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都来安慰了
在一旁听着的方艳红不知道是窃喜，还是怎么，反正感受很复杂：“哥，你别担心，明明考砸了一次而已，北电和中戏不是考上了吗？没事的。”
方伟军长叹一声，说道：“我现在就怕啊，他文化课成绩不行。他从小到大，就没考过一次一百分。成绩什么时候，都是班里倒数的。专业课排名再高，文化课分数给别人挤下去，也是一样考不上的。”
宁志勇没什么其他心思，心直嘴快地说道：“要不就留在盛海吧，我给明明找个补习班，肯定能把成绩赶上去的。”
方伟军已经心动了，但考虑到学校那边，还是说道：“我本来也有这个打算的，但昨天燕兰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学校的老师也督促艺考生回校上课了，时间可不能耽搁太久。”
方艳红在磕着瓜子，听到这说道：“回学校有老师盯着，要是能住校的话，说不定还能把成绩再提升一些。我觉得在学校好，去什么补习班啊，浪费那个钱。”
宁志勇说起这个就来气：“补习班没用？要是早把媛媛放到补习班去，何至于她连重点高中都考不上？你看看媛媛现在的成绩，都快倒数了！”
宁舒媛也恼了，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方艳红知道女儿生气了，但碍于自家哥哥在场，不好教训老公。其实盛海男人也就在外人来的时候，才会把平时的一些事说出来。毕竟盛海男人在家里，一般是没什么地位的，说了也不算数。
方伟军瞧他们两口子快干架了，连忙说道：“孩子教育问题嘛，肯定不能急的，要找到方法才行。我看媛媛这个孩子挺好的，学习稍稍落后一些，可能就是方法没找对。妹夫，你当年可是上过大学的高材生，你要把自己的经验多传授一下给媛媛才是啊。”
宁志勇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方艳红，说道：“我说了有什么用啊，你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方艳红也是有点气上头了，说道：“去补习班去补习班，你不看看哪里还有钱去补习班？加起来这么点钱，刚刚买了房，还欠下一大笔债，你怎么不说？”
宁志勇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提高了声量：“又不是真的没钱，孩子的教育是能省钱的吗？”
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
方伟军连忙说道：“可能是我儿子回来了，我去开门。你们啊，一人少说一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门开了，确实是方既明回来了，脸色没什么异常。
方艳红估计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吵架，换上一副热情的神色问道：“明明回来了？”
“嗯，刚刚去看榜了。”方既明笑了笑。
宁志勇也问道：“是不是考上了？那今晚我们庆祝一下？”
方既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上榜。上戏表演系的专业合格证，我没有拿到。”
方伟军心中一颤，但看到方既明好像不当回事一样，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方艳红心中却有点窃喜，可能是觉得方既明考不上盛海的学校也好，免得到时候提出要住她家，这样会增加不少支出的。“没事的，明明，你不是拿到北电和中戏的专业合格证了吗？接下来好好复习文化课就行了。”方艳红安慰方既明说道，这句话倒是很有真情实感。是啊，只要不涉及到利益，方艳红是挺好说话的。
人嘛，都这样。
特别是把钱看得很重的人，哪怕是亲戚过来，都会觉得是不是穷亲戚想要到她家占便宜。别的不说，前几天方既明一直在鼓搞电脑，都把方艳红心疼到不行。因为你玩电脑，不仅仅是电脑要用电，还要开空调，这个电费用得，让方艳红那个心疼啊。但她又不好说什么，难道还能跟方既明说，别玩电脑？方艳红是丢不起这人。怎么说都好，这电费是小事，对吧？
宁志勇则真情实感得多，安慰方既明说道：“不要难过，就当来盛海散散心了。明明啊，等高考结束后，再来盛海，姑父带你去吃好吃的！”
方艳红也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心底下估计快要恨死宁志勇了，这在装什么阔啊！
方既明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高考结束后，我肯定会到一趟盛海的。”是啊，公司都在这边，哪怕做个甩手掌柜，这财务报表总是要看看的吧？虽然说，这导航网站最多红火个五年，就会潜力殆尽。好歹吧，这还有三年红利期。经营得好的话，hao123月入百万跟玩似的。虽然比不上其他大的门户网站，也比不上网游，但好歹也是一块大蛋糕啊？
方既明是这么打算的，要是可能的话，过了三年就把hao123全部卖出去，换取大量的资金进入下一个项目。如果卖不出去了，方既明就自己弄一个搜索引擎，让hao123为搜索引擎增加用户。方既明很清楚的记得，上辈子百度收购了hao123之后，用户数量是增加了的。这是因为hao123把百度放在最置顶的位置，跟现在的九洲论坛差不多。
所以说，收割流量的办法有很多，一个成熟、口碑爆棚的导航网站，绝对能让用户呈现几何增长。
要说导航网站好做吗？
很简单，方既明也估计，很快会出现一大批山寨的导航网站。因为这导航网站技术真不复杂，哪怕方既明的技术高明一些，可用2000年的技术一样能写出网站来。这么说吧，全国能写出导航网站的，估计能有上百万人。
可方既明成功了，因为他懂得推广，用了最成熟的方案。
因为口碑已经发酵，而且有新闻加持的hao123，不管别人怎么山寨，再怎么说都会有一席之地的，而且市场份额还不小。而且方既明也不是坐以待毙，招来的程序员除了日常维护网站之外，已经在开发QQ了。
是的，方既明打算直接用QQ这个名字，已经在前一世证明能吸引用户的东西，就不要更改了。
任何一个大企业的成功，其拳头产品，绝对是能有共通性的。
只要还是在中国，那么不管是什么平行世界，都会成功的。这，就是方既明最大的优势所在。
大家都没想到，方既明居然会在一瞬间，转过那么多念头。
连宁舒媛都出来，有点认错地意味说道：“表哥，对不起啊，我不应该拉着你玩电脑的。要是你好好复习，肯定能考到上戏去的。”
方既明哭笑不得，说道：“我真的没事，上戏那边的表演系更看重外在形象，所以我给考官们的印象分不高，所以没能在三试中脱颖而出罢了。不过，我接下来会复习文化课的，我有把握考去燕京的，大家就别担心了。”
第五十九章：那个心虚啊……
哪怕方既明直接这么说了，可不仅方艳红不信，宁志勇不信，连方伟军都不信！也就宁舒媛，相信方既明。
因为宁舒媛觉得，方既明连网游辅助器都能搞得出来，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文化课不好？
有时候方既明也感慨啊，说实话没人相信，说大话的时候，却信的人一大堆。
方既明的一次考砸，缓解了方艳红一家人的矛盾，反倒都来安慰他了。这倒是让方伟军有点感慨，但也不好重提什么，因为宁舒媛的读书环境比很多人都要好了。有句话说得好，你能考上大学，不是因为你有多聪明，而是你足够幸运。
是的，足够幸运。
哪怕是二十年后，也不过是区区八百多万的高校毕业生。这里面，还有一大半是专科毕业的大学生，而本科以上学历的学生占比不到50%。你能说，这八百多万人都很聪明吗？不是的，因为教育资源的不均衡，家庭条件的差异，再加上很多孩子自身不喜欢学习等等因素，才导致了很多人辍学打工，或者进入职业学校等等。
相比较来说，宁舒媛已经很幸运了。
而方既明是更加幸运的，因为能做一个艺考生，背后不仅仅的金钱的付出，还有家长的理解和陪同，这些都是成本。不是每一个家庭都能做到这一点的，而成功能拿到专业合格证的艺考生，更是凤毛麟角。看看校考的通过人数就知道了，不过区区数百人。哪怕全国的艺术院校加起来，也不过一两千人。跟动辄数万的艺考生相比，这真的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饭桌上，宁志勇跟方伟军喝了点小酒，开始感慨了：“哥，你给说说，读书是不是重要？我的家庭环境并不好，虽然是盛海本地人，可三十年前我家什么环境？标准的底层百姓！那时候的盛海农村人，虽然比其他地方稍好一点，可好得有限。我家里人就知道，只有读书才是最好的出路。当年我也是幸运的啊，虽然成绩不怎么样，可考了两次总算考上了大学。结果，分配到单位，才有今天的生活。
哥，你看看现在的社会，大学生都取消分配了，说明了什么？大学生太多了，超出了国家能分配的能力了。这大学生都这么多了，竞争更加激烈了，你还不努力学习，你怎么竞争得过人家？”
方伟军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吃饭的方既明，苦笑着说道：“妹夫，你算好了。你是本科生，我是专科生。所以你能来盛海，我只能回金华。”
宁志勇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以后知识只会越来越重要。”
宁舒媛眼神一亮：“爸，我想去读计算机！”
宁志勇心头一喜，说道：“那你要勤奋点读书啊，把数学和英语成绩给提升上去啊！你只有先考上大学，才能有选择专业的权力。”
方既明还是不说话，他不是以前的那个毛头小子了，知道千万别附和人家教育孩子的话。比如说，人家说这是犬子，那是谦虚的称呼。你要是说你的狗儿子，那保准会被打的。一样的道理，家长能说自己的孩子不好，但别人却不能说。
反正也不关方既明的事，就当看不到好了。
“对了，明明。”
突然，方艳红把矛头转向了方既明这，问道：“你的文化课真的没问题吗？”
方既明也不好装作听不到了，他说道：“这几天有在复习，考四百分是没问题的。”方既明这是很保守的估计了，这也是因为浙省的卷子比较难的缘故。虽然不够苏省地狱级别的试卷难，可浙省的考卷难度也能排在噩梦级别这里的。而上辈子的方既明，考的是困难级别的粤省考题，所以他也主动把分数降下来了。
方艳红也知道，要是按照正常的高考，方既明四百分恐怕连专科都没得上。
但做了艺术生之后，居然能读重点大学，这就让人有点不平衡了。方艳红内心很复杂，一方面觉得方既明钻了空子，另一方面又觉得是自己亲生大哥的儿子，娘家那边的希望，又对比一下自己的女儿，是大概率考不上985、211这类重点本科的，所以内心有种强烈的冲突感。
宁志勇也不好说什么，但宁舒媛却说道：“表哥很勤奋的，我都没去上课，他就出去了图书馆了。”
方既明听了这话，立马呛到了。
“咳咳……”
他虽然确实是去学习，但并非到的图书馆，而是去的自家公司。除了招聘人员之外，然后就是指导程序员写代码。然后稍微差一点的程序员呢，就派去维护hao123。其实hao123根本不需要怎么维护，一个熟练的程序员，每天花个几小时，就能完成hao123的各种推荐位置了。更别说，方既明还写了一个自动抓取新闻的代码，更是省时省力。
至于写代码嘛，自然是赶紧把QQ写出来了，这年头已经有几个即时通讯软件了，但都是抄国外的，而且也没有开始烧钱，这就是方既明的机会。
李东鹏真的找来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同学，方既明都一一跟他们聊了一下，他们也愿意留下来工作，成为公司的一员。
方既明说得很明白，虽然他们暂时是在好导航网络技术有限公司里，但以后一旦成立新公司，关系肯定是转过去的，说不定公司都会搬迁，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至于原因，方既明也说得很清楚了，盛海的互联网土壤并不肥沃，政策支持也不够（不是贬低，是事实，因为盛海的金融风气太重了），未来可能搬去燕京或者是深城。甚至有可能去到临安。
大家都觉得没问题，只要工资给得多，去哪里不是一样的？
当然，也有一些人喜欢在盛海的，方既明就安排他们直接留在盛海——主要是维护hao123，有时候也参与到写代码、测试QQ这个软件的工程里面来。
确定了大方向，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之后，方既明才有时间学习。
但满打满算，他也就学了两天而已。所以被宁舒媛这么一夸，方既明那个心虚啊……
第六十章：聚餐
盛海一间高端酒店里，方既明包下了一个房间，把公司里的所有人都聚在了一块。
十个男，三个女，这就是好导航网络技术公司的所有人了。因为没有太突出的业务人才，李东鹏就自告奋勇成为了经理。宋云松是来实习的，丁成鹏、曾兴平、严正新、杨元亮都是上交大的计算机系程序员，徐景辉是同济大学的，庞文星是复旦大学的，蔡宏信是上大的，康俊豪是上工的。这些程序员，都是盛海数一数二的大学，而且除了上交大的应届毕业生之外，剩下那些都是看到hao123招聘后，主动前来面试的。
方既明亲自面试，因为他要打下班底，就不能用庸才。所以，即便有人真的很想进公司，方既明也要亲自把关。不是招不起人，而是没必要。像开发QQ这样的软件，不是人多就行的了。而是要有优秀的程序员，能把方既明的想法变成代码。再一个，方既明想打造平行世界版本的腾讯，就需要按照腾讯的经验，前期把用户基数打好，而不是一味扩张公司人数。等QQ的用户膨胀了，盈利了，那时候才是招兵买马的最佳时机。
最关键的是，人数太多，方既明还想用股权收买人心呢，太多人了，这股权分不过来啊！
所以，核心团队的人数不在多，要跟自己一条心。
至于三个女的，一个是前台招待兼话务员，是随时可以替换掉的角色。而一个财务出纳是盛海财大的，一个会计是同济大学的，也是高材生。可以说，除了前台之外，这个核心团队很强。
方既明是相信公司DNA论的。
一个公司，要想发展壮大，那么核心团队必定要敢打敢拼，跟创始人一条心，且不能有庸才。一旦公司的框架稳定下来了，这核心团队的品性，将会影响公司未来的发展。当然了，创始人很重要，决定了公司的格局；但核心团队一样重要，决定了公司发展质量。毕竟创始人再厉害，也没办法一个人完成所有的事情啊。没有自己核心团队的公司，距离倒闭也不远了。
方既明笑道：“大家敞开了吃，要是想喝酒的，也敞开了喝，今天是公司聚会，大家也不用拘谨。”
李东鹏停下筷子，说道：“方董，你是要回金华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方既明，方既明很大方地承认：“可能大家都看到了，我在办公室里面，不是在处理公司事情，因为我相信你们能处理好的。我呢，今年是一个高三学生，而且是一个艺术生，拿到了北电和中戏的表演系专业合格证。只要文化课过了，我就去燕京读大学了。其实不瞒你们说，我创立公司的原因之一，就是想赚钱自己拍电影。拍电影烧钱啊，而且回报风险很高。所以，我要赚很多很多钱。
但是你们也别怀疑，我对互联网是很看好的，这是一个有十万亿的超大市场，就看大家怎么去发掘了。我的目标很远大，我要做中国互联网第一的公司，而且已经走在路上。没错，就是现在你们开发的这个软件，将是公司最稳固的根基。我想啊，只要公司做大了，未来希望你们个个人都年入百万！甚至，月入百万！
当然了，你们也别把我的信息泄漏出去啊，我这人还是很低调的。必须牢记，我们是有保密合同的哦。”
方既明这句话一半是画饼，一半是敲打。这么说的话，大家都能接受。
宋云松还是有疑问的：“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就能奠定根基？”
方既明很肯定地说道：“我们要做的，是让中国所有网民，都离不开的即时通讯软件。我在想，中国有十几亿人，二十年后，中国网民的数量将达到九亿，哪怕是中国网民达到一亿人，也不过是几年后的事情。这一亿人里面，都用我们的即时通讯软件，这是什么概念？！”
宋云松惊呆了，他有些不敢相信。
丁成鹏是一个阳光男孩，很喜欢笑，听了这话，他却很有信心：“方董，我最佩服的，就是你的眼光。虽然你的年纪比我小，但你的魄力比我大多了。我也相信我们做出来的软件，肯定是最好的！”
方既明笑道：“所以大家要有信心，这个目标很远大，但并非不能达到。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把用户体验放在首位，再发掘出用户的需求痛点，那么做到即时通讯软件的行业龙头并非是痴人说梦。当然了，我们也不能一味烧钱，我们那点钱，还真的烧不了太久，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运营三个月后，就推出会员制度，推出会员才能建群的制度，推出QQ秀的原因了。烧钱不能长久，我们必须要盈利。
可是盈利呢，要建立在用户用得爽，自觉掏钱才行。至于即时通讯软件，我们是永久免费的！”
方既明说这话的底气，是因为他比上辈子的深城马创业时有钱多了，能烧得起钱。要知道上辈子的腾讯因为免费使用，又没有多少创业资金，所以很快服务器的托管费用都给不起了。最后，不得不食言，推出了一块钱注册QQ号的服务。就这样，还是杯水车薪，还差点就倒闭了。毕竟一开始是免费，现在收复，多少网民在骂啊！
而中国人呢，早就习惯了免费的东西，一旦收钱了，还不骂娘？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付费软件在中国做不起来的原因，而后来免费游戏一出，充点卡的游戏立马死掉一大半的缘故。没办法，这根本就是降维打击啊！
但中国人也是没想到，免费的才是最贵的。比如说，十几年后的保健品推销，会免费送老人鸡蛋、大米等等。比如说，免费的网游，想要变强就要氪金。比如说，中国的商场打折，什么时候不是提高了价钱再打折的？比你正常买都要贵！
可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你不做全免费的东西，你在中国就做不起来。
也许是被方既明的豪气感染了，这些还没踏出校门的大学生，一个个都豪情万丈，为了理想彻底黏在了一起。当然了，这也离不开方既明的金钱刺激，承诺的三千底薪，再加上项目完成的奖金，那是让多少人都眼红的薪资！更别说，还有完善的保障制度，福利制度，就算离职了，还有N+1补偿。这样的公司，员工怎么能不卖命呢！
第六十一章：舍得花钱
方既明也没想到，一顿饭就让员工们打了鸡血。
但方既明想了想，觉得主要是钱给到位了，尊重也给到位了。更厉害的是，方既明来自二十年后的代码编程知识，让QQ的开发工作进展得很顺利。说实话，QQ容易做吗？很容易，随便用一个编程语言，学过一年几个月的人都能做得出来，就是美不美观而已。
可上辈子，有谁干得过腾讯了吗？并没有。
方既明还记得上辈子曾经用过中移动的一款即时通讯移动软件，叫做飞信。年轻一点的朋友可能不知道，但上了岁数的人可能都用过。但后来呢？移动那么大的体量都败了。其实飞信还是不错的，也不能说完全失败吧，毕竟中移动还一直有飞信，就是半温不火了。
飞信是什么呢？
其实一开始就很简单的功能，通过飞信向好友发送信息完全免费，好友如不在线，信息将以短信的形式自动转发到对方手机上，保证信息即时到达不丢失。是的，其实这是一款发短信的移动APP。为什么会败呢？方既明思前想后，觉得是那会刚好是中国3G网络发展的时期，而中移动的3G不是最好的，再加上还有联通、电信抢业务，所以飞信火不了就很正常。
还别说，这几年发短信很流行的。一款手机要是有短信功能，那就非常厉害了，动辄要差不多上万块钱。毕竟打电话资费贵，短信短短的几十个字就能清晰表达意思，确实很不错，一条只要一毛钱，还能短信包月。额，好吧，好多人其实都不知道短信包月是啥意思了，就是移动推出的套餐，一个月只要十块钱，能发300条短信。
很多人会说，还有人用短信吗？哪怕是十几年后，欧美国家发短信一样很流行。
除了飞信之外，跟腾讯打对台的还有新浪UC，很多人不知道这一款软件，其实就是趁着腾讯烧钱差点把自己烧死那段时间，不得不关闭免费注册服务，一块钱注册一个QQ号的时候，就推出这个UC抢市场了。2003年注册人数达到8000万人，2004年被新浪收购后更名为新浪UC。
新浪UC还是不错的，主要提供实用性和便捷性并重的及时通讯工具，包括图文聊天、语音聊天、免费群组、超大文件传输等功能。2011年微信推出后，新浪UC开始日渐衰落。终于，在2017年5月10日新浪宣布新浪UC停止服务，正式宣告死亡。
还有米国的MSN，2005年微软联合国内公司组建合资公司运营，MSN进入中国大陆。MSN主要定位于亲朋好友文字聊天、语言对话等日常社交需求，以及视频会议、多方通话等工作场景需求。但是呢，MSN进入中国的时候，腾讯QQ已经如日中天了，加上外资背景等原因，发展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状态，当微信横空出世后，MSN变一直走下坡路，2014年10月31日关闭服务，正式退出中国市场。
再早期的还有ICQ，晚一点的还有网易泡泡、百度Hi、雅虎通等等，都是来势汹汹，最后死在了烧钱上。到了2018年的时候，有个狂人罗谋浩，宣布推出子弹短信，而后再更名为聊天宝，一度冲到了苹果商店的免费榜第一。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
其实腾讯QQ真的无懈可击吗？其他即时通讯软件也真的一无是处吗？
并不是这样的。
腾讯的金身，除了QQ之外，还有微信。
更重要的是，腾讯的护城河是数以亿计的用户数量。这是任何人烧钱，都无法竞争得过的。阿里巴巴曾经烧两个亿来推广一款即时通讯软件“来往”，相当于是阿里的微信。可即便是推荐一个用户奖励5块钱，据说阿里员工还有推广任务，这样，来往都没火起来。
只能说，腾讯占尽了先发优势，且能耗得过对手犯错误，所以腾讯活了下来。
别说是腾讯，阿里巴巴都是这样。都是对手自己犯浑，而不是他们多能打，只是他们都避免了犯大错罢了。
所以说，现在已经比平行世界里的QQ晚了两年，方既明需要再加快发展脚步才行了。
好在，现在方既明有hao123，这是现在最厉害，最无解的推广渠道。方既明打算，要留给自己一个最大的推广通道，哪怕是九洲网络抗议都要顶下来。只要利用好hao123这个导航网站，QQ推广就比深城马那会去网吧推广顺利多了。
当然了，方既明现在有钱了，也能雇人到网吧推广QQ。
其实，QQ的产品只要口碑做好了，还有大文件（1G以内在线传送）服务，等级、头像等功能，不用一个月，就能积聚几百万用户了。到了上千万用户的时候，就能推出会员系统，推出群聊系统，推出QQ秀了。
而方既明已经把QQ的代码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工作，就是这些程序员要尽快的测试，然后找到BUG，争取一个月内上线。
接下来的一个月，方既明要注册另外一个公司，购买更多的服务器。好在，方既明已经在盛海注册了一个公司，叫做飞讯网络技术有限公司，还是方既明的全资公司，独力于好导航网络技术有限公司之外。
QQ不同于导航网站，导航网站是用户点击后才产生在线数据的。而QQ，只要你登录，就占用一个在线数据了。所以，QQ烧钱要比hao123大多了。
不过方既明有信心，服务做好了，口碑会帮他大忙的。
一桌不算太高端的酒席，花了方既明小一万。毕竟喝了红酒，而且是进口的法兰西红酒。方既明的大方，让员工一个个都放了心。说实话，一桌菜肴才两千多块，鸡鸭鱼肉甚至连鲍参翅肚都有了，可红酒的价格是真的贵。几瓶下来，就快七千了。好在方既明舍得，不然的话，换其他老板是心疼得要命了。
嘱咐李东鹏有事一定要打电话，哪怕他在上课，都要打。
李东鹏没喝多少，带着酒气答应了。事实上，也没几个人喝醉的，几瓶红酒的价格太贵了，大家的酒量都还不错，所以都不敢喝太多。
吩咐完所有事了，方既明才放心的离开盛海。
第六十二章：火车上
绿皮火车在“哐当、哐当”声中前进。
方既明好几次想说，要不坐大巴吧，但看到方伟军那坚毅的脸庞，方既明到嘴边的话又说不出口了。就几个小时，忍忍吧。方既明这么安慰自己。
坐在硬座火车上，方既明和方伟军都很沉默。
其实这是大多数家庭中的父子关系，父亲不知道怎么跟儿子沟通，儿子也不理解父亲的做法，所以即便是最亲的人，也会隔阂甚深。方既明在想一个问题，为啥平行世界都好，父母都是同样的？就是亲戚都变了……
“算了，想不通，不想了。”方既明叹了口气，看向了手中的鸡蛋。这个是方伟军在上火车前给他烫的，还说自己吃了。方既明信他才怪，父母都这样，自己省吃俭用的，却不肯苦了孩子。其实这样教育出来的孩子，大多数都不会体谅父母的用心，反而觉得理所当然。白眼狼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而且长大后也理所当然的啃老，什么事都不想做。
方既明假装手滑，鸡蛋掉在了车厢里，捡起来一看，脏了。
“脏了，丢了吧。”
方既明故意这么说，其实还包着蛋壳的。
方伟军急了，一把抢过：“扔什么扔，这不外面脏，里面没脏嘛！你不吃，我吃！”看着方伟军小心翼翼用纸巾擦掉灰尘，然后剥开蛋壳，吃得怪香的，方既明也暗叹周星驰这招挺好用。怪不得周星驰能把小人物演得入木三分，这真的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方伟军吃完了鸡蛋，还咂摸了一下嘴巴，然后拿出保温壶来，倒了杯茶喝了下去。
这时候，对面坐着的一位大叔说话了：“老弟，你这儿子是故意的，让你吃鸡蛋。”
方伟军一愣：“啊？”
大叔笑着说道：“我小时候也是这么做的，那时候家里穷啊，一年才能吃上一顿肥猪肉。我看我妈不舍得吃，都是给我们兄弟姐妹吃，我就故意的把一片肥猪肉扔了。我妈不懂，以为是我淘气，打了我一顿。然后把肥猪肉拿到井水那里洗了洗，吃了。”
方伟军也不傻，大叔这么一说，他也就明白过来了，看着方既明。
方既明笑道：“大叔，你可别信口雌黄啊，我是真不小心掉了的。”
方伟军没说话，默默的喝茶。
大叔看他们父子有点奇怪，问道：“你这小娃子，看样子也就十几岁，怎么不在学校读书？”
方既明还没说话，方伟军就说道：“我们到盛海考试的，我儿子今年高三了，现在准备回金华去上课。”
“哦？你们是金华的啊？”大叔有点惊奇。
方伟军一愣：“老哥你也是金华的？口音好像不对啊？”
“不不不，我盛海的，农村出来。这些年做生意赚了点钱，这次是去金华考察一下金华火腿的。”
“是啊，我们金华就火腿出名。”说到家乡特产，方伟军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大叔笑了笑，说道：“但也要分品质。我开了一家小超市，这火腿质量很重要的。要是差了，客人都不买。”
方既明倒是没看出来，这大叔是一个有钱人啊！要知道，在盛海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开超市，没有一定的客流量都撑不下去。而且，虽然这大叔自谦是小超市，但看模样应该不小，而且很可能是专门卖特产的超市。
很多人看不起这种生意，觉得没啥赚头。事实上，盛海是一个国际化大都市，各地的特产都有。只要你的特产够新鲜，够正宗，单单是盛海一个城市的销量，都会财源不断了。这门生意，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因为你要到各地去跑特产，比如说金华火腿，绍兴酒之类的，都要非常正宗的货品才行。能做这门生意的，在盛海肯定很吃得开。哪怕是在电商的冲击下，这些特产超市一样会很火爆。毕竟这些年下来，已经形成了品质的口碑了。
做生意是很讲究口碑的，也就是路人粉。
哪怕你是用一些取巧手段打造了自己的口碑，一样能吸引到人购买你的产品。比如说，方既明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上辈子的美帝良心想。因为在九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纪初，联想的广告也好，爱国情怀营销也好，做得非常成功。所以，联想的电脑占据了中国大部分市场。在收购了IBM电脑业务之后，联想却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不得不拿国内的利润去补贴米国的市场。
这样一来，就坐实了美帝良心想的称号了。
再加上后来一系列的神操作，其实联想的利润低到不可想象。一个偌大的公司，利润就那么区区几十个亿，换成美刀，也就六点几亿罢了。可联想的营收，却有上千亿，哪怕换成美刀也有六百多亿。钱都到哪里去了？呵呵，补贴米国市场去了。于是，联想开始裁员，准备自救……可惜，因为忘记了初心，也没有核心技术，联想是注定要没落的。
可就算是这样，一些不看新闻的老一辈人，买电脑还是认准了联想。
所以，联想的电脑销量还是第一。
嗯，这么说吧，联想就是一个组装厂，根本没有核心技术——除了设计机箱以外。赚的辛苦钱，利润都给供应链，都给专利拥有者赚走了。不得不说，这其实很讽刺。再一个，联想已经把口碑做坏掉了，已经认不清哪个才是它的主要市场。卖给中国消费者的电脑，跟米国消费者的电脑是一个配置，可价钱却是中国市场的高数千元。你说说看，联想还能骗世人多久？
最后，还恬不知耻的说，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告诉你吧，亲，人类失去联想，中国立马会有第二个联想，所以联想死不死一点问题都没有。
再对比一下这个大叔，看这个大叔为了卖货，都要亲自跑一趟金华，这样的揪细节，把质量，生意不火才怪。
其实电商只是一个平台，关键还是质量。可惜上辈子很多网店都不明白这一点，所以路子越做越窄。很多厂家不明白这个道理，厂子做着做着就倒闭了。
方伟军有点惊讶了：“你收金华火腿的啊？我工作的厂子，就是卖新鲜猪腿的。我知道哪里的火腿最好，你要跟我去看看吗？”
大叔也是大喜过望，他就是苦于这个，因为金华人把好的火腿都留着了，很难收到上品货色。但要是有地头蛇，情况就不一样了。“那好啊，认识一下，我叫董建国。”大叔递过来一张名片。
第六十三章：讨价还价
方伟军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嗯，说个工作单位名称可能你就明白了，金华肉联厂的。
至于什么是肉联厂？这么说好了，就是除了对畜禽进行屠宰，还集冷鲜肉生产、熟肉制品、肉类开发、生化制药、冷藏储运、批发零售为一体化紧密运作的肉类联合加工企业。这种肉联厂，在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是很受欢迎的，因为当时的百姓买肉需要肉票才行。那段时间，也恰好是肉联厂最辉煌的时期。
现在嘛，肉联厂其实更多是转型了，以加工肉类为主，或以生物制药为主，反正就追求高利润。毕竟开放屠宰之后，肉联厂的利润是逐年降低的，不得不另寻出路。金华肉联厂就是为了生存，开始了批量制作金华火腿。
嗯，很不巧，方伟军就是干这个的。但他不是技术工，而是行政工。因为改革，拉客户过来还能有提成，所以方伟军干得很起劲。方既明也是有点感慨，不是自己老爸不懂做生意，你看他为人处世、待人接物多么娴熟？不一会，就跟那大叔聊得火热了，甚至大叔说了，他有个小女儿，也是读高三的，要给方既明介绍认识认识。
这都能扯到！
方既明算是服气了，要是给方伟军一个好的平台，说不定他还真的能一飞冲天。所以说啊，人有时候最怕就是摆不正位置，不知道自己擅长啥。要是方伟军不管行政，去做销售的话，说不定方家的财力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两个人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方既明也有点怀疑董建国这个超市老板是不是真的，等回家后再提醒一下老爸，别被骗了。这年头骗子还真的不少，传销就不说了，那是能骗到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存在。还有一些骗子，是走单的，就是跟你处朋友，然后再慢慢下手。出门在外，多留几个心眼才行。
下了火车，董建国谢绝了方伟军的帮忙，自己去找住的地方了。
而方既明找到了合适时机，开口说道：“爸，那个人会不会是骗子？”
方伟军下意识的想要摸烟，但看到方既明在身旁，他忍住了，伸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低声说道：“我也有这个担心，但我多留一个心眼，不见货款，我是不会给火腿给他的。而且，我还要让你姑父去调查看看，这个董建国是不是真的超市老板。”
方既明放心了，方伟军果然不是那么好骗的，虽然他外貌憨厚，但不妨碍他差不多五十年的丰厚人生经验，让他凡事都——不见兔子不撒鹰。
“我跟你老师说了，明天你就回学校上课去。”
方伟军在回家的路上，还说了这么一句话。
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复习的方既明，点了点头：“嗯，对了，爸，你怎么看待创业呢？”
这一直是方既明的担忧，他怕自己创业的事泄漏出去了，方伟军会被伤到了自尊心。
方伟军看着前面的路，低声说道：“小兔崽子，要不是因为你，我十年前就去创业了。”
“嗯？”
方既明也知道，这是一个悖论。
就好像问，什么时候买房最好？答案永远是十年前一样。什么时候创业最好？当然是十年前啊！九十年代的中国，遍地是机会。只要你有胆量，有想法，有头脑，肯吃苦，有关系……这些都是你创业的优势，而且很可能会成功。“那时候我看着厂里那么多人都停薪留职去创业，也有放手一搏的念头。”方伟军又想去摸烟了，可方既明在身旁，他还是忍住了。“后来看到你才刚刚上三年级，要是我创业失败了怎么办？我不是一个人了，我有一个家庭，有老婆，有孩子。我吃苦没关系，可你们跟我吃苦，我做不来。”
方既明瞬间有点觉得这样平凡的老爸形象很高大上了。
是啊，男人讲究的是责任和担当。
不顾家里老小去创业的，那都是不负责任的。除非你能确信，你百分之百能成功。
事实上，谁第一次创业不是自信满满，然后被打击得怀疑人生？
好比方既明，他是幸运的，因为他的优势太大了。
“你小子也想着去创业？看到陈大磊的创业故事，上头了？”方伟军好像看明白了自己儿子，是真的长大了，思维也成熟了，不会像以前那样幼稚到不明白方既明到底在想什么。所以，方伟军好像在跟同龄人探讨一样，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陈大磊是方大电脑的创始人，也是这个平行世界里的另一个联想。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陈大磊和柳传志一样，都是干部出身，然后下海创业，都是得到了中科院计算所所长的支持。然后，这个公司摆脱了国家资本，然后扭身一变了成了一个大型民企，然后又收购了米国的一家电脑公司，成功的成为了国人的骄傲。有趣的是，这个方大电脑跟平行世界的联想一样，走的是“贸工技”的路线。成功之后，一直都没致力于发展技术，然而迷恋操纵资本，玩弄房地产，收购外国企业……
看似厉害，其实方既明对陈大磊的评价跟评价柳传志一样，买办家一个，不成大事。
“陈大磊算什么？”方既明十分不屑地说道，“组装个电脑谁不会啊，就会骗骗消费者而已。对了，爸，我要买一台电脑。”这是方既明早就计划好的事。
方伟军深深看了一眼方既明：“买电脑干嘛？影响你学习啊？”
方既明摇了摇头，说道：“爸，不瞒你说，我现在的成绩，怎么说都有四百五十分了。不信的话，三月底就有个摸底考试，如果我能考四百五十分以上，那我自己用压岁钱买一台电脑吧。”方既明记得，他自己的压岁钱有个千把块，肯定是不够的。但这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推说是组装电脑便宜，骗骗方伟军这个电脑盲一点问题都没有。
方伟军笑了：“还会讨价还价了？是怕你妈那边说不过去吧？”
方既明也笑了：“爸果然厉害，这都给你看出来了。到时候，你就说是你想玩一下股票，所以买台电脑回来炒股的。这样的话，我妈就不会不同意了。在姑姑家，我妈就缠着姑父问了好久炒股的事。在她看来，炒股跟把钱放银行没啥两样。可她不知道，最多就是明年，股票要大跌了。”
第六十四章：讨论炒股
方伟军差点想捂住方既明的嘴巴，低声问道：“你知道我炒股的事？”
方既明一愣，他还真不知道方伟军有钱炒股。于是，方既明蔫坏地笑道：“嘿嘿，老爸，从实招来，你拿了多少私房钱去炒股了？”
“什么私房钱，那都是我的血汗钱！”方伟军低声说道，“都是我拉客户给厂里后，拿到的提成。”
方既明也看不少方伟军的钱，只是低声说道：“爸，听我的，别看现在股市好像升得很猛，但你记得之前那些熊市吗？”
方伟军叹了口气，说道：“谁不知道啊，老股民都明白。那都是白花花的钱，被直接洗没了。除了割肉退出，你有啥办法？”
“不，老爸，你的炒股思路有点问题。股市，其实是对一个企业未来的看好，而不是短期的行情波动。事实上，一个企业的股票，实际上只值一亿元，但它的股票现实价格有十亿元，这其实就是大家对这家企业未来的看好。如果信心动摇，那么这部分本就不存在的高估值自然会下跌。但一个企业如果它真的有潜力，那么它未来的股票肯定会升值的，所以可以做好长期持有的准备。
现在的股市有点过热了，虽然是大牛市，可随着国家准备兴起新一轮的基建，房价会上涨。再加上因特网投资那么火热，那么股市里的热钱会流出来。而欧美国家那边的因特网经济泡沫很快就会破裂了，所以股市在明年，一定会下跌的。”方既明简单阐述了一下他自己对股市的理解。
上辈子，方既明因为没钱，所以坚决不炒股。
十个散户里面，有九个半是被割韭菜的。方既明又没有大户的钱，也没有内部人士的消息，更加没有第二手消息，所以去炒股，绝对会亏得连底裤都不剩。有一些人还借钱炒股，这是最蠢的行为。
首先，股市是投资，而不是投机。
这两者意义别搞混了，投资的意思，是你拿出你能承受亏损的钱，然后去投你看好的行业，看好的公司，看好的股票……而投机呢，是孤注一掷，不成功立即成仁那种。而很多人，根本不明白两者的意义，所以全身家，甚至拿杠杆去玩，你不倾家荡产谁倾家荡产？资本最喜欢就是收割这种不自量力的韭菜了。
果然，方伟军被方既明的话吓了一跳，问道：“还有这种说法？”
“虽然中国股市不怎么受美股影响，甚至还有可能逆势而上。但是，中国要进入新一轮基建，你在股市里面赚的钱，还不够去买一套房子升值来得快。要是你非得买股票的话，建议你留意茅台的上市消息吧，第一时间买入，长期持有二十年，那么收益将会是十倍以上。”
其实方既明怕自己说漏嘴了，还是把收益调低了。事实上，平行世界的茅台股价距离发行价格，已经升到了42倍以上。
方伟军还是有点不信，说道：“一个酒厂的股价，能升10倍？”
“中国有酒文化。而且茅台是陈酿的酱香型，中国唯一的香型白酒，你说呢？稀缺性，才是市场上最宝贵的东西。再加上，肯定有人会炒作白酒价格的，就像当年西方人炒作红酒价格一样。”方既明好像看透了未来。好吧，事实上方既明还真的就能“预测”未来。
方伟军一听，才发现他的炒股知识，跟方既明比起来差了天跟地。
“不对啊，炒股不是看K线，看走势图吗？”方伟军懵了，“低买高出，这才赚钱啊？”
方既明笑道：“这不叫炒股，这叫投机，只在意一时得失。这样吧，老爸，你以后要想炒股，买我公司的上市股票，持有原始股就稳赚不赔了。”
方伟军盯着方既明看了好久，然后感慨地说道：“我年轻时也跟你一样，喜欢吹牛13。没想到，我儿子比我还青出于蓝。”
“……”
方既明哭笑不得，他的公司上市是板上钉钉的事啊，只要他的飞讯QQ成功了，公司做大了，肯定要接受融资，然后上市的。
而且方既明知道，在中国做生意，一定要给国家掌控一下才行。所以，方既明决定接受融资也要以国内投资为主，特别是银行投资机构的投资。这样一来，国家才能在你公司危难的时候，给你站台背书。上辈子的腾讯，其实也是工商银行对南非MIH的交叉持股，虽然占比不高，但也算是间接投资了腾讯。当然了，不能说工商银行是腾讯最大的股东，也不能说工行控制了腾讯，因为工行所占的股权并不多，还是交叉持股。腾讯的掌控人，其实还是深城马，只不过因为有了点工行的投资，所以国家会在关键时候给腾讯撑腰罢了。
至于网传的阿里最大股东也是工商银行，那是谣言。阿里的大股东和二股东还是霓虹的软银和米国的雅虎，只不过呢，阿里是同股不同权的，掌控权是牢牢掌握在马小云手中。可见，不接受融资，还真的很难把企业做起来。
“不过，你那炒股知识，是从哪里学来的？”方伟军问道。
方既明想了想，找到了说辞：“莱恩纳德知道吧？”
“米国股神嘛！”方伟军说道。
方既明说道：“我看了他的自传，其实他的资产是通过投资潜力公司，然后才积累到现在的。比如说，莱恩纳德投资了可乐，他觉得全球每天有好几亿人喝着可乐，而还有几十亿人没能尝到可乐，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所以，莱恩纳德在全球股市暴跌的情况下，买入了可乐的股票。如今已经十三年过去了，他的收益上涨了十倍以上。同样的，莱恩纳德还买入了微软的股票，也给他带来了丰厚收益。因为他在买股票的时候就觉得，以后肯定是个人电脑的天下，而微软的windows肯定能赚大钱。”
半真半假的消息，让方伟军相信了。
这时候的中国人，其实很崇拜这些成功人士的成功事例。
说不好听的，只要你成功了，你放屁都是香的。
第六十五章：多么痛的领悟
可你也不想想，人家为什么能成为股神？是因为人家背后有一个专业团队，甚至顶尖数学家在为人家做分析。普通散户呢？一没消息，而没团队，三连专业知识都一知半解，你不当韭菜谁当韭菜啊！
但架不住方伟军还真的信了：“那就是说，现在投资有两个方向，一个是等茅台的股票，一个是买房子？”
方既明点了点头，说道：“肯定是这样。”
方伟军也有点激动了，说道：“我想买房很久了，就是觉得房价太高……”
方既明笑道：“贷款也值得，因为我敢断定，十年后那些贷款，都是一笔小数目。”确实，就拿盛海的方艳红家来说，她家每个月要还贷一千两百多块，这要是在十年后，盛海个人平均工资都去到五六千的时候，真的不算什么钱了。
这也是为什么如果刚需的话，直接买房就行。贷款的话，咬咬牙还个十年，之后就很轻松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钱会贬值，和你的工资会涨啊！这么浅显的道理，还需要说得这么明白吗！
方伟军突然觉得自己的儿子是真的长大了，给了他莫大的信心，甚至会做他都不敢做的事。
“行，那咱们家先筹钱买个房子，然后看看还有多少钱，我再去等茅台的股票开售……”方伟军很激动，以为掌控了财富密码。
说话间，父子俩就到家了。
胡燕兰这几天过得很舒坦，因为不用为家庭操劳，每天给自己做几顿饭就行了，生活有滋有味的。今天方伟军和方既明回家，胡燕兰也没怎么做菜。没办法啊，胡燕兰是有点生气。
为什么方既明能考上北电、中戏，却在上戏落了榜？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啊！
打开门，方既明看到了正在看电视的胡燕兰，然后跟方伟军互视了一下。确认过眼神，胡燕兰是在生气。
“妈，我回来了。”
方既明决定，还是自己上去充当靶子，吸引火力胡燕兰的火力才说。
胡燕兰板着脸，说道：“你还好意思回来？我都听你姑姑说了，你根本没把上戏的表演系当回事！说吧，你到底在想什么！”
方既明也在心中叹气，一个人对一件事认不认真，是可以看出来的。他也不打算狡辩，而是老老实实的说道：“妈，你也知道的，我实力摆在那，平时也没疏于练习，每天早上还不是跑步、练舞、吊嗓子？这基本功我都坚持着，可上戏的三试，人家是真的看脸啊！”
这么一说，胡燕兰果然转移了火力，开始抨击那些考官有眼无珠，连方既明这么出众都看不出来，非得看脸之类云云。
转移了胡燕兰的火力，方既明又报喜说，他的文化课成绩有了很大的提升。
“你的文化课有了提升？”胡燕兰是一百个不相信的，自己的儿子是哪块料，她还不清楚吗？
方既明给方伟军使了个眼色，可惜方伟军按兵不动。没办法，方既明只能自己上了：“妈，三月底学校就一模考试了。这样，我们打个赌，我要是能考到450分，我就用自己的零花钱组装一台电脑，然后你花钱给我拉一条网线？”
胡燕兰呵呵冷笑：“你要是考不到呢？”
方既明说道：“那我以后每一天，都学习十六个小时，除了吃饭睡觉，我都学习，行吧？”
“行，反正你怎么样都考不到450分的。”胡燕兰很笃定，但看到儿子确实好像变了一个人，她也不怕花点小钱。
方伟军假装为难地说道：“别啊，我看过儿子的成绩，说不定他真的能考到450分的。到时候要是装了电脑，他一下子沉迷了，岂不是害了他？”
胡燕兰瞥了他一眼：“我还不知道你？去那里跟志勇找到话题了对吧？要炒股对吧？”
方伟军显然是知道胡燕兰性子的，嘿嘿憨笑一声，没说话了。
“买电脑可以，但要装在我们房间。”胡燕兰瞥了一眼方既明，“而且高考之前，你不能玩，知道吗？”
方既明立即响亮地说道：“我保证不玩！”好吧，其实方既明买电脑，只是为了打消父母的疑虑，更重要的是，他还有第二条路——网吧。要是住校的话，他就能溜出去找个网吧了。
“对了，妈，我接下来的几个月，我想住校……”方既明说道。
“住校？你想干嘛？不准！学校离咱们家才几步路啊，还住校？学校那饭堂，能有营养吗？你还要读书的！”胡燕兰板着脸，一脸严肃地说道。
方既明一愣，突然觉得这几个月似乎真的难熬了，连网络都没，怎么知道QQ开发得怎么样？
还想据理力争的时候，方伟军抢先说道：“我看住校也不错，金华这些天的治安也不怎么样，他又要上晚自修。要是怕他没营养，你辛苦点，做了饭，我给他送去。”
方既明突然间对方伟军的斗争经验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的，几个月前金华的一个有钱人被绑架，这个案子闹得人心惶惶。这还不算，最近还出了几单摩托车抢劫案件，全城都恐慌了。再加上一年前的人贩子事件，似乎治安问题一下就突显了出来。胡燕兰很想说，谁会去抢一个穷学生啊，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是啊，下晚自修都晚上十点多了，这个时间段最容易出事。何不花点钱，在学校住就算了？学校有保安，还有监控，会安全不少。
胡燕兰也不坚持了：“行，明天我去给你办住校。还有，你别想弄什么幺蛾子啊！”
果然是知子莫若母，方既明有点想哭。
不过呢，一旦住校了，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商量好了，胡燕兰也把今天的饭菜端出来，果然的家常便饭——西红柿炒鸡蛋，炒白菜，小炒肉。没办法，已经有点饿的父子俩，也只能就着“残羹剩饭”，然后大快朵颐了。所以说，能不惹你妈生气就尽量不要惹，不然你连一口好吃的都没。要是往常，胡燕兰肯定已经把鸡鸭鱼肉都给整上了。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第六十六章：又上学了
饭后，方既明开始收拾书包。
书本什么的肯定要带，还有手机。方既明还是没把手机拿出来，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几千块钱的手机是怎么来的。于是，小灵通还是方既明遮掩的工具。至于什么时候公开自己有手机呢？额，到时候再说吧。
“咦，这是啥？”
方既明在整理书包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张叠得很精致的纸，嗯，是一个心形的折纸形状。粉色的信笺纸，折成的扁状的心形图案。
“情书吗？”
方既明摊开来一看，果不其然，上面写着：“加油，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没署名，从字迹上也看不出是谁。方既明笑了，两辈子加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收到情书，还是很没有线索的情书。不过也是，方既明在班里，也算是鹤立鸡群了。还算俊朗的外形，充当一个班草没问题。但校草就有点难了，在浙省，那是俊男美女辈出的。很多学霸，都是颜值和才华兼备。
你说吧，你绝望不，人家长得比你帅，还比你学习好，甚至家里还更有钱！
咳咳，扯远了。
反正呢，方既明在学校里几乎是透明人的存在，不是因为高傲，而是以为性子有点孤僻。也许是从小就被操纵着走一条演艺路，再加上之前的那个“方既明”对自己没信心，于是从小就把内心封锁了起来。所以说，家长太过强势，对孩子的心理健康并不好。而打击教育，也是孩子丧失自信心的原因。
打击教育，不是挫折教育，而是彰显家长的权威途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中国人长大后不敢稍越雷池，就是内心被束缚了一道枷锁。能没有这道枷锁的人，都是幸运的。
也正是因为那个“方既明”封锁了内心，导致朋友少，整个人也看起来很孤傲，甚至还有点忧郁，以至于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会是谁呢？”方既明内心的小鹿复活了，开始乱撞。不过，方既明也很明白，这或许不是喜欢，只是青春期的悸动罢了。
“唉，我应该过了喜欢冲动的年纪才是，这该死的荷尔蒙啊……”
方既明自嘲一声，却珍重地把这个折纸继续放回书包里。甚至，方既明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
第二天，清晨六点。
方既明在闹钟声里被吵醒了，不耐烦地闹钟按停之后，又一秒钟后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被子被人掀开了：“起床了，今天你要上课的，还睡！”
方既明迷糊着睁眼一看，好吧，两辈子都是这么被叫醒的。不敢多辩解，眯着眼到了洗手间去洗漱，然后打着瞌睡吃着早餐。“还装呢，快吃，你要迟到了！”胡燕兰看不下去了，她早上五点多就起床煮早餐了，也没这么眼困啊！
所以说，高三陪读的家长都很辛苦。
如果是住校生，那么家长就轻松多了。如果不是，那么家长就要身兼几份工作。不仅自己要上班，还要做厨师，做司机，做作业督导员……
方伟军也被吵醒了，事实上他也不用那么早上班的，八点半的上班时间，这个点是绰绰有余的。
“等下，你送儿子去学校。”胡燕兰看着这父子俩，气不打一处来。
方伟军点了点，这是昨晚就商量好的了。方伟军到学校给方既明办住校手续，顺带把被子什么的给方既明送过去。
方既明慢吞吞的吃完早餐，喝了一杯牛奶，才背上书包，然后方伟军把被子提上，又把水桶、衣架等物品拿上，父子俩浩浩荡荡的，两个人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架势，把棉被固定在了摩托车上面，然后驶向学校。其实学校离得不算远，两公里左右而已。一路上，还能看到不少穿着校服的同学。
方既明有点感慨，这一把年纪了，还重读了一次高三，这感觉真的五味杂陈啊。
路上不少同学看着方既明父子俩，也有点惊奇。因为早就过了开学时间了，怎么还有人现在才来上学？特别是女同学，已经开始讨论了。唯有一些认识方既明的，才炫耀似的说道：“看来艺考生都回校了，高考正式进入最后冲刺了！”然后旁边的一个人嘲笑道：“你是不是傻，今天离高考就只剩下82天了！”
“额，那又怎么样，我已经很久没玩过电脑，没看过电视了。我希望快点到高考，那样痛苦就结束了。”
“是啊，上了大学就好了。我听我表哥说，他们大学里，随便翘课，在网吧通宵都行。”
“向往啊……”
……
要是方既明听到这些话，肯定会嗤之以鼻。老师说的，上了大学就轻松了，百分百是骗你们的。真轻松了的人，到了社会上你就知道了。浅薄的理论知识，差强人意的动手能力，只有两样东西会的——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你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就怪了。
哪怕是在大学里兢兢业业，拼命学习、考证的人，到了社会上也有一大堆竞争对手跟你竞争。哪怕是去考研、考公，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唯一例外的就是程序员了，只要你年轻，能吃苦，会代码，就能做。嗯，接下来就是过劳肥，秃顶等等问题接踵而来了。再好的大学，也每年有一大批人是毕不了业的。无他，就是因为电脑太好玩了。
为啥？
因为高中之前，家长管得太严苛，没有玩乐时间。到了大学，没人管了，所以他们开始拼命补偿自己，没天没业的疯玩电脑。结果考试门门挂科，毕业成问题？呵呵，劝退的都一大把。说实话，大学是比高中放松一些，可谁要是真放松太多，肯定会被人挤下去的。按照今后的态势，大学生越来越多，你要是不拼命学专业知识，你的竞争力哪里有？
似曾相识的学校，方既明都来不及仔细看，就被放好摩托车的方伟军推了一把：“干嘛呢，没听到打上课铃了吗，还不赶紧去教室？我去给你办住校，顺带把被褥给你放好，你记得跟同学，特别是舍友处理好关系啊！”
第六十七章：学霸同桌
要是没经验的学生，肯定不会把这件事放心上的。方既明却是“过来人”，知道处理好舍友关系的重要性。只要是同一个宿舍的，毕业后都要互相感谢不杀之恩。
没办法，人就这样的。远远欣赏可以，要是在一起生活了，那各种矛盾就来了。真正能有一样生活习惯、生活节奏的人，太少了，更别说同样在一个宿舍，这样的几率很小。所以，要是不互相包容，起了冲突，那按照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的行事作风，打架那是轻的，动刀子都有。
要不怎么说，处理人际关系也是一门学问？方伟军很有经验，他不告诉方既明为什么，只需要方既明照做就好。可能是方伟军觉得，方既明还不能理解这种事吧。
也许在父母眼中，孩子永远都是小孩子吧。
方既明应了一声，循着记忆走进了教室。
高三（8）班，果然是个很吉利的数字。
方既明轻笑一声，然后循着记忆来到自己的座位。这时候，已经有不少同学在教室了，看到方既明回来，不知道是谁起哄了一声：“明哥赴京赶考回来了！”
“哇，未来的大明星啊！”
“哈哈哈……”
……
方既明不以为意，任由他们起哄。
其实高三的学生能有多复杂，都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也大多是开玩笑罢了。不过呢，也不能说他们啥都不懂，最起码一个班里肯定有自己小圈子的。好在是文科班，女生多。不然的话，之前“方既明”是真的要被欺负的。
同桌是一个爱笑的男生，个子不高，戴着眼镜，叫林海逸，是个学霸。可能是老师觉得，跟一个学霸坐同桌，可以把方既明的成绩熏陶得好一点。可惜，熏陶了两年，之前“方既明”的成绩还是臭不可闻。
“方既明，好久不见啊。咦，感觉你又白了点。”林海逸打趣道。
很多人认为，学霸应该是只知道读书，不懂开玩笑的。其实，学霸跟正常人没两样，甚至他们的兴趣爱好更多。有的学霸，性格外向，阳光向上，真的是人才中的人才。之前那个“方既明”可能不清楚，但现在方既明看出来了，这个林海逸果然有点东西。
方既明放下书包：“我还想说，你最近用功学习，眼镜片又厚了。”
林海逸一愣，好像不太认识方既明了。但看到方既明一如既往的，倒在课桌上就睡，他才嘟哝一句：“哟，去了一趟燕京，连性格都变了？神奇。”好在，林海逸学习起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很快他就开始自己做题了。
再一阵上课铃声响起，方既明才算是从昏昏沉沉的睡眠中醒来，因为科代表已经拿着英语书上去带领大家晨读了。看一下时间，早上七点整。
感觉睡眠确实不太够的方既明，还是揉了揉眼睛，拿出英语书来，认真地跟着读了起来。因为方既明坐在教室后排，没几个人注意到方既明的动作，可同桌林海逸看到了，一度以为方既明是真的变了个人。
事实上，林海逸的直觉还真的准。
下了早读，林海逸好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方既明：“你还是方既明吗？”
方既明吓了一跳，然后脱口而出：“你读书读傻了啊，我不是方既明我是谁？”
“不像，果然不像。”林海逸推了推眼镜，再次嘟哝了一声，“你的英文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码都读对了。”
方既明笑了笑，还说道：“我成绩还提升了不少，到时候你可别吓到。”
“还有一周就一模，是骡是马到时候就知道了。”林海逸笑道，“能把我吓到？我倒要看看。”
方既明笑着不理他，然后继续去背语文。
语文果然是要复习的，虽然很多名篇方既明上辈子就背过了，但十几年过去，除了记住一些古文名句之外，基本上都还给了老师。比如，“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果然是千古名句，对损友当面说的效果最好。
看到方既明如此“发粪涂墙”，哦不，是发奋图强，林海逸也觉得方既明确实是变了。
“嗯，知道学习重要性了，不错。小子，我看好你。”
林海逸装出一副领导的口吻说道。
方既明白了他一眼，继续背自己的书。不仅仅是语文，还有正治、历史是要背诵的。至于地理，基本靠理解，要背诵的地方不多。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方既明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巩固一下数学知识，听得很认真。其实，这节课讲的是试卷，老师一边讲，方既明要了一张新卷子一边做。在普通题目面前，方既明做得很快，正确率也挺高。‘’
林海逸在一旁看了，惊呆了：“我说，方既明你吃了开窍丸吧，什么时候数学你都搞懂了？你以前不老是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一百四十分就没办法了’，怎么现在开窍了这么多？！”
方既明很平静地说道：“基础题而已，最后一道选择题我就不懂。”
林海逸这才放心：“我还以为你真的变成怪物了，这很打击我信心的。”
方既明笑了笑，没多说什么，继续用心听讲。是的，按照上辈子的学习经验，老师讲课一定要听，说不定就听明白最后一道选择题了。真正考试的时候，在做完所有能有把握的题，再来多做一道选择题，这又多几分，又能往前蹿好多名了。
没办法啊，高考是所有人都在同一起跑线上，一分之差，就有数千人的差距了。所以，能多得一分是一分。但千万别其他有把握的题目没做完，就去做那道最难的题目。不仅思路搞混，还容易顾此失彼，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记住，数学卷子上，只有110分到120分是普通到稍难的题目，如果能拿全这些分数，你就超过了全省70%以上的考生。要是再多拿到130分，那么你就超过85%以上的考生。可是，如果你因为这困难的10分题，而前面110分到120分的题做不好，那绝对是考砸了。
当然了，对于学霸林海逸来说，什么基础题，难题？只要是分数，我都要！
第六十八章：真人不露相
咳咳，可能有点夸张了。但林海逸在简单试题上拿满分，浙省试题上拿140分的数学是没问题的。
要知道，130分到140分，比120分到130分难多了，这是需要天赋的。这么说吧，数学卷子上有30分到40分，是用来区分普通人和高材生的。毕竟很多人不承认都不行，哪怕你穷尽毕生之力，都无法把一张高考数学卷做到满分。因为，能满分的那不是学霸，而是学神。
数学老师讲题其实不快，一节课下来，也就刚刚好讲完第一道大题而已。
而根据林海逸的判断，方既明是除了选择题最后一道，填空题最后两道没做之外，其他都做对了。什么概念？这已经能拿80多分了。80多分，算了算已经超过了40%以上的考生。要是大胆一点，这已经是平均分数了。当然了，浙省学霸多，历年数学平均分都是在及格线左右的，对比其他省份，确实不容易。不仅考卷难度大，平均分还这么高，实属不易。要知道，方既明上辈子考的是粤省卷子，那会粤省卷子比浙省的还要稍微简单一些，但平均分数只是在75点几分。
“这个方既明，是真的开窍了啊？”
林海逸感慨一声，暗叹高考果然厉害，能把一个不爱学习的人活生生变成这样。
方既明不知道林海逸在想什么，按照他们的相处模式，其实平日里也没什么话说的。
下课后，方既明还在埋头苦学，突然肩膀被一个篮球砸了一下。“方既明，听说你去了燕京盛海啊，怎么样？能提前进入北电、中戏吗？”
方既明抬头一看，是班里最吊儿郎当的同学，一个富二代顾弘业。这个顾弘业，其实也是个艺术生，只不过是学画画的，算是跟方既明有点共同话题的。“你呢，考上央美、广美了吗？”
顾弘业大咧咧地拿起篮球，就坐在方既明对面的椅子上，说道：“我拿到央美的专业合格证了。”
方既明轻笑一声：“恭喜啊。”事实上，方既明并不想和对方牵扯过深。
然而顾弘业好像觉得方既明没朋友，他得过来表示表示一样，问道：“你呢，怎么回来不见吱个声？我当初回来，可是请了全班同学每人一瓶饮料的，再加上饭堂的一个鸡腿！”
方既明乐了：“我可不像你啊，那么有钱。我确实也考上了，北电、中戏都拿下来了，就上戏被刷掉了。”
“可以啊，哥们，瞧不出来啊！”顾弘业倒不是嫉妒，以他的身世没必要嫉妒普通家庭的方既明。“平日里，你是真人不露相？”
方既明摇了摇头，说道：“运气，真的是运气，两百多人的名单里，我排后面的，后面的。这不，在啃书本呢，文化课成绩比一大半人高分，我才能有机会考上。”
“那你可不如我了。”
顾弘业估计是真爱画画，要么他是在吹牛皮，“我的专业排名可是第八，只要考过分数线，稳上。”
方既明知道，央美招的人不少，这个专业排名确实可以了。“你比我厉害多了。”
“你也别学了，学这个有啥劲？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我跟五班的说好了，来一场友谊赛。咱们班男丁不旺，你给做个替补咋样？就是我累了，歇两分钟，你替我上。两分钟后，我再上去。”顾弘业说道。
方既明想了想，今天还没锻炼身体，然后才说道：“行，我在一边跑步热个身。”
顾弘业见方既明答应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径自走了。
林海逸有点自嘲地说道：“体育课啊，要不我还是带本书下去看吧。”
“还是要锻炼身体的，就算你以后有志科研，这身体不好，肯定干不久。”方既明随口说道。
林海逸一愣，然后趴在桌子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志科研的？”
“对于你们这种学霸来说，除了科研，还有什么能有挑战性的？不过，文科科研有啥意思啊……”方既明就不明白了。
林海逸推了推眼镜：“法学、历史、工商管理……能科研的学科，项目多了去了。我还是比较喜欢MBA的，你知道什么是MBA吗？”
“工商管理硕士呗，别跟我说是米国男子篮球职业联赛啊？”方既明开玩笑说道。
“可以啊，以前看不出来，你还真的懂。”林海逸有了谈性，“我发现国外的工商管理跟我们国家的工商管理有着很大差别，或者说，国外的经验看似有道理，其实很多东西都不适合我们国家企业的。所以我打算研究出一套切实可行的办法，帮助我们国家的公司去管理。”
方既明觉得有点好笑：“行啊，那以后我公司就靠你来给我把脉了。”
“去死，你这样能开公司？老实做你的演员这份有前途的职业去吧。”林海逸似乎是跟方既明说出了心中的抱负，话匣子一下多了起来，津津有味地跟方既明说起了企业要怎么管理，颇有纸上谈兵的架势。
上课铃都响了，林海逸还有点意犹未尽。其实方既明也有点钦佩，这学霸的思想跟眼界就是不一样。普通学生，怕根本没想过以后要学什么，人家已经把未来道路规划好了。
看到林海逸还在滔滔不绝，方既明推了推他，说道：“老师来了。”
“我这理论只是很粗浅的，要想完善，还得去研究，特别是实践研究才行。”林海逸有点感慨，“主要是这专业，我听说在国外，随便一个都年薪上百万美刀的。在国内再差，也有个几万块钱吧？”
方既明小声说道：“以后会有的，但现在嘛，没几个能认识到管理的用处。”
林海逸见到班长已经喊“上课”了，一边起身一边说道：“可不是，特别是我爸那个厂，管理太差了。”
方既明笑笑没说话，纸上谈兵没啥意义。中国的管理真一无是处吗？并不是，中国人善于在实践中摸索，也不能说这种管理办法不行。实际上，每一个工厂，每一个公司，因为情况不同，人员配置不一样，员工素质不一，管理办法也是有所差异的。一刀切，套用其他管理办法，那只能把工厂，把公司给搞垮。
换句话，就是“学我者生，似我者死”。用别的公司的管理办法，不加以改造，那么绝对是死路一条。
第六十九章：篮板球快攻
很快，就到了上午的体育课。
怎么形容高三的体育课呢？就是人神魔共存。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神人，才会在高三的体育课里玩得开心，因为他们要么是学渣，想通了反正高考也考不好；要么是学霸不怕高考，换一下脑子。普通人呢，会争分夺秒的学习，抱着书本上体育课的有之，体育老师宣布解散后立马回教室的有之，甚至装病不去上体育课的也有之。魔人呢，是不想学习，又觉得浪费时间可耻，但又抵抗不住想休息一下的念头，换而言之，算是走火入魔那种，被高考折磨得欲生欲死。
方既明属于哪种？
算是神人吧，他也是换换脑子的那种。一味紧张，一味学习，其实效率不高的。换换脑子，才能记得更多，这叫科学用脑。
所以方既明很认真的做准备运动，然后体育老师也很近人情，做完准备运动就宣布解散了。其实大家都知道，所谓解散，就是你们可以去跑去跳，也可以会教室学习，都随便。体育老师也知道，高考不考体育，所以他们也没必要做恶人。顾弘业是最盼望体育课的，因为他没有升学压力啊！所以，顾弘业在体育老师一宣布解散，就抱着篮球，带着队伍，向同样在上体育课的五班走去。
嗯，一场约摸三十分钟的班赛要开始了。
还整得挺专业，有裁判，有计分的版，上面都是布做的大数字。至于啦啦队嘛，都是各自班上的同学。
“哇，你看，顾弘业啊！”
“长得挺帅的。”
“听说家里还有钱！”
“他有女朋友了吗？”
“怎么，你也想做人家女朋友啊？别想了，花痴！人家女朋友是青梅竹马的，也是我们学校的，三班那个学音乐的班花！”
“呸，怎么不说你自己？好像我还记得你给顾弘业写过情书！”
“讨打啊你！”
“谣传吧，没听过顾宏业谈恋爱了啊？”
“就是，不要传谣！”
……
啦啦队中的女生，已经闹做一团。而随着一声哨响，裁判把篮球一抛，比赛开始了。不得不说，文科班的篮球赛其实很一般。因为大多数男生仅仅处于会的状态，除了几个打得好一点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文科班里的男生就那么几个，矮个里拔高个吧，硬顶着上吧。
方既明其实不关心输赢的，不就是一场篮球友谊赛嘛。他在跑着圈，锻炼一下身体。顺便再吊吊嗓子，练一下基础的舞蹈动作啥的。有道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好歹自己是个艺术生，就该有艺术生的模样。
还别说，真的吸引来一些女同学的注意。
“那个是方既明吧？”
“听说他考上了北电？”
“我怎么听说他考上了中戏？”
“考上又怎么样，专业排名那么后，按他的成绩肯定上不了的！”
“不对啊，我觉得方既明也就长得一般般，他怎么能考得上的？早知道我也去当艺术生好了。”
“你复读两年的话，或许来得及。但注意啊，顶级艺术学校都不收复读生的。”
……
方既明自然不知道这些女的在八卦的聊些什么。但很快的，也就不到十分钟，一个胖胖的男的气喘吁吁跑过来对方既明说道：“快，顾弘业要你上，他有点吃不消了。”
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方既明把校服等厚衣服脱掉，露出一件短袖来，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然后准备上场了。
到了篮球场一看，果然顾弘业有点喘不上气了。看到方既明来了，好像看到了救星。等己方发球的时候，立马跟裁判请求换人。可见，别看顾弘业好像打篮球挺猛的，也就打打半场做主攻手而已，打全场就完全体力跟不上了。
方既明上场了，司职小前锋。
到底是一场校级的友谊赛，中锋也就一米八左右而已。方既明一米七六，其实也能去抢篮板的。可惜方既明知道，不过是一场友谊赛，没必要太过用力，所以一直在折返跑，韬光养晦的。结果，很多时候都看到方既明一个人最后跑过半场，然后对方永远五打四。
奇怪就奇怪在，对方怎么都投不进，然后篮板没抢到。八班的中锋或者前锋一抢到篮板，就里面传球给后卫，后卫一看方既明在前面，一甩手就把球传给了方既明。
方既明很聪明的，用笨拙的运球方式，两步半来了个上篮——两分到手。
于是，啦啦队员们都笑了，己方队员也笑了。
他们不知道，其实方既明是在演戏。演个厉害的，方既明可能不太会，因为两辈子打篮球都很一般。但是呢，方既明演个笨拙的篮球队员，却很得心应手。其实都可以说是本色出演了，偏偏他就是能得分，你说气人不？
果然，五班那边的队员生气了，怒斥没人盯紧方既明。于是，下一个回合开始。
五班开始盯防方既明了，可这一次是五班来进攻，而方既明呢，是故意的看他们投篮的时间，一旦开始投篮，方既明就往对方篮筐方向跑。果然，五班的投篮再一次没中。但这一次五班抢到了篮板，再投一次，还是没中。五班啦啦队都发出了叹息声，然后篮板再次被八班抢下来了。
故技重施，方既明顺利地从另一个后卫那里接过长传，轻松挑篮得分。
嗯，姿势还是一言难尽。
这短短一分钟的攻防转换，连在下面坐着休息的顾弘业都看呆了。
“你不是说他不会打篮球的吗？”那个胖子好像是顾弘业的跟班，也傻眼地问道。
顾弘业也傻眼了：“我不知道啊？可能是运气好？”
事实上，懂球的人都看出来了，这不是方既明运气好，而是人家有着超出场上所有人的篮球智商。因为大家都知道，其实校级篮球赛的投篮命中率，超过25%都算超高了，一般都是18%到20%之间。也就是说，投五个球，才能进一个。然而呢，篮板却总是守方拿到。于是，这么一来，方既明的“偷鸡”进攻方式就有用武之地了。毕竟篮球不是足球，没有越位一说，甚至很多篮球教练都提倡打快攻。
方既明这样打球，就是专门打快攻的办法。好听点叫快攻，不好听就是“偷鸡”——投机。
第七十章：有女生送矿泉水
“盯人啊！”
五班的那个主攻手愤怒地大喊道，“怎么总是漏人？！”
方既明有点腼腆地笑了笑，还是一路小跑，没有多费力的感觉。但在赛场上，方既明的存在感真的不强，好似有他没他一个样。但是场下的观众就有点看出来了，特别是一旁观战的两个班的体育老师，聊了起来：“这个学生脑子很好啊，球商特别高。”
“就是技术动作不好，基础很差。”八班的体育老师有个小肚子，人也壮得发胖。他不能夸自己的学生啊，这就太不懂做人了。
五班体育老师说道：“基础差可以练，但脑子笨，一味只会单打，那有技术也是白搭。现在的中国男篮啊，哪一个的个人技术差了？但为什么就是打不过强队？不就是太傻太笨，阵地战不懂利用优势吗！”
八班体育老师说道：“你还别说，这个学生好像是挺聪明的……你看，反跑了，一下就甩开了防守人。时机也选得很好，那个防守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球上面，一投篮就犹豫，是去抢篮板还是防人。看，又漏了吧，进了。”
五班体育老师叹息道：“连得六分啊，还都是轻松得分。这个学生要是专门去打篮球，或许还真的可以。不过身高嘛，差了点意思。”
八班体育老师笑道：“别想了，人家不是体育生，身高也是不够。再说了，人家是艺术生，以后可能成演员了。”
“什么？他是艺术生？不对啊，学习那么差，脑子却这么好？”五班体育老师是真的吃惊了。
八班体育老师奇怪地问道：“脑子聪明和读书好，没有必然联系吧？或许只是他把时间都放在了练习唱歌跳舞上了呢？”
五班体育老师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
赛场上，五班的那个主攻手真的要气疯了，本来是紧咬的分数，因为方既明的连得六分，已经拉开了分差，对这防守方既明的那个同学大声吼，叫他盯人，别漏人。场下，八班的啦啦队起势了，都在为方既明欢呼。而还在休息的顾弘业傻眼了，他在场上连突带投，也就得了六分，方既明居然跟他的得分持平了？！
顾弘业怕方既明抢了他的风头，也不敢休息太久。
后来，方既明也找不到太好的机会了，因为五班开始全场盯防了。方既明又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演不下去的话，对自己的演技磨练也是一个挫折。所以，当顾弘业提出换人的时候，他就顺势下场了。
别看方既明好像流了不少汗水，但其实他并没有觉得累，甚至还不不带喘粗气的。
一下场，方既明就想着去场边的观众看台上坐一坐。没想到刚刚坐下，身后就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扭头一看，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说道：“辛苦了，喝水吧！”
方既明记得她，是班上的班长——林清漪。之所以她做班长，是因为她的妈妈就在这学校做老师。
“这……”
方既明知道，女生给男生送水，这意味可不小啊？
没想到林清漪大大方方地说道：“班会费买的，你要不要喝啊？”
方既明接过了矿泉水，说道：“谢谢。”
“真客气。”林清漪其实是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但好像没人敢追她，或许是怕她妈妈吧。林清漪在方既明的上方坐下了，校服把她姣好的曲线都掩盖了起来。但方既明看过了太多漂亮的小姑娘，已经不知道心动是怎么回事了。真要论漂亮的话，郑晓婵比林清漪漂亮一点。
“诶，你真的考上北电了？”
看着林清漪的问话，方既明笑道：“是啊，考上了，还有中戏。不过呢，也不是稳上的，还需要文化课高分数才行。”
“那你应该挺多才多艺的啊，为什么学校的晚会，你从来都不参加？”林清漪问道。
方既明回忆着他的“记忆”，半真半假地说道：“可能是我并不太喜欢艺术这条路吧，主要是我学艺术，是我妈妈的意思。不过呢，现在我已经渐渐有点喜欢了。可惜啊，已经没有学校的演出了。不过，在小学的时候，我在学校里表演过弹电子琴。”
“那你除了弹琴，还会些什么才艺啊？”
林清漪好像跟朋友聊天一样，略带好奇地问道。
“挺多吧，吉他是必须要学的。”方既明说道，“跳舞、唱歌，甚至我还懂一点武术。就是双截棍，你见过吗？”方既明才想到，好像这个平行世界双截棍也很火，却已经是火过了。上辈子双截棍之所以“长盛不衰”，除了李小龙的推广之外，还有周星驰的电影，再后来就是周杰伦的《双截棍》。正因为不断的有人推崇双截棍，双截棍这个武器，才能大放异彩。
“我知道双截棍，但这也算才艺吗？”林清漪有点想不明白了。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不算吗？那就不算吧。”
“那就行了，高考结束后，学校准备搞个欢送会，你一定要报名参加。说真的，班上就没几个同学听过你唱歌什么的。”林清漪说道。
方既明自信满满地说道：“你们以后会看到的，在荧幕上。”
“哇，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会吹牛的人！”林清漪偷笑道。
方既明还想说什么，胖子又跑过来说道：“明哥，快，你又准备要上了。”
“什么？不是完事了吗？”方既明一头雾水。
胖子苦着脸说道：“我们班被反超了，有点扛不住啊。五班的替补有点多，我们主力打得很累。要不是我吨位太重，跑不动，我就自己上去了。”
方既明放下喝了两口的矿泉水，说道：“行吧。”
于是，方既明就这么重新回到了场上。谁也没注意到，林清漪的眼神清澈，盯着篮球场，不知道在想什么。
赛场中，方既明还是继续他的“偷鸡”事业。因为跑动实在太厉害，居然还真的给方既明一个人统治了赛场——成功偷袭了两个球，再次反超了分数！咳咳，虽然只是反超了一分。
这时候，裁判说了句，离下课还有一分钟，比赛即将结束！
第七十一章：事了拂衣去
紧张，刺激！
方既明居然有点血脉偾张的感觉。
没打过球的，没经历过倒计时的人，很难亲身体验过这种感觉。
方既明觉得，这要是记住这种感觉，那么如果要拍体育竞技的电影、电视剧啥的，还真的挺有帮助。怎么说都好，这是一种真实体验。
“防守！”
顾弘业大喊了一句，他已经有点体力透支了，呼吸都喘着粗气。顾弘业的技术不错，得到了十五分，还中了一个三分球。可惜他的体力太差，而且沉迷单打，大部分的时候，投篮都丢了。好在防守不错，不然都咬不住分数。
方既明在关键时刻，好像隐身了一样。
他在防守吗？
在的。
但是，对位的五班小前锋，并不把方既明当一回事。因为之前他过方既明，好像凌晨的时候过大马路一样，太简单了。但是，方既明认真了。他要找到比赛感觉，在比赛最后那一刻气氛紧张到窒息的感觉，这对方既明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体验。演技的提升，是要在生活中找到原型的。只有最真实的情感，才能打动人。这么说的话，方既明可能是一个实践派。
很多时候，一些当红小鲜肉、小花旦拍戏为什么被人诟病？那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多少社会阅历，贴近不了角色，无法引起共鸣。唯一拍得比较好的，也就校园片和偶像剧了，因为那些他们或许还经历过。方既明需要大量的真实体验来磨练自己的演技。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
对方的小前锋根本没想到方既明会突然认真起来去防守，他随便弯腰加速想过掉方既明的时候，方既明却仗着自己多年练舞的身体柔韧性，脚步紧跟上去了。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因为对方技术不差，还用上了最娴熟的假动作。
可惜啊，这个小前锋同样的动作用得太多了，方既明早就发现了他必定会往右边突破，也就是己方的左侧。所以，方既明已经提前卡好位置，干扰了他最舒服的前进路线。虽然暂时触碰不到皮球，方既明却把对方的动作扰乱了。
五班的小前锋也没想到，因为他想来打方既明，是因为方既明的佛系防守，容易过。其实这也是篮球的一个对抗思维，就是专门找你的弱点打。不管是最顶级的篮球联赛，还是校园里非正式的三对三斗牛，都是如此。可以说，因为篮球是攻防游戏，你进攻再厉害，没有防守，也是白搭。就跟对方提款机一样，己方防守最薄弱一环，必定是被打爆的。
可以说，五班的小前锋选择没有错，因为之前他曾经单打过方既明四次，全部过了方既明，而且投篮成功率也达到了50%，也就是中了两次得到了四分。他的队友也默认给他单打，因为方既明真的像个门外汉，不太懂。
可惜的是，他遇到会演戏的方既明。
从笨拙到精擅，只是表演的需要而已。
其实，方既明上辈子打篮球也就那样，属于爱好者的水平。但好歹在校期间，也曾经是班里重要的得分力量之一啊。因为上辈子不高，所以方既明主要是运球、抢断、传球和三分，毕竟司职后卫。曾经因为太会跑位，一场比赛里跑出了五个空位，投中了四个三分球，虽然因为身体素质，最后时刻没能上场。可那四记三分球，却让自己的计算机系赢下了两分。
所以，其实方既明的技术还算是在普通人当中比较厉害的，也就跟对方的小前锋不相上下的水平。
对方已经轻敌了，方既明却认真了，这差距一下就大了。
逼迫对方进攻路线偏离之后，顾弘业看准机会，一把抄掉了对方的皮球，可惜皮球出界了。
五班赶紧发球，可在全场紧逼的情况下，皮球虽然发出来了，可时间已经所剩无几。这一回，对方小前锋没有触碰皮球，而是交给了他们的主攻手。而方既明没有失位，而是紧盯着对方小前锋，却眼观六路，一直在注意对方主攻手的进攻路线。
很快，方既明就判断出来了，对方要从左边进攻。
于是，方既明悄悄的往后一撤，准备补防。
果然，对方主攻手，也就是大前锋拉开了单打。可等他一动，方既明已经站在补防的位置上了，架着两个人，对方大前锋要突过去太难。而且这个时候，裁判也认为没有犯规，对方大前锋不信邪，还要往前靠。方既明退后一步，准备起跳。
对方大前锋起跳了，因为
他不投篮不行了。裁判的哨声还没响，己方防守球员其实已经被过掉的了。可方既明如神兵天降一般，悄悄地跳起来，抹掉了对方的皮球。
“漂亮！”
懂球的观众都惊呆了，这是一次精彩的防守！
裁判的哨声没有响，而皮球出现了争夺的情况，而此时下课铃声响了。
对方大前锋一直做手势示意打手了，可裁判却吹响了全场结束的哨声。赢了，方既明悄悄地露出了个笑容，找到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一个人离开了。
“诶，你的水！”
方既明没想到的是，背后林清漪还是小跑的跟了上来。把衣服搭在手上，接过了林清漪的矿泉水，不经意间碰到了对方的肌肤，方既明倒是没什么，而林清漪好像也没察觉。
“谢谢哈。”
方既明喝了一口，然后道谢。
林清漪奇怪地问道：“你这人很奇怪啊，最后明明是你的功劳，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走掉？我看到顾弘业他们，已经在跟对方炫耀起来了。”
“你不觉得‘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比较潇洒吗？”方既明很平静地说道。
“不觉得，只是觉得你很怪。”林清漪说道。
方既明叹了口气，说道：“实话是，这是最后一节课，也是我们一周内能提前去到饭堂最佳的时机，晚了就打不了好菜了，还要被挤来挤去。”
林清漪有些奇怪：“你在学校吃饭了吗？你以前好像没在学校吃饭啊？”
“我住校了，不想浪费时间走来走去的。吃过午饭，还能去教室再学习一会。现在离高考就只剩下82天了，我的任务很重的。”方既明对高考很认真的，这关系到他能不能上北电！
林清漪好像看到了什么，眼眸里有些发光，但语气很平静地说道：“我成绩还不错，你要是有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不过，你同桌是学霸，应该不需要我的帮助了。”
第七十二章：与众不同
方既明有些意外。
或许是两辈子都没正经恋爱过，方既明也不知道这意味着啥。
这就是男女思维的差距了，女生有时候以为自己暗示得很明显，可男生还是一无所知，根本察觉不到。或许跟方既明一样，从书包里翻出一封情书后，才明白——哦，原来我也是有女生暗恋的！
但那会，估计已经是好几年后了。悲伤的故事，大多是这么发展的。
方既明显然没有会意，只是说道：“你也是学霸啊，好像最近几次，你的排名都比林海逸高吧？”林清漪确实是学霸，年级排名就没下过前五十，在班里也掉出过前三名。这样的学霸，在这所重点中学里面，绝对是尖子生，妥妥的985种子选手。
林清漪连忙谦虚地说道：“那是我的英语比较好，林海逸就输在英语而已。他的数学成绩，我一直都很羡慕的。还有地理，我总是学不好。”
方既明很认真地探讨说道：“可能是因为地理更接近理科吧，林海逸用了理科思维去理解，所以就成绩比较好。”
“地理是理科？”林清漪有点惊奇地问道。
方既明说道：“是啊，很多地质学、气象学之类的专业，其实招的更多是理科生。而文科生，招很少，还有地理成绩要求、数学成绩要求的。”这在上辈子方既明就知道了，地理被划分成文科，其实很不公平。事实上，地理应该是一个文理综合科目，除了大量的记忆内容，地形地貌，气候类型，动植物种类，农业特点等等还有还有很多逻辑关系，空间思维的内容，这些都是典型的理科思维而不是文科思维。
到了大学，地理研究的方向有偏数学性的，也有偏人文方向的。而地理题的计算大多数都是需要严密的数学逻辑的推理。简单来说，自然地理学属理科，人文地理属文科。
有道是好学生不用点太明白，方既明这么一说，林清漪就立即明白了，眼睛里有亮光地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不是我吹，以前是我不喜欢学习，我要是认真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方既明自恋地说道，事实上，只要是个男的，都有如此臭屁的时候。这莫名的自信心，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好在，方既明上辈子是真的算普通学霸，所以这信心也不算是莫名的。
林清漪偷笑，没说什么，因为饭堂到了。
跟着林清漪先去拿到了饭票，然后去打饭菜。果然是同一个世界，同一样的饭堂大妈。打菜的时候，饭堂大妈一勺子下去，满满当当的都是肉，看得方既明都觉得还是中学良心。结果念头还没落下，饭堂大妈的手一抖，少了一半，再一抖，就剩下三分之一了。
方既明就不满了，说道：“阿姨，这不对吧，你这么年轻漂亮，不像是有手抖病的样子啊？”
大妈不理他，方既明也有点尴尬，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清漪在一旁打菜，听到方既明说这句话，弯起嘴角笑了。
打完饭菜后，林清漪并没有跟方既明同一桌吃饭。
因为刚刚下课，同学来得不多，座位都很空。方既明因为有钱，也不在乎吃好一点，所以有鸡腿有肉，还有一碗要钱的南瓜汤。
没想到，顾弘业居然坐过来了，把一瓶可乐放在方既明旁边，然后说道：“没看出来啊，你还挺会打球的。不过你跑啥啊，之前五班赢了我们一次，我们正好趁机会奚落他们。”
方既明没说什么，而是笑道：“就是怕晚了，到饭堂打不到鸡腿。”
“有意思，你这人有意思。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有趣？”
顾弘业有点奇怪地问道。
“有时候怀才呢，就像怀孕，时间久了才能看出来。”方既明啃着鸡腿，然后才说道，“你不也一样，你不画画，谁知道你美术功底那么厉害？”
顾弘业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小时候，我爸妈去做生意都很忙，我经常一个星期都看不到他们。我那时候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在老家没事做，我就喜欢在沙子上画画。后来爷爷跟我爸说了，说我有天分，我爸就给我买了画板，买了水彩笔，买了一大箱纸，让我可劲画。再后来，我是真喜欢上了画画，我爸又让我去跟老师学。”
方既明说道：“那我跟你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就是其实我没你有天分。其实我唱歌、跳舞，甚至演戏都一般般，全靠死撑。毕竟我家不像你家那样有钱，我不能辜负我爸妈，你懂我意思吧？”
“嘿，还真没想到，我们还挺像的。以前觉得你这人太闷，没话说。现在看来，可能是班里能理解你的人不多？”顾弘业好像明白了什么。
方既明笑了笑，继续吃饭。
顾弘业叹了口气，说道：“还是你好啊，只身一人的。我就不行了，身边都是猪朋狗友，有便宜就来，没便宜就散了。”
“好好画画，你以后成了大画家，谁敢轻视你？”方既明很认真地说道，然后看到他没打饭菜，“对了，你怎么不吃饭？”
“学校里的饭菜不合我胃口，我都是出去吃的。要不以后你也别在饭堂吃饭了，没劲。出去吃，我请！”顾弘业认真地说道。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外面感觉不太卫生，饭堂虽然难吃点，但健康不少。”这不是危言耸听的，外面不知道多少不良商家用的是地沟油，特别是在这个年头，想利用歪路来赚钱的人太多了。更为关键的是，这年头检测体系没健全，而监管体系也有漏洞，所以方既明还真的不敢到外面的小餐馆吃饭。
“哈，你说得也是。行吧，今天就在这吃饭了。你等等，我去打个饭菜。”
还真别说，顾弘业这个富二代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实际上也没多坏，只是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罢了。可能学艺术的人，内心都渴望与众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