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毕业作品畅想
方既明有点感慨，人家都想着拍毕业作品了，果然不是一般人家。
还真的别说，北电毕业生的一些毕业作品，其实真的很不错，比在电影院上映的烂片好多了。虽然不可避免的犯了“文青病”，过度追求艺术，显得节奏拖沓。但演员的演技，摄像师的构图，导演别出心裁的设计，确实有很多可取之处。
甚至于，一些毕业生的毕业作品，甚至进了北电的课堂，当做范本来使用。可见，有的毕业生水平是真的高。
至于个人际遇什么的，可能限制了一个人的才华发挥。但只要是金子，总会花光的……哦不是，只要是怀才者，时间长了肯定会被人发现的。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演员也好，导演也罢，起先默默无闻，但一有机会，他们就崛起了。
只能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当然，在演艺圈还有这么一句话，机会是留给有钱人的。只要你自己有资本，投资拍一部电影再简单不过了。上辈子方既明就听说过，一些煤老板钱多得没地方花，就投资了电影。打水漂的不计其数，但他们乐意——就为了捧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们舍得花大价钱。
所以说，孟光熙这么做无可厚非。
林辰皓也说道：“那我也出点钱，大家合拍一个毕业作品，你说怎么样？”
孟光熙点了点头：“不够钱的话，大家可以凑点。不过我觉得，拍一个小时左右的电影，都是友情演出，只耗费胶片钱，那也用不了二十万的。我们不拍大片，就拍个都市剧。”
于洋倒吸一口气：“二十万！！！”
是的，哪怕是对于北电的学生来说，二十万已经很多了。
方既明没说话，他不知道这个超过四年的约定，能不能履行。
孟光熙奇怪地看着方既明：“你不打算参加吗？”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要是没角色的话，我可以跑场务。”这是很务实的做法，因为场务就是个脏活累活，道具、服装、演员……什么都需要去协调。如果一个北电表演系的学生甘愿跑场务，说明他志向已经是幕后了。
孟光熙没说其他，因为现在说也太早了点。毕竟，现在他连剧本都没有。
方既明也躺够了，起来准备洗澡。
就在这时候，短信来了。
是李东鹏。
“方董，ISU举办新闻发布会，说我们不正当竞争。”
这一下，方既明皱眉了，老美还是那么无耻吗，在中国的地盘都敢搞这样的东西？看到短信后，方既明出门打电话了。
“东鹏，怎么回事？”
李东鹏的声音有点慌乱：“ISU的国际影响力还是太大，他们在美丽间举办新闻发布会，甚至在各大美丽间报纸上攻击我们，说我们不正当竞争。”
方既明皱眉，问道：“理由是什么？”
“ISU那边说，我们利用了免费策略，提供了次一级的服务。要想好的服务，需要开通会员。而他们的服务，购买一次就能无差别享受所有的功能。”李东鹏也是急了，“他们什么意思啊，自己在中国开启免费注册套路失败，被捅到美丽间本土，引起美丽间本土网民反弹，他们就拿我们来转移话题，太无耻了。”
方既明笑了，很开心：“美丽间佬一向这样无耻的，ISU这样相当于帮我们做了一个宣传。这样，我们立即启动香江那边的计划，通过香江这个平台，辐射到东南亚去。我计划，用两年时间，开启整个遍布亚洲的策略，五年内打通全球的策略，把我们的QQ推到世界去。”
李东鹏哑口无言，很久才说道：“方董，这……也太快了吧？”
“不快不快，刚刚好啊。ISU帮我们做了这么大一个广告，不趁机蚕食他们的份额就说不过去了。还有，我们的国际版，要跟国内版本区分开来，要严格执行我们国家网络墙的条例。服务器一开始可以设置在香江，如果太贵的话，考虑往新家坡、马来等地转移。”方既明嘱咐道。
“可是钱这方面……”李东鹏很想说，因为电子厂的布局，飞讯的钱已经捉襟见肘了。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香江那边有很多风投机构的，找找看他们愿意投钱不。同时，我们也邀请他们给飞讯估值一下。因特网行业，都是要估值才能打响名气的。像朝阳网、易快网这些已经上市的因特网公司，还不是在美丽间被估值高了，才顺利在纳斯达克敲钟的？”
李东鹏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了，他算是明白互联网企业是怎么运作的。无非就是融资之后，拿投资人的钱疯狂砸用户，把用户培养起来之后，才开始割韭菜。这些韭菜，不是用户，而是上市之后参与股市二级市场的股民。
这时候，互联网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可能就抛售自己控股的股票，然后套利离场。这时候股票是升是跌，都不关他事了。不得不说，这个套路真的是屡试不爽，特别是在互联网经济泡沫还没被挤破的时候，任何一个互联网公司，只要懂得吹牛逼，就能获得一个高估值。
但注意了，估值只是估值，一旦泡沫被挤破，只能是估值越高，跌得越惨。
再说了，飞讯的行情一点都不差好不好。不知道多少国外投行，想跟方既明谈融资的事，想获取飞讯发展的红利。只不过，那些商人都太特么贪了。一千多万用户的飞讯，居然估值不到十亿美刀。看起来已经是八十多亿的大公司了，但方既明知道，一个没多少用户的朝阳网、易快网估值都超过两百亿，飞讯岂止这个价？
所以，方既明不接受融资就是这样。那些风投机构，都是一群吸血鬼，想用最少的钱，拿到最多的股份。
但如果飞讯出了国际版和繁体中文版，运行还不错的话，可以搞一个分公司，再上市。这样，估值少一点方既明也乐意了。毕竟分拆上市，本身就是一种圈钱的手段。方既明良心一点，飞讯是实打实做服务的，不然像那些皮包公司，上市圈一波钱就跑了，只能留下一地被割韭菜的散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第二百零八章：用户体验至上
李东鹏明白了方既明要做什么，他也有点兴奋。
没有一个公司员工不想公司上市的，特别是高管。因为方既明承诺过，一旦公司上市，高管层可以分到30%的股份。也就是说，如果拿出一亿股出来发行，高管层可以拿到三千万股。一股估值有3块钱，这三千万股已经迫近一亿元了。这还只是发行价，一旦到股票解禁期，股价升到10块钱，那就是三亿！
方既明很懂“财散人聚”的道理，任何一个公司要做大，就得笼络好有能耐的员工。
其实互联网圈子不大的，大公司就那么几家。有能耐的员工跑到对手那里去了，那岂不是自己培养了一个敌人？
所以在薪资方面，方既明从来没有亏待过员工，甚至薪酬水平是同行业最高的。比如说技术人员的工资，哪一个不是妥妥的在7K以上的？这可是在2000年，深城平均工资不到2000的时候！
这也难怪了，很多工程师已经铁了心跟方既明干了。
至于李东鹏，算是职能岗位的，工资也在8K，跟工程师差别不大。方既明想的是，如果通过股权激励，让整个团队更有凝聚力，这笔钱也是花得值得的。
“方董，那我们的起步资金怎么办？国际版、繁体版QQ问题都不大，就是这个起步资金……”李东鹏知道，飞讯的账户上确实没多少钱了。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前期我们投资没必要太大，现在快到月尾了，很快就有尾款结余的。我们拿出一百万，在香江弄个办公室，找几个人把我们的QQ版本翻过去，再架设服务器运营就行。至于研发什么的，还是靠深城总部来做。对了，一定要买通香江的大网站，然后把ISU的新闻发布会大肆宣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然后，我们再在别人的网站上打广告，推出我们的下载页面。”
李东鹏说道：“行，那我明天就去筹划。”
“等等，这件事不用你出面，你让郭文达去做。这是对他的考验，如果把国际版、繁体版运营起来了，能有一百万个用户，我就给他想要的。不然的话，他没这个能力，也别怪我不重用他。还有，加强人才招聘，争取把人才留在我们公司。接下来，我还要弄搜索网页呢。”
方既明说完，才想起江兴睿，这个搜索网页的人才，已经招来了团队，开始自己研发搜索引擎和算法了。
挂了电话，方既明觉得自己变了，好像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但方既明知道，只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即便他有超前的眼光，但小觑了天下人，一样是会被打败的。眼光好，不代表能做好一家公司。充其量，只能说方向对而已。
好比上辈子，淘宝不是第一个做C2C业务的，却能做到最大。那么被淘宝干掉的，是他们眼光不好吗？未必吧。谷歌也不是第一个做搜索引擎的，雅虎才是，你能说雅虎的眼光不行吗？所以说，眼光只能让你占有先机，也仅此而已。不是说，有了先机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方既明一直有种危机感，他自己不是天才，也不是什么商业奇才，所以他做公司，都是如履薄冰，生怕应对不当，导致一着棋错，满盘皆输。
想到这，方既明给江兴睿发了条短信：“搜索引擎研发得怎么样了？”
没想到，江兴睿很快打电话过来了：“方董，缺钱啊！”
方既明：“……”
太无语了，方既明没好气地说道：“除了这句话，你还有第二句话吗？”
江兴睿苦笑道：“真的缺钱啊，方董。五十万，也就够我们烧两个月而已。”
方既明说道：“两个月足够了，下个月，公司肯定能获得三百万资金。”
江兴睿兴奋了：“好，有了这笔钱，我的底气就足了。方董，你放心，在明年二月份之前，我会拿出一个框架的！”
方既明点了点头：“好，尽快，‘百度’这个公司，我是很看重的。国外的搜索引擎进入中国，不是一个好消息。尽快拿出搜索网页，不太好也没关系。到时候，我会用hao123，给百度推广的。”
是的，方既明也不想给公司起名了，借用了“百度”这个名号。
百度名字是好的，可惜上辈子被用坏了，这跟名字无关，而是跟上辈子李彦宏的思想有关，跟百度这家公司的企业文化有关。注册资本不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别看方既明现在好像身家过亿了，能用的钱真不多。
“方董，这个搜索出现候选词，这个……需要大量数据才行啊？我们暂时还做不到。”江兴睿有点忐忑地说道，深怕方既明不懂技术，硬逼着他们做这个。
方既明想了想，觉得也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暂时做不到也没事，但运行半年后，得做到才行。对了，竞价排名的算法，弄好吗？”这才是方既明最关注的方面，毕竟涉及到投资回报的问题。不能赚钱的公司，开它干嘛，对不对？
江兴睿说道：“已经有了头绪，关键是搜索的相近度。”
方既明点了点头：“具体我不过问，但我要的是用户体验，这一块绝对不能差，懂吧？”
“明白！”
江兴睿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做好之后，方既明才挂了电话。用户体验至上，这是获取用户最简单的办法。方既明真怕江兴睿这个海归，喝过洋水就忘了扎根用户一说了。
看着外面点点灯火，方既明突然有点自嘲地说道：“我这算不算是给自己添麻烦？”是啊，如果没有公司的拖累，方既明说不定已经是第二次享受学生生涯了。要知道，出来社会才知道，学校是最安逸的地方，也是回不去的乐土。读书的好，只有做了“社畜”才明白。
虽然自嘲，方既明却没有放弃过自己的坚持。因为他知道，凭借着自身条件，想要做男主角太难了。那么，自己做投资者，然后再自导自演就成了方既明唯一的一条路。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好不容易有机会做个有钱人，辛苦就辛苦呗……”方既明想通了，动力也就来了。
不就是个军训嘛，不就是要同时处理几个公司的决策嘛，这有啥的！
第二百零九章：国际竞争
在方既明军训的时候，李东鹏用最快的速度，启动了香江飞讯分公司的项目。
工程师们，分派到了香江，设立了飞讯QQ的国际版和繁体版。
这一切，只用了十天。
一个刚刚成立的公司，只要钱到位，员工的积极性是很高很高的。再说了，方既明不经意间也画了个大饼。互联网行业里面谁不知道，朝阳网、易快网在美丽间上市之后，员工拿到的股权，造就了一批千万富翁、亿万富翁？
方既明说，飞讯的分公司将拆分上市，还要分股权，这一下就调动了积极性。
当然了，前提是飞讯QQ的国际版和繁体版，要占领国际市场的一定份额才行。因为你的国际版失败了，那么飞讯分公司的估值能有多少？要是连续两三年没有大进展的话，估计也没人愿意给这个分公司风投的。
所以，一切的前提是，QQ国际版、繁体版要做起来，而且要做大，要盈利，才能获得融资。
不然的话，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在方既明的指示下，国际版QQ分成了四个版本，一个是纯净版，一个是正常版，一个是企业版，一个是网页版。是的，跟国内的QQ差不多，只不过国内还没有推出网页版和纯净版而已。这一切，都要拿国际版来试水。
道理很简单，因为方既明威望再高，工程师们都不太愿意相信一个软件四个版本，能有多少盈利。
现在国内的QQ，哪怕是只有正常版和企业版，都超出了很多人的认知。企业版QQ并没有盈利，甚至还在亏损。没办法，服务器架设了，企业给的钱不多，自然是入不敷出。
如果再加上什么纯净版、网页版，能照顾得来吗！
然而，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恰恰是纯净版QQ，打通了四个版本的QQ号，让老外们有得自由选择，他们就嗨了。喜欢娱乐的，玩正常版QQ；只想社交+邮箱的，玩纯净版QQ；不想安装软件的，玩网页版QQ；最惨还是企业版QQ，没有几个外国企业会选择QQ。
即便是这样，国际版QQ一上线，配合ISU的新闻发布会，一下就获取了上百万用户。
这可是实打实的用户，因为是要国外身份证号才能申请QQ号的，跟国内一模一样。
于是，QQ这个企鹅，在全世界刮起了一阵网络风潮。
这一下，ISU慌了，还没进入中国的IM也慌了，其余的即时通讯软件都慌了。
QQ来势太凶了，攻城掠地跟蝗虫过境一样。这也是因为方既明切中了国外用户的心理，再加上QQ的功能齐全，服务器强大，用户才能迅猛增长。最关键的关键，是下载免费，注册免费，使用免费！
免费大法，真香！
是的，免费的东西，就是这么香。
别以为老外就真的很有钱，其实他们也喜欢物美价廉的东西。看看中国制造就知道了，那就是物美价廉的代名词。当老外习惯了中国制造之后，离开了中国制造，他们的生活质量里面下降一大截。这不是开玩笑的，是有老外亲自做过实验的。
所以说，免费大法之下，到底是有诸多跟随者的。
美丽间，加州，ISU的总部。
砰！！！
ISU的创始人兼董事长莱恩·伯德发怒了：“QQ已经开始向外扩张了，他们无耻的利用了我们新闻发布会，已经盗走了我们一百多万的用户，你们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伯德面前是ISU的一溜高管，有人有点不以为然：“QQ只是个亏本的玩意。我们即便是付费注册，加上才勉强维持盈利。再加上我们的新闻网页，广告，也才保持得了盈收。QQ都免费了，他们有那么多钱烧吗？”
另一个高管则很严肃，说道：“QQ是一个强大的对手，IM都如临大敌，我们不能这么轻视对手。如果可能，我们要阻止他进入美丽间，哪怕是动用正府力量都在所不惜。”
“但飞讯的子公司，在谋求融资。我怕美丽间一些风投机构，会帮助它进入美丽间的。”一个高管很有先见之明。上辈子腾讯很难打入国际社会，就是因为腾讯没有在美丽间上市，美丽间也不是腾讯的大股东。对于这种公司，能传递舆论信息的公司，美丽间管控得很严。什么言论自由，都是美丽间的遮羞布而已。懂的人都懂，可惜国内有些人是一叶障目，死活看不见真相。也对，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相信的东西。
“我们公司的股价，已经连续跌了十几天了。再跌下去，恐怕要击穿发行价。”
这些ISU的高管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确实有一手。可惜在QQ这种成熟的打击套路下，他们懵圈了。因为他们不知道，QQ是如何进行盈利的。
唯独董事长伯德，似乎知道一些。
“中国赵跟我谈过，QQ的盈利方式除了增值服务之外，是游戏。”一个高管说道。
这一下，伯德有点厌恶了：“你是要我把ISU免费吗？然后推出会员的VIP服务？”
“我想，这是一个聪明的办法。”这个高管说道，“会员是每个月交费的，而注册费用，只能收取一次。虽然，我们有新闻订阅推送服务，但可惜的是，使用的比例并不多。中国赵说过，QQ在中国，付费用户也不多，但他们兼顾了游戏，那么他们的盈利就非常可观了。”
“但他们现在只有一千多万用户，而我们超过一亿！”这名高管说的用户人数，是全球的。是的，随着个人电脑的普及，ISU这个聊天软件确实已经普及。要不怎么说，国际是一个大市场？美丽间、棒子国、霓虹和欧洲，这几个地区的网民数量早已超过一亿。而全球的网民数量，是2.2亿。ISU能占据一半江山，可见其确实是有实力的。
伯德是怕推出了会员机制后，引起注册用户的不满。除非ISU有财力，退还注册用户的钱。不然的话，ISU走出免费化的一步，就是失败。因为已经付费的用户，是不会乐意的。之前ISU在中国开启了免费注册，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导致ISU中国区总裁赵成毅被问责，甚至被免去了中国区总裁的位置，让位给了ISU的美丽间本土一个高管。
第二百一十章：脑回路真清奇
赵成毅的黯然下台，看似做了替罪羊，实际上是ISU慌不择路的一个体现。因为对于收费来说，根本打不过免费的，特别是即时通讯软件。
收费和免费，看似一字之差，实际上就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我们要打击QQ，这是必然的。”伯德开腔了，压制住了高管们的声音，低沉地说道：“遏制住他们发展的步伐，我们要提前下手，去联邦正府那边游说，防止QQ进入美丽间市场，因为这会有损美丽间公民的个人信息安全。ISU，是最安全的。”
高管们有点沉默，这种竞争手段似乎不道德，但是商场上，哪里有这么多仁义道德可以讲？
伯德很赞同这个说法：“不错，我们要这么做。中国是一个可怕的国家，他们的因特网企业也是一个可怕的怪兽。他们不计成本，不择手段，那我们只能自保了。”
有些高管还是有羞耻心的，但知道驳斥不了伯德，也就没说话。
事实上，美丽间的资本家，哪一个不是拥有无耻的嘴脸？嘴里喊着要皿煮，要自有，市场要开放，结果他们的保护主义就最重。看看美丽间的历史就知道了，大不列颠人贸易兴旺的时候，美丽间的关税就最重的。等美丽间贸易兴旺了，产品有竞争力了，美丽间要要求别国开放市场。什么是驰名双标？这就是。
当然了，现在美丽间还没到全面落败的时候，所以外国的东西，特别是中国的东西，还是能进入美丽间的。无他，因为物美价廉，因为美丽间要产业转移，它需要中国的廉价商品。
而到了二十年后，那就说不定了。
身在中国的方既明，得知QQ国际版开始高歌猛进，担心却日益增多，指示李东鹏要放出消息接受融资。
无他，熟知美丽间佬尿性的方既明知道，美丽间佬肯定不会甘心被打败的。
世界上的即时通讯软件，在欧美流行的那些，都是美丽间佬做的。现在中国人要来分一杯羹，这摆明是不可能的事。
而破局的办法也很简单，引进更加无耻的美丽间投行、风投基金就行了，给它们一点骨头尝尝，然后就能顺利破开美丽间的市场大门。没错，这就是狗咬狗骨，以美制美。ISU再厉害，IM背后的大树再牢固，也扛不住美丽间最大的投行和风投基金。
当然了，一下子收服不了美丽间市场也没事，把欧罗巴那边的市场拿下、东南亚、东亚市场拿下也是一样的。
份额不算大，但好歹也是能赚钱的。
现在的方既明，虽然心忧QQ国际版，知道自己立足未稳，很容易被ISU在国际市场上击退。可等国内QQ起来了，ISU占据的市场更多，到时候就更难获取市场份额了。先下手为强的世界，你不下手，等别人照搬QQ的功能过去，你打官司也没用了，因为用户没有了。
用户，才是互联网企业的根本。
“想什么呢！”
高友强教官拍了一下方既明的军训帽子，“还想不想做标兵了。”
“报告，我不想！”
方既明咬牙切齿地说道。
高教官嘿嘿一笑道：“不管你想不想，反正你得做。你们军训也快结束了，到时候你会感谢我的。”
方既明对他恨得牙痒痒，这十几天来被他像耍猴子一样耍得团团转。好在方既明知道，现在教官最大，只要不训死人，就能往死里训。嗯，这么说可能夸张了点，毕竟大学生军训是比不上真正军人训练的。但在这二十天里面，教官是最大的，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叫你追狗你不敢撵鸡。
为啥呢？
很简单啊，因为军训是必修课，除非你有医生开的证明，不然你别想逃过军训。哪怕你逃过今年的军训，来年你一样是要军训的。再说了，你不能军训，哪个剧组敢要你？要你回去耍大牌吗？
这就造就了一个奇特的局面，哪怕再大牌的学生明星，也不敢不去军训。而教官们呢，也有点肆无忌惮的意思。北电啊，表演系啊，未来的明星可以在自己的手下呼来喝去的，这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教官，我会记住你的。”
方既明很“真诚”地说道。
高友强嘿嘿一笑，说道：“你终于醒悟了，老子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要你记住老子。你是个人才啊，老子打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以后肯定是个大明星。以后老子逢人就说，认识大明星，不信你去问，问方既明看看，他认识高友强不？”
方既明：“……”
这是什么脑回路？你能再清奇一点吗？
“行了，别抱怨了，好好完成明天的军训总结大会，那你我都解放了。说实在的，在你们大学几天，我都懒了。再这样下去，我就废了。我今年还想参加……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方既明，我期待你记住军训学到的忍耐，服从和细致，对你未来做个明星，还是有点帮助的。”
高友强似乎也有自己的目标，他似乎真的很看好方既明。
方既明不是不能吃苦，也知道咬牙坚持完最后一天就行了，可心里面真的憋着气啊？
“你们是太舒服了，说实在的，我羡慕你们。”高友强低声说道，“我想起了我的战友，如果他还在，他应该跟你们的年岁相仿。”
方既明一愣，虽然知道军人是会牺牲的，但没想到……
“你战友他……？”
高友强声音有点哽咽：“98年抗洪，他为了救老乡的一只羊，被洪峰卷走了。”
方既明突然泪目，是啊，相比起这些最可爱的人，他受的这点苦算什么？
“以后，要是我能拍电影，我会把98抗洪，拍进电影里。”方既明咬着牙承诺。是啊，这些牺牲者应该被铭记的，可惜拍出来的电影，没多大的知名度。
高友强笑了，说道：“等你拍了再说吧，休息够了吧，再集合操练一次！”
方既明顿时泄气了：“能多休息一会吗？”
“休息个屁，老子跑个负重五公里都没你娇气，赶紧的。”高友强斥道，“别偷懒，军体拳等下也要随队练啊，错了一个动作你就跑两圈！”
方既明：“……”
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军训汇报表演
ISU在密谋，方既明在受罪。
是受军训的罪。
方既明感觉自己的腿踢正步都踢得脚没知觉了，最关键是，方既明还垫了卫生棉的！要是没掂卫生棉，估计方既明的腿已经废了。
认真军训过的人都知道，标兵踢正步是最辛苦的，比方队踢正步辛苦多了。以至于后来，很多大学的军训都取消了踢正步，改成了齐步走。点脚尖，上抬25厘米左右，左右脚交互踢出75厘米的距离……这些标准的动作，不敢说堪比受阅军队，但也是新兵训练的水平了。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方既明觉得自己熬过来了。
每天六点起床，跑两圈练体能这是没问题的，毕竟之前方既明都每天跑三圈，有时候甚至五圈。这是为了保持体能，塑造体形。演员的自我管理，是要保持身材的。接着就是集合训练，包括练站姿，练蹲姿，练军体拳……接着分组训练，包括齐步走、踢正步、军体拳和军歌。
方既明每天盼着的，就是军歌时刻。
不得不说，高友强唱歌，全都在一个调上，气势全靠吼，吓死人那种。结果易梦曦这个表演系第一高分的“种子选手”露了一手之后，高友强就明白什么是术业有专攻了。也就是在唱歌环节，大家能取笑教官，还不用被教官骂的。
一眨眼时间，军训已经到了最后一天。
标兵亮相的方既明，在第三个出发踢正步。是的，他手上还扛着一个木头做的81式模型枪。在短暂的高强度训练下，北电的新生素质都还不错，标兵挺出彩的。
总教官和校长在主席台上看着，也微微颌首。
汇报表演其实很简单，跟阅兵没啥区别。放着军歌，踩着节拍齐步走，然后到主席台前就变成正步，领队敬礼，全体向右看，唯独第一排第一个兵向前看。别说，还挺有那整齐划一的军容味道。
检阅之后，就是汇报表演了。
分列进入主席台前方，表演两个节目，一个是军体拳，一个是军歌合唱。
不用说，北电表演系在“压力”下，自我要求优秀，不出所望夺得了第一。没办法啊，这些学生都是有志于做演员的，这连军训都做不到整齐，合唱达不到别人心理预期，怎么可能选你呢？所以，在各方利益、压力下，北电表演系还真的挺出彩。
校长谢志辉估计是每年都要经历过一次这样的汇报表演，看得有点心不在焉，反而跟总教官谈天说地起来。
估计是说笑吧，两个人都挺开心的。
方既明的位置，正好看到校长和总教官在那指指点点，心中有点恶意揣测：“该不会达成了什么P&Y交易吧？”没办法，方既明在顶着烈日，这汗像瀑布一样从额头滴落。要是滴在眼睛上，痒了，都不能挠。燕京秋老虎的威力，谁来谁知道。也难怪方既明火气有点大了，在心中如此腹诽，这形式主义也太重了点。该宣布结束不宣布，校长还要叨两句。
“……我希望，通过这次军训，你们能养成团结协作的道理。北电，是一所艺术高校，专注于影视、表演方面的高校。影视也好，表演也好，向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要团队协作的。在以后人生的道路上，我希望你们记住，单打独斗，永远比不上一个团队的效率。融入团队，才是成功的基础……”
校长说着广泛一致的真理，方既明知道，这些真理乍一听很有道理，但仔细一琢磨，是放之四海皆准的东西，说了等于没说。
难道拍电影、电视剧靠一个人就行了？
所以，校长等于放了一通屁，屁用都没。就好像爸妈跟你说，要好好读书，至于怎么读，却没告诉你。
好消息是，校长说完一通屁话之后，终于宣布汇报表演结束了，让所有新生都列为噩梦存在的军训，也终于结束了。奇怪的是，所有的学生并没有欢呼雀跃，而且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们的教官。
是的，跟他们朝夕相处了二十天的教官，要离开大学校园了。虽然，不管是学生，还是教官，都是这个校园的过客。但人是有感情的，一些感性的女同学，甚至哭了起来。跟教官玩得好的男同学，则跟教官拥抱什么的……
方既明也不例外，他看向了高友强。高友强，这个农村子弟，凭着参军走出了乡村，来到了燕京。
“你们好好演戏，以后成了大明星，我也有个吹牛的资本，逢人能说当年我当兵时，给谁谁谁做过教官。当年他还没出名，我就知道这是个大明星的料！”高友强打趣说道，他似乎天生不会掉眼泪。而表演系的女生们，有的开始掉泪了。
方既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以后有困难，找我。”
高友强嘿嘿一笑，说道：“说你小子胖你还喘上了？我能有啥困难的，我都打算在部队再待个几年十几年的。”
一旁的孟光熙突然说道：“那不就成一级军士长了吗？”
“哟，有点见识啊你小子，不错，我是目标就是一级军士长。当然了，强中更有强中手，做不了也没什么的。我要是退役了，你们还没成大明星，就出来吃个饭啥的，好好道别道别。”高友强笑道。
方既明没再说话，其实他清楚，不是高友强天生习惯了生死别离，而是他把内心的柔软都包装成了硬汉形象。
中午，在北电食堂吃过最后一顿饭之后，这些教官们就打包好了行李，坐上了大巴车，离开了北电。
恢复休闲装的方既明，看着大巴离去的方向，心头情绪有点复杂。
“走了，小明，没啥好看了。”
于洋说道。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终于能放假了，我出去给你们选电脑，你们去电信局拉条4M的网线过来。”
于洋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你打算买哪个牌子的电脑？方大吗？”
这方大就跟上辈子的联想一样，同样是走“贸工技”路线的，也收购了美丽间一家互联网企业的PC业务，正志得意满之时。但要注意，方大电脑跟联想一毛一样的，都是在低端市场发力。高端市场，用的还是美丽间的品牌。没办法，方大电脑自己根本就不敢卖高端电脑，基本是卖不出去的。唯有打着美丽间牌子，才能卖出去。不过方大跟上辈子的联想一样，有庞大的关系网，卖给正府、学校等等，这足够让方大生存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这算什么公司？！
方既明当然不会用低端电脑了，这码个代码都不行，性能太差了。
“放心吧，我找个熟人组装，保管又好又便宜，同样是7000块钱，比方大电脑厉害多了。”方既明拍着胸脯说道。
于洋点了点头：“行，那看你的。”
“网线的事，你去找一下孟光熙，他说不定有这方面的关系。”方既明太清楚了，燕京是藏龙卧虎之地，也是讲究关系的。有关系，在燕京基本就是畅通无阻。要是没关系，你想做什么事都寸步难行。也就互联网行业是新兴行业，燕京加大了扶持力度，也没有传统势力扎根。不然的话，等方既明的百度做大了，你看有没有阻力？
看看燕京的地产行业就知道了，后世那般流弊的十大房企，有几个能拍得到菁华之地？还不是被燕京本地的房企拿走了？
这里面水太深，说出来你都震惊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至于互联网行业是新兴行业，到也没有多少传统势力掺杂其中。饶是如此，扎根燕京的朝阳网，因为高估值，已经被人盯上了。于是，朝阳网的董事长袁本衢不得不开启了多一轮融资才赴美上市，目的就是雨露均沾。好在，有这等势力背书，朝阳网也算比较安全，不会因为门户新闻等问题而被取代。
国内众多的门户网站，没有一个是不提心吊胆的。只要网络新闻资质没下来，他们的脑袋上就悬着一把闸刀，随时随地都会被关停。
当然了，中国任何新生事物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的。
所以相比起其他国家，中国有的地方很保守，有的地方却异常的放开。比如互联网方面，谁会想到中国居然是采取了“静观其变，加强监管”的态度呢？取缔是不会取缔的，可惜门户网站的老总们，没有一个看得透。
方既明也知道，搜索网页只要做大，那么肯定会引来觊觎的。
但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先做了再说。
于是，方既明借着搞电脑的借口，从北电出来了，直奔百度的办公室而去。
办公室租的是一个写字楼，面积还挺大的，两百多平方。根据江兴睿说的，他已经招到了十二个人的研发团队，包括他的师弟，和一同在美丽间打拼过的朋友。方既明来到办公室一看，好家伙，整个研发室乱糟糟的，到处都是电脑。甚至连前台都没有，一切似乎成了一个科研实验室。
方既明无语了，看来江兴睿是一个研发人才，而不是管理人才。
这样也好，方既明只能在研发成功后，再招聘一个靠谱的经理人来打理这家公司了。只有研发人员的公司，这是开玩笑啊！别的不说，会计、财务、出纳，你起码要有人吧？财会制度都没建立起来，这算什么公司啊？
方既明刚刚踏进公司，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欢呼：“关键算法测试成功！”
“太棒了，我们的搜索梦实现了！”
“我们还有继续开发下一步，把候选项也搞出来！”
“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下啊，三班倒的工作制度，我们有点吃不消了。”
“要不，江总请我们去吃顿饭吧？”
“这个项目成功了，真的有奖金吗？”
方既明听到这，已经走到了办公室中间，欢呼声戛然而止，因为他们不认识方既明。
“当然有奖金，而且每个人都要按贡献奖励，最少不低于两万块钱！”方既明斩钉截铁地说道。
“您是？”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燕京人了，戴着瓶底厚的眼镜，一脸警惕地看着方既明。
人群中的江兴睿兴奋了，因为老板来得太及时了啊！
“各位，各位，这是我们的方董，方既明！”江兴睿兴奋地说道，然后看到大家好像无动于衷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方董说的话，就是板上钉钉的！奖金肯定是这么多，而且只多不少！还愣着干嘛，鼓掌啊！”
“方董，我爱你！”
“方董英明！”
……
随着这些工程师脱口而出的真心话，热烈的掌声也响起了。
方既明笑了：“行了行了，今晚大家休息休息，晚饭算我的。嗯，东来顺，羊肉火锅，羊肉管够，怎么样？”
掌声再次响起，一位最激动的工程师，差点没把手掌拍断。
方既明连忙制止了他们，给他们打预防针：“刚刚我听到了，你们为了研发这个搜索引擎的算法，三班倒的工作制度，这是非常不好的，也是不高效的。我知道，IT行业是一个劳动性很高的行业，同行甚至自嘲为‘码农’。但是，为了保证我们的身体，要劳逸结合才行。江总，我记得好像飞讯那边的工作时间，挺科学的，上班加上加班不得超过十小时，哪怕周末需要有人值守，也要调配好假期。为什么到了百度这里，就变味了呢？”
江兴睿看到方既明眼里有点不满，他内心一凛。
别人不知道，江兴睿太清楚了。方既明在飞讯内部，那是说一不二的。说建立部门制度就建立部门制度，说搞事业群合作方向，就搞事业群。事实证明，方既明做出的选择都是正确的。飞讯QQ在飞速扩张，甚至国际版都占据了一席之地。仅仅十来天的功夫，QQ国际版已经吸纳了一百五十万的用户，盈收估计也不弱。
这样的一个创始人，江兴睿太清楚方既明对公司的要求了。
“方董，江总也是有苦衷的。WOO的布局，已经开始了。WOO联合了不少门户网站，已经打开了局面。我们辛苦加班加点，也是为了中国人要搞出自己的搜索引擎。方董，你知道的，一旦被国外搜索占据了中国市场，我们的舆论导向，岂不是被西方掌控了？”一个工程师大声地为江兴睿鸣不平。
方既明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回事。那看来，公司没有前台，没有财会，也是无奈之举？”看到了周围这么狼狈，计算过的草稿丢得到处都是。还有废纸篓里，已经堆满了废纸。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家已经倒闭的公司呢。
啊，呸，太不吉利了。反正就是不应该，起码你得招个前台或者文员吧，把办公室整理一下，这算什么样子？
方既明眉头一皱，觉得这还是有点不太像话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钱到位了，一切都好说
江兴睿是个直肠子的人，他沉重地点了点头：“方董，不瞒你说，经费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方既明点了点头，说道：“经费的事，不用担心。过几天，就有一笔三百万进账。但是，财会人员必须给我找来，没有财务总监就算了，连财会都没有，这算什么公司啊？我知道，你们理想丰满，想尽快弄出我们中国的搜索页面。说实话，我也是一个码农，你们做的事，我都看得懂，不是吹的。我看看你们这个测试成功的代码……嗯，这里可以改进，更加快速反应一些，这里，其实就可以嵌入候选项了。也不难，我们搜索数据上去之后，可以利用数据库里面，网友搜索过的重点词汇列出来就行。具体代码是……”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
方既明露了一手之后，立马震服了在场所有的工程师，包括自命不凡的江兴睿。江兴睿完全没有想到，方既明居然也一位技术大拿！
“咳咳，还是有可以改进的地步，但总体做得不错了。”方既明内心有点小小虚荣。但用超越二十年的代码欺负人，他还是觉得有点胜之不武的。事实上，任何一个网页，制作出来也是要维护的。根据代码的特性，不可能完全没有BUG，所以要更新代码、维护网页就是这样。
掌声再次响起，这一下所有人都服气了。
这些人都是天之骄子，或者换句话说，IT工程师都是这德行，你可以说他的产品不好，但不能说他代码有问题。因为代码就是IT工程师的最大脸面，如果有问题，肯定是你看错了。
但方既明用超越时代的代码震慑住了这些IT工程师，他们哪里能不纳头就拜？
收了众人的心，以后就好办了。
锁门，公司全体人员杀向东来顺，方既明知道，吃饭能吃多少钱？顶天了几千块。
但能把公司的研发部门凝聚成一股绳，值了。
最关键是，方既明还发了奖金！两万块钱，这在2000年的时候已经很不得了了。要知道，这才第一个月上班啊！此次之外，方既明制定了人性化的上班时间，这就让研发部门的人员衷心拥戴了，根本没有二心。
很简单的道理，“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自古不变的道理。
进入新世纪之后，很多领导感慨，说现在年轻人都不会讨好领导了，不像他们那会，恨不得天天跟在领导后面拍马屁，捞好处。问题出在哪呢？
这是因为大学取消了分配，国企改革改制，事业编制、公务员编制需要笔试+面试，最关键是晋升非领导说了算。体质内都这样，更别说体质外了。私企里面，你发的钱，都不够生活了，也没有一眼能看到的前途，巴结领导？开玩笑吗！
上辈子有网友戏称：月薪两千——老板我是你粑粑；月薪五千——老板脑子有坑；月薪过万——老板说得有问题，但我不说话；月薪两万——老板你说啥就是啥，我不关心，给钱就行；月薪三万——老板说啥都是对的，都是我的错；月薪五万——996确实是福报，我适应996就跟呼吸一样自然；月薪八万——别说都行；月薪十万——我不需要下班；月薪五十万——我跟公司共存亡；月薪八十万——公司就是我爹娘；月薪一百万以上——公司的方向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虽然是调侃，但道出了实情。钱到位了，一切都好说。
按照二十年后的货币贬值比例计算，2000年的1万块钱，相当于二十年后的19万元。也就是说，方既明给的2万多块钱奖励，等于二十年后月薪47.5万，接近于五十万。这样的薪酬，谁不死心塌地的？
别说百度是这样，hao123、飞讯那边也是这样的奖励制度。
于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人死心塌地就可以理解了。
哪怕是用房价来衡量，2000年燕京平均房价在5500左右一平米，二十年后燕京房价平均是6万一平米，那也增长了十倍。也就是说，2000年的2万块钱，起码等于二十年后的20万。
以二十年后的眼光看，月薪在万之间，你觉得你会为公司卖命吗？
肯定的啊！
事情就这么简单！
人心齐了，事情就好办了。方既明说了，百度以后要搞竞价排名，但医疗、药品、保健品等等不能进入竞价排名，众人都举双手双脚赞同。百度要搞百度百科，搞全民编辑词条计划，也通过了。百度要搞贴吧，收拢用户，也通过了。百度要搞百度问答，众人已经不会反驳方既明任何决定了。
“现在的互联网，已经过了野蛮生长的时代，而是网民有更多需求，想要加入互联网建设的时代。”
方既明涮着羊肉，一边说道：“我称为这是互联网的交互性，去年，自朝阳网开始，各大门户网站纷纷开通了评论区，就证明了这一点，网民需要一个发声的渠道。但这还不够，我们要引导网民，让他们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百度百科是这样，百度贴吧也是这样，百度问答也是如此。至于搜索，那是我们的老本行，要做到能搜索网页、图片、新闻、文库，我们还有基于美丽间的GPS，搞一个百度地图。这些，是我对百度的要求，也是必须要做到的。”
听了方既明这些话，那个为江兴睿说话的工程师说道：“方董，你的判断很准确，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是人与人在网络上交互的话，确实要叫互联网更合适。我们做产品，一定要围绕这个方向去做。让用户自己去管理贴吧，去组织问答，去编辑词条。方董，你的高瞻远瞩，我是万分佩服的！现在，我已经不想吃饭了，想回去立马就把这些项目弄出来！”
方既明知道，这是江兴睿的师弟，刘承良。这也是一个技术大拿，毕业于电子科技大学。江兴睿也是这个大学本科毕业，再去哥伦比亚大学进修硕士研究生的。不得不说，美丽间那边的互联网技术，在这个时候确实厉害一点。不过嘛，很快中国就能超过美丽间了。不是方既明吹牛13，二十年后，中国要是没有外国，包括美丽间在内的各种限制，能平等进入国际市场，绝对能把老美各种互联网打得落花流水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管理要接地气
看看抖音的国际版，都要被美丽间、印阿三制裁了，就知道中国互联网技术有多厉害了。还有微信，深城马直接干苹果，禁止苹果手机虚拟支付，也是因为有底气。至于手机支付，中国占据了世界的八成。还有云计算、大数据、区块链等等，中国都走在世界前列。不敢说第一，但超越美丽间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就是方既明的底气。要是美丽间佬真的公平竞争，美丽间的互联网公司除了谷歌能打之外，其他的都是渣渣。包括什么Facebook（脸书）、什么Twitter（推特）、什么Instagram……都是渣渣。
签了保密协议和竞争限制，方既明也不怕他们泄密，笑道：“别急，先把搜索引擎做出来，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贸然推出不成熟的产品，其实是在自掘坟墓。一味求快，不求质量，这是不行的。我们要做的产品，一定是用户体验至上！”
江兴睿在飞讯做过一段时间，也明白飞讯为什么能在ISU的围追堵截下崛起，点了点头：“方董说得对，我们的产品，还需要再检测漏洞和打磨，不是通过内部测试就行了。再给我们十天，我们一定会推出自己的搜索网页的！”
方既明看到多数人都停下筷子了，说道：“别愣着啊，吃肉啊！”
顿了一下，方既明才继续说道：“这个不急，打磨产品很重要，我要试用过，可以了，才能推出。搜索网页一开始是不赚钱的，我打算用几年的亏损，换来用户。只要有用户了，就有商家愿意给我们竞价排名。当务之急，是把公司框架搭建起来。只有研发部，这算什么公司？江总，你的任务是组建起财会制度，不能说照搬飞讯的管理吧，但也要向飞讯那边看齐。”
在方既明的计划里，百度搜索是应该沉淀数据，然后形成自己的大数据，再弄个百度云和区块链，最后实现AI人工智能。这个，才是百度的发展方向。这一切都是要烧钱的，所以方既明一开始就打算要融资。自己来做，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行。融资还不算，还要上市圈钱，才能继续研发。
一切，都是如此的任重道远。
江兴睿点了点头：“等下一笔资金到位，我……”
“不能等，明天就开始组建。资金很快就到位了，实在不行，我从飞讯哪里拨过来。”方既明立即说道，“如果你的兴趣是在研发方面，对管理没兴趣，我还要帮你找一个副总经理过来把持全局。”
江兴睿想了想，然后才说道：“方董，我觉得我还是不太适合管理，要不我不做总经理了吧？我这德不配位的……”
方既明却说道：“行啊，你做百度的CTO，跟李东鹏一样。总经理，我再物色一下。”
“方董，我认识一个人，他很厉害的，如果你能说服他过来担任总经理，说不定百度能很快盈利。”江兴睿说道。
方既明皱眉，他还真的不信：“有这么厉害的人？”
“这人是我在美丽间读书时候认识的，他现在是美丽间IM的一个中层管理。我之前问过他，他确实有回国打算……”江兴睿说道。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可以让他过来，我们谈谈。但是，我不保证他能胜任我们公司的管理。”确实，一个管理者要是开口闭口说西方管理那一套，其实是没用的。中国国情和美丽间不一样，要是连这个都分不清就管理公司，方既明不认为他能成功。
哪怕是上辈子的华为，师从IBM也好，那也是改良过的管理方法。更别说上辈子的腾讯也是偷师华为的管理，这也是改动不少的。至于上辈子的百度，李彦宏就是一个海归，他自己就在美丽间搜信呆过，所以他的百度管理一塌糊涂。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李彦宏是拿来主义，虽然百度搜索这个主产品还不错，但管理上面，比腾讯、阿里巴巴差了不止五条街。归根结底，还是李彦宏根本不懂管理，又不放手让别人管理，只是照搬了美丽间的经验。管理这东西，是似我者死，学我者生的。也就是说，你全盘照搬，那必死无疑。
这里是中国，不是美丽间。美丽间的程序员，有996这样的福报吗？有腾讯那样的加班“福利”吗？美丽间的程序员，能有中国程序员这样澎湃的动力吗？很明显，差距放在那摆着的。百度虽然改了框架，但管理核心还是美丽间那一套，自然就越做越差了。你再看看，从2015年开始，还有几个人会提起“BAT”？美团、滴滴、京东、拼夕夕……哪一个不超过百度了？
所以说，创始人眼光不行，很影响企业发展的。管理问题上，其实影响的是一个企业的效率，员工的战斗力，还有企业未来的发展道路。
管理，是一门管人的艺术。
西方的管理经验或许有效，但中国人才是管理的王者。看看历史就知道了，中国能管理一个文明上下五千年，这不是开玩笑的。这也是为什么方既明很看重实践，看重不照搬西方管理，看重管理接地气的原因了。
当然了，方既明也不是抵触西方的管理。毕竟西方作为近两三百年的领先者，已经积累出了不少管理公司的经验。一些成立超过五十年的西方公司，他们的管理都有独到之处，是可以学习借鉴的。这就要求一个真正管理者，他要立足于国情，且放眼全球。格局要是窄了，其实做不了管理者的，特别是一个大公司的管理者。
方既明不觉得他的百度，会比上辈子的百度更差。所以，选择一个好的管理者，或者他手下几家公司高层进行换岗，也是一个办法。当然了，方既明内心没明说，他更注重的是内部的监管。很多公司制度是挺好的，就是没落实到位。为什么？就是监管力量的缺失。
制度是人来执行是，只要是人，他就会有各种缺点，有偷懒取巧的可能。所以呢，这就需要引入监管制度了。
江兴睿想了想，说道：“那我发电子邮件，跟他谈谈。我想他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待遇是靠实力才干拿下来的，不是靠夸夸其谈吹出来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高配置电脑？
“道理你都懂，为什么你不做管理呢？”方既明扼腕叹息道，“算了，你兴趣在技术，我也不劝你。但人员招聘不能拖了，高层管理要招，中层管理、行政人员也不能缺了。可以不按照飞讯的管理办法，不按照飞讯设置的部门、事业群制度，但部门划分要明确，不能有推诿扯皮的现象出现。谁要是有推诿扯皮的，不想干工作的，那说不得就要惩罚了。一个公司嘛，不能只奖赏，不惩罚的。”
在座的众人或许不知道方既明的厉害，江兴睿却知道方既明是直接把人送进大牢的，再瞥见方既明那稍稍眯起来的眼睛，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对对对，方董总是这么高瞻远瞩……”
江兴睿说道：“回去我立即招人，但百度现在还没名气，是有点难招人的。”
“没事，我们的薪酬放在那，肯定有人愿意过来。”方既明笑道，“实在不行，找一些次级人才也行，先填充好部门架构，再徐徐完善。”
方既明也没避讳其他工程师，把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还很真诚。江兴睿没觉得难堪，反而觉得方既明是在关心他们。是的，一个公司没有行政部门，那就真的很乱套。在座的工程师，为了奋战搜索引擎，甚至有的直接吃住在公司，自然那是一团糟。
“还有，回去找个家政什么的，收拾一下公司，成什么样子啊这样。”方既明叹了口气，这些本应该是行政做的事，却要他操心，真的是太乱了。
江兴睿连忙说道：“别，方董，公司里面都是机密，不能让外人来搞的。这样，我们收拾一下……”
“不，机密什么的，你们放好，找家政时，签保密协议。但是，你们必须给我休息两天才开始工作。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乱来。看看你们，哪一个不是熊猫眼？再熬夜下去，我可要痛失爱将了。”方既明严肃地说道，“吃完这顿饭，好好回去休息，调整好生物钟。以后，不能这么乱来了。”
就这么一句话，方既明的声望在众人心中，那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火锅涮了两个多小时，吃完已经快晚上九点半了。
“对了，江总，公司电脑是哪里组装的？我在大学里，也需要组装一台电脑。”
方既明没有过问这个，他原本以为江兴睿会弄好的，没想到……唉，可能人各有志吧，如果醉心于管理，方既明不觉得江兴睿会差到哪里去。
“我通过熟人介绍，在中关村那里找了一家店，弄到了高配置电脑十五台……”江兴睿说道，“我把那人的电话给你吧。”
输入电话号码，方既明就发现了，这电话不就是那个开店做电脑组装的李宏放吗！
这李宏放是个人物，就一个技校生，却不安份。他不甘于做一个工人，所以自己上夜校学了电脑组装，还学会了安装系统，开了一家小店。之前方既明推广hao123，他也是帮了大忙的。当然了，也不是无偿帮忙，甚至可以说，李宏放赚了不少钱，能开店都是因为在方既明这做推广，他跑到了不少钱。嗯，少说都一万多块钱吧。
估摸也是有了这个资本，再加上他之前的积蓄，才开了店。
方既明打了电话过去：“李哥，在忙啥呢？”
“兄弟，你可算给我打电话了。怎么，又有推广的业务吗？”
现在李宏放做组装电脑的生意，但还是想着给方既明做推广。虽然跑得累了点，但赚钱快啊！一个月不到，他就赚了几千块钱。两个多月下来，他都赚上万块钱了。这要是放在组装电脑这里，得两个月的营业额才行。没办法，这年头信息量不对称，很多电脑小白都是去被各大品牌低端机收割智商税的。也就是说，没多少人知道组装电脑的好。
方既明笑道：“有组装电脑的业务，做吗？”
说实在的，李宏放的思维跟不上，方既明自从找到了燕京各大网吧老板的电话之后，就不跟李宏放合作了。
没办法，效率上你一个人，怎么比得上人家有几家网吧的老板？
所以，李宏放是有点怨念的。好在，听到方既明说组装电脑，他才热情了起来。“做，兄弟保管给你做到最好！”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那我现在过去你店里看看，你趁这段时间，整理出一个配置我看看。你也知道的，我对电脑是门儿清，大家就公开透明吧。一台电脑，我让你赚三百，这利润不少了吧？我一次要四台的。”
李宏放估算了一下，这还真的是把利润掐得死死的。看似一次性赚一千二不少，可李宏放有铺租啊，他平日里组装一台电脑，都赚四五百的。这利润真的……
还在犹豫的时候，方既明说道：“百度公司也是我的，你都赚了十几台电脑的利润了，就不让点利？”
这么一说，李宏放立即明白了：“兄弟，我是那种多赚兄弟钱的人么，要不我按成本价……”
“别，成本价你就亏了，那种事我做不来。最多这样，你给我弄好点，我回头一宣传，说不定所有同学都跑你这组装电脑了。只要有一百个同学过来，你这店就火了。”方既明笑道。
李宏放这么一听，也觉得这生意划算。别的不说，单单是百度公司的组装电脑业务量，都差不多够盘活他一个小店了。
“多谢兄弟你了，我现在就给你写配置清单……”
挂了电话之后，方既明才叹了一口气。
人心啊，就是这样。
你之前给他大鱼大肉吃了，以后你给小米粥他喝，他都要在心里骂你。
李宏放大概也是这样的，方既明猜得到。
但这又怎么样，只要自身强大了，别人只能选择跟你合作，因为这样他才能顿顿有小米粥喝，不然就得挨饿。
坐上的士，方既明很快就到了李宏放的店面。
这个位于中关村的店面，算是小巧玲珑，加起来也就十几平米。但里面还算干净，整整齐齐的放着电脑的零部件，还有几台组装好的电脑。为了节省电费，电脑只开了一台。中国人嘛，开店到晚上十点多很正常。要是老外那边，晚上八点就关门了。逛街？买东西？你得找得到地方去才行。这也是为什么中国能在短短几十年内，赶超一堆西方国家的原因，它们太懒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互损
“李哥，最近发大财了啊？”
李宏放正在搬配件呢，听了这话抬头一看：“兄弟，你来得可真快。看看我给你这配置，内存.8GHZ。主板是技飞的，自带声卡。显卡是440，硬盘60G，光驱是16XDVD。这配置，在外面起码要一万，现在算下来就7000不到，我收个整数7000，兄弟你觉得没问题吧？”
事实上，别看这配置放在2000年好像挺高，但方既明知道，也就是两年后的主流机型罢了。也就是说，最多能用三年多。不过也够了，大学也才四年，将就吧。敲代码还是没问题，运算也还行。
方既明点了点头，说道：“价格还算公道，就这样来四台吧，做好点，我才好给你做广告。”
“行咧，兄弟你是知道我的，我出了名的童叟无欺。”李宏放说道。
方既明是不相信的，利用信息差距，这些电脑组装的店面，赚钱那叫一个狠。好像这配置，看起来是挺便宜的，但方既明知道，如果有渠道进货，成本也就在6500左右，最高不会去到6700。也就是说，李宏放还是舍不得高利润。不过，方既明没拆穿。据他所知，百度那边也是差不多这配置，李宏放敢要7800，这赚钱也太狠了。
赚钱，方既明没觉得有什么，李宏放毕竟是开店的，不是做慈善的。但他这种小聪明，说自己不赚钱，方既明就受不了了。大家算是一个圈子的，能不知道价格吗？耍这点小聪明，实在是误人误己。
方既明拿了这清单，然后说道：“行吧，明天送到北电男生宿舍525，钱当场给你结了。”
“好咧！”
李宏放憨厚一笑，但谁要是信了他的憨厚，就是真的憨。不过嘛，中国人就是这样，赚钱的时候总说自己亏了，好达到财不外露的目的，免得招人惦记。
这事到这就算完了，但李宏放内心还是有点疑惑的：“这小子……开公司上瘾了吧，才搞了一个hao123，又搞什么摆渡？一听这名字就不好，摆渡啥呢！”虽然李宏放还是希望方既明能把公司开起来，但这并不妨碍他有嫉妒心。
因为他知道，百度那边单单是购买电脑的钱，都花了十多万！
而李宏放自己全部身家，都没十多万，你说李宏放要不要嫉妒？
人就是这样的，跟你不熟的人，你就会崇拜；跟你认识的人，你看到人家发达富贵了，你就会嫉妒了。
方既明不在乎李宏放怎么看，他看着时间不多了，再晚回去就进不了宿舍了。进不了宿舍那是小事，反正今天也没查宿舍的。关键是方既明没带身份证出来，想去酒店住一晚都难。
赶紧的拦了一辆的士，往北电赶去。
紧赶慢赶的，总算按时进了宿舍。
刚刚用钥匙开了门后，正各忙各的三位舍友齐刷刷地看着他，林辰皓损道：“你总算回来了，我们还担心你是不是迷路了，好报警求助呢。”
方既明说道：“跟朋友吃了个火锅，再去组装电脑的事。你们谁对电脑熟悉的？看看这配置怎么样？”
于洋赶紧一把拿过来，然后“哟嚯”一声：“这配置厉害啊，多少钱？得一万吧？”
“说了，就这么信不过我？”方既明脑袋上露出了靓仔问号。
于洋吓到了：“才七千？！不对，这是二手的吧？”
“这是组装电脑，其实成本也就在6500左右。”方既明有点无语，“再说了，人家保修一年，你怕什么？”
方既明还真不担心这会的电脑质量，跟上辈子的美帝良心想不是一个档次的。哪怕美帝良心想，在这会的质量也能达到平均线。为什么呢？因为芯片、内存、主板等等，都有点傻大黑粗。懂电子的童鞋就知道了，越是傻大黑粗，其实出故障的概率就越小。如果不是性能发展越来越快，很多2000年的电脑，在二十年后还是一样能开机运行的。
于洋吓到了：“真不是二手？”
“二手的东西，你要我都不要。”方既明笑道，“放心好了，我会组装电脑，要不是想方便点，我都自己去采购零部件组装了。”
孟光熙也过来看了看，说道：“这个配置不错，能用两年。”
“才两年？！”
于洋咂舌，“我看起码能用四年。我家的电脑，用了一年还挺好的，配置比这低了一半！”
方既明知道，他说的是内存.0GHZ，硬盘30G的电脑。确实，在1999年的时候，这样的电脑已经算非常不错了，买到手需要一万多块钱。而这样的配置，在2000年的时候，只需要9000了。可见，电脑的更新速度是有多么的快。方既明知道，要是再过七、八年，这电脑可能500块钱卖给专门二手回收，人家都要考虑半天。
孟光熙点了点头：“拿来拉片应该是可以的了。对了，我准备把买的光碟都拿来，你们不介意吧？”
大家都摇头。林辰皓说道：“我那也有一点光碟，好不容易淘到的。”
于洋嘿嘿一笑：“哪种？”
“你真恶心，能有点艺术追求不？”林辰皓鄙夷地说道，“我对什么小泽、仓井、武藤是一点都不熟悉……”
众人翻了个白眼，皆鄙夷：“咦~”
方既明笑了，他这时候是真觉得大学生好啊，无忧无虑的。最起码在这一刻，方既明什么都不想，就跟舍友在互损了。
鄙夷的起哄声都没落下，突然就漆黑一片，断电了。
“靠，都你们，我还没洗澡啊！”方既明笑骂道，“谁有手电的，开一开？”
“没有，哪有那么金贵的东西。”
“但我有蜡烛。”
“宿舍用蜡烛，你是想被宿管起来揪你出去吧？”
“那怎么办？”
“你抹黑呗，我们睡觉了……”
……
方既明傻眼了，作为两辈子的南方人，不洗澡他是真睡不着觉啊！没办法，只能凭着手机那微弱的光亮，坚持着完成了洗澡这件重任。最后，才舒舒服服地躺在像铁板烧一样的床上，再花费一个多小时入睡……
第二百一十七章：放得开才行
“表演，其实是一门模仿艺术。”
表演基础课的任课老师，在讲台上讲着课。其实，这会的北电已经是小班授课了。准确来说，是表演、形体1对多，声乐、台词多为1对1。任课老师叫唐友林，年约四十五六，外形捯饬得十分得体，什么时候都一丝不苟。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的，还戴着金丝眼镜，特像电影里的老教授。
好吧，人家就是老教授。
“但这门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这门表演基础课，会有很多理论。但我要说的是，其实这些理论，真的只是理论而已，能领悟多少，还得自己多思考，多练。”唐友林很有教授的风范，说话还时不时推一下金丝眼镜。
“好，接下来我们打开这本《表演艺术教程·演员学习手册》，这是我们北电用的教材，也是我们学校自己编的。还有一本《戏剧表演基础》，那是中戏出的。除了这两本教材之外，我们还有大量蓝本。什么是蓝本？就是真实的一些剧本，给你们排练用的。当然了，这时候就小班授课了。一般就五个人上表演课，形体课，至于声乐和台词，是一对一的。还有文化基础课，例如艺度术修养、视听语言、音乐名作、英语、正治等等课程，这是大课。如果是别的老师，你可以逃课。但如果是我的课，你逃课的话，那对不起。你的学分没了，这门重考。你们会问，有多少次机会呢？呵呵，你猜？”
介绍了一遍上课的规律，唐友林才慢悠悠地开始讲课。
方既明听得很认真，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理论基础不够。很多人不重视理论，觉得表演的理论没什么用，是个套路来的。但方既明想说，你好歹了解过什么是套路，才能反套路吧？你连套路都不知道，你怎么脱离套路呢？
反倒是一旁的于洋，听得有点昏昏欲睡。
“这老师讲课水平真次啊，还不够我的私人老师呢。”于洋嘀咕了一声。
方既明就当没听见，私人老师再厉害，也进不了北电教书。能进北电教书的，都是有一定能耐的。
这时候，旁边一个声音说：“你那么厉害，你去教吧？”
方既明回头一看，是易梦曦。
好家伙，这女人跟吃了火药一样，开口就嘭嘭嘭啊！
于洋刚想回怼，但想了想在课堂上，他忍了。事实上，于洋还是有脑子的嘛。方既明低声说道：“别生气，她就是仗着自己有资源，你要是有资源，你也能这么嚣张……”
还没说完，唐友林就看到了窃窃私语的方既明，立马指着方既明说道：“这位同学，你是不是对表演的人物表情有独到的见解，你站起来说一下？”
方既明心道：“卧槽，我这是走霉运吗？我认真听课的时候，老师就瞧不见我。一旦我说话走神，老师就特么的盯着我了？！”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方既明很光棍地站起身来。
“老师，我对人物表情还真的有独到见解。”
唐友林是一个君子，但碰到了方既明这种无赖学生，他还真的难得一见：“哦？是吗，说说看。”
“首先呢，你得把自己定位成什么演员。”
方既明开始侃侃而谈，忽悠嘛，这太容易了。“要是主演的话，对不起，我没演过，没这方面的心得。”
这话一出，全班都笑了。特别的易梦曦，那嘴角弯起的弧度，似乎就是一种嘲讽。方既明倒是泰然自若，继续说道：“如果是配角，跑龙套，我倒是很有心得。因为我在假期，花了一个多月，在横店当群演，出演了不少角色。可能在坐的各位，看不起群演，觉得他们就是可有可无的。但事实上，我觉得演好一个不拖后腿的群演，也不容易。首先，你要跟一堆群演抢戏，你要是没点特点，负责挑演员的副导演、场务还真的记不起你来。
特别是孟光熙啊，这位同学太帅了，根本不适合做配角，也不适合做群演，镜头一给到他，观众立马就出戏了。”
“哈哈哈哈……”
这是于洋和林辰皓的笑声，全班同学也笑了，唯独孟光熙哭笑不得。
“你们以为我是讲笑话？但真不是，我这是肺腑之言啊！像孟光熙这样的帅哥，戏路太窄了。不是男一就是男二，不然的话，你根本没有演戏的机会。不像我，啥都肯接，只要是个角色我就没问题。别看我长得只是小帅，但我能扮丑，能正经，能神经质，能歇斯底里……反正戏路宽得不了。”方既明一堆洋洋自夸，听得同学们更加乐不可支了。
唐友林还真的没见过一个学生这么能侃的，差点被带晕了：“不对，这跟人物表情的表演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啊，老师你刚刚没听到吗，我说我能扮丑，能正经，能神经质，能歇斯底里……这样，我给你表演一下你就知道了。首先是，愤怒。然后是开心，悲伤，兴奋，发呆，无聊，充满干劲……”
是的，方既明已经用上了《喜剧之王》里面的经典片段，在短短几分钟内，连续做出了二十几个不同情景下的表情。
“……按照我的经验，如果你演个龙套，连这种基本表情都做不到，那么你的接戏是很少的。也就是说，一旦没有收入来源，很可能就饿肚子。要做到这样也不难，放下内心的矜持就行了，别把自己当成科班出身的，演个龙套就丢脸。老师，你明白了吧，我是觉得只要放得开，才能做到这样。不能说多走心，但肯定是脸部表情到位了。我的见解就这么多，麻烦老师指正一下。”方既明说完，很自觉地坐了下来。
唐友林推了推眼镜，沉思了起来。
是的，虽然北电老师们都想过学生会去演个龙套，这……这也太胸无大志了。
教室里立即热闹了，起哄的有，讨论的有，不屑的有……
唐友林的课上面，还真的没有试过这么吵闹的，但他好像没在意，一直在思考。
第二百一十八章：太猛了，招架不住
良久，唐友林才意识到还在上课，他咳嗽了一声，镇住了教室里的吵闹声。“刚才这位同学说得有道理，北电还真的没想过要培养群演。不过呢，群演的表演不连续，没有连贯，不具备可比性。对了，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方既明说道：“方既明。”
“嗯，方同学另辟蹊径，倒也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我注意到，很多表演系的同学，毕业之后都有相当一部分同学没有从事表演行业，可谓是资源的浪费。究其原因，我觉得是因为‘高不成，低不就’。老想着自己是科班出身，就放不下身段去演群演。”唐友林认真地说道，“方同学给我们老师提了个醒，主角终归是少数，而电影、电视剧也不多，那没主角，就不演戏了吗？”
班里鸦雀无声，他们肯定有大部分抱着这样的想法。
是啊，北电表演系出身，演个群演，不丢人吗？
然而，方既明是从现实角度出发：你的演技连群演都不胜任，别人愿意给更好的机会给你？当然了，也有怀才不遇的。但是，你在没有平台发挥的时候，就不能自己去争取一下吗，非得等天上掉馅饼吗？
演艺圈里面有句话，叫做不相信努力。
但是，这是建立在你有外貌、有资源的前提下的。你若是两者都没，你凭什么不努力争取角色呢？
就好像有个学霸，考了大学，但是出了社会一看，还不如高中辍学的同学工资高，于是他崩溃了，觉得寒窗苦读十余年没啥用。殊不知，那个高中同学是个富二代。不是你的努力没价值，而是人家资源比你好。如果心态崩了，那谁帮得了你啊？
唐友林也看不惯影坛风气很久了，语重心长地说道：“群演，也是个不错的就业方向。一个演员，要是能把配角演成了黄金配角，这配角赚的钱，不一定比主角少。好了，言归正传，我们继续学习理论……”
……
下课后，于洋碰了一下方既明，说道：“诶，兄弟，你刚刚可威风了！”
孟光熙嘴角有点抽抽：“你是耍威风了，但你拿我做例子干嘛？！”
方既明笑道：“我不拿你做例子，难道拿阿皓做例子啊？他明显不够你帅嘛！”
林辰皓：“……”好想反驳啊，但这好像是事实，反驳不了啊！
就在这时候，方既明手机响了。
“喂，在哪呢，我到你学校了。你学校的妹子有点疯狂啊，你再不出校门，我招架不住了。”
方既明有点无语，是顾弘业。
“我说顾大少，你就没点正事做吗？不用上课的？这才下午四点！”方既明无奈地说道。
顾弘业低声说道：“你当我想啊，你忘了咱们班长？她脸皮薄，非得拉着我来找你……咳咳，我是说，我的美术理论课上完了，你赶紧的出来。”
方既明叹了口气，对三位舍友说道：“那个电脑的钱，你们不用给我垫付，回头我再给那人，我跟他熟。但是电脑质量一定要看准了，别到时候被骗了，这就乐子大了。”嘱咐了一番后，方既明才走出了教室，看到了外面有点熙熙攘攘的校门口。
其实，时常有不少豪车出现在北电校门外的。
但碍于影响，一般不敢做得太出格。哪里像顾弘业这样，愣是要进校门的。结果呢，被保安拦下了，说不是本校车牌，不让进。然后呢，一些北电的女学生，就上前去围观了，一看是个年轻小伙子，一个个好像苍蝇看到了屎一样，轰不走那种。
顾弘业也吓到了，他实在没想到北电的女学生这么猛，隔着车窗就一直敲，还隐约听到要他手机号码的。也怪顾弘业，不敢开着自己的座驾在央美抛头露面，反而想在北电来一把潇洒走一回。这回傻眼了，潇洒是潇洒了，可后遗症也太重了吧？
方既明看到这一幕，然后喊了一声：“快跑啊，训导主任来了！”
结果那些女学生一听，吓得花容失色，跑得比兔子还快。其实吧，如果不是北电、中戏管得严，这些年还真不知道闹出多少丑闻。顾弘业终于能发动汽车了，他立即一个后档，让出空间来，一溜烟跑了几百米。车厢里的林清漪，也吓得不轻：“怎么那些女的这样？”
顾弘业也是见过世面的，他苦笑道：“娱乐圈里的人，不都这样吗？这还算好的，要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又过了几分钟，方既明才慢条斯理地走到他车前面，打开了车门。然后，方既明傻眼了：“你……怎么来了？”到底是学表演的，这个错愕演得可够精髓。没想到，林清漪黑着脸：“方既明，你们是真当我是聋子吧？刚刚我都听到了！”
方既明嘿嘿一笑，化解了尴尬，然后顺势上车，坐在了副驾上：“这不开开玩笑嘛……对了，你们都军训完了？”
“没军训完，还敢出校门？”顾弘业摇了摇头，“现在去哪？”
“也没到饭点，随便逛一逛呗。”方既明给顾弘业使了个眼色。
顾弘业立马会意，说道：“我们到燕京，还没逛过商场呢，要不去王府井那边吧？”
林清漪不置可否，但顾弘业已经开得飞快了。
“你慢点，我在找地图呢……等下，你开过头了……右拐啊……你开那么快干嘛，你又不认识路？！”方既明有点生气了，“你故意的吧？”
顾弘业有点不好意思：“嘿嘿……”
方既明：“……”
好不容易，来到了王府井，林清漪却完全没有逛街的兴趣，低着头在走路。
方既明低声问道：“咋回事？”
顾弘业也低声说道：“我怎么知道是咋回事？要问你自己！”
方既明：“……”
行吧，看来这集美丽与智慧于一身的林大班长，是有心事。其实吧，方既明又不是真的傻，也隐隐知道了林清漪对自己的意思。可是，方既明自己，却有点畏首畏脚的，所以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但现在看来，好像……逃避都有点成问题了。
“终于能忙里偷闲了，顾大少，你最近除了军训，都忙点啥呢？”方既明决定用聊天，化解大家的尴尬。
第二百一十九章：心动
顾弘业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画画啊，一天不练，手就生疏了。班长，你在忙啥呢？”
“上课。”
林清漪显然是有点生气，说话都很简短。
踢了一块铁板的顾弘业，立即转移了话题：“小明，你呢？”
“也没忙什么，昨天才刚刚军训完，今天才上一天课。”方既明叹了口气，“还没回过魂来，就被你们拽出来了。”
顾弘业奇道：“怎么听你的口吻，好像你是真的去当兵了一样？”
“也差不了太多了，我被拉去当标兵。我那个教官，是往死里训我。要不是我在军训鞋里垫了卫生棉，我的脚板都要踢正步踢废了。”方既明故意夸张地说道。
顾弘业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卫生棉？！方既明，没想到你是这么变态的人！”
“什么变态，这叫不要委屈了自己。军训而已，又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方既明鄙夷地说道。
“你最变态不是这个，而是你知道这方法，居然不告诉我！你知道吗，我的腿都差点废了！那个鞋子，我这辈子穿过最差的鞋子，稍稍用力，特么的脚板都被反震得生疼。感觉不是穿鞋子，而是直接穿的铁板！”顾弘业骂道，“要是给我知道是谁做的这鞋子，肯定找他算账去！”
方既明嘿嘿一笑，说道：“不对啊，你这老司机……哦不，老网虫，居然没在论坛上看到这个办法？”
“你是在哪个论坛上看到的？！”
顾弘业反问道，他就奇怪了，哪有人这么变态啊？估计就是方既明自己想出来的办法。
方既明奇怪地说道：“你没加入本校的校友群吗？”
“校友群？”
顾弘业傻眼了，“QQ还能这样玩？不对，我在这里连电脑都没啊？”
“我是说，你开学之前，你都不问这些东西的吗？”方既明开始故作高深了，事实上他自己也没做这种事。
顾弘业看了看后视镜，看到了林清漪在憋笑，说道：“你丫的别想骗我，就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办法。”
“你不信就算了。”方既明稍稍一扭头，林清漪立即就不笑了。
“变态！”
林清漪骂了一句，方既明只能悻悻地不说话了。
逛街、喝饮料、打电动……三人玩得不亦乐乎。一开始，林清漪还是在生闷气。但进了电玩城后，不一会林清漪已经解开心结了，小女生嘛，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方既明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林清漪，青春，活泼，不做作，能跟方既明、顾弘业打成一团。
最可气的是，林清漪居然联合顾弘业来对付方既明。在投篮机里面，方既明是双拳难敌四手，落败了。毕竟你投一个球，人家两个人就投了两个。更别说顾弘业的命中率还可以，林清漪在旁边助力一下，超过方既明是肯定的。
而让方既明闪耀全场的，还是那跳舞机。
看着屏幕，肆意挥洒动作，比一般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别说顾弘业、林清漪了。就算是电玩城跳舞机的常客，都比不过方既明，全都落败。
除了这个，还有电子鼓。方既明又秀了一把爵士鼓的功底，让林清漪看得眼睛一阵阵发亮。
赛车、摩托车、捕鱼、街机游戏……三个人已经玩上瘾了。
等从电玩城出来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已经饿坏了的三人，驱车来到了便宜坊，准备吃烤鸭。本来顾弘业是想去全聚德的，但方既明知道，燕京烤鸭，真正正宗的是在便宜坊。外行人吃燕京烤鸭，都是问你吃了多少只？而懂得吃燕京烤鸭的人，都会问你吃了几卷。
怎么回事呢？
原来，这便宜坊的烤鸭很有讲究，得把鸭肉片开一百零八片，然后用卷饼一卷，配上黄瓜、酱料，这叫一卷。吃了多少卷，才是正宗燕京烤鸭的吃法。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啊？”林清漪眨着好看的眼眸问道。
被香汗沾湿的额前秀发，贴在脸颊上，方既明突然心动了。是的，心动了。
其实，男人真的很容易心动。只要这个女生懂得一点男人的心思，稍稍撩拨，男人就心动了。而渣男会对任何这样的女人心动，而好男人则会恪守住底线。方既明现在是单身，这就不妨碍他对一个女生心动了。
好吧，方既明承认，从上辈子都这辈子，他对很多女生都心动过。然而悲催的是，女生没有一个对他心动过。
可能也是因为程序员的交友圈太窄了，方既明上辈子还是一个可歌可泣的单身狗。虽然动心的女生不少，但从没有踏出过决定性的一步。嗯，方既明觉得，可能是跟自己上辈子的外貌有关系。毕竟找对象不能只看对方外貌，也要看看自己的外貌。
但这辈子……方既明还是第一次被女生这么“明目张胆”的喜欢啊？
方既明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是听舍友说的。”
实际上，方既明也没听谁说过，主要是上辈子听老郭相声学到的。
顾弘业好像察觉到了气氛有点不对，怪异地看着他们两个，然后不说话了。很简单，他怕一说话，两个人开始合伙怼他了。顾弘业的情商不低，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已经互相有了意思，就差最后一层纸而已。
“那是这样吗？卷起来……蘸酱吃？”林清漪问道。
“嗯，要不我帮你吧，虽然我也不太会。”
方既明说道，很绅士地帮她卷好了一卷鸭肉。这时候，顾弘业已经把鸭肉片和卷饼递过来了：“劳驾，我也饿着肚子呢。”
“少来这一套，自己弄。”方既明没好气地说道。
“呸，就知道你小子重色轻友。”顾弘业咕哝一句，“说好了啊，这顿饭是你请客。”
方既明当然不在乎这几百块钱的东西，结果他还没说话，林清漪就说道：“要不AA制吧，我看方既明好像生活费不多。”林清漪听说了，一些男生为了请女生吃饭，过后自己要啃一个月的馒头，她是于心不忍。
顾弘业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苦笑道：“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比较好？不行，下次我得带个女生跟你们一起玩才行，不然的话，我看得有点怨气。”
第二百三十章：脱单的希望
这话说得方既明脸上有点发烫，连忙转移话题说道：“你那个燕京的小网友呢？”
“在集训呢，我打算过两天悄悄去看看。嗯，如果长得一般般就算了。要是……嘿嘿……”顾弘业奸笑起来，听得方既明起了一阵鸡皮。
“快吃，烤鸭都塞不住你的嘴。你这人简直是恶魔，连高三的学妹都不放过！等等我就去你学校那里挂个横幅，‘囤水囤粮囤武器，防火防盗防师兄。’”方既明调侃道。
顾弘业叹了口气，说道：“你想多了，央美里面都是怪物，除了对艺术的追求还是追求，他们根本不想男女之情的。”
“我不信，还都是圣人不成？”方既明鄙夷地说道，“搞艺术的最多就是借口搞艺术，搞着搞着就滚……咳咳，你比我懂得多了。”
林清漪的眼光变成了鄙夷，结果顾弘业大声喊冤道：“你们别拿这样眼光看我啊，我是很纯洁的人！都是那些乱搞的人，败坏了我们艺术家的名声！”
方既明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十世童子身了，纯到不能再纯，都快赶上999千足纯金了。”
顾弘业化悲愤为食欲：“还说我们，你们演员好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那些是女的，我是男演员。”
方既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顾弘业嗤笑道：“男的差得了哪里去？等等，你们嘴下留情啊，我才刚吃一块！”
方既明其实不知道怎么反驳才好，娱乐圈确实很乱。主要是娱乐圈集齐了钱、色、利、欲等等人性无法控制的东西。女的为了上位，利用身体。男的有钱了，开始时间管理。不管怎么说吧，主要还是看个人道德。一些偶像是真的偶像，因为他们从不会逾越底线。而有的明星，说实话不如一只鷄。
……
吃过饭之后，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顾弘业准备开车送他们回学校。毕竟大学生嘛，还是住校好一点。外面留宿的话，影响太不好了。至于顾弘业他自己，已经预先在外面租了个公寓。不为别的，就为了放好这辆车。嗯，有空的时候也能到校外住一住。
让顾弘业没想到的是，到了燕大校门外，方既明居然也下车了，借口说这离北电也差不多近了，也不耽误顾弘业回学校了。
What？
？
顾弘业脑子里就立刻出现了这两句英文。
明明北电离燕大足足有七、八公里远，公交车都快到末班车了，你说离得不远？！
好在，顾弘业知道，这两个人是憋着劲要找个独处的时间，于是也就知趣地没说话，心中却道：“学霸动情起来不讲道理，那个憨憨动情起来，更是一头猪。早知道你叫我给你找个借口啊，我说车坏了，你再送她回来不就行了吗！憨憨！”
鄙夷了一顿方既明，顾弘业开着轿跑扬长而去。
昏黄的路灯下，林清漪背着手，在前面一蹦一跳的，心情与刚刚出来时，已经天差地别。
方既明在后面笑着看着她动作，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事实上，只要一个男人眼瞎了……哦不，是看上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任何动作都会显得很可爱。但如果看不上一个姑娘，这个姑娘做啥都是错的。不关乎动作，是人的问题。
结果，燕大的校园都在左近了，方既明还是跟在林清漪后面，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林清漪突然停下脚步，眼眸看着方既明，嘟着嘴问道。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方既明看了看，那是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最高学府的大门，然后说道：“行了，安全把你送到学校，我就安心了。”
“你这就回学校？！”林清漪万万没想到，方既明居然会这么直男。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本来是想直接回去的。但看到燕大的校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逛一逛。听说里面有什么未名湖啊，博雅塔啊，纪念讲堂什么的，都挺漂亮……”不得不说，方既明这个借口找得有点烂，但是林清漪却笑了。
“走吧，我带你去逛一逛。”
“嗯！”
方既明这才心虚地跟林清漪同行，林清漪似乎浑然不觉，一路上介绍着燕大的景点。事实上，林清漪对燕大校园也不太熟悉，毕竟她才到燕大不到一个月。听着林清漪的话，实际上方既明一句都没进脑子，完全是在欣赏着林清漪的美。这种美，不是外表上的美，而是一种书香气质，是由内而外的美。可以说，林清漪不是那种一般意义上的美女，而是气质美女。若是穿上古装，则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女子。
“诶，你有在听我说什么吗？”
林清漪很奇怪，怎么方既明的神情这么古怪？！
“有，有在听。”方既明略微有点慌乱，把视线从林清漪身上挪开。“我就是觉得，好像上了大学之后，你变得不太一样了。”
林清漪内心一阵紧张：“什么不一样了？”
“就是……就是突然漂亮了好多。”方既明笑道，“可能是以前大家都穿校服吧。”
林清漪的心开始嘭嘭乱跳了起来：“那你说，我哪里漂亮？”
“就是好看啊，不同于表演系那些女生，你的气质是最独特的。如果我是导演的话，我会给你量身打造一部电影的。”方既明说道。
林清漪摇了摇头，说道：“我才不要演电影，你们那个圈子太乱了。还有啊，你要是乱来的话，别跟别人说我认识你。”
方既明苦笑道：“我那么有钱，我至于么？”
“你有钱？”林清漪疑惑地问道，“你家里不是……很普通吗？”
方既明知道自己好像说漏嘴了，连忙抓住了林清漪话语里的漏洞：“你怎么知道我家的事？哦，是不是你一直在偷偷关注我？还有啊，我书包里的那张信笺，是你写的吧？”
林清漪突然扭头就走，抛下一句话：“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理你了，你自己逛吧。”
方既明傻眼了，这是什么剧情？“林大美女，你好歹把我送出去啊，我迷路的啊，喂！”不曾想，方既明越叫，林清漪走得越快。好吧，方既明懵了，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然后在往回走的路上，方既明收到了一条短信：“傻瓜，晚安。”
方既明笑了，他似乎看到了脱单的希望？
第二百三十一章：专业课作业
两辈子都没尝过爱情滋味的方既明，有点飘了。
他都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宿舍，都看着手机在傻笑。
“小明同学是不是傻了？”
于洋碰了碰林辰皓，有点无语地问道。说实话，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方既明，平日里方既明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沉稳，且凡事有谋划。可今天的方既明太不正常了，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男人这样，不是中了奖，就是泡了妞。”一向不多话的孟光熙，难得吐槽了一句。
林辰皓鄙夷道：“这个伪君子，叫我们不要恋爱，自己跑去泡妞，可真行！”
方既明这时候也回过魂了，回怼道：“我又不打算靠脸吃饭，不泡妞还能干嘛？趁现在妹子好骗，赶紧骗一个回家当老婆。”
于洋略带幽怨地看着方既明：“那我也不是靠脸吃饭的，为啥我不能泡妞？”
“你是单纯属于泡不到，不是不能泡。”方既明笑道。
于洋：“……”
这话太扎心了，于洋气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我要泡妞！”
“这孩子说胡话好几天了，估摸是废了。”方既明继续调侃道，“你去啊，我们又没拦着你。”
于洋抽了抽嘴角，然后才说道：“其实可以拦一下的。”说白了，于洋还是放不下成为男主角的野心。其实从样貌上看，525男生宿舍的颜值还是不错的，除了方既明。咳咳，这就很尴尬了，方既明以一己之力拉低了一个宿舍的颜值。
真的不是方既明不帅，只是他帅得不明显。在帅哥云集的北电校园里，方既明都算是垫底的存在。但方既明不会在意这些事，男人嘛，帅的加成其实用处并不多。你要是有钱，跟马小云一样，都能成为别人的粑粑。
再说了，帅就一定能演主角吗？
那可真不一定，方既明有钱，能自己投资电影的话，他自编自导自演都行！
林辰皓不道德地笑了：“哈哈，于洋你也太不坚持自我了！”
孟光熙正在调试电脑，突然问道：“角色创作这门课的作业，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原来，课上老师要求每个人找一个喜欢的角色，然后进行揣摩演员在表演时的心理，并且写下如果是自己演的话，会在哪方面改进？
其实，这项作业是在摸底学生们的表演功力。最起码，你得看得明白为什么别人要这么演。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有含金量的作业了，对于大一的新生来说，难度是不小。事实上，别说大一新生了，哪怕是科班出身，已经毕业好久的演员，在面对一个珠玉在前的角色时，也是有点束手无策的。
于洋立马说道：“我喜欢巴德斯隆！他演的电影，我都喜欢！”
林辰皓有点无语：“是要你揣摩人家是怎么演的，还要进行突破，巴德斯隆这样的演员，已经自成一派了，你还怎么创新？”
“我不管，我就要写他！”
……
看着他们在聊天，方既明却找不到自己喜欢的演员。因为方既明对这个世界不算熟，即便这个身体的原主有喜欢的演员，可方既明却没有什么心得。没办法，只能打开电脑，找孟光熙随便要了一部电影，开始揣摩了起来。
这是一部武侠剧，剧情有点类似于上辈子的古龙风格。主角都很帅，很飘逸，很有女人缘。而配角就惨了，着墨不多。但这部电影的精髓，居然不是在主演，而是配角。方既明注意到，配角里有一个丑角，演得实在出色。
丑角，就是扮丑惹人发笑的。这个平行世界的喜剧不算出色，所以丑角并不多，演得好的更是凤毛麟角。
但这个叫冼建华的演员，却把一个丑角演活了，给一部原来只有六分的电影，硬生生拖到了七分。可以说，如果没有这样的丑角，这部电影不过是堪堪及格而已。方既明用电脑仔细拉片之后，写下了自己的心得，然后把自己代入进去，开始写如果是自己，要如何改进。
事实上，冼建华的表演是很出色，但还是有欠缺的。
因为这个平行世界的喜剧太落后了，理念还停留在尴尬的表演上，显得很不自然。哪怕是给冼建华配戏的第二配角，都是如此，让整个电影的感觉有点撕裂。也正是因为这样，方既明才能很容易的找到上辈子香江喜剧的经验，然后代入自己，最后写就了一篇作业。
当然了，这篇作业可能不出彩，因为这时候喜剧根本没人关注。
至于丑角，那更是北电不会教的。而冼建华，本身也不是科班出身，而是因为脸型的原因，才误打误撞进入了演员这个行当。事实上，这类丑角的收入还低，演戏还贼累。对比起什么小生啊、男主角来说，丑角简直一无是处。也难怪北电不教了，根本教不来啊！毕竟能考上北电的，不是帅哥就是美女，怎么扮丑？
事实上，这就是一个思维误区了。
上辈子，刘德华那么帅，一样演过胖子。郑秀文那么美，不一样演过胖妞？嗯，这部电影方既明还记忆犹新，叫《瘦身男女》。
更别说刘青云、张学友、梁朝伟、梁家辉了，这些影帝、歌星，统统都演过丑角。是的，就是那一部经典的无厘头喜剧——《射雕英雄传之东成西就》，集齐了张国荣、林青霞、张学友、张曼玉、梁朝伟、梁家辉、王祖贤、刘嘉玲、钟镇涛等等神仙阵容，还一个个都放开来演了丑角，才成就了一部奇迹般的电影。
这充分表明了，只要演员放得开，没有演不来的角色。
可这个平行世界，主角们都太“正经”，太有架子了，根本放不开。
而方既明，就是个另类，因为方既明知道喜剧的市场有多大。
方既明一直认为，如果一部电影没有商业价值，那么这部电影获奖再多也没用。无他，根本传播不开啊！你拍电影，不是给普罗大众看的，给什么“内行”看的，那你拍它干嘛？曲高和寡？那就是钱多了烧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