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五节 老柏松槐山寨
白昊邀请邬青道一起去漂亮国。
“恩，行吧。”邬青道回答的有点勉强。
白昊盯着邬青道看了几秒：“师爷，又染头发了。”
“恩。金陵的师傅手艺不错，总算不象上次感觉象是抹了一层黑油漆。”邬青道倒是一点也不想提自己的辛苦。
这才到九厂多久，已经两次累到头发变白。
第一次，白昊傻。
这一次，白昊不傻。
白昊走到邬青道面前：“我给夏树说了，让她帮我采购一点小倭子的染发剂，不得不承认，小倭子有些东西还是相当不错的。对了，我和莱州、滇池好几个市都通了电话，请他们支援一点滋补品。”
邬青道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不想叫苦。
论苦。
这里谁不苦。
白昊又说道：“付老爷子，师爷。拿点钱出来，我马上要去漂亮国，出发之前先去帝都办点事。再之前，我想在办个晚会，有些事情不办我心里不痛快。我有一份计划，火车上写好的。”
白昊把计划拿给了付强还有邬青道看。
“合适吗？”
付强有些怀疑。
白昊却说道：“为什么不合适，有些研究怕是几十年都不可能公布出来。我听说过，老一辈为了研究连自己的名字都放弃了。”
说到这里，白昊扯了一下自己围巾：“我这条围巾花了一百多美刀，而老前辈研究一生，奉献了一切，只有十块钱，二十块钱的奖金。我没说谁不对，只说时代不同了。这是我的坚持，办完之后，我去帝都，是对是错，是打是骂，我都认。”
“行。”邬青道支持了。
九厂的动员力是一流的，干活不仅仅有史国忠的人，还有李三炮带的原工电退休人员团队，以及所有的技校学生、东园大学的学生们。
而后，白昊趁着人员没有到齐，还有一些实验设备还需要调试的这段时间，想把这件事情给办了。
忙碌了几天后，就在南九沟。
几千人肯定是待不下的，少数人去了，其余的人留在园区直播。
一条巨大的横幅就在群山峻岭之之中两棵古树间拉开，上面写着夏国第一届南九沟老柏松槐山寨奖。
山寨这个词，在这个时代，指的秀美山水，古树环绕的寨子。
这里有千年的松柏老槐树。
所以，这个寨子就叫老柏松槐山寨。
九厂厂区内，东园大学校园内，宿舍区的公用电视，教室内的电视，都在直播这场盛会。
开幕，白昊上台。
“九厂各位同仁，我是厂长白昊。今个是大日子，第一届南九沟老柏松槐山寨奖开始。今天是立冬，立冬代表着冬天的开始，万物进入了休养状态，也是人们享受丰收、开始休养生息的时节。”
“但是，过了今天，九厂就开始为期长达一年的战斗，我们一定能拿下五轴，必须，一定！”
白昊的话音落，无数人开始欢呼。
不仅仅是现场的，还有厂区与校园内的人。
白昊退离，几位全行头披挂的上台，开场剧。原本白昊想的点五典坡这段，付强却选了八义图选段。
一段戏剧终了。
白昊再次上台：“首先，请来自冰城，落户咱们京兆的冷凝霜教授，为咱们揭晓第一个奖项。年度最佳新人奖，鼓掌。”
冷凝霜教授性格和名字没关联，她满脸都是笑容。
经历过许多的她，很明白手中这一张纸的份量，这是一种认可，这便是她们所追求的极致，九厂，不是普通的一个人厂。
她深信，这份荣誉在未来会有多重。
颤抖的手，慢慢的撕到信封。
冷凝霜的心跳在此时也加快了不少，第一个信封撕开。
“今年，入选优秀新人的有李小海、江怀、伍斌……一共五个人，然后是五人的作出的出色表现等等。”
没有大屏幕的时代，所有人只能听着。
所有人都闭住呼吸，紧紧的盯着冷凝霜手上的第二个信封。
然后第二个信封。
“今年的新人奖是……东园大学杜子春。”
哗！
整个东园大学沸腾了，无数人高喊着，声音震耳欲聋。
冷凝霜站在话筒前等着，等到安静一些后念道：“奖励单人单间宿舍一间，小蚂蚱一辆，现金三千元！”
这话一出口，欢呼声更大了。
远了十几公里外九厂厂区和东园大学内的声音似乎都能传到现场来。
一道道烟花从东园大学射向天空。
接下来，一个个的奖项被公布出来，时间一点点过去。
马上就到十二点了，天空开始下雪，雪花根本压不住现场还有九厂厂区、东园大学的火热。
一位因为一首歌在香江被封杀的，只能在电子工厂打工的歌手出现在台上的时候，将今晚的热度推到了极致。
我的夏国心！
曲终，白昊走到舞台中间。
“现在，终极大奖。如果可能，明年我想请更有份量的人来发这个奖项，今年呢，各位教授都不愿意当这个发奖人，我白昊来。”
“终极大奖第一项。贺秋丰教授以及其团队，编号为甲字零零一材料，以及编辑为甲字零七三材料，乙字零零六号材料。”
白昊没提材料是什么。
知道的都知道。
不知道的也明白，他们不应该打听。
两位来自商部外事小组的人捧着托盘上台，三把钥匙，然后几捆钱。
“甲等别墅一套，贺秋丰教授。小金龟两辆，一辆为贺秋丰教授自用，一辆为小组公用。二级家属楼一栋，分配给小组成员。现金奖励五万元，分配给整个研究团队。”
贺秋丰站在台边犹豫片刻，走上台去。
“我认为，我配不上这个终极大奖。各实验室的情况虽然相互间没太多交流，但谁有什么付出大家心里是有数的。这次的大奖，我个人认为应该给另一位教授，来自军电的郑颖教授，她创造的奇迹。”
拒领？
现场，整个九厂厂区，东园大学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怕学生们都明白。
能让九厂厂长只说编号，不说内容的研究成果，那肯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只是，为什么贺教授要拒领呢。
第三一五节老柏松槐山寨
第三一六节 终极大奖
难道，还有更厉害的东西。
白昊上台，在怀中一摸，一叠子信封拿了出来：“我补充一句，刚才的是终极大奖，是材料学方向的。”
贺秋丰依旧摇了摇头。
好吧。
白昊在信封中翻了一下，拿出两个。
“有一项研究，有两位教授研究了很久，他们有各自的方向。但这个灵感来源自一个朋友，我现在公布最佳友谊奖项。”
和刚才的奖励完成一样，但差别是，这次只有一个人。
来自漂亮国的莱德里安教授。
没等莱德里安上台，白昊直接撕开另一个信封：“终极大奖，九厂实验品编号甲字零二九，来自军电的支援教授，郑颖教授。奖励甲等别墅一套，小红龟一辆，现金两万元。另，奖励原研究团队，三等家属房各一套，每人现金三千元。”
听到这话，郑秋丰一把拿过托盘，笑呵呵的就往台下跑。
然后将钱扔到自己团队：“发钱了，给自家老娘、婆娘买点好的。”
经过刚才的冷场，然后是这样的反应。
整个九厂笑炸了。
台上却是哭成了一片，郑颖就是那个提着酒精瓶，拿着火把去吵过房子的教授。
她家里困难，苦的很。
今天，她却得到了一套独栋别墅，这巨大的反差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她却也不敢领钥匙。
不是怕有人说闲话，只是因为她参与研究之后，灵感一现，创造了一种古怪的方式，完成了原先林鹤鸣的研究。
六面体，四方套三角光感组合。
全新的激光陀螺仪类型。
完全不同于现有的世界任何一款，虽然从实验室走到真正能用，还需要大量的努力。
但原形机已经明确了一个方向。
白昊是绝对不能把研究内容在这里公布于众的。
当然，这项研究还建立在另几位教授的研究结果上，有林鹤鸣的新透光镜片、有另一位教授的激光光源，还有黄启珐创造的外部构架结构等等。
终于，所有的大奖发完。
让所有人既意外，又感觉合理的就是，终极大奖的研究内容只有编号，却没有内容。
那么，这足以证明，这终极大奖一定是非常伟大的研究项目。
白昊这时又把手塞进怀里。
正准备欢呼的人所有人都安静了一下，盯着白昊。
难道还有？
白昊缓缓将手拿了出来。
空的。
白昊大笑，然后冲着话筒高喊：“现在，放烟火了。”
不过年，不过节的。
柏松槐山寨古树成群，肯定不能放烟花。
九厂厂区内，东园大学内，价值十万元的烟花冲天而去，照亮了京兆市半个天空。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大锅煮肉、大坛装酒。
十万元的烟花，有一些还是九厂老兵们自制的，足足在天空中炸响了半个晚上。
九厂这么大动静，自然不可能瞒住所有人。
次日京兆的午间新闻就有相关报道，却没说细节。只说九厂经过一年的努力，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九厂特别选在立冬这天奖励研究人员一年来的辛苦，至于奖金与奖励的内容，也是只字不提。
然后热烈庆祝某某。
至于研究了什么，有什么成果，自然是一字不提。
而这时，白昊已经坐上了去帝都的火车，他要去讨赏。
虽然说不能总哭着要奶喝，但这次不一样，他只要一份认可，承认研究人员辛苦付出所获得的成绩。
一天后，帝都。
白昊下了火车正好是中午，邬青道等人要回家看看，然后到各自的上司里汇报一下工作。
白昊，直奔一工部。
这里是九厂的娘家。
白昊肯定要来。
姜副长这一次将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会议推掉，他知道白昊马上要去漂亮国，这又是一场恶战，因为白昊连邬青道等人都要带上，那肯定不是小打小闹的，至少不亚于上次对托西巴的战斗。
所以，姜副长打算见一见白昊。
白昊若有什么要求，能满足的尽量帮一把。
“小白，帝都正宗的涮羊肉，我让食堂给你准备了一份，再备一瓶好酒，给你壮行。”
白昊上前，双手递上一份文件袋：“领导，我想了很久。”
什么想了很久。
姜副长带着疑惑打开了袋子。
夏国第一届南九沟老柏松槐山寨奖。
这里的资料却是不加隐瞒的。
姜副长看到甲字零零一号材料之后，人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一脸惊讶的看着白昊：“这，这是真的？”
“恩。”白昊重重一点头。“领导，九厂给贺教授一栋别墅住，还给了一辆小金龟车，还有几万块奖金。这事我应该找谁报备，不怕领导你骂我，我感觉都给的少了。我也明白的，这事不能声张，毕竟全夏国那么多研究院呢。但，我就想讨一样东西，奖状上能不能加上章，夏科学院的，就算是七工部也行。”
姜副长重新坐下，基本上很少在人前抽烟的他拿起一支烟。
然后慢慢的开始翻看白昊带来的简介。
这里肯定不会有详细的内容，任何一种研究资料都能装半卡车的。
一条条，一项项。
有些普通，但有用。
有些非常不普通。
碳纤维！！！
姜副长看到这里，放下资料起身，走到窗口深呼吸，足足五分钟后转身指向白昊，就那样伸手指着：“好，好，好样的。”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姜副长突然笑了：“这次，不让七工部拿出点诚意来，他就别给九厂当婆家了，竟然把这东西研究出来了，了不起，了不起。”
白昊伸头瞄了一眼，看到是那一项后说道：“这个，还是实验室产品，量产估摸还远着呢。”
“已经很出色了，好样的。”
接着往后翻，当看到全新模式的激光陀螺仪之后，姜副长想了想：“这个，你要大度一些，我的意见是请高老亲自过来看看，你要明白，高老为了这项研究可以说付出极多。”
“九厂是夏国的，我白昊是夏国的，生是夏国人，死是夏国鬼，来世还当夏国人，今天把这些拿出来，就是打算上交。但我就想要一个认可，邬组长很忙很辛苦，此时我想来，为九厂熬的两次头发都白了，他染了没让我知道。封教授头发全白，黄教授直接把自己刮秃了，他们苦的很。”
第三一六节终极大奖
第三一七节 摸着大漂亮的尾巴过河
白昊开始讲述自己知道的。
从军电来支援的教授与博士们怕电不够用，热的快脱水了都舍不得开空调。
再到屈偲为了研究，结婚三个月都能忘记自己还有个老婆。
还有硬生生累的晕倒在实验室的。
白昊亮了一份清单。
实验室的稿纸用量、墨水用量……
说完这些，白昊说道：“我不知道应该找那位领导反应，只能找您了。黄教授不让我找，他说，让我全夏国走走，那个搞研究的人不玩命。许多人想研究还不能呢，没经费、没设备、没材料。”
“我懂，我也明白。可是，我就是想，怎么说呢。”
白昊这会脑袋也有点小乱，开始停下了重新组织语言。
姜副长给白昊发了根烟：“别说了，你心里想的我懂，我们恨不得明天就达到漂亮国的科技水平，但科技是需要从基础开始打的，相信你也明白这些。否则你不会想尽办法引进设备，先从基础上提高配套企业的能力。”
“安心，去漂亮国办好你事，你回来的时候这事会有结果。同时你也要明白，夏国很大，要考虑的更全面，也要考虑许多因素。但你的心情，你的想法，我作为九厂的前上级，我收到了。”
话说到这里，白昊再争就孩子气了。
白昊赶紧站起来：“谢谢领导，谢谢，我懂，我懂。”
姜副长没就这个话题再说什么。
倒是有件工作，姜副长给白昊提了一句：“你的机票还有两天，这两天你也别乱跑了，有几个会你参加一下，我给你加上旁听的名额，可能会有一些问题问到你。关于四轴、五轴，以及各配套机械行业提升的会议。”
“你要明白，只有全产业链的提高，才有可能真正造出全国产的四轴。相信你也看到了，你设想的四轴全国产化之路有多少困难。所以，从全产业链提高，相信三年，最多五年，四轴的全国产化就不是梦，而是切实可行的计划。”
“明白，领导考虑的周详。我就是傻冲，还好有领导掌舵。”
姜副长微笑着一摆手：“不，我听到一句话，我很感兴趣，而且八个工部都认可这句话，至少适合你。”
白昊不知道是什么话。
姜副长说道：“摸着大漂亮的尾巴过河。”
白昊愣了一下，笑的有点尴尬。
接下来两天，白昊呢，不断的参加各种会，从一工部到八工部，再有商部、财部，光是赶场子就让白昊忙不过来。
不过，有一辆小红龟代步，比自行车强多了。
白昊发现，与重生前自己记忆中的已经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比如，某个省、市，或是工厂想采购外国设备，若是那种过时的，或是很差的二手设备，直接驳回。
那些想借着采购、学习、访问之外浪费珍贵外汇的，监督的机构过问。
更进一步的是，上马要有科学性、发展性。
盲目的那些，要被追责。
再说邬青道等人，回去详细的汇报了相关工作之后，也都得到了肯定。
财部、商部、各工部都表示可以适当帮他们各种的组再招一点新人，过完年，从大四的毕业生中，适量调配几个优秀的。
最有价值的消息是。
东园大学得到了明年高考的分配名额。属于计划外，非事先分配的那种。就是没坑的萝卜，未来怎么分配也是一种尝试。
等九厂拿出毕业生名额后，再与各厂、事业等沟通，讨论分配方向。
相信，大学生毕业，肯定不会失业的。
另一个好消息是。
冰城与柳州两个机械厂根据小龟的小发动机技术，加上自身原有的技术，分别开发出两款实验室测试数据不错的一点六与一点五的四缸直列发动机。
相信到明年下半年，就能够工业化生产。
介时，会有全新的车款推出。
终于，帝都这边的事忙完了。
白昊坐上去漂亮国的飞机，上次因为是白昊一人，所以坐的是贵宾舱，这一次人多，白昊也不想例外，一行人买的全是经济舱。
到了漂亮之后，白昊事先已经通过银行包下一栋五层高的市区建筑。
这栋屋子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儿女都东海岸那边工作，这栋建筑是他们的祖产，建成也有八十年朝上的历史了。
倒是打理的非常好。
白昊喜欢这屋子，因为这屋子的格局很好，而且有露天的天台。
周边也没什么特别高的建筑，除了左侧有一栋高楼之上，其余都是比它矮的屋子，而且这屋子在街角。
更让邬青道等人意外的是。
他们到漂亮国原本打算租个车呢，结果却有人来接他们。
房东夫妇。
开着一辆二十年前的老款经典包包车，就是经典的二号。
甲壳虫是一号，这个是二号。
正好能坐下白昊一行人。
“是英俊的白。”老头热情的让白昊有点紧张，然后老头让老太太帮着自己和白昊拍张照片。
拍完照，老头自我介绍：“我叫弗兰克-摩西。这是我的太太，维多利亚。”
“你好，摩西太太。”白昊立即送上一份小礼物。
来自夏国的经典，大某兔奶糖。
“真可爱，漂亮英俊的小伙子。”差不多六十岁的维多利亚抱着白昊给印一个红。
上了车，弗兰克说道：“白，你这次到加州来，是不是准备再踢小倭子的屁股，我准备了一瓶四六年的好酒，和几个老朋友打赌，你一定能把小倭子的屁股踢的肿起来。他们听说你住在我家里，都非常的羡慕。”
白昊一脸的严肃：“弗兰克，用我们夏国的方式来说，我要把他的屁股踢成八瓣。”
“哇，太酷了。”
闲聊之中白昊得到，弗兰克曾经是甲板地勤，后来战事激烈当了一段时间投弹手，参加过最伟大的两次海战。
小倭子最骄傲的那艘战列舰沉没，有他一份功劳。
他投中了两弹，其中一弹落在敌主炮塔旁，还为此他和机组成员得到了一枚勋章。
到了住处。
邬青道楼上楼下看了圈之后，分配了房间。
第三一七节摸着大漂亮的尾巴过河
第三一八节 小白的野心
弗兰克夫妇二人正好准备去东海岸，与孩子们一起过圣诞节，一直到新年后才会回来，所以这房子便租给了白昊。
当晚，还是邬青道开车把老夫妇送到了机场。
邬青道早在大学期间，就有这里的驾照。因为他也要勤工俭学，最挣钱的工作是当垃圾清运车的司机。
晚上，屋内。
邬青道开始宣读出行纪律，虽然出发前已经交待过了，但他还是依照规矩再一次确认。
这一次来的人数，却全是精英。
邬青道组，一位可以坐在那里用笔从零写到一千而不出错的秦有亮。以及，心算可以快速计算出四位数乘法的李锐。
黑絮没来，她的组员谢小语，精通两国外语，精通多国礼仪，懂红酒鉴赏。
外事部特别派员，一位年龄四十岁上下，精通五国外语的天才，胡春来。
外事部支援人员，原夏国礼宾一级厨师，岳大胜。
接下来，就是会计组两人，普通翻译两人，文员干事两人。
不算白昊和邬青道，一共十个人。
邬青道读完纪律开始分配任务，除大厨之外，分成三个小组。胡春来小组明天先去码头，将事先准备用货船托运的行李报关，并且将日常的运回来，其余的租一个仓库保存好。
然后就各种文件开始翻译。
而李锐，则在两天后带着四个人，陪自己去东海岸，将上市材料上报。
邬青道特别强调。
没有自己允许，所有人尽量不要多说话，特别不要和审核组，以及索雷斯家族派的介绍与联络人多说话。
多说多错。
最后一组留守，处理白昊这边工作中文书的部分。
如果一切顺利，邬青道将在一周内回来。
每天约定时间电话中沟通，所有组员每天必须写日常工作备案记录。
安排完工作，吃饭，然后休息。
第二天，有人送车过来。
是老家伙管家布鲁斯。
今天，只有白昊和邬青道两人，没带任何人。
因为白昊要去办一件大事。
成功机率很小。
但，依白昊的经验，有那么一点点可能会成功。所以他想尝试一下。
第一站，好莱坞市与三番市之间，斯坦弗。第二站，三番市。
路上，白昊说道：“师爷，这是一个为期四年的计划。预算可能需要花进去数千万美刀，这事我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在财务报告上解释清楚，如果不合适，我就花我自己的钱，钱这东西花出去才是钱，痛快了才是钱。”
邬青道回答：“至少今天，明天，你要办的事情，财务报告上我能解释清楚，而且我支持。”
白昊侧过头：“师爷，我要阻止南棒崛起，将他们的这次崛起的契机留给咱们沿海某个省，或是某几个省。四年后，南棒要办奥运会，我要将果实摘回自家，所以从今天开始，这是一个长达四年的计划，我要一步步的铺垫，一直到最后一击。”
“一亿，一个亿美刀之内，我来扛。”邬青道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承诺。
白昊没问邬青道为什么支持自己。
但他相信，邬青道是一言九鼎的人。
邬青道也没打算解释，他也有自己的判断。走出国门，外面就是丛林，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发声。而且，他对南棒也没什么好感。
白昊继续专心开车，邬青道突然说了一句：“这事，我没死之前，你和我知道就行了。”
“恩。了解。”
几个小时后，斯坦弗。
白昊直接去找校长了，他有一份预约函，是莱德里安帮他联络的。
德雷克校长见到白昊，只是礼貌性的握了一下手，然后说道：“虽然我欠莱德里安一个人情，但我不喜欢他，他只是一个学术无赖。如果不是谈工作，我有兴趣与你喝一杯咖啡，你是一个我非常欣赏的年轻人。”
“现在，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我会回答，可以，或是，不。”
白昊沉思两秒：“我想包下超级碗的中场秀时间。”
“抱歉，我作不到。你如果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参观校园，或是请你喝一杯咖啡，但不是今天。抱歉，我还有工作。”
白昊上前一步：“您不给我一个游说的时间吗？”
“时间？”
“好，十分钟。”
“是否有录像机。”
“跟我来。”
德雷克校长带着白昊去了一间小会议室。
白昊打开录像机，放进去一盒录像带。一边放一边讲解：“这是一种全新的技术。在之前，只有黑与白两种研究，我加入了蓝、红、橙、黄等多种颜色。这是一种发光二极管，如果我们用六万四千只组成一个超大的屏幕。”
“会怎样？”
“我们拥有一个四十米以上的屏幕，在广场播放SuperBowl的决赛。如果我们将这个放在大学的球场呢，在球场的顶上悬挂这个。”
德雷克很认真的看完了白昊这个技术的介绍视频，手指轻轻的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着。
时间已经超过十分钟了，德雷克问：“年轻人，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NFL。”
白昊回答：“第一，我找不到他们。第二，这项技术缺少重要一环，虽然这东西是靠一个单片机就可以控制，可是这种单片机需要复杂的程序。换种说法，当下的单片机计算量不够用，那么复杂程序就没办法运行。”
德雷克微微一笑：“这种控制芯片只有两家公司最可靠。一家是被你整的很惨的托西巴，他们不会给你。另一家是HP的合伙公司Agilent，也就是说在HP手中。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人，我相信你能够绕开他们的专利造出可用的，但显然你等不了那么久。”
“是。”
白昊痛快的承认了。
这方面技术夏国几乎是从零开始，没有一点可借用的经验。
托西巴铁定不会把他们半导体的巅峰技术转让，HP却未必，但白昊找不到和Hp谈判的切入点。
德雷克看了一眼手表：“年轻人，现在已经是二十一分钟，你可以忘记时间，继续讲下去。”
白昊用了几张草稿纸开始描述一个全新的体育场布局。
第三一八节小白的野心
第三一九节 关于球赛中场
这个投资是巨大的。
但回报也一样是巨大的。
整一个小时过去了，德雷克说道：“那么，根据你的计划，你要去找陶金人队，打算给他们赞助。为什么，今年的他们不被看好。”
“我的经济学导师喜欢。”
邬青道上前一步：“德雷克博士你好，我是斯坦弗的学生，我曾经当过校队的水童，我是陶金者队的球迷。”这口音一出，瞬间得到德雷克的好感。
邬青道可以历数陶金者队的战绩，以及他大学时代的每一个球星，每一场比赛。
两人瞬间就聊嗨了。
德雷克也是陶金者人队的粉丝，加上邬青道又是这所学校毕业的经济学博士，两人能聊的话题太多了。
而且晚上，还一起共进晚餐。
德雷克请白昊与邬青道在这里暂时住下，明天NFL有人来讨论球赛的准备工作，两只球队也都会派高级官员前来。
德雷克表示，自己会帮着引见，能不能说服NFL，就看白昊自己了。
住进酒店，白昊问：“师爷，你是真球迷，所有的球员资料倒背如流。”
邬青道淡淡的回答道：“当年在校队当水童每天有十块钱的补助，而且与校队的人混熟悉了，卖球星卡，或是球衣，或是别的什么，会非常顺利，而且不会受人欺负，也没有人敢欠钱不给。因为校队的球星打架很厉害的，而且也挺讲义气。”
“这……”白昊竟然无言以对。
“走，陪我走走，这里我还是很有感情的。安心，漂亮国的傍晚虽然不安全，但这个酒店还是在学校的范围内。”
“恩。”白昊也想出去走走。
两人走到外面，邬青道问：“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包下中场秀时间。”
白昊内心明白，在九二年之前，超级碗的中场秀就是一个扯蛋，在七零年之前，更是扯碎了的蛋。因为在七零年之前，中场表演的都是学生乐团，后来才慢慢有歌手出现。
下半场，观众流失率极高。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九二年，一次搞笑的广告吸引了。
而真正让超级碗中场秀变成奇迹的，是九三年。
那一年，歌神降临超级碗，从此引爆了超级碗的中场秀时间。
可现在怎么回答呢。
白昊思考了半天，看着邬青道回了一句：“赌一把，输了无所谓，赢了可是会惊天动地的。我连内容都想好了，我要一鸣惊人，引爆整个漂亮国。给这次与小倭子电视机市场份额之争，最终切他***的一击狠招。”
邬青道大笑，伸手一指远处。
“有什么？”
邬青道说道：“别靠近，仔细看。”
白昊只看到有学生给钱，然后有人递了一个盒子后转身就离开，跑到停车场，又抱一个盒子开始寻找目标。
白昊没看清：“师爷，是什么？”
邬青道说道：“是筋膜枪。看那边，另一伙人。他们是分地盘的，他们是学生，我当年也作这样的生意，不过我卖的是球衣、球星卡之类的。”
那边是什么，白昊看清了。
游戏机。
从苏南那些镇子出道的游戏机，以及卡带。
邬青道说道：“你已经成功了，小倭子喜欢棒球，其实是因为漂亮国人更喜欢这项运动。你已经偷偷的上了二垒，话说，你挺有才华，而且诡计也从来没有用在夏国任何一个厂子中，守住这点底限。”
白昊一副很好奇的样子：“师爷，漂亮国最喜欢的是橄榄球，小倭子为什么不喜欢？”
邬青道愣了一下，爽朗的大笑：“他们倒是想喜欢呢，可他们叫小倭子。”
白昊反应过来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邬青道旧地重游，倒是没太多感慨，只是四处看看。
第二天，到下午茶的时候，德雷克邀请白昊一起喝茶。
或许是上天垂怜白昊。
陶金者队来的官员竟然是邬青道的同学，当年两人都是弱小的，打杂的。一个负责水，一个负责球衣，都属于大学球队的成员，但却是打杂的那一类。
众人坐下，有侍者送来腐国式红茶，还有点心。
白昊随手将自己的包放在桌上，然后取出里面自己准备好的文件。
取文件的时候，包里的小零食也给带出来的几块，白昊并没有在意，翻看了一下自己准备的文件后将文件放在一旁，现在还不是递文件的时机。
而邬青道与他的好友开始叙旧。
“嘿迪亚。”
“我的朋友，尼德。”两人拥抱了一下。
“迪亚（邬青道的英文名）听说你们要赞助我们的球队，仅这一次决赛。”
“不，为期四年的合同，当然，你们同意的情况下，我想请球队代言我们的产品。我们收入的一部分将用于保护珍贵的金丝猴，反之，仅得到这一次决赛的赞助机会。”
尼德回答道：“我会告诉球队老板的，我想他应该会同意。前几年经济非常的差，我们的赞助商变的很吝啬，我可以告诉你，我家里有几乎市面上能够见到的大部分金丝猴品牌的电器，我特别喜欢那个华夫饼机。”
说到这里，尼德语气不变：“该死的，百思买竟然不再赠送果酱了。”
邬青道淡然一笑：“沃沃玛谈好了代理权，应该很快就有商品运来，新的包装，应沃沃玛的要求，全新包装的。”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两人叙旧结束，白昊递上了自己的方案书。
NFL的工作人员却没看：“我听过了德雷克博士的描述，我不认为我们的比赛让夏国买断中场时间是一个好主意。很遗憾，非常的抱歉。”
白昊在思考怎么样找一个说服的理由。
加钱，显然这事光是加钱就能够商量的。
这时，NFL的工作人员在拿点心的时候，却一直在观察白昊刚才取文件时从包里掉出来的那几块黑呼呼的物质，似乎是巧克力，但感觉是软的。
这个，好想拿起一块尝尝。
白昊并有注意到这位NFL工作人员的视线，他还在思考自己的说辞。
邬青道注意到。
同时，邬青道也注意到桌上配的点心种类。
第三一九节关于球赛中场
第三二零节 似乎是故意给的台阶
那种甜到腻死人的小点心，这位NFL的工作人员竟然吃了大半盘。
邬青道伸手拿过了白昊包里掉出来的某根黑色的条状物递了过去：“品尝一下，来自我们夏国的小零食。”
咬一口！
而白昊想好了说辞，正准备开口，NFL的工作员突然开口：“这是什么？我想说，如果你可以将四支广告中的一支换个这个，然后赠送我们几千块，再给每个观众赠送一块的话，我想我可以向总裁推荐，或许你们可以继续讨论一下关于你提议的可能性。”
窝特！
白昊想好的一肚子话给噎到肚子里了。
那黑呼呼的条状物是什么？
白昊也不知道怎么翻译了。
邬青道会翻译。
“这是一种点心，在一千四百年前我们夏国的唐代时出现。然后传到了倭岛，一千二百年前倭岛人开始用红豆为主料制作，而后长达千年的交流之后，我们夏国人又将其再次改变。这是一种使用红豆、葛粉为原料的点心。”
说完，邬青道补充了一句：“这个，必须要承认，这种小点心是古时夏倭友谊的一种表现。同时，这种点心没有漂亮国语的翻译，用夏国语，这个叫栗羊羹，我们夏国现在有十几种不同材料，不同品味的。”
“真的非常不错。”说话间，这位又不客气的将白昊包里掉出来的几条拿在手上：“我的老板比我更喜欢甜食，我想他一定喜欢，而且有可能会着迷这种点心的。”
这个好办，邬青道立即回答：“没问题，我立即空运一千盒以供NFL对我们即将推广的产品作点评。”
“你们真的非常有诚意，那么咱们讨论一下吧。”
白昊打的腹稿完全没用了。
这会直接上手：“五十万，我买四个广告。然后中场秀，我会投入二百万美刀安排人表演，我会引爆整个会场，而且特别为我们赞助的淘金者四十九人谱写一曲战歌，对了，我还会买一万美刀他们赢。”
说完后白昊看着对方，他在等回应。
NFL的工作人员思考片刻。
“这条件倒也可以。”
“那么请引见。”
“好吧。”
“非常感谢。”
白昊相信自己得到了一个机会，至少是效果不错的机会。
想要说服NFL，那么自己准备的方案应该可以。
也就是这个年代，放到白昊重生的时候，五十万美刀需要翻十倍，或许可以买到中场秀的三十秒广告，而不是包下全部的四分钟广告时间。
NFL的工作人员在品尝了白昊带来的所有的几种不同栗羊羹口味之后，脸上也多了一些喜悦。
他说道：
“那么，请到总部说服我的老板，祝贺你成功。我们也承认，今年奥运会你们夏国的出场吸引了很大的收视率，而且这一次的转播合作商也是你的老朋友。白先生，你真的让人很吃惊。恩，我可以问一句，你们还有更特别的点心吗？”
白昊这会也变的轻松了，开玩笑似的口气说道：
“蜜三刀来两斤。”
对方完全不明白，白昊说的是什么东西。
这小钱在此时都不算钱了，连礼品都算不上，白昊很豪气的告诉对方：
“啥也不说，我给你整一个飞行小货柜，用于咱们讨论工作的时候喝茶配用小点心。”
“噢，真的，真的很期待。”
白昊万万没想到，自己准备了好久的说辞，想好的计划，原本对方似乎不想把广告给漂亮国之外的人，也不相信夏国人占据了中场秀时间能有什么效果。
可谁想，却最终被一条栗羊羹摆平。
这真是天意弄人。
不过，结果却是好的。
当晚，白昊和邬青道回到好莱坞城，邬青道因为次日的飞机要去漂亮国东海岸，奔小康在漂亮国上市的事情是当下第一重要的。
成功上市，白昊和RTT游戏公司之争就能保持不败。
车停稳，邬青道下车之后突然问白昊：“你知道，什么情况下能让漂亮国人记住一个夏国人。你知道，百分之五十左右的漂亮国人甚至不知道夏国，也分不清夏国与东方大洲人的长相。”
这个问题白昊还真的知道。
所以白昊回答：“漂亮国人能记住打败过他们的人。”
“没事了，早点休息吧。”
邬青道倒是没想到白昊竟然能明白这一点，那么他就放心了。
白昊，是属于那种能被漂亮国人记住的人。
未必是白昊击败过漂亮国人，而是白昊够强，强者一定能被记住，在漂亮国是一个崇尚英雄的国度。
象是突然想起什么，邬青道又说道：“我在这里市场打过工，许多家族主妇采购糖，都是相当于十公斤的大包装袋。”
这话一提，白昊想起来了：“我记得，有本书中记载过。在漂亮国以及他们控制的地方，有海量的糖产生，在某个时期，心机资本婊们花钱收买了一群砖家，全力抹黑高脂，然后把高糖变成了雪白雪白的白莲花。”
白昊这一套理论，邬青道听的云里雾里。
不过，仔细思考之后，他也明白了白昊讲的理论。
毕竟白昊也这么干了。
倭岛那把个把锅吹的，那锅作饭吃了能成仙，这是同一个套路。
白昊继续讲：“所以，漂亮国人对高脂开始恐慌，但又不愿意委屈自己的舌头。于是乎，资本婊成功上位，滞销的糖，以及滞销的玉米变成果葡糖浆，然后长期以往，漂亮国人就极度嗜甜了，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邬青道补了一句：“这事，含笑的只有腰缠万贯的……资本婊了。”
邬青道也用了白昊刚才提到的那个词。
白昊举起一只手：“甜，一定要够甜。”
邬青道点了点头：“这点小事，从你的果酱就能看出来，百分之三十的饴糖量。我查问过，原本是那位李奶奶要节俭，这样只需要一点点就很有味道了，可到了漂亮国，他们是用厚厚一层的。”
“了解。”
“很好，那我放心去海岸了，这边你搞定没问题吧。”
白昊在胸口拍了几下：“我办事，怎么能让人不放心呢。”
邬青道笑了笑，回自己的屋了。
第三二零节似乎是故意给的台阶
第三二一节 吃也是一种境界
第二天，邬青道去机场往漂亮国东海岸去了。而白昊呢，则跑去了领馆。
领馆的人一见白昊，轻轻一捂额头。
这位出现在这里，肯定没好事。
白昊呢，递上自己的护照：“这个，我想见领长。”
“啥事？”工作人员显然不想让白昊去麻烦领长，白昊嘿嘿一笑：“小事。”
工作人员叹了一口气：“比上次的事情大，还是小，你得给咱交一个实底。然后我给你汇报，也让我们有一点心理准备。”
上次的事。
加州领馆的人可是真苦了，天天加班不说，还贴上不少的交通费，电话费等等。
据说，那段时间光是电话费就顶去年一年的。
白昊搓了搓手：“挣一点小钱钱的小事，真的，确实是非常非常小的事情，我就是包几个广告，需要找一点合适的小礼品，以及样品。”
“这样，你等下。”
十分钟后，白昊见到了领长。
“领长好，我是九厂白昊。”
“坐，我知道。”
“领长，这么一个事，我需要一点点小礼品。我会用一个飞机小货柜来运输，我要栗羊羹，我要加料的，糖份量更高，却不影响口味的。虽然之前的已经是甜的我发腻了，但这次要原版，以及再加糖的。”
白昊拿出一张清单：“这是我能想到，您看看，有什么甜到人不想吃的那种。”
领长看过清单：“干什么用。”
“包NFL广告时段，这是用来送礼的。”白昊说完，将自己的方案书双手递了过去，领长挑重点看过，将电话推了过去：“这点小事，你九厂自己就能搞定。”
“这个。”白昊嘿嘿一笑：“还有别的事。”
“说，继续说。”
白昊说道：“我要借夏国第一交响乐团，还要加上民乐的部分，规模一定要大，人数往一百人奔。我还要一首曲子，叫云宫迅音。这曲子我知道现在还没名呢，我大概知道是谁作的曲，现在应该还是草稿或是半成品，但我要。”
领长笑了：“不给你，你是不是坐在地上打个滚，然后哭一下，闹一下。”
这把白昊说的尴尬了。
“还有什么。”
“还有，我要片段。我知道西游记正在拍，但我要猴哥最威武的片刻剪辑，我要猴哥成为金丝猴品牌的代言人。不是演员本人，就是猴哥。还有，我要十面埋伏最激昂的那一段的改版，那意思就是，弹的不是琴弦，是弹钢筋的那种，要很重很狂很热。”
领长已经翻完了白昊那方案的重点部分，放下手中的文件：“你确定。”
“恩。”
领长问：“你知道超级碗在漂亮国的收视率吗？”
“知道，至少一亿台电视机。我估计这次，能超过我上次和托西巴的辩论收视率，甚至能超过奥运会转播。”
领长再问：“你知道，时间这么紧，若是演砸了，后果有多严重。”
“领导，您没信心。”
白昊这一句反问。
领长闭上眼睛，他知道这是好事，白昊在向漂亮国宣传夏国的文化，但这种事情任务压力太重了，而且时间这么紧，若是明年白昊再办，现在开始准备，他没压力。最低也是半的年，可眼下只有不到七十天时间了。
行吗？
能准备好吗？
领长认真思考了十分钟睁开眼睛：“白昊，你记住一句话。”没等领长说完，白昊就抢了一句：“夏国是妈，儿在外背后有妈。”
领长点了点头：“给我点时间，两天，最多三天。”
“谢谢领长，造产品我们九厂行，但这事我们不行，您帮九厂一把。”白昊说着，将一张十万美刀的支票放在桌上，领长脸瞬间就变了，这什么意思，正准备发火，白昊却说道：“我九厂预付的甜食采购费，还有夏国第一乐团的服装费，机票钱。”
这样说来，这钱还真的要收。
“好，收下了。”
话说白昊回去等消息。
领长写了一份长达五千字的报告书传真回国内。
外事部领导一看，再看看手表，现在是夜里十二点。心说食品的小礼品你们九厂爱咋咋样，直接把食品部分的让人传到九厂，让九厂自己处理。
九厂主办公区食堂。
夜里肯定来找食的欧阳芊芊又遇上赵庆国，这次赵庆国也是找食的，他在奔小康、京兆机床上各自学习了十天之后，回归九厂。
写了一份两万字的感言与心得。
写完之后呢，发现自己没吃晚餐，所以出来找食。
又遇上欧阳芊芊，撸起袖子干活，葱丝、黄瓜、面酱、一点瘦肉。三下五除二，两碗老帝都炸酱面就上桌了。
刚吃一口，就见有人进来了。
赵庆国第一反应是躲，欧阳芊芊注意力却在碗上。
黑絮。
黑絮来了，她不是找食的，一只手揪住欧阳芊芊的辫子，然后将一份公函拍在欧阳芊芊面前，接下来是一份介绍信。
“就你了，马上出差去把这事办了。”
欧阳芊芊一看，眼睛都亮了：“真的，派我去。”
“恩。”黑絮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天降美差。
作为曾经一工部的非著名吃货，现在是九厂第一吃货，栗羊羹这东西属于欧阳芊芊最需要的十种零食之一。
当然，也可能是二十种。
或是三十种。
好吧，只要是好吃的，她都喜欢。
不过，作为帝都工作多年的她，对栗羊羹的研究还是非常深入的。这个时代，不敢说唯一，但最经典的只有津门食品厂的栗羊羹。
白昊也是在坐飞机前买了一点。
欧阳芊芊一看任务列表。
还要采购琼锅糖、蜜三刀、羊角蜜等。
欧阳芊芊拿出笔来一划，然后找了一张纸抄了几种甩给了赵庆国：“这几样在秦州，你也是闲人一个，去办了吧。不过，我倒是很怀疑你会不会坏了九厂的名声，算了，我另找人吧。”
赵庆国来到九厂已经好多天了，别说是寸功未立，甚至于还没有被这里接受呢。
直接抢了过来：“我懂，我懂，我知道怎么办。”
“算了。”
欧阳芊芊似乎感觉赵庆国不行。
第三二一节吃也是一种境界
第三二二节 努力的赵庆国
面对质疑，赵庆国在努力争辩着。
“我真的可以，我已经学习了二十天，还和京兆第一机床上的赵海洋书记认真的学习过。而且我会开车。”
欧阳芊芊这才松手放开那张婚：“好吧。”
欧阳芊芊又看了看自己的留下的那部分，一边看，一边把面倒进肚子，赵庆国一个大男人，一碗面才吃了几口，欧阳芊芊已经吃光了。
欧阳芊芊也一边看着手上的文件，一边回办公室交接工作，然后回宿舍收拾行李。
第二天，天不亮欧阳芊芊就出门了。
然后很容易的就靠着九厂这边的介绍信混到了一张软卧车票，第一站就是苏北，然后是鲁地，最后再北上津门。
欧阳芊芊出发的时候，她就知道，黑絮会亲自给这些厂子打电话。
她去，就是验证口味，然后检查包装。
这是送到漂亮国的礼品，包装一定不能马虎，而且还要快，最晚三天后就要上飞机。
而赵庆国呢，先把自己写的两万字感言与心得交到付强这里。
付强瞄了一眼：“有心作事是好的，这次的事件是很重要的，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这关系到与漂亮国大项目合作。上亿美刀的创汇任务，不能因为这些小事而受到影响，所以呢，事无巨细，一定要非常认真。”
“我明白，我会的。”赵庆国这会脑袋只有一句话。
京兆机床厂书记赵海洋告诉他的。
在九厂，无论你是什么职务，什么工作，脑袋里想着两件事，就能站得住。第一件就是创汇挣美刀，第二件就是厂长让研究什么，就玩命的支持研究实验室。保准没错。
赵海洋还特别带赵庆国参观了京兆第一机床上的四轴加工中心组装检测车间。
让赵庆国明白，研究带给京兆第一机机床厂的变化。
一台四轴加工中心，京兆第一机床从一个无名小厂，现在夏国机械行业谁人不知。
所以，此时赵庆国心想的是，厂长白昊已经在漂亮国为创汇努力了，他要把后勤工作搞好，这个大方向肯定是不会错的。
付强思考再三：“那，你试试吧。”
总要给人一个机会的。
付强盘算的是，万一赵庆国办砸了，最多不带他去负责的几样甜食。
就这样，赵庆国领到了他到九厂以后，第一个九厂的正式任务。
赵庆国一路小跑，去财务出差费，去办公室开介绍信，然后去车队领一辆小车，他要去的地方是京兆北，属于华山市的小县，频阳。
汽车班给他了一张地图，标好了他的出行路线。
然后再给他了一辆的小黑龟，又往后备箱装了一个铝壶的水，一小袋锅盔，然后外加二十斤装的汽油一铁桶。
按白昊设计这种小车的油耗，百公里才三升。
那怕改进了发动机，跑到八十就飘，勉强咬牙下坡到一百估计就能翻，时速六十这是这小车的灵魂。
所以，车上自带十五升油箱，财务处的人在京兆市区办事，能跑半个月。
既然出的远门，总要备点油。
就这样，赵庆国开小车，内心带着一份激动，出门了。
九厂在京兆的东南郊，一路往北，实际路程七十多公里，赵庆国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终于到了频阳县。
进了县城，赵庆国停下车，开始打听食品厂的位置。
经人指点，十几分钟后，赵庆国来到食品厂。
食品厂供销社的人懒洋洋的坐在门口晒太阳，赵庆国停好车，进了供销社，这时食品厂的供销社的人都没起身。
“我要买点琼锅糖。”
门口的人这才慢慢的站起来：“买多少？”
“五十斤。”
听到五十斤，这位竟然没有一点欢喜，更没有惊讶的反应，淡淡的问了一句：“给单位还是个人，副食票拿来。”
没票。
赵庆国根本就没想到副食票的事情。
他把介绍信拿了出来。
谁想，对方连看都没看一眼：“这里来买糖的厂子多了，我们厂正在为新年供应备货，没多余的，没副食票就回吧。”
“你这个人怎么能够这样。”赵庆国正准备理论，那位指了指墙上的规则：“看清了，凭票供应，我们也是县办食品厂，一切依规则办事。不会给任务人搞特殊的。”
赵庆国给噎得不轻。
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而且对方说的似乎也非常有道理。
无奈，他只能出食品厂的供销社，走到外面他想去打个电话，可头一件事情自己就没办好，还要回去救助，他心里很难受。
这时，有个人靠近了他：“同志，你要五十斤琼锅糖是吧。”
“是。”
“我这里不需要票，但每斤贵那么一点点。”
赵庆国眼神之中就是痛恨，他很想怒斥这种私下违背规则，厂里职工们偷偷搞计划外食品的行为。
但他转念一想，若是没有买回去，这事就算是办砸了。
一咬牙：“买。”
“行，你跟我来。你要是报销的话，我还能给你开收据。”
就这样，赵庆国高价买了五十斤琼锅糖。然后去下一站，池阳县的蓼花糖。回去的时候绕京兆西的镐京买芝麻手工拉糖。
从频阳这里赵庆国学会了，没有副食票就想办法打听。
食品厂总有往外搞计划外销售的人，虽然贵点但他总算是把事办成了。
终于，在天黑的时候他回到了京兆，回到了九厂。
一天的奔波让赵庆国感觉很充实，他总算是完成了自己要办的任务。
回到九厂，他检查了所有食品的包装，然后找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纸盒子将这些整齐的摆在箱子里，然后放在自己的宿舍内。
因为已经很晚了，他打算明天再去汇报。
至于领的钱不够，他自己帖了许多钱的事情，他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洗漱之后，赵庆国带着内心的喜悦就是去休息了。
再说另一边。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欧阳芊芊的火车到站，她拉着行李在车站招待所吃了点东西，天蒙蒙亮，就找了一个蹬三轮车的，拉上自己去食品厂。
当欧阳芊芊到厂门口的时候，因为太早，厂门还没有打开。
第三二二节努力的赵庆国
第三二三节 那一桶糖浆卟通就下去了
来的有点早，食品厂的门还没有开。
欧阳芊芊挽起袖子用力的捶了几下，没反应。
欧阳芊芊抬腿就是两脚。
“谁呀，不看看现在才几点。”
门卫打开旁边的小门走了出来，一看是个年轻的小丫头，上前问：“这位同志，你有什么事，你找谁。”
“厂长。”
“那位厂长？”
“能说话，管事的那个。”
门卫摇了摇头：“小同志，你有什么事，我们虽然是小厂，可厂长也不是谁来都能见的，总要有个理由，你有介绍信吗？”
欧阳芊芊双手一插腰：“告诉你们厂长，我是九厂的。我们厂长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点心，他若说不见，我转身就走。”
“九，九厂是……”
门卫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似乎，好象，就是差那么一点想不起来。
欧阳芊芊吼了一嗓子：“我们厂长叫白昊。”
“啊！”门卫一声惊呼：“你等下，我马上联系我们厂长，我们书记。”
很快，正为春节供应加班，吃住都在厂里的厂长、书记一起迎了出来，欧阳芊芊这才亮身份：“我是九厂一组欧阳芊芊。我们白厂长人在漂亮国，他说需要一点很甜的点心，紧急空运到漂亮国去。”
“请，快请。”厂长赶紧往欧阳芊芊往里迎，然后大吼：“那个谁，谁，赶紧把咱们的所有的样品都摆出来，赶紧着。”
吩咐之后，厂长说道：“我们昨天接到黑组长的电话了，已经备好了。”
欧阳芊芊的行李也不需要她拿，有人过来给拎上。
进了厂长室，欧阳芊芊一个又一个的品尝的着。
事实上，这家食品厂只要最经典的那一款，蜜三刀。虽然这种点心许多地方都有制作，但没有这一家那么正宗。
依欧阳芊芊的口感，这东西超一流，绝对是好点心。
但白昊给的要求中交待过，在原配方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个加强版，糖要加重。
欧阳芊芊便说了：“厂长，我们白厂长要求增加一个蜜三刀的更甜的那种。”
“没问题，我们都准备好了。”
欧阳芊芊换了衣服跟着进了配料车间。
大师傅调制的新的配料，欧阳芊芊用小木棍粘了一点感觉了一下，然后轻轻一伸手，将工作台上一小桶糖浆直接推进了大桶里：“就这么加。”
“这怎么加？”有人怀疑了。
糖是配料，你这么加算什么，糖是主料，面粉什么的是配料？
厂长却直接吩咐：“就这么整，开炉。”
甜，有多甜。
甜到齁嗓子，欧阳芊芊灌了大半杯水才缓过来，却是一伸大拇指：“就这个，就要这么甜，我们白厂长说要甜到让人想吐。”
“办。”食品厂长没一点犹豫。
白昊是什么人。
白昊那怕要一块烧黑的砖，也是能换成美刀的人。
别怀疑。
所有的怀疑白昊的人在创汇的道路上没有不吃亏的，夏国创汇白昊是公认的专家。
立即下生产任务，原先的口味，打包一百盒。加强版口味，打包一百盒，选最漂亮的盒子，通知印刷厂立即加印，加上漂亮国语的内容等等。
欧阳芊芊盯着，一直到包装盒设计定稿，甚至要求蜜三刀包装的方式，单块的大小等等，将所有的细节确定，并且详细记录，留档，这才算完成工作。
“行了，这样的准备好请铁路帮着发货到帝都，就放在铁路的仓库里，外事部会有人帮着收货，然后所有的齐备，我们会安排空运到漂亮国。一共多少钱，借个电话我让厂里结账。”
“打脸了不是。一点样品罢了，无论能不能成功创汇，我们都要感谢的，就这点还要算钱是瞧不起谁呢。小同志，你这样是不对的，严重了伤害了我们厂全体六百多名职工的感情。轻视了我们为夏国创汇的决心。”
厂长说了一大堆，总结下来就一句话。
就这点东西还要给钱，是万万不能的。
而且厂里还派车把欧阳芊芊送到火车站，欧阳芊芊还要去下一站，然后晚上再坐火车去津门的。
大包小包，食品厂所谓的其他品种的样品给提了至少十斤。
欧阳芊芊开始担心，这样吃下去，自己的牙会不会坏掉。
想归想，上了火车之后，欧阳芊芊也不考虑吃午餐了，抓起点心就开始吃，然后配上苦苦的茶水。
完美。
就在欧阳芊芊在火车上享受她愉快的食品厂连环出差之旅的时候。
京兆。
早上欧阳芊芊在商量着准备蜜三刀的时候。
频阳食品厂的厂长也一样在昨天就接到了九厂三组的电话。
可昨天一天，左等右等，没人来。
这会正考虑要不要给九厂去个电话询问一下。
九厂白昊亲自要点心样品，那就代表会有一个巨大的机会。
整个秦州搞食品的厂长那个不知道果酱的事情，谁能想到，秦州现在果酱一年销量以千万瓶计，果酱创汇都超过毛巾、毛毯这些京兆传统创汇厂子了。
这时，财务却拿着一本收据的底联过来了：“厂长，您看看这个。”
一看，竟然是九厂议价买了五十斤琼锅糖，而且还是简单的用麻纸一包，加一块红纸，再用麻绳绑起来的。
厂长大惊，赶紧亲自去查问。
卖五十斤糖的职工、供销社的……
“坏了，坏了。”厂长一脸的死灰：“赶紧，找个车，备上几盒最好的，赶紧去九厂。”
二一二吉普在县道上狂飙，频阳食品厂长的厂长相比担心翻车，更担心付强老爷子不高兴。
他脑海之中已经画面了。
付强老爷子在发火。
一群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怎么着，还让老爷我求你们不是，以后永远别和九厂打交道等等。
想到这里，频阳食品厂厂长就是一哆嗦。
等他们玩命的冲到九厂的时候，突然发现池阳食品厂的厂长也是这么急急的就跑来了，然后是镐京食品厂长的厂长。
三位厂长相互看看，神情是一样的。
此时，九厂办公区。
赵庆国正准备去交任务呢，因为付强正在和路桥处、水电处、苗圃处讨论在石砭峪怎么样挖排水洞，怎么修一条简单的路，为明年开建水坝搞发电站作好准备。
第三二三节那一桶糖浆卟通就下去了
第三二四节 送去山里挖沟
电话响了。
北一门门卫处。
付强听完整个人都惊呆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先吩咐让人进来，自己去迎一下。
从办公室出来，看到赵庆国，付强脸瞬间就沉下来了：“简单说说，昨天你怎么工作的。”
两万多人的大厂，当了十几年书记的人，气场是有的，压迫感必须的。
赵庆国瞬间额头就流汗了。
赶紧。
一五一十把自己昨天的经历说了一遍。
付强听完一指赵庆国：“跟我来，一句话也不说，脸上表情自然一点。”
办公区外，付强亲自迎接让三位厂长感觉空气中气压都增加了。
一定是火了。
谁想，付强哈哈一笑迎了上去：“你们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昨天不就是安排人采购一点你们日常生产的，然后看看品质。今个正准备派人过来正式谈呢，你们就来了。”
付强的话让三位厂长立即感觉从悬崖边上来了。
付强与三人握手：“辛苦了，辛苦了。一会我安排食堂给你们开小灶。这事不大，是这么一个事，我们小白呢在漂亮国谈几个大合作。合作方的大领导呢提出咱们的点心非常出众，小白就想看有没有机会让咱们的点心能出口创汇，所以打算尝试一下。”
不用付强解释，三位厂长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怕是给某样产品当赠品，他们都乐意。
这也属于创汇的辅助产品，一样是创汇功臣。
“快到中午了，先吃饭，吃饭。”付强三言两语就把昨天赵庆国办的事情给抹过去了。
就算付强生气，也不能让外人知道九厂新来的书记不行。
这九厂的脸面就没了。
赵庆国听懂了，从付强与三位厂长在吃饭的时候谈话的内容中，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昨天作事的方式不对。
但，怎么样作才是正确的呢？
赵庆国反思，却没有答案。
送走了三位厂长，三位厂长都表示，会尽心尽力准备样品，再搞好漂亮的包装盒，保证准时送到车站，在指定的时间内运到帝都。
付强说了几句客气话，亲自将人送到停车场。
将客人送走之后，付强转身对赵庆国说道：“你知道，你错在那里？”
赵庆国摇了摇头。
付强叹了一口气：“这样吧，我老头子虽然只是办公室主任，而你是九厂书记。不过我算是年长你许多，你要听得进去，明天去石砭峪先管几天后勤的事情，等欧阳芊芊回来，你问问她是怎么工作的。”
“你呢，学识不错。人呢，心也正。只是你真的不懂九厂，九厂有个魂，每个人都拧在一起，奔着同一个目标。别看九厂成立时间不长，但这种精神却已经形成，这将会是一种传承，你现在不明白，可以去悟。若你悟不到，就回去吧。”
赵庆国脸通红，低着头：“我去石砭峪。”
“去吧。”付强说完，背着手往办公室走去，今天还有事情要定下来的。
再说帝都，农影创作室。
现年四十岁的许老师已经在桌前坐了一夜又半天了，面前堆满着无数音符的草稿。草稿上写着序曲二字。
这是一份还没有完成的曲子。
从接到任务开始，他就坐在这里思考。
云宫迅音。
这四个字带给他无尽的灵感，但却少了那么一丝，他在捕捉这一丝的感觉。
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几天之内完成这首曲子，而且还有那么多的要求，在他信息中，电视剧拍摄进度还差的很远呢。
但任务就是任务。
而且这任务的级别非常高。
猛然间，他悟了。
他记得布置任务的时候有这么一句话，猴哥，最威武的片刻剪辑。
不！
不止是威武。
有情有义、敢于天地斗的美猴王。
许老师运笔如飞，在原草稿的基础上他心中的一首曲子出现了。
而另一处。
夏国艺术总院，下属第一交响乐团、夏国民乐团。
一曲十面埋伏。
要民乐与交响乐结合，而且要激昂，那种弹钢筋的狂热。
所有人都是一个反应。
这是那个乐盲，那个疯子提出的要求。
十几位作曲大家已经讨论了很久。
“琵琶，主乐器选为琵琶。弹钢筋是一种形容词，我认为是重金属摇滚的套路。琵琶可以作到，然后以筝为辅，加上小提琴的尖锐……”
坐在上首的乐团团长点了点头：“选人。”
这是什么地方，集合上百名正选、备选夏国最优秀的音乐人的乐团。
正讨论着。
作妖的人又来了。
在漂亮国的白昊睡到半夜作梦着就跳了起来，他脑海中闪出一个人影，那个最美的貂蝉。然后就摇电话给了领馆，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了。
领馆已经放弃讨论了。
已经疯到这种程度，你想怎么疯就怎么疯吧。
然后，领馆要新的要求送了过来。
三十万美刀的支票天亮后就会送领馆，领馆直接转达要求了。
有人进来，给讨论的人递上一份新的文件。
三十万美刀的追加资金，如果可能加上舞者，如果可能要裙裾，还要加凌云髻，如果可能让主乐手穿汉服，如果可能……
全是如果可能。
当下就有人说了：“按这曲子，凌云不合适，飞仙髻更好看。不是裙裾，是曲裙，长袖……这，这是什么任务，我们总要知晓才能更好的来设计吧。”
艺术团团长思考片刻，认为还是应该让所有人知道实情。
“白昊。”
“白昊，那一个？”
艺术家自然不知道搞机械的白昊。
“九厂白昊，就是那个创汇奇才。在漂亮国击败托西巴，将托西巴在漂亮国的实验室拉了一货轮回来的那个白昊。这个时间，他和倭岛的公司在漂亮国估计又在恶战了，听说倭岛要断了电视机、收录机出口的路，他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我知道的是，这个白昊同志要包下漂亮国收视率最高的一种球赛的中场时间，所以请示了领馆，希望得到支持。就这样。”
“恩，到时候估计是在至少六万人的体育场现场演出，上级的意见是，不能出错，力争展示最优秀，选人要谨慎。其余的细节就不提了，脱队事件不需要我重审其严重性，这不是小事。”
第三二四节送去山里挖沟
第三二五节 九厂招的第一职工
夏国的艺术家有走出过国门吗？
极少。
此时，至少六万人的现场演出。
所有人象打了鸡血一样，比起之前沉闷的讨论，这会象是一种辩论会。
练习区。
谁是主琵琶手，谁是主筝手，谁负责钢琴……
谁甘心居人手。
看家本领纷纷亮相，只有更强，没有最强。
再说白昊。
为了增加和NFL谈判的成功率，大清早醒来就去拉帮手了。
第一站，BM。
白昊在为BM作代工，制作准备上市的机器，源自托西巴T-1000的改进版。作为电脑界的老大，BM自然不愿意让托西巴抢了风头。
因为这层关系，白昊很容易就见到相关的高管。
白昊拿出三样东西。
第一样，去年水果公司在超级碗的广告。
接下来，白昊记忆中，未来曾经有一个杀气十足，就是BM针对水果公司的反击广告。
最后，则是白昊提出，帮助自己包下超级碗中场。
四分钟广告时段，其中有一个就是为BM准备的。
白昊的第一招，就让在场的高管们心中火起，要知道去年超级碗水果公司的乔总裁搞了一个纯粹意识流的广告，甚至没有介绍产品。
却在处处暗示，打破禁锢，冲开枷锁。
那么，是谁的禁锢。
是谁的枷锁。
剑指BM电脑公司。
谈判很顺利，白昊付出的仅仅是四分之一的广告时间，却得到了五万美刀的广告创意费。然后是新品会在白昊的That'sawesome连锁商店上架的合作意向书。
在BM公司查证了白昊代工的进度表之后，相信了白昊能趁着笔记本在超级碗广告之后推出，他们认为白昊是有足够诚意的。
Bm公司当即表示，他们愿意合作，并派人去NFL替白昊游说。
当然，曾经玩过的一个手段可以再来一次。
白昊又提出，当下个便携式电脑，全球只有两家公司，那么为什么不来一次决斗呢。
百思买与福莱士曾经用过的招数。
现在，Bm感觉可以再使用一次，将倭岛个人便携式电脑直接打倒在萌芽状态。
得到BM的支持。
白昊又跑去HP转了一圈。
同样的招数可以使用两遍。
四分之一的广告时间，然后是用技术换技术加品牌，如果能与NFL谈成，超级LED大屏幕将由HP与白昊的奔小康厂联合完成。
同时，白昊可以借HP的销售渠道，推广LED大屏。
所得怎么分账，这需要进一步讨论。
而技术与技术的交换，更是需要专业的人员讨论。
得到了这两家的支持，加上斯坦弗大学，还有陶金者人队，白昊感觉自己手中的牌应该够用。
白昊又得到了Hp的认可，并且他们也会派人去游说。
至于关于两强相争这件事情，Hp公司的人表示，他们会和BM详细讨论方案。
最后一站，白昊与漂亮国全国广播无线电视公司签了一项收视率对赌协议，又得到了一个游说助力。
再加上陶金者人队也答应帮着游说。
白昊只需要安心等候就可以。
若能成，白昊走NFL走一个过场。若不成，白昊连去NFL总部的必要都没有。
接下来，下一步行动就是等自己的点心空运到漂亮国之后的事情了。
白昊呢，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刘红梅。
他想去见一个约翰沃克，长途开车眼下和他一起来的人先不说很忙，他们也没有加州的驾驶证。
有驾驶证的邬青道，此时已经在漂亮国的东海岸。
此时的刘红梅正在面对自己人生的最大一次悲剧。
不是爱情。
而是友情。
南加大，刚刚结束了一场听证会。
刘红梅最最信任的好友，提交了实验室申请使用表格、协助教授几次打卡记录、实验设备申请书等等，全是刘红梅好友的签字。
这一切，只在于证明，某项研究的成果是属于她的。
而不是真正的研发者，刘红梅。
“为什么？”刘红梅站在南加大的办公楼前很平静的问着自己的好友。
“教授信任你，教授欣赏你，你有很多机会的。而我，没有。我只想到去硅谷实习的机会，而你已经拥有硅谷公司的多份邀请，我却一份也没有。你只是失去了一点点荣誉，而我失去这个机会，就是失去了整个人生。”
刘红梅听完的时候传呼机响了，陌生的号码。
刘红梅看了一眼传呼机后问：“你是公费的。”
“那又如何，又不是我一个人选择留下来。”
这时，刘红梅的传呼机第二次响，还是刚才的号码，刘红梅没有再和自己好友说什么，转身去找电话。
电话打通，传来是白昊的声音：“嘿，有空当司机吗？”
“什么时候。”
“现在。”
“好。但是我在南加大。”
“校南门，我来接你，然后一起去维加斯。”
“好。”刘红梅每个字吐字都极重，在她挂断的电话之后，她的好友跑到了他面前：“红梅，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永别了。”刘红梅扔下这句话，连同南加大的校徽，往学校的南门走去。
永别。
永别了是什么意思。
“红梅，你，你别想不开，我真的很需要这次机会，真的。我真心当你是朋友的，你本身就有去硅谷的机会，你，你，我……”
刘红梅的好友一只追着，一直在诉说着，而刘红梅只是快步的走着，神情严肃。
南加大南门，一辆跑车轻轻甩尾停在刘红梅面前。跑车上一个年轻的男子下车，直接走向了副驾驶的位置。
刘红梅甩开了好友还打算拉她的手，上了驾驶位，一脚地板油就冲了出去。
一直等车上了漂亮国的州际公路，白昊才开口：“怎么，有人抢了你的男友？遇到塑料花姐妹了。”
刘红梅紧紧的咬了一下嘴唇：“我能拿到多少工资，为你工作。”
这话一出口，白昊愣了一下。
迟疑片刻后白昊说道：“之前你在为我工作的时候，在电脑中留了一个程序，我找人看了。你属于天才那种类型的，至少是个人才。这样吧，我们作一个测试，如果你通过了，我们再谈。”
刘红梅又说道：“不是在这里，我想回家。”
“还是要测试的。但以你的水平，副组长级别吧，每月工资三百六，补贴、津贴另算，八十平米住房会有，年终看你的才华。去年的最高级别奖励，价值几万还是有的。”
这话一出口，刘红梅突然一脚踩死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什，什么？”
刘红梅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时候夏国国内有这么高的待遇了，这不可能。
她的父母加起来，现的月工资都没有超过三百，而且直接分房。奖励高达数万，怎么会有厂子发这么高的奖励。
就她知晓的，她母亲所在的街办小厂，一个厂子一年都未必能挣几万。
“怎么可能有几万奖金。你们厂凭什么就敢发，没人管你们。”
白昊想了想回答：“我是说最高，也有低的，一千的，两千的。象是有一个大一的学生，研究出一条全新的公式，论证有价值，也只发了三千块，外加摩托一辆，单身宿舍一间。几万是那种非常非常出色的。”
“出色到什么程度。”
刘红梅只是好奇，不是打听。
第三二五节九厂招的第一职工
第三二六节 我能说粗话吗
面对刘红梅的提问。
这怎么回答，研究成果的内容是保密的。
白昊说道：“这样吧，完成我接下来交给你的测试，就是一万夏国币的奖金，这样算是一个标准。”
“好。”刘红梅重新启动了车子，继续往维加斯去。
车子重新跑在州际公路上的时候，刘红梅突然哭了，没有哭声，只有眼泪。白昊看到了，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刘红梅主动讲了：“有人剽窃了我的研究，而她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今天是听证会，我没办法证明那研究是我的，因为她是我的助手。”
“夏国人？好朋友？”
“恩，五道口大学公费生，我不想留在这里了，但若是我放弃，我拿不到研究生毕业证了。”
“无所谓，我只有初中毕业证。似乎有本中专的，让人给搞丢了。”
刘红梅笑了：“老板，你在什么单位？”
“既然为我工作，不要叫老板，请叫我厂长。我们厂的名字实话说，我自己都经常记不住，因为又小修改了一点，现在的全称叫夏国机床机械与无线半导体研究生产小家电发展及无线电……后面忘记了。简单一点，我们叫夏国九厂。”
刘红梅摇了摇头，没听过。
不是她认知中的存在的厂子。
白昊又补充了一句：“我们的公章上就四个字，夏国九厂，那复杂的厂名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似乎大家习惯了在厂名中表明自己厂子的经营范围。所以他们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但是，我感觉外人更认可夏国九厂这个名字。”
猛然间刘红梅反应过来了：“这不可能，怎么都听起来你是有编制的厂子。”
“对呀，我们厂有编制。”
刘红梅拍了拍车子的前仪表盘：“有编制的人，开这样的车。”
“恩，我自己有点钱。象这次就是我自己有事，所以不报销，上次的庄园是朋友的。这次我租了一栋五层的小楼，对了，你若不想回学校，我安排给你留间房。”
刘红梅感觉自己出来几年，夏国难道说有什么神奇的变化。
但是。
自己和父母也有书信来往，母亲的街道小厂依旧很惨。
听说今年中秋都没有给职工们发福利。
但，这不重要了。
刘红梅抓住了一个重点：“厂长，只要我够优秀，我一年能挣两万。”
“恩，等测试完了我回答你这个问题。”
白昊决定直接把测试题告诉刘红梅：“测试内容是这样的，我们……不对，咱们厂有一项小发明，我已经安排我全球申请专利。然后呢，超大LED屏幕的单机机与其余技术专利在HP公司与斯坦弗实验手中。”
“然后呢，你知道超级碗吧。我打算作了一个超级投影。就是斯坦弗比赛能在陶金者人队的主场，有一个百米的超级大屏幕。那么，我们需要一套全新的控制软件，这一项需要我、斯坦弗、Hp公司，在两个月内完，而且不能有BUG。”
刘红梅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如果厂长，或是说我能让厂长您成为这只研发团队的领队核心，能不能追加奖金。”
“很容易吗？”
“不容易，但也不是那么难，两个月时间搞定。软硬件需要至少六个核心成员，由一个超级架构师领导，再加上普通程序员约三十人，硬件辅助人员十人。保守估计一切到位，奖金没有问题，设备没有问题，四十天完成，再十天时间可以测试四次再修改。”
白昊听完默默的点了一根烟，打开车窗将手伸到了外面。
刘红梅问：“您想说什么？”
白昊反问：“我能说粗话吗？”
“可以。”
白昊吐了一口烟，转过头：“你丫头的这么牛掰，咱不上天呢。还在这里混的这么惨，还让人抢了你的研究。”
刘红梅只说一句话：“因为，我是夏国人。”
白昊将烟头扔到了窗外：“行，我信了，等我准备好之后替我去谈判，估计是感恩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你要是能摆平那四个老家伙，我给你九厂二级研究组长待遇。回国就先配辆私人汽车，但夏国暂时好象不能办私人汽车，车子还是挂在厂里的。”
四个老家伙。
刘红梅还是问了一句。
白昊报上名字。
斯坦弗的教授、Hp的技术主管。
刘红梅自信心十足：“厂长，我想要辆红色的。”
白昊冷冷一笑：“你想什么颜色，我就让工厂给你喷什么颜色，你要喷成五颜色六色的黑都没问题。但你要是失败了，别怪我这个人翻脸无情。”
刘红梅又说道：“如果我成功了，我可否推荐一个人。”
“技术人才？”
“是，但她辍学一年多了，因为穷。她在佛州一位前好莱坞大明星家当女仆，却让她在专业能力上更进一步，只是她的想法不会被人认可，而那位大明星更是被人轻视。”
白昊来了兴趣：“什么样的想法？”
“高质量通信。”
卧槽！
白昊差一点一脑袋碰开前挡风：“你再说一次？”
“高质量通信。”
白昊问：“她当女仆的那个大明星，是不是叫海德薇-爱娃-玛丽亚-基斯勒？”
这次换成刘红梅震惊了：“你怎么知道？”
白昊再问：“你呢，在生活中我感觉懦弱的象只兔子，可提到专业水平，强势的象只野狼。她在专业上有没有你这么狂。”
刘红梅回答：“在专业能力上，在她的面前，我不敢自称天才。”
“好，答应你了。”
白昊笑呵呵的搓了搓手，他有一种预感，自己捡到宝了。
笑着，白昊又问：“你那朋友继承了那位多少？”
“只学了一样，跳频技术。在这个基础上，她用现有的知识延伸并改进了这项技术。她运气不错，看到了曾经全套专利，以及相关技术资料的所有的文件。而且，她还自己设计了一款通讯用芯片，想卖个大价钱，结果却无人问津。”
白昊说道：“住下后，你联系她。让她把芯片送到夏国任何一个领馆，就说是我白昊要的。我会联系领馆，请求最快速度邮寄回九厂，我们九厂的会鉴定这芯片的价值。她可以选择收钱卖给我，也可以选和你一样的路。”
第三二六节我能说粗话吗
第三二七节 还差的远呢
几个小时的车程，白昊与刘红梅来到了维加斯。
约翰沃克明天才会到这里，他去接马文伯克斯。
曼德海湾酒店。
白昊选了一间豪华套房，然后给刘红梅选的房间与不在同一个楼层，一间豪华单人间。
拿着房卡，刘红梅问了一句：“我可以在房间打个电话回家吗？”
“当然，还可以点餐。”白昊留下这话之后，就准备让侍者带自己去房间，走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白昊对酒店的经理说道：“给这位女士拿一千美刀的筹码，计在我账上。”
“是的，先生。”
刘红梅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白昊说道：“有这么一句名言，男人一定要在赌-场经历一次人生。我认为，你也有必须尝试一下。明早告诉我，你是赢了，还是输光。”
刘红梅思考片刻：“厂长，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个专业，数学是必要的知识。”
白昊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好了，晚安。祝你有一个愉快的夜晚。”说完，白昊又对酒店经理说道：“她是我的贵宾。”
“先生，也是我们酒店的贵宾。”
“谢谢。”
白昊往电梯方向走去。
在漂亮国生活也有几年的刘红梅明白白昊刚才给酒店经理那话的时间。
贵宾，不仅仅是高规格待遇，而且还会受到特别的照顾。
任何让她不愉快的事情都不会发生，酒店会保证她的安全、心情的愉快。
刘红梅回屋之前先在酒店商店拿了一件泳衣，回屋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去游泳，原本她以为这里会有冰冷的池水，让自己冷静一下，却发现这里的室外泳池都是常温的。
但为什么白昊一定让她去拿筹码尝试一下。
她不懂。
但还是打算去尝试。
漂亮国的夜晚，夏国的白天。
欧阳芊芊又将一桶糖浆推进了栗羊羹的配料桶之后，再一次体验了那种齁到嗓子难受的甜。
但，白昊要这种。
津门食品厂根本就不问原因，按白昊的要求制作就是了。
包装上，欧阳芊芊认真的检查、核对之后才放心离开。
回帝都。
先回家，然后等着这些食品厂把货运到帝都，自己看着上了飞机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欧阳芊芊有点担心，秦州那边的甜点有没有准备好。
赵庆国是不是靠谱。
事实上，赵庆国虽然第一次任务很扯蛋，但他也在进步。
在石砭峪作后勤工作的时候，与几位当过炊事兵的后勤处工作人员聊天。
关于非常甜的糖，来自五湖四海的炊事兵给了赵庆国一些建议。
赵庆国就问了：“你说的闽越省东瓜糖我也吃过，还有宜城龙须酥也挺不错，但我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几个老兵听了哈哈大笑。
赵庆国一脸的惭愧：“我让大伙失望了。”
一个老兵说道：“你知道小白厂长遇到这事会怎么处理？”
“他，他怎么处理。”赵庆国眼睛都亮了，他认为白昊的处理方式应该就是九厂的传统。
“他呢，怎么说。拿起电话打过去，然后告诉对方，他是谁。紧接着，开口就提要求，能谈就谈，不能谈挂断电话马上找另一家。”
这位说完，另一位马上抢过话题：“那是以前，咱小白厂长没去漂亮国之前。咱小白厂长从漂亮国回来后，那需要这样。自报家门之后，除了那些领导之外，寻常的厂子那个不给三分面子。”
“也对。”
几个前炊事班的老兵七嘴八舌说着。
赵庆国大概听懂了。
但他疑惑的是，九厂只是一个科级单位，为什么能这样呢。
思考再三，他决定用自己的办法再尝试一次。
回屋，先给付强打了一个电话。
“付主任，我从后勤处知道还有两种糖很有特点，我是这么想的，我会这么说，然后，然后……”
付强听完后只说了一句：“你试试吧。”
至于是什么结果，付强没说，倒是同意了赵庆国联系那两家厂子的想法。
赵庆国的提议，付强满意吗？
答案是：不！
但，付强认为勉强在合格线上，总要给人成长的机会。
赵庆国，先用纸写下自己要说的话，反复确认没有错之后，这才开始向长途台要电话。
赵庆国打了长途：“你好，请问是宜城第二食品厂吗？我这里是九厂的后勤处，我是九厂的职工。”赵庆国怕自己又搞砸了，根本就不敢提自己是九厂新任书记这档子事。
“九厂，那个九厂！！”对方的语气明显有些激动。
但是。
赵庆国没听出来，继续用很谦逊语气说着：“就是夏国九厂，我们位于秦州……”秦州一出口，没等赵庆国再说什么那边就听到喊声：“主任、厂长、书记……九厂的电话。”
这样的反应，赵庆国都没听出什么感觉。
而后，一个很激动的声音：“是九厂的同意，我是宜城第二食品厂的书记，请问有什么需要？”
“是这样的，我们厂长在漂亮国出差，需要一些比较甜口味的点心或是糖果的样品。需要精美的包装，刚好一块放在嘴里的点心大小，以及……”赵庆国说的都是表格上的要求，一条条的他不用看也能背下来，此时也在认真的读着表格。
“如果可能的话，通过铁路尽快运到帝都。算一算时间，应该还有两天左右，会从帝都空运到漂亮国。”
“我们九厂是……”赵庆国没说完，一只手按下了电话。
是袁宝。
听说山里发现野猪，他带人过来处理。
看到了赵庆国写在纸上准备要讲的话，他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赵庆国有些不理解，他一脸疑惑的看着袁宝。
袁宝说道：“九厂轻易不会作承诺，但一定承诺了摘星星、摘月亮也要作到。你纸上写的若是你要说的话，我认为不对。你告诉对方，会帮他们推广，会创造创汇的机会，还有若是失败会支付购买样品的钱等等。”
“不合适。”
说完后袁宝又补充了一句：“你认为我错了，可以向付主任反应。”
赵庆国有自己的理解：“可是，事情没成功白拿其他厂子许多产品，这不合适吧。”
第三二七节还差的远呢
第三二八节 简单而管用
面对这个脑袋一根筋的家伙，讲道理有点困难。
袁宝回答：“我们会结账，但不需要提前说明。九厂从不占夏国任何一个厂子的便宜，但任何与九厂合作的厂子都明白，九厂是定规矩的，他们是守规矩的。这不是九厂霸道，狼群需要头狼，头狼要有头狼的威严。”
“再往下说，我书读的少也说不了太多。你有疑惑，你怀疑我的话，可以向付主任反应。但你这样的电话不能再打了。”
赵庆国反复品味着袁宝的话。
特别是那一句，狼群需要头狼，头狼要有威严。
十分钟后，赵庆国想明白了这层道理，再一次拿起电话：“是闽越榕城食品厂吗，请找一下你们厂长接电话，这里是夏国九厂。”
袁宝在旁边听着，这一次赵庆国的语气中多了一份自信。
很快，有人过来接电话。
“你好，我是夏国九厂的，我们白厂长此时人在漂亮国。白厂长已经征集了许多食品厂的甜点样品，即将在两天后空运到漂亮国去。我们厂查过资料，并且受到推荐，对你们厂的东瓜糖有兴趣，是否可以准备样品。”
“当然，当然。我们会准备。”
赵庆国深吸一口气，他此时体会到九厂这个身份带来的光环，人也不由的站了起来：“那么，是否可以安排人记录一下我们白厂长提出的要求。”
“您讲。”
“恩，现在要求如下，……，一定要按我们指定的时间到达帝都铁路仓库，时间一到立即空运，不会等候。”
“我们保证完成样品与包装。一定，一定。非常感谢贵厂给我们提供的机会，非常感谢。”
“好的，辛苦了。”赵庆国说完这话，感觉自己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放下电话，赵庆国一只手按着电话的挂机键，一只手拿着话筒，站在那里释怀。
他感受到一种说不清的力量从内心深处涌出。
这不仅仅是自信。
而一种他无法形容的感觉。
袁宝在赵庆国肩膀上重重一拍：“头狼，什么是头狼。白厂长在漂亮国与托西巴刺刀见红、邬组长在香江熬到头发都白了、付主任连续几个晚上睡不着，坐在电话前发呆。郑组长、雷组长，亲自押船在海上飘了半个月，吐的连饭都吃不下。”
“头狼，最凶残的对手是头狼流血去战斗的，头狼的威严不是凭空掉下的。你知道白厂长此时在漂亮国干什么？”
赵庆国转过头：“在干什么？”
袁宝嘴解一挑：“一定会有人说，你们九厂的厂长此时正在喝着洋酒，抽着雪茄，住着一晚上顶别人几个月工资的豪华酒店。打几个电话就把工作完成了，其余的时间都在吃喝玩乐。我要说的是，这是真的。”
赵庆国给听糊涂了。
袁宝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懂，你不知道白厂长是怎么拼的。他的辛苦只有九厂的人能懂，他背负的重担也只有九厂人能体会。想融入九厂，不是你想的和工人同志打成一片，而是去领悟白厂长所背负的重担。”
“言尽如此，我还有工作。”袁宝说完后转身就出去了。
赵庆国愣在当场，他领悟不了。
他甚至不懂白昊在忙什么。
或许，可以等欧阳芊芊出差回来，请教一二。
然后，再去看看九厂厂志。
厂志是公开的，任何人想看都可以看到。
再说欧阳芊芊，回到帝都，回家。刚进家门，就让她的母亲拉上她：“赶紧走，听说今天下午四点开门，快，快。”
欧阳芊芊还没明白是什么事。
然后看到母亲提上麻袋，拿上绳子，欧阳芊芊秒懂，赶紧也找了几根绳子，然后一只麻袋拿在手上，拿过母亲手上的副食本塞进怀里，跟着母亲就往外跑。
胡同口，遇见邻居大妈。
“老胡家，你们抢了几斤。”
“没拿副食本，这不回来取了。赶紧着，刚又运来一车，去晚了怕没了。快，快。”
抢白菜。
真的是靠抢的。
绝对比白昊重生前春运抢火车票还激烈。
欧阳芊芊的记忆中，往年从十一月中旬开始，天不亮就要赶紧去，每次都是排着长长的队伍，要是睡过头，要么就是挑剩下的非常不好的白菜，要么就没了。
欧阳芊芊跟着母亲小跑着，远远看到有长长的队伍，赶紧跟上去站在队伍最后。
没一会功夫，眼看着后面又排了许多人。
欧阳芊芊伸头望了一眼，前面人不算多，尽头是一个很大的院子。
虽然有些疑惑，今年怎么换地方了，可这么人排除应该不会错。
终于，排到院子门口了。
两个穿着标准制服的姑娘微微欠身：“欢迎您。”
然后欧阳芊芊的母亲懵了：“这，这不是卖白菜的。”
“非常抱歉，这里不是。巷口那边才是副食店，这里是夏国小草龟系列汽车的申购处，我们的流程是先登记，然后交一百元订金。留下地址与联系方式，再核查购买资格之后，收钱。在一个月至三个月内，通知到店领车。”
车，什么车。
欧阳芊芊的母亲一看院内停的几辆样车，一看价格，直接就拍了一百元：“给孩他爸买一辆。我家肯定够资格，我要那辆枣红的。”
“颜色是枣红色，记下了，那么您是否要收音机呢？”
“要！”
欧阳芊芊看傻了，明明是出来抢白菜的，怎么就变成买车了。
这些人说话的方式，难道这就是小白说的微笑服务、礼貌服务？
还有，小白厂长不是说四千八百八十八，那辆车上的牌子上怎么就写成五千六了。
利润。
各厂一核算，四千八百八十八，有钱挣。
但，四千八百八十八的，有车，也不会有人买。
最基础款，而且是最便宜的白色。
要漂亮的颜色，高级一点的油漆，再漂亮一点的车灯，加上收音机……
五千六真正是良心到家的价格了。
就这车，非工业券以及核准购买资格的，计划外的销售的车内全配加钢琴漆烤漆版直接八千八百八十八。就这价，厂门口排着队抢。
而有票的，六千八百八十八。
欧阳芊芊回过神来后赶紧去拉：“妈，你和我爸别买车了。”
第三二八节简单而管用
第三二九节 这不是买白菜排队
一听女儿阻止买车。
欧阳芊芊的母亲马上严肃起来。
“胡说，一定要买。你爸调到幽廊工作，不到百十里，有辆车就可以天天回家多方便，而且厂子效益非常好，一辆车就是不到两年工资，买，一定要买。”
一边说着，欧阳芊芊的母亲就开始登记。
“妈，你忘了，我在九厂一组。”
欧阳芊芊一开口，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一看被盯着，欧阳芊芊弱弱的说了一句：“我买能省二百块。”
“傻丫头，你的那名额你留着嫁人的时候用，咱家先不买彩电，也不要洗衣机了，给你爸买辆车，就这么办了。”欧阳芊芊的母亲把欧阳芊芊拉到一旁后对接待人员说道：“姑娘，咱们继续。”
“阿姨，我们有最高三十六期贷款，有利息优惠，象这一款一个月只需要付一百三十元，您要不要考虑一下。这是九厂财务处特别推出，工业行与夏国行联合打造的项目。很合算的。”
“行，行，姑娘，给我好好说说。”
欧阳芊芊的母亲原本是准备抢白菜的，现在却开始登记要买车了。
一位接待员走到院子外，对后面排队的人微微鞠躬后说道：“各位，这里是小草龟系列小轿车登记处，那边才是副食商店。还有就是，随着登记人数的增加，车辆的等候时间会开始延长，不能保证三个月内拿到车。”
队伍中，只有几个人走出来。
许多人都知道这是买车的，只有几个误入以为是买白菜排队的。
走出来的几个人想了想，又回到队伍中。
几千块不是一个小数目。
可咬咬牙，正如欧阳芊芊的母亲说的，把原先存着准备买大彩电的钱，还有洗衣机的钱什么先用上，还能按揭可以每月付一点。
以一个家庭的收入，能撑住。
母亲已经决定，欧阳芊芊还能说什么，自己刚发了一些奖金，先上交吧。
这就样。
欧阳芊芊家订了一辆车，交了一百块的登记费。
然后呢。
欧阳芊芊的大哥大嫂回家上交存款，得到了车辆一半的使用权，欧阳芊芊的弟弟工资每个月本来就是要上交的。
得到了偶尔可以使用的权利。
欧阳芊芊拿出自己的存折，母亲虽然收下，却抱怨九厂也没什么工会帮着介绍对象什么的，自家姑娘快成老姑娘了。
没用欧阳芊芊的钱，也没给汽车使用权，说钱留着等着嫁人的时候用上。
等欧阳芊芊的父亲回来，也开始盘算着，能不能过年前拿到车，走亲戚的时候就能用上了。
至于欧阳芊芊这差不多快一年都没回家这事，全家忘记了。
所有的讨论话题都在车上。
欧阳芊芊的母亲选的那辆枣红色带淡黄色腰线，名为小枣龟的漂亮小车，欧阳芊芊的大嫂甚至借来了一份画报，上面有详细的车辆尺寸数据，给车缝件外套衣服，给座垫亲手缝个座套的工作已经提上日程。
欧阳芊芊呢。
甚至没在话题圈中，全家的讨论她似乎跟不上节奏。
突然，欧阳芊芊插了一句：“听说，没有驾驶证上路，经被罚的。”
全家所有人的视线忽的一下集中在了欧阳芊芊脸上。
这目光让欧阳芊芊很紧张。
“对呀，明天就去单位申请，还好车子没到。”
“对，对，爸，我们明天也去单位申请学习驾驶证。”
“我也一想，咱们一起练车。”
“爸，听说要半年呢。”小弟在旁提醒了一句。
欧阳芊芊的父亲一摆手：“这个我懂，先单位开介绍信，然后去领表格，回来请单位三年以上的师傅教你，再让单位证明后去领学习资料，我记得是交通规则与机械常识两本书，学好了就可以申请考试，一考理论、二是桩考。”
欧阳芊芊很想说，就白天看买车象买白菜那样排队，你们认为考试不用排队吗？
算了，自己还是别说话了。
趁着一家人兴奋的讨论之时，欧阳芊芊开始在今晚上买车庆祝加餐中挑好吃的，你们继续，我也继续。
晚七点夏国新闻。
小龟系列上市，成功的引爆了夏国家用汽车市场。
羊城，新车巡游，万人空巷。
柳州，新车出场，运输小车的大车排成了长龙。
白水松山省喜都，新车从厂门口一直排到火车站，大秧歌队在街道两旁斗舞。
秦州京兆，新车出场，京兆宣布新修一条高速公路……
帝都，来自五个车厂的车通过铁路运到帝都，帝都火车站货场已经摆了上千辆新车。
京兆九厂。
姬晓钺正在指挥人给几辆小龟补轮胎、保险杠喷漆。
话说，为什么没上市九厂就有？
有人说了，那是测试用样品车。
然后，沪市一片宁静。
沪市的人感觉不对劲，为什么新闻中没有沪市，为什么我们沪市没有小龟系列。
沪市人四处打听了，小龟系列确实没在沪市出现。
七点新闻结束。
二十分钟专访开始，这一次不是专访白昊，九厂是付强作为厂主任出现了，他也只是出场了半分钟。而后便是生产小龟系列的各城市领导，以及各厂厂长。
各厂纷纷表态。
现在还是手工组装阶段，力争一年内完成生产线的建设与调试，力争各配套厂的协调。
一年之内，将产量提高到每厂每年五万辆。
看着新闻，巴州、津门、汉阳等几个城市的工业局书记，还有当地车企的厂长。秦州工业厅的郑爱民亲自陪着，就在九厂的老柏松槐山寨吃着烤野猪肉。
郑建国呢，先擦了擦眼镜，这才慢吞吞的说了一句：“就说这烤野猪，先吃到嘴里的未必是最好的肉，后下手的未必就只能啃骨头，也不会只是有汤喝。”
众人没反驳。
郑建国拿出一份文件：“这是羊城去年想做的项目，他们为什么放弃了。”
客人们接过一看，不用细翻，这事他们知道。
高卢国的品牌，标獅车，引进型号为五零五。眼下却暂停谈判了，暂停的原因许多人猜过，但却没有几个人知道真相。
第三二九节这不是买白菜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