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零节 奔小康要漂亮国上市了
二比零落后？
“什么跟什么？”白昊有点听不懂。
杰夫哈斯解释了之后，白昊笑了：“什么二比零，我直接灭了他。”
“相信你，还有，准备好之后来漂亮国吧。我等你，等你一起在胜利的时候，维加斯最顶尖的酒店，那赌局的开盘人准备了一瓶价值五千美刀的超级香槟，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开酒。”
白昊捂着嘴，强忍着笑意：“我会带酒杯与开瓶器去的。”
放下电话，付强又说道：“老莱前段时间和我聊了几句，我这漂亮国语的水平感觉见涨，他想卖掉他在漂亮国的家当，还有他有一个实验室，你看能不能想办法把里面的实验资料弄回来，花点钱什么都好说。”
“我问问。”
白昊又给约翰沃克打了一个电话。
“嘿约翰，有一个挣小钱的机会。”白昊把杰夫说的那个小赌局提了，约翰沃克只是回应，却没有说自己一定会去下注。约翰沃克很清楚，那里这样的赌局只接受贵宾厅会员，而且是纯属娱乐性质的，挣不了钱。
最多，就是自己去玩的时候，买一注。
白昊又说道：“约翰，我有一个朋友。他在漂亮国有些家当想卖掉，授权书已经写好。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原先经营过许多实验室，虽然实验室都关停，或是被查封，但许多数据他还保留着，能不能帮我弄到夏国来，钱什么好说。”
约翰沃克没拒绝：“我先去看看，你等我的电报。回头见到你，给你账单。”
“谢过。”
白昊相信，别人或许没办法，但约翰沃克一定行。
白昊放下电话看着付强。
付强也盯着白昊，他在等白昊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白昊突然笑了，张大嘴笑却不出声。
“傻了？”
“付老爷，告诉你一个惊天大消息，小倭子要整我，现在是二比零领先，我去他喵的。奔小康在华大街上市已经走完了最难的部分，接下来是提前年度报告，股东名单确认等等，若不出意外，一个月，最长一个月时间，我要去敲钟。”
付强不懂这个：“什么叫敲钟。”
“就是一种仪式。”
付强问了：“那么，我老头子要作点什么，感觉这是很厉害的大事。”
白昊没急着回答，坐在那里连抽了三根烟后猛的一把抓起电话：“京兆长途台吧，我是九厂白昊，替我要金陵饭店顶层豪华大包，找邬青道。”
几分钟后，邬青道接起了电话：“有急事。”
“师爷，华大街上市，基本上成了。我有几个想法和你聊聊。”
“等一下。”
邬青道没有让白昊立即说，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作了几个深呼吸后才回来重新拿起电话，他有点兴奋，但此时他知道是需要冷静的时候。
拿起电话后，邬青道说道：“再等一下。”
白昊不急。
这事不是急的事。
邬青道先去把自己的助手从床上踢下来：“立即清醒，准备纸笔。”
说完，出门去敲了另一个房间门，他需要两名以上的助手。
很快，人员到位。
邬青道这才对白昊说：“可以了。”
白昊说道：“师爷，我是这样想的。最初给奔小康厂的所有的原料、劳保等等，全是按咱们调拨方式供给，那么价格呢？我不知道，我没查过账。但我想要说的，能不能换成计划外的价格，就是市场上标准的常见价格。”
“为什么要这样呢，因为……”
“下一条，这个我来。”邬青道可是在漂亮国读完博士的人，他怎么可能不懂白昊话的意思。
原料成本差多少。
有些差一倍也不止。
凭什么这些就能是奔小康的利润了，在漂亮国上市之后，利润是要分给漂亮国的。
白昊继续讲：“接下来，上次详细的股东名录，这一次要确定，允许小调整，但不能大动。”
“知道，二百个机构股东，五千以上拥有一百股的自然人。这些会有几个变化，但不大。”
邬青道心说，估计马上要吵架了，因为二百个机构股东是自己编的。五千个自然人倒是真实的，都是各厂的骨干。技术骨干、生产骨干、管理骨干。这份名单自己是报备过，而且也是受认可的。
“师爷，我原想没这么快。最快也要明年中期了，这其中原因我会去打听的，但咱们确实合格了，半年奔小康全球营收三亿多美刀，流水应该接近五个亿。纯利润也有一两千万美刀吧。”
邬青道原本想说，纯利润更高。
可转念一想，原料成本要重新核算，重新作账，所以白昊说一两千万也是合适的。
白昊语气一变，很认真，很诚恳：“师爷，漂亮国奔小康上市这事，最后一步，靠你了。”
邬青道恩了一声：“有我。”
挂断白昊的电话，邬青道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金陵有没有理发店染头发水平好些。只有十几天了。
白昊说月内，那提交最后的材料，就肯定要提前的。
至少提前一周。
邬青道放下电话：“叫人起来，都别睡了。开始召集人，叫各厂派他们的扛事会计过来，然后去准备大量的账本，有多少要多少。宁可最终用不完浪费，也不敢少一页纸。”
“是。”组员们知道轻重，立即开始各种忙碌。
邬青道又开始了连续加班的日子。
而白昊呢。
白昊在自己的办公室二楼上躲了两天之后，各省工业厅，以及那些顶尖直属大厂接到正式的通知，白昊手上的那些纯进口四轴，已经有了相应的规划，然后让这些有资格要的，先挑人去学习。
高级的学习编程、四轴原理等高深课程。中级的学习维护、日常保养。初级的学习各种操作细节。
学习地点就在东园大学。
所有的费用，只要名单被认可，那么东园大学包了。
特别注明一条。
工电厂例外。
工电厂要出二十万的委培费。
就着！
郑爱国继续乐呵呵的笑着，大便宜已经占上了，区区二十万夏国币的委培费算根毛。工电厂很大气，出设备、出人、出电缆。钱照给，还帮着东园大学把刚建好的区域配电什么给搞好了。
第三零一节 风在吼，马在叫。
都是人精。
郑爱国能当上工电总厂的副书记，那也是有一套的人物。
今个。
天气不错。
秋后的阳光晒的人全身舒畅。
白昊突然出现在厂办公区与家属区之间的位置，站在一个亭子旁，咬着烟，乐呵呵的看着面前的大坑。
这个坑还要挖的更大，更深。
土呢，肯定是有用的。
坑呢，自然是未来的人工糊。
苦等白昊回来的赵庆国此时已经在奔小康工厂了，深入工人姐妹之中，了解工人姐妹的工作状态，了解奔小康这个厂子的点点滴滴。
还亲自主讲了一次思想进步的讲座。
这一切，都让赵庆国感觉自己不是废物，还是有作用的。但同时也让他反思，为什么奔小康是九厂的下属厂子，肯定是因为九厂的思想境界更高。
自己在九厂的不适应，就是因为自己的思想高度不够。
白昊！
许多人看到白昊很意外。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时，有人来找白昊：“厂长，付主任找您。”
“这就过去。”
白昊走进办公楼，进了付强的办公室。
付强老爷子今个精神不错，看到白昊进来咧开嘴就笑。
“好事？”
付强老爷子伸手一按桌上的电话，然后顺着桌上玻璃板就把电话滑向了白昊：“白厂长，准备好了。”
付强说话间，又将一份传真递到了白昊面前。
白昊点了点头，手按在电话是等了一会，这才将电话拿起。
“广播室吗？”
“是。”
付强愣住了，他把电话推给白昊，是让白昊干正经事的，白昊打电话到广播室是什么意思。
白昊继续说道：“我是白昊。”
“厂长好。”
“放段音乐，试一下咱们全厂区的广播效果怎么样。就放……黄河大合唱吧。”
广播室才不会想那么多呢。
厂长说放音乐，咱们就放音乐。
找到黑胶唱片，挂上外接的功放。
很快，整个九厂区域内传来的歌声。
风在吼。
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
白昊拿着电话，嘴角挑起一丝笑意，重新接通后：“京兆长途台吗？给我接平江市太仓沙溪镇镇办招待所，二零二房。”
很快，电话接通。
“我是白昊。”
“厂长好。”
“收货的人今天的飞机到沪市，卡带准备交货。”
“收到，明白。”
“验一下对方的礼物。”
“明白，会办好的。”
就这么简单几句话，双方就挂断了电话。
谢小语。
第一见认识白昊，是在春交会，作为黑絮小组的组员，负责翻译、礼仪、服装、茶艺、插花等工作，属于商部负责接待的专业人员，精通两门外语，还能再使用两种外语简单的打个招呼，水平应该比张建国的七百单词量强一点点。
徽州人，懂茶，相当的懂。
放下电话，谢小语推门出去，敲了敲旁边的门，屋内两个拿着石块撸铁的家伙赶紧站直了。谢小语说道：“厂长说，开始收货。”
“两分钟。”
两人说两分钟，就是两分钟。
谢小语在门口看着表呢，两分钟后两人就换了衣服出来了。
他们的任务是万一需要扛什么东西，怕谢小语扛不动。
出了招待所的门，转过一个弯，走了不到二百米，这里有一家乡镇小厂，平时关着门，却是日夜都亮着灯。
谢小语敲了敲门，门口一老头拉开小门：“找谁？”
“告诉宋山河，我代表白昊前来。”
“等一下。”
很快，有人跑出来接待：“请等一会，我们派人去叫了，很快，很快。”
确实很快，宋山河把自行车踩的飞起来，从自己办公的地方赶到。
见到宋山河，谢小语也没有出示自己的工作证，只是拿出自己在九厂的不锈钢门禁卡，就凭这个，够了。
宋山河认真的盯着看了几眼：“这个似乎和白厂长那个不太一样，难道你们这上面打的小孔有什么玄机？”
“了不起，确实有玄机。这是计算机二进制计算图，这么小一张上可有几百万种组合，每个人的都不同。”
“了不起，你们九厂了不起。同志你来是要开始交货了吗？”
“恩。”谢小语点了点头：“不能有次品，绝对不能。现在开始收货，最长两天之内将货物打包好，防水、装箱，然后运到明州港。我们自己有船，正好有一批家用电器要运往漂亮国，你们的一船走。”
“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呢。”宋山河眼神中都是兴奋。
他们镇上举债进原件，凑钱买塑料外壳的原料，一直在等呢。
谢小语去检查了一下这里的单品，然后打包好的，感觉还不错，便说道：“我们租了车要离开，去下一个镇子。”
“不用，不用，我们成立了一个会，三十二个成员，我来联系，不用你再一家一家跑了。而且保证不会出问题。我们都非常上心的，真的，相信我。”
“那好吧，我在明州港等你们。”
“明天，最晚明天晚上，我们就把货送过去，我现在就去租船。”
从平江市到明州，最好的方式不是汽车，也不是火车，是船。这里水道纵横，百吨级的货船又快又方便。
谢小语来这里，不是验货的，而是收钱的。
收货，只是顺便。
话说沪市机场。
一架来自漂亮国的航班到了，一位客人在通关前先到了申报厅，拿了一张表格在上面填写了自己的申报表，然后才拿着护照，推了一个机场的小车，上面堆满了用胶带缠了十几层的纸箱子。
机场的人一看申报表，感觉很诡异。
四百多公斤的书籍。
坐飞机带这么多书，可拆了几包检查，确实都是书。
全是工具书。
接着拆，依旧是。
比如什么FAA执行标准，什么漂亮国材料协会标准，某理工大学无机物热力学数据手册等等。
再拆，开始有别的书。
漂亮国某大学教材，某某人的著作。
全部拆完，最后一包有漂亮国百科全书，新编腐国百科全书、计算机科学某某百科全书等等。
来的这位呢，也不急。坐在检查室，要了一杯加糖的红茶，安静的看着机场的人检查。
第三零二节 老莱的家当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完全没问题。
机场的工作人员给重新打包，还询问了一句：“先生要去那里。”
“去明州港，我听说机场就是租车的，我要去明州港市。”说完，这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有详细的夏国语地址，明州港友谊饭店，连房间号都有。
机场的人再询问：“那么请问先生，这些书你是作什么用的。”
“我的老板吩咐我，带这些书给他的朋友，我只负责带过来，放在明州港友谊饭店，我老板的朋友会安排人来取。”
然后又是一个夏国语的纸条，上面的三个联系人。
第一个就是谢小语。第二个是白昊。第三个是都联系不到的情况下，联系金陵饭店预留电话。
这一核对，机场的人也不问了，放行。
一天后，明州港市。
就在明州港友谊宾馆，谢小语带了两个人，依旧扛不动，四百公斤的书，他们还得借小板车。
将这些拉回房间后，谢小语赶紧去拆。
按事先付强交给她的目录，先找到了其中一本书，谢小语点了点头，跟着他的两个人用小刀非常小心翼翼的拆了书，那漂亮的厚封皮内，找到一张保护的很好的磁盘。
谢小语立即松了一口气，赶紧打电话汇报。
九厂内，付强和白昊正在桌前煮着茶，一边看着各种报告，偶尔闲聊几句，却心里有牵挂着呢。
听到东西收到，真的在里面，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白昊说道：“还好有约翰沃克帮忙，否则我估计没这么容易。”
“没错，只是不知道都有些什么，老莱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白昊摇了摇头：“无所谓了，莱德里安连哄带骗这么多年，他的实验室里存下的资料，无论是什么我都认为有价值。他能把自己的家当都搬过来，付老爷，咱们总要有所表示，您老看呢？”
付强点了点头：“我想想，这不钱的事，老莱这次变卖了自己在漂亮国的房子、车子什么的，不差那点。我安排一下，找几个老伙计帮个忙，老莱喜欢玩，冬天带他去辽东老林子让他见识一下。”
“恩。”
白昊并没有说什么。
莱德里安现在是铁了心不想回漂亮国了，白昊就请约翰沃克帮着处理了莱德里安在漂亮国的资产。
最最重要的是，把莱德里安这么多年实验室内各种乱七八糟的数据都想办法给自己弄过来。
现在，东西收到了，价值有多少且不轮，就莱德里安这诚意，九厂也要加倍回报的。
突然，白昊一拍大腿：“有了。”
“什么好主意。”
白昊说道：“莱德里安虽然离婚了，可他儿子却已经成年，他提过一嘴，他儿子是位自行车选手，告诉他，如果他儿子是真正有实力的选手，那么我有办法帮他儿子拿到一次环高卢自行车冠军。”
“自行车，还有选手，运动员？”
“是。”
付强不理解了。
付强又问：“你说能拿冠军就拿冠军，你以为那什么比赛你开的。”
“恩，我的招，邪招。规则的漏洞，以及别人想不到的东西，为什么我说只拿一次，因为估计下次就会被禁止。”
“当真？”
“恩。”白昊点了点头。
付强笑了：“估计老莱能在梦里笑醒。”
“我可以证明，我能办到。但这事要保密，别人学去了就没用了。”白昊确实有自信，因为那比赛在他重生前的那个年代，禁止了不知道多少技术，还有方式。
比如飞鱼式下坡，比如大飞轮，比如伏卧式手把……
太多了。
再说明州港市，客人坐了十六个小时飞机，又坐汽车绕过临安海湾，是需要休息的。
那两位负责扛东西的呢则立即坐火车，回京兆。
书，必须是第一时间运回去。
谢小语倒是没什么事了，卡带和游戏机估算到傍晚才能运到，她准备到明州港去转转，毕竟也是头一次来。
在太仓的时候谢小语就发现了。
江南这一带，画报竟然有九厂厂长白昊的，象电影明星画报那样，最大有一尺多高的画报。
这里也有。
而且还有书签式的，小台历式的。
逛街呢，谢小语发现熟人了。
楚军兰。
背着书包，似乎是刚放学，正和好几位同学一直在路上走着呢。
九厂的人纷纷猜测，这个楚军兰有可能就是厂长没过门的媳妇，八成。
再一眨眼，人不见了。
谢小语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小巷内有一个推销的小贩，几个学生跑到小贩摊前了。
原本就没打算去打招呼，谢小语继续去逛自己的街。
小巷内，那小贩正在卖力的推销着：“小鹿纯子最新海报……”没等小贩说完，楚军兰的几个同学就喊起来：“就你这样，还想挣钱呢，现在要看大岛幸子的，还有光夫。”
小贩很尴尬，因为他还没搞到最新的一批货。
不过，小贩也不是没有压箱底好货的，看这几位同学显然手上都是有几个零花钱的，立即从自行车上取一个圆纸筒，从里面抽出几张画报：“这可是最新的，普通画报大的四毛，小的两毛，这个大的要五毛，小的要三毛。我只有三张。”
“真的是最新的。”
“哇！”一众女同学差一人齐声惊呼。
订制男装肯定是很提人的。
白昊与音波公司签约时的照片，被羊城某无良印刷厂制作了一系列画报，在江南几个省，还有岭南东省，津门等地，白昊比电影明星的热度还高点呢。
一份画报卖几千张。
“我买，我买。”好多张五毛的票子递了过去。
就三张，两大一小。
女同学最终还搞了一个抽签协议，抽中的买。
最终抽到的三人，自然是很开心的。
其余人只有羡慕。
有人就问了：“军兰，你以前不是也买，难道零花钱被扣了。”
楚军兰给问住了。
自己要怎么回答呢？
告诉这些同学，你们买的是画报，这家伙是我家里给我订亲的对象。
肯定不合适。
只是尴尬的一笑：“零花钱没了。”
“花那里？”
关系都不错，自然是关心了。
第三零三节 师爷又要染发了
楚军兰有点慌。
怎么办，谎话说出去了，怎么圆。
楚军兰还在犹豫的时候，有同学就说了：“她存钱买了一块电子表，一定是她去京兆的时候买的，咱们这边刚刚有货，听说是陇西上邽那边生产的，可漂亮的，比那些小贩从香江那边搞来的还漂亮，而且存几个月零花钱就能买得起。”
“真的？”
“真的？”
小丫头们一下就兴奋了，一起拉着手就往商店跑。
真的有。
而且真的很便宜。
黑猫警长的手表才十一块钱，而且不用工业券。
那种傻黑长条一个圆表盘的，才五块五。
有同学就说了：“可惜，咱们这里没有军兰那个，那个超级漂亮。”
“多漂亮，多漂亮？”
楚军兰心中窃喜，因为自己那只是白昊给自己订制的，估计不会再有，就算有也不会是一样的。
心中窃喜，可脸上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我也不清楚，明天我带到学校给你们看，是我爷爷好朋友的在京兆的亲戚帮我买的。”
小姑娘们注意力不在什么亲戚上，都在被另一个同学描述的那只电子表上。
不用等明天。
今天小丫头们就要去楚军兰家里看看，那只电子表能漂亮到什么程度。
楚军兰其实一直舍不得戴，小心的用的手帕包着，放在一个旧的文具盒内，此时好朋友们要去看，她是双紧张，又期待。
紧张是害怕她们给自己把表弄坏了。
期待是，谁没有一点点小小的炫耀之心呢。
再说谢小语，逛了半天街，到了傍晚的时候宋山河等人到了，租的有船，直接把货送到了明州港市的码头上，放在码头专门给预留的仓库内。
无论怎么说，这也是出口创汇的产品。
别说是各乡、镇，就是他们上一层的市里都有派技术员过去检测产品质量，同时给予的一定的技术帮扶。
客人也休息够了，他只是查验了货单，然后当场填写了一张支票。
谢小语拿出一本钱递给宋山河：“我们厂长给的，请客人在平江、临安品尝一下咱们地道的美食，再给准备一些纪念品。”
“怎么能，这怎么能。”宋山河把钱推了回去：“白厂长的心意我们领了，这钱再让白厂长出，以后我们都没脸见人，你放心，也告诉白厂长放心，人我们一定招待好，吃好，喝好，玩好，再带足纪念品，一定。”
两人把钱推了几个回合，谢小语把钱收回：“那好，等办出通关手续我就回去，这钱你们会结汇吧。”
“会，会，我们请了专业的人过来。”
“那行，下一批一定也要保证质量。”
“保证，保证。”
看着支票上那一长串零，宋山河的嘴都合上不。
七百万刀。
别说只有三十二个镇、乡。可一起干活的小厂子近百个，制作电路的占一半，弄外壳，打包，装箱的加起来真的一百多个。人数也是号称万人的大联合体。
二十天，完成了第一批活，天天加班的苦此时是享受甜蜜的时刻。
谢小语走后，倒有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说老宋，你没感觉这事有点怪。”
“怎么怪？”
“咱们说要干这个，第三天上邽那边就把集成电路什么给咱们运到了，然后各种原料似乎早就准备好了。”
宋山河想了想：“你们瞎操什么心，以后少乱传这些没根的话。”
宋山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明白了。
九厂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只是不想自己作这个生意，一直在找合适的人，正巧让他们给遇上了，否则怎么可能一台九成新的进口自动注塑机，当天就能给运到平江呢。
他们之前作收音机，想搞点制作塑料壳的原料，到处求爷爷告奶奶，而这边一车皮的原料就备在那里，放在火车站。
所以，少问，少聊这话题。
谢小语回到宾馆房间，打电话汇报。
她的直属上司是黑絮，却谁想黑絮接电话一听：“我知道了，这点小事回头写个报告就行，允许你放假一天，很忙，挂了。”
忙，确实忙。
还有十四天。
墙上挂着巨大的倒计时牌。
黑絮挂了谢小语的电话后进了大会议室，儒雅的邬青道此时象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青面獠牙的恶鬼。手上拿着一根教鞭，见谁不顺眼一鞭子就下去了。
被打的人，连叫疼都不敢，手上的算盘打速度更快了。
这里，几十个厂的主力会计，都是多年的资深老会计了，一个学徒或是经验不足的都没有。
这时，有个年轻一些的突然站了起来。
没等他说话，邬青道用手中的教鞭指了过去：“时间到，要么把账弄好，要么老夫弄死你。”
那个年轻一些的连个屁都没敢放，马上坐下去赶紧继续干活。
骂完人，邬青道看到黑絮站在门口，便走了过去。
两人来到楼道内，黑絮递上一份材料：“我们初步统计的，老邬你看看。从第一次出口到今天，所有的详细名录，报关单等等。”
邬青道翻了一眼：“一致，那怕这一份没错，各厂的也要检查，一个字都不能差。就算是永远没有人检查，也要准备充足。你要明白，咱们夏国人连股票是什么都可能没听过，第一个股份制公司，咱们完全没有经验，而且马上要在漂亮国上市，这事的重视程度不用我细说吧。”
黑絮点了点头：“明白，我亲自再往各厂跑一遍。”
“恩。”邬青道点了点头。
黑絮又看了一眼会议室内正在拼命准备账册的人，她内心没有同情。辛苦是必须的，如果这一次谁掉链子，最轻都是除编。
当然，还有更重的。
与此同时，登州奔小康厂子在全市动员，加上鲁州省全力帮扶之下，总算是如期开工，并且完成了第一期任务的交付。
他们的厂长带队去了金陵。
有任务的工作人员入驻金陵饭店，厂长则住进了旁边的小招待所里，而且任劳任怨的当起跑腿的人，跟其他厂子来的人一起帮着买饭，采购办公用品等等。
第三零四节 求你，拉哥一把
有心人，自然不会闲着。
登州奔小康的书记则带了一队去了帝都，他们的任务是从帝都无线电厂拿走当时无线电厂办的电视机联合生产厂原始账册、入库材料单、出口成品单、报关留存等等原始材料。
帝都无线厂电看着介绍信，还有来自上级单位的批示。
他们不能不给。
不过，这些东西在他们眼中似乎也没什么用。
只是，让他们意外的是，登州奔小康厂来的人检查的非常非常的仔细，真是生怕少拿走一张纸。
“九厂已经倒了，白昊已经没了海外电视机采购的订单，你们登州傻不傻，还跟着九厂，让九厂每年从你们的收益中扣走百分之五。”
帝都无线电厂的人闲话不断。
终于，登州奔小康厂一个年轻的大学生忍不住了：“我们登州奔小康厂，上上下下，坚定的跟着九厂一起干。”
这位大学生脸都憋红了。
这一番慷慨陈辞，却换来帝都无线电厂工作人员的阵阵嘲讽。
登州奔小康厂的书记，却是一言不发，默默的看着整理好的材料，亲自检查生怕有什么遗漏。
帝都无线电厂也有厉害的人物，他们开始意识到这事可能有变故。
难道，白昊重新拿回了家电往漂亮国的出口渠道。
这，可能吗？
有，有可能。
想了想，白昊在秋交会上连飞机都卖到漂亮国了。说不定真的解决了。
不行，要打听一下。
这一幕，发生在所有奔小康有过关联，而又因为发现白昊失去了家电出口渠道而退出的厂子，无论是主厂，还是配套关联厂。
第一个发现，并且打听出蹊跷的是帝都无线电厂的厂长。
毕竟是帝都的厂子，四工部那里多少有几个同学、老朋友。
而且白昊要把奔小康在漂亮国上市这事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一但最终成功，白昊去漂亮国准备敲钟之前，新闻上也是会报道的。
帝都无线电厂的厂长整个人懵了。
他失去了什么？
最直接的就是出口订单，然后是用上市得到的美刀买回来的先进技术、先进设备。而间接的，他都不敢往下想了。
站在四工部，他感觉天旋地转。
突然，他反应过来，冲到自己直属上司的办公室：“胡司长，您拉我们厂一把，拉我们厂一把。”
雷馁，他从金陵过来取相关资料，同时汇报工作。
正好要过来签个字。
帝都无线电厂的厂长看到雷馁，一咬牙，卟通给雷馁跪下了：“小雷，我和你家老大是同班同学，我们近二十年的交情，哥给你跪下了。拉我们厂一把，拉我们一把，求你了。”
雷馁往后退了两步，扶了一下眼镜后，什么也没说，拿着准备签字的文件转身离开。
字，可以过会再签。
但现在，他不想和面前这家伙说半个字。
他亲眼看到付强给气的住进了医院，而且帝都无线电厂是第一个反水的，当时那份无情，那份决绝，更是因为帝都无线电厂的在九厂最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并且引发了连锁反应。
雷馁不可能原谅。
更不可能代替九厂原谅他。
就算不记恨，不记仇，雷馁也不可能信得过这位，那怕认识已经二十年往上。
绝然不能心软。
雷馁离开，帝都无线电厂的厂长起身要去追，只见一人出现挡下了他。四工部米副长的秘书。
“雷馁，米副要见你，现在。”
“我马上去。”雷馁抱着手中的文件夹快速离开。
有事？
其实没事。
米副长见到雷馁后让雷馁坐下。
“雷馁，你虽然年轻，但还是有些才干的，这是考验你的机会。这事，财部邬青道领导与主持具体工作我们都信得过，但有一点，这事都明白，我挑明了告诉你。”
“请领导指示。”
“不是指示，只是在讲一个事实。九厂不同，奔小康是白昊从秦科电单独剥离出来的，现在看来确实是很妙的一招。我要说的是，奔小康的主体业务，不用我解释你应该明白，全是小家电类产品，无论是纯国产零件的，还是替漂亮国代工，甚至替倭人代工，都是小家电类产品。”
“是。”
“上点心，多学习。未来，短则一年，长则两年，奔小康是我们四工部的宝贝。这不是抢九厂的成果，九厂也是四工部监管下的夏国的厂子。白昊想要的，一是生产创汇的产品，二是给九厂研究提供足够的资金。”
雷馁想了想后回答：“我明白了，以和我白昊的接触，白昊才不会要奔小康的管理权，这么多人，九厂没这个精力管。他只要钱，有钱他就能投入研究。副长，还有件事情我写了报告，但付主任压下了，怕走漏风声，我也不好超级交给您。”
米副长很大气的一摆手：“不急，我不急着提前这几天看。你作好你的本份就是，现在你的职责是，九厂帮助与监察小组，你们内部似乎你是叫四组吧。作好你现在的工作，别让其他组看扁了。”
雷馁点了点头：“是，我会努力。”
米副长又说了一句：“关于帝都无线电厂，自己种的因。就这样，你不用理会他们。去忙吧。”
“是。”雷馁明白，是副长亲自替他解围了。
帝都无线厂现在怎么说呢。
自食其果。
比起帝都无线厂的厂长还能找人哭诉祈求一下，沪市无线电四厂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因为接盘他们合作奔小康厂子的是平江与临安两个城市。
这两边的态度很直接，总结下来就一个字。
滚！
甚至于，他们两边派人守在金陵饭店，防止沪市第四无线电厂的，甚至有可能是任何一个被踢出局配套厂有人来影响他们的大事。
现在，最实实在在能看到的。
上市成功。
漂亮国冰箱代工、微波炉、烤箱生产线就会立即往夏国运。
分配到那个奔小康分厂不重要，进了自家锅里的肉，自家兄弟商量着分就是了。
傍晚的时候，累了一天的邬青道查了所有的账之后，到了二楼的一间小会议室，这里有各奔小康分厂派来的代表，基本上都是副厂长级别的人，有几个还是厂长亲自来了。
邬青道放下本子：“让各位久等了。”
第三零五节 那口锅的小故事
邬青道召集开会。
登州分厂的厂长立即说道：“老邬你这话说的，我已经安排厂里弄点海珍送过来给你们补补，太辛苦了。”
邬青道摆了摆手：“咱们自己人不客气，现在我要的说是让你们估计心里都不舒服的话。白昊和我聊了很久，我们最终决定，所有奔小康厂长开始补发货款。将原本调拨的价格改为预付货款，或是订货款，然后按市场份，或是计划外价格结算，给配套厂补钱。”
坐下细谈，都是明事理的人。
虽然各奔小康分厂看似吃亏了，但实际上好处落下了。
这点牺牲与奉献精神若没有的话，他们不可能成为各奔小康分厂的厂长或是副厂长。
邬青道知道白昊所说的所谓的二比零，他现在就是为搬回一分在努力。
白昊呢。
正在偷分。
幽廊市，在帝都无线电厂和九厂单方面终止合作的时候，他们和登州就激烈的竞争过是谁把帝都无线电厂的奔小康工厂接盘。
最终，遗憾落败。
但，他们得到另一个厂子。
厂名就叫鼎锅。
专业生产锅。
用的是托西巴的部分技术，以及树下的旧生产线，但设计来自九厂。还有一个独特的超重的，足足四斤重的铸铁涂层电饭锅体。
白昊到深夜才给这厂子打电话呢。
和厂长聊了一会，两人都笑了，厂长笑是因为他们加班见成效了，马上就能见到利润。白昊笑，是数量惊人。
而后，白昊给夏树打了一个电话。
夏树给白昊报了几组数据，白昊笑的更开心了。
夏树又说道：“白君，你不在倭岛。若是你在的话，后天会有一次行业内的晚会，我的几个伙伴，出了一些力气的。”
夏树的伙伴白昊知道。
自从白昊给夏树将了那个黑色皮革笔记本的故事之后，夏树就一直在留意着。
事实证明。
创造来源于生活。
生活比戏剧更真实。
真实的生活，比电视中演的更残酷。
终极黑化的几个倭人妹子，行动能力不止是惊人，而是恐怖。
倭岛、京都、新宿、红町。
这里有迷人的光线，无数华丽的装饰。
有家名为夜-一番馆的店铺，主营各种调制酒，辅以卡拉OK业务。
大包厢内，夏树和她的三个朋友。一位是高中同学，一位是在认识树下大治之后认识的，另一位则是在深夜大雨中，在某个楼顶救下来的。
最后一位，全家自杀了。
因为她的父亲是托西巴的员工，被逼着替上司顶一项过错，原本以为是小错误，谁想竟然是五轴事件。
受不了压力。
她也想自杀，被夏树救了下来。
四人正在交换信息。
负责这间夜一番馆的武田咲子将收集的信息分给另外三人看。另一位名叫宫园芽衣子，她翻看了信息之后站了起来：“明晚，如果白君的锅拿不到冠军，我就剃光我的头发从此青灯为伴。”
狠人。
为什么狠。
因为心中有恨。
说完，宫园芽衣子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之后，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走了出去。站在雨夜的楼顶想了却自己的人，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更可怕的。
最后一人，藤田兰子点上长长的烟嘴上一根细细的烟，慢吞吞的说了一句：“我的那只大傻狗，会帮我把锅摆上货架最显眼的位置，而且给予最大的推荐力度。另一个老瞎狗，会在京都大学讲述这锅可以让人长寿。”
夏树笑了笑合上自己的那只黑色的皮革笔记本：“分头行动，成功之后每人都会有五百万现金基金，白君预测这里的房价会在明年开始爆涨，我们要多买一些房子。你们若怀疑，我会给你们现金。”
不怀疑。
能和托西巴正面刚的男人，呼吸中都带着强者的气息。
此时，倭岛的五百万倭币，还有点威力，能够交两套公寓的首付。
倭岛京都的房价，还没有开始到疯狂暴涨时期。
若按美刀来计算，新宿这里房价最好的高级公寓才六千美刀一平，是没有公摊的纯面积。普通的那些，倭京都周边的不足百万倭刀就买一块盖一户建的需要的土地。加上盖的钱，不用贷款，五百万倭币也可以盖一套非常豪华的。
夏树离开，却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工厂。
这个在倭国京都郊区的小工厂已经扩大的一倍，毕竟上次的事件破产的工厂主还是挺多了，夏树亲眼看到新宿的一栋大楼上有许多人在排着队跳楼。
没错，就是排队的。
在一点，倭人相当的有礼貌，你先跳，我下一个，然后地上砸的连消防员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恐怖吗？
似乎有点。
夏树来到工厂，这里的主管见到夏树很是恭敬。那怕以他的工作经验可以感受到夏树并非一个搞经营的高级人才，许多常识甚至不如他曾经手下的实习生。但他依旧保持着恭敬，因为他相信，夏树只是站在台面上的人，背后有非常厉害的人存在。
一定有。
工厂内，夏树其实也不懂。
她是真不懂。
她或许懂怎么品酒，怎么买包，但不懂这些。
工厂的主管在旁介绍着。
“分批次运来的各种零件，上面都没有明确的生产标识，外包装大箱上有报关时的单据，我已经安排人全部烧掉。以我的经验，可以看得出，至少十种零件应该是用托西巴公司的机器制造，还有一些是来自树下的技术。”
主管是专业的。
他继续讲：“一切都是非常的完美，而且组装非常的容易。我们已经组装了超过三十万只自动电饭锅。”
夏树这时开口了：“是鼎釜。”
“哈哈依，我们制造的是来自古汉唐智慧的，给带给人健康的食具。”
夏树点了点头，她在意这个。
主管接着往下讲：“昨晚货物已经分运，相信筑紫岛那里已经运到。今晚凌晨，我会亲自带队给京都以及周边的商场配货。”
“辛苦了，你们的奖金会加倍。”
“非常感谢。”
夏树只是来看进度的。
其余的她并不在意。
第三零五节那口锅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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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六节 这就叫手段
玉菊，这是新锅的品牌。
此时在倭岛，最贵的电饭锅大概卖一万六千倭币，而这一款，标价高达十二万倭币。就算折成美刀，也有五百美刀。
绝对是奢侈品级别电饭锅。
其中产品成本，加上运输费用、运营费用、攻关费用等等，大约两万倭币，其余……智慧的结晶收益。
夏树离开了工厂，她只要确信组装的数量，还有包装没有问题就好。
当然，赠品也在她的关注范围内。
接下来，她要回去看电视。
要看那位倭岛京都大学生命科学院著名教授的采访。
回到家，打开电视，特别接上了录像机，她要把这段专访录下来，然后寄给白昊。
因为这所有的台词都是白昊提供，然后她再找专业的人按照倭人的习惯修改的。
节目开始。
知名教授麻生鹰吉，生命科学院顶尖专家。
一位拜倒在藤田兰子白布条之下的小迷老头，节操什么的不重要了，钱也不重要，藤田兰子的小皮鞭才是人生的追求。
“我是麻生鹰吉，我最近替一家公司作了一项产品的检测，我被震惊了。现在，有请来自小鸟町的米田父子。”
一对穿着传统倭人服装的父子走了出来，头上绑着白毛巾。
“他们，从战国时代就为德川家作厨师，他们只有一个工作，就是蒸饭。”
父子二人重重一礼，异口同声：“我们是米田。”
“他们家族专心于煮饭，几百年的传承，数十年的研究，他们找到了传说中的皇家神器，来自神圣大唐帝国，伟大皇帝的陛下的御厨，鼎！”
“之后，米田太一郎在大学中更是深入研究，他找到另一样神奇的特技，麦饭石。这是伟大的大宋朝皇帝御厨的神物，现在请看我的研究，这种神奇的石头……”
刷刷刷。
无数的图表，无数的微量元素。
几十种。
麻生鹰吉已经到发狂的状态了：“你们知道吗，在我的研究中，麦饭石拥有镧，半衰期长达一点一乘十的十一次言，这是用来治疗癌症的神秘元素。用伟大的唐帝国皇家御用铸铁为鼎，再使用宋皇时代御用餐具中发现的神秘石头，就是麦饭石来制作涂层。这就是，最最神奇的，鼎釜！”
“一百九十六道工序，纯手工砸出的鼎。……
“六十三种煮饭的程序，适应各种米，各种水，各种饭……
“最最高贵的，米饭……
“最最……
麻生鹰吉已经几乎疯狂了，连他自己都深信，这是神奇的技术，这是几百的传承与现代科学的结合。
夏树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录像带装进盒子里，准备寄给白昊。
第二天，全倭家用电器最高科技发明展。
根本没有一点意外，玉菊鼎釜成为绝对的冠军，得到了几十位专家光环的加持。但这没完，白昊的第三招打出来了。
全倭岛所有的电视台，只有那么一点点广告时间，你就会听到：
今年不送礼，送礼就送礼玉菊鼎釜！！！
白昊指点夏树的绝杀三招。
专家背书！
奖项加持！
神语洗脑！
然后，夏树和她的小姐妹们疯了。
一天。
就是一天。
备下的全部三十二万只电饭锅卖光了。
甚至有为了抢一口锅当场开撒的家族主妇，为这都上了新闻。
不用夏树打电话，白昊在夏国二台的国际新闻都看到了。
付强吃着火锅，喝着小酒看着电视，一只手捋了一下胡子：“小白，这锅怎么那么眼熟，听起来好象非常高级，你说我用了能不能活过二百岁。”
白昊转头看了一眼电话。
他估计夏树应该打电话来了。
果真，几分钟后，真的就是夏树的电话。
“白君。”
“我知道了，货没了，是吧。”
“是。”
“忍耐一下，我安排。”
“有劳白君，我这里也作好准备，我这边能装配用的零件，最多再用两天，装配不超过一万套。”
“安心，有我。”白昊挂断了夏树的电话，付强走了过来拿起电话，按下之后：“长途台吗，给我接幽廊市，鼎锅厂。”
很快，电话接通。
付强拿过电话：
“我是九厂付强，你小子看新闻了没有，夏国二台的国际新闻。”
“付爷，你放心。我不吃不喝不睡没问题，我们厂所有人全部进厂加班，市里给组织的原料，省里去矿区给我运麦饭石。替我给小白厂长说声谢谢，谢谢啊，咱幽廊人绝对不掉链子，绝不！”
喊着喊着，哭啌都喊出来了。
这是激动的。
普通工人未知，可上层的人却是清楚。
这东西成本有多少，卖到倭岛是什么一个价，然后倭岛那边的销售后利润又会再给他们反多少倭币，或是倭国采购的先进机械等。
十万倭币的毛利。
幽廊市懂，无论这钱怎么分配，九厂虽然刮的狠，可一切都有规矩，应该是他们那一份，绝对不克扣。
所以，他们感觉自己最少能除了表面的销售利润之外，一只锅还能多挣一万倭币。
事实上，白昊没那么黑。
要比一万倭币多的多，九厂挣钱，挣的讲道理。
白昊乐呵呵的笑着，在锅里涮了一条羊肉，放在芝麻酱里蘸了一下后放进嘴里：“付老爷，这钱让幽廊市多挣一点吧，不过多拿钱讲道理，有那么一天，万一倭人背不住，这锅他们背。”
付强哈哈一笑：“放心，他们不是白眼狼。”
付强给递了一瓶汽水：“痛快，真痛快，虽然说这事老头子我知道内情，但小倭子匡了咱们那么多年，也出口气怎么着了。”
白昊说道：“付老爷，我再给你支一招。我听黑絮组长说，他们还有一个备二组。”
“没了。”
“没了？”
“恩，原组扩大，增加一些人手，又将法务单独分出来，所以不会再配二组。有事你说。”
白昊想了想：“操作一下，这玉菊锅卖到阿三那边去。阿三是什么人，他们的心态就是，有本事你把我们骗了，没本事就被我们骗。所以这种一流的好锅，怎么也要给阿三那里备上几十万只吧。”
“哈哈。”付强指着白昊只是一个笑。“坏，老头子我喜欢，来瓶白的。”
白昊说道：“八二年西凤。”
第三零六节这就叫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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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七节 来了，他们来了
八二年西凤。
提到酒，付强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出差那会，萨斯那姑娘打来电话，让给准备几火车皮的八二年西凤，我想尽办法也没给凑够，后来找到了太白、汾酒，卖了许多老脸也从他们那里弄了些，话说，这八二年有什么特别的。”
这个梗白昊感觉自己永远也解释不清。
只好说道：“我也是听说的，八二年那一年的粮食好，而且酒厂超水平发挥，所以酒的品质特别好。”
“扯蛋。”付强一听就感觉白昊让人骗了：“这八二年出厂的，肯定是三年前存酒窑里的，那来的八二年粮食好一说，脑袋有问题。换，八零的，这才是老酒，至少窑了五年以上。”
白昊尴尬的笑了笑。
再说金陵。
邬青道没看新闻，但时刻关注新闻的组员给他汇报了。
他不意外这样的结果。
但凡是白昊下黑手，肯定有奇异的效果。他只关心那大笔的利润怎么样弄回来，还有幽廊锅厂能不能撑得住，供给足够的锅。
这事，并不是主业。
根本不是大计划中的一环，最大的作用就是维持柚木夏树这颗棋子，以及在倭岛给自己留一支力量。
大计划在自己手上正执行着呢。
又是一个加班的夜晚。
邬青道估算了一下进度，准备让辛苦了许多天的人早一点休息，今晚上怎么也要保证七个小时，最少六个半小时的睡觉时间。
明个，再给吃好点。
给华大街准备的材料，宁可多准备用不上，也不敢有需要用的时候没准备的。
白昊没这么大压力，和付强一边吃火锅，一边再一次推算了一下大计划的执行步骤，便可以早早休息，至少能睡八个小时。
第二天，白昊正在处理日常工作文件，付强突然过来：“走，换衣服，赶紧跟我走，去迎接。”
“迎接？”
付强今的格外的严肃。
白昊从付强的表情上看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赶紧起身换衣服。
到了九厂北一号门门禁外，白昊发现已经有许多人站在这里，就连着火都不出实验室的黄启珐，一但研究开始，谁敢打扰就亮刀子的炅水生都换了常服在这里。
来的是谁？
白昊知道，就算是领导视察，这些人也未必会从实验室出来。
很快，车到了。
白昊一个也不认识，付强其实也不认识，他只是知道这一次夏国科学院点将，全力支持九厂的五轴突破性实验。
付强不认识，不代表其他人不认识。
从车上，人一个个的走下来，有一个白昊认识，是夏先生，这应该是来帮自己把九厂的超算完成的。
封遇春靠近白昊，低语几句。
白昊脑袋里嗡的一下，说句不夸张的话，他这个时候跪了都不意外。
华老的亲传弟子，陈先生。
夏国获得终身成就奖沃尔夫的陈先生。
夏国拓朴泰斗，吴先生。
夏国超算银河号总师，慈老。
其余的，还有十几个人，用封遇春的话说，在这些人面前，他是学生。
机械学、电子学、物理学、工程学……
第一个走过来的是华先生，和迎接的人一一握手之手问：“那位是九厂白昊。”
白昊赶紧小跑着上前，手心全是汗，赶紧在衣服上擦了擦伸出双手。
华先生说道：“我的老师身体不好，他也想来看看的。老师让我告诉你，相信自己，也相信夏国没有攻不下的堡垒，没有攻克不了的难题。”
“恩，恩。”白昊此时感觉自己无论什么语言都显得那么无力。
没有欢迎宴，也不需要休息。
所有人带着自己的学生，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喝了点水，然后就进了实验室。
那几块黑板给抬了出来。
吴先生非常认真的看了十分钟，要了几张草稿纸算了算，转身对陈先生说道：“这个很有意思。”说完看看四周：“小白同志。”
“我在，我在。”
“你那个理论，五轴是四维的，你是怎么想的。”
“老，老师。这只是一咱比喻，我画一个简单的草图您指点一下。”白昊用上了自己重生前的一套理论，白昊画着那古怪的，看似非常复杂的理论图。
用白昊的说法就是，将五轴的核心放在物体与轴之间的位置关系而忽视物体的形状，让五个轴保证连通性与紧致性，在使用计算机的控制之下，完美的实现高精度五轴联动的配合与联合作业，而不是五个轴轮流工作。
什么是泰斗。
白昊画完自己脑海之中记忆的草图之后，四位泰斗级修改与微调了白昊的草图。
他们的学生，说是学生，最年轻都四十多岁。当场就开始坐下准备计算。
白昊赶紧说：“我有计算机，还有两台勉强能用弱智版超算。”
经过一个下午的不断计算。
可以说，白昊已经是瞎的了，这种级别的数学、物理、几何等，他已经只能当观众了。
别说是白昊，就是杜子春这种疯狂的天才，也半瞎了。
傍晚，一个数据出现。
“天才。”
陈先生给了这么一句称赞。
白昊赶紧把杜子春往前推：“那个公式是他想出来的。”
“不。”陈先生一指白昊：“五轴是四维的，虽然这个话不科学，但你打开了一扇门，一扇外国人一直不想让我们知道的门。”陈先生说完刷刷的就画了好几个几何模型，将一轴头一工作台这种方式进行了分解。
可以这么说，这是一种全新的算法。
怎么把这个算法用上，还需要大量的工作。
陈先生感慨了一句：“当年，我们用草稿纸，用盘算。现在有超算了，我相信最多半年就会有结果。但怎么把这种算法用在计算机上，不是我的专业。还有，怎么让计算机把这种控制传递到五轴上，也不是我的专业。”
其余几位泰斗相互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
这时，一位不起眼的工作人员才走出来，一个文件袋内装了一份授权书。
九厂，为攻克五轴可以借用全夏国所有科研力量。
特别注明，所有。
五轴，国之重器。
第三零七节来了，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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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八节 前路再难，也要走下去
支持力度大的惊人。
之前，九厂折腾，四轴出现了，五轴雏形出现了，但这些都不足以引起重视，因为五轴的原始理论并不复杂。
也有其他的研究所有研究。
但此时，不同。
经几位泰斗的亲自演算，白昊这套看似不着边的理论，真的打开了一扇门，按照这条路子研究下去，若是可以全面成功将超越倭岛的五轴至少十年，就算没有全面成功，也可以达到倭岛的同步水平。
接下来差的就是工业制造能力。
各种配件，夏国不具备高精度、高强度的制造能力。
仅一条丝杆，夏国就搞不定。
更不用说还有其他成百上千近万的各种零件了。
当晚，前来支援的教授、科学家们休息了一晚，次日全员与白昊这边所有的教授一起开会。
分配任务。
找最合适的研究所，将部分研究分出去。
靠九厂现有力量根本不够用。
会上，白昊只提了一句。
白昊表示，要全力扶持秦科电，秦科电重启光刻机的研究制造，夏国需要有自己高端芯片，未来的五轴肯定需要极高算力的计算机辅助。
白昊的想法得到了慈老的支持。
慈老问了一句：“你知道深入研究光刻机需要花多少钱，外国已经在研究突破微米，往纳米级研究了。”
“九厂有钱，等我今年收拾了小倭子，怎么也要整回来了十亿美刀，砸进去，把咱们的光刻机水平砸到一微米。还有，我现在可以调用超过一百八级工，就算手工搓，也要搓出来，没有有高的算力，五轴发挥不出力量。”
“还有，我给材料研究所也敢砸下两亿美刀。”
有钱，还真有钱。
九厂的资金水平还真让人吃惊。
慈老说道：“恩，九厂若资金足，可以与几个研究所联合，四微米技术咱们现在有，突破到纳米级，很难，但不是不可能。”
夏先生这时说了一句：“这条路怕是很困难，根据我们所明年的预算显示，电子与半导体方向的研究经费锐减。而且许多省开始引起外国现成的半导体技术，也就是说，九厂研究光刻机是纯支出，没有收益的支出。”
“我扛，能扛多少扛多久。”白昊很清楚，就从这个时期开始，夏国全面放弃了芯片工业，十几的年后会开始被卡脖子。
眼下，微米级的技术夏国就有。
一直到五年后，80486才是一微米。接下来才会突破到纳米级。
白昊相信，自己能扛住。
只要自己先突破一微米这道关卡。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接下来还是讨论五轴的研究可行性，三天的会议，将五轴的许多研究分散到了许多研究所，甚至有些研究所白昊都没听过，就是重生前都不知道有这样的研究所存在。
三天之后，几位泰斗离开。
付强突然说了一句：“小耗子，老头子我寻思着，厂里放几天假。各研究室也研究辛苦了，都没休过。这崩的太紧也不好，放个假，大伙休息一下再回头加劲干。”
“您老作主。”
付强点了点头又说道：“你呢，也别在厂里待着，这么说吧，你亲爸也是研究机床的，你从那些搬回来的手稿什么的也能看出来。去上个香，从你四岁还是三岁给捡回来，也一直没去过，听老头子的话，去上个香，再立个碑。”
白昊听了倒有些犹豫：“付老爷，我爸那里？”
“安心，你爸陪你去。若他介意，当年就把你的姓改了。”
听完付强的话，白昊沉默了片刻：“付老爷，你说我亲爹还有家人没，我是去找，还是不去找。”
付强愣了一下，转而哈哈一笑掩饰了一下自己神情，伸手问白昊要烟，点上之后说道：“这事，看命吧。”
白昊也点上一根烟，低声说道：“其实，这事挺可怕的。”
“怎么一个可怕，说说。”
白昊四下看看，没人。这才说道：“就是挺可怕的，我也有想过许多。你说万一我亲爹的家人不好，那怎么办？付老爷，我现在挺有钱的，真的，挺有钱的。钱这东西怎么说呢，拿得住是宝，拿不住就是害人的东西。”
“在理，继续。”
付强倒是想听一听白昊自己的想法。
白昊倒是换了话题：“楚军兰，付老爷见过。”
“见过，怎么？”
“白山爷爷的想法我能猜到，楚军兰家肯定是有根有底的，所以才有这样的安排。为我好，我知道。但是呢，我自己会选择，我选了我的路，无论面对什么都会走到底。这亲事呢，若是真的谈的来，结。不合适，我会挑明了说。”
付强听着白昊这超出年龄的成熟言论，倒是没反驳。
而且也没办法反驳，因为付强知道真相。
白昊又把话题扯回自己这里：“说寻亲、认亲。我不傻，二十多年前能读大学的，家里不可能是普通人家。我亲爷爷肯定是为夏国流过血的，若是我亲爹有兄弟，说不定现在也是领导，我寻什么，乡下来的穷孩子去认亲吗？求点施舍吗？”
“不去！”白昊来了一句坚决了。
付强只是默默的听着，这些都是白昊的心里话。
既然话匣子打开了，白昊索性就把话都讲了：“我们家五个小的，苦。真的是苦。我把他们照顾好了，老二想上天，我就助她上天。老三、老四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根子正，这可不是我爸教出来的，是老二教出来的。”
“恩。”付强应了一声，这事他知道。
他活这把岁数了，也看得出来。
张建国只是让家里五个娃饿不死，也是两个大的争气。
“不认。”白昊再强调了一次：“因为我害怕，而且是非常害怕。怕他们的出现毁了我们现在这个家，当然若是象付老爷你说的，随缘。真的遇上了，我也不回避。就象是手上悬了一只毒蜘蛛，没咬的时候怕，咬上就那回事了。”
付强突然开口说道：“杨柳的亲人，有可能不是好人。”
“什么？”
白昊大吃一惊。
第三零八节前路再难，也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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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九节 让白昊纠结的过往
白昊不明白，为什么付强突然会提到杨柳的事情。
而且还是这么惊人的消息。
付强接着说道：“这事，细节郑爱国知道，你师公也知道。杨柳这娃当年是她爹妈把娃卖了，后来那贩子给人围住乱棍打死的。杨柳那爹妈是不是亲的不知道，但人判了，也关了。是老村长把杨柳托付给了你师公，你师公把杨柳放在你家，当时杨柳四岁多快五岁，差不多记事了。”
“再后来，这事就瞒着，那村子里知道这事的就是老村长，人已经不在了。现在，知道这事的只有五个人。”
付强说完指了指白昊，还有自己。
白昊明白，接下来三个人就是郑爱国，当年养父张建国的车间主任。然后是师公李三炮。
付强又说道：“但就老村长的说法，卖杨柳的那两人，有可能也不是亲爹妈，他们也是拐人的，可两人被抓之后嘴硬的很，什么也没交待。后来你三炮爷说不要再问，这事也就放那里。”
白昊靠在树上，苦涩一笑：“付老爷，你给我说这个，让我心情很沉重啊。”
付强在白昊脑袋上打了一巴掌。
“屁话，你现在也是能撑住事的人。老头子我看的准，你比你爸有心思，告诉你这些，就是防个万一。”
“不听，不想听了。”白昊一只手捂着耳朵：“付老爷，我想增加一个实验室。”
“什么实验室。”
“那位冷凝霜教授，她研究的东西很有意思。我听过一个理论，人心在跳的时候会发出一种电波，那么研究一套理论，或是什么电子机器，捕获这种电波。”
付强不太明白：“这有什么用，医学上用的吗？”
白昊摇了摇头：“凤凰山城当年那次大天灾，若有这东西，隔着几米厚的水泥板也能知道有没有人活着，我管这玩意叫生命探测仪。我不知道外国有没有人研究，但我感觉咱们应该研究一下这东西。”
“整，一定要整。”付强听完这用处，自然是全力支持。
白昊已经把话题扯开了，可付强却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那，给你亲爹上个香？”
白昊把烟头一扔：“行，就听付老爷你的，我去找我爸，然后去给亲爹烧个香。”
付强一听白昊愿意去了，虽然话语中还有些勉强，赶紧说道。
“要去，把五轴的事情告诉你亲爹。我老头子退休了，趁着还没死，能让我见到真正的五轴，我就笑着了。五轴，举国之力下劲研究，白昊，几十年后你也是青史留名的人物，给你亲爹上柱香，让他地下有知，也笑一笑。”
可就这几句话，反而让白昊有抵触情绪了。
白昊摆了摆手：“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我去就是了。”
看白昊一脸的抗拒，付强心中想了想：“那算了，你别去了，陪你师公去探个亲，也顺便亲自去看看托西巴给的那套特种钢材设备，有没有哄咱们。”
白昊突然一转头：“付老爷，你似乎知道我亲爹家什么情况。”
付强没回答，这个时候他说不知道，不合适。说知道，那接下来怎么回答呢？
白昊若真的只有十九岁，他什么也听不出来。
重生过一次的人，他的心思缜密的多。
“付老爷，你知道。”
“恩。”付强知道没办法回避了。
白昊想了想问：“他们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没有。”
白昊再问：“他们知道我不？”
“知道。”
“付老爷，他们对我有什么想法？”
“这个，我确定没有。”
白昊抓了抓脑袋：“我陪师公去探亲，付老爷我心里乱的很，别给我压力。等我想清楚再说，我现在想不明白，这么多年了，现在才来找我。我想不通，等我想通了再说。”
虽然白昊拒绝，可付强也算是明白了白昊的心思。
这事要慢慢来。
第二天，白昊把车给了张建国，秦省北边只有几百公里，开车方便些。张建国说要去白昊亲爹上柱香的，而且还请了黑絮和探亲回来王大高，黑絮的爱人帮着开车。
白昊呢，拉上拉杆箱，陪着李三炮坐上火车去肃州市，探望自己的二闺女，再坐车去很近的雄关市。
当年，也就是二十年前，李三炮的儿女是响应号称，去大山里建设夏国了。
王大高开车送两人去火车站，倒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就是严肃的时候有点吓人，那眼神一般人不敢对视。
当然，有例外的。
九厂保卫处许多人眼神比他凶，王大高在史国忠面前，那表现就象一个见到偶像的小迷弟。
一行人往秦北的去的路上，倒是白蕠劝张建国：“这些在意料之中，白昊是那种主意特别正的人，如果他内心没有接受，劝是没用的。”
张建国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原计划这次就把事挑明，付强帮着试探了一下，付强建议暂时放弃，白蕠听了过程也认为不要太急好一些。
话说两边，白昊陪着李三炮去探亲，张建国则去秦北。
火车上，依旧是大包厢。
这是铁老大给白昊的特别优待，而且九厂还有一份名单在铁老大手上，十四位教授坐火车，最低配都要给一个软卧的。
这也是有规矩可依的。
作为一流学术专家，有资格购买软卧票。
至于白昊。
真的是优待类型。
至于这事可能会有人有意见，也可能会有人眼红。铁老大有位领导说过，有意见我们认真听，虚心接受。但你能让创造一个一年卖几十上百万只箱子到全球的创汇业务，咱也给你准备一个大包厢。
后来呢，有位上级询问了。
铁老大的语气一变，意思就是，白昊这个小同志虽然不够资格使用大包厢，但大包厢平时闲置也挺多的。而且一个为创汇四处奔走的人，走路都在想工作，为了支持夏国创汇，我们铁路上背这个违规给大包厢骂名了。
再然后呢。
也没人问了，眼红的也不敢乱炸刺了。
李三炮上了车，连饭也没吃倒头就睡，没什么，就是太累了，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此时心里放松下来，睡的比平时沉的多。
第三零九节让白昊纠结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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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零节 陪师公探亲
瘦了，确实是瘦了。
白昊可以看得出来，李三炮比自己当时在沣河边见的那个钓鱼老头，瘦了不少。
五轴，虽然李三炮已经在核心研究圈内作用不是那么大，可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精通铣、镗、车、磨的老八级工，他的存在还是有一定必要性的。
这么大年龄，李三炮一边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参与五轴的研究，一边也在努力的学习着。
不容易。
相当的不容易。
半天又一夜之后，李三炮睡足了十八个小时，这才缓过劲来。
“师公，茶。”白昊将刚给自己泡上的热茶递给了李三炮。
李三炮接了过来放在旁，起身活动了几下然后一握拳头：“没老，还能再干十年。”
白昊在旁调侃了一句：“师公，眼睁睁的看着机器代替人？”
李三炮没当这是玩笑，反而问了一句：“多久可以？”
这话问的，白昊倒是无法回答了。
李三炮追问：“你认为，多久可以。”
白昊认真的思考之后：“九厂如果没有败落，没有什么变故。我想我到师公这年龄的时候或许可以。让机器代替大部分人工，但有些活不行。”
“这么久！”李三炮神情有些失望。
这时，白昊突然问了一句：“师公，杨柳的事能说说不。”
“不能。”李三炮直接拒绝：“你小子少问，这也不是你管的事，我看现在就挺好。”
白昊反问：“付老爷却在试探我，似乎他知道我亲爹家里人。”
“老痞子，多管闲事。”李三炮骂了一句之后对白昊说：“认真办你的事，我出门前给几个老伙计打过电话，咱这次去肃州若是运气好的话，能让你见到厉害的。”
“什么好东西。”
“火箭，别人连靠近都不能，但你可以，因为你是白昊。”说到这里的时候，李三炮变的非常激动：“好小子，真的长脸的很。其实爷爷我也没资格看，但听说你去，他们给你看，就因为你是白昊。”
李三炮说着，重重在白昊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小子。”
白昊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借这个机会把那个技术献上去，白昊对这个专业并不清楚，也不知道夏国研究到什么程度了。
但这种从漂亮国弄来的原始技术，加上那疯子莱德里安的胡吹，以及九厂几位教授下功夫整，倒也有一个雏形。
至少能为夏国这项技术提供一些帮助吧。
眼下，九厂所有的一等技术力量放弃一切杂七杂八的研究，全力扑到五轴上，这项研究也暂停，不如趁这个时机献上。
黄启珐的六十三面机械陀螺仪，还有以林鹤鸣教授为首，军电两位教授，工大一位教授，五位博士，加一群研究生整出来的六面体激光陀螺仪。
恩。
想清楚后，白昊对李三炮说：“师公，咱们九厂有项雏形的技术，原理搞清楚了，要说用也勉强能用。但与五轴关系不大，眼下暂停研究了。他们既然让咱们亲眼看到火箭，咱也不空手，把这技术送给他们。”
“这事，那老痞子知道不？”
李三炮说的老痞子就是付强，他担心白昊随便送东西回去不好说。
白昊说：“早就有过商量，原本的计划是研究成功，或是达到一个阶段之后由我送到帝都去，然后找个机会哭点奶喝，可这一次五轴给咱的支持太大了，举国之力研究五轴。那怕说是为了夏国，可整个夏国那么多厂，那么多研究所呢。上面把咱九厂当亲儿子，咱也不能再动不动哭着要奶喝吧。”
“是这个理。”
李三炮想了想：“恩，那你找机会，我给你说，要说给大领导说，你这九厂厂长，也不是小喽啰，别让那些不长眼的看轻了你，看轻了九厂。”
人情事故上，白昊相信李三炮的眼光。
这个话题聊完，白昊又说道：“师公，虽然说五轴是高级货，但精密的数控车铣也是有用的，我想升级专用车床、内铣床，还有其余一些设备，专门来高品质的曲轴搞定向机械，您老有什么好建议。”
曲轴。
这东西李三炮靠一双手加一台手动车床、手动铣床就能搞出来。
李三炮也明白白昊要的不是那种给旧卡车用的，九厂不研究那些破烂，要整就要整惊天动地的大玩意。
搞专用设备。
以秦州最牛八级车工的经验，李三炮还真些想法。
白昊想的是，五轴核心研究小组，李三炮已经力不从心，不想让老师傅感觉自己没用了，所以提出这个想法，将原本的车床、铣床什么的，再提几个档次。
白昊和李三炮在火车上的时候，秦北YL地区，某火电厂旁的村子。
这里有一个新碑。
是几个月前清明节的时候张建国过来给立的。
原本想着，白昊若是来了，看到这碑什么也就明白了。
白蕠因为怀孕行动已经有些不方便，坐在一旁的看着张建国清理坟头的杂草，黑絮在一旁陪着他。
摆上供品，张建国倒上一杯酒。
“咱儿子，白昊。了不起。”
一句话白蕠就破防了，眼泪哗哗的流。
张建国没回头，给供品上摆了一杯酒。
继续说着：“咱们见的时候，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你把儿子托付给我，我其实也不会教什么。我没改白昊的姓，我记得你说过你父亲那时应该在滇池的深山老林里。”
“开始的时候，还想着后来去找呢。那时候穷，连个路费都没有。后来家里娃多更穷了，慢慢的，娃大了，心里有些舍不得了。”
“今个来，就是给你说一声。我不知道你研究机床研究到什么程度了，咱儿子现在是夏国最厉害的……”
黑絮这才知道，张建国和白慕的情份是有的，当朝白慕教了张建国不少东西。
张建国认真从事钳工学习，有许多知识还是白慕教的。
王大高也过来敬了一杯酒，上了一柱香，然后低声对张建国说：“走吧，你媳妇再哭伤人。”
“恩，走。”
祭祀结束，众人离开
第三一零节陪师公探亲
第三一一节 想低调来着
张建国原本说把坟迁到京兆，京兆现在有公墓了。
白蕠不同意。
要迁，她也要坚持等有一天白昊亲自来迁。
这想法张建国理解。
一天后。
肃州。
这里再往西就有天下第一雄关，那里是雄关城。
火车站，李三炮的次子李复生前来车站接站。
李复生今年还不到三十五岁，是二十年前来到这里支持建设的，来了就没走，在这里了。娶了当地的姑娘。
这里的风霜让李复生已经两鬓斑白，比起张建国而言看起来至少老了十岁。
那一双手象是枯树的树皮，手上的茧子非常的厚。
“爸。”李复生喊了一声。
李三炮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爸用津贴给你家和老大家的买了两辆摩托，车站帮着托运，去背过来吧。”
白昊原本想说，一个人怕是搬不动吧。
李三炮既然没说，白昊也不好开口，毕竟不熟悉。
两只木箱，里面是零件，这个时代为了运输方便都是商店里帮着装好的，一辆摩托不连箱子的重量至少三十五公斤重，加上木箱白昊也不知道有多重。
让白昊非常意外的是，李复生竟然一肩扛一个，还非常的轻松。
小蚂蚱！
这是今年夏国的新流行，一辆的商店价只要三百九十九元。
没有仪价车。
要凭票才能买，有人在黑市倒车，加价一百，甚至是两百。
这个打击的很重。
抓到基本上就往农场送。
车站外，没车。只有一辆架子车，就是那种木架子，然后有两个轮子的那种。有人拉的，李复生这个好一些，有头驴。
把行李放在车上，三人坐上驴车往李复生家走。
风景好。
天蓝。
雪白。
驴车也是贼浪漫的。
就是冷。
白昊把军大服都包严了，还是冷，再找点什么包上，依旧还是没感觉暖和。
李复生的家不在肃州城区，驴车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一路上有坡的时候李复生就下车推一把，从中午走到日落西山，这才远远的看到有建筑。
这里没有名字，但白昊知道这里几年后的名字。
航空城。
这里象工电，有自己的学校、自己的医院、自己的家属区，甚至还有自己的电厂、水厂、菜园子，羊圈。
付强老爷子也是深受这种思想的引领，现在的九厂建设也是这种思路。
看到有建筑之后李三炮才说道：“我没告诉人今天你来，也没让声张。否则他们一定会派汽车接的，我不想张扬，因为你复生叔以后要在这里过一辈子的。”
白昊接了一句：“师公，没必要，复生叔又不是外人。”
“听我的。”李三炮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在这里受什么特殊的照顾，也不想给白昊带去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与人情。
坐在驴车上赶驴的李复生猛的转过头。
他知道白昊是自己父亲大徒弟张建国收养的，虽然这么多年自己没有离开过这里，也没有见过，但信中有多次提及过白昊。
然后，就没什么了。
可为什么父亲会这么说，他不明白。
除了感觉白昊非常白净之外，倒是象是个读书人。
李三炮继续说：“复生到这里的时候才十六，一年后竟然当了师傅，他徒弟才十五。一转眼，二十年了。我也没来过几次，孙儿怕是都不认识我。”
李三炮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讲以前的事情。
白昊听着，心里感觉很怪，因为李三炮挺苦的，从两个儿子十几岁开始就见面很少了，孙子出生的时候见过一面，然后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只来过三次。
正说着，眼看到了一处路口。
路口有检查的。
介绍信。
李三炮与李复生是父子，这个以前就有过登记。
轮到白昊了。
白昊的工作证，介绍信是有的。
守在路口的人看了一眼，然后打电话回去，他要查证。
这么年轻，竟然是一厂之长。
而且从厂名上看来，这厂子级别高的吓人，整个夏国所有的厂子，能用夏国二字冠头，而不加省、市，或是某部门的厂子，有几个？
没几个！
别说是现在，就是白昊重生前那个时代，数量上也就是一百挂个零。
假的吗？
守路口的人自然可以怀疑，这是正常的。
但办公室的人却不同。
没一会功夫，这里保卫处的处长亲自来了，拿着手电照了一下白昊，愣住了。
真的！
“九厂，白厂长？”
“是我。”
再看，白昊嘴唇都是青的。
这是给冻着了。
“快，快请，快请。您怎么到我这里来了。”保卫处长一边和白昊握手，一边吩咐跟着自己的人：“快，去通知几位领导，九厂白厂长到咱们这里来了。”
李三炮叹了一口气。
他想低调来着。
李复生整个人是懵的，保卫处长他认识，但这里大了，并非所有人都是熟人。他是装配车间的人，负责的也仅仅几个零部件的组装调试工作。
是一位六级工。
厂长，张建国的养子竟然是一位厂长。
可寻常的厂长在这地方，也算不了什么人物。
没一会功夫，就看到车灯了，吉普车的车灯。
这里的办公室主任先到，远远的就打招呼：“是白厂长吗？”
“是我，我是白昊。”
“请上车，我们已经在执行所给你准备好房间，还有热水。”办公室主任走近了之后：“李三炮师傅，也给您准备了房间，还烫了酒。”与李三炮握手之后，办公室主任才对李复生说道：“李复生同志，这几天也没什么要紧的工作，你好好陪一下你的父亲。”
真是非常热情的招待。
但原因是什么呢？
白昊还在猜。
李三炮却知道个大概，并非是这里对九厂有所求，而是他们欣赏白昊能让夏国制造的飞机走出国门，而且帮助栎阳飞造接下音波公司的零配件制造。
那怕航空、航天是两个分开的行业，可这里的人与栎阳飞造、工大某学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象兄弟，亲兄弟那种。
当然，也少不了九厂厂长这个身份的加持。
第三一一节想低调来着
第三一二节 竟然有比屈偲还傻的人
白昊到了招待所，办公室主任说道：“白厂长，我也不问你怎么就这样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今年这一路肯定是累坏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中午我再来，安心休息，一定不要客气，当自家一样别客气。”
“谢，谢谢了。”
白昊赶紧握手。
办公室主任离开之后，白昊第一时间就跳进了那个装满热水的大木桶里。
冷，太冷了。
这里的夜晚至少有零下十五度。
另一个房间里，李三炮这里有些羊肉，还有烫好的酒。
李三炮喝了两口：“早知道也不用瞒了，让他们派车接，这些日子也是累的，这点冷都有点受不了。”
李复生问：“爸，建国这个儿子，怎么说呢。我不明白。”
李三炮抬起头：“不看电视，不看新闻，不看报纸。”
李复生摇了摇头：“那有这个时间，今年初我们发射的火箭失败了一次，全基地上下都忙的脚不粘地，还算好，后两次都成功了。但依旧不敢放松，各工段要求优中再优，所以都在下功夫呢。”
李三炮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足足一两一口闷下：“五轴，五轴有门了，你老子也有一点小苦劳，发了奖金，还有奖状。”
“五轴，爸，你说五轴。五轴五联动加工中心，这，这怎么可能，这是真的？”
李三炮缓缓点了点头：“就是建国的儿子整出来了，从最初的四轴，咱们自己能造四轴了，就是镗铣加工中心，你们基地有两台国产的份额，你可能不知道，但你们领导知道。还有两台进口的，也是小耗子搞来的。”
“就这么，一点点，一天天的研究。五轴走到今天，白昊是首功。这是上面认可过的，白昊是首功。”
五轴，五轴。
李复生有点魔怔了，念叨了几句之后：“爸，有五轴之后，那么我们基地不是……”
没等他说完，有人敲门。
李复生赶紧去开门。
有客到。
都是李三炮的朋友，当年夏国工匠大比的时候认识的，长年有书信来往。
八级工们。
一进来，一个在嗓门就喊了上：“三炮儿，你威武了。我在电视上见你上新闻了，虽然就那一晃而过，可我们反复的看了好些遍呢，确定就是你。了不起，真的了不起，五轴真给搞出来了。”
李三炮哈哈一笑迎了上去：“我就是一个出力下苦的，咱能有把子力气使上劲，这心里舒坦。都进来，喝两口暖和一下。”
众人坐下之后，李三炮还说：“原本说悄悄的来，临走的时候让我大徒弟那儿子到你们厂领导那里转一圈，这来了不露面不礼貌。可谁想，在厂门外路口就让发现了，咱们喝，明个小耗子有的忙呢。”
“九厂厂长！”
原本笑的都人突然都变严肃了。
最年长的那位突然拿起酒杯：“虽然九厂厂长是晚辈，三炮儿啊，找个机会让老哥去敬一杯。长志气，太长志气了，老哥一定要敬他一杯。”
“胡扯，那有长辈给晚辈敬酒的，等他忙完，让他过来给几位老哥哥敬酒。这怎么也不能乱了辈份。”
“不胡扯，你不明白。这太长志气了，你还别不信，再过十年雄鹰羽翼丰满，这是能扛大梁的主。咱们受了多少白眼，三炮你是怎么退休的，你忘了。啥也别说，今个喝好，等九厂白厂长忙完了，必须得敬他一杯，干成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一辈子想过，都没干成的事。”
此时，李三炮才注意到。几位老哥连白昊的名字都不敢，一直用九厂厂长来称呼。
这代表什么？
李三炮感觉不合适，毕竟白昊也是这些人的晚辈。
担不起这份敬意。
第二天，白昊呢什么也没干。
进卫生所了。
感冒，挺严重的感冒。
昨天的冷不是罪魁祸首，而是白昊泡在装满热水的木桶里给睡着了，等水变的冰凉之后，感冒了。
躺在基地卫生所的病床上，这里有特效疗法，就是捂上发热让出汗，然后加上一碗苦的要命的中药汤。医生表示，晚上就能缓过来，明天就能正常，后天就能痊愈。
一碗黑呼呼的药汁子下肚，白昊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这时，卫生所让人给扶进来一个年轻的，戴着厚眼镜片的年轻人，看样子连路都走不稳，让人给扔到病床上，就那样合衣靠着。
负责的医生检查了一下：“又是他，又是贫血晕倒，这次为什么？”
“不知道，好象，好象，忘记吃饭了。”
医生开了药，让送人过来的去取。
人刚出去，又给抬进来了扎着双辨子的姑娘。
“医生，这个低血糖。”
“唉！去领药。”医生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开着单子，抱怨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身体呢。”
两个了。
白昊呢，这会差不多快睡着了。
医生突然开口说道：“你们两个要不要相互认识一下，都是大龄未婚。”
两人完全没有反应。
医生站起来：“我说，你们相互认识一下。”
那个贫血的开口了：“我叫庞跃进。”
低血糖的开口了：“我叫刘红梅。”
听到刘红梅这个名字白昊清醒了一些，似乎这个名字自己听过，侧头看了一眼，不是。估计只是同名。
然后呢，这间病室又安静了。
医生火大了：“不再说点什么？”
庞援朝脸一红，开口了：“我在电控二组。”
“我在电控四组。”
“好巧，你是电控组的。”
“好巧，你也是电控组的。”
“你生病了？”
“你也生病了？”
“你吃药了吗？”
“没呢，你吃药了吗？”
哈哈哈！
白昊直接笑喷了，这对话怎么可能不笑。
可再看那位中年女医生，却依旧是一脸的无奈，似乎这样的情况发生过许多次，而且不止这两人。
中年女医生黑着脸：“有什么好笑的，基地年轻单身比例正常，没结婚的占多数，好些个都三十了，还单着呢。”
白昊赶紧道歉：“没，没，就是。”白昊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第三一二节竟然有比屈偲还傻的人
第三一三节 白昊当了回媒人
还好，很巧的是这时听到招待所通知的消息，距离这里最近的某科研一所的所长余大诚。
“白昊。真的是你！”
白昊愣了一下，却不记得面前的人是谁。
有印象。
但真的想不起来是谁了。
这个人，自己肯定见过，一定见过。
白昊非常确信，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这位是谁。
余大诚靠近盯着白昊看了几眼：“你十五岁还是十六岁那年，那铁皮飞机谁给你的。”
白昊用力在回忆，自己确实有一个铁皮飞机，装两节五号电池，飞机还能动，后来自己弄弯了螺旋桨叶就再也飞不起来了。
记起来了。
那是刚上中专，和一个老头打了一个赌，说自己能考全班第一，而且数学能考满分。
自己赢了，然后得到奖励。
“封老师的舍友。”
“对。”余大诚点了点头：“当时我们在南泥湾，我们几个住一屋。”
白昊想起身却被余大诚按了下去：“好好休息，我听说是你就过来看一眼，谁想这才三年多不到四年，变了，大变样了。没事，你休息，我就是来看一眼。”
白昊也说道：“我呢，就是路过。陪我师公过来探亲，顺便去雄关市钢厂看一眼那套小倭子的设备有没有哄咱们。”
“路过，过不了。先休息，先休息。”
说完，余大诚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路过，过不了？？？
白昊反复品味了这句话之后，一拉被子准备好好睡一觉。
突然，白昊听到中年女医生要求两人继续聊天。
却听庞援朝开口了：“我们电控研究所门口有棵树，树上会结杏。”
“真的，我们电控研究所门口也有棵树，树上也会结杏。”
白昊把被子拉开一道缝，偷偷看了一眼。
他看到那位中年女医生手握笔的姿势都变了，好象拿着一根针筒。
那两位接着聊。
庞援朝接着说：“我们那棵树，杏核是紫色的。”
“好巧，我们的也是。”
庞援朝：“我们杏仁是白的。”
“真了不起，我们院门口那杏仁也是白色的。”
庞：我们树有个鸟窝。
刘：我们树上也有鸟窝。
庞：我们那鸟头顶是黄色的。
刘：我们……
中年女医生怒了：“闭嘴，你们不许再说话了。两头猪也比你们强，你们说了半天，那是一棵树。”
最后一句才是经典。
白昊笑的肚子疼，是真的疼，疼到不敢深呼吸的那种疼。
“闭嘴，你也闭嘴，不许笑。”
中年女医生显然气坏了，重重将医案本砸在桌上，这反应吓的庞援朝和刘红梅象一对鹌鹑，把头都缩了起来。
白昊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声来。
中年女医生真是气坏了，起身就离开这间病室。
见不见，心不烦。
屋内只有三人的时候，庞援朝又来了：“你好，我叫庞援朝，电控二组的。同志你面生，新来的。”
白昊心说，这位是不是傻，刚才余大诚进来和自己说了好几句，他们没听到？
白昊正想回答，刘红梅也来了一句：“同志你是新来的。”
这一对，活宝。
他们不结婚，当真没天理了。
白昊思考半分钟后说道：“天地一体、天地同时发展、提高天基测控、降低地面成本，全力抽调数据传输、探索觉察中继技术、突破高精度定轨。就这话题，你们聊吧。我发烧着呢，我睡会。”
白昊，一个重生前专业搞车厢、拖拉机、机械零件加工、最擅长经营与加工各种门轴的优秀制造业企业家。
懂个屁的航天。
也就是新闻上看几句，看的多了记下几句。
反正，刚才说的到白昊重生前还在不断研究呢，只是那个时代是为了在月亮上种菜、在火星种土豆。
但大方向应该没错。
白昊呢，只是想给这两位挑起一个话题罢了。
瞬间！
就是一瞬间，绝对不超这一秒。
这两位的表情都变了。先是同时下手抢了桌上中年女医生的笔，然后是本子，白昊刚才说的话两人一字不差的记录了下来。
接下，就是唇枪舌战。
他们的讨论点在中继传输上，讲的就是天基。
从两人开始讲，白昊就听不懂了。
他是真正的专业内容，听个热闹行，听细节完全没用。
在这争吵中，白昊反而慢慢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白昊被惊醒，有人在喊：“快，拉氧气瓶来，把人抬到床上，救人。”
白昊呢，这会药效上来了，慢慢的什么都听不清，呼呼大睡。
当白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那两位呢，不见了。
旁边的两张病床是空的。
有位护士给白昊包了三层大衣，把白昊送回招待所。
白昊洗个澡，换了身衣服，正准备去找点吃的东西，余大诚又来了，这次不止他，还有两个人。
余大诚介绍：“这位是我们基地的副指，周云翔同志。这位是电控研究所主任，冯辉。”
两人主动伸手，白昊赶紧伸出双手。
冯辉进屋就说道：“白厂长，你实在是了不起，你今天生病还干了三件大事，基地都传遍了，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白昊糊涂了：“我，我干什么了？”
“第一，你一句话说的两个人晕倒，可是让卫生所急救了好一会。”
这事，白昊很尴尬。
他似乎、隐约、可能听到有人喊氧气瓶了。
冯辉没责怪的意思，继续讲：“恩，第二件更厉害。庞援朝和刘红梅递结婚申请了，他们的理由很简单，结婚可以住在一起，一定要说服对方，认可自己的理论。那么这就到第三件事情了。”
“第三件事情，你在病床上说的那话，我们看了，非常有前瞻性。倒是没想到白厂长也对航天有研究。”
白昊赶紧说：“没，我没研究，就是近半年拼命的为九厂买书，只要是科学类的书，那怕是杂志也不断的买。买多了，看多了，也就有那么一点点小想法，不当事，不当事。”
白昊说完，心说这两人这结婚的理由是不是太那个了。
这也行。
第三一三节白昊当了回媒人
第三一四节 听听外行人怎么说
这也行。
没等白昊好奇心爆发问出来，周云翔问：“白厂长，他们争论的焦点你没兴趣听一听。”
“我是外行人。”
“听一听，他们一个认为未来新的卫星体系，应该形成一个相互联系的网。另一个则认为，应该在天上增加专用的中继卫星。你怎么看。”
“我是外行人。”白昊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周云翔笑着说道：“听一听外行人怎么说。”
还不回答不行了。
白昊思考片刻，想到了一个论点：“我是外行人，但我眼下九厂一直有一个套路，那就是，现在是摸着大漂亮尾巴过河的时代，虽然漂亮国经常丢一点好处让人迷失，所以偶尔伸出手，摸摸腐国、地堡国，甚至倭岛什么的。”
“但是呢，除了大漂亮之外，其余的不行，摸着摸着就感觉尾巴毛要秃，经我个人研究发现，还是大漂亮耐摸。尾巴上的毛又多又结实，就是摸的时候要小心扎手。”
一席话，说愣了三个人。
足足五分钟的沉默之后，周云翔三人相互看看，都笑了。
“走，请你喝酒。”
“对，发烧这种事情，二斤烧酒喝下去，保证酒到病除。”
“没错，二斤不行就三斤。”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拉着白昊就往招待所食堂走。
这个时代有句名言：
摸着石头过河。
此时，九厂厂长山寨了重生前的一句名言：将摸着某鹰过河改为了摸着大漂亮过河。
周云翔三人悟了。
九厂能发展的这么狂猛，足以证明九厂厂长白昊这套理论是经过实践操作的。
摸着大漂亮过河，肯定是一道高招。
三杯酒下肚，周云翔突然开口：“有传闻，去年漂亮国有颗卫星，很有可能就是中继用途的，这事你们电控研究所算是有个新方向。”
白昊赶紧说：“我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不知道有些话我听了，算不算不合适。”
“啊，不聊这些了。”周云翔主动终止了这个话题，然后话锋一转：“话说你们九厂，明年能把五轴搞出来不，实话说，我们需要，太需要五轴了。那怕是勉强能用的，就象是你们搞四轴那种实验用的机器，都非常有用。”
这话题白昊能聊。
白昊说道：“五轴给你们用，我估计达不到要求。高精度复杂的曲面加工，我有相对成熟的四轴，若加上一些改动，以及针对性的调整，按眼下九厂五轴的技术水平来看，怕是两年，甚至三年内，都不如有一个针对性强的四轴。”
“详细说说。”周云翔很在意这件事情。
讲机械，白昊擅长。
吹吹牛，白昊更擅长。
在聊天的过程中，白昊打消了原本要把某项技术交给基地的想法，他认为自己应该去帝都，给九厂讨点好处。
不，不是给九厂。
而是给那些努力了，又辛苦付出的教授，还有研究人员。
接下来的几天，基地真的请白昊参观了火箭，还有几个实验室。而后，白昊又陪着李三炮去了雄关市的钢铁厂探望其长子李长生，至于托西巴给的那套钢铁厂的设备安装调试需要很长时间，厂里倒是检查过。
这一次。
托西巴没造假。
又过了几天，白昊回到京兆，放假的人基本上早就回来了，也就是白昊和李三炮多休息了两天。
白昊见到付强，付强递给了白昊一个本子。
非常厚的一个本子。
“付老爷，这是什么？”
付强没回答，指了指本子让白昊看。
白昊翻看，第一页写着冰城。
第二页开始，冰城某厂、冰城某研究所……
接下来，花名册。
教授、博士、八级工……
白昊依然不懂。
付强拉着白昊进屋，屋内摆着一摞本子，有的厚，有的薄。
不断的翻看之后，白昊看懂了。
“付老爷，这是……”
付强点了点头：“对，就是，就是你猜的那样。”
白昊眼圈瞬间就红了，拳头也不由的紧紧握起。
这份心意他收到了。
这里堆着的花名册是来自全夏国。
之前，因为八个工部、学部、科院等的支持，已经有几乎所有的大学，数百家大工厂给的名单。他们的教授、博士、技术员、八级工。
而这里，却是各省、各市那些普通的小厂子，
这些小厂没有一流人才，可他们却也有送名单过来。
其中有力气过人的装卸工人。
有厨艺一流的大师傅。
细心的护士。
甚至还有全国劳模级的保育员。
一句话，九厂研制五轴的过程中，需要借人的，我们把我们最优秀的名单报给你，我们全力支持。
虽然，我们可能普通，但我们也要尽一份心。
付强在白昊的脑袋上揉了几下：“这就感动了，你还差的很远呢。”付强嘴上这样说，自己的眼圈也是红了。
这时，又一次新染了头发的邬青道进来了：“哟，这一老一少要准备抱头痛哭，虽然我也挺心疼的，但没了，就没了吧。”
白昊一个激冷：“没了，什么没了。”
“你们不知道？”
白昊不知道，付强自然是知道的，付强说道：“那点屁事，老头子说了，这伙人下半辈子就别出来了。”
“什么事？”
付强讲了，白昊听完心说虽然可恶，让人恶心，但真不是个事。
一家小型电器零件封装厂，在感觉九厂失去了家电出口创汇的可能后，跟着别人一起反水，可又不甘心那台通过九厂购买的进口的检测设备让九厂收回去，就私下找了一个厂子想卖掉。
可考虑到九厂与铁路的关系，就找自己安排货车运。
结果，货车翻沟里了。
设备完了。
除了还能拆点有用的零件之外，基本上是废品。
十二万美刀的设备，就这样没了。
付强已经发过一次火了，当地监督部门表示会狠狠收拾，这样的行为已经过线，肯定要抓典型。
白昊还真没把事当事。
转身对邬青道说道：“师爷，一起去漂亮国。我需要你的一点点人脉，我这次要和小倭子好好斗一斗，挣到足够的钱才能尽快把五轴研究出来。”
第三一四节听听外行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