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小三居
宁舒媛显然很开心：“这都是去年才装修完，晾了一年，今年才搬进来的。本来想请你们过来吃顿饭，但表哥又要考试，就不打扰你们了。”
方既明显然是很羡慕，但实际上却完全不这么看。虽然吧，这房子好像挺先进了，什么家用电器都齐全，装修也还算好。但是对比起二十年后，还是差了很多的。最关键是，上辈子方既明的家里，也是在小城市买了房，足足有一百七十平米！虽然也是2003年买的，可对比起这间房子来说，面积可不是大了一倍这么简单。当然了，这么大的房子也很难出手，上辈子方既明的爸妈一直说想卖掉换个小房子，可还是卖不掉。房子太大了，不好卖的。
见过大场面的方既明，其实不太看得起这样的小三居。
而在二十年后，其实这种小三居还是最抢手的。不为啥，就是因为说是有百来平方的房子，去掉公摊面积也就是七十来平米的样子，住得下一家人，也好出手。但是，在盛海，这会的房价都高达两三千了，这种房子已经是豪宅了。特别是对香江人来说，这更是七百五十呎的“豪宅”了。
然而，大城市的人看到小城市的市民，居然轻轻松松买得起百多平米的房子，说不酸那是假的。因为盛海市中心一套六十平的房子，放在小城市，能买个带花园的复式房子，面积起码在三百平米左右了。别怀疑，盛海的房价只会比这更高，不会更低。
方既明他们母子两个，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彻底满足了宁舒媛的虚荣心。
当然了，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方艳红和姑丈宁志勇也很是满足，他们其实在盛海也不算活得太潇洒，但是对比起胡燕兰来说，却觉得自己挺好的了。果然，幸福是要对比的。
这会，胡燕兰把水果和燕京特产递给方艳红，方艳红笑道：“来就来了，怎么还带礼物？”
其实，都是客套话。
亲戚嘛，见面都是如此的。
姑丈也笑道：“应该没吃饭吧，就等你们到了。我已经做好菜，快去洗手吃饭吧。”
方既明没多说话，人在屋檐下嘛，不得不低头，还是要收敛一下才行。如果不是怕创业的钱不够，方既明都想搬出去了，哪怕是住酒店，吃快餐也行的。住在人家家里，始终要受到别人那不明所以却又十分刺眼的目光，太难受了。自尊心强点的人，都会觉得受不鸟。
胡燕兰倒是很自觉，让方既明去放好行李，然后帮忙拿碗筷，大家坐一起看电视，吃饭。
这就是盛海城市人的生活，是此时贫困地区的人不敢想象的。
“这次明明来盛海，是要考中戏吧？”姑丈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方既明吃着甜甜的盛海菜，回答道：“嗯嗯，还有四天就开考了。”
胡燕兰接话道：“可不是嘛，早点过来，也好熟悉一下情况，好好复习一下。最主要是，我那单位催着我回去了。明天伟军过来，我就回去上班。让伟军陪着明明，去上戏校考。”
姑姑说道：“听说明明已经拿到了北电和中戏的入学资格了？”
胡燕兰笑道：“是啊，其实这个我也没想到……”
没错，被方艳红一家刺激到的胡燕兰，开始拼孩子了。因为你不管家财多少，孩子要是比不过，都是有点底气不足的。果然，轮到方艳红羡慕了：“明明可真是争气啊，以后可能就是影视明星了。来，吃个鸡腿。”
接过方艳红夹的鸡腿，方既明憨厚地说道：“谢谢姑姑。”
“这孩子，多生分啊！也是，我有几年没回金华了。”方艳红叹了口气，“都是这房子闹的，还欠着银行的债呢。”
宁志勇说道：“可不是，要多加班才能多收入，拿钱还债才行。媛媛，你啊，别只顾着上网了，要多向你表哥学习。”
宁舒媛狡黠地眨着眼睛问道：“那爸你给钱我去读艺术呗？我也想当明星！”
“少来，你表哥学了多少年？你什么基础都没有！”方艳红立马虎着脸说道。
宁舒媛扁着嘴，咕哝说道：“表哥这样的都能考得上，我天生丽质还怕考不上？再说了，我还会弹钢琴，会跳芭蕾舞呢。”
方既明咬着牙咧嘴笑着，其实心中在说：“果然是个小魔女……”是的，方既明的“记忆”里，被这个小魔女捉弄的次数还不少。其实也是因为方既明不跟她一般见识，还因为胡燕兰怕盛海的姑娘金贵，不准方既明还手。也是，打坏了赔不起啊！
“伟军还是原来的单位？”姑丈问道。
胡燕兰说道：“是啊，但级别往前挪了挪。估计最多再挪个一两级，也就该退下来了。”
方艳红好奇地问道：“那你呢？”
胡燕兰苦笑道：“我？还不是以前那样，除了工资涨了点，其他都没涨。”
……
一顿饭，其实吃得有点索然无味。起码方既明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在姑姑一家面前，他的“努力”似乎不值得一提。当时不甘心又没办法啊，这世界就是这样，盛海人就是盛气凌人。怪不得在粤省那边，羊城、深城发展得如火如荼，而盛海却好像总差了那么点什么。估计就是这份难以融入盛海的隔阂，让沪漂们觉得盛海有点高攀不起。而粤省那边，就算再高攀不起，粤省人其实对外地人并没有多少排斥的，特别是像盛海人那种隐隐的排斥，和隐隐的自我感觉高人一等。这并非是黑啊，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吃完饭后，胡燕兰帮忙收拾好，就去休息了。在车上，其实他们都没睡好。
方既明还年轻，居然还撑得住。
而这天刚好是周末，方既明在宁舒媛房间里看到一台电脑，就有点迈不动腿了。
电脑！
而且是家庭电脑！
方既明突然有了个大胆的计划！
“表哥，你的眼睛好恐怖啊，你在想什么？”宁舒媛吓了一跳，因为她看到方既明的眼睛都红了。
方既明急切地说道：“表妹，能用一下你的电脑吗？我那个，嗯，有点事要做。”
第四十四章：敲代码
方既明是觉得已经不能再等了，必须要先把网页弄出来，弄一个能让十个人同时在线的网站先。之后，再拿这个网站去买服务器，盛海的电信服务器应该跟金华的差不多价钱才是。而且盛海用网的人多，服务器价格估计也就更便宜。
有人说，不对，不是用的人多，就越来越贵吗？然而所有事物都是这样的，用的人越多，那么摊开的费用就越便宜。但是呢，这服务器有一个制约因素，就是土地价格。因为建立机房是要买土地的，盛海寸土寸金，肯定不会大建服务器的。
所以，盛海可以当成发源地，但以后发展肯定不会在这里发展的。
看看上辈子就知道了，腾讯、阿里、华为、中移动都在黔省建造服务器基地。这里面的关键因素，就是地价问题。黔省的地价便宜，而且安全系数高，气候适宜。还有政策扶持，电费价格也低廉。加上黔省不在地震带上，所以是建造服务器基地的最好选择。
当然，那个也太遥远了一点。
方既明现在只想抓住创业机会的尾巴，以小博大。
然而，宁舒媛看着他，不信任且有点奇（bi）怪（yi）地问道：“你也会电脑？打游戏吗？”
方既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去上戏的官网看看，我排在哪一天考试。”这其实是一个借口，还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上辈子方既明用这种借口打游戏用得太多了。很多人都觉得，像方既明这样的尖子生，应该是死读书那种，不会玩电脑的。
恰恰相反，尖子生一样玩电脑，而且玩得比学渣更厉害。要不然，方既明怎么会对编程有兴趣？
宁舒媛点了点头，然后嘱咐道：“我家的电脑是新买的，也就我爸拿来炒股。”
方既明是一百个不相信的，这样的小女生居然不玩游戏？哪怕是类似超级马里奥那种游戏，应该都会玩的吧？不过呢，方既明没有明说，只是憨厚笑了笑，说道：“我也不会怎么玩电脑，也就会上上网而已。”
宁舒媛得到这个答案，好像松了口气。
插上电源，开机，然后链接宽带。
是的，姑姑家的已经用上宽带了，但只是512K的网络，对于习惯了快速上网的方既明来说，这跟龟速差不多了。“想来姑姑家的网络已经是普通人的网速了，甚至还要超过。要是拨号上网，可能只有128K。所以，网页要精简，精简，再精简，一定要精美的同时，且兼顾简洁快速反应的要求。”
方既明还注意到，这时候的电脑系统，其实跟微软的Windows差不多，而且也叫Windows，方既明不得不感慨历史的顽固性。
实际上也是这样的，电脑系统没什么难度的，只要拉起一个十来人的团队，弄个大半年也就出来了。但生态系统是很难建立起来的，除了烧钱，没有其他路子能走。上辈子其实中国能有自己的电脑操作系统的，而且还发展得不错。但是，比尔·盖茨通过到中国市场调研后，决定放过对盗版Windows系统的追究。就是这样，盗版的干掉正版，把中国的电脑系统也干掉了。
直到二十年后，用户习惯形成了的中国人，还是用着米国的电脑系统。
如果，如果上辈子有一个类似华为那样的企业，挑战Windows系统的底层架构位置，米国也是不遗余力，用一个国家的力量去打压一家中国企业的。不用怀疑，这就是事实。米国佬很精明，你搞腾讯，你搞阿里，那没事，反正你是在我基础架构之上弄出来的东西。只要米国佬把基础架构一撤，上层建筑全部崩塌。而华为呢？就是击垮了米国佬构建的基础架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米国连脸面都不要了，要以一个国家的力量封锁华为？
可以说，华为的5G，是自1840年以来，中国真真正正拥有一项领先世界的基础应用科学架构，突破了西方的技术封锁，攫取了西方谋取科技的暴利，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你可以不买华为，但千万别骂华为，但有些人真的跪久了，连膝盖都挺不直了。
方既明通过记忆发现，其实两个世界的电脑知识，甚至电子知识体系都是共通的。这说明了人类的科技树，就是这么攀升的。
技术相通，那就好办了。方既明先是装模作样的打开了
上戏的网站——事实上方既明早就知道自己的考试时间了。
宁舒媛看了一会，觉得方既明玩电脑还是很溜的，才慢慢地走到外面看电视。
不过呢，方既明通过程序发现，其实宁舒媛确实是要玩游戏的，因为方既明看到了一个类似《仙剑奇侠传》一样的单机游戏程序。再看启动时间，都是晚上偷偷玩的。要知道，宁舒媛也是一个高中生了，虽然只是读高一。这样的时间拿来打游戏，估计成绩好不到哪里去。
方既明也懒得去翻开小女生的隐私，最多拿来当一个威胁手段而已。
等宁舒媛不给方既明玩电脑的时候，方既明就要用出杀手锏了——跟姑姑说她玩游戏，大不了大家都别玩。要是宁舒媛达成协议了，那么方既明说不定还会针对这个单机游戏的BUG，弄一个修改器出来给她。
单机游戏的修改器实在是太简单了，因为但凡是单机游戏，都要存档的。只要是存档，修改文件就能拥有所有装备。
网络游戏就难一点，因为方既明就一个人，干不过人家一个团队的。所以要搞的话，只能搞一些不影响游戏平衡的辅助器。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写代码最重要！
等宁舒媛一走，方既明立马掏出自己的笔记本，然后飞快的敲键盘。
代码不算多，也就五百多行。而方既明最痛苦的事，就是网页没问题了，可链接要连上去，却是一个大问题。方既明估计，要花两天时间，才能把所有常用链接给搞好。要是把这些链接都放上去，代码超过三千行也是可能的。
其实这已经很精简了，主要是链接的网站有点多。还要弄一个自动抓取各大新闻网站内容的代码，已经精简到了极限。
写完代码，测试了一下，网页可以运行。接下来，就是装点页面，放上其他链接。这时候，时间已经超过了晚上九点半，宁舒媛进来了，带着怒意道：“喂，你好了哦，都快十点了，你还玩？！”
第四十五章：达成协议
方既明看着像是只小母老虎的宁舒媛，觉得有点好笑。
“你也要玩电脑？”
宁舒媛带着怒意说道：“你说呢？我好不容易才能在晚上玩一会的，现在都十点了！”
方既明诧异地问道：“你玩游戏吗？”
宁舒媛好像被按住了刹车键，紧张兮兮地看着门外，说道：“什么游戏？别胡说！我就是上一会网……”
可惜的是，方既明是不太相信的。因为这会虽然网络游戏不太好，可单机游戏还是不少的。不过呢，宁舒媛说她想玩，那就玩呗。反正方既明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把网页的框架搭建好了，测试也通过了。接下来就是填充一些知名网站的网址，大概是一百多个那样子吧，也不是一个什么高难度的东西。再测试几次，就能推广了。
宁舒媛坐在电脑旁，这台电脑应该是一个牌子的，类似于上辈子的联想。看似国产机，实际上除了机箱之外，零部件全用的是外国供应链。而且这一部电脑在方既明看来，是挺垃圾的。硬盘只有8.4G，内存128MB，主板估计是不集成的主板，有一个光驱，芯片的话估计也是跟上辈子的主流配置差不多，166MHZ的芯片。显卡只有8M，14寸彩色显示器，跟一台小电视差不多，但比电视机重多了，估摸得有个三十来斤。
在二十年后看起来辣鸡到不能再辣鸡的配置，居然是2000年最主流的配置了。当然了，也是低端机。要是高端机的话，也能有不错的机子，可价钱是真滴贵，起码要过万才能买得起。国外的电脑品牌，还要贵大几千甚至一万。
啧啧，要是二十年后不到一万的电脑配置是咋样的呢？芯片，I7或者I5，而I7的第十代基础频率2.3GHz，最高睿频4.1GHz。显卡就不用说了，再厉害的游戏显卡也有，对付挖矿机的也有。硬盘，你想扩展到几个T就几个T，屏幕更是可大可小，比电视大的电脑屏幕多了去。
科技的进步，真的是让人瞠目结舌。
方既明感慨的是，他当年用的电脑，也不是什么高配置，就是可以写代码，测试而已。饶是如此，刚刚用这台电脑的时候，方既明也感觉到了掣肘——性能太差了。
“你怎么还在这？这是我的房间，你出去！”
宁舒媛好像有点恼羞成怒了，“你是不是想要向我妈告状？”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没有，怎么会呢？我是在想，如果你玩游戏的话，我可能会帮到你什么。”
“你怎么帮？”宁舒媛果然上当了，小魔女虽然厉害，可社会阅历还不是很足。
方既明说道：“如果是网游的话，我可以帮你弄一个辅助器，甚至不用你自己动手就能打怪升级。要是单机游戏的话，我能直接修改存档。”
宁舒媛猛地站起身来：“什么，你还会这个！”
方既明高深莫测地说道：“但也要试试才知道。”
宁舒媛眼珠子一转，然后站起身来，把门关上了。低声说道：“我确实在玩游戏，而且是网游。你看看这个，我爸也在玩……”
说着，宁舒媛打开了一个藏得很深的文件夹，方既明一看，就是刚刚那个他看走眼的，以为是单机的游戏。好吧，事实上画质做得那么差，跟单机也没差什么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会的游戏不都这样，不管单机还是网游，画质都很渣很渣。
可这并没有能阻挡那些爱玩游戏的年轻人，甚至中年人，他们完全可以忍受这样渣的画质，然后快乐的充值点卡，打怪刷经验升级、PK打BOSS……
进去了网游页面，宁舒媛熟练地点击着鼠标，说道：“这样的网游，你能做什么外挂？”
方既明一愣，然后说道：“有外挂了？”
“当然有啊，不过官方查封很厉害，发现一个就封一个，而且最低封一个月。”宁舒媛说道，“我不敢买外挂，也不敢用，怕被封。”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只要不做出违反游戏平衡的辅助器，只是自动打怪升级捡装备，甚至遇到有人打你，还能切换攻击模式反击。”
宁舒媛眼睛都亮了：“那岂不是开着电脑，然后一直挂都行了？”
“理论上是没问题的。”方既明牛气哄哄地说道。是啊，这样的一个辅助器，并不是什么技术难题。甚至在以后的网游里，要是没有自动寻路，自动进行任务，人家都不想玩了——根本不知道怎么玩好不好！
宁舒媛拉着方既明的手，说道：“表哥，那你快做一个，快做一个。”
方既明笑道：“给你做，没问题。但是呢，以后我要用电脑……”
“你尽管用，你尽管用！”宁舒媛什么矜持，什么怕方既明弄坏电脑都不管了。
方既明伸出小拇指，说道：“来，君子协定。”
宁舒媛也伸出了小拇指，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方既明跟这个小魔女达成了协议，嘴角露出了笑意。
当然了，他要遵守承诺才行。
翻看了一下这个网游的代码，发现也真的原始，一堆BUG。
怪不得官方要严厉打击外挂，实在是技术不太行，随便找个BUG弄个外挂，都能让官方头疼几天。方既明找到了逻辑链条，然后开始编写一个辅助器。也用不了两个小时，大概就搭起了一个框架。这时候，都快深夜了。宁舒媛扛不住了，明天她还要去学校上课的。
方既明呢，则还是留在她房间里，直到姑姑来叫，他才保存了代码，去洗漱睡觉。
方艳红咕哝了一句：“这电脑真的是害人精，是个孩子都要上瘾！”
其实，方艳红已经很想把电脑收起来了。
但这时候的股市是牛市，宁志勇炒股赚了不少钱，方艳红哪里舍得不用电脑？
洗漱完毕的方既明，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了。因为胡燕兰在客房睡了，他只好做一个“厅长”。好在方既明不计较这个，能睡觉就行。倦意袭来，方既明很快进入了梦乡之中。
第四十六章：出来吧，导航网页
“我上学去了！”
早上，宁舒媛背起书包出门，然后给方既明打了个眼神。
方既明当然明白宁舒媛的意思，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是的，昨天晚上就沟通好了，甚至宁舒媛还把自己的游戏账号、房间钥匙给了方既明。
等到八点的时候，对家里很放心的方艳红、宁志勇也去上班了，同时嘱咐说：“我们中午是不回家吃饭的，中午那顿饭，弟妹你看着办吧。”一句看着办，其实方既明和胡燕兰都懂的，就是让你懂事一些，以后你在这个家也不是免费的，要你花钱去做午饭给自己吃，做晚饭给他们吃。
免费保姆？
没错，人家的潜在意思就是这个。
胡燕兰也没办法，要是可以的话，她其实也不想寄人篱下。但是来到盛海都不来方艳红家里，方爸方伟军埋怨不说，还会让方艳红觉得她不会做人。两难之下，只能忍气吞声了。所以说，人际关系之复杂，亲戚关系之复杂，就是这样了。
而且他们去上班上课，主人房和宁舒媛的房间都锁上了，可想而知就是在防着胡燕兰这母子俩。
“你这孩子，干嘛呢？”胡燕兰看到方既明在姑姑、姑丈都离开之后，就立即掏出钥匙，打开了宁舒媛的房门。
方既明笑道：“表妹说，帮她玩会游戏，我会把握时间的。”
胡燕兰刚想说啥，但想到方既明也不容易，辗转大江南北的进行校考，期间还自觉学习，已经很累了。现在给他玩一下，似乎也没啥。想到这，胡燕兰说出口的话变了：“玩一会就好啊，还有，你爸今晚到，我们吃一顿饭后，我就回金华了。”
方既明说了句“知道了”，就闪身进入宁舒媛的闺房里，打开电脑，继续写代码，完善网页。
这次，方既明决定用“旧”的技术，也就是hao123一开始的技术，把代码都堆积在一块，那样就能快速响应了。hao123就是凭着这个，才在众多的竞争对手里面脱颖而出。可以说，这是一个外行打败了内行的经典战斗。既然有了榜样在前面，方既明自然也要跟着学习了。
查网站，然后输入链接。
方既明的动作很快，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平行世界版本的hao123就制作出来了。再加上一点点的美工，大功告成！
网页制作出来了，方既明胸中的大石也落地了。
不容易啊，从只用纸和笔推演，到用电脑写出代码，测试，其实方既明用的时间一点都不少。按理说，制作一个网页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的。可方既明一没电脑，二想做得最好，自然要花费心机才行。
“要怎么推广呢？”
方既明面临着另一个问题，hao123的模式很成熟，定位就是网络菜鸟的导航网站，而且是要把设置首页放在最顶端那种。可好酒也怕巷子深啊，上辈子的hao123，是靠着网吧里的口碑，口口相传才起来的。“要不我也去网吧推广？”
方既明想了想，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除了耗费时间之外，没什么缺点了。不过呢，方既明决定还是烧钱，反正留够一年的服务器费用，剩下的都可以烧掉，快速占领市场，打响口碑，固定用户习惯。
想到这，方既明想立即起身去网吧了。但方既明想到，还要给宁舒媛写一个辅助器的代码，方既明又想到了另外一招——捆绑！
是的，辅助器捆绑。
其实就相当于流氓软件了，只要你用了这个辅助器，首页就肯定会被篡改成hao123的。在这个杀毒软件还没普及的时代，这个绝对是大杀器。无耻是无耻了点，但也只是游走在灰色地带而已，而且也没犯法。
想到这，方既明立即开始制作辅助器了。
一通鼓搞，方既明已经摸索出了个大概。吃过午饭后，就是测试和调整了。
再花了两个小时，辅助器也弄出来了。
很简单，只能自动借取任务，自动寻路，自动打怪，自动捡取装备，至于被人攻击自动反击这个功能虽然实用，但很容易被检测出外挂。但是，被人攻击就自动跑路，这个是可以有的。系统检测总不能说，别人打你，就一定要傻乎乎站着被人打吧？
方既明做辅助器的初衷，是捆绑hao123导航网页，不是为游戏而游戏的，考虑的是长久，稳定，且不容易被检测出来，不能破坏游戏平衡。
“呼，总算是完成了！”
方既明没想到，一个辣鸡网游的辅助器都这么难搞。
这还是网游野蛮生长的时代，要是网游发展起来了，这种自动做任务、自动寻路都成标配了，根本用不到辅助器。而且系统检测外挂更加完善，辅助器基本是废了。当然了，也有例外。比如棒子国的游戏，从来都是神仙满天飞的，有bug都是不解决的，万分奇葩。就拿上辈子很火的吃鸡来说，什么锁定爆头，无伤，隐形，光速移动……简直是神仙打架。还有当年的穿越火线CF、地下城与勇士DNF……都是这个鸟样。要不是腾讯给力，这几款游戏早就被外挂搞臭了。
完成了辅助器，用宁舒媛的号测试了一下，嗯，很稳定，且效果不错，总算有点网游游戏应该有的模样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的四点钟了。
出了宁舒媛的房门，方既明也没关电脑，让游戏和辅助器自动运行。但是方既明已经把辅助器拷贝在一张光驱里面，然后准备出门去买服务器了。时间赶得及的话，方既明还想去网吧搞个推广。
“白手起家的人，总是要亲力亲为……”方既明叹了口气，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出门，乘坐地铁，来到电信局，咨询，然后掏钱购买服务器服务。
于是，方既明的资产瞬间从五万变成了三万多。没办法，要用就用最好的服务器。为了不卡，方既明买了同时能容纳一万人级别的服务器，一年。花掉的钱，是一万五。这还是因为盛海有政策，所以优惠了的。要是在其他地方，就更难了。
办完事之后，方既明才发现已经到了电信局下班时间。算了算，姑姑和姑丈也应该来了，方爸也快要到了。于是，方既明揣着存折，去到火车站接人。这也算是一个借口吧，不找个借口，今晚方既明别想出门了。他还想着今天晚上出去推广网页呢！
（ps：其实购买服务器步骤有点复杂的，一天其实都办不下来，特别是在2000年的时候。剧情是简化了的，大家知道就好。）
第四十七章：真的不熟
盛海火车站，方既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潮，努力在里面找寻着方爸的身影。
刚刚听到广播，说火车已经到站了。来到出站口，方既明很快看到了方爸。其实金华到盛海并不远，火车五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你怎么来了，你妈妈呢？”方伟军有点诧异，他这次带了不少金华的特产。嗯，包括金华很出名的火腿。
方既明解释了一下，方伟军也没说什么。
父子之间其实没多少话说的，因为不熟。
别笑，是真的不熟。
根据方既明的记忆，方伟军差不多是一门心思扑在了工作上，很少管儿子。至于什么家长会，什么作业签名，都是胡燕兰的事，方伟军唯一一次出席了方既明的家长会，回来还气得拿起了鸡毛掸子。
好吧，也许是知道自己的性子直，方伟军也不敢管方既明了，怕太用力会打伤儿子。于是，方伟军对儿子的关心，只局限于简单的问话。后来，就慢慢变成了这个样子，几乎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方伟军的做法，其实是大部分中国家长的做法，和孩子都不太亲密。可能这跟传统的教育方式有关，再加上这一代的孩子不行，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很多中国家长也迷茫，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也没见有什么啊？可当年的中国，哪里有现在那么丰富的资源？
父子俩默默的并排走着，坐上了地铁，都是没多少交流的。
不过，尴尬在回到姑姑家就缓解了。
没想到，方伟军和方艳红的感情还真的不差。似乎也是这样的，哥哥总是最疼妹妹的。要是姐弟俩，怕是从小要开始打架。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吃了一顿由胡燕兰忙里忙外的晚饭。事实上，胡燕兰也心甘情愿——没办法，为了方既明。
有时候亲情的东西，你真的不能计算太多。不然的话，觉得自己又出钱又出力，会很委屈的。
其乐融融的背后，当然也有一些窃窃私语。
“表哥，你的那个辅助器弄好了吗？”
宁舒媛小声地问道。
方既明奇怪地说道：“你没看到吗？电脑还开着呢。”
“……你是不是傻啊，我房间钥匙都还在你那里！”宁舒媛咬牙切齿地问道。
方既明一拍脑袋，把钥匙给回她：“已经弄好了，一直挂着，不过要是点卡没了，就下线了。”
宁舒媛赶紧的吃完饭，然后抓起书包跑回自己的房间，去打网游去了。方既明也想不明白，一个打打杀杀，只能打怪升级的网游有啥好玩的。不过嘛，现在的人没见过世面，也是这样的了。
“啊？表哥，你快进来！”
方既明还在吃饭，觉得奇怪，端着饭碗踌躇着要不要进去。
方艳红埋怨道：“都是你，搞一台什么电脑，媛媛都不学习了，一回家就要玩电脑！”
宁志勇假装没听到，反而跟方伟军说起了炒股的事。宁舒媛又催促了一声，方既明无奈，走进了宁舒媛的闺房。“表哥，为什么我会在城里？！”
方既明一看，咦，好像是真的出错了。放下碗筷，方既明看了一下，发现人物是升了两级的。但是血量差点就见底了，蓝量倒是挺多。方既明也奇怪，仔细看了一下，又上去敲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额，没有装备耐久度了。”
宁舒媛：“……”
方既明很久没玩游戏了，真不知道还有装备耐久度这个东西，怪不得差点被怪打死了。要不是有个低血量自动跑回城，还真的要玩完。不过方既明还是想吐槽，为啥网游都特么要弄什么装备耐久度啊，是为了回收游戏金币维护游戏平衡吗！就不能有新意一点吗！
“没事，这个事情很容易解决的。我再敲几个代码就行，你等着啊，我写完再测试一下。”方既明真的不觉得是什么难事。
飞快的打开源文件，然后调出代码，查看了一下BUG之后，方既明敲了几行代码。再打开辅助器，测试一下。人物还真的就自动开始找到铁匠铺去修装备了，然后又补满了血量，出城刷怪去了。
宁舒媛看着方既明的时候，已经两眼冒星星了：“表哥，你说我这个辅助器可以卖吗？”
方既明笑道：“当然可以卖，我跟你说啊，我已经把它挂在了网上。来，打开这个网页。看到没，这个网页里面，什么大网站都有，点击就能进去浏览网页了。这个网站是我弄的，你别用太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会骄傲的……好了，开玩笑的，看到没有，这里就能下载辅助器了。一开始，我打算是免费下载的。但是呢，你想赚一些点卡钱，也可以把它卖给朋友。等网站起来了，我就把它撤了，再弄一个汇钱才开放密码下载。”
宁舒媛吓到了：“表哥，你居然还会自己制作网页，我们的计算机老师说，这很难的！”
方既明被一个小女生恭维得也有点轻飘飘了，说道：“这有啥，我会的东西还很多呢。对了，这个辅助器也是链接我这个导航网页的，你可以跟你的同学也好，跟朋友也罢，多宣传一下。”
宁舒媛显然是外行人，不知道运营一个网页是要烧钱的，连忙点了点头。能赚点卡钱，宁舒媛还有什么不上心的呢？
再次端起了碗筷，方既明出去了。而宁舒媛则陷入了网游世界，不能自拔了。
方既明最绝的，是把流行的音乐下载链接都放在了hao123上面。音乐，游戏，再加上新闻，已经是三把攻心的神器了。只要推广出去，打开口碑，导航网页必定会做起来的！到时候，方既明就要跟上辈子hao123创始人李兴平一样，发愁从哪里弄钱增设服务器了。
晚饭后，方既明执意要送胡燕兰去火车站，然后不让方伟军跟着，说是他坐火车过来累了，多休息。
事实上呢，方既明想要做什么，方伟军也清楚，想着现在是特殊时候就不管了，让方既明疯去。只不过，方伟军还是说了句“早点回来！”
于是，胡燕兰前脚踏上回金华的火车后，方既明后脚就出现在了网吧里面了。
“网管，网管呢？”
方既明一进入网吧，就开始呼叫网管。
“什么事！”
一个染着金发，叼着烟卷小混混模样的网管出现了。
第四十八章：推广导航网页
对于网管小哥的造型，方既明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上辈子这个时候，也是杀马特出现的时期。
这个网管小哥还算好，不算太过杀马特，就是觉得染了黄毛会比较另类，特殊一点。要是再过几年，那才是“葬爱”家族的黄金时代。到时候，火星文+杀马特，就是最潮流的了。虽然再过十年往回看，都会觉得那是再二不过的行为，可禁不住当时就是“潮”啊！
“咳咳，我想问问，你工作忙不忙？”
方既明很上道，他来之前，就买了一包好烟，递了一根过去。
虽然两辈子方既明都不抽烟，但他懂得这是规矩。求人办事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不是说你求人办事还拽上天去，这你不失败谁失败？
网管瞅了方既明一眼，也不接烟：“忙着呢，眼瞎啊？”
“我听说网管是挺忙的，因为经常有人不懂上网，然后要被叫来叫去，帮他们找网站，打网址。”方既明慢条斯理的说道。事实上，这就是上辈子李兴平的初衷，因为当初李兴平就是一个网管，而且还是一个重度的网游爱好者。他做网管的时候，被来上网的菜鸟叫得烦了，连打游戏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就制作了hao123。
方既明现在，就是利用人性喜欢偷懒这一点，把这个网管小哥给套路上。
果然，这个网管小哥上当了，有点警惕地问道：“是又怎么样？”
“来，兄弟，我给你推荐个网页。把整个网吧的上网首页设置成这个网页，就没人找你打网址了。”
方既明知道自己已经差不多引诱成功了，因为网管小哥已经心动了，他接过了方既明的烟，说道：“有这样的网页？”
就在这时候，有个菜鸟又呼叫了网管。
“走，我过去给你展示一下。”方既明对自己很有信心，嗯，更加对hao123很有信心。超越同类网站的网页设计，绝快的反应速度，再加上最全的网址导航。还有新闻、音乐下载、网游辅助器……这些都是逆天的功能——对于上网的小白来说。
黄毛网管小哥有点半信半疑，不过方既明已经抢先过去了。
“大哥，我给你推荐一个网页，以后你想找的网站，上面都有。”方既明二话不说，把hao123的网页打开了。“你看，你点击上面网站名称，就立即跳转你要找的网页了。这里还有新闻，有音乐下载。这个呢，是《九洲传说》网游的辅助器，下载了可以自动做任务，自动寻路等等……”
上网的这个大哥一听，立即来精神了：“哟，这个真好用啊，叫啥？”
“。”方既明很认真地介绍道，“有了这个导航网页，你就不怕找不到网址了。”
大哥很满意，说道：“谢了，我再看看。”
旁边的黄毛网管小哥看呆了。
方既明一讲解完，网管小哥拉着方既明：“这个网页你从哪里找到的？”
“我做的。”方既明笑道，“现在就想推广出去，帮助更多人上网。”
黄毛网管小哥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我帮你把整个网吧的首页都改成你的网页。但是，你的那个辅助器，也要下载到我们网吧里！”
方既明一愣，然后又觉得不出意外。因为上辈子的《传奇》都能火，类似的网游火起来也是正常的。刚刚进入这个网吧，方既明就发现了有一大半的机子是在玩《九洲传说》这个网游的，证明了这个网游确实挺火。要知道，这会的网游都不是免费的，需要充值点卡才能玩。真金白银还能吸引到这么多的用户，说明了人气很高。
那么，方既明推出的这个辅助器要火，也是理所当然了。
“那肯定啊，这个是开放下载的。不过你要快，我过几天就把它给下了。你知道的，这虽然不是外挂，可比外挂厉害多了。”方既明说的是实情，这相当于不用人操作，却能保持在线时间。如果家里有台电脑，或者在网吧睡着了，都能打怪升级，这就太恐怖了。
现在的网游，都是升级、打装备、PK为主的，等级越高，装备越好，就越厉害。
要是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在玩，你说厉不厉害？
所以，这个辅助器堪称大杀器。
黄毛网管立即帮方既明更改了网吧里全部机子的上网首页，然后又把辅助器下载下来，放到了各个机子的桌面上。
“等等，哥们，你不会通过这个来盗号吧？”黄毛网管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方既明啼笑皆非，说道：“以我的技术，你以为你们不用辅助器，我就盗号不了吗？再说了，我又不玩游戏的，我要你们账号干嘛？我现在就想推广我的网页，懂吗？盗号，我不是自掘坟墓嘛，划得来嘛我？”
黄毛网管这才有点放心，说道：“哥们，你可真的是帮了我大忙了！”
“没事，你以后多给我推广一下我的网页就好。”方既明笑道，“互惠互利嘛！”
黄毛网管叼着烟，说道：“一定一定，要不我请你喝一瓶可乐？”
方既明笑道：“可以啊，不过我要去另外一家网吧……”
“没事，我帮你推！”黄毛网管居然很讲义气，“你是不知道，我天天被那群菜鸟烦得不行，打游戏都打不了。你不仅制作了导航网页，还给我们这些玩游戏的做了辅助器，真的太谢谢你了！”
方既明倒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愿意为他免费推广网页。
“哈哈，我也是看到你们的需求。”
两个人谈笑甚欢，黄毛网管还主动给几家网吧打了电话，推荐了这个导航网页。
看来，方既明这一步是走对了。以前上网的人要记住不少网站的网址才行，可那些人都出来社会好几年了，可能文化水平不高，再加上所有的网址都是英文的网址，他们怎么可能记得住那么多？现在好了，只需要记住一个hao123，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从这个网吧出来，方既明又到另外一个网吧去故技重施。
只用了两个小时，就顺利把五家网吧的上网首页，全都变成了hao123。方既明相信，随着他做的辅助器声名大噪，更是能把所有下载了他的辅助器的电脑上网首页，都篡改成hao123。什么是流氓软件？这就是流氓软件的威力！
第四十九章：痛并快乐着！
上戏校门外，方既明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方伟军是陪着儿子来的，但他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多俊男美女来考表演系，一时间都看花眼了。
“儿子，你有信心不？我看他们都不弱啊？”方伟军原本以为自己的儿子继承了他的基因，在小范围里面已经算是大帅哥了。没想到现在这么一看，方既明的颜值居然还是在倒数的。
方既明随口说道：“有吧。”
方伟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有包袱，考不上也没关系，大不了复读一年。”
“嗯！”
方既明随口答道，但其实他真的没想太多，只是在计算这几天导航网页的推广成果。事实上，效果太明显了。根据电信局那边的数据，说他租用的服务器快要爆炸了，同时访问人数时常超过一万，让他去扩展服务器，不能坏了电信局的声誉。
昨天，方既明就过去，一口气花了两万块，把同时在线人数扩展到了同时在线十万人，但还是有点撑不住。可方既明没办法了啊，导航网页还没盈利，方既明手上仅有的五万块钱已经砸进去了三万多，剩下的钱都不够再扩展服务器的。而且，方既明还打算自己组装一台电脑，所花的钱也要超过大几千，这是最后的资金了，必须省着用。
口碑凶猛！
只能用这个说法来形容了，好像病毒一样，没人意识到导航网站的厉害，但都觉得好用。于是，仅仅过了三天，盛海的大小网吧几乎都用上了hao123。再加上网游辅助器的“推波助澜”，这个hao123已经出圈了。
要知道，这同时访问网页人数超过十万，是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hao123拥有的用户量，起码超过五十万！要是最大估计来算，一百五十万都可能有了。但方既明的烦恼也接踵而来，虽然他很看好hao123的发展前景，最起码到2005年之前，hao123都是金菠萝，可以下钱崽的那种。可是，没有钱扩展服务器，那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痛并快乐着！
好在，方既明在网页后面留下了合作邮箱，希望有网站看到，然后投钱给他吧。
这也是方既明心不在焉的缘故。他都考上北电、中戏的专业了，上戏表演系虽然不错，但也只是上多一道保险而已，算不得什么。要是稳定了hao123的发展，那才是对未来真正的保障。
盛海，九洲网络总部。
是的，这就是《九洲传说》网游的公司总部，一个员工敲着凌常赟董事长的大门。
“进来。”
凌常赟不像一个身家过亿的大老板，反而像一个IT员工。穿着T恤、牛仔裤，戴着一副眼镜，高高瘦瘦的样子。
“凌董，这几天点卡数值有点不正常！”
这个员工进来后，没多说什么，直接拿出了报告，说道：“销量增加得很快，但是游戏玩家不增反减了。”
凌常赟有些吃惊，因为九洲网络就靠着《九洲传说》赚钱的，这可是最大的一个现金牛。游戏玩家，是《九洲传说》的命根子，要是下跌过快，那说明这个网游的生命已经差不多到尽头了。
“查出是什么原因了吗？市场部那边的反馈是怎么样的？”凌常赟很快镇定下来，因为九洲网络不仅仅有网游，还有论坛。当初《九洲传说》能快速发展，也是因为论坛的蓬勃发展。
这个员工说道：“市场部那边反馈说，是外挂导致的。”
凌常赟皱眉道：“我不是说过了嘛，查出外挂，一律封禁账号，短则一周，长则半年。不能让外挂毁掉了我们的游戏！”
“这次的外挂……有点不一样。”
这个员工吞吞吐吐地说道，“更像是我们游戏不完善的补充，所以……一些没有这个外挂的玩家，觉得不公平，所以退游了。”
“？？？”
凌常赟不解地问道：“什么补充？”
“凌董，你玩一下就知道了。我把那个辅助器下过来了……”员工把辅助器给凌常赟装上后，凌常赟只操作了两下，就拍板说道：“这些个功能非常好，想到这个的人是个天才！他在哪？能不能招他进入我们公司？”
员工苦笑道：“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制作的，但只知道是从一个叫的网站上下载下来的。而且就在昨天晚上，突然找不到下载地址了。不过，网络上已经传遍了。”
凌常赟有点奇怪：“这个是什么网站？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的？是一个论坛吗？”
“不是，凌董，你进去一看就知道了。这个网站口气很大，说是‘最好用的导航网站’。对了，我们九洲论坛的用户数也在下降，被竞争对手天下论坛抢走了不少用户，我们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导航网站只推送天下论坛的网站，而没有我们九洲论坛的网站。”
凌常赟立即明白了过来，是啊，只要是IT出身的老板，一听到这个就知道导航网站的威力了。“奇思妙想！”凌常赟连忙输入了，打开了网站一看，果然是没有九洲论坛的网址导航。再一看，下面有联系邮箱。
“你立即联系这个网站的作者，看看要多少钱上这个网站，十万以下的价格，你拿主意。要是十万以上，我来谈。”凌常赟认真地说道，“然后，我们的游戏部立即着手研究，怎么做这个自动寻路，自动做任务，自动回城修理装备。这真的是天才的设计啊，只要有这个挂机系统，很多玩家不在电脑前面，都可以消耗点卡了。我们的点卡，肯定会卖得更加火的！”
“是，凌董！”
这个员工出去了。
凌常赟突然有点坐立不安，他想，这绝对是一个人才，而且是对因特网有着深刻、独到、远见认知的人才。如果能把这个人才挖过来，那么九洲网络说不定能独占中国市场的鳌头。想到这，凌常赟也顾不得身段了，找到hao123上面留下的邮箱，给方既明写了一封电子邮件，表达了招揽人才的意思。
以自己在中国因特网的声誉，凌常赟觉得方既明肯定会被他的王霸之气一振，然后俯首便拜的。
“就算不能把这人收拢在麾下，也要把这个网址拿过来。不就是钱嘛，我砸一百万进去，你还不卖？”
凌常赟感觉已经成竹在胸，势在必得了。
第五十章：送钱的来了
“程董，我们冲浪网的新闻，昨天浏览量突然增加了百分之三百！”
冲浪网的创始人程东泉，刚刚来到位于燕京的公司，就听到下属说了这句话。
程东泉其实很头疼，因为冲浪网已经进行过了前三轮融资，可烧钱大战才刚刚开始。冲浪网的主营业务，还是门户网站。事实上，这样的门户网站在中国不少，在米国更多。而中国的因特网（这个时候的称呼习惯）都是跟着米国步伐走的。但问题是，现在的门户网站，都没有新闻授权。也就是说，其实冲浪网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一家网络公司。
在平行世界里，新浪网也是在2000年12月27日才正式获得了批准的登载新闻业务资格，成为中国民营商业网站中首批获得上述许可的网站。2000年12月29日，新浪网正式获得电信与信息服务业务经营许可证，成为民营商业网站中首批获得被获准经营互联网信息服务业务的网站。
可以说，其实门户网站生存艰难，都是通过广告勉强支撑。可广告呢，又跟浏览量挂钩。哪怕是互联网经济严重泡沫的米国，都不肯多投冲浪网，就知道其实市场前景并不算好。在官媒网站进逼的情况下，冲浪网的创始人程东泉也焦虑啊，一天到晚都在思索，怎么提高网站浏览量，好拉到更多广告。当然了，程东泉也不会坐以待毙的，他瞅准了未来无线移动网络的市场，已经开始提前布局了彩铃、彩信、短信、JAVA、IVR等等。但这些都是要烧钱的，冲浪网还没有获得美丽间上市资格，资金上捉襟见肘。
听到浏览量飚升，程东泉立即问道：“是出了什么爆炸性新闻吗？”
员工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们的新闻跟其他门户网站也没差什么。”
程东泉就皱眉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已经在查了。而且很奇怪的是，就头条新闻的浏览量很多，而且仅仅是一条头条，其他头条的浏览量就下降很多，趋于平时正常的水准。”员工也奇怪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技术部的员工大声嚷道：“我知道了，因为这个！”
程东泉没有不悦，因为冲浪网内部的工作气氛就是这样的。
那个员工欣喜地问道：“查到原因了？”
技术部的员工说道：“因为一个叫hao123的导航网站，这个网站抓取了我们的新闻头条，引流了不少用户点开！”
程东泉也是嗅觉极其灵敏的商业人士，一听导航网站，就明白了过来：“一个导航网站，有这样的威力？！”他来到技术部那员工的旁边，第一次看到了hao123的界面。是的，简洁却又不失精致的页面，反应速度极快。可能是因为早上的原因，要是在晚上，hao123的服务器就要被挤爆炸了。
程东泉跟着技术部员工的鼠标，很快就看到了自家网站的新闻。
“他们是怎么抓取的？”
程东泉又惊又喜地问道，“我们能不能做这个导航网站？”
技术部的员工想了想，说道：“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能做到这样。但是网页反应速度，齐全度，恐怕要调试两个月。等三个月过去，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入这个市场了。而且，我看到这家导航网站并没有广告，也就是说，很难盈利。”
程东泉想了想，然后苦笑道：“不，你错了。这导航网站不靠广告盈利，他们靠的是我们这些网站。”
那个看似高层的员工好像明白了：“也就是说，只要他们掌控了导航的用户，就能把用户引导到我们网站上来？所以……”
“所以，应该已经有同行注意到这个导航网站了，而且他们说不定已经在接触中，准备砸钱，让这个导航网站只推他们门户网站的新闻。”程东泉一拍桌子，“怎么联系这个导航网站？我们要把这个导航网站的最好推荐位置拿下来，最起码的，我们要签约半年，获取稳定的流量，然后把流量转化成我们的用户！”
程东泉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要是能把用户搞来，他有信心再拿到几个亿的融资。
要是拿不到融资，恐怕冲浪网就要突然性死亡了。当然了，最重要还是上市。
很多互联网企业都是这样的，因为前期特别特别烧钱。不烧个几年的钱，根本看不到赚钱的希望。哪怕门户网站有广告等等收入，都是杯水车薪，还不够租服务器的。
冲浪网的故事，并不只是单独的。
类似的故事开始在大小互联网网站公司里面上演着。至于官媒网站？他们根本不管好不好。但没办法，人家是官媒，确实是厉害。好像上辈子的官媒，一旦拥抱了新媒体，那个发展势头，自媒体根本就比不过！
不过这年头的纸媒、官媒还是很厉害的，人们也不太习惯用网络获取消息来源。
在网吧的年轻人，大多也只是打游戏。而且，很多时候也是联网的单机竞技类游戏，类似平行世界里面的星际争霸、红警、魔兽争霸、帝国时代、CS之类的。不得不说，这样的游戏还真的是经久不衰啊，看看平行世界里面的MOBA游戏，什么LOL、王者之类的还是很火，要知道MOBA游戏是2003年左右开始的。
说回网站，这个世界2000年的网站，还是野蛮生长的时代，也正是这样，才有方既明创业的空间。
要是再过几年，想要搞点大动作，没有个几百万的起步资金，根本别指望。
方既明也很纳闷，怎么刚刚回到姑姑家，打开电脑，维护了一下网站，再打开邮箱的时候，居然多出了几十份电子邮件。
仔细一看，都是想合作的，甚至想见面的。说白了，都是来送钱的。当然了，他们也在图利益，因为这些天，方既明已经成功把hao123推出去了，覆盖了大概100万的网民。
没办法，这年头的网游有点疯狂，就一个辅助器，已经把hao123给推广出去了。更别说，hao123除了流氓一点，绑定了上网首页，可禁不住好用啊！
第五十一章：有人请客
方既明现在想钱想疯了，推荐谁不是推荐？于是，方既明全都回了一封电子邮件，大概的意思是，位置不固定，谁给的钱多，谁就能排第一。同时，方既明再把自己的银行账号发了过去，让他们转账。
这几天，为了方便，方既明去办了一张信用卡。事实上，这时候中国各大银行的异地跨行信息交换系统并没有普及到各个城市，但盛海、燕京就不说了，肯定是普及的。方既明根据记忆，发现金华那边的支持这个银行并不多，而且需要跑到总行去办理。不过为了钱，怎么样都行吧，跑断腿都能乐在其中。
“凌常赟？谁啊？口气那么大，想邀请我吃顿饭？”
方既明看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感觉到了浓浓的优越感。方既明已经把鼠标点在了“X”上，但转念一想，还是输入了几行字。“忙，有事直说。”
接下来的邮件，方既明都是回复一样的内容，甚至还邀请他们过来盛海，把合约签了。
方既明很聪明，他打算签三个月的短合同，这样就能利润最大化。最关键的是，只要他的初衷不变，这个hao123永远都是最好用的导航网页，甚至可以像上辈子的百度那样，用来测量能不能上网的“神奇网页”。
百度为什么页面打开那么快？
就是用了不同其他的代码，而且引擎也更改了。不得不服气的是，哪怕百度竞价排名让百度一度声名狼藉。可不能否认的是，能比肩谷歌的搜索引擎，确实是百度能甩开其他竞争对手的不二法宝。方既明很清楚，哪怕上辈子什么搜狗搜索啊、360搜索搞得好像规模宏大的样子，事实上在搜索领域，还是百度的技术最厉害。
但百度也是一家没有良心的公司，谁给的价钱高，它就把谁置顶。这样的玩法，肯定要把自己玩死的。最起码，一些关乎医疗，关乎健康的东西，你不能拿来竞价排名啊！在这一点上，方既明就把持得很好，他给自己设下一条底线——只推正规网站。
是的，你要是推一些不法网站，hao123可能短期内赚得更多。但随着中国网络法律法规的完善，你的“黑历史”是逃不掉的。看看上辈子的快播老总，还不是要蹲几年大牢？还有三度问鼎中国首富的国美电器黄光裕，因为发家史是走私，也不还是进了大牢？
所以说，做生意要规规矩矩，灰色地带的东西，方既明也是浅尝即止——网游辅助器已经断开了下载链接。后面要是有人追究起来，方既明完全可以说因为年少无知，而且也没影响到游戏平衡，甚至某种程度上完善了一款网游。
邮件发送出去后，总部位于盛海的九洲网络公司反应最快。
或者说，凌常赟对方既明的兴趣很大。
最终，凌常赟还是亮明了身份，成功把方既明约到了盛海为数不多的一间西餐厅。
这是一家名字叫“喜乐意”的西餐厅，乘坐地铁一号线到陕南路站下车，从茂名路出口处出去（咳咳，盛海有很多地名的街道，茂名其实是一个城市），在一间国泰电影院对面就是“喜乐意”西菜馆了。
远远看去，红色的仿砖瓦结构建筑，格外醒目。这是一家老字号的法式西菜馆，无论是菜品设计，还是室内装修，无不体现着法兰西的元素。方既明是见怪不怪了，来到卡座，发现对面是一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穿着T恤牛仔裤的三十多岁男人。
“你是九洲的凌董？”
方既明镇定自若地问道。
“是方先生吧？请坐，来，我今天也是附庸风雅，来这个地方。希望方先生能感受到我的诚意，这是86年的法兰西波尔多的红酒，我也不懂，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凌常赟显得很真诚，但方既明有点吃惊。
别人可能不知道，以为什么82年的拉菲是最好的红酒，其实那都是炒作出来的。实际上最好的拉菲，应该是86年的。这么说吧，专业鉴酒机构给出的拉菲评分最高的年份分别是1901，1953，1959，1986和2000年。甚至，连1996年的拉菲都比1982年的拉菲评分高。
为什么82年的拉菲最出名？
额，这么说吧，82年的酿酒葡萄丰收，产量大，这你就懂了吧？智商税啊，这就是信息不对称造成的。真正顶级的拉菲，普通人是喝不到的，富豪都未必能喝得到。1959年的拉菲，那才是真正的顶级拉菲。
不过，凌常赟肯拿出1986年的波尔多红酒，就算不是拉菲，那也是最好年份的红酒，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方既明立即警惕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哪怕凌常赟好像很真诚，但貌似忠良的商贾还少吗？方既明提醒自己，虽然有重生的优势，但千万别看不起这些已经崛起的商业大亨。特别是九洲网络公司，单单是卖点卡，一天都能收入几十万的。那都是赤果果的现金！哪个网络游戏公司不眼红？
“先点餐吧？”
方既明看到了凌常赟笨拙的醒酒动作，忍不住好笑。好吧，中国人嘛，不懂喝红酒很正常。事实上，方既明虽然大致懂得怎么醒酒，怎么喝红酒，但是方既明不太喜欢喝。准确来说，方既明不太喜欢喝酒。喝酒脑子就转得慢，容易误事。
凌常赟把菜牌递了过来，说道：“请！”
方既明看了看，说道：“牛排，罗宋汤，再来个意面吧。”
凌常赟登时高看了方既明一眼，因为只要是对方请客，很多人其实都习惯的点贵的，不点对的。什么松露、鱼子酱、鹅肝……逮住什么贵就点什么，让人看不起。可方既明呢，却点了最容易饱腹的意面和牛排，再加上一个罗宋汤，这就让凌常赟非常意外了。
要是放在燕京，其实也有个点菜规矩，叫“盖了帽”。意思其实很简单，燕京人好面子喜欢请客，但是又怕你请客的时候别人瞎点菜，什么贵给你整什么样的，那财力遭不住啊。于是，燕京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请客的人会先点一个菜，这个菜点了，就叫盖了帽，表示我今天能承受这个点的菜下面价格的菜了，所以大家可以点这个菜价格以下的，超过的就是不懂规矩。
其实挺好，可惜南北差异，起码在盛海，这一套行不通。
“那我也一样吧。”凌常赟开始认真了，像方既明这样的人，其实是很难收买的。只有拿出真材实料，才有可能打动得了。
第五十二章：收购？免谈
牛排、意面和罗宋汤端了上来，凌常赟优先让给了方既明。
方既明也遵守礼数，等菜齐了之后，才互相道“请”，然后开吃。左刀右叉，这年头的中国人非常注重西方的餐具使用。事实上，方既明根本不在意，在他看来，刀叉都是中国人已经摒弃掉的餐具，考古界已经发掘出了中国四千多年前的骨质刀叉，证明刀叉并非那么实用。
麻烦不说，还不够筷子灵活。
要不是觉得没必要，方既明很想让服务员直接把筷子拿上来。牛排夹着吃不好吗，大口小口，全由自己心意做主。
吱呀吱呀的切着牛排，方既明在等着凌常赟开口。
殊不知，凌常赟也在等着方既明开口。
谈生意，其实谈的是一个气势，谁先忍不住开口，说明就是有求于人的。然而，方既明的耐心很好。开玩笑，能耐得住寂寞敲代码的人，那是可以一天不跟别人交流的存在！凌常赟也是程序猿出身，两个闷葫芦在一块，一顿西餐都快吃完了，凌常赟才拿起酒杯，要跟方既明碰杯：“方先生，我敬你一杯。”
方既明看到凌常赟拿红酒杯的姿势，轻轻一笑。他用手指捏住住红酒杯的杯柄，轻轻摇晃酒杯，斜斜的跟凌常赟碰了一下。而凌常赟呢，其实是用喝洋酒的姿势，用整个手掌托住了酒杯。
为什么喝红酒不能用手掌托住呢？
很简单，因为洋酒需要升温才好喝，而红酒需要降温才醒酒。记住这一点，别人就不会笑话你了。但方既明没有看不起凌常赟的意思，事实上，怎么喝都是酒，到肚子里都一样。反正方既明是品尝不出各种拿杯姿势的红酒有啥不一样的，都是苦涩不堪，还非常呛鼻。要给方既明选择，他宁愿喝黄酒，不仅营养丰富，还甜。
这么说吧，你是成功人士，不管你怎么拿红酒杯，都是成功人士，别人都不敢轻视你。你要不是成功人士，你拿红酒杯的姿势再正确，别人也不会因此高看你一眼。
碰杯，一饮而尽。凌常赟倒是显得豪气，可方既明自认酒力不行，轻轻抿了一口。
凌常赟借着酒劲说道：“方先生，实不相瞒，我请你吃饭，是看上你的hao123了。”
方既明没有惊讶，平平淡淡地说道：“我的要价，可能凌董给不起啊。”
凌常赟一愣，觉得方既明真的非常有意思。因为他虽然看不出方既明的年纪，但看着方既明的相貌，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甚至可能只是刚刚出校门的学生。“方先生不妨开个价？”
方既明慢条斯理地说道：“首先，收购是不可能的，要是收购的话，免谈。融资可以，但我要保留最起码51%的股权，以便掌控网站的发展方向。我接受的融资，而且最大股东，第一轮融资的股权，不能超过30%。这么说吧，这是国际资本市场的投资红线，要价超过30%的股权，创始人是没有动力继续创业的。”
凌常赟更加认真了，他没想到方既明对融资居然门儿清！
要知道，九洲网络公司就是这么被坑了，第一轮融资居然直接给出去了40%的股权。要不是后来网游发展了，凌常赟通过稀释股权的办法，拉来了第二轮融资，恐怕九洲公司都要易主。现在，凌常赟的股权非常岌岌可危，也就占了45%这样。要是另外的大股东恶意收购股权，恐怕九洲网络公司真的要易主。
“那我要30%的股权，五百万！”凌常赟觉得自己给出的价格已经非常非常高了，属于溢价的融资。
不过，哪有融资不是溢价的？
你要是不看好这家公司，你干嘛给它投资？这不是钱多烧得慌嘛！
方既明笑了笑，特别平静地说道：“五百万，我只能给你5%的股权。”
凌常赟一愣，他觉得非常好笑：“看来方先生对自己的网站，有非常大的信心啊？”
方既明肯定不会说，当年百度全资收购hao123，是花了5000万再加百度的部分股权的。当然了，根据内幕消息，其实百度只花了1000万，剩下的都是股权作价的。一千万加百度的股权估值四千万，也算是非常可以了。
凌常赟没想到方既明这么油盐不进，五百万，这在2000年的中国已经是巨资了。
“凌董，我是真的非常看好导航网站，我的统计，hao123每天新增用户超过十万，前三天的增长，单单是整个盛海，就超过了100万。这样庞大的用户群，是流量导入的最佳选择。只要有志于在互联网上大展身手的网站，都不可能会忽视导航网站。而且我的技术，可以说领先时代一两年。也就是说，一两年内，我肯定能占据导航网站的头部流量。届时，用户数将达到千万级别，恐怕凌董也明白，这个用户数量意味着什么吧？”
其实，方既明没有说出自己的判断。
这年头，95%的上网人士都属于菜鸟，那么只要hao123占据了90%的市场，那么在2000年这会拥有的2000多万网民，起码能有1800万是用hao123导航网页的。哪怕转化率只有30%，那么点击人数都会超过五百万。要是转化率超过50%，那么就是近千万的点击人数了！
千万级别！
哪一个网站敢轻视hao123？
hao123又岂会只值500万？！
流量即正义！
在互联网的世界里就是这样的，大头通吃。方既明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就是待价而沽。当然了，要真的有人愿意出三千万，方既明也卖了。导航网站只会越做越难做，高估值，早卖掉是最好的选择。
凌常赟哈哈一笑，说道：“方先生果然是大才！”其实，凌常赟已经断绝了招募方既明的心思，因为他知道，有技术有抱负甚至还懂市场的人，是不会甘居人下的。想了想，凌常赟接着说道：“那我要30%的hao123股权！我出3000万！”
方既明一愣，这确实超过了方既明的预期。
因为在方既明看来，3000万都能买下hao123了。
“现金？”方既明有点谨慎地问道。
凌常赟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只给你1500万现金，剩下1500万，我用九洲网络的5%的股权跟你置换。”
第五十三章：讨价还价
方既明是真的没想到，凌常赟居然会以上辈子百度那样的收购方式，现金+股权。不过，凌常赟给了3000万，居然只要了hao123的30%股权。
“为什么？”
方既明直接问道。
凌常赟低声说道：“那个网游辅助器，是你做的吧？”
方既明笑而不语，没承认，也没否认。
凌常赟知道方既明是不会承认的，但挂在hao123上面，甚至辅助器一安装到电脑，就立马将hao123捆绑了所有浏览器的首页，这已经是实证了。可方既明一没有署名，二已经撤下辅助器的下载地址，凌常赟想借此攻击，也不太可能。
“hao123值得我投资，但那个网游辅助器，却让我想投资背后那个人。”凌常赟喝了一口红酒，显得很自信。
方既明算是明白了，这是要把他收买了啊！拿了九洲网络公司的股权，能不为九洲网络公司出力吗？融资和投资，都是商战。既然是战斗，那肯定就有迂回和攻敌必救的。方既明突然问道：“是不是担忧《九洲传说》的地位？”
作为这时候的第一网游，也许正因为是小白才那么多人入坑。《九洲传说》小白到无法再简单的地步了：就是升级打怪，打boss爆装备技能，然后去PK。可玩的地方不多，别人肯定也能模仿。好比方既明上辈子，传奇火了，一大堆跟风的网游就出来了。虽然一时间没办法抢走传奇的大部分市场，但是后来传奇没落，这些山寨的游戏也不无关系。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棒子国的游戏一堆BUG，挂也封不住，发处理意见过去棒子国，结果一个月都没有消息回复。最后传奇口碑崩塌，也是必然的事。
凌常赟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也在开发新的游戏，辅助器上面的功能，都被我们吸收了。可能再过一周，《九洲传说》官方的辅助器也将嵌套在游戏内。”
方既明笑了笑，并不在意。首先，如果加上一个辅助器，《九洲传说》就太大了，不太适合现在的网络环境。再一个，方既明的目的已经达到，比上辈子hao123的推广环境好很多了，不再需要网游辅助器的“捆绑”了，这种事做多了会有损名誉的。所以，有两周的推广时间，方既明觉得很足够。可能到下周，他的用户数量就达到了两三百万，甚至更多。
口碑发酵之后，是会口口相传的。
更别说，这时代虽然没有QQ这种即时通讯，但是也有类似欧美那边的即时通讯软件，只是换台电脑就无法保存好友之类罢了。再加上论坛等的推广，hao123这个小白救星的导航网站，会以骇人的速度散发出去的。
如果去调查用户，很多人就会发现为什么他们都选择hao123：第一，很方便，快速实用。第二，分类很清楚，内容多而全。第三，hao123在内容选择没有病毒和不良链接，能提供服务满足需求。第四，界面简洁，广告少。
很多网民会说，哪怕他们知道一个域名是，这些网民也到不了你的网站，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输入网址！你告诉他是在地址栏输入，他就会问：什么是地址栏？在哪里？这些，只要你设置hao123为首页，就一切都没问题了。说白了，hao123就是为菜鸟到不能再菜鸟的网民准备的。
哪怕再过五年，这样的菜鸟网民，还占据了60%-70%，市场空间非常非常大。
而且方既明全盘借鉴了上辈子的hao123，页面就像是报纸上的分类广告版，有几分土气，但正是这种“报纸分类广告”式的页面符合了中国初级网民的阅读习惯。这些网民的思维习惯，更习惯于浏览而不是搜索，以及像传统报纸那样打开就能看到大量的新闻链接。他们只知道点击鼠标就可以去到他想去的地方，或者看到他想看的新闻，他们不想探索其中的技术原理，不需要自己不断地做出决定。Hao123在首页即列出了大量精选后的网址，而内部的链接从来不超过两层。
现在方既明需要做的事，就是尽快的开一家公司，然后招聘人才帮忙管理网站——其实就是维护网站。
hao123一直是方既明一个人在维护，这个工作量太大了。一天下来，大概有6、7个小时是在检查、更新链接。但链接太多，方既明又不可能每天都全部检查，他经常担心某些网站含有非法链接，压力和工作量都很大。所以，开公司，雇佣程序员是必须的事。
好在，方既明早已经在盛海注册了hao123的网络公司，现在就等着批准了。
“股权置换也不是不行。但是，九洲网络公司的股份，我起码要10%。”方既明很认真地说道。
其实这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事，10%是不太可能的。要是弄到6%-8%，方既明就满足了。
果然，凌常赟摇了摇头：“不行，10%太多了。而且我给你的5%，只有分红权，没有决策权。”
“AB股权吗？”方既明只是笑了笑，没想到九洲网络也像百度那样，弄出个分红权和决策权。估计也是凌常赟被资本逼得有点无路可退了，所以即便再融资，也绝不会把决策权给放出去。实际上呢，这个AB股权是不合法的，在国外也只是少数地区合法。毕竟这不是上市公司，就搞AB股权，就有点那个了。
凌常赟没说话，只是看着方既明。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我只拿分红也没关系，但如果我要把股权换成现金，是优先卖给你呢，还是价高者得？”
凌常赟连忙说道：“当然是优先卖给我，我也会按照市场价收购回去的。”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那我要8%，这个是底线了。”
“6%，九洲网络的估值超过10亿元，你的股权已经超过5000万价值了！”凌常赟皱眉说道。
方既明笑道：“估值是一回事，实际价格又是一回事。我来之前也估算了一下九洲网络公司的实际价格，发现九洲网络盈收一年只有一个亿左右。也就是说，5%的股权只有500万的实际价值。”
凌常赟想了想，说道：“九洲网络去年的盈收超过两个亿。”
“那就按照两个亿计算，5%的股权也只有一千万。”方既明笑道，“而且我拿的还是分红，7.5%的股权才算是合理。”
凌常赟笑道：“今年肯定比去年的盈收还多。这样，我给你7%的股权。”
方既明也知道，这是对方的底线了。
“我拿了股权，权利我知道了，职责呢？”方既明很直白。
凌常赟笑道：“多对公司提意见，不插手管理、决策，就是最好的职责了。当然，你的hao123，一定要把九洲放在第一个，不管是论坛还是网游，还有九洲的门户网站……”
方既明道：“这个是自然的。”
第五十四章：成立公司
三天后，好导航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在盛海低调的拿到了营业执照，然后立即转让了30%的股权给九洲网络公司。而方既明则拿到了7%的九洲网络公司的股权，亏不亏？方既明不知道，反正他拿到了1500万的融资，直接砸钱进去买了服务器，然后开始租地方准备成立办公室。
这时候的浦东写字楼不算太贵，方既明是有先见之明的，一下就租了五年。没办法，很多盛海老板都很精明，知道租金会涨，说什么都不肯多租。肯租十年的，合同上都要写上一句“随行就市”。方既明又不傻，所以从节约成本等因素出发，还是选择了五年租约那种，每年租金承诺会按照第一年的价格上涨3%。
其实，从货币贬值和铺租升值的角度讲，方既明是占了不少便宜的。当然了，赚得不多，就算到2005年，房价、铺租也没涨多少。房东也没亏，因为浦东这时候还不算太抢手，再说了就算上辈子的盛海浦东，也一样会有空租率，空租会亏得更多。从这些角度来说，其实算是双赢。
办公室弄好了，再请人简单装修一下，购买电脑零部件，是的，方既明清楚电脑市场的猫腻，想要花最少钱组装高配置的电脑，就需要自己组装。
一个人当然干不了太多，方既明想到了一个骚招式。
招人，然后面试的一关，就是用电脑零配件，组装出自己的电脑。
其实电脑组装很简单，但凡不是傻子，学个两天就会了。因为电脑机箱里面每一个接口都是固定的，装错根本开不了机。再一个，组装电脑，需要安装系统，其实这也是一种考验。很多人说，程序员不一定会组装电脑啊！
那也没关系，为了不错失人才，方既明自己也组装了一台电脑，给他们写代码的。
其实，方既明就是知道组装电脑耗费时间，所以他宁愿花时间来读书。实在没办法了，花点钱让别人来装也不错。时间，对方既明来说最珍贵了。要知道，距离高考也就剩下不到三个月时间了！
方既明是直接买了十台电脑的配置，因为他坚信，组成一个网络公司，起码得有六个程序员，剩下还要有一个会计，一个财务，一个高层管理。其实，方既明最想的是，招到一个高层管理，那么招人、管理什么的都省事了。
同时，方既明还买了一个手机。
2000年的手机是真滴贵，一个外国手机品牌，译名叫做加尔文的手机品牌，机型V889的手机居然要6800！还没有话费送，方既明觉得亏到姥姥家了。
手机是必须的，方既明这才能通过手机遥控公司，那样他就算在备战考试，也不会让好导航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发展方向跑偏了。
突然，方既明想起一个人来。火车上认识的上交大李东鹏，那个计算机系大学生！
于是，方既明给李东鹏打了个电话。
“喂，哪位？”
李东鹏接电话了，其实他的也是小灵通而已。
方既明直接表明了身份，李东鹏立即想起来了：“哦哦，是方同学啊，怎么样，你考完试了？”
“没有，你说你已经大四了？”方既明问道。
李东鹏点了点头：“没错，大四了，准备最后的毕业设计和毕业论文。”
“这样，我在盛海开了一间公司，你要不要过来看看？说不定，你会喜欢上这里。”方既明是明摆着要招揽他。
李东鹏心动了：“公司在哪？”
“浦东……”给了地址后，李东鹏说立即过来。
方既明知道，上交大在浦西，过来浦东需要时间。于是，他就开始刷题了。丢了几天的文化课，虽然一直坚持早起背诵课文和英文，可数学和文综还是落下了。方既明需要尽快找回节奏才行，毕竟创业需要的时间太多了，已经耽误了学业。
李东鹏赶到公司的时候，发现方既明还在做题，至于办公室里就没有其他人，有的只是一堆机箱和零件，还有几张附送的办公桌。
“这下真的要叫你做方老板了。”
李东鹏笑着进来，有点感慨地说道，“没想到啊，以为你写代码弄网站都是玩玩而已，这你都开公司了……”
方既明抬头，看到了李东鹏，笑着说道：“没错，我已经把网站给弄出来了，暂时投了几十万进去。”
李东鹏更加震惊了：“你创业的钱哪里来的？”
“原始资金是自己赚的五万块钱，都投进去买域名，买服务器了。”方既明说道，“然后拉了一笔投资过来，继续增设服务器。这些天，不断有网站过来谈合作，我都快忙疯了。这样下去，我还要不要考高考了？”
看着方既明那抱怨的面孔，李东鹏一阵恍惚。
很多时候，李东鹏都觉得方既明比他成熟多了，可一想到方既明还是个高三学生，李东鹏就觉得这个世界有点诡异，好像颠倒了认知一样。不过，这个平行世界里面也有一些高中、大学就创业的“天才”，所以方既明也不算太过出格。
说实话，李东鹏也想这么抱怨。要知道，多少人是没有启动资金的，更别说融资成功了。这年头五万块钱，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来的。李东鹏也奇怪，怎么这样的一个人，会坐绿皮火车，然后被他认识了？
所以，李东鹏不知道方既明是不是在得瑟？
李东鹏问道：“你的网站是什么网站，怎么别人都抢着跟你合作？”
方既明的面前已经装好了电脑，拉好了网线，说道：“你过来看就知道了。”
李东鹏好奇地过去一瞅，然后震惊了：“什么，hao123是你做的？！”
方既明很平静地说道：“其实这个网站，很多人都会做。但是做得像我这样好的，并没有。”
李东鹏是真的傻眼了：“这个网站在盛海已经传遍了，甚至昨天上课，我们的老师也说做出这个网站的人，肯定很了解中国的网络发展！”
“过誉了。”方既明有点惭愧，但还是言不由衷地说道：“其实我也是去多了网吧，看到很多人都不会输入网址，所以从用户角度出发，弄出了这么一个导航网站。没想到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各大网站都想找我，要求多安排他们的新闻。”
第五十五章：不烧钱还是互联网公司吗！
李东鹏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他也知道有些牛人是不讲道理的。
“所以，方老板找我过来，是要做什么？”李东鹏不傻，已经猜到方既明的意思，但还是要亲口问问才行。
方既明笑道：“以后叫我方董，方老板有点不上档次。这么说吧，我觉得你是个人才，所以想让你加入公司。”
李东鹏有点激动了：“是继续做导航网站吗？”
方既明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导航网站其实没什么未来的，你也知道。这个好导航网络技术公司也是一时之选，而且盛海也不太适合互联网的发展。”
李东鹏已经习惯了方既明把“因特网”说成是“互联网”，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是“一时之选”？
“你不看好导航网站？”李东鹏反问道，其实很多时候，就业是双向选择的。老板选员工，员工也选老板。因为谁的青春不是青春啊，跟错了一个老板，不仅学不到什么东西，反而会搞到鸡毛鸭血的，甚至还有对簿公堂的，太多这种事情了。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不是不看好，而是有更好的项目。比如说，我要打造一个中国的ISU。”
“ISU我也在用啊，还算不错。”李东鹏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做中国的ISU？”
方既明淡淡地说道：“ISU不适合中国人，而且中国也需要自己的一款即时通讯软件。这么说吧，单单是ISU不能在服务器上储存好友，它就竞争不过我们！”
李东鹏跳起来说道：“你打算要在服务器上储存在线好友？”
方既明笑道：“不仅仅是线上好友，而且聊天记录都要保存。”
李东鹏不是菜鸟，当然知道这个即时通讯做出来意味着什么。“你疯了，这想要多少服务器啊？单单租服务器，恐怕一年都要上百万，甚至不止！”
“当然要烧钱啊？”方既明很奇怪地看着李东鹏，“互联网创业怎么可能不烧钱？”
这是实话，方既明上辈子的互联网大佬，都是烧钱烧出来的。比如马小云，比如深城马，都是烧钱的资深用户。比如说淘宝，平行世界里的淘宝是2003年创立的，可到了2009年才开始盈利。也就是说，马小云烧钱烧了六年之久。
而深城马的腾讯呢？差点六十万就把整个公司卖出去了，要不是没人买，深城马还真的就转手了。哪里会坚持到腾讯上市，然后市值飚升的那一天？要知道，1998年，普通家庭的深城马创立了腾讯之后，因为当时粤省电信拿出90多万元招标，要做一个即时通信系统。毫无疑问，90多万对一个创业公司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项目。早前接触了以色列人开发的即时通信软件ICQ并成为它的用户的深城马，看到了商机，决定做一款中文即时通讯软件，也就是QQ的前身——OICQ。
于是，同年就推出了免费的即时通讯软件OICQ。因为OICQ的用户快速增长，再一个采取的是在中国无往不利的免费模式，因此OICQ用户的增长不但没带来收入，还不断加重了腾讯的运营负担，加快了腾讯的资金消耗，最后甚至到连服务器托管费用都负担不起。千万级别的服务器托管费用，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年都要几十万了。
当时的中国市场还没有意识到用户的商业价值，也不了解风投融资一说。深城马开始每天为钱奔走。被钱所困的深城马，找过租搬公司的房东——深城的赛格集团，找过粤省电信，找过中北寻呼集团，也曾数次把OICQ改良后再去投标，但都不幸落榜。一时间，OICQ要收费，甚至要关门停摆的消息盛传一时，OICQ的用户都慌了。在最艰难时刻，深城马差一点以60万把OICQ卖给深城电信局。
同年，米国在线收购了ICQ，立即给腾讯发来了律师函，称OICQ侵犯了旗下软件ICQ的知识产权，要求腾讯立即停止使用OICQ的域名。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幸好，在深城马最无力的时候，他得到了IDG和香江盈科的投资，共110万美刀。
再后来，OICQ改名QQ，继而在烧钱的路上一去不返。之后的事情嘛，就有点戏剧性了。IDG和香江盈科在互联网经济泡沫破裂的时候，把腾讯的股权卖给了南非MIH集团，这也是腾讯大股东是南非公司的戏剧性一幕。而之前也讲过了，李超人的儿子李泽凯，他的公司就是香江盈科。
所以说，人的机遇，公司的发展，都是很难预料的。只有死撑下去，熬过破产的一关，才能磐涅重生。而有的钱，送到你嘴里了，你都吃不了——因为你本质就是个奸商。没错，说的就是你，李超人和李泽凯，除了炒卖地皮，玩弄资本之外，你们还会干嘛？！
而1998年成立的腾讯，2003年才开始盈利。这里面，深城马烧钱烧了五年之久。
烧钱？
不烧钱还是什么互联网公司！
方既明追问道：“你愿意投身进入这一场烧钱大战之中吗？”
李东鹏听得有点热血沸腾的感觉，然后问道：“你有多少钱可以烧？”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一千万，最起码有一千万。”
这不是开玩笑的，因为凌常赟确实已经把一千五百万打到方既明的信用卡上了。一时间，方既明已经成了盛海银行的“大客户”，享受的都是VIP待遇。方既明已经打算拿出一千万来打造这个平行世界的QQ，自然不会吝啬金钱。他知道腾讯的发展历程，自然明白什么是好的产品，什么是失败的产品。
比如说，方既明会打造QQ，打造QQ的等级制度，会员制度，QQ秀，甚至还有QQ游戏、蓝钻等等一系列能盈利的产品。
这背后，不知道要烧多少钱才行。
当然了，没烧完也没关系，方既明还想着成立淘宝，然后弄物流。还要成立一家电子制造公司，生产MP3之类的电子产品，后期当然是转行生产手机了。而芯片研发，更是要投10亿，花费十年才能见到成效的。华为的例子在前面，方既明当然要开始研发，甚至有可能的话，抢占4G的研发专利，提前5G布局，避免掉米国的制裁大棒。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钱是远远不够的。
李东鹏被吓到了，因为他以为方既明能融资个一百万就顶天了。
“我……”
李东鹏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我要加入！”
第五十六章：约法三章
事实上，方既明就等着他这句话了。
于是，方既明拿出一纸合同，递给了李东鹏。李东鹏看都不看，就要签上自己的名字。方既明有点哭笑不得，拦住他：“好歹你也看看啊，这虽然不是卖身契，但也是关乎自己利益的事，你就这么轻率？”
李东鹏一愣，然后不那么激动了，开始仔细看合同。“这个是什么意思？”
方既明一看，然后解释道：“按照合同，你要是能撑起这家公司的管理呢，你就是经理了。经理的话，工资是高的。具体的话，就是一个月底薪两千，再加上业绩提成15%。如果你连续三年带领公司创造佳绩，那么三年后，经理将获得股权激励，为2%。当然了，这个股权不能私自售卖，离职时可以由公司按市场价回收。且对应的投票权，要跟随创始人一致，也就是我了。
如果你只是当一个高级程序员，那么加班三倍工资，有餐补、车补和话费补贴，按国家规定购买养老等社会保险，且离职的时候N+1。也就是说，你工作的年限加上一个月的工资，是对你离职的补偿。程序员的工资呢，底薪是三千，奖金是根据创新、项目完成度计算。别问为什么多过经理，加班还三倍呢！对了，加班按照时薪算。
当然了，这是你的权利，义务呢，就是保证绝对不泄漏公司的机密，否则我会依法追究责任，甚至会根据法律走程序。说不定到时候就是刑事处罚了，还附带经济处罚。而且，根据职位的不同，你要适应自己的岗位工作。比如经理的工作，是管理公司，洽谈业务，与合作方签订合同。而程序员呢，就是写代码，维护网站日常等等。会计、财务、出纳这些你都明白做什么的吧？”
李东鹏咂舌：“这么事无巨细的吗？”
方既明笑道：“先小人后君子，这样大家以后就不会有太多扯不清了。约法三章，是保护大家的利益。不会说，你的工资被我克扣了怎么样。而且我也不怕你会泄漏商业机密。”后一句话，才是方既明最担心的。因为对方既明来说，他脑子里的商业机密才最值钱。别的不说，单单是阿里加腾讯，这市值都超过7.52万亿了。这还只是阿里在港股的价格，要是算上美股，这不得了。
李东鹏有点意外，他没想到方既明会做得这么正规，而且连离职补偿都写出来了。事实上，这时候是没有这个规定的，也就方既明觉得，与其等国家法律法规出来，还不如现在就按照这个薪酬制度，能邀买人心，还能招来人才。其实一个公司和一个国家是一样的，最宝贵的就是人才。
能真正撑起一家公司的人才不多，千金买马骨是必须的。你薪酬高，福利好，人才也会随之而来。你以国士待之，难道人才是没心没肺的，不说以国士报之，也好歹勤勤恳恳工作吧？工作了之后，还不是公司得益？所以，要招揽人才，不能惜钱。
其实大家都是人，将心比心，老板对一个员工很不错，工资福利都到位的情况下，员工又怎么会不把公司当家？
方既明在上辈子，看到过很多老板吐槽，一些新生代的员工不会巴结领导。呵呵哒，你给的工资连结婚买房都不行，又没有一条光明的前途，干嘛巴结你？再一个，你这个老板画的饼太大，新生代的员工胃口不好，消化不掉。新生代的员工不跳槽，不是因为这个公司多好，而是懒得去再找工作，再认识新同事。但一个老板你试试骂一下新生代的员工看看？呵呵哒，立即辞职给你看。
要是老板说新生代的员工不懂人情世故，不懂为人处世之道，你要是给新生代员工开五万月薪，你看新生代员工会不会溜须拍马？一句话，钱不到位，你画饼骂人有个屁用。要是钱到位，玻璃全干碎，你信不信？
换成七十年代、八十年代那会，领导一句话决定了你升迁、前途，谁不赶着讨好领导啊。现在呢？你是能给升官啊，还是加薪啊？干嘛讨好你？要是一个员工屁的真本事都没有，只会溜须拍马，作为老板你敢用他？
还是的，钱没给到位，就不要说别人不讨好你。你作为老板，给那两个半钱，哪个老板给不起？赶着讨好你？你是没吃药吧？
李东鹏开始冷静下来了，觉得这份劳动合同对他是有好处的，权利义务都写得明明白白。于是，李东鹏在深思熟虑了三分钟之后，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方既明看到李东鹏签下大名了，伸出手：“欢迎加入好导航网络技术有限公司。”
李东鹏把手和方既明握在一起，豪情万丈地说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嗯，你不是大四了嘛，就当来公司实习了。首先，你要负责招聘人才，把你学校里计算机系厉害的，都招来。我不嫌多，越多越好。当然，你也别觉得有个同学很厉害，有个学长很厉害，你就不推荐，怕抢了你的位置。不必要，真的，东鹏，我跟你掏心窝的讲。人，是要有格局，才能站得高，看得远的。我的格局是，我不会只有一个公司。也就是说，只要是人才，我都会给你舞台，懂我意思吧？”
李东鹏哪里不明白？很多人觉得大学生是不是情商差？真不是，看看方既明上辈子创业的大佬们，哪一个不是高学历出身？最差的是马小云，人家也是杭州师范大学，而且人家考大学那会，大学没扩招，虽然考了三次，可马小云的本事是真本事。深城马读的是深圳大学，百度李彦宏是燕大，网易丁磊是电子科技大学，搜狐张朝阳是华清，华为任老是重大，小米雷布斯是武大，步步高段永平是浙大，京东不识凄美刘强东是人民大学……
你看看，只有知识面广，眼界高，才能成功创业的。至于企业家格局嘛，就各有差异了，这里不细说。
所以，李东鹏当然明白方既明的意思。
第五十七章 ：爆炸性新闻
“行，我回去游说一下。其实说实话，我已经是上交大96级顶级的十位计算机高手了。”李东鹏不无骄傲的说道。
方既明是知道他水平的，也相信这句话。
“不仅仅是上交大的，要是复旦、同济、财大有人才，都统统招来，我这对人才的要求是，越多越好。”方既明恨不得把人才都招揽进来，这样才能快速的发展。“最好，你是把hao123融资到3000万的消息宣传出去，然后把我们的薪酬福利宣传出去，这样肯定能招揽人才的。但有一条，是真正的人才，我这里不需要庸才和混日子的。”
方既明当然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可创业初期就这么干，给公司未来的发展是极大的伤害。一家公司，能不能发展壮大，前6个月已经注定了。因为公司是有DNA的，而创始人为其注入的DNA，会影响公司的发展前景。
很多人会说，我也创业啊，我的公司也很厉害啊。但是，你还能再更进一步吗？所以，创始人的眼界，格局，知识都会变成DNA注入到公司里面。而且，一旦形成管理制度，要改革就千难万难。方既明宁愿一开始就痛苦，也不想后来更痛苦的要改革管理制度。
当天，通过方既明的授意，九洲论坛爆出一个劲爆消息：九洲网络风投hao123导航网站，用3000万换来了hao123的30%股权！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网络哗然了。
3000万！在2000年是什么概念？这么说吧，燕京的房价是每平米5000左右，盛海的房价是每平米3500元左右。按照这个价格来算，二十年后燕京的平均房价在6万一平米，盛海也差不多，也就是说这3000万起码是二十年后的三个亿！
当然了，财富增值不能按照房价简单换算，但也大差不离了。
3000万做什么不好，投资一个网站？还是一个导航网站！所有人都傻眼了，以为九洲网络公司的董事长凌常赟是吃错药了，hao123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导航网站啊！
同时传出去的，还有hao123导航网站背后的好导航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员工福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因为在这年头，燕京的平均工资也就2000左右，盛海是1800左右，好导航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居然去到了3000！而且只是底薪，还有奖金，提成，加班三倍工资不说，离职了还能N+1补偿！
疯了！
很多网民都对hao123的创始人开始感兴趣，“人肉”起hao123创始人来。而hao123的知名度，开始迅速打开，一下子占据了90%以上的导航网站市场。特别是全国的网吧，都把hao123设置成了首页。突如起来的庞大流量，要不是方既明扩充了服务器，根本应付不来。
更多网站开始明白，原来导航网站这么厉害，开始纷纷找上门合作。而更多的人，或者公司也提前发现了这一块蛋糕，开始要发挥中国人的特有技能——山寨，准备山寨hao123。可惜，方既明用的是二十年后的技术，就算他们能山寨，可反应速度，网页简洁度还有烧钱上面，都是拼不过方既明的。再说了，方既明弄出hao123来，不是为了长期发展导航网页的，而是为了获取第一桶金，然后开始布局其他互联网项目的。
毕竟导航网站随着网络时代的发展，只会越来越没市场。
不仅是网络哗然，报纸也刊登了这一则新闻。于是，这一则爆炸性新闻，让hao123导航网站开始进入普罗大众的视野。
就在第二天，好导航网络技术公司的电话已经被打爆，第一天来上班的李东鹏傻眼了，这一天他啥都没干，就接电话了。
方既明当机立断，第二天就招了个普通话很标准的盛海妹子来做话务员兼前台，工资是盛海的平均工资，不过福利好很多。
而李东鹏在第三天，好像终于说服了同学，带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过来公司了。
“方董，这是宋云松，我同学，也是上交大的学霸，准备读研究生了，被我说动，想过来试试。”李东鹏说道。
方既明一愣，然后苦笑道：“不是，东鹏，人家要是搞科研，我们也不能拦人家的前途啊。说实话，我一直觉得科研比做程序员更重要，虽然说以后我们公司也会成立科研部门，可现在不还是没有吗？”
李东鹏傻眼了，他没想到方既明居然会这么说。
宋云松也愣住了，然后觉得这个看上去比他还年轻的老板，似乎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想法。“方董是吧？我就是想过来试一试，看自己能不能适应企业的工作环境。”宋云松认真地说道，“我们距离毕业，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所以我……”
“来做实习生？”方既明很理解，哪怕是想考研的学生，都会有各种打算的。
宋云松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点点头。
方既明这才放心，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始终相信，一个公司的科研，决定了这个公司未来的命运。所以在公司初创阶段，科研可能跟不上。但只要公司有盈利了，我会第一时间就投入科研的。我希望你们也明白，科研是一个企业最厉害的武器，也是最好的护城河。我打算，未来每年拿出盈利的20%，投入科研。”
宋云松和李东鹏对视一眼，实在震惊。
因为在这个年头，从来没有一个老板，敢说下这样的话。
宋云松开始有点纠结了，不知道是留在这个公司好，还是继续他的研究生学业好。因为成绩太过出众，其实宋云松已经被保研的了。可宋云松觉得人生不只是一条路的，想要尝试更多的可能性。
“先在这个公司做做看吧，也能明白科研和实际应用有什么不一样。”
就这样，方既明也跟宋云松签订了实习合同。
而这时候，上戏表演系的校考三试成绩出来了。失去了以往的好运气，哪怕方既明表现得很出色，但他的“外在形象”稍差，所以并没有拿到那三百人的上戏表演系专业合格证。白跑一趟的方既明，却没有多少遗憾，反而觉得很正常。电视剧嘛，总是喜欢小鲜肉，小花旦更多些的。方既明的演技再出众，恐怕印象分都不高。
浦西，方艳红家中。
宁志勇问道：“诶，最近明明总是跑出去，你这做父亲的，也不管管？”
方伟军叹了口气，说道：“怎么管啊，孩子跟我都没什么话说，我也不知道他在鼓搞什么，每天背着书包出去说是去图书馆看书。我看呐，是他这一次考砸了。”
宁舒媛过来说道：“不会吧，表哥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