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吃了哑巴亏
许歆韵有点心累。
她在燕京，又帮方既明开了一家新公司，也就是360安全软件公司。算起来，方既明的名下已经有了六家公司了，分别是好导航网络技术有限公司、飞讯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神州技术有限公司、百度网讯科技有限公司、东方梦工厂影视公司和360安全软件公司。
而且，许歆韵除了忙东方梦工厂之外，还得帮忙把好导航的工程师转移到燕京来，要帮他们落实好住宿、吃饭的问题。
有时候，这压力大得许歆韵想立马辞职不干了。
但是，看在工资加奖金，拿到手足足有七千多块钱，这已经比外资企业还多了，许歆韵就又舍不得。现在这个年头，公务员所有收入加起来也才三四千，哪怕是在燕京都这样。这么好的工作，就是压力大了点，老板想法多了点，这有啥？
于是，许歆韵说服了自己，开始忙碌了起来。
而360安全软件公司，来势汹汹，不仅推出了360安全卫士和360杀毒，还顺带推出了能拦截垃圾信息的360安全浏览器。根据hao123、飞讯这么一宣传，再加上360本身的免费使用火热程度，这三个软件的下载量高得惊人！
免费啊！
这可是最大的武器！
市面上所有的杀毒软件，被360打得抬不起头来。那怕是系统防火墙，在360安全卫士面前，也显得是那么漏洞百出。最关键的是，360独创了电脑链接服务器来做防火墙的办法。一遇到“不明文件”，就会上传扫描。虽然损耗了一定的网速，但能最大限度保证下载安全。
这一点，在安全说明上，也写得清清楚楚。
于是，360安全系列的软件火了。
而hao123，也顺势推出了好拼音输入法，独创了更换皮肤、模糊音、词语联想等等功能，也是悄然占据了国内输入法的龙头位置。没办法，立足于飞讯聊天、百度搜索的大数据，好拼音输入法能不好用才是假的了。
更别说，还能通过个性化，加入诗词、流行语、新闻等等元素，只要你打一个词，就能知道接下来你要输入什么了。
刚刚用过这种输入的网民，简直惊为天人。因为有这样的联想输入，打字效率更高了，聊天更畅快了！
一时间，方既明布局的互联网企业，好像已经悄然完成。
这要感谢ISU，不是他们开启了嘿恪大战，方既明还没那么快把360给推出来。
毕竟这会杀毒软件不少，想凭借着免费来获得市场，还是差了点。因为消费者会说：“这个杀毒软件是免费的，是不是不好用啊？”是的，很多消费者都会有这个疑问的。
但是，由360放出去的滚滚烧香就不一样了，这个电脑并读太猛了，连在中国都被中上了好些电脑。方既明是估摸着网新部门那边要生气了，也就顺势推出了360安全卫士和360杀毒软件，才算是安抚住了网新部门那边的情绪，因为没有扩大事态。
因为国内网民都慌了，深怕自家电脑中并读。
要知道，这会的电脑都不便宜，少说也得六七千一台。这几乎是家里最贵的电器了，万一坏了，修起来也心疼不是？而且360推出了滚滚烧香专杀包，在进入DOS系统的时候装进去，再顽固的滚滚烧香变种并读都会被彻底清除。这样一来，也不用重装系统了。
为什么要从根源上消杀呢？
很简单，如果再不推出，美丽间佬也要破解了。
虽然滚滚烧香的攻势很猛，但方既明一直控制着不发变种并读出去，因为美丽间佬很可能会恼羞成怒，最后酿成祸患的，万一呢是吧。所以，方既明觉得，打疼他们就行了，没必要赶尽杀绝的。再说了，这一次美丽间佬算是在国际上丢面子了，很多部门的网站都被嘿掉了。
而且，这还是红客联盟一些不怎么懂嘿恪技术的程序员做的，他们根据“教程”，一步步去攻陷了这些美丽间的网站。若非滚滚烧香太厉害，美丽间的其他嘿恪，一定会立即报复的。方既明捏着其他滚滚烧香变种电脑并读就是这样，一旦发现美丽间佬还敢派嘿恪来，红客联盟就全部出击，把变种并读都撒出去。
现在360公布基本消杀程序，也就等于说，我给你个台阶下，但你别再得寸进尺了，中国不是好惹的。
然而，日后360会怎么被美丽间区别对待，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美丽间，西雅图。
莱恩·伯德现在焦头烂额。
因为股市的问题，他已经被几个股东打电话责问了。
更因为嘿恪的事，ISU的声誉遭受了危机。再加上这段时间里面，ISU的服务器崩溃，数以千万计的用户无法使用ISU。不得已之下，使用了QQ国际版。结果，再顽固的网民也不得不承认，QQ确实比ISU好用。
特别是简洁版，简直完美契合了美丽间佬的需要。
结果，QQ的用户数猛增！
这一下，ISU坐蜡了。
莱恩·伯德傻眼了。
于是乎，他央求美丽间派出专业人士出手了。
可问题是，中国人太过鸡贼，严正斥责散播滚滚烧香电脑并读的嘿恪，然后又说可以使用系统清除并读，而且不损坏文件。这么一来，美丽间是目瞪狗呆，连反击都忘了。没办法，中国占着理，你要是耍流氓，看看谁更加流氓？
而且，网络上已经把证据流传出去了，ISU派出嘿恪的事件已经板上钉钉。
于是，美丽间不得不换上官腔，说美丽间致力于维护网络安全，愿意和中国一道，打造安全的网络世界。并且严厉谴责任何形式的嘿恪。不过是一些官面的话，只有明眼人看得出来，这是美丽间吃了哑巴亏。
不仅互联网经济泡沫被挤破了，还损失了好几千亿美刀。要是再让滚滚烧香电脑并读传播下去，美丽间的互联网公司都要倒闭了。
于是，美丽间也不得不用了360的解决方案。
“耻辱啊，我们居然被中国人打败了！”
莱恩·伯德在咆哮，“为什么，你们告诉我，为什么？那么落后的中国，为什么能打败萎大的美丽间？！”
第三百零七章：资金缺口解决了大半
“还有方董，我们已经起诉了那些拒不肯缴纳专利费的U盘生产企业。”徐助华说道，“市面上98%的企业，都缴纳了专利费。特别是美丽间那边的企业，觉得我们收费合理，还加入了反侵犯U盘专利的联盟，跟我们一起起诉拒不交专利费的企业。”
方既明点了点头，他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了。
毕竟大家都是人，心里想法也是一样的——我都交了专利费，你凭什么不交？不交？打官司！
“如果胜诉，我们能获得多少赔偿？”方既明问道。
这会的U盘山寨，已经多到不行，毕竟这利润太残暴了，比暴利还暴利。明明成本只有两百多，可能卖到五六百。足足翻了三倍的利润，已经能让很多企业为之疯狂。随着成本进一步的下降，现在生产一个U盘只需要一百多块钱的成本，但售价却已经降到了三百多。
徐助华也是佩服方既明的高瞻远瞩，就捞了第一波钱，然后减少生产，转入MP3行业。要是再纠缠于U盘生产，这铁定会减少一大半利润的。因为神州生产的成本都在两百多块钱，可售价才三百多了现在，只能赚几十块钱，这连研发成本都收不回来。
然而，及早减少生产的量，再通过收专利费的形势，这研发成本就回来了，还能大赚特赚。
徐助华这才明白方既明的高瞻远瞩。
“现在专利费已经收到了一亿一千多万，特别是欧美市场那边，专利费没有拖欠的。但国内的企业，就有好几家拒不交专利费，已经诉诸司法了。如果赔偿，估计也有个一两千万的赔偿。庭外和解，也能有一千多万。”徐助华声音里都充满惊喜，“方董，我们有钱了，这个钱怎么用？”
方既明也突然觉得有希望了。
神州技术有限公司要是发展起来，这收益绝对杠杠的！
高科技产品啊，那就是高附加值的代名词，更何况是自主知识产权的高科技产品？那简直就是暴利！
“先囤地！”
方既明说道，“房子不急着盖，拿出五千万来，拿下一大块地再说，有多大要多大，跟正府扯皮去。然后，再用这块地做抵押，去找银行贷款。我们不搞房地产，拿到银行贷款，再加上几千万，把厂房盖起来再说。至于办公室，不急。剩下的钱，全都投入到研发里面，建好实验室。”
徐助华叹了口气，他应该也猜到了方既明的心思。
“明白了方董。”
方既明说道：“别在意什么办公楼，只要我们站稳脚跟了，办公楼那是手到擒来的事。但如果为了办公楼，消耗了企业的潜力，那才是取祸之道。”
徐助华也明白这事，因为这个平行世界里面，已经有不少企业为了盖办公大厦而破产的。
“我知道的，方董。”
方既明又说道：“厂房盖好后，视情况购买生产线。然后做好工人招聘的事，但代工也要搞好关系，可以在我们这里生产核心部件，再给别人代工增加产能也行。”
徐助华是知道的，给别人代工，肯定要多花钱。但为了增加产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而且有自己的工厂，质量什么的都能保证。而代工的产品，一旦质检不过关，那么就是品牌声誉受损的问题了。
“明白了，方董。”
“嗯，你去忙吧。等MP3生产得差不多了，再跟我说一声。仿造U盘，也开个直播发布会。”方既明说道。
挂断电话之后，方既明感觉精神一振。连日来，方既明被互联网经济泡沫破裂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现在已经为之一松。因为有钱了！所有公司里面，方既明最看重神州。现在神州的资金缺口已经解决了，等于六个公司的资金缺口解决了大半，那么方既明就能着手去布置互联网公司的事了。
换句话说，《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电影票房收益，会补充到百度和360那里去！
“来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方既明期待着初剪之后的电影，能震慑到发行商。
当然了，方既明觉得也挺难的，因为这部电影“没看点”，或许发行商都看不上。
“算了，想太多也没办法，剪吧！”
再聘用了一位剪辑老师之后，方既明开始了剪片生涯。
不断地整理拍摄素材，然后开始剪辑。同时，这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方既明学习剪辑老师的手法，不时还请教。
“这部电影……”
剪辑老师叫做胡橦，在剪辑的时候被这部电影震撼到了。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涉及到了历史、生物、心理、道德等等方面，是一出话剧式的软科幻，如果拿出参赛，这绝对很获奖！这是胡橦心里的想法，也是这个时候中国电影人的想法。很简单啊，因为能获奖的电影，回到中国上映也好，在国外上映也罢，都能获得很好的票房。
这就是中国电影人的获奖情节。
获奖重要吗？
在方既明看来，有点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电影重要的，还是票房，还是电影本身的质量。
只要质量过硬，获不获奖，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票房高，获奖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是你拍的？”胡橦惊讶地问道。
方既明点了点头：“自编自导自演。”
胡橦心里震撼，然后苦笑道：“你是天才，居然能写出这么成熟的剧本。我觉得，这剧本如果是欧美那边写的，电影是那边的人拍的，票房一定不会差了。欧美人，就喜欢这种电影！”
方既明也有点震惊，明明已经改头换面成了中国版本，胡橦居然看得出来内核还是欧美那边的创意和电影手法！
似乎看到了方既明的震惊，胡橦笑道：“你别吃惊，因为欧美电影里面，有很多类似这样话剧式的拍摄手法。中国电影是追赶者，你能想到借鉴这种形势，已经难能可贵了。”
虽然已经知道了北电老师都有两把刷子，但方既明还是有点吃惊的。
“老师果然厉害，连我的创作动机都看了出来。”
被方既明奉承了一句之后，胡橦也心情大好：“你这学生，不错，有前途的！”
第三百零八章：你被套路了
可能胡橦是学校里的老师，没怎么接触过社会。或者说，他乐意听阿谀奉承的话。被方既明不着痕迹地捧了一下，他的工作积极性立马高了。
当然了，也可能是看到了这部电影有“获奖”的可能性，所以才这么高工作积极性的。不然的话，先前胡橦只是看在钱的份上，也没那么高的工作积极性。
不管怎么说都好，胡橦都在为方既明工作，方既明也乐得工作愉快一点。
“这里这么剪，是不是不太好？”
胡橦看到方既明的剪辑方法，好像很“奇特”。
能不“奇特”吗，很多都是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这样几乎不需要怎么剪辑，除了切换一下特写之外。
而方既明的拍摄手法虽然大体像上辈子的美丽间版本，但除了关键节点之外，方既明都让摄像师自己找角度。毕竟一个摄像师，可不是只听导演话的工具人。
电影，毕竟是有镜头语言的。
一个好的摄像师，能用镜头语言，把一些难以言说的东西给表现出来。
这样的摄像师，可以算得上是玩弄镜头语言的大师了。而很大一部分导演，就是摄像师出身。他们对色彩，构图，有着独到而独特的审美。对镜头语言，有着敏锐的角度去切入，去讲述。
所以，方既明让摄像师自己去发挥了一些。
现在看起来，嗯，效果还是不错的。
最起码，没有太多一镜到底的镜头，也没有太多舞台剧的形式。毕竟原版的《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就很多舞台剧的痕迹。
胡橦很认真地按照方既明的意思，开始剪辑。
但由于素材太多，认真工作的话，一个晚上也就只能剪辑个十分钟那样子。
这还是因为方既明有完整的拍摄计划，所以拍摄的镜头不多，拍好的胶片也不多。要是多的话，一个晚上能剪出来五分钟都算好了。
在剪辑的过程中，方既明突然接到了顾弘业的电话。
“小明，你干嘛呢？”
方既明对胡橦说道：“老师，先休息一下。”
说完之后，方既明走出了剪片室：“剪片呢，咋了？”是的，方既明主动忽略了“小明”这个称呼。
“我有女朋友了！”
顾弘业有点欣喜若狂。
方既明兴致缺缺地说道：“恭喜了啊。”
“等会，你是不是兄弟啊，就不能为我高兴一下？”顾弘业不满地说道。
方既明苦笑道：“大哥，你已经被套路了你知道吗？不出我所料，你的女朋友是那个学妹吧？人家都明说了，是看过你照片的。”
“那又怎么样，男女之间，都是通过相貌吸引的啦！”顾弘业显得很天真，“如果她不漂亮，我也看不上呢。”
“你这家伙，就是个颜控。”
方既明笑骂道。
“什么是颜控？”顾弘业不明所以。
方既明说道：“颜控就是只看对方相貌颜值呗。”
“那我还真有点，毕竟我审美挺高的。”顾弘业还沾沾自喜。
方既明：“……”
“这样，你有女朋友了，我也有女朋友了，等我女朋友放寒假了，大家聚一聚？”顾弘业提议道。
方既明乐了：“你不打算回金华了？”
“过年前再回。”顾弘业说道，“反正我爸妈也不会那么早回去的。”
“那我可能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方既明说道，“一放假，学校没事我跟清漪就回去。你呢，就留在燕京跟你女朋友缠绵吧。”
顾弘业有点惆怅了，但他也不愁没朋友。在燕京，只要有钱，那么就会有一堆“朋友”跟着你。好在顾弘业有高中的经验，从来没有在同学、朋友面前露过富，班上的同学只道他家庭条件比较好，没想过他会是富二代，身边自然少了猪朋狗友。
事实上，能考上艺术生的，家里条件都不差。
这也是方既明说那个白曼柔有心机的缘故。
是啊，不管她知不知道顾弘业的底细，单单是考上央美这一条，说明了对方起码家境殷实，而能力以后也会比较出众。说实在的，央美出去的毕业生，这年头工资可不低。哪怕是专职画家，这收入也不少。
正因为是这样，学画画的女生才会找这类的潜力股。
再加上顾弘业很帅，也难怪白曼柔就同意了。没理由不同意啊，如果一个女生，连这种男生的示爱都拒绝，她是想要多好？
“那行吧，最近你忙啥啊，连QQ都没跟我聊。”
顾弘业有点幽怨了，因为女朋友没什么空理他，就晚上睡觉前通电话十分钟。而方既明呢，也忙着剪片，哪里有空跟他聊QQ？
“大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最近拍电影，拍完电影要剪辑的，还要联系发行商……太多事情了。如果你实在有空，那你过来我学校，看我剪片？”方既明有点无语。
顾弘业叹了口气：“算了，看电影可以，看你工作可不行。等你剪完片吧，剪完我可以提前欣赏欣赏，给点建议你。”
方既明说道：“行啊，你就先画画吧，实在无聊的话。女生嘛，都喜欢上进的男生。你别一天到晚围着她转，那说不定会有感情危机的。”
顾弘业鄙夷道：“哟嚯，你还教育起我了？我从小学有女生塞纸条到现在，恋爱经验比你多多了。你小子，才是初恋吧？”
“爱信不信，挂了。”
说完，被打击到的方既明，忍不住挂了他电话，叫他得瑟！
那边厢，顾弘业嘟哝了一句：“被揭穿了，就恼羞成怒？算了算了，我也是不该揭他伤疤的……哈哈哈哈，不过真的好爽啊。行吧，我出去写生去，把燕京画一遍。”话说，这又是一个被方既明忽悠的可怜孩子。
虽然女生喜欢上进的男生，但前提是，这个男生需要抽时间陪她才行。
如果一个男生只顾事业而忽略掉女朋友，那恭喜你，距离失恋也差不离了。
然而方既明也不算忽悠吧，毕竟白曼柔还得高考，顾弘业不频繁打扰，反而更能加深感情。如果天天打扰，说不定白曼柔就不胜其烦了。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了也不会对的。
第三百零九章：忘了配乐！
算是忽悠住了顾弘业，方既明才得了一刻安宁。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方既明去到校外买了糖炒栗子，当做了宵夜。回到剪片室，胡橦还在红着眼看素材。
“老师，吃点栗子暖暖身体。”
方既明把糖炒栗子递过去，胡橦也不客气：“刚刚买的？”
“嗯，天冷了，吃点热乎劲儿的。”方既明吐槽道，“这燕京的天气也太冷了，才十一月呢。”
胡橦笑道：“南方来的人都这么说，不过这些年算好了，有暖气。以前啊，都靠蜂窝煤。一到晚上，盖几床被子都还是冷到要打冷颤。”
方既明倒是没见过以前的燕京，但前些年的中国，基础设施建设确实还不够好，哪怕是燕京也如此。现在不一样了，随着国力的发展，中国的基础设施蓬勃发展，已经大有赶超欧美的意思。广袤的农村不敢说，但在城市，只需要再发展十年，就轮到歪果仁羡慕中国了。
“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要不然我们这些电影工作者，都不知道去哪里吃饭呢。”
方既明开了个玩笑。
胡橦也笑了，剥了一个栗子抛入口中：
“不知道，可能也是龙虎山的板栗，哈哈哈。”方既明笑道，“好吃就行了，何必论它出处。”
胡橦点了点头：“你这电影，是打算送去参加评奖？可惜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已经结束了。”没错，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一般是在每年的八月到九月举行。
“时间不对啊，我想尽快上映。”方既明说道，“当然了，如果赶得上柏林电影节就最好了。”
是的，柏林电影节，是在每年的二月份举行。
方既明的意思是，能赶得上就赶得上，赶不上也没事。
反正方既明估计，在中国电影市场也能收割个一千多万票房，要是运气好，三千万票房也不是个事。要是有三千万票房，那么方既明的“东方梦工厂”影视公司就能独得一千万盈利，这可是了不得的收益了。
至于海外市场，有多少都是赚的。
胡橦点了点头，说道：“近些年，自从金森拿了个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最佳艺术贡献奖之外，中国电影还没有在国际电影节上拿过奖。你这片子，应该很符合欧美人的审美，如果拿去参赛，估计能得到一个最佳剧本奖。”
方既明知道的，除了金森之外，还有一个国宝级的导演，拿了个戛纳电影节的金棕榈奖。这个导演叫安夏生，地位跟上辈子的老谋子差不多，算是国师一级的导演。但那一次获奖，已经是八十年代的事了，距离今年已经过去十三年。
“评奖这东西，有就有，没有也不碍事。”方既明很轻松，“如果在中国上映的影片，柏林国际电影节还能接受参加评选，那就去评吧，也不差什么。”
胡橦点了点头，又吃了几个栗子：“行了，工作吧，早点剪完这片子。对了，配乐你打算怎么办？”
“配乐？！”
方既明蓦然才想起，还有配乐这回事。
是啊，配乐！
懂电影的人都知道，配乐不仅仅是锦上添花，更是画龙点睛的重要一笔。
然而，方既明却选择性的遗忘了！
不是因为方既明真的忘了，而是他本身不擅长。被胡橦提醒了之后，方既明有点坐不住了。配乐搞不完，那这电影可就失色一大半啊！怎么办？
“算了，配乐而已，我脑子里有那么多经典配乐，就不能写出来？”
方既明内心一咬牙，觉得自己是可以的。毕竟上辈子方既明不懂乐理，可这辈子的原主，可是正儿八经学过乐理的。不敢说编曲，但“作曲”还是可以的。咳咳，其实就是抄。
至于原版《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配乐，方既明是一个不记得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有其他配乐，只需要记住一些个小片段，就能延伸成为一首几分钟的配乐。有了先前“创作”歌曲的经历，方既明觉得这应该不算太大的问题。当然，如果能找到一个专业人士来编曲一下，或许就更好。
嗯，还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买配乐。
事实上，这年头的音乐人不好混，只需要“慧眼识珠”，找几个不得志的音乐人，买下他们的作品就好。如果仅仅是一部电影的配乐使用权，哪怕是经典配乐，也不会太贵的。而最佳的办法，就是聘请一个配乐老师过来，按照电影进程，制作原创的电影配乐。
说到底，方既明倾向最后一个办法。
对于一部电影来说，配乐的重要性不可忽视，甚至可以说，有无经典配乐，决定了一部电影是否经典。
胡橦看着方既明奇怪的神色，忍不住乐了：“你小子，该不会是没想到有配乐这回事吧？”
方既明苦笑了一声：“老师目光如炬，我确实是忽略了。”
“配乐很重要！”
胡橦认真地说道，“能够与整部电影的结构做巧妙配合的配乐，绝对能拔高电影的档次。不是说嘛，音乐是无国界的。而电影，是一种视觉及听觉的艺术，声音跟画面一样重要。”
方既明点了点头，说道：“老师，你放心，我在初剪之后，肯定会拿出配乐的。”
是的，方既明立马想到了许歆韵，让她用公司的名义，去招聘一个配乐师。
只是电影市场都太小，中国的配音师都不多。方既明想的是，如果招聘不了，那就试着订一部电影的合同，合作好了，可以再续签。只是加上这些成本，方既明算过了，可能比原版的《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成本更高了。
原版的《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可是用仅仅两万美刀的成本，就撬动了3.5亿美刀票房的存在。
方既明现在已经花去了十万，如果再加上配乐的成本，妥妥的奔着十几万去了。
嗯，虽然目前看起来成本跟原版不相上下。
然而，方既明肯定会用QQ、百度、进行宣传造势的。哪怕这些公司是自己的，可广告成本也是在的，起码要花掉几十万。
“唉，预算要超支了。”方既明叹了口气。
第三百一十章：配音师
胡橦笑了：“为了配乐，超点预算不算什么。”
方既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老师，我们继续剪片吧。”
“好！”
……
就这样，一连八日，两人都窝在剪片室里，要不是方既明不能翘课，早就剪完这部九十分钟的电影了。毕竟能用的素材不多，也就特写、近景、中景和远景一些变化而已。场景是固定的，很多时候都是固定机位拍摄。当然，也有一些移动的镜头，这些拍了好几次。
主要是因为摄像师没什么经验，对于这种镜头没办法处理抖动的问题。
这会，可没有什么稳定云台，如果没有滑轨的话，真的全靠手持了。而稳不稳，就是一个摄像师经验问题。
没办法，还在当学徒的两位摄像师，浪费了不少胶片。最后，方既明只能宽容他们，让他们拍出好镜头。幸亏这样手持移动镜头不算多，不然可真的难了。
八天之后，拿着初剪好的电影，方既明松了口气。
胡橦也好像挺累的，但精神却很亢奋：“这绝对是一部好电影，如果上映的话，票房应该不会差！”这是一个电影工作者的评价，很客观。事实上，一部电影票房能有多少，剪辑师最清楚。因为在剪辑的时候，已经大致明白剧情走向了。
而电影工作者，只要客观看待一部电影，那么口碑如何，票房多少，大致心里会有一个数的。
方既明说道：“是啊，现在就差配乐了。”
初剪不容易，这是真的。
这八天里，胡橦看了剧本不下二十次，把所有素材看了不下五遍，直到完全吸收所有信息。据胡橦自己说的，他已经把方既明和他最偏爱的角度和镜头、这些角度和镜头发生的特殊时刻、对话中的特别台词都记下来了。
在剪片的过程中，两人也经常会遇到分歧。胡橦经常向方既明表达自己的看法，但仍然要按方既明的要求去尝试。两人一同反复修改一个场景或段落的次数数不胜数，按照胡橦自己话说，这是“考验剪辑师耐心、灵活性和幽默感的时刻”。
至于复剪，是要加入特效、配乐和旁白的。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复剪没有特效，也没有旁白，最多是加入字幕和说明。至于配乐，也得方既明做出配乐才行。
“老师，我去见一个配乐师，顺利的话，再过十几天就能复剪了。”方既明笑道。
胡橦叹了口气，说道：“要那么赶嘛，我都一把年纪了，想多休息几天……”
方既明当作没听到：“多谢了，老师。”
胡橦看着方既明拿着拷贝离开的背影，笑骂道：“这小子……”
燕京，某西餐厅里，一个身穿格子衫的男人有点局促不安。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来人正是刚刚拿到拷贝的方既明。
“你是蔡雨泽？”
这男子连忙起身，跟方既明伸出的手握在一起：“你是方董？这……”
“太年轻是吧？很多人都这么说，你不是第一个。”方既明笑道，“喝点什么？”
蔡雨泽这才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是业界的老人，这一下他好像信心十足了。“我来一杯拿铁吧。”
方既明让服务员过来，要了两杯拿铁。
“我想，我的秘书已经跟你谈过了，我刚刚拍完一部电影，需要配乐师来配乐。”方既明开门见山地说道，他确实没多少时间可以耗费。
蔡雨泽点了点头，他也是刚刚出道的新人，在业内只是崭露头角而已，远远谈不上知名。被“东方梦工厂”看中，其实更多的是方既明拍板的。因为听了几个配乐师的代表作，方既明决定选择了蔡雨泽。因为蔡雨泽在之前的一部电影里，配乐恰好是方既明听过的，也看过那部电影。觉得配乐和电影很搭，所以找到了他。
蔡雨泽还以为是多厉害的影视公司，但由于实在没活干了，才答应来看看。
于是，有了今天的碰面。
“方董，你的意思是，要我做配乐师？”
蔡雨泽也很直率。
“不错，我看过你的作品，在电影里很有感觉，所以找到了你。”方既明说道，“这次找你，其实不用你做太多，因为基本配乐我已经写好了。剩下的事，你要查漏补缺而已。”
蔡雨泽一皱眉：“既然不信任我，找我干嘛？”
方既明看他要起身离开的意思，突然开口说道：“《飞得更高》的作曲作词看了是谁吗？”
“乔子安的《飞得更高》？”
配乐圈也算得上半个音乐圈，自然知道最近翻红的乔子安，还有那首《飞得更高》。
蔡雨泽瞳孔一缩：“方既明，是你……方董？”
“不错，是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很吃惊？”
方既明笑道，“我是北电大一的，写歌很正常。像华清那边，都有个乐队组合，我总算挨边吧，为什么不能写歌？”
这么一说，蔡雨泽算是有点兴趣了：“所以方董你成立了影视公司，要拍电影？”
“准确来说，是已经拍好了，甚至初剪完了。这样，我给你看剧本，如你有兴趣，我们就合作。如果没兴趣，就当交个朋友，以后有机会再合作。”方既明也不强求，这年头，懂编曲的人不算多，但肯花钱，总归是有人肯做的。
“我看看。”
蔡雨泽说道。
方既明也没二话，把准备好的剧本给了他。
这时候，咖啡上来了，蔡雨泽没空喝咖啡，而方既明呢，却倒了好几勺糖，还是觉得苦。方既明以前做程序员时，虽然也喝咖啡提神，但也还是要吐槽这咖啡永远那么苦，好像加的糖都是无用功一样。
喝着咖啡，方既明都快喝完了，蔡雨泽才匆匆看过一遍剧本。
“这电影……拍完了？”蔡雨泽有点震惊。
“嗯，拍完了。”方既明说道，“要不要加入我们，当配音师？”
蔡雨泽仔细思虑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囊中羞涩，恐怕很难拒绝。但我要看看你能给我多少钱？”
第三百一十一章：免费大法好
“你的报酬是一万。如果需要其他费用，我会另外支付。”方既明说道。
蔡雨泽很想开口说，这钱有点少。但他现在真的囊中羞涩，考虑了一下说道：“要多长时间？”
“得看你的速度了，我觉得越快越好。”方既明说道。
蔡雨泽权衡利弊之后，觉得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只能面对现实低头：“行，方董，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别着急，今天你先跟我秘书签个合同，然后我联系好录音棚，你看看我写的曲子，要怎么编曲。准备了两天，估计就能开始了。”方既明说道。
蔡雨泽点了点头，他也怕方既明不给钱。
毕竟，东方梦工厂现在还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公司，连框架都没搭好，就一个草台班子而已。财务，都还是百度那边代为管理的。
为什么呢？
按照方既明的设想，现在弄一个影视公司也是浪费。一来，招不到真正的人才。二来，现在公司也没其他业务。等公司真正有电影上映了，火了，那会再慢慢谋划也不迟。
两人交流了一番配乐的知识，虽然方既明的“专业水平”让蔡雨泽很不适应，但方既明每每提出来的创意，却让蔡雨泽若有所思。不说相谈甚欢吧，但在一个小时的交流中，方既明算是确认了，蔡雨泽果然有比较扎实的配乐功底。但是呢，也就扎实而已。
说白了，就是没啥好创意。
而音乐，不是基础扎实就行的了，更重要的是灵感。
没有灵感的音乐，不过是中规中矩，抓不住耳朵。配在电影上，也无法与观众产生共鸣。这也是蔡雨泽没啥经验的体现，如果他有经验，甚至可以说买配乐，而不是做配乐。
一个小时后，在附近的许歆韵拿了合同过来，蔡雨泽仔细看了合同，跟东方梦工厂签了一部电影。
方既明站起身来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蔡雨泽也认真地跟方既明握在了一起。
接着，方既明拿出了他写好的曲子，递给了蔡雨泽：“两天后，我需要看到起码一首歌的”
待得蔡雨泽离开之后，方既明问许歆韵：“录音棚的事怎么样了，还有乐团那边？”是的，方既明想做一出有质感的音乐，想要找个乐团来演奏。
许歆韵说道：“方董，乐团太贵了，一天就要好几万。我了解过，现在电子音乐，已经能模拟很多乐器了。”
方既明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行吧，那些乐团也是狮子大开口，用电子音乐好了。”方既明有点遗憾，电子音乐到底和真正乐器还是有差别的。不过电影配乐，就那样吧，不需要太出色。
但如果电影火了，可能就需要出原声大碟了。电影的盈收，在这时候除了票房之外，正版DVD、原声大碟配乐、周边衍生产品、卖版权……这些都是可以赚钱的。《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周边几乎是没有的，赚钱估计就靠DVD、版权和配乐原声大碟了。
要是再过几年，DVD没落之后，就只能卖电影版权给电视台和视频网站了。
“录音棚已经在找了，方董你的要求不高，应该很容易的。”许歆韵知道，在燕京这个文化中心，也是音乐人的北漂之地，录音棚其实挺多的。
方既明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百度、360那边怎么样了？”
“百度上个月的财务报表在这，360因为装机量的问题，广告方面已经实现了盈利。”许歆韵也有点开心，公司变好了，离不开她的努力。
方既明倒是有点意外：“哦？”
“因为360推出了装机必备软件，很多软件公司为了上榜，砸钱给我们。”许歆韵很佩服方既明，为什么能一下子就想到这么好的盈利模式？先前360推出免费杀毒软件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衰360，认为扛不住半年就倒闭。
没想到的是，360的秘诀还是卖广告，而且是跟美丽间的软件推荐网一样，卖的是软件广告。
特别是网游，已经敏锐地意识到360安全卫士的威力了，开始找360打广告。而360的广告也贼贵，他们还是舍得买下最顶部的广告位置，哪怕一周就需要五十万。因为置顶了这个网游的广告，那么就会带来起码一百多万的新增注册用户。
这些新增用户，要是全部转化成点卡用户，这收入一周都超过百万了。要是这些用户持续玩下去，网游公司这绝对是有赚的。
而360也赚到了广告费，这真的是一举两得。
因为效果斐然，所以不知道多少新开的网游为了置顶软件推荐位置，打得头破血流。有的财大气粗的网游公司，甚至愿意砸更多的钱。没办法，网游已经开服了，被别人抢先，等于抢走用户啊！
这样一来，360立马就盈利了。
不止是网游，还有各种办公软件、娱乐软件……都在360上买推荐位置，甚至有的直接签下三个月合同，每个月给10万。
而360的运营成本不过是两百多万一个月，居然实现了盈利！
咳咳，当然了，这研发费用还是没赚回来的。
但随着持续盈利，研发费用肯定是能赚回来的，更重要的是，360改变了整个行业的态势，一些老牌的杀毒软件，已经开始谋出路了。可以说，360已经成了行业搅屎棍，但偏偏活得挺好，让老牌的美丽间杀毒软件一个个恨得眼珠子通红的。
“中国人就会用免费这一招！”
美丽间的杀毒软件公司已经抓狂了，因为中国就喜欢用免费这一招。
免费的东西谁不喜欢啊，哪怕是免费的隐性收费比付费还高，可还是有大把用户趋之若鹜。没办法，这就人性。免费大法好，就是切中了人性的弱点。
方既明有点欣慰地说道：“那就是说，现在没有盈利的，只是百度？”
许歆韵点了点头：“但百度的竞价排名增长很快。”
“意料之中。”方既明说道，“随着网民数量越来越多，互联网公司也会越来越多的。至于网上经济，也会蓬勃发展。所以，百度是有前途的。”
许歆韵说道：“关键是江总他们，也很努力呢。特别是温总监，他为了拉到业务，经常在公司过夜的。”
第三百一十二章：生活与理想
方既明一阵皱眉，但还是说道：“他们辛苦了，你也辛苦了。对了，百度也好，360也罢，还有飞讯那边，都要严格按照休息制度，一个月强制让他们休息八天。我宁愿公司少赚钱，也不想看到年轻人因为熬夜加班等等，而出现什么意外。”
许歆韵咬了咬牙，说道：“我尽量规劝……”
“不，以我的名义发一个行政函，加班需要申请，实在完不成工作才加班。”方既明叹了口气，“他们大多是独生子女，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叫他们父母还指望谁？将心比心，宁愿多招人，也别让他们加班熬夜。”
许歆韵听了这句话，看着方既明那真诚的神情，她很触动：“方董，你真的太好人了。”
“因为……我感受过。”方既明低声说了一句，是啊，他真的亲身经历过，教训太过惨痛。
许歆韵没听清楚方既明说什么，但她已经开始下一步的工作了。
其实在燕京，许歆韵觉得挺好的。除了离家很远之外，其他都不错，当年的同学，也有个在燕京的。曾经约出来的时候，对方不知道多羡慕许歆韵能找到一份月薪超过五千的工作。按照那个同学的说法，这已经是外企的工资了。
然而，许歆韵却知道，方既明不是个吝啬的人，只要公司开始盈利，那么员工工资肯定跟着水涨船高的。
只是这个不能随便说的，因为这会引起对方的羡慕嫉妒恨。
……
公交车到站了，蔡雨泽回到了他的住处，燕京某个潮湿的地下室。
这时候，房东过来了：“小蔡，这个月房租你已经拖欠两天了，什么时候给我啊？”
蔡雨泽有点窘迫，说道：“房东，你再宽限个几天，我刚刚找到个活计。”
房东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小蔡啊，人最重要是脚踏实地，梦想什么的，它不能过生活啊！你说你，都快三十了吧，女朋友呢，事业呢？你还守着你的破乐器，能过一辈子？”
蔡雨泽苦笑道：“房东，不是，这音乐是……”
“我也不管你太多，房租我再给你两天，你得结给我。”房东说道，“不管你去酒吧卖唱好，还是怎么样好，尽量别拖欠。我这算仁至义尽了，几年来都没涨过租金。人家的，早就涨了。”
蔡雨泽脸有点发热，说道：“我知道您照顾我，我会很快结清给你的。上个月酒吧驻唱，应该明天能拿钱了。”
“小蔡，听我句劝，人不能一条道走到黑的，都过不下去了，就该思变嘛。现在出去，做个苦力都能挣个千儿八百的，何必呢？”房东摇了摇头，走了。
而蔡雨泽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做配乐，是他的梦想，坚持了几年，却收获寥寥。
“这应该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蔡雨泽进了那间又小又窄的地下室，这里面除了床铺和衣服之外，就是吉他、贝斯、小提琴、电子琴等等乐器。这些，就是蔡雨泽的全部家当。
拿出刚刚买来的两个馒头，就着开水吃了起来。一边吃，蔡雨泽一边拿出了方既明给的曲子。在公交车上，为了保密，他没有拿出来看。现在，终于可以拿出来看了。是的，这是简谱，蔡雨泽略微皱眉。因为专业的人，都是用五线谱的。
然而，当蔡雨泽拿出电子琴，开始弹奏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这是天才般的旋律！”
一时间，蔡雨泽恍惚了。
哪怕这不是电影配乐，出个专辑怕是都有音乐发烧友买磁带和CD的！
恍惚之后，蔡雨泽才意识到，可能他的机会真的来了。然而，再看要求，这里面还缺五首配乐，是需要他创作的。而合同写明了，他原创的配乐，版权除了电影销售用途之外，其他版权收益归他。
事实上，蔡雨泽也从来没有奢求过有版权收益。
然而，这次蔡雨泽好像看到了希望，灵感如同泉水般涌了出来。
两天时间，他几乎是除了睡和吃，就扑在了创作和编曲上。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两天内他拿出了自己生平最为满意的五首作品。完成了要求之后，蔡雨泽顾不得胡渣满面，跑到外面的小卖部，掏出五毛钱给方既明打了电话：“喂，方董，我创作好了……XX录音棚对吧？我有去过那里，好，明天见！”
看了看星空晴朗的夜晚，蔡雨泽突然觉得很空明。
是啊，追逐音乐梦想这条路上，他换了好多方向。他知道自己唱功不行，所以没有成为歌手的可能。所以，蔡雨泽做过酒吧驻唱，做过编曲老师，做过辅导班老师，也做过电影配乐……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然而，他的音乐功底确实不错。
唯一一次电影配乐，就被方既明看中了，有了这次机会。
蔡雨泽不知道的是，方既明已经在练习两首主题曲的演唱了。因为所欠缺的只是编曲，而歌曲本身是没有限制的。
北电，525宿舍。
“小明，你不觉得宿舍很空荡荡吗？”
于洋有点受不了方既明了，因为他最近一直在哼唱两首歌。
“空荡荡怎么了？”
方既明随口答道。
“空荡荡了，显得你的歌声很恐怖啊？”于洋深呼吸了一口，说道：“如果你不是我舍友，我都能干掉你了。”
“屁话，我这是为电影主题曲做准备，明天要录音了。”方既明回怼道，“你拍完戏，拍拍屁股走人了，我还要兼顾剪辑、配乐、字幕……”
于洋：“行吧，你继续唱，我戴上耳机打游戏……”
方既明不理他，这小子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才这么悠哉游哉，不知道做一件事就要全力以赴的道理。
“感情，还是要感情。”方既明觉得自己的演唱其实还没融入到拍电影的情绪之中，如果是明天还没调整到情绪，只能押后再录歌了，先把配乐搞好。为了配乐，方既明可是真金白银，买了好几首配乐的。虽然钱不多，可方既明还是觉得亏了。因为如果有御用配乐师的话，这笔钱就能省下来了，而且电影火了，出原声大碟也能多赚点。
第三百一十三章：主题曲
“缺少自己的班底，还是很难……”
方既明想着一个影视公司里面，不仅有拍电影的，还有拍电视剧，而班底呢，不仅要有导演、场务，有专门的摄像师、灯光师、化妆师、道具师、服装师……还要有专门的配乐师、美术指导等等，这才是一个完整的电影班底。
问题是，都没有一部电影奠基，这样的班底凑齐了也没用，因为没有独当一面的人才在。
真正的人才，是会选择平台的。
你的公司什么都没有，给的薪资再高，别人也不会在这里耗费时间，因为不值得。再一个，方既明也养不起这样的团队。凑齐这样一套班底，没有形成良性循环的话，支出可不比一个互联网公司少。任何事情，不能急于求成。还没成立公司，就想着做大做强。首先，你得扎稳根基，才能进而谋求发展。
事情都要它自己发展的轨迹，不尊重这个规律，最后恐怕只能失败告终。
酝酿了情绪，再试了一下，方既明觉得还是没找到感觉。
“算了，明天再说吧。”
……
蔡雨泽一大早就穿得正式，来到了录音棚下面，略带焦急地等着方既明的到来。这个录音棚算是燕京很专业的录音棚，不仅有电子乐器编曲，还有各种真实乐器。在编曲中，如果凑够演奏者，还能用真实的乐器。比如爵士鼓，吉他，贝斯，小提琴，大提琴……这里都有。
因为是周日，燕京的街道上一大早也没多少行人，除了出来锻炼身体的老人。
蔡雨泽才等了不到十分钟，方既明就出现了，而且还带着一个人。
“方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蔡雨泽有点惊讶地看着方既明身边的女孩，但识趣地没有询问。
方既明说道：“编曲、作曲都做好了？”
蔡雨泽有点尴尬地说道：“我把之前的作品放进来了，因为觉得还适用。还有，根据方董你说的，我找了其他配乐师的作品，至于授权费，可能需要方董你派人过去谈。”
“行，这一次是我忽略了配乐，也算是一个教训吧。”方既明苦笑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林清漪。我在练习的时候，很难找到感觉，就让她过来看看，能不能促进情感融入歌曲之中。”
蔡雨泽略微皱眉，但没说什么。
林清漪大方地说道：“你好，蔡老师。”
“老师不敢当，我们快点进去吧。”
蔡雨泽已经跃跃欲试了。
三人进入了录音棚之后，蔡雨泽跟里面的工作人员相熟，很快就配合起来，开始用电子音乐编入曲目。不得不说，蔡雨泽的音乐功底确实是扎实，虽然不会很出彩，不会很有创意，但总体感觉还是有的，作为电影配乐已经绰绰有余了。
不仅方既明听了有感觉，连林清漪都私下说这配乐不错，很有氛围。
展示了自己的编曲实力后，蔡雨泽才开始给一首主题曲，两首插曲做编曲。
因为有了整体思路，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好了主题曲的编曲。
期间，方既明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蔡雨泽一试，居然还不错。当然了，这编曲不是一成不变的。好的编曲，能把演唱者的声音衬托得更加完美。而不好的编曲，则会拉分。很多成名的歌手，都有自己固定的编曲老师，这跟作词作曲老师一样重要。
主题曲做完后，又做了一首插曲的编曲。
这时候，已经接近了午时，方既明跟林清漪出去吃了个午饭，再打包了饭菜回来。
就这样不间断的工作，到了下午两点，总算把三首需要演唱的歌曲做好了编曲。
“方董，你准备好了吗，如果可以，我们现在开始录音？”
蔡雨泽知道方既明的时间没那么多，今天已经是周日了，明天方既明就得上课了。
“嗯。”
方既明其实也算是准备好了，刚刚他一直在开嗓，此刻已经进入了演唱状态。
“好，我们尽量一次过。”
蔡雨泽也做过演唱录音师，知道一次过的情况太少了。哪怕是实力唱将，也有一些情绪不到位的地方。
方既明温柔地看了一眼林清漪，进入了隔音材料打造的录音室里。
随着熟悉的前奏响起，方既明迅速进入了情绪状态之中。
“能够握紧的就别放了，
能够拥抱的就别拉扯，
时间着急的，
冲刷着，
剩下了什么……”
方既明看着透明橱窗外，林清漪那好看的侧脸，温柔地唱着。
林清漪听着方既明的歌声，看着歌词的含义，对着方既明在笑。
是啊，能够拥抱的就别拉扯，时间可不多。
方既明的声音加入了别样的情绪，让蔡雨泽都惊讶。
“谁让——
时间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
晴时有风阴有时雨，
争不过朝夕，
又念着往昔，
偷走了青丝却留住一个你……”
联想到电影里一个个逝去的心爱之人，方既明的歌声里带着一丝痛楚，却又有一阵麻木。
“岁月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
好的坏的都是风景，
别怪我贪心，
只是不愿醒，
因为你只为你愿和我一起，
看云淡风轻……”
是啊，珍惜眼前之人，哪怕只是短短十年。
方既明融合着电影的心境，唱出了无奈，但又依恋的感觉。听得录音师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哇，这感情也太丰富了，虽然声线有瑕疵，可专业歌手也做不到的感情，太扯了吧？”
蔡雨泽却似乎明了，看了一眼旁边陶醉的林清漪：“剧本是他写的，作词作曲都是他，他当然明白这首歌要投入什么感情。”
“绝了，这首歌真的绝了，《岁月神偷》，一首好歌啊！”
录音室里，所有人都赞不绝口。如果这是一张专辑，单凭这一首歌就足以大卖了。这时候的MP3还没普及，电脑听音乐，也得有“盗版源”才行。所以专辑销量还是能行的，再过四五年，唱片业就走下坡路了。
一曲终了，方既明也觉得很满意。
蔡雨泽听呆了，居然没反应。
方既明打开了录音室的门，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遍？”
没想到林清漪却红了眼眶，方既明吓到了：“怎么了？”
林清漪红着眼眶笑道：“没，唱得很好。”
蔡雨泽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方既明：“方董果然厉害，这首歌算是可以了。我们准备下一首吧……”
第三百一十四章：科班出身的好处
月上半空，皎洁月光遍撒大地。
燕京的马路上，两人像连体娃娃一样，黏在了一起。
“既明，我觉得你好厉害啊！”
林清漪用撒娇的语气说道，“你怎么写出那么好的歌来？之前那首《同桌的你》，还有今天这三首歌，你都是怎么写出来的啊？”
方既明咳嗽了一声，毫不脸红地说道：“就有了灵感呗。”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什么都不会……”林清漪有点自卑了。
感受到这小妮子的情绪，方既明伸出手刮了刮她的琼鼻，说道：“傻瓜，你又不是学艺术的，跟我比什么？我还不会做数学大题呢，你做了出来，我也觉得你超厉害的。”
这么一说，林清漪那点小情绪就不见了：“我觉得你写的歌都好好听啊。”
“那可不，知道乔子安吧？他那首《飞得更高》，就是我写给他的。”方既明笑道，“我的起步资金，都是乔子安给的。对我来说，乔子安就是我的善财童子啊！”
“阿啾！”
在江南某处开巡回演唱会的乔子安，没来由打了个喷嚏。
“子安，没事吧，明天就要登台了。”经纪人黄宇达关切地问道，随着乔子安的翻红，他的收入也越来越高了。所以，乔子安在他眼中，就是一个金钱的来源。
乔子安揉了揉鼻子：“没事，演唱会的票卖得怎么样？”
“卖出去七成了，已经有得赚。”
是的，一般演唱会只要上座率超过六成，就不会亏本了。剩下的，都是纯赚的。当然了，再厉害的明星，演唱会也会留出一些赠票。毕竟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主办方把这些赠票当人情去送，已经是业界的常态了。
如果演唱会收入一般般，甚至全都是赠票，收入全来自广告。不得不说，演唱会什么的，都能给中国人玩坏了，各种形式都有。
黄宇达问道：“下一张专辑，你打算什么时候做？”
“这次全国巡回演唱会之后吧。”
乔子安明白，他如果想红得更久，就要用方既明写的歌，而且一张专辑有一首就行了。这样，起码他还能红六年。
黄宇达很满意现在的状态，说道：“你心中有数就好，唉，那个小子要价太高了，要不是，我们能再多买几首……”
乔子安没看他，淡淡地阐述着一个事实：“如果别人知道是他写的歌，说不定能用一百万买他一首歌。”
黄宇达涨红了脸，他知道确实有这个可能。
……
把林清漪送回了燕大之后，方既明才打车回到了宿舍。
刚刚打开宿舍的门，就看到了于洋在那里鬼哭狼嚎：“我要飞得更高……”
无奈地摇了摇头，方既明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准备去洗澡了。
是的，作为南方人，方既明一天不洗澡都觉得不舒服。但燕京这，要洗澡就得去澡堂，得坦诚相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是在学校里。好在澡堂离男生宿舍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小明，你说等乔子安的演唱会到燕京的时候，我们去看如何？”
于洋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可惜方既明一点都没兴趣。
“不去，没时间。”
于洋脸上一堆黑线：“……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说没时间？”
“我的意思是，听他的演唱会浪费时间，不管什么时候。”方既明说道，“除非我女朋友想去看。”
于洋：“……行吧，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看到方既明还在收拾衣服，忍不住问道：“电影的事怎么样了？”
“在做配乐，配乐做好之后，准备复剪了。”
方既明说道，“复剪之后，再精剪一次，就送去拿放映许可。接着，找发行商商议放映档期，让发行商去联系院线。”
其实，电影制作流程不过就是筹划、前期准备、拍摄阶段、后期制作和发行宣传这五个步骤而已。
一部电影要想获得高票房，不仅要做好这五个步骤，还得集齐天时、地利、人和才行。
上映的电影，集齐天时、地利、人和有多重要？
拿上辈子中国票房最高的《战狼2》来说，这部片子拍摄于2015年，放映是2017年。恰好在2017年时，中国的消费市场飚升，而国人对主旋律电影有着很高的需求市场。再加上口碑还行，前面还有《战狼1》和《湄公河行动》等片子的铺垫，于是《战狼2》的票房爆了。
类似的影片，还有《流浪地球》。
被誉为科幻元年的2019年，也是因为《流浪地球》符合国人的心态，所以票房也爆了。
同年的《哪吒之魔童降世》，也是被誉为国漫崛起，一举获得了超高票房。
这三部电影因为是中国内地国产电影票房前三，于是被戏称为“陈塘关三兄弟”，因为谐音金吒、木吒、哪吒，所以《战狼2》是“京吒”（吴京自导自演）、《流浪地球》是“木吒”（木星爆炸）、《哪吒之魔童降世》当然就是“哪吒”了。
然而，从影片质量看，比这三部电影高的有吗？
有，还不少。
但为什么就这三部电影票房爆了呢？
还是那句话，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所以，电影票房能有多少，这波动太大了，很难预测。方既明觉得，他这一版本的《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不出意外预计票房也就一两千万这样子。毕竟这会可不是什么天时、地利、人和。哪怕是发行到海外，由于是中国人演的电影，在美丽间这个北美最大票仓也不会有多好表现的。
于洋也算是了解电影发行的事情，说道：“这电影能过审吗，会不会尺度大了点？”
方既明笑道：“科幻电影，只要不违反政策，为什么不给过审？我现在就担心，有没有发行商肯发行这部电影。”
于洋一愣，他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没有发行商肯发行，那怎么办？”
方既明笑道：“凉拌！”
“要不去找找校长？他应该有点人脉的……”
是的，于洋已经成长了，知道了人脉的重要性。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再说吧，实在不行，只能靠校长了。”这也是科班出身的好处，起码能利用北电的资源。而一个北电，本身就是香饽饽。方既明想着，如果发行商不想自绝于北电，那么一部电影只要不是太差，在春节档这个没有“含金量”的档期，一般都会进行合作的。
第三百一十五章：复剪
“方董，配乐做好了。”
用了五天时间，把配乐做好的蔡雨泽，声音沙哑地给方既明打了个电话。
是的，为了精益求精，蔡雨泽在录音棚里除了吃喝睡，其余时间都在琢磨怎么弄好配乐。幸好录音棚的人都认识他，没有赶他走。最关键的是，方既明给的钱足够。
有钱能使鬼推磨，就是这个道理。
方既明大手一挥，包了录音棚一周，蔡雨泽这都做完了，还剩两天时间。录音棚的人都得感谢他才是，因为这相当于放了两天假。
方既明也有点诧异，他都打算没做完，再包多几天录音棚的。
“这么快？质量怎么样？”
关键是质量，方既明倒是不在乎时间，因为这还没到十二月。
至于复剪和精剪，花的时间都不多，几天就行。
只要赶在一月份之前弄好，递交给有（广）关部（电）门去审核，就能开始定下院线上映了。但方既明的工作也不少，首先，他得剪片，然后递交审核。
最要命的就是这个内容审核，有（广）关部（电）门能决定一部电影的生死。
内容审核，顾名思义就是有（广）关部（电）门要审查电影拍了什么。一般来说，影片的内容审查要在拍摄剪辑之后进行。这对于所有导演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拍摄好的影片是删是改都在内容审查这一关被确定下来。
而时间，是几天到几年都不等的。
这就让人很抓狂了，因为你剪辑之后，递交上去了，人家叫你修改。
修改好了，再递交上去，还有修改意见。
如此循环往复，能拖你好几年都有。
当然了，这大概是因为一些影片题材过于敏感，才如此。要不然，中国也不会有那么多无法播出的禁止放映的片子了。这就是所说的禁（jin）片。
而方既明也把控不了这有（广）关部（电）门的审核速度，只能追求质量了。
“方董，我拿过去给你，现场给配上乐，你就知道质量了。”蔡雨泽还是有信心的。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行，那今晚吧，你过来北电剪片室这里。”
挂了电话之后，方既明联系了胡橦老师，再次开启了复剪。
胡橦一听配乐做好了，也是急不可耐地到了剪片室：“怎么配乐做得那么快？是买的配乐吗？”
方既明笑道：“有几首是买的，有几首是我写的，到录音棚那里用电子音乐合成一下，自然就快了。”
胡橦叹了口气：“年轻人做事就是高效率，要是谁像你这样拍电影，这一年能拍多少部啊！”他也不过是感慨一番而已，然而胡橦没出去过，不知道其实这是用钱砸出来的。单单是录音棚，方既明又投入了两万多块钱。加上蔡雨泽的报酬，这可是三万多了。
林林总总算下来，这部电影已经花掉了近十七万。
方既明心道：“美丽间佬用了两万美刀拍好了，我也用了两万美刀……”
从汇率上看，十七万的软妹币确实等同于两万多美刀，这说法也不算错。
刚刚开始剪片，蔡雨泽就赶过来了。他已经拿到了方既明首先给的三成报酬，现在是动力十足。
但方既明看着他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样子，微微皱眉。
“你这是……”方既明闻到了一股无法言喻的味道。
蔡雨泽有点尴尬，说道：“我扑在配乐上，忘了洗澡了。”
方既明说道：“你先把母带放下，去收拾收拾自己再过来吧。我们先剪着，你过来再提意见。”
“嗯！”
蔡雨泽也知道自己的事，刚刚坐公交车的时候，所有人都避着他。
胡橦倒是有点欣赏他了：“是个肯用心做事的年青人！”
方既明：“……”
三十多岁了还年青人？！胡橦老师你也才不到五十啊！
行吧，方既明也无力吐槽了。
蔡雨泽离开之后，胡橦也开始认真复剪了起来。是的，这一下要加入配乐和字幕，这是一个需要细心的工作。如果做得慢的，一周都未必能行。好在，方既明加字幕的速度够快。毕竟是程序员出身，这盲打速度，不是胡橦能比拟的。
先把字幕敲进去了，还配上英文字幕。
而胡橦，则在一旁挑选配乐。
“啧啧，质量还行啊，那个小蔡基础够扎实的。”胡橦感慨道，“如果能有机会，他可以一份冲天了。”
“咳咳，那是我写的。”
方既明虽然“抄了”，但也不想胡橦表扬错人啊！
胡橦惊讶地抬头看了看他：“你写的？”
“包括主题曲和插曲。”方既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胡橦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配乐不错，这歌嘛，太过流行了点，没有沉淀的基础。算了算了，歌曲要是经典的，想必你这个年纪也做不出来。这个水平也算可以了，再接再厉吧。”
方既明：“……”
这老师也是够托大的，万一被市场反馈打了脸，是不是又要说“流行歌曲而已，又不是经典歌曲”这套说辞？
算了算了，好歹人家也是要脸的，没必要再赶着去打。这影片，还需要胡橦剪辑呢。万一他老脸搁不住，撂挑子咋办？
影片的剪辑，是一个考验耐心的时候。
当一部电影，被你揉碎了，再重组，再仔细反复观看，多好的电影你都觉得索然无味了。但在这索然无味的工作里，还能坚持，还能热爱的，那必定是真正的电影人无疑。
有时候，艺术很不纯粹，沾惹了铜臭等等其他东西。但在这时候，艺术又是很纯粹的，因为艺术就是艺术。
时间在流逝，当蔡雨泽再次加进来的时候，剪辑工作还在继续进行中。
有时候，三人的理念有分歧，争论不下。
有时候，三人又有惊人相似的观点。
但更多的，是三人互相妥协，以方既明的感觉为准。毕竟，他才是导演，拥有终剪权。
就这样，五天时间过去了，赶在十二月前的一周，复剪的片子出来了。
方既明知道，说是复剪，其实就等于是精剪了，因为没有更多可以修改的地方。让许歆韵把拷贝拿去给有（广）关部（电）门做内容审查，方既明则更加紧张了。能不能赶在两月份上映，就看内容审查要多久！
第三百一十六章：游戏内测
“游[]戏测试得怎么样了？”
“所有明显的BUG全都已经修复，现在就剩下一些小问题了。”
“小问题？”
“能依靠内测，查找出影响运行的BUG，然后再通过维护、升级版本解决。”
“那内测什么时候可以？”
“随时可以！”
“好，我去请示方董……”
这是在粤省深城，飞讯总部，游戏部门发生的对话。
而方既明接到电话，是十分钟后，由李东鹏亲自给方既明打的电话。“方董，QQ堂已经开发完毕了，我们是不是开启内测？”
“这么快？”
方既明有点吃惊了，从他六月份考完高考后，就开始启动QQ堂这个游戏项目的研发。到现在，已经整整五个月了。在这个游戏开发还不完善的年代，开发一款前所未有的新玩法游戏，这里面的困难，不是一般人想得到的。
然而，飞讯在方既明的指点下，攻破了前期难关之后，就一路披荆斩棘。最后，还是赶在十二月到来之前，完成了大部分的框架，只剩下某些地方小修小补了。
“方董，现在QQ堂项目要求开启内测，你看……”
听了李东鹏的话，方既明想了想，说道：“那就先预热一周，放开内测码给QQ游戏用户抢，然后提前预告版本，在QQ游戏内嵌入QQ堂。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李东鹏内心欣喜，深呼吸一口气：“这是为了扩大QQ的用户数量！”
“不错，想玩QQ堂，就得注册QQ号，还要下载QQ游戏，才能开启。”
方既明说道，“这是捆绑消费，但我们也没做得太过，你换做任何一个游戏，也还是要注册账号的。”
李东鹏当然明白这事，只是他还有一事不明白：“可是方董，这预热一周，是不是时间太长了？”
“内测码，就是最好的饵料。我这一次，只打算放出二十万个内测码。而且，只有QQ游戏蓝钻会员才能有机会抢内测码。”方既明嘿嘿一笑道，“知道饥饿营销吗？”
“饥饿营销？”
没有经历过饥饿营销的李东鹏，当然不明白是什么了。
“所谓饥饿营销，就是先吊足了你的胃口，再掏空你的钱包。”方既明想到上辈子某米的手段，觉得还是比某果弱了点。关键地方，是产品弱了。然而，在游戏领域，饥饿营销却是挺实用的。“这内测码第一期，就先发个二十万个，但真正全天在线的，估摸不会超过一万个。那么，有时间没得玩的人会怎么样？”
李东鹏觉得喉咙有点干，顺口说道：“会怎么样？”
“他们当然急啊，然后到处求购内测码。”
方既明嘿嘿笑道，“这时候，再放出二十万个去，让这批人得到内测码。如此类推，大概五天放二十万个内测码，那么游戏活跃人数就会稳定在五十万人这样子……”是的，现在的网游，活跃人数在五十万人每天都很不错了。
就算是五十万人，点卡消耗量都是每日进账数十上百万的。要不怎么说，做游戏很赚呢？
李东鹏倒吸一口冷气：“那就是说，除了蓝钻会员之外，还有游戏里面的道具，都是要用钱的……”
“没错，看起来是免费的游戏，但实际上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方既明叹了口气，这年头的游戏，大多数还是点卡，免费游戏虽然有，但制作太过粗糙，可玩度不高，所以没怎么火。要是QQ堂出来了，就会叫他们明白，什么是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了。你想要华丽的时装？充值吧。
想要不一样的泡泡？
充值吧。
想要获得更多特权？
充值吧。
想要更快获得游戏胜利？
充值吧……
是的，你只要想变强，那么就要充值。
李东鹏已经看到了，一个个网民为了QQ堂，不惜一切代价充值Q币的场景。这一下，李东鹏打了个寒颤，这是开启了潘多拉魔盒啊！现在的年轻人，就连还在读书的小学生，都偷偷摸摸拿爷爷奶奶的身份证注册了QQ号，要是再让他们成为游戏主力军……
这画面太美，李东鹏不敢想象了。
“方董，这样是不是太狠了些？”
李东鹏问道。
方既明笑道：“有什么狠的？这不过是正常的商业手段罢了。还有，记得搞防沉迷体系啊，身份证年纪小于十八岁的，大于六十岁的，统统只能玩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是完整收益的。四个小时后，就完全没收益了。”
李东鹏心道，还算这个老板有良心。
其实，方既明也是不想飞讯的名声太臭。上辈子的腾讯，就是被人这般诟病的，只要是小学生，都难逃腾讯的荼毒。除非不接触，一接触腾讯，那必定是迷上了。而腾讯呢，防沉迷系统就是迟迟拖着不肯出来，等有关部门发话了，才弄了个漏洞百出的防沉迷系统。可以说，这样的防沉迷，几近于无。
而飞讯绝不能这样。
虽然上辈子很多家长吐槽，说腾讯毁了他们的孩子。但实际上是他们无法看得住孩子，才让孩子玩游戏的。然而，腾讯的罪孽也不少，这一点毋庸置疑。起码在防沉迷上，就没有认真设置，堵住漏洞。毕竟，这世界上就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了。
所以，飞讯要引以为戒，打造没多少漏洞的防沉迷系统。除了不想赚亏良心的钱之外，方既明也有个想法：我漏洞都堵上了，可你小子还是拿你爸妈的QQ号玩游戏，我能怎么办？
李东鹏听了这话，立即来了兴趣：“方董，这个防沉迷系统好啊！”
“内测就一个月，而且不删档内测，尽量把土豪玩家给框入进来，给他们特权，他们才会继续玩下去……”方既明指导说道，“以后的游戏，都能按照这个套路来。要么是给忠实玩家，要么是给土豪玩家内测码。反正目的就一个，尽量赚钱。”
李东鹏有点无语，但一想到飞讯有四分之三的收入都来自QQ游戏，他也没什么话说了。
现在可是互联网经济的寒冬，也就是飞讯而已，很多中国互联网企业都在苟延残喘了。赚钱，看似庸俗，但实际上没钱赚了，那公司也就不存在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四方搅动
“明白了，方董。”李东鹏先前的兴奋少了些，原本他以为，能鼓搞出类似网游的游戏，应当是一个激励士气的项目。可现在看起来，他自个先泄气了。
方既明安抚他说道：“赚钱，是为了以后实现更伟大的事业。你想想看，如果没有飞讯，哪里催生得出360？再说了，现在好多互联网公司开始明白，不能一味依靠外国软件了……”
是的，跟上辈子不一样，这个平行世界还没有中国人自己的办公软件。而上辈子，怎么说都有一个金山WPS。
好在，中国人是受不了被人卡脖子的，所以已经有企业看中了这个领域，开始进军了。
方既明当然是拍手称快，因为他不用孤军奋战了。
基础办公软件赚钱吗？
肯定赚钱，但得卖得出去才行。
而微软太贱了，在国外收钱，到了中国，发现盗版猖獗，要是禁掉盗版的话，可能就连软件的钱都收不到了。所以微软没有打压盗版，而是让中国人习惯了Windows之后，再用过施压电脑厂商，收取一台电脑的装机费用。
也就是说，哪怕你说自己没给过钱给微软，只要你买了装有微软系统的电脑，其实都是给钱的了。
而电脑厂商，也会提高售价，把成本转嫁给消费者。
但如果你用了国产的办公软件就不一样了。好比你用word不同版本，都需要给钱；而WPS，是免费的。虽然WPS有广告，要会员，但功能也很强大。最关键是，你更换版本，不用再给钱！
中国互联网企业起来了，是方既明最乐见其成的。
李东鹏也听明白了方既明的意思，说道：“是的，方董，现在活下去才是最主要的。”
“活下去，才有未来可言。”
方既明叹了口气，“不是我说的，能赚钱的互联网模式就那么几个，如果我们不抓紧，被别人抢占了，就只能喝西北风了。真以为中国市场很大？说实话，留给即时通讯软件的位置，就一家公司，而且必定是一家独大的公司。而其他行业，也不过是两三家在竞争。”
这是实话，看看上辈子就知道了，即时通讯就腾讯一家独大，而微博是渣浪一家独大（不是没人跟进，而是没钱赚退出了），网购方面有淘宝、京东、拼多多、唯品会……外卖有美团饿了么，短视频是抖快两分天下，至于腾讯的微视已经式微，长视频一直是优爱腾争雄……
任何一个细分市场里面，都有好几家争锋。
唯独即时通讯软件方面，腾讯是独步天下的，除了一个陌陌打着陌生人社交的概念在死撑之外，面对腾讯那动辄十几亿用户的护城河，没人有兴趣去挑战。罗谋浩君曾经想挑战，后面不了了之，可见这真的不是烧钱就能解决的。
这也是为什么方既明要打造飞讯QQ的缘故，实在是这门生意是独门生意啊！
如果再用游戏挖深护城河的话，那么基本就能高枕无忧了。
李东鹏说道：“方董高瞻远瞩……”
“好了，没营养的话不用说了，按照我说的做吧。”
方既明挂断电话之后，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就好像屠龙勇士最终成了恶龙一样，他还是要迈出那一步。
“希望家长轻喷，嘴下留情就好。”
是的，方既明现在就盼着这个了。
……
“搞什么，QQ游戏居然要维护十个小时？！”
“我的斗地主今天还没打呢，可以领4000欢乐豆了啊！”
“切，穷酸，我一把都不止输4000欢乐豆。”
“你们知道不，这次维护，听说是要上一个新游戏！”
“什么游戏？”
“你们去看公告啊，说是什么公平对战游戏，还有各种创意玩法。”
“QQ堂？我看公告了，什么游戏啊，名字不咋样？”
“明天十点钟就开放内测码了。什么意思，就放出来二十万个？还是要蓝钻会员才能拿？”
“可能是怕服务器承受不住吧？”
“我看是游戏太垃圾，所以需要测试，不敢开放。”
“哈哈，一群穷鬼，我是蓝钻会员，明天十点我就去抢内测码！”
“什么意思，十块钱一个的蓝钻会员谁不会充？你有老子的斗地主欢乐豆多吗？”
“欢乐豆才能换几个Q币，能换一个月蓝钻吗？”
“有本事QQ游戏竞技场，咱们来一把SAS对枪？看看谁厉害？”
“怕你啊，有本事就来！”
……
恐怕谁都没想到，QQ堂还没出来，网络游戏圈里已经一片腥风血雨了。特别是九洲论坛上，都有人大肆放出一些QQ堂的资料。
“凌董，飞讯那边……”
当员工把事情跟凌常赟说的时候，凌常赟是一脸古怪的。“竞技类游戏？他倒是厉害，居然不走寻常路！”在凌常赟看来，竞技类游戏是很多受众，但怎么转化成金钱呢？难道要像SAS一样，自己下一个游戏，还要登上竞技平台才能玩？
“他应该不止这个手段的……”
凌常赟太清楚了，方既明肯定要加深即时通讯软件护城河的。两千多万用户，看起来很多。但实际上，只要有人肯烧钱，这个用户数量不是那么遥远的。毕竟几千万的数量级，和十几亿的数量级根本不一样。
“很期待呢！”
看着时间进入了深夜，凌常赟在思考着怎么去棒子国淘网络游戏，甚至想着是不是收购一家游戏公司了。毕竟棒子国因为开发游戏早，游戏人才比中国多。如果收购人才的话，这笔买卖还是值得的。
“方既明，他真的那么好心，把这条路告诉我吗？”
凌常赟现在也是患得患失了，毕竟收购一家游戏公司，或者买下版本自己开发，这个钱也不是小钱了。所以，凌常赟必须弄清楚，这事是大有可为，还是方既明挖的坑。别说，合作伙伴就不会给你挖坑了？
呵呵，做生意要是不留心眼的，早就死掉了。
不管你多信人家都好，都必须留一个心眼。为利益不惜铤而走险的人太多了，谁也无法看透人心。你可以善良，但你不能傻，因为你后面还有一个公司，还有员工们等着你决策开饭的。
第三百一十八章：内测开服！
终于熬过了一个晚上，到了早上九点四十五分。
QQ游戏提前恢复了正常，估计是把游戏嵌入进去了。
当时，QQ游戏也更新版本了，需要下载安装才能进入。
这时候就体现网速重要性了，因为加载量过大，飞讯千万级别的服务器都有点扛不住。李东鹏这才明白，为什么方既明一直强调，游戏才是飞讯的根基。现在看起来，果然如此。哪怕是QQ更新，都无法达到80%的更新量。
而QQ游戏的更新，却达到了95%的更新量。
这个数据，堪称恐怖。
而且，这些都是忠实的用户，就算付费率只有10%，那也很恐怖了。一千多万的百分之十啊，一百多万的付费率。旁边的九洲公司，能羡慕得流口水。要知道，虽然QQ用户大多数只是开个会员，但人数多了，这笔钱就可观了。还有一些土豪用户，买欢乐豆不计成本的。那种劲头，让靠点卡吃饭的九洲公司，都傻眼了。
这样的土豪用户，一个顶上百个普通用户！
“李总，快十点了！”
程序员在提醒李东鹏。
李东鹏问道：“游戏内测码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程序员问道。
“QQ堂呢，游戏能运行了吗？”
“已经开通运行。”
“好，准点发放内测码。”
十点，QQ堂服务器开放，同时放出内测码，需要蓝钻和QQ会员才能获取，而且数量有限，先到先得。没想到的是，二十万个内测码，在两分钟之内就被抢光了。
“吗的，老子都还没打开网页呢，就没了？”
“真的放出了二十万个内测码吗？”
“是啊，我怎么不相信？”
盛海，一个网吧里面，有人开始不满了。
“我抢到了，我抢到了！”
“那个谁，我花一百块钱，买你的内测码！”
“一百块钱很多吗？不卖，我要自己玩。哈哈，QQ游戏真厉害啊，居然内嵌了QQ堂。我点开看看……哇，这个页面很卡通啊？”
“你懂啥，这叫Q，很萌很可爱的意思。”
“你懂，你有内测码吗？”
一句话，把旁观者气得吐血。
这个幸运儿点开了内测码，然后复制到账号登录页面，在缓冲了几秒钟后，进入了游戏页面。接着，开始了剧情，和新手教导模式。
“咦，原来是炸弹人啊，这个创意有点厉害啊？”
“哇，原来炸开箱子，还有道具拿的？”
“怎么走得那么快，像飞的一样？”
“别走那里，会炸……看，我说了吧，肯定炸了。”
“原来‘死’掉后，会把得到的道具都掉出来啊？”
“这角色也能买？”
“但好贵啊，好像任务也能领？”
“角色还有属性，这不是鼓励充钱吗？”
“不对啊，有个竞技模式，就是不管角色多厉害，进去之后都跟基础角色一样的属性。”
“这个模式好！”
“但闯关模式下，没有购买角色就很难通过了。还有BOSS要打，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最关键是，道具那么贵的？”
“真的竞技模式吗？快啊，进去试一试？”
被催促的那个人，磨磨蹭蹭的，把新手教程都学完了，然后才说道：“急什么，我都没上手。”
“真蠢，我在看着都会了，不就是到处走放炸弹嘛！”
“你也是厉害，你不躲开炸弹的？自己的炸弹都能炸死自己。”
“怎么进不了竞技模式啊？”
“额，还需要闯关啊，要闯过二十关，才算是脱离新手期，才能进入竞技场。”
“二十关，难不难？”
“进去看看……”
“放炸弹啊！”
“快躲开！”
“没事放那么多炸弹干嘛，要炸死自己啊？”
“BOSS也会放炸弹啊？”
“哇，感觉好刺激啊！”
“特别考验脑子和手速，果然是竞技类游戏。”
“但感觉基础角色不行啊，最多就只能放五个炸弹。你看人家BOSS，一放就一排的。”
“你可以购买厉害的角色啊，又不是不给你购买。”
“感觉这游戏有点烧钱啊。”
“但你闯关成功后，会有特殊时装啊。别说，还挺漂亮的。”
“不仅漂亮，还加属性呢，攻击boss有伤害加成……”
……
其实，方既明就说了个大概方向，这些细节，都是游戏策划他们弄的。还别说，居然跟原版差不多了。当然了，难度可能降低了一点，因为这个平行世界没有泡泡堂，怕一些用户感觉太难就弃掉游戏了。但加了道具之后，人物跑得飞快，这难度其实也不算小了。
李东鹏很在意游戏的进展，在当天晚上，他就从游戏部门要来了数据。
“平均同时在线八万人？最高同时在线十六万？！”
李东鹏想了想这个比例，还真的是高！
“李总，这还只是在线人数，而购买道具的收入，已经超过了二十万。”
“什么？！”
李东鹏吓了一跳，这才开服几个小时啊，居然收入这么多了？！而且，这还只是二十万个内测码啊！就算是有人把内测码卖给了其他人，或者是攒着不用的，这都有十几万人。十几万人消费了二十万，这比例也是真的高！
当李东鹏把消息告诉给了方既明，方既明却觉得不算什么。
“东鹏啊，你还是大惊小怪了啊。别看现在中国人的平均生活水平不算什么，但有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是真的有钱。他们呢，也没什么娱乐，只能玩电脑了。所以说，游戏是很赚钱的，而且这部分人的钱最好赚。”
是的，这个理论是成立的。
这叫什么？叫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娱乐需求落后的精神文化娱乐方式之间的矛盾。只要中国人再富有一点，这个网民数量还会继续往上增长。那时候，更多的土豪，将会贡献更多的钱。这么说好了，看看上辈子的王者农药，能一天卖一个亿的皮肤，这是什么概念？！
中国人不差钱！
对，就是这样。
李东鹏这才彻底明白，为什么方既明一定要进入游戏圈了。“那方董，接下来还是按照原计划发放内测码吗？”
“按照原计划。但两周后，提速到三天发放二十万个。”方既明叹了口气，“关键是服务器，一定要跟上。”
“明白！”
第三百一十九章：疯狂QQ堂
仅仅一天过后，QQ堂的内测玩家都通过了闯关模式的前二十关，已经玩得很熟练了。于是，竞技场模式开始大火。
“放炸弹啊！”
“快躲！”
网吧里，有内测资格的人在玩QQ堂，而没有抢到内测资格的，就只能在一旁打嘴炮了。咳咳，就是口头遥控别人玩游戏。
可惜的是，真正玩QQ堂的人，只要投入进去了，根本不会管旁边是什么人，只会专心致志地玩游戏。认真玩，尚且有可能被炸成泡泡，然后人家过来就击破，你就挂了。不认真玩，估计自己都能把自己炸到。
也正是因为QQ堂“独创”的游戏机制，让QQ堂的热度一升再升。
不仅是QQ上，还有百度贴吧，各种论坛，甚至游戏周刊也因为一个游戏，开始赶稿换稿，就为了赶上这一波热度。
QQ堂，看样子似乎是真的成功。毕竟很多小游戏，别说二十万人了，就连两万人都达不到。
盛海，九洲网络公司。
凌常赟看着自家论坛上的讨论，一阵恍惚。
“这种游戏模式也能行？！”
在凌常赟看来，网游嘛，就是各种大开大合，PK打怪升级的，为什么像QQ堂这种卡通人物游戏，也能火？！他有点想不明白。
然而，当凌常赟看到QQ堂一半多玩家是女生的时候，凌常赟才有点恍然大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生市场？！是了，一直以来，很多网游都忽略掉了女性市场，可上网的女性也不少啊？”
以为得到精髓的凌常赟，有点踌躇了，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市场，可具体怎么做，凌常赟又无法想得透彻。
要是给方既明知道凌常赟的想法，他铁定无语。如果凌常赟按照这种思路去做，那肯定会失败的。
首先，真正喜欢玩游戏的，还是男性居多，这是毋庸置疑的。只考虑女性消费市场，那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哪怕你偏向女性消费市场，也要导入男性机制才行。就好像有个实例，是在90年代的溜冰场，这溜冰场老板发现他的溜冰场人太少了，除了位置偏僻一点之外，其他还好。于是，他想到了一个招数，所有女生过来消费都免费。
结果一下吸引了很多女生过来，而男生为了追随女生，甚至请女生过来溜冰……这一下，盘活了一个溜冰场。
这个案例，看似溜冰场老板把重心放在了女生身上，但实际上还是瞄准男生市场的。
除非你的产品直接面向女性，不然的话，像这种可以制造暧昧的场合，还是要男性掏钱消费的。
游戏恰恰就是这样的场合，女性消费可能只是跟风，但却是游戏的润滑剂。
你别小看这个，回想一下，一个网游里面有一个妹子在玩，能撩动多少宅男的心？！说不定几百人都能聚在一起，为一个妹子出头。
于是，这就催生了各种“人”“妖”账号，专门骗好处的。
中国人嘛，通常会做两样事。一样是对自己有利的，一样是不做会对自己不利的。
男生要追求女生，或者需要满足自己社交、游戏、被崇拜等等需求，就会玩女生玩家多的游戏。这是由男性生理机制决定的，也是游戏能赚钱的来源。
可惜的是，现在中国的游戏还没发展到这个境地，凌常赟自然也搞不懂。
李东鹏也搞不懂，为什么在他看来好像没什么玩的游戏，居然大火特火了？
要是按照他的想法，已经是乘胜追击了，而方既明却说按照计划来，慢慢引导玩家投入。
当李东鹏把这数据交给方既明的时候，方既明则放心了：“做得不错，QQ堂可能无法独占鳌头，但也打开了一扇门，我们继续往前走就是了。”是的，方既明知道，QQ堂的目标用户，是学生党，最多的是大学生，其次是高中生。至于刚刚出来社会工作的年轻人，则排在第三。
而以往游戏的主力，则是中年人。
因为这些人有时间，也有闲。
李东鹏点了点头，他也没奢望一个游戏就能登上国内游戏第一的宝座。
“那方董，QQ农场那边……”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先研发出来，不用着急。现在网页游戏的条件还不成熟，压几年再说。但可以尝试一下我说的那个‘植物大战僵尸’，如果可能的话，风靡全球也说不定。”
“……”
李东鹏是不相信的，方既明已经说过很多次‘风靡’了。除了QQ农场风靡国内，就是QQ堂风靡青少年……现在，居然吹牛皮到了全球？！
“方董，这个植物大战僵尸不好开发啊……”
李东鹏抛弃了吐槽的想罚，然后开始诉苦了，“模型不好画，建模也需要时间。”
“慢慢来，不着急。”方既明倒是很镇定，“精益求精就是了。我的要求还是内嵌在QQ游戏上，杜绝被盗版。而且，必须登录QQ账号才能进入游戏页面，还有设置防盗版的机制，避免跳过登录账号这一步。如果可以，再出一个欧美那边的单机版。”
李东鹏已经麻木了，方既明的想法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
他不明白，靠收集阳光来种植什么豌豆射手，西瓜投石机，卷心菜投石机，然后打败僵尸的游戏，真的能火？
可方既明信誓旦旦地告诉他，是一定会火。
别看是益智游戏，但植物大战僵尸在上辈子经久不衰，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关键是美工，要把植物画得好点。实在不行，花多点钱去请有名的画家回来，再根据画出来的形象建模。”方既明说道。
李东鹏除了答应之外，还能说什么？
而且，方既明的游戏计划不止一个，还有什么2D版的跑酷游戏，枪战游戏，2D版的街机游戏，3D版本的篮球游戏，3D版本的街舞游戏……这些听起来就“不咋的”的游戏，让李东鹏觉得都十分不靠谱。然而，方既明有成功的案例在先，李东鹏也只能试试看了。
方既明挂了电话，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游戏王国，要诞生了啊！”
第三百二十章：洛阳纸贵
“方既明，你怎么每时每刻都在打电话啊？对了，你能拿得到QQ堂的内测码吗？”
方既明还在感慨的时候，顾弘业就一个电话打过来了。估计是跟李东鹏聊的时间太长了，顾弘业都等不及了。
“咳咳，刚刚煲电话粥……什么，你要内测码？”方既明奇怪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能搞到内测码？”
“你不是说你飞讯里面有关系吗？快点，我跟班上同学夸下海口了。”顾弘业说道。
方既明苦笑道：“就因为这，你给我打电话？”
“不然呢？”
顾弘业理所当然地说道，“买也行，现在QQ堂内测码听说是两百块钱一个，我给你三百，行了吧？”
方既明哭笑不得：“哥，我现在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人，你说三百块钱？逗我呢？”
“嗐，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能吹牛啊，还分分钟几百万上下。”顾弘业嗤之以鼻地说道，“我爸妈都不敢这么说。”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兄弟，是时候坦白一件事了，飞讯是我开的，内测码不是问题。但你能不能跟你爸说说看，给投资个几亿在飞讯上？”
电话那边，顾弘业好像沉默了几秒，然后才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方既明，你的演技可真进步了啊，差点把我给骗了。还飞讯是你开的，你咋不说hao123、百度、360都是你的？”
方既明脸色古怪：“你怎么知道那些公司也是我的？”
顾弘业：“……”
愣了好几秒之后，顾弘业才说道：“你太能吹了，把我的思路都弄乱了。这件事拜托你了啊，一个内测码。”
“嗯，行吧，谁叫你是我朋友。对了，我让人查过白曼柔的身份了……喂，这小子……”
方既明感觉自己是好心被当了驴肝肺，明明记挂着这小子的事，却被这小子挂了电话。
“算了，QQ上告诉他吧。”
方既明打开了电脑，登上了QQ，跟程序员那边要了一个内测码，发给了顾弘业。
顾弘业的QQ头像是亮的，很快就回复了：“果然是兄弟你靠谱，到时候请你吃饭，钱就不给了，俗。”
“骑着蜗牛狂奔”：“跟你说一件事，你的女朋友来头可不小。家里是住大院的，他爸是干部，她妈本来是干部，现在是外企高管。”
“顾家大少”：“兄弟，你不是吧，居然把人家底细都调查了？”
“骑着蜗牛狂奔”：“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是为你好，免得你被人骗了。”
“顾家大少”：“其实我也去调查过了，要不然我也不放心。”
“骑着蜗牛狂奔”：“算了，你认为可以就好。”
“顾家大少”：“谢了，兄弟。不说了，我登账号去了，羡慕死那群呆瓜。”
……
方既明觉得自己心态很老，哪怕是大学生，都觉得顾弘业这种心态才是大学生的心态。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至于上课嘛，看心情。作业嘛，随便弄……当然了，顾弘业的专业已经很不错了，他再怎么普通的学，都是顶尖那一批。艺术，从来都是讲究天赋和灵感的。很多人想靠努力去抹平差距，几乎不可能。
“年轻，真好！”
央美，宿舍里。
因为不差钱，所以顾弘业的宿舍六个人，有五个装了电脑，拉了网线。
“哈哈，看我玩QQ堂！”
顾弘业开始得瑟了，“看到没，这是我花钱买到的内测码！现在是有价无市了，想买都买不到！”
宿舍里的同学都瞧着新鲜：“可以啊小业，你这是下血本了啊！”
“这算什么，想当年我玩单机游戏，都是从霓虹那里买的。还有掌上游戏机，彩色那种，你们见过吗？连着电视打手柄的，你们玩过吗？这个钱，小意思啦！”
顾弘业在炫耀，但他确实有炫耀的资本。
“手柄谁没玩过啊，但掌上游戏机，是
吗？”
顾弘业一愣：“你们知道？”
“呸，
而已，谁没玩过啊？我是没有，但玩过同学的。”
“我妈说影响学习，不给我买。”
“听说还有更好玩的掌上游戏机呢。”
“是什么
吧？”
“不是，是什么PSP-1000，听说在开发了。”
“呸，还没开发出来的，说什么……”
“别吵了，看看这QQ堂吧。咦，画面比一般网游精美啊，还很卡通。”
“现在是要闯关吧，顾弘业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
……
顾弘业的手速其实是可以的，但他的脑子转不过来。
在闯关的时候，失误被BOSS炸死，被自己埋下的炸弹炸死不计其数。弄到最后，同宿舍的男生都急了，一个个上手来玩。好家伙，比顾弘业还不行。其实顾弘业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其实跟俄罗斯方块差不多，都是要预判爆炸的点，这样才能躲开炸弹。还要利用好墙壁和箱子。因为箱子能挡一次伤害，而墙壁能挡无数次伤害。
于是，在第二次上手之后，顾弘业好像领悟了玩法，开始大杀四方了。
舍友们一看，开始纷纷起哄：“哟嚯，小业不得了啊，这是游戏大王啊！”
“听说QQ堂冲到什么称号，还能拿奖励呢！”
“可惜没有内测码啊，不然我们都可以玩了。”
“等吧，还有四天就开启第二批内测码了，还开放新区。而且，内测码只能绑定一个区，公测后就能建立多个游戏账号。”
“啧啧，那我们肯定去老区啊，老区高手多，虐高手才好玩。”
“不是虐新手才好玩吗？”
“你是不是不够自信啊？”
“不是，我是说，飞讯会不会让已经拿到内测码的账号，再拿内测码啊？”
“应该不会，你看，是要登录账号才能抢的。”
“什么都别说了，充值！”
“对，先充值再说！”
……
大学校园都这样，当流行一个东西的时候，全校都开始流行了。毕竟这年头的娱乐还不够多，流行的东西也就那几样。像歌曲，好听的自然风靡全国了。
于是乎，QQ堂在大学火了。
这年头，大学就是自由和流行的代名词。
QQ堂在大学火了之后，开始向下渗透进了高中生、初中生的圈子里。
一时间，洛阳纸贵。QQ堂内测码，更是一个火热的话题。是的，话题炒起来之后，游戏热度已经够了，大有赶超老牌游戏，坐上第一宝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