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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当年秦风     一世唐人txt下载     一世唐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四章:鸿门宴(四)

    194.鸿门宴(四)

    “哈哈,王兄,这吴倔驴终于是开窍了啊”。

    “对啊这吴倔驴居然也知道低头了,哈哈,王兄快给说说,他是怎的跪拜求饶啦?”

    王孝荣也是颇为自得,三五个狗泼才便是聚到一头,听着王胖子在哪儿绘声绘色的说着,不时笑的是那样的欠揍。

    “什么?吴倔驴宴请我们?”

    “王兄,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去,怎的不去了,好不容易那吴倔驴知道低头,好歹也要去看看”。

    “叔父,只怕其中有诈~”王元超摸着下巴神叨叨的说,其实有没有诈他知道个屁

    ,刷个存在感不就是为了装比吗,偏偏王胖子还就吃这一套。

    “呵呵,无事。我已经答应了,届时你们都随我去。那吴彦恒已经技穷了,绝路了,翻不了天。”王孝荣笑道,心想着这小子知道动脑筋了啊,可喜可贺。

    忽的,他又想起一事,“话说,吴彦恒说过,言其家中几近断炊,是我等有人勒令城中不许卖粮与他,方才把他逼上了绝路,不得不投。我却是不知道此事,不知是你们谁做的?”

    手下四人一听,皆是愕然,继而脑筋急转,这时,靠近王元超左手边的一个瘦脸无须的汉子,看似是个武夫,眼珠子一转,略一沉思,直说道:“呃,王刺史,此事不出意外的话,应是我做的”。

    众人一听,顿了片刻,继而王孝荣疑惑道:“做与没做直说便是,孙司曹怎说不出意外?”

    “呵呵,刺史不知,那日早班过后,我便瞧见吴彦恒前往城西买粮,属下恼怒他屡次冲撞刺史,冥顽不灵,当着店家的面呵斥了他一顿,言其不知天高地厚与刺史作对等话,望其迷途知返,商人诡诈,有可能店家以言推测,吴彦恒与刺史作对,又畏惧刺史虎威,方才醒悟,不卖粮与吴彦恒的”。

    这么一说,皆是明白了,只是那说话的孙司曹却是手心不停在衣衫上摩挲,没办法,特娘的满手都是汗啊。

    “呵呵,没成想,孙司曹无意之举却是立了大功,当赏,当赏,回头领五十贯赏钱去,哈哈”。

    孙司曹顿时眉开眼笑,直谄媚的道谢,只是另一头坐着的一个细眼文士直是咬牙,心头暗骂的,但是旁人皆不知。

    “来来来,吃酒吃酒”。

    “为王兄贺”。

    …………

    “殿下,此弓如何?”

    苏定方正看着李破军摆弄着一把弓,那是他的配弓,比军中标配的八斗弓,一石弓都要重,这是把一石五的弓,需要极大的臂力方才能用。

    虽是苏定方知道李破军臂力非常,不同常人,但是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还未完全成长开,所以才是略有担心。

    李破军看着眼前这把大角弓,紧绷的弓弦粗如幼儿指头,略一拉去纹丝不动的。

    一看,特么的都搁这儿看着呢,朱成也是很好奇主公的武力值,吴彦恒也不是纯粹文人,剑术射术皆是学过,当年也是一把剑杀过贼寇的,这时也是很好奇一个少年怎的去用一石五的弓,说来不怕笑话,他最多只能只用八斗的弓,当年想殿下这般大学箭的时候才只用的两斗弓,殿下现在都用一石五的,太可怕了。

    丫的,看着这么多人看着,李破军也是不想丢面儿的,这时吴彦恒却是插了一句,“殿下勿要莽撞,小心伤了筋骨”。

    李破军一听气绝,我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娘炮吗,射个箭还能把自己给伤了啦?

    不过吴彦恒也说的是的,许多贫苦人没有名师教导贸然用箭,却是一时无事,却是暗中伤了筋骨,到了老来基本上就废了,但是李破军岂是那种野路子出身的。

    当下只见他摆开步子,带上苏定方的牛皮韘,搭上一支箭,舒开那修长的手臂,直躬起背部肋骨,运用力道。一口气上来直扯开弓弦,噼里啪啦的弓弦之声拉紧了,朝那井栏上射速,嘣的一声,箭枝直射入井栏之上,那井栏只有一尺之宽,距此却是足有五十余布,着实不算近了。

    朱成直张大嘴巴,跑去井栏便,便是看见箭头倒刺部分都是已经没去栏木之中了,再一看这井栏虽是多年了,看不出是甚木料但却很是坚硬,这样都能射进去,殿下果真超人啊。

    直回去喊道:“殿下神箭,神箭,这倒刺箭头皆没入了井栏内了”。

    吴彦恒一听傻眼了,这么牛B,尼马,刚说你不能搞就别搞,免得伤了自个儿,结果转头来就打脸了,“呃,殿下神箭,神箭”。

    苏定方也是略有惊讶,却并不是很吃惊,因为他早就知道李破军是个变态了,这下露一手更是佩服了。

    只见李破军放下弓来,甩甩胳膊,“还真是重弓,只射得一两箭罢了,多的怕是胳膊都废了”。

    “殿下勿要自薄了,这重弓本就是不适于多射,只狙杀敌军头目便好,多射的还是要用轻弓的”。

    李破军闻言也是点点头,这个道理他懂得,转身吩咐道:“让将士们吃饱喝足,擦亮兵器,晚上准备待命,我们也去歇会儿了”。

    又说道:“兄长,那两名刺客可是安排好了”。

    “殿下放心,安排了两个机灵的,不会误事,届时只要从房梁之上袭来,略微演过一场便是。”

    “嗯好,届时就趁着打斗率先击杀王孝荣”。

    …………

    太阳已经暗下去了,不复是正午的烈日,慢慢的沉下去了。一士卒急急来报,“王孝荣等人已出刺史府,向吴府而来”。

    正厅中端坐的几人,赫然便是李破军等人,“朱成,你去吧,务必要让全城皆知。”

    朱成领命而入。

    两名假刺客也是安排藏好了,只留吴彦恒一人坐在堂中,李破军,苏定方,憨娃三人转去侧厅,只见包括刚刚报信士卒,十八人皆是兵不离手,整装待命。

    李破军也是摸了摸这把虎头戟,今日是要实战一场了,他没有半分畏惧,有的只是激动,前世的尸山血海中走来,今日定要重燃胸中血气。

    “兄弟们,今儿晚上敌人也就是一二十人,都是祸害百姓的狗官,无甚战力,如同鸡狗。必胜无疑,届时领头的交给我和苏将军,其他人尽量活捉,但不可放走一人。一锅端了他们,本王重重有赏。”

    众将士听了皆是铿然应是,李破军忙把手一压,“禁声,不可有任何声响,违令者斩”。

    顿时侧厅一片寂静,可闻落针,苏定方也是暗自点头,胡萝卜加大棒,愣是把这些悍卒整的服服帖帖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鸿门宴(五)

    195.鸿门宴(五)

    苏定方等人只在侧厅等候,李破军则随吴彦恒出去等候,只等“刺客”动手,也无需那老套的摔杯为号,苏定方等人直接象征性的擒下“刺客”,然后毫无理由的诛杀了王孝荣便是,如此,一个简单,暴力,直接而又有效的锄奸计划就完成了,当然这要基于计划顺利的基础上。

    将剑和弓箭放下案桌之后藏好,为了案桌之下藏弓剑,还专门在这案桌之上铺了一层桌布,不可谓不精细,至于戟则交憨娃拿住,站在屏风后面随时护卫。

    吴彦恒已经出去等候了,厅里只老管家和那丫鬟侍候,七八张案桌摆下,李破军坐了左手第一个桌,这时,他却是有些彷徨。

    重生以来,十余年了,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似乎什么也没做,除了练武就是吃喝玩乐,还美其名曰不破坏历史进程,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摸了摸怀中的锦囊,李破军实在是有些莫名的不安,除了华州之外,自己这还是第二次出京畿地区,啥都没做,大可用一事无成来形容,按照原来的历史,还有一个月左右就是玄武门之变了,自己确实是什么事也没做,历史应该不会扭转的,但是人就是总有那个危机心理,特别是在重大事情上,总是害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李破军也如是。

    看来不能久留了,直杀了王孝荣之后写封信给父亲,让他来处理吧,把朱成,赵严两个本地人就留在这儿协助。只是李破军虽是一直自诩为民除害,为国锄奸,但是心里却总是担心,担心此事会影响了他老爹的造反大业,毕竟这王孝荣也是朝廷大员,出身世家,虽是敌人,但是谁知道会带来什么影响呢?李破军实在是心烦。他却是没想到,他这般举动不仅没给老爹添堵坏事,相反还给李世民还带来了极大的助力,此事后面再提。

    正当李破军思考间,外面响起一阵喧闹,起身一看,为首的赫然便是王孝荣,既然戏要演足,身份要明,那李破军也不好在此无礼端坐了。

    王孝荣正被吴彦恒卑躬屈膝的迎进去,而孙司曹几个亲信还有王元超在身后也是趾高气扬的,临了正堂的门,却是看见迎面缓缓走来了一个少年,一身白色锦衣,衣袋两边挂着两块玉佩,脚蹬虎头流云靴,头戴白玉冠束发,最精神的是额头上一条双龙戏珠银抹额,迎面走来,环佩作响,一股说不清的气势便如虹一般。

    王孝荣停住了脚,心里骇然,这般人物却是谁?直看向吴彦恒,吴彦恒却是微微一笑还未说话,李破军先出声了。

    “哈哈,王刺史果真人杰俊才,国之栋梁,久仰久仰了”。

    王孝荣也是一愣,看这样子双方应都是客人,却是不待吴彦恒此间主人家来介绍,直接上来,却是少见。

    然而王孝荣毕竟不是简单人物,收下心里细想,毕竟这少年衣着不凡,气势更不凡,应不是普通人家,说不得又是一个世家子弟,不得怠慢。

    当下拱手还礼问道:“郎君客气了,不知郎君名号?”

    只是还不待李破军回话,他那视若亲子的侄子王元超就咋呼起来了,直嚷嚷道:“小子你却是谁,没长眼睛啊,吴彦恒这厮都出中门迎接了,你何以端坐啊”。

    王元超看见那小子年纪比自己小,还特么比自己帅,更可气的是,叔父居然还对他哪般客气,对我就是骂我蠢,当下便是无脑的就喷了。还直呼吴彦恒这厮,直把一旁的吴彦恒气的脸都红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愕然,连王孝荣的几个废物手下都是觉得不妥,没看见这人气度不凡啊,没看见刺史都客客气气的啊,定是出身不凡啊,这般轻易出口结仇,真是个傻缺啊。

    “元超闭嘴,小郎君勿怪”。

    王孝荣说罢就端着,直等着李破军回话。不卑不亢的,毕竟他也是堂堂四品大员,此番礼度就够了。

    “呵呵,无妨。本王江陵王李破军”。李破军直背手悠悠说道,显得淡然无比,装比范儿十足。

    可是此言一出,王孝荣等人就不淡定了,特别是王元超,他却是知道这人不可能光天化日当着朝廷命官的面儿冒充皇亲国戚的,丫的,这小子居然是个王爷,难怪这么拽,可是就算是王爷怎么的,大唐宗室多的是,可是我王家千年大族只此一家。

    然而王孝荣却是心里一震,却是不淡定了,因为他比王元超这衰货懂得多些,江陵王李破军,这是什么人,那是当今天策上将,秦王李世民的世子,能跟其他的那些闲散王爷比较吗,秦王可是个硬茬子,没见太子殿下都焦头烂额的吗。

    当即便是撩衣便拜,“原州刺史王孝荣见过世子殿下”。

    这一来,王元超和另外两人又懵了,倒是孙司曹反应快,脸色一变,便是下拜了,王元超三人却是楞楞的,刘录事二人见此也是将信将疑的一揖而拜,只剩王元超还在原地呆呆立着,世子殿下?世子,那个世子?他不是个郡王吗?

    王孝荣一看气炸了,直喝道:“此乃秦王世子,还不见礼”。

    王元超一听一愣,继而唰的一下便行了跪拜大礼,我的个乖乖,不过是行个礼,不是你的父母君师,又没犯大罪的,至于行此大礼吗,王孝荣见此肺都气炸了。

    “呵呵,王刺史多礼了。这位郎君更是多礼了”。说罢直客套一番,被吴彦恒迎了进去,而带来的十余个跟班便是安排在了外间。老管家和丫鬟直去上菜了,菜倒是不多,酒肉却是足够。

    一阵客套,李破军还是坐在了那个首位。

    一阵不知脸面的寒暄,正酒酣之时,时间差不多了,该发难了,当下里酒杯重重一放。直说道:“王孝荣,你可知本王此番来意?”

    王孝荣如此敏感之人,哪能看不出李破军的情绪急变,语气更是不善,心下里既疑惑又气愤,给你面子你还上脸了,竟然如此语气直呼吾名,这便是极大羞辱了。当下里也是不卑不亢的直说道:“本官不知,不过本刺史猜想殿下小小年纪应无甚事,来此应该是游山玩水的吧”。

    这话说的就有些不给面子了,都自称本官本刺史了,明显的疏远了,居然还笑话李破军一番。可以说是很嚣张了,直说的手下几人眼皮子直跳,王元超更是心跳,典型的欺软怕硬,心里直想道,叔父啊,这可是秦王世子,秦王啊,得罪不起的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鸿门宴(六)

    196.鸿门宴(六)

    “哼,王孝荣,此番所谓何来,无需本王多言,原州烂成如此模样,你作为本州长官,还不知罪?”

    “呵呵,殿下,注意言辞,本官作为朝廷大员,何罪之有。原州灾民皆得赈济,安居乐业,怎么个烂法。本朝圣明,虽不因言获罪,本官倒是可弹劾殿下一个诽谤大员之罪。”说罢也是一挥袖,似乎很是气愤。

    呵,李破军倒是没想到,这王孝荣还如此狂妄,如此暴烈。

    其余几人都是没有吱声,包括王元超几人也不敢吱声。

    李破军见此,心里既是烦躁又是气恼,无耻狗贼,如此大罪,还如此大胆,这大唐岂不是要翻天了。

    当即拍案喝道:“王孝荣,你勾结匪徒,戕害百姓,贪墨灾粮,任人唯亲,私结党羽,许许罪行,罄竹难书。如今,本王至此,还敢狂妄,真当本王不敢拿你吗”。

    王孝荣一听,心里一震,他如何知道这些事,还数落的如此清楚。王元超几人听了甚至直接瘫坐原地了。

    只是王孝荣毕竟是老狐狸,也是面红耳赤的拍案说道:“江陵郡王,本官劝你慎言,本官政绩,生民可鉴,朝廷百官可鉴,圣人可鉴,无愧于心,称职与否,自有吏部评判,轮不到郡王孺口妄言。倒是郡王身为宗室皇亲,怎能诽谤大臣。奉劝郡王一句,祸从口出,勿要诬陷好人。还有你,吴彦恒,一介庸吏,误导殿下,却是想诬陷本官,以搏上位,该当何罪。”

    吴彦恒一愣,丫的,死期到了,还敢骂我,当下也是不管不顾,直怒而拍案骂道:“狗贼,累累罪行,罄竹难书,今日殿下亲察,且看你如何逃命?”

    “呵呵,且不说本官行的正坐的直,但说殿下亲察有怎样,无权察我更是无权拿我。呵呵,殿下,且记住了。你出身高贵,多吃多玩都可以,就是要少管事,特别是诽谤大臣,否则祸从口出,怕是到时秦王也是救你不得”。

    李破军一听,气的肺都要炸了,我艹,这么嚣张,完全没把他这个郡王放在眼里啊,还特么竟敢出口威胁。

    当即也是拍案笑道:“哈哈,好一个王孝荣,还敢威胁本王,本王偏要察你如何,谁敢动我,谁敢杀我?”

    吴彦恒眼珠子一转,一掀案直跑向李破军,“大胆王孝荣,胆敢行刺王爷”。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咻的一声弓弦声响,一只离弦之箭直射在李破军胸口,噗的一声,李破军便轰然倒地,胸口一片血红。

    继而梁上直跳下两个刺客,唰的一声金戈出鞘之声,便是拔剑刺向李破军,吴彦恒见状急喝一声“保护殿下”。

    而王孝荣一愣继而也欲上前救驾,然而此时却是场面急转,侧厅冲出十余全副武装的甲士瞬间把两名“刺客”解决了,继而便是包围了王孝荣五人,而安排在外间的王孝荣的跟班护卫也是反应过来,直护在王孝荣五人身前。

    “大胆王孝荣,竟敢刺杀殿下,玄甲将士,随我诛杀叛逆”。苏定方大喝一声便是上去了,憨娃也是轮着棒槌嗷嗷叫的冲上去了。

    “将军且慢,本官冤枉”。还不待王孝荣多辩解,两边总共三十余人便是厮杀起来了,形式却是一边倒。

    李破军却是高看了王孝荣的护卫,纯属菜鸡,在玄甲将士的进攻下,又有两个猛将直砍瓜切菜一般,眨眼便支撑不住了,留了五六具尸体。

    当即便是抓起案桌下的箭便爬起来,直弯弓搭箭,瞄准王孝荣,王孝荣这时正被护卫拥促着往门外退,身边只剩了三五人护卫。

    王孝荣这时还处于懵逼状态,咋还有刺杀,还怪到我头上来了,咋还一言不合不听劝说就动手了呢。

    嘣~的一声弓弦响,箭枝直射向王孝荣,穿胸而过。哇的一声,王孝荣便是倒地,也不知道是没射到致命地方还是怎的,倒地之后吐了几口献血,扭过身来,只看见李破军正持着弓,嘴角一抹冷笑,原来受伤是假的。而他的护卫则是仅剩三个了,至于王元超,孙司曹几人早已经是磕头求饶了。

    事已至此,再看见李破军,吴彦恒那连连冷笑,王孝荣哪还不知,这根本就是朝着他来了,什么鬼刺客,什么都没有,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了他。

    肺腑中的献血直咳嗽着从嘴里往外冒,直仰着脖子断续说道:“宴……无……好宴,此乃……此乃……鸿……鸿门宴”。说罢直咳出几大捧献血,看样子李破军这箭术还是不行咋的,没射到致命之处。

    李破军见状也是走近前,“呵呵,王孝荣,死时方明白,晚了”。

    咳~又是一洼献血咳出,王孝荣直狰狞说道:“李……李破军,擅……擅杀大臣,死路一条,太……太子,王家,会……会为我报仇的,你父子二人……必死无疑”。王孝荣仍是挣扎满嘴献血的说出来恶言。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不中听,直听的李破军心中烦躁更甚,“本王死不死你是看不到,你这狗官先去死吧。”

    说罢夺过护卫的染血的隋刀就是朝王孝荣那撑着伸直的胖脖子砍去。

    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应声滚地,脖腔中的鲜血喷了李破军的衣摆满是血迹,李破军却是面无表情,毫无反应,前世尸山血海的感觉他似是找回来,手中刀柄似乎更是急不可耐了。

    朱成看见无头之尸以及满地的鲜血死人,却是有点受不了,往常见得死人大都是饿成皮包骨死的,哪里见过如此血腥场面,顿时只觉得牙齿磕巴,喉中一阵的呕吐,又直憋回去了,却是脸色苍白。

    苏定方将磕头求饶的两个狗官,王元超,三个投降的护卫集在一起,看来四个狗腿子应该是被杀了一个,李破军直提着滴血的刀走过去。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那些歹事都是王刺史做的啊”。

    “是啊,是啊,殿下,我等也是受其逼迫啊”。

    …………

    “闭嘴,本王只问一句,王孝荣贪污的账目等各项罪行证据,在哪里?”。

    “呃,这……”。三个当官的各自支吾着,他们自知道,一旦这些罪行证据搜了出来,他们可是也要死的,毕竟他们也不是良善之辈啊。

    啊的一声闷声惨叫,李破军直一刀砍死一个跟班,“说,找出了证据,指证王孝荣,留你一命”。李破军但也不是为了恐吓他们便滥杀无辜,只是他刚才看得清楚,这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方才却是一刀砍伤了一个玄甲将士的手臂。

    “啊?”这一下三个**丝吓得慌乱无措。

    一瘦脸无须汉子直慌忙求饶道:“殿下,殿下,留我狗命,我愿招供,愿意指证王孝荣,只求活命”。说罢磕头不迭,这人赫然便是那王孝荣先前还要重赏的孙司曹。

第一百九十七章:原州事收尾(一)

    197.原州事收尾(一)

    看着那人磕头求饶愿意招供,李破军也是松了一口气,有人招就好,也好省去了恁多麻烦。

    当即直喝问道:“你身居何职?叫甚名字?又有什么可招供的?”

    孙司曹直颤颤道:“下官原州司曹孙操,下官掌管着原州的仓廪,王孝荣贪墨的灾粮等具体账目,下官那里都有的,只求殿下开恩,留我一命啊”。

    李破军闻言大喜,能有贪墨灾粮的账目那就好,这可是铁证啊,这是掘大唐地基的勾当,毕竟灾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可王孝荣竟然敢贪墨,这点就能治大罪了。

    “呵呵,可笑,当真可笑。操,操者,操尚也,品行志节之意,可你身为朝廷官员,却是助纣为虐,残害百姓,无德无节,真是不知羞耻”。

    “是是是,罪臣该死,悔不该听王孝荣的逼迫蛊惑,殿下,罪臣愿意全力指证王孝荣,只求殿下能留我一命”。

    “呵呵,如此最好。你二人官职姓名,还要我多言吗?”

    李破军脸色一沉,抖擞一下手中刀。

    直把二人吓的颤颤巍巍的,“罪臣原州录事参军刘德让”。

    “罪,罪臣百,百泉县主薄王元超”。

    对于那位刘录事李破军倒是不好奇,到这位小年轻,可就有意思了。

    “百泉县主薄?那也是个九品官身,却是为何不在属县,而在州城啊?”

    李破军这一问,却是把这王元超吓得不轻,直脸色一白哆哆嗦嗦的,明显就是个废物,这等人居然也是有品级的官身,真不知道这原州官吏尽是些什么货色。

    不待王元超说话,一旁的孙操眼珠子一转,直弯腰说道:“殿下,这王元超乃是王孝荣的侄子,直做蛉螟义子来培养。领了主薄官身,却是一天班也没去上过的”。

    王元超一听,直吓得更哆嗦了,直指着孙操骂道:“孙操,怎,怎的恶言伤人……”。只是这结结巴巴的显得也忒没底气。

    录事参军刘德让倒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心里捉摸一阵,这殿下应该就是想要坐实了王刺史的罪证,既如此,再挨下去恐怕撩起了殿下的火气,保命要紧,死道友不死贫道。

    当即便是拱手一礼,声音洪亮道:“好教殿下知晓,我二人虽是受逼迫归附于王刺史,却是没有为己之念做过恶事,皆是王孝荣吩咐的。只是这王元超实乃纨绔膏粱,欺良霸女,横行霸道,在这原州城里三日一小恶,五日一大罪,做下了许多恶事,还望殿下明查。”

    寻了案桌坐下,李破军倒是审的饶有兴趣,听了这话,心里一动,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的,李破军便笑了,王元超?王孝荣的侄子,王家的人,元字辈儿的?他以前可是整过一个王家的纨绔霸王的,就是强买憨娃刀的那个,好似叫做王元化,哈哈,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王元超,我且问你,你可识得王元化?”

    “王元化?认得认得,他是我族弟,殿下可是与我元化弟弟相熟?哈哈,我与元化弟弟亲如一家,殿下,看在我元化弟弟的份上,饶了我吧”。说着舔着脸谄笑连连,好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

    李破军一听,却是气笑了,这厮,还真是个傻缺啊,还说亲如一家,却是连王元化那厮吃了李破军的憋这都不知道。

    “憨娃,还记得那年在华州要强买你刀的那个人吗?”

    “啊?华州买我刀,什么买我刀的啊,噢,记起来了,郎君,是不是那娘里娘气的要强我刀的小崽子?”

    “对啊,就是那个人”。

    “记得记得,那家伙可不是好东西,不给钱还要抢我的刀,嘿嘿,不过郎君收拾了他”。

    “这个人就是那个人的哥哥”。

    “啊,跟那小崽子是一家的啊,郎君,让我一棒槌锤了他吧”。

    一旁众人这才听明白了,却是哭笑不得,王元超愣了,半响,哭天抢地的趴在地上求饶,那叫一个涕泗横流,屎尿齐飞啊。

    看着粗壮如牛的憨娃提溜个大棒槌走过来,那棒槌上还沾着红的白的,甚是恐怖。王元超直吓得脸色煞白,牙齿不停的磕巴。

    见到他这模样,李破军也知道,火候到了,再吓该吓晕了,说不得吓死了。“再问你一句,可拿的出王孝荣的罪证?”

    “啊,罪证,王,叔父的罪证,罪证……”。王元超也似疯了一般,忽的直越过憨娃,爬到李破军近前。

    “殿,殿下,我,我要是拿出王孝荣的罪证,殿下,殿下可能绕我一命,让,让他别,别杀我”。

    “快说,别磨叽。有他的确凿罪证自是立功了,留你一命又如何”。

    “啊,好好,多谢殿下,王孝荣与城内富商勾结,哄抬粮价,收受贿赂,拿取抽成,这些都是他吩咐我做的,我手头有信件,账目等。还有,还有他向,向域外异族出售,出售铁器,甚至,甚至兵甲,这些我都知道,我都经手了。噢,还有,王孝荣还和城西米缸山匪徒好像有关系,匪徒每月都会给他送孝敬,都是我接的。但是殿下,这些都是王孝荣吩咐的啊,我也是受其指使啊。殿下绕我一命,我把信件,账目都交出来,还,还有……”。

    “嗯?”

    憨娃似乎也学乖了,直扬起大棒槌在王元超眼前晃悠一下。

    “啊,还有王孝荣私藏的金银财宝,我都献出来,殿下饶命”。

    这一番话说出来却是令众人大嘶冷气,这王孝荣……真是不怕死啊。

    “王元超,你说什么?王孝荣与异族走私,还出售铁器兵甲,可是真的?”。

    还没等李破军等人出声,那录事参军刘德让却是咆哮起来了。

    “真的,年初还卖与了突厥一批兵器,西羌也卖有铁器”。

    “啊,王孝荣,你,你,殿下啊,王孝荣真当诛啊,卖国狗贼,合当凌迟处死,五马分尸,灭其九族啊”。

    刘德让听闻便是跪地哭喊,脸色狰狞,眼眶通红,声嘶凄凄。

    又是捶胸直道:“可笑我本以为王孝荣顶多便是一方庸官,贪墨敛财在所难免,却不曾想,却是私通异族,卖国忘祖,枉我习得诗书,身负国仇家恨,却是成了卖国贼,血海仇人之附庸,无君无父之人,无脸面苟活矣”。

    说罢便是直撞柱而去,一旁的苏定方隔着近,一脚直踹过去,直将瘦削的刘德让踢飞了一丈多远,打在厅堂这头案桌上。

    只是倒地直咳嗽的刘德让直是自顾咳嗽,痛苦不已,却是不起身。

第一百九十八章:原州事收尾(二)

    198.原州事收尾(二)

    这一幕直把众人给弄懵了,李破军一度以为,这刘德让是来博取同情心的,根本就是假自杀,可是接下来孙操的一句话,便让众人明白了。

    “殿,殿下,德让兄乃是雁门人氏,求学期间,家中父母新妻皆为突厥游骑所害”。

    李破军一听,原来这刘德让一家是被突厥人给杀了,怪不得听的私通突厥的时候如此愧疚痛哭,这是血海深仇了,看来这刘德让应该是不知道王孝荣走私异族之事了,又是个安生随主的性子,只以为王孝荣是个贪官庸吏,也无甚傲骨,便是无所谓的附庸与他,却不成想却为突厥做了间接的走狗,一时羞愧自责难以接受了。

    一挥手直让护卫扶他一边儿侧厅去哭,免得搁这儿碍事。

    “王元超,你可有王孝荣私通异族,勾结匪徒的亲笔书信等证据”。

    “呃,殿下,这个,我只是按照王孝荣的吩咐去办差,这些我没有接触过啊”。

    李破军一听,不由得头大,这些重要证据却是没下落了,接下来之事可咋办,毫无头绪啊,想了一番,还是要解决安全问题。

    “这城中有多少驻兵,衙役。可会作乱?”

    “不会,不会,殿下,原州兵备松散,只有城门及巡防兵士五百人却是大半空饷,约摸只有二百余人,其余几处军府却是在下辖各县。衙役只一班,只有五十余人。而我等多是受王孝荣逼迫的,王孝荣平日里粮饷克扣甚重,王孝荣一死,大多怕是击掌相庆。那衙役班头与我是同乡好友,我知他禀性,定不会作乱”。

    孙操冷静下来后,便是眼珠子直转,为李破军分析着,

    李破军一听,心中一定,衙役这边既然好解决,那么两百城防那边也不会太难,因为那城东值守的姚队正可是个忠直之人,不会作乱,如此城东的那几十人可以收编了,如此便好办了。

    “苏定方,你带上孙操,与十名玄甲卫士持王孝荣人头去收编衙役,若是成功的收编了衙役之后便去城东,跟姚队正言明情况,他必不反抗,必要一举接管城防。孙操,若是能顺利接管原州城,记你一大功”。

    二人领命去了,看着忐忑不安的王元超,李破军直问道:“刺史府防守如何?”

    “殿下,因为常有歹人去刺史府闹事,所以刺史府有两百精锐护卫,具是铁甲,又粮饷丰厚,叔父,呃,王孝荣待其很是优厚,应该会负隅顽抗”。

    两百铁甲护卫?这王孝荣还真是怕死啊,这回若不是借吴彦恒这层关系设了个套,解决王孝荣怕是很难啊。

    铁甲护卫啊,便是王府护卫最好的也就这个待遇了,看来这刺史府得放到最后了,具是铁甲,可真舍得花钱啊,嗯,钱?方才他不是说知道王孝荣藏的金银所在吗?王孝荣搜刮了几年的民脂民膏,又是贪墨又是走私的,那应该是笔巨财了吧。

    “我且问你,那王孝荣所藏钱财在哪儿?”说着李破军脸色平静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很是平静。

    王元超一听,张嘴便欲说,可是话嘴边又是憋住了,直眼神瞟着其他人,毕竟这是大厅广众之中,人多眼杂。而一旁的吴彦恒也是发现了,心里想道,我非殿下下属,此等机密之事,还是不听为好。

    心下一转,便有了借口了。“殿下,那大牢之中还有许多被王孝荣迫害的忠义人氏,还有许多被冤枉的百姓也是在其中,还望殿下解救”。

    “噢?牢中有被害的官员吗?”

    “有,长史陈纪数次欲上书状告王孝荣,皆被拦截,故被王孝荣陷害入狱”。

    “大牢防守如何?”

    “哎,以前自是防守严密,如今灾年,王孝荣又玩忽职守,这大牢如今却是只有百多军士另加几十个牢头的”。

    “嗯,这样。朱成,你带领这十名玄甲卫士,陪吴先生一起,携本王之今令,速去接管大牢,简单查阅下案牍,将冤枉的人都给放了吧,嗯,如今灾年,也要大赦,既如此,除十恶不赦之人,其余皆放,牢城中有粮的话,一人酌量发一点,若是无粮,无粮的话先别饿死人,查抄了王孝荣府库之后,全城开仓赈济”。

    李破军处理这些事也是没有经验,只是一股脑交给这两个人便是,既然有属下,又何必亲力亲为,这也是李破军那厮为自己的偷懒找借口,当然,最重要的是,对于这些事他确实很是头大。

    吴彦恒倒是没什么,直应了声,朱成却是有些担心,“殿下,卫士我们都带走了,那你的安全怎么办?”

    “无妨,我还在憨娃,憨娃可当百人敌。再说了,只要你们顺利完成,控制住了原州城,我还能有什么危险。若是你们办事不力,城中近千兵士衙役作乱,那我等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一切尽托你们了”。

    朱成这小子直觉得肩上重担难当,迎着李破军赞赏的目光只是呐呐无言,一咬牙拱手退去,什么军令状啥的啥也没说。正在这时,侧厅里的刘德让冲出来,直说道:“牢城之中,罪臣甚熟,罪臣在城中领管各曹,略有薄面,此去务必稳住局势以恕罪孽,请殿下准许罪臣同去”

    “噢?刘录事愿往,甚好。朱成,务必保证刘录事安全”。李破军一想,录事参军乃是统领司法、司兵、司田等曹参军,负责处理各方面的政务,不像别驾,长史,司马一样的无权虚职,而是个正儿八经的实权职位,在城中那是有头脸的,手握实权,若是他肯出面安抚,定是无碍的。

    至于保护刘德让其意也就是监视住了,这点大家都明白。

    只是不知这刘德让是能力高心机强还是给王孝荣灌了啥**药,居然稳居了这个实权职位。

    一阵脚步声去了,“说吧,那批金银共有几何?藏在哪儿?”

    王元超眼睛一阵转悠,飘忽不定的,看见人都走了,似乎是另有想法一样。

    李破军不由得气笑了,这怂货到如今还想着侥幸。

    拿起案桌下没用上的七星剑,一抽,噌的一声金戈之声,寒光刺眼。

    “最后问一次,金银几何?藏在哪里?”

    王元超见状,浑身一哆嗦,一抬头不仅看见寒光锃亮的宝剑在眼前晃悠,甚至模糊还看见了憨娃那沾着红的伴着白的大铁槌,心里只一个激灵。

第一百九十九章:原州事收尾(三)

    199.原州事收尾(三)

    心下一个激灵,王元超便是犹犹豫豫的看着李破军说道:“殿下,这是我最后一点用处了,你可别卸磨杀驴啊,可别等我说了再杀我啊”。

    “放心,你这蠢驴我还不放在眼里”。

    呵,还不算蠢到家,还知道这是他最后一点用处,过后便是浪费粮食的货。

    “呵呵,那好那好,放过我这蠢驴就好。那金银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怕是不下十数万贯,就,就藏在刺史府后花园地下的密室里,机关入口在池塘边的假山上”。

    听到这,李破军眼睛一亮,我去,上十万贯,这么多,这是一笔巨款了啊,呵,还藏在密室底下,看来要开始一场寻宝之旅了。

    桌上的酒菜尚温,方才打架也没把这里的掀翻,这可是最后一点钱财买的了,不能浪费啊,也不顾满地的死尸,抓起筷子便是大快朵颐,王元超只得张着嘴看着,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位郡王了,这特么……一愣一愣的行事作风,特么就像神经病一样啊。

    憨娃一看,也不客气坐下来便欲抓肉吃,却被李破军一踢,“洗手脸再吃”。

    看着憨娃一脸的血污还有一手的血迹,就这样吃,也太不卫生了。

    又看见王元超在一旁忐忑不安的,李破军也是见得心烦,“将他们抬到外面,再把地上清一下”。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把他撂在这儿不管不顾,说不得他还更不安呢。

    果然,王元超一听,也不知道是骨头贱还是咋的,屁颠颠的去搬了。

    啃着一个大鸡腿,李破军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没底,按理说他作为朝廷郡王清除叛逆,肯定是无事的,只是如今这原州城太糜烂了,堂堂边关的一个中州,竟然还比不上别地的一个县,糟了成这样,而王孝荣在这儿为非作歹了几年,收集了巨额金银,有些死党也说不定,那刺史府的两百甲士就是的,而如今灾年,百姓本就不得活,自己就这一二十人,若是不能控制住了城防和衙役,引起混乱。此事就搞砸了,但是命还是丢不了的,这么一个破地,连城头防卫都是如此宽松,有没有猛将能人,苏定方,憨娃就能护着他杀出去,只是这样是最坏的结果,最糟糕的处境。

    现在能派的人马都已经派出去了,他能做的除了坐等消息之外,别无他法,摸了摸怀中的锦囊,他仍是忍住想要打开的悸动,总觉得心慌慌的,特娘的,一个月就玄武门之变了,不会真要出啥意外了吧。

    真得赶紧了,本来以为西凉之行一来可以去亲自请张鸦九大匠铸兵,二来也好游玩一番,也正好可以避过玄武门之变,免得干扰了历史,却不成想,出了长安,李破军便是觉得他的做法就像是那为人不耻的逃兵,长安有惊变,而他却是在外头游山玩水的,真不是个东西。

    潦草塞了一肚子吃食,跑去后院就地躺着,看着东方,喃喃自语,“李建成,若我家人有失,我定星火燎原,燃遍大唐,搅你个天翻地覆”。

    喃喃着竟是沉沉睡去了,似乎是过了好久好久,一阵喧闹之声近来,李破军直一个激灵醒了,抓起身边虎头戟,憨娃也是懵懵醒来,天已经黑了,近戌时了。只见月牙门里进来了三五人,为首的赫然便是苏定方和吴彦恒。

    “兄长,如何了?可控制住了城防”。李破军一揉眼睛,忙是上前问道。

    苏定方一看,差点气结

    ,我的个乖乖,这位爷……你的心可真大,还睡着了,让我们一阵好找。

    “殿下,将士还是忠诚的,一听此事,有的甚至拍手称快,如今全城军士共三百七十五人,衙役五十八人皆已掌控,我暂时交给几个得力的玄甲将士还有姚队正掌管了。也有一些王孝荣的死忠欲要生事,就地格杀了”。

    “好,城中没生乱子就好。嗯,戌时了,怎的朱成还没回来?走,我等去大牢相助”

    刚一抬腿,“殿下不必了,我回来了”。只见朱成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噢,大牢情况怎么样?怎么就你一个人,吴先生呢?”

    “殿下,二百三十名大牢兵士和狱卒牢头很轻松就控制住了,我想我们多虑了,哈哈,大唐国立日久,威在人心,谅他们也不敢作乱,我们一去,言明情况,立马臣服了。只是大牢中人犯太多,案牍也多,一时间难以处理,吴司马和刘录事在哪儿处理,我留下了五名玄甲将士贴身看护,未免殿下担忧,我便先回来报告了”。

    “哈哈,好,两头都是完美完成,原州无忧矣,就剩下刺史府了,嗯,刺史府中有王孝荣的两百精锐铁甲卫士,还有其贪墨的巨额金银,想想我们该如何攻进去?”。李破军招呼着在石凳坐下。

    “噢?想不到刺史府还有如此防卫,看来王孝荣可是个惜命之人啊”。

    “那可不,王元超说常有侠士刺杀王孝荣,估计是吓怕了”。

    “那看来我们幸好有吴司马把他引诱出来了,杀了他个出其不意”。

    朱成也是兴奋的拍手说道。

    “殿下刺史府既有护卫,还有王孝荣的家人也在,我想我们今晚便要拿下刺史府,不然王孝荣无故失踪,夜不归家,怕是会引起骚乱。而且我等收编军士,整理大牢,怕是早已经全城皆知了”。苏定方考虑事情永远要全面一些,当李破军朱成二人还沉浸在兴奋之中的时候,便提出了这个当头的问题。

    李破军一想,可不是这样嘛,得趁夜拿下他,不留隔日仇。

    两百精锐,不及时解决也是大祸,可是该要如何解决呢,城中也五百多兵士,又有苏定方憨娃这等猛将,拿下两百人应是不难。

    “苏定方,你速去调来一百五十城中兵士前往城南大牢集合,将剩余将士交给姚队正,让他务必稳住,不要生乱。等等,转告他,就说,我相信他”。苏定方领命而去,这一刻,李破军似乎是回到了前世那个一挥手搅动一方风云的炎龙分队小队长。

    “走,我们去大牢”。刚一抬腿,又被打断了。“哎,放开我,殿下,带上我啊”

    李破军吓一跳,我去,这哪还有人,应声向井栏哪儿一看,却是一个在地上打滚。憨娃挠挠头说道:“嘿嘿,郎君,我也想睡觉,怕他跑咯,就把他困住了”。

    …………也想睡觉,你是护卫啊大哥,也懒得多说。“嗯,做得很好,知道动脑筋了,解开他,我们走”。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去大牢,却是不知,在大牢却是见到了熟人。

第二百章:原州事收尾(四)

    200.原州事收尾(四)

    一行人牵了马匹,出了吴府急急赶去城南大牢,大牢设在城南,靠近山林,是个险恶去处,又是边境苦旱之地,所以多是流放刺配之人在此。

    上了对城门大街,一片黑漆漆静悄悄的,李破军才发现全城甚是安静,看来这上层建筑之间的更迭波动却是对平凡的老百姓影响不大的,只顾愁那一日两餐的便好。

    夜间街上也无人,更是没有负责宵禁之人,是故在朱成的带领下打马狂奔,马蹄打在路上的哒哒声响,倒是惊醒了几户灯光。

    不消小半个时辰,便是来了城南这处偏僻地,此城东向着长安京畿地区,西出城过米缸山便是去了那西凉之地,因此东西是个繁华去处,而南北便大多是那苦难之人居住的,城南更甚,本就临荒山,牢狱设置于此,多是地痞流氓聚集,赫然就是那城里的贫民窟了。

    到了此间,路上便是常见有醉酒懒汉招摇过户的,放眼看去尽是破棚烂户,全然不同于城东吴府那头的高墙深院,马蹄踏处,更是废水污浊满地。

    一路无话,眼前赫然一宽,原来不同于破棚烂户的是,眼前却是一灯火通明的一个高大的小城也似的,“殿下,牢城到了,我先去招呼一声”。看见李破军点头,便是打马上去了。

    大门紧闭着,门口居然还有两名士卒把守,坐在地上乘凉,在浑浊的灯光下,见有人策马而来,又听的哒哒马蹄声。也是惊慌的拾起兵器,一点底气也没的喝道:“什么人,牢,牢城重地,来人止步”。

    这哥们儿居然慌出个结巴来了,其实也不怪他,早些几个时辰,几个当官的带着几个猛汉子,只说刺史上官如何罪大恶极已经被那啥王爷殿下给杀了,又夺了他们的兵器,教导了一番,忠于大唐,不得作乱后才给放了,想想真跟做梦一样。

    “是我,朱成”。

    “啊,是朱郎君,见过朱郎君”。其实朱成也是艹的很,他是李破军的人,过来办事,却是没有官职在身,外人又只知他是郡王的亲信人,就只得称呼他朱郎君了。

    “快打开门,江陵王殿下来了?”

    “啊,什么,殿下来啦,噢,噢,快开门,开门”。俩怂娃赶忙去打开大门,又是去里头通传。

    进了牢城,直接去见了吴彦恒刘德让二人,这二人正埋头在一堆简牍中苦干呢。

    一抬头见面,竟是眼眶胀红,神色疲惫的,李破军也是大不好意思,这两位原州本土的官员却是受苦了。

    “殿下,这牢中之人实在太多了,不下千人,而且案牍册目杂乱无章,从没整理成册的,太过混乱,若要辨别奸恶是否,再酌量发粮,实在一时忙不过来啊”。

    李破军一听有点震惊,这么多人,该是有多少人犯罪啊,“大唐承平日久,怎会有如此多的犯人呢。”

    “哎,都是王贼造的孽,里面大多是平头百姓,皆是侵占田产宅地,霸人妻女之类的恶行被捉了入狱,每日里只吃猪食一般的续命,甚是凄惨啊。我与刘录事已经释放百余已经确认的被冤枉的良家子,每人发放了二石粮食。可是还有**百余人,牢城依旧是满的啊”。

    李破军一听,脸色一变,这王孝荣简直是要把原州弄成人间炼狱啊,他是疯了啊。

    “走,去牢中看看。”

    “啊,殿下,牢中脏浊不堪,实在不能待人啊”。

    “那牢中被陷害的良家子便不是人吗”。说罢抬腿便走,直让朱成领路。

    吴彦恒也是无奈,连忙跟上,刘德让仍是满头整理着册目。

    一开牢狱大门,刚走到门口,便是一股子恶臭扑面而来,说不出来的味道,五谷轮回之物的臭,汗臭,还有腐烂之味……鼻子尖的李破军瞬间分解出了几种味道,忙的捂住鼻子,回头一边去贪婪的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朱成不知从哪儿淘弄来一个香囊,李破军接过捂住鼻子,一手拿过一个火把便是进去。

    里头早已有狱卒点亮了昏黄的灯光,身后几人也是拿着火把,众人进去一看,借着火光,李破军向两头牢房一看,便是不自在了,不宽的牢房,不通风,里头挤满了人,地上污浊不堪,往前走去,更是如此,甚至有人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的,更有人直疯疯癫癫的四处蹦哒,看样子应该是疯了,这环境,不疯才怪。

    越是看,李破军越是心惊,炼狱,人间炼狱啊,堪比那臭名昭著的集中营了,王孝荣该死啊,死的好啊。

    越是向里走,越是惊心,有的拍着墙栏呼天抢地的胡乱喊叫着,有的靠着墙呆呆的坐着,宛如痴傻了一般,一个二个木讷无神,真真的成了行尸走肉一样,这应该是关进来很长时间了的。

    实在是没法忍受了,李破军直转身出去,只能交给吴彦恒他们来处理了。

    可是刚走出去几步,便是好像听见有人喊他一样,“朱成,有没有听见什么?”

    “啊,什么啊?”

    “有没有听见有人喊我?”

    “啊!哪有啊,殿下可别吓我啊”。

    “殿,殿下……”。

    “不对,禁声”。

    朱成赶紧闭上嘴巴,感受着这人间炼狱的阴风,又看见李破军那神神叨叨的模样,只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李破军皱眉向着身后的哪两间牢室靠近,心中也是惊疑的很,没有错,就是有人喊他,难道这狱中还有人认识他不成。

    靠近之后,陡然来了一句,“殿,殿下救我”。声音嘶哑欲裂,听不出来原声。

    “谁?你是谁?”这下子李破军听清楚了源头,就在他左侧这间牢房,赶忙靠近过去。

    只是那人似乎很是虚弱,高喊了一声过后很久没有声音,可是这间拥挤的牢房约有二十余人,皆是披头散发,满脸污垢,更是躺着,趴着,靠着墙的,一时他也分不清是谁说的话。

    这时,靠近墙脚的一个人缓缓爬过来了,嘴里模糊不清说道:“殿,殿下,赵严”。

    这下子李破军听清楚了,心里大惊,赵严?那人爬到近前一翻身,露出了面容,李破军忙把火把伸进,一看,一个退步,差点把火把吓掉了。那个赫然便是自从来了原州第一晚就好几日不见人影的玄甲军队正——赵严。

第二百零一章:原州事收尾(五)

    201.原州事收尾(五)

    “啊,赵严?你怎么在这儿?”一看见这汉子面庞,虽是一脸血污,黑渍,李破军却是在火光能清楚看清这人便是赵严,当下惊呼问道,只是赵严不再回答,好像是晕过去了。

    “快,快打开门”。

    “殿下,什么事啊?开门干什么?”朱成迷糊的走过来,他似乎是听见一个熟悉的人名。

    “快开门,赵严在里面”。

    “啊?赵严在这儿”。

    几人慌忙把牢门打开,却是里面十几人直往门口扑,一股臭气直把李破军熏回去了,赶忙让憨娃在前头护着,李破军几人忙把赵严抬出去,抬去外面班房放着。

    只见却是是赵严无疑,只是浑身是伤,脸上也尽是口子,看了一下幸好没有致命伤,只是太虚弱了,已经昏过去了。

    忙把他抬到一间空房床榻上,又让人去请大夫,李破军很是疑惑,赵严不是回家探亲去了吗,怎么会在大牢里,还被人打成这样。

    “殿下,赵兄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只有等他醒来才知道。”

    李破军只得吩咐小厮给赵严擦洗一下身子,换身衣裳,喂了些水,又让人去熬些稀粥,别无他法了,只有等大夫来了,处理下伤势,等他自己醒过来了。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响起,李破军还以为是大夫来了,起身一看却是苏定方来了。

    “殿下,赵兄如何了?”显然苏定方一来找李破军的时候已经是听说过了。

    “在床上,还没醒过来”。

    苏定方忙去看,只见往日里那个精悍的汉子此时却是静静的躺着,眉头还皱着,瘦了一大圈,脸上两三个血脓的几个口子,看来这容貌是毁了。

    掀开被子一看,胸膛上也满是伤口,苏定方检查了一番,只说道:“还好,没有致命伤,但这伤口也要及时处理。殿下,赵兄怎会如此模样?”。

    “已经请大夫去了。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去牢中看了一番,只听见有人唤我,一看便是赵严,只是见了我便昏过去了,没来得及说。”

    一时屋中几人具是沉默,憨娃只在门口坐着,李破军,苏定方,朱成三人却是焦急的等着大夫。

    一刻功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便被带来,好言安抚一番让他看伤了,大夫检查了一番,给伤口上了药处理,又开了方子,说道:“几,几位郎君,这位壮士无大碍,应是遭了毒打酷刑,身子很虚弱,只需护好伤口,不可见水,好生修养便可。”

    “何时可醒来?”

    “睡一觉,歇息一下便可”。

    “好,朱成,送大夫出去”。

    “殿下,这,眼下该如何,刺史府还打不打?”

    苏定方看着床榻上的病号颇有犹豫,按照领兵之法,定是要打的,怎能因为一个人就放弃部署呢。

    李破军眉头一皱,要是一般情况肯定是要打的,只是这赵严不知何故遭此大难,其家中也不知遭遇了什么变故,该如何是好。

    犹豫一阵,李破军还是决定了,拿下刺史府,这是眼前必须要做的,不然那两百护卫容易生事,其府中家眷怕是要携财逃亡。

    当下里叫来处理狱中冤案的吴彦恒刘德让二人,喊齐了人马。

    “我与苏定方率三百军士去刺史府,此地就交给几位了,时间紧迫,必须连夜办妥。朱成,你协助吴先生二人,还有,照顾好赵严,若有情况,快马汇报。”

    “殿下,带我去刺史府吧,此地有吴司马二人就够了”。

    “去刺史府少不了一场厮杀,你去做甚,免得碍事,你把此间事办好就好了”。说罢便取了兵器,和苏定方带着三百歪瓜裂枣的兵士去刺史府了,这三百人只有一小半是全甲,其他的具是些破烂甲胄,兵器也杂七杂八的多样,明显的渣渣一堆,幸好还带着十五名玄甲将士。

    说来这二十名玄甲将士还真是个宝,精悍过人,能镇得住场面,愣是被李破军拆做几拨人马使用。

    在姚大有的带路下,快马赶去了刺史府,这姚大有正是那名城头值守的队正,为人憨直刚正,平日里也是因为不随同一起作恶,也是多受排挤,听了苏定方带去的命令,二话不说就保证不做乱,约束了手下的的五十人,又陪同去劝住了另外的几百人马。

    “殿下,到了,前面便是刺史府”。

    李破军一看,呵,好大的气派,几百火把之下,映眼的便是两座镇门大狮子,好不威风,两头一个大鼓,一扇巨木大门当面,挑着两个大灯笼,滋滋的亮光照着,里头倒是因为高墙深院的看不清楚,但觉得这围住的围墙甚是宽广,面积怕是不会小了。

    怎么进去,翻墙吗?破门吗?太麻烦了,还是直接敲门进吧,毕竟咱是文明人。

    憨娃做这事轻车熟路,毕竟每回李破军去别人家都是他敲门的,这也导致如房府,尉迟府几家都是换了硬木封铁的大门。

    咣~咣~咣,憨娃直将钵盂一般的粗大拳头往门上招呼,声响着实不小。

    李破军也是嘴角一抽抽,一看,这得亥时了吧,**点的样子,可是古人都睡得早啊,这也算是扰民了吧。

    咣咣咣的继续响着,憨娃好像是砸上了瘾,这刺史府的大门可真气派,还特娘的结实。

    不一会儿,里面亮起了灯,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兴是老爷回来了……”。大门缓缓的开了个缝,看见一大队人马,俩小厮也是揉了揉眼睛,很是吃惊,“你们是何人”。

    李破军一挥手,梁刚带几个人上去直将两人拎出来,打开了大门。

    “啊,哎,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啊,你打我,你们想造反啊。啊”。

    “这是刺史府,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哎呦,你们找死啊。啊”。

    两个小厮也是聒噪,直嚷嚷不停,梁刚一人一巴掌,全扇晕过去,扔在一旁去了。

    “进去”。三百人颤颤巍巍的在李破军几人的带领下,直接进去了。

    “你等何人,胆敢在刺史府纵马,啊,来人,来人呐,有刺客”。一护卫看见这大批人着甲带兵进来了,也是吓得慌了,慌忙喊着。

    李破军也不打断,直让他把人喊齐了再下手,偌大的刺史府,两百人必须一击而破。

    不愧是比较精良的护卫,不一会儿就在一个护卫队长的呼喊下到齐了,摆下了阵仗,甲胄在身,刀不离手。

    “你等何人,此乃刺史府,你们想造反吗?”

    “尔等将士挺好了,我乃秦王世子,江陵王李破军。王孝荣贪墨灾粮,陷害忠良,鱼肉百姓,更是里通外国,形同叛国,罪不可恕,已被本王奉旨斩杀,你等不要自误,投降不杀”。

第二百零二章:大战刺史府

    202.大战刺史府

    “哼,贼人休要诓我”。

    “本王骗你做甚,还不缴械投降”。

    “啊,主公真被害了,啊,狗贼,你,你竟敢杀了主公,弟兄们,我等深受主公大恩,如今主公被这贼人害了,是汉子的就随某报恩,为主公报仇啊”。那领头的护卫听了李破军先是不信,后来看见李破军说话的模样不想是说谎,便是目疵欲裂的勃然大怒,当即拔刀大呼道。

    一边的其他刺史府护卫听了也是愤慨不已,拔刀呼喊道:“报仇,报仇”。

    李破军听了也不奇怪,毕竟这些都是王孝荣养的亲信护卫,是正儿八经的身边人,就像战场上将军的亲兵一样,是真正能为主效死的死士。

    当即也是脸色肃穆,毕竟各为其主,都是勇士,一挥手,苏定方便带着人直接上去了,梁刚等十五名玄甲士卒也是滋溜的持兵便冲。

    这几百人在这大院的战斗也不需要何计策,奋力杀敌便可。

    只见苏定方如脱笼猛虎,一把点钢枪如毒舌一般刁钻,只一回合便是磕开了一个刺史府护卫的长刀,又是回枪一刺,便是直中咽喉,其余十余名玄甲将士也是一样,恰如猛虎进羊群,虽是这群护卫忠心可嘉,装备精良,却是在这承平日久,哪能比得上尸山血海里走来的玄甲将士,这十几人可是随同李世民三千破了王世充十万的那三千玄甲将士里选出来的,怎能不精悍,铁甲护卫的再周全,也挡不住脖子,手腕,甚至梁刚此等大力者只一刀劈在甲胄之上,便是能将其砍出一口鲜血来。

    李破军一看,自己这边的三百人虽是装备不全,也有畏手畏脚的胆小之人,却是耐不住自己这方人多,还有十几个猛人,何况自己和憨娃还没动呢,当下里心也放下来了,看见憨娃急不可耐跳脚的样子,李破军也是不耽搁,直将手一挥,“憨娃,我们上”。

    说罢提起虎头戟打马便上,这还是他第一次参与战斗呢,呃,只是……人数少了点,只几百人好似那街头混混械斗一样。

    紧了紧手中的大戟,这刺史府前院也够大,玉顶马蹄子一撒便冲进了人群,看见前头一个对面的铁甲护卫正举刀欲来,李破军也是毫不胆怯,想到心中一把火熊熊燃起。

    简单的一劈而下,人借马力,更兼手中大力,那人便是倒飞出去,手中刀已磕飞了,胸前铁甲却是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汹涌而出,眼前就活不成了,原来是李破军这一戟力道太大,而那傻不拉几的护卫大概是看见这稚气未脱,一身锦衣,连甲胄都没穿戴的小屁孩,心中轻视,却是被一戟直磕飞了兵刃,更是劈开了胸腔。

    李破军似乎是很喜欢这种一戟在手,所向披靡的感觉,又寻机刺死一人,却是又发现,他在这人群之中,着实施展不开,本来几百人窝在一起如皮子流氓一般混战,毫无章法,这庭院又是封闭,只乱成了一团,而李破军傻不拉几的打马入了战团,却是没看见苏定方都是下马来战的,如今寸步难行,直停滞在了原地。

    他倒是不怕,只是这乱七八糟的兵刃乱劈砍着,好几次差点伤着玉顶马,这家伙,骑马深陷重围,却是不担心自个儿,只顾着护卫着马了。关键是苏定方还有十余玄甲将士不放心啊,我的个乖乖,你特么看起来是很牛逼,上来就劈个人,关键我的殿下你看看,这么多人就你一个人拉风的骑在马上,比所有人都高一头,这要是放个冷箭之类的,你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一枪又戳死一个,苏定方靠近吼道:“殿下,下马步战”。说罢便又是挺枪上去就干,苏定方也是被憋的很,投降李唐以来,就没有这般好好的厮杀一回,这回虽是人少了点,区区两百人,但是好歹过个手瘾不是。

    李破军一听,再看到自己这般动弹不得,只是时不时拿戟戳劈几下,也是想明白了,当下里翻身下马,将戟放在马背一侧的鸟翅环得胜钩上,一拍马屁股,玉顶马便撒开蹄子向前奔去,纷纷避让,马便跑到大院墙边去了。

    拔剑便上,这下子李破军舒畅多了,不再是在马上停滞着憋手束脚的,这时,后侧叫唤着上来了一个人,李破军挺剑回身,这人赫然便是那群护卫里领头的,也是不傻,知道李破军是老大,直一回刀便向他看来。

    李破军也不心惊,更不多说,持了剑便是格开来刀,翻身一剑刺去,那人能成为大贪官王孝荣的护卫头领自然也不是弱鸡,惊诧李破军的力道和很辣之余,轻飘飘的侧身躲过。

    李破军忽的感觉挺有趣的,许久没有这样面对面拼杀了,紧了紧剑,直欺身便上,几个回合铛铛叮叮声响,两人毫发无损,李破军瞥眼看着一边倒的局势,也不担心,好整以暇的斗着。那护卫头子却是不敢耽搁了,擒贼先擒王,眼下里已经有好几个猛士向这边靠拢了,那是玄甲将士。

    一咬牙便是浑身气势喷发,直一拼命的架势持刀便砍,李破军一时间也是招架的颇为狼狈,还别说,这王孝荣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江湖之人做个护卫头领,还真有几把刷子,有一身蛮力不说,这股子拼命的凶悍气势便是不凡。

    交手了十几回合,李破军只得被动防御,他可不想跟这疯子两败俱伤,忒疼了,忒不值得,李破军虽是使剑力道不大,却是战斗经验十足,或者是战斗嗅觉丝毫不差,每回都已灵巧身法和敏锐力躲开,一时间却是双方焦灼了。

    眼看着刺史府护卫死伤殆尽,护卫头领更是心急,直眼眶充血,大吼一声,“死来”,便是旋身砍来,李破军一看,却是笑了,特娘的,你要是不急好好的来,我还陪你玩会儿,露出这么大的破绽我要是还不结果了你,天地不容啊。

    一个鹞子翻身,李破军闪过那势若霹雳的一刀,回身一个回马枪,七星龙泉剑直从那护卫的甲缝刺进去,一搅一拔剑,Gameover~游戏结束。

    不一会儿,整场便是结束战斗了,李破军也算是小露了一把脸,除了个护卫首领之外,还杀了三人,呃……就是骑个马冲进去有点**。其中却是以憨娃杀的最多,不管不顾,一槌子下去,荡开兵器,直把人家护卫的铁甲打碎了。

第二百零三章:证据

    203.证据

    “哈哈,殿下,我就说你能解决的,他二人还偏是恁般心急。”苏定方也是提着滴血的长枪过来,还笑指着身后一脸敬佩之色的梁刚和姚大有。

    “殿下武艺过人,某家佩服”。姚大有却是一手提刀一手吊着膀子面有惭愧的说道。

    李破军一看,“姚队正受伤了?”

    “呵呵,小伤,无碍的”。

    上前细看,原来却是姚大有的胳膊被砍了一刀,看样子骨头应该没事,只是削掉了皮肉,还在流血,忙是一剑隔断一截衣摆,好生包扎着,说道:“不可见水,回头好生上点药,免得感染破风了。”

    可是把这汉子给感动的不得了。

    继而回头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伤者,有自己人的,更多的是王孝荣亲卫的。

    “弟兄们,此番你们都是好样的,本王重重有赏,活着的赏钱五十贯。阵亡的抚恤家人一百贯”。

    原州本地的军士听了那是叫一个大喜啊,纷纷呼喊着感谢。

    李破军又说:“兄长,玄甲将士另行赏赐。对了,玄甲将士可有伤亡?”

    点齐一看,却是无一战死的,倒是有两个奋勇当前的受了重伤,也没有性命之忧。带来的三百人,阵亡五十八人,剩余一百余受伤,看来这原州守军真够弱鸡的,那刺史府的护卫也不赖了。

    其余人也是各自不同程度的受了轻伤,便是苏定方,也是不慎手上被破了个口子,还有憨娃,背上却是有两条刀伤,又没着甲,入肉好几分了,血还在流,憨娃好像感觉挺痛的,一直用爪子划拉着后背哭丧着脸。倒是令人惊奇的是,李破军却是毫发无损,这与他的战斗警觉性离不开。

    吩咐姚大有带领剩余的人,将伤者送医,再将那几个活下来投降的护卫送去大牢。赶憨娃这憨货去看大夫,他却是不肯去,忍着痛也要跟着,李破军无奈,只得给他简单包扎一下止住血,便是带着玄甲将士进去抄家了。

    进去后院之后,搜了个底朝天,里面还有几十奴仆,却是毫无压力的揪起来镇压住了。

    让人领来所有仆役聚在后院,询问王孝荣的家眷,却是令李破军等人惊奇的是,场中在跪众人却是一阵骚动,你看我我看你的,没有人起身,我的个乖乖,难道这王孝荣的家里仆人这等忠心。

    这时,一旁躲躲闪闪的王元超却是近前畏畏缩缩的说道:“殿下,王孝荣家眷尽在此处了”。

    李破军一看,我去,这几十个丫鬟仆人便是他的家眷了?你糊弄鬼呢,他的妻妾呢,子女呢,这可不能漏了。

    “呃,殿下,王孝荣只有一妻,却是惧内,因此无妾,又无子女,因此这后府只有一个女主家的,没有其他家眷”。

    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有一妻,没有妾室,也没有子女,啧啧,这王孝荣也真是挺孤单的,噢,怪不得恁般宠爱这侄子王元超了,直做假子来养,原来是王孝荣无后啊,咦,既然这王夫人下不了蛋,那为何王孝荣不另取妾室,也好留种呢,一问王元超,王元超也是支吾着说了个大概,李破军几人却是听明白了,原来这王夫人出身大族,王孝荣一偏房庶子,多得其帮助,又是惧内,所以不敢提纳妾之事,只是李破军想来,那寻花问柳之事王胖子怕是也没少做。

    “你们听着,王孝荣里通外国,豢养匪徒,已被本王诛杀,不干你等奴仆之事。现在,快交出你们家娘子来,本王有赏,否则,便是有罚了,不说话就统统的刺配岭南去”。提溜着个滴血的长刀,直扮做凶神恶煞一样说道,倒是有一番匪徒的味道。只是李破军说罢,院中四五十人便是一阵闹哄,刺配岭南,我的个神嘞,西凉到岭南,那还有命在吗。

    看着场中的四五十,李破军能确定,那个女主人崔氏便是在这其中,这高墙大院的,能让她一个贵妇人给跑咯,只是这女子有点聪明,混在一群人之中了。

    只见一群人你看我我推你的,半天也没做推出来个崔夫人,李破军一把扯过王元超,“半炷香,找出你婶娘来,否则,岭南去”。

    王元超一听顿时哆哆嗦嗦的,愣了一下一咬牙便是上去找了,梁刚还适时的递过去一个更明亮的提灯。

    “二娘,你,你出来吧”。王元超直把提灯举到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绿衣妇人面前说道。这四五十奴仆大多都是散着头发,甚至几个小厮只着了里衣便被揪出来了,毕竟特娘的谁像李破军似的,都过亥时了还不睡觉还在闹腾。

    那妇人直往后退,“谁,谁是你二娘?”

    可是周围的人都是不自觉的远离这女子。

    李破军一看便笑了,忒拙劣了,朝梁刚一示意,梁刚便是进去揪出了那妇人,那妇人却是死命的哭喊着。

    “王元超,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当人子啊,你个黑心肝的,不得好死,枉老爷对你哪般疼爱,往日哪般供着老娘,这时却是没了心肠啊,你…………”。如加特林一样,一溜的话便骂出来了。

    “住嘴,再聒噪一刀砍了你”。

    “啊,你是江陵王啊,殿下啊,你不能杀我,不能捉我,我是崔家的二娘子,崔家的人呐,你不能……”。

    “哼,闭嘴。王孝荣豢养匪寇作乱,戕害百姓不说,又是刺杀本王,更是里通突厥羌人,叛逆叛国两项大罪,便是足以灭族,本王怎的拿不了你。”

    李破军也是被这泼妇气结了,还丈着你是崔家的人,若非没发现崔家在这里头的影子,崔家便也要遭殃。

    那妇人听了这话,却是脸色一变,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在提灯的照耀下一阵挣扎变幻,忽的冷静下来了,直咬牙说道:“殿下,我有赎罪之法,愿殿下放过我,让我回崔家”。

    “噢?你有何法啊,若是能功恕罪,本王……。等等,你莫非有王孝荣通敌卖国的证据不成?把她带进来”

    李破军忽的想起了什么,直进了厅堂,掌上了灯,坐上了这黄花梨木案桌。

    各自落座,“崔氏,你要知道,王孝荣已死,卖国通敌之罪,罪不可赦,你若是将功赎罪,或许可以免一死”。

    “不,殿下,我不想死,也不想受罪,你放我回家,崔家必有重谢。而且,而且我还有大功奉上”。这崔氏倒是不负那泼辣性子,一点都不胆怯。

    “哼,容不得你商量,若不招供,此时便杀了你,只当平叛了”。李破军一掌拍下。

    崔氏吓得一颤,继而咬牙说道:“我有王孝荣那死鬼通敌的书信,还有他贪墨受贿的账本,更是有他王家做的那掉脑袋买卖的证据。如何?殿下可能饶了我,殿下,奴一介妇人,深居高墙内,那些事儿我全然不知啊”。

第二百零四章:天亮你去岭南吧

    204.天亮你去岭南吧

    PS:感谢梁百武大大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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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破军苏定方几人一听,对视一眼,具是震惊。

    没想到这王孝荣的证据这般就有了着落,更是心惊这妇人的蛇蝎心肠,出卖起自家丈夫那是毫不眨眼。

    “崔氏,你果真有那证据?哼,若是消遣本王,必斩你头”。

    崔氏也是听的眼皮子直跳,心想着这细皮嫩肉的小王爷怎的张嘴闭嘴的就是斩头的,还真随了那秦王的性子。

    当下里也是频频点头,发誓必定有。

    “走,速去拿来”。

    “那殿下可得答应放了我?”

    李破军气结,仰天呼口气,直仰了仰手中宝剑。“去不去?”

    苏定方几人也是憋着笑,崔氏那风韵犹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一跺脚,就领头去了。

    一行人直去了那内室,掌了灯,崔氏指着那床榻底下说道:“就在那床底下的箱子里”。

    李破军一示意,梁刚趴下去就掏,果真掏出了一个黑箱子,赫然便是崔氏之前欲要藏钱误打误撞找出来的那个箱子。

    拿到桌上灯下一打开,里面尽是些书信公文,李破军忙打开看,首先看了一封信,当下里便喜上眉梢,拍案说道:“就是这了,哈哈,王孝荣罪行已定也”。说罢又是接着粗略看了下其他书信纸张,越看李破军脸色越差,越是阴沉,看罢了又封一书信,直一掌拍在案桌上。

    “王孝荣该死啊,砍他的头太便宜他了,合该千刀万剐啊”。

    苏定方等人脸色愈加惊奇,究竟是什么,能让殿下发这般火气,这等机密之事又不好贸然上前看,着实急煞了人。

    好在李破军也没多卖关子,看了一眼,眼前除了崔氏便只就苏定方,梁刚还有憨娃,姚大有却是没有来,去处理那些奴仆去了,门口也有玄甲将士守着。便直接当下纸张说道:“那王孝荣竟然每年都向突厥羌人走私铁器兵器,获利不下数十万贯,而更令人愤恨的是,太原王家,居然也在其中”。

    众人听的大惊,再一想,原来方才崔氏所说的知道王家的掉脑袋的买卖便是这啊,里通异族,卖国通敌,岂止是掉脑袋啊,该诛九族啊。苏定方这等军人更是气愤,他们这些丘八在前头拼命杀敌,后面那些世家老爷却是在后面扯后腿还不说居然还资敌。

    又仔细看了看其他书信,便是发现了其中的亮点,那就是钱,按照书信中的,不管是走私获利,还是贪墨受贿,更或者是养匪劫财,都是为了钱,都是赚取了大量的钱,那眼下攻破了刺史府,那这些钱……

    当即李破军细细收好了信件,便拍案而起,直说道:“带王元超来”。

    “王元超,速带我等去那藏金库”。

    “呃,啊,殿下,现,现在去啊,不如天亮再去吧”。王元超看起来萎靡不振的,他居然刚刚趴在外面睡着了,还是被将士揪起来的。

    “那天亮你去岭南吧”

    一句话的事儿,乖乖的带路了,刚一抬腿,那妇人便是哭喊着,“殿下,说好的放了我啊,你可不能食言啊”。

    李破军听了也是眉头一皱,这该如何处理,杀了,可是她刚立大功。又不愿做那食言而肥的人,这年头信誉很重要。放了,李破军又不甘心,这毕竟是王贼亲人,更重要的是她是崔家之人,世家的人,而崔家也帮助了王孝荣许多,若是能借此薅掉崔家一点皮肉,那也是极好的。

    这时,苏定方上前在李破军耳边说道:“殿下,崔家亲近秦王府”。

    李破军听了,也是一惊,噢?

    难道崔家是盟友?若真是盟友,那自己要是横叉一杠,坑了崔家,那岂不是猪队友?嗯,好像是有崔家的人在秦王府噢,那个上大将军崔善福不就是在秦王府任库真吗,我去,要不是苏定方眼快,及时说了,自己不就是那猪队友了,也罢,既然是一队的,先不坑你了,回头进了贞观再慢慢削弱了你们这些世家豪族。

    心思急转,便对崔氏说道:“崔夫人快快请起,王孝荣狗贼所犯大罪自是与夫人无关的,夫人但回崔家无妨。只是劳烦夫人带句话给贵家主,就说王家命绝矣。相信崔家主会明白的,嗯,待会儿将抄来的金银赠五百贯给崔夫人,权作路资。嗯,一概亲近丫鬟奴仆,尽皆带走,再领十名军士护送回家。崔夫人,你看如何?”

    崔氏早已经傻眼了,这……这殿下,咋一回变个脸,捉摸不透啊,但是也不敢迟疑,忙谢恩告退了。

    “哈哈,走,王元超带路。”

    几人带着十名轻伤的玄甲将士,举着火把提灯,随着王元超去了后花园,原来这后院转出侧门到后头去便又是一方天地,一个雅致桃园首先映入眼帘,满地落红,再往后头去便是一方小池塘,塘边有假山怪石,水中有雅致凉亭,这王孝荣倒是好享受。

    一条石子路,直通凉亭之处,却是中途一折,去了个假山下头,四面围住,外面甚也看不见。直举着提灯看着王元超在假山一侧,一阵摸索,便是摸着了一个凹槽,与一旁无异,虽是有痕迹,让人怕是只以为是个石头裂纹,便只见他使劲一按,轰隆几声,眼前的假山竟是自己退开了,露出一个漆黑的地洞。

    李破军直睁大眼睛,这个机关还真是巧夺天工啊,到底怎么样的机关枢纽才能这样一按就能自己动呢,百思不得姐,古代匠人真是了不起啊。

    让王元超先行进去,也怕有机关暗器之类的,地洞还有台阶,进去之后赫然便发现,这假山之下竟然被掏空了,模糊灯光瞧见里面足有几十平米大小,地上铺着砖石,墙上还有灯盏,点亮了灯,眼前赫然一片大亮。

    中间堆了十几个箱子,一旁居然还放有箭枝,长枪,再一看居然成捆的马槊,皆用油纸包裹着。

    几步上前敲开箱子,眼前一亮,我的个乖乖,都是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又去敲开另一个,嘶~里面竟全都是金子,我艹,这么多箱子,那这得多少钱,这金银可都是硬通货啊,不作常规货币来的,普通人家一辈子怕是也见不到点金银的。

    这有一,二,……,十三个箱子,若都是金银,那……李破军都不敢想象这富可敌国的财富了。

    可是下一刻,李破军便被打醒了,“殿下,就这两箱是金银,其他都是开元大钱。”苏定方显然也是看见了,忙去打开其他箱子,结果其他箱子都是铜钱。

    李破军闻言一愣,继而明白,这才正常嘛,若都是金银那还得了。

第二百零五章:马槊

    205

    马槊

    “哈哈,王元超,很好,此番你立功了,这等隐秘地,倒是免了我一番寻找。”李破军虽不是好财之人,重生以来对钱财也没多大的认识,每次需要用钱的都是大手大脚的,倒是通过这次粮灾,让他认识到了现在货币的购买力,却是不凡。

    那这么多钱不应该不下几十万贯了吧,可以做很多事了吧,要知道唐前期贞观永徽最繁荣的时期,国库收入也只三千万贯左右的,这查抄一个大贪就有几十万贯了,够他庆幸的了。

    此番给原州军士的奖赏就很是丰厚,每人五十贯,够他富足的生活大半辈子,有人算过,贞观年间的一贯钱就相当于后事的七千元了,也不知是如何换算的,总之应该是有一定根据,如今已经是武德最后一年,就算是灾年,这一贯钱再不济事要是那样算的话怎么也得值个几千块吧,那李破军这一赏赐可就是每人几十万的给赏下去了,若是让他知道,说不得要把钱给抢回来的。

    “兄长,带人清点一下”。李破军把注意力放在那墙边堆成山的兵器上去了。

    反正这些钱都是在箱子里堆码好了的,一吊吊穿好了的,令人兴奋的是每吊都是足足千文,而不是那市面上**百文便当做一贯的,都是足足一千文,而且品相不差,都是好钱。这样子已经弄好了的,苏定方带着十几个不识字的丘八倒是也可以清点清楚。

    我的个乖乖,这些兵器就值不少钱了,锃亮的百炼刀枪不说,最令李破军挪不开眼的是那一捆马槊。

    要说这马槊可不简单啊,马槊里边有非常多的讲究,制造一根马槊可不容易。槊杆根本不像普通枪、矛所用的是木杆,而是取上等韧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胶合而成。那韧木以做弓用的柘木为最,次以桑、藤,最差也得用竹子。

    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而这个过程耗时将近一年,一年之后,将蔑条取出,荫凉处风干数月。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丈八长(注,汉尺),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

    葛布上又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精钢槊首,还装有留情结,免得捅了人拔不出来,后面安上红铜槊纂。不断调整,合格的标准是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长的地方,整个丈八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这样,武将骑在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丝毫力气。

    如此繁杂的工艺制造出来的槊,轻、韧、结实。武将可直握了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只是整支槊要耗时三年,并且成功率仅仅有四成,所以这马槊不仅费时而且繁复,失败几率高,耗费又大,制作一杆槊使用以及废弃的木材,可以造十架强弓。因此造价高得惊人,一杆上好马槊价格不下百贯,所以汉唐以来,马槊一直是世家出身将领的标志。

    这马槊就像是神兵利器一般,一般人是得不到的,是个稀罕货。而这里,特娘的居然有一捆,恁大一捆马槊怕是几十根了。

    李破军几步上前,扒开包裹得紧紧的油纸,解开绳索,拿出一根,嚯~分量还不轻,槊杆触感上佳,料想出汗染水也不会打滑,这木也不知是什么韧木,涂了漆也看不见,只看得黝黑发亮的。

    刚一拔剑,想试试这是不是真的一砍槊杆便有金铁之声,可是又收住了手,我艹,我这剑可是传世名剑,削凡铁如泥的,普通人也是没有的,哪有用这个试的,转身拔过一玄甲将士的刀,这刀不说是百炼刀也是N炼的刀了,掂量了一下,使劲一砍那槊杆。

    铛~的一声,李破军的手中刀便被荡开了,直震的手发麻,声音果真是铿锵有力,更兼韧性十足。扔了刀一看,我的个乖乖,这一刀看下去槊杆上居然毫发无损,只有一个小小的痕迹,李破军好奇的指头一抹,原来是油漆上的一条白痕,一抹便掉了。

    “殿下,这马槊如何?”苏定方也是听见了,一看赶紧问道。

    “如何?哈哈,上等好槊”。

    “啊,这么多,还是上等好槊?”

    这回连一向淡定沉稳的苏定方也不淡定,这么多都是好槊啊,那可不得了,方才他见那么多金银都不曾失色的,毕竟金银总会有,而这马槊费钱还好说,关键是制作不容易,失败率高,遇上一柄上等好槊更是难得的。

    “哈哈,一刀砍下去连个印记都无,岂不是上等好槊。”

    看见苏定方那看见宝贝的样子,比看见金银还激动,李破军也是理解,毕竟如苏定方这等好汉武将,恁多钱财还是不如宝马神兵的。

    “兄长若有看得上眼的自己挑”。

    “呃,多谢殿下了,只怕某是无福享用了。”

    “为何?一杆马槊值得甚么?拿去便是”。

    李破军停下观摩,疑惑的问道。

    “呵呵,殿下不知。我家世传只是那枪法,这马槊之术却是没有,因此我自幼便苦练这枪法,这马槊再好,我也不适用啊”。

    原来是这样,不是有句话那月棍年刀一辈子枪,人家练了多年总不能因为现在有了几把别的好兵器,便转练别的吧。

    “嗯,殿下,清点出来了,总共二十八贯”。

    “嗯?二十八万贯,怎的只有这些,这么多只有二十八万贯?没有算错?”李破军很是好奇,只这么点?十三个箱子,还有两箱子金银,只有二十八万贯?

    “没有算错,这都穿好了,只是数一下便是。金子合算二十万贯,银子合算三万贯,其余十一口箱子每箱五百五十贯,总计就是二十八万贯啊”。苏定方也是不解的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

    李破军一听,我艹,算了一下也是的,没有错,合着这么一算,恁大一箱子铜钱才五百五十贯啊,一想也是,一千个一贯,装起来这也得许多的。

    不纠结这个问题了,二十八万就二十八万吧,这也很多了。

    只是那账目上的进出项怎的也不止二十八万贯啊,光是一年的获利就不止三四十万贯了,跟苏定方一商量,苏定方也是想了没想到剩余的钱财去哪儿了。

    李破军顿时怀疑王元超这小子没说实话,一恐吓,结果王元超就招了。

第二百零六章:赵严之妹

    206.赵严之妹

    “殿下,王孝荣每过几月都是要向王家送钱的,那钱财都在我王家呢”。说到这,这傻缺大概还没意识到他王家大难临头了,还是一副骄傲的模样。

    “呵呵,还你王家,王家里通外国,合当族灭,那你也是王家之人了?”

    “啊,族,族灭,殿下你要对王家动手啊”。

    王元超很是心惊,这殿下打算对王家下手,呵,真不知是该佩服他的勇气还是无知,王家千年大族,没听说过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吗,世家大族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

    哪知李破军却是回身不语,直去打量那些钱财。

    叫来苏定方,“兄长,你估计这些钱财最终会去了何处?”

    苏定方闻言眼睛一眯,看来殿下是对这批钱财有意了,那……便成全他便是。

    “应是入了国库”说着笑看李破军又说道:“呵呵,若是殿下有心,却是无需全部缴纳”。

    李破军听了苏定方此言也是大喜,“依兄长看,当留多少合适?”

    “呃,我不便多言,不便多言,哈哈”。苏定方打了个哈哈却是自顾自的协助玄甲将士清点兵器去了。

    留多少呢?肯定不能太贪多了,哎,真特么想全吃了啊,还上交个屁啊。

    想半天一咬牙一跺脚,直说道:“就留八万贯,全部拿金子。兄长你吩咐两人给我偷偷背到吴彦恒家里去。”

    苏定方眼都不眨一下,默默点点头,又向王元超嘴角一撇,“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他?当真放了?”

    李破军一听也是淡疼,心里当然不想放的,这小子可是没少做坏事,包括土匪那些都是他接头的,又是尸位素餐,鱼肉百姓的,依着李破军的想法当然是一刀砍了省事,可是又不好当面食言,传出去那是失了信誉。崔氏那个还好说,一介妇人,能干什么,也没什么作案事例,又是老爹手下崔家的人,放了也就放了,可是这个王小贼,纵使立了功,他也是心里不情愿把他给放了的。

    正当李破军犹豫之时,门口将士钻进来禀告:“殿下,朱成在外求见”。

    因为之前李破军严令守好洞口,所以这朱成即便是自己人也得通报的。

    “殿下,王元超那贼子可在此地?”朱成一进这藏宝库却是子眼都没看那些明摆着的金银兵器,直接问道。

    “怎么了,有何事?他在那儿”。李破军也很是疑惑,如此,莫非是发生何事了。

    朱成顺着一看,那王元超正靠着墙脚站着呢。

    登时大怒,睁大了眼睛直上去喝问道:“贼子,城西赵家小娘子赵珂何在?被你关在哪儿了?快说”。

    李破军苏定方等人听的一糊涂,赵家小娘子,赵珂?这是谁啊,跟这王元超有什么关系?

    忽的,二人皆是眼睛一亮,城西赵家?赵严家不就是城西的吗,难道……

    “朱成,怎么回事,还不讲清楚”。李破军对这朱成也很是不满意,当下板着脸一喝。格老子的,小爷才是猪脚,你这一来莫名其妙的,不说清楚,也没有个属下的觉悟。

    “啊,噢,殿下,你是不知,这贼子狗辈当真是不为人子,方才赵严醒来,直呼天抢地的哀求我等速去救他小妹,原来赵严那日得殿下恩许回家探亲,回去之后却是只见老母一人病卧床榻,奄奄一息,不见了小妹。一问得知,这贼子居然掳走了赵家小娘子,欲图不轨。赵严前去打探,却是被这贼子带着几十衙役擒住,投进了大牢。殿下,这赵家小娘子怕是危矣。”

    李破军听了愣了片刻,继而勃然大怒,直上前一脚踢倒了王元超,拔出宝宝剑直抵其脸。“狗杂种,赵家小娘子现在何处?可,可受了伤害?”

    王元超也是愣了,这咋的又招惹他们了,赵家小娘子?谁啊,我不认识啊,真的没见过啊。

    忽的,他想起来了,城西小娘子?当下也是嗫嗫的道:“可是四日前城西秀才街哪地的?”

    李破军听了转头看向朱成,朱成忙是点头,“正是那处,赵严方才说他家便在哪儿”。

    “啊,是她啊。殿下,没事的,没事,真的,你,你先收了剑,她没有事”。王元超心里也是大叫幸运,那女子掳来本是想献给叔父的,幸好还没来得及,听那样,似乎那小娘子还是他们自己人的家人,老天保护,幸好没事。

    “此话何意,她在哪儿?”

    “殿下,是王孝荣,是他让我抢的。我抢来之后放在城北一处宅子里养着呢,好吃好喝的,还没动她啊,她是还好好的。”。

    李破军一听,眉头一皱,“当真?”

    “真的,殿下,我,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她,你先,先把剑收了吧”。王元超也是要被吓哭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一会儿就有一次性命之危的。

    “走,速去。”收了剑,又对苏定方说道:“兄长,此地就交由你处理了。拿了我那份,其余全部封上,把守好洞口,若有作乱者,格杀勿论”。说罢就和朱成提着王元超去解救赵家小妹去了。

    苏定方愕然,这……这还真是放心我啊,二十八万贯啊,就这么扔给我处理,不过……殿下如此信任,我苏定方还有什么理由不尽心呢。嗯,那枪杆子里出政权,秦王……或许真能成功,那我,已经和殿下如此之熟,殿下更以兄长尊称,或许……该做个决定了。

    一路押着王元超快马加鞭的,马蹄踏在原州城这荒凉的街上,哒哒作响。

    子时了,看来今夜注定不能眠了,也罢,尽早了结了这原州之事,快马笨姑臧,回长安吧。

    来不及李破军多想,片刻功夫,进了狭窄的巷道,转了几个弯,便停了马,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大宅子,墙甚高,而且也无侧后门,也无门匾的,只一扇可供进出的大门,里面也没有灯火,看起来甚是隐秘,更与这周围低矮的民房很是不搭。

    李破军更是疑惑,看向王元超,王元超却是脖子一缩,脸色讪讪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

    眼神一紧,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回头一看自己只带了朱成,憨娃,还有两个玄甲将士,总共五个人,如此隐秘之地,若是这里面是豢养的家奴私兵,那可不妙。

    火把转到左手,一手噌的拔出剑,搭上王元超的脖子,“这是什么地方?莫非是甚险地,想要加害我不成?”

第二百零七章:腌臜地,禽兽窝

    207

    腌臜地,禽兽窝

    李破军剑一出鞘,王元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搁在肩膀上了,寒冽刺肤的剑锋紧挨着王元超的脖子,王元超一个白眼差点晕过去了,尼马,还来,劳资特么的这一天都受过多少次威胁了。

    可是白眼归白眼,王元超却还是不敢造次的,这殿下连王孝荣说砍头就砍,眼睛都不带眨下的,充分继承他劳资秦王的暴力基因,可不能玩儿,说不得一剑就下去了。

    听清了李破军的问话,王元超头都大了,这时候了你还怕我害了你,全城都被你控制住了,就算我有心有胆造反,那也是寿星老爷上吊啊。

    “殿下啊,小的怎么敢啊,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啊,你就别没事就拿这剑比划了,我求你嘞,真的不敢啊”。王元超也是急了,一急都自称小的了,这可是仆役奴隶也很少称呼的。直在马上哭丧着脸频频求饶,身子却是僵硬不敢动,眼睛直瞟向脖颈边的剑,那贪生怕死的滑稽样子差点让李破军都特么笑场了。

    借着火光眯着眼瞧了半天,良久不语,王元超直头冒着汗,也不知是六月的天里在火把的照耀下热的,还是吓出的一生冷汗。

    看着王元超在剑下动都不敢动,直让汗水流到嘴角却是抿也不敢抿,擦也不敢擦的样子,如此鼠辈,料想他也不敢动歪心思,李破军一个漂亮的归剑入鞘唰的收回了剑,收了剑王元超才呼了一口气百米外都听的清的大气,擦擦冷汗,其实这特么的都是吓的。

    “那这房屋是做什么的?怎的这般隐秘?”李破军看着眼前那看不透的大院很是疑惑。

    问出了话半天没听见王元超回话,撇头一瞪眼,却是看见王元超那讪讪的胆小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元超一看见又特么瞪眼,当下也不敢磨蹭,赶紧说道:“殿下,这……这里面是,是王孝荣养外室的地方”。

    听闻这话,李破军却是呼了一口气,养外室的地方,不就是外宅吗,那么将赵家小娘子掳到这儿来应该不会有诈的。

    “那里面可有带兵刃的私兵护卫?”

    “没有,只要两个小厮,一个老婆子,一个老头,还有个丫鬟五个人在这儿照顾着,没有兵器”。

    李破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撇头向憨娃一示意,这憨货倒是立马就明白了。一个翻身下马,揉揉拳头,就咣~咣~咣的砸起来了。

    半响,门嘎吱嘎吱的开了个缝隙,里头小心翼翼的冒出来了一个头,提着个灯,冒头看见五六人骑着马举着火把提灯等着,一脸谨慎。

    不过再一看,却是看见一旁的王元超了,这下子有熟人了,还是主家的。大开门走近笑道:“原来二郎君来啦”说罢上来牵着马,又是暧昧的问道:“二郎可是想念那几位小娘子啦?她们可都好着呢,只是前几日新来的哪位小娘子性子有点烈,呵呵,不吃不喝的,还摔坏了不少东西。”

    这小厮一双狭长细眼,看起来便不是那良善之辈,只自顾自的唠叨着,说完却是发现没有人应声,自家郎君也是不说话,一看,却是看见王元超很是尴尬的坐着,不停的偷瞄李破军,讪讪胆小的样子很是猥琐,见他看来,却是眼睛愤怒的一蹬。

    “看来这里面人不少啊?王大公子?”李破军也是怒气冲天,听了小厮的唠叨他却是明白了。

    尼马,感情这所谓的外室还不只一两个人,还要用“她们”来形容?这怕都是这叔侄二人掳来的,强抢民女,肯定不是第一回了。

    “呃,却是不少,好像有三,四……呃,问你呢,里面有几位娘子?”王元超踟蹰半天也没想起来里头到底有几位姑娘,只得一马鞭抽在那小厮身上。

    “啊,嘶,郎君你……呃,里头共有十三人”。本想辨两声的小厮被王元超一瞪眼只得照实说了。

    李破军几人一听眼睛都瞪大了,该死啊,抢了十三人,真该死啊。

    狠狠的看了一眼王元超,忍着一剑将他砍死的冲动,下马直冲进去了。

    “郎君,这……他是谁啊,这么嚣张?”

    “嚣……嚣张?怕是我等无命矣”。王元超忐忑不安的哀叹一声赶忙跟上。

    一进门,让人点亮中堂的灯,直按着剑说道:“一炷香的时间,把这府里所有活着的人全部叫到这来”。

    说罢就闭上眼睛,李破军的心很乱,现在,非常乱,强制着压抑那想要撕毁一切的愤怒,因为他进门后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了,这特么就是王氏叔侄的腌臜地,禽兽窝啊,这是王孝荣叔侄作恶的地儿啊。王元超,不管如何,你必须死,此等丧尽天良的恶事够你千刀万剐了。一进这房子就感觉特么气氛不对,多待一刻李破军都是不自在,一旁的朱成眼睛转了转显然也是发现了。

    王元超赶紧哆嗦的吩咐下去,因为他知道,这位的怒火怕是抑制不住了,慢慢的,随着一阵阵杂碎的步伐,偶尔一两声女子声音,李破军能感觉到堂中已经来满了人,可是他仍是不想睁开眼。

    直到一声哆哆嗦嗦的声音响起,“殿,殿下,人都来了,这,这真的不是小的做的啊,都是,都是王孝荣吩咐的,对,都是他,他在家害怕崔氏,被憋疯了,才让我做的,我……”。王元超心里的恐惧极速提升,直为自己辩解,却被李破军的狠厉一蹬吓住了。

    一看,场中五个下人站做一边,一边便是那十三个女子,居然……居然有好几位女子衣衫都没穿妥当的,或者是衣衫不整的,更或是只着小衣,而手臂,脖颈裸(露)的肌肤上更是一片片青红之色,显然是遭受了虐待。

    再一看,这十三个女子面容都不错,但却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眼神空洞,脸色呆滞。也有一两人看见李破军俊秀的模样却是媚眼连连,摆弄着薄薄的衣衫,搔首弄姿的,这是被扭曲了吧。

    闭着眼深呼吸一口气,

    直问道:“你们谁是城西秀才街的赵珂?”。

    良久,没人动,王元超赶紧走近,指着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说道:“殿下,就是他,四日前到这儿来的,她还是好好的,没受伤害的,殿下”。

    李破军一看,那小姑娘大约十五六岁,看起来很是单薄瘦弱,却是很清秀,一双大眼睛显得灵动,直藏在众女后面。

    “你是赵珂吗?不要怕,我是你兄长赵严的朋友,你哥哥回家探亲,想来救你却被这王扒蛋陷害入狱了,现在已经救出来了。他让我来救你的,走,咱们回家去”。

    众人一听,殿下?这位小郎君是王爷?几个下人都是惊恐万状,直看向王元超,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还把一位王爷引到这儿来了,难道这样王爷也想……少数几个女子空洞无神的眼眸却是流动一丝异彩。

    然而赵珂小姑娘很是早熟,也很是警惕,一听此话,却是手里伸出一个瓷片直搁在脖颈上,看样子很是刚烈,却是弱弱问道:“我大兄真回来了?”

    这一举动却是吓得李破军一跳,我的个乖乖,别拿这搁喉咙边儿啊,小心划拉了。

    李破军刚想张嘴说话,另一个女子却是细声谨慎的问了一句,“你,你是王爷吗?”

    李破军一顿,看过去,那女子也是有个姣好的面容,吊梢眉毛小圆脸,然而眼角却是有一大块青肿,手腕也是红肿的一条鞭痕。

    见此李破军不由得心揪的一痛,忍住一剑劈了王元超的冲动,点点头,温和的说道:“我乃秦王世子,江陵王李破军,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放心说,没事,有我在。王孝荣那狗官已经被我杀了,你们得救了。”

    那女子一听,很是愕然,睁着好看的大大的眼睛,半晌,眼泪便流出来了,直无声的蹲在地上哭着,其他人一些女子一听此话,也是一脸动容,半晌,才反应过来,一个二个哭的稀里哗啦的,一个女子还不停的跪在地上给李破军磕头,却都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李破军也是默默无语,这时候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那样的苍白,只说了一句,“你们放心,会给你们报仇的,王孝荣狗官已经死了,明日你们可以亲眼看着王元超死,胆子大的也可以亲自动手”。

    这话一出,满堂愕然,那王元超一听,愣了半晌,直趴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喊着:“殿下,不能啊,不能这样啊,你这是过河拆桥啊,你答应过不杀我的啊,你不能啊……”。

    “我不杀你,只把你交给她们”。李破军咬牙说道,“朱成,将这六人全部绑了”。

    很快,这六人就被捆成一连串了,为了不听了这些腌臜聒噪,还一人嘴里塞了一嘴布条。

    那老婆子甚至都是吓昏了,小丫鬟更是哭的稀里哗啦的,看起来楚楚可怜,但在李破军看来,既然在这里面做事也定是知晓的,也是二王贼的帮凶,他们都不是人,都是畜生,都得死,这等恶事恰如某岛国当年做的事一样,不可饶恕,都是畜生所为。

    走下来,只对还是一脸戒备的赵珂说道:“你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你兄长赵严,他在大牢里被打伤了,你阿娘也生病了,现在都需要你的照顾”。

    李破军知道,不管说什么,这倔强的小姑娘都会戒备,只得说起她最重要的最上心的。

    果然,赵珂一听就动容了,变得一脸的惊慌,“你,你没骗我?我娘怎么了,我大兄他们到底怎么了?”问着便是急得快哭了。

第二百零八章:兄妹相逢

    208

    兄妹相逢

    看这情况,李破军也不敢吓她了,赶紧摆手无奈劝道:“小娘子别急,你且放心,你兄长如今被救出了牢狱,现在牢城厢房里养伤,没有大碍。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小姑娘一听,大大的眼睛里仍是一副谨慎的样子,好半天,才像是豁出去了一样,直扬了扬手中瓷片,“你,你带我去,若是骗我,我,我便去死了”。

    李破军朱成二人见状,也是欲笑又憋住了,这赵家小妹倒是个可爱人儿,那小心翼翼捏着瓷片的俏生生的模样当真是惹人怜惜。

    “好好,我保证不骗你,不过你也小心点,把这瓷片儿拿远一点,小心伤着了”。李破军又是举着手耐心说道,那尖锐的瓷片儿紧挨着那娇嫩的脖颈肌肤,若是一个颤抖那可完蛋了。

    哪知小姑娘听此反而更加谨慎的紧了紧瓷片,吓的李破军一哆嗦,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只得赶紧闭了嘴。

    看着这绑成一溜的几个腌臜货,李破军皱了皱眉,又看着那十余可怜兮兮的女子,想了想只得说道:“诸位娘子,你们不要惊慌,今晚先在此歇着,过几个时辰天一亮,你们收拾收拾东西,刺史府会发一笔金银,然后便回家去找亲人吧,朝廷不日就派人来判处这几个狗贼,你们若想报仇便去出庭作证吧”。说罢李破军就对赵珂说道:“珂娘子,咱们走,去了你兄长哪里,你便知我是不是坏人了”。

    “朱成,带上他们,去牢城”。说罢便出门而入了,而那群女子看见这几个魔王恶奴被绑着带走,空洞的眼神里也是有了些神采。

    因为绑着五六个拖缀,一行人磨磨蹭蹭的走到了牢城。

    “珂娘子,走吧,你兄长就在里面”。开了门李破军直带着走路都打飘的赵珂去了厢房,靠近厢房,便是听见吴彦恒那无奈的声音,“赵队正,你且放心吧,朱成已经去找殿下了,令妹定能得救的,就在这儿等着吧”。

    “呜呜,吴司马,珂儿已被掳去三四天了,呜呜……”。这却是赵严那硬汉的哭声。

    李破军回头一看,赵珂愣在了原地,想来她应该是听清了这是他兄长的声音了,眼泪直哗哗的流。

    “啊,殿下,你回来了,赵队正他……”。吴彦恒发现了门口的几人,刚说着赵珂便是扔了手中瓷片,流着泪哭喊着冲进去了。

    “大兄,呜呜……”。

    “啊,你,珂儿,你……”。

    兄妹二人抱头痛哭,半晌方解,“殿下,呜呜,赵严无脸见你啊”。赵严也是挣扎着在床榻上给李破军行礼。

    “赵兄何出此言,王氏贼子尽已拿下了,也算为赵兄报仇了。”李破军也是好言安慰着。

    只是赵严直是抱着赵家小妹哀哭不已,一直摸着赵珂的头,长兄如父的感情尽显无疑。

    良久,李破军本想出去,让着兄妹二人好说说话,可是接下来赵严却是替赵珂擦擦俏脸上的泪,直细声说着:“珂儿莫哭了,活着,活着就好,娘还等着你呢,大兄也会养你一辈子……”说着直眼眶通红的安慰着赵珂。

    李破军一听,咦?这话说的……赵严定是以为小妹受了大辱才会如此说的,也是的,弱小女子被狗杂种淫贼掳去了三四天,怎能保住贞节啊,而这个时代贞节已失,还是被掳走的,又怎能嫁人啊,所以便是赵严这硬汉也是心疼的痛苦不已。

    顿下了步子,李破军直婉言说道:“赵兄,珂娘子无事的,自被掳那天起,王氏叔侄便没去过关押之地”。说罢便向朱成打个眼色走了。

    只留赵严一人懵B,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关押之地,是关押珂儿的地方?被掳去之后王氏叔侄没去过那地?这不是说……

    “啊,珂儿,那些狗贼可曾侵犯你?”赵严直扶住赵珂的肩膀瞪着眼睛问道。

    赵珂一愣,继而便是明白了,直一扭肩膀,很是羞赧的嗔道:“哎呀,你说什么呀,没有的”。

    “啊,没有啊,好,太好了,哈哈哈,珂儿你快说说是怎生回事?”

    “那日我拿着最后一点银钱去买点米粮,结果便是碰上了,碰上了那王元超,他带人把我绑到了城北一个大宅子里关着,幸好的是后面几天都没人找过我,直到今夜,被这位,这位小郎君带到这儿来了,他说大兄在这儿的我才来的,哎呀,大兄,他说他是那江什么王爷呢?是你的熟人,是真的吗?”

    赵严听了直呼大幸啊,幸好有殿下,幸好殿下刚刚好杀了王孝荣,一切都是那么的侥幸啊,真是佛祖保佑啊,殿下大恩呐。

    又应着赵珂的话,摸摸她的头,眼睛直看向门外李破军走的方向。

    “是啊,方才哪位正是当朝郡王,秦王世子江陵王殿下,大兄也是在秦王手下当兵的,这次回来是奉秦王的命令保护殿下去西凉的,幸好回来了啊,秦王父子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呀,他真是位王爷啊,怪不得那么厉害,刚刚吓得那个王元超恶霸趴在地上直哭呢”。赵珂听见了也是眼眸闪着光,兴奋的说道。

    “嗯?珂儿,王元超贼子现在在哪儿?”赵严猛的听见王元超的下落,眼睛里厉色连连,凶悍之气一闪而过。

    “那恶霸被小殿下绑起来了呢,也带到这儿来了。”赵珂倒是没注意赵严的凶狠之色,直老实说道。

    “嗯,珂儿,放心吧,殿下会替你报仇的”。赵严也是疲惫了,毕竟受了酷刑毒打,刚醒,而后又提心吊胆的担心赵珂,没进食物,又是心情一起一落的,当下便是昏昏欲睡。

    赵珂也是困了,刚想在床沿趴一会儿,忽的,似是记起来了什么,而后便是陡然惊起,使劲摇了摇赵严,“大兄,阿娘,听他说娘病了,阿娘到底怎么了?”

    赵严听了也是顿时清醒了,啊,娘,娘还病着呢,当初回来娘便病了,如今我又三四天没了下落,那娘她……

    想到这,赵严冷汗直冒,一个翻身便欲起床,却是跌下了床榻。

    顿时一片慌乱,门口小厮问声进来,看见地上虚弱的哭喊着的兄妹俩,也是大惊,扶起来之后,直让人叫喊殿下,李破军便问讯从吴彦恒刘德让哪里赶过来了。

    “殿下,救,救救我娘,我娘病重,请殿下大恩,快去救救我娘啊。”铁汉赵严也是慌乱无措,见了李破军,像是找着了主心骨一样,只得急急的求助李破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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