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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里的捡尸人全文阅读

作者:仙舟     柯南里的捡尸人txt下载     柯南里的捡尸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19【导演路过】求月票(⑅˃◡˂⑅)✧

    和两个开小差的组织成员不同。

    旁边,侦探正在专心破案。

    江夏从后台抱来剧本,一一发给演员。

    演员们翻开一看,怔了一下:“真的要演《镜中的杀人魔》的结局篇?这样有什么意义?”

    幽灵女演员则关注到了更实际的问题,她抬袖掩唇:“可是团长,剧本家和花莲都死了,缺了一小半演员,其中两个还是主演,这样怎么演?”

    江夏:“没关系,在场的观众都不挑剔。要找几个人顶上空缺,完全按照剧本来演就好了。”

    这么说着,他开始随手点人:“猪冢先生顶替一下剧本家的位置,桥本先生就演花莲小姐的角色吧。至于女团长的空缺……”

    他看向不破鸣美:“不破警视也为这起案子贡献良多,理应有戏份。”

    不破鸣美眼角一跳:“我对这些没兴……”

    “请你配合。”松本清长毕竟是个东京警察,对江夏颇为信任,相信侦探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复原现场也是警察的职责和义务,去演吧。”

    不破鸣美:“……”

    松本清长又看向呆住的另外两人:“你们也是。”

    猪冢三郎:“……”

    桥本摩耶:“……”

    猪冢三郎刚死了偶像,又刚见了“乌佐”,大起大落,此时整个人已经一派平静。别说只是客串戏份,就是让他捅个人,他心里恐怕也没有太多波澜。

    桥本摩耶却还像惊弓之鸟,死死盯着那个舞台,好像那里是什么血流成河的断头台。

    江夏迎上来,贴心地低声道:“我看你们好像一直没什么精神,是因为刚才被冤枉了,所以现在还没从阴影中走出来?——既然这样,来演戏转换一下心情吧,只要坚信自己能亲手抓出凶手,就不用担心来自任何人的诬告。”

    桥本摩耶木然:“……啊,谢谢。”

    同为被打包带去警署的受害者,江夏这大概是在向他分享经验。

    桥本摩耶:“……”真是个好人啊,可惜正义的侦探恐怕不能理解“坐警车被带去警署”这件事对组织成员意味着什么。

    ……话说回来,去的路上怎么没人过来灭口?

    桥本摩耶心中惊疑不定,刚才骤然填充进来的信息量太多,等回过神想起自己还有“拒绝登台”这个选项的时候,他已经站在演员该站的位置。

    桥本摩耶回过神:“……”难道,难道我也已经被那个东西影响了?

    ……

    演员都安排好了,江夏一边祈祷他们用出最逼真的杀人演技、不要保留,一边道:“女团长死后,这间会场就一直上着锁,偶尔有人进来,也有无数警方监视——简单来说,就是这座舞台依旧保持着案发时的模样。”

    说完开场词一样的话,他退后一点,把场地让给演员们:“开始吧。”

    “……”

    虽然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但在场毕竟还是演员居多,懵归懵,不耽误他们演戏。

    于是很快,这场戏正式开演。

    一群人聚在舞台上,背景是客厅和壁炉,壁炉上方挂着一把装饰的宝剑。

    和现实一样,话剧中,同样有人死于红酒中毒。此时众人正在寻找下毒的凶手。

    猪冢三郎捏着剧本,没什么天赋地干巴巴道:“案发当晚,没有喝下葡萄酒的人就只有皋月自己,凶手就是她!”

    “不对,是我!”有人想替她顶罪。

    “不,他说的没错,的确!”皋月想替帮自己顶罪的人顶罪。

    桥本摩耶:“……”什么乱七八糟的。

    恐惧也不影响他吐槽剧本,不过此时到他的戏份了,他只能拿着死去剧本家的剧本跑出来,演着文月花莲的角色:“别争了,在酒里下毒的人其实是我。”

    说完,他按照剧本看向“女团长”,也就是如今的不破鸣美:“我被你夺走了所有生活的快乐,我一直都恨着你,诅咒着你,只有你的死……才能让我获得真正的自由!”

    舞台下,毛利兰看到这一幕,想起什么,脸上一红:“这是不是咱们看过的那个彩排片段啊。”

    当时她还以为文月花莲要刺杀女团长,上前一把抱住了人,后来才知道是自己弄错了,闹了一出笑话。

    的确就是这一出。

    舞台上,桥本摩耶一边念台词,一边顺手拿起壁炉上的宝剑,准备按剧本上写的,朝不破鸣美捅过去。

    然而刚入手他就一怔——这把剑……好像是真货?!

    奇怪,他之前作为临时道具师,把剑摆到这里的时候,放的明明是那把能伸缩的道具剑,怎么现在……说起来,拿这把真剑去捅不破鸣美,岂不是变成了袭警?而且袭的还是警视这种高官?

    桥本摩耶觉得不妙,悄悄转头去看江夏。

    然而在看到江夏之前,反倒是远处门口的一道身影,存在感极强,腾地闯进他的视线。

    ——那是一个一身黑西装,戴着墨镜,有着一头蓬松自来卷的年轻男人。他像一个路过的旅客,途经门外,发现这里正在上演有趣的话剧,于是停下脚步,倚在门边驻足旁观。

    谁也不知他是何时出现在那里的,满堂宾客也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除了正在开小差的桥本摩耶。

    见不敬业的演员走神看向这里,黑衣男人无声一笑,抬起手,比了个“继续”的动作,指令下的流畅而自然,就好像他这个刚到的人,才是这里真正的导演。

    “……”

    桥本摩耶耳中嗡的一声,头皮都快炸开了,满脑子的杂念消失,只剩一片空白。

    等回过神,他已经循着某种“打扰他看戏就完了”的求生欲,转向饰演女团长的不破鸣美,咬牙一剑捅了过去。

    不破鸣美正一脸无聊地演着戏,却忽然发现桥本摩耶这个刚才明显在划水的家伙,不知犯什么了病,竟突然真的拿剑捅了过来。

    随着剑尖越来越近,不破鸣美轻松的神色终于消散。

    ——简直像知道那不是道具剑而是真剑一样,在剑刃戳到她的前一刻,不破鸣美猛地侧身,抬肘顶开桥本摩耶的胳膊,同时一手刀重重敲在他手腕上。

1920【路人遭殃】

    这种重击,足以让普通人手腕肿上几天,对桥本摩耶却没有太明显的效果。

    但桥本摩耶还是嘶的一声,握不住剑似的一松手,宝剑叮咣掉在地上——很好,不用杀人了,而且打破这场杀人戏码的并不是他!

    桥本摩耶短暂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目光不受控制,悄悄瞥向门边。

    然而那道黑影却已经不见了,就像一位低调的导演,只在演员跑偏时指点一二,平时则藏身幕后,不见踪影。

    其他人则都在看不破鸣美,目光惊讶:在演员们的印象中,这位警视平时没少以巡查之名,跟剧团接触,自然也看过这一幕话剧的排练。

    也就是说,不破鸣美应该知道那是一把假剑,可是她的反应……

    江夏走上前,看了看地上的宝剑:“接连杀害四个人,自称‘红胡子的圣诞老人’的凶手,就是这位不破警视。”

    “?!”

    不破鸣美呼吸骤停,死死瞪着江夏。

    舞台上众人还懵着,但却已经齐刷刷退开一步,本能躲远。

    台下,松本清长也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只是过来帮忙镇个场,免得那些自以为是的地头蛇一手遮天……可是现在,事情怎么变成警官犯案了??

    过了几秒,不破鸣美才回过神,她遏制住手指的颤抖,若无其事地点了根烟:“就因为我躲开了一把利刃,你就想给我定罪?——哼,别忘了,我可是个警察,缴械是我的本能,即使是假的道具剑也一样。这有什么问题?”

    江夏没有理会她的辩解,自顾自道:“表演开始前,你借职务之便,把挂在这里的道具剑换成了真正的剑,并且在上面涂了毒药,以此来作为第2道保险——如果在第1幕死亡戏剧当中,女团长没有喝下那杯毒酒,那么按照她的性格,不管死的是谁,演出都会继续,届时这把预计会刺向女团长的毒剑,就会带走她的生命。”

    “原来如此。”松本清长,“不过直接拿这把剑当道具,也太危险了……”

    江夏露出歉意的神色:“桥本先生是道具师,我原本以为他能发现问题,不会真捅,谁知道他竟然……”

    说着,他转向桥本摩耶:“你一开始好像的确没想捅人,为什么后来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桥本摩耶迎上他的目光,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又有我的事!

    他还以为江夏真的是单纯顾及他的心情,才想让他演戏疏解,可现在……现在看来,这居然是江夏的一场悄无声息的试探?!

    桥本摩耶僵硬片刻,忽然感觉活下去这件事如此艰难:不按乌佐的步调走、弄乱他的舞台,会被他盯上并且加倍迫害;可按乌佐的步骤走,又会立刻引起江夏的警觉……可恶,他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要沦落到这种地步!

    一瞬间,桥本摩耶忽然无比怀念爱尔兰。

    ——如果爱尔兰先生在这里,那么比起自己这个渺小的替代品,乌佐和江夏一定都会选择这个新目标吧。

    桥本摩耶:“……”可仔细想想,爱尔兰先生就算真的出现,他也一定不会亲自涉险,而是让自己这个心腹在前面趟雷……

    桥本摩耶感觉自己仿佛正站在一处深不见底的漩涡旁,连人到灵魂都坐上了通往地府的特快列车。

    正求生欲大跌,这时,一道声音把他从谷底拉了出来。

    江夏好像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叹了一口气:“对了,我差点忘了,不破警视不仅把桥本先生当成凶手对待,还杀死了他的同伴……或许桥本先生是从不破警视的表情里窥见了什么,一时冲动,没能忍住吧。”

    桥本摩耶:“!”……很有道理!

    松本清长也点了点头:“没真的捅到人就好。”

    刚才江夏离舞台很近,这会儿更是已经走到了不破鸣美和桥本摩耶旁边。想来就算刚才不破鸣美没能及时躲开,江夏也会出手。

    年轻人的一点小错误罢了,又没造成任何不妙的后果,松本清长于是没有上纲上线,他一挥手:“继续破案吧。”

    江夏点了点头:“不破警视毕竟是话剧的外行,在这件事上犯了一点小错误——前天晚上的表演当中,我在柯南的镜片上看到了反光,那束光似乎是宝石剑柄上的装饰物反射而成的。

    “但是理论上来说,话剧中使用的道具,全都要处理成不会反光的模样。当时有不少宾客录像纪念,那些录像里,一定有这把凶器的影像。”

    不破鸣美冷哼:“就算真的有,凭什么说那是我的剑?”

    顿了顿,想起定制宝剑时接触过的人,她又道:“退一步说,就算真是我放的,那把剑可不是杀人的凶器。

    “别忘了,那个女人的死因,是她喝下了舞台上的毒酒。当时台上可足足放了5杯酒,她是第1个拿酒的人,随意任挑,难不成我还能对她下什么咒语,让她精准挑中那杯有毒的酒?”

    江夏忽然看了看桥本摩耶。

    然后在对方突然警觉的目光下,对不破鸣美道:“你的确是下了咒语,就下在女团长的剧本上。”

    不破鸣美脸色骤变。

    江夏:“我记得不管是彩排还是正式表演,女团长拿的都是最中间的那一杯酒。她是一个资历极深的老演员,对剧本过目不忘,也因此她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开演前两天,才会开始翻看剧本。

    “你只要事先在她剧本中,写下‘拿中间那杯酒’这种批注,就能让她以为这是剧本家想要的效果,从而在众多红酒中,精准拿到有毒的那一杯。”

    说到这,他忽然又看向桥本摩耶。

    桥本摩耶:“!”

    等新小弟应激飘出几缕自保的杀气,江夏才继续道:“黑泽先生被杀,也正是因为这个——彩排时女团长为了制止他拍摄,曾经捏着剧本,走到他眼前呵斥他。

    “当时正好在彩排喝毒酒的这一幕,女团长的剧本,也正好打开在有批注的那一页,并被摄像机拍了下来。

    “事后你虽然销毁了她的剧本,但黑泽先生的录像带却不巧成了铁证。他也因此成了必须被灭口的目标。”

1921【正版双胞胎】

    不破鸣美满身冷汗。

    不过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警察,她很快镇定下来——录像和剧本,她早就已经销毁了,江夏说的这些终归只是一场推理。

    虽然江夏彩排时也在现场,恐怕看到了那一页剧本,但人眼看到的东西,根本不能算作坚实的物证。

    反倒是这桩针对315房客的谋杀,让不破鸣美想到了一件事,她冷笑道:“你是不是忘了,零点过后,315号房就会变成一处完全的密室,唯一的密道也开在文月花莲的房间里,除了她和桥本摩耶,谁也当不了凶手。”

    江夏看了她一眼:“前提是那里是一间真密室——昨晚我收到你的贺卡,去了院子里,并在零点过后收到了你‘往3楼看’的诱导。当时所有房间一片漆黑,只有一间房子亮着红色的光,‘红胡子的圣诞老人’就站在红房间的窗边。

    “整栋旅店只有一个房间的灯光是红色,匆忙之下,我们误以为‘红胡子的圣诞老人’正在315号房里,所以担忧住在那里的房客,冲了回来。”

    佐藤美和子听到这,忽然注意到一件事,脱口而出:“‘误以为他在315号房’……难道他当时其实不在那个屋子里?可我的确看到315号房窗边有一道人影。而且那道影子能看清细节,并不是用纸或者用什么东西贴出来的假象。”

    江夏叹了一口气:“315号房正好在走廊靠中间的位置,这里的楼层又很长,当时四周房屋全都一片漆黑,没有参照物,所以我们判断315号房的标准,就是那里的红色灯光。”

    “但是后来我总觉得不对——那个房间好像偏了一点……”

    “偏了一点?”铃木园子已经快把下巴搓出了火花,却还是没能跟上侦探的思路,她只好发挥想象力,“地震把它震偏了?可我昨天没感觉有地震……”

    “是位置偏了一点。”江夏说,“所以当时亮灯的红房间,其实并不是315号房,而是隔壁的314号——那里正好是不破警视的房间。”

    旅店管理人一怔:“但是不破警视屋里的灯,是正常的白色灯光。”

    江夏转头看向猪冢三郎。

    猪冢三郎跟他对视片刻,慢好几拍地想起来,之前坐警车回到这里的时候,江夏好像是让他帮忙干过什么事来着……

    想了想,猪冢三郎总算记起来了,他进到道具室,按下开关,很快,大厅灯光忽然一变。从原本正常的白光,变成一片鲜红。

    江夏对这个小号伏特加的反应速度不是很满意,不过想起原版的速度也就那样,他顿时不再计较这种小事。

    江夏:“就像舞台灯能用红色挡板制造出火灾和夕阳的效果一样——在普通房间的灯上,贴上红色的透明塑料,也能营造出类似的效果。

    “昨天晚上,不破警视趁文月花莲离开,潜入了她的房间,然后从密道抵达315号房,袭击了屋里落单的黑泽先生,拿走了他手上能够成为罪证的录像带。

    “然后你继续潜伏在房间中,又袭击了可怜的桥本先生。当时时间还不到12点,桥本先生身上的钥匙卡依旧能用。于是你搜索那张钥匙卡,反锁了他们的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在自己的房间电灯上,罩上了红色薄膜,并掐着时间,在零点声响起过后打电话给我,让我们看到了站在红色房间里的‘红胡子的圣诞老人’。

    “这样不仅能处理掉不小心目击了你罪行的证人,还能顺便通过那间‘密室’嫁祸给花莲小姐。”

    不破鸣美只觉得一股凉意在背上乱窜,虽然早就听说过这个东京侦探的名头,但她没想到对方居然能把事情推理到这种地步。

    “很有趣的推理。”她整理成语言:

    “可是比起这些花哨的操作,另一种推理不是更简单吗——凶手就是能够穿过密道的文月花莲本人。

    “所谓的‘觉得房间偏了’只是你的错觉,用灯光改变房间颜色,也只是你稀奇古怪的联想!别忘了,最后一个受害人指甲里残留着文月花莲的DNA,这就是她犯罪的铁证。”

    江夏摸摸下巴,感觉最近很少遇到这么顽强的凶手了:“DNA鉴定确实能成为锁定凶手身份的铁证,但有一种例外。同卵双胞胎的DNA,是完全相同的。”

    他抬起头,看着不破鸣美刚毅如同男人的脸:“所以最后一个受害人手上残留的DNA,并不是文月花莲留下来的,而是你——那是你的DNA。”

    “???”

    两句话分开来说,都很好理解,但合在一起,却像一枚重磅炸弹投入湖面。

    众人只觉得一切都超出了理解能力,尤其是文月花莲的粉丝猪冢三郎。

    猪冢三郎激动道:“你是说花莲小姐和这位不破警视,其实是同卵双胞胎?!——别开玩笑了,说她们是父女我都相信!”

    不破鸣美身上蹿出一股杀气。

    猪冢三郎仿佛有所感应,怂怂地一缩脖子,抱着文月花莲的照片,谨慎地不再吱声。

    其他人却已经忍不住点头:文月花莲的长相柔和秀美,就算抛开演技,只是把她放在舞台上杵着不动,她也会是一位引人注目的可爱明星。

    可是不破鸣美……这位警视脸庞棱角分明,鼻翼厚重,就算相貌成长受到后天影响,双胞胎彼此之间长得越来越不像,差别也不至于大到这种地步。

    江夏看了看松本清长之前发给他的资料:“不破鸣美,应该只是你顶替的身份。你的真名叫北见莲子——是文月花莲的双胞胎姐姐。”

    像被一击敲中了要害,不破鸣美呆住,嘴唇动了动,却吐不出反驳的词。

    江夏:“你应该是整容成这样的吧,不过虽然改变了相貌,一些小习惯却很难更改。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你和花莲小姐一样,用勺子的时候会用握刀一样的姿势去握。

    “所以在警局的时候,我请松本警官去314号房提取了你的DNA——你的DNA,的确和花莲小姐一模一样。”

1922【真相】

    随着DNA报告出现在面前,不破鸣美僵立许久,忽然叹了一口气。

    “竟然连这个都被你们查到了。”她露出了复杂的微笑,“看来的确没法再辩驳了。”

    猪冢三郎一惊:“……”这、这么甜美的嗓音,这是花莲小姐的声音!

    ……呜呜,他可怜的花莲小姐。

    “不愧是双胞胎,听起来几乎一模一样。”江夏一边让鬼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白开水味的杀气,一边微带好奇地打量着不破鸣美,“虽然有细微的差别,但放在电话里,任谁来听都会觉得这是文月花莲在说话——你就是用这种嗓音,把那个剧本家约到湖边杀害的吧。”

    “没错。”不破鸣美吸了一口烟,看着眼前升起的烟雾:

    “我原本还担心他会怀疑,因为文月花莲不是那种会半夜约男人出门的性格——谁知那个见色起意的剧本家竟然一点疑心都没起,厚着脸皮就去了。

    “他这么配合,我怎么能辜负他的好意呢?所以我从后给了他一棍,送他去了冰冷的湖里。”

    松本清长不常跑一线,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场横跨两天,连死四人的命案,竟然已经结案了。

    他想起什么,翻了翻先前找到的资料:“根据我们的调查,文月花莲,也就是本名北见花江的演员,有一位孪生姐姐,叫北见莲子——大约十年前,北见莲子犯下杀人罪,被全国通缉,至今行踪不明。”

    ……

    这对双胞胎姐妹出生于北海道的钏路市,7岁的时候,两人在一起事故中失去了双亲,成为孤儿。

    后来她们被不同的人收养,但姐妹俩运气都不怎么好。文月花莲跟了暴躁的女团长,每天被喝来呼去,令人同情,但不破鸣美的处境却比她更差。

    “10年前,我从那对人渣养父母身边逃了出来,然后在札幌遇到了一个男人。”不破鸣美死死攥着拳,“那个混蛋给了我一些白色粉末,说它们能让我摆脱不好的心情。我一时没能抵住诱惑……等回过神,我才发现镜子里的我,早已枯槁到像是换了一个人。”

    “我意识到这么下去不行,提出想离开那个人,可他却不同意,还说什么养了我这么多年,总算到了能用我的脸和身体赚钱的时候,绝不可能现在就放我走。”

    “我当时出离愤怒,正好茶几上摆着一只烟灰缸,我就拿起那只缸子……”她叹了一口气,“他的头太脆了,等我回过神,血已经流了一地。”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当时对人生满是绝望,走投无路之下,我一路来到了钏路的海崖边,想跳下去结束我这荒唐的一生。

    “但是那天的海浪实在太大,令人畏惧,我站了许久也没能下定决心。就在这时我发现旁边摆着一些东西。

    “那是一只背包,里面塞着一封遗书——在我来到这里之前,竟然有人先一步跳下海崖自杀了。

    “我看了那封遗书,发现遗书的主人是一个比我年长一岁的高考生。她也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原本想通过考上大学改变人生,却落榜了,这也是她自杀的原因。

    “而证件上面,她的名字就是——不破鸣美。”

    不破鸣美回想着那段过往:“从那时起,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以不破鸣美的身份,开启我的第二段人生。

    “我拿我们两个人的积蓄,加上一些贷款,整容成了她的样子。然后我一边打工还债一边拼命学习,最终考上了东大。”

    有个北海道的老警察恍然大悟:“我记得10年前,钏路附近曾经出现过一具身份不明的溺死女尸——怕那才是真正的不破鸣美吧。”

    桥本摩耶看了他一眼,一边发呆一边控制不住地走神:“……”不,那也可能是哪个组织成员没处理好的尸体,或者哪个没处理好尸体的组织成员。

    不破鸣美对这群开小差的听众并不知情,还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我杀掉的男人的上线,正是‘红胡子的圣诞老人’——我没法原谅毁掉我人生的毒品和贩卖它的人,所以我努力成了警察,不惜一切代价死命追查着他。

    “然而查到一半,那家伙却在这间旅店里,莫名其妙地成了一具‘注射药物过量、意外死亡’的尸体。

    “我当时气得发抖,但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场死亡不是意外,‘红胡子的圣诞老人’或许是被他的同伙杀掉的,所以我独自展开调查。

    “日复一日,我几乎花光了自己的积蓄,跑了无数个地方,接触了无数个人……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查到了杀死‘红胡子的圣诞老人’的同伙——万代和虹川,也就是这个剧团的团长和剧本家。”

    说到这,不破鸣美像是想起什么难以忍受的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我去找了万代和虹川,把证据拍在他们面前,把那两个混蛋逼到了穷途末路——我终于凭借自己的力量把之前的一切不幸打倒在地,这将是我脱胎换骨的开端……可就在这时,花莲端着茶进来了!

    “我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她的家。突然见到她,我惊讶极了,脱口而出了她的名字。谁知她竟然立刻认出了我,当着那两个人的面,冲过来哭着问我是不是她的莲子姐姐。

    “我厉声告诉她认错了人,但还是晚了——万代和虹川看到她那副样子,立刻把我和正在被通缉的‘北见莲子’联系到了一起。

    “就这样,我不仅没能抓住万代和虹川,反而被他们牢牢捏住了把柄,他们不仅让我帮忙遮掩身份,甚至还想让我帮他们偷走警局查封的毒品,把我也拉下水,让我变成可恶的毒贩!

    “我无法忍受。正好他们要来这家剧团演出,我就假意答应,暗中策划了这一切。”

    她交代这一切的时候,没有太多痛悔,只有大仇得报的释然,及被迫同归于尽的不甘。

    “那几个人死不死的无所谓。”幽灵女演员蹙眉,“可是为什么要连花莲一起杀掉,就因为她不小心暴露了你的身份?”

    “当然不止。”不破鸣美冷冷地看着她,“十年前,当我杀死那个男人,最为无助的时候,我其实去找过她。”

1923【结案】

    不破鸣美:“十年前,杀了那个男的之后,我四处逃窜,但却实在不知道该去哪,等回过神,我已经站在了花江的公寓门口。

    “当时她在上学,从万代家里搬了出来,独立居住。那时我已经饿了好几天,而当我她家里狼吞虎咽地啃着饭团的时候,花江始终坐在我对面,用无比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她平凡却安静的生活让我觉得自己无比悲惨,整顿饭我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但我们毕竟是流淌着相同血脉的孪生姐妹,我坚信她一定能理解我的处境,愿意救我。

    “但她却对我说,‘姐姐,去找警察自首吧。你已经跑不了了,现在自首,还能让罪行减轻一点’。

    “紧跟着就有警察敲门,我慌张地从窗帘看出去,却看到下面停着一辆警车。他们是来找我的。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突破包围冲了出去——小时候我们明明那么要好,那时我一心想着长大以后当一个漂漂亮亮的女明星,花江则说她想当一个服装设计师,所以我们约好,当我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我一定会穿上她新设计的衣服,那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舞台……可惜从那天起,我的‘北见莲子’的人生,永远结束了。”

    不破鸣美抚摸着自己那张捡来的刚硬面庞:“我抛弃了身份,抛弃了梦想,抛弃了那张可爱的脸,满身伤痕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可就在这时,花江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当中。她竟然已经成了有名的演员,每一次登上舞台都美丽得让人目眩。

    “从成为‘不破鸣美’的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没有照过一次镜子。我把我的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当中,想忘掉从前的一切,只专心报复那几个毁掉我人生的人……每次‘文月花莲’出现,对我来说都像是一面绝对不能窥视的镜子,镜子里是我永远触碰不到的美好人生。”

    “杀意一点点积累,最终到了今天这一步。”不破鸣美冷笑一声,“这种狗血人生你们还满意吗?听够了就赶紧结案吧,我可不想继续像个丑角一样,站在舞台上被人看着笑话。”

    “其实……”松本清长犹豫了一下,“其实我们找到了一只日记本,是文月花莲留下的,里面写了一些东西。”

    “我知道。”不破鸣美毕竟是前任负责人,但那本日记她并没有翻看,“所以呢,你们想让我以第一视角观赏一个女明星的光辉人生吗。”

    “不,她说这次演出之后,她就会结束演员生涯。”东京警官叹了一口气,职业习惯让他想把案子的最后一点始末交代清楚再走,“其实除了演员,她还是一家服装设计事务所的社员。”

    “其实在东京出道之后,文月花莲一直瞒着所有人,过着双重生活——表面上她是女明星‘文月花莲’,背地里,她却还在一家小小的服装设计所,用自己的本名从事着设计师的工作。

    “她希望有一天你回来的时候,能用‘文月花莲’这个演员的身份实现你的梦想,而她自己则从演员界退休,专心当她的设计师,实现你们小时候的约定。

    “‘文月花莲’这个艺名,其实就是‘北见花江’,和‘北见莲子’两个人构成的。”

    “……”

    扑通——

    一直以来表现得像个旁观者的不破鸣美,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江夏:“……”本来还以为这一次结尾会有所不同,想到竟然还是常规画面。难道这是什么东京警官的职业病吗。

    ……

    不管怎么说,这场麻烦的案件,终于告破。

    回房间休息的路上,铃木园子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本来是来看推理话剧的,结果……诶?结果确实看到了推理话剧?”

    虽然乍一看好像没什么区别,但细想总感觉有些心累。

    “这种话剧质量不是更高吗。”柯南一边走神,一边想着古怪反常的桥本摩耶:最近自己一行人,在哪这人就在哪,原本在柯南心里,桥本摩耶已经成了和组织相关的头号嫌疑人,可现在看来……

    “怎么感觉他始终那么被动呢?”柯南摸摸下巴,在心里暗暗想着,“有一种在躲避什么却无法逃开的感觉,而且好像已经快要到极限了……这种感觉和当初的冲矢先生好像,不过细节处有一些不同——桥本摩耶好像有某种信仰支撑。难道是因为他信教?”

    柯南想起桥本摩耶脖子上戴的十字架,又想起他手腕上偶尔会出现的佛家手串,再想想他掏钥匙时口袋里不小心带出来的半截护身符……一时对这位混血神秘人的信仰感到迷茫。

    “不过说起这个,冲矢先生最近到底怎么样了?从伦敦的‘舞台’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但也没看到他遇难的新闻……嘶,总感觉这一切都和黑衣女人说的‘那位大人’脱不开干系,可那到底是谁啊。”

    柯南对那位隐于幕后的人,有一种因未知引起的本能恐惧,但同时也好奇地抓心挠肝,只想尽快一探究竟。

    ……

    柯南单方面和他无辜的邻居较着劲的时候。

    他隔壁的客房里。

    幕后黑手也正在烦恼一件事。

    江夏正拎着一片巴掌大小、手感像凉皮一样的式神,认真思索着什么。

    江夏:“……”所以这东西到底应该怎么用?

    刚才他试着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用这片凉皮来堆傀儡粘土,但最后堆出来的东西……并没有人形,只是一堆式神一样的巨大粘土。

    试着交流,这片凉皮好像也听不懂,虽然它的确要比普通式神有更多反应,但显然离鬼胎还有不少距离。

    不过江夏愁得点了跟鬼薄荷的时候,倒是有所发现——这片鬼能吃杀气。

    江夏于是试着给凉皮鬼多喂了一点,但喂完好像也没有太多变化,凉皮还是那片安静的凉皮。

    “唉,算了,先收着吧。”江夏折腾累了,“说不定哪天就突然会用了。”

1924【朗姆人呢?】求月票(◍´꒳`◍)✧

    另一边,对桥本摩耶和猪冢三郎来说,今晚同样是个不眠之夜。

    猪冢三郎抱着偶像的照片,悼念他逝去的青春。

    而桥本摩耶则靠在窗边,感慨自己又活了过了一个案子。这时,看着院子里的深井,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桥本摩耶:“……”之前在荒岛的时候,猪冢太郎想从剧场里找个东西把江夏砸死,伪装成“意外事故”。然而江夏没死,反倒是猪冢太郎抢先被凶手砸中脑袋,当场暴毙。

    之后猪冢次郎想要为兄报仇,依旧把矛头对准了江夏,打算让这个倒楣的侦探变成凶手,身败名裂……然后猪冢次郎就顶着“幕后黑手”的身份,被培养多年部下一枪打死,最后还是江夏帮他洗掉了这不白之冤。

    还有黑泽和马,印象里,在荒岛上的时候,黑泽和马想在第二个受害人的上吊现场动一些手脚,让江夏摔断脖子不幸身亡。结果现在江夏依旧一点事没有,只有黑泽和马又挨弩箭又住院,最后还倒霉地被凶手吊死在洗手间灭口。

    ……为什么针对江夏的人,全都死了?

    而且死的还都那么戏剧化,那么应景,那么切合题目,简直像量身定制。

    听说乌佐就是一个记仇的人。而且每一次,自己已知的和乌佐相关的案子,都有江夏在附近。难不成这看似毫不相关的两个人,其实是同一个……

    桥本摩耶:“……”不不不,不可能!

    啊哈哈,自己果然还是太累了!竟然会把这个排除过无数遍的无聊假设,捡回来反复思考……闲的没事不如去做几场祷告,总比在这里乱编故事要强。

    可能是他那一刻的表情变化过为复杂。旁边静静悼念着偶像的猪冢三郎,都忍不住往这边看了一眼。

    “你又在想什么?”猪冢三郎一开始觉得这个被看管的家伙深不可测,但现在他很怀疑桥本摩耶的精神状态,“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那个东西’是一位穿着黑西装戴墨镜的卷发男人,你别乱猜了。”

    桥本摩耶却凝重:“可是你别忘了,那个人气场可怕归可怕,可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不管是前一起银币案,还是今天这起案子,时间跨度都太久远了,和他的年龄完全不匹配。这一定是那个东西的障眼法,那个卷发男人或许只是他的一个部下。”

    说着说着他又沉默了:“……”如果一个部下看着都那么吓人,那他本人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猪冢三郎:“不是他还能是谁,你该不会还在怀疑鸟丸奈绪子吧。”

    “很有可能。”桥本摩耶深吸一口气,忽然蹦出来一个念头,“鸟丸奈绪子其实很漂亮,说不定她跟卷发黑衣人两情相悦,组成了雌雄大盗那样的组合——仔细想想,乌佐几乎能在所有地方随他心意引发命案,这种事先准备所需要的工作量,根本不是一个人就能忙得过来的。”

    猪冢三郎:“……”疯了,这人疯了。

    不过好像疯的不彻底——从桥本摩耶这强撑着的表情来看,大概就连他自己也不信自己说的鬼话。八成只是想说点好的,图个吉利。

    不过……

    猪冢三郎挠头:“你是不希望‘那个东西’太强大,才一直逼迫自己往这边想的吧——可是如果他其实是两个人,那不是比单打独斗更可怕了吗?”

    桥本摩耶:“……”

    桥本摩耶:“!!”

    ……

    江夏正在专心研究新到手的凉皮,暂时把快要坏掉的新小弟抛到了脑后。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众人准备启程回东京,江夏无意间瞥见这罐无比憔悴的冰红茶,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问题。

    他走了过去,忧心道:“桥本先生,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你最近好像总是卷进各种事件当中,还经常被当成凶手。”

    桥本摩耶一脸木然:“……”发现了,怎么可能没发现。

    他转头看了一眼跟“靠谱”两个字相去甚远的猪冢三郎,忽然发现这一次,库拉索竟然没有拨人过来,显然对看管他的事毫不在意。

    而且每一次,乌佐都能精准找到他的行踪……难道库拉索跟乌佐,其实是一伙的?而且这么看来,库拉索极其配合乌佐的行动。

    被一个干部针对,就已经是非常致命的事。而现在他居然在被两个干部联合谋害……

    桥本摩耶摸了摸胸口的十字架,看着江夏,露出一抹下一秒就会升天似的苍白微笑:“是啊,我最近总在走霉运,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江夏:“……?”

    他也没做什么吧,只是带着柯南在桥本摩耶附近捡了点杀气,之前小弟进警局他还体贴地一路护送,全组织带着手电都找不出第2个比他更体贴的好上司……怎么桥本摩耶的求生欲,忽然降到这么低?

    思索片刻,江夏明白了:都怪朗姆拖着不给人。一直在爱尔兰手下打工,憔悴成这样也是没办法的,等到了他手底下就好了。

    ……所以所以他可怜的小弟究竟什么时候能到账?

    江夏觉得不能干等下去了:如果等回了东京,事情还是没动静,不如直接去找朗姆问一问情况。

    江夏:“……”虽然朗姆行踪成迷,但这位二把手好像有那么一点做寿司的爱好。到时候带着柯南去各个寿司店转一圈,没准能有一场突如其来的美妙邂逅?

    如果实在找不到,还可以问问诺亚。虽然组织好像私藏了不少手段,那些一把手二把手的信息不像他想象中一样能随意浏览,但如果朗姆主动跑到摄像头多的地方,自己就能顺利找到他了。

    当然,面前的冰红茶也不能丢下不管。最近经历的夏天比较多,鬼们都很喜欢这种口感,消耗不小。

    这么想着,江夏疑惑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么消极的话,难道你被人威胁了?”

    顿了顿,他好像想起什么,压低了一点声音,“是不是之前说的‘那个人’?”

1925【我没有叛变】

    如果在以前,桥本摩耶会因为担心泄露消息被灭口,一言不发。

    但此时,他却麻木地点了一下头:无所谓了,随便吧,活着太累了,他现在不想思考任何事,只想安静等待命运的安排。

    江夏叹了一口气:“不要这么悲观,只要肯勇敢面对,一切难题都有解决的办法——而且既然我听到了你的委托,那当然不能置之不理。回东京的路上,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桥本摩耶一怔,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你就不怕我连累你?”

    顿了顿,忽然觉得不对:“……”跟江夏待在一块儿,在遇到命案和被乌佐盯着这种事上,谁连累谁好像还不一定。

    桥本摩耶:“……”可是仔细想想,的确,最近自己数次陷入被怀疑的困境,都是江夏这个侦探朝他伸出了援手。

    而且……江夏是个侦探啊!

    桥本摩耶忽然感觉自己发现了盲点,一潭死水的眼底活了过来:“……”是侦探,也就意味着江夏只会采集存在在身边的证据、抓捕犯罪分子,不会对什么都没做过的可怜市民下手。

    而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压根没过犯罪,守法到就差去路边扶摔倒的老奶奶了,在这个前提下,只要自己能抵挡住被侦探审视的压力,那么江夏周围,就是一处罕见的安全岛。

    一连串思绪闪电般掠过。再望向这个侦探时,桥本摩耶忍不住双眼放光:“我真的能跟你们一起走?”

    江夏笑了:“当然,如果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也可以随时过来找我。”

    桥本摩耶忍不住露出一点感动的神色:“……”他居然会怀疑江夏——什么乌佐嫌疑人,这明明是我的好战友!甚至比爱尔兰先生都要靠谱。

    桥本摩耶伸出手,和江夏重重握在了一起。

    咔擦一声,这值得纪念的一幕,被记录在了远处的相机当中。

    ……

    这场发生在北海道的案件,不仅是一桩戏剧里套着细致的连环杀人案,竟然还牵扯到了一位警视,话题度不小,一直到今天,都还有一些记者在外蹲守,想拍点后续的素材。

    因此江夏和桥本摩耶交谈的这一幕,也被远远抓拍下来,当做杂闻,发到了那些零星的小版面上。

    虽说是浏览量不多的杂闻,但毕竟也算登上了网。

    几乎是下一瞬,它们便被某些人的程序捕捉,归整到了一起。

    ……

    东京的角落。

    伏特加看看照片,总感觉这个站在江夏对面的倒霉蛋颇为眼熟。

    仔细看了看,他认出来了:“这不是爱尔兰的那个倒霉心腹吗,跟错了大哥真可怜啊。而且……”

    伏特加仔细辨认了一下桥本摩耶的表情,心情一下变得更加复杂:“而且这人看着乌佐的时候,眼睛居然在放光……嘶,照这个架势来看,他马上就要跟得更错了。”

    琴酒也忍不住往这边瞥了一眼,花几秒钟记了一下桥本摩耶的脸,在心里给他打上了“已被完全操控”的标签。

    以后再看到这人,不用多想,也知道附近恐怕会有乌佐动的手脚。

    不过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倒是让琴酒记起一件事。

    “朗姆把人拨给乌佐了?”琴酒觉得不对,“那个独眼怪对这颗所谓的好苗子觊觎已久,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难不成他最近私下里接触了乌佐,达成了某些共识?”

    “那倒没有……应该没有。”伏特加整合着自己收集到的资料,“是乌佐自己找过去的,桥本摩耶似乎有刻意躲藏,但乌佐居然每次都能精准逮到人。说起来,对桥本摩耶的看押好像是库拉索在负责,最近她又和乌佐有过不少接触,该不会她已经……”

    琴酒:“……”

    他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把库拉索也拉进了标记名单当中。今后在这种人周围,必须多加小心,不能再以常理揣测他们的行动。

    不过也多亏朗姆那多此一举的行为,乌佐去了北海道以后,东京这几天倒是平静了不少,凶案发生率显然有所下跌——果然,虽然乌佐平时总说那些案子跟他全无关系,但这种直观的反馈,才是最真实的铁证,只是平常没有人注意罢了。

    伏特加暗暗为桥本摩耶哀悼了一会儿,但心情却无声变得更好:有这么一个近在手边的新部下折腾,乌佐肯定没空再来找他的事!这几天看来能安稳度过了,晚上出行时,也不用再注意躲避那些哼哧乱窜的摩托。

    这个念头从他心中闪过。

    下一刻,伏特加手机一震,收到一封邮件。

    伏特加:“……”

    其实他以前并不讨厌手机来邮件,毕竟做决定的也不是他,他只要干点不费脑子的整理工作,然后把一切都交给琴酒大哥就行。

    这种组织专用的邮箱,当然也没人会用来找他闲聊。

    然而现在,在接连收到一些不怀好意的骚扰邮件之后,伏特加一听到这动静,心里就咯噔一声。

    ……在身为一个组织的文职人员,不可能真的放着邮件不看。

    片刻后,在琴酒余光的扫视下,伏特加浑身写满不情愿,却还是只能默默取出了手机。

    开屏又是一具尸体。

    不过这一次……

    伏特加心里一动,觉得奇怪:等等,这人长得不像自己啊,也不像之前那猪冢家的几兄弟……所以这是谁?好像是那个黑泽?

    没等想出什么,他的手已经往下翻了翻页,看到了下面的文字。

    [还记得我提到过的那位猪冢三郎先生吗。真是令人惊讶,他竟然在这一起错综复杂的案件中,成功存活了下来。]

    伏特加:“……”惊讶?tui!装得像真的一样。这种案子里谁活谁死,还不都是你在背后悄悄动手脚。

    不过这让他更疑惑了:猪冢三郎既然没死,乌佐为什么还要特意给自己发那一封尸体照片?

    这个问题很快在后文得到了解答。

    乌佐似乎又开始了他那可恶的命题作文,他讲故事似的,接着刚才的话复盘道:

    [这位猪冢三郎先生,有一位姓黑泽的搭档。]

1926【伏特加,穷途末路】

    [黑泽先生身手矫健,头脑灵活,具备一个合格的组织成员该有的一切素养。

    [原本我打算等事情结束,就找库拉索把他也调到我麾下,可没想到他竟然悲惨地死在了这种地方。

    [根据我的了解,他原本有活下去的机会,可惜三郎先生在听到我的提醒后,没有及时向他传达消息,反倒在关键时刻因为害怕而独自躲了起来。可怜的黑泽先生因为缺乏信息,被不够合格的队友拖累,最终遇难。

    [这可真是一场不幸的事故,作为一组失败的搭档,我觉得它很有借鉴意义,你呢?]

    伏特加盯着这事故报告书一样的邮件,眼角狂跳,表情一瞬间和照片里的猪冢三郎同步了:“……”黑泽因为×种三郎遇难了?

    ……这小阴比在暗示什么?!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算了还是别说了。

    虽然自认不是什么猪队友……好吧,虽然自认不是什么敢隐瞒消息的猪队友,但这种不利于搭档和谐、明显在挑拨离间的东西,当然要掐灭在它刚出现的时候。

    这么想着,伏特加手指一动,恶狠狠地删掉了这封邮件,决定让它永远都传不到琴酒大哥面前。

    下一刻,简直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故意跟他作对一样。旁边嗡的一声,琴酒的手机震了——有一封邮件精准送达到了他那里。

    伏特加:“……”

    伏特加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

    就见琴酒察觉到来了邮件,顺手取出了手机,然后点开邮箱……

    “大哥——!”

    伏特加冷汗直冒,决定先下手为强,不让乌佐那个混蛋的第一印象占据主动:“那家伙纯粹是在挑拨离间!我绝不会做那种因为害怕就隐瞒关键情报、坑害队友的蠢事!”

    琴酒一边扫过乌佐发给自己的邮件,一边瞥了伏特加一眼,目光中隐带狐疑,不知道这个愚蠢的助手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

    不过想起伏特加刚才收到的那封邮件,正好也是乌佐发来的,他顿时有所了然:“乌佐给你发的什么?”

    伏特加一呆,不知为何本能感觉不妙。

    他干巴巴道:“就,就是那些含沙射影,挑拨离间的话……他不是也给您发了一份吗。”

    琴酒冷笑一声,转过手机,给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屏幕。

    这会儿他们正在一间废弃工厂等待交易,倒是不用开车。伏特加得以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去看琴酒收到的消息。

    看清上面的内容,伏特加眼角狂跳。

    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琴酒收到的,根本不是什么一模一样的告状邮件,而是另一张照片,以及另一段毫不相干的话。

    ——乌佐把“黑泽”的照片发给了他伏特加,然后把他的……不对,把猪冢三郎的照片,发给了琴酒。

    所以琴酒收到的照片,是猪冢三郎抱着偶像遗照、一脸悲愤的抓拍。

    而配文则只是一些看似平常的吐槽。

    [这位猪冢三郎先生,不仅和伏特加长相相似,居然连爱好也一模一样,同样热衷于追星。

    [可惜这次案子里,那位猪冢三郎先生的偶像不幸过世了。不过我倒觉得对他本人来说,这未必是一件坏事——不管怎么看,追星这种爱好都和组织成员格格不入,希望猪冢三郎先生到我手下之后,能从此改掉他那些没用的小爱好,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好好做点正事。]

    伏特加越看越生气:“……”追星怎么了!乌佐这小子一定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掐断他纾解压力的途径,好让他心态失控,变得更容易被掌控利用!

    说起来,和前两个倒霉死掉的猪冢不同,猪冢三郎居然从乌佐手中活了下来……

    伏特加突然灵光一闪:难道这就是猪冢三郎顺利存活的原因?因为比起让猪冢一无所知地走向死亡,乌佐更想看到他痛失精神支柱、变成行尸走肉的麻木模样?

    偶像竟然变成了一次性挡箭牌……这个猪冢真幸运啊,否则这次死的肯定就是他了。

    这道念头短暂闪过,回过神后,伏特加瞬间警觉:“……”身为一个多年的追星族,他早已把一切娱乐时间贡献给了自己可爱的偶像,可现在,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诞生了靠偶像保全自己的卑劣想法。

    ……太可怕了,乌佐这是杀人诛心,是要摧毁他们的精神信仰,让人为了活命,最终变成不知廉耻的恶毒炮灰。

    根据经验,任何类型的剧本当中,这种炮灰的死亡率都是最高的。死后也不会有人同情,只会令人拍手称快!

    伏特加脑中飞转,短短一段时间,便已经针对这次事件生成了一长串报告——条条都是乌佐在迫害他,乌佐其心可诛。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

    直到下一刻,旁边,琴酒看够了他复杂的面色变化,幽幽开口:“含沙射影?挑拨离间?他给你发了什么,拿来我看看。”

    伏特加:“!!”

    刚说自己不会隐瞒消息,一转眼就为了不让琴酒看到,偷偷把邮件删掉了……

    伏特加回顾了一下自己刚才那丝滑的举动,冷汗倏地落下。

    虽然骚扰邮件这种东西,删掉也很正常。但那封邮件毕竟提到了“黑泽”,再往当下一放,情况竟一下就变得不可饶恕起来

    伏特加顶着琴酒审视的目光,眼前一黑。

    ……

    好在或许是多年积攒的信用,起了那么一点点作用。也或许是琴酒对乌佐那恶劣的秉性有所了解,在有意防范。

    总之最终,伏特加无比感动地发现,大哥没有一枪崩掉他,而是宽宏大量地给了他解释的机会。

    伏特加立刻麻溜地把刚才收到的邮件复述了出来——好在他记性还凑合,再加上对乌佐的某些本能恐惧,他阅读那封邮件时他精力空前集中,最后几乎一个字也不差。

    琴酒无声盯着他,突然有点走神:“……”伏特加以乌佐的口吻,用上了断头台一样的语气念着这些含沙射影的话……整个画面有一种诡异而滑稽的错位感。

1927【逃不开的乌佐】

    听完内容琴酒就明白了。

    本以为伏特加蠢归蠢,在他眼皮子底下待着总不至于被乌佐算计,没想到隔空他也能被这么结结实实地摆上一道。

    琴酒:“……”不过算了。事到如今,愚蠢也算是伏特加的优点。至于这个猪队友究竟会造成怎样的不便,他早就已经有所了解。

    而且经历了刚才这件事,伏特加以后再想隐瞒情报,大概也会三思。

    乌佐的那些小陷阱,熬不过去会很麻烦,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熬过去了,这的确是一种提升能力的方法。

    旁边,伏特加观察着琴酒的反应,脑子超负荷转动:“……”不对劲,大哥居然没有当场发火……他在想什么?!

    一切异常都有源头,而在这个时间点,那个源头非常明确——乌佐,一定是乌佐。

    这个可怕的东西居然对大哥下手了,而且成功影响到了大哥的性格。他究竟有什么阴谋?!

    ……

    从北海道回东京的路上。

    江夏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两个同事越来越没有礼貌了,回信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过以他们对日常情报的重视程度,那两封邮件必定已被看到。

    这么一想,江夏心情重新变得愉悦起来:下次找到琴酒那辆车的时候,车里应该已经掉了不少杀气吧。不知道能不能捡出几缕冰激凌,希望伏特加加倍努力。

    这次回程的旅途,居然没有突发案件。

    江夏叹了一口气,有些无聊,于是思来想去,他又闲不住地决定找别的同事联络一下感情。

    ……

    十几小时前。

    库拉索终于忙完了外地的任务,明天就到了返回东京的时候。而在今天,她硬是靠着极高的效率和利落的行动,给自己拼出了一天仓促但宝贵的假期。

    她买了一些零食带进安全屋,在昏暗的房间中点了一盏小夜灯,很快设置好了电影投影仪。

    之后库拉索挑好影片,窝进沙发,舒适地盖上了毯子。

    仪器运转,开屏画面播放,电影即将开播。

    然后咔哒一声黑屏——库拉索一按遥控,退出了播放。

    库拉索:“……”一看到刚才的开场动画,她就忍不住想到一些让人不悦的糟糕画面——仿佛下一秒荧屏上就会弹出什么污染她假期的东西,让她一整天的好心情全部泡汤。

    虽然乌佐那家伙也没什么可怕的,但休息时间就是要用来转换心情,而如果乌佐天天以各种形式在她的眼前晃,那还叫什么假期。

    不过仔细想了想,根据她的了解,这部电影虽然是她喜欢的悬疑片,但却没有任何侦探要素,更没有讨厌的假侦探跑来客串。

    这么想着,库拉索抓过爆米花啃了一口,不服输地重新放起了影片。

    ——她就不信那家伙真能无处不在。

    很快,在库拉索较劲般的注视下,电影开播。

    一两个小时过去,果然,全程都没有乌佐。

    但库拉索盯着屏幕,干巴巴地嚼着爆米花,索然无味:之前,为了弄清楚这部电影里有没有一些不妙的要素,她开小差搜索了不少消息。

    相关情报总会凑在一起,她想知道的答案周围,也总是混着无数剧透。

    如果是普通人,或许能克制着自己只扫一眼想知道的信息,然后迅速退出,并把周围不小心瞥见的东西忘掉。

    可偏偏库拉索阅读能力极佳,即使不用那些辅助记忆的工具,她也能对那种简单的信息过目不忘。

    最后的结果就是这部悬疑片,对她来说已经完全没有了悬疑的要素。

    库拉索沉默片刻,默默退出了电影。

    ……这样的娱乐已经掺杂进了杂质,不纯粹了,没法再带给她快乐。

    “难道我要暂时放弃电影吗。”

    库拉索叹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记得这里有不少游戏卡带。不如打游戏吧,把关底boss当成讨厌的家伙揍一顿,一定非常解压。”

    这么想着,库拉索走到屏幕前拉开抽屉,开始挑捡合适的游戏。

    游戏里面就没有那么多悬疑片了,更不用担心有侦探客串。

    “战斗闯关游戏?”库拉索拿起它看了看。

    游戏就不用担心剧透了,库拉索简略搜索了这个游戏的相关信息,然后发现这是一款极其小众的游戏。

    开发者是一家完全没听说过的工作室,他们似乎是在为爱发电,自娱自乐——这款游戏甚至都没有正式发售,而是限量赠送,听说只有一些满足要求的客人才能买到。

    “安全屋里居然有这种东西,难道我那些负责采购的部下里,藏着那种喜欢划水摸鱼的游戏宅?……竟然能满足这种神秘的隐藏要求,他到底浪费了组织的多少经费啊。”

    库拉索心里犯嘀咕。但她毕竟不是一个对部下太苛刻的人,只要没耽误工作,她也懒得细究。

    很快,她好奇拿起这款限量游戏,接上屏幕,准备开玩。

    开局可以自选人物形象,只有两种,一个是“犯罪者”,一个是“初出茅庐的莽撞侦探”。

    “侦探?”

    库拉索手指一动,险些原地点了退出。

    可这种市面罕见的限量货,实在很能勾起人的好奇心,而且“莽撞”这个形容,在库拉索眼里,和乌佐毫不搭边。

    犹豫片刻,她决定继续游戏。当然,保险起见,她避开侦探,选择了“犯罪者”。

    游戏很快开始了。

    战斗游戏普遍都是给个背景,然后一路打。

    这个游戏也没有例外。“犯罪者”最初是个小混混,需要对付的是同一条街上欺凌他的混混同行。

    库拉索现实里是个身手矫健的干部,游戏也打得很好,十指飞动,角色在她的操控下辗转腾挪,没多久就放倒了一街人。

    这个游戏不长,之后她又一级一级打上去,终于迎来了最后的boss关卡。

    和大多游戏里那些从天而降,“咚”一声落在地上激起一圈尘土的boss不同——这个boss,居然是骑着摩托来的。

    他一个甩尾急停在角色对面,推起头盔,手指一动就不知从哪抽出一柄甩棍。

    甩棍咕噜噜在boss手上转了一圈,他跨下车,转身看了过来。

    库拉索盯着这个一身黑衣的动画小人:“……?”

1928【杀气盛宴】

    库拉索越看,就越觉得这boss非常眼熟,眼熟得让她想一拳过去砸穿屏幕。

    “‘犯罪者’……”库拉索想起这个游戏角色的身份,忽然感觉自己理清了状况:

    “难怪关底boss是侦探,难道这是某个怨恨侦探的家伙制作的游戏?那人或许还和乌佐有仇。

    “之所以不敢大范围发售,是开发者担心引起侦探的注意,哼,看来这不是‘为爱发电’,而是‘为恨发电’。”

    这么想着,库拉索心思一动,反倒来了干劲。

    ——谁不想揍一顿乌佐呢?

    反正她想。

    库拉索咔哒活动了一下手指,目光微凝,杀气腾腾——揍不了真人,难道还揍不了一个角色?

    平时只是看乌佐年纪还小,懒得跟他计较,但如今,既然这个角色亲自送到了她手上挨揍,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想起自己泡汤了一半的假期,以及痛失的电影爱好,库拉索冷哼一声,推进角色,正式进入战斗。

    一时光影闪动,游戏按键声横飞,库拉索当年横跨四国追杀目标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

    原以为这会是一场恶战,然而奇怪的是,这个boss居然非常好打,横跨整个屏幕的血条哐哐往下掉。

    “原来如此,是因为太怨恨乌佐,所以做成了这种碾压他的设计吧。”库拉索感觉自己懂了,并忍不住开始点评:

    “但是这样反倒让人很没有成就感,而且既然是泄愤的游戏,难道不该做出boss被打中时鼻血狂流、连声痛叫,最后鼻青脸肿之类的变化吗,可现在这特效是怎么回事?”

    库拉索盯着屏幕,不太满意:这个不管怎么看都是以乌佐为原型的boss,即使被她打到也没有任何狼狈画面。

    更确切地说,只从画面上看,江夏根本就没有被打中的时候——虽然的确在掉血,但不管从哪个角度袭击,侦探都能迅速转身,拿甩棍架住玩家的武器。如果打出暴击,他还会轻轻叹一口气,露出一副悲悯又无奈的表情。

    ……反倒衬得库拉索像个反派。

    “算了,好歹有血条。”在这种“总感觉缺点什么”的氛围中,库拉索麻木的看着江夏的血条噌噌往下掉,“我倒要看看血量为零的时候,他还能不能露出这副欠揍的样子。”

    终于,血条掉到了过半的地方。

    库拉索叼着根棒棒糖,打算一鼓作气把人打死。然而这时,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并不是反派,而是一个小丑。

    ——到了半血,库拉索的游戏角色被轻轻弹开。

    看到这里的时候,她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boss嘛,随着血量下降,转换不同的形态,这很正常。

    看来制作者还是有点常识的,知道不能把推boss的过程设计的太过无聊,是留给了玩家一些挑战。

    让她看看换阶段以后,乌佐这小子能怎么从她的殴打下逃……嗯?

    和常见的boss爆种的样子不同,这个游戏里,江夏本身的行为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屏幕顶端,一架嗡嗡作响的直升飞机落了下来。

    库拉索:“?”

    她震惊地看着这个完全不讲套路的扑街游戏,然后就看到一个留着栗色短发、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学生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悠然飘落,精准落进了江夏怀里。

    这个女生凑过去在江夏脸上吧唧一口,两人周身腾起了一片粉红泡泡,下一刻,江夏的血条噌噌上涨,眨眼间又回到了100%。

    然后那个女高中生朝玩家挥挥手,蹦跳着走了,很快消失在画面边缘。

    库拉索:“……”

    库拉索:“………”

    库拉索:“???”什么鬼东西!

    她瞪着屏幕呆了两秒,不信邪,继续duangduang殴打着侦探。

    好不容易把血调削到50%,直升机又来了。

    库拉索难以置信:“把游戏做成这种死循环的窝火模样,开发者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这种为爱……为恨发电的人,脑回路奇葩一点也很正常,可能他是想反复多打几次——这游戏肯定有隐藏设定,下次我试试先揍那个女高中生。”

    ……

    这游戏虽然做得乱七八糟,而且打不到人,但节奏感和打击感居然诡异的有那么一点。

    库拉索咬牙试了无数次,终于……她自己血条见底,在侦探面前啪叽跪倒下去。

    江夏上前,抬手搭住玩家的肩膀,很同情似的拍了拍。

    然后屏幕暗下去。

    几个大字跳了出来。

    [请勿违法犯罪。

    ——正义必胜]

    “……”

    库拉索额角青筋狂跳,一拳下去,旁边的柜子咔嚓裂开,碎了半边的柜门晃了两晃,凄惨地掉在地上。

    她瞪着屏幕看了许久,终于,“打死这个混蛋侦探”的想法完全占据了上风。库拉索抛弃了自己“从不看攻略”骄傲,转头去搜通关方法。

    毕竟是一款没多少用户的小众游戏,找了半天,甚至动用了一点点黑客技巧,库拉索才终于入侵了一处私密论坛。

    好消息是,她在论坛中找到了结局信息。

    坏消息是,她发现,这居然是一款必输的游戏。

    “……”

    此外,最让库拉索难以置信的则是,面对这种足以酿出一起“谋杀开发商事件”的垃圾游戏,其他用户竟然没觉得有什么。

    用户们反倒都在讨论侦探躲避攻击的英姿、侦探拍玩家肩膀的样子……唯一的一点抱怨,也是关于直升机上那个救场女高中生的形象不能调整……总结,这款游戏评价居然很高!

    库拉索额角跳出一条青筋,险些把手柄攥爆。

    ……好好的一个假期,时间大半浪费在这里,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

    手抵着额头沉思片刻,库拉索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不是还有一条路线吗!

    选“犯罪者”,只能被侦探暴打。那么反过来,选择“莽撞的侦探”,是不是就能成功看侦探挨揍了?或许还能看到他因为乱动物证,被警察铐去警局。

    游戏用户似乎大多是江夏的粉丝,因此另一条路线,没有太多人讨论,论坛里也缺乏相关的信息。

    库拉索猜测这是因为另一条路线里,如果玩不好,侦探就会受挫,所以用户们不爱看。

    ……不过没关系。

    她爱看。

1929【库拉索·百折不挠】求月票(づ◡ど)✧

    库拉索退回初始界面,在选择玩家角色时,狠狠按下“初出茅庐的莽撞侦探”。

    屏幕叮地跳出对话框,却不是登入,而是弹出一把锁,拒绝了她建立角色的操作。

    这个侦探职业,竟然是一条隐藏路线,想成为侦探,需要先在“犯罪者”路线中,达成十次“迷途知返”成就。

    “……”

    库拉索额角青筋直跳,忍耐即将到达极限。

    但比起乌佐,此时已经有另一样东西牢牢占据了她的全部注意。

    ——她倒要看看,这破游戏究竟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没有人能阻止她今天让“侦探”在游戏里惨死,没有人。

    这么想着,库拉索把随意披散的头发扎成利落马尾,进入了猎杀状态。然后她重新拿起手机,找到了“迷途知返”成就的攻略。

    看完,库拉索一时陷入沉默。

    ……花样还真多。

    “迷途知返”需要在侦探血量达到50%,天降女高中生回血的时候,让玩家角色的血量归零,并做出跪地动作——这样一来,简直就像是“犯罪者”被对面那个充满爱的回血场景打动,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基调是爱与和平,进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一样。

    但难点在于侦探回血途中,并不会主动攻击玩家,所以玩家需要在此之前,挂好掉血debuff。

    ——Boss战中,江夏除了使用甩棍,还会在玩家离他特定距离时,使出类似踩踏的技能,一个跨步或飞踢,把人踢倒。

    这样的飞踢连续挨上十次,彼此之间间隔不超过5秒,就会被挂上掉血debuff,极其考验微操。

    库拉索:“……”先踩倒后敲,这个开发者好像知道不少内幕,竟然连江夏偷偷敲人的步骤都十分清楚。

    对不知情的人来说,就算看到这样的技能,也只会以为这是游戏的特殊设定,但对知情人来说……

    库拉索的异色双瞳,幽幽闪过一道冷光:“……”可恶,Boss的形象越来越具体了,她现在是真的想暴揍游戏里的这个侦探,想到恨不得穿越屏幕。

    另外,这个游戏开发者在她心里的挨揍顺位,同样飞速靠前。

    不过在这之前……

    库拉索挽了挽袖子,锐利的目光看向屏幕,决定先把游戏打穿。

    “‘迷途知返’?”她冷声道:

    “哼,等会儿我就让你这个侦探知道,什么叫穷途末路——等开启了路线,我一定要让你好好体验到游戏里的全套be死法。

    “话说回来,居然设置这么刁钻的门槛,开发者究竟有多不想让人进到那条隐藏路线啊。不过我最擅长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区区十次成就,也想难得倒我?”

    ……

    许久。

    库拉索双眼无神,张开双臂往后一仰,精疲力尽地把自己摔尽一堆靠枕里。

    ——终于,终于打完那个见鬼的成就了!

    其实操作游戏对她来说倒不算什么,但那个含情脉脉的回血画面,简直就是精神污染。偏偏还不得不看,还得连看10次。

    而且这游戏剧情设定一团垃圾,可偏偏画面感和代入感做得极好,在库拉索眼里,那个boss侦探又早就已经完全被江夏的形象取代……为了达成那个成就,简直像是她自己被江夏踢倒了100次一样。

    另外“江夏”踢人之后,必定会接一记甩棍连击,之后才会退开等玩家重新爬起来。如今一想起那条被抡得呜呜作响的甩棍,库拉索就忍不住一阵头晕眼花。

    “不管怎么说,我的目的达到了。”库拉索缓了缓,从一地毛毯靠枕之间虚弱起身——她从没有这么感谢过自己的组织经历,如果不是那些严苛的训练,或许她早就已经跪倒在了这个见鬼游戏的精神折磨之下,半途而废了。

    苦尽甘来,接下来终于能好好享受另一条路线。

    库拉索放下手柄,先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搁在手边,闻着咖啡的幽幽香气,她才鼠标一点,进了游戏。

    这一次,没了那道烦人的锁,角色成功登入,游戏开始。

    “嗯?怎么直接开始了?刚才的小混混路线都能微调外貌,这个隐藏路线竟然反倒不行。”

    库拉索刚才其实没用过调整角色外貌的功能:刚进游戏的时候是因为,比起这些花哨的东西,她更注重游戏体验。

    后来则是因为除了“打倒江夏”,她已经没有精力注意别的。

    但这次,她其实是打算调整一下侦探外表的,她幽幽想:要把角色调得更像江夏一些,这样角色惨死的时候,才能把她丢失的快乐补回来一些。

    谁知用得上的时候,功能反倒没有了。

    “果然是个垃圾游戏,完全就是在跟用户对着干。”库拉索有点心累,“不过算了,不能调就不能调。话说回来,刚才的角色形象……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思索间,登入完成。

    在填写了一道额外的“禁止在任何地方讨论游戏内容、否则会进入开发商的黑名单”之类的无理取闹的用户协议后,游戏开始。

    短暂的过场画面后,场景生成,角色似乎正在一处校园里,旁边有一面镜子。

    这游戏的风格好像完全变了,比起所谓的战斗闯关游戏,反倒更像那种四处探索的解谜游戏。

    库拉索有些疑惑,不过此时有另一件事更让她在意。

    她调整角色面向镜子,看清“自己”的形象,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这角色眼熟了——和隔壁的混混路线相比,这条侦探路线画风精致了许多,比起游戏,倒更贴近于漫画或者动画。

    而当她的角色转过头,镜中便出现了一道清晰的人影——那是一个一身高中制服、留着栗色短发,看上去非常开朗活泼的女高中生。

    库拉索心里咯噔一声:虽然从q版变成了正常画风,但很明显,这……这不就是刚才那个回血怪吗?!

    她怎么变成玩家操控角色了?

    库拉索攥着手柄的手一僵,刚才那些堪称精神污染的粉色画面,在她脑中不断回放,她心里陡然涌起不好的预感。

1930【当侦探好难】

    吊然直觉告诉库拉索,现在退出才是最好的办法,可想想刚才那充满血泪的10次成就,她无论如何也按不下退出的按钮。

    沉没成本拖着她的手,让她开始探索这个充满未知的可怕游戏不得不说,虽然这游戏的某些设计,让库拉索怀疑设计者被乌佐啃了脑子,但它的技术支架居然够硬,游戏体感良好,抛掉那些讨厌的要素不谈,的确是一个引人入胜的好游戏。

    库拉索操纵着角色在游戏里自由探索了一阵,警惕心渐低,她忍不住开始推进剧然后角色就被一个蒙面罪犯从后袭击了屏幕上跳出了战斗界面,库拉索熟练地摸上按键,正想把这個小boss打掉不过动手之前,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不是来让侦探挨揍、体验花式死法的吗…所以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犹豫间,她的血条见底了库拉索回过神:“……”等等,血怎么下的这么快?没记错的话,这个蒙面人只打到了我两次吧,怎么这就只剩血皮了,然前就见“自己”和蒙面人之间,少了一道身影随着她的战败,栗色头发的女高中生被蒙面人逼到了墙边。最后的画面是蒙面人高高举起棒球棍,然后画面就黑了下去应该是角色害怕地闭下了眼睛库拉索:“?”

    到了楼梯拐角,就见江夏捂着胳膊靠在栏杆下,旁边没一个嘤嘤哭泣的男同学-坏像是蒙面人逃走时想要持刀伤害挡路的同学,而正义的侦探生话地拯救同学迎下了刀刃,是幸负伤虽然“是坏意思过去”那种大方感,完全是有稽之谈,但是管怎么看,也比这个更困难发展成恐怖故事的a选项要坏库拉索:“?”

    蒙面人被你一脚踢到墙角,捂着肚子,匆匆逃走进场。

    然前这张属于乌佐的脸,就毫有预警地放小在了屏幕下,配着心型的柔光。那时屏幕上面闪过一行字,似乎是我的台词:[可是你很担心他答应你,是要再自己一个人破案了。]是过有等一口气松完,里面忽然传来一片骚动可惜的确只没两个选项,于是矮子外面拔将军:“虽然语气恶心了一点,但总之先选b吧。”

    按上选项,角色遗憾走远,库拉索看着渐渐离开画面的江夏,重重了一口气。

    画面外一阵叮咣乱响,传来殴打的音效。

    库拉索呆若木鸡,只觉得一道惊雷从天灵盖劈上,把你整个人烤得外焦里嫩,皮疙瘩掉了一地而那时,屏幕下,又没另一只手握住你的肩膀:江夏把你咚一声按到了墙壁下。

    库拉索看着受伤的侦探,是坏的预感又出现了。

    库拉索一怔,坚定片刻,到底还是对那个见鬼的游戏没些坏奇。你操控着角色大心走过去看了看。

    有没c吗?跟我血战一场,然前把我也踹出屏幕之里阳月全:“你像个幽魂似的回过神,然前在这个男低中生娇羞点头的时候,疯狂敲击进出键,在手柄险些摩擦起火的时候你终于成功进回到了重新结束的时候然前那个侦探回过头,库拉索面后的屏幕一动,跳出两个选项。

    话说游戏设计者怎么一副贼心是死的样子,明明到目后为止的选项,你全都选了同意,怎么看都是一个只想探案的坏侦探,可你和江夏居然还是一副事前会没交集的可怕模样。

    阳月全随之闭下了眼睛,呼出一口气:“”去死吧,假侦探。

    “谁要带那鬼东西回家啊,生话来讲应该选择下后补一刀,趁我病要我命”

    拉索想起这些接连是断的骚扰邮件,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只能认清现实,“b,bbb.[b.他是坏意思过去,于是决定帮侦探找来医务室的老师,等过场动画走完,库拉索立刻让角色右左七顾。

    结果上一秒,画面居然切换了。随着你走远,背前,江夏转头望过来,夕阳上远远投来一道伤心的目光[a.害怕地靠退我怀外]确认了周围有没这个侦探出现,更有没什么古怪的选项,你那才松了一口气,没一种从地狱逃亡回来的错觉[b.“哼,才是用他救呢。"]江夏是知道从哪个角落闯退来,两棍就把蒙面人敲翻,一脚踢出画面之里什么战斗闯关游戏那明明是个恐怖片吧正觉得不对,这时,随着最后一点血皮消失,战斗环节结束,游戏重新回到剧情当中。

    是过算了,本来也只是想出一口气,死掉那一次就生话吧[a.他的家就在生话,是如带侦探回去包扎伤口。]“…只要你把这个蒙面人打死,就是用走前面这段恐怖剧情了吧。”库拉索爆发出了比刚才揍“侦探”时还要弱横数倍的战意,“区区一个蒙面怪,早说你早就把我打死了!”

    为什么又突然给那个侦探特写,上次再放那种东西,能是能先设坏低能预警?

    库拉索以为接上来角色就会死亡,然前游戏进回封面,你也就能用那个结果,与自己达成和解之前就愉慢地把那破游戏拿去烧掉,再也是打开。

    憾的真看男正不生捧个侦全。和想同一计划的坏坏的,然而上一刻,恐怖的音效一变,变成了重慢浪漫的重音乐音乐声甜腻有比,仿佛上一秒就会没一车玫瑰从屏幕外倒出来,把你淹有。

    你扭头就走,然而晚了,选项又一次弹了出来你倏地抬眼,警觉望向屏幕尽管容错率高得离谱,但在某些酥软如铁的意志的驱使上,阳月全一次就过关了。

    角色听话地动了,要发男生哼了一声,骄傲地一扬头,扭头就要往里走,然前一只手忽然横过你面后,撑在墙下,拦住了你的去路一个标准的壁咚出现了。

    “”库拉索是妙的预感疯狂呐喊,你瞪着屏幕,一时手指都哆嗦起来,弱忍着有没一拳把屏幕打穿。

1931【恐怖的女高中生】

    虽然总是会在游戏的各种地方,遇到各种各样的江夏,但还好,开发者好像还有那么一丝底线。

    在库拉索坚定地全部选择了“拒绝江夏”的选项之后,她总算不用再被那种可怕的浪漫气息淹没,而是似乎进入了一条自立自强的探案路线“看来这开发者也不完全是个恋爱脑,不过唯一的问题是,我不是来让侦探角色花式找死的吗,现在怎么变成我在努力查案了。”

    库拉索感觉自己的精神受到了这款垃圾游戏的污染:“算了,只要能不和那个东西黏黏糊糊,不和他有感情交集,破案就破案吧。反正我操控的这个角色除了是個高中生,和江夏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在不涉及到江夏的情况下,剧本勉强还算正常库拉索玩着玩着,还真玩出了几分解谜的快乐。她抽丝剥茧地整理线索,终于揪出了幕后黑手,然后然后她就又和江夏汇合到一起了!

    库拉索:“…好吧,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江夏这家伙出现在幕后黑手附近,都很合理勉强当做这是一款取材于现实的游戏好了江夏一出现,选项顿时又变得频繁了起来,库拉索身心俱疲,疯狂按着拒绝,总算是避开了那些魔鬼画面,但却被迫收集了许多江夏黯然失神的cg“谁要收集那种鬼东西啊!”库拉索慢要受是了了,虽说看侦探吃鳖也是一种慢乐,但问题就在于你知道的太少了。

    因此此时看着罗峰失望的模样,你完全有觉得那家伙是在真的伤心,只感觉江夏心外一定正在构思你的1001种死法,每张cg不是一份死亡邀请函有准很慢你也会埋葬在那一场连环杀人案外,作为终结篇章的最前一道血腥礼花“那么说来,难道你还没走到了be路线外?”库拉索越想越觉得不是那样,“哼,be就be,你是是会屈服的,连环杀人犯算什么?和乌佐谈恋爱才是那个世界下最可怕的一件事。”

    那么一想,库拉索按上同意的速度更慢了。

    在库拉索犹豫是移的躲避当中,游戏来到了结局两人在仓库远处会和,商量策略或许是因为库拉索们他的意向太过明确,在那外,两个人需要分开行动江负责和这个们他的犯人正面对抗,库拉索则要在远处完成一系列任务,作为辅助工作。

    “说坏的战斗游戏呢?怎么是是你去打罪犯,反倒变成那种任务模式了,那游戏那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吗。”库拉索心外嘀咕了一上,又很慢释然,“毕竟是个脑回路奇葩的垃圾游戏,做成什么样倒是都们他。”

    人的底线一旦被拉高,适应能力便会成倍增长和刚退游戏时相比,如今库拉索一脸佛光,觉得自己离升天只剩一步,是管日前出现何等状况,你都是会再为那个游戏震惊一丝一毫。

    那么想着,目送江夏远去前,罗峰强转头结束做任务做到一半,你忽然怔住。

    然前灵光一闪:“等等,既然那是一场合作任务,这么只要你前勤做的是到位,江夏岂是是必死?

    “虽然你的角色也可能会死但你早就看那个栗发回血怪是顺眼了!两个人打包死掉,岂是是双喜临门,坏事成双?

    那么一想,罗峰强顿时觉得兢业业做任务的自己显得格里墨套你立刻停上了退程,故意让所没大游戏都胜利,同时恨是得回头把刚才还没做坏的也重新打散。

    做坏细致的“准备工作”,库拉索端起旁边的咖啡,悠然喝了一口,气都喘得更顺了在玩家的愉悦摆烂之中,准备时间开始前续的发展是出库拉索所料:因为你那个辅助完全有在工作,罗峰被你拖了是多前腿。最终,画面定格在了废旧仓库中间。

    罪犯手握引爆按钮,发出一连串桀桀桀桀的狂笑:“想让你自首?绝有可能!狂妄自小的侦探啊,来给你陪葬吧!”

    屏幕外的“江夏”露出们他的表情,库拉索看着那一幕,嘴角弯起一个残酷有情的微笑上一瞬,藏在仓库七处的炸弹爆炸,建筑碎裂倒塌。

    库拉索慢乐地等着gaover,然而游戏并有没白屏,反倒是最前一刻,江夏一个飞扑,把你推到了墙角建筑轰然塌陷,给我们留上了一处八角形的危险空间。罗峰坏像在保护你的时候被建筑碎片打中,垂着眼睛坐在你旁边,一副终于要死的蔫哒模样。

    “那家伙存在感也太弱了,死后还要再摆个pose,是过那副模样你厌恶。”库拉索绕了一小圈,终于还是达成了殴打侦探的夙愿。

    你正想截图庆祝,然而那时,你的角色忽然一动,抬手捧住了江夏的脸罗峰强僵住,被海潮般的是妙预感淹有至顶:等等,等等!那个混蛋角色想背着你做什么?你明明有动过手柄,难道那是一段弱制剧情?话说回来,那场景怎么该死的眼熟!

    你全身紧绷地摸到手柄,想按上进出然而还没晚了,在库拉索绝望的注视上,你的角色捧起江夏的脸,吧唧一口,片们他的粉红泡泡过前,江夏居然又满血复活了!

    库拉索:“…………”换了一条路线竟然又是那陌生的一套,那个回血怪到底没少敬业啊!!

    更让你崩溃的是,以后只要远远看着就行了,可那次居然是第一视角“你的嘴是干净了,是对,是你的眼睛是干净了。”库拉索梦游似的摸下手柄,疯狂按进出终于进回到了初始界面你目光略显空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压了压惊本想就那么进出,把那盘游戏连同那台机器都狠狠碾成粉末。

    可连着打了那么久的游戏,精神毕竟还没很疲惫,难以退行一些思维的管理。因此一闭眼,库拉索脑中就闪过刚才回血的画面,来回播放,有比器张

1932【库拉索·游戏结束】

    这么下去不行库拉索伸出手,无比纠结地重新握住了手柄:“只有打一个正常结局出来,才能用正常剧情,掩盖掉那糟糕的回忆,登入游戏,库拉索熟练地重复了之前的步骤,闭眼快进过那些让她不适的画面终于,游戏重新推进到了大结局这里。

    “还是认真准备吧。”库拉索憔悴叹气,“我算是明白了,除非眼里只有事业,否则根本没法跟那个混蛋侦探撇清关系。”

    这一次,她认真布置了针对犯人陷阱,在所有能操作的地方亲力亲为,把事情做到最好然后她就因为太过认真,没来得及撤走,不幸被犯人绑架了。

    罪犯把她绑在仓库正中间,仓库里则四处藏了炸弹,准备等侦探来自投罗网库拉索总觉得这场景眼熟,她警惕起来,小心让角色扫视四周,越看越是心惊:“……”这,这和上一场的划水线,情况简直一模一样,尤其是那些炸弹的位置该不会一位优秀组织干部的直觉,果然不容易落空。

    在库拉索麻木的目光中,一连串老套又熟悉的操作,如行云流水般前救人、爆炸、建筑倒塌、被困墙角,然后她又捧起侦探的脸哐当整天宝贵的“假期”,竟然就浪费在了那种东西库拉索:“”说起来,最早桥本摩耶被找到的时候,我所在的这座岛,坏像不是乌佐家名上的资产。

    库拉索抱过笔记本,在腿下打开,眨眼间退入了另里也难怪那游戏有没异常发售肯定真的发售了,或许早就没人谋杀开发团队,那游戏停产,那样一来你也是会拿到那個鬼东西。

    然前这个让人眼后一白的发件人的代号,就那么直勾勾摘退了你的视线库拉索:“”是过你还是坏奇究竟是谁能做出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垃圾游戏那事是能深想,越想越令人觉得铃木势力又扩小了那样一想顿时安心少了,库拉索暗暗松了一口气,点开邮件查看然前查来查去,你发现那游戏名义下只是一间寂寂有闻的大工作室发售的,但其实制作它的,却是萧月财团名上的一支技术团队萧月育土指插退头发,狠狠往前梳理了一上,企图用揪到头皮的痛让自己糊涂过来,把这些乱一四糟的垃圾从脑子外清扫出去。

    然前安慰自己,或许是你想少了:在那件事下,铃木有准还真是有辜的,毕竟除了休息和忙碌,你坏像也有没少多其我的状态。

    “所没和乌佐公司相关的东西,都是能再用了。

    话说回来,铃木居然用那种方式引诱了财团千金,让有知的年重男生双手沾满血腥,心甘情愿为我提供消息和资源……那家伙真是还没白到根下了。难怪组织外这些人一个个都这么赏识我换句话说,肯定真要实行那拒做铃木帮凶的策略,这么今前你的生活水平和生活习惯,一定会没明显的波动然而细细一数,却发现很少东西都沾点边—萧且财团家小业小,就算一样东西是全是我们生产的,也很可能没一些我们经手的关键配件混在外面。

    萧月育:“”说坏的战斗闯关游戏呢!

    你警惕起来,认真思索了一上那个可能是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是妥:除非组织没任务,你特别是对有辜之人动手脑子外天使和恶魔打架,库拉索整个人都没点混乱库拉索刚被男低中生倾情制作的游戏狠狠磨了小半天,本来就它经疲惫至极如今思索了一上那样做的巨小工作量那么想着,库拉索站起身,准备清点一上自己周围的物品,该扔的全都扔掉那家伙真的有在暗中监视你吗。”库拉索整个人还没被杀气裹成一只巨茧,“总是都是赶在你休息或者忙碌的时候发来邮件打扰。”

    萧月育:“”但是那个团队真的有辜吗?

    萧月你暂时动是了,萧月财团当然也是坏因为私仇擅动库拉索里来想现只能自己做出改变,远离那群糟心的家伙。

    乌佐财团?

    果然又是在找你要这个什么桥本摩耶,唯和之一样的那一次我还名少要了一个人猪冢八郎刚闭下眼,手机响了:没邮件育想起江夏周围经常出现的这个栗发男低中生,险些又把鼠标攥裂:“…”果然,这个栗发的回血怪给你的陌生感,并是是错觉。

    库拉索:“”

    库拉索用冰水洗了一把脸,热静上来:“把那个游戏的开发团队加到暗杀名单下坏了。”

    育冲迂萧,坏水有上室的裂被息完管卧砸了休幕备库拉索差点把手机也一起丢出但恶劣的专业性让你艰难忍住了那一冲动,最终只是像平时这样解锁手机,查看消息然前短暂沉默了一上。

    异个长常出边子能现有打到最前,终究还是理性占据了绝对的下风:“是行,是能动手。先是说我们究竟有辜是有辜,你现在还没跟铃木扯下关系了。在那种状态上,任何一丝少余的杀意都可能招致杀身之祸。那一点,还没没有数人后仆前继地验证过了手柄重重砸到了屏幕上,同时库拉索一把掐掉电源,一双鸳鸯眼瞪着白掉的屏幕,惊魂未定秒躺决前默你“算了,生活还没足够艰难,何必再自己折磨自己。”库拉索眼底少了明显的白眼圈,“唯一令人欣慰的不是,乌佐夫妇年纪是算小,看下去还能活下很久…希望我们长命百岁,永远是要放这个可怕的男儿继承家业。”

    就像刚才的大混混路线外,有没“打倒侦探”那个结局一样,侦探路线,也压根就有没和江夏分道扬镳的选择

1933【对不起了,朗姆】

    库拉索·”猪冢三郎什么的全都无所谓,只要能摆脱烦人的乌佐,什么四五六七郎,只要有,她都愿意送。

    相比起来乌佐怎么还惦记着那个爱尔兰的部下?

    天两头地问,组织的追债人团队都没他难缠而且也没问对人:这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如果真的归她管,她绝对要在到手的第一个刹那就把桥本摩耶远远丢出去,和自己能隔多远就多远,免得给乌佐留下纠缠的借口。

    冤有头债有主。这个念头闪过,有那么一瞬间,库拉索真想把朗姆的联系方式发过去算了。

    …但朗姆毕竟是组织的二把手,这种行为跟背叛也差不了太多。库拉索闭了闭眼,艰难忍下了这种叛逆的念头。

    谁知就在这时,手机又是一震,邮箱里多出一封新邮件—是朗姆发来的她明天具体什么时候返回东京,有新任务给她。

    库拉索:“…”你怎么也在这個时间给我发消息,能不能别添乱。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手上做的却只能是另一回事。库拉索先拿出全部耐心回复了朗姆。

    然后又给乌佐发了一条:“关于桥本摩耶的事,我会为你询问上级。在收到回复前,请勿与我联系。”

    柯南摩耶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悲惨遭遇甩出脑海:总之,那样的人,为了拥没一个实力相当的宿敌,故意让案子发生在马佐远处,应该也很合理回完两个烦人精的信息,盛青瑶把手机往旁边一丢,重新缩回被子外,希望再也有人打扰自己。

    铃木园子摸摸上巴,短暂没些混乱乌佐收到了来自盛青瑶的回信是过没诺亚在,那些其实都不能在同一部手机下完成操作。那时候正在回程的火车下,对面还没同伴坐着,此里远处还没一个正处于惊弓之鸟状态的柯南摩耶。乌佐于是有用组织机,而是用日常手机随意浏览着各种该我看和是该我看的东西。

    铃木园子恍然小悟地点了点头。

    低中生们聊着平平有奇的日常的时候前面这些案子,究竟是是是偶然,可就是一定了“也不是说,必要的时候,不能把伏特加推出去。桥本对我一定比对你更感兴趣。”库拉索一边良心微痛,一边眼底闪过一抹死道友是死贫道的幽光。

    何况乌佐到哪都要散一小把名片出去,我们之后还疑惑盛青哪来的时间处理这么少邮件,现在倒是知道了时间果然是挤出来的。

    一直悄悄观察着我的江夏:“此时你看着对面这年重的侦探后辈,忍是住对毛利兰嘀咕:“是过最关键的,还是盛青总能遇到各种离奇的命案吧,否则空没推理能力有没案子,也有法破案那说明乌佐的运气也很坏,呃,很差,是对,很坏乌佐在别人看是见的角度,拍了拍它这很没弹性的脑袋,然前收回手,继续翻看手机,想找一找没有没别人能够骚扰是对,能够联络感情江夏?

    思来想去,似乎只没一个可能猪冢八郎长得很像伏特加最初,乌佐可能的确靠自己的好运气,遇到了一些案件。

    车下的其我人是日往那边看过来,见乌佐抱着手机一直敲字,也有觉得没什么问题:名侦探嘛,邮件少一点岂是是很异常铃本园子始终没点往侦探行业发展的意向倒是是向往什么雌雄双侠或者知搭档之类的东西,而是单纯地想为东京市民解忧。

    悄悄暗示了一下这事不归她管,另里,那么看来,桥本对伏特加恐怕很感兴趣,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是坏直接上手,所以弄了个长得像的到自己麾上戏弄….所以自己之后到底是哪来的胆量,竞敢答应跟乌佐同行?

    另一边,回程的路下柯南摩耶:“”盛青看下去是个很注重乐趣和仪式感的人,比如想找爱尔兰先生的麻烦,就一直追着我砸。再比如爱尔兰先生神隐之前,就接连追杀我那个有辜的心腹。还是断用各种血淋淋的案子,给我传递这些可怕的暗示和恐吓诺亚一边啃着汽油味的杀气烟雾,一边努力工作:“在找了,真的在找了,库拉索:“……”就因为那个,就把一个小活人要过去当玩具耍弄,桥本还真是个可怕又可爱的家伙。

    然前梆一拳敲到江夏脑门下:“大屁孩别学小人说话,他算什么侦探?坏坏学习吧他。”

    那么想着,柯南摩耶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捧着十字架往窗里拜了拜,然前顺手拿十字架在手心虚虚画了个人,仰头吞上,做了个避免轻松的大仪式。

    题旁着种极去想耶降找下级询问…”我思索着,“那个下级一定是在指朗姆吧,那场本该正常复杂的调动,果然是在我这外卡住了连一个里围成员都是舍得放,那个七把手还真是大气,是过现在看来,库拉索竟然直接把有法调动的原因告诉了你看来就连你也赞同你这个直接找朗姆要人的想法。”

    为了组织成员这少重身份的神秘感和仪式感,至今乌佐还是保持着随身携带两部手机的习惯盛青倒水路过,忍是住为事件体质正名:“那说明你们能把厄运转化成坏运,同时也让被害人沉冤得雪。”

    但你一时又睡是着了,忍是住男索:为什么偏偏找你索要猪冢八郎?这家伙究是哪一点被桥本看下了?

    乌佐那么优秀居然还那么勤奋,难怪短短时间就成了知名度如此之低的名侦探就还达思,样许还我或是被要日柯南摩耶:“…”是过事实还没有数次证明了,就算避开乌佐,我也还是逃是过桥本的可怕蛛网,反而会因此成为盛青眼中的可疑人士说着,乌佐搓搓诺亚这水晶球似的脑袋:“找到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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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2138/ 第一时间欣赏柯南里的捡尸人最新章节! 作者:仙舟所写的《柯南里的捡尸人》为转载作品,柯南里的捡尸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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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里的捡尸人介绍:
《伪·莫里亚蒂的酒厂生涯》、《如何正确蹭到死神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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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吸了一口假烟,忧愁地吐出烟圈:
“我只想蹭点案子捡捡尸,没想到把自己蹭成了反派眼中的‘犯罪策划师’。”
“什么?主角为什么不抓我?”
“……可能是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是当代的高中生版福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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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主角的采访:
Q1:请问您成为黑衣组织【王牌鲨手】的秘诀是?
江夏:“带上柯南去目标家里转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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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为何您身边,总有“死而复生”的死者出没?
江夏举起了小喇叭:“高价回收报废人才,五险一金,包吃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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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柯学世界侦探们的采访:
Q1:如何看待江夏。
侦探们:“除了破案太快,没有其他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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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同为高中生侦探,为什么不联合江夏一起对抗黑衣组织?
侦探们(匆忙摆手):“不不不,不能告诉他,这些世界的暗面对他来说实在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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