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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当年秦风     一世唐人txt下载     一世唐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八十六章:空地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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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地扎营

    听闻得斥候汇报出此地的地形,李破军不由得大喜,这芦苇地对于周围居民来说,那也是不能轻入的险地,因为容易迷失方向,但是李破军就没有这个担心了,有指南针在手,再能迷失方向,那他怕是个傻子。

    但是李破军也很是疑惑,这片芦苇地周遭十里地,尽是平地,不是所谓的高山密林,那所谓的华北平原,这里正是,而且临近水泽,按理说水边也是一等一的耕地啊,而且李破军看脚下这土地,也是正适合耕种的,似乎并不是那种贫瘠土地啊,为什么周遭十里地没有人烟呢。

    那斥候正咕噜咕噜的喝着水,李破军又皱眉是问道:“附近难道连村庄都没有吗?”看着前面小树林那条小路,明显是被人为劈砍踩踏出来的,两边杂草灌木丛,中间被踩踏出来的一条光溜溜的黄土路,这定是人常常走动才踩踏出来的啊,李破军不相信周围没有人迹。

    那斥候闻言放下水袋,来不及擦擦嘴,也是面露疑惑的说道:“回大将军,也不是没有人迹,前方五六里便是有一个小村庄,看房子分布应该只有几十户人家,卑职悄悄进去看了看,却是发现这个村庄一个人也没有,但是这村并不是长久没人,房子并非很破财,只是有些灰尘了,就好像是近段时间里整个村庄的都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那斥候似乎年岁挺小,瘦削的身子,灵动的眼睛,显得很机灵,说话也好似孩童说话一般,就像讲些故事,直摸着头也是满脸不解的叙述着。

    这少年斥候叙述得很生动,众人听得耳中,脑袋里便是想象出来了那村庄的模样:一个小村里,分布几十所房屋,本应该是温馨的小村,此刻却是显得异常寂静,房屋里布了些许灰尘,但尚能见得人迹。

    不是**,因为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不是天灾,因为房屋都是好好的,整村人就这么悄无声的消失了,这样一副情景出现在脑子里,想的众人十分不解之余又是有几分头皮发麻。

    李破军也是拧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解,这时,那些摊坐在地上的歇息的将士,也是各自舒适的睡着,竟是附近一士卒的鼾声惊醒了沉思的李破军。

    李破军眉头一拧,走过去便是一脚踢过去,那士卒倒也是反应快,被踢醒之后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状况,便是拔刀喝道:“谁?那个怂崽子打老……”。

    一句脏话还没说完,李破军便是又一脚踢过去,正中那士卒胸口,向后飞去倒地,捂着胸口,看清是李破军,忙是翻身伏地,“大,大将军,我……”。

    “此乃行军途中,本将之令乃是原地歇息,可是下令驻扎睡大觉了?若是敌人此时来犯,你这颗脑袋就落地了。这两脚是为教训,下边便是军法处置了,你可服气?”李破军冷脸喝道。

    那士卒听了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服,服气”。

    李破军点点头,上前一把扯起那士卒,便是朝四周士卒朗声喝道:“弟兄们一路行来,着实辛苦了。众军士听令,出芦苇地,与此边空地驻扎”。

    话音说罢,便是跟翟长孙说道:“扎营便劳翟将军费心了,小心一点,隔离左芦苇右密林不得近于三丈”。

    翟长孙一愣,再看看左右芦苇和密林,也是眼睛若有所思,麻溜的点点头应着,转身便去吩咐了。

    尉迟宝林摸着脑袋就是问道:“大将军,为何要在这空地上呢?明日太阳一出来,营地岂不晒着了,何不去密林或者芦苇地里呢?那多凉快啊”。

    李破军闻言眼睛一瞪,直没好气呛道:“晒着了?如今秋季的太阳又非那七八月间的太阳,晒晒怎么了?晒晒更健康,你进那密林还有这芦苇地里,如何生火?一旦走水引燃了密林芦苇,你想烤成熟肉啊?”

    众将闻言一愣,看看前面那荒草丛生的小树林,再看看身边这随风飘摇的芦苇,想想也是,一旦走水,这干瘪无水的芦苇地,可是要人命的。

    尉迟宝林闻言缩了缩脖子,似乎想象到了四面皆火的可怕。

    一旁的房遗爱却是哈哈笑道:“他兴许是怕太阳晒黑他了这…嗯……健硕的皮囊吧”。

    想象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汇,只能用健硕的皮囊来形容了,但是众人闻言都是会意了,也是觉得好笑。

    因为尉迟宝林随他爹,跟他爹尉迟恭一样,不仅武艺学的尉迟恭的几分真传,而且这外表也很是相似,肤色很是黑黝,程咬金金经常喊尉迟恭黑炭头,老黑,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房遗爱才借肤色调笑尉迟宝林。

    尉迟宝林闻言一尬,也是有这个原因吧,俊脸一红,好在天黑,脸更黑,看不出来。

    被房遗爱调笑了,尉迟宝林何能甘心,黑乎乎的眼睛一转,直说道:“房二愣子也别说我,你看你长得跟个书生小白脸,干嘛不去那笔杆子呢?进神策军作甚?”

    众人闻言一愣,继而便是哈哈大笑,房遗爱也是脸色一滞。这房遗爱长得白白净净的,跟房玄龄也是十分相像,是个俊小子,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让这白净小子拿笔杆子还不如杀了他,偏偏天生神力,喜欢舞刀弄枪,还是那种厚重的宽背陌刀,如今不过十七八年纪,一双手臂少说便也有百斤之力,甚是了得,所以才经常调笑房遗爱是个俊脸书生。

    房遗爱也是一拍胸甲,想要打架似的,欲要再怼回去,李破军也是喝道:“好了,要打来跟本将打。现在,都去协助翟将军扎营”。

    中军帐里,两个马灯幽幽点着,账外风声悠悠吹着,一个简易案桌上,铺着一张地形图。

    “你说这个小山高约多少丈?”

    “并不高约摸二三丈,过了小山便是一片约摸二三里的平地,高差起伏应不过二人高……”。

    根据着斥候的大概汇报,李破军皱着眉头拿着狼毫笔,在上面画着一条条弯弯曲曲不规则的线,又是提笔在线上写着什么,众将看得那是一头雾水。

第五百八十七章:会昌概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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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昌概况

    等附近几十里地的地形图画完,李破军放下笔,揉揉眼睛,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画着细小的线,着实累眼睛。

    李破军聚精会神的画时,不敢打扰,看着李破军放下笔,便是有人忍不住了,“大将军,你画的这小蚯蚓似的线是什么玩意儿啊?弯弯扭扭的看不懂啊”。

    李破军揉揉手腕笑道:“这是等高线”。

    众将听得一头雾水,等高线?翟长孙这等学识渊博的文武双全的老将也是皱眉眉头想着,似乎想不出来等高线是什么玩意儿。

    “等高线?什么玩意儿?有啥用啊?”房遗爱又是问道。

    “呃……等高线,就是能够根据这一条线能够看出来周围高度相差无力的地方……哎呀,现在说不清楚,等回了山庄,我会开个地理课,专门叫你们”。

    李破军一时也是解释不清。

    众将这才释然,这又是大将军的一项技能啊,大将军不愧是神通才子啊,连翟将军这等做过一国丞相的人都是不知道,大将军却是知道,真是厉害啊。

    李震满脸高兴,又可以学的殿下的一项才能了,这等学术,一般都是珍藏不传的。那翟长孙却一脸尴尬,直希冀的轻声问道:“大将军,不知,不知末将可否学否?”

    李破军一愣,继而笑道:“当然能啊,神策军将官都要学的”。

    翟长孙听了一脸兴奋,直拜谢不已,李破军略一思索之后,便是明白了,似这等学术技艺之类的,基本都是秘而不传的,传男不传女,师傅传亲徒,父亲传嫡子的,外人基本很难学到的,跟世家大族各家的学术经学一样,都是自家的特色学说,不传外人。就好似这家研究周易厉害,那家研究诗经,另一家又是研究春秋的,都是各有所长。

    翟长孙这时也是出声道:“大将军,这等学术,真的要全军将官都要学习吗?”

    李破军闻言一憋嘴,学术……不传出用于实际,只自己藏着掖着,算什么学术,正是因为有这些敝帚自珍的习惯,才有许多的珍贵的技术失传了,李破军对此甚是不爽,在他心中有个造福万世的计划,纠集众多人才,建个涵盖士农工商,包括文理方面学科的大学院,集其精华,去其糟粕,将这些优秀的传统文化和科学技术传与万世……咳咳,又yy了,现在正打仗呢,这些按下不表。

    李破军甩开脑中想法,直摆手道:“这些,我自有计较”。

    说罢向李震说道:“你把得来的消息说出来听听”。

    李震闻言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几个粗布绢布,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李震咳嗽一声,直说道:“目前只得到会昌,固安,昌州三城的消息,更远的雍奴,沃州,献州,蓟县等地却是还没有消息”。

    李破军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会昌,城高二丈余,无护城河,乃幽州中县,兵约有五六千,骑兵约有五百余,其守城主将名曰林鑫,乃是会昌本地人氏,颇有勇力。林家乃会昌大族,势力颇大。会昌县令名叫汪正雍,乃是武德年间以功名升官的士子,本是江南道人氏,其家甚贫,令人值得钦佩的是这位县令似乎颇有清廉之风,生活甚节俭,只有一妻一女,未有妻妾,家无长物,而且县令与那主将林鑫似乎多有不和,想想也是,林家乃是地头蛇,其势大,这一个外来的毫无家室背景的士子哪里能够镇的住呢”。李震也是若有所思的点评道。

    说到这,却是戛然而止了,宇文禅师挑眉问道:“没有呐?”

    李破军却是眼露精光,直说道:“只这些便够了”。

    众将听得各自表现不同,李震看着手中信帛若有所思,翟长孙却眼神烁烁的捻着胡须,似乎心中已有了韬略,梁百武则是皱着眉头深思着,其余人等诸如杜荷,房遗爱,程处默几人则是满脸懵逼,挠着脑瓜子不明觉厉。

    看着众将姿态,特别是那翟长孙那一副智计在握的模样,仿佛内心就是在呼喊,点我点我点我啊。

    终于,李破军也是不让他失望,看了一圈之后,直说道:“哈哈,看来翟将军已有想法了,那便说说这破城之关键在何处吧”。

    翟长孙闻言眉头一挑,胸膛不由自觉的一挺,直简明扼要的说道:“这破城关键便在这县令汪正雍身上了,不知末将所言可是”。

    说罢便是闭口不言了,这个时候得让给主将来说话,嗯,还有,这个时候截住不说更是能让人觉得高深莫测些。

    李破军闻言也是露出笑容,果然,这翟长孙脑袋还是转的很快的。

    然而房遗爱这种直脑袋却是想不到的,看着李破军俩人打哑谜,而李震和梁百武在一旁若有所悟的模样,又是烦躁了,这一刻,他又是觉得自己是傻缺了,别人都聪明,就我笨吗?直抓耳挠腮问道:“哎呀,殿下,倒底该咋打?破城还能咋破,直接攻进去呗”。

    李破军闻言满头黑线,直瞪着喝道:“瞎咋呼啥?那会昌城高二丈,你飞上去啊”。

    房遗爱麻溜的憋憋嘴低头不说话了。

    李破军也是领了翟长孙的情,看着麾下小将除了李震还算聪明,宇文禅师还算机灵之外,诸如尉迟程房杜几个都是莽夫,李破军也是头疼,直接说道:“这会昌县令汪正雍出身贫寒,又是清廉节俭,寒窗苦读方才有了官身,自不是庸人,怎么如此轻易的就自毁前途,污了名声。更加上他与林鑫素来不合,此处便是突破点。”

    说到这,李破军便是顿住了,这时,宇文禅师和杜荷两个倒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大将军,你是说……策反?”宇文禅师挑眉轻声问道。

    李破军嘴角一挑,缓缓的点了点头。

    夜色浓如墨,天空却是满天星斗,不见半点乌云,伸手可见五指,北地人民期待的雨水似乎是迟迟难来。

    李破军却是一身黑甲,提着倚天剑,便是带着翟长孙,宇文禅师,李震几人还有一溜护卫,悄悄从营地出去了。

    梁百武立于营门处,看着这十几道人影,不由得苦笑连连。

第五百八十八章:夜探无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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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探无人村

    却说李破军为何带着一溜护卫半夜出营,却是李破军心底一直有个疑惑,为何那小村无人,深夜无眠,定要去探个究竟,与众将商议了,众将自是极力反对,哪有主将深夜独自外出的,何况这还是在敌境内,若是主将有失,那可就完蛋了,更何况现在的主将更是一国储君,哪能让他去啊。

    经过好一番“讨价还价”,李破军终于是出来,但是却必须带上翟长孙这等江湖经验丰厚的人,已应不测。

    出得营门,那斥候带着李破军还有翟长孙等一干人等直向北方行去,行不过三五里,便是看见一片小山坡。

    年轻的斥候顿住脚步,直向李破军说道:“大将军,那小村便在山坡之下”。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看着那光秃秃的山坡,不由得嘴角一扯,“山坡光秃秃的,也不怕泥石流山体滑坡了”。

    “大将军,啥是泥石流山体滑坡?”在李破军面前这位昔日的一国丞相变得求知欲十足。

    “呃,这个日后再讲,走,上去看看”。李破军支吾了一声直接起身说道。

    众人拿着兵器好似不经意的走着,却是将李破军紧紧的围住,这样,即便突发情况,李破军也是一时间无碍的。

    进得那小村,李破军也是感觉有点怵得慌,名曰当空,繁星闪烁,伴随着缕缕秋风,方圆数十里仅有这么一个小村,然而这小村却是寂静无人,着实有点像**。

    见得周边好几间屋门全都开着,李破军眉头一皱,那斥候看见忙是说道:“这里屋门全都开着在”。

    李破军眉头一挑,抬步进去,这是一间三间房的茅屋,中间是堂屋,摆放着几张案桌,都是粗糙家具,不算精致,但却是标准的当下普通民众的家具。

    李破军饶有兴致的提着马灯过去,只见得桌上尚有一个水壶,旁边几个缺了口的土陶碗。

    拿起水壶,上面一层灰尘,打开盖子一看,便是一股子霉味出来,打灯过去,只见得水壶里没有水,却有着干成坨的一团团黑土,翟长孙看去,眼睛一动,直说道:“这是……茶土,就是品质最差的那种茶沫”。

    李破军点点头,这便是老百姓所喝的茶了,只是茶水已经被蒸发干了。

    这时,只听得一声惊呼,“誒?殿下,你看这?”李震的声音在隔壁房间响起。

    李破军眉头一挑,抬步过去,只见得

    李震正是提着一个大锅盖子,另一名士卒手提着马灯在一旁照着,看着眼前的陶釜。

    “殿下你看,这里面是做好的饭食,却是没有来得及吃”。李震指着陶釜中对李破军说道。

    李破军伸头看去,便是看见一块块干瘪的长毛的东西。

    翟长孙也是定眼看去,点点头说道:“这是煮的豆子,下面的火烧完了,水煮干了还没有吃,直至腐烂干瘪成这样”。

    李破军闻言皱眉说道:“看这屋中情形,应该就是最近几个月内的事,最近几个月正值灾荒,粮食紧俏,看这户人家也不是富足之家,为何做好了饭食而不吃?”

    话音落下,李震又是说道:“嗯,确实,这点豆子应该就是这户最后的吃食了,这粮缸里什么都没有,还有这粮勺在这”。一把粮勺放在灶台旁边。

    李破军若有所思,半天,直说道:“应该是这户人家做好了饭,然而还没来得及吃,便是有事出去了,便是再也没有回来过”。

    灵机一动,李破军直说道:“走,分散开来,都去其他屋子看看,看看屋门是否开着,釜中是都有饭食”。

    人员分散开来,不到一刻功夫,几十户人家都是查探完了。

    李震也是眉头拧着,“殿下,三十八户人家,其中基本都是房门大开,二十多户如同第一家一样,做好了饭食而没有吃,令有几家案桌上吃过了碗筷尚未收拾,还有几家案看样子应该是正在吃饭,桌上有着吃了一半的饭食。殿下,这也太奇怪了吧?”

    “是啊,就好像是正值用饭期间,或是早间或是晚间,然后全村人都失踪了一般”。宇文禅师也是摸着下巴说道,似乎他对这种探案的志怪事情很是感兴趣。

    为什么说晚间和早间呢,应该老百姓只有这两个时间吃饭,这个时候的民众可是普遍都是只吃早晚两顿饭的,也就是朝食,晚食,只有富贵人家才会随时随地想吃就吃的,看这小村模样,无论如何也是没有富贵人家的。

    “是早间”。李破军笃定的说道,说罢抬腿走去弯腰捡起门口的一节干瘪的柳枝。

    几人一看,也是点点头,看那剥开的柳枝,应该是正在漱口的吧。

    唐朝漱口普遍都是用的柳枝,牙膏牙刷得到宋朝才有的,剥开柳枝,用里面的植物纤维摩擦牙齿,以达到洁牙的效果,富贵人家也是用这个办法,只不过富贵人家会用上青盐的,普通人家酒用剥开的柳枝刷刷就好。

    但是接下来李破军看着手中柳枝又是眉头一拧,继而直蹲下用马灯仔细看着地上。

    “不好,这村百姓是在早间用饭的时候,被强制拖走的,应该是被人掳走了,但是并未发生争斗”。李破军皱着眉头直说道。

    几人听得一愣,“为啥啊?为什么是强制被掳走的?确实没有抵抗没有争斗啊?”宇文禅师虽是有点小聪明,但是一时间也是没有转过来。

    翟长孙几人一时间也是没有反应过来,直看着李破军,李破军脸色不好的指着地上几个痕迹,“你们看,这是两道深深的拖痕,应是这正在漱口的百姓,被两人强制给携在肋下给拖走,两腿在地上挣扎蹭出来的。

    还有,你们看看,这柳枝纤维……呃,柳枝丝条如新,应该是刚剥开不久的,尚还是新的,柳枝虽是易得,但是谁家漱口之柳枝用一次便扔的,何况这贫困之家”。

    众将蹲下去细心看去,细细想着李破军所言,纷纷点头。

第五百八十九章:两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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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封信

    回头看了看这无人小村,李破军明显脸色不好,眉头拧着,直说道:“走吧,回营,此地已经找不出线索了”。

    众将也都是低头想着,“殿下,你看这些村民有没有可能是被军队给掳走的?嗯,叛军,叛军为了捉壮丁参军,多有可能会这么做的?”李震在一旁低声说道。

    翟长孙也是附和道:“确实有可能,强抓良家子参军,裹携良民叛乱,这些叛军绝对做得出来”。

    李破军眉头一挑,想了想,直说道:“抓壮丁?那村中妇人老孺去哪里了?为何村民没有人逃走?没有人强烈反抗一二?村中可是毫无激烈争斗痕迹的”。

    李破军话音落下,几人也是点头应是,若是抓壮丁参军那为何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的。

    “嗯,对啊,这村里那还晾晒有女子衣物呢,定是有妇人的,为何也是不见了呢?”宇文禅师也是抱着横刀一脸求知欲。

    一旁的房遗爱闻言却是脑袋凑上前说道:“嗯嗯,我也看见了,大和尚你是说村东头那家侧屋里晾的亵衣吧?嗯,看样子应是年轻女子的,为何连女子都抓呢?”

    房遗爱话音落下,周围几人都是脸色怪异的看着房遗爱,房遗爱讪讪一笑缩了缩头。

    李破军摇摇头,直说道:“景阳你多派斥候打探一番,全村失踪不是小事,还有,严密注意周围几县动向”。

    中军帐里,这是专属于李破军的大帐,两盏马灯烁烁亮着,帐中只有两人,正是李破军与李震。

    李破军正在马灯下挥毫写着什么,李震侍立一旁。

    半晌,李破军放下笔,微微一笑,甩甩毛笔,吹吹纸张,小心叠好,封好火漆,交给李震。

    “景阳,这封信你速派人送去会昌,让密探设法讲给县令汪正雍,隐秘送去,别让外人知晓,要快”。李破军嘴角一扯,胸有成竹的说道。

    李震接过信笺,说了一声“殿下放心”。说罢便是拿过信笺出去了。

    半炷香后,营门之后,一骑飞奔而出。

    幽州,会昌城,西街,这里是全县城里最混乱的地方,也是最穷的地方,地痞流氓混杂,多有江湖游侠混迹,臭味熏天的茅棚,地上满是污水杂垢,走在上面,偶尔还会踩到一坨米田共。

    一间低矮的茅屋里,只有一个破席子挂在门框上,就当做是门了。

    “老钱哥,这家伙上头让我们必须尽快交给县令大人,还得隐秘不能让别人知道,可是咱们咋交给县令啊?咱们不会飞檐走壁,也没法进那衙府里啊”一个瘦得跟猴儿一样的瘦削男人愁眉苦脸的说道。

    与他说话的另外一人五短身材,一双小眼睛显得很是机灵,听闻此话,直喝道:“没法送也得送,没完成任务的话回去不仅没有那许多的封赏,而且那新来的会长可是个狠角色,定是少不了苦头”。

    说罢也是一叹,二人愁眉苦脸的想着办法,半天,那瘦猴一拍脑袋,“誒,有了,县衙我们进不去,可是那县令汪正雍的家里我们去得了啊,去他家里找他家人,他不是有妻女吗”。

    那五短汉子也是一拍脑袋,当即拍板道:“好,去他家看看去”,他们二人负责会昌的消息打探,自是打探清楚了县令大人的住处。

    寻得城东一处单院小宅,瘦猴二人便是偷偷摸摸的敲门了。

    直至天黑,瘦猴二人方才从汪宅出来,二人神色很是怪异,既是惊讶,又是显得几分激动。

    那五短汉子摸了摸怀中一封信,直佩服说道:“想不到我们是给当朝太子殿下送信的?那可是太子殿下啊?”

    “誒?老钱哥,你说咱这是不是就是太子殿下的信使啊?就好似那故事里的,不是有句话咋说的不杀信使啥的”。那瘦猴既是激动又是有着几分骄傲的说道。

    “那叫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咱就是一江湖侠客,太子殿下怎么会看得上咱们呢,有可能是咱们上头有人听的太子殿下的命令吧”。五短身材的人也是有点懵。

    他们俩人也是天下会中的精英人才,头脑机灵,有点身手,才会被会长特指到这幽州会昌来,竟是让他们打探会昌的一切消息。

    他们本是江湖游侠,多走江湖,自是不在话下,区区两天,便是将会昌的消息给打探得个七七八八了,这回竟是要给县令大人送信,而且见了县令大人,奉上信笺之后,那县令大人一看之下,竟是十分激动,竟是向着长安城方向直跪拜,更是激动得直拍胸口说啥必效忠朝廷,对那造反的几位王爷那是破口大骂,又是说啥他委曲求全,苟全性命,都是为了等候天兵前来,总之说着说那,重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会昌县令汪正雍是忠于朝廷的,而后便是思略良久,写了一封信又给他们,让他们交给太子殿下,搞得瘦猴二人都有些蒙圈了。

    “那咱这信咋交给太子殿下啊?咱们也找不到太子殿下啊,找不到了也见不上面啊”。

    瘦猴挠挠头问道。

    “你傻啊,咱直接交给上头不就是的”。那被称之为老钱哥的五短汉子瞪着说道。

    其实二人心里都是明白了些什么,故而走路都是飘的。他们二人能被派出来当“斥候”,脑袋瓜子定不是浑的。

    现在会昌包括整个幽州是反王的地盘,他们俩也知道,但是他二人是江湖游侠,所以并不怕什么,大摇大摆的进城便是的,而且县令汪正雍是会昌县令,也就是反王的手下,这也是知道的,现在见了当朝太子的书信,直向朝廷表忠心,难道这会昌要打仗啦?朝廷要收复会昌啦?那我岂不是为朝廷平乱做出过贡献的人,也是立功了,会不会有封赏啊……二人不由得心猿意马。

    傍晚,一骑自北来,直接从后营门进入,不到一刻钟后,中军帐里,李破军手握着一封书信,细细看来,看罢便是哈哈大笑。

第五百九十章:欲要劝降

    590.欲要劝降

    众人见得李破军看罢了信后便是高兴的哈哈大笑,也是不由得很是好奇。

    “大将军,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房遗爱好奇的起身把脑袋凑过去凑上去看道,想看看那信上写的什么。

    一旁站立的梁百武却是一皱眉头,低声喝道:“房将军退下”。

    房遗爱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宇文禅师将其衣摆一拉,“这是中军大帐”。

    房遗爱瘪瘪嘴,兴致索然的退下了。心想着以前还和殿下勾肩搭背饮酒作乐,同塌而眠了,看看这信又咋了。

    看着梁百武,李破军眼底闪露一丝欣赏。

    扬扬手中信,嘴角一挑,“此乃会昌县令汪正雍之信,他欲投诚”。

    众将闻言,都是喜上眉梢,这可真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啊,只要房遗爱程处默这等武力狂人瘪瘪嘴,似乎舍不得那起不了的一场大战。

    “大将军,怎么会这么快?我军可是还没有显露出任何踪影呢,会不会……有诈?”李震皱着眉头琢磨道。

    梁百武也是附和道:“大将军,需得谨慎,那汪正雍毕竟未曾谋面,不明其人,不可妄动”。

    顿时,场中诸将一时间都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猜测着汪正雍的“阴谋”。

    李破军看着手中信笺,上面言辞恳切,句句力表忠心,看言语之间,应该不是有诈的,但是李破军也是不敢彻底相信,毕竟兵者大事,不可轻心。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翟长孙出声说道:“大将军,可否将书信给我一观?”

    李破军闻言笑着递过书信,翟长孙接过一看,当下便是赞道:“好字,字如其人,如此方正正气之字迹,其人应非奸恶之徒”。

    李破军听了不由得一瘪嘴,字如其人……或许有些时候确实如此,但是那秦桧怎讲?秦桧可谓是个大书法家了,现代常用的宋体字就是他创造的,秦桧那字可是真的好,但其人却是不咋样的。

    过不一会儿,翟长孙看罢了书信,沉略良久,直说道:“大将军,观其字其言辞,此事十有**应不会有诈”。

    知道翟长孙后面还有话,李破军也不计较他的卖关子,挑眉问道:“说说看”。

    “大将军不知,似汪正雍这等基层士子,数载寒窗苦读,方才一朝登科,方能报效君上朝廷,似这等士子其心坚定,多热血报国之人,恕末将直言,这等青年士子未历污渍,尚是赤子之心,却是比那许多白发臣公更加忠义,看这汪正雍,其言辞正是这等人”。翟长孙斟酌着词汇,直言不讳的说道,

    众人听后,宇文禅师也是附和道:“好像确实如此,年青人多赤子热血,比那些老狐狸却是直爽多了”。

    众将闻言哈哈一笑,但却是不由得点点头,这话虽糙,但确实如此。

    李破军接过书信,又是看了一遍,斟酌半天,直说道:“这样如何,明日约那汪正雍于城门处一会,劝降于他,待我亲自看看这位忠心县令吧”。

    李破军说罢,又是迎来一阵反对声。

    “大将军不可,此事太过凶险”。

    “大将军不可犯险”。

    ……见得几人如此急切模样,李破军非但不觉得腻烦讨厌,反而心中觉得几分温暖,至少眼下看来,面前这一群人都是心向自己,关心自己的。

    “呵呵,你们不用担心,届时,我不进城便是,你们领军在外接应便是,汪正雍一介文士,还能惧他不成”。李破军笑道。

    众将闻言欲言又止,只觉得这样太过冒险,但一时又找不到什么有理由来说服。

    “殿下乃是国之储君,怎能……”。翟长孙面色为难的劝道。

    “好了,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但是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尽量减少弟兄们的伤亡,岂不美哉”。李破军言辞恳恳的说道,他向来不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若是不能将众将全部说服,若是有一人反对,内部不统,他便是无法行动。

    众将闻言也是思略着个中厉害,若是平常而论,敌军之中若有人有投诚之心,自家主将前去说服,自是可行的,但是也得有特别个例,李破军身份太过尊贵,乃是一国储君,怎么轻易犯险啊,一旦太子殿下在这有失,后果……众将不敢想象。

    但是见得李破军坚定的神色,众将也是不由得无奈,翟长孙只得说道:“殿下若是去也行,但是请殿下莫要进城,便在城门外相会便可”。说吧唰的一下单膝跪下,头拧在一边,就好像李破军不答应他不起来一般。

    梁百武李震几人也是唰的拜下“请殿下莫要进城”。

    此时不称呼李破军为大将军,反而称呼他太子殿下,固然是在提醒他的尊贵身份的。

    房遗爱见得几人唰的跪下,不由得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与他同样浑的还有程处默,杜荷。宇文禅师无奈只得将扯扯二人衣袖。

    李破军见此苦笑一声,直说道:“我本就是无意进城,你们何必如此,起来吧”。

    众将闻言互视一笑,不由得讪讪一笑。

    当下里,李破军思略片刻,挥毫写就一封书信,其中言辞切切,先是大赞了一番汪正雍的忠义之心,又是先给他画了一张美好的画饼,然后才是说了会昌西门相会一事,写好之后封上火漆,交给李震传信。

    如此一来,那三千大军一路火急火燎的赶到这里,到了之后,却是一时间没有动作了,只得等待着汪正雍的回信,与其会面。

    这等情况除却房遗爱这等好战狂人之外,其他人倒是喜闻乐见,倒不是他们畏战,但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劝降敌人,着实值得庆幸,即可免了一番死战,又可扬威风,毕竟还没动手,敌军主动投降了,传出去便是威名八面的。

    出得大帐,便是一阵微风袭来,在这深秋的艳阳里,显得不干不燥,且阳光正好。

    全军此时驻扎在这,没有校场,不能操练,只得在这儿四仰八叉的各自歇息着,看着四散游荡的将士,甚至有些人跑到树上睡大觉,李破军眉头一皱。

第五百九十一章:讲故事

    591.讲三国

    身后梁百武见得李破军面色不善,也是小心问道:“大将军,可是有何不妥?”

    “他们为何如此懒散?”李破军背手说道。

    “呃……既是驻营又无操练,便是如此了,权当歇息一二了”。梁百武也是应道,似乎是怕李破军生气,又是说道:“呃……其他军中皆是如此”。

    李破军听了便是冷哼一声,“其他军是其他的军,我的军中不允许这样,如此慵懒懒散,成何体统。何况我们乃是敌后奇军,不可为人所知,如此懒散,若被敌军察觉,功亏一篑”。

    梁百武听了脸色一白,忙去拜道:“末将请罪”。

    李破军瞥了一眼,直说道:“修文且起来,下不为例”。

    梁百武感激的起身谢了,李破军看看四散歇息的全军,密密麻麻的,树林里有,甚至芦苇地里也有,而且秋风扑面,天色颇好,约见汪正雍之事最快也是在明日,那今日大好天气岂不是浪费了,何况看这大军这无聊模样,闲的慌了可别出状况。

    当下略一思索,心中一动,直说道:“修文你去把将士们集合起来,嗯,摆成一个圆阵,到了芦苇荡里面去,嗯,进去里面三五里,这外面看不到人影,听不到声音便可”。

    梁百武虽是有些搞不清李破军意欲何为,但是还是麻溜的去照办了,不一会儿,全军便是集合起来了,一圈又一圈的结成一个大圆阵,慢慢的向芦苇荡里移去。

    李破军正想抬步,看了看黑压压的三千大军,也是一拍脑袋,这可是三千人呐,他说话若是声音小了,后面哪里听得见啊。

    当下脑中向了一下,直向陈康吩咐道:“去找一块薄铁皮来,嗯,大约这么大便好”。李破军比划着说道。

    也不管陈康去哪里找的薄铁皮,不一会儿便是找来了。

    李破军找来一个木炭,在铁皮上画出一个大大的扇形,继而擦出腰间宝剑便是按着图线用力划了起来,不愧是传世宝剑,这薄铁皮一划便是开了,李破军卷起那扇形铁皮,便是做了一个简易的喇叭,封好接口。

    陈康见得这喇叭,不由得一模脑袋,“殿下,这是何物啊?可有何用?”

    李破军狡黠一笑,拿起喇叭,对着陈康的耳朵便是喝道:“呔”。

    嗡的一声,陈康的耳朵嗡嗡叫,半天回不过神来,“殿,殿下,此乃神物啊,我看殿下并未大声,然而我耳中却是如雷震耳一般”。

    李破军不由得一怔,做个喇叭就是神物了,那你要是见着飞机宇宙飞船了呢……

    来的大军圆阵正中心,见得将士们一脸疑惑,而梁百武翟长孙等一干将领也是一脸好奇恶席坐一旁。

    “传令全军将士原地坐下,不得大声喧哗”。李破军传令罢了,令人搬来一个临时的木板树桩做的桌子,在全军将士诧异的目光中竟是爬上去盘腿坐下了,丝毫不顾什么,翟长孙等人见状嘴角一扯。

    李破军又拿起那个喇叭放在嘴边,“弟兄们,今日你们定是闲的慌吧,哈哈,别急,过几日便有那立功的机会了”。

    将士们早就知道李破军甚是亲和,在护龙山庄之时便是时常互动,这时听得这话,纷纷是起哄着附和。

    “既然你们都是闲的厉害,那我便在这儿给你们讲讲故事吧,嗯,就讲那汉末三国故事,你们知道三国吧?”李破军笑道。

    将士中还是有不少人读过一些书的或是听别人讲过三国故事的,也是有人大胆的高声应着。

    “好,既然你们听说过汉末三国就好,话不多说,故事开始。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此为开场词”。李破军对着喇叭朗声摇头晃脑的诵道。

    将士们闻言皆是纷纷击掌喝彩,他们虽是不太明白词中意思,品不懂这词,但是李破军朗诵中的那股豪情,那股气势,他们却是感受得到的,这就是经典文学的魅力,雅俗共赏。

    翟长孙也是文武双全之人的,不然也做不得西秦国宰相,听闻这首词,不由得一愣,这是……曲词长短句?真是一首气势豪壮的曲词,道尽了历史兴衰,倒是与那汉末三国乱世很是契合,赶紧记下来,当下里便是找来纸笔……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

    傍边一将,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挺丈八蛇矛………云长见了,把马一拍,舞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来夹攻吕布。三匹马丁字儿厮杀。战到三十合,战不倒吕布。刘玄德掣双股剑,骤黄鬃马,刺斜里也来助战。这三个围住吕布。转灯儿般厮杀。八路人马,都看得呆了。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李破军咳嗽了几声,斩钉截铁的停下来了,众将士都是听得如痴如醉,见得李破军停下来了,竟是有些人大着胆子催促,急问后事如何。

    李破军见状一笑,喝了一口水,又是接着说道:“接着上回说道,虎牢关下三英战吕布,古人曾有篇言语,单道着玄德、关、张三战吕布:“汉朝天数当桓灵,炎炎红日将西倾。奸臣董卓废少帝,刘协懦弱魂梦惊。曹操传檄告天下,诸侯奋怒皆兴兵……”。

    没错,李破军给将士们讲的正是千古名著《三国演义》,这本书里不仅有沙场热血,更有儿女情长,不仅有阴谋诡计,更是英雄无敌,深受老弱妇孺哦喜爱,果然,李破军一讲便是停不下来了,却是将士们的热情太高,听得那三英战吕布,不由得热血上涌,听得那吕布戏貂蝉,也是一个个如同发情母猪一般涨红了脸的嗷嗷叫着。

第五百九十二章:二里亭

    592

    二里亭

    直至日头西斜,李破军才是口干舌燥的停下来,众将士听得一顿,从故事氛围里脱离出来一愣神,不由得一急,正要催促。

    李破军见状忙是说道:“今日到此为止,愿他日对敌之时,众将士奋勇杀敌,晚间若得空暇我必来讲”。

    众将士听了喜不自胜,高挥着手臂欢呼,恨不得立马上战场杀敌,而后回来听故事。

    那英勇无敌的飞将军吕布……

    那义薄云天的关羽……

    那千娇百媚的貂蝉……

    直让众将士心里热血难耐。

    正在这时,李震听得一声暗号,当即起身走向暗处,从一不起眼的甲士手中接过一封信笺,悄然走到李破军身边。

    “殿下,会昌回信了”。

    李破军眉头一挑,接过信来,直对翟长孙说道:“翟将军领军回营,勿要喧哗”。翟长孙领命下去了,虽然他也很想知道会昌那边的态度如何,但是也知道晚间议事时必是会知道的。

    大军回营,李破军方才掏出那封书信,看罢便是喜上眉梢,直扔给李震,李震看罢,也是大喜拜道:“恭贺大将军首战之胜”。

    其他众将围上前来,李破军却是直背手便走了。

    李震也是见信笺揣入怀中,其他众将忙是上前询问,“景阳,那是什么?快给我看看”。房遗爱更是挤上前去好奇问道。

    李震却是没有掏出信笺,只说了一句“会昌定矣”。便是

    笑着离开了。

    直让房杜几个小将抓耳挠腮,宇文禅师和梁百武二人听了却是低头若有所思。

    回得营帐,用罢了造反,李破军便是召集了众将。

    当头便是直说道:“诸位,汪正雍已回信,历表忠心,明日午时,会昌城南二里亭相见”。

    李破军说罢,众人都不是傻子,便取房遗爱这等浑人也是明白了,那汪正雍的投诚之心恐怕是真的了。

    但是翟长孙又是说道:“大将军,二里亭……是否离城太近了,若是会昌叛军尽出,太过凶险了”。

    翟长孙说罢梁百武也是点头附和,毕竟这里只有他二人是老将,心思谨慎一些。

    李破军听了却是直挥手道:“打仗哪有不凶险的,二里亭,距离城门远有二里,若有叛军出,我之玉顶宝马顷刻间便是数里,谁能追的上”。

    众将听了也是思略着点了点头,他们都是武将,自是知道李破军宝马的神骏,一旦会昌兵出,李破军若是骑着玉顶马飞速逃走,敌军定是追不上的,毕竟那会昌只有五百骑军而已。

    但是翟长孙老成持重,还是忧心说道:“话虽如此,但大将军实不可犯险,还请发兵与城南接应”。

    李破军听了并不反感翟长孙三番五次的啰嗦,直点头应道:“可以”。说罢找来地图,指着地图上一处说道:“会昌城南二十里处,为连绵山脉,有一无名山谷可做进出,通城南官道,便是这里”。说罢便是正色喝道:“诸将听令”。

    “末将在”。众将纷纷应着,倒是有几分气势。

    “明日有梁百武,程处默领军两千于此地潜伏,注意隐匿,不可为人所知,一旦二里亭有变,速去接应。”

    “末将得令”。

    “李震,杜荷留守大营,随时接应”。

    “末将得令”。

    “其余人等虽我前去二里亭”。

    吩咐完明日安排,李破军又是嘱咐李震加强对沃州等地的查探,看见杜荷并无异议,李破军也是点点头,便是散了。

    翌日,天色大亮,李破军着一身白色锦袍,额头缠玉带,腰间左悬环佩,右挂长剑,一副佳公子装扮。

    而翟长孙陈康二人便是一副家将模样,领着数十精锐护卫,腰间百炼横刀,胯下雄健骏马,房遗爱却是满是别扭的卸下了厚重铠甲,穿上了一身文士长袍,伴随李破军身侧,好似一文友。

    李破军等人如此打扮,在如今倒是实属正常,典型富贵公子出游的装扮。

    梁百武程处默二人也是领军悄然拔营了,四周派出了严密的斥候,如今虽是人迹“罕见”,但是两千人不是个小动作,保不齐就会被人察觉了。

    午时三刻,李破军端坐二里亭,周围翟长孙陈康神色紧张的护在两旁,目光有意无意的紧紧盯着那不远处的城墙。

    李破军见状不由得笑道:“你们不用如此紧张吧”。

    翟长孙闻言苦笑,直说道:“公子,你说的轻松,你的安全可是丝毫不得马虎的”。

    “你们如此紧紧盯着,他人看来倒是觉得奇怪,你看那些人,看你们如此煞气模样,皆是远远让开,如此,岂不是自己暴露了”。李破军正色说道。

    翟长孙闻言看去,果然,道上百姓本是行路疲惫,欲想进亭子里歇歇脚,但是见得他们这数十人披甲佩刀的都是远远的避开了,生怕冲撞了那家贵公子。

    见状翟长孙也是不由得心底苦笑,这可是殿下啊,那前头可是叛军啊,自己这方只有数十护卫,若是叛军得闻消息,五百骑军遍出,不消几息功夫,骑军便可出城冲至面前了,当朝储君,若是就如此被叛军给杀了,或者生擒了,当真是不敢想象,那影响力,翟长孙这等豪杰都是不敢多想了。

    眼见午时三刻已过,陈康递上水袋,直说道:“公子,午时快要过了,那汪正雍不会是不来了吧”。

    李破军接过水袋灌了一口,擦了擦嘴,“快要过了,不是还没过吗”。

    陈康无奈只得继续等候,只是眼睛紧紧的盯着远处城门处,一旦城门冲出来兵马,他就会立马将李破军推上玉顶马,再把马匹股使劲抽一鞭子,即便那是殿下的宝马。

    正当这时,远远的来了一辆驴车,见了二里亭的李破军等人非但没有远远避开,反而是迎面而来,驴车停下,那车上之人下车了。

    李破军眼睛一眯,应着骄阳看去,只见得驴车之上有一男子,约摸而立之年,阔脸淡眉,身着灰白长袍,下颔几缕山羊须,尽管不长不浓却是剪得很是整齐,头发扎得一丝不苟,迎风而来,也是无有乱发,整个人远远看去,便是觉得此人很是讲究。

第五百九十三章:忠义都尉朱公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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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义都尉朱公时

    看着这人,李破军当下心里便是定了,这人十有**便是这会昌县令汪正雍。

    那中年男子进得亭里,见得亭中端坐一位气质昂然的少年公子,一愣之余也是眼露亮光。

    李破军当然要矜持,不可能先起来打招呼的。

    但是那男子也是直接,上前左右看了一下便是撩衣下拜,朗声拜道:“罪官汪正雍拜见殿下”。

    李破军微微一愕,心想着这也太直接了吧,陈康几人也是微微一愣。

    李破军也不矫情,起身哈哈一笑,扶起了汪正雍,“哈哈,汪县令怎知是我?”

    汪正雍闻言一笑,看着李破军,面带欣赏钦佩之色,一揖说道:“此时此地,有如此风度绝佳,气度昂然者,非殿下莫属了”。

    说罢左右一看,殿下竟是只带数十护卫便来,胆气不凡啊。

    看着汪正雍那钦佩之色的眼睛,也知这话并非是恭维话了,李破军闻言一笑,“汪县令且坐”将汪正雍引入座中。

    一言一行,符礼符情,自有一番气度,朗声笑声,又是透露几分威势豪气,天家风度,自是显露。

    汪正雍又是为之折服,他这般儒家士子,心中的太子储君,正该如此。

    “明人不说暗话,汪县令既来,可见心城,不知会昌县情况如何?还请县令告知”。李破军直说道。

    听得“明人不说暗话”这句俗话,汪正雍眼睛一亮,继而听闻李破军的话,又是面色凄然,下座拜道:“殿下,那庐江王不尊王法,无君无父,王君廓等贼以为爪牙,罪臣断然不是,还请殿下明鉴”。

    李破军一笑,伸手扶起,“汪县令之忠义,我自是知晓,如今我率平叛大军到来,欲取会昌,平幽州,汪县令有何教我?”

    汪正雍听了忙道不敢,直说道:“罪臣枉为会昌县令,被林贼挟持,污了名节,罪臣未能殉节,已是无颜,苟活至今,只带师到来,望能略尽薄力。

    幽燕北地多壮士,并非都是那等贼人,心怀忠义之人多矣,罪臣苟活数日,已联系得军中一都尉,其名朱公时,乃是忠义之人,不满庐江王暴行,已答应与罪臣一道愿为王师内应,平复北地,殿下欲取会昌,朱都尉可为良助”。

    汪正雍一口气说出许多,李破军听罢也是高兴,却是没想到汪正雍早有做内应之心,还特意联系了一军中都尉。正所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若是只汪正雍一介文士心怀忠义,有投诚之心,那李破军还真是得头疼了,一个文士县令,被挟持造反的,无权无势又无兵,能有多大用处啊,现在看来,有一军中都尉愿做内应,那便好办了。

    “哈哈,汪县令乃忠义臣公,岂能言罪,汪县令切莫如此自称了,会昌若能定,汪县令功莫大焉,不知那朱都尉身居掌兵多少?现身居何职?具体如此情况还望汪县令细细道来”

    李破军直说道。

    汪正雍听了心里一热,李破军的认同,让他心里好受多了,在他看来,太子便是代表朝廷,代表天子,这是来自朝廷对他的信任,他汪正雍不是那乱臣贼子,是忠臣,是大大的忠臣。

    当下也是说道:“朱都尉本是会昌驻军军府都尉,掌兵千余,为人耿直义气,名声甚好,庐江王叛逆后本是坚决不从,欲要殉节,但是那林家早已投效庐江王,林鑫贼子本是昭武校尉,因朱都尉名声甚好,颇有威望,杀之三军不服,欲要招揽,便是挟朱都尉家眷逼降,朱都尉无奈方才委身逆贼,林鑫也知朱都尉心中不岔,但逼降朱都尉本就是图名。

    如今便只让朱都尉任县中县尉,只管缉盗治安一事,手底下却是只剩下五六十衙役了,但是军中多有朱都尉心腹,虽是可能无力招降,但是应无多少对抗之心”。

    听得汪正雍的话,李破军也是感叹不已,会昌县为一中县,一县尉也仅仅是一九品,马上就是流外九等的小吏了,要知道之前朱公时可是掌兵千余的中府都尉啊,那也是六品的实权中层武官了,比那管抓贼的九品县尉不知强到哪去了。

    当下里心里思略一番,便是说道:“不知汪县令下午可能与朱都尉接触?”

    如今的朱公时虽是被叛贼认命为县尉,但是却是万万不能称呼其朱县尉的,这样等同于认同了叛军,汪正雍知道,李破军自也是知道的。

    “自是可以,下官虽被挟持,但也主政会昌一年有余,也不是任林贼摆布之人,行动尚可自如的”。汪正雍听了一昂头直说道,他自有他士子的骄傲的,若是连行动都被禁锢,那却是是极大侮辱了。

    李破军也是拱拱手聊表歉意,直说道:“我写一封书信,劳汪县令转与朱都尉,届时,朱都尉看罢信后,当与汪县令共商平定会昌之计”。

    汪正雍自是应着,直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辞也”。

    当下陈康忙是铺纸磨墨,沉思片刻,便是挥毫写就,也不避开汪正雍,片刻之后,封上信笺,也不封口,直接交与汪正雍。

    汪正雍接过也是注意到了这些细节,心里一热,接过书信,断然是不会多看的,小心放入怀中,便是拜道:“下官必不误殿下大事,不知殿下还有个吩咐”。

    李破军思略一下,直是说道:“其他的没有了,只是汪县令注意莫要惊动林鑫等人,一切如常便是,当然,若是汪县令有计能削城中军士战力,再好不过了,哈哈”。

    李破军说着话本是好似玩笑一般,哪有那么牛逼的计策能够削减敌军战力的啊,但是接下来李破军便是一愣。

    只见得汪县令闻言竟是皱眉思索,继而便是说道:“殿下,城中尚有兵将近八千,分散四门驻守,林鑫多疑,四门守将皆其心腹,其中还有一人便是林家之人,若想削其战力属实不易,但下官有一拙计,殿下且看看是否可行”。

第五百九十四章:秘定破城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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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定破城计

    李破军并不见怪汪正雍的说话留一截卖关子,毕竟也要给人家表现的机会不是。

    当下直伸手一摆说道:“汪县令请讲”。

    汪正雍略一思索直说道:“下官可以尽取府库之酒肉犒军,军士吃喝狂欢之后,定是防备下降,战斗力尽丧,此时破城当阻力最小”。

    李破军听了大喜,直说道:“此计甚好,不知何时可行?”

    “随时可行”。

    “哈哈,若能破城,汪县令当居首功”。李破军心怀大快,这初次领军便是良助颇多啊,真可谓是幸运之至。

    汪正雍听闻此话也是喜笑颜开,各自商议了一些直接,汪正雍便是拜别了。

    看着汪正雍回城之后,李破军直挥手说道:“走,去城南山谷。派人回营传信,令李震天黑之后,领军前来”。

    一旁的翟长孙方才没看到李破军的那书信,这时也很是好奇,直问道:“公子,不知以何计破城?”

    李破军端坐马背,见得左右无人,也是低声说道:“子时三刻,城头火起,开城进攻”。

    翟长孙听了眉头一挑。

    却说那汪正雍坐着驴车悠悠的回城,城门士卒见了也是拜了,却是低声交耳道:“县令大人出去游山怎的这么快就回来啦?”

    进城之后,驴车一个转弯,在一家肉铺前停下,买下了二斤酱肉,便是直向城西而去,不一会儿,便是来得一个破落小院外。

    “朱兄,可在?”汪正雍拎着荷叶包站在院门前高声喊到。

    “嗯?”的一声之后,小院走出一个身着麻衣短打的汉子,整整齐齐的虬髯也是显得此人颇为讲究。

    “哈哈,汪兄来了?请”。那汉子正是曾经的都尉朱公时,如今的县尉。

    现在汪正雍身着便服,并未着官服,二人相交深厚,所以才称呼一声汪兄。

    “哈哈,来,正好肚饿了,就着上次那半坛果酒把这卤肉给吃了”。汪正雍哈哈一笑把手中卤肉一扬直说道。

    “哈哈,好,又让汪兄破费了”。朱公时也是不客气,直将汪正雍迎了进去。

    小院里并没有多少东西,一个晾衣架上晾晒着几件粗衣,一个妇人正在井边揉搓着衣物,见得汪正雍进来了,慌忙擦擦手规矩行了一礼,便是退下了。

    进得屋中,屋中也是非常简朴,只是一旁的架子上放着几件刀枪棍棒格外显眼。

    一顿吃喝自且不说,朱公时也是看出来了汪正雍另有话说,放下筷子也是直问道:“汪兄可是有何事要说?”

    汪正雍听了也是一笑,直说道:“知我者公时也”。

    当下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便是来了一句,“我方才面见太子殿下了”。

    朱公时正在喝着果酒,闻言一呛,“什么?太子殿下?”

    汪正雍点了点头,左右看看,见得这堂屋里甚是宽敞,也是说道:“不知可否里屋说话”。

    惊讶未平的朱公时闻言忙是擦擦嘴,拉着汪正雍进了里屋。

    “汪兄,这是怎生回事啊?太子殿下怎在这里?”还没坐下,朱公时便是一阵急切问道。

    “前日,我忽的收到一封信,却是太子殿下亲笔,殿下说朝廷平叛大军已来,劝我勿忘忠义,我自是晓得,太子殿下约我今日城外相会,我方才回来,公时,这是太子殿下给你的亲笔信”。汪正雍说罢小心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奉过去。

    朱公时听得那是惊诧不已,忙是小心接过书信,细心打开,全程那是颤抖的看完的,看罢之后,便是放下书信,直向西南长安方向激动拜道:“末将生是唐将,死亦为唐人,断不负朝廷”。

    拜罢之后,又是朝汪正雍拜道:“末将朱公时听候汪县令调令”。

    汪正雍闻言忙是扶起朱公时,只是问道:“朱兄勿要如此,你我食朝廷俸禄,自当心无二主,一同协助殿下破城便是”。

    朱公时闻言点点头起身,又是略微好奇的问道:“汪兄,有你我在,以为内应,破城易耳,只是……传闻殿下不过十余岁啊……”

    汪正雍闻言正色道:“朱兄莫要小觑殿下,殿下虽年幼,然风度昂然,威严不凡,自非常人也,岂不闻殿下神童之名?”

    朱公时闻言也忙是点头,他可不敢有小觑殿下之心啊,看这信中言辞,便是觉得这写信之人是那威严君主一般,还有这傲然孑立的笔迹。

    当下摊开信笺便是说道:“汪兄,殿下与我约定,子时时分,让我设法打开一处城门,城头点火,届时自有大军破城。可是汪兄你也知道如今我并未掌兵,这……如何行动?”

    汪正雍闻言眼睛一亮,直哈哈一笑,“若是这般计策,此事易耳”。

    朱公时闻言脸出疑惑之色,他虽是心怀忠义,武艺尚可,但论起来智谋与汪正雍比起来那还是差几分的,毕竟一文一武,各有所长。

    汪正雍直捻须笑道:“我晚间会取酒肉犒军,皆时全军尽疲,自会有机可乘,朱兄届时领衙役巡街,寻机便可开城门”

    朱公时闻言眼睛一亮,也是击掌道:“好,如此一来,破城真是易如反掌”。说罢朱公时又是说道:“届时殿下大军进城之后,你我当临众劝降,军中兄弟多忠义之人,多受林贼威迫,劝降或可减少军中弟兄伤亡”。

    汪正雍听了也是直点头,“这是自然,都是会昌的好男儿,自不甘从贼,身为父母官,自当劝其归正”。

    二人又是商议了些许细节,当下各饱餐一顿,汪正雍便是抖擞精神离去了,直向军府而去,等候一阵通报,门卫方才过来通报:“县令大人请进”。

    汪正雍不由得脸色一阵变化,深吸一口气,挥袖进去了,他这个傀儡县令,又有何条件可讲呢。

    “见过林校尉”。此时的林鑫正一身常服,歪坐在塌上,背后一个婢女正是小心翼翼的按摩着,汪正雍强忍着心中的不岔行礼拜道。

    那林鑫见得汪正雍如此恭谦的见礼,林鑫也是眉头一挑,略显惊疑。

第五百九十五章: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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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眠之夜

    “噢?汪县令来啦”。林鑫在汪正雍见礼之后好像是刚刚才知道汪正雍来了一样,扭了扭身子起身说道,语气甚是疲懒。

    汪正雍见状脸色一红,这当然不是害羞的,而且气愤的,大儒,奇耻大辱,当年太极殿里登科面见圣人,圣人都是面色和善的与我说话,哪有如此被对待的。

    一个深呼吸,为了大事可行,汪正雍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面具和煦笑容,直拜道:“林校尉,本官有一事须得与林校尉商议,还请林校尉看看可不可行”。语气可谓很是谦卑了,若不是为了心中大事,便是杀了汪正雍,他也不会如此折节的。

    林鑫坐直了身子,看着低头拱手的汪正雍,脸色一正,眼睛里透露出疑惑目光,这汪正雍……往日里与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今日怎的这般谦卑了。

    疑惑之余,林鑫也是眼睛一眯,直说道:“汪县令说笑了,汪县令为会昌父母官,执掌会昌,何须与末将商议呢,汪县令有何吩咐直说便是”。

    林鑫话虽如此说,但是身子却仍是躺坐着,身后婢女扔在按摩,而堂中汪正雍却扔在站立着,可谓是无礼至极了。

    汪正雍眼中厉色一闪而过,今夜便让你身首异处。

    “林校尉守土辛劳,麾下将士亦是劳苦,今府库充裕,本官欲想取府库之资犒军,以慰军心,林校尉以为可否?”汪正雍面色很是温和的说道,就好像确实很体恤将士一般。

    林鑫听了却是一惊,又是坐直了身子,两个眼睛直盯着汪正雍,好似要看出点什么一样,可是汪正雍眼观鼻鼻观口,面色如常。

    “前几日,领取军资的时候,汪县令不是还说物力唯艰,连一车多的粮食都没有吗?怎的今日又是府库充裕了”。林鑫眼睛眯着问道,倒也不是个善茬,也是,林鑫作为此地地头蛇家族出身的,能够应李瑗造反掌控会昌,自也不是庸人。

    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汪正雍,林鑫着实有些摸不着命脉,搞不懂汪正雍意欲何为,毕竟往日汪正雍可是与他不同水火的,若不是还要靠汪正雍暂时稳定会昌,免生,他早就一刀杀了汪正雍了。林鑫心中定下,等过些时日,坐稳了会昌,第一个杀的便是这个百姓口中的好官汪正雍。

    汪正雍见得林鑫如此反应,心中也是咯噔,可别露出马脚来了,当下心中微微平复,便是恢复了往日风度,直说道:“那是前日了,今日本官出城游山,约得昔日一二同窗好友,落第之后行商积有家资,听闻本官这清水府库,便是解囊相助些许钱粮了。”

    林鑫闻言眉头一皱,似乎有些摸不准,但是既然汪正雍要犒军,那自是喜闻乐见了,不要白不要。

    当下也是面露笑意,起身拍拍汪正雍肩头,“哈哈,汪县令有此心意,本将代全军将士谢过了,今晚营中等候大驾了,哈哈,本将军务繁忙,恕不远送了”。

    汪正雍见得妙计得逞,也是哈哈一笑,“哈哈,晚间自当与林校尉不醉不归”。

    说罢便是拱手告辞了。

    看着汪正雍离去的背影,林鑫眼中阴晴不定。

    “去将林三叫来”。林鑫在堂中走了几个来回背手吩咐道。

    一婢女应声下去了,不一会儿,进来了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低眉顺眼的,只是那眼中时不时透露出的精光显得此人很是精明。

    “老爷”

    来得近前,那林三只是迎了礼喊了一声,并未多说话,他知道有事他家老爷会吩咐的。

    “你去查查这几日汪正雍的具体动向,接触过那些人,做过些什么事”。林鑫见了这人也是眉头一舒直吩咐道。

    那林三闻言应下了,又是问道:“什么时候告诉老爷?”

    “越快越好”。林鑫挥挥手直说道。

    林三应着退下了,只留林鑫一人继续在堂中踱步,呢喃道:“这汪正雍……倒底意欲何为呢?”

    一下午时间犹如白驹过隙,眨眼便逝,李破军此时正在山谷里整兵,看着地上昏迷的三五个人,具都是寻常百姓穿戴,其中更有一对父子樵夫,李破军也是一阵无语,满头黑线。

    一旁的梁百武尴尬笑笑,直说道:“大将军,这五人从山谷中通过见得了我军,为防止透露笑意,末将也只得出此下策了”。

    李破军摆摆手,直说道:“我知道,等今夜行动之时,唤醒他们,补偿一二再赔礼吧”。

    听得李破军的话,程处默几人都是憋憋嘴,房遗爱直嘟囔道:“行军作战何等大事,他们撞了军情,便是杀了也甚的,还用赔礼”。

    听闻此话,李破军大怒,直瞪眼喝道:“说什么混账话,他们都是大唐子民,都是我的子民,未能庇护已是大罪,岂能这般残暴,你粗鲁将百姓打晕,本将还未怪罪,何能有如此草菅人命的想法”。

    房遗爱闻言脸色一白,忙是伏地拜着,不敢言语。

    众将也是脸色一怔,默默无语,见得众将如此模样,李破军也是只得暗叹一声,在古代,行军打仗的时候,普通百姓的性命确实不值一提,或许兵者确实是国之大事,一二百姓的性命确实显得卑微,但是这等思想,李破军觉不允许出现在自己军中。

    李破军叹罢直说道:“兵灾一起,百姓何辜,都是大唐子民,怎忍加害,我等身上衣,腹中食,都是百姓所产,百姓可谓是我等衣食父母,更是我等贵族之根基,日后切莫轻视百姓平民了”。

    听得李破军语重心长的话语,众将心里也是感慨,特别是平民出身的翟长孙梁百武二人,更是心中温热。

    “好了,全军就地歇息,严加警戒,山谷四周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若是发现行人,带来见我,不可无礼。诸位都下去准备吧”。李破军也是不便多说,下了军令便是去营帐歇息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五百九十六章:钻营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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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钻营小人

    日影西斜,夜色渐渐黑了,城南二十里外的山谷里,李破军等三千大军,此时尽在沉睡,只有四周不断巡逻的斥候不敢歇息。

    此时李破军却是拎着一个包裹到了一个营帐前。

    李破军苦笑一声,掀开营帐,里面被绑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尽是穿着百姓衣服,有樵夫装扮,有行商装扮,见得李破军进去了,各自都是很慌乱。

    见得是一个全身着甲的少年进去,几个百姓都是很是惊奇。

    “你……你是谁?为何……为何抓我们?”

    “这位郎君,不知为何抓某到此?”

    …………

    听得几人纷纷求饶,李破军面色也是一尬,这几个百姓真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一旁的翟长孙也是见得李破军面色尴尬,直出言说道:“将几位请到此处,实属无奈,这位是我大唐太子殿下,不可出言不逊”。

    七八百姓听得一愣,啥?这少年是……是太子殿下?

    李破军也是拱手道:“我是太子李破军,今率王师平叛而来,因为是秘密行动,诸位撞破了我军行动,故而将诸位请到此处暂时扣留,望见谅,这是一些赔礼,各自十贯,还请诸位勿怪”。说罢一瞪陈康,“还不松绑”。

    陈康咻的拔出横刀走过去,吓的几个百姓尖叫不已,陈康嘴角一扯,几下挥刀便是斩断了绑着七八人的绳索。

    陈康心里也是有气,这几个百姓撞破军机,被临时绑在这里,在他看来真是不值得甚,更可恨的是,这几个百姓在这儿整整一下午都是骂骂咧咧的,特别是这个粗糙樵夫,脏话不断,所以陈康一挥刀从他眼前晃过……

    李破军自是看出来了陈康的小心思,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是一挑,麻的,虽是让他们遭了无妄之灾,但是被骂了一下午,特别是这大胡子,粗糙嗓门骂的忒难听,李破军也是不爽,且吓他一下也好。

    几个百姓被白晃晃的刀光一晃,也是心底一咯噔,当下也是眼睛定定的不敢嚷嚷了,看着李破军的眼神里带着敬畏。

    李破军微微一叹,放下钱袋,便是转身欲走,平头百姓,见得他都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多说也无益,赔些钱财让他们走也就是了这些钱财都能让他们全家吃喝拉撒好些年了。

    刚一转身,便是听得一声话语,“我等自不会透露军机,军机大事,殿下若不信,草民亦可效仿浣纱女以死相鉴,舍小生取大义”。

    李破军听得一惊,一挑眉头,转身看向说话那人,说话那人却是一个中长身材的年轻人,身着蓝色长衫,下巴一撮短短的胡须,眼神烁烁,显得甚是精明。

    这人之前窝在七人身后,李破军倒是没注意到他,只是听这言辞朗朗的话语,倒好似是个义士。

    李破军抬步走过去,看向那人,却是见得那人一双眼珠子烁烁发亮,不时左右乱喵的,当下李破军眉头便是微微一蹙,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这人乱窜的眼珠子,恰好应了那句成语——贼眉鼠眼。

    本以为是个义士,但是看得这副眉眼,真的是义士吗?

    李破军心下想着,但是面上却没表现出来,直装作佩服模样,拱手说道:“义士断不需如此,岂能妄害义士性命”。

    那人见得李破军如此反应,心下一喜,直从眼睛就是透露出来了,那双眼睛一亮,一转悠便是作大义模样叹道:“生与义不可兼得时,唯有舍生取义也,殿下王师定乱臣,草民无力相助,唯有不拖累耳”

    听得这人如此言语,翟长孙陈康几人眼睛一亮,纷纷叹道:“真义士也”。

    听得这二人如此叹声,那蓝袍青年眼睛一亮,李破军却是嘴角一挑,“敢问义士作何生计?”

    “草民乃一进京赶考书生也,不足道也”。蓝袍平民闻言摇头晃脑的说道,说话文不文白不白的,前言不搭后语的,

    让翟陈几人直皱眉。

    翟长孙听了初时不觉得,再一想这蓝袍青年的话,不由得也是皱起了眉头。

    李破军却是一笑,“哈哈,既然你想舍生取义,哪就成全了你吧”。说罢拔出剑来一划,那人脖颈上便是起了一道红线,睁大了眼睛捂着脖子咯咯几下,便是倒下没了声息。

    众人大惊,那七个百姓更是吓得紧紧的往帐角缩去。

    “殿下,这……”。陈康也是一惊,上前不解问道,而翟长孙则是略有所思。

    “哼,他说他是赶考书生,最近半年,何时开科?又是一身油垢,那家士子会进后厨弄得一身油垢,贼眉鼠眼的,一看便是贼军奸细”。说罢又是向另外七个百姓说道:“这人是叛军奸细,与何等无关,你们不必慌张,取了钱财便回家去吧”。

    说罢便是收剑出去了,出帐之后,翟长孙皱眉问道:“大将军,这人可当真是奸细?”

    李破军闻言一笑,“不是”。

    “那为何……”。

    “此人贼眉鼠眼,油嘴滑舌,一看便是市井油滑小人,见我年幼,便是口出大言诓我,引我注意,试图飞黄腾达,呵呵,当我是傻子不成,一钻营小人,留他何用”。李破军嘴角一挑,直说道。

    翟长孙闻言一愣,嘴巴微张,微微一叹倒也是没说什么。

    看着全军仍是呼呼大睡着,翟长孙也是直问道:“大将军,不知何时行动?”

    李破军看了看天色,已经全黑了,料想会昌城中也应该有了动作了,当下也是令道:“点兵整军”。

    翟长孙应着下去了,三千大军,揉揉惺忪的睡眼起身了,洗漱穿戴过后,当真是精神奕奕。个个饭饱觉足,此时那是身与心俱足,直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

    如此士气宏盛之军,何能不胜?看着这振奋的大军,李破军也是信心饱满。

    再看此时的会昌城,汪正雍正是领人推着数十车酒肉到了城北军府。

    “通禀林校尉,便说本官犒军来了,速开营门”。汪正雍朗声喝道。

第五百九十七章:调走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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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走守卫

    汪正雍在会昌县还是有些威望的,至少这些基层百姓和将士对他还是颇为爱戴的,那士卒见得汪正雍拜营,也是赶忙说道:“县令大人稍待,小的马上通报”。

    汪正雍背手点了点头,应着呼呼秋风,确实有几分风范,看着身后的数十车酒肉,汪正雍嘴角直扯扯,如今的会昌倒是真的府库空虚了。

    不一会儿,只见得那林鑫一身青色常服,大步走来,“哈哈,汪县令辛苦了,快快请进”,林鑫哈哈笑着将汪正雍迎了进去。

    “哈哈,林校尉操劳军务,才是真的辛苦”。汪正雍也是笑着拱手回礼道。

    汪正雍进了营帐,与诸位将官见礼了,也是说道:“这是些酒肉,诸位且让将士领了分食吧”。

    各自又是一番寒暄热闹,除了值守各门来不了将士,营中数千将士都是领到了酒肉,顿时军府之中,灯火通明,一片狼藉,就好像是万人派对一样,汪正雍却是以不善酒里退去了,林鑫及一干爪牙也是免得见汪正雍心烦了,各自饮酒做乐,觥筹交错,更是热闹了。

    出营之后,回望一眼这欢天喜地一般的军府,脸上挂着计逞笑意,当下便是回了县衙,坐看今夜不平事,这却是一着臭棋了。

    某处巷弄里,一个瘦削汉子,面前几个小厮模样,瘦削汉子直说道:“你们可确定那汪正雍在城外二里亭与公子模样的人相会了?而且那公子身边护卫颇多?”

    “是啊,三爷,我们怎敢瞎说啊,汪县令还向那少年公子下跪了呢,远远看去,可是恭敬了呢,低头哈腰的”。

    “三爷,汪县令进城之后在南城门周卤肉哪儿割了些肉,又去找朱都尉,哦不,朱县尉去了”。

    那瘦削汉子赫然便是林鑫府中的那位林三了。

    林三为人本就是机敏,行事周全细心,甚得林鑫赏识,他听到这些消息敏锐的觉得这些消息有大用,当即便是细细的记下了。

    再看朱公时,此时他正领着手底下二十衙役在巡街呢。

    “大哥,听说县令大人去军府里犒军去了,为啥咱们没有啊?”

    一个汉子懒散的甩甩手中刀说道。

    另一位瘦小的衙役也是附和道:“是啊,听说那肥猪肉可是随便吃呢,可是羡慕了”。

    朱公时听了眉头一挑,直说道:“诸位兄弟别羡慕那些酒肉了,今夜我便带你们建功立业”。

    二十衙役听得一愣,继而纷纷笑道:“哈哈,朱大哥别说笑了,咱们区区小吏,又能怎的建功立业啊”。

    朱公时却是脸色肃然,“你们别管,糊涂点好,老朱我就问一句,你们听不听我的命令?”

    二十名衙役听得又是一愣,又是纷纷附和道:“听啊,肯定听啊,朱大哥待我们这么好,又是县尉大人,怎么不听呢”。

    朱公时见得手底下二十衙役都是如此附和,当下心里也是一定,直说道:“好,我朱公时有诸位兄弟,幸甚,待会儿我让你们做什么,勿要迟疑,迅速去办便是,今夜一过,兄弟们便有富贵了”。

    二十衙役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朱公时甚有威望,平日里与他们也是以心相交,又是正儿八经的顶头上司,所以听他命令也是无可厚非的。

    当下里也是放下心中疑惑,纷纷应着。

    见得众人无异议,朱公时也是放下心来,当下便是说道:“走,去南门看看去”。

    反正巡街都是四处乱逛,众人倒是没反应,应着去了。

    朱公时落后几步,拍拍一个身材矮小的衙役肩膀,“六子,都准备好了吗?”

    那瘦小衙役直点头道:“放心吧大哥,足有八车干草”。说罢又好似担忧的说道:“大哥,这……放火真的没问题吗?你说的朝廷大军来了没啊?”

    “闲话别说别问,那城北庙附近还有人没?”朱公时拍了一巴掌那六子,又是问道。

    “大哥放心,没人,那城北庙荒了几个月了,周围几个巷都没人的”。那小六子又是拍着胸脯说道,倒是人小鬼大的。

    朱公时闻言点了点头,直说道:“你现在就去,立马将干草全部点着,点了之后你就找个地方躲起来,躲好了切莫出来,天亮再出来”。

    小六子闻言麻溜的应着下去了,隐入了黑暗中。

    不一会儿,衙役中传来一句,“咦?小六子呢?”

    “解手去了,走,咱们去南门”。朱公时随意说道。

    到了南门,朱公时又让二十衙役躲在一旁巷弄里,没引起城头数百守军的注意。

    见着城北隐约有火苗升起,朱公时便是独自出去,急急登上城头,只见得那城门校尉正敞着肚皮吃肉,朱公时忙是上前急急说道:“老张,你在这儿啊?快,别吃了,随我救火去”

    “嗯?老朱,来,吃肉,这是县令大人刚送来的……”。那城门校尉好似和朱公时是旧时。

    “哎呀,老张别吃了,你看那城北走水了,看方位那可粮仓所在啊?”朱公时好似很是急切的说道。

    那城门校尉好像脑袋转的挺慢的,这才听清一般,一个机灵起来看向北方,粮仓确实在城北,那火光……

    “啊?走水了,粮仓?老朱这可如何是好?”

    “你快去救火,粮仓不容有失,我去通知林校尉”。朱公时擦擦额头“冷汗”急急说道。

    那老张听了也是拍拍脑袋,“对,对,你快去喊林校尉,我,我去救火,来人,留下一队守城,其余人等随我来”。说着急急忙忙下城门去了,一边碎碎念道:“可千万别把粮烧了啊,千万别烧了……”。

    因为那粮仓守卫也是归他掌管,若是粮仓走水被烧了,他知道,林鑫一定不会轻饶他的,所以朱公时才能如此轻易的调走他。

    城门守卫被调走了十之**,只有一队数十人在城头四散值守。

    朱公时曾是都尉,颇有威信,他知道若是没有林鑫的命令,让这数十守卫打开城门是不可能的,当下也是定了狠心计策。

第五百九十八章:卸兵甲搬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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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卸兵甲搬石头

    看着各自散开守城的数十守卫,朱公时咬了咬牙,直喝道:“集合”。

    数十守卫听得一愣,集合?我这守城呢集合个啥

    但是看得朱公时说话了,众军士也是不敢不从,但是走吧这城谁来守啊,当即也是你看我我看你的,推出来一个队正。

    那队正一脸为难的说道:“县尉大人,这?”

    朱公时闻言眼睛一瞪,“没看见我话吗,传令集合,快”。

    朱公时人高马大的,以前又是统领千余府兵的一府都尉,自是有些威严的,在军中一向声望颇高,这队正见状也是忙应着,“是,是,集合”。队正下令了,数十守卫便是没啥顾及的集合了。

    这数十守卫还是很精锐的,毕竟是城门卫,不过几息时间便是集合好了,站成一个方阵。

    朱公时眼睛厉色一闪,直指着城下街道处的一堆乱石,“全体解下兵甲,速将那些石块搬上城头”。

    众将士听得一愣,啥?解下兵甲,搬石头?

    要知道兵器甲胄乃是一名军卒的保命之物啊,怎能轻易离身,特别是他们这种城门卫,更是不可如此懈怠的。

    那队正一脸为难,直说道:“县尉大人,没有校尉的命令,我等万不可轻易卸甲,敢问搬石块要做什么吗?”

    朱公时闻言又是一瞪眼睛,“就是林校尉让我来的,南门乃是重地,为防来犯之敌,必须多备滚石檑木”。

    队正闻言脸上惊疑不定,但是看着朱公时往日威望,也是乖乖应着了,反正有事的话都是朱公时担着,是朱公时传校尉的命令的。

    当下也是主动将腰中横刀解下,头盔卸下,卸下胸甲,直挥手道:“兄弟们,卸兵甲,搬滚石”。

    数十守卫闻令也只得放下兵刃还要解下盔甲,撸起袖子下城去搬运那堆滚石了,那堆滚石确实是准备用来守城的,但是一向都是对外城下的,此时说要搬上城头备着,倒也是合理。

    朱公时手扶在腰间横刀上,看着那队正脖子,眼睛厉色闪闪,又是有着几分内疚之心,这群将士都是好样的,只不过都是被那林贼胁迫而已,卿本义士,奈何从贼啊。

    那队正直感觉脖颈发凉,微微一扭,直喝道:“弟兄们,快搬,都别偷懒,早点搬完早点歇息,待会儿校尉大人要给要送肉食的”。

    数十守卫闻言皆是撸着袖子喝彩,这时,正是路过二十余衙役藏身的巷弄,这巷弄又没有遮挡物,二十人蹲在这儿,自是容易看见。

    “有人,你们是谁?”一名守卫惊呼道。

    数十守卫纷纷警惕的看着一旁黑漆漆的巷弄,二十衙役有些不知所措,朱公时上前喝道:“好啊,你们几个崽子,让你们巡街,你们却在这儿窝着偷懒”。

    数十守卫一听,也是好笑,但是也是说不得什么,那队正也是皱皱眉,怎的这些衙役全部在这儿,还都是着甲佩刀的……

    这时又听得朱公时喝道:“来,别想着偷懒,来帮值守城门的兄弟一起搬运滚石”。

    数十守卫闻言哈哈一笑,心里略微平衡了一些,队正也是摇摇头笑笑,看来朱都尉“转业”之后,治兵能力下降了啊,手下衙役如此疲懒。

    二十衙役不明觉厉跟在朱公时身后,虽是不明白朱公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听话就是没错了。

    “大哥,这是干啥啊?”一大胡子衙役凑上前来低声问道。

    朱公时眼睛一眯,“别说话,听我命令”。

    大胡子衙役懵懵的点了点头,快要走到存放滚石的草棚时,朱公时低声说道:“将他们围起来”。

    二十衙役一愣,继而便是明白了,他们县尉大人这是要干掉这数十城门守卫啊,当下里便是大惊。

    眼见机不可失,朱公时又是大喝:“将他们围起来”。

    二十衙役虽是有些愣,但好在听话,二十衙役第一时间将四五十城门卫围起来了。

    城门卫大惊,“县尉大人,这是干什么?”队正惊怒道。

    “林鑫不忠不义,意图反叛朝廷,此时朝廷数万平叛大军已到了城外,兄弟们杀了逆贼,打开城门,迎进朝廷王师,升官发财啊”。说着便是拔刀就冲过去了。

    二十衙役听了一愣,但是回想到之前朱公时说的建功立业,当下里也是明白了,看着眼前这数十没有着甲,没带兵器的城门卫,又看着自家老大已经上了,心里也是发狠,拔刀便上了。

    数十守卫大惊,身上仅着了单衣,手无寸铁,这……打个屁啊,纵使你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

    朱公时威武不凡,当先一刀便是向着一个城门卫劈下去,那士卒大惊之余没有兵器,躲避不过,举手便挡,结果便是手臂齐断,直被劈在了脖颈上,眼见便是没了声息。

    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挥刀便看,数十守卫没有兵刃,只得四散而逃,那队正却是跑的最快,当下里便是拔腿就跑,直跑进了深巷里,二十衙役的本职工作就是缉拿盗贼,查案破案的,常与江洋大盗,江湖豪侠打交道,都是一身武艺藏身的,可是不同于普通县吏的,可不是什么柔善角色,便好似后世那武警一般,各个不凡,当即也是拎刀便是追赶。

    见状朱公时忙是大喊,“停下,别追了”。

    二十衙役不解的看着朱公时,这时候撵上去不是一刀一个的落个干净吗。

    “愣着作甚,快开城门,迎接太子殿下大军”。朱公时哈哈大笑着喝道。

    二十衙役一听,惊诧之余,又是大喜,他们迎接的竟是当朝太子殿下?

    当即也是麻溜的去开城门。

    二十衙役去开城门去了,朱公时又是去将城头的数个大火盆点燃,顿时城头一片大亮。

    而此刻的李破军正是领着三千大军在二里亭一侧的山坡上眺望,城北那冲天的火焰让李破军有些惊疑不定,不是说开南门的吗?怎的城北大火了,还以为朱公时开的是其他门,还特意让人去各门守着,一旦门开,速速通报,结果,好半天了,还是城北大火起,然而四门都没开。

第五百九十九章: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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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城

    城西军府大营里,正是一片欢乐,饮酒作乐饱食肉,真是美得很。

    军府中堂里,林鑫正是与众将官觥筹交错。

    “来来来,吝啬县令好不容易犒一次军,兄弟们使劲喝使劲吃,哈哈哈”。林鑫张着大嘴,哈哈笑道,斜躺在坐塌上,嘴角流着酒水。

    堂下众将官闻言都是哈哈大笑,“是啊,难得他大方一次,咱们今夜不醉不归”。

    “誒?什么叫他大方一次啊,那是看在咱们校尉大人的面儿上,你们不知道我可是知道,若不是校尉大人为咱们弟兄着想,咱们还在吃糠咽菜呢,哪来的酒肉啊,来来来,末将敬校尉大人一杯”。

    堂中之人不乏那会说话的人,这一句话便是说的林鑫心花怒放,看着说话那人,那是咋看咋顺眼,又是一番推杯换盏。

    这时,后堂进来一个人,正是那林三,看着林鑫正在开心着,也是不敢打扰,直将手中一张纸放在林鑫案桌前,只说了一句,“老爷,这是汪正雍近三日的行踪”罢放下纸张便是悄然退后,他知道,自家老爷在作乐之时是不耐打扰的,果然,先前还是很重视这封情报的林鑫此时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又是几个推杯换盏的来回,左列守卫的一个文士模样的人直说道:“林校尉,不知此时会昌已经全面掌控了?”

    林鑫闻言甩甩略微发懵的脑袋,看着这位文士颇显恭敬,直拱拱手说道:“周先生放心,再有三日,我便将汪正雍朱公时那几个碍眼的给解决了,会昌便是铁桶一块了”。

    那姓周的文士闻言眉头一皱,“怎么?汪正雍还是没有投效我家王爷之心吗?”

    林鑫闻言摇摇头,“没有,那家伙死板的很,虽是没有激烈反对与我,更是时时与我作对,应是绝无投效之心的”。

    姓周的文士眉头皱的更狠了,“既是无有投效之心,那今日犒军之举……”。

    林鑫闻言也是疑惑说道:“这个我也是很疑惑,这个汪正雍好似突然间就是转了性子一般的,这犒军物资乃是出城会友时其昔日故友所赠,嗯?周先生请看,这是我让人调查的汪正雍几日来的言行举止”。

    周先生疑惑的结果,看了之后略一思索便是一惊,直惊呼道:“这汪正雍有问题”。

    林鑫闻言一惊,“什么意思?”

    “这汪正雍出城并非会友,而是于二里亭外会面了一位年轻公子,那公子……白衣玉带……不过十四五年纪断不是其故友,而回城之后,又是与那朱公时密谈……不好,朱公时今夜何在?”周先生惊呼道。

    林鑫直说道:“应在巡街,我亦曾邀他,只是他说今夜巡街不可懈怠……”。

    周先生皱着眉还没有反应过来,堂外便是急急来报,“南门大火”。

    林鑫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人来报,“报,南门大开,有大军进城来了”。

    林鑫等人大惊失色,林鑫直喝道:“是什么人?打的什么旗号?”

    “没,没看清,浩浩荡荡一大片,至……至少上万,还有不少骑兵”。

    那哨兵报道,说罢竟是还打了一个酒嗝。

    林鑫大惊,但是也没不知所措,忙是喝道:“快,整军备战”。

    那周先生却是脸色一白,忙是扯下文士冠,悄悄的从堂后跑了,此时营中一片大乱,倒也是没顾得上的。

    林鑫点兵兵之余也是反应过来了,定是那汪正雍几人引敌入室了,看着南门的大火,直恨声指着身后几个亲兵说道:“你们几个,去将汪正雍抓来”。亲兵应命而去。

    再看南门,二里亭的李破军等人看得南门城楼上火起,远远的看见城门大开,当下便是大喜,李破军直喝道:“冲啊,城西军府”。

    三千大军在这黑暗里不需要什么阵势,只需要跟着主将冲锋就是的。

    来的南城门,朱公时等人只见得浩浩荡荡黑压压的一片大军压上前来,城门火光下,只见得镜头的一位,身着黑黝黝的一身战甲,连脸都是遮住了,身躯却是略显得瘦小,手持一杆与身子极为不对称的大戟。

    只见得那人掀开面罩,温声问道:“我乃太子李破军,谁是朱公时?”

    朱公时见得这白嫩还带着稚气的面庞一愣,听得声音忙是上前答道:“拜见太子殿下,罪将朱公时”。

    李破军笑道:“哈哈,朱都尉何罪之有,起身吧,稍后再叙”。说罢便是一挥大戟,“弟兄们,杀敌立功,正在此时”。

    说罢便是领先拍马而去,直冲军府大营,大营里聚起的可战之兵不过二三千,倒是与李破军军力相差无几。此时正在出营应战,

    李破军见得营寨大开,高估了这群县兵的反应力,此时竟是还在整兵尚未出营,不由得大喜,挥戟便是提气喝道:“杀贼啊”。

    三千大军一拥而上,林鑫见状不由得大惊,慌乱之中急忙喝道:“迎敌,迎敌”。

    李破军当先一马跃进,后面的史进拍马到近前却是跳下马来,抡起大棒槌便是朝着寨门一锤,寨门应声而倒,后面亲卫营忙是涌进护卫李破军身旁。

    叛军慌乱组建的阵营,可谓是凌乱不堪,处处破绽,李破军当先一人一戟便是扫落一派,而后打马游走。

    同时二三千大军,此时小小的营前竟是五六千人混战,同等军力下,很快对我态势便是明朗了,一众县兵本就是正大吃大喝着,不少人甚至都还是蒙圈着,就是被一阵冲杀,哪能杀敌,地上很快便是铺满了贼军尸首。

    李破军见状便是高喝道:“我乃当朝太子李破军,今率十万大军平叛,降者不杀”。

    众多神策军闻言也是高喝道:“降者不杀”。

    一众叛军听得此话,哪里还有心战斗,纷纷是扔下兵器,伏地乞降。

    眼见大势已定,却是没见得贼首林鑫,李破军又是喝道:“莫要走了賊首林鑫”。

    “殿下,快看那……那是林贼,还有汪县令?”一旁跟随的朱公时也是浴血奋战,直指着前方那点将台上惊道。

第六百章:甩箭杀林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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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箭杀林鑫

    听得朱公时的话,李破军顺着看去,四处火光中,只见得营中点将台之上,一个小胡子武将一手持剑挟持了一个文士,那文士赫然便是会昌县令汪正雍。

    战斗平息了,神策军将伏地投降的千余叛军捆好看压,又是将那数千吃撑喝醉的叛军集合于营前看押朱了。

    李破军眼睛一眯,拍马上前,冷喝道:“你便是林鑫?”

    那林鑫被这一喝唬得一愣,直退后两步,手中长剑一挺,“放我离开,否则……否则我杀了他”。

    李破军冷着脸还没说话,这个时候他不能轻易表态,若是不放林鑫走,执意拿下他,那太不通人情,指不定落下一个不顾功臣性命的臭名。若是放走林鑫,那更是不可以,林鑫可是造反的,是不可饶恕的诛族大罪,岂能轻易绕过,如果轻易绕过林鑫,说明造反之罪不过如此,他日若是别人效仿怎么办。

    一旁的翟长孙擦擦脸上溅上的鲜血,脸色也是不好看,房遗爱将手中宽大的陌刀往地上一杵,“哼,贼子还敢讲条件,二爷我劈你”。

    那台上的汪正雍满脸灰白之色,这却不是被吓得,毕竟他也是正统儒士,习过君子六艺的,岂惧刀兵,他是萌生死志了。

    “殿下,勿须顾我,下令杀贼吧,賊将必须杀之以证国法,勿要因下官而坏了国法,因杀贼而死,下官……死得其所”。

    汪正雍朗声正色说道。

    林鑫听得这话又是吓得一愣,他此刻那算是肝胆尽丧了,直气急败坏的喝道:“你,你不要命啦”。

    汪正雍闻言嘴角一挑,“哈哈,太史公有言,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本官因杀贼而死,名留世间,林贼,尔等乱臣贼子,当是遗臭万年了,哈哈”。

    此时的汪正雍气势昂然,颇有几分名士风流。

    李破军听了也是眼睛一亮,倒是不成想汪正雍气节如斯。

    看着三丈之远,一丈高的点将台,李破军嘴角一挑,轻轻的踢了踢马腹,玉顶马便好像听得懂心意一般,闲庭信步一样慢悠悠的有意无意的向将台走去。

    当下李破军也是笑道:“汪县令勿须如此,如此贼子,岂能伤我忠臣”。说罢砰~的一声将大戟扎进硬土里,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马脖子上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看着瞪眼惊愕的林鑫,直将手中羽箭一甩。

    此时李破军距离将台不过一丈远,也就二三米的距离,如此近的距离,加上林鑫有些轻视李破军,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看着近前来的李破军,甚至想到劫持了这位太子殿下,不仅能逃走,而且还能去跟庐江王殿下邀功呢。

    看着突然爆发的李破军,林鑫微微一愣,竟是没有第一时间向后躲闪,便就是这一愣的时间,那支羽箭便是随着一声惨叫扎进了林鑫的胸脯之上。

    挣扎倒地,仅仅扑棱了一下就是没有了声息,原来那支羽箭正是扎进了林鑫的心脏。

    众人惊诧的看着这一幕,更是惊讶于李破军的露的那一手,甩出的箭支快准狠,以至于林鑫这位沙场宿将都是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其中原因很多,一来林鑫略是轻视李破军,毕竟李破军虽是一身威武黑甲,但是毕竟年纪摆在哪儿,太过于年轻了。二来距离很近,三来就是李破军着实牛逼了,快准狠。

    汪正雍惊魂未定的擦擦额头冷汗,娘的,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林鑫便是倒地咯叽一下就完蛋了。

    忙是下了将台对着李破军拜道:“拜见殿下,谢殿下救命之恩”。

    李破军翻身下马,直说道:“哈哈,汪县令有礼了”。

    进了军衙,李破军直说道:“翟长孙,速领本部控制四门,勿要逃脱一个叛贼”。

    “末将领命”。翟长孙领命下去了。

    “梁百武,速领本部肃清全城,若遇叛贼,不降即杀,记住,尽量勿要扰民”。李破军又是看着梁百武令道。

    “末将领命”。梁百武也是兴然领命下去。

    堂中只留房遗爱等一干小将意犹未尽的眼巴巴的看着李破军。

    “汪县令,天亮之后,还有劳汪县令主政安民,勿使城中生乱才好”。李破军朝汪正雍拱拱手说道。

    汪正雍忙是下座拜道:“不敢当殿下之礼,此臣之责也”。

    汪正雍看着李破军眼中尽是敬畏之色,他此时对李破军可谓是既敬又服了。见得李破军拱手行礼,他哪里敢坐着受礼啊。

    看着房遗爱几人都是抱着兵器兴致冲冲的模样,料想是这第一次上战场有些兴奋了,虽是只是冲杀了一阵便是熄了战火,但是这几个热血少年不仅没有丝毫惧怕,反而还有些杀得不尽兴的样子。

    李破军直说道:“房遗爱,程处默,杜荷,你三人今夜好生看守战俘,勿使生乱,若有暴乱之人,杀无赦”。

    房遗爱三人听得这话,具是兴奋,兴致冲冲的领命出去了,看他们磨刀霍霍的模样,怕是巴不得有人暴乱一般,这样才好再试试刀锋。不一会儿,便是听见一声吼,“都给二爷我老实点,我这大刀可是饥渴难耐的”。听见房遗爱这吼声,李破军却是一笑。

    堂下的李震却是皱着眉头,“大将军,遗爱他们性格太过暴烈,万一激怒战俘,恐生乱子”。

    宇文禅师却是一笑,“就遗爱那杀人狂魔一般的,也要战俘敢动弹啊”。

    李破军闻言点头,直说道:“正是,当下正要房遗爱几人镇住战俘”。

    李震听了一想想也是笑道:“也是,那数千人纵是势众,然尽皆胆丧,再有遗爱他们一旁凶神恶煞的镇住,当无事了”。

    “殿下,军府简陋,请移驾县衙歇息吧”。汪正雍见得已过子夜,现在看李破军这布置,滴水不漏的,应是无事了,接下来便应歇息了。

    李破军摇头一笑,“不劳烦汪县令了,此间甚好,便就在这歇息了,汪县令自回县衙安民便是,对外便说朝廷大军已定会昌,当下安定民心要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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