴沉,思略半晌,直说道:“哼,罗艺不义,那老子便不投他,老子还有五万大军,天下大可去得,昭告天下,老子王君廓不投他罗艺,自立为王,号为彭王。东南会昌那边不用管,傅文昶那家伙有些本事,昌州门户定是守的住,哼,其家小给我看紧了。燕州那边一个李靖就够罗艺头疼了,我们不用管,现在传令整军,跟柴绍那厮决战”。王君廓一会儿便是做出了决断,直拍案喝道。根本不用给众将官商议的机会。
一众将官一听大惊,妈耶,不投罗艺?再次背主?我的个乖乖,现在大元帅你这反复背主小人的名声算是更上一层楼了。众将无奈,根本不敢反驳一二,因为反驳的人都早已经死了,只得乖乖应着。
王君廓又是笑道:“若胜了柴绍,趁机再取易州,挟两州之地据守为王,若败了,老子大不了北上投了突厥便是,也是少不了一个王爵之位,哈哈”。
众将官听了具是脸色一变,看着王君廓跟赶苍蝇似的一摆手,一众将官脸色各异的出去了。
“卢校尉,投突厥,这实在是背宗忘祖啊”。出得王府来,三两成群的将官聚在一起,一名将官直脸色铁青的低声说道。
第六百二十五章:杨赵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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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赵之谋
那被称为卢校尉的中年武将闻言脸色也是不好看,直厉声说道:“我等北地百姓饱受突厥之害,多少亲朋丧命突厥刀下,投靠突厥,哼,本将宁死不从”。
“嘘,卢兄小声点”。之前说话的那将官忙是拉着卢校尉低声说道,眼睛瞥向也刚刚出门的那文士,卢校尉闻言为之一滞,看向那文士,那文士却是嘴角一扯,看向他们二人点点头莫名一笑。
卢校尉心里一惊,忙是拉着那人走了,王君廓再次宣布反叛,自立为彭王,因为他之前是彭国公,所以才自封彭王的,再一次的改旗易帜,又是要自封为王的,蓟县自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不说。
再看燕州,罗艺正在燕州西南数十里外的昌平一带与李靖僵持着,中军大帐里,罗艺一拳打在案桌上,嘭的一声,真的笔架翻倒,若不是案桌结实,这一拳怕是就要将案桌给砸塌了。
“好一个李药师,又折我两千兵马”。罗艺恨声骂道。
下首一将官也是出列拜道:“王爷,这李靖是想步步蚕食我军啊,要不了多久我军怕是就要被消耗光了”。
罗艺三角眼一瞪,“本王自是知道,可是能够退让吗?后面便是燕州城了”。
满堂寂静,这时一名将官悄然说道:“王爷,不若将那王君廓收下,让他前来抵御李靖如何?让他们两败俱伤,岂不更好”。
众人听了都是眉头一挑,似乎是在思量着,罗艺也是一翻眼睛,“你觉得王君廓是傻子吗?”
正在这说着王君廓呢,帐外一探子匆匆而来,进帐便是拜道:“大王,幽州王君廓反了,自封彭王,还杀了咱们的使者”。
堂中众人听了不由得都是诧异的很,王君廓竟是又反叛了?毕竟才前几日,王君廓才宣布归降的燕州啊,现在居然又背主了。
看向上首的罗艺,罗艺一惊之后,竟是笑了,“呵呵,好一个王君廓,竟是真的不要脸面了,也不怕被人戳了脊梁骨头”。
见得罗艺又在这儿自诩忠义,满堂众将自又是一阵附和,毕竟罗艺是打着为前太子李建成平凡的名头反的朝廷,而罗艺以前又是李建成的臣子,所以不管如何,这个忠义名头,还是多少得了一点的。
待得人员散去,出得帐来,统军将军杨岌便是向一文士走去,直拜道:“赵参军,请来本将帐中一叙,本将读书有几处不明还请赵参军点播一二”。
那文士便是功曹参军赵慈皓,赵慈皓闻言哈哈捻须一笑,“杨将军好学之心,甚是敬佩,那便叨扰将军了”。二人并肩而走。
“呵,那杨岌一个大老粗竟是也看起经书来了,你说可笑不可笑”。身后一群将官嗤笑道,前头的杨岌闻言嘴角一扯。
城东,一间不大的单进院子里,杨岌礼貌的将赵慈皓迎进了大门,又是探门左右一看,见得没有人看见,便是关上了大门,又是用门杠将门插上,屋子里,杨赵二人相对而坐。
赵慈皓这下便是装不下去了,急急说道:“杨兄?陛下那边可是有指示了?我感觉已经藏不下去了,昨日那罗贼竟是派亲卫跟随于我了”。
杨岌听了也是一惊,“那赵兄没有暴露吧?”
“呵呵,我若暴露了,依罗贼那性子,岂能活到现在啊”。赵慈皓直笑道。
“也是哈,瞧我这脑子,看来还是得多读书,呵呵,赵兄,京城来信了,让我们立即择机行动,除掉罗贼”。杨岌直说道。
赵慈皓一听,也是大松了一口气,又是略显担忧的说道:“杨兄,退路可是安排好了?”
杨岌眉头一皱,直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陛下给安排的好好的,届时卫国公那边自会接应我等”。
“那就好,那就好”。赵慈皓听了也是讪讪说道。
杨岌见状又是眉头一皱,但是也没说什么,直说道:“赵兄,我看明日便是好时机,明日罗贼亲卫统领罗四要回燕州督粮,罗贼寝帐必定是防备空虚,明晚我便动手,届时还需赵兄以核对功劳薄之名召集众将去中军,以此调开众将”。
赵慈皓闻言脸皮子抖抖,手都有些哆嗦了,“那…那便就这样,届时杨兄杀了罗贼可要记得前来接应我啊”。
“这是自然,赵兄放心”。杨岌直拍着胸脯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厉芒。
二人又是商议了些许细节,夜幕降临,各自归于寂静了。
次日,天一亮,中军帐前,“罗四,切勿小心,务必于明日天亮前将粮押来,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拖拉粮草”。
昌平大营的粮草已经是比往常晚来了三日了。
一身彪悍气息的罗四闻言直抱拳喝道:“是,将军”。罗四等罗艺的家将,自不是称呼王爷的。
看着罗四这个罗艺身边贴身不离开的猛士走了,一旁的杨岌眼中厉色一闪。
对面山上便是李靖的营寨了,围着山腰扎的固如铁通,不过一会儿,那张公谨又是来叫阵,罗艺脸色铁青,又是高挂免战牌,闭营不出。
这一天张公谨又是固定的领着数千精卒叫阵的四五次,便是扬长而去。
罗艺正在中军帐里写着什么,众将散去,赵慈皓深吸了几口气,各自撵上众将,分别说道:“将军,天黑之后,还请来本官营帐一下,核对一下功劳薄,看看本官记载是否有误”。赵慈皓身为功曹,便是掌管刑罚赏赐的,掌着功劳薄。
众将听了赵慈皓这么说,也不疑有他,只是以为王爷要赏赐众将了,这种核对功劳的事,就好似月底去核对工资条要发工资一样,众将自是乐意的,纷纷应着。
日影西斜,罗艺独自在营中用饭,忽觉一人吃饭甚是无趣,直吩咐道:“叫罗琦喊来用饭”。罗琦是罗艺本家子侄,罗艺对他很是喜爱,时不时便是唤他一同用饭的,亲卫麻溜下去了。
不消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小将掀帐进来了,“伯父”。罗琦老实的行了一礼拜道。
第六百二十六章:缉拿赵慈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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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拿赵慈皓
“嗯,琦儿坐吧”。罗艺见得这年轻小将进帐了,也是捻须一笑,直笑道。
罗琦闻言也是嘿嘿一笑,直撩衣坐下,顺便给罗艺倒了一杯酒,显得很是乖巧。这罗艺本来有一个儿子,却是在大唐成立之前便是早夭了,之后罗艺虽是广纳小妾,但却是一个儿子都没有再生过,也就是说现在罗艺并无后人,所以罗艺一边夜以继日的进行着造人运动,一边也是着手培养一些本家子弟,这个罗琦便是最受他疼爱的一个本家子侄。
伯侄二人相对坐下,觥筹交错,酒过三巡,罗琦直说道:“伯父,你是不是要进行封赏了啊?”
罗艺闻言眉头一皱,放下酒樽,直喝道:“何来此事?该有的封赏自不会少了你们的,哼”。说着罗艺冷哼一声,看似被罗琦这冒冒然的问了一声,惹得罗艺不快了。
罗琦见状脸色一变,忙是下座伏地拜道,“小侄不敢”。
罗艺见状一双三角眼里闪过不耐,直挥手说道:“下去吧,日后不该问的别问”。
罗琦闻言浑身一颤,直是应着,只是临近退出去的时候,又是拜道:“伯父,非是小侄冒昧,只是那功曹赵慈皓召我等将官晚间去其帐中核对,以便封赏,小侄才有此一问,若非伯父王令,只怕那赵慈皓假传命令了”。
罗艺一听眉头一挑,直喝道:“什么?你说赵慈皓跟你们说要核对功劳薄?”
“是的,伯父散会之后,赵慈皓便是上来传令的,莫非是真是那赵慈皓家传命令不成?”罗琦惊呼道。
罗艺听了脸色一沉,眼睛里闪着厉色,稍一思略,又是想到了前几日罗四禀告的赵慈皓的异样,不由得脸色一变,当即便是拍案喝道:“琦儿,速去领人,将赵慈皓给本王拿下”。
赵慈皓闻言一愣,继而也是明白了,还真是让他误打误撞给撞破了,那赵慈皓居然真是假传命令,心里暗道:“赵参军,无冤无仇,你自己不老实,非是我故意害你了”。
当即也是肃然领命下去了,不一会儿,便是领着本部人马数百精锐去往了赵慈皓营帐。
赵慈皓正在帐中清理着行囊,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嘴角直碎碎念,“陛下啊,陛下啊,可莫要忘了赵某之功啊,这可是冒着杀头危险啊……”。
正是在清理着他的一些银钱,忽的,大帐便是被掀开了,赵慈皓一介文官,也没有什么亲兵亲卫啥的,而罗琦是来抓人的,更不可能通报啥的。
罗琦手持着横刀冷眼看着,直喝道:“赵参军,打点行囊,这是要去哪儿啊?”
赵慈皓见状一怔,直愣愣的抱紧了怀中行囊,直说道:“罗小将军,这…这是作甚啊?”说着讪讪的指着罗琦挺出的横刀。
“奉王爷之令,请赵参军走一趟,走吧”。说着罗琦一瞥脑袋,便是有左右上前架住赵慈皓便是出去了。
“罗…罗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你,你们怎可这样对待本官,你们放开我”。赵慈皓颜色剧变,直挣扎着说道,可是他一介文士哪里能够挣脱两个彪悍的精锐士卒呢,只得被拖着走了,赵慈皓心如死灰,直是以为事发了。
赵慈皓的营帐距离中军大帐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这个时候,杨岌正在侧营营帐里里训话。
“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了,杀了罗贼,我等去对面归降朝廷,即可落个官封,也不辱没了祖宗清白”。杨岌直肃然喝道。
帐中只有十几人,听了杨岌的话,都是低声喝道:“全听杨将军吩咐”。
杨岌见了挺胸深吸了一口气直说道:“好,现在罗贼身边没有罗四这等猛士,一众将官也不在身边,正是好时机,待会儿听我命令,并肩子上前将罗贼碎尸枭首”。
十几精卒闻言也是更添了几分信心,直低喝应着。
杨岌又是交代了一些事,估摸着时间,已经天黑了,料想一众将官都是去了西营赵慈皓那边了,便是领着十几全副武装的精卒出帐。
杨岌作为统军将军,乃是主要军力,自是紧护着中军的,直不一会儿,便是到了中军大帐外。
帐外自有亲兵守护,杨岌手扶腰间横刀,直说道:“还请通报王爷,杨岌求见”。
亲兵拱手应着转身便进去了,杨岌见状眼中厉色一闪,直一挥手,便是抬腿便掀开帐帘了,十余精卒一拥跟上。
中军大帐分为前后两帐的,罗艺方才正是在后帐里用饭的,后帐也是罗艺歇息睡觉的地方,那亲兵正是从后帐出来,见得杨岌不请自进,眉头一皱,正要呵斥,杨岌却是咻的拔出横刀顺势挥手便是一劈,正劈在了亲兵的脖子上,亲兵咯咯几下倒地不起。
帐后的罗艺听得这个声音,翻身而起,便是握住床头长枪,直喝道:“何人?”
听得是罗艺的声音,杨岌大笑,“哈哈,除贼的人”。说罢一脚踹翻屏风,只见得罗艺拿着长枪正是惊诧的看着杨岌。
“杨岌,你?”罗艺大惊,继而便是惊醒,直喝道:“来人呐”。
“上,杀了罗贼赏白金”。杨岌直喝道,说罢便是挥刀便上,后面一众十余精卒也是一拥而上。
罗艺见状,惊怒之余,又是哈哈笑道:“就凭你们几个泼才也想杀本王,哈哈”。说罢脚尖一提枪头,那杆长枪漂亮的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半圈便是高高扬起,罗艺顺势便是挺枪向杨岌杀去,其眼中只有杨岌这个他认为的背主小人。
只一枪便是崩开了杨岌劈来的横刀,可是长枪未曾收回,左右稍后便是砍来了上十把横刀,好一个罗艺,当即断喝一声,“好胆”,当即便是将枪杆一抡,挥的滴水不漏,直将身周围的或劈或刺的十数横刀扫开,但是双手难敌四手,长枪属于马上长兵器,步战使用本就不顺手,何况还是这狭窄的后帐,还是有一两刀划在了罗艺身上。
第六百二十七章:燕王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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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之死
罗艺胸膛和肩膀分别被创,又是一身常服,并未着甲,顿时鲜血直流,吃痛的罗艺简直是气怒交加,又惊又怒了,直长啸一声,拍枪一个斜刺,正是扎中一名精卒的咽喉,挥手又是一戳,又是正中另一名精卒的胸膛,这一切只在眨眼之间,一瞬间,杨岌带来的十余精卒便是死了两人。
又是见得罗艺那一声长啸,杨岌大惊,直喝道:“杀了,杀罗艺,领赏金”。说罢便是挥刀便上了。
罗艺见状三角眼一竖,“泼才死开”。一枪直刺杨岌,杨岌一惊,如此近距离,已然是躲避不过,慌乱偏头挺刀将刺来的长枪往一旁磕去,但是谁成想,罗艺大概是恨杨岌至极,这一枪势大力猛,杨岌一刀竟是并未磕飞枪头,躲过了致命的咽喉,却是直被一枪扎中了肩膀,顿时一声惨叫鲜血直流。
罗艺狰狞一笑,嘿嘿一笑,握紧枪把往前一拧,便是洞穿了杨岌的肩头,杨岌惨叫着脸色煞白,额头流着豆大汗珠,见得十余精卒竟是被罗艺这狰狞凶残模样吓住了,逡巡不敢上前,杨岌又急又怒,左手直握住了枪头,直喝道:“杀啊,若迟疑我等都要死在这儿了”。
十余精卒听了也是脸色一变,刺杀燕王,若是未得逞,反被燕王给擒了,那是必死了,当即也是嗷嗷叫的举起刀便是砍来。
罗艺嘴角一扯,似乎很是不屑,狞笑一声,便欲拔枪便杀,却是一使劲枪竟是拔不出来了,原来是杨岌忍着肩膀剧痛,死死的握住了枪头,罗艺大怒,使劲一甩,杨岌又是痛呼一声,被甩在了地上,却仍是死死的握紧了枪头,倒在地上死也是不放手。
罗艺正是惊怒,十余刀锋便是呼啸而来,不愧是身经百战的燕王罗艺,只见得罗艺果断的撒枪便是往地上一滚,便是躲开了这十余刀锋。
罗艺张手便欲撕开帐篷,逃脱出去,只要出了这中军大帐,他便好似龙出浅滩,虎归山林了。
让罗艺目眦欲裂的是,这特娘的中军大帐是用上好的牛羊皮缝制的,坚固异常,哪里是他徒手能够撕裂的,只一回头,便是见得十数寒光劈砍而来,“我命休矣”。一代枭雄罗艺闭上了眼睛,只留下那溅在大帐上的那一滩血迹默默的见证着这枭雄的临死的无奈和憋屈。
杨岌挣扎着起身,脸色苍白,也无暇顾及肩头伤口,直虚弱的说道:“砍下头颅,快撤”。
十余精卒连同伴的尸身也顾及不得了,忙是一刀砍下了罗艺的头颅,简单扯了一张锦帛一包,扶着杨岌便是匆匆出账了,刚一出账,只见得黑夜里的营中,直从西面来了一队人马,“快上马,出营。你,你们几个去通知赵慈皓,让他速撤”。
杨岌颤颤的上了马背,被十余精卒簇拥着打马而出,黑夜中的营寨似乎有些不安,四处涌动着嘈杂,杨岌打马便跑,营寨夜中并未关门,只是左右守卫严格,见得有十数人纵马而来,正欲拦下盘问,哪里知道杨岌等人狂甩马鞭,胯下的北地骏马,急厉的狂奔着,呼啸而过,便是冲出了寨门,守卫甚至都是没看清马背上的人脸,皆是大惊,“快,快去禀报将军”。
杨岌等人直被对面数里外山坡上的唐军营寨而去,而罗琦压着赵慈皓正是往中军大帐而来,近了中军大帐,却是见得一彪人马十数人急急忙忙的拍马便向营外跑去,不由得一脸问号,而赵慈皓见状却是似乎明白了什么,浑身一颤。
“快点”。罗琦似乎感觉不妙,中军大帐周围太过安静了吧,急步赶上前,却是发现营帐左右护卫没在,不由得疑惑喊到:“末将罗琦求见王爷,奉命已将赵慈皓带来”。
却是没有听到回声,罗琦眉头一皱,又是高喝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这时,一阵风吹来,罗琦耸动一下鼻子,脸色一变,忙是掀开帘帐便进去了。
一进去便是看得几个亲兵护卫倒在外帐,血流了一地,眼看便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罗琦脸色一白,忙是喊道:“伯父”。急忙上前进内帐一看,一进去便是呆主了,内帐里一片混乱,案桌到了,屏风到了,乱七八糟,更令罗琦站立不稳的是帐角竟有一具无头尸身,而那无头尸体身上穿的衣服,罗琦再是熟悉不过了,正是他伯父罗艺的,“伯父”一声惊骇欲绝的惨叫便是瘫倒在地。
而此刻,绕了一大圈的一众将官急急敢来,“王爷,末将求见”。
马蹄声响,哒哒哒的响彻了黑夜,山坡上的唐军军营顿时营中一片大亮,一身常服的李靖淡定从容的披上了盔甲。
“勿要惊慌,各安其职”。李靖低喝道,当即便是扶着腰间宝剑出了大帐,身后跟着一众将官,不过刚刚天黑,此时的营中却是并未安睡的,所以都是严阵以待的,这哒哒哒的马蹄声在夜中虽是响亮,但是人数似乎并不多,所以唐军是不可能有什么恐慌的。
不一会儿,杨岌在马上摇摇晃晃,来得营前,看着严阵以待的唐军,直是虚弱喊到:“燕州杨岌求见李总管”。
李靖是幽州行军大总管,主管幽州军事。
正向营门走开的李靖听得这声音,眉头一挑,忙是加快了脚步,见得营门前十数骑,直是喊到:“可是杨将军?”
李靖自然也是知道李世民的计划的,这一招暗子他也是知道的。
“正是”。杨岌摇晃了一下身子,李靖忙是迎上,迎进了杨岌,李靖还没有说话,杨岌便是从一旁拿过布包,直强自忍着伤痛虚弱递上布包说道:“李总管,幸不辱命,罗贼首级在此”。
李靖闻言接过布包,灯火下打开一看,正是罗艺,众将不由得大喜,这时,张公谨指着数里外的罗艺大营,只见得大营里一片大亮,而且火光嘈杂,似乎很是慌乱,直是说道:“快看,敌营乱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破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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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营
众人顺着张公谨的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得远处的罗艺大军营寨里星火点点,一条条火龙在四处游走着,更是隔着数里便是听得一阵阵喧闹繁杂之声。
“卫公,大好机会啊”。张公谨直激动说道。
李靖自是知道张公谨说的是什么,眯起眼睛远远眺望,忽的直转头看了杨岌一眼,杨岌捂着肩头伤口很是虚弱,没注意,李靖伸出手取出那罗艺的头颅,眼中厉色一闪,不经意间用手掐了一下那罗艺的黑膛脸,又是隐秘的刮了划鬓角,当即直喝道:“弘慎,速领骑军冲破敌营,四处放火,记住,只烧营帐,莫烧粮草”。
张公谨听了也是精神一震,直喝道:“得令”。转身便欲走。
李靖又是交代道:“游走击杀即可,勿要深入停留”。
张公谨应着翻身上马,整军出战了。
李靖看着虚弱欲昏的杨岌,又是忙说道:“杨将军快请帐内治伤,快传医师”。
送去了杨岌去治伤,李靖端坐中军大帐,“李岩听令,速领本部人马于敌营左侧,听中军令下进攻敌营”。
帐下一中年武将闻言出列朗声应道:“末将得令”。
“钱通统领,速领本部人马于敌营右侧,听中军令下进攻敌营”。又是一员魁梧武将出列应着。
“其余将官随本将令中军,直奔敌营,速速行动”。李靖站起身来,扶剑喝道。
一众将官肃然起身,继而,整个唐军营寨便是动起来了,马蹄,脚步声,轰隆隆的在夜间响起。
两军营寨只隔着数里之远,等李靖大军到位之时,张公谨已经是领着数千骑军杀了几个来回了,只见得整个罗军营寨中四处火起,一些早睡的将士都是慌忙奔走呼喊,兵器甲胄一样没有,整个营寨一片狼藉。
李靖见状大笑,直喝道:“传令左右。一齐杀出”。
这个时候,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不用了,敌军一片混乱,反观自家气势如虹,都是立功心切,还需要什么计策,直接上便是。
中军与左右侧军一齐杀出,张公谨更是肆无忌惮的领着骑军杀进杀出,一杆长枪在手,所向披靡,混乱不堪的罗军哪里能够抵挡得住,只觉得四面都是敌人了,甚至许多人连唐军人都没见着,便被自家弟兄给踩踏死了。
中军一侧,李岩见状,直对李靖说道:“卫公,敌军已无战心,是否可以招降了?”
李靖闻言脸色一沉,直喝道:“他们是叛军,这还不够,继续杀”。李靖自是知道现在只要他一声令下,这数万胆丧的罗军定是会伏地投降的,但是他深知长安那位对叛逆的深狠,而且造反本就是灭族大罪,现在战斗才刚开始,怎能如此轻易的就绕过这群敢于反叛的逆贼呢,何况,到现在为止,罗军居然没有主动乞降的,看着不少慌忙之间用拳打脚踢扔在反抗的罗军,哪有主动给他活路的道理。
李岩闻言,不由得一滞,看着形式一边倒的叛军,不由得一急,急急说道:“卫公,勿要再杀戮了,他们也是大唐子民啊”。
“可他们是叛逆子民,也没有主动乞降,李岩,再乱军心,立斩不饶”。李靖闻言眼睛一瞪,露出杀气直喝道。
李岩听得一愣,正好此时,正是见得相处的一名叛军被唐军用长枪洞穿了胸膛,可是那叛军居然狞笑一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长刀劈向了唐军脖颈,唐军躲避不过,便是同归于尽了。
叛军将士多是北地幽燕壮士,幽燕之地多慷慨悲歌豪杰,苦寒环境之下练出的不仅是超出常人的体魄,更是坚韧狠厉的。意志。
李岩见状,当下便是明白了,也是举起手中长矛喝道:“杀贼”。当即也是挺起长矛横挑斜戳,勇武不凡。
三年夹击,直将叛军打的晕头转向的,惊恐之间竟是惊疑的发现后面竟是没有唐军,于是一溜烟的向后跑去,张公谨领着数千骑军却是麻溜的堵住,游走击杀,叛军彻底崩溃了,纵是他们如今尚有余力,手中长刀尚能杀虎擒豹的,但是谁特么的能忍受这种好似被围在猪圈里被追杀的绝杀啊,一股绝望气氛蔓延,最后一丝战心也是崩溃了,即使他们知道叛逆是死罪,投降了也不一定能够活下来,但是此刻,他们面对唐军闪着寒光的枪尖,明晃晃的刀刃,都是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枪别刺过来,刀别砍下来。
哄~一个人忍受不了,扔了兵器伏地乞降,一队人忍受不了,继而如同多骨诺米牌一般,顺溜的团团伏地拜下乞降,叮叮当当的兵器甲胄扔在地上响作一团。
李靖见状,竖起手掌,直喝道:“伏地者不杀”。
唐军听令了个个举枪扬刀喝道:“伏地者不杀”。
黑夜中,高喝之声响彻云霄,那一团团遮住明月的乌云仿佛都被震散了,远处山林里的飞禽走兽惊得嘶鸣奔走。
胆丧心寒的叛军听得唐军喝声,心头具震,本就伏地的人瘫软的很厉害了,正儿八经的五体投地,一些站着持兵的叛军听闻这话,仿佛找到了活路,纷纷扔下兵器甲胄,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
唐军正是以为大局已定,忽的,斜刺里一团人马慢慢走出,为首一浑身染血的小将手持长剑,架在一文士的脖颈之上,近的数十步,那小将直喝道:“此人应是你们的功臣吧,快让开道路,前来马匹,让我等离去,否则便让你们这功臣命丧于此”
借着火光看去,那小将赫然便是罗艺的侄子罗琦。
李靖见状,直打马近前,冷脸看着,直说道:“你是何人?”
“哼,别管我是谁,你便是卫国公李靖吧,速速让开道路,否则我便杀了他,此人方才为李世民立下了功劳,李靖你若不顾他性命,非要拿我,哈哈,那便让李世民背下一个薄凉的名声吧”。罗琦披头散发的状若疯癫的哈哈笑道。
第六百二十九章:仓皇北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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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皇北顾
罗琦在这疯癫辱骂李世民,正所谓主辱臣死,张公谨等人自是忍受不了的,“贼子大胆”。张公谨李岩等人色变大喝道。
李靖却是脸色一冷,直竖起手掌挥了挥手,一侧的唐军让开了包围,罗琦挟持着赵慈皓小心翼翼的退到了营门处,又是大喝道:“快马,牵快马过来”。
说着一激动便是一挺剑,便是让赵慈皓白净的脖颈上露出了血丝,赵慈皓就差屎尿齐喷了,吓得双股颤颤,直哭泣喊到:“卫公救我,救我啊”。其声戚戚厉厉。
李靖见状眉头一皱,又是挥了挥手,张公谨又是照办了,领了十余匹战马过去。
罗琦见状眉头一挑,直跟亲兵说道:“去检查一下马有没有问题”。亲兵颤颤的去了,不消一会儿,回来直摇了摇头,罗琦携着赵慈皓步步靠近了马匹,又是走出了百步之远,彳亍一阵,一脚踢出赵慈皓翻身上马便是跑了,眼见着就是跑出了弓箭射程。
李靖眼中厉色一闪,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张公谨便是拱手说道:“卫公,我去”。说罢便是持枪打马便是追去,身后一众亲兵忙是跟上。
“阁下便是幽州功曹参军赵慈皓?”待得亲兵领来了赵慈皓,李靖端坐马上面无表情的问道。
赵慈皓此刻满怀的劫后余生的庆幸,见得大名鼎鼎的李靖发问,也是知道方才正是李靖下令,他才有的救,忙是拜道:“正是下官,下官多谢卫公救命之恩”。
李靖闻言点了点头,直说道:“赵参军先去一旁歇息吧,稍后本将送赵参军与杨将军一同进京面见圣人”。
赵慈皓此时浑身乏软,也是疲惫的迎了一礼,便是有军士护送着下去了。
见着赵慈皓一步三晃悠的背影,一旁浑身浴血的李岩直说道:“此人大义是有,只是太过贪生胆怯”。
李靖闻言一笑,直笑道:“蝼蚁且偷生呢”。继而又是正色喝道:“肃清战场,好生看押战俘,李岩布防”。
李靖令下,唐军便是行动起来了。
远处的罗琦正是伏在马背上,发狂的拍打着马屁股,正好北地昌平多是平地平原之地,并无山壑沟渠,昌平为燕州门户,又是条条官道,一路大道狂飙,十余亲兵跟罗琦却是并无一人马失前蹄。
正当这时,只听得身后远远的一声大喝,“贼子哪里走?”其声如巨雷,在黑夜的宽广大道上甚是醒耳。
“将军,唐军追来了”。身后亲兵脸色具变忙是喊道。
罗琦也是脸色一变,回头看去,却是天黑如墨,即便明月悬空,也是并未见得人影。
当即罗琦也是略一思索便是喝道:“你们几个,分开走,各自逃命去吧,向北逃”。身后亲兵闻言具是色变,满心感动,直是以为罗琦这个时候还是担忧他们的安慰,亲兵本就是最为忠心的,那被点名的几名亲兵都是一脸悲戚,直喝道:“小的不走,誓死护卫将军”。
罗琦闻言不由得气绝,正所谓疾风识劲草,心里也是有些有着些许感动,直挥枪喝道:“一起走目标太大,分开逃命”。
亲兵闻言这才明白,忙是勒转马头,向北而去,留下一句“将军保重”便是急急而去。
后面的张公谨的坐下宝马自不是寻常之马,那放在草原上也是雄霸一方的上等宝马,岂是罗琦这些人胯下战马所能比的,宝马跟骏马可还是有一个档次呢,眼看着马上就是要追上了,马蹄声更近了,依稀见得前头稀稀拉拉的人影了,却是见得前面十余人影分做几方,四散而去了。
张公谨不由得大骂,“贼子可恶”。当即毫不犹豫,直挥枪喝道:“分开追杀”。
当下身后亲兵也是应着分做几路,追上去了。
天黑看不真切,张公谨自己也是随缘的选了一路追上去了,追不多时,宝马与骏马的区别就是显现出来了,前头那人的背影已经是清晰可见了,张公谨大笑一声,“哈哈,贼子受死吧”。当即举起手中长枪略一瞄准便是扬起臂膀投掷而去。
张公谨不愧是史书记载勇力过人,臂力惊人的猛将,不然也是不能在玄武门之变时能够独自一人将厚重的宫门以一人之力关上的,要知道玄武门宫门可是不轻的,平日都是需要十数人合力才能关上的,张公谨却是一人便关上了,这臂膀之力在隋唐英雄豪杰遍地走的时代也是能够排的上号的。
那长枪被这投掷得急急向着那背影杀去,携着破空之声急啸着,只听得咻的一声,前头那黑影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看一下,便是被洞穿了胸膛,直射的下马飞了数丈远,那长枪透胸而过,枪头插在地上深入数寸,枪尾急颤着甩出汨汨鲜血。
张公谨哈哈一笑甩了甩臂膀,追上去翻身下马,翻过那断气的尸体借着月光一看,当即便是大怒,“日特娘,不是那贼子”。当即也是愤恨的取了长枪翻身上马,直愤愤喝道:“回营”。现在只能看那几路亲兵的了,若不能杀了那贼子,张公谨难消心头之恨。
待得张公谨愤愤不平的回营跟李靖说明,李靖只得笑着宽慰了一句,便是说道:“弘慎,现今罗贼已授首,燕州不攻自破,不足为虑,明日天一亮,你便领骑军东去,速去昌州雍奴一带,护卫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不可有失”。
张公谨闻言自是应着了,李靖又是嘱咐道:“王君廓若攻,你麾下尽是骑军,莫要贸然出战,只需护卫太子殿下,配合霍国公便是,王君廓已是冢中枯骨矣”。
张公谨听了应着,又是眉头一皱,直说道:“卫公,若我会和了太子殿下,那太子殿下是否有调遣之权?”张公谨现在是李靖的麾下,按理说遵李靖军令去护卫李破军自还是听从李靖将令的,但是谁让李破军是国之储君呢。
李靖闻言眼睛一转,眼露精光,直说道:“太子殿下身为储君,自有调遣之权啊”。
张公谨一愣,心道太子殿下可是只有十余岁啊,李靖又是悠悠一笑,“弘慎可莫把太子殿下当做孩童看待”。
第六百三十章:飞马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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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马报捷
张公谨听得李靖的话一愣,继而也是摸着下巴直琢磨道:“自是不会的,一般孩童能够千里辗转,三日破两城吗”。
李靖见状也是点点头笑笑,清点伤亡,整理物资,看押战俘,这都是耽误不得,整个叛军大营里都是灯火通明的,一夜忙碌,次日东方透着亮白,张公谨清点了人马,前往中军大帐。
“卫公,末将辞行,即刻去幽州”。张公谨直拜道。
李靖穿上甲胄,直笑道:“不妨,用过早饭不迟”。
当下里一众将官聚在中军帐里,李靖一笑,挥手便是用饭了,令众将惊疑的是,伴随一阵阵香味,火头军竟是端上来一盆盆香喷喷的肉食,有羊腿,猪头,牛肚,应有尽有,而且具都闹盆满喷的,看起来量够足。
张公谨见状一吸溜哈喇子,直惊喜说道:“卫公,这……”。
李靖笑着捻须说道:“半月以来,我军粮草紧迫,便是众将官亦是未得肉食,太过清苦了,昨日搅和叛军粮草甚多我军粮草无忧矣,诸位且饱食吧”。
一众将官听得此话,都是大喜,从军当兵的那个不喜欢吃肉喝酒的,当即谢过便是大快朵颐,张公谨哈哈一笑,“幸亏等着天亮来辞行了,不然还真是错过了”。当即也是抓起一个烤的金黄的羊腿啃起来了,张公谨出身便是豪族,自幼那是不缺肉食,一身气力更是要从肉食取得,这出征以来,朝廷物资紧缺,只得啃馍馍饼子,可是把他给馋坏了。
正是饱食,忽的,帐外来报,“报总管,张统军亲兵归来”。
李靖眉头一挑,直说道:“进来”。
话音落下,帐外跌跌撞撞的蹿进来一个人,一身尘土,甚是疲惫,张公谨闻言眼睛一瞪,“张五,如何?可是擒得了那贼子?”
那被称为张五的亲卫闻言踉跄拜道:“将军,小的追击一夜,那贼子却是逃去了草原,茫茫草原,小的实在是寻不到方向,只得返回,请将军降罪”。
张公谨闻言眉头一皱,直骂道:“直娘贼,竟让他跑了”。骂罢见得疲惫不堪的亲卫,也是说道:“算了,跑便跑了,下去歇息去吧,去后面吃肉去”。
亲卫感激的拜谢下去了。
李靖见得张公谨气呼呼的不甘心的模样,直笑道:“不过一小贼耳,翻不起风浪,弘慎勿用置气”。
张公谨听了抓起羊腿直啃着,摇摇头说道:“没置气,只是斩草不除根,留着也是祸害”。
李靖闻言也是笑笑,没在说什么,殊不知张公谨这看似粗人的无心之言日后却是一语成谶,暂按下不表。
一顿早饭,吃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张公谨擦净嘴挺挺肚子,直起身拜道:“卫公,那我便去了,早一刻到,也早一刻安心”。
李靖闻言点点头,直说道:“一路小心”。他自是知道张公谨说的是什么意思,太子殿下孤军在外,王君廓又是凶名远扬的,他们这一干臣子自是提心吊胆的。
张公谨正欲转身便走,忽的,帐外一阵马蹄,直奔大帐而来,无人阻拦,那一骑来得中军大帐前伫马翻身而下,匆匆进帐,看那人装束正是斥候探子,在军中也只有斥候探子能够纵马狂奔了,因为军情紧急,不可耽搁,而一般人或者将领若是纵马,一旦引起营啸,那可是不得了。
李靖等人具是看着那进帐斥候,只见得进帐斥候一进帐便是伏地拜道:“禀总管,幽州急报”。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筒出来举起头顶。
李靖等人闻言脸色具都是一变,心头一颤,他们可都是知道,幽州急报…太子殿下可是在幽州呢。
李靖几步下来取过急报,慎重的打开一看,众将都是眼巴巴的看着。
李靖一看,忽的,眉头一皱,继而一挑,而后一脸惊讶之色,众将看得一脸懵逼,张公谨直是忍受不住,“卫公,急报写的甚啊?可是急死人了”。
李靖闻言仍是一脸惊诧,直将手中信笺一扬,递给张公谨,这才是哈哈一笑,直说道:“太子殿下已经收复昌州了”。
众将一听,具都是惊诧不已,“卫公,没…没说错吧,昌州被太子殿下攻下了?”
李岩惊讶问道。
“太子殿下率军三千,叫阵之时擒下叛军大将麻通,趁机便是取了昌州”。李靖直眼中闪烁着光芒说道。
众将听了也是拜服,张公谨这时放下信笺,直惊呼道:“厉害啊,那麻通是练的麻叔谋的大刀,武艺了得,太子麾下一群小将竟有如此武艺,梁国公家那二小子竟也如此了得啊”。
众人自又是一阵惊呼称赞,张公谨又是问道:“卫公,那我还去幽州吗?”
李靖闻言眉头一皱,略一思索,直说道:“去,不仅要去,还要快去。昌州乃幽州东南门户,王君廓一旦得知昌州有失,必然疯狂报复,甚至有可能孤注一掷,弘慎你速去昌州,与太子殿下一同坚守昌州,我平定燕州残部便南下幽州,霍国公也会策应,一举拿下幽州”。
张公谨听了也是一惊,直说道:“也是,王君廓可是狠的很,那我现在便走”。
“嗯,一路小心,严防王君廓设伏”。李靖嘱咐道。
张公谨闻言直说道:“此距昌州不过数百里,我快马加鞭,晚间可至”。
说罢便是转身便走,不多时,便是听得一阵阵马蹄声响,张公谨领着数千骑军呼啸着向昌州而去。
李靖看着送着张公谨出了营门,转身便是喝道:“钱通,速领本部人马为先锋,直取燕州城,本将随后便来”。
钱通听令当即精神一震,抖擞一下,甲胄一响,直喝道:“末将得令”。当即便是回营整点人马,想着燕州城而去了。
而此时的燕州城也是一阵惊慌,城中四处混乱,昨夜一番大战,罗艺虽是身死,数万大军也是几乎被全歼,但是数万人马总归会有人跑出去的,何况还是混乱的黑夜,原来昨夜前线昌平大营的千余溃兵跑回来报道,燕王竟是死了,而且燕州数万大军也是被全歼了,顿时燕州一片混乱,一众州官也是各生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