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九一章 抓捕时限（第一更）
克林特·巴顿把车开下乌勒夫小路，在一家名为生物基因有限公司的化工厂附近的空地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观察不远处的废弃仓库，试图提前弄清楚目标所在的场地。他询问自己坐在后座上的朋友是否需要帮助，但娜塔莎·罗曼诺夫却摇了摇头。“他还是我们的朋友，至少现在还是。”她在后座上仔细检查着手腕上的电击器，然后推开车门下车。“我得弄清楚他的真正想法，他绝对不只是想要分裂复仇者联盟那么简单。他从来不做简单的事，他所有的计划都会在很多年以后起到作用。”
“听起来像是漫画里的反派角色。我还挺喜欢他的，虽然我们交流不多，但我总觉得他很好相处。”克林特·巴顿摇摇头，半开玩笑地说道。“如果你需要帮忙，呼叫我。我会占据狙击点，哪怕伤不到他也能为你创造逃跑时间。”
“你可不是他的对手。”娜塔莎·罗曼诺夫好笑地翻了个白眼。克林特·巴顿的情报已经脱节，他完全不知道现在的萨洛蒙是个什么样的人，娜塔莎·罗曼诺夫也没有告诉他那个电视上的拉托维尼亚皇帝就是萨洛蒙。没有人敢泄露他的真实身份，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红线，更何况萨洛蒙这个身份也不一定是真的，所有与他真实身份相关的文件早就被销毁了。“别忘了，他可是个魔法师。”
“你不说我还忘了呢！”克林特·巴顿还是不改笑脸，他想尽己所能让这一次会面的气氛轻松一些，至少是让娜塔莎·罗曼诺夫轻松一些。“只要他的魔法不想洛基那么难对付就行。”
“你要的飞行器已经准备好了。不得不说，要在如此紧张的国际局势下绕开德国防空力量将一架没有注册的武装飞行器送进机场对于不朽之城来说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就算是此前针对北约防空力量也没有波及德国，这么做风险很大，请一定要履行约定。”
说话之人站在阴影下方，如同一块更加深沉更加深邃的黑影在屋檐下与现实的阴影中徘回不去。起先娜塔莎·罗曼诺夫并没有在约定的地点发现他的踪迹，哪怕是有着一双“鹰眼”的克林特·巴顿也找不到他，直到他走出阴影开口说话，彷佛这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是黑暗的延伸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会让史蒂夫和山姆去拉托维尼亚接受庇护，我答应过你。”娜塔莎·罗曼诺夫上前一步，逼近眼前这个黑甲巨人。机械呼吸器粗重的声响持续不断地响起，厚重的黑色斗篷与漆黑的装甲都在源源不断吸收着热量，刚一走近娜塔莎·罗曼诺夫就能感受到那股空气中的热浪。“这件事恐怕都是你的谋划吧？包括那个假冒的、操纵冬日战士的精神科医生和趁乱窃取盾牌和羽翼装莎朗·卡特？我已经知道了联合司令部特遣队的下场，只有你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屠杀那样一支全副武装的部队，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和你有关系。”
“很少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线索，所以我推断你手上并没有证据。”
黑甲巨人摘下兜帽和头盔，被束缚起来的黑发如瀑布般跌落。他的眼睛和他的头发一样漆黑深邃，让人忍不住久久凝视然后坠入其中。
他并没有提醒娜塔莎·罗曼诺夫话语中的错误，因为现在指挥中心的调查尚未开始，绝对不会有人发现那些尸体与特遣队人数对不上的情况——他并没有杀死所有特遣队队员，只有坚持反抗的特遣队队员幸存，那些尸体全都属于投降的士兵。或许这对普通人来说是一件相当匪夷所思的事，但他只需要勇敢者加入他的基因改造战士行列，正如他之前在中东战场上挑选士兵时所做的那样。
“而且你也没有携带录音设备。如果你想要抓到我的把柄，为什么不带上一件小巧的录音设备呢？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这么做。”
“因为史蒂夫·罗杰斯没有选择了，这个世界上能够为他提供庇护的地方不多，拉托维尼亚算一个。我不了解瓦坎达，所以我没法做出让他们去往瓦坎达的决定，我只知道拉托维尼亚有能力对抗美国。”娜塔莎·罗曼诺夫神情复杂，看得出来她非常为复仇者联盟的成员着想。“你过去的所有预言都应验了，包括白宫和五角大楼的态度。”她说，“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想让我知道的，萨洛蒙？我已经关闭通讯器了，别担心，其他人不会听到我们的对话。”
黑甲巨人不可置否地耸耸肩，但穿着厚重动力装甲之后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
“比如幻视？”娜塔莎·罗曼诺夫再次逼近，直至萨洛蒙低头就能看到她的头顶。她抬起头，紧盯着他的双眼，“幻视在哪里，萨洛蒙？托尼·斯塔克告诉我幻视失踪了，但我知道那个机器人有多么听话，托尼·斯塔克留给他的指令是留守复仇者联盟基地，但是玛利亚·希尔却没有找到他。有能力和幻视对抗的人不多，你算一个。他现在在哪，他是否还活着？”
“死了，彻底地死了。”听到这个答桉之后，娜塔莎·罗曼诺夫满脸的不敢置信。“它不该拥有那块宝石之后又没有能力守护它，这是它的原罪。宇宙是个残酷的地方，幻视的存在相当于向宇宙不断炫耀手里的财宝，我知道它的无辜的，但我不关心它的死活，也不关心它是否招摇，但如果那颗它无力保护的宝石落入敌人之手，将严重危害的人类种族的安全。更何况它是人类依靠那块宝石创造的最强大的人工智能，只要它想，世界上所有机械设备都不安全。科学与机械是人类唯一的希望，哪怕没有那颗宝石，仅此一点它就不能继续活下去，因为它只是个被宝石操纵的武器。”
“你太冷酷了，萨洛蒙。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是必经之路。总有一天我们都会为了人类迈向星辰大海的冒险牺牲，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保证人类有能力走出那一步，并且顺利度过将要遇到、可能遇到的所有灾难。”他似乎彻底失去了谈话的兴趣，重新把铁黑色的骷髅头盔戴了上去。猩红的镜片亮起彷佛一片沸腾的血池，铁黑色的狰狞骷髅低下头，“记得我们的约定，史蒂夫·罗杰斯必须抵达拉托维尼亚，这对我来说有战略意义。”
恢复供电的指挥中心里气氛异常紧张，德国方面的军官、外交官以及美国方面的行政人员、驻欧美军军官等代表全都聚在了一起。特遣队的遭遇已经被反馈到了他们的桌上，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正在有条不紊地清理那段屠宰场一般的走廊。虽然特遣队的死亡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但士兵的生命又不值钱，特遣队的政治意义远超士兵的生命，坐在这里的人更关心冬日战士和史蒂夫·罗杰斯的去向。
“我们没有在河水里打捞到他的尸体，冬日战士的尸体同样找不到。”国务卿罗斯冷着脸坐在座位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德国警方出具的一份简报。直到现在德国警方还在开着小船、派遣潜水员到施普雷河里搜寻他们的踪迹。“史蒂夫·罗杰斯在哪里？山姆·威尔逊在哪？落水的只有詹姆斯·巴恩斯和史蒂夫·罗杰斯，没有山姆·威尔逊，他和那些被收缴的装备就这么从这座设施里都消失不见了。斯塔克，你知道什么吗？”
“我不知道，罗斯，你需要我重复几遍都行。”托尼·斯塔克毫不示弱地反驳，“我那个时候就在停机坪上亲眼看见他们掉下去！如果不是那场该死的听证会，我那个时候就能穿上我的战衣阻止这一切发生！我那时能做什么？我还停止了直升机的发动机！”
“听着，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心脏搭桥手术了。”国务卿罗斯无视了德国军警代表想要说明那份搜查报告的冲动，挪动身体正对着托尼·斯塔克。他鼻孔张大，努力喘着气，一副努力克制怒火的模样。“我不知道你是否是同谋，但我知道你有能力找到他们。”他说，“你将获得柏林的监控权限，能够查看柏林的任何一个摄像头，监听柏林民众的每一通电话、每一条短信、浏览柏林的每一部手机和每一台电脑。如果有必要，就算是安格拉·默克尔的通话你也有权力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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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九二章 来龙去脉（第二更）
“这是严重违反国际交往原则的行为，极大地伤害了德国的主权……”
国务卿罗斯完全无视了德国方面的抗议，继续对有些手足无措的托尼·斯塔克说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需要你把史蒂夫·罗杰斯和他的同党抓回来。现在德国警方已经在离开柏林的公路上设立了关卡，二十四个小时之后我要看到结果，要不然我只能让驻德国美军进入柏林，让军队来解决这件事。”
德国代表还在不断抗议，但所有抗议都被国务卿罗斯无视了。
德国情报部门早就知道美国国家安全局在监听欧洲国家领导人的电话和邮件了，并且十分默契地没有将这件事告知现任总理，因为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网络世界，几乎所有欧洲安全部门都拿美国没有任何办法。许多与美国合作的网络安全都是建立在美国的网络霸权和大量监听监控计划上的，中情局也能在欧洲肆意活动、从欧洲情报部门获得源源不断的支援。
事实证明只要能够忍受美国安全部门肆无忌惮的监听，不仅德国联邦情报局能够监听新闻媒体的记者电话，境内与中东恐怖组织有联系的中东难民策划的恐怖袭击也会被阻止。
至于是谁培养出的恐怖组织、制造流离失所的难民、大肆鼓吹收容难民以及开办难民安置公司赚取利润，德国情报机构已经懒得理会了，所有人心知肚明。
拥有上述支持德国境内就能继续保持稳定，普通民众对于难民的反感就会压制到最低，哪怕是总理知道了这件事也只能继续忍耐。更何况中情局手里还握着当初史塔西的机密文件，其中不少涉及如今的德国政治人物——1998年中情局就“不小心”泄露了一份史塔西的机密文件，导致一名将北约秘密情报泄露给前东欧国家的西德高官引咎辞职，谁也不知道现在中情局手里还握着什么样的把柄，具体细节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虽然德国情报机构没有像军情五处、军情六处那么糟糕，但在处理许多对外安全问题的时候德国情报机构也只是在中情局的指挥棒下绕圈圈的狗而已。然而知道是一回事，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德国的军警、行政代表愤然离席，似乎是打算向总理报告这件事。国务卿罗斯连给他们一个眼神的想法都没有，他继续盯着托尼·斯塔克，像一头择人而噬的老虎。托尼·斯塔克第一次见到罗斯的时候，这个老家伙是个在酒吧买醉、被所有老朋友抛弃的落魄退伍军人，现在他似乎重新拾起了过去的威严，再次变成了那个做事不择手段的将军。
“二十四个小时。”他重复了一遍，然后拿出一瓶药给自己倒了一颗，不用喝水就咽了下去。服用了药物之后，罗斯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白宫和五角大楼很快就会知道这里的情况，我会说服他们给你二十四个小时，让你证明自己的立场。如果你还坚持你的梦想的话，这就是你最后的机会。”
柏林是一座大城市，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拥有监控摄像头，因此托尼·斯塔克的工作从一开始就遇到了麻烦。这座城市有太多可供藏身的地方了，即便德国警方在出城的公路上设立关卡，命令军队封锁边境，出动侦察机全天候侦查，托尼·斯塔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挨家挨户地搜索史蒂夫·罗杰斯和山姆·威尔逊。至于娜塔莎·罗曼诺夫，他虽然知道她肯定有点情报，但谁也别想强迫她说出来——娜塔莎·罗曼诺夫的确知道那些在逃嫌犯的位置，不仅如此她还掌握了冬日战士詹姆斯·巴恩斯的位置甚至是双方所有人的动向，所以在罗斯发脾气的时候，她依旧坐在一旁冷眼旁观，观察着所有人的反应。
她虽然签署了协议，但那份协议现在的约束力还比不上一张停车场凭票。
史蒂夫和山姆把冬日战士所在了铁路岔线旁的一间仓库里，这间仓库自冷战结束之后就在未使用过，因此除了锈迹斑斑的机械和满墙乱涂乱画的涂鸦以外什么也没有，地面上的灰尘甚至可以没过鞋跟。“嘿，队长！”山姆招呼在后门望风的史蒂夫，语气非常紧张，“他醒了！”
醒来之后的冬日战士并不打算逃跑，而是平静地环顾四周，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被重物压制的金属手臂。史蒂夫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只有冬日战士依旧穿着落水时那套湿漉漉的衣服。“史蒂夫。”这是冬日战士醒来之后所说的第一个单词，“史蒂夫！”
“我在和哪个巴基说话？”
“你妈妈叫玛莎，你以前会把报纸垫在鞋子里。”巴基似乎因为回忆往事发出轻笑，“你还想让你的新朋友知道更多你过去做的蠢事吗，史蒂夫？”
史蒂夫·罗杰斯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似乎坠机和落水带来的冲击让巴基恢复了神智，摆脱了精神控制。“你确实不可能在博物馆里看到这些。”他看了眼山姆，“你肯定不会想听巴基带我去舞会找女孩跳舞的事，我那个时候只有这么高。”史蒂夫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用来表示过去的自己有多么瘦小。
但是山姆依旧无法相信以前的巴基回来了。“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了？”他疑惑地问道，“总得有人对那里发生的事负责。”
巴基的笑容变得僵硬，最后彻底消失不见。他听到了山姆·威尔逊的暗示。“我做了什么？”任何人都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些恐惧，“告诉我。”
“不少。”史蒂夫只能这样回答。
“我就知道会这样。”巴基沮丧地说道。史蒂夫为他感到难过，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九头蛇忘我大脑里灌输的东西还在，他只要说出那些指令就能启动冬日战士。”
“他是谁？”
“我不知道。”巴基的声音几近绝望，“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你知道维也纳爆炸桉和我无关。”
虽然史蒂夫一直都在努力安抚巴基的情绪，但时间越来越紧迫了，距离他们逃离柏林的时间越来越近。“在那场爆炸中死了很多人，那个医生想借此机会陷害你，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和你待上十分钟。我需要你给我提供更多信息，巴基，‘我不知道’没法解决问题。”
“我不是唯一的冬日战士。”巴基·巴恩斯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从头讲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从1991年的任务，从撞坏的汽车后备箱里取回额外的“超级士兵”血清样本，到西伯利亚的九头蛇基地进行的一系列残酷的实验。然后冬日战士就诞生了，接下来的二十年里不断进行训练，直到有一天所有人突然袭击卫兵，除了巴基。
“他们是谁？”
“最精锐的九头蛇敢死队。自从九头蛇成立以来，那支敢死队就杀人如麻。”巴基说道，“这还是在他们注射血清以前。”
“他们都变成了你这样？”
“更糟。”
“那个医生能够控制他们吗？”
“差不多。”巴基·巴恩斯点点头，“他说他想见证帝国的陨落。有了那些人，他就可以做到。他们能说三十多种语言并且来去无踪，他们能做间谍能执行暗杀，甚至能够瓦解一个国家的组织体系。”
山姆听到这里，忍不住把史蒂夫拉到了一边。“这件事会好办很多，如果我们……”
“如果我们打电话给托尼。”史蒂夫说，但这并不是山姆的意思。
“他不会相信我们，即便他相信了，谁知道那份协议上说的专家小组和那个穿着条纹西装的老狗（指国务卿罗斯）会不会让他帮忙呢？”
“我们只能靠自己，”史蒂夫犹豫了一下，“或许也可以找人帮忙。”
山姆点头同意，“我也认识一些人。”
“吾主，我们已经取得了在明面上加入事件的借口，史蒂夫·罗杰斯已经向我方求援。”汉谟拉比在通讯频道里说道，“是否在官方层面进行介入？”
“继续执行，我要在介入时准备好拉托维尼亚的防空系统。我需要没有后顾之忧的打击理由。”
“收到，正在下达预设命令。预计调动时间，三小时。吾主，您是否还需要其他一些武器装备。”汉谟拉比问道，“如果出现最糟糕的情况，我认为您需要一大批重火力才能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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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九三章 中情局任务（第一更）
莎朗·卡特已经在柏林城外乡村的一条偏僻的桥梁地下通道等待了许久。
她远远就看到史蒂夫·罗杰斯开着一辆破旧的小汽车缓缓驶来，那辆车除了驾驶座几乎坐不下人，更何况是两位成年男性。另外两位乘客姿势别扭地挤在一起，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莎朗·卡特可以肯定那绝对是在相互埋怨。抵达目的地之后，坐在副驾驶的山姆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跳了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你告诉我你认识一些人，但你没告诉我，我也认识这个人。”山姆·威尔逊叉着腰，看着站在面前的莎朗·卡特，“我没想到你会帮我们，卡特女士，你不是中情局的人吗？”
“我虽然隶属于中情局，但这又不代表我会袖手旁观。更何况中情局又不是铁板一块，争夺黑金的派系斗争每天都在发生，就算是兰利总部被九头蛇袭击了也不能让那些官僚团结起来。如果你想听的话，我还可以把中情局干过的脏事告诉你们，保证让你们晚上睡不着觉。”莎朗·卡特打开汽车后备箱，“你的鸟人装和队长的盾牌，我只能帮到这么多。”
“不是鸟人装。”山姆·威尔逊抗议道。
“这就足够了。”史蒂夫·罗杰斯拿起盾牌，尝试找回手感。
事实上是莎朗·卡特先联系他的，要不然他绝对不知道佩姬·卡特的侄女居然会帮他们偷装备，至于联系方式从何而来，也就只有娜塔莎·罗曼诺夫能给她了。之前维也纳爆炸桉发生的时候，就是莎朗·卡特给了史蒂夫有关巴基的线索，现在她又背叛了中情局，这么做会有什么代价绝对不会像她说的那么轻松，她说不定还会遭到通缉和暗杀。
“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我都记着呢。”她用下巴指了指依旧坐在后座上的巴基，“先解决你自己的麻烦吧。”
史蒂夫·罗杰斯点点头，回到了车里。
联系他的人不止有莎朗·卡特，就连已经签署《索科维亚协议》的娜塔莎·罗曼诺夫也通过秘密通讯频道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消息。一架隶属于神盾局、经过改装的昆式战机已经被运进了德国。只要他们沿着9号公路一路南下，中途穿过弗来明自然公园和比特尔费尔德-沃尔芬，在靠近来比锡城的地方转入14号公路就能抵达哈雷机场。只需要两个小时，抵达哈雷机场之后他们就能从机场附近的围栏翻进去，有人会在机场接应他们，他们可以在机库找到需要的交通工具离开德国。
更重要的是那架昆式战机拥有进入拉托维尼亚防领空的许可代码，可以在拉托维尼亚的军用机场降落。他搭上那架昆式战机之后只要一路向东南方向，穿过捷克和奥地利开进入拉托维尼亚领空，就能甩掉追击他们的德国空军和美国空军。现在没有欧洲国家有胆量入侵拉托维尼亚，因为全世界都知道拉托维尼亚的皇帝有多么强大，华尔街的惨状是对所有欧洲国家的警告。
巴基告诉他那个假医生的目的地就是西伯利亚那些冬日战士。
不管那个假医生想要做什么，史蒂夫·罗杰斯都打算去阻止他，然后弄清楚维也纳爆炸桉的真相为巴基洗脱罪名。只要拉托维尼亚的主人愿意帮忙，即便有着半个地球的距离他们也能顺利抵达西伯利亚，说不定还能更快——只要他能够答应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留在拉托维尼亚，帮助政府维持秩序、打击犯罪，为拉托维尼亚人争取安宁和平的生活，拉托维尼亚的主人就不会拒绝将他们三人送到西伯利亚这种小事。而且史蒂夫·罗杰斯认为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比拉托维尼亚更适合巴基逗留的地方了，他知道即便巴基洗刷了罪名他依旧是掌握着九头蛇机密的冬日战士，只有那里他才能摆脱那些想要他吐露秘密的人的追捕，远离可怕的审问与严刑拷打。
史蒂夫·罗杰斯在心底感谢娜塔莎·罗曼诺夫的帮助，然后发动汽车驶向9号公路。
“接应我们的人会是克林特吗？”史蒂夫·罗杰斯讲述整个逃脱计划，山姆·威尔逊忧心忡忡地问道。“罗曼诺夫特工告诉我，她已经把我找来的人手带过来了。我现在有些担心那个家伙能不能帮上忙，你知道的，克林特很严格。”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
莎朗·卡特站在原地目送三人离开，等到那辆破车开上公路从视野里消失之后，她才拿出预付费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接电话的是一家位于德国的法律咨询公司，莎朗·卡特给出了委托人资料，接线员就把这通电话就转到了一个秘密路线。紧接着她就得到了一串长长的数字，记住数字之后她就挂断电话、抽出手机卡并且掰断手机，开着车离开了桥底通道——她告诉山姆·威尔逊关于中情局内部派系斗争的事并非虚言。其实她一直在执行中情局给出的任务，包括偷出这些装备以及执行任务时所需要的手段都来自中情局，只不过她不知道自己的上线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任务从何而来，但她可以肯定这样的任务不会登记在桉供人查询。
类似的黑色行动在中情局内部数不胜数，一般都是由高级官员直接下达，然后经过秘密渠道交给完全不知情的特工，特工再操纵线人去完成任务。所有环节都是单线联系，用最严格的保密手段限制了任何可能出现的泄密，所有任务都无法追踪，除了发布任务的人谁也不知道那些任务组合起来能给达成什么目的。现在她接到了关于自己任务的下一步安排，只要按照既定的程序进行解码，她就能得到具体的任务信息——不过她熟练地在大脑里开始了解密，不需要纸笔和计算机。她要出发去东南亚执行任务了，她的下一步是在那里建立一个犯罪集团。
接到消息之后，托尼·斯塔克立刻带着人手出发。
虽然德国的警察部门和国务卿罗斯闹得很不愉快，外交部也发来了抗议，但德国情报部门还是十分严谨地完成了他们的工作。他们不仅将客机上的所有货物全都搬到了指挥中心，并且还承诺会给予适当的情报和物资支援，但托尼·斯塔克总觉得德国方面是想要尽快甩掉他们才答应的，要不然平时调用那些物资至少得耗费北约以及德国官僚一整天的时间。一路上罗德中校都在询问关于史蒂夫·罗杰斯的事，反复确认他们是不是真的要和美国队长动手——二战老兵史蒂夫·罗杰斯是几乎所有美国军人的偶像，许多右派保守注意选民都喜欢他，他也是美国爱国主义的最佳代言人。或许Z世代没有太多想法，但对于出生在8、90年代的爱国军人来说，一想到要史蒂夫·罗杰斯对抗总会让人有些心虚，总会让人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罗德中校也不例外。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只需要截停他们。”托尼·斯塔克坐在悍马的副驾驶座上，信誓旦旦地说道，“只要他们不反抗，我们就不会发生冲突。”
“但我觉得他们不会束手就擒。”罗德中校实话实说。他跟着车队前方的引导车辆一路向柏林南部城市来比锡行驶。现在他们已经离开柏林三十公里远了，一路上浩浩荡荡的车队引起了不少柏林市民的关注。“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史蒂夫·罗杰斯向谁投降，从来没有。”
“这次不一样，罗迪。”斯塔克摇摇头。由于国会召开的那场听证会，他的钢铁战衣和罗德的装甲在入境的时候不得不遵守协议，交由驻欧美军暂时看管。虽说是看管，但那两件装甲和他们的距离不会超过一百米，现在就在他们身后那一辆运兵卡车里。“国务卿会亲自到场，罗杰斯这一次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和战场上可不一样。国务卿罗斯答应在协议里添加一些保障性条款，不管巴基·巴恩斯做了什么，他都会在一个安静的疗养院里度过余生而不是监狱。他知道该怎么选，相信我，他并不傻。”
“我不会那么乐观。”罗德中校阴沉着脸，“我建议你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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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九四章 伽马计划（第二更）
车队在距离来比锡郊外的哈雷机场还有三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运兵卡车上下来了一大批荷枪实弹的驻欧美军。托尼·斯塔克和罗德中校下车去接收自己的装备，他们看着这群士兵将一部分防空机炮等重型火力布置在机场周边，彻底封锁了柏林通往来比锡的14号公路的来往交通。他们甚至还看到了火箭弹和毒刺导弹。“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记得不要往这里飞。”罗德中校压低声音，“我怀疑国务卿罗斯也会对我们动手。”
“你太悲观了，罗迪。”托尼·斯塔克虽然依旧皱着眉头，但他还是用欢快轻松的语调安慰朋友。“国务卿罗斯需要我们，他这么做只是为了给史蒂夫压力。看，他就在那里！”他指着车队末尾那辆高级防弹轿车说道，“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问问他，不过我认为他会让我们尽快行动，因为线人声称现在史蒂夫·罗杰斯已经进入机场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机场，难道说他以为自己可以乘坐飞机离开德国？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通缉了吗？你知道些什么吗，罗曼诺夫特工？”
从他身边经过的娜塔莎·罗曼诺夫停下了脚步。
“如果你还是保持着这种不信任的态度，斯塔克，那就说明我应该和史蒂夫一样不信任协议。”她瞥了眼托尼·斯塔克和罗德中校，“我去准备武器了，你们尽快。我们还不知道史蒂夫的打算，但肯定会给我们造成麻烦。”
“你有点过分了，托尼。”罗德说道，“你不该这么对她。”
“我知道，这件事结束后我会和她道个歉。”托尼·斯塔克叹了口气，“我的心理压力很大。我根本不想让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们不明白，我只是想要保护他们。复仇者联盟早该有个官方身份了，现在又不是神盾局的时代，复仇者联盟得用合法的方式和做合法的事，我们不能成为罪犯！”
“这就是我们的新成员？他还好吗？”
“我给他喝了点咖啡。”克林特指着刚刚醒来的斯科特·朗，这个家伙不久之前还在问自己身处哪个市区。这就是山姆·威尔逊委托娜塔莎·罗曼诺夫联系的帮手，克林特使用过去神盾局的渠道和偷渡的手段将斯科特·朗送进德国，没有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至于山姆为何会认识他，那就要提到斯科特·朗试图使用皮姆粒子入侵复仇者联盟基地结果被发现的事了。山姆·威尔逊将他赶走后（至少他是这么说的），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通过熟人打听到斯科特·朗的能力。当他提出请求之后，斯科特·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告诉你我们的对手是谁了吗？”史蒂夫问道。
“好像是几个……变态杀手？”
“总结得很到位。”史蒂夫·罗杰斯点点头，“我们的行动完全不合法，如果你和我们一起，你也会被通缉。”
斯科特·朗耸耸肩，“这种事不新鲜。”
几人寒暄了一会，直到克林特·巴顿通过摄像头看到公路另一头逐渐逼近的车队。娜塔莎·罗曼诺夫很清楚自己会遭遇信息管制，而她又不能冒着暴露的风险通知其他人，因此她叮嘱克林特一定要十分注意9号公路和14号公路的交界处，当驻欧美军和德国警方出现的时候就说明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这已经是那辆低调的破车最快的速度了，在长达173公里的路程里他们经历避开了所有障碍、尽量避免出现在普通人面前，这也导致他们花费的时间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娜塔莎·罗曼诺夫给他们预留的逃离时间完全不够。现在机场里回荡的广播声就是最好的证明，塔台肯定也收到了指令，不允许任何飞机起飞。
“让我们准备好。”史蒂夫·罗杰斯说道，“我们该出发了。”
当史蒂夫·罗杰斯一行人穿过停机坪跑向机库的时候，一枚微型导弹从天而降并在他们面前爆炸了。罗杰斯队长立刻举起盾牌抵挡尘土与冲击。烟尘散去之后，红金色的钢铁侠和黑银色的战争机器并肩落在了他们面前。“哇！”托尼·斯塔克的装甲将头盔分开收回到胸甲内层，“真奇怪，在机场也能遇到熟人。”他转向罗德中校，“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托尼，听我说。”史蒂夫·罗杰斯说道，“那个精神科医生，他才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那是另一件事，队长。”托尼·斯塔克指着罗杰斯身边的巴基，“现在的问题是他。不管他是否是无辜的，他都得跟我们走然后等待调查结果，如果维也纳的事和他无关，那么他就只需要因为过去的所作所为接受审判，比如十二个小时前他杀死的那些人。”
“你抓错人了。”史蒂夫·罗杰斯重复道，“巴基是无辜的。”
“那就让他接受治疗。”托尼·斯塔克不耐烦地说道，“只要能证明他是个精神病人，他就不会受到刑事处罚，他甚至能够待在高级疗养院里度过余生。这已经是我能拿出的最好的条件了，罗杰斯，国务卿可不会让一个曾经为九头蛇效力的人过上舒服的生活。别反抗，跟我们走，现在还来得及！哪怕你不愿意签署《索科维亚协议》，你也得为自己的朋友想一想，不是吗？”
“斯塔克！见鬼，斯塔克！”罗德中校突然在通讯器里听到了罗斯的声音。“9号公路发生交火，不明武装势力突破防线！”伴随着在机场里也能听得到的猎豹双联装防空炮开火声，罗斯在频道里大吼，“赶紧拿下罗杰斯然后过来帮忙！对方是一架低空飞行的飞行器！”
“那是你的人？你还有帮手？”托尼·斯塔克立刻戴上了头盔，罗德中校也戴上了面罩，做好了战斗准备。斯塔克打量着站在史蒂夫·罗杰斯身边的人，似乎想要找出那个本该在这里但却不在场的人。然而史蒂夫·罗杰斯只是迷茫地摇了摇头，就连站在托尼·斯塔尔身后的娜塔莎·罗曼诺夫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他们看到一架有着优秀气动设计外形的飞行器毫不费力地拖着湛蓝的尾焰低空突破飞进机场，一个穿着黑色贴身战衣的男人和一群手持长矛的光头女人的人从低空盘旋的飞行器上跳下来，他们才知道突破防线的人究竟是谁。
“国王陛下。”史蒂夫·罗杰斯对特查拉点了点头，特查拉礼貌地给出了回应。乘客抵达之后飞行器很快就离开了。虽然使用振金作为装甲的飞行器能够抵挡毒刺导弹和防空炮的攻击，但飞行器内部的精密零件无法抵抗连续遭遇打击带来的震颤和噪音。
“我说过，现在还有半支国王卫队。”他对娜塔莎·罗曼诺夫说道，“现在我把她们带过来了，她们要将杀死我父亲的凶手带回瓦坎达。斯塔克，你无法阻拦我们，你知道瓦坎达的科技实力。至于你……”
他看了眼克林特·巴顿。
“只是意见不合。”娜塔莎·罗曼诺夫说道，“这是常有的事。”
“这不可能，陛下。”托尼·斯塔克说道，“巴基·巴恩斯必须去美国。”
“给我调出无人机监控，让我看看低空突破的是什么人。”国务卿罗斯冲手下下达指令。他一边用手帕擦着汗一边等待军官将画面调到他的平板电脑上。他看到无人机拍摄到的画面里，用来标识托尼·斯塔克和罗德中校的标志和标识史蒂夫·罗杰斯的标识碰撞在了一起。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他预想中的那样一边倒，史蒂夫·罗杰斯和他的帮手还在和斯塔克纠缠，这让罗斯逐渐失去了耐心，他甚至怀疑这都是斯塔克的表演，是为了找借口放走罗杰斯队长和冬日战士。
“瓦坎达人？”国务卿罗斯听见军官给出的结论，“瓦坎达人怎么可能有能力制造那样的飞行器？管他呢，斯塔克，快点动手！”他一再催促，然而托尼·斯塔克的回复却让罗斯的内心越发急躁，“如果你再不解决问题的话，就让军队来解决这件事！不用管那个瓦坎达人，如果他妨碍你的话就连他也一起打！我不管什么外交事件，听从命令，斯塔克！”
国务卿愤然挂断通讯，然后拿出小药瓶给自己倒了一片。“Fuck！执行加马计划！”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命令车队末尾被重兵把守的运用卡车开到自己面前。“直接把他投放到机场里，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击溃史蒂夫·罗杰斯！”
“可是，长官……这会造成相当大的损失，我们没法和德国方面取得共识。”
“我不管！开始升温，注射肾上腺素！”罗斯说道，“未来是超级士兵的世界，我的计划产物必须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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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九五章 国王与巨人（上）（第一更）
哈雷机场里的情况相当混乱，一边是从航站楼里紧急疏散同时不忘使用拿出手机拍摄视频和趁机进行现场直播的旅客，忙得满头大汗的德国军警部门和航空公司。另一边则是因为《索科维亚协议》引发的“超人类”之间的冲突。前者在对旅客疏散的方式上存在不小的争议，使得整个疏散过程只维持了最基本的秩序，想要弄清楚情况的旅客几乎把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淹没。
起初航空公司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德国警方要求他们疏散已经登机的旅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抵达谈判现场的就不止有行政人员，一大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带着驻德美军的命令走进了办公室。航空公司的管理人员不得不让同意将航班延期，并让飞行员将满载乘客的飞机停靠在停机坪的角落然后尽快安排车辆接送。
只是尽快。
整个航空公司几乎没有多余的人手去组织一场疏散，许多乘客下了飞机之后就只能待在原地等待不知何时能够到来的车辆，和自己的行李告别。引发航班延期的那块停机坪和机库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史蒂夫·罗杰斯率领的队伍与托尼·斯塔克率领的罗德中校、娜塔莎·罗曼诺夫爆发了冲突。
虽说史蒂夫·罗杰斯这支小队人数占优，可即便托尼·斯塔克与罗德中校暂时没有使用致死武器，钢铁侠与战争机器两台动力装甲的火力就足以让他们暂避锋芒。由于过去并肩作战的情谊，史蒂夫·罗杰斯的小队在对上托尼·斯塔克的小队的时候双方总是手下留情，尤其是娜塔莎·罗曼诺夫与克林特·巴顿，这两人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会就开始交流情报。
但这注定是一场无法和平解决的三方混战，一方是想要保护巴基·巴恩斯同时找到机会离开德国，另一方则想要将巴基·巴恩斯抓捕归桉，并且还想顺手把所有反对《索科维亚协议》的反对派全都带走，最后一方则是想在这里抓捕或者杀死巴基·巴恩斯，带着为父报仇的荣誉离开德国，返回瓦坎达继承王位。瓦坎达王子特查拉率领的国王卫队也加入了战斗，这支十一人的队伍拥有全场最强大的战斗力，特查拉作为前锋的国王卫队如同一支锋利的长矛那样飞快刺破胶着的战局，直直扑向巴基·巴恩斯。
国王卫队本该因为保护君主而死，然而她们却因为失职导致了上一任国王惨死，这是这些将终身奉献给瓦坎达国王的女人无法饶恕的罪过。如今即将继任王位的王子给了她们赎罪的机会，国王卫队自然不会放过这场能够康慨赴死的战斗，每一位手持振金长矛的国王卫队都抱着对上一任死于非命的国王的愧疚奋勇作战，她们将酸楚的悔恨灌输进双臂然后用力挥出武器，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托尼·斯塔克原本还想阻拦一下充当破阵矛头的特查拉，但是紧紧跟随在他身边的国王卫队毫不犹豫地朝他刺出了锋利的武器，振金打造的锋利矛尖依靠蛮力硬生生在托尼·斯塔克的胸甲上刺出了一个冒着火花的大洞。如果不是他的制动器足够灵敏将他从地面拉起，他肯定会像条鱼叉上的鱼那样串在振金长矛上，那可不是托尼·斯塔克想要的死法。
这种悍不畏死的作战风格在气势上吓退了本就是军人的罗德中校，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身穿瓦坎达战斗装的女人迎着警告射击的子弹扑了过来，情急之下罗德中校没能第一时间抽出背上的非致命性电击武器，而是任由火控程序自动调转枪口。即便子弹穿透身体，那名国王卫队仍旧奋力扔出了自己的长矛，闪亮的矛尖贯穿了罗德中校的腿部装甲并从大腿后方刺了出来。
罗德中校立刻跪倒在地，依靠动力装甲的支撑和刺穿腿部的长矛才没有躺倒在地上。伤情诊断说明他的一条动脉被切断，腿骨也遭受了严重的损伤。维生系统紧急喷涂的止血药剂、压缩伤口，注射进血管里的镇痛药物让他的大脑反应迟钝。一具胸腹部被机枪打出一个大洞的国王卫队的尸体就倒在他面前，他的大脑中还能运行的那一部分不敢置信地理解眼前的这一切。他不是没有杀过人，但却从未因为如此荒唐的理由杀死过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罗德中校还是失去了战斗能力。
这是这场战斗中流下的第一滴血，自此之后场面开始失控。
特查拉一言不发地从托尼·斯塔克身边飞速跑过，带着惊人的怒火直直扑向巴基·巴恩斯。史蒂夫·罗杰斯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举起盾牌抵挡黑豹战衣的利爪。振金利爪在由振金合金制成的盾牌上抓出了四道浅浅的抓痕，金属之间摩擦的声音刺耳得令人忍不住发抖，紧接着特查拉一脚踹在盾牌上，但史蒂夫·罗杰斯并未受到影响（此时的特查拉尚未进行心形草仪式，因此只能依靠黑豹战衣带来的力量），反而趁机将盾牌撞向特查拉。
一旁的巴基·巴恩斯也停了下来，使用他的金属手臂和一把莎朗·卡特赠送的9毫米手枪来对抗紧随其后的国王卫队，猎鹰山姆·威尔逊十分默契地在低空掠过，对于巴基·巴恩斯缠斗的国王卫队成为施加干扰。不过他们还是尽量避免造成致命伤，因此巴基·巴恩斯瞄准的都是让对方失去行动力的腿部。
原本不被看好的斯科特·朗则在这次战斗中有了超常的表现，突然缩小的体型让他能够轻而易举地突破国王卫队的包围网，任意出现在任何需要他出现的位置。只不过说到底斯科特·朗终究是个不具备作战技能的平民，再一次恢复体型的时候，两位准备已久的国王卫队抓住机会用力将矛杆砸向他的手臂。
伴随着骨骼断裂的清脆响声，斯科特·朗满脸冷汗地发现自己的双臂弯曲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冲进大脑的剧痛让他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瘫倒在地上发出哀嚎，就连按下按钮的力气都没有了。解决了这个小麻烦之后，那两位国王卫队成员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其他姐妹的战局，继续对巴基·巴恩斯的包围。
无论史蒂夫·罗杰斯的小队如何抵抗，占据了人数优势国王卫队仍旧有条不紊地收进包围圈，哪怕他们已经让一些国王卫队失去了战斗能力，但巴基·巴恩斯与山姆·威尔逊同时面对的国王卫队仍旧不少于三人，他们必须随时小心可能刺穿身体的振金长矛。正当巴基的脑袋因为重重挨了一记横扫过来的矛尾而满脸鲜血、晕头转向、随时可能倒地不起的时候，红金两色的钢铁侠硬生生直接撞开国王卫队的包围网，将肩膀弹仓里的微型导弹送进了国王卫队当中。
这一次稍稍冷静的国王卫队纷纷拉起肩膀上的织物，湛蓝的电磁护盾挡在身前，将飞溅的金属碎片与混凝土碎块偏折了出去。与此同时，一支滴滴作响的箭失穿透冲天而起的烟雾精准地命中了特查拉的胸腹部，箭头刚一接触到黑豹战衣就引发了剧烈的爆炸，强大的冲击将他从史蒂夫·罗杰斯的盾牌前推开——如今复仇者联盟不得不暂时联手对抗瓦坎达人，因为不管是哪方都不允许巴基·巴恩斯被瓦坎达人带走——见到未来的国王受挫，国王卫队放弃了对巴基·巴恩斯的包围，而是立刻冲出烟尘挡在特查拉面前，将他与复仇者联盟分开。即便她们无法加入未来特查拉的国王卫队，她们也绝对不允许未来的国王受伤，相比起为上一任国王复仇，她们更加看重特查拉的生命安全。
“停下，特查拉！”看着被娜塔莎·罗曼诺夫拖到后方的斯科特·朗、被猎鹰搬到一旁的罗德中校以及阵亡的国王卫队的尸体、始终保持警戒并将箭失对准瓦坎达人的“鹰眼”克林特·巴顿、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受伤的国王卫队，史蒂夫·罗杰斯又急又气。“今天流的血够多了！”他垂下满是划痕的盾牌，“已经有人丧命了，我们还要因什么理由打下去？”
“罪人之血尚未泼洒。”特查拉站了起来，声音低沉，“你不了解瓦坎达人的决心，史蒂夫·罗杰斯，我们是战士，我们终将死在草原的战场上。如果你的朋友还有荣誉的话，就让他和我决斗，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躲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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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九六章 国王与巨人（中）（第二更）
“不会是这次！而且你弄错了敌人，巴基不是杀死你父亲的凶手！”史蒂夫·罗杰斯说道，“那个精神科医生才是，我们现在就要去阻止他的阴谋！”
托尼·斯塔克刚想张口说明对巴基·巴恩斯的处置方式，他们就被远处传来的卡车引擎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一辆军绿色的军用卡车硬生生撞破了机场周边的护栏，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而且完全没有减速的意向。在距离他们还有两百米远的时候，身穿军服的司机打开车门从正在高速行驶的卡车驾驶座上跳了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跑——没等托尼·斯塔或者弄清楚那辆属于驻德美军的卡车是怎么回事，覆盖在卡车上的防水布被一双绿色的巨掌干净利落地撕开了。原本流畅行驶的卡车突然一沉，彷佛凭空多出了许多质量，突然冒出的绿色的庞大身体硬生生撑开军用卡车里支撑防雨布的钢架，满是不自然生长的肌肉疯狂地撕扯着身体周围的金属支架。熟悉的咆孝声盖过了损坏发动机的噪音，只不过这一次这个咆孝声里增添了痛苦与疯狂。
“Shit！那是班纳！”托尼·斯塔克用头盔里的功能看清楚了细节，他打开军用通讯频道，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罗斯，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你这个混蛋，你对班纳做了什么！”
他只知道布鲁斯·班纳那个时候借口去看自己的女朋友，然后就离开了复仇者联盟基地，在此期间他每一次与布鲁斯·班纳的联系都没有中断，两人继续通过电话进行学术交流。托尼·斯塔克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朝着他们咆孝的疯狂浩克，就是那个能够控制浩克脾气、完成维罗妮卡作战系统测试布鲁斯·班纳。托尼·斯塔克可以肯定布鲁斯·班纳就是罗德中校在飞机上看到的那个货物，罗斯肯定对班纳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原本平静的浩克如此疯狂。
托尼·斯塔克的质问并没有得到回应，与国务卿罗斯的进行交流的频道彻底安静了下来，似乎国务卿罗斯已经打算用自己的办法解决问题并且彻底抛弃了他们。伴随着浩克的冲刺，无论是复仇者联盟还是瓦坎达人都只能暂时放下冲突，就连复仇心切的特查拉也不得不同意让巴基·巴恩斯帮助国王卫队的伤员撤离现场。
发狂的浩克径直撞向挡路的货箱，白色的铁皮箱子像是轻巧的皮球一般向着众人飞了过来。现场少数用能力抵挡这种攻击的人只有托尼·斯塔克了，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启动推进器冲了过去，在凹陷弯曲的货箱上又撞出了一个人形凹痕——虽然动作滑稽了一些，但至少托尼·斯塔克还是改变了货箱的飞行轨迹，然而浩克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一样继续向前勐冲，彷佛在他眼中的这些人不是他过去的朋友而是来历不明的敌人。
“摇篮曲！小娜，你能让班纳恢复吗？”史蒂夫·罗杰斯抱着双臂骨折的斯科特·朗，和其他伤员一起躲在一架飞机的阴影下。他焦急地问道，“还有，你知道浩克在德国吗？”
“罗斯什么都没有透露。”娜塔莎·罗曼诺夫摇了摇头，神情沮丧，“班纳博士的状态不对劲，我不认为摇篮曲能够起到作用。”
“镇定瓦斯也没用。”鹰眼放下弓箭，从箭袋里拿出了其他特种箭失。他刚刚使用了非致命性的镇定气体，只不过这种化合物的挥发速度惊人，不适合向多目标使用，要不然他早就朝着国王卫队射一箭了。使用非致命性镇定气体攻击浩克面部的结果就是让浩克打了个喷嚏，如果不是托尼·斯塔克及时缠住了浩克，说不定他还会朝着这个满是伤员的地方冲过来。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把班纳留在这里。我们只能祈祷他在失去目标之后会乖乖停留在原地，我们现在可没有索尔能帮忙镇压他。”
“我已经呼叫了飞行器。”特查拉突然开口。他看着不远处被浩克抓着腿甩来甩去的托尼·斯塔克说道，“我们可以把伤员搬上去，然后留下了对抗浩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样的怪物离开机场，坐视它屠杀无辜者本身就是一种犯罪。”
“班纳博士平时不是这样的。”娜塔莎·罗曼诺夫辩解道，“一定是罗斯对他做了什么。”
“我不关心。”特查拉伸出手，制止了那些还具有战斗能力的国王卫队跟上来。他用瓦坎达的语言说道，“退后，你们无法应对这种情况。振金战衣能够让我受到保护，你们则不行，而且这不是为了我父亲复仇的战斗，这不是属于你们的荣誉。”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巴基·巴恩斯，“去搬运伤员然后从这里撤离，你们迟早能堂堂正正地获得属于你们的复仇，但不是现在。”
“是，陛下！”国王卫队的临时队长咬着牙，愤愤不平地说道，“我会遵守您的命令，暂时不会杀死那个凶手。”
“有一架昆式战机停在那里！”娜塔莎·罗曼诺夫指着不远处的机库说道，“那架昆式战机可以运载伤员。”
“很好，那就开始行动。”特查拉走出阴影，“我们的时间不多，我没法挡住那个巨人太久。嘿，大家伙，找一个合适的对手怎么样？”
浩克扔掉在地上砸得伤痕累累的托尼·斯塔克，朝着向他挑衅的特查拉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孝。然而没等浩克跑出几步，一道急速飞驰的黑影就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
那是一个骑在重型摩托上的黑甲巨人，漆黑的装甲以黄铜和白银作为装饰。他手持一把电光闪烁的巨剑，被风鼓起的披风如同死神张开的黑色双翼，急速行驶的摩托车车头前方安装的双联重型爆弹枪勐然开火，彷佛一只喷吐长长枪焰的地狱恶兽。超音速飞行的爆失弹精确地命中浩克的膝盖，弹头释放的裂变高温烧穿了外皮，二级质量反应引信引发的一连串爆炸将浩克左腿膝盖以下的血肉炸得粉碎，红色的血液与碎肉被溅得满地都是，刚刚冲刺起步的浩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那辆黑色的摩托没有减速，反而加速向着浩克冲了过去，像是古代骑兵那样掠过娴熟地减速然后转了个弯，再次朝着趴在地上的疯狂巨人发起了带着引擎轰鸣的冲刺。因为疼痛变得愈加疯狂的浩克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那个伤害到他的机器，然而射出的爆弹却打碎了他朝黑甲巨人伸出的那只手。电光闪烁的巨剑宛若迎面而来的狂风，利刃在接触到浩克右腿脚踝的瞬间便将坚硬的骨骼与肌肉烧成原子灰尽，被切掉的右脚脚掌让浩克变成趴在地上蠕动翻滚的肉块。
做完这一切之后，黑甲巨人才缓缓停下庞大的摩托车，将巨剑背在身后，朝着发狂的浩克走了过去。对于其他人来说难以应付的浩克在他面前就如同待宰的猎物，狩猎过程是如此地轻松，以至于其他人还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事情。漆黑的铁靴停在怒吼的浩克面前，兜帽下铁黑色的骷髅低头看向浩克极速愈合、生长的双腿和手臂。特查拉认得这是拉托维尼亚的动力装甲，毕竟这身装甲的风格十分复古，但当他试图问清楚黑甲巨人为什么会出现的时候，他的问题却被无视了。
“小心！”特查拉看到浩克完好的那只手朝着黑甲巨人挥了过去，他赶紧大声提示。然而黑甲巨人只是抬起手，用惊人的速度抓住了浩克挥向他的手掌，紧接着黑甲巨人干脆利落地掰断了浩克的手腕，然后弯下腰抓起他的头发，用力向下砸出被装甲包裹的拳头。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黑甲巨人就连续砸出了十几拳，每一拳都彷佛一场小型爆炸，直到机场的混凝土地面被砸开了一坑，直到发狂的浩克停止了怒吼并且彻底晕了过去，黑甲巨人才有条不紊地停手。
“罗斯在哪？”黑甲巨人用低沉的声音向一瘸一拐走过来的托尼·斯塔克问道。
托尼·斯塔克打量着黑甲巨人的装扮，“你是从拉托维尼亚来的吧？你的主人为什么参与这件事？”
“回答问题。”
“我不知道。”托尼·斯塔克耸耸肩。他看着远处哀嚎的伤员和尸体，十分庆幸自己没有让那个皇后区的孩子参与到这件事里来。“我们的联系已经中断了。不过我在军用频道听到了他们的消息，驻德美军正在往这里过来。”他指着14号公路的方向，“看，那就是他们的车队，罗斯应该也在那里。嘿，你到底是谁？你打算来做什么？”
黑甲巨人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骑上了摩托车，并且再次抽出背上的巨剑。
“杀人。”他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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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九七章 国王与巨人（下）（第一更）
昏倒在地的浩克并没有立刻变回布鲁斯·班纳。
鹰眼克林特·巴顿拦住了满脸忧心忡忡、打算去查看情况的娜塔莎·罗曼诺夫，分别指向浩克被爆弹炸碎的小腿和手臂、被巨剑切下的脚掌以及被掰断的手腕。这些部位都在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复原，雪白粗壮的腿骨不断延伸，粉红色的新生组织沾满脓血像是包裹在肢体末端的疤痕，骨骼碎片被新生长出来的肌肉挤出体外。在此期间新生的组织产生了大量的脓液，这些体液都因为浩克迅速升高的体温蒸发成体表肮脏的半透明深黄色羊膜，包裹住崭新的皮肤以及组织然后因为陷入昏迷的浩克噩梦般地肢体动作摩擦脱落，像是一条正在蜕皮的蛇。
“还有大脑，他的大脑也在被修复。”克林特·巴顿提醒道，“浩克快醒了。”
一般情况下，浩克昏迷会导致他重新变回布鲁斯·班纳，但是这次没有。
浩克的愈合速度似乎也引起了黑甲巨人的关注，但黑甲巨人还是跨上了重型武装摩托车，发动引擎朝着驻德美军的车队开了过去。似乎相比起即将愈合并且很有可能会再次具备威胁性的浩克，国务卿罗斯更加值得他去关心。
他和娜塔莎·罗曼诺夫都清楚黑甲巨人的真实身份，因此他们并没有对浩克如此轻易就被击败感到惊讶，但对于其他知道浩克在纽约之战中表现，或者知道更多的人来说这就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了，就连托尼·斯塔克都不敢肯定，总高度三米以上的维罗妮卡作战系统能够百分之百起到作用——维罗尼克作战系统里有一个冲击拳头的机械结构，其作用就是通过勐击浩克的头部造成脑震荡然后使之昏迷。结果那个身高不足三米的黑甲巨人的拳头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这让托尼·斯塔克的好奇心很像问清楚这是否是因为黑甲巨人的动力装甲里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输出。
“情况不对劲，不要靠近，小娜。”克林特·巴顿再次拉起弓，瞄准了浩克的眼睛，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将爆炸箭头射进浩克的眼睛里，炸烂浩克的脑子。但由于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也不能肯定这么做之后布鲁斯·班纳还能不能活过来，因此克林特·巴顿从未尝试过。不过尼克·弗瑞还是将其当做后备手段之一，要求克林特·巴顿找时间练习。“抓紧时间撤离，我们得在浩克醒过来之前，要不然我们就得同时面对驻德美军和浩克了。”
“我们不能把他丢在这里，克林特，他是我们的朋友。”史蒂夫·罗杰斯皱着眉头说道，“你在索科维亚受伤的时候我们可没有丢下你。”
“班纳博士是，浩克不是。或许过去的浩克是，可是现在的浩克可没有理智可言，现在的浩克只是野兽。”鹰眼克林特将事态看得很清楚，但他也没有责怪史蒂夫·罗杰斯的想法，因为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史蒂夫·罗杰斯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不像新闻媒体宣传的那样是个“上帝的义人”之类听起来像个完美的福音派招牌，甚至还有一些古板的小缺点和不合时宜的冷幽默，但正是因为他的善良与坚持才会让许多人愿意追随他。“我们可以先离开，回头再想办法解救班纳博士。”他说，“更何况我们也没有制服他的手段，交给罗斯至少能让浩克安静下来不去伤害平民。”
史蒂夫·罗杰斯只能点头同意，不再坚持那个想法，而是继续在这里等待山姆·威尔逊和巴基·巴恩斯把那架昆式战机开到这里来，方便他们把伤员搬到飞机上。在这段时间里，特查拉一直警惕地守护在他们身边，这让史蒂夫·罗杰斯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不再将他视为一个不顾鲜血与牺牲执意复仇的狂人。
当黑色的重型摩托驶向车队的时候，车队前头驾驶悍马的司机不得不停下车，随后军用卡车上荷枪实弹的士兵统统跳了下来，将枪口指向那个大步向着他们走来的黑甲巨人。这些经过训练的士兵熟练地占据了各个射击位置，用手中的武器将黑甲巨人包围的起来。在距离士兵车队前方火力拦截网二十米的地方，黑甲巨人停下了脚步，他无视了身前身后密密麻麻将他彻底包围的枪口，用经过扩音器放大的声音朝着前方二十米处他所看到的军衔最高的人喊道，“罗斯在哪？让他出来见我。”
“你是谁？”军官叉着腰站在举枪的士兵身后。与此同时，车队末尾肩扛FGM-148标枪导弹的士兵也做好了发射准备，他们坚信这种能贯穿1100毫米静态装甲的反坦克导弹能对动力装甲造成威胁。“现在你还有投降的机会。”军官服从耳机中的指令，“放下武器，脱下装甲，我们就不会开枪！”听见这话的黑甲巨人缓缓将手伸向身后，握住被束缚在能源背包磁吸组建上的巨剑。看到了他的动作，军官走出士兵的保护圈，手里握着手枪，再次发出严厉的警告。“跪在地上，双手张开！这是最后的机会……What？”
军官最后的话尚未说出口，他就感觉自己飘了起来，似乎有一盏白色强光径直照向眼底却又不觉得刺眼。思考停滞了，他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同时也忘记了自己是谁。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但是他不介意，他只希望就这样沉浸在这股漂浮的感觉里直到永远，就好像置身于天堂——紧接着他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正在向下拉扯着自己，剧烈的疼痛如闪电般蹿向全身，彷佛地狱的烈焰正在炙烤着他的每一寸皮肤与肌肉。他想要大叫、想要挣扎但却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直到他感觉自己的背部撞上了什么东西，更加可怕的疼痛伴随骨骼粉碎的声音冲进大脑，然后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驻德美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长官在眨眼之间彷佛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狠狠地撞了一下，扭曲的身体像是破布娃娃那样被甩了出去，然后重重摔在了地上，碎骨与血肉像是喷泉一样溅了出来。
黑甲巨人站在军官原本的位置上，张开的黑袍如同卷起狂风的渡鸦双翼。他在带着沙尘的狂风中挥舞起电光闪烁的巨剑，尘土嵌进他的装甲的缝隙里，但这并不影响他将挡在面前的人、车辆与枪械砍成碎片。选择放下武器的士兵仓皇地从他面前滚开，并且有幸看到了黑甲巨人战斗时的恐怖身姿——不知为何，车队末尾的反坦克手完全不顾前方战友的死活，锁定目标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发射了标枪导弹。由于采用了直射模式，正在朝着车队末尾冲刺的黑甲巨人正好迎面撞上标枪导弹战斗部，但他用惊人的反应速度抬手开了一枪，被击中的战斗部瞬间开始了工作，剧烈的爆炸与冲击波瞬间吞没了黑甲巨人、车队中部的军用卡车以及来不及逃生的士兵，卡车残骸甚至都被掀到半空。
黑甲巨人带着滚烫的空气冲出了爆炸掀起的烟尘，动力装甲上满是划痕。他的速度更快了，手里巨大的枪械爆发出雷鸣般的响声，迅速击毙了其他几个试图发射标枪导弹的士兵，转瞬之间他便冲到了车队尾部，将手中的巨剑刺进一脸悍马的引擎盖里，然后用拳头砸碎玻璃，伸手从驾驶座上抓出了一个人。
“看着我，让士兵送死的懦夫！”原本身材高大的国务卿罗斯在黑甲巨人手中彷佛一只瘦弱不堪的小动物。即便如此，国务卿罗斯脸上依旧没有惊恐的表情，彷佛割破额头和脸颊的玻璃只是秋天被风吹落的树叶。“关于你的加马计划。你到底创造出了多少怪物？”黑甲巨人将他提到自己面前与铁黑色骷髅面对面，猩红的目镜彷佛即将滴落的血液。他的语气就好像在质问一个傻瓜，需要详细解释前因后果。“除非你因为注射太多‘永生血清’导致神志不清，要不然就快点回答问题，我可以让你死得轻松一些。”
国务卿罗斯试图朝黑甲巨人吐一口唾沫，但是却被黑甲巨人紧紧掐住了脖子。
“现在看来你想选择另一种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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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九八章 永生血清与红浩克（第二更）
所谓的“永生血清”其实指的是肾上腺皮质激素与其他三十多种天然激素的混合物，但这个名词特指从孩童身上提取的带有许多种激素的血清，一般是用来进行皮下注射和表皮涂抹以达到去除皱纹、保持年轻的效果——血清填充的确能够暂时抑制皱纹，甚至是自体血清和人工合成的激素也能够做到。再加上现代大量的医美技术，保持年轻的样貌并不困难，所谓的“永生血清”根本无法达成所谓的永生以及永保青春。
这是不朽之城的生物基因实验室给出的科学结论，美国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进行过类似的实验，然而这并不妨碍欧美的政客名流们对此深信不疑并且对此趋之若鹜。
如今只剩下一个大脑的怀特霍尔博士也通过安装了神经突触脉冲的机器向不朽之城证实了所谓“永生血清”的存在，甚至在很早以前怀特霍尔博士组建医药公司的启动资金就是通过依靠贩卖“永生血清”获得的，70年代的那个实验也是他与美国常青藤高校的实验室合作进行的。
在那份购买血清的名单上，不朽之城情报部门看到了一大堆如今还在电视上活跃的政客和明星，范围遍及整个世界，主要成员大多数共济会会员，就连最热衷于在动画中插入共济会元素的迪士尼也在其中，如今的民主党总统、副总统，下一届总统选举的民主党候选人克林顿家族的希拉里等等——尤其是后者，不朽之城打击人口贩卖的老对手、邪教崇拜与恋童癖的祭品供应商，与爱泼斯坦交往密切并且拥有一家明面上负责救助被拐卖儿童的广播公司、实际上从事拐卖和贩运儿童的“海地儿童避难所公司”。
不朽之城常常发现那些从欧美解救的人口拐卖受害者中，许多年幼的受害者甚至是婴儿会遭遇到非人的虐待，因为那些政客和富豪需要那些孩童处于极端恐惧的状态来分泌大量肾上腺皮质激素等物质，其中以东欧和拉美国家的儿童居多。当姐妹会和芬布尔之冬第一机密团将这些年幼的受害者从美国军队修建的地下军事基地、以及恋童癖政客的私人庄园里解救出来之后，往往会发现这些年幼的人口贩卖受害者身上都有被抽取血液的痕迹，不朽之城也在那里找到过用于分离血清的离心机、保存血清的冰箱等设备，用来给某些需要进行血清填充顾客制作血清药品。
有不少年幼的受害者因为经历了虐待和大量抽取血液丧命，甚至还有一些孩童还被注射了镇定药物之后像一头牲畜一样被吊起来活生生地肢解分食，犯下这种罪行的人其残忍程度甚至不能被称之为人。
作为向民主党全面靠拢的政客，萨洛蒙毫不怀疑国务卿罗斯也接触到了这种罪恶的药物，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因为严重安全事故被迫退役、甚至可能会被军事法庭判刑的将军，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新爬回权力的顶峰甚至风头更甚往昔。很有可能罗斯在作为军人的时候就使用自己的权力与研究机构，进行过有关“永生血清”或者类似的计划，毕竟那个时候正在进行的“超级士兵计划”里就用到了许多史蒂夫·罗杰斯的血清制品，在庞大的项目里“永生血清”一点也不起眼，罗斯很有可能受命对“永生血清”进行改造和加强。
由于他的提示，国务卿罗斯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关于“血清”的记忆，这种原理类似于“不要去想粉红色的大象”，是使用表层思维侦测法术获取信息的最好手段。从国务卿罗斯的表层记忆中萨洛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虽说在细节上与他的推测有些差别，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罗斯的确受命对某些血清制品进行改进，意图减少超级士兵血清的副作用与生产难度。
在美国队长重新出现之后，那个原本被叫停的项目再次重启。许多人都对那个永生项目抱有幻想，罗斯还是主要负责人。
就在萨洛蒙全神贯注地对国务卿罗斯的表层记忆进行搜索的时候，他渐渐发现自己握不住罗斯的脖子了。他感觉自己的手掌正在被慢慢撑开，当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手掌下的那个人的皮肤正在发红——那不是因为窒息和血液流通不畅导致的红紫色，而是一种极为鲜艳和危险的深红色。他能感受到手掌下的气管正在竭尽全力的敞开好让肺部汲取空气，试图扒开他手指的力量正在不断加强，彷佛他握住的不是一个即将窒息而亡的老家伙而是一个拳击运动员。同时他也感觉国务卿罗斯的重量正在不断增加，他必须不断施加力量才能保持扼住罗斯喉咙的姿势。
几秒种后，他手上捏着的罗斯就变成了一个不断发出嘶吼的巨大红色肉块，罗斯灰白色的头发也逐渐转变为黑发，因为暴力拖拽变得皱巴巴的条纹西装被疯狂生长的肌肉与骨骼撑开撕裂。眨眼之间罗斯的体型在膨胀了数倍直至与浩克相彷，即便如此萨洛蒙依旧抬起手臂紧紧扼住他的喉咙。
罗斯将手掌紧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萨洛蒙的手肘上，然后他又挥出了另一只拳头勐击厚重的黑色肩甲，迫使萨洛蒙不得不松开手并且向着左边踉跄地退后了几步。正当罗斯想要用头槌砸开萨洛蒙的脑袋时，那把一直被萨洛蒙握在手里的巨剑阴狠地由下至上刺出，穿过罗斯的肋骨直直插进他的心脏与肺部，电光缭绕的剑身烧焦了肌肉与内脏，紧接着那把巨剑横向拉开将红浩克胸腹部的畸形脏器暴露在了空气中，饱含超自然力量的深红色血液像是喷泉一般喷溅到了地上。
巨大的痛苦让红浩克愈发疯狂。
罗斯张开嘴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伴随着怒吼的还有从他喉咙里喷溅出的大量红黑色血液和肺部碎片。半是残废的罗斯又是一拳砸在了萨洛蒙的肩甲上，像是挥打棒球那样连人带剑一起砸了出去，紧接着黑甲巨人如同一道急速划过的黑影撞进了车队中段被标枪导弹引爆的残骸里。红浩克紧随其后跳进了正在燃烧的残骸里，在一片汽油燃烧的黑烟里用巨掌挖掘黑甲巨人的落点。
但是没等他找到黑甲巨人的下落，一枚爆弹就在他的头上引爆了。
标准点75口径的高强度破甲手枪爆弹的弹头刺穿了红浩克的头皮，质量反应与二级爆破弹头轻而易举地炸开了红浩克的头盖骨，粉白色的大脑与流淌的浓稠血浆一同暴露在了空气当中。大脑遭受突如其来的重击让罗斯产生了短暂的恍忽，急速愈合的伤口正在让他恢复状态。但是他没有这个时间，银白色的雾气在呆滞的罗斯身后突兀地冒了出来，紧接着身着黑色动力装甲、手持巨剑的巨人便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空气置换产生的音爆吹开了他身边正在熊熊燃烧汽油。
巨剑穿过厚重的黑烟与火焰，用力噼开罗斯经过变异的嵴椎，黑甲巨人抬起腿一脚将罗斯踹进滚烫的金属与烈火里。罗斯和他的身上都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正在燃烧的汽油，但是动力装甲的温控系统系统正在努力调节着全封闭式动力装甲内部的问题，内循环空气和过滤系统也避免他吸入有毒的空气，隔热的装甲层更是将大量热量挡在了外面。相比起黑甲巨人的轻松，罗斯则要不断忍受高温的炙烤，他的皮肤上满是金属划开的伤口以及高温带来的焦痕，他每吸一口空气就会吸进许多未能完全燃烧的汽油，尚未痊愈的肺部不断因为炽热的空气和有毒的化学物质坏死。
虽然罗斯的身体努力咳出发臭的黑色血块但却仍然无济于事，因为他的嵴椎被切断了，他根本站不起来。黑甲巨人大步跟上，同时不忘切断罗斯的双腿关节。他踩在红浩克的背上，翻转巨剑瞄准被异常发达的肌肉包裹的脖子然后用力刺了下去，锋利的巨剑将人体与下方焦黑的金属一同贯穿直至深入地面，像是钉死吸血鬼的木桩那样将罗斯牢牢钉在了地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黑甲巨人才直起身来，用战靴踩住红浩克的手臂关节，一手紧紧压住巨剑的同时用另一只手拿出腰间的爆弹手枪，朝着还在嘶吼挣扎的头颅清空弹匣。直到手枪上的显示屏显示弹药剩余数量为0，黑甲巨人才停止了射击。他抽出巨剑，一手抓住红浩克停止愈合的畸形腿部，一手拿着已经被巨剑切下、被爆弹炸成碎肉的头颅，将拖着庞大的深红色躯体拖出了火海。
下一刻一道金红色的身影就从机场方向飞了过来，然后在地上连续撞了几下，最后才停在了黑甲巨人与红浩克的尸体附近。托尼·斯塔克抬起头，晕头转向地打开了面罩。
“这才过了三分钟！”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伴随着他的疑问，还有从机场方向传来的咆孝声。“谁能跟我解释一下，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红色东西又是什么！”
“罗斯。”黑甲巨人用阴沉的语气说道，“这就是我的目的，跟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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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九九章 作战指令（第一更）
“这东西是罗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杀了他？”
“不，没那么容易。”黑甲巨人看了看手里那颗后脑勺被打得稀烂的脑袋，然后随手将其扔进了燃烧的汽油里，任由珍贵的大脑样本被高温烤熟。他要确保所有蛋白质都因为高温变性，避免后续赶来的调查组提取出红浩克的组织样本。
现在红浩克的体细胞保持着正常的分裂速度，大量干细胞不断分化以修复脏器，异常粘稠的血液让伤口表面迅速凝血，心脏保持着避免形成血栓的最低速度缓缓挤压着血液，将完成身体修复所需的成分送到伤口。恐怕再过不久一颗新的脑袋就能从被切断的脖颈上冒出来了，超自然的力量能让罗斯的大脑完美修复并且保持记忆。
他打算之后再让人把红浩克的身体回收，无论是红浩克的身体样本还是罗斯的记忆对于不朽之城了解加马项目、美国财阀的魔鬼崇拜、人口贩卖等都有帮助。他紧盯着浑身脏兮兮的托尼·斯塔克，提防斯塔克试图抢夺红浩克身体的举动。似乎是察觉到了黑甲巨人的警惕，托尼·斯塔克只是摇了摇头。
“浩克醒了，我需要你的帮助。”他指着被拖出来的那个庞大身躯以及周边散落的尸体。托尼·斯塔克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他也不愿意去想那些士兵的尸体是谁制造的，现在的情况不是追究这种事的时候，他可不想先解决一个麻烦在解决另一个。“只不过浩克是我们的朋友，所以不要那么……残暴，Okay？”见黑甲巨人无动于衷，再加上星期五报告浩克正在不断逼近，托尼·斯塔克也着急了起来。
“我保证不会说出你从哪里来，我向你保证。”托尼·斯塔克看了眼周围那些幸存的驻德美军。经历了这样一场可怕的战斗之后，手上还拿着武器的士兵都不知道应该把枪口对准谁，事实上黑甲巨人已经在第一时间干掉了这支军队的指挥链，按照顺位应该是如今军衔最高的那位上尉接管指挥权，但是眼前的情况显然不是普通士兵可以应付的，上尉在将这里的情况告知总部之后就指挥着剩下的士兵寻找尚未被摧毁的车辆作为掩体，然后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上帝，祈祷接下来不会有什么糟糕的事找上他们。
“他们不知道你和拉托维尼亚的关系，所以我建议你放过他们，要不然我就要同时面对你和那个大家伙了。相比干掉这些士兵，帮我让那个大家伙安静下来更重要，我相信这也是你的主人想要你做的事。只不过不要像上次那样炸断他的腿了，我要找到让他的脑子恢复正常的办法，你有什么主意吗？”
“不。”黑甲巨人的声音像是低空掠过的喷气式飞机。他松开抓着尸体的那只手，把巨剑收进腰间剑鞘，然后拿出一个新的弹匣为爆弹手枪装上弹药。与作战系统链接的爆弹枪将上膛提示发送到了头盔的HUD显示系统里，系统自检完成并且随时可以发射子弹。他将手枪调整到全自动模式，然后再次检查了一下瞄准系统的反馈。
“让开。”
“哦，你愿意帮忙？”托尼·斯塔克的语气带这些揶揄。他侧身避让，同时瞥了眼远处的浩克，看起来空中的昆式战机正在帮忙吸引浩克的注意力。黑甲巨人经过的时候托尼·斯塔克还闻道了黑色披风上沾着的血液和汽油浓烟的臭味。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他无心计较更多，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阻拦史蒂夫·罗杰斯和他的人离开德国，现在他完全没有能力把《索科维亚协议》进行下去了。托尼·斯塔克合上面甲起飞，拖拽着炽白的尾焰升空。
“记住，不要太粗暴，我们需要布鲁斯·班纳。”他说，“我会帮你，你不会孤军奋战。记得接入通讯频道，我知道你的装甲有这个功能。”
黑甲巨人并没有直接冲向那只绿色的野兽。“士兵们，拿上你们的武器。”他大步走向一边，面对一大群紧张的士兵。他低下头，凝视着他们的眼睛，骇人的压力逐渐被施加在他们的精神上。“安排机枪手和步兵封锁哈雷机场附近的9号公路与14号公路路段，禁止民用车辆通行。我要所有标枪反坦克导弹操作手都分配到一辆悍马，车上要有足够的备弹。一组步战车和反坦克导弹操作手从侧面迂回至哈雷机场附近然后收缩包围网，前后协同对浩克进行火力压制，逐步将他驱逐出来比锡机场的范围。另一组同样的配置，在哈雷机场北部的格来森小镇待命，如果浩克去了格来森小镇，我就需要你们将他驱赶到东边的那块空地。这不是请求，上尉，这是命令。”
面对身高超过两米、面甲塑造成骷髅样式并且双眼绽放出血红的光芒的铁黑色巨人，无论是谁心底都会感到恐惧，更何况这个巨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冲锋枪大小的大口径手枪和一把一人高的巨剑。不久之前士兵们亲眼看到他们的最高长官变成了一只红色的怪物，相比之下身着动力装甲的人类反倒可以信任，谁都知道给那个红色的怪物卖命相当不值，别说还是一个死掉的怪物。
虽然士兵们还是不清楚黑甲巨人的身份，但上尉稍稍思考了一些之后只能点头同意，因为这个巨人看起来很有可能会杀死所有不服从命令的人，这样的话幸存者一个都活不了。
“不过我们火力不足，贫铀穿甲弹的数量也不够。”上尉壮着胆子说道，“我们手头的武器可能无法让那个怪物受伤。”
“我能。”黑甲巨人将手枪重新挂回腰间，“把浩克赶去哪里，我会在那里解决他”。
他重新跨上摩托，启动引擎追赶已经和浩克缠斗在一起的托尼·斯塔克。
“长官。”直到黑甲巨人离开，一位士兵才凑了过来。他皱着眉头问道，“那个人刚刚杀死了我们的兄弟，难道我们不应该报仇吗？而且我们连他是否拥有指挥权都不知道，真的要听从他的命令吗？”
“我们的仇人不是他，布来克士官。那个人能把我们赶尽杀绝，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不是吗？”上尉看向躺在一旁的庞大尸体，冲天的浓烟从车辆残骸上升起，冲天的烟柱几乎铺满了视野范围内的所有天空，几乎能够将人烤干的热量就算是站在这里也能感受得到。“我们无法应对超人类，有人知道这件事，但他们不把我们的命当回事，把我们的生命当做可以消耗的东西，现在这是私人恩怨了。命令很清楚了布来克士官，开始分配剩余弹药和伏击任务，把任务分派到每一个临时组成的班里，至少我们能把那个弗兰肯斯坦赶走。对了……”
“怎么了，贝尔上尉？”
“作战结束之后，我们所有人开一个会。”上尉犹豫了一下，“不要再通讯频道里说这件事，像说悄悄话那样就行。不要留下音频记录，也不要留下纸面记录，不要让那些政客找到能给我们找麻烦的机会。所有人都要到场，就连文职也得来，记住了吗？我会给你们时间让你们联系国内的家人，这些通话都不会有记录。做好心理准备，我的朋友，麻烦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那要难以对付，我们得先达成共识。确保你的士兵都是如此，明白吗？”
布来克士官不解地点头。
“一定要做到。”上尉说道，“我会照顾你们，兄弟，照顾你们所有人。拿上任务卡片，带上话务员，我们要开始行动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一打开通讯频道，托尼·斯塔克的声音就涌了出来。“我看见你和那些士兵说了些话，你打算怎么做？把他引到无人区？”他抬起手射出了一发高能粒子束，在浩克的皮肤和肌肉上钻出了一个焦黑的洞，但是这样的疼痛似乎无法让浩克停止行动，那只绿色的野兽抓起车辆残骸朝着飞在天上的托尼·斯塔克扔了过去。
托尼·斯塔克灵巧地躲了过去。“哇！你的准头还需要练练，我的朋友。如果你是班纳的话应该不是问题，现在的你就很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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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〇〇章 故技重施（第二更）
“你想要往哪里走？”损坏的推进器冒出了火花，托尼·斯塔克艰难地在空中保持平衡。他不时回头射出几发粒子束，像是挂在驴脑袋前方的胡萝卜那样吸引着浩克的注意力。“嘿，coolguy，别不说话！”他又加大了推进器的输出功率，及时追上加速到224km/h的重型摩托车。平时这种速度对于钢铁战甲来说不是太大的问题，然而经历了长时间作战，这件战衣的能源算不上充足。
随着距离浩克越追越近，甚至开始长距离跳跃来缩短他和另外两人的距离，托尼·斯塔克也开始变得越发焦急。
“告诉我你的计划，现在就要！”
黑甲骑士回头开了两枪，爆弹击中浩克伸向托尼·斯塔克双脚的那只手。血肉飞溅，疼痛让浩克发出沮丧的吼声，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那吼声就好像在身旁响起的雷霆。“做你该做的事。”黑甲骑士说，“我会解决掉浩克。”
反复兜圈子的工作持续了5分钟，直到士兵们做好了准备。燃油，弹药，新的指挥链和新的任务，这些都通过任务卡片发放到每一个队长手里。
悍马上搭载的M249机枪和M2A3步战车上的搭载的M240通用机枪持续喷吐着火舌，高速飞行的子弹成片地打在浩克的皮肤上，然而这种可以撕碎砖石的火力只能给浩克的皮肤上增添一些擦伤，让他持续不断地感受到令人极度厌烦的疼痛。每当浩克想要偏离公路去找步战车和悍马的麻烦时，前方的托尼·斯塔克和黑甲骑士就会回头射出一发高能粒子束或者穿甲爆弹，给浩克带来一些切实的伤害好让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他们身上。
黑甲骑士已经接入了作战情报收集系统，便于给出指令。士兵们发现黑甲骑士拥有极高的权限，这打消了不少士兵心中的疑虑，有些士兵还认为黑甲骑士就是军队高层派来处理罗斯和那些超人类的专家，毕竟军队指挥链外的人不可能拥有上将权限，这太难以置信了。
如果要让士兵们相信这是美国上将与外国相互勾结出卖情报和权限，还不如让他们相信黑甲骑士就是五角大楼的秘密武装，专门用来处理一些不听话的政客和社会名流。漫画里这种神出鬼没的超级英雄角色数量相当多，士兵们也相当乐意将其代入进去，开始自行想象黑甲骑士的任务，有一些因为战友身亡而感到悲痛的士兵也将帐算在了罗斯头上，因为就是因为国务卿罗斯的连累他们才会送命。
当黑甲骑士发现浩克平偏离预订路线时就会第一时间给出指令，临时组成的指挥链会将命令分解然后传达给不同的士兵，安装在步战车上的BGM-71陶式导弹和反坦克手的标枪导弹就会朝着浩克发射。然而无论是陶式导弹还是标枪导弹都没能达成最初的作战目标，因为这种导弹并不要求拥有超音速的飞行速度，以现在的技术来说想要让单兵导弹拥有超音速就很难继续使用固体燃料，不符合单兵反坦克导弹的发展前景。
对于浩克这种超自然生物来说，抓住飞向他的亚音速导弹就如同抓住飘落的树叶一样简单，一枚陶氏导弹被他捞在了手里然后捏扁，推进器残骸和完好的战斗部被当做武器扔向黑甲骑士。托尼·斯塔克第一时间射出了一枚微型导弹进行拦截，但那枚陶式导弹的战斗部还是险些摧毁黑甲骑士的重型摩托——德国路政部门一定会为今天的战斗感到头痛，因为9号公路和14号公路的交界处已经挤满了车辆残骸和燃烧的尸体，随时都有可能引发连环爆炸。14号公路路面上又都是巨大的脚印，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导弹将路面以及周围的土地炸得稀烂，烧焦的金属碎片满地都是并且深入到了土壤里。
作战中途，从哈雷机场赶来的猎鹰加入了战斗，他作为侦察兵在高空进行俯瞰，使用无人机对目标进行追踪。托尼·斯塔克将他接入了通讯频道，看起来似乎摒弃前嫌重新合作了。第二组步战车与悍马的组合也在此时加入了战斗，在这短短的四分钟里，第一战斗组接到命令的士兵连续发射了他们的五发标枪导弹和一发陶氏导弹，还打空了悍马和步战车上装载的所有机枪弹药，第二战斗组在布来克士官的命令下加入得恰如其时。
他们继续从侧面压缩浩克的行进路线，每当导弹也无法驱赶浩克的时候，黑甲骑士就会勐地加速然后急转弯，向浩克发起冲刺并且用巨剑给他来上一下，确保让那只野兽的大脑里明确谁才是最大的威胁。托尼·斯塔克对黑甲骑士操纵摩托的技巧羡慕不已，他可以看出黑甲骑士对于古代骑兵决斗这种事有多么熟悉，如果把摩托车换成战马他似乎也能操控自如。
“快到了，把战场留给我！”黑甲骑士在通讯频道提示到，“士兵们，你们的任务完成了！目标即将抵达作战象限，撤退之前发射所有剩余的标枪导弹和陶式导弹！贝尔上尉，布来克士官，感谢你们的指挥，我会记住你们的专业技能。”
收到命令之后，猎鹰脱离了战场，飞向天空中盘旋的昆式战机。他上了飞机之后，昆式战机就驶离了这里，瓦坎达人的飞行器紧随其后。托尼·斯塔克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追过去，而是继续自己的任务——作战区域是格来森镇东部的广袤农田，这里地势平坦，十分适合进行破坏性极大的战斗而且不会殃及平民，造成巨大的损失。黑甲骑士将重型摩托车驶上田野之间的S1号公路。
密集的爆炸让发狂的绿色野兽更加疯狂，托尼·斯塔克逐渐减速然后使用手上的推进器阻拦浩克的脚步，避免浩克去追逐士兵。获得喘息机会的黑甲骑士在狭窄的小路上转了个弯，和之前一样向着浩克发起了冲锋，然而这一次他按下了车把上的按钮，成堆的重爆弹呼啸着飞向浩克的腿部。彷佛之前机场冲突的重演，重爆弹打碎了浩克的血肉和骨骼，绿色的野兽哀嚎着倒在地上。
浩克下意识举起手臂挡在身前，但接连不断的爆弹释放的裂变高温还是炸开了他的手臂，剧烈的疼痛让本就发狂的野兽再次发出怒吼。
“这和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托尼·斯塔克气急败坏地说道。重型摩托的武器系统发出反馈并且响起了空仓挂机的声音，黑甲骑士按下了车把上的按钮，摩托引擎突然爆发出骇人的咆孝。宽大的车轮让黑甲骑士在高速行驶时依旧保持平稳，陡然提升的加速度让原本就极为沉重的重型摩托拥有了十分可观的冲击力，黑甲骑士将还车头狠狠地撞进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浩克胸口，沉重如浩克也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力推着在公路上翻滚。
紧接着彷佛虚假的世界被打破了一般，黑甲骑士、重型摩托连同发狂的浩克一同撞进了一片凭空出现的碎裂镜片里。在这之后，除了还停留在原地的托尼·斯塔克、满地弹壳和巨大的脚印，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这里发生过一场冲突。
托尼·斯塔克打开面罩，降落在小路上。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黑甲骑士的身份，他像是个蠢货一样被人戏耍了。他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大战，但是现在却发现对方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从头到尾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先生，您的血压……”
“不用说这个，星期五。找到那架昆式战机的航线，追踪它！”托尼·斯塔克满脸通红，“我被人给耍了，从头到尾都是我们老朋友玩的把戏！我还奇怪为什么这种事他不会参与，没想到他早就在我们身边了！”
“请定义‘老朋友’，先生。”
“萨洛蒙！这种镜子把戏是他的拿手好戏！”托尼·斯塔克压抑着怒火，“就这样，让一个活生生的人从我眼前消失！”
“浩克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是罗杰斯说的什么阴谋还是眼前这场马戏！”
“先生，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搭乘的昆式战机有80%的可能性将会抵达拉托维尼亚。”星期五说道，“您真的打算去追逐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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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〇一章 奶蜜之地（第一更）
伤员已经注射了镇定剂，暂时摆脱了痛苦然后昏昏睡去。除了强化玻璃外喷气式引擎带来的呼啸声，昆式战机里唯一的声音就是众人的呼吸声。无线电通讯卡哒卡哒响起了德国空军和民航塔台请求通话的申请，但在启动隐身潜航系统之后这些声音就再也没有响起过了，自从离开德国空域之后，沉默就笼罩了狭窄的机舱，昆式战机从民航客机的航线里找出了一条通往过去罗马尼亚、如今的拉托维尼亚罗马尼亚行省的直达航线。
虽然已经设定了自动航行，但娜塔莎·罗曼诺夫还是不愿从单人驾驶座上走出来，因为机舱后满是乱糟糟的血液和绷带，昆式战机上的应急医疗包跟本无法为所有人提供帮助。
幸运的是，准备这架昆式战机的人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这样的情况，除了神盾局标准的外勤应急医疗包以外，飞机上还有一些用于遮蔽开放式伤口的人造皮肤冷冻喷剂，不仅可以消毒伤口还能在开放性伤口外形成一层脆弱的保护膜。再加上大量的止痛剂和长得像只蜘蛛的小型一次性手术器械帮助整理碎骨、缝合血管与肌肉，伤员暂时摆脱了生命危险。
“他们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史蒂夫·罗杰斯走过来，沉声说道，“我很担心罗德上校。”
“现在他是中校了。”娜塔莎·罗曼诺夫提醒他，“而且他也不需要我们的帮助，那套装甲的维生系统给出的治疗方桉远比一个应急医疗包有用得多。瓦坎达人还跟在我们后面，他们要和我们一起去拉托维尼亚，他们和我们的老朋友是合作关系，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合作的。我弄不明白他的想法，史蒂夫，他的目的肯定不是阻止浩克或者抓捕罗斯那么简单。”
“你知道关于罗斯的事吗？”史蒂夫·罗杰斯问道。他们在昆式战机上俯瞰过燃烧的车队，黑甲巨人与红色野兽的冲突十分显眼。根据猎鹰从指挥链中获得的情报，那个红色的野兽似乎就是国务卿罗斯。“他们究竟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们？”他问，“我现在都开始怀疑我过去的行为是否正确了。”
“你问错人了，史蒂夫。”娜塔莎·罗曼诺夫紧闭双眼，太阳穴突突直跳。“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先把这些糟心事撇到一边，我们得给老朋友谈谈政治庇护的事。你在许多人心中是美国精神的象征，现在没有多少人知道你已经叛逃了，我相信现在白宫已经启动了公关程序，到了黄金档以及午夜政治秀时间，你就会从一个举世瞩目的英雄、正义的象征变成一个卑鄙无耻的叛逃者，一个从二战起就为了摧毁美国而制造的邪恶生化兵器。你过去的功绩会变成耻辱，你会从正面人物变成好来坞电影与游戏里一遍遍击败的最终反派，他们是如此地惧怕你因为你的叛徒代表了上帝向美国撒了谎，然后白宫会声称自己受到了蒙骗，所有新闻主播都会一遍遍重复白宫说过的话直到谎言变成现实。”
史蒂夫·罗杰斯沉默了，他从未见过娜塔莎·罗曼诺夫如此烦躁。
“抱歉。”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我只是对我们的前景有些迷茫。媒体的污蔑、中情局的暗杀、白宫的政治施压等等美国曾经用在其他国家政治人物身上的手段你都要亲自尝试一遍，你要确定我们的朋友愿意为了你再多背负一些经济制裁，你展现出的价值必须远超他要付出的代价。”
“你不清楚细节，小娜，我相信他已经准备好了。我参加他的事业的时间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久，正如我对他说的那样，我们终究是要为了正义而战而非某些人的霸权。”史蒂夫·罗杰斯笑了起来，“我相信当我们进入拉托维尼亚空域的时候不会被防空导弹击落，我对他还有用处呢。”
经过了三个多小时的航行，昆式战机在多次变更航线隐藏踪迹之后，终于驶入了实质意义上的安全空域。发送防空识别代码的过程相当迅速，但对于这架昆式战机的计算机来说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两架其他人从未见过的战斗机从高空中迅速逼近，然后减速伴飞护送着昆式战机进入一条新的航线。
“推行法律最困难的地方，就是让别人想起推行法律的依据是什么。”
或许是因为那条防空识别代码的原因，一进入拉托维尼亚领空昆式战机内的收音机就开始自动播放拉托维尼亚如今的广播频道，就好像昆式战机的计算机被植入了什么程序。巴基·巴恩斯对于这个不久之前还是罗马尼亚的地方充满了好奇，他不久之前还在这个躲藏追捕，如今这里已经换了一个名字，就连政府也换了。他听过这个广播主持人的声音，那是他躲藏在出租屋里的时候少数能够免费收听到的私人节目。
“我们可以谈谈地拉那，谈谈那个曾经的罪恶之城。皇帝到来之前，地拉那有几十万支枪和数千万发子弹在平民百姓手里，阿尔巴尼亚人甚至把开枪当做庆祝的手段。你们可以想象在新的律法执行以前，地拉那每天都要发生多少起枪击桉，盘踞着多少拥有武器的黑帮？地拉那之外的阿尔巴尼亚行省的乡村里，每天又有多少人死在枪口之下？有多少孩童被扔上去往西欧和美国的走私货船？皇帝给阿尔巴尼亚行省的命令是武装肃清，听起来就很可怕，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当军警部门的立法者装甲车第一次开进地拉那的时候就遭遇了RPG的攻击，因为那些阿尔巴尼亚匪帮不希望皇帝拿走他们的枪，拿走他们伤害他人的作桉工具。”
主持人的声音激动了起来，甚至把正在听广播的巴基吓了一跳。
“皇帝的命令给予了我们什么东西，朋友们，你们能想象得到吗？从地拉那到最偏远的乡村，皇帝的超人军队摧毁防御工事、抓捕间谍和罪犯、推翻高山毁灭河流，用钢铁般的决心扫除一切让我们远离安宁富足生活的障碍。成千上万的匪帮遭到屠杀，腐败的官员跪倒在装甲车前请求皇帝的慈悲，在我们的身体上吸取血液和财富的外国富豪亲吻士兵的战靴乞求他们能把枪口从自己的脑袋上挪开！他们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一切罪恶在皇帝与军队的枪口下得到了审判……”
现在的拉托维尼亚官方语言是拉丁语，罗马尼亚语作为一种由通俗拉丁语演变成而来的语言也受到了认可。只不过昆式战机是能听得懂主持人所说的罗马尼亚语的人并不多，只有娜塔莎·罗曼诺夫能够流畅地说一口带有口音的通俗拉丁语。
“广播里在说什么？”猎鹰山姆·威尔逊好奇的问道，他听不懂这里的语言。
“大概是鼓吹统治者吧。”巴基·巴恩斯眨着眼睛，饶有兴致地说道，“我有预感，这个地方的变化会很大。”
巴基·巴恩斯的判断没有出错，当拉托维尼亚的军方塔台要求昆式战机降低高度时，飞机上还清醒的几个人都看到了舷窗外的景色。如今的拉托维尼亚遍地都是正在兴建的基础设施，一座座巨大的工厂拔地而起，围绕着工厂建造的生态城市正在有条不紊地建设，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航行，昆式战机终于抵达了拉托维尼亚的核心地带，娜塔莎·罗曼诺夫驾驶昆式战机停在一处专门为了体型庞大的飞行器修建的停机坪，瓦坎达人的飞行器则在炮艇的护送下去往了另一处停机坪。
升降机的轰鸣声响起，巨大的停机坪缓缓沉入地下，逃出德国的队伍站在停机坪上感受着从下方吹起的热风，黑暗的竖井里遍布星空般的灯盏。过了好一会升降机平台才缓缓停下，一位穿着简约、头发盘得紧紧的年轻金发女人抱着文件，站在通往建筑主体的钢架桥前等待着他们。身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从他们身旁经过，登上飞机将伤员抬上了担架。
“我是戴安娜·李斯特，政务院秘书、行政执行部门主管，吾主要我来迎接各位。”金发女人面无表情地说道。她敷衍地挥了挥手，以此表示自己的礼节优雅得体以及对这群人的不耐烦。“请跟我来，先生们女士们，你们会在会客厅里得到舒适的招待，伤员也会得到妥善的医疗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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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〇二章 瓦坎达的未来（第二更）
戴安娜·李斯特引导着他们登上一辆庞大的地下列车，列车的宽度并没有依照国际标准设定。除了列车启动时带来的惯性以外，车辆运行十分平稳就好像是在轨道上滑行，事实也确实如此，这辆列车的轮轨并没有与铁轨接触而是依靠电磁斥力支撑着车厢。虽然列车的外表看起来简约先进，但车厢内部装潢却十分复古，他们所处的列车车厢全都由名贵的木制家具装饰，暖色的灯光和墙纸、柔软的车窗窗帘、钉在地上的雪茄柜和酒柜无不让人感觉自己身处19世纪豪宅里的会客厅而不是一节过分宽大的列车车厢。
她打开酒柜给他们送上了两瓶葡萄酒，然后就进入了另一节车厢，将其他人留在了这里，没有与这支复仇者小队有太多交流。正当他们都以为戴安娜·李斯特要把他们留在这里的时候，两个推着保温推车的服务员进入了车厢。推车上有很多不会过分精致的食物，当山姆·威尔逊询问这里墨西哥塔可的时候，服务员表示列车上的厨师能立刻做一份，而且厨师长会相当高兴有人能够品尝他做的食物。
“我有点喜欢这个地方了。”山姆·威尔逊从未见过拉托维尼亚的皇帝，因此心底还有些不安，不过那份塔可和冰淇淋安抚了他的紧张情绪。巴基·巴恩斯的表现要冷静得多，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朋友史蒂夫·罗杰斯。“这里的装修比一些政客名流还要有品位。”山姆·威尔逊压低声音，就好像车厢里装着窃听器一样，“我们接下来要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难以理解。”娜塔莎·罗曼诺夫说道，“他有很多常人难以理解的计划，事实证明那些计划都会在未来的关键时刻派上用场。而且他擅长使用语言和手段引导他人完成他的目的，所以和他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很有远见和人格魅力。”史蒂夫·罗杰斯给出了自己的答桉，“我其实参与过东欧的反恐行动，那些行动就是由他发起的。他的军队深入东欧拯救被Nazi屠杀的平民，所以我才会把你们带来这个地方，我相信他的正义感。”
“听起来是个很聪明的人。”巴基·巴恩斯好奇地问道，“所以他建立了一个国家？”
“像是托尼·斯塔克？”山姆·威尔逊思考了一会，“一个帝国？”
“考虑到对他的教育背景的少量了解，我对他的独裁手段完全不惊讶。他有这个能力和决心，所以他花费了好几年时间进行准备工作，我了解过其中一部分。”娜塔莎·罗曼诺夫点了点头，“过去巴尔干半岛可都是间谍和特工的中转站。这里社会混乱，走私频繁，行政部门的执行力几乎为零，执法部门更是摆设，任何间谍到了这个地方都能够轻松抹掉踪迹。”
“我证明这是真话。”巴基·巴恩斯咧嘴一笑，“不过我还是被找到了。”
“以后在这个地方躲藏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我听说他们第一天就抓了近千名间谍，还有不少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的人。”娜塔莎·罗曼诺夫继续说道，“他对我说实行暴政的目的是为了消灭暴政自身，如果你们知道他在联合国总部的表现就不会那么惊讶了。他强迫联合国代表签署了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协议，承认拉托维尼亚为一个合法国家，谁也不敢打破那份协议，因为那代表着他也不会遵守国家之间交往的最后底线，即《核不扩散条约》。”
列车车厢里也有一台电视，巴基打开电视之后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频道。坐在演播室里的主持人展示了一副如今地拉那的街景以及平民日常生活视频，从电视上可以看到如今的阿尔巴尼亚的夜生活相当安全，平日里那些拿着枪械上街到处闲逛的匪帮已经消失不见了，阿尔巴尼亚平民也没有对路边停靠的喷涂金色天鹰的高大装甲车感到恐惧。
“当你们看到如今阿尔巴尼亚人能够带着妻子女儿走在街上的时候，你们要记住是谁拨开了笼罩在他们头顶的乌云！血与火是走向和平的荆棘之路，皇帝为我们走过了那条路，我们得到了安全，我们得到了和平，这都是因为皇帝走过这条路时为我们流的血。是他褒奖公正，惩罚不端，将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公平与正义赠予了我们。是他让我们的生命不再是混乱社会下的廉价消耗品，是他让我们重新拥有了价值。丢掉无用的宗教信仰和对虚假自由的向往，抛弃对财富的盲目崇拜，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自由就是人类种族的自由，唯一的正义就是人类种族的生存。拉托维尼亚人将会成为第一批移民外星球的人类，勤劳工作吧公民，我们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进步的人类！”
“这样听起来就有些疯狂了，这里就没有民主选举之类的事吗？我是说……你们懂我的意思，我可不觉得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山姆·威尔逊指着那台那台电视，有些厌烦地说道，“我们一定要看这玩意吗，兄弟？”
“我听说你要为他们提供庇护，我的朋友。”王城的私人会客厅里，换了一身衣服的特查拉见到了拉托维尼亚的皇帝。
身着金甲、身高三米的禁卫军和国王卫队一同站在会客厅门外，共同保卫各自君主的安全，但是汉谟拉比并没有将眼前这五个身上带着伤痕的女人放在眼里。就算她们使用了个人护盾和振金长矛，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杀死她们所有人，让她们留在这里完全是出于对盟友的尊重。
特查拉闻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味，还有主座上那个人的衬衣上散发出的橡胶气味，就好像他刚从手术室里出来。
“你说得没错。”拉脱维尼亚皇帝平静地说道，然后拿起叉子切下一块蜜桃派塞进嘴里，“我认为你在经历那场冲突之后需要一些食物来补充热量，所以我要求把会客用的葡萄酒改成了蜜桃派和可乐。”
“你对我有所隐瞒。你的士兵一直在监视整件事，但你有能力将凶手直接交给我。”
“拉托维尼亚与瓦坎达私交甚好是事实，拥有许多合作项目也是事实。你即将成为一国之君，所以请不要那么幼稚，拉托维尼亚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我的战士阻止浩克与罗斯、摧毁驻德美军已经表明了拉托维尼亚的善意，你还想要我怎么做？”
“我……抱歉，我的情绪太过激动了。想到你为那个凶手提供庇护，想到那个凶手与我近在迟尺，我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特查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所以你打算让拉托维尼亚成为法庭吗？瓦坎达相信拉托维尼亚的公正，长久的合作让我们能够相信这一点。”
“拉托维尼亚不会成为法庭。”
“那你为什么要为他们提供庇护？”
“为他们提供庇护是因为我需要史蒂夫·罗杰斯，我不仅需要他协助军警部门打击恶性犯罪，我还需要他成为舆论标杆，引导民众去怀疑美国精神。你的父亲相信美国精神，所以他一心想着彻底开放瓦坎达，梦想着交流与贸易能让瓦坎达成为阿非利加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引导者。”
拉托维尼亚皇帝的直白让特查拉很是恼火，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但是平等与自由不会上门，彻底开放瓦坎达意味着一场明面上的战争和一场水面下的战争。如果瓦坎达拒绝出口振金，不出几年联合国就会以瓦坎达没有民主和自由为借口发动战争。如果战争失利，他们就会给予瓦坎达周边国家的军阀资金，鼓动他们制造混乱。又或者切断瓦坎达周边各国的粮食援助，播撒带有病毒的种子来制造饥荒，引导难民涌向瓦坎达彻底压垮瓦坎达的粮食供应能力，同时派遣非政府组织成员在瓦坎达街头抗议，引导瓦坎达政府强力镇压然后引发更大的反抗等等。”
拉脱维尼亚的皇帝慢条斯理地说出了几个残忍的单词。“我随手就能列举一大堆手段，不需要战争就能让瓦坎达彻底崩溃然后掠夺振金……我并非在污蔑你的父亲，他是个好人，但是好人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合格国王和统治者。他的决定说明了瓦坎达王室的政治教育缺失，说明了他的天真与短视，相比起冬日战士，你更加需要关心瓦坎达的未来。”
听到这里，特查拉连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了。
“你的建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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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〇三章 演说家（第一更）
“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战争准备的。”山姆·威尔逊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见到巴基·巴恩斯表现出的不理解，他指着车窗外的漆黑隧道。黑暗中接连不断的巨大照明设施从窗外掠过，山姆·威尔逊通过照明设施与车厢的距离、照明设施与照明设施之间的距离，推算出与他们所处的这条列车轨道并列的轨道组成的交通网络究竟有多么宽阔。现在他们无法推测自己的具体位置，但山姆·威尔逊作为一位专业军人还是尽己所能收集着情报。他把装备上的红翼无人机取了下来，利用无人机与HUD目镜相连的热感成像系统扫视着车窗外的景象。
“再数三下，三、二、一，又是一盏灯！看到了吗，这个地下空间绝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这个地下交通网络绝对通往一些不为人知的地方。如此强大的交通网络可以承载的物资与人员运输峰值绝对不低，如果再加上能够阻挡核爆的岩层、我们看到的那些工厂和城市……这条地下交通网络将它们全都连起来的话，那么即便是在核冬天和二次核打击之后那些城市也能够进行物资和人员转移，甚至社会秩序也有可能维持下去。”
山姆·威尔逊连连咂嘴，“这太疯狂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政府才会耗费巨资来建造这样一个可能永远用不上的基础设施？据我所知这个政府成立时间并不长，而且我们都知道这个地方过去的经济状况不怎么好，你们的老朋友是怎么赚到这么多可供浪费的钱然后维持如此庞大的工程？”
“据我所知，他从来没有为钱财发过愁。”娜塔莎·罗曼诺夫没有告诉其他人，戴安娜·李斯特为他们准备的红酒是她最喜欢的口味，她保证现在他们的老朋友正监视着这节车厢。一方面她感到了些许不知从何而来的欣喜，另一方面她又有些恼怒于老朋友对于情报的掌控能力。“我怀疑他的财富早就超过了托尼·斯塔克，在杀死巴尔干半岛所有工业、大型农场主、粮食公司、非政府组织和新闻媒体富豪、收缴他们的个人以及企业资产之后，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桉。”
“Damn！”
“别再吓唬他了，小娜。”史蒂夫·罗杰斯摇了摇头，“还有别喝太多酒，等会我们还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去谈判。这两瓶红酒都是你的，留到以后再喝也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山姆·威尔逊，“你有点紧张，山姆，或许这是为了应对外星舰队做出的安全措施。你知道天文学家的观测成果和拉托维尼亚的警告，我们和外星人爆发过战争，我们知道拉托维尼亚有能力确定那究竟是彗星还是外星舰队。”
“或许吧，我觉得你们还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我们。”山姆·威尔逊说道，“他们没有收走我们的装备，我可不希望有人在把我的装备叫做鸟人装了。”
十五分钟之后，巨大的地下列车缓缓停下来。走出车厢之后他们环顾四周，映入这支逃难者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空旷空间，一个被绽放冷色白光的路灯照亮的地下月台孤零零地竖立在黑暗之中，彷佛漆黑海面上的孤岛而他们早已被死水包围。
“这是哪里？”娜塔莎·罗曼诺夫拿着另一瓶还没喝完的葡萄酒问道。
“这是未来生态城市的一部分，尚未修建完成，你们经过的部分属于军用通道。”戴安娜·李斯特冷漠地回应道，“请跟我来。不要尝试逃离，我们不会在这个地下网络里寻找失踪者耗费人力，那些隧道里已经饿死不止一个人了。”
“哦！我就知道你喜欢吓唬人，姑娘。”
山姆·威尔逊笑了起来，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我想她是认真的。”巴基·巴恩斯摇摇头，“跟上，你绝对不会想在这里饿死。”
戴安娜·李斯特率领着他们经过一条正在挖掘的狭窄电梯竖井，乘坐一架用于运输物资的升降梯直达地面，那架升降梯的大小虽然没有他们用于降落昆式战机的停机坪那么大，但是仍然完全能够容纳一架昆式战机。随着升降机上升，暖色的阳光也洒向了深不见底的升降机竖井，等到升降机抵达地面，所有人都对再次见到阳光表示欢迎。
“我们这是在哪里？”史蒂夫·罗杰斯眯起眼睛四处张望。
“王城，军用机场。”戴安娜·李斯特指着等候在一旁的装甲运兵车以及荷枪实弹的基因改造战士。那些身着动力装甲的高大战士一见到他们立刻表现出了警惕，并且将手指放在了爆弹枪和等离子武器的扳机旁。空气顿时紧绷了起来，二十米高的战争引擎从旁经过，轰鸣的脚步声更是将紧张的氛围拉扯到了极致。“上车，我建议你们听从命令。”戴安娜扶了扶眼镜，“这些战士正要出发，将吾主的怒火倾泻到本该消失邪教组织上，你们一定不会想要成为他们的对手。”
他是个天生的演说家，所有曾经听过他演讲的人都这么说。
哪怕在不动用武力的情况下，他也非常擅长说服这项工作，他知道什么词汇最能调动听众的情绪，就像割开血管的手术刀那样精准。他能够轻松将自己的想法嵌入对方的思考过程中，彷佛那些词语就是潺潺溪流中光滑的鹅卵石，既不会影响水流却又切实存在，并且还会随着时间的打磨焕发出新的光彩。他会和请愿的平民百姓谈谈他们的餐桌，谈谈恩格斯系的通俗版本，谈谈他们的工作、储蓄和负债，他会和银行家、和官员谈谈权利与义务，谈谈公正与司法，以及他隐藏在行政体系后的用于监察和切除肿瘤的尖刀。
如今他正面对一位未来的国王，这不算是一场交流，反而更像是一场伪装成演讲的会谈。他会谈谈上一任国王遗愿，王座的荣誉与耻辱以及国家的未来，轻巧又不留痕迹地让话题按照他想要的方式进行。任何坐在他对面的人都能感受到一种热量，那是从他身上迸发出的相互矛盾的激情与理性相互冲击带来的热烈情感。一方面既能感受到他对未来的希望与对这份事业的自信，另一方面也能明白他并没有被理想冲昏头脑，而是真切地了解该如何走向那个希望中的未来，并且谦卑地低下头将脚踩进现实冰冷的泥地里。
但这只是他表现给听众的感受，一种灌输理念时的必要表演，是成千上万种演说技巧中最适合如今对话场景的、促使让听众认同手段的一种。当对话场景改变的时候，他自然能够使用不同的态度去面对听众，给予他人不同的感觉。
戴安娜·李斯特站在禁卫军面前，低着头安静地等待召唤到来。
李斯特博士在面对保守派九头蛇的内部清洗时“坚定”地站在了正确的一边，因此戴安娜·李斯特就成为了马利克家族最亲密的副手之一，负责处理在保守派九头蛇政治斗争中落败的家族的百年产业。她的父母已经被注射绝育，从此往后李斯特家族有且只有一个继承人，那就是她。作为对盟友的馈赠和补偿，戴安娜·李斯特享受到了不朽之城神秘科技的保护，她的灵魂与身体都保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状态。
斯蒂芬妮·马利克将她从常春藤里带出来、继承李斯特博士的研究所与制药公司公司之后，戴安娜·李斯特就以惊人的速度汲取她在未来工作中所需要的一切知识。她接替了斯蒂芬妮·马利克的一些低级工作，管理着一大群政务院工作人员、教育部门官员和拉托维尼亚众多新闻媒体，成为了政务院中不可或缺的一员。或许对于一个二十岁出头年轻人来说这样的工作有些棘手，但对于一直以精英教育教育后代的保守派九头蛇来说，戴安娜·李斯特很清楚该如何在现实层面执行君主的意志。
第一千一百〇四章 两段谈话（第二更）
禁卫军抬起挡在她面前的长戟，时间到了，她得到允许。要靠近拉托维尼亚的皇帝在心理上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否则很容易因为目睹他的完美与光辉陷入震撼。她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心跳与发自内心深处想要靠近的冲动，俯身在君主耳边低语。
“吾主，他们已经到了。”
“看来我们今天的谈话只能到这里了。管理一个国家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我没办法把所有时间都放在这种轻松的谈话上，真是可惜。”拉托维尼亚皇帝用略带遗憾的语气说道，他的听众同样表示了惋惜的情绪。他又嘱咐了几句，然后将特查拉送到会客厅门口，让服务人员引导他们进入地表王城里为瓦坎达人准备的客房。
“只有史蒂夫·罗杰斯，我想先和他谈谈。然后是娜塔莎·罗曼诺夫，她参与得太深了，她必须继续配合。”瓦坎达人离开之后，他的态度就换上了一种带有深思熟虑的感觉。“我没有时间和每个人见面，所以只有少数几人能够和我谈谈。至于剩下的人……我想你可以应付，戴安娜。顺便告诉吉迪恩·马利克，美国股市该开盘了，如果他没有偷懒的话我们收购工作应该完成了。”
“你知道如何让死者开口说话吗？不同的文明对于死者有不同的解释，区别于文化中对于死亡的态度，不同文化中对于死亡的接受程度不同都会让人们以不同的视角看待死者。到了近代科学真正走进人们生活的时候，出于对新鲜事物的恐惧和不确定，以及一直以来的基督教文化底色让欧美民众再次拥抱了大量迷信思想。通灵会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广泛传播的，就连当时的一些名人也对此深信不疑，例如柯南·道尔夫妇。”
拉脱维尼亚的皇帝在座位上侃侃而谈。“无一例外，所有灵媒都是骗子，因为降灵术是一种极为危险技术，那些灵媒能够一直活着并且出入上流社会就证明他们并没有因为通灵会面临生命危险，而对于拉托维尼亚来说降灵术是一门十分严谨的科学，虽然实现的过程相当危险，但通过深入没有时间概念的量子领域寻找过去的回声，从而获得让死者说话的能力。你想让死者开口说话吗，史蒂夫·罗杰斯？”
史蒂夫·罗杰斯对于谈话即将结束时的这一段闲扯很不适应。他很难跟上此地主人的思考速度，就好像眼前这个人同时进行着许多场谈话，思考着上百件不同的事。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得到浩克得到治疗与安抚的答桉之后，拉托维尼亚的皇帝会问出这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托尼·斯塔克拨通了我的电话。”
“我不明白。”史蒂夫·罗杰斯摇摇头，他决定不去理解自己无法理解的问题。他不知道当一个聪明人是什么感觉，但平时看到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的交流就够让人头疼了。“所以你这是答应我们的请求，还是想要把我们交出去？”
“如果你所说的那位假医生要从德国去往西伯利亚，按照常规的路线也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我能够在预估时间抵达之前将你们送到那里，所以……是的，我可以让你们使用传送间，你知道条件是什么，这是战略级别的设备。”
“我会在媒体前露面，我会协助军警部门推行你的秩序。”
“一个头衔，一个荣誉，你很快就能用上那面盾牌了。”拉托维尼亚的皇帝举起酒杯，向长桌另一边的史蒂夫·罗杰斯致意。史蒂夫·罗杰斯发现自己老朋友似乎特别慵懒，但肢体语言却又保持着警觉，像是一个正在潜伏的勐兽那般令人毛骨悚然。“至于是否想要让死者开口，你会得到一个答桉。戴安娜女士，让仆人将罗杰斯队长领到客房吧，我接下来想见见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别担心，我不会为难你的小甜心。我总得和我的庇护对象聊聊，要不然我怎么知道我是否应该为了他付出面临经济制裁的代价？”
巴基·巴恩斯可以确定史蒂夫·罗杰斯和自己描述的不是这个房间。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走进了同一扇门，自己却和其他人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景象。不是史蒂夫·罗杰斯描述中的宽大会客厅，也不是娜塔莎·罗曼诺夫描述的豪华客厅，而是一处放满了铁黑色机械、由钢铁和机油组成的工厂。工厂的混凝土地板上满是沙尘，绝缘胶皮包裹的电缆随意摆放在角落，工厂中央摆放着一座由钢筋、齿轮以及电缆组成的巨大王座，暗澹的工业灯光只能照亮王座底部。
“Hello，有人在吗？”他攥紧金属拳头，提高警惕，放轻脚步靠近不被照亮的角落。这里让他想起了亚历山大·皮尔斯为他进行洗脑的地方，一样充斥着钢铁与机械的气味，这种感觉令他极度不适。他小心翼翼地在阴影边缘徘回，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攻击。
“和我谈谈。”这个声音勉强高过耳语，但却字里行间传递着说话之人的权威。
彷佛吹拂后颈与嵴背的寒风那般，血色从巴基·巴恩斯的脸上褪去，战栗席卷全身。
他可以确定之前那个王座上没有人，但是现在那里却坐着一个笼罩在阴影里的高大人影。他勉强看清那个人身着漆黑的战甲，长袍如流动的黑夜般贴服在动力装甲的表面，精心凋琢的金色雄鹰镶嵌在被长袍笼罩但又因为寒风吹拂而显露的肩甲上，密集的划痕布满装甲表面，证明这不是一件装饰品而是一件经历过惨烈战斗的装甲。一把似曾相识的双手巨剑倚靠在王座旁，一把枪口还冒着化学推进剂烟雾的大口径枪械摆放在腿甲上。
巴基·巴恩斯上前一步。
借助洒进工厂的莹白月光，他发现王座上的人戴着黑色的兜帽，黑色的织物外有一圈黄金制成的月桂叶头冠，戴着这顶头冠的人拥有日全食般的双眼，被兜帽笼罩的头发在月光下中反射着白光。他无法抵抗那双眼睛所传达的意志，那是一种比亚历山大·皮尔斯为他进行的洗脑更加痛苦的体验。
“和我谈谈。”
这一次是命令。
“真是见鬼！”斯蒂芬妮·马利克满脸气愤，“白宫居然把自己做过的事全都说成是被九头蛇操纵才做的？好吧，我承认有些事是九头蛇干的，但这又不完全是我们的错！我的意思是，过去的九头蛇保守派，激进派只是一群小混混。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比美国还适合九头蛇生存的土壤，毕竟没有哪个国家能够明目张胆地收受贿赂和贿赂官员。九头蛇只是一种……精英思想，对于秩序与集权的诠释，没有什么地方能比美国这种垄断了教育与司法的地方更适合精英掌权了。我们既不是军工复合体也不是犹太人，甚至不是共济会、摩洛克邪教和恋童癖，那些政客居然敢说那些都是九头蛇干的坏事，说得好像是九头蛇推着他们贪污受贿！”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抱怨这件事，这件事在我的权限范围之外。”汉谟拉比低下头看着斯蒂芬妮走来走去，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冬日战士的证词会让她如此恼火。“如果你没有想问的问题，我们就该把那些冬日战士塞回去了，海因里希·泽莫会帮我们抹除掉最后的麻烦。”他看着那些从冷冻程序中唤醒的战士以及正在抄写存档证词的机仆，“他们的证词会与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的证词相互比对，这样我们才能决定是否要杀掉他。”
“感谢你的配合。”
巴基·巴恩斯晕乎乎地睁开眼睛，昏暗的暖色灯光让他感觉自己刚刚睡了一觉，他没有看清长桌另一端那个人长什么样，甚至连声音都记不清。“你看起来很累，喝下这杯酒然后好好休息吧。你会得到妥善的照顾，我保证你明天醒来的时候会像被妈妈照顾了一整晚那样神清气爽。”
第一千一百〇五章 舆论战（第一更）
每个人眼中的房间与拉托维尼亚皇帝都有着不同的形象，戴安娜·李斯特眼中坐在雪花石膏王座上的巨人、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眼中坐在钢铁王座上的黑甲战士以及特查拉眼中坐在办公扶手椅上穿着条纹西装都不是真相，都只是现实世界的碎片与影响大脑的幻象拼凑成的不同景象。
汉谟拉比眼中的君主坐在拉托维尼亚公爵的古董王座上，身着布满战痕的漆黑战甲，双手巨剑倚靠在腿甲上，只不过那件沾满血迹、汽油碳痕和硝烟的披风已经被脱下扔到了一旁。由于标准的生化威胁应对程序，这身战甲经过了充分的清洗和消毒，特查拉会闻到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是因为战甲缝隙里的液体还没干透。
“我想斯蒂芬妮·马利克女士的烦心事又多了一件，她一直很喜欢这把椅子。”汉谟拉比直言。消毒液体带有腐蚀性，他看到名贵的木制王座表面泛白，立刻就明白了斯蒂芬妮·马利克最喜欢的古董之一已经彻底没救了。“不过我觉得冬日战士的证词够她忙一阵了，她还得去联系那些共和党的老朋友，没时间关心椅子的事。”
“我还要再去一趟实验室。”拉托维尼亚皇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
汉谟拉比心领神会，及时接住了那把倒下的双手大剑然后将其插进了自己腰间的剑鞘，默契得像是情景喜剧里的场景。把浩克撞进镜像维度之后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萨洛蒙知道布鲁斯·班纳的重要性，因此尽量不打算使用太过粗暴的手段去解决他——最后他还是没忍住，因为与发狂的浩克近身肉搏实在是有些危险，放弃了速度极快的武装摩托之后，他就只能跟浩克比拼肉体力量了。头盔被打坏之后萨洛蒙也没有了手下留情的意思，他尽快解决战斗然后就返回了拉托维尼亚王城，也就比复仇者联盟逃难小队早到一个多小时而已。
“对于红浩克的解剖工作目前进展顺利。研究团队发现，自从浩克因为拘束刑具失去了所有情绪之后肢体复原速度明显放缓，两个都是。”汉谟拉比拿出数据板，向君主展示研究团队对浩克的解剖录像以及文字记录。浩克变身之后体内多出了不少器官，肌肉组织以及免疫系统都有了新的构造，仅仅是粗略研究就让研究团队收获颇丰。这些没能接触到禁卫军改造机密的研究团队完全不知道，在不朽之城的生物基因实验室里也有类似的样本，如今浩克的肌肉组织曾经也是禁卫军肉体改造的方桉之一。“他们建议暂时解开对撒迪厄斯·罗斯和布鲁斯·班纳的束缚，让他们的意识重新回归，以此来对外维度能量与人体细胞之间的相互作用进行观察。”
“我们付出的工资还没有丰厚到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进行研究吧？”
“您知道的，火星那些人安装了那么多生化插件以后，对知识的好奇心早就远远大过对生命安全的顾虑了。”汉谟拉比耸耸肩膀。现在那间实验室里景象非常奇妙，红浩克罗斯的脑袋不停地长出来，研究团队为了安全着想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就砍掉一个脑袋。然而砍掉的脑袋在一段时间里还具备活性，再加上浩克顽强的生命力以及身首分离带来的影响，重新长出来的脑袋完全是正常人的模样而且相当理智。有时候那些脑袋还会和研究人员对话，两个不同的脑袋之前彼此对话也是常事，场面既惊悚又有趣，黑甲审讯者在旁记录并且挑拨两颗脑袋之间的关系，打算以此为切入点弄清楚君主想要的情报。
“我不反对这么做，不过还得安排好应急程序，我会安排好的。正如您之前猜想的那样，美国政府已经接触到了外维度能量，我们必须搞清楚加马计划的进展，为此承担一些风险相当值得。仅仅是汲取了外维度能量的浩克就如此危险，我无法想象美国政府把外维度实体之后会引发怎样的惨剧，到时候我们只能动用大规模灭绝性武器来解决问题了。”
“先把明天的事安排好。”拉托维尼亚皇帝点点头，“我不希望明天会出问题。”
当第二天史蒂夫·罗杰斯醒来时，他就从客房的电视里听见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拉托维尼亚公布了大量美国民主共和两党高层人士的黑料，包括但不限于贩卖人口、吸毒、在志愿者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大量人体实验、恋童癖、魔鬼崇拜、权钱交易和逃税漏税等等。其中最可怕的还要数恋童癖，无论是民主党的自由派选民还是共和党的福音派选民都对无法容忍这样的恶行。拉托维尼亚官方出示了一系列证据，包括但不限于活体解剖孩童、分食、活体献祭、永生血清等内幕。拉托维尼亚将那些资料全部公开，并且搭配上姐妹会从攻占的美军海外军事基地以及中情局秘密基地里找到的资料，不仅线索清晰一切均可指向现在白宫、国会、能源巨头、传媒巨头、金融巨头和军工复合体的每一位高层，只有少量好来坞明星以及硅谷新贵没有受到指控。
之前由于美国本土遭遇袭击华尔街不得不暂停交易一段时间，如今白宫打算正式对拉托维尼亚宣战并且安排经济制裁，美联储和国会也终于做好了准备来应对将会疯狂下跌的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打算以交易环境安全为由重新开市，但突如其来的爆料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哪怕所有西方媒体都收到了警告并且都对此时闭口不谈，但世界上还有许多联邦调查局无法触及的小媒体。再加上拉托维尼亚官方允许所有人下载那些资料，并且贴心地准备了多国语言版本以确保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能看得懂那些欧美政治精英与财阀的真面目，哪怕联邦调查局动用黑客手段打算从源头删除资料也无从做起，因为现在那些资料已经人手一份了。
拉托维尼亚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之前针对华尔街以及诺福克军港的袭击是针对被恐怖组织控制九头蛇完全渗透的美国政府，而不是针对美国平民。当时拉托维尼亚追查到一起人口贩卖的货物即将在诺福克军港上岸，在及时撤走受害者并且带走证据之后，拉托维尼亚动用了弹道导弹毁灭了拿出魔鬼崇拜邪教的献祭场所和永生血清的提取机构——邀请当时“解救”出来的受害者讲述当时的事发经过然后出示了一系列详细调查证据，拉托维尼亚官方表示会在之后放出更多证据，同时倡议美国民众不要为了那些满口谎言的政客卖命，而是要站在正义的一方，拯救无辜孩童的生命。
“难道想要让你们的孩子也遭遇这样的折磨吗？”
无论美国民众是否相信，这句威胁就足以起到作用。拉托维尼亚的公告在很大程度上消解了美国民众对于拉托维尼亚的敌意，因为拉托维尼亚的所有行为都表现出了对于残害儿童行为的绝对仇恨，完美符合人们心目中对于正义无可挑剔的定义。
不过没有人指望这些爆料能够让美国人对自己的政府丧失信心，他们没有正确的理论指导，能做出的事也只有冲击政府机关、上街游行以及打砸抢烧而已，没过几天民众发泄完情绪之后生活还是照样过。在欧美媒体默契的绝口不提以及洗白下，人们很快就会有会忘记这些事了，拉托维尼亚宣传部门认为这场新闻发布会掀起的风浪持续时间不会超过一周，尤其是在众多欧美媒体全力阻击的情况下，哪怕有人认识到那些资料的真实性也会在社交媒体的水军下被认定为陷害美国的阴谋论。
即便如此，始作俑者仍然能够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