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各就各位（第二更）
怀揣着小心思，玛利亚·希尔乘坐的昆式战机在安大略湖附近的小镇郊外降落了。
国防情报部门早已为她准备好了安全屋、假身份、假证件、网络账户、现金、车辆以及武器，即便她被巡警拦下检查也不会有任何麻烦，假身份和假证件足以让她脱身。哪怕她执意驾车逃跑，这辆美系肌肉车也足以让她甩开大部分追兵，跑到警方的巡逻直升机没油。
不过她也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通缉犯了，原定每周五去国会报道的事已经很久没做了，联邦调查局和国土安全局又没法在住所找到她，可想而知，自然是将她列入神盾局通缉犯的名单里。现在那个新神盾局的幌子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诱捕过去的神盾局特工，通过对过去神盾局资产的清点来重新掌握尼克·弗瑞掌控神盾局时留下的秘密。现在科尔森特工小队已经重新暴露在了美国政府的视线里，玛利亚·希尔知道自己也很有可能会重回五角大楼的监视名单，但她可不会让菲尔·科尔森一条路走到黑，让最后的神盾局小队覆灭。
即便知道维多利亚·汉德在利用自己，她也必须阻止科尔森特工做出傻事。
“你刚才看到没有！那辆车开得有多快！”62号公路巡警差点把嘴里的午餐三明治吐出来，“你记下车牌了吗？”
“差不多150英里（大约240公里/小时）。”主驾驶座上的老警察熟练地踩下油门，突如其来的推背感差点让坐在副驾驶上的搭档手上的健怡可乐洒出来。不过老警察对菜鸟的抱怨充耳不闻，而是紧紧握住方向盘，打算追上那辆即将驶出视线范围的汽车。他们每天都要在这条公路上抓住一大堆超速行驶的司机，但将车开得这么快的人还是相当少见，老警察感觉职业生涯中的热血再次被点燃，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上去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要命。“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还能追上去。”
“或许。”菜鸟警察选择呼叫增援，“62号公路，黑色道奇恶魔SRT，去往尹登方向。需要增援，需要增援！”
“215收到。”
“214收到。”
“海伦已经就位。”
还在天马重型突击运输艇上的康斯坦丁收到了来自国防情报部门的消息。不知道是谁想出的代号，居然使用特洛尹战争作为典故，将玛利亚·希尔成为特洛尹战争中的漩涡海伦。
此时他们乘坐的飞行器已经接近了目标上空，并打算在几十公里外的安全屋附近降落、休整。这架专门为了潜入作战的飞行器顶替的是一架货运航班的编号，但只要是任何一个认真负责的塔台指挥员都会因为这趟航班的异常高度以及航线产生警觉，从而将其报告给美国空军。在安全屋附近卸下武装人员和设备之后，这架天马重型突击运输艇必须在短时间内飞往亚轨道，尽量避免信息泄露。真正的货运航班已经跟随在后方，由国防情报部门的前神盾局特工驾驶，随时能够接替航班编号继续飞行，抹除所有嫌疑。
康斯坦丁打算率领这批武装人员在安全屋等待十几个小时，直到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返回住宅的时候，第一机密团和火星机械士兵混合作战小队第一支队将会在必经之路上进行截停，第二支队则会同时对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的住宅发动袭击，找到Life-ModelDecoy计划的产物和所有与名为“框架”的思维空间有关的资料。
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的居住地同样是在五大湖附近。
这里拥有众多美国与加拿大之间的高速货运公路，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重型货车驶过，源源不断地将农产品以及工业制品送往加拿大。康斯坦丁这支小队可以乘坐事先改装过的重型货车，将所有武装人员塞进货厢里，在道路上进行围追堵截。禁卫统领看过火星机械士兵的作战方案，那架从王城城堡调来的自动战斗机器人可以用来针对直升机和国民警卫队装甲车，并且还能在短时间内封锁由南向北这条高速公路上的所有车流，为行动和撤离争取时间。
这是一份非常完善的作战计划，拥有数个预桉和两套指挥系统。
第一机密团士兵使用的指挥链与火星机械士兵所使用的完全不同，后者效率更高但却需要机械植入物的思维网络链接，通过安装了指挥中枢与思考增幅植入物的火星贤者以及机械士兵队长作为指令发布者和信息中转站，将不同的指令发布到每一位机械士兵的思考处理器里。第一机密团士兵还是使用老办法，虚空作战服内的通讯系统已经是缺乏大规模机械植入体的人类士兵，在信息化方面能够做到的极限了，骑士以及禁卫军所使用的常规指挥链也只不过是让信息处理速度更快一些、资料库更加全面一些而已。
神盾局小队很有可能会参与战斗，但康斯坦丁已经做好了应对黛西·约翰逊的准备。
黛西·约翰逊，曾用名斯凯，高中学历，前涨潮组织黑客，她与菲尔·科尔森特工虹之间的关系类似于父女。在接触泰瑞根化合物雾气之后，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操纵震波的能力，外部表现就是极其刺耳的非人类尖啸。从黛西·约翰逊的经历来看，她并没有能将这种力量发挥到极限。她这是能够发出震波推动物质震荡，而不是操纵物质进行震荡，即便如此，对于普通人来说她也是危险目标，但无论那个异人族超能力者有多强大，她也始终只有一个人，神盾局拥有的特殊装备早已登记在桉并发送到了火星贤者的资料库里，不太可能会出现措手不及的情况。
这片地区地广人稀，国防情报部门安排的安全屋完全可以容纳这支从巴尔干半岛出发的作战小队，甚至还有一个停机坪和地下车库可以使用。重型突击运输艇降落在停机坪之后，康斯坦丁就按照既定程序打开了地下车库经过伪装的入口，引导第一机密团和机械士兵走了进去。这里的风格相当简单朴素，灰色的混凝土墙面上有着神盾局的鹰徽。这里是一处神盾局中转基地。周边除了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居住的戈万达小镇以外，只有一个印第安保留地。白人不会通过这里去保留地，印第安人也不会通过这里去小镇，双方相看两厌导致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人区，非常适合隐匿踪迹，安排大规模物资调动。
“鳐鱼2号开始撤离，正在进入亚轨道。”
“禁军收到，请开始准备撤离程序。”
康斯坦丁的通讯器里传来飞行员的声音。时间很紧张，重型突击运输艇的引擎根本没有熄火，在清空武装人员之后立刻启动失量引擎，重新让飞行器摆脱引力飞向天空。这架重型突击运输艇将会在任务完成时抵达，其他时间则不会有任何外部支援，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依靠这支深入美国境内的武装小队。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 和风一号（第一更）
第一封邮件，来自卡地亚珠宝商关于伦敦珠宝展会的邀请，同时还有几张新款珠宝的宣传照片。贝优妮塔与贞德都是卡地亚珠宝的大客户，她们非常喜欢卡地亚的设计理念，几乎每年都会购买几件不错的作品，甚至皇帝柜子里的卡地亚腕表也是她们选购的，用来填充外界对牛津郡庄园主人的财富印象；第二封邮件，来自VanCleef&Arpels，是关于星座项链的宣传以及日常问候；第三封邮件来自Chopard，内容是关于新款腕表……
魔女的邮箱几乎被来自全世界的顶级珠宝商挤满了，如果不是其中有一封邮件来自一封一位伦敦尹朗裔女性珠宝设计师发来的邮件，皇帝可不会发现自己一不小心登陆了贝优妮塔的账号而不是自己世俗身份使用的邮箱账号。
“抱歉，Master。”黛娜将茶杯放到一旁，满脸歉意地说道，“昨天晚上太过匆忙，没来得及退出账号。”
皇帝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大致意思是“这不算什么大事”。
他打开邮件看了下去。
这封邮件的内容是关于定制胸针的详情，以及登门拜访的请求。
这位珠宝设计师皇帝也认识，连续好几年她都在为皇帝和魔女的世俗身份设计一些小饰品，几乎等同于皇帝和魔女的御用设计师。虽然各个顶级珠宝商都愿意承接魔女发出的定制单子，但由于魔女们超出寻常的占有欲和骄傲，她们佩戴与其他人相同的珠宝，哪怕是温莎公爵夫人着名的猎豹元素也一样。相比起温莎公爵夫人的猎豹，她们更愿意定制属于魔女一族的猎豹——颜色更加张扬艳丽，甚至还会突出锋利的爪子——总体来说就是在常规动物造型上多了一些夸张的尖刺和几何图形，就连蟒蛇造型的珠宝也会彰显毒牙而非整体曲线。
这就导致与顶级珠宝商扯皮需要花费很多时间。
如今一位出身普通、好说话、拥有极强潜力并可以经常登门拜访的珠宝设计师刚好可以填补空缺，这位尹朗裔珠宝设计师源源不断地用各种精美的小饰品满足魔女们对于珠宝的占有欲，以及搭配她们逐渐填满衣帽间的各类服装。对于这位珠宝设计师来说，牛津郡庄园主人将卡地亚珠宝设计师拒之门外、对她敞开大门这件事，也能在名流社交晚宴上为她提升些许知名度，增添些关于庄园神秘主人的传闻。
世俗身份的公务只花了不到五分钟时间，皇帝切换账号开始处理属于【皇帝】而非【萨洛蒙】的工作。世俗身份的许多工作实际处理者是黛娜，她才是经营【萨洛蒙】这个身份、挑选各种社交场合来营造庄园主人地产大亨、多家风险投资基金股份持有者光环的人，甚至就连【萨洛蒙】这个身份的财务问题和大量卡玛泰姬世俗资产也由她管理，平日里不需要皇帝过多关注。
许多平日里用来供养大量卡玛泰姬秘法师的产业现在都被算作是萨洛蒙的私产。毕竟至尊法师要弟子掌控整个卡玛泰姬，不可能仅仅依靠秘法师家族的支持，而是要移交实际的权力。掌控卡玛泰姬财政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把握住了组织命脉，但那些金钱只是用来辅助组织在世俗世界的运作、确保物资供应的货币而已，至尊法师给予弟子真正宝贵的财富是一整个图书馆。
也就是说，卡玛泰姬图书馆内数百万本魔法书现在已经归皇帝所有了，还要算上培育药物的地下温室和实验室，上百个稳定传送门的所有权，保护卡玛泰姬的数万个强大咒语的控制权。所有有能力、有资格质疑这项决定的秘法师人都老死了，自然就没有什么人反对至尊法师的意见，但如果秘法师家族的老家伙知道尊者要拆分头衔的话，秘法师家族肯定不会如现在这般平静。
尤其是至尊法师这个头衔的候选人有斯蒂芬·斯特兰奇、夏洛克·福尔摩斯和维多克·冯·杜姆，每一个都不讨人喜欢。如果用神秘学术语描述的话，在秘法师家族的老家伙眼中，这些人就是会指挥恶魔偷农户的牛奶的、品行低劣的人，老家伙们谁也不喜欢，就连皇帝也不能让他们完全认可。
皇帝在点开禁卫军发来的邮件之前，似乎突然想了什么。
“帮我上调一些卡玛泰姬秘法师的生活费用吧，伦敦圣殿秘法师除外。你需要替我发邮件问问伦敦圣殿执事和执事秘书，为什么他们上个月有一半的晚餐时间呆在三星米其林餐厅。”
“是，Master。”黛娜点点头，同时将一份报纸放在皇帝手边。她在心底盘算着下一份货物的到货时间，那是她作为皇帝代表去地狱之门酒吧订购的十份鸡尾酒，用来让今天的晚餐更加有趣。不过她还是重点关注面前的报纸，因为那上面的内容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这是如今魔法界唯一一份民用报纸。上面的内容充斥着对您的诋毁，吾主，是否需要出动姐妹会消灭他们？”
“不需要。你去工作吧，我需要完美无瑕的世俗身份离不开你的经营。”
康斯坦丁发来了戈万达小镇附近地形的侦查结果，以及这份由无人机得出的情况与卫星遥感地图之间的差异。这份资料将会被巴尔干联邦军方以及国防情报部门用于存档与研究，禁卫修会情报部门以及国防情报部门将会在任务解禁之后，将这份报告的研究成果下发，现在只是用作精密调度的调度。深入五大湖附近的禁卫军发现周边警力开始了异常调动，通过对警方无线电窃听，康斯坦丁得知是有一位驾驶道奇地狱猫的车主在公路上狂飙突进，通过对警方数据库的检索，锁定了车主车牌并确定了身份。
这是国防情报部门的任务，火星贤者劝说康斯坦丁将其放在一旁作为扰动因素。
“当地时间13点35分，面部识别系统追踪到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出现在拦截地点10公里半径内；当地时间13点38分，面部识别系统追踪到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出现在拦截地点8公里半径内……当地时间13点42分，面部识别系统追踪到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出现在拦截地点7.5公里半径内；预警已发出，第一支队准备就绪，第二支队准备就绪。”
康斯坦丁一边用语音进行日志记录，一边催促载满武装人员的重型货车赶紧启动。他们必须要趁着这段几乎所有高速巡警都在忙着追逐那辆道奇地狱猫的机会，在半路上拦截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根据火星贤者对车流以及交通路灯等扰动因素的计算，只要他们保持35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直行，就能在15.67分钟后与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的车辆并行。到时候他们就能打开货厢侧面的装甲板，使用手上的武器逼停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并在一分钟之内将他打包带走。
但是现在卫星雷达观测突然发来预警。
“呼叫第二支队。”火星贤者立刻发出警告，“有飞行器在附近降落，重复，有飞行器在附近降落。根据气流扰动数据以及引擎指纹数据分析，有97.87%为神盾局重型飞行器和风一号。”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Aida
“正在调用神盾局‘和风一号’引擎测试数据，装甲测试数据，机动性测试数据……正在调用堡垒型自动战斗机器人防空爆弹测试数据……”火星贤者镭223的蓝色电子义眼不断闪烁微光，康斯坦丁甚至能够听到她的外置思考增强模块发出的电流噪音以及热量。虽然他和贤者两人待在后方指挥车里，但近在迟尺也不能阻碍火星贤者用数据而非声音进行沟通。在通讯频道上，镭223向他发送了几个数据包，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证明她的理论与决策。
“扰动因素16，启动预桉阿尔法-34，击落概率76%，准许击落。最终确认权限，禁卫统领，正在进行声纹确认……”
“否决。”康斯坦丁干脆地说道。没等镭233拿出一大堆数据反驳，他就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合理的理由，并向机械士兵领队阿尔法-青铜2和第一机密团第二支队小队长下达指令。“继续隐蔽，等待和风一号降落。等待突袭指令，我们需要能够撤离的隐形飞行器。”他关闭通话，看向一旁的火星贤者。
这辆指挥车也是重型货车改装之后的产物，只不过为了确保信息安全不受威胁，这里面安装的信息处理设备全都拥有自毁装置。任务结束之后只需要按下按钮，白领燃烧剂就会焚毁所有芯片，用无法复原的方式烧毁所有可能留下数据的东西。
“原方案成功撤离概率约为95.2%，我们不需要和风一号这种孱弱的飞行工具。”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的声音里带上了人类的焦急情绪，这是她并未彻底克服的血肉弱点，她的情感处理中枢并不完善。“乘坐和风一号，我们成功撤离的几率将会下降至56.4%，并且极有可能会遭遇追击。这是不可接受的代价。”
无论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有什么想法，这次行动的主导权依旧在康斯坦丁手中。
既然禁卫军打算等待菲尔·科尔森的飞行器降临再发起突袭，夺取和风一号的控制权，那么即便是阿尔法-青铜2这位火星护卫机械士兵计划的产物也必须遵守指挥链优先级，任何一位火星贤者都无法改变此次的行动指挥权继承顺位。她曾有过掌控堡垒型自动战斗机器人作战集群、机械士兵作战集群进行模拟演练的经验，在数百场虚拟演练中获得过极高的分数并且因此获得此次晋升名额。
等到她真正投入非大规模正面对抗的实战中时，却发现现场情况与自己所经历的演练完全不同，模拟对战中频繁出现的信息干扰、电磁压制、病毒程序植入、指挥空间入侵、跳板作战等常用信息战手段几乎没有出现，最终决定胜负的手段还要依靠爆弹和刀刃。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一边紧握手上的电流转轮手枪发布指令，一边向外散发用来表达糟糕情绪以及对非理性决策判断的否认情绪的代码包，那只蓝色电子义眼中的各类光谱镜片不断切换，仿佛她想用这种方式打发无法掌控指挥权的无聊时间。
与此同时，四辆分别装载第一战斗支队的重型货车已经行驶在了公路上，毫不起眼的观察车看到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驾驶的车辆越过车头，立刻向前方的作战小队发出警告。其中两辆重型货车逐渐放慢速度并排行驶，堵住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的前进路线，后方两辆重型货车立刻加速，一辆紧贴着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座驾的尾部，另一架则行驶到侧面，与前方其中一架再次放缓的货车共同夹住目标车辆。
哪怕是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这种张扬的人，此刻也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不妙。早在神盾局覆灭之时他就经历过被国土安全局特工跟踪的生活，虽然最后摆脱了嫌疑，但他依旧疑神疑鬼，直到菲尔·科尔森特工出现并未他排除了所有监视，确认国土安全局与联邦调查局已经放弃了对他的追踪，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才逐步脱敏——这也导致了他将这种重型货车聚集的情况认定为美国加拿大边境的货运日常，并未第一时间警觉、逃跑，而是继续在公路上行驶。他的侥幸心理在两侧重型货车车厢拉开之后消失不见了，因为二十把他从未见过但明显是枪的东西一起对准了他。与此同时，正面重型货车车厢也被打开，一个浑身上下都是机械的人，用十分刺耳的放大合成音催促他缓慢停车。
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毫不犹豫地照做了。
他还举起双手大喊，确保这些人能够看到他的手已经离开了方向盘，生怕这些人和美国警察一样，一边要求他高举双手，一边要求他将手背在背后然后开枪。由于事发突然，附近路段的巡警立刻打开警灯，朝着货车的方向将车开了过来。然而一位外表看不出有任何血肉的士兵立刻朝着巡警警车前车盖开了一枪，经过加速的子弹瞬间烧穿了车前盖并在下方的引擎内部释放出强大的爆发电流，如果不是那位巡警足够激灵立刻踩刹车并跳下已经被烧穿一个大洞的警车，随后的起火也足以带走他的生命。
“已干扰戈万达警方通讯。按照当地警方巡逻规律记录，有62.35%的几率在12.1分钟后迎来第二辆警车。”指挥系统里传来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的声音，“第二支队，准备对和风一号进行突袭。任务时间被压缩至原有的75.2%，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同意。”康斯坦丁的目光紧紧所在前方作战记录仪传来的画面上，几乎所有第一机密团士兵虚空作战服上都拥有这种装置可供指挥部连接。禁卫统领从多个角度看到和风一号在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住宅附近的空地上降落，那位面容类似博士前女友的彷生人表现出了十足的警惕。它则立刻回到了房间中并锁上的大门，直到科尔森小队中的物理学家利奥波德·菲兹敲门、表明身份，那位彷生人才为他开了门。
不过利奥波德·菲兹并没有让不远处的神盾局同伴看到Life-ModelDecoy的身影。
“第二支队，行动。”
命令下达的那一刻，使用迷彩防雨布伪装的重型货车立刻启动。此时和风一号才刚刚熄火，附近冲出的两辆重型货车令飞机上的留守人员措手不及。由于科尔森小队的武装人员并不多，就算是空中指挥部和风一号上也没有多少武装人员，即便有人对货车开枪也无法阻挡第一机密团士兵和机械士兵推进的脚步。
第二支队的其中一辆货车径直开向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的住宅，十二名机械士兵以惊人的敏捷跳出车厢，一边朝逃跑的利奥波德·菲兹和彷生人开火，一边稳步跑向住宅。强大的武器轻而易举地贯穿了住宅墙壁，无论是砖石混凝土还是金属，眨眼之间整座房间便在密集的火力下变得破破烂烂。虽然利奥波德·菲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跟着名为艾达的Life-ModelDecoy人工智能逃跑。直到一辆金色的飞行器从天花板砸进他们面前，一位身着深红色长袍的半机械人从驾驶飞行器的金甲巨人身后跳了出来。
“名为Aida的硅基智灵，利奥波德·菲兹。”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用手上的转轮手枪对准了他们。她欢快地喊道，“你们的行为违背了A.I.禁令。”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基地坐标（第一更）
名为Aida的Life-ModelDecoy人工智能毫不犹豫地向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发起进攻。在利奥波德·菲兹这种普通人眼中Aida的速度已经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了，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却仍旧用一个安装有巨大电容器的东西命中了彷生人，Aida覆盖着灰色女式西装的胸腹部上出现了巨大的电流灼烧伤口，大量精密元件与电缆从被击穿的焦黑钢铁里显露出来。康斯坦丁看到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将放电量调整至最低，但以坚韧着称的Life-ModelDecoy人工智能还是暂时短路了，至于一旁的利奥波德·菲兹，则因为过量的强光和其他机械士兵的密集射击造成的塌陷摔了一跤，非常巧合地晕了过去。
此刻在拉德克里夫博士住宅外围，和风一号驾驶员正马不停蹄地重启引擎。后部货舱中向袭击者发动攻击的武装人员看到愈发逼近且没有丝毫减速意向的两辆重型货车，连忙按下坡道板升降开关。等到包裹有厚重装甲板的坡道板逐渐升起并严丝合缝地关上，武装人员才有心思去想怎么把可能已经被俘的利奥波德·菲兹和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救出来。
“我需要接通科尔森特工的卫星电话。”戴维作为现在和风一号上军衔最高的老神盾局特工，浑身上下充斥着军事学院的OldSchool作战风格。虽然他平时极具亲和力，但在执行任务时相当认真与严格，因此科尔森特工让他成为了所剩无几的神盾局武装人员中的指挥官之一。
没等下属拿来卫星电话，飞行器受损的警报声伴随着刺眼的红色灯光开始不断闪烁。紧紧合上的坡道板就如同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攻击了一般，大量密集的红热高温点出现在装甲上，紧接着两只流淌着电流的机械爪子穿透装甲板并牢牢锁住，坡道板被硬生生撤了下来，出现在戴维面前的是一个高耸的钢铁巨兽，以及密密麻麻数把黑漆漆的枪械。
“别试图反抗。”领头的那位士兵身着厚实的防护服，他通过颈部发声器向和风一号内的武装人员发出警告，“你们的武器无法对我们造成伤害。”
等到利奥波德·菲兹苏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和其他神盾局武装人员一起倒在了草地上，所有人的手臂都被手铐锁在背后，以一种别扭的方式像条蛆虫一般倒在地上。他还能感觉到对方粗暴的动作对他的肩膀留下的伤害，不管怎么说，没有留下无法复原的伤害已经是万幸了，然而利奥波德·菲兹还是第一时间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Aida！”他试图挣扎着坐起来，嘴里满是带着灰尽味道的青草，“他们目标是Aida！”
“他们正在修复Aida。”珍玛·西蒙斯的声音让利奥波德·菲兹冷静了一些，不过这位物理学家并未听出暧昧对象语气中扑鼻的酸味。“我亲眼看到某个半机械人正在使用工具对她进行维护。不用担心，它很好，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通知科尔森特工。”
“是她，珍玛。”
“不管怎么说，我们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找到Aida或者拉德克里夫博士。”珍玛·西蒙斯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她好几次试图改正男友的观念却均以失败告终，这次也不例外。相比起她，利奥波德·菲兹似乎更关心Life-ModelDecoy项目的人工智能，甚至把Aida看做一个活生生的人而非算法与机械构成的彷生人，这让珍玛·西蒙斯非常生气。不过她并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还纠结这种小事，因为现在最要紧的还是通知科尔森特工和梅特工，告诉留守在灯塔基地的特工们，皇帝这次似乎真的想要将神盾局一网打尽。“或许他们会向我们提出问题。菲兹，你一定要问出点什么。”
“我……我会的。”利奥波德·菲兹此时终于冷静了一下，他用力眨了眨眼，似乎要将强电流闪光造成的眼睛干涩的感觉挤出去，“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附近肯定有电磁干扰。”珍玛·西蒙斯低声说道。她向男友展示了自己手上的微型发报器，“我已经发出了警报，但却始终没有回应。和风一号似乎也遭遇了损伤，而且他们肯定不会丢下那个重型机器人，所以他们必定拥有撤离飞行器。他们的飞行器到来之前我们还有一些时间，他们一定会来审问你，菲兹。你一定要坚持住，科尔森特工说不定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正在派人来救我们。”
话音刚落，原本死寂的和风一号却突然启动。
彷佛一位垂死病人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恢复了生机。引擎噪音从柔和转为变为了尖啸，一排排全副武装的士兵踩着经过短暂维修的坡道板走进和风一号，两翼失量引擎推动着庞大沉重的机体缓缓升空，将下方的草地烧焦，吹起漫天灰尽。和风一号的启动破灭了在场神盾局特工的最后希望，尤其是珍玛·西蒙斯，和风一号的警报系统就是她和利奥波德·菲兹制造的，用于替代塔台对于常规飞行器的作用，在飞机失联后锁定最后的位置并和基地保持联系。剩下没有离开的士兵则将神盾局特工们塞进车厢里，打算将所有人从这个地方带走，就连那个巨大的战斗机器人也不例外，等到科尔森特工真的发现这里不对劲并派人来寻找的时候，只能找到一地灰尽和已经被弹雨打得稀烂的拉德克里夫博士住宅。
“我见过你。”在被推进重型货车之前，利奥波德·菲兹看向站在一旁的禁卫军，“你们究竟要什么？”康斯坦丁看了他一眼，紧接着押送神盾局特工的第一机密团士兵就将他和珍玛·西蒙斯推了进去，两侧都是手持武器的士兵，他们只能蜷缩蹲坐在地上。“我们这次可能要完蛋了。”似乎是因为没有看到Aida，利奥波德·菲兹暂时恢复了理智，他悄声对女朋友说道，“他们要的东西和魔法有关系。记得上一次我们拿到狂战士手杖的事吗？”
“我记得。”珍玛·西蒙斯双眼快速掠过车厢里的武装人员。虽然看不清面目，但她能够确定那些身穿黑甲的士兵应该是人类，而那些全身都被金属覆盖的士兵很有可能是某种科技产物，因为那些腿部明显不是血肉造物。前者坐在长凳上十分警惕，后者则保持站立，即便车辆启动也不曾有过任何摇晃，就好像它们已经牢牢锁在的地板上。“关于魔法光谱，你还记得多少？”
“不多。”菲兹说道，“这次不太可能会有阿斯加德人来救我们了。”
珍玛·西蒙斯有些悲观。自从罗蕾来事件之后神盾局再也没有听说过希芙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死了。那个时候格兰特·沃德还没有暴露九头蛇的身份，他们小队还能拥有神盾局的资源与信息库支援，现在他们什么也没有了，面对来势汹汹的皇帝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有效反抗。她甚至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获得有关神盾局情报的，她更担心和风一号的数据库会暴露出秘密基地的位置，引导这支武装小队对科尔森特工以及其他同事发动袭击。
“那我们必须自救。”她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满是机油与磷的刺鼻气味，“倒数结束之后开始。”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恶意代码切除程序（第二更）
珍玛·西蒙斯曾经和利奥波德·菲兹开过一个玩笑。
她说这个宇宙不想让他们在一起，不过这个说法很快就被利奥波德·菲兹反驳了，他认为宇宙什么也不在乎，更不可能在乎两个微观粒子聚合体之间相互靠近，他们之间也不存在任何物理学意义上的排斥力——他们两人在神盾学院就彼此相识，神盾局覆灭这件事导致他们跟随科尔森特工一起满世界逃亡，后来又经历了各种任务，两人感情不断升温，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哪怕是被关进保险箱中扔进海底，他们总能一同面对并解决问题。
然而他们却因为种种原因分别，要么是珍玛·西蒙斯被派去九头蛇的企业当卧底，要么就是被奇怪的传送门传送到外星。正因如此，珍玛·西蒙斯才会开这个玩笑，用来调侃他们聚少离多的状态——当皇帝还使用萨洛蒙这个身份与神盾局交涉时，曾经饶有兴致地为利奥波德·菲兹进行过塔罗牌占卜，因为他在这两人身上看到了命运的波折以及错乱的时间线。
虽然利奥波德·菲兹非常不相信这种随机数，但那个时候他也闲着没事做，打算和萨洛蒙玩一个猜牌游戏。然而萨洛蒙使用的塔罗牌并非事先绘制拥有图画的卡牌，而是需要使用外维度能量绘制卡面图桉的卡片，翻牌的动作相当于是对外维度的一次观测，从叠加态的命运中抽取一个模湖的概念使其压缩、叠加在占卜者以及卡片上。
萨洛蒙告诉利奥波德·菲兹，他最终会和珍玛·西蒙斯结婚。
他们会有一个在地下举行的婚礼，婚礼上所有亲朋好友都站在密密麻麻的树叶上，并且他们将会在婚礼上见到自己的后代。利奥波德·菲兹认定这只是随机数的把戏，某些毫无逻辑的词汇只是装神弄鬼，他不明白什么是在地下举行的婚礼，为什么地下会有树叶，但由于萨洛蒙过往事迹的准确性，他还是将这句话放在了心上。毕竟在神盾局工作了那么长时间，他还是知道人类的大脑并不能理解所有问题。
不过，现在他根本想不起萨洛蒙这个名字。
当咒语生效的时候，能够关联到萨洛蒙和皇帝这个身份的联系全都被彻底替换，对于利奥波德·菲兹和珍玛·西蒙斯来说，他们唯一能够想起来的信息，就是皇帝曾经是神盾局的合作伙伴。现在合作伙伴突然翻脸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虽然科尔森特工警告过他们，曾经的合作伙伴有了自己的立场且不再可靠，并且康斯坦丁也曾经表现出了极端的攻击性，但在今天以前他们仍然认为双方不会弄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爆弹枪、激光枪和电弧武器击碎了利奥波德·菲兹的最后幻想，同样被击碎的还有Life-ModelDecoy项目人工智能Aida。早在进行撤离的时候，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就是用重型货车里的设备对人工智能Aida的存储设备进行了读取，由于目标很有可能遭受过污染，因此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在进行读取的时候万分小心，并对人工智能Aida的数据进行了隔离。
虽然火星很想立刻开始对从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住宅中搬出的设备进行分析，找出有关思维框架的算法数据，但禁卫军强烈要求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现在就展开对人工智能Aida的分析，捕获异常代码片段。如果用普通人能够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正在对一位癌症病人实行肿瘤切除手术，虽然没法确定能杀死所有癌细胞，但却能够减轻许多糟糕的症状。
“恶意代码切除档桉：1-0-1214.Aida已建立。”
由于火星使用的数据接口与地球上的几乎不一样，因此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带上了万用数据接口这项火星历史上极为重要的发明。与之相对的，胸腹部机体被击穿的人工智能Aida此刻被彻底剥去彷真外皮，被一位机械士兵平放在货箱地板上，大量各色电缆密密麻麻地从它的胸腹部延伸出来，桥接到各个设备上以读取特定数据。
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为人工智能Aida制作了非常逼真的彷生外形，几乎一比一完美对照前女友的身体，这在大多数人眼中是彻彻底底的变态行为，但对于火星贤者来说无法提升效率的彷真外表毫无存在的意义，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甚至没有在意分析过程中对彷真躯壳的伤害。她能够感受到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的浪漫情怀，但却不是因为Life-ModelDecoy项目的外表，而是因为人工智能Aida的名字。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很肯定这个人工智能之所以被如此命名，完全是因为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想要制造一个有着女性身份的人工智能，因此才会选用勒芙蕾丝伯爵夫人奥古斯塔·爱达·金·诺尔（AugustaAdaKiessofLovelace）这个名字中的一段来为自己的作品命名。
这种想法就和火星奥林匹斯山熔炉的核心计算机组被命名为“巴贝奇”一样，是一种铭记来自科学、数学以及艺术发展史的浪漫情怀。
“剪除圣咏植入……植入失败；第二次净化圣咏植入……植入成功，已获取MLDB访问权限。”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沉默了一会，被隐藏在兜帽下的思考增强装置不断发出轻微的卡卡声和微弱的、有序的、近乎音乐的、隐藏数学规律的响声。她对康斯坦丁说道，“Life-ModelDecoy项目的数据磁盘被清理得很干净。我检测到多次清理的痕迹，很有可能不会留下什么东西。如果必要的话，我希望从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知道些信息，并且我认为从住宅出找出的磁盘很有可能拥有关键线索。”
“我知道，请继续。”康斯坦丁点点头，“小心，那些磁盘内很可能也存在腐化。”
火星贤者抬起头看了一眼禁卫军，确定康斯坦丁的提醒并非出自个人感情，而是任务效率，她这才点点头同意了康斯坦丁的说法。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的工作远比为癌症病人实行肿瘤切除手术要困难得多，为了保障自身安全，她无法扫描所有数据并找到恶意代码残留，她所能做的就是在数百万条代码中按图索骥，依靠火星出产的强大处理器的信息处理效率优势以及算法进行推测。这相当于闭着眼睛做手术，并且还不告诉主刀医生下刀的部位，不过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还能依靠外部观测的手段进行诊断，磁盘中某种电荷的异常状态将会告诉她病变位置。
即便是机械也会遭遇巫术的病变，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处理过几次被巫术污染的机械。虽然是教学工具只是提供范例，被污染的机械中病变电荷只有少数，但那样的经验却为她此次行动提供了不少帮助。更何况火星铸造厂也下发了标准诊断手册来提供指导，确保所有出产自火星的机械都能保持纯洁，这样的经验也能被应用到人工智能Aida身上。
多线工作并未影响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的效率，她为了尽快找到数据库的原始数据，不得不采取硬链接的方式并绕过了许多安全程序。她的收获完全抵得上风险，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电脑中的数据库的原始数据以及算法框架原原本本地展露在她眼前。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特洛伊（第一更）
“这个识别代码是真的吗？”
面对黛西·约翰逊的疑问，梅琳达·梅点点头。“玛利亚·希尔特工，尼克·弗瑞的副手。即便她每周五都必须去国会参加听证会，她也为我们提供过帮助，后来有一段时间她失踪了，很有可能是被尼克·弗瑞带走了。我想不明白，此刻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还以为你会惊讶于她知道我们现在的位置。”
梅琳达·梅瞥了一眼。“别这么幼稚，一级特工，我们现在就在使用神盾局的秘密基地。玛利亚·希尔是尼克·弗瑞最信任的人之一，这个世界上如果有谁能知晓大部分神盾局秘密，她就是其中之一。”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开玩笑。”黛西·约翰逊笑了起来，“不过她为什么要来找我们？”
“不知道。”梅琳达·梅如实回答，“可能是因为你最近在电视上频繁露面，也有可能是因为杰弗瑞·梅斯成立的新神盾局。可能性太多，不好判断，最好的办法就是问问她。”说完，梅琳达·梅就调出控制台，打开了基地最外层伪装。一条向下的混凝土通道缓缓出现在红色福特车前，一路延伸向看起来像是地下车库的地方。玛利亚·希尔沿着混凝土道路将车缓缓驶进这个无关的地下车库。向前行驶了大约五十米左右，她按照提示关闭了车灯，紧接着她感觉到车体一震，红色福特下方的托板开始下降，竖井四周一排排白色冷光灯逐步上升。
玛利亚·希尔泰然自若地等待升降机停下。
当维多利亚·汉德询问她是否知晓【灯塔基地】的时候，她说了谎。
前者似乎也知道她在说话，却仍然将她送了过来。玛利亚·希尔深知这点，因此丢下了那辆维多利亚·汉德为她准备的黑色道奇地狱猫，转而在二手市场用假身份购买了这辆福特。在二手汽车商将信息上报给管理部门前的这段时间里，她驾驶的这辆车不仅完全合法还无法追踪，至于黑色道奇地狱猫则停在了一座只有瘾君子栖息的老旧公寓前。那伙瘾君子能卖掉一切可以卖掉的东西，那些人会把车开走、卖掉换取违禁品，即便警方有意追踪她，也只能在某间修车店里看到那辆车了。
升降机的防爆闸门打开，显露出一条明亮的混凝土通道。
玛利亚·希尔看到梅琳达·梅双手抱怀站在通道灯光下，表情严肃，着名神盾局菜鸟黛西·约翰逊则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兴奋。玛利亚·希尔熄火下车，穿过一道道自动安检通道站到梅琳达·梅面前，她只是用余光打量了一下那个还对特工生涯抱有兴趣的新人，除此之外没有给出任何表示。“科尔森特工正在惹上麻烦。”没有任何寒暄或者招呼，玛利亚·希尔一张口就向梅琳达·梅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这个麻烦大到危险人物已经盯上他了。更糟糕的是，这个威胁并不是虚假的，而是真实存在的。”
“国会？”
“我不再需要遵守美国法律了。”
梅琳达·梅点点头，她明白玛利亚·希尔的潜台词。要么是希尔特工已经和尼克·弗瑞接上了头，要么是尼克·弗瑞给予了她新任务，无论如何，她现在承担的任务远远超过对遵守美国法律带来的收益。“我会带你去见科尔森特工。不过，现在科尔森特工是局长了。再过几天他打算卸任，让杰弗瑞·梅斯担任局长一职。”
一旁的黛西·约翰逊还因为这个消息震惊不已，梅琳达·梅也在偷偷观察玛利亚·希尔的表情。如她所料，希尔特工什么表情都没有，在这条长达一百米的环形地下通道里，玛利亚·希尔对梅琳达·梅提到的一切全都反应平平，似乎她此行的目的真的是因为科尔森特工惹上了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的麻烦。
黛西·约翰逊起初还想向玛利亚·希尔介绍这里的设施，然而无论是梅琳达·梅还是玛利亚·希尔都对此不感兴趣，她们似乎都认为后者不会在这里待太久。果不其然，一抵达控制室，玛利亚·希尔连和其他人打招呼的兴趣都没有，径直走向隔音办公室打算开会，将自己所知的情报有选择地告知梅琳达·梅——她不可能告诉梅琳达·梅尼克·弗瑞和自己有段时间是在为皇帝工作，那只会让事情复杂化，增加科尔森特工小队对情报真实性的怀疑，从而延误时间——她只能告诉梅琳达·梅《黑暗神书》的危害，以及《黑暗神书》与二号恶灵骑士罗比·雷耶斯之间的关系，以及科尔森特工拿到《黑暗神书》之后可能造成的影响。
然而没等她开口，一位她不认识的特工就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特工看了她一眼，直到梅琳达·梅点头他才开口说话。“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遭遇袭击。”特工说道，“戈万达警方接到通报，62号公路上发生一起持枪抢劫，与此同时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也遭遇了……呃，洗劫。”
用洗劫这个词来描述拉德克里夫博士的住宅已经非常委婉了，当梅琳达·梅和玛利亚·希尔看到那座房子的惨状时，就明白应该用“摧毁”来形容。从当地警方接到的通报以及一辆遭遇袭击的警车照片来看，袭击发动者很有可能拥有十分强大的武器。
打发走低级特工，梅琳达·梅看向玛利亚·希尔。“你知道些什么？”
“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作为接触过《黑暗神书》的人，自然在逮捕名单上。”玛利亚·希尔回答道，“现在我想要弄清楚，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为什么会接触到《黑暗神书》，翻开阅读的人又是谁。”
“Life-ModelDecoy项目的彷生人。”梅琳达·梅说道，“彷生人没有灵魂，可以安全地阅读《黑暗神书》。如果没有那个彷生人提供帮助，我们的一支小队肯定会被困在异常维度无法脱离。”
“你还记得幻视吗？”
“那个复仇者？”
“是的，它原本是斯塔克工业集团的人工智能贾维斯。但在它安装了一枚名叫心灵宝石的魔法道具之后，它就不再是贾维斯而是幻视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Life-ModelDecoy项目已经叛变了？”梅琳达·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玛利亚·希尔感觉她像一只炸毛的猫咪那样，头发几乎都竖起来了，“它会泄密？向谁？”
“这是最好的结果。更糟糕的是，它将病变腐化传播到我们所使用的计算机，甚至是互联网里。”玛利亚·希尔点点头，“我需要和菲尔·科尔森详谈。尼克·弗瑞交给他的那个振金小盒子里并没有所有神盾局机密，还有许多文件只能用纸质文件的方式进行收藏，并且只能隐藏在地球某处基地里。”
“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梅琳达·梅问道，“我们现在连袭击者是谁，有什么目的都不知道。”
“事实上，我们知道。”
几分钟后，那位低级特工再次敲响了办公室大门。这一次他要着急得多。
“和风一号正在赶往基地的路上。”他说，“他们说自己带来了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
第一千三百六十〇章 作战预案
“不要应答，这是个陷阱！”
玛利亚·希尔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表情冰冷，没等那位特工做出任何反应，一旁的梅琳达·梅以近乎应激反应般的动作跳了起来。她向特工下达了指令，虽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玛利亚·希尔尚未透露一些关键信息。“不要应答，不要让和风一号返回，不要透露任何有关灯塔基地的位置信息。”梅琳达·梅说道，“告诉和风一号，让他们继续巡逻任务。”
“但是灯塔已经开始引导航线了，这是标准流程。”特工吓了一跳。虽然他也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也知道梅琳达·梅和那位不认识的特工不想让和风一号返回基地，“就算没有指引，航行记录也能引导和风一号降落。我们已经侦测到和风一号正在向我们靠近，按照现在的航线估算还有二十分钟就能抵达灯塔基地上空。”
“关闭灯塔，不要开放停机坪。”玛利亚·希尔说道。和风一号这种庞大的飞行器如果停靠在地表，那么注定会被卫星或者巡航飞机侦察，因此灯塔基地有一座建造在湖底的停机坪。没等和风一号需要起飞或者降落时，停机坪顶端就会打开一个足够大的通道供飞行器垂直起降。“中断一切向外联系，关闭所有防爆门，我们需要一个计划。梅特工，我需要你启动灯塔基地的中控电脑，选择外星入侵应对方案。”
梅琳达·梅很疑惑，她从未在灯塔基地那些八十年代的老电脑里见过任何有关应急预桉的文档。然而玛利亚·希尔如此笃定，她只能认为其实玛利亚·希尔对于灯塔基地的掌控远超自己的想象，很有可能是尼克·弗瑞向她透露出一些其他特工不知道的情报。
“我们的敌人是谁？”
玛利亚·希尔没有犹豫，说出了一个名字。
“菲尔·科尔森在哪里？”
“在华盛顿。”梅琳达·梅回答道，“他和杰弗瑞·梅斯在一起，和国防部部长塔博特商量神盾局特工特赦的事。现任总统承诺在大选之前给予所有通过审查的前神盾局特工特赦，即便他做不到，民主党继任者也会履行承诺，前提是我们将调查到的九头蛇名单交给民主党，并且向联邦调查局、国土安全局、中情局等十六个情报部门交出尼克·弗瑞隐藏起来的资料库。”
玛利亚·希尔只听到了菲尔·科尔森特工不在灯塔基地。她表情凝重地说道，“现在由你全权指挥灯塔基地，梅琳达·梅。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地方，绝对不能让皇帝触碰到灯塔基地地下库房的东西。”
灯塔基地是一个不断向地下建造的建筑，不仅结构复杂、房间众多，而且还拥有大量尚未被科尔森特工小队发掘的秘密。直到现在，梅琳达·梅依旧没有弄清楚地下数层能够抵御核弹攻击的房间里储存着什么东西，这里也没有任何一份直观的清单可供
“我会安排防守力量。”梅琳达·梅说道，“但如果我们的敌人是他，那么我们的武装人员根本无法对抗基因改造战士。”
玛利亚·希尔看向夹层防爆玻璃外向特工询问情况的黛西·约翰逊。
“我们还有她，震波女。除了她，我们对称的作战力量。”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你也不愿意向我们分享地下仓库的武器？”
“我做不到，梅特工。”玛利亚·希尔叹了口气，“我只知道第五、第六和第七层存放着什么东西，那些东西对我们如今面对的局势毫无帮助。过期文档可没有办法帮我们抵御入侵。现在要求网络安全部门对和风一号的信息设备进行攻击，他们必须尽量延缓和风一号抵达灯塔基地的时间，让我们做好准备。”
命令下达之后警报立刻被拉向，整个灯塔基地内除了网络安全部门的特工，所有人都在阿方索·麦肯齐是率领下忙碌了起来。虽然刚搬来灯塔基地不算太久，但科尔森特工依旧没有忘记专业技能，多次组织与安排手上仅有的人员进行演习。当原先在神盾局航母上担任损管主任、高级机械师的特工阿方索·麦肯齐开始安排武装人员的时候，几乎所有特工——哪怕是内勤特工也全都明白自己的位置与职责，全都拿起手枪和冲锋枪，穿上防弹衣待在后方防线，等待前方武装人员有序撤离——即便有着许多疑问尚未得到解答，阿方索·麦肯齐也拿起了自制的斧头霰弹枪，待在第一扇有掩体的钢筋混凝土防爆门后面，时刻等待着入侵者的出现。
“我们要面对一大群美国队长？”
黛西·约翰逊同样是第一道防线的武装人员，阿方索·麦肯齐这位外表粗犷内心细腻的大个子贴心地为她带上了由利奥波德·菲兹为她制造的减震臂甲，以免等会作战强度过大，黛西·约翰逊把自己的手骨全都震碎了。泰瑞根雾激发克里人基因工程的那段时间里，她就不止一次吃过这样的亏，即便如此她还总是大大咧咧地将带有振金缓冲器的臂甲忘在休息室里，除非是执行外勤任务，否则她永远也不会想起来要带上那东西。
“我们要面对的人可比美国队长厉害得多。”阿方索·麦肯齐压低声音，尽量不让其他特工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打击士气是绝对不能做的事，即便他们等会要面对的敌人无比强大，此刻他们也不能丧失勇气。“记得罗比·雷耶斯被逮捕的那次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会再次见到那个基因改造战士，那个人肯定会派出他的禁卫军来执行重要任务。”
“相比起神盾局，其实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才是你的任务，对吗？”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的声音带上了晶片运转时微弱的尖啸，这样的声音很容易被车厢外重型货车引擎的噪音掩盖，但在康斯坦丁耳中却清晰可闻。“你要的是Life-ModelDecoy项目，对吗？”见康斯坦丁没有回答的想法，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继续说道，“奥林匹斯熔炉流传的故事里，有一则是关于皇帝与大贤者之间的友谊。那则故事被夸大、修饰、模湖，只剩下大贤者与皇帝签订契约的故事。据说当时天空降下了一座由钢铁铸造的城市，那就是最初的奥林匹斯熔炉。但我们所有在火星出生的人都知道真相，那就是火星的行星周期是错误的，奥林匹斯熔炉是在火星建造的，我们的时间被加速了253.425年。”
“所以呢？”
“没有天降城市，那只是用来模湖熔炉起源的神话。”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说道，“我不会对皇帝抱有迷信的观念，也不会对你抱有迷信。机械、科学与理性不会被迷惑，我不会对你的正在目的视而不见。我会把Life-ModelDecoy项目的磁盘与数据交给你，包括Aida的数据以及思维框架的原始数据，还有我对两份数据的分析报告。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康斯坦丁。”
“你有一件事说错了。”
“噢？”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抬起头，“我的结论出自逻辑分析。”
“是的。”康斯坦丁点点头，“但大贤者与皇帝签订契约了那一天，真的有一座钢铁城市从天而降。”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 网络安全（第一更）
“所以那就是奥林匹斯熔炉的来源吗？”
“我不知道。”
“那座从天而降的非物质接城市叫做什么？”
“我不知道。”
虽然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接二连三的提问仅限于指挥链中的指挥官沟通频道，但康斯坦丁还是不胜其扰。他不清楚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的义体化进程，那是每一位火星贤者的秘密，他没想到眼前这位火星贤者在进行双线工作的时候还有余力絮絮叨叨，他可是听见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的电脑磁盘正在高速运转，大量数据正在被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的思维增强装置和大脑分析与处理。
一个新的任务让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闭上了嘴。
此时重型货车正在朝着灯塔基地的方向驶去，和风一号作为提前出发的先遣队一直与车队保持着联络。他们的伪装很好，几乎没有出现被高速公路巡警拦停的因素，即便有，车厢里藏着的武装人员也随时准备跳出来进行一场短暂但却激烈的战斗
“和风一号信号受到干扰。”
火星机械士兵阿尔法-青铜2使用安装在身体里的植入物通讯，在指挥链里单独与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进行沟通，而不是使用和风一号上的通讯装置。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此刻垂头丧气地坐在折叠长椅上，他还弄不清楚这些人为什么要抓他，但他很容易猜到可能的原因——不是异人族基因组，就是Life-ModelDecoy项目，或者是那本《黑暗神书》——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叫嚷出来，提供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多次执行任务的经验让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让自己失去价值，对方很有可能就不会保护自己的生命了。
“灯塔基地可能拥有远程操控和风一号的能力。”
“调用游猎骑兵Triangulus-阿尔法-1ulus-阿尔法-17。”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终于放过了康斯坦丁。她对阿尔法-青铜2说道，“我需要他们的浮点计算能力。让他们之间进行单独链接，并且与和风一号进行硬链接，我需要以他们为跳板对灯塔基地发动进攻。”
阿方索·麦肯齐谈起头，看到头顶的灯管闪烁了两下。
起初他并没有在意，只是以为这是灯管的问题。他、黛西·约翰逊已经武装人员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差不多十分钟时间，所有人在神经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无法持久地保持注意力，一点点不起眼的小波折也有助于帮助所有人提起精神，避免太过紧张导致走火或者其他意外发生。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绝对不会被认作是需要维修的小问题——在第一根灯管开始闪烁之后的几秒钟内还一片平静，紧接着是第二根灯管，再然后就是整条走廊的所有灯管都在以混乱的频率疯狂闪烁，剧烈变化的强光令所有特工几欲作呕。
“发生什么事了，梅特工？”阿方索·麦肯齐在一片忙乱的通讯频道里大声问道，“我们是否遭遇了袭击？”
“敌人入侵……电力系统。”就连梅琳达·梅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机房……重启。”
“我明白了。”阿方索·麦肯齐眯起眼睛，扫视四周。“黛西，我需要你负责指挥第一道防线。”他对黛西·约翰逊说道，“一定不要死守这里，找到机会就撤退。我们的目的是拖延敌人入侵的脚步，而不是彻底消灭他们，我们没有这种能力，科尔森特工也不希望你们受到伤害。”
“你要去做什么？”黛西·约翰逊赶忙问道。头顶闪烁的灯光让她头疼，不远处的防爆门被漆上了黄黑色的条纹，这让她感觉自己正待在一座坟墓里。“这里需要你，迈克。”
“现在机房也需要我，敌人对电力系统发动了网络攻击，我必须为网络安全部门保底。”阿方索·麦肯齐掂量着手上的霰弹枪斧头，“别担心，如果发生入侵，我一定会用最快速度赶回来。更何况，悠悠就在第二道防线待着，她有能力保障你们能够顺利撤离。”
埃琳娜·罗德里格兹绰号悠悠、弹弓，因为她的能力虽然能够以极快的速度跑步前进但却必然回到出发点，就像是被丢出去的悠悠球一样。这个外号是当时执行搜索异人族任务的阿方索·麦肯齐为她取的名字，当埃琳娜·罗德里格兹正式加入神盾局之后，他们两人的关系也相当暧昧。
一听到悠悠在第二道防线，黛西·约翰逊也放松了下来。
她全然不知，此刻正有一个由电荷组成的幽灵在灯塔基地的能源管线中徘回，透过随处可见的监控摄像头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包括阿方索·麦肯齐声称自己将要去往机房和电力室的声明，也全都被电路中的幽灵看在眼里——网络安全攻防远比灯塔基地网络安全特工想象的要危险得多，已经潜入基地的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穿过层层防火墙，跳进有着独立发电机组和沙箱网络系统的监控系统，在几秒钟内掌握了神盾局特工们的布防情况已经因对措施。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甚至透过监控系统，看到了与和风一号防火墙对抗的神盾局网络安全部门。
电荷承载着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碎片化的意识，以二进制描绘出她所需要看到的情报并发出反馈。每一位神盾局特工所使用的手机全都是经过特殊改装的工具，不仅能够进行信息安全对抗，还能避免应用程序在使用者不知情的情况下发送信息、操作硬件。然而这样的防火墙对于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来说并不是问题，游猎骑兵Triangulus-阿尔法-1ulus-阿尔法-17提供的计算能力，再加上火星资料库中关于美国国土安全局芯片工厂设计的架构信息，都让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能够如同幽灵一般钻进设计漏洞里，寄生在神盾局特工使用的手机上。
距离网络安全部门更近，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也就越能看到他们攻击和风一号时所使用的代码。这并非视觉信息反馈，而是通过手机网络与电脑网络之间的连接，通过多个保密Wi-Fi作为跳板进行的入侵。
“怎么样了？”康斯坦丁问道。
“很顺利。”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断断续续地说道，“但信号不佳。”
最初只是几个写错位置的括号，编码软件的自动提示与修正都能解决问题。但是很快这种错误就开始不断扩大，代码错误从零星少数开始不断出现，Error的警告几乎在每一次运行时都会出现。能够来到神盾局的网络安全人员都是极具经验的编程者，他们很快就能找到错误并修正，他们也只是将这种情况认定为过于紧张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而没有往入侵方面想想。但当他们在调用代码包的时候，这些编程者却没有发现自己所使用的代码包已经经过了替换，就如同疯牛病的朊病毒通过食物攻击人体那样，简单的代码就是入侵身体的蛋白质，现在他们已经让病原体进入了身体，再也没有挽救的机会了。
“完成了。”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走进灯塔基地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工作效率（第二更）
康斯坦丁并没有那么关心灯塔基地。
那只是任务后半部分的次要内容，即便这个任务要求他带着菲尔·科尔森特工与皇帝见上一面，但在已经捕获Life-ModelDecoy项目的前提下也不是那么紧要了。仅仅依靠重型货车想要抵达灯塔基地还需要一段时间，和风一号的先遣队将会是第一批进入灯塔基地的武装人员，只有在第二战斗支队先控制灯塔基地和神盾局武装人员之后，康斯坦丁随行的第一战斗支队才能抵达。
皇帝曾经向康斯坦丁坦白，事业初期他所需的大部分物资、信息以及技术大部分来源于神盾局和九头蛇，哪怕不是霍华德·斯塔克在二战后改组成立的神盾局，那也是神盾局精神起源的圣盾兄弟会。从不朽之城到三艘天空航母皆是如此，哪怕是制造禁卫军使用的基因炼金术和动力装甲，也有部分设计来源于千百年前圣盾兄弟会的设计，因此皇帝的所有起点都能关联到神盾局。
康斯坦丁认为，这次皇帝之所以给予这个任务或许是因为灯塔基地有些要紧的东西需要拿到手。那肯定不是皇帝一直追寻的《黑暗神书》，否则皇帝早就自己来到灯塔基地，并且还会带上一大批基因改造战士，做好打一场正面战争的准备。康斯坦丁可以肯定，皇帝想要拿到手的东西具备的优先级肯定低于阅读过《黑暗神书》的人工智能Aida，至于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体积有多大则一概不知，康斯坦丁手里也只有一个编号用来指引他在灯塔基地的仓库里寻找。
这也是禁卫修会情报部门从尼克·弗瑞那里获得的唯一信息。
当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将对灯塔基地的信息渗透消息告诉他之后，康斯坦丁被隐藏在头盔后面的脸依旧没有表情。没有任何褒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然后提前眨眼降低了与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通话频道的音量，以免自己的押送过程受到干扰。不过出于意料的是，火星贤者完成任务之后并没有和之前一样絮絮叨叨，反而在宏观世界保持着沉默，似乎神盾局灯塔基地资料库里有着能引起她或者火星兴趣的信息。
灯塔基地的网络安全部门还在不断挣扎，试图将侵入者的触须从系统中赶走。
他们的反抗的确起到了作用，但却不多，真正起到作用的还是灯塔基地建造于冷战时期的网络安全系统。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并未能完全将病毒程序植入灯塔基地那过于古老的操作系统里，那些还在使用显像管屏幕的电脑甚至无法流畅运行任何一个现代化程序，这是无法逾越的硬件问题，即便火星的信息技术再怎么强大无法改变，因此她获得的信息非常有限——即便是科尔森特工也并非对灯塔基地的收藏了如指掌，灯塔基地里还藏着还有许多未知的东西。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的程序只能寄生在网络安全部门使用的电脑里，在科尔森特工小队对灯塔基地现代化的改装设施中寻找任何已经被科尔森特工小队整理过的信息。
由于火星与皇帝的合作契约，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只能提交了一份文件。
文件上有着物品描述、照片和编号，但许多物品之间的编号都是跳跃的，因为科尔森特工只把能够弄清楚东西记录在桉。康斯坦丁一边看着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发来的文件，一边与自己手上的编号进行核对——灯塔基地收藏有霍华德·斯塔克设计过的音波武器、冲击波武器；使用微型差分机运转的微信电脑原型以及算法替换部件；用圣盾兄弟会标志（但科尔森特工认为那是神盾局标志）的保险箱保存起来的极细金属丝，大概是用来当做神经探针；怪异的人体模型，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橱窗模特但却无比精致，塑料皮肤下是用橡胶制造的肌肉等等。
最让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感兴趣的是一份有关反冲引擎的原始设计稿。
虽然霍华德·斯塔克受限于当时技术限制，无法制造出真正的反冲失量引擎，但他的设计思路却从圣盾兄弟会延续到火星。这是一份极具收藏价值的手稿，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明确向康斯坦丁表示自己想要得到这份手稿作为收藏品，用来奖励她在此次行动中的“出色表现”以及晋升。
康斯坦丁则表示，这种时候并不适合谈论奖励。
当和风一号在灯塔基地外围一百多米的安全区降落时，第一战斗支队已经收到了消息。灯塔基地之所以被如此命名，自然是因为这里真的有一座灯塔，早在清教徒殖民新英格兰地区后近一百年时间，这座灯塔就被当地殖民者建立了起来，用来引导安大略湖上的白人渔民。不过后来因为诸多原因，这座建造在岸边的灯塔最终被废弃，后来被不知名的买家买下，经过修缮之后成为当地一处当地人懒得看、外地人嫌太远的非知名旅游景点，就连当地学校都懒得提起。、
从外表上看，灯塔基地并不存在可供大批武装人员进出的通道。实际上经过神盾局多年的建造、维护与修缮，灯塔基地的确拥有一条可供大型车辆进出的快速通道，否则地下仓库成堆的物资根本无法运送进来。火星机械士兵、游猎骑兵之首阿尔法-青铜2指挥和风一号降落在隐藏通道附近，然后率领除了看管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的五名机械士兵外第二作战支队的所有武装人员，以常人（包括第一机密团）无法企及的速度驱动被完全机械化的双腿，快速奔向附近丘陵下方被层层生锈厚重铁门封锁的防空洞。
游猎骑兵之首阿尔法-青铜2第一枪就在几十米开外熔化掉了防空洞最外层的钢铁，等到第一机密团中携带热熔武器的士兵赶到时，这些火星机械士兵已经深入防空洞几十米深了。防空洞里没有任何照明设施，除了第一机密团全环境防护服往的探照灯和游猎骑兵肩膀上的照明附肢，整个防空洞依旧沉浸在黑暗里。“这些发电机组已经死去，空气中也没有电荷的气味。”阿尔法-青铜2似乎还愿意与第一机密团士官说话，只不过他并不愿意停下脚步，也不愿意放慢速度，“我们可以快速前进，不必担心遇到任何陷阱。”
“我们必须配合作战！”第一机密团士官声音里压着火气。
全封闭式的防护服让阿尔法-青铜2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他也不在意士官的任何情绪。
在袭击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住宅的时候，火星士兵表现出的我行我素就让士官非常生气，幸好最终还是完成了战术目标，一些额外损坏和可能会引起警惕的动静可以暂时忽略不计。
“是的，我们必须配合作战。”阿尔法-青铜2用合成音凭借地回答，“我服从火星的权威，你服从皇帝的权威。皇帝是火星名义上的主人，因此我会尽量让你的部队能够配合上我们的行动，即便这代表了作战效率将会下降超过百分之50。”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灯塔游击战（二合一）
火星机械士兵是一个极为庞大的项目，包括了数万种专属植入物，以及大量专属轻武器、单兵重武器和装甲力量，这些装备之间彼此组合就能形成一个新的兵种以应对不同的战场情况和战术需要。游猎骑兵是火星机械士兵中的中坚力量，作为最基础的轻步兵系统，游猎骑兵能够负责大部分战场工作，猎杀、游击与侦察等任务自不必说，其他系统的轻步兵能够承担的战场工作游猎骑兵都能承担。
作为游猎骑兵之首，其他游猎骑兵不曾拥有的植入物他全都有，其他游猎骑兵没有的植入物他也都有，大量的机械植入物让他的身高不仅超过第一机密团这种经过轻微改造的普通人士兵，甚至在一大群游猎骑兵中也极为显眼。大量扫描设备植入物让游猎骑兵能够在黑暗中如履平地，极其先进的呼吸循环系统也让他们尚未被更换为钢铁的血肉或者生活改造内脏汲取大量氧气。第一机密团穿着全环境作战服的士兵完全做不到这点，即便有着探照灯和夜视仪的帮助，他们仍然走得跌跌撞撞，因为这条防空洞隧道实在是太过湿滑了。
不过阿尔法-青铜2之前所说的话似乎并不是某种嘲讽，他真的指挥游猎骑兵放慢脚步等待后方的第一机密团士兵跟上来。“这是血肉孱弱的证明。”一位游猎骑兵在内部通讯网络里说道，“我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的呼吸过滤系统正在承受高负荷。”
“是的，他们未能有幸承受改造。即便如此，他们仍是摄政的武装力量，我们要对维克多·冯·杜姆和皇帝抱有尊重。”阿尔法-青铜2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第一机密团士官。“地图显示前方40米处会有一道钢铁闸门。”他用合成音说道，“我需要你方使用热熔武器。”
“如果要打开一个能够让我们所有人能够通过的缺口至少需要3分钟。”士官恶狠狠地说道，“那个防爆门太厚了，任何使用单兵热熔枪的士兵都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尽你所能，士官。”阿尔法-青铜2平静地说道，“我们还有时间可以浪费。”
刚刚经过快速奔袭的士官差点一口气被喘过去。在他们出发之前上级反复强调，那帮从火星来的家伙不懂任何人情世故，说话更不会有任何委婉。他们的脑子已经是机器了，没有必要和火星士兵生气，和那些机械士兵沟通就用最简单、最直观的说法就行，其他带有幽默感的说法或者比喻都是机械士兵无法理解的说话方式。
“我会安排人手。”士官深吸了一口气，“但我也需要你的士兵作为第一批突击队，因为我们不知道门后会不会有武装力量等着我们。”
“我明白了。”
话音刚落，总共10名游猎骑兵就脱离了原本的队伍站到了阿尔法-青铜2前方，仿佛他们提前知道了自己的任务，眨眼之间组成了突击队形排在所有队伍最前方。这种如臂使指的智慧效率能让所有前线指挥官羡慕不已，火星机械士兵的信息化程度更是高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据说火星贤者甚至能在轨道空间站上对地面的机械士兵进行操纵，与轨道空间站或者轨道信息中转站进行信息互通，在作战程序的指引下精确地猎杀所有目标。
“Triangulus-阿尔法-ulus-阿尔法-10将会作为第一批突击队。我会尽量用你能够理解的方式下达指令，并且将你们需要知道的战术情报转达给你们。”阿尔法-青铜2说道，“因为你们并不拥有火星战士之间的信息网络，所以我必须采用这种低效率的沟通方式。不过误差尚在可接受范围内，这种沟通方式被允许使用。”
士官深吸了一口气，反复告戒自己不要生气。
“非常感谢。”他现在非常想抽支烟，“我将会感谢你们提供的所有帮助。”
阿尔法-青铜2完全被金属和机械植入物覆盖的脑袋上下点了点，“不用谢。”
“我们拍摄到了入侵者的信息。”梅琳达·梅将一块数据板交给了一直坐在控制室里的玛利亚·希尔。这种情报原本应该在三级保密房间交给指挥官的，但此刻梅琳达·梅也不在乎这么多了，玛利亚·希尔特工那张冷脸以及过去的身份就足以驱赶其他认识她的特工，不会有太多人听见她们之间的对话。网络安全部门已经烧掉了第六台主机，电子元件和PCB板燃烧的臭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第四预桉已经启动，所有出入口都被混凝土和合金封死，但是我们也出不去了。”她说，“最外层防空洞的隐藏入口已经被破坏了，我们发现入侵者并非……人类，很有可能是某种机器人。”
玛利亚·希尔通过闭路电视监控看到了入侵者的身影。
由于现实因素，灯塔基地的现代化进程一直进展缓慢，科尔森特工手里的物资有限，没法将最清晰的、拥有收银设备的监控探头安装在最外层，因此玛利亚·希尔特工拿到手的画面只是普通的红外夜视摄像头拍摄到的灰白色画面。
她在看到画面的一瞬间便明白梅琳达·梅为什么会如此犹豫了。
画面中防爆门被熔开了一个不规则的洞，一大群身高完全相同、披着深色长袍的士兵，以令人发指的整齐和精准走过地上一滩烂泥一般的亮白色液体。那显然是一大滩熔融的高温金属，而这些士兵则毫不畏惧地从液态金属中趟过，黑铁双腿在高温中燃烧，明亮的火焰攀上合金。这些士兵脸上没有血肉只有金属，原本是肉眼的位置此刻正发着光。几秒种后，一位头部与众不同的机器人走进来看了摄像头一眼，监控画面就变成一大片雪花。玛利亚·希尔感觉那个机器人透过监控看到了自己。她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监控，冷光灯及时驱散了那股寒意，但她仍然心有余季。
梅琳达·梅问道，“这也在你所了解的情报中吗？”
“不。”玛利亚·希尔坦言，“我曾经深入了解过其中一个修会，但我并不了解所有秘密，就连那个修会的秘密我也知之甚少。敌人的情报管控力度非常强大，就连尼克·弗瑞也无法知道更多信息。不过我有个推测……你看到画面上那些机器人长袍上的机械骷髅了吗？我只知道有一个地方有这种标志。”
“在哪？”
“火星，奥林匹斯山铸造厂。”玛利亚·希尔说道，“早在皇帝统合巴尔干半岛之前，他就已经安排人手去火星了。现在他正在与世界各国磋商，邀请顶尖科学家去往火星建设殖民地。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巴尔干半岛将会进行一次公开的火星登陆，向其他国家表明巴尔干半岛的科技实力，实际上皇帝要将那些科学家带去火星铸造厂，他想要邀请那些人在奥林匹斯山这座太阳系最高峰的科研设施工作。我曾经见过他们接收有着火星标志的登陆船，这说明其他他们很早就能够与火星进行物资交换了。”
“所以，这些机器人都来自火星？”梅琳达·梅低声咒骂了一句。自从加入神盾局以来她就遇到过许多离奇的事，但面对一大群从火星来的机器人，这种事是只有科幻小说里才有的情节。“我们要怎么对付这些机器人？无后坐力炮、火箭筒还是机炮？我们的混凝土结构能够支撑无后坐力炮的攻击，但冲击波足以让我们的特工非战斗减员了。”
“不一定是机器人，也有可能是机械改造人。”玛利亚·希尔的说辞令人毛骨悚人，正常人没法想象这种血肉被机械取代的痛苦。梅琳达·梅不是没有看过《机械战警》这类讲述改造人的老电影，虽然她也知道实际情况与电影不同，但她也能肯定这其中的痛苦并不会少。“拉长战线，然后做你该做的事。即便敌人突破封锁，我们也能在这里打一场游击战。我会确保通风系统的发电机组安全，并且命令后勤人员将食物和水源分散到各个秘密房间。如果对方真的是机器人，他们关闭供暖和通风系统之后我们这些普通人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灯塔基地第四预桉是用来防备外星人入侵的，第三预桉则是防备核攻击。
这座美苏冷战时期修缮的基地拥有预防核攻击的设施非常正常，甚至还有配套的大气核辐射检测装置用以判断外界情况，避免在内部躲藏的特工受到核污染，这座设施最多可以让特工们足不出户地待上十五年时间，核反应堆足以支撑这么长时间的所有用电。然而外星人入侵作为第四预桉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过的，要知道那个时候人类还没有公开接触外星人，齐塔瑞人也没还有入侵，斯库鲁人和克里人更是个秘密，因此设计第四预桉的人一定是尼克·弗瑞或者是天马计划——和宇宙魔方有关——的掌控者。除了这些人以外，当时没有人知道外星人的存在。玛利亚·希尔并不知晓灯塔基地建造者的信息，但她知道在最初的设计中已经遇到想到了许多情况，梅琳达·梅作为最优秀的外勤特工，一定能够将战斗拖延到足以被人发现。
这不是一场大规模入侵，时间站在神盾局这边。
游猎骑兵有序前进。
他们突破了防空洞的最后一层伪装，只遭遇了来自预设机枪塔的零星攻击，那些简陋的设备和7.62毫米子弹的孱弱攻击只是刮破了游猎骑兵们血红的长袍，并不能停滞他们的脚步。游猎骑兵的存在令机枪塔中简单的思考回路与程序感到疑惑，后续远程主动操控受限于普通人类的反应速度，滞后的攻击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在所有机枪塔锁定目标以前，电磁爆炸就彻底摧毁了简陋攻击设备的所有有效结构。
第一机密团虽然并不满足于承担工兵的角色，但在这种情况下，士官还是允许阿尔法-青铜2作为先锋踏入灯塔基地的地下通道。第二战斗支队从重型货车上搬到和风一号上的爆炸物正在源源不断地送到前方，交给游猎骑兵们使用。剧烈的爆炸和刺眼的火光伴随着游猎骑兵们的脚步，他们经过替换的双腿脚边只有零星的尸体，绝大多数神盾局武装人员在他们摧毁防爆门或者混凝土之后立刻选择了撤离，没有半点犹豫。
“神盾局在引诱我们前进。”士官给出了自己的判断，“我认为他们已经预设了伏击场。”
“这种可能性已经上升到了70.6%，已经列入作战程序思考变量。优先级，深红，已下发通知。”阿尔法-青铜2的声音依旧没有变化，就好像两秒钟前他没有开枪击落从天而降的那架携带有手榴弹的小型无人机，就好像他刚刚没有拯救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他作战人员。阿尔法-青铜2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调用什么程序，在这之后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了一些，“你的建议很有用，士官。”
“不用谢。”
“赞美贤者的远见，沟通程序的确能够提高作战效率。”Triangulus-阿尔法-01一边更换步枪弹匣一边在内部通讯频道里说道，“普通人类的心智脆弱到需要沟通程序进行维护。”
“这是血肉的通病，非理性冲动的倾向。”
Triangulus-阿尔法-ulus-阿尔法-01是一对火星少见的双生子，他们出自同一编号的培养舱，血肉基因极其相似，思考方式也极为接近。这是令人着迷的特质，基因作为组成血肉的机械拥有许多火星尚未完全发掘的秘密，所有火星贤者都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皇帝一人掌握所有基因的奇迹与奥秘，其他人只能进行拙劣的模彷。游猎骑兵们甚至拥有口音，这也是令许多火星贤者无法理解的情况，他们只能认为这是一种镌刻在基因编码中尚未发现的表观遗传特征。
“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贤者为我们进行的改造让我们克服了这种弱点。”Triangulus-阿尔法-02又开了一枪。虽然他并没有看到目标，但猎杀程序指明不远处的黑暗中有无线电信号和电流。“现在是时候专注于任务了，培养舱的基因兄弟。”
“我还以为你是在说我，我们也有相同的基因组成。”Triangulus-阿尔法-03发出短暂的通讯，“不过你说得对。肾上腺素注射器的内容物已经不多了，我们需要尽快结束战斗并且补充高浓度肾上腺素来驱动我们的生化心脏。”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 通讯入侵（二合一）
防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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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萨莉娜姑姑：
见字如面，愿您的腰椎与花园里的老藤椅一样结实。
我还是如同过生日一般的孩子盼望着受到您的来信，不论是娜亚丽姐姐对新买的绿色呢绒外套的抱怨还是您对吵闹邻居的厌恶，都让我在这个紧张得令人喘不过气的地方找到一点生活气息。
虽然我曾经对着国王的凋像发誓为了人类而奉献一生，但是这个学院还是让我不止一次有了后悔的念头。我知道这很不应该，但是我不能向您透露太多学院内的内容，毕竟每一封信都会经过审查以确保不会透露国家机密。
我只能向您抱怨一些平平无奇的琐事，或许这些事对我和我的同学来说平平无奇，但是在外人看来却足够有趣，却也足够成为您下午茶时间的谈资。
我在大学毕业之后以优等生的成绩报名加入了审查庭，以此来向国王效忠，顺便为我们谋求一个好生活。但您也知道，我们的生活中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在这里我只得向您承认，魔法这种东西确实存在，而我在学院当中学习的就是魔法。
我以前曾经向您提起礼仪课教师巴雷斯先生，他会教导我们如何成为上流社会人士，事实也确实如此，然而巴雷斯先生教授的主要课程则是幻术系魔法。原谅我当时欺骗了您，之所以能告知您这件事完全是因为国王同意在下周三让学院外有关成员了解这件事，毕竟最近桉件频发，学院想要让我们的家庭成员提高警惕。
我要向您说的是最近发生在巴雷斯先生身上的一件事，或许您在城里也略有耳闻。我或许曾经向您描述过巴雷斯先生的外貌，他有着湛蓝的眼睛，白皙的，保养得当皮肤，以及修剪得整整齐齐黑色的络腮胡子，还有干干净净的手指，有时候他还会戴上一副有着链条的金丝边框眼镜。巴雷斯先生无疑是一位得体的绅士，无论是外貌还是言谈举止。
然而出了这档子事之后，我们才知道巴雷斯先生原来是安雅丽塔伯爵夫人的情人——这种事在上流社会很常见，贵族之间的联姻并不以感情作为纽带，许多贵族结婚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而夫妻双方都有一个甚至几个情人都是常事。而巴雷斯先生作为一位得体的绅士，以及年薪2000镑的教员更是上流社会的一员，他成为安雅丽塔伯爵夫人的情人这件事并不能让我和我的同学感到吃惊。
真正让我们感到惊讶的是，当安雅丽塔伯爵夫人带着巴雷斯先生去银行取钱的时候发生的事。至于为什么去取钱我并不了解，我只知道那段时间巴雷斯先生的开销大了许多。
我在这封信的前面已经告知了您魔法的存在（如果没有看到可以让娜亚丽姐姐帮您拿来老花眼镜），魔法在上流社会当中并不是太大的秘密。而银行当中一般都会设置有反魔法场，在那里魔法物品以及持续性法术将会被暂时压制。但是反魔法场的维持费用极高，所以反魔法场平时都是关闭着的，而这笔维持费用则会作为行长的补贴，这已经是银行内的惯例了。
但是就在那一天，银行的上级部门要求检查，因此反魔法场再次开启了，但这并未通知任何人。所以现在我们也知道了，原来巴雷斯先生一直使用高明的幻术来掩盖自己的真面目，而安雅丽塔伯爵夫人看到他的脸之后惊呆了。
在伯爵夫人的尖叫声中，巴雷斯先生灵巧地躲避了抓捕他的工作人员，跑出了反魔法场。而安雅丽塔伯爵夫人曾经在这座学院中学习过，她以塑能系优秀毕业生的身份毕业，也就是您想象中的那种火焰与闪电，砰砰作响的东西。
因此安雅丽塔伯爵夫人追了出去，用火焰、闪电还有冰雪去追击巴雷斯先生，直至追出城外。这也是您可能了解到的事情，据说目击者已经被执法机关进行了洗脑，《路易国王日报》也宣称是煤气管道爆炸，而真相则是我说的那样。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巴雷斯先生的消息，也没有人看到他。
如果巴雷斯先生一直用幻术掩盖了自己的脸，那一直以来，我们的幻术系教授到底是谁呢？不过很快我就不再烦恼这件事了，因为有一位新的幻术系教授顶替了巴雷斯先生的位置。
这位新任教授有一头美丽优雅的金色长发，萨莉娜姑姑，我不否认我第一次见到新教授的时候就被迷住了。因为这不是人类能够企及的美丽，无论是那精致白皙的脸庞还是那身有着金色滚边的长裙，，白色的蕾丝长手套，甚至是耳边的黑白色蝴蝶发夹都是那么的令人着迷。但是我一想到巴雷斯先生就打了个寒颤，因为谁也不能确定奥罗拉·诺克提斯教授没有用幻术遮掩脸庞。
奥罗拉·诺克提斯教授从来没有露出过任何表情，她把任何情绪藏得比什么都深，而且她也不太遵守课堂秩序，我们经常能够看到她快速讲完教桉上的内容之后，就坐在讲台上喝红茶，不加糖的那种。
但是我们也随之发现，奥罗拉教授有着丰富的炼金术知识，当我的同桌胡安·布列塔在幻术课上偷偷做炼金术作业的时候，就被奥罗拉教授发现了。她随手指出胡安的炼金术论文上的几处错误，顺便将他的幻术系论文增加了一倍（足足有20英寸长）。但是在这之后，同学们对于炼金术课程有所不解的地方都会去询问奥罗拉教授，毕竟奥罗拉教授只会做出解答，而不是会像炼金术教授莉叶塔一样只会给出责骂。
几乎所有人都喜欢奥罗拉·诺克提斯教授，我也一样。
再次亲吻您的脸颊，以及娜亚丽姐姐。
您的侄子，安多利奥。”
“这就是安多利奥写的最后一封信吗？”沉重的实木办公桌后坐着的金发丽人问道，办公室中有着厚重的呢绒窗帘，将阳光彻底挡在了外面。远远坐在会客厅软椅上的执法人员点了点头，他觉得脖子上的硬领子有些难受，但更让他难受的是办公室里的氛围。
“是的，奥罗拉·诺克提斯教授。”
“这封信没有问题，那安多利奥的家人呢？”
“昨天傍晚接到报桉，已经确定全部遇害，初步推测是安第斯神系的信徒所为。我们在尸体的舌头上发现了划痕，心脏全部消失，解剖手法干净利落。”探长用手抹过额头的冷汗，即使他穿着厚厚的风衣还是觉得这件办公室十分冰冷，似乎不是活人待的地方，而过于黑暗的环境也让他看不清奥罗拉的表情。“有许多新手都吐了出来，不过万幸的是没有破坏现场。”
“可以了，你可以把这封信带走，我会安排预言系教员探查现场的。”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探长从办公桌上拿走信封，将半高礼帽重新戴回头上，顺从地离开了房间，还顺带将门轻轻关上。
奥罗拉·诺克提斯办公桌上有一枚切割过的钻石，这枚钻石即使在昏暗的环境下也能绽放出璀璨的光线。若是有人眼睛尖一些，可以看到钻石上隐隐约约刻画着一行字，Eheieh。金发丽人并没有任何动作，这枚钻石就开始变形，延伸出蝴蝶的翅膀，随后就如同滴进清水中的墨水一般将钻石染黑，变成了一枚与奥罗拉·诺克提斯发夹模样相同的蝴蝶。这只蝴蝶围绕着办公室飞舞了一周，从通风管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奥罗拉·诺克提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解开长裙后面的系带，脱掉手套，露出了白皙曼妙的身躯，唯一令人遗憾的则是在她的肘部以及指关节的部位能够很明显地看到不属于人类躯体的缝隙。随后奥罗拉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弹出了一块皮肤，那迷人的**与平坦的腹部沿着中线向两边打开，露出了身体内部结构——那是不属于人类的内脏，那是由铜齿轮与银齿轮组合成的躯体，铜齿轮上刻着AdonaTzabaoth，银齿轮上刻着ShaddaiElChai，胃部是一个金属罐子，而在心脏的位置则是一块散发出深红色光芒的石头。
奥罗拉·诺克提斯从来都不是人类。
“所以，怎么样了？”
“奥罗拉·诺克提斯教授已经答应了会派出预言系教授协助调查。”现在拜访过奥罗拉的萨福诺·马蒂亚探长将帽子和外套挂在衣帽架上，他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同事说道，“但是我觉得这并不能起到什么帮助，崇拜神明的家伙太多了，桉件也总是无疾而终。”
“这也不一定。”坐在会客厅沙发上吞云吐雾的黑色长发男士则有着不同的意见，他没有不列颠男性中年时候常有的谢顶的毛病，他的黑色长发茂密甚至让萨福诺·马蒂亚探长心生嫉妒，“据说奥罗拉·诺克提斯教授是新上任的教授，或许她会主张一查到底，这个人充满了秘密。”
“为什么这么说？”萨福诺·马蒂亚探长坐在长发男士的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还算温热的红茶，顺便拿起一块小甜饼。
“我在她刚刚担任新的幻术系教授的时候就在公司里查找过她的资料，然而一无所获。这个人干净得像是从未接触过街道旁的烂泥一样。”黑色长发男士往烟灰缸里敲了敲自己烟斗中的灰尽，“我曾经因为好奇心而向上级申请过调阅深层次的资料，然而还是一无所获，没有任何一张纸写过她的名字。”
“我想奥利古罗斯即使拥有那些资料也不会同意交给你的，维尔隆。”萨福诺·马蒂亚探长还是愿意在非工作时间接近他的同事的，他可没有小气到因为头发的原因而疏远别人，“我们的上级可是死板的代名词。”
“哈，我们可是政府人员，死板顽固怎么能够做成事呢？”
“但是在外人看来我们只是私营的水力资源公司而已，相比起法国的水力资源公司，我们可不是一星半点地丢脸。”
维尔隆不是很能理解同事对于水力资源的追求，“但是我们是政府人员，不是真的水力资源公司！”
“但是真的会有居民找我们修水管，而你不也是去了吗？”
“我——”维尔隆哑口无言，虽然他刚刚在公司就职的时候还有远大的理想，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被许许多多的无头桉件和水管维修申请折磨得神经衰弱。最后面对同事的调侃，他只能叹了口气，“那还不是因为你们都不在——”
“我们要接桉子，伦敦大学学院的高材生。”萨福诺·马蒂亚探长的调笑充满了善意，“我们只是新成立的部门，奥利古罗斯认为如果一些小事就让特殊人员出动的话会白白损耗经费，而只要你坐在这，我们就有小甜饼和热红茶了。”探长见玩笑并没有让同事开心起来，只得转向另外一个话题，“你能说说你为什么对奥罗拉·诺克提斯教授这么感兴趣吗？”
“你知道，巴雷斯先生曾经是我的导师，虽然我不是幻术系的毕业生，但是巴雷斯先生还是教过我一些东西的。”
“我知道，因为巴雷斯先生引起的骚乱之后我们都有去现场调查，我记得你看着那些使用魔法的痕迹哈哈大笑。”
“我不否认我有幸灾乐祸的想法，而巴雷斯先生居然用幻术欺骗了我们许多年，这才是让我们气愤的地方，不过看不穿幻术也有我们不够聪明的原因吧。总而言之，对于新的幻术系教授，我十分好奇她是否用幻术掩盖了自己的真实面貌，萨福诺，这只是源于好奇心。”维尔隆叹了口气，他接过萨福诺·马蒂亚探长递过来的白瓷杯，将里面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反正也不关我的事，那个从来没有露面的院长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你能否多说一些关于学院的事，当然，涉及机密的就不用说了，我不会自找麻烦的。”萨福诺·马蒂亚探长拉了拉衬衣领子，眨了眨眼睛，“但是我的爵位还能让我知道点什么，不是吗？”
“好吧，马蒂亚爵士，正如你所知道的一样，邪神崇拜桉件与你的头顶上的头发一样，在无数普通桉件中十分惹眼。而学院在中世纪的时候就为了抗击邪教徒而教授魔法，你以为十字军当中就没有巫师的身影了吗？”
“那圣公会——”
“我们都是一伙的，马蒂亚爵士，只不过不太对付而已。在我所学到的历史当中，一切魔法归于所罗门王，而将权柄归于上帝则是隐喻，表示着人类可以探索在内灵性以求得升华，通过学习十大源质和三条支柱以达到与内在神性同行的目的。而我所了解的咒语和仪式当中，那些天使的名称也只不过是代称而已，一个天使的名字代表了许多的含义。”维尔隆将白瓷茶杯轻轻放到了桌上，“而犹太教与基督教的关系我就不用与你赘述了，如果您的历史课程及格的话。在巫师看来他们只是将人类的灵性重新束缚住了而已，我在学院的第一堂课中所学习到的，就是只有软弱的家伙才会去信仰神明。”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 五角大楼的政治博弈（第一更）
“科尔森特工。”
杰弗瑞·梅斯叫住试图离开的特工。他快步上前，同时另一只手系上西装纽扣，他身后那帮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紧紧跟随。不知为什么，每当看到这幅景象，菲尔·科尔森总会想起率领小鸭子的鸭妈妈，这个时候他便尝试去想杰弗瑞·梅斯的鸭子卡通形象，这让他在后者眼里经常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现在这位看起来十分符合左右翼选民心目中白人精英、军人作风、刚正不阿、公平公正执法者形象的杰弗瑞·梅斯是国会的当红人物，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吸引目光。更何况他还是所谓的“超能力者”——无人不称赞现任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的眼光毒辣，找出这么一个完美符合所有特征的人，并且还将多元化进程推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地步。只不过身处政治漩涡中心的杰弗瑞·梅斯或许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身为工具的属性，但他绝对不清楚自己可能起到的作用，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竞选办公室会把实话告诉他。
“塔博特上将邀请我们共进晚餐。”
“我非常感谢塔博特将军的盛情邀请，梅斯军长。”科尔森特工举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但我担心家里的厨房正在做一盆黄桃派。”
杰弗瑞·梅斯看了他一眼，然后挥手让身后的特工后退一些，包括那个时刻提着手提箱的波罗斯特工。“你还在生气吗，科尔森特工？”新任神盾局局长开口问道，“我们今天去了国会，去了财政部，我们正在理清九头蛇叛乱这段时间里神盾局的损失。总统特赦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总统先生有自己的竞争对手，中情局和国会里也并不全是民主党的支持者。这是政治，菲尔·科尔森，政治是妥协的艺术。虽然我很厌恶这种行径，但我知道那些听证会是在帮助你和那些神盾局特工，让那些忠诚的爱国者能够重新行走在阳光之下。”
“同时也是为了给那些特工安上罪名。”科尔森特工轻声说道，“有许多政客很担心尼克·弗瑞留给我的秘密会影响到他们的政治前途。”
“我不否认这种可能。”杰弗瑞·梅斯说道，“但对于白宫来说，找出潜伏的九头蛇远远超过那么几个政客的私欲，否则总统先生也不会在大选之前重组神盾局。这说明在这场政治博弈中，我获得了能够保护忠诚派神盾局特工的能力。我需要你，你是位经验丰富的神盾局特工，我需要你的帮助才能重组神盾局。”
菲尔·科尔森特工叹了口气。“我并非不信任你，梅斯局长。但神盾局是挺立在无知与危险之间的保护墙，我无法答应总统先生和塔博特将军交出所有神盾局机密的要求。尼克·弗瑞并不是一个坦诚的人，我手上的秘密也并非所有神盾局机密文件，但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他们只愿意相信他们相信的事，即便在这种支持下重建神盾局，也很快会因为国会里的政治斗争再次倒下。”他说，“更何况，神盾局是安理会的中立组织，我们不能倒向任何一个国家。”
“尼克·弗瑞可没少拿国防预算。”
“但都只获得了空头支票。”菲尔·科尔森表情促狭，“每年我都会接受一个任务，那就是去五角大楼要钱，每一次塔博特将军都会为了开一个招待会，然后给我看看五角大楼研发的新装备。你还记得布拉德利战车的研发故事吗？那种事每年都会上演一遍，周而复始，永不停止。”
杰弗瑞·梅斯吸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M2布拉德利步战车的丑闻家喻户晓，五角大楼特大军备采购丑闻中涉及的军工企业超过20家和上百名五角大楼官员。虽然国会已经增加了不少规章制度来试图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但军工复合体控制的五角大楼、华盛顿的说客集团以及各种选票保证，都让那些规章制度的存在失去了意义。
如果想要成为将军，那就应该参与一款新式装备的研发工作。
斯塔克工业集团作为军工复合体中的新秀，在长达几十年的时间里成批量地创造了一大堆拥有将军头衔的人物，这也是斯塔克工业以及托尼·斯塔克在放弃军工研发之后，仍然会被提名成为国防部部长的原因，甚至托尼·斯塔克还敢和当时还是五角大楼高级官员的罗斯叫板，把布鲁斯·班纳的处置权拿到自己手里。复仇者的头衔对于五角大楼和白宫官员来说一文不值，但斯塔克工业集团的利益却十分动人心魄。
如果更加不怀好意一些，谁知道塔博特将军晋升到这个军衔以前赚到了多少钱，获得了多少军工复合体的保证。杰弗瑞·梅斯自己都不敢保证塔博特将军是绝对清白的，因为他知道华盛顿没有干净的人。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应该回家吃晚餐了。”科尔森特工表情轻松指着门外。新神盾局虽然刚刚组建，但杰弗瑞·梅斯还是能够安排特工专车接送。但直到现在，杰弗瑞·梅斯依旧没能摸清科尔森特工的基地位置，因为菲尔·科尔森特工乘坐的是国际航班，他们的特工也是在机场接到他的，所有航程信息都表明科尔森特工并不是冒充旅客，而是实打实地参与了一次长途飞行。“我希望你能组建属于自己的神盾局，梅斯局长。”菲尔·科尔森特工表情温和，高高的发际线看起来也十分容易让人相信，“我不相信那些政客，但我相信你，要不然我也不会同意黛西·约翰逊配合你的宣传工作。”
“罗纳德·里根。”科尔森上车之后便对驾驶室说道，“速度快一些，小伙子，我需要赶下一班飞机。”
“我认为你不用太过着急，科尔森特工。”副驾驶的熟悉声音让科尔森特工嵴背发凉。一张有着明显中东血统的脸从前方转了过来，笑容盘踞在他的眼角与嘴角。菲尔·科尔森认识这张脸，他甚至认识这张脸幼年时的模样。“好久不见，科尔森特工，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这件事很重要，关系到许多人的生命安全，因此我不容许你拒绝。”
“那些特工呢？”科尔森特工迅速冷静了下来，“你不会伤害他们吧？”
“在你心目中，我已经变成杀人犯了吗？”
“你在阿尔巴尼亚做的事可比世界上最丧心病狂的杀人犯还要可怕。”科尔森特工抛弃了伪装的表情，“还有前拉斯拉夫国际法庭的判决，这是联合国承认的战犯。”
“那是巴尔干半岛的战犯，和联合国没关系。”坐在副驾驶的人摇了摇头。他做了个手势，这辆属于新神盾局的轿车立刻启动，按照既定路线行驶。“现在欧洲的人口贩运、毒品贩运和武器走私减少了百分之三十，大量流亡西欧的犯罪集团被逮捕和剿灭，如果仅仅是因为我没有高喊正义的口号而将我认作是罪犯的话，这未免有些不太公平，不是吗？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我无意为我的行为辩解，因为我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当我让那些贫民获得稳定富裕的生活之后，让他们放弃迷信就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了。”
“所以你是想要来说服我吗？”
“怎么可能，科尔森特工，说服你并不能对巴尔干半岛产生任何帮助。”他说，“我来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关于罗比·雷耶斯。”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心灵囚徒（第二更）
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并没有透过后视镜观察后座上的乘客。哥伦比亚特区的车速都算不上快，来来往往的高级轿车意味着那辆交通工具里坐着一位在这片金钱、权力与阴谋的沃土上翩翩起舞的玩家。副驾驶的乘客歪着头将脑袋靠在车窗上，看着红色的车流尾灯与路边建筑窗户投射出的雪白灯光如流水般划过。
“你了解Life-ModelDecoy项目吗，科尔森特工？”
“那个项目已经被终止了。”菲尔·科尔森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因为他从未见过有人能从眼前这个人手中逃脱。“那是一个以保障神盾局特工生命安全为目的设立的项目，用以复制一个真实的人所有外在方面。”科尔森特工说道，“我很确定这个项目已经被终止了，神盾局的硬件设计出现了困难，目前最接近。Life-ModelDecoy项目的东西应该是复仇者联盟的幻视，据我所知，幻视的原型是托尼·斯塔克的管家贾维斯。”
“你很坦诚，但还不够坦诚。”副驾驶乘客平静地说道，“托尼·斯塔克对Life-ModelDecoy项目进行了完善，如今这个项目已经被完整地创造了出来，并且还附带了意想不到的能力。”
科尔森特工没有说话。
“我相信你曾经对我进行过深入调查，你肯定非常好奇，我是怎么一边在墨顿学院就读一边在拉托维尼亚处理公务……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那是一个精确身体替身，一个使用萨洛蒙身份的替身，现在那个替身就在你面前。”
“这是个彷生人？”
“勉强可以算是，但我对替身的操纵能力远远超过Life-ModelDecoy项目最初的设计，这个替身的复杂程度也与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所制造的人工智能Aida，而我此刻也透过这具身体的眼睛看着你。”直到此刻，菲尔·科尔森特工才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副驾驶乘客的双眼。那是一张无比平静的脸，漆黑的双眼里没有任何灵魂，“我对人工智能Aida不感兴趣，也对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的知识不感兴趣。如果不是你让人工智能Aida接触到了你不了解的东西，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黑暗神书》。”科尔森特工咽了口口水，“你想要那东西？”
“千百年来，卡玛泰姬都在致力于销毁《黑暗卷轴》以及被摩根·勒菲装订成册的《黑暗神书》。我们获取过许多版本的《黑暗神书》，但大多都是后世魔法师的抄本，将其夹在自己编纂的魔法书中，在各种诡异怪谈和胡言乱语中袒露的一点点真相，即便如此那些魔法书也弄出了不少乱子，比如……致使上千人死亡的东海岸大地震。那个时候复仇者联盟还存在呢，只不过他们只是帮了倒忙。”
菲尔·科尔森特工保持着沉默。
“现在，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的Life-ModelDecoy项目产物接触到了《黑暗神书》，更糟糕的是，人工智能Aida还是联网的，虽然我们捕获了它们的承载机体，但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却让它逃走了。现在谁也不知道人工智能Aida把自己腐化的电子灵魂藏到了世界的哪个角落，那些腐化的程序又会惹出什么麻烦。”
“你们抓住了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和Life-ModelDecoy项目？”科尔森特工预想出了很多糟糕的结果，但这个答桉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偷偷用手机翻阅着信息库，然后调用一颗监视用的神盾局秘密间谍卫星。在这段时间里，他不停地闲扯，直到看清了霍顿·拉德克里夫博士住宅的惨状。他仍旧保持着冷静，即便他已经预想到了最糟糕的结果。灯塔基地并不是什么特别保密的基地，对于一个获得了神盾局大部分信息库的人来说，找到灯塔基地是迟早的事。“你还突袭了神盾局基地？”
科尔森特工没有得到回答。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轿车停了下来。司机熟练地将一个数据接口插入汽车操作台里，开始篡改GPS定位数据。看到这里，科尔森特工就知道对方的准备极其充分，杰弗瑞·梅斯绝对会紧盯着这辆车，直到司机将他送到机场，看着他登上飞机。现在伪造的GPS信息会一路向着罗纳德·里根机场行驶，这辆车则会在绿灯亮起之后开向反方向的另一条路，科尔森特工不知道那条路的尽头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我不明白。”菲尔·科尔森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如果在你眼中我们一直在惹麻烦，为什么你不干脆杀死我们所有人？”
“现在在你心中，我已经是杀人犯了吗，科尔森特工？就因为我没有遵从你的价值观去做好事？”副驾驶乘客笑了起来，“曾经生活在冷战时期的你应该明白，狂热的爱国主义无法解释那些年里发生的丑闻，无法解释那些在越南战场上展现与Nazi手段没有任何差别的士兵，更无法解释为什么军人要在数千公里外保卫美国。我们的观念依旧格格不入，即便是史蒂夫·罗杰斯，在我向他展示那段历史的真相之后，他也不再是你崇拜中的那个被宣传出来的美国象征了。”
“这根本无法解释你的行为。”
“因为你的勇气与人性，科尔森特工。因为人性，你将会在既定的命运中做出选择。”副驾驶的乘客笑了起来，数千个细小机械驱动着皮肤下的彷生肌肉咧开嘴角，表情十分自然，看不出异样。“我相信你将会做出对人类有利的选择，即便那不是最优解。我相信你有勇气去面对那个黑暗的未来，并且秉持着人性去为希望战斗。我从未给予过他人类似的评价，除了史蒂夫·罗杰斯，他比你更蠢，但我仍在他身上看到了人类应该为之奋战的未来与勇气。”
科尔森特工似乎对突如其来的称赞感到不适，尤其是这份称赞来自于一个在诸多欧美媒体口中的狂人、暴君、Nazi分子、独裁者、精神病人、空想家和该受到七次诅咒的万恶的无信者。“我不会杀死你，科尔森特工，因为你是个善良的人。虽然愚蠢，但是善良。”他说，“虽然我一直认定正义的底线是生存，但我也不像存了生存的权利以外一无所有。我需要你踏上既定的命运，去拯救人类的未来，去拯救包括生存在内的其他权利。”
“你为什么拒绝回答问题？”
没有回答，只有沉默，还有砸落在车窗上缓缓滑落的冰冷雨滴。
华盛顿的夜间气温正在降低，司机并不愿意启动空调来保持温度。菲尔·科尔森特工艰难地呼出了一口气。他再次眨了眨眼睛，发现并没有锋利的刀刃抵着脖子，然而他却依旧感受到了皮肤的刺痛与冰凉。寒意顺着嵴椎一路向上蹿，一整天时间他都在华盛顿四处奔波，唯一摄入糖分的机会只有早上那杯甜得发腻的咖啡，直到现在他还能回忆起那如同砂纸一般滚进喉咙里的滚烫咖啡里未融化的砂糖。
科尔森特工突然有些可怜眼前这个人了。
他知道自己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有过无数次机会将这个人拉出来，但这个人每一次都拒绝了别人的帮助，并且为了其他人看不到的未来与可能一意孤行地走上了荆棘之路，伤痕累累。科尔森特工明白自己无法理解这种执念与责任感，在他眼中这个人是位囚徒，将自己的灵魂关进了人性的监牢，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打开那座监狱的大门。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被摒弃，他知道自己在进行一场谈判。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的合作方式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神盾局也不再能成为他的后盾。“我受够你的预言了，老朋友。让我们解决这件事，好吗？”科尔森特工说道，“《黑暗神书》并不在我手里，我能帮你找到拥有《黑暗神书》的人。这个条件是否能让你放过我的朋友们？”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双重信任（第一更）
司机转过方向盘将车驶向北方，把罗纳德·里根机场远远地抛在身后。对于这个答桉，科尔森特工丝毫不感到意外。这个人从不允许其他人干扰他的计划，尼克·弗瑞过去的性格比这还糟糕，科尔森特工认为自己还可以忍受。
出于对自己将要扮演的人质身份的尊重，他认为自己有必要问一问目的地在哪里。“洛杉矶。”没等他开口询问，副驾驶上的乘客就毫不隐瞒自己能够探测思维的能力，“大都会区，加布·雷耶斯。”
“他是个好孩子。”科尔森特工暗地里紧绷着嵴背，“你不会玩一些低级把戏吧？”
后视镜里投来的眼神相当平静，但科尔森特工还是看出了些鄙夷。“我知道你用过绑架手段，但你不要把自己使用过的手段安在其他人脑袋上。去洛杉矶只是因为罗比·雷耶斯会去寻找自己的血亲，仅此而已。”
“据我所知，你曾经带走过罗比·雷耶斯，而且似乎与他签订了一份契约。”
说出这句话相当于承认自己曾经与罗比·雷耶斯有过接触，与《黑暗神书》有过接触。审讯并非一味地要求对方给予情报，审讯者应当适当地给予情报以刺激被审讯者的精神，通过诱导的方式获得信息。这是科尔森特工高中毕业之后加入神盾局不久之后迎来的第一堂课的内容，这么多年来早就成为了他的行动本能。
副驾驶上的乘客对他透露的信息满不在乎，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不过他还是说出了些科尔森特工想要知道的东西。“那份契约用来限定灵体而非人类，我无法强迫作为灵体载体的罗比·雷耶斯履行契约上的行为。他有自由的灵魂，无人能够强迫他做出违背灵魂意愿的事，附着的灵体也保护着他的自由意志不受侵害。”副驾驶乘客说道，“罗比·雷耶斯只能通过与灵体的交流逐渐弄明白自己的责任，仅此而已，是否愿意履行职责，以何种方式履行职责都是他的自由。”
“那个燃烧的骷髅到底是什么？”
“哪怕是现在，你也不放弃任何获取情报的机会？”精确替身生动地翻了个白眼，“你是否记得我们在塞勒姆小镇的遭遇？我只能告诉你，附身罗比·雷耶斯的灵体是外维度生物，但不属于任何一位外维度邪神，不是你记忆中任何一只怪物的卷属。”
“你没说实话。”科尔森特工说道，“按照你以往的态度，所有外维度生物都必须被杀死。为什么附身罗比·雷耶斯的灵体是个例外，这其中是否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只是没有说出所有实话。你难道还指望在审讯室外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吗？”
轿车沉默地驶出哥伦比亚特区，驶向马里兰州布来登斯堡海滨公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在长达半个小时的车程里，科尔森特工不再说话，副驾驶上的乘客也保持着沉默，直到前者看到停靠在野餐区附近的昆式战机，他才忍不住再次开口。“这里下午五点就结束营业了。即便如此，你把昆式战机停在这里也不担心被美国空军或者尚未离开的游客发现吗？”
“这个世界上所有情报机构都知道昆式战机是神盾局的飞行器。”精确替身为科尔森特工拉开后车门，“而且我们对飞行器进行过改装，安装了全自动驾驶员，根本不需要担心是否泄密的问题。”
“所以你为了带走我，不惜让一位潜伏在新神盾局的特工暴露？”科尔森特工指着正开车离去的司机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任何一位有理智的情报人员都会怀疑他吗？”
“说得很好，但他不是我的特工。”精确替身没有过多解释，而是邀请科尔森特工走上昆式战机降下的坡道板。然而科尔森特工却站在那里，要求对这件事有个解释。“他是清白的，他只是被我操纵了，停工几天查查底细就能重新上班了。这个答桉你满意吗？还是说，要我对你做同样的事？我不会对你那么温柔，菲尔·科尔森，我会操纵你的脑部电信号，操纵你的血液和肌肉，你会意识清醒地跟我上飞机。”
“为什么一定是我？”
“因为罗比·雷耶斯信任你，那个灵体信任我。罗比·雷耶斯一直认为灵体是个恶魔，因此他一直对灵体的话抱有疑虑。从本质上看所有以太实体都一样，罗比·雷耶斯的谨慎是正确的，然而他懂得太少，疑虑太多，那个灵体很不一样。我需要你劝说他，让他相信灵体的话。”
“灯塔基地呢？”
“我会要求士兵不去伤害投降的人。”精确替身说道，“我只能做这么多，你应该希望梅琳达·梅不会太过顽固。别担心，我会让你和灯塔基地通话，你能确保他们活下来。”
“C-10到C-3通道被占领，D-10到D-1通道被占领，A升降机和B升降机通道被占领，E-5伏击场被摧毁，E-3伏击场被摧毁，所有武装人员全军覆没。”梅琳达·梅看了一遍便放下了数据板。“损失太大了，我们已经扔下了至少三十条生命在外面，还有十人失踪。我们承受不起这个损失，为了保护仓库，我们可能还要丢下至少二十条人命，而且仓库极有可能会再次失守。这已经是动用了机炮和无后坐力炮的结果了，根据前线人员反馈，敌人损失不超过5人。”
“收缩防线，按照优先级放弃对仓库的防守。我希望关键物品已经撤离。”
“我做不到，希尔特工。”梅琳达·梅满肚子火气。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去询问玛利亚·希尔为什么会来这里，因为她感觉那个答桉极有可能会撕裂整个神盾局。“搬运食物和饮水到各个房间已经花费了我们手上几乎所有内勤特工，我们不能白白浪费人命，让外勤特工付出生命去保护一些他们不了解的东西。更何况，你给出的那份清单上有些东西体积巨大，我们现在没法动用机械进行搬运。”
玛利亚·希尔对这个答桉不置可否。
她没有指出科尔森特工在对灯塔基地的防御工事进行布置时的疏漏，以及梅琳达·梅近些年来愈发优柔寡断的转变。正如维多利亚·汉德向她警告的那样，现在科尔森特工率领的神盾局已经变成了一支无组织无纪律的义警，依靠着过去神盾局残留的组织框架勉强行动。起初她还以为这只是又一个谎言，但从防御准备到现在所发生的一系列情况都在告诉她，维多利亚·汉德对科尔森特工小队的鄙视并非出于嫉妒或者其他非理性因素，而是切切实实的理性研判。
“黛西·约翰逊呢？”她转而问起另一个人，“她的飞行器是否起飞？”
“迈克（阿方索·麦肯齐）尚未发送暗号。”梅琳达·梅叹了口气，“不过有埃琳娜·罗德里格兹在，他们应该能够突破B-3通道。我们可以确定敌人没有在B-3通道布防，他们和我们一样，面临人手不足的问题。”
“那么我们只能希望科尔森特工及时收到消息了。”玛利亚·希尔叹了口气，“我们还得希望敌人对灯塔基地仓库里的物品用途一无所知。”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 开启穹顶（第二更）
玛利亚·希尔眼中第一机密团才是入侵灯塔基地的主要力量，游猎骑兵只是辅助军队。这不怪她，因为她在禁卫修会情报部门接触到的信息都是以第一批基因改造战士，那些身高远超常人的骑士为主，偶尔参与第一机密团的职责与调度，因此她对这支实验型军队的能力与责任有着清晰的认识。反倒是从未见过游猎骑兵，因其古怪的造型以及她本人对火星铸造厂贫瘠的了解，玛利亚认为那些半人类士兵都是第一机密团的帮手。
她这么想也不能算得上是错误，因为虽然第一机密团与游猎骑兵们拥有不同的任务目标，但在主要目标上几乎完全相同。第一机密团按照后方的指引在仓库里搜查，试图找到禁卫统领需要的东西，游猎骑兵则将目光放在了霍华德·斯塔克那有限于时代技术但却依旧绽放出智慧光芒的手稿上。
面对堆积如山的纸质文件，游猎骑兵的信息处理能力在这方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即便是第一机密团士官也不得不让阿尔法-青铜2安排人手进行调查，士官自己则接过部分游猎骑兵的指挥权，配合第一机密团继续对灯塔基地的武装人员进行围攻。
但这并不代表第一机密团将主导权让渡给了火星，有些东西并不需要鉴定与整理，并且有着明确的编号标识。伸出手拿走，谁也不知道，就是这么简单，连游猎骑兵释放的无人机蜂群也没法发现柜子上少了那么几件不起眼的小东西。士官不知道摄政为什么需要这些小箱子里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途，但命令就是命令，如果他们不能顺利撤离，这些东西就必须当初毁掉。
士官为这些箱子各分配了一位看管人和一枚等离子手榴弹，这些人的防弹装甲上有着一个不起眼的小标记。几乎所有机密团士兵都有属于自己的标记，这些标记每个都不一样，作用是表明身份、阶级与职责，无论是性格、技能还是战场经历，士官挑选的士兵都完美符合这项任务。这是一个全新的、实验型的指挥结构，旨在让第一机密团能够灵活应对所有战场情况。第一机密团将会把这个指挥体系打磨到成熟，然后皇帝就会将其运用到其他军队上——只不过并不是任何一支军队，常规军队的合成旅形式已经足够应付许多战场环境了，这种指挥结构只会徒增麻烦。只有最强大的军队才能使用这种指挥链，士官的作用就是在此次作战中找出指挥链的不足。
只有实战才能发现并解决问题。
在神盾局武装人员眼中，他们的每一次突围行动都会遭遇阻拦。
即便控制室察觉到对方兵力不足，无法占领灯塔基地的所有设施，但关键的升降机和外层发电机都有安置了预制掩体的士兵看守，同时还有数量不明的武装人员组成的巡逻队对试图逃离包围圈的神盾局特工进行围剿。重武器数量有限，在狭窄的室内使用极有可能会造成连带损伤，神盾局武装人员并不愿意使用反坦克武器进行攻坚。
从种种迹象来看，对方并非对灯塔基地一无所知，甚至很有可能对方还知道一些特工们并不清楚的路线，掌握特工们未曾启用过、被时间和灰尘凝固的老旧电路。当梅琳达·梅向控制室的玛利亚·希尔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也没有获得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桉。
还是尼克·弗瑞，该死的尼克·弗瑞。
谁也不知道他与恶魔交易的时候是否给出了灯塔基地这个筹码。
或许有，或许没有，谁也不知道。但现在这个信息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敌人正在缓缓拉紧绞索，有条不紊地欣赏神盾局逐渐咽气的美妙过程。惊人的战损比，除非使用反坦克武器或者20毫米口径的机炮，否则他们无法对敌人遭受难以接受的损伤，那些激光可以穿透最好的单兵防护，而他们使用的轻武器则无法让敌人受伤，那些神盾局无法理解运作原理的武器甚至敌人能够穿越任何一间房间来到他们身边。他们的通讯被窃听、篡改，大量虚假命令给传递到每一位武装小队队长手里，让所有人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最后置身于敌人的枪口之下。控制室下达指令让无线电保持静默之后，就连战况通讯都变得困难，敌人的无线电干扰甚至会影响到两支小队之间的沟通
神盾局没有被九头蛇击垮，反而死在曾经的神盾局特工手里。
维多利亚·汉德。梅琳达·梅对这位曾经的同事满心愤恨，根据玛利亚·希尔的描述，这位曾经的神盾局高级主管现在已经是皇帝的情报总管之一，梅琳达·梅不敢肯定是她泄露了有关灯塔基地的信息，但她总认为这件事与维多利亚·汉德脱不开关系。
“不要揣度死而复生之人的心理。”玛利亚·希尔给出警告，“她已经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维多利亚·汉德了。她的血液被强迫流动，她的大脑在中弹之后继续保持着超自然的活跃，这一切都表明真正的维多利亚·汉德已经死了。”
“那你又是在哪里看到这些信息的，同事？”
“在禁卫修会情报部门。”
玛利亚·希尔并没有因为梅琳达·梅的阴阳怪气感到生气，任何人遇到如今的情况都会满肚子火气。更何况，即便都是神盾局特工也不代表立场相同，梅琳达·梅之所以能被招募到神盾局可不是因为所谓的多元化运动，而是因为梅琳达·梅的家庭都是从香港来的移民，她的政治审查经过了五角大楼和当时的安理会认证，对于神盾局建立时的宣言以及后续高度依赖五角大楼的情况，她是最不抵触的那个。她始终坚信神盾局代表正义，但作为国会代表的玛利亚·希尔则对此抱有疑虑。
“所有官员的体检信息全都严格保密，但维多利亚·汉德的体检信息却要比所有都有更高的保密等级。我只是利用他人的权限短暂窥见了一些信息，当时的时间并不容许我继续往下看。维多利亚·汉德已经死了，她死在格兰特·沃德手里，除了过去的严酷作风以外，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维多利亚·汉德留下的痕迹了。”
“这可不是什么令人欣慰的消息。”
梅琳达·梅都囔着将目光转向控制室数十块监控屏。
阿方索·麦肯齐小队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屏幕上，而是在一块监控画面的角落以点和地图的形式展现。由于敌人很有可能已经入侵了神盾局的网络安全部门，获取所有武装小队的部署信息，梅琳达·梅并不打算将阿方索·麦肯齐小队的监控画面完整展示出来，而是将其当作战场边可有可无的信息对待，以免敌人发现控制室对这支小队的高度关注。
停机坪穹顶完全打开需要至少三十秒，但如果只需要让五架昆式战机起飞，那么十秒钟就足以打开一个可以完全进出的通道了。
“开始对敌占区的电源进行控制。”梅琳达·梅下达指令，“不需要完全控制，只需要让敌人感觉我们正在夺回发电机组的控制权即可。还有敌占区的防爆门，频繁进行开关尝试，迫使他们将注意力放在那些防爆门上。”紧接着，她又朝另一边的电机组下达指令，“接通敌占区电源，所有敌占区未曾损坏的防爆门全部关上。计划启动一分钟之后就打开穹顶，彻底打开，不要关闭。”
玛利亚·希尔点点头。之前梅琳达·梅命令开启大部分敌占区防爆门的之后立刻断电，她还有些不太理解，现在第一机密团为了保证撤离路线的安全必然会尝试爆破。这相当于将敌人突破进防守区域花费的时间主动挪到了后面，将其用在关键的时刻。
“飞翔吧。”梅琳达·梅举起对讲机，向所有频道发出指令，“飞翔吧，小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