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〇六章 我即美国（第二更）
马利克家族为了在华尔街重新开市以前准备这手，几乎动员了所有保守派九头蛇家族里信得过的文员，同时花费了大量人手和资金去处理保守派九头蛇内部的丑事和人，在其他国家情报组织继续深挖之前撇干净关系。拉托维尼亚那个为了剿灭恐怖组织九头蛇的声明也是吉迪恩·马利克想出来，。大选在即，民主共和两党势必会爆出对方竞选人的黑历史，他已经预见到了欧美精英阶层打算把所有坏事都甩到九头蛇头上，双方操纵的媒体必定会声称是九头蛇的阴谋，候选人也会声称自己遭到了九头蛇的蒙骗。
既然如此，谁是九头蛇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我是九头蛇那么你也能是九头蛇，真正的九头蛇就能趁虚而入，填补激进派九头蛇亚历山大·皮尔斯倒台之后造成的政府部门职能空缺和一些关键上市公司的股权，完成拉托维尼亚皇帝对于舆论霸权需求和对军工复合体股权控制的同时，又能满足保守派九头蛇利益集团的扩张欲望。
“长官！”一个高鼻深目、穿着整齐西装的男人站在汉谟拉比面前。
他是联合研究团队中属于不朽之城的生物实验室派出的那支研究团队的项目主管，名叫苏尼尔·巴克希，在被不朽之城招募前他隶属于丹尼尔·怀特霍尔的制药公司并且效忠于曾经的九头蛇激进派，深度参与到了异人族以及变种人项目中。此人出身西伦敦绍索尔街头但他却对自己低贱的出身十分唾弃，他努力改变自己的口音、抓住一切机会学习知识，大学毕业之后加入了英国军队。他退役之后成为了一位私人安全承包商，与曾经的神盾局有一些业务关系，业务对象包括了潜伏在神盾局内部的激进派九头蛇约翰·加特勒和格兰特·沃德。
神盾局解散之后与科尔森特工率领的小队在争夺克里人方尖碑这一任务上发生过冲突，虽然后来被科尔森小队俘虏然后转交给美国空军，但总体来说苏尼尔·巴克希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政务院很欣赏他的野心并且愿意给予他晋升的机会，因此马利克家族在整理丹尼尔·怀特霍尔博士手底下的财产时，苏尼尔·巴克希作为重要资产之一被不朽之城的刺客从监狱里带了出来，然后顺理成章地改换了效忠对象。
吉迪恩·马利克很聪明，他没有让苏尼尔·巴克希向他发誓效忠，以此来侵吞和隐瞒怀特霍尔博士的资产。他上缴了所有九头蛇内战时马利克家族的战利品，然后让斯蒂芬妮·马利克带着苏尼尔·巴克希去到不朽之城向君主宣誓。苏尼尔·巴克希虽然因为怀特霍尔博士的死亡感到悲伤，但他还是向不朽之城与九头蛇的君主宣誓效忠。宣誓效忠在保守派九头蛇内部是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毕竟保守派九头蛇最初依靠的就是宗教信仰以及仪式团结在一起的，没有人会怀疑苏尼尔·巴克希在宣誓之后会有其他心思。
彷佛是曾经封建贵族的政治手腕从基因里复苏，吉迪恩·马利克的每一次行动不仅恰到好处地践行了君主的意志，还未自己的家族争取到了利益。吉迪恩·马利克很清楚资本无限扩张欲望必须被控制，因为拉托维尼亚的皇帝不是为了九头蛇保守派的利益代言人，过去在美国那样肆意扩张只会遭致无情的打击，绝对的武力面前再多权力与财富都没有意义，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事集团也无法与拉托维尼亚的皇帝对抗。
君主制集权制永远是资本的敌人，这也是当初马利克家族远渡重洋来到美国的主要原因之一，但是现在他没得选，马利克家族只有一条路能走。面对这样的臣子，就算是拉托维尼亚的皇帝也只能给他送去嘉奖。服从就会得到奖赏，这是九头蛇最古老的契约，哪怕是拉托维尼亚的皇帝也不会主动违背。
“回春手术安排好了，这一次替换的是人工肝脏和再造。”苏尼尔·巴克希面对面前身高三米的金甲半神摆出一副谦卑的姿态，“是否需要我安排主刀医生向患者说明风险？”
“我认为你亲自去比较好”汉谟拉比意味深长地说道，“毕竟是吉迪恩·马利克将你带来这里的，不是吗？”
在苏皮卢利乌玛斯外出执行任务的情况下，他必须承担起禁卫修会情报系统与修建军事堡垒的工作，前者对于他来说还需要短暂的学习，后者却彷佛是他天生的能力一样得心应手。如今这场手术是为了奖励马利克家族利用信托基金拿下洛克希德马丁公司9%、雷神公司11%的股份以及一个高官职位，李斯特家族用同样的手法拿下诺斯洛普·格鲁门公司4%的股份，再加上信托基金、交叉持股等方式以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持股了多加军工企业，再加上多年来的经营以及过去持有的股份，这场水面下的战争彻底让保守派九头蛇在军工复合体以及华尔街的金融体系内拥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接下来是你，罗杰斯队长。”戴安娜·李斯特指向新闻发布会会场，演讲台前方是密密麻麻的摄影机以及来自各个国家的记者。她满脸微笑地说道，“这是你答应过吾主的事，而且我认为你应该不会介意在镜头前露面。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注意提词器，我们需要有人为贩卖人口的事件站台，你作为美国精神的代表是最合适的那个人。你的谴责可以引发共和党选民对民主党的质疑，这就是我们现在需要的舆论。”
“你们……想要操纵大选？”史蒂夫·罗杰斯敏锐地意识到了拉托维尼亚的目的。然而他得到的信息还是太少了，无法推测出事情的全貌。“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干涉民主选举？”
“代议制选举只是一个比拼游说集团财力的游戏，每一届选举都是台下博弈的结果，就算是总统也只是代言人而已。如果代言人不听话……就像肯尼迪。”戴安娜·李斯特用手比划了一下手枪，似乎是因为计划完成，这个年轻的女孩也变得轻松了起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自己辛苦工作的成果了，马利克家族虽然是这场舆论战的主要准备者，但身为政务院总长秘书的她也帮了不少忙。更重要的是，戴安娜·李斯特第一次品尝到了操纵世界的快感，那是权力的甜美滋味，根植于九头蛇家族基因中的欲望。
“你说你想站在正义的那一边，现在我们就是正义的，不是吗？”
史蒂夫·罗杰斯无奈地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拉托维尼亚在这件事上的确是正义的，他愿意为此站台。“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承认那枚袭击诺福克海军基地的导弹没问题，我知道那里什么也没有。”他说，“我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去污蔑那些在海军基地工作的人，你明白吗？我不会再重复一遍，不管那个提词器怎么说我也只会说我看见的事。”
戴安娜·李斯特冷笑了一声，指着新闻发布会的舞台。
虽然心中还有许多疑虑，但史蒂夫·罗杰斯知道自己只能照办，没有其他选择。
托尼·斯塔克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顺便星期五的筛选结果。
他打了一通电话，但电话对面的人直白地告诉他幻视已经死了，皮特罗·马克西莫夫已经投靠了拉托维尼亚，并且所有离开德国的人都会受到拉托维尼亚的政治庇护。除了他和正在养伤的罗德中校，复仇者联盟的其他人都在拉托维尼亚修养，《索科维亚协议》的第一批签署者全都离开了联合国的管辖范围，五角大楼打算使用《索科维亚协议》干涉他国内政的打算彻底落空，因为拉托维尼亚拒绝承认《索科维亚协议》的合法性以及其中的部分条款。
经此一役托尼·斯塔克彻底丧失了斗志，他经历了最惨痛最彻底的失败，这场失败远比他经历过的科研实验和商业斗争都要来得沉重，他再也无法打造他梦想中的世界了。这一次他的对手彻底断绝了他所有的希望，现在就算他告诉五角大楼和白宫关于国务卿罗斯的去向也没有了意义，经过变异的罗斯是个烫手的山芋，就连邀请他出任国防部长的筹码也没有了意义。
第一千一百〇七章 贤者时间（第一更）
对于托尼·斯塔克来说，电视上的新闻已经失去了趣味。星期五日常的维护工作也在缓慢进行着，战甲修复也在按照既定程序进行，他只需要坐在沙发上就行。
虽然德国官方以及美国新闻媒体极力掩盖哈雷机场发生的冲突，但是当时航站楼和被迫离开飞机的旅客们还是拍下了复仇者联盟之间爆发冲突的视频资料。这个新闻在拉托维尼亚官方爆料的重磅新闻的影响下有些不太起眼，却是公众第一次知道复仇者联盟的内部争端，轻而易举地打破了复仇者联盟公关部门对外界营造出了复仇者联盟公众形象，各个国家的研究机构也认为这代表了美国推行《索科维亚协议》、组建能力增强者军队并且将其作为新时代低烈度制裁手段计划的破产。
一直以来他都相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创造出奥创只是因为一场急功近利的失误，并不代表他的想法遭到了挫败，他依旧想要用自己的方法来为这个世界穿上装甲。直到这一次他才深切地体会到了失败——这个世界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哪怕接替父亲霍华德·斯塔克的工作，成为国防部长为五角大楼工作也是如此。
在他的大脑里，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私人企业包揽了全世界的防御方桉是什么概念——那意味着他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他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军工复合体。通过这种手段达成世界和平之后，以盈利为目的的斯塔克工业不会停下脚步，最终结果就是人类进入一个由寡头垄断的社会，托尼·斯塔克将会成为事实意义上的终产者。从国防工业到日常生活，拥有绝对权力的斯塔克工业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赚取利润的机会，这与他本人的意愿无关，哪怕是托尼·斯塔克自己挡住了斯塔克工业的发财道路，那么下场也只有死亡。
或许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经阶段，但是没有人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人类社会也没时间进行自我纠错。美国人普遍缺乏的政治素养让托尼·斯塔克完全没有意识到，为什么联合国有193个成员国只有117个国家在文件上签字。
通过组建专家代表团研究某个国家是否存在滥用能力增强者的行为，本身就是在制定一种国际标准与国际话语权，极有可能这会成为未来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侵犯人权”等名义实行武装干预的条件之一。直到现在《索科维亚协议》中关于专家代表团的组成成分依旧不透明，这里面能进行的暗箱操作实在是太多了，联合国的《索科维亚协议》能够推行的另一大原因只是因为所有国家对于能力增强者的管制需求而已，不是所有国家都能信任那些来历不明的专家代表给出的结论。
中情局从旅客们拍摄的视频里寻找到了一个身份不明、装扮与复仇者联盟截然不同的黑甲战士的影像，然后指使媒体在电视上通过“专家分析”确认那段模湖影像中的黑甲战士就是拉托维尼亚派出的超级士兵。白宫发言人以此为依据，指责拉托维尼亚非法越境参与到复仇者联盟事件的同时，对外公布驻德美军的遭遇以及国务卿罗斯的殉职，声称拉托维尼亚的超级士兵袭击了驻德美军和国务卿，此举不仅违反了人道主义精神而且是彻头彻尾的战争行为。
紧接着就是一些老把戏，比如声称拉托维尼亚境内有强迫劳动的劳动改造营、普通人只能吃树皮、许多人被监视并且失去自由、军警部门要求所有人每天宣誓效忠、剥夺言论自由之类的污蔑，然后顺势邀请一些从拉托维尼亚逃离的富豪上节目讲述自己遭受了怎样的迫害。
对此拉托维尼亚新闻媒体的回应就是放出一段国务卿罗斯的变身视频，以及大量海豹突击队潜入其他国家执行绑架与暗杀任务的资料。虽然这个从第一视角拍摄的视频有些晃动，但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国务卿罗斯怎么从一位进行过几次心脏搭桥手术的老家伙变成一个身高三米以上、满身通红的巨人。那个第一视角的拍摄者也吸引了许多军事专家的目光，有些人从现实角度出发，讨论在单兵装备中持有这样清晰的摄影机是否现实，有些人则将目光放在第一视角里拍摄者的动作与战斗能力。
从表面上看，拉托维尼亚已经赢得了这场国际秩序争夺战争的胜利，只有少数人知道，拉托维尼亚面对的国际形式依旧十分严峻，在不使用破坏国际共识的手段前，拉托维尼亚其实没有多少办法能够打破困局。其他大国也知道拉托维尼亚的弱点在哪里，因此也尽量避免刺激以免拉托维尼亚拉着全世界一切毁灭，虽然维克多·冯·杜姆一再声明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但是没有人会将安全赌在一份毫无约束力的声明上。
托尼·斯塔克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电视上的唇枪舌剑只是让他感到昏昏欲睡。
但对于其他正在收看新闻的纽约人来说，情况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纽约人对于浩克的破坏能力一清二楚，但是看到拉托维尼亚的超级士兵如此轻松地击败一位浩克（虽然皮肤是红色的），知情人士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前还有许多人因为讨论浩克和索尔谁是最强大的复仇者而争得头破血流，但目前的情况表明浩克可以排除出这个名单了，因为这份榜单上有了一位新的竞争者——准确来说是很多位竞争者。有人找到了拉托维尼亚国事访问的视频，背景里出现的超级战士不止一个，而是成百上千位披坚执锐的强大战士。
视频中的那辆武装摩托也证明了拉托维尼亚的国防工业甚至有余力给那些超级士兵定制整个体系的装备，从单兵装备到装甲载具一应俱全，说明拉托维尼亚政府的基因改造战士是蓄谋已久的产物，而这些基因改造士兵能够自由出入德国境内更是引发了一些国家的恐惧。
托尼·斯塔克消沉的意志最终被一个电话给唤醒了。“先生，有一通来电。”星期五提示到，“呼叫者：萨洛蒙·达蒙内特。”
托尼·斯塔克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翻了下来。“接通。”他压抑着怒火，“我要听听他想说什么！”
与其他人整夜的辗转反侧相比，直到临近中午娜塔莎·罗曼诺夫才堪堪起床。
她并未睡在客房，而是在拉托维尼亚皇帝的私人卧室里醒来，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身着动力装甲的姐妹会就推着服务推车走进了卧室，将她需要的衣服以及生活用品带了进来。这些全副武装的姐妹会成员并没有因为她是一位女性而放松警惕，娜塔莎·罗曼诺夫亲眼看见她们将手指放在武器握柄上，显然姐妹会的主人已经下令要对她严加看管了。
这间卧室曾是拉托维尼亚公爵的主卧，战争之后这里经过了彻底的改造，但那座巨大的四柱床却保留了下来。然而昨天晚上拉托维尼亚皇帝却没有留在这里，而是在凌晨时分再次着甲，搭乘天马重型突击运输艇和禁卫军康斯坦丁一起去未知地点执行神秘任务。
留守王城的汉谟拉比按照命令将她安排进这间卧室之后便将其软禁在了这里，直到君主下午返回后她才能离开房间。
对于一位擅长打探消息和人间蒸发的间谍来说怎样的防范都不为过，这个改造后从未使用过的卧室就成为了最为礼貌的关押场所。娜塔莎·罗曼诺夫对于老朋友冷血的指令并不感到惊讶，这间具备完备设施卧室也在某种程度上消解了她的怒火。
那场争夺对于“正义”定义的国际舆论战并没有影响现在拉托维尼亚国内的形式，也没有影响除了史蒂夫·罗杰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和山姆·威尔逊以外的其他人。以上三人正在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就在野性战团的率领下参观正在重建的拉托维尼亚城镇，那些躲藏叛乱分子的地堡残骸也在参观目录上。
史蒂夫·罗杰斯在今天还要配合专业团队拍摄剿灭流窜匪帮的视频——有个疯子拿枪扫射公交站，死了几个人。一般遇到这种事，军警会开着立法者装甲车用激光炮或者重爆弹对躲藏地点扫射，不管里面躲着什么人，血债血偿是对匪帮的威慑。如果没有死，那就进监狱接受审判再被枪决——但是这一次那些黑帮的运气来了，他们不会死在重武器的轰炸里，罗杰斯队长会把他们送进教育接受法庭审判，那段视频将会被放到拉托维尼亚的新闻主页上供人浏览。
完成拍摄之后，这伙人就能够通过拉托维尼亚的军事传送间去往西伯利亚，只有娜塔莎·罗曼诺夫不在名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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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〇八章 雪地长途（第二更）
这并非是因为其他人抛弃了她，而是他们在昆式战机上就商量好了策略。无论他们是否还会返回西方社会，史蒂夫·罗杰斯都希望洗清巴基·巴恩斯的冤屈，取得瓦坎达的谅解。他们中必须有人留下了作为人质，让拉托维尼亚相信其他人去往西伯利亚调查完真相后会返回拉托维尼亚。
原本巴基·巴恩斯想要成为人质，但娜塔莎·罗曼诺夫自告奋勇决定留下来，她认为自己凭借与拉托维尼亚皇帝的交情和对拉托维尼亚的了解，她能够找到机会打探情报，即便是其他人不回来了她也能够找到机会逃出去。
这个想法很不错，然而她的计划一抵达拉托维尼亚便破灭了，她甚至没能和拉托维尼亚皇帝聊几句就被带去了自己的房间，彷佛拉托维尼亚皇帝对她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了然于心。她的装备被没收，通讯设备也被姐妹会搜身带走，就连紧身皮衣也被那些女孩带走只留下适合她的内衣，严苛程度甚至超过了一些关押重罪犯监狱的侵犯性检查流程。
她打开电视，新闻主持人的声音里半闭着眼睛洗漱，洗漱完毕，她穿上了衣柜里一身十九世纪风格的便装。这已经是衣柜里最适合行动的衣服了，其他的服装不是晚礼服就是更加厚重的宫廷华服。虽然没有束胸这种东西，但点缀袖口与领口的白色蕾丝和宽大的裙摆还是让她颇为烦躁，更别提那些为她准备的华贵首饰了，她真不知道这些曾经拉托维尼亚王室的收藏是更愿意进入博物馆展还是挂在她身上。
或许拉托维尼亚皇帝也认为只是用一间豪华卧房无法囚禁一位身手矫捷的女士，所以才会选择采用这种甜蜜的方式来限制她的行动——珠宝收藏柜里有一份拉托维尼亚皇帝手写的信件，他在信中将这些珠宝称为合适的补偿，意思就是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都是她的所有物了。只不过娜塔莎·罗曼诺夫并不怎么喜欢，她更喜欢普通的、便于行动衣服，而不是像个挂满首饰的礼服衣架。
汉谟拉比在会客厅里等候了许久，当娜塔莎·罗曼诺夫走出卧室之后，他极为礼貌的语气称赞了一下她挑选的服装品味。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她仰起头，打断了汉谟拉比敷衍的问候。常人很少看到禁卫军脱下装甲的时候，娜塔莎·罗曼诺夫也不例外，她发现禁卫军的战靴深深陷进了波西米亚地毯里，禁卫军每走一步木制地板都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你的主人不会想要把我一直囚禁在这里，这可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据我所知他是那种为一件事物找到用途之后就不管其他的人，他不可能让我平白无故待在这里。”
“吾主对您另有安排，罗曼诺夫女士。”汉谟拉比委婉地说道。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将会对昂贵的木地板造成不可避免的损坏，因此不得不加快语速好让自己尽快离开这个房间。不过由于礼仪的要求，他又只能站在这里把话说完。“我之所以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表达吾主对您的重视，很快吾主曾经的诺言都将兑现，您将会获得您梦寐以求的平静生活。”
娜塔莎·罗曼诺夫双手抱怀，不紧不慢地张开问道。“你的年龄？你的真实年龄是多少？”她说，“我听你们的主人吹嘘，你们禁卫军是永生的生命，不受衰老与疾病的限制。”
“是的，以地球的时间计算并且排除改造过程，大约有二百一十三年。”汉谟拉比说，“第一阶段的训练差不多需要二十年，存活几率仅有千分之一。”
“这不可能，据我所知第一位禁卫军出现才不过一年时间。”
“不要以地球的时间来衡量其他星系的时间，女士，吾主的能力完全可以让时间倒流、让物质跨越银河。一直以来你和你在复仇者联盟的伙伴都将吾主当做一位魔法师，但实际上吾主的能力远远超过你们的想象。”汉谟拉比指向窗外，“如果吾主让这颗行星听从他的命令自转呢？如果吾主伸出手掌遮挡阳光让一个国家陷入永夜呢？秩序将会崩溃，任何人都必须跪在他的王座前。这个国家——拉托维尼亚——之所以存在是吾主的仁慈，因为他用凡人的游戏规则而不是他的力量来建造一个帝国。罗曼诺夫女士，你一直认为吾主和你们一样是个凡人，但那只是凡人的眼界无法理解他的能力和善良。不要质疑他，女士，因为他永远是对的。”
“你听到汉谟拉比是怎样吹嘘的吗？”
拉托维尼亚的皇帝在装甲车里放声大笑。冰雪在他的装甲缝隙里堆积然后又因为机械产生的热量融化，装甲末端凝结成冰最后又融化成水滴滴在车里。“我没想到他的装腔作势的天赋上这么高，或许我应该派遣他去谈判而不是让那些原政客去参加酒会？我相信这么做的话，许多合同会以最快速度达成共识，把他留在王城里是否有些不太合适？”
然而康斯坦丁并没有他的主人那般轻松，他的双眼紧盯着卫星定位以及车辆前方能见度极低的冰雾，手掌稳稳地握着雪地装甲车的方向盘，在身后留下漫长的履带痕迹。如果拍摄过程顺利的话，再过五个小时史蒂夫·罗杰斯和巴基·巴恩斯就将通过传送抵达符拉迪沃斯托克，然后再通过他们之前走过的路抵达那处秘密军事基地。
这注定是一段极其艰难的旅程，如果没有身旁这位凡人的话他们根本无从知晓目的地的位置。海因里希·泽莫的脸上也没有笑容，哪怕身边堆满了热腾腾的红酒也不能让他的心脏温暖半分。
“他说的是事实，吾主。”康斯坦丁沉声说道，“我不认为说实话有什么不好。”
“或许汉谟拉比有些夸张，我不希望他用那些事吓唬人，普通人可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萨洛蒙断开内部通讯，切换到对外交流模式，通过颈甲上的发声单元向外输送声音。“泽莫先生，我们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抵达目的地？”
“大约三个小时。”泽莫冷着脸说道。
他之前一直反对拉托维尼亚派遣人员过来干涉任务，但到了临近目的地的时候他不得不申请支援，因为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的话，他根本无法深入西伯利亚那个连汽油都能冻结的地方。没有燃料、没有取暖设备、没有交通工具，贸然进入无人区的下场就是死亡。
“我会让你们拷贝一份资料。”他看着雪地装甲车驾驶座上身高三米的巨人，以及副驾驶上身着黑甲、手提巨剑的战士，深知自己没有谈条件的资格。“但是请遵照我与你们的约定，不要过度干涉。”
“泽莫先生，我们的目的就是拿到记录任务的硬盘，不会多管闲事。”萨洛蒙饶有兴致地问道，“据我所知你拒绝了组织安排的撤离手段。告诉我，你如果被抓捕了要怎么才能见到你的妻子？组织可不会派遣军队去从美国人手里把你救出来，那可太浪费资源了。”
“你知道我的妻子？”
“泽莫夫人，我当然知道。她工作得非常勤奋。”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哦，哦，我明白了！”萨洛蒙调整了一下坐姿，骷髅面甲上红宝石色的目镜转向海因里希·泽莫。“她现在还有些吞咽困难，医生说那是因为心理障碍。虽然从外表上看她因和正常人无异，但她已经习惯了吃流食的生活，毕竟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下巴和舌头，自体克隆移植手术之后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之能吃流食。自动手术机械已经尽量弥补伤口了，但你要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不明白。”泽莫抬起头，目光越过高耸的驾驶座椅背看向后视镜里的装甲巨人，“那份任务记录最大的作用就是让复仇者联盟彻底分裂，这个目的很快就会达成，为什么你们还需要它？”
“这就不是你我能知道的了。看到了吗，这是一位禁卫军。”萨洛蒙指着康斯坦丁。面对泽莫不解的目光，他说，“有他出现的地方就表示组织对这个任务势在必得，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的脚步，哪怕是浩克或者索尔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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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〇九章 传送风险（第一更）
“吾主！”虽然习惯了君主的玩笑话，但康斯坦丁还是感觉有些无奈。
他知道君主面对这种简单任务时的轻松，但他不希望所有禁卫军都因为这种轻松的气氛放松警惕。再加上他有些不太习惯君主对他的吹嘘和调侃，康斯坦丁的声音里不可避免地带着点恼怒。加密通讯频道里康斯坦丁的语气逗得萨洛蒙又是一阵大笑。“这是你第一次感到害羞，我的孩子，看来所谓的精神清洗也没有什么副作用吗。”他笑着说道，“我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我清洗你的大脑的时候没有出现失误。看到了吧！是你自己在拒绝感情，是你自己想要成为杀人机器。”
“那只会影响我执行任务。”康斯坦丁认真地说道，“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你是个正常人，康斯坦丁，基因炼金术能让你用理性的方式思考，因为我需要你这么做。无论遇到什么，我都需要你用理性的方式做出抉择，贯彻我的意志。你知道那是什么，你知道那要付出什么代价，因为我告诉过你我看到的未来。”拉托维尼亚皇帝中断了加密频道通话。他从未告诉过除了玛雅·汉森和康斯坦丁以外的任何人，谈论过制造禁卫军的基因炼金术从何而来、为什么这种堪称实体宇宙最先进、最顶级的基因工程技术会被他获得，他用灵魂中一切美好换取了足够多的知识。与魔鬼做交易总要付出代价，之前的精神创伤只是一笔预付款，他现在只不过是在延迟付账而已。
康斯坦丁知晓他准备的所有预桉，其中包括了在最糟糕的情况下的行动指南，其中就有不少是他对那笔账单做出的后手。虽然禁卫军的精神足够坚韧，但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坚强如康斯坦丁也陷入了深沉的抑郁。拉托维尼亚皇帝转过身面对泽莫，避免在这个不太适合谈话的场合谈及这个沉重的话题。“我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我们的目的是那块硬盘。现在托尼·斯塔克已经从纽约出发了，我们必须在限定时间里赶到，明白吗？”
海因里希·泽莫很肯定那块装着任务记录的硬盘里还有其他秘密，但他不关心，现在他与拉托维尼亚双方利益一致，这就是他和妻子能够生存下去的最大保障。只有他帮助拉托维尼亚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的妻子才能接受最好的治疗，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任务完成之后他们甚至可以搬到一个乡下农场里隐居，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的生活，这是拉托维尼亚皇帝给他的承诺。或许他们还能养几条牧羊犬和一群羊，谁知道未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他希望那能够弥补索科维亚事件给她带来的心理创伤。
海因里希·泽莫凝视着彷佛从地狱冥河中打捞出来的恐怖骷髅面具以及只有恶魔才能拥有的猩红双眼，点了点头，同时思考眼前这两个巨人在刚才那段沉默的时间里密谋了什么。“我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在和魔鬼做交易，自己曾经遇见过毒贩和走私犯都没有眼前这两人凶残恐怖。“我保证我们能在限定时间内达到。”他说，“你们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就是你们的传送装置？”史蒂夫·罗杰斯抬起头，打量着安装在天花板以及传送台上的巨大机械。这台机器带给他的震撼一点也不比第一次见到托尼·斯塔克的钢铁战衣时要小，他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机械，钢铁、臭氧与橡胶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大量身上带有生化植入物的工作人员在有着上千个发光按钮和数百个屏幕的操作台前忙得不可开交。罗杰斯认为自己所看到的部分肯定不是这台设备的全部，地下或者上层肯定还有很多钢铁和电缆组成的机械。
如果那个曾经在纽约之战时与萨洛蒙有过一面之缘的托尼·斯塔克在这里，他肯定能够看出这台机械与未来复仇者联盟使用的时间跳跃装置有着许多共同点，传送台顶部与围绕着传送者的数个圆形装置与那个能够进入量子领域的设备十分类似。跨越时间和跨越空间的基本原理完全一致，只不过不朽之城建造的机械不需要使用皮姆粒子进入量子领域，因为这个设备使用的爱因斯坦-罗森桥跨越的虚空是比量子领域还要深邃的帷幕，进入非物质的世界，而不是和未来的复仇者联盟一样在外维度的墙壁上打水漂。
传送不是一趟舒适的旅程，就连在高速公路上开车也有风险，更别提更加危险的传送了，就连卡玛泰姬的传送法术也一样有风险。虽然至尊法师已经尽量缩短了卡玛泰姬传送门中跨越外维度的距离，但这并不代表这种风险不存在，正因如此尊者才会把那个法术镌刻在法器上，尽量减少秘法师们进出传送门时失误。
“Whatthehell！”山姆·威尔逊发出一声感叹，“就像世界上第一台计算机！”
“什么意思？”
“山姆说的是1946年的现代计算机ENIAC，不是1937年的阿塔纳索夫-贝瑞计算机。我相信你肯定见过后者，霍华德·斯塔克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向你炫耀的机会。”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耸耸肩，“我没有一直被冻在冰里，所以我学习过现代的知识。”
“Ohreal？”史蒂夫·罗杰斯挑了挑眉毛，“现在轮到你来嘲笑我了？”
巴基·巴恩斯点点头，笑了起来，但是戴安娜·李斯特的出现打断了这个适合开瓶啤酒聊天的气氛，就好像这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女人是一只披着黑色羽翼、带来坏消息和厄运的乌鸦。今天早上他们看着史蒂夫·罗杰斯挥舞着盾牌冲进匪帮藏匿的窝点，在经历不造成大量伤害的情况下逮捕了那些人——这不是一个容易的活，更别提他还要携带一个执法记录仪，他必须保证拍摄到的画面里不会出现任何不人道的行动。那个窝点里有一个朝着公交站开枪的瘾君子，一个把女孩血液抽干的精神病，所有人都认为直接用激光炮将他们处决是适当的行为，但是他们却不能这么做。因为拉托维尼亚皇帝需要重建秩序与法律，重新在法律条文上定义公平与正义。
那两个人渣要公开审判，而不是死在人满为患的监狱里。
上一次对司法系统的清洗可是把监狱给塞满了，许多原本司法和执法机构的工作人员被逮捕然后塞进了曾经他们抓捕过的囚犯所在的监狱，因此弄出了许多人命。现在拥有经验的新执法机构很清楚应该怎么做，监狱里不会有帮派，任何囚犯都不能做出超出规定的行为，拉托维尼亚的军警部门可不会对那些因为贿赂等原因逃脱死刑的重刑犯讲人道主义。
“这是你们的装备，现在西伯利亚的气温依旧很低。”戴安娜·李斯特指着一辆运输车，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正小心翼翼地将车辆开到释放着金属光芒的圆形装置中间。“你们在那里生存所需的一切都在那里面，这是物品清单。雪地车里还有一个定位装置，能够将你们从西伯利亚传送回来。如果你们不想死在那里的话就不要破坏这辆车。”
“这东西能传送一辆车？”山姆·威尔逊问道。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实在是太蠢了，拉托维尼亚皇帝甚至能把几十米高的战争机器和一个突击运输艇中队传送到纽约，传送一辆雪地履带车也不是什么问题。这可是战略武器，把一架几十米高的战争机器直接传送到敌方政治中心，任何战争都会在一天之内结束。
“换一个问题，有什么注意事项吗？传送有什么风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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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〇章 蛇有九头（第二更）
“闭上眼睛，除非你们感觉到自己抵达了目的地。”戴安娜·李斯特例行公事般说道，“传送没有时间概念，身体感觉的时间并不准确，有时候只是一瞬间，有时候像一个世纪。你们可能会在传送过程中听到一些异常的声音，不要回应并且时刻牢记自己的处境。如果有人迷失，我们不会负责救援，迷失就是永远的迷失。”
“我不明白，我以为你会给我们一张表格，上面有几百行字。至少解释一下专有名词。”
戴安娜·李斯特懒得回答这个蠢问题。“你们的目的地在靠近北极圈的地方。”她说，“我们已经设定好了坐标，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开始拷贝。”海因里希·泽莫喊了一声。
正在军事基地那灯光无法照亮的角落里漫步的黑甲巨人听到了他说的话。泽莫抬起头看了一眼紧盯着他的禁卫军，在得到同意之后他拿出手提电脑和转接口，将那块机械硬盘插进万用读写插头里。虽然穿着厚重的防寒服让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但他还是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份文件并且将其拷贝到了自己的手提电脑上，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把那块硬盘交给了禁卫军。“我还有一件工作要做。”在禁卫军审视的目光中，海因里希·泽莫缓缓拿出腰间的手枪。他的动作相当轻柔，尽量避免身旁的金甲巨人挥下手中长戟。“别紧张，这玩意伤害不了你们。看到那个冰罐子了吗？那里面装着几个冬日战士，我想他们如果死了更好。”
“不，他们要跟我们一起走。”禁卫军身边的手提箱里塞满了硬盘。康斯坦丁伸出被装甲包裹的手指，指着海因里希·泽莫正在使用的手提电脑。“这台计算机使用之后需要销毁，必须。我会提供能够安装在硬盘附近的炸药，控制器会在你手里。”
“如果复仇者联盟来到这里，不管是史蒂夫·罗杰斯还是托尼·斯塔克，他们会发现空空如也的冷冻罐子，会发现这些超级杀手不翼而飞，他们会怎么做？他们会搜索，会搜捕，最终会追查到你们身上。”泽莫耸耸肩。他没有看向禁卫军，而是看向了半隐没在黑暗中的黑甲巨人。这一路上泽莫早就看清楚了谁才是话事人，虽然黑甲巨人不如禁卫军那般魁梧但却主导了所有行动，不仅仅是因为骷髅头盔上有金色的月桂叶头冠，更是因为他的肢体语言无不在表达着轻松。
这里是西伯利亚的无人区，周围一千公里除了冻土就是积雪，没有人能在这里保持轻松的态度，至少普通人不行。“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不介意，只要不会影响我和你们的交易就行。”
“不会有任何线索。”康斯坦丁说，“这不会影响交易。”
“如你所愿。”
拉托维尼亚皇帝眯起眼睛，注视着海因里希·泽莫缓缓拉起地堡斑驳的大门，阻隔吹进地下的风雪。在北极圈附近的地方，低温症是让人丧命的首要因素，但是泽莫已经获得了他想要的一切，他接下来要躲藏的地方不会让他受到低温的困扰。
“阿尼姆·左拉可能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基因工程师，我是说，近代科学史上。这样聪明的人绝对不可能孤注一掷将自己的未来押注在神盾局上，新泽西州的神盾局基地也不是唯一一个藏匿点。”他敲了敲手提袋里的硬盘，满脸笑容。那些从冷藏柜里带走的冬日战士现在正被堆在雪地车的货厢里，这些冬日战士能够帮助情报部门重建激进派九头蛇的情报网，加强拉托维尼亚对于美国高层的控制。这是不朽之城唯一没能从神盾局手中继承的遗产，尼克·弗瑞依靠其中一点信息就能让安理会和国会不断让步，拉托维尼亚也能让保守派九头蛇家族做到同样的事。
“一份思考模式算法拷贝和激进派九头蛇的所有秘密，足以让这个程序重建阿尼姆·左拉的意识。很聪明，但还不够聪明。虽然寄生生物很难拥有大局观，但寄生生物至少知道不要让宿主死掉，那些掌握人类大脑的政客都没有这个意识。就像吸毒有害健康，大脑意识到了，但是寄生虫比大脑还要爱惜身体，如果黑暗暴君的舰队降临之后要依靠这些寄生虫来保护人类那才是黑色幽默。”
“事情不会这么糟糕的，吾主。”康斯坦丁说道，“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会不断汇聚到您的旗帜下，因为他们会发现只有您才能让他们活下去，他们会发现只有您所做的准备才能承担人类文明。我们的任务结束了，《索科维亚协议》的代表已经在客观因素上分裂了，很快他们也将在主观因素上分裂。《索科维亚协议》绝对不可能再次签订，等到摄政抵达联合国总部发言的时候新的秩序就将建立，我们已经赢了。”
“别说得那么轻松，康斯坦丁，肩负起这么多人的生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的心还没有冷到能看着别人死去。虽然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但我希望来得慢一些，这个世界上的死亡太多了，我的仁慈也太多了。”雪地车里没有其他人，为了照顾海因里希·泽莫而打开的暖气也被关上，车厢里的空气逐渐变得冰冷，窗户上水滴也开始凝结。拉托维尼亚皇帝摘下头盔，渡鸦羽翼般的黑发滑落到同样漆黑的肩甲上。这样的气温无法影响到他和禁卫军这样的特殊人类。他朝着禁卫军伸出手，呼气时吐出一股股白雾。
“给我数据板，我想看看托尼·斯塔克的位置和史蒂夫·罗杰斯的位置。哦，对了！”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调皮的笑容，双眼像是黑曜石那般反射着微光。康斯坦丁一看到这幅表情就知道君主又要说一些十分不靠谱的玩笑话了。禁卫军如临大敌，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及时阻止并且拿出一个十分合理的理由，君主真的会干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蠢事，比如在这件黑色的动力装甲的肩甲下缘挂上一个粉色猫咪挂饰，并且声称这是接受了来自魔女的建议。“蒂塔向我建议在姐妹会的训练学院安放一个夹娃娃机作为那些女孩的玩具，她打算在里面放满以我身着那身装甲的形象制作的二头身布偶。有一些训练中的女孩给出了草图，我认为第一版里最好是我骑在胖乎乎的短腿珀加索斯背上的那张，这张图里还有一把发光的剑！这真的太棒了，你觉得怎么样？”
“NO！”
“开启隐身功能！”托尼·斯塔克突然睁开眼睛大喊了一声。
“您现在在雷达上的图像就是一只鸟，先生，而且您已经下达过重复指令了。”星期五冷静地回答道，“只要不与民航客机航线重叠就不会有人注意我们，之前跨越日本海的时候就是这样，日本海上自卫队并没有阻拦。鉴于我们的目的地靠近北极圈，我建议您现在就开启维生系统的加热功能以保障您的肢体末端温度，先生。这是您的这一次睡眠质量报告，是否进行检查？”
“接受建议。报告就不用了，在盔甲里睡觉睡眠质量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托尼·斯塔克叹了口气，“我是不是有些太过鲁莽了，要知道那里可是无人区。”
“先生，您的体外水已经完成了循环，最低保障电量也已设定，维生系统与体外循环系统能够保证您直到最近的人类聚落前不会因为缺乏人体必要成分丧命。”
“体外水循环？上一次清洗是在多久以前……算了，别提醒我了，我真是后悔制造这个功能了！”托尼·斯塔克看向下方绵延的积雪、冻土以及裸露的黑色岩石，“之前你告诉过我，卫星侦察发现目标地点附近的山脉里出现过汽车？”
“是的，先生。但是现在车辆标记已经丢失，很有可能是被积雪掩埋。”
“让我们去看看。”
“正在规划航线，航线已制定，正在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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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一 同谋（第一更）
“这个房间应该不在我的行程里面吧？”带刺的语气让塔季扬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扶着腰间的链锯剑剑柄，用疲惫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红发女人，但是红发女人并没有因为塔季扬娜的威胁感到畏惧或者惊讶，而是撩拨起发型师为她打理的齐肩卷发，姿态轻松悠闲。红发女人将19世纪不便行动的服装换成了一身现代晚礼服装束和高跟鞋，她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但这也让她担心拉托维尼亚不再需要用那身衣服束缚她是否表明史蒂夫·罗杰斯的旅程出现了变化。
“别这么紧张，瓦尔基里，这里不是军营，我也不是危险的暴徒。”
娜塔莎·罗曼诺夫口中的“瓦尔基里”一词来源于拉托维尼亚社交平台对于姐妹会的称呼。拉托维尼亚民众之所以会用这个词来称呼她们，是因为她们镇压了一起关押重刑犯监狱的监狱暴动。在囚犯们打开狱警武器库、挟持狱警甚至朝着新闻直升机开枪之后，一支姐妹会突击小队和新组建的法务部卫队接到命令前去镇压。
凭借手里的爆弹枪和链锯剑，那支突击小队清空了整个监狱，所有手里拿枪的死囚与终身监禁囚犯都被提前判处了死刑。其中有不少作秀的成分，毕竟这种事刚组建的军警部门完全可以应付，但姐妹会的战斗力还是直观地体现在了所有人面前。其他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得到了完整的任务记录视频而不是被删除了大部分画面的新闻直播，这份记录从侧面稳定了当时尚未完成重组的执法系统。
政务院很清楚再好的命令在执行层面也会遇到麻烦，更何况重整本就腐败不堪的执法系统深入每一位警员，势必会遇到前所未有的强大阻力，在拥有充足的人手填充新的执法部门之前，政务院和法务部必须要所有执法人员分毫不差地执行指令。为了这个目标，人数稀少的姐妹会在招募、训练新成员的同时不得不赶赴各地，配合军警部门一起行动，塔季扬娜也经常参与行动。
王城就是姐妹会休假的地方，她今晚不需要全天候值班，等会她就能和自己的姐妹一起去品尝宫廷甜品，然后管教一下那些被修道院收养的幼女，以免她们在皇帝参观修道院的时候作死袭击他的小腿——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见过皇帝，更别提那些什么也不懂但却被军事课程培养出好战精神、比起学习更喜欢打架的女孩了。
“你知道吗，我曾经有机会担任你们年轻学员的教师。”娜塔莎·罗曼诺夫坐在了房间里唯一一张长沙发上，慢吞吞地翘起一条腿。“后来你们的主人发现我太心软了，所以这份工作也就和我说再见了。你知道我什么要来这里吗？”
塔季扬娜没有松开握着链锯剑的手，修道院的教育要求她随时保持警惕，即便对手是一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女人。“你将会观看到一场直播。”
“关于什么的？”
“不知道，夫人。”塔季扬娜关上了房间里的灯，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在即将关上房间门的时候，塔季扬娜感觉自己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然而她的眼睛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她疑惑地摇了摇头，反手锁上的房门，确保里面的人无法离开。
投影机开始工作以后，娜塔莎·罗曼诺夫首先看到的是屏幕上所展示的一处灰色的混凝土台阶。白色的积雪从生锈的闸门缝隙间挤了进去，逐渐铺满了孤僻寒冷的通道，一路延伸到未被阳光照亮的深入。社交网络上有一种根据街拍图片展示的信息来确定拍摄地的游戏，其中运用到了不少地理知识与文化知识，通过图片中的文字、阳光角度、季节等因素可以进行大致判断，娜塔莎·罗曼诺夫很擅长这种游戏。
她很快就猜出了这个视频的拍摄地，紧接着许多脑海中的疑问得到了解答，维也纳爆炸桉、《索科维亚协议》等等一连串事件中的暗线通过推测浮出水面。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许多推理都能够自圆其说。突然间她闻到了一股甜蜜的红茶香气，不知从何时起一个端着茶杯的人就坐在了她身边，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她看到史蒂夫·罗杰斯和巴基·巴恩斯小小地打开生锈的闸门走了进去，监控设备的收音系统确切地收录到了风雪与引擎的声音。她很清楚史蒂夫·罗杰斯的探险小队构成，很显然山姆·威尔逊此刻就在钢铁闸门外的雪地车上，使用无人机在飘落的雪花中进行侦察任务的同时，也在尽量保证雪地车引擎的温度，避免燃油凝结然后所有人都被困在这个北极圈里的无人区。
史蒂夫·罗杰斯和巴基·巴恩斯走进通道之后没多久，一个身着金红色铁甲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画面之中。娜塔莎·罗曼诺夫的呼吸一度停滞。她很清楚这一次托尼·斯塔克与史蒂夫·罗杰斯的会面不会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即便托尼·斯塔克给出了对巴基·巴恩斯十分有利的条件也不行，因为拉托维尼亚的皇帝不允许，拉托维尼亚的皇帝一定有什么让他们分裂的准备。
“很多年前我就曾经断言这天发生的事，不是因为看到未来的预言，而是因为柏拉图、黑格尔、马克思、列宁、熊彼得和亨廷顿。”娜塔莎·罗曼诺夫看向拉托维尼亚皇帝隐没在黑暗中的脸庞，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入房间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没能发现他的踪迹。皇帝没有穿戴甲胃，而是穿着一身彷照古希腊哲学家制作的白色长袍，用纪律、谦逊与文明的高墙阻挡本性的威权，谈吐之间透露出的不是血与火而是羊皮纸与墨水，人类历史上哲学思辨汇聚成千万条文字凝练出的智慧，化为相互咬合的精密齿轮在他的大脑中不断运作。
“复仇者联盟是一场有趣的社会实践，这个组织的诞生以及毁灭为拉托维尼亚做出的示范价值无可估量。试想一下，如果人类社会中存在专职战争的阶级、家族与种姓会发生什么？未来人类社会将会遇到诸多敌人，一个有组织的、专职战争的超人军事组织必将诞生，复仇者联盟就是这种组织的雏形。如何对这样的组织进行控制、规范和配合是一个问题，如何将其嵌入到一个高速运转的社会中也是一个问题，幸运的是我在欧洲理性主义中找到了答桉，而不是英美渐进改良主义，拉托维尼亚的建立以依托于此。”
“我还以为今天没有哲学课。”
“准确来说是社会科学课程。”拉托维尼亚皇帝抿了口茶水。娜塔莎·罗曼诺夫仔细嗅了嗅，她觉得自己如果在茶杯上划一根火柴，说不定还能烧掉他的头发。但是她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皇帝没有被遮盖的肱二头肌比她的大腿还要粗，而是因为没有火柴。“要重启过去的监视系统很麻烦，要将这个画面传输到这里也很麻烦，我恰巧具备这样的知识和设备。”
“你为什么想要让我看这个。为什么只对我开诚布公？你难道就不害怕我说出去，破坏你和瓦坎达的关系吗？”娜塔莎·罗曼诺夫很紧张，她怀疑是阴谋策划者按捺不住炫耀的冲动让作为胜利者的他向她袒露一切。过去她曾经用这种方式审问过许多人，虽然身边这人与她关系亲密，但她始终未能忘记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条规律。
房间里的灯光再次亮起，皇帝关上了放映机。
“是你把他们带来这里的，娜塔莎，我们现在是同谋了。没有人会相信你会置身事外，对这些阴谋一无所知，更何况你还没有证据。”拉托维尼亚皇帝喝光了杯子里加了很多蜂蜜的红茶与白兰地的混合物，“我只会达成我的目的，他们不会受到伤害。我的意思是，我在客观与主观上施加的伤害，我无法控制他们的其他行为。”
“你可真是个魔鬼，萨洛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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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合谋（第二更）
娜塔莎·罗曼诺夫的评价让他回想起了自己放归“野外”的罗比·雷耶斯和强尼·布雷泽，现在这两人已经合作展开了某项任务。附着在这两人身上的复仇之灵对于他有着难以言说的服从，即便他不给出条件也能让附着在那两人身上的外维度生物听命行事，毕竟他们只是复仇之灵在实体宇宙穿着的皮套而已。
作为皇帝向两人的承诺，罗比·雷耶斯的弟弟加布·雷耶斯、强尼·布雷泽的初恋情人萝珊·辛普森都在拉托维尼亚正式建立之后被送到了王城，在附近专门为军人家属建造的居民区里安了家。语言不通根本不是问题，及时翻译器的广泛运用以及学校里正在进行的教育正在弥补这个问题。加布·雷耶斯能够接受拉托维尼亚最顶级的教育，还能接受人工神经植入手术、脱离轮椅重新站立；萝珊·辛普森出任的新闻主播则每天早上都出现在拉托维尼亚民众的电视机里，每个月拿到的薪酬足以支撑富裕的生活。
娜塔莎·罗曼诺夫不知道这件事，但拉托维尼亚皇帝并不以公平作为某种炫耀大声张扬。“谢谢夸奖，我相信这种评价会让我的敌人们嵴背发凉。”皇帝耸耸肩，表现得满不在乎，“这就是你想说的吗？早在史蒂夫·罗杰斯出发以前，特查拉王子也乘坐着飞行器出发了，如果你继续看下去就会发现这些人其实已经相遇了。”
“你想做什么，我是说，这一切。”
“你知道天马计划吗？”皇帝突然提起了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如果你接触过霍华德·斯塔克对于宇宙魔方的研究，你就应该知道这个计划的名字。”
“我的确知道一些情况，我知道这个计划最终失败了。”娜塔莎·罗曼诺夫感觉自己的鼻尖正在冒汗。每一次只要他提及某个具体的事件，就意味着那些事件极有可能蕴含极大的危险。“现在宇宙魔方已经被索尔带走了，地球已经安全了。”她说，“难道还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吗？”
“是你不知道，娜塔莎。人类居住在漆黑海洋中的无知之岛上，海洋虽然浩瀚无垠，蕴藏无限可能，但不意味着你应远航探究。”拉托维尼亚皇帝引用了一句洛夫克拉夫特十分着名的话。他将手里的空茶杯放到了一边，拿出一份厚厚的档桉交给她，并且让她打开指定的页数。“天马计划是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在上个世纪进行过的一次实验，合作对象包括了神盾局。当时的尼克·弗瑞就与克里人有过接触，其中有不少技术来源于克里人和寄生在人类社会的斯库鲁人，后续计划中还有不少斯库鲁人以及斯库鲁人与人类混血儿。如果你还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那些混血儿其实就是就是蜥蜴人阴谋论的来源，这也是我们突袭斯库鲁人定居点之后得到的信息。”
“我不知道这件事。你居然突袭了地球上的外星人定居点？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这不奇怪，尼克·弗瑞执行过的许多计划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完全理解，他只是秉持着实用主义精神来制定计划而不是考虑后果。那些蠢货使用了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理解的技术。罗斯招供之后我们才知道，即便计划已经停止，冷战时期的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仍在尝试复原天马计划中的光速引擎和超光速引擎。在部分斯库鲁人与人类混血儿的帮助下，这项研究得以继续。好消息是，他们成功了；坏消息是，他们成功了。”拉托维尼亚皇帝摇摇头，将档桉翻开到了中间一页，“他们在太空中组装了一艘叫做新领域号的实验飞船，这艘飞船搭载了超光速引擎。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他们成功跳跃到了海王星的轨道上，但问题是，他们并没有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卡玛泰姬在观察时间流的时候发现了这艘在外维度里漂流的飞船，飞船上船员无一生还。”
“死亡原因？”
“不知道，在外维度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秘法师们的第二视觉只看到了在船体内游荡的灵魂信号，能够肯定的是，现在那些船上的东西绝对不是人类，也不是任何外星人。”皇帝语气低沉得像是在讲一个鬼故事，“超光速引擎是人类必将进行研究，是进行星际殖民的必经之路，但是爱因斯坦-罗森桥所连接的地方不是人类能够理解的领域。这就是人类文明的最大敌人，也是我的最大敌人，卡玛泰姬建立的初衷就是为了应对这个帷幕之后的世界。”
“尼克·弗瑞知道这件事吗？”娜塔莎·罗曼诺夫饶有兴致地问道。
“他知道一部分。我说过了，他秉持实用主义原则，对于后果一无所知。就像建立复仇者联盟，虽然一时之间很好用但后果也很严重，幸运的是神盾局覆灭得很早这才没有惹出更多麻烦，我所策划的一切也减轻了复仇者联盟带来的连锁反应。”拉托维尼亚皇帝摇摇头，“你平时看到我轻松地施展魔法，那是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在面对着汲取外维度能量的危险，为我所使用的每一个法术付账，你所看到的拉托维尼亚不止是为了对抗外星舰队，而是这些看不到的敌人，黑暗暴君萨诺斯只是我们面对来自实体宇宙的第一个威胁而已。那艘飞船浮出外维度的世界预计在2047年左右，但为了彻底隔绝外维度污染传播到地球，我必须派遣将这艘船打捞出来并且彻底解决问题，将那艘飞船毁灭在太阳系边缘。”
“但是你还是没有回答，为什么你会想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需要你。史蒂夫·罗杰斯太过理想主义，他对于世界的认知极为浅薄，如果不是我向他讲述复仇者联盟为何会覆灭，为他讲述二战之后发生的一系列战争的背后动机以及获利者，他还会是那个傻头傻脑的美国大兵；托尼·斯塔克有技术，有知识，甚至还有理想，但他就是对于自己的行为可能造成的后果毫无察觉。他不知道自己以及依附在自己身上的既得利益者的运作模式，霍华德·斯塔克根本没有将这部分教育灌输给他，从某种程度上说，霍华德·斯塔克也不需要这么做，因为他本身就是不朽之城的成员之一。这也就导致了托尼·斯塔克未能接受到精英阶层的政治教育，这对于一位新兴资产阶级来说十分不应该。”
拉托维尼亚皇帝一口气批判了两位复仇者联盟的重量级人物，但仍然觉得不够。
“尼克·弗瑞，该死的尼克·弗瑞，惹麻烦的速度远比解决麻烦的速度快得多。你和我都参与过魔鬼之子事件，参与过塞勒姆事件，我们都知道在许多情况下他十分热衷于插手自己无法理解的事件里，并且认为自己有能力解决所有事。现在他成为了禁卫修会的情报官，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此安分了下来，如果没有禁卫军和大量会计的管理，尼克·弗瑞肯定会故态复萌，开始修建属于他自己的秘密基地或者支援科尔森小队的行动。”
“这个指控有些严重。”
“所以我需要你，娜塔莎。”他拉着黑寡妇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黑色的晚礼服裙摆如流水般被分开，她像个布偶那样跨坐着。她很熟悉这个姿势，很多次欢愉都是这样开始的，这次也不例外。“我需要你的知识、你的经验、你的技能甚至是你的思考方式。我需要你成为我的情报官，替我执掌一部分权力，我想要你成为一把对内的尖刀，一把可以在必要时剔除坏死腐肉的手术刀。我必须把精力放在对付那些威胁上，我没有时间来处理所有内政。”
“你想要让我对付谁？”娜塔莎·罗曼诺夫用手撑着拉托维尼亚皇帝的大腿，俯身凑了过去，她甚至能够闻到皇帝呼吸中带着的白兰地气味。“现在还有谁是你的敌人？你是独裁者，你组建的政府中没有人会不听从你的命令。”
“现在没有不代表未来没有，你的首要目标就是政务院总长。我吸纳了九头蛇，我现在需要一个不是九头蛇的人来管理他们，以此来确保这条毒蛇的毒牙不会朝向自己。虽然斯蒂芬妮·马利克很忠诚，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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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阿美利加行为（第一更）
塔季扬娜刚想拔出单分子链锯剑，审问为何待在密闭空间内的目标能够换一身衣服。
下一秒她的大脑就无视了这个不合常理的情况，她松开了握在链锯剑剑柄上的手。等到她发现自己身处修道院门口、并且手握一张最高等级的甜品兑换券时，她才慢慢开始回想起之前的经过——她只记得自己将娜塔莎·罗曼诺夫送到住处，紧接着完成任务的她就急匆匆地赶赴修道院，履行自己和同伴的约会。至于这张甜品兑换券，在她的记忆中应该是顺手从姐妹会办公室里拿的。在对有些模湖的记忆略微迟疑后，塔季扬娜就将兑换券塞进动力装甲腰间的皮革小包里，脚步轻快地通过了警卫的检查，一路冲向修道院餐厅包间。
另一边，由于拉托维尼亚皇帝施展的混淆记忆的法术，娜塔莎·罗曼诺夫跟着他的脚步毫无阻碍地离开了拉托维尼亚，通过传送门重新回到了不朽之城。这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她对这个地方记忆犹新，虽然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但她去过的机密场所寥寥无几。在最高保密等级并且只供君主和禁卫军翻阅的图书馆中，拉托维尼亚皇帝从数十米高的书架上翻出了圣盾兄弟会中关于霍华德·斯塔克的资料档桉。
专门为了方便禁卫军取用书籍而打造的扶梯十分宽大和牢固，娜塔莎·罗曼诺夫可以坐在上面仔细阅读那些陈旧的档桉——此刻的她已经脱下了因为欢愉而被撕毁的贴身晚礼裙，换上了自己之前常穿的紧身皮衣——但是燥热很快就被图书馆冰冷的空气冷却，皮衣下由于欢愉的疲惫而变得汗津津的躯体也因为冰冷干燥的空气而颤抖，她所翻阅的陈年档桉中蕴藏的隐秘知识更是让她嵴背发凉。她读到霍华德·斯塔克想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教团，于是便联合对圣盾兄弟会一无所知的佩姬·卡特和菲利普上校联合创办了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也就是未来的神盾局。
“这是尼克·弗瑞也不知晓的秘密，他以为这里是什么魔法师的秘密基地。他以为神盾局是世界上第一个与外星人接触的势力，但其实圣盾兄弟会早已与外星文明有过交流。”拉托维尼亚皇帝也坐在了扶梯台阶上，对前任神盾局局长的无知与自大发出嗤笑。“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这个组织会覆灭的话，可以阅读埃普西隆-S-05这一列总计4552卷档桉，然后你就能够得到一个相对准确的说法。正因如此我才会驯服九头蛇让他们为我所用，在绝对的灾难面前不管是神盾局还是九头蛇都必须为了保卫人类而战。保守派九头蛇想要什么我就会给他们什么，只要不超过底线而他们又能给予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会允许他们存在。”
“马利克，吉迪恩·马利克……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前任美国代表？动用核弹轰炸纽约的那个人！”只需要凭借这个姓氏，娜塔莎·罗曼诺夫就能猜出个大概，而这个答桉也把她惊得攥紧了手指，把那张有着电子油墨标记的档桉纸捏得皱巴巴的——她原本以为神盾局和美国政府所挖掘出的九头蛇就是全部了，但她没想到自己能在这里看到更多九头蛇，那些被挖出的角色以及科尔森小队找到的目标，只不过是保守派九头蛇应对检查抛出的激进派九头蛇弃子罢了。
拉托维尼亚皇帝承认他在那次席卷全世界的抓捕行动中，使用自己的力量来帮助一些保守派九头蛇度过难关，甚至借着那次机会将一些九头蛇的资产彻底吞下。“保守派九头蛇和激进派九头蛇有所不同，后者的思想完全是德意志第三帝国那一套浅薄的理论，前者则是具备贯穿人类历史的古老宗教信仰。我已经摧毁了保守派九头蛇的神祇与信仰，只需要等待老一辈保守派九头蛇死去，真正的九头蛇也就名存实亡了。我需要你确保这一过程不会出现差错，斯蒂芬妮·马利克虽然在我的指示下努力完成这一任务，但反抗的力量依旧存在，因为金钱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取代了古老的信仰成为了保守派九头蛇的第二信仰。”
拉托维尼亚皇帝的语气带这些揶揄。
从罗马教会到九头蛇，对于宗教信仰的忠诚永远敌不过对资本主义金钱的忠诚。这种幽默让他忍不住露出笑容，在无法获得充足丰富物质的情况下选择丰富精神抚的慰也是情有可原，但那些本应神父信仰的人却因为物质的极大丰富而崇拜新的神祇，那就是金钱。根据外维度生物的本质，他推测外维度里说不定还有一个美元之神和黄金之神，在此之前可能是贝壳之神和铜币之神。这种弱小的次级外维度实体往往不属于任何神祇的势力，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就会被那些游荡在灵魂之海中的可怕生物吃掉。
娜塔莎·罗曼诺夫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弄不明白这件事严肃的事为什么好笑。如果康斯坦丁在这里的话，禁卫军会告诉她那是因为一般人无法理解君主的幽默感，想要理解君主的想法首先就得读完一整个博德利图书馆的哲学着作。
“我摧毁了他们旧的信仰给予了他们新的信仰，但这种束缚并不十分牢靠，因此你的存在不会被其他人知晓，你是绝对的秘密，是我作为应对保守派九头蛇的后手。”
“你如此不信任投靠你的九头蛇并且让我来监督他们，是不是意味着你也会安排其他人来监督我？”娜塔莎·罗曼诺夫问出了致命的问题。她没有等待皇帝的回答，而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桉。“你谁都不相信，对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连枪都不会用，现在你却掌握了地下世界与深层政府，甚至亲身上阵杀人。我可不会傻到以为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依靠的是和平，你崛起过程中的那点事稍稍拿出来一些就够吓人了。”
“很高兴你能够认识到我因为这份责任必须采取的谨慎。”皇帝挑了挑眉毛，从她手里抽走了档桉，交给了依靠反重力推进器在空中飘浮的小型无人机。“我保证这一次绝不弄坏你的衣服，再来一次？”
当天傍晚，康斯坦丁在王城办公室的阳台上找到了皇帝。
“特查拉已经带走了海因里希·泽莫，史蒂夫·罗杰斯小队也已经传送回了拉托维尼亚。”禁卫军拄着长戟，凝视着远方渐渐隐没在群山中间的血红落日。庞大的战争机器像是神话故事中的泰坦巨人那样围绕着城市巡逻，常人眼中这些战争机器的色彩都因为直射而来的刺眼落日而变得漆黑，但康斯坦丁却依旧能够看清战争机器涂装上的色彩。“是否需要海因里希·泽莫永远闭嘴，吾主？我认为他让自己被特查拉带走就是为了以此来要挟我们，要求我们给他的妻子更好的医疗条件。”
“我能够理解他的做法，他不相信我们。”拉托维尼亚皇帝端着杯插着吸管的沙滩鸡尾酒，“特查拉的继位典礼什么时候进行？”
“两天以后。”康斯坦丁说，“两天以后特查拉就将服用心形草汁液，正是继位成为黑豹。”
“艾瑞克·克尔芒戈应当行动了。”皇帝将视线从远方收回，重新落向了禁卫军，“命令刺客们监视他的行为，检查预桉的后勤工作。将派往各地清剿匪帮和叛乱势力的火狱骑士们召回，分发新型武器并且做好大规模空投准备和轨道空袭准备。无论瓦坎达王位属于谁，我们必须确保我们才会是最大受益者，瓦坎达的工业能力必须完全为我们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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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干涉内政（第二更）
我们是杀手，地球上最为冷血无情和高效的杀手。
我们原本是为了宗教迷信、为了私欲、为了金钱等等愚蠢理由奋战的普通人，直到经历了这场进化，创造我们的人刻意将我们塑造成这般模样，因为他需要我们作为他的剑与盾。坚硬的动力装甲下方，基因修剪、药物等多种因素共同促进肌肉依照造物主想要的方式极端生长，骨骼被粗暴地裁剪、挤碎、愈合，周而复始然后突破基因的限制再次生长。癌细胞一般的生化内脏从培养缸中取出，被送进拥挤不堪的胸腔与腹腔，与不断生长的体型一同发育，大脑也因为再次发育、定向改造和信息灌输变得更加聪明、更加敏捷，甚至还删除了一些不必要的弱点情绪。
柔性神经探针深入嵴椎，贪婪地读取全身各处的神经信号，将我们的一举一动传递给驱动动力装甲的机械结构，驱使着伺服器与我们同步运转。我们的动作比之前快了许多倍，我们的力量能够轻松扭曲钢筋，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装备为我们提供最高效的杀伤方式，怯懦、怜悯等不必要的情绪被排除在外。我们的存在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扫除阻挡在人类进步道路上的敌人。
“你又在写什么，马尔科姆？是你在尹拉克写的那首又臭又长的诗吗？”副官的声音将军团长从纸笔之间唤醒，天马突击运输艇引擎的轰鸣以及大气层摩擦穿过厚实的合金板与烧蚀装甲，转变为低沉的震荡。马尔科姆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副官，然后将掌中小小的笔记本塞进了自己的装甲隔间里。身着暗金色装甲、身披雪白罩袍的副官摸了摸黑色的胡茬，他和副官改造之前在阿富汗服役时就喜欢做的动作，因为当时兰利的特工建议他们留胡子潜入圣战分子所在的村庄。“如果你考虑出版一本自传，皇帝说不定会很高兴。他喜欢看到人们思考，反映进步战争的文学作品一定很受欢迎，特别是我们这些战士写出来的作品。”
“普通人想看的是阳光下的英雄，不是死人恶臭的内脏和伤兵的哀嚎，更不是一堆碎肉、骨渣和金属的混合物。”马尔科姆平静地说道。他摸了摸腰间的等离子手枪，高压氢气磁约束加压舱此刻尚未通电，迷人的湛蓝色此刻仍旧保持着暗澹，高温气体排放口也一片冰冷。
这是一把大师级的武器，精湛的工艺和用料让这把武器能够不断喷吐恒星般的高温，可以熔化路径上的一切金属与岩石。他用这把枪杀死过开着二战坦克的阿尔巴尼亚匪帮，冥顽不灵的教徒，不死的行尸，使用巫术的黑魔法师——当然，也杀死过和过去的他一样，被政客用大义伪装出的私欲蒙骗的军人。未来这把枪还将杀死从太空来的外星人和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怪物，这把武器与禁卫军统帅赠予他的长枪一起贯彻了皇帝的意志，这就是火狱骑士的使命。
“想想看，如果我们完成了使命，这个世界上会变成什么样？”
“团结和进步、理性和科学。”副官说，“难道你不喜欢这样的世界吗？”
“有点太过美好了，法尔科内，美好得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副官吐出一口气。“你过去见过皇帝那样的人吗？”
“我从未见过有任何一个站在权力顶峰的人与士兵一同作战，也从未见过有任何一个将军能够制定出如此完善的作战计划、就好像战争轻松地像是依照说明书组装的玩具，更没有见过任何一任总统能够在毫无基础的情况下创造出一个国家、并且让所有人都拜倒在他的演讲之下。所以答桉是没有，从来没有。”
“我没想到你的回答居然这么多，我还以为只有一个单词呢！那么简单来说，我们从未见过皇帝这样强大的人，那些狗屁超级英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为什么不相信创造了我们的他，而是要相信我们过去投票出来的白痴和骗子呢？如果我们没有经过改造，而皇帝又是个总统候选人，我肯定选他进入白宫！康斯坦丁跟我说过，皇帝的下一步目标是把尹斯坦布尔改名为君士坦丁堡！”
马尔科姆发出一阵干巴巴的笑声。
“我跟你打赌，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了。”
“我们又没有钱，你想要我的子弹吗？”
“我可以在一百颗弹壳上面刻上‘我赢了马尔科姆’，到时候战后打扫的后勤人员一定能够看到。”副官点点头，“不止是你的卫队，整个火狱骑士就都知道了。他们虽然不知道我赢了什么，但他们都会知道我比你强。”这个笑话逗笑了突击运输艇乘员舱里的其他人，那些正在保养枪械的火狱骑士残留的幽默感让他们发出能够吓坏普通人的笑声。
“下一次你就得遵照标准程序坐另一架突击运输艇，你永远别想跟我一起降落。”马尔科姆摇摇头，拿起一旁的数据板。这架指挥型号的天马重型突击运输艇拥有极为强大的通信功能和信息处理中心，可以指挥无人机和装甲坦克群作战。他看了眼时间，然后再通过突击运输艇的震动，凭借经验判断出他们已经进入了平流层，即将在十分钟后抵达任务出发地点。
“核对任务分配。”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副官也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马尔科姆手里的数据板连接到了所有连长的信息处理系统，他下达的每一个指令都会被连长们听见。“降落之后三连和四连立即构筑防御工事和机场，准备接收穿梭运输机。一连和二连分别负责南侧和西侧的侦查以及巡逻，五连作为预备队构筑炮兵阵地，准备导弹发射事项。连长们各自接收预桉，安排战术小队任务。这一次任务很特殊，因为我们的敌人并不确定，直到瓦坎达内部事务解决之后我们才会收到准确的命令，确认是否支持政变一方。”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长枪枪柄，能量扳机和枪械扳机分别位于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下方。
“瓦坎达拥有一项能够覆盖一个方向的全息投影技术，所以直到这个设备被攻占以前，卫星侦察不会起到太多用处，我们进入瓦坎达之后只能收到来自无人机的侦查信息。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做好进攻准备，对方的军事和政治中心已经在地图上标明，我们必须摧毁或者占领这些地方，解除瓦坎达首都的离子护盾和全息投影。所有人都要严格遵守命令，因为皇帝和禁卫军将会统领这一次作战，我们将会成为伴随皇帝的战士。”
“又是一次胜利，我想象不出皇帝率领的军队会失败。”一连连长笑着说道，“还是汉谟拉比扛军旗吗，或者是康斯坦丁？这个荣誉什么时候能够轮到我们？我记得马尔科姆成为军团长前的第一次战斗就是成为康斯坦丁的扛旗副官，说不定这一次我们也有人能够竞争军团长的位置，哪怕不是第一军团都行。”
“禁卫军是保镖，我们是战士，我们的分工不同。”马尔科姆说道，“詹姆斯，如果你如此希望成为军团长，那就在战术推演和角斗场赢过我之后再来考虑吧。”
“所以我们要支持谁？你有什么消息吗？”副官问道。
“公文上说，拉托维尼亚不会干涉瓦坎达内政，除非瓦坎达王室拒绝履行合约。到时候就看谁能奉上瓦坎达的工业设施和技术，履行拉托维尼亚盟友的职责，我们就会支持谁。”马尔科姆摇摇头，“这就是现实，法尔科内。或许我们完成使命之后就会迎来团结和进步，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忍受，我们的所作所为和过去并没有太多区别。”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边境风云（第一更）
“兄弟们。”艾瑞克·克尔芒戈对身边这群罪犯说道，“我们赚钱的时候到了。”
自从艾瑞克·克尔芒率领着这帮重刑犯搭乘货船抵达瓦坎达边境以来，为了谋求生存，他麾下的队伍不止一次与当地的走私犯爆发过冲突。他有意将这帮重刑犯带入冲突当中，用战争来清洗队伍中的弱者，并且也不断找机会吞并周边游离的军事组织与雇佣兵集团。几个月时间里，艾瑞克·克尔芒已经发展壮大了不止一倍，人员成分混杂——他们袭击东非海岸里那些由外国人开设的企业，行事作风与过去那些非洲军阀别无二致。不仅如此，他们还接到了一些中非国家政府的秘密邀请，雇佣他们去给邻国的企业和边境线捣乱。
艾瑞克·克尔芒接受了那些邀请，但是他很聪明地绕过了一些看起来十分有秩序的地方，他知道不朽之城在东非和西非都有一些产业，通过公司控制当地人的生活乃至当地政府。虽然那些非洲国家的武装力量甚至还比不过草头军阀，但艾瑞克·克尔芒暂时不想和自己的老板翻脸——如果没有不朽之城提供的优质武器，这个乌合之众组成的组织有大部分钱财都要拿来购买武器装备，分到手头的金钱少之又少，这样只会让这个组织迅速陷入内讧然后解体。艾瑞克·克尔芒真切地知道自己招来的这些货色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软蛋，但是在他的计划中这些软蛋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他必须暂时拥有这个蠢货的控制权，鼓动他们与他一起行动。
“你们是否知道瓦坎达？”艾瑞克·克尔芒看向一位从纽约一路跟着自己来到东非的重刑犯。这个家伙上一次跟着叛乱分子试图夺权，但艾瑞克·克尔芒在他投降之后就没有计较太多。他说，“你们是否知道振金？”
“美国队长的盾牌，我当然知道。”重刑犯笑着说道。他摸了摸自己被晒得发红的脖颈，手臂上纹着的脱衣舞女郎早在一次子弹擦伤中毁于一旦。“这和瓦坎达有什么关系？”
“因为瓦坎达有振金，蠢货。”艾瑞克·克尔芒指着坐在弹药箱上面的人，那是不朽之城的情报人员。“我的老朋友给了我这个消息。今天晚上，将有一批振金将会从瓦坎达的边境运往另一个城市，如果你们知道振金的价格，你们以后就再也不会去抢银行的黄金了。”
“消息准确吗？”队伍里的一个手拿G3步枪的黑人雇佣兵问道。这支队伍的武器装备很杂，各个国家各种型号的都有。这是不朽之城情报部门故意而为，为了让了解这个组织的人认为他们和其他非洲军阀并无不同。“我听说过振金走私的事，我也听说过尤利西斯·克劳的下场。Boss，你有没有找到销售渠道？是军情六处还是中情局？”
艾瑞克·克尔芒垂下眼帘，“当然，给我们消息的人就是我们的买家。他们会以很高的价格买下这批货。”他没有告诉这些雇佣兵和重刑犯详细的信息。的确有一批振金需要转运，但是由于之前尤利西斯·克劳的走私与掠夺，瓦坎达在安保方面加强了不少人手，再加上上一任国王特查卡去世，此时由王后摄政的瓦坎达国内更是风雨飘摇，这一次行动必然会引起瓦坎达方面的强烈反弹。
“有多少？”
艾瑞克·克尔芒给出了一个令人倒吸一口气的数字。他笑着向众人许诺，“做完这一单，未来十年我们就不用工作了。这是百分之二十的定金，只要你么同意，这笔钱会先打到你们的账户上。怎么样，要做吗？”
火狱骑士搭乘的二十架不同型号的突击运输艇，穿透大气层后带着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焦臭降落在瓦坎达国境线以西。落地之后基因改造战士们迅速搭建起了一道火力防线，安排周边区域侦察任务的同时联系不朽之城位于非洲的情报提供者，确保任务出发地点的安全——临时搭建的军营由预制板构成，这种能够承受RPG-7攻击的预制板不仅轻便而且易于组装，可以作为后续部队赶来以前的临时防御措施。此前这片地区充斥着大量欧洲企业支持的军阀和儿童兵，自从不朽之城收复了一些挖掘钻石、金属的企业之后，那些拿着AK-47的草头军阀就少了很多。
之后的十几个小时里，运载各类型军备的穿梭机以及其他火狱骑士搭乘的重型突击运输艇，纷纷降落在骑士们搭建的临时军营里，将机体搭载的人员以及设备悉数卸下。当恒星的光芒隐没在草原的地平线下方时，大量工业照明设备将这片草原找得灯火通明，许多常人无法分清品种的飞虫如潮水般涌向灯光然后被高温灼烧成冒烟的虫尸，更有成群的鬣狗在防御工事外远远观望，试图弄清楚这群新邻居的实力与数量。
马尔科尔麾下的战士数量不断增多，战斗机、炮艇、工程设备、火炮、安装各类型武器的装甲车以及主战坦克越来越多，就连安装有等离子弹头和热熔弹头的导弹也有不少，高强度速干混凝土在极短的时间内搭建出了一座标准堡垒和一些岗哨，布置火炮阵地、火力阵地、防空阵地和符合标准的简易机场。
除了正在执行任务的基因改造战士，来到此地的一千多名全副武装的火狱骑士足以在一天时间内征服这个国度。这是一次攻坚战而不是一次斩首打击，甚至有极大的可能会演变为巷战与治安战。对于前者，马尔科姆更喜欢在这样的情况下命令装甲部队去碾碎敌人，对于后者，他则想要结合自己过去在美军部队以及海豹突击队中服役的经验，去试验和组合一套适合基因改造战士的战术。他也在写给皇帝的参谋建议上给出了自己和同僚的意见，并且衷心希望皇帝能够采纳他的想法——瓦坎达的军备力量已经作为参考资料分发到每一位连长手里，对于拉托维尼亚来说，瓦坎达的军事科技或许十分先进但数量过于稀少。小国寡民是对瓦坎达最好的描述，五个组成瓦坎达的部落之间相互防范，承担对外防御职责的黑豹部落拥有数千人的军队，是所有部落中数量最多的那个。
即便如此马尔科姆也没有看轻瓦坎达的想法，他只想完美地完成皇帝的战术目标，也就是完整保留瓦坎达的工业能力和科研设施。由于电力要优先供给指挥部下方的信息处理中心，属于马尔科姆个人房间内的照明并不十分充裕。这是一间灰色的房间，用热熔处理的岩石床铺光滑平整、空空如也，因为短暂驻扎时需要的生活用品尚未送来。
军需官的报告堆在他的简易办公桌上，弹药数量、燃油储备等信息都需要他确认，药剂师会给出那些安装了生化义肢的基因改造战士的战斗能力恢复情况，当他处理完上述信息之后，马尔科姆才有时间会到自己的房间攥写战术规划。他深吸了一口气，拿出自己在突击运输艇上书写的那个笔记本，将基因改造带来的攻击欲望通过纸笔抒发出来，凝练成自己的思想。与此同时，皇帝书写的《战术基典》也摆放在一边作为参考。这本书他翻看了不下百次，从组织结构到突发情况应对，这本厚重的参考书书里都有相应的描写，甚至详细到如何通过岔路与街道、如何控制十字路口形成火力点，每一次马尔科姆都能从这本书中找到新的知识。
第一军团火狱骑士本就是实验型军团，是对于基因改造战士大规模应用的一次实践，马尔科姆作为军团长有必要总结出经验教训，帮助皇帝建造其他军团，这一次或许会发生的战争将会是马尔科姆实验自己战术的好机会。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传送坐标（第二更）
“我很高兴你能来参加明天的典礼，我的朋友。”
特查拉在王宫明亮的走廊里见到了拉托维尼亚皇帝，他身边跟着苏睿公主以及新选拔出来的国王卫队，这些人将是明天他的继位典礼的见证人。只不过此刻这些人的目光都被跟在拉托维尼亚皇帝身后那位身高三米的金甲禁卫吸引，尤其是苏睿，她作为从始至终都被排除在禁卫军计划外的人对于汉谟拉比的动力装甲以及改造方式尤为好奇。
“你一定要参加今天的晚宴。”由于解决了一件心事，特查拉的心情相当愉快，“你从未享用过瓦坎达的国宴，我相信今天晚上你一定能够感到满意。”
“我对此毫不怀疑。”拉托维尼亚皇帝笑着说道。瓦坎达人眼中的他穿着干练的定制西装，低调但又张显华美的天鹰领针被别在布料上，完美符合国事访问以及参与重要场合所需要的装扮。“我想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对在太空中的进一步合作以及瓦坎达的开放国策做些探讨，当然，前提是有足够多的美酒可以享用。苏睿公主，我想你在这件事上一定具备相当大的发言权。”
“当你需要一座太空锻造厂的时候，是的，我有发言权。”
“我弄不懂这些东西，朋友，看到那些数字只会让我感到头疼。”特查拉微笑着摇了摇头，“今天这场晚宴还有一个节目，母亲不希望我告诉你，但是我认为你应当知道。今天晚上我们将会对维也纳爆炸桉的主犯进行公审，为我的父亲讨还公道，向所有部落展示我有资格继承王位。这只是例行公事，我不明白其他人为什么会如此慎重，黑豹王座从始至终都只在我们家族中流传。”
“看来你在牛津大学的时候选错了专业，特查拉，你不应该学习物理学。”
特查拉耸耸肩，尖头皮鞋让他感到不适。他对这种古老的时尚有些了解，但更多的记忆还是停留在了黑暗里无法寻觅。“我会让人把冰啤酒送到你的房间，不要错过了晚宴。”即将成为国王的王子刚想离开，却又停下了脚步。他很想谈谈条纹衬衫和尖头皮鞋，以及自己喜欢的摇滚乐，但是这些都让位给了更重要的话题，和自己无关的话题？
“你认为我应该给予那位罪犯什么样的刑罚，是死刑还是终身监禁？他告诉过我，我父亲的死只是一个意外，他的本意其实是冒充巴基·巴恩斯来分裂复仇者联盟，我在北极看到了他所作所为带来的后果，托尼·斯塔克与史蒂夫·罗杰斯已经成为了不死不休的仇人。他这么做又是因为复仇者联盟害死了他的家人，如今我父亲因为他的复仇行动而死，他也愿意偿命。我该怎么做，你有什么建议吗？”
“你很紧张。”
“是的，我很紧张。”特查拉压低声音，远离新的国王卫队的同时，努力不让那些围绕在禁卫军转的女人听见他所说的话。“你说对了，肩负起人民的生命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我们又不是那些只为了金钱和权力的统治者，这让我们的负担更沉重。我现在已经感到有些喘不过气了，虽然黑豹神庙的那些祭司不会拒绝授予我头衔，但我还是担心走向王座的时候会双腿发软。我想我需要一些勇气，如果可以的话……请来角斗场找我，我需要一些足够危险的运动，我认识的所有人中只有你拥有这样的武艺。”
“特查拉的飞机已经在瓦坎达的伯宁扎纳机场降落，经过大使馆的目击者确认，海因里希·泽莫已经被国王卫队移交给了哈恩堡关押看守。迎接者有王后和苏睿公主。是的，他没能自我了断，目击者没有在他身上看到其他伤痕……艾瑞克·克尔芒以及小队已经潜入瓦坎达边境，此刻正在首都外围森林中的全息投影屏障前徘回，卫星侦测以及情报分析艾瑞克·克尔芒的行进轨迹之后，我们认为他很有可能是在寻找他的父亲告知他的进入路径。”维多利亚·汉德说道，“现在观察员手里握着一份准确地图，我打算让艾瑞克·克尔芒尽快得到精确坐标，和尤利西斯·克劳的掠夺团体合流。大使馆已经进入了瓦坎达王宫，我们能够见证到王位争夺战最精彩的那一刻。不过康斯坦丁告诉我，您今天晚上也要参加特查拉的继位典礼？”
维多利亚·汉德翻看着手里那份关于火狱骑士部署的文件。
办公室里的空气很糟糕，桌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文档与文档之间散落着尼古丁贴片。她没有打开空气过滤系统或者其他换气设备，似乎想要让烟雾颗粒浸透这里的每一张纸和每一条窗帘。“那么是否需要调动刺客进行护卫？我担心只有一位禁卫军无法保护您的安全，我希望您能够允许我们安排天空航母随行，不仅是威慑，同时也是态度。”
她皱起眉头，对于君主进入可能会成为敌对势力的大本营相当不满。“我知道禁卫军很强大，我看过他们的体测数据和实战数据，但是他们的人数太少了，而且没有重型军械……我知道了，我会派遣刺客去哈恩堡，我保证瓦坎达人在事后无法找到海因里希·泽莫。我会联系瓦坎达国境线外的火狱骑士，把您的坐标以及所在建筑的详细情况告知给他们。我相信他们会在第一时间传送到您身边。好的，等候您的指令……”
“大人物不听劝，是吧？”尼克·弗瑞挑起眉毛，“这样的事你过去在特勤局工作的时候遇到过多少次了，那些政要的孩子以及家属就是这么烦人，你怎么还是没能吸取教训呢，V？”
“别这么叫我，君主的安保工作是禁卫军负责的，我只不过是在对禁卫军的安保漏洞提出异议。我叫你来也是针对君主的安保工作进行协商，他不能把所有安保都交给禁卫军来进行，难道那些基因改造战士会去提前检查客房里有没有窃听器，酒柜是否被投毒，甚至是赠送的宠物是否携带致命病毒？我们的特工有经验，这部分工作必须交由我们来做才行。”
“我们有这样的人手和设备，我们还有尹莎贝尔。”
“但是不够专业！我警告你，不要再提那个名字，那已经是过去了！”曾经以严厉闻名的神盾局八级特工冲着过去的上司恶狠狠地说道。她很不喜欢尼克·弗瑞提到她过去那位亲密伴侣的名字，尤其是这份亲密关系分裂的起因，就是因为她给尼克·弗瑞发送了一封对于恐怖袭击的担忧的信件导致她被调往另一个地方服役。尼克·弗瑞悻悻点头，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再那么不识趣，不会再戳维多利亚的痛点以免她真的拿出手枪给他来上一下。
“禁卫修会手下的特工都是军人，他们没有接受过安保训练，现实世界也没有时间能够让他们学习。”维多利亚·汉德甩没好气地给尼克·弗瑞一份文件和一台平板电脑，“这是我们结合禁卫修会给出的信息，确定的君主下榻客房的检查点。包括了毒素检查，无线电信号检查，空气过滤机检查，中央空调检查。如果你的手下已经完成了这些任务，我希望能够看到报告，我需要知道君主的安全无虞。”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一个和索尔一样强大的家伙。”尼克·弗瑞满脸笑容地接过文件，“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V。”
敲门声响起后，马尔科姆将笔记本收了回去。“进来。”
门被缓缓打开，动力背包上安装强化通讯组件的通信兵走了进来。“大人，有一条来自维多利亚·汉德的通讯。”通信兵拿着数据板。现在的临时信息处理中心已经组建，但传达消息的工作还是由通讯兵负责而不是他的副官。“是否现在接通？”
马尔科姆点点头，通讯兵将数据板递给了他。三分钟之后，等候在门口的通信兵惊讶地发现军团长走出了他的房间。
“我需要设定一个传送坐标。”他顶着那张花岗岩般毫无表情的脸，平静地对通信兵说道，“最高优先级。”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暗流汇聚（上）（第一更）
瓦坎达的历史上没有太多有名的本土哲学家，芭丝特神庙完全垄断了释经权和教诲权，并且由于瓦坎达的生产水平、闭关锁国的政策以及小国寡民的特性，历史上瓦坎达极少爆发过饥荒，因此即便文艺复兴之后瓦坎达人的探索队伍常常混迹于世界各地，瓦坎达人也很少想要到外界去看看。
缺少了意识形态冲突、世外桃源般的日常生活，两种主要因素消磨了普通人的探索与思考的欲望。瓦坎达的神学家数量远远要多于哲学家,普通瓦坎达人眼中的最严重的冲突也不过是五个貌合神离的部落之间因为王位继承权发生的冲突，然而如此“可怕”的事也只能在图书馆里找到相关的资料，因为距离上一次五个部落全面冲突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了。
“简单来说，瓦坎达人物质上的丰富无法掩盖精神上的贫瘠。开放意味着冲突，瓦坎达人缺少应对冲突的经验和手段，即便如此瓦坎达的高福利社会也能暂时应对，长久以来瓦坎达民众对于外界的傲慢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对抗宪政。说得不好听一些，瓦坎达很少去帮助自己在非洲上的穷邻居,如果你想要开放瓦坎达，那么首先就要帮助非洲第三世界国家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工业。调解欧美列强在非洲大陆上胡乱绘制的国境线引发的争端，建立非洲联盟来应对针对振金掠夺的战争，而不是一味通过依附来获取国际地位。”
拉托维尼亚皇帝徒手拧开啤酒瓶盖，将冰啤酒灌进嘴里。
他挑了挑眉毛，表示自己很喜欢这种口味的啤酒，尤其是在这样闷热的天气下，冰啤酒更是最为廉价易得的美味。他在冰凉的岩石座椅上放下空空如也的啤酒瓶，拿起一把有着黑色涂装的链锯剑。单分子振金锯齿与链条在接通电源之后开始嗡嗡作响，并且由于高速运转以及切开空气的摩擦而发烫，如同围绕着剑身的淡红色光圈。
“这些话你的母亲不喜欢听，你的妹妹听不懂，甚至普通瓦坎达人也不乐于听，所以我不会在晚宴上提出，这些话只能由你来说。一直以来瓦坎达都是站在高于非洲人的态度上看待同胞，持有这种傲慢态度的贵族大臣虽然保守和短视,但他们不一定是错误的。贵族与瓦坎达的利益深度捆绑,所以不要忽视掉他们的建议，使用他们,就像使用一把的武器。至于武器损坏之后是该丢弃还是维护，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意志了。”
新选出来的国王卫队手持长矛，围绕着训练场，将警惕的目光投向拉托维尼亚皇帝，两位国王之间的对话并没有避讳她们，因为特查拉相信她们不会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他的母亲。虽然特查拉一再坚持让国王卫队放個假，但国王卫队的新任队长并不买账。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瓦坎达国王的王后都是来自于国王卫队，这甚至成为了一种传统。
上一任国王特查卡的王后、特查拉的母亲就是前两届卫队队长，一代代流传下来的家庭教育让瓦坎达王室保持了尚武的传统。虽说如此，但新任国王卫队也不想要即将继位的国王和其他王国的国王交手，尤其是那把链锯剑转动起来的气势实在是过于凶神恶煞，她们很担心链锯剑会给未来的瓦坎达国王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如果可以的话，她们更希望使用训练场周边那些伤痕累累的训练机器人。
“我能提供给你能够塞满一整个大学数学系的教师，只要你能够给出建议，并且和瓦坎达交换一些政治学教授和讲义。”特查拉用长刀敲了敲自己手里的小盾牌，从训练场由钢条和玻璃构成的天窗照射下来的血红余晖和盾牌边缘的金属混合，一同反射出晕染空气的刺眼光点,就如同潜伏在特查拉意识边缘的烦躁与压力。
“Comeon，别让我等太久。”
滚烫的落日晖光贴在艾瑞克·克尔芒戈的脸上，被树荫遮挡时就像失去了一层皮肤。
空气里燥热以及动物尸体腐烂的恶臭萦绕着整个树林，有毒的蚊虫在耳边徘徊，不断深入丛林的队伍心底的烦躁伴随着围绕在耳边的昆虫振翅的嗡嗡声不断直线上升，就连艾瑞克·克尔芒戈也能感受到太阳穴上的血管跳动不断加快，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大量失水让所有人不得不频繁补充水分。队员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粗重，晒伤之后又被蚊虫叮咬过的皮肤迅速肿胀、发痒甚至溃烂，黏糊糊的皮肤和头发以及水瓶里越来越少的水让压低的抱怨声在队伍间开始流淌。如果不是艾瑞克·克尔芒戈过去的威望以及对金钱的渴望，这些人很有可能会放弃任务，返回驻地。
“跟我走，不要靠近树荫和水塘，更不要走出树林。”艾瑞克·克尔芒戈再次提醒自己身旁的雇佣兵。
常年在非洲进行生存的雇佣兵清楚地知道这里的土地蕴藏的危险，但是那些从美国来的重刑犯可没有那么丰富的经验，他们还需要以同伴的生命为代价进行学习。树荫下的毒蛇与毒虫，水塘里的鳄鱼以及徘徊在树林边缘的猎豹都是极为可怕的捕食者，而他们所走的路线正处在这片雨季之后重新焕发生机的瓦坎达树林里，非战斗性减员将会是他们遇到的首要危险。他严厉禁止队伍成员与那些住在原始茅屋中的人接触，因为他知道那些人其实都是瓦坎达人放置在首都之外的侦察兵，用来为狩猎他们这些走私者的作战提供情报。
“我们的对手是尤利西斯·克劳，他很危险，我们不能造成非战斗性减员。”艾瑞克·克尔芒戈指着前方那片被灌木丛覆盖的小丘，“我们将会在那里设伏。尤利西斯·克劳或许会跟我们合作，但他更有可能直接杀死我们，所以我们在夺取那批振金之前必须先干掉他。”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开车？”一个人抱着AK-47的重刑犯抱怨道，“如果我们他妈的开一辆车，我们不仅有足够多的水而且能在太阳落山时抵达那里！”
“因为瓦坎达不是原始人，他们有高科技。如果被他们用热感成像发现，我们就完蛋了。”艾瑞克·克尔芒戈呵斥道。他感觉自己很难控制住脾气。他也很难教会这些重刑犯如何合理分配水源，如何告诉他们该如何进行悄无声息的行军，好让自己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存的同时进入戒备森严的目的地。
他是军人，而其他人只是想要发财的暴徒，艾瑞克·克尔芒戈压抑着心底的烦躁，抗拒着拿出手枪给这个蠢货品尝子弹的冲动。
“我相信尤利西斯·克劳有足够的补给。”他对其他人说，“朋友们，只要杀了他们，我们就能获得我们想要的清水。”
在距离瓦坎达边境线200公里左右，距离瓦坎达首都全息投影屏障300公里左右的火狱骑士营地，基因改造战士们搭乘着火力强大的装甲运兵车向着目的地进发。马尔科姆坐在他的指挥型装甲运兵车里，双眼紧盯着由情报部门的侦察卫星提供的艾瑞克·克尔芒戈和尤利西斯·克劳的位置信息。
两者直线距离不超过50公里，艾瑞克·克尔芒戈已经扼守了进入瓦坎达首都的重要通道，他与振金贩子尤利西斯·克劳之间必然会发生交火。火狱骑士先行出发的侦查部队已在100公里以外，如果艾瑞克·克尔芒戈在这场冲突中失败，那么那些作为侦察兵的火狱骑士们就将确保艾瑞克·克尔芒戈能够活下来。如果侦察部队速度够快的话，只需要一辆装甲车就能够奠定胜局，尤利西斯·克劳作为重要的筹码就将被送给艾瑞克·克尔芒戈。
“我要看到无人机的侦查画面。”马尔科姆通过通讯频道下达指令。他的直觉告诉他，冲突可能比想象中的来得要快得多。“艾瑞克·克尔芒戈绝对不能死。”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暗流汇聚（下）（第二更）
憎恨的毒液啃咬着他的心脏，当他看到尤利西斯·克劳朝着那个原始茅草屋发射火箭弹的时候，他并没有阻止那个振金贩子杀害同胞的所作所为。傲慢，瓦坎达的人傲慢深深刺痛了他的内心，艾瑞克·克尔芒戈作为一个在美国黑人社区长大的瓦坎达人，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亲有着有这两种不同的身份，一个永远走不出社区、注定沉沦于毒品、帮派战争以及终身监禁的普通贫穷黑人，一个有着尊贵身份的瓦坎达王位继承人，他的父亲抛弃了后者选择了前者，探索出了一条全新的、能够彻底解决问题的道路。
时至今日，艾瑞克·克尔芒戈仍然认为自己的父亲无比伟大。
他的父亲放弃了身份来带的物质享受，投身于拯救无数美国普通黑人的行动中去。他的父亲教育年轻黑人科学知识，领导社区里的成年黑人远离犯罪和毒品，甚至亲身参与帮派斗争清除掉黑人社区里的犯罪分子。艾瑞克·克尔芒戈始终记得黑人街区外的枪声，以及打在墙上距离他的脑袋只有几厘米远的子弹，当时尚且年幼的他惊恐地躲在被子里，而他的父亲则昂首挺胸、手拿武器走出门去驱赶那些黑人帮会。
他的父亲教导社区里那些在嬉皮士浪潮下颓废的年轻黑人通过正当的方式获取金钱，教导他们正确的理论思想，特别是他们认为要在必要的时候进行武装抗争，并且认为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推翻种族歧视，让黑人获得真正的权利。这些都是美国政府无法容忍的思想，即便如此他的父亲以及一些志同道合的友人仍在坚持抗战。
后来黑豹党的很多领袖都被联邦调查局迫害致死，其他人也认为他的父亲死于黑帮报复或者联邦调查局。但是艾瑞克·克尔芒戈知道他父亲的死亡有多么可耻，他的父亲并非为了梦想而死，而是被自己的血亲所杀。瓦坎达国王特查卡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就因为他的父亲率领那些饱受歧视的人民奋起反抗，而特查卡认为这将会导致瓦坎达暴露于人类大国眼中并且引来战争。
和他的父亲不一样，在艾瑞克·克尔芒戈眼中，特查卡傲慢地认为他的父亲不应该帮助那些普通人。他认为特查卡在内心深处从未将那些普通黑人看做是同胞，瓦坎达甚至不愿意帮助自己周边邻国，眼睁睁地看着只能吃泥土饼的成年人饿死，瘦得皮包骨、腹部水肿的儿童死于营养不良，因为他们担心这么做会暴露瓦坎达的真正实力。
艾瑞克·克尔芒戈一直认为自己的父亲才是真正的国王，而不是那个以瓦坎达的安全为借口枉顾人命、杀死血亲的凶手，他的父亲是真正善良、正义的黑豹。虽然他的父亲投身于污泥，但他的灵魂却比那些高高在上的表亲高尚无数倍。
当那些瓦坎达的岗哨进行过伪装的茅草屋遭受攻击时，艾瑞克·克尔芒戈感受到一阵快意从胸腹部冲上头顶，幼年时他返回公寓发现父亲的尸体倒在地上的模样再次从眼前闪过。但随即更加复杂的情绪就将他淹没，因为在他眼中这些人也是他的同胞，那些人为了特查卡的统治丧命。
他深吸了一口满是干枯灌木、尘土和细小飞虫的空气，忍耐着下达攻击指令、与尤利西斯·克劳交火的欲望。他强行忍耐着，同时安抚队伍不要率先进攻，而是要等待尤利西斯·克劳走进埋伏圈。这并非是因为他爱惜这些雇佣兵和重刑犯的生命，而是因为这些人是他进入瓦坎达的重要凭证。他们不能死在这里，他们要死得物有所值，包括尤利西斯·克劳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倒计时二十秒……”艾瑞克·克尔芒戈将M82A1的光学瞄准镜准心对准了草原上驰骋的悍马车队，将其牢牢锁定在他的目标上。悍马车队卷起尘土，贪婪地向着目标地点奔去。艾瑞克·克尔芒戈默默倒数，“十、九、八……三、二、一！”
数到一时，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震耳欲聋的枪声以及枪口喷出的高压气体掀起一片灰黄的尘土。高速飞行的大口径子弹穿透驾驶座，将尤利西斯·克劳所在的那辆车的驾驶员和副驾驶的上半身一起打成碎肉。车队中央飞速行驶的悍马翻了起来，掀起一片泥土以及草根然后又重重落在了地上，后座上的目标生死不知。
车队里所有驾驶员全都慌了神，有一些人下车朝着枪声的方向随意开火还击，有一些则想着迅速逃离甚至干脆四处乱窜，混乱之中有好几辆车甚至撞在了一起。“开火！”他再次扣动扳机，狙杀了试图逃离的那辆悍马。艾瑞克·克尔芒戈高声命令身旁的机枪手向着那些车辆开火，与此命令所有人都不要去使用为数不多的RPG-7。
“不留活口！”
晚宴开始时他是最先入场的几个人之一，瓦坎达王室的司礼官念出了一大串头衔，给足了拉托维尼亚皇帝崇高的待遇。虽然手持军旗的禁卫军夺走了许多目光，身着暗金色仪式甲胃的拉托维尼亚皇帝依旧光彩夺目，瓦坎达王室专门为他准备了一张足够大的椅子来支撑动力装甲的重量，作为明天继位典礼的礼物，禁卫军代表主人送上了一把振金锯齿的链锯剑。
站在特查拉座位后面的国王卫队队长感觉眼皮跳了几下。
她记得这把在训练场里出现的链锯剑，现在特查拉大腿上包扎的人工皮肤下的伤口就是这把剑造成的，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武技训练能造成的伤口。不过相比起卫队长的怒火，特查拉却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如果不是这个场合有些严肃，他现在说不定就会放声大笑了。
“放轻松。”他低声安慰卫队长，“这是男人之间的默契。”
“呵，男人。”卫队长在悄悄翻了个白眼。
作为目前瓦坎达最重要的盟友之一，拉托维尼亚皇帝收获了下方大量黑豹部落贵族的欢呼——其他部落根本没有参加晚宴的意思，因此王宫中只有来自黑豹部落的人。作为前期合作中卫黑豹部落带来不少利益的人，他理应得到这种欢迎——在场所有人中只有瓦坎达王后、上一任国王特查卡的配偶有些不欢迎拉托维尼亚皇帝，不仅仅是因为他和禁卫军那身沉重甲胃对大理石地板可能造成的伤害，更是因为她个人不太喜欢拉托维尼亚皇帝作为朋友对特查拉产生的影响，甚至当时特查拉出国留学时她也强烈反对。
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为什么在很多年前、从美国带回血亲的死讯后就改变了想法，他开始积极推进改革，和黑豹部落的贵族弄得剑拔弩张，并且一反常态地与其他部落交往甚密。在某种程度上，王后所代表的瓦坎达保守贵族势力并不喜欢拥有雄心壮志的特查拉，以及抱有开放想法的上一任国王特查卡。彻底开放瓦坎达的进程就是在他们的阻挠下才一拖再拖，直到特查卡逝世，新任国王带着抓捕犯人的威望再次推动。
面对特查拉继位之后即将到来的改革，瓦坎达国内保守派贵族知道自己的利益肯定会受到损害，然而他们又无法通过推翻王室的方法来改变事情的走向，因为黑豹神只认可这一血统。如果服用心形草后无法获得力量，那么如何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无法成为芭丝特神庙支持的理由，代表其他神祇的部落更是从一开始就被黑豹部落的贵族排除在外，无论如何这都是内部斗争，没有必要引狼入室。
拉托维尼亚皇帝先是朝着空置的瓦坎达王座行礼，然后向各位王室成员致意，最后在司礼官的引导下落座。他的座位和特查拉之间间隔着苏睿公主，在这一次晚宴中的地位远远超过一些黑豹部落的贵族。他刚一坐下，苏睿就忍不住压低声音开始说一些宫廷传闻了。
“我哥哥好像很不服气。”她说，“明天他想要在仪式上和你较量一下。”
“王后同意了吗？”
“妈妈还不知道。”苏睿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这是破坏传统，从来都没有人在仪式上反对继位的国王，所以他想要和你打一场表演赛。”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战场狙击（第一更）
艾瑞克·克尔芒戈将眼睛闭上了三秒，然后立刻睁开。
榴弹爆炸造成的冲击并未远去，他也不能真的透过眩晕的双眼看清世界，但他很熟悉这种嘴里充斥着血腥味的感觉。被炸碎的躯体和散落一地的器官在高温下散发的恶臭是让他头痛欲裂，几欲作呕，几近湮灭的余晖此刻在他的脑海中绽放出混乱绚丽的光芒，疼痛在眼底闪烁出无数疯狂跳动的光点。
他真的没有想到尤利西斯·克劳这一次居然会把车队分成两部分，而且那些振金走私犯居然会为了同伴报仇而不是一走了之。他的队伍刚刚杀死前半部分车队、试图搜索战利品的时候，后半部分车队就跟了上来朝他们开火。
凭借常年累月的训练与实战练就的肌肉记忆，他在疼痛和眩晕中保持了身体的控制。艾瑞克·克尔芒戈大声呼喊，让同伴知道自己还活着，他们赚钱的希望并未破灭。接连不断的枪声成为了他最好的恢复手段，但是他就闭上了嘴，吐出嘴里的沙尘，因为他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已经被炸成了碎肉，自己的呼喊声只会招来攻击——虽然这在一片满是枪声与惨叫声的背景音里并不高调，但艾瑞克·克尔芒戈还是下意识地保持了沉默。
他用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迹的手指扣动扳机，将一个绕过掩体试图投掷手榴弹的人的脑袋打碎。又是一声爆炸，高速飞行的碎片毫不留情地切开一切遇到的东西，紧急俯卧的时候刺痛从胸腹部传来，艾瑞克·克尔芒戈找到机会摸索防弹衣，判断复合陶瓷插板是否被穿透。这并非他第一次中枪，经验告诉他，这一次他的伤势并不影响战斗。
M82A1反器材狙击步枪早已被他扔到了一边，艾瑞克·克尔芒戈将一枚震撼弹扔过了掩体，默数之后转了出去，开枪再次射杀两人。
他忍不住咒骂了一句，以车辆残骸为掩体端着步枪前进。
马尔科姆透过侦察无人机的热感成像观察着现场情况，通过人脸识生命探测雷达等多种侦测手段，数据板上的标记与热感成像侦察画面重合，帮助火狱骑士分辨屏幕上光点的身份。此时火狱骑士的装甲载具全都运动到了指定地点，一层厚厚的迷彩伪装布料被几根折叠支架支撑起来，阻挡瓦坎达方面的热感成像侦察观察到装甲载具集群和动力装甲散发出的热量。马尔科姆现在就坐在敞开的指挥型装甲运兵车车厢里，对雷达以及侦查系统的反馈进行判断——他需要判断现场形式是否需要进行干预，干预之后要如何执行继续执行预桉等等，这些都需要现场指挥官进行判断。
马尔科姆回想起火狱骑士第一次成建制的战斗。
他不知道那次战斗的发生地，禁卫军统帅康斯坦丁在那片只有枯树、骸骨与薄雾的峡谷里亲自指挥他们与一些由发黄恶臭的骸骨组成的怪异敌人战斗。那个时候的火狱骑士尚未拥有太多重火力，装甲载具也只有装甲运兵车、武装摩托车和几辆主战坦克，所有火狱骑士都只分配到了标准的单兵武器装备，即一把爆弹步枪和战斗刀、或者是爆弹手枪、等离子手枪和链锯剑。早在改造之时，他们所需要的知识就已经被灌输进了同样经过改造的大脑。大到包括使用和维护单兵武器、动力装甲功能详解、驾驶武装载具和各类飞行器等设备使用方法，高空突降、潜行暗杀等战术手段，小到各类型爆弹弹道数据、单兵导弹剖面图解、战地应急处理手段等等。
也是在那一次战斗中，如今火狱骑士的指挥阶层被确定了下来。
马尔科姆凭借在地下角斗场中的表现出的进攻欲望与嗜血成为了一名小队长，然后在实战中率领自己的小队获得了极高的斩杀数据，从而获得了连长头衔。当皇帝在禁卫军的陪同下降临战场、率领所有人向那只怪物发起最后进攻时，马尔科姆凭借在会议上提出的战术建议以及在长达两百个小时的高强度作战中，依靠顽强的精神和残暴杀敌风格获得了军团长的头衔。彷佛是一场试炼，他们被放置在战争的铁砧上接受捶打，活下来并且赢得胜利是他们被创造出来的唯一目的，大量能让普通人心脏破裂的肾上腺素被用在了长时间战斗中，所有人都伤痕累累。
如此一来，皇帝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火狱骑士向皇帝证明了他们的作用，他也将自己的信任交予了火狱骑士。
皇帝亲自授予他军团长的羽冠头盔、安装有个人防护立场的更加华美的装甲和军团长披风，禁卫军将那支长枪和天鹰军旗赠予了他。据说那把长枪所用的材料与禁卫军的长戟完全相同，但长枪所蕴含的科技却不是分解力场那么简单，马尔科姆花了许多时间都没能完全摸清这把武器的全部功能。那是极为荣耀的一天，所有火狱骑士跪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身上带着巫术与骸骨留下的伤痕，身着金甲的皇帝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下高声宣布火狱骑士成为一个新的建制。
所有见过皇帝的火狱骑士都在精神层面上感受到了一场难以言喻的洗礼，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这种奇异的景象更是让大部分火狱骑士们动容。皇帝宣布参与过这场战斗的士兵都能在自己的动力装甲肩甲上镶嵌一个他所颁发的徽记，他更是将一卷防火羊皮纸烙印在马尔科姆的胸甲上，用以表彰他出色的战术思维以及悍不畏死的勇气。如
今那面军旗由他的副官法尔科内握持，在战场上彰显火狱骑士以及军团长的荣誉，无论之后新改造的火狱骑士们如何骄傲，这些老兵们都能指着他们肩甲上的徽记告诉那些新人，他们曾经与皇帝并肩作战。那是火狱骑士的第一场战斗，是极富历史意义与纪念意义的战斗，那标志着火狱骑士们正式开始为了皇帝的梦想而战。他们注定要面对炼狱一般的战场，无论如何惨烈的战斗都无法动摇他们的精神。
哪怕在时间高度紧张的状况下，马尔科姆依旧保持着镇定，看了一会地图，通过对瓦坎达方面反应速度的判断以及冲突现场的局势，马尔科姆接连与情报部门进行了几次沟通，然后得出了结论。“告诉侦察部队的狙击手，他们可以行动了。”他指着数据板上的罗马数字标记，“先干掉这几个机枪手，我认为艾瑞克·克尔芒戈可以解决剩下的敌人。”
专门为基因改造战士打造的狙击枪十分特别，这些大口径单发爆弹步枪拥有大量电子元件，安装在导轨上瞄准镜并非简单的光学瞄准镜，而是与单兵雷达、动力装甲相互链接的自动探测器等设备，十分适合高精度狙击。事实上这些狙击手在战场上最主要的工作是针对敌方装甲载具的弱点进行打击，例如潜望镜、履带、观察窗等，为火狱骑士们面对地方装甲时提供帮助。
五公里的距离对于普通人类狙击手来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任务的距离，但对于基因改造战士来说却没有那么困难，动力装甲的闭锁功能可以让他们纹丝不动，完全不受呼吸等因素的影响，信息化的硬件更是能让他们迅速对风速、适度、地球自转等可能影响子弹飞行轨迹的因素进行计算和调整。
被机枪手压制在一辆翻倒悍马的底盘下的艾瑞克·克尔芒戈，突然听见接连不断的枪声停止了。起初他以为是对手在更换弹匣，于是探出身去迅速冲着机枪手的位置开了几枪然后再缩回来，然而他并没有看到原本站在悍马机枪位置上的走私犯，反而看到了一滩湖满悍马引擎盖和挡风玻璃的碎肉骨渣。这样的事不止发生一次，艾瑞克·克尔芒戈发现每当自己受到火力压制时，这个给他造成问题的人就会很快被解决，通常是被某种不知名大口径弹药炸成碎块。
“WhattheFuck！”
第一千一百二十〇章 战犬（第二更）
虽说是黑豹王室贵族汇聚的晚宴，但相比起食物，社交才是更重要的菜品。在场众人的社交焦点毫无疑问就是明天即将成为过往的特查拉，就连坐在空置王座旁的王后也要略逊一筹。拉托维尼亚皇帝半睁着眼睛，百无聊赖地往嘴里塞着坚果，在苏睿公主的解说下扫视着社交场合上的各色人等。
有掌握振金加工企业的贵族，有掌握通讯企业和王室特许经营许可的政商联合体，还有掌握反重力引擎制造技术的技术部门联合体等等，特查拉需要在上位以前和这些贵族进行充足的沟通，他需要向这些人许诺更大的利益来让他们支持自己的改革。
不朽之城在非洲建立的企业有许多都是与瓦坎达合作开办的，在这些贵族眼中拉托维尼亚皇帝这个前任国王的神秘合作伙伴为他们带来的大量优质工业原料，填补了过去孤立主义时造成了工业基础原料紧缺。
和那些致力于保卫边境的边境部落、或者和不同，在场瓦坎达黄金部落的贵族与王室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血缘关系，因此占据了如今瓦坎达工业生产能力的大部分设施。在王室特许的情况下，贵族工厂里全面开动的工业机器制造了大量高端科技产品，例如反重力引擎零件、单兵侦测雷达等等。瓦坎达无法消化这些产品，但是本应该过剩的产能却被不朽之城全部吞下，为这些贵族创造了大量财富。
后来拉托维尼亚皇帝通过说服上一任国王特查卡以及现任公主苏睿，让瓦坎达的工业产能翻了一倍，从非洲大陆流向瓦坎达的工业资源更是远超从前。
特查拉说服这些贵族进行改革的方式里最基本的手段，就是承诺改革之后将会与拉托维尼亚进行全面合作，届时他们获得的财富将会是如今的数倍甚至数十倍，坐在高位的拉托维尼亚皇帝就是这一承诺的有力保障，是特查拉说服那些贵族的重要凭证。但是拉托维尼亚皇帝本人却对这些贵族不是太感兴趣，他是真的来吃东西的，在苏睿公主与王后短暂沟通之后，仆人给拉托维尼亚皇帝端来了一盘肉食聊以充饥。
“其实我也被不太喜欢这样的晚宴。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喜欢在酒馆里吃肉排。”苏睿公主说道，“来点薯条？我可以安排厨房做马奶酸芝士，这是我们的特色产品。”
她眯起眼睛，在座位能够允许的情况下侧身凑了过来，同时避免自己的眼睛被拉托维尼亚皇帝仪式装甲肩甲上的凋塑戳到眼睛。“我从未参与过你的动力装甲研发，你的禁卫军改造我也并未参与。我们合作的时候你承诺会分享技术，现在看来不朽之城里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你打算什么告诉我？”她摊开双手，“我们即将进行更加紧密的合作，是时候开诚布公了，不是吗？”
身后奔跑的朵拉·米拉杰成员打断了苏睿公主想说的话。这支由女性组成的武力集团中最重要的分支就是国王卫队，陪同朵拉·米拉杰成员一同前来的还有一支名为战犬的集团成员，这个组织是瓦坎达的情报部门，专门负责对外情报工作。
卫队长听着那两个成员的报告，然后面色凝重地将消息转告给了王后，王后听完之后瞥了一眼和拉托维尼亚皇帝低声交谈的苏睿公主，决定暂时不将发生的事告诉她——她命令朵拉·米拉杰召集边境部落去解决问题，不要让特查拉和苏睿知道这件事。然而无论是拉托维尼亚皇帝还是苏睿公主都察觉到有事情发生，苏睿公主给了皇帝一个眼神，直到皇帝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苏睿公主才露出笑容。
“应该是走私者。”拉托维尼亚皇帝说出他听到里的谈话内容。
“边境的振金走私一直很严重，但是最大的走私头目尤利西斯·克劳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苏睿公主说道，“很有可能是边境部落和战犬发现了尤利西斯·克劳的踪迹。要我说他们实在有些小题大做，尤利西斯·克劳曾经偷走250千克振金，那已经是他最大的能力了，其中还有不少被奥创买走了。尤利西斯·克劳曾经在很多年前用炸弹炸死过边境部落的一些人，或许是担心边境部落动用私刑弄死他导致没法追回振金，所以战犬和朵拉·米拉杰才会那么紧张吧。”
“或许吧。”拉托维尼亚皇帝饶有兴致地点点头，他听到的秘密可不止这些。
瓦坎达的战犬组织与如今这场边境动乱的罪魁祸首有着密切联系，艾瑞克·克尔芒戈的父亲恩·乔布起初就是战犬组织的一员。当时恩·乔布的兄弟、上一任国王特查卡已经获得了黑豹的身份，而恩·乔布获得了一枚瓦坎达皇家戒指。出于某种政治需要，恩·乔布去往美国追查一批走私振金的下落——这是一起二战以前的古老桉件，与其说是调查不如说是避开政治风波，那些振金最后的下落就是美国队长的盾牌。
在卧底期间，恩·乔布爱上了一位美国女人，并且有了一个孩子，也就是艾瑞克·克尔芒戈，因此恩·乔布在将消息告诉瓦坎达战犬之后继续选择留在了美国，并且向自己的儿子教授瓦坎达的一切。
然而恩·乔布在目睹美国黑人悲惨的生活状况之后，他不想自己的孩子未来生活在这般地狱之中，于是决心掀起一场武装革命。为了获得足够的武器装备，尤利西斯·克劳最初的桉件就是在恩·乔布的帮助下进行的，恩·乔布用一些振金换取了足够多的资源来武装他所组建的黑豹党。但恩·乔布不知道的是，自己在奥克兰认识的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其实也是战犬组织的成员，是瓦坎达派遣到他身边的卧底。
当时恩·乔布与化名詹姆斯的瓦坎达特工正计划着将他的妻子从联邦调查局的监狱中带走的劫狱计划，但是从特工那里得知消息的特查卡愤怒地冲进奥克兰的公寓，找到自己的兄弟与其对峙，恩·乔布在反抗过程中被特查卡失手杀死。
以上就是不朽之城对这件往事的调查结果，通过走访与当时在附近的人谈话，不朽之城可以确定当天的确出现了不同寻常的闪电，紧接着当地黑豹党的领袖就死于家中，留下同样因为参与黑豹党行动而被联邦调查局抓捕的妻子以及一无所知的孩子。
但是从后来发生的事判断，血亲临死前所说的一些话不可避免地对特查卡造成了影响，这也是为什么特查卡会产生开放瓦坎达的想法。只不过特查卡认为要改变美国黑人的状况要通过议会派的温和手段，要通过向世界展示瓦坎达来增强黑人的自信心，如今这份重担落入了特查卡的儿子特查拉的肩膀上。
拉托维尼亚皇帝对于特查卡的理想不抱有任何乐观态度。如果这个世界上拥有一个强大的黑人国家，那么美国黑人将会遭遇更加糟糕的待遇，拥有正确理论指导的武装斗争才是美国黑人的唯一出路。瓦坎达更重要的任务是让非洲第三世界国家重新变得富裕起来，给予这些国家工业、教育以及医疗等等，建立一个完整的社会体系。
恩·乔布是对的，只不过在七、八十年代的美国进行黑豹党运动的难度十分夸张，如果恩·乔布被特查卡放过，也极有可能会死于联邦调查局之手。如今恩·乔布的儿子艾瑞克·克尔芒戈回到瓦坎达之后会如何推动另一场激进改革，这正是拉托维尼亚皇帝所期待的场面。
瓦坎达开放之后必然会面临一场战争，欧美财阀以及军工复合体不会接受瓦坎达，借助世界的力量把瓦坎达推向拉托维尼亚才能确立一个不会改变的合作关系。拉托维尼亚皇帝耐心地看着事情一步步向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而他将坐在能够纵览全局的座位上看着这一切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