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蓝本
电影，在方既明看来只有一个属性，不是艺术性，而是传播性。如果脱离了这个属性，电影还有什么意义？艺术，不过是在传播性的基础上，再添加色彩罢了，有和没，其实无关紧要。所以，方既明从不认为拍了电影就是艺术家了。
拿郭德纲的话来说，艺术艺术，艺是能耐，术是把能耐卖出去。只有两者结合了，才是真正的艺术，否则你自认为艺术水平很高，但是观众们不认可，你说你的能耐是高呢还是不高呢？
再说艺术家，艺术家是自封的吗？那是观众捧的，自封的那些都是欺世盗名之辈！
说到这，其实就很明白了，脱离了普罗大众的艺术，根本不是艺术。你可以曲高和寡，可以孤芳自赏，可以只是拍给“懂你”的人看。但普罗大众就喜欢看接地气的电影，你总不能拉人进电影院吧？要是人家不看，不欣赏这样的电影，这些“艺术家”们就气得浑身发抖，认为人家不懂艺术。
真的是群众不懂艺术吗？
真的是这些“艺术家”们拍得很好吗？
谁都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的电影不好，求爷爷告奶奶都没人看，人家觉得花那买票的钱冤得慌。但如果你的电影好，口碑传播开了，那就是一匹黑马。可惜的是，这个道理至今还有电影投资人没明白，认为明星就一定是好的，小鲜肉一定能拉票房。
不可否认，粉丝多，确实能撑起一些基本盘。然而，也仅仅是基本盘而已。如果没有质量，就只能像《某某堡垒》一样爆裂了。
什么是电影质量？
说得通俗点，这叫电影的卖点。也就是说，你拍出来的电影，给观众看了，观众觉得票钱值不值的问题。好比说，动作片电影，打斗精彩吗，剧情流畅吗？爱情电影，剧情不狗血，有新意，能引起观众共鸣吗？古装电影，是不是视觉效果很棒，剧情也很好？喜剧片，是不是好笑，且很有逻辑？主旋律片，能不能用英雄来唤起民族自豪感？英雄片，是不是真的拍出了英雄的感觉？警匪片，是不是拍出了真实感，深度感？
看到了没有，这些影片，不管哪种类型，都要求剧情好。这其实跟艺术电影有了分歧。艺术电影，都追求画面精致，甚至可以为了画面牺牲剧情。而在方既明看来，这完全是在作死。艺术电影卖得好的，哪一个不是剧情出彩的？
剧情，才是电影核心中的核心，其他什么特效、艺术感、笑料、动作、深度……统统都是建立在核心上的。
然而很多人知道了，也不会去做。做了，也做不好。这就是为什么电影很难了，因为要统筹好一个剧组，实在是太不容易，太考验导演的功力了。
方既明写完了作业，丢在一旁也就不理会了。反正明天也没有角色创作这门课。
写完作业之后，也快熄灯了，方既明才想起要回林清漪短信。不过他也想不到回复什么，想了一会，才发短信：“晚安，明天我过去找你。”
等短信发出去后，等方既明短信已经等得快睡着的林清漪，突然精神了。
“他说来找我，是什么意思？要跟我表白吗？还是……”
好吧，林清漪这么一想，连牵手等情节都想到了，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大小姐，快睡吧，别傻笑了，明天满课呢。”何丽云在床上翻了个身，提醒她说道。
林清漪也傻眼了：“满课？”
“你去看看课程表，上午两节课，一节课一个半小时；下午两节课，一节课一个小时，这不是满课是什么？”黄文敏也说道，“快睡吧，不然明天要黑眼圈了。”
林清漪还是忍住了，没给方既明回短信。
除了女性的矜持之外，还有林清漪想着，如果方既明过来了，就让他等一等吧。这就是没经验的表现，男生都开始上钩了，你要给更多的正向反馈，而不是拒绝沟通，甚至要搞什么考验，这样反而会把一段关系推远了。
……
“今天，我们来通过蓝本，演一段舞台剧。”
小班授课开始了，非常不幸的，方既明居然跟易梦曦分在了一个小班里。同一个小班里，还有另外四位同学。
上课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老师，叫许凯乐。
“台本都发给你们了，自己讨论吧，我给你们二十分钟准备。”许凯乐是一个放养型的老师，因为他觉得，表演不应该有公式，自然就好。甚至，他还很欣赏学生能有创新的表演。只要合乎逻辑，许凯乐甚至还很鼓励。
其实，这个教学理念在北电还是挺另类的。许凯乐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不怎么被学校待见。
而方既明记得，这个许凯乐是他校考时初试的考官。或许也是因为许凯乐的原因，方既明“创新”的表演，才被许凯乐打了高分。这个高分，其实是要去掉的，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方既明才能得以进入复试。但凡是换了一个考官，方既明都会被黜落的。
拿到了台本后，方既明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个舞台剧，是一个小品。人数也不多，三个人就能演。也就是说，他们这个小班要分为两个组来演。
“我跟单梦菲、陈艺一组，你们一个组吧。”
方既明还没看完这个蓝本，易梦曦已经率先分好组了。
单梦菲就是那个跟方既明一起初试的女生，方既明也觉得厉害，明明那么多考生，怎么他第一次见到的人，就差不多都考上了？林辰皓是这样，单梦菲也是这样。
更厉害的是，剩下来的两个同学，都是方既明认识的人。
一个叫陈璐，一个叫袁飞宇。
陈璐是和方既明合作过的，复试的时候合力干掉了自命不凡的小明星高承文。而袁飞宇是三试的时候认识的，一个自来熟。
“我没意见。”袁飞宇朝着方既明挤了挤眼睛。意思再明确不过了，袁飞宇就是想着方既明演技不错，看能不能学到点什么。
是的，见识过方既明的实力，袁飞宇自然不觉得方既明会差多少。
第二百三十三章：反串
陈璐则有点心情复杂，方既明这人太不稳定了，总是出乎意料的，她觉得自己有点吃力。
“我……”
剩下的话陈璐还没说出口，易梦曦就说道：“既然没意见，就这么定了。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讨论角色，然后开始背台词。时间不多了，不要磨磨蹭蹭的。”
于是，陈璐没话说了。
方既明看在了眼里，也没说什么。易梦曦这个做派，还真把自己当成角了啊？算了，人家是天之骄子，方既明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舞台剧而已，方既明不信自己还能输给她。不过有点麻烦的是，方既明这一组角色性别不太对位，要想演得好，得有个人扮女性才行。或许易梦曦就是想让方既明出糗，才这么先下手为强的。
好在，方既明早有应对方案。
台本是要的，但如果演员不对，该怎么办呢？
只能靠道具来弥补了。
是的，方既明承担起了这个“重任”。
“方既明，你要男扮女装？！”
陈璐想笑，但看到方既明这么认真的样子，她也只能憋笑。
看到一旁偷笑的袁飞宇，方既明无奈地说道：“要不你来？”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嗜好。哥，你来，你来。”袁飞宇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但后面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而且我也不行啊，你看，我根本就没天赋……”
方既明摇了摇头，指望这家伙，明显不太现实。没办法，方既明去道具那里借了假发和服装，换好之后前往教室。结果老师都傻眼了：“你干嘛？”
“反串啊，我们组只有一个女的。”方既明理所当然地说道，“为了艺术，牺牲一点没关系啦。”
许老师的眼中，似乎发现了一个天才一样，嘴角抽了抽，没说话。易梦曦也冷笑了一声，看着方既明在“作妖”。事实上，蓝本不是不能改的，这里是中国，不是好莱坞。好莱坞的编剧，那真的是掌握着莫大的权力，导演只能根据剧情来拍，不然后果自负。而中国呢？导演就是片场的皇帝，一切他说了算。改剧情算什么，删剧情加剧情改角色都试过！
这也是为什么中国有好故事，却鲜少有好电影的缘故了。中国的导演都太自我感觉良好了，认为自己的水平要比编剧高。事实证明，很多导演的水平低劣到令人发指。可想而知，国产电影差不是没原因的。
剧情都改得乱七八糟，怎么可能拍出好电影？
所以，这就是理念上的不同了。
许老师没有反对，方既明就按照蓝本，开始跟陈璐、袁飞宇对戏。也许是方既明的扮相始终有问题，陈璐、袁飞宇迟迟没能进入状态。方既明有点生气了，说道：“你们还是不是专业演员？！反串都接受不了，那以后拍个特殊场景，你们要NG几次？”
也许是方既明的气场太强大，连许老师在一旁默默地观看，都有点震惊莫名了。
“这小子，怎么感觉他像个导演一样？”许凯乐心里嘀咕，他还真没见过这么一个学生，才大一，气场就这么强大了。
殊不知，方既明这还是收敛了的。要知道，现在方既明算得上是身家上亿，公司旗下员工早已达到了三百多人。方既明要是没有这种气场，怎么镇得住场子？
被方既明这么一喝，陈璐、袁飞宇才算是进入状态。
易梦曦倒是惊讶，没想到方既明还有这么一手，心道：“他也不算全无是处？不过这样的人做演员，一辈子也就那样了。”说实在的，易梦曦还是看不起方既明，觉得方既明要相貌没相貌，要资源没资源，不知道他干嘛抢了人家饭碗。最可气的是，这家伙文化课考了六百多分，抢了她不少风头。
要知道，易梦曦可是明星学生！
方既明？
谁认识他啊！
这不，易梦曦就把方既明记恨上了。所以说，得罪谁都别得罪女人，太恐怖了。你都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一个女人了，甚至可能因为你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女人就把你当成了敌人对待。
其实方既明也隐隐感觉到了易梦曦的敌意，但他不在乎。
一个身家上亿的人，怎么会在乎一个明星想什么？只要方既明不出错，他的企业以后可能达到的高度，是普通明星十辈子都达不到的。上辈子，明星里面最成功的应当属赵薇了，但也被证监局罚过。还有黄晓明，不愧是赵薇的“好哥们”，做生意也是厉害的。还有周杰伦、冯小刚、赵本山、郭德纲、任泉……但是，这些明星创业，都很有局限性，不是餐饮就是娱乐。
方既明可以肯定，没几个产业能成大气候的。
正是因为这样，掌控了资本的方既明，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小明星的喜怒哀乐？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了，舞台剧表演开始。
许凯乐在一旁看着，他真的很期待方既明的表演。不知道为什么，许凯乐觉得方既明最对他的脾胃。
第一组是易梦曦、单梦菲和陈艺。
这个舞台剧，其实是四十年代的真实事件改编，说的是在动乱时代的爱情故事。这只是其中一个片段，演的是大家族母亲，棒打鸳鸯的故事。好吧，其实题材相当老套，但放在特殊的时代背景下，就突显了人物的性格，还有戏剧冲突。
这一段，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表演时间，很快，易梦曦这一组就表演完了。
不得不说，易梦曦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演这种爱情剧，太适合她了，没让人出戏。
至于陈艺，就一般般了，没有把大家族子弟的那种为爱情坚决不顾一切的演出来，让人感觉很是突兀。
最让方既明称奇的是，单梦菲这个同学，居然把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母亲给演活了！
这跨年龄段的演出，是最难最难的。单梦菲的眼神、动作都很到位，许凯乐都有点惊讶。如果这是单梦菲的水平，那么她完全可以凭借现在的演技，去接角色了。不管是电视剧角色还是电影角色，都能有一席之地。
第二百三十四章：舞台表演和影视表演
“有压力啊……”
袁飞宇看似自言自语，实则是对方既明说的。
其实剧本里面的老母亲，完全可以改成老父亲的嘛，结果都一样。但方既明呢，愣是要按照台词本来。行吧，那就等着被碾压了。
方既明反倒是跃跃欲试。
没挑战的事情，做起来或许很顺畅，却少了成就感。
轮到方既明这一组了，方既明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好戏开场。
穿戴着灰白长发的假发套，方既明已经用皮筋把假发扎了起来。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或许方既明还真的就是一个四十年代老太太的模样。往椅子上一坐，再拿起茶杯那动作，那神情，懂行的人都肃然起敬了。因为，这是一个无实物表演，除了椅子之外，茶杯什么的，都是虚拟的。
气场太强大了，似乎真的要面对一个大家族的大家长一样。陈璐和袁飞宇已经被方既明带入了戏中，没有了生涩感。
演戏就是这样，只要你全身心投入了，不为外界所动，那么你就入戏了，再烂的电影，也无法否定你的角色。这，才是演员。
“妈，我决定了，我要娶她！”
袁飞宇一开始是迟疑，害怕，但看了陈璐一眼之后，好像下了莫大的决心。
“哦？那你是要决意与家里断绝关系了？”
方既明眼神里流露出恼怒，神情略带狰狞，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璐。这个眼神，这个动作，已经说明了“老太太”认定了陈璐是罪魁祸首。单单是这个眼神和动作，哪怕是现场看戏的同学，都有点发寒。
许凯乐看了也暗暗拍案叫绝，这绝对是男扮女装的巅峰了。可惜的是，方既明的外形不过关，要是外形都像的话，那就没有出戏感觉了。其实，这反串是最难演出真实感的，许凯乐都不知道方既明哪里来的天赋？
其实吧，方既明是上辈子看了不少电视剧，里面都有类似的老太太。耳濡目染之下，自然能学到一两分精髓。但这也是模仿而已，方既明还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大家族的老太太，并非冷血之人，特别是面对自己的儿子。所以，这样的老太太所做一切，不过是想让儿子“回头”，别跟一个穷家庭的女生过一辈子。当然了，老太太还不知道陈璐所演的角色，是一个地下挡。
这就很符合人物心理了，要是老太太知道陈璐的真实身份，估计更加不肯了。
而袁飞宇所扮演的角色，也是被影响的进步青年，即将要踏出那一步。所以，这蓝本才如此可贵，被拿来做了教材。因为这舞台剧，揉杂了太多人性，还有时代背景。如果没有一定的认识，基本上是演不出那种感觉的。
“嗯，哪怕是与家里断绝关系，我也在所不惜。”袁飞宇的语气很坚定。
方既明胸口一阵起伏，然后很努力地平复了心情。
“知道了，你收拾好你的东西，就搬出去吧。从此以后，你与这个家，再没有任何关系。”方既明语气很平静，但握紧桌角的手，暴露了他的内心。
陈璐开口说道：“伯母……”
“住口，伯母是你叫的？”
方既明表现得有点咬牙切齿。
“伯母，我认为你做得不对，就算断绝关系，那也改变不了你们母子之间的血缘关系。是，脱离的这个家族，他可能穷困潦倒。但如果你认为，用这一招逼迫他就范，那你就太不了自己的儿子了。不是我要带他走，而是你，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你知道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的渴求吗？不，你不理解。你以为是我带走他的，实际上你错了，是他自己要走的。因为他找到了真理，找到了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
陈璐很平静地说道，也展露出了应有的水平。不说多么出彩，但台词方面已经可圈可点了。
……
接下来，就是方既明跟陈璐的飙戏，袁飞宇只是近距离的观众，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一场戏下来，十分钟不到，就推进到了冲突、矛盾加剧，最后落幕的精彩片段。
易梦曦也没想到，方既明还真的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还演得很出色！
“他……隐藏了实力？”
易梦曦疑惑了，已经有点不自信了。
事实上，她已经忘了方既明的长相。是的，在演技精湛的情况下，是可以让人忘记演员帅不帅这件事的。这就叫观众入戏，这是一个很难达到的境界。比如刘青云，那样的长相，都能夺得影帝，可见演技之精湛。还有黄渤，谁能想得到，这样的演员，也能夺得影帝？
所以说，长相只是你的加分项，不是你的倚仗。演技，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小组都演完之后，许凯乐沉默了好久，才开始逐一点评。
不得不说，北电的老师还是有点料的，能从专业的角度剖析，哪里演得不好，哪里还能改进。但其实方既明觉得这没什么用，因为舞台剧和电影、电视剧都不一样。舞台剧要有强烈的戏剧冲突，而电影电视剧，可以通过环境渲染气氛。最关键的是，电影电视剧有镜头语言，可以表达更多。而舞台剧，就只能靠比较夸张的肢体语言动作，来表现舞台形象。
这是因为舞台剧很多观众看不到演员的长相，就需要演员用声音、肢体语言来表现情节。这就是为什么你在剧场里看舞台剧，觉得还行；但一放到电视上、荧幕上看，就觉得舞台剧演员很夸张的道理。
所以，许凯乐给方既明的评价是：“你这不是在演舞台剧，而是在演电影！舞台剧的动作幅度很大的，你这都没有动作！神情再出色，台下的观众能看到你的神情？”
方既明虚心接受了老师的建议，但坚决不改。他考来北电，可不是来演舞台剧、话剧、小品的。要是对演电影、电视剧没多大帮助，方既明还真的不如去导演系旁听了。起码在导演系，还能学到怎么做导演不是。
很多演员都觉得，舞台剧能给他们带来很多演技上的思考。
方既明不否认这一点，但其实吧，帮助不算太大。因为这是两个表演方向，一个倾向肢体，一个倾向表情。毕竟表演方向只有两个，一个是舞台表演，一个是影视表演。方既明没有兴趣在舞台剧方面发展，只想快点学影视表演。
可惜的是，老师们只能按照教学大纲，尽量让学生两样都会，两样都精通。
第二百三十五章：解码器研发成功！
下课后，袁飞宇低声对方既明说道：“别在意，以后演舞台剧我们就多点肢体动作好了。”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我都没放心上。”事实上，方既明是打算妥协的。毕竟在学校嘛，按照老师要求做，才不会那么多幺蛾子。要是方既明自己做导演，那又不一样了。
事实上，北电表演系的课程，远没有普通人想象得那么好玩，反而很苦逼。
毕竟是首屈一指的艺术类院校，所以拿到了不少蓝本，包括舞台剧、电视剧、电影、小品、话剧……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在表演中渡过的课程。除此之外，还有电视剧作基础、影片赏析、中外电影史、艺术概论等等文科类课程。
可以说，科班出身的演员，确实有过人之处。
起码在专业方面，他们是真学过的。当然了，前提是认真学。
苦读四年，就有大概率做一个明星，赚到普通人一辈子都难赚到的钱，这个投资是值得的。反正吧，方既明看得出，整个表演系的学生，有%都是这个想法。除非真的在演艺圈混不下去，才会转行。
真要混得好，哪个会甘心脱离演艺圈？除非是家里有矿，或者是自己有更好的赚钱办法。不然的话，都是死磕这个行业的。
袁飞宇又跟方既明探讨了一下表演的方式，就离开了。反倒是陈璐一直跟着方既明，最后才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得罪易梦曦了？”
“得罪？”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我都没跟她说过话，得罪她什么？”
“我看她好像对你很大意见似的，而且我听说她的背景不得了，你要小心点。”陈璐好心提醒道。
方既明不以为然，背景？自身硬才是硬道理，背景这个东西，说你有的时候你有。但当你真的出事了，看看你的背景会站出来不？傻子才站出来，恨不得立即撇清关系才是。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方既明感谢之后，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正准备吃饭的方既明，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方董，我们的格式，已经研发出解码器来了！”
这个是岳旭尧的电话，方既明也立马精神一震：“自主技术吗？”
是的，方既明最在意的就是这个自主研发，因为这个可以作为卖点，提振国人对自主技术的信心。最关键是，实用！
“绝对的自主技术，不过我们要申请专利才行……”
岳旭尧虽然兴奋，但是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方既明开始踌躇了，说道：“专利一定要申请，但是这没钱生产啊！”
确实，现在神州公司的钱，全都投入生产U盘那里去了。这年头的小储存芯片实在是太贵，一颗256MB芯片就要一百多块钱，几乎是所有的生产成本了。而一个U盘的生产成本，也就一百三十块钱左右。也就是说，神州公司所有的钱投入生产，都还要方既明继续倒贴。
“不管了，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U盘应该已经生产了三十万个了。现在定价八百块钱一个U盘，先回回款再说。”方既明内心盘算着，明显MP3的利润会更高，技术含量也不会被一下子追上来。而U盘的话，别人拆开来研究，甚至不用拆开，懂行的人就知道怎么做了。也就是说，两个月之内，人家必然会推出类似的U盘。
怎么办呢？
本来方既明是打算利用U盘第一波推出的攻势，卖掉五十万个的。一个卖八百块钱，这样能拿到四亿的回款。除开成本，能净赚三亿多。这样的话，神州技术有限公司，就有本钱继续生产MP3了。如此一来，U盘再掉价，都跟神州没关系了，因为神州的主营业务已经转移。
可现在看来，最好的算盘打不响了，能卖掉三十万个，已经很不错了。
怪不得后世的小米不敢堆库存，还笑友商库存多。
因为小米的销量不及友商，在小米看来，库存等于高风险。万一后面零部件便宜了，手机价格下降了，小米岂不是亏了库存费和零部件费用？这也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小米的手机，最开始往往抢不到。毕竟人家是“限量生产啊！”
而友商呢？几千万库存，还不够人家一个月卖的，还嫌库存不多呢，真是冰火两重天。
不过，方既明也知足了，U盘第一波是暴利，第二波能赚回成本都算好了，也不敢奢求太多。
“这样，我让法务部过来，去香江那里申请国际专利，再到国内申请国家专利。”方既明说道，“然后你把技术交给神州公司那边，我通知徐助华开始售卖U盘，赚到钱，立即展开wma解码的MP3生产。”
岳旭尧对于生产不太懂，立即说道：“好，我立即去办！”
挂了电话之后，方既明立即给飞讯法务部打了电话，让他们派人过去神州研发部，协助办理专利。
然后，方既明再给徐助华打电话，指示他下一步工作。
徐助华兴奋地说道：“方董，要开始售卖了吗？”
方既明点了点头：“本来打算再等等，等到所有U盘生产完的，现在等不了了。”
徐助华却说道：“方董，你有所不知，惠能的代工很厉害啊，还有一周就能提前交付所有产品了！刚刚黄董才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去接收产品。我正考虑给你打电话，还是发短信……”
方既明吓了一跳：“这么快？质量怎么样？”
徐助华说道：“质量挺好的，我让质检部随机抽检了一千个，都符合产品出厂质量。”
方既明兴奋了：“好，非常好，立即展开渠道售卖。对了，我们飞讯、hao123都打出广告，可以通过EMS邮寄！先付款，后邮寄，邮费我们出都没关系。我们要第一时间，收回所有投资。投资收回来了，我们就有钱建厂房，买设备，招工人了。最关键是，等卖得只剩下十万个U盘时，距离开售日不到两个月，可以追加十万个U盘订单。要是卖不完，就看看市场风向再说。”
徐助华说道：“明白！”
“下一步，我们主要的精力放在MP3上面，在MP4视频解码器没有研发出来之前，都是主打MP3。还有复读机，神州研发部那边，多招研发人员，研发的钱，不能省！”方既明说道。
徐助华也知道了方既明的要求，复读机要求复读超过180秒，也就是长达三分钟的。这是一个非常高的技术含量，目前市场上的复读机，最多也就复读30秒！
第二百三十六章：不做意气之争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核心技术，是市面上其他产品做不到的。但问题是，得研发出来才行。
徐助华知道施文耀、岳旭尧他们的实力，也招收了不少有实力的大学生，神州研发部不敢说全国排名第一，但对比起“贸工技”方大电脑，神州研发部的实力已经不输了。要是等神州技术有限公司发展起来，步入正轨之后，那么方大电脑什么的，根本不够看。
徐助华也是学霸出身，自然更加认同核心技术的重要性，甚至他还建议过方既明，不要弄工厂，把精力放在研发上面。但方既明拒绝了。
工厂，特别是有了代工的情况下，看似累赘，实则是控制成本的不二选择。
看看上辈子的丧星，不也是全球建立工厂吗？如果不是拥有这些工厂，丧星哪里能有那么高的利润？至于苹果，那不一样。苹果是因为美丽间工业已经衰退，把代工这样的低附加值产业转移到了其他发展中国家，以攫取暴利。智能手机领域，苹果以百分之十几的市场份额，拿到了百分之八十左右的利润，这暴利不是开玩笑的。这也是因为苹果有核心技术，最起码人家的A系列芯片和IOS系统是独步全球的。哪怕是摄像头的算法，也很厉害。这点不承认不行，用1200万的摄像头，居然能和几千万的摄像头不相上下。这样的算法，其实很多友商都觉得厉害，只是不说而已。
承认别人厉害，这是取得进步的第一步。
但苹果不建工厂，真的好吗？
事实上，这个后果也显现出来了。
首先，苹果为了保证高利润，不得不提高了售价，这导致其市场份额进一步缩小。其次，苹果为了压缩成本，摄像头等零部件很久升级一次。最后，就是功能创新了。以前是安卓抄苹果，现在反过来苹果抄安卓了，而且跟着安卓的创新步伐走。要不是还有个ios系统在，苹果恐怕早已没落。
如果苹果自己设厂，会出现什么情况呢？那不用说，成本就下来了。因为再便宜的代工厂，人家也是要赚钱的。再加上人工成本什么的，这代工费就上去了。
所以说，有自己的工厂，肯定是一道保险。
看看上辈子的、华为，甚至魅族都有自己的工厂。这说明，自己设厂，还真的是可行的。
徐助华就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代工厂还要自己设厂？当然了，方既明也不可能把自己判断说给他听。因为哪怕有了自己的工厂，也一样在生产高峰期时会寻求代工的，这两者并不矛盾。
放下此事之后，方既明感觉动力也上来了。这创业还不算成功，仍然需要拼搏啊！接下来，就要看U盘卖得怎么样了。卖得好，神州公司从此起飞；卖得不好，那么就需要再蓄力一段时间了。
于是，下午的影片赏析、艺术概论方既明都无心听讲，只是记了个作业，就下课了。
“方既明，等下下课打球啊？”
于洋碰了碰方既明的手臂，方既明推开了他，说道：“不去了，你们去吧。”
“你是不是不会打球啊？”于洋打量了一下方既明，眼神里有挑衅的意味。
方既明笑了笑，要是以前血气方刚的时候，就凭这句话，哪怕打不过也要打一场。但现在方既明不想做意气之争，因为篮球这东西，很容易受伤的。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健身房锻炼个一个小时，或者去跑几圈，这不都比打篮球来得更好嘛。
当然，你可以说篮球是爱好，跟健身没什么关系。
可成年人不看对错，只讲利弊的。方既明觉得自己要是受伤了，实在划不来。既然如此，拒绝掉无谓的篮球比赛，似乎也没什么损失。
“不会打，要是兵乓球的话，我就来。”方既明开玩笑道。
于洋嘲笑道：“十二亿中国人，有十亿是能打兵乓球的，这算啥？要是你说你会踢足球，那我才惊讶了。毕竟，十二亿中国人，都找不到几个能踢得好的。”
“这能怪我们么？”方既明想起上辈子的笑话，反驳道：“中国十二亿人找不到十一个能踢球的，是我们不对；但全世界六十亿人，找不到几个能打兵乓球的，那就过分了。”
于洋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为什么你的角度总是那么独特？”
“那是因为我思想深邃。”方既明随口自夸道。
林辰皓抱着篮球走过来：“算了吧你，吹牛就吹牛，还什么思想深邃。”
方既明不理他，随口说道：“请你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还传说，我传球你都接不住。”
林辰皓鄙夷地说道。
事实上，这句当年的烂梗，现在还没有在QQ上流行起来。方既明感慨，曾经那青葱岁月啊，真的是异常狗血。但现在用来装13，似乎有点嚣张了。咳咳，好吧，其实方既明是要奔着解决人生大事去了。除了U盘的事要操心之外，还有女朋友的事没着落呢。
坐上公交车，直奔燕大校园而去。
然后在女生宿舍楼下，方既明给林清漪打了个电话：“我在你宿舍楼下了，快下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吧，方既明当年也是这么追女孩子的。嗯，配合上辈子那普通到丢进人群里，都无法注意到的面孔，自然是屡战屡败了。想起上辈子的情路，那是一个坎坷啊。不管是漂亮的女生，还是普通的女生，都不约而同的给方既明发了好人卡：“你是个好人，你会找到更好的女孩子的。”
但方既明等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到更好的女孩子在哪。
现在，方既明又是用这一招追女孩子，但效果却截然不同了。
林清漪低声说道：“你疯了，我还没下课！！！”
方既明尴尬了：“啊，这都五点多了啊？”
“你等着吧，还有半个多小时。”林清漪的语气藏不住的欣喜。
是的，同样的话，在不同的女生听来，这是不一样的。喜欢你的女生，已经巴不得跟你去吃饭了。而不喜欢你的女生，犹豫不决的挺少，一般都是觉得很烦恼。因为女生不是自己吃不起饭，也不想占你的便宜，更不想和你扯上关系。所以，婉拒是常事。一般情况下，如果女生拒绝你三次邀约，你就应该明白人家对你真的没那种意思了。
方既明无所谓地说道：“行，那我等你啊。”
还没说完，林清漪就把电话挂断了，这可是在上课！
第二百三十七章：像你这样的，我一年不知道拦下多少个！
“这么神秘，是谁啊？”
黄文敏打趣道。这可是专业基础课，很重要的课程，林清漪居然敢分神接电话，说明这人很重要。
林清漪脸颊有点通红，把手机塞回书包里，慌乱地说道：“一个朋友过来找我玩。”
黄文敏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在偷笑，笑得林清漪已经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的时候，林清漪已经收拾好东西，起身第一个出了教室。
和林清漪同一个宿舍的张濛濛也吓到了：“她干嘛了？该不会是亲戚来了吧？”
何丽云早就看破了玄机，说道：“哪能呢，她啊，是男朋友来了！”
张濛濛恍然大悟：“我就说，昨天晚上她怎么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原来是春心萌动了啊？”
“诶，我们要不要……”三个女生一合计，眼神一使，就知道对方要干嘛了。不得不说，学霸不单单是学霸，连脑子都转得比别人快。哪怕林清漪前脚刚刚出了教室，她们后脚已经跟上了，躲在燕大校园里的各个拐角处，观察林清漪的前进方向。
林清漪急着要去见方既明，也没注意到后面有人跟着。
这会，在女生宿舍下面徘徊好久的方既明，终于被宿管大妈拦住了。
“这位同学，你是干推销的吧？”
宿管大妈来者不善地看着方既明，轻蔑地说道：“别在这转悠了，有我在，你是没机会的！”
方既明傻眼了，他难道像推销员吗？
“不是，我是来等人，等同学。”
方既明连忙说道，还深怕宿管大妈不信，拿出手机来，说道：“不信我可以打电话的，她现在应该快下课了。”
看到了手机，宿管大妈有点迟疑了。因为做推销员的，一般都是家境不怎么好的同学。这年头，一个手机的价格就去到了七八千，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普通人，都是用一千出头的小灵通，甚至还有插卡打电话的。这不，燕大里面还有不少插卡打电话的地方，每到夜晚，都会排长龙。
这也是时代的一个写照，要是再过二十年回头看，感觉就好像上个世纪这么遥远。
“同学，我也是见过手机模型的，拿个模型出来唬人，能干嘛用？女生宿舍，男生止步，看到没？要推销，去男生宿舍去！像你这样的，我一年不知道拦下多少个！”宿管大妈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感觉方既明不怀好意。
这也难怪，方既明这次来燕大，就是满怀“希望”过来的，自然面带潮色，神采飞扬的。你说，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方既明是动了心，更何况是能做丈母娘年纪的宿管大妈？自然是要严防死守了。
方既明哭笑不得，他就算推销，也要得有商品推销才行啊？
要是这会U盘出来了，方既明打算直接卖到燕大、华清的科研室那边去，何必来找没多少钱的本科生？
正尴尬着，林清漪出现了。
“方既明，你干嘛呢？”
林清漪也有点尴尬，扎着马尾辫的她，穿着浅蓝色上衣和碎花裙，显得很是青春活力。方既明有点看呆了，哪怕是在北电看过了那么多美女，方既明的心还是狠狠地被撞击了几下。
“啊……这位宿管说我是推销员，我都解释了不是……”方既明有点窘，这要不是有人作证，他还真的说不清了。
林清漪红着脸说道：“他……他是我同学，从别的学校过来找我的。”
宿管大妈这才放心了：“小伙子，以后别在女生宿舍下面晃悠了，不然我还真的叫保安过来了。”
方既明连忙保证道：“以后不会了，我先在这混个脸熟，以后您就能认识我了。”
宿管大妈还没来得及斥责方既明的“不要脸”，就被听不下去的林清漪拉扯走了：“少说两句！”事实上，林清漪内心是很受用的，但脸上好像发烧一样，烫得不行。身为学霸，林清漪哪里听不出方既明的意思？也就是说，方既明以后都会过来找她。这其实啊，等于变相表明心意了。
女孩子嘛，心思细腻，且面皮薄，自然不敢再待了。
不过要说生气，那是一丁点都没的。
方既明也很享受林清漪的拉扯，因为他能通过手臂的肌肤，感受到林清漪那略显冰凉的柔荑。滑腻的触觉，让方既明心神荡漾。好吧，两辈子都是第一次尝到这个滋味，方既明感觉自己如坠云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脸上还带着憨笑。
“笑什么啊，笑得那么傻？”林清漪才发现好似一直被吃豆腐，连忙放开了方既明。
方既明有点可惜，收敛了笑容，柔声说道：“书包我帮你拿着吧。”
不由分说的，拿过了林清漪的书包。
林清漪也默认了他的做法，然后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吃西餐怎么样？”方既明问道。
林清漪连忙说道：“别，随便吃点就好了。我知道有一家店的炸酱面很不错，我们去试试吧？”其实，林清漪是知道方既明家庭情况的，特别是读北电的学生，学费一年一万块钱，对普通家庭来说已经很重很重的负担了。这年头的一万块钱，几乎相当于二十年后的十万块，可想而知。
所以，出于对方既明的考虑，林清漪不敢任性选择西餐，而是选择好吃不贵的炸酱面。
方既明说道：“也行，我还没尝过学校外面的炸酱面呢，你带路吧？”
“你不知道，那家的炸酱可好吃了。”林清漪把手背着，轻盈在跳动着说道。
看着这可爱的动作，方既明越发觉得林清漪是个好女孩，值得一辈子疼爱那种。“在燕大过得还好吧？”
“挺好的啊，同学都很好，老师也很好。”林清漪说道，“就是厉害的人太多了，我感觉要赶上他们会很吃力。”
方既明说道：“你那么聪明，肯定不用担心学习啦。”
“北电那边呢？是不是都在学表演？”林清漪问道。
“对啊，今天刚刚演完一段舞台剧，我还被老师批评了。”方既明实话实说道。
林清漪关切地问道：“批评你什么了？”
“就是我没按照舞台剧的表演方式……”方既明把今天早上的事说了一遍，林清漪听得津津有味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你的演技可真厉害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并排走着，也都没发现后面居然有几个人一直跟着。
“嗯，身高相貌都不差，怪不得能讨到我们舍花的芳心。”
“长得挺阳光的，口音不像本地人，感觉跟清漪的口音差不多，他们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吗？”
“诶，那就说得通了，说不定就是华清的呢！”
“很气愤啊，居然被华清的抢走了我们的舍花！”
“不行，我们要调查到底！”
“不过他还挺帅的，莫名觉得他们好配啊！”
“诶，你是不是也想有这样的帅哥男朋友？”
“哪有啦，人家只是为清漪感到高兴。”
“脸红了，脸红了，喜欢就说嘛。燕大也有很多学长哦，你要加油了！”
“别说了你们，他们都走远了，快跟上去！”
……
方既明和林清漪都没注意到有人盯梢，聊着轻松的话题，一路走出了燕大的校门。“你有找过林海逸吗？他是你同桌，不会没联系吧？”
面对林清漪的问话，方既明还真的忘了这个学霸同桌，因为林海逸真的跟他说的一样，去了人民大学，没有选择华清或者燕大，这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这些年，华清燕大两强并列，很多人都忘了人民大学其实也是很有实力的。遥想十几年前，华清燕大只是诸强大学里的之一罢了。真正厉害的，反而是人民大学。
因为那时候的大学生包分配，人民大学的高考分数高到不敢想，因为一毕业就是铁饭碗。
现在没有了分配，才让华清、燕大占了魁首而已。
林海逸这个学霸进入了人民大学，低调到不能再低调，方既明还真的想不起来。
“他估计是没有手机，到时候再去人民大学找找他。”方既明笑道，“这小子选了工商管理，以后肯定要挖他过来做管理层的。”
林清漪“扑哧”一声笑了：“你还没毕业，就开始吹牛了？”
方既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吹牛哦，还记得你在飞讯做的实习生吗？那是因为飞讯公司是我创立的，所以你和顾弘业才有这个机会进入公司。”
看着方既明这么认真，林清漪先是惊愕，然后笑了，犹如山间梨花盛开。看似不甚娇艳，却别有一番风情，清纯得可人。“我说小明同学，你的演技可真厉害，差点把我都骗了。不行，今天要让你狠狠出血才行，我不仅要吃炸酱面，还要加两个鸡蛋！”
看着这样的傻姑娘，方既明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为什么说真话就是没人相信呢？”
“看，快到了，就是那里！多人吧，我就说那家的炸酱面很好吃的，老燕京人都去那里吃炸酱面。倒是一些新开的炸酱面，装修得很好那些，本地燕京人都不怎么过去。”林清漪邀功一样跟方既明说道。
也是，很多好吃的老字号都是独家生意，绝无第二家。而老燕京炸酱面也是这样，绝对不会打出什么“正宗”、“老燕京”的字样，都是普普通通不起眼的小店。可人家这店，说不定已经是几十年的老店了。不止是燕京，全国各地都差不多。好吃的小店都隐藏在街巷里面，没有光鲜的门面，没有很多的宣传，却掳获了本地人的心。用本地人的话说，都吃几十年了，就是这个味！
看着这个炸酱面小店，已经很有历史的装潢，再加上朴实无华的桌椅，上面还有一层油渍，可来吃面的人都不在乎。不仅要排队，还得拼桌才行。方既明和林清漪比较幸运，一来就有位置坐，还是个两人坐。
点了两碗炸酱面，还要了两个鸡蛋，林清漪才心满意足。
“你不多点一些吗？”林清漪看着方既明，很奇怪地问道。
方既明苦笑道：“你要的是小碗炸酱面，而我的是大碗炸酱面，还多要什么？要多一个茶叶蛋吗？”
“也可以啊，茶叶蛋很好吃的。”林清漪偷笑道。
不一会，炸酱面端上来了，服务员说着一口燕京话，显得很是俏皮：“面来了，您两位请慢用！”一瞧，面是一个大海碗装着的，这炸酱里全是肉块，旁边放了各种小菜，有豆芽儿、水萝卜缨儿、黄瓜丝、青蒜叶、芹菜末、白菜丝、萝卜丝等等，反正很多方既明都叫不上来。
最绝的，是这这酱，据说是用六必居的干黄酱和甜面酱，就一碗已经值得这钱了。
这一份炸酱面真的量太足了，怪不得林清漪说这里很好，一碗小碗炸酱面下来，一个大汉都饱了。
更别说，林清漪怕方既明吃不饱，还点了一份炸丸子，这绝对已经超出方既明的饭量了。
开动之后，方既明觉得这炸酱面还真的不错，哪怕他一个两辈子的南方人都吃得赞不绝口。
特别是看到林清漪吃面时候那鼓着嘴的可爱面相，方既明偷偷在笑。
“你笑什么啊？”
林清漪感觉莫名其妙的。
方既明什么都不说，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纸巾，伸过去认真地给林清漪擦了擦嘴巴，然后说道：“都长胡须了，擦擦。”确实，林清漪清秀的脸蛋上，被黄酱染上了棕褐色的污迹。
被方既明这么温柔的擦拭，林清漪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火在烧，赶紧抢过方既明手中的纸张，用力地擦了擦，掩饰自己的心慌。
“知道了，你好烦啊。”
果然是口是心非，女人啊，都这样。实际上感动得不行，嘴上却非得说方既明好烦。
可能，这就是女人吧。
方既明似乎突然开窍了，只是笑了笑，没有说其他什么。于是，两个人陷入了奇怪的气氛之中，都没有说话，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是情愫暗生了。
“我们等下要去哪？”
林清漪打破了沉默问道，事实上是她已经有点羞不可抑了，也渴望方既明给出更加明确的答案。要不怎么说，很多男人根本不懂女生的暗示呢？偏生，很多女生觉得自己已经暗示得够明显了。这可能就是男女之间的差异了，好在方既明也已经有了准备。
“我们去逛街吧？”
方既明笑道，“这附近不少商业街，我们去逛一逛？”
“好啊。”
林清漪低声应道，其实她是有点失落的。如果刚刚方既明顺势表白的话，林清漪就立即接受了。但方既明没表白，林清漪又觉得这个地方不够浪漫。是啊，谁会在炸酱面店里表白的呢？患得患失之下，林清漪的心，乱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光明正大！
刚刚吃完炸酱面，还没走出这家店，林清漪的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上的号码，林清漪慌了，低声跟方既明说道：“别出声，我妈！”然后接了电话：“喂，妈，吃饭了没？”
听着熟悉的方言，方既明没来由一阵心慌。可能是因为方既明对人家的女儿有意思吧，所以才潜意识的有点害怕。
林妈妈的电话，其实是例行电话罢了，主要是问问转秋天后，燕京天气会不会很冷，记得添衣保暖之类的话。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女儿则更令母亲担心。
“妈，燕京就早晚温差大一些，没什么的，我会看天气预报穿衣服的……”林清漪看着方既明，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
林妈妈突然问道：“妈有件事问你。”
“嗯，妈，你说。”林清漪有点心不在焉。
林妈妈旁敲侧击地问道：“你在大学里，有没有心仪的男孩子啊？”
“妈，你说啥呢！”
林清漪突然压低了声音，脸颊绯红。“人家都在用功学习，哪里有空想那些东西！”但说话的时候，林清漪不断地不眼光飘向方既明的方向，让方既明很奇怪。
林妈妈好像如释重负：“没有就好，你好好学习，别想些有的没的。好男孩啊，在毕业之后，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妈，你在说什么呢，算了，不跟你说了！”
连忙挂断电话的林清漪，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呼吸有点急促，小心脏跳得很是厉害。
“我们去逛街吧！”
方既明看到她已经挂了电话，柔声说道。
“嗯！”
林清漪很快就把妈妈的告诫抛诸脑后了。也是，当情愫的荷尔蒙开始暗涌，岂是旁人能阻拦得住的？要不然，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了。虽然，很多都是人为编造出来，让人相信爱情力量存在的。但不可否认，一旦为爱奋不顾身，还真的就有可能变成那样。
才走出不到两百米，方既明就发现了这时候的新兴潮流店铺——奶茶店。别笑，在2000年这会，奶茶确实是很新潮的饮品。方既明跟林清漪说道：“你等会，我去买两杯奶茶。”
看到奶茶店上的价格，林清漪有点犹豫了。因为一碗炸酱面才五块钱，可这一杯奶茶也要五块钱，哪怕最便宜的是两块钱，可她还是觉得太贵了。“方既明，我不渴……”
方既明笑道：“尝尝味道而已，没事。”说着，他过去买了两杯柠檬冰水回来。方既明知道喝奶茶不好，特意找的柠檬冰水。事实上，这味道跟上辈子卖的冰红茶饮料差不多，就是柠檬味道有点重。这会的奶茶，其实也是奶精冲泡而成的，除了柠檬类的冰水。因为没有制作标准工艺流程，所以一般都是手打柠檬，还算不错。
喝着酸酸甜甜的柠檬冰水，林清漪的眼眸都放出了精光。
“好好喝啊！”林清漪有点小雀跃，“但还是太贵了，三块钱一杯，都能赶得上一顿饭钱了。”确实，2000年这会的学校饭堂，两块多钱能吃一顿饭，还有一个肉菜。三块钱买一杯奶茶，确实不便宜。
“好喝就行，不要在意钱的事。”方既明笑道。
林清漪白了他一眼：“大手大脚的，你爸妈挣钱不容易，要学会攒钱知道吗？”
“我挣钱很容易啊？”方既明笑道，他可没说假话。这年代的互联网企业，不敢说很容易挣钱，很多创业失败的案例。但方既明有上辈子的记忆，挣钱就很简单了。
林清漪无奈地说道：“你别老是吹牛好不好，我们学生能挣什么钱啊。不要说，你在飞讯做实习生，赚了的钱就很多了？”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飞讯实习是没多少钱，但我去横店拍戏来啊，刚好接了一个重要的角色，拿到了一万五的片酬。所以啊，供你吃喝是没问题的！”
“这么多！”
林清漪有点吓到了，“演的什么角色啊？”
“一个电影配角，不算什么大角色。”方既明笑道，“应该是在明年2月14日前后上映，那时候就能在电影院上看到我了。”
“哇，好神奇啊！”
林清漪说道，“那你还说演戏不好玩？”
“什么工作做多了，都是枯燥的。除非你真的很热爱，不然的话，很难坚持下来。”方既明很有感慨，上辈子他对编程是情有独钟，但那又怎么样，做了几年程序员之后，什么激情都被磨灭了。剩下的时间，都是在机械的，重复着码农工作而已。
“原来是这样……”
两个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逛了半个多小时。不得不佩服女生，只要是逛街，她们就有无穷的精力，遇到什么店都要进去看一看。然而，只看不买是她们的爱好，但方既明暗暗记下了林清漪喜欢的东西，思索着到她生日的时候，送给她当礼物。
林清漪的喜好还真的广泛，大到衣服，小到发卡、发圈、耳环，她都要试一试。而且，因为爱惜一杯柠檬冰水，冰块都化了，她都没喝完。让方既明拿着，她就去试衣服、试耳环……
不到一个小时，方既明就觉得自己有点扛不住了。
“你是不是有点累了？”
内心兴奋不已的林清漪，还是察觉到了方既明的不对劲。
“没事，就是觉得你都在看，不买的。我可以给你付钱啊，也不算贵。”方既明苦笑道。
林清漪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钱，还是留给你交学费吧，你爸妈赚钱不容易。你的学费真的很贵啊，一年就要一万块钱。而且，女生逛街就是这样的，只看不买。”
方既明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这么为你着想的女生，哪能辜负她的心意呢？
“你要是累了，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林清漪提议道。
方既明扭头一看，恰好看到一个电影院的霓虹招牌在闪烁，笑道：“要不去看电影吧？”
“啊？不要了吧，好贵的电影票……”
林清漪下意识的拒绝。
方既明拉起她的纤纤素手，说道：“走吧，刚好我有一部电影想看，你就当陪我看了。我们学表演的，一定要多看别人的作品，集百家之长，才能进步的。”
林清漪还真的相信了：“是吗？”
“当然，我骗你干嘛，走了。”方既明内心一阵窃喜，这可是光明正大的拉着女生的手！
第二百四十章：电影票的票价
察觉到了方既明的小心思，但林清漪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任由方既明拉着。两个人走在前往电影院的路上，林清漪内心一阵甜蜜。
这就是男女之间交往的潜在规则，如果一个女生不介意与你肌肤相亲，那么说明她对你是很有好感的。因为你不能克制你身体的本能，任何一个人，对于不喜欢的人，都会下意识的排斥。这个是伪装不来的，除非她的演技瞒得过方既明，高明得过方既明。
于是，方既明知道了答案。
如果是渣男，这时候已经在想下一步怎么办了。而方既明想的是，怎么把林清漪娶回家。渣男和正常男生的差距就在这，正常男生是有绝对的占有浴，只要喜欢上的女生，就想娶回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而渣男：结婚是什么？别烦我，我还要继续玩呢。
可惜的是，电影院很快到了，林清漪没好意思挣脱方既明的手，就这么被方既明拉到了柜台前，问：“最快上映的电影，是哪一场？”
“就在八点半，《站台与海滩》，要看吗？就剩下最后几张票。”售票员问道。
方既明说道：“当然看，现在还差二十分钟对吧？买两张连坐的票，再来个爆米花。”
“啊？不要爆米花了，一桶五块钱呢，比电影票都贵！”林清漪连忙说道，“两张电影票就好了。”
售票员似乎也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确实，这年头的电影票是有点小贵，特别是在燕京，一张要十五块钱。要是在金华，三五块钱在一个小电影院也就能看电影了。好吧，其实就是个放映厅，平时放的是录像带。有电影的时候，才会放电影的。
“两张电影票，两位请拿好。”
方既明给钱，拿票，又低声问道：“真的不吃爆米花？也才五块钱……”说实在的，方既明对五块钱还真的没什么感觉，可他忘了，这年头五块钱已经能买一斤多猪肉了。要是放在二十年后，五块钱连一杯奶茶都买不起。哪怕是益禾堂的烤奶，也要六块钱了。
“五块钱很多了，够一天伙食费了，你花钱别大手大脚的。”林清漪嘟着嘴说道，挣脱了方既明的手，在等候的桌子旁坐下了。
方既明笑了笑，也坐下来：“也是，那就不花那钱了。”他有点感慨，如果给林清漪知道，他已经花掉了上亿软妹币，林清漪会不会被吓到？
“这才对嘛……对了，这电影是讲什么的？”
林清漪似乎也没听说过。
方既明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表演系学生嘛，多看电影是没错的。”这是实话，当然了，更大的实话是，只要身边的人是对的，看什么电影都一样。哪怕是再烂的片子，都当做等闲。
他们没想到的是，后面三个一路跟过来的女生，透着电影院的大门，观察里面的情形。
“诶，你们看到了吗，牵手了啊！”
“哇，这个华清男真的好可恶啊，我们的清漪就这么落入他的魔爪里面了。”
“而且你不觉得他很抠啊，连个发卡、发圈都舍不得给清漪买。”
“嗯，清漪肯定是上他的恶当了。不行，我们要去提醒清漪。”
“你疯了，万一清漪生气呢？”
“我们要从长计议，制定个计划，让这个华清男露出他的本来面目。只要清漪看清了对方是什么人，自然就会离开他了。”
“这个主意好，我们……”
……
看，这就是闺蜜。只要情侣一闹矛盾，吵架，闺蜜大多数都是劝分的。而兄弟呢，都是劝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很多女生都喜欢按照自己的理解来诠释世界和社会。实际上，她们的理解与真实情况差了十万八千里。
“清漪，你学的那个信息管理与信息系统专业，是干嘛的？”方既明随口问道，其实也是没话题了。
“就是分析信息的啊，比如说商业上面，我们获得一个信息，就要去分析它。以后还要学到，怎么开发一个信息系统，或者掌握一个信息系统和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的能力。构建起一个数据库，利用数据做分析。”林清漪很专业地说道。
方既明傻眼了：“这不是大数据吗？”
“大数据？是什么？”林清漪不解。
方既明低声说道：“大数据，就是利用用户的庞大信息，判断用户喜好。这是IT行业的很前沿的研究，国内应该还没有人研究这个。”
林清漪奇怪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
“因为飞讯啊，QQ上面有那么多用户数量，不搞大数据太可惜了。数据就是金钱，只要推送数据正确，算法精准，就能赚更多的钱，给用户提供更多更好的服务。”方既明说道。
林清漪奇道：“怎么感觉你好像真的是老板一样。”
方既明表情有点古怪：“我本来就是老板啊，是你不信而已。”
“少来，我当然不信啊！诶，能检票进去了！”林清漪有点小兴奋，她看电影不多，跟异性看电影还是第一次。最重要的，旁边的人，是她喜欢的人。
方既明扬了扬手中的电影票，护着林清漪往前走。不得不说，这年头的电影院真的很火，来看电影的人一点都不少。毕竟不像二十年后，情侣拍拖都有地方可以去，电影院只是很低级的选择。这年头，电影院就是高档的代名词，跟西餐厅是一个档次的。
没办法，十五块钱一张的电影票，确实是有点小贵。要是更好的电影院，票价能去到二十块钱。甚至还有的包厢，能卖到三十几到八十块钱不等。不得不说，2000年的电影票价钱是个迷。
要是二十年后，哪怕是4D影院都有了，票价也才一百块钱左右。
或许，也正是因为电影票相对降价了，大家生活条件更好了，才会推动票房继续升高吧。不过呢，这年头票房的统计也不规范，很多票房是被挪用的，这就不得不说国内电影院管理的粗糙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总是套路得人心
“我们的位置在最后啊？”
林清漪有点抱怨，因为离屏幕太远了。
可方既明却很高兴，他真的过来看电影的吗？恐怕每一个约女生到电影院的男生，都不会只想过来看电影吧？要是真的只想看电影，那说明一件事，这个男生只是想找个人陪他看电影，仅此而已。但凡是对女生有点意思的，都期望着能在幽暗的电影院环境里，做出一些突破现在关系的举动，从而确定下两个人的关系。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在娱乐选择不够多的年份，感情热烈奔放得比娱乐选择更多的时候。
娱乐选择多，证明其他选择也多了。可爱情路上，不是后面的更好，而是错过就真的错过了。
所以，选择多并非是好事。再换个角度就是，一开始就认定一个人，未必就不幸福。
落座之后，看着旁边的人都拿着爆米花，拿着汽水，方既明觉得还是略有遗憾的。因为有爆米花的话，他能“不经意”跟林清漪“一起”拿爆米花，这样就有借口握住她的柔荑了。这是一个小套路，方既明很早就懂了，可惜一直没有实践的机会。自古深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啊！不过也有个前提，就是你得有让女生心甘情愿被你套路的颜值才行。
而看到有不少情侣在前面直接耳语，林清漪也有点局促不安。“电影怎么还没开始啊？”
方既明很有耐心，因为他根本不是来看电影的，甚至看到这个片名的时候，就觉得这可能是一部文艺片，或者是爱情片，心里不会有太大的期待。不是说这两种电影演技不好，恰好相反，要演好文艺片，没有演技是绝对不行的。
但方既明的方向跟他们不一样，方既明要的是商业片，能赚钱那种。
总不能说，自己投资了一部电影，赚不到钱还亏了吧，这才是大忌好吗！文艺片，有百分之九十都是亏本的，百分之九是勉强回本的，只有百分之一是能赚到钱的。方既明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和天赋，拍一部能赚钱的文艺片，自然不会在这个方面下功夫。这纯属方向错误，越努力越白费那种。
“再等等吧，现在才八点二十五分呢。”
方既明有点遗憾，现在电影院还是亮着灯的，所以一点都不适合干坏事。
很快，电影院满座了，而林清漪也消除了局促感。原因嘛很简单，电影院里的冷气有点足。人在舒适的情况下，自然就放松了。
在八点半前一分钟，荧幕亮了，是一些影片预告。这年头，影院还没有什么映前广告，还是挺好的。
“方既明，快看，是你耶！”
林清漪兴奋了，感觉比她自己出现在荧幕上都要激动得多。
没错，方既明参演的电影——《看不见的战争》已经出预告片了，虽然只是初步预告，没有涉及太多剧情，方既明的角色也不过只有一秒钟左右的镜头，可林清漪还是认了出来。预告结尾那“金森导演作品，2.14震撼来袭”足以吊起所有人的胃口。
可以说，“金森导演”这四个字，再加上明星阵容，已经足够吸引一波影迷进电影院了。大概情形，就跟上辈子冯某刚导演拍了一部贺岁喜剧一样，这效果是一样一样的。怪不得林清漪这么开心，可能她也是金森导演的影迷也不一定。
“还有几个月才上映，这么就出预告片了吗？”
方既明有点疑惑，现在还没到十一月份，难道是提前三个月宣传的？电影后期制作好吗，里面虽然没有什么枪战的片段，但是爆炸还是有的。各种剪辑加起来，只有半年时间，也不算充裕啊？
“到时候我们一定来看，好不好？”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林清漪完全没意识到2月14日是个什么日子，当话一说出口的时候，林清漪就有点后悔了。
“嗯，一起来看。”
方既明笑着说道。
“笑什么啊，不理你了。”被方既明笑得有点心虚的林清漪，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绿底金色的龙标升起在荧幕上，伴随而来的是熟悉的声音，方既明也略微有些惊讶。
都平行世界了，这龙标还是没变吗？
时间太短，方既明还没来得及辨别，电影就开始了。
《站台与海滩》，其实是一部爱情片。
这一点，方既明也预料到了。出身在农村的男孩，遇到了出身在海边的姑娘。两个不同阶层的青年男女相遇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穿插着校园、工作等等情节，还有狗血的棒打鸳鸯。看得不少泪点低的女生，已经在哭泣了。
林清漪也落了泪，方既明更多的是在关注演员的演技，已经跳出了电影的范畴，所以方既明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还觉得有点好笑。
因为很多时候，影片里的演员演得都违背了生活常识，看得出来导演和演员其实都没体验过农村生活。哪怕是去到了农村实地拍摄，但也因为动作的错漏，给了方既明出戏的感觉。“还是很少有演员真正当一回要演的角色啊……”
方既明感慨了一声，看向了旁边的林清漪，哭得那个梨花带雨。见状，方既明赶紧掏出一包纸巾，林清漪接过之后，还是禁不住落泪。
看到这里，方既明温柔地伸出手，抚摸着林清漪的秀发，低声说道：“电影而已，别太当真。”
林清漪还真的就不哭了，但身体变得很僵硬。
是的，不是林清漪泪点变高了，也不是方既明的抚慰起了作用，而是方既明的动作太过亲昵！这已经是恋人间的动作了，林清漪一时间已经头脑空白，哪里想得到还要去哭啊？渐渐回过神来的林清漪，还想挣脱方既明的手，但又舍不得。
于是，方既明的手就一直停留在她的秀发之上，心疼地揉着她的小脑袋。
“别弄了，我的头发都乱了。”
林清漪咬着嘴唇，低声说道。幸好是在电影院，周围都很漆黑，只有荧幕反射的光线，看不到她脸上的红晕。实际上，林清漪已经羞不可抑了，而内心却也是很甜蜜的。因为她知道了方既明对她的感觉，虽然两个人都没挑明，可这已经能代表很多东西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别听他胡吹
“他们已经进电影院了，我们怎么办？”
“哇，这个华清男好舍得花钱啊，一张电影票十五块钱，他买了两张。”
“反正我是买不起的，要不我们回去吧，反正看完电影已经十点了，要是清漪再不赶回去，宿舍就得关门。我想，清漪会赶回去的。”
“没错，这专业课还有作业呢。”
“要不我们也回去吧，总不能一个宿舍都不做作业吧？”
“要是给教授知道，那就死定了……”
……
可以说是完美的一次跟踪，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于是，当林清漪回到宿舍的时候，几位姑娘已经开始起哄了：“哟，咱们林大小姐约会回来了！”
林清漪踏入宿舍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什么约会，别乱说，就是高中同学。”林清漪忍不住脸上发烫，因为回来的时候，方既明确实是“强行”拉着她的手，一路到宿舍楼下才分开。
如果这都不算约会，什么算约会呢？
“难道我们都看错了？一个帅哥，可是牵着你的手，一路走向电影院的哦~”
张濛濛用奇怪的腔调说着这话，林清漪的嘴巴都张大了：“你们……”
“不能怪我们啊，我们是真的怕你被拐走了。”何丽云跟林清漪说道，“你下午的举动都好奇怪，我们不能不多心的。”
黄文敏坏笑道：“清漪，老实交待，他到底是谁，哪个学校的？不会是我们学校的吧？还有，你们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林清漪脸红了，甩开了何丽云的手，说道：“哎呀，不跟你们说了，都快熄灯了，我去洗个澡。”
落荒而逃的林清漪，看得三个女生面面相觑。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清漪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爱情的力量真的那么大吗？清漪好陌生啊，我感觉重新认识了她一样。”
“我一直以为她是跟我一样的乖乖女，从来不敢触碰什么爱情。没想到，她比我勇敢多了。”
“你也可以谈恋爱的啊？”
“不敢，我要是谈了，给我爸妈知道，说不定明天就千里迢迢杀到燕京来兴师问罪了。”
“谁不是呢，我们可得为清漪遮掩得严实一些才行啊！”
“不过，你们不好奇吗，清漪的男朋友，到底是什么来头，她怎么一直不肯说呢？难道，并非是我们想象的华清学生？”
“我看像，华清的学生哪里有那么闲，我一个高中同学在华清工科专业，简直比高三还辛苦。天天一睁开眼，就是各种专业课，各种事情在忙。”
“等清漪出来，我们再问一下。”
……
方既明不知道，他已经被智商超高的三个女生盯上了，他还如坠云里，走路带风不说，还深一脚浅一脚的。刚刚回到宿舍，方既明遭到了与林清漪一样的待遇。
“小明童鞋，你又去哪里泡妹子了啊？”
林辰皓揶揄道。
“什么泡妹子，说得那么难听，这叫与互有好感的女生增进感情。你们这些人啊，不要平白无故污人清白。”方既明打趣道，还用上了上辈子的老梗。确实是老梗，毕竟鲁迅的文章可以套用一切。
于洋是最感兴趣的，顾不得已经快熄灯了，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得手了吗？”
方既明嗤之以鼻：“你们这些人啊，思想龌龊。爱情是美好的，被你们这么一说，感觉就像牛嚼牡丹一样。算了，不跟你们瞎扯，我去洗澡。”南方人，一天不洗澡都受不了。但与女生不一样，男生洗澡五分钟足以，很快，顶着湿漉漉头发的方既明出来了，顺手把衣服给洗了。
于洋又凑了上来，好奇地问道：“你们都去哪里约会啊？”
方既明说道：“能去哪里啊，就是去到具有东方情调的餐厅里，享用了一顿东方风情的面制品，配合上精心配置的酱料，双方都很满意。再与她去到具有暧昧氛围的公共场所，与影像、音乐一起，共度了煽情、感动、愉悦且心满意足的一个半小时，然后就回来了。”
“啊？”
听得一头雾水的于洋，根本不明白方既明在说什么。
然而，孟光熙却明白了：“别听他胡吹，其实他就是约人家女生一起去吃了一顿炸酱面，然后看了一场电影。什么具有暧昧氛围的公共场所，与影像、音乐一起，这你都听不出来？！”
林辰皓一拍大腿，说道：“小明童鞋，你这文字玩得可真厉害啊，居然连我都听不出来是炸酱面和电影！”
方既明嘿嘿一笑，这算什么，在上辈子，这些不过是被网友们玩坏的梗罢了。比如，形容打麻将，是做抽样调查概论统计，通过144个个体，抽出14个个体，让这些个体进行优化组合，最后达到一定的价值。形容厨师做饭，就是动植物深度加工及高温分解重组工程。形容剪头发，就是人体无用副组织体切割手术……
如此种种，根本不算稀奇。
但是在2000年这会，大家确实有点惊艳的感觉。
于洋傻眼了：“约会就这样？！”
方既明笑道：“弟弟，你还是不懂啊，要是女生对你有意思的，别说是吃炸酱面了，再差的东西她都甘之若饴。要是对你没意思的女生，就算你请她去吃最高级的餐厅，买最贵的首饰、手袋给她，她也不会对你有多少好感的。关键不在约会的场合，是约会的感觉。感觉，懂吗？”
于洋似懂非懂的样子，方既明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去体验体验一段感情吧，不然的话，爱情这方面的题材，你是演不好了。”
“还有这说法？”这话是孟光熙问的。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最起码，你没体验过，自然不知道爱情的酸甜苦辣，自然也演不出那种感觉。”
孟光熙和林辰皓都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就于洋在叫着：“我要谈恋爱，我要泡妹子！”
方既明笑骂道：“滚蛋，别跟别人说我认识你，太丢人了。像你这么嚷嚷，哪个女生愿意啊？”
于洋连忙讨好地笑道：“明哥，要不你教教我呗。我都后悔了，高中的时候，那么多女生给我写情书，我都没踏出那一步。”
方既明说道：“首先，你得找到一个目标。连目标都没有，你嚷什么嚷呢？让让，我要换水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赚钱？你是在炒股吧！
方既明的“成功”恋爱，刺激到了于洋。
从那天起，于洋就开始神神叨叨的，一双眼睛好像雷达一样，专门盯着女生看。殊不知，女生对这种带有企图的眼光最是敏感，唯恐避之不及的。于是，于洋的泡妞计划还没来得及找到目标，就要宣告失败了。
从这个角度看，于洋确实没什么经验。
要想追到一个女孩子，就必须先接近她。这第一步都不行，更别论其他了。但女孩子也不傻啊，你靠近她，她岂能没点警觉？
这就需要技巧了。
如果你颜值出众，根本不需要去靠近女孩子，女孩子已经自动被你颜值吸引过来了。这个假设在北电这里不太成立，于洋算比较帅的了，不帅的话也很难通过专业资格考试。然而，当一个帅哥在一群帅哥美女之中，他是不起眼的。可以说，于洋在北电，还不够方既明起眼呢，起码方既明这“普通”得够出众。
不能靠颜值的话，就只能靠技巧了。也就是说，接近女孩子要自然，要不带目的，别一上来就急哄哄说要跟你处对象，人家不跑才怪了，还会骂你是神经病。怎么才算自然呢？方既明觉得，一起排戏这就挺自然的，很多明星情侣就是这么擦出爱的火花。然后就是借东西了，一借一还，这不是有两次接触了吗？
当然了，就算完成了这第一步，还有余下来的二三四五六……这么多步。最关键的，是你自己要有闪光点，要让女孩子觉得你值得交往。换句话说，你还是要有个人魅力，要吸引得了女孩子。不然的话，你会感觉追女孩子太难了。毕竟，女孩子都不是追到手的，而是吸引过来的。
方既明没兴趣做于洋的爱情导师，他自己都还闹不明白呢。让于洋去碰壁吧，碰壁多了，就能总结出经验来了。
现在方既明在意的是U盘销售情况，按照徐助华的说法，已经拿到生产好的U盘了。接下来，就是要造势。方既明打算买下几家报纸的头条，宣传造势。甚至还打算找来电视台，花个十几万搞条新闻，为U盘吆喝。
毕竟在2000年，网络新闻覆盖的人群太少了，很多人都没有电脑，更别说上网了。
而U盘怎么说，都是“高科技”的东西，符合国人自豪心理——毕竟是中国人的发明，还有专利在申请，这个噱头足够把三十多万的U盘卖掉了。
徐助华也很给力，才过两天，就说安排好了。包括科技报、南方X报、南方都市报等等大型报刊，都愿意给神州牌U盘出新闻。当然了，这是要给钱的。少则三千，多则一万的头条，给得徐助华心疼。单单是报纸这一块，已经花出去了二十万的宣传费用。
再加上23的宣传，U盘可谓来势汹汹。
方既明还打算邀请央视新闻过来报道。要是顺利的话，甚至能上到新闻联播。这可是中国在2000年覆盖面最广的宣传了，哪怕是只宣传U盘的专利，以及U盘出现的意义，都足够让神州牌U盘扬名国内了。
就算央视不过来，方既明也打算邀请粤省本地的电视台、盛海电视台过来。无他，就因为这两地是互联网发展最快的地方。至于燕京，除了央视之外，方既明也不觉得燕京电视台会搭理一个南方的“小企业”。
果然，徐助华说，盛海电视台不愿意过来，唯独粤省电视台很配合。至于央视，根本就是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
方既明想了想，这也就够了。
报纸、电视和网络，三位一体。确定好日开发布会，再广邀媒体。只要能闹得出名堂，不要吝啬钱。这是方既明的指示，毕竟一个U盘的利润在那里，花个几十万打广告太值得了。
徐助华一一照办，发布会在紧锣密鼓地安排中。
方既明在宿舍，用QQ联系着公司，关注着发布会的进度。哪怕是跟林清漪的联系，都少了很多，也就一天一个电话而已。不过林清漪似乎没察觉到什么不妥，大概是以为方既明在忙吧。
“我说小明童鞋，你这是干嘛，天天守着电脑，也不见你玩游戏，就是聊天？”
于洋很奇怪，终于忍不住问道。
方既明不耐烦地说道：“赚钱呢，别烦我啊。”
“吹牛吧你，还赚钱？难道你在炒股？”林辰皓讥笑道，“别把自己的伙食费都亏掉了！”
方既明不理他，这些愣头青懂个毛线啊。
于洋说道：“没意思，阿皓，我们来一把SAS（反恐特战队），我们联手去虐对面！”
“行啊，选沙漠地图，我们当匪。”
“来！”
然后孟光熙说话了：“你们玩归玩，别开声音啊，拉个片都被你们吵吵，烦死了。”
“唉，我们真可怜，第一次的时候，小明童鞋都还能跟我们玩。现在，就剩我们俩了。”于洋叹息了一声说道，“阿皓，登QQ游戏没？”
“来了，来[
]了，你邀请我。”
“我们戴耳机玩，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
孟光熙摇了摇头，这对游戏兄弟，已经没救了。一天不玩两个小时的游戏，根本停不下来。也是，学艺术的同学，其实很少能玩电脑的。上了大学，装了电脑，拉了网线，还不大玩特玩？这叫补偿心理，是一个很奇妙的心里机制。
方既明之前跟他们打了几把游戏，其实主要是看看这个平行世界的枪战游戏和上辈子有啥不一样，好让QQ游戏部门开发新的枪战游戏。其实SAS（反恐特战队）跟上辈子的CS也差不多，甚至可能更粗糙一点，相当于CS1.5最原始的版本。
于是，在晚上，525男生宿舍，四个人都在玩电脑，两个玩游戏，一个拉片，一个在遥控指挥公司。毕竟还有一天，发布会就要开始了。徐助华也是这时候才有空，通过QQ跟方既明汇报工作进度。
除了神州公司的徐助华，李东鹏等人也是这时候跟方既明进行沟通。
值得一提的是，郭文达确实是有两把刷子，已经安排做李东鹏的助理了。按照李东鹏的说法，其实现在飞讯在郭文达的管理之中，一切都井井有条。方既明最关心的监管部门，也在认真地履行职责。
第二百四十四章：文字直播！
而好导航公司那边，也是一片平静。最多就是安全卫士、杀毒软件的研发取得了一定突破，积累了不少病毒库。
至于百度，其实还是那样，一直在烧钱，却还没有产出。方既明已经把那六首歌都给了乔子安，拿到了三百万，全都投入百度那里去了。但感觉就好像丢了个石头进大海，基本没有半点浪花。好在方既明知道，搜索引擎的算法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所以方既明也不急。
当务之急，还是U盘的销售。
U盘卖得好了，才能撑起方既明的实业梦。互联网，始终是要有终端，才能形成一个闭环。方既明要做的，就是提供一站式的服务，从终端设备到软件，这是一个庞大的计划，需要方既明全盘把控才行。
能做到这一步，那是绝无仅有的。
哪怕是上辈子，也没有一家中国企业能做到这样。不过，也正是如此，才显得有挑战性不是？
第二天，上午，深城国际贸易大厦，在用作会议室的八楼，已经被神州公司预定了下来。不少人在布置着发布会会场，包括投影仪、笔记本电脑都拿到了现场。
徐助华一身西装革履，在一旁看着工人在忙。
这些工人，是一个舞台设备公司的员工，被神州公司雇佣过来的。按照方既明的说法，既然能花钱让别人布置，就不用自己费神了。专业的事情，还是留给专业的人去做。等以后有自己的厂区，有自己的办公楼了，再专门设置一个开发布会的大舞台。
徐助华也觉得这样是最好，因为舞台设备公司办事虽然有些小贵，但人家效率就是高。
包括背景布置，投影仪摆放、线路搭设什么的，人家都安排好了。甚至，还给媒体设置了一个区域，专门拍照、录制视频用的。什么是专业，这就是专业！要是给徐助华自己去弄，估计也没想到有这么一步。
上午九点整，所有东西都弄妥当了，设备也调试好了，一切静待九点半的发布会开场。
徐助华在担心，神州技术有限公司名不见经传，在外界看来就是一个小公司，能有多少媒体会过来？徐助华心里没有一点底。
即便方既明指示了，不惜代价去宣传造势，可徐助华把钱撒出去了，生怕除了邀请的几家报纸、电视台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媒体了。好吧，事实证明，徐助华的担心是对的。神州公司确实名不见经传，所以并没有几家报纸收到消息。哪怕是门户网站，因为跟飞讯有业务冲突，也没有到场。
九点二十分，媒体已经到位了。
徐助华看了一下，偌大的会议室，就那么几家媒体，确实有点寒碜。
“去，把我们的员工都招进来，坐在空位上。”
徐助华这么吩咐下属，没办法，中国人喜欢搞面子工程，要是别人看到这个发布会都没人的，岂不是丢了神州公司的脸？好在神州公司、飞讯公司的人来了不少，全都坐下之后，也差不多填满了一半会场。
看到人多了，徐助华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距离九点半只差一分钟了。神州牌U盘发布会，即将开始！
而这一次，飞讯QQ开始了全程的文字直播。
是的，没办法形成视频直播，只能文字直播了。
直播，似乎有一种魔力，瞬息间就吸引到了大量QQ用户的注意，还有hao123用户的注意。因为以往的直播，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网络直播，是什么样的？大家都非常想知道。于是，在hao123的引流之下，在飞讯门户网站的引流之下，在QQ弹窗广告的引流之下，瞬间有一百万人进入了文字直播间。
为什么搞不了视频直播？
还是因为服务器和网速问题，根本跟不上需求。方既明也是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哪怕是文字直播，瞬间涌入一百万人之后，直播间的网速立马变卡了。这还是飞讯做足了准备，扩容了服务器的情况下。“看来，建设服务器数据存储中心已经势在必行了。”方既明也是无奈，飞讯QQ赚到的钱，大多都是贴入到了服务器的建设之中。哪怕是这样，还是满足不了用户的需求，这也是一个幸福的烦恼。
其实，飞讯已经很良心了。
要是其他门户网站，估计连百万人级别的服务器都没有！而飞讯QQ，已经做到了五百万人同时在线的服务器，在国内首屈一指！而为了文字直播，方既明也指示服务器要进行临时扩容，哪怕是这样，还是挡不住疯狂涌入的用户。不得已，方既明只能给李东鹏打电话：“再租个五十万人级别的服务器，把飞讯的服务器挤一挤，看能不能满足文字直播的需求！”
事实上，如果方既明不是提前搞出文字直播能评论，或许服务器不会那么卡的。方既明用上辈子的思维，搞一步到位，自然就玩死自己了。
好在，程序员那边还算给力，在发现问题后，立马在讨论区设置了一个一分钟仅能发表一次评论的机制。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堪堪挡住了疯狂涌入的用户。
发布会开始之前，文字直播员首先发了一张现场的图片。
其实也很简单，现场有网络，飞讯的员工拍了照片之后，立马把照片连到电脑上传输，然后再上传到文字直播间后台。当然了，这照片是经过处理压缩的，清晰度不算太高。就是这样的直播，给了业内一个超强的震撼！
是的，在方既明看来根本没什么的东西，居然震动了中国所有门户网站的老板。
“失策了，这个神州公司给我们发过邀请函的，我们没派人过去。没想到，飞讯居然不声不响弄出了文字直播！”
冲浪网的董事长程东泉叹息说道。
盛海，九洲网络。
凌常赟也有点吃惊，跟下属说道：“这个直播，很可能颠覆现在的门户网站啊！我们的论坛，是不是也能搞？”
下属说道：“技术不是问题，问题是服务器。我看了看飞讯那边的实时在线人数，巅峰时候达到一百五十多万人。除了飞讯，国内没有一家公司有这么大的服务器投入。”
第二百四十五章：才卖这点钱
凌常赟知道，飞讯也是方既明的，忍不住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感慨。“不管怎么样，我们要追随最新的技术。我们的网游不是搞了一个PK大赛吗？就在论坛上，弄一个文字直播！”
下属说道：“这……可能没有收益啊？”
凌常赟皱眉道：“难道飞讯就有收益了？很多事情，你不做，你怎么知道市场有多大？”
还有朝阳网、叮叮网、易快网等著名网站，也注意到了飞讯门户网站的变化。毕竟行业圈子不大，互联网又是开放和分享的，竞争对手出了什么产品，自然是有人第一时间发现的。但很奇怪的是，这些网站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观望，可能是不知道文字直播如何赚钱吧。
确实，哪怕是互联网创业，你要烧钱进入一个行业，也得看到前景在哪里吧？
像现在这样，图片加文字，超过一百五十万人的服务器，这个支出就不菲了。赚钱的渠道呢，难道要给什么赛事签文字直播吗？开玩笑，有这个功夫，人家都去找电视直播看了。这年头连手机网络都没普及，需求方在哪呢？所以说，文字直播，受众太小了。
当然了，这个直播不是为了炫耀文字直播的。
要搞文字直播，国内没有一家互联网公司是做不到的，不外乎搞一个实时版的论坛罢了，能有多难？关键是搞这个，负担得起服务器的访问量没。要知道，这还不是QQ用户的巅峰，要是所有QQ用户都同时去看一场直播，超过千万级别人次的服务器，估计小一点的互联网都要被烧掉三分一的资产了。
服务器，简直就是互联网公司的死穴。
而飞讯搞文字直播，其实还是为了卖货。
不把U盘的好处宣传出去，方既明还怎么攫取暴利……哦不，是收回投资啊？方既明还想制造更多电子产品呢，这没钱怎么行？再说了，任何电子产品刚刚上市的时候都是很贵的，方既明还良心了。要是上辈子U盘刚刚出来那会，一个128MB的U盘都要卖一千多块钱！
现在方既明256MB的U盘，已经是“超大”内存了，才卖个799，还没到800块钱，方既明觉得自己良心都过意不去。
很快，现场的时间，交给了徐助华。
其实，徐助华也紧张啊，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那么多长枪短炮，未免有点心虚。
“各位，欢迎来到神州技术有限公司的发布会现场。很多人没有听过我们这个企业，很正常，因为我们公司才刚刚成立不到两个月。不过，我们的老板，创建了一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企业，那就是飞讯。在场的，看直播的朋友们，应该都有QQ号吧？”
徐助华一说开之后，反而镇定了，没那么慌了。
“我们老板是谁？嗯，这个没得到他授权之前，我是不敢说的，说了我就要被炒魷鱼了。炒魷鱼这个词，我也是来粤省后才学会的，还挺形象。不过，我可以透露，我们的老板是一个年轻人，而且年轻人到你们不敢相信。而且魄力之大，个人魅力之强，我敢说整个中国就没一个年轻人能做到他这个地步。他白手起家，到建立飞讯，再到神州，用时也就大半年而已。试问，有几个年轻人能做得到？”
徐助华这么一说，下面的记者就感兴趣了，立马问道：“徐总，能冒昧问一下，神州的老板今年几岁？”
沉默了好一会，徐助华才说道：“他还是一个大学生，今年可能……还不到二十岁吧。”
“哇！！！”
哪怕是神州的员工，都大吃一惊，因为这些都是新进来的员工，完全不觉得QQ上那个“骑着蜗牛狂奔”神秘老板，居然会是这么年轻的一个人！
更别说道场的记者了，纷纷把这个作为最大的噱头，准备大肆宣传。
“好了，说了神州公司的实力之后，我们就要发布神州的第一款产品了。这一款产品，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徐助华饱含激情地说道，“我们的老板，是一个极具眼光之人，他说了一句让神州人都为之振奋，且愿意为之共同努力奋斗的一句话——科技才是神州的核心，研发才是神州的生命！是的，神州公司是一家注重研发，注重科技的公司，致力于给每个人带去更好用的科技。
现在，我手上这个小巧的东西，它叫做的简称，也叫USB盘。别看它这么小巧，它其实是闪存的一种，U盘与硬盘的最大不同是，它不需物理驱动器，即插即用，且其存储容量远超过软盘，极便于携带。
我手中拿着的这一款U盘，内存有256MB，可以储存歌曲，能储存上千份文档，而且不容易丢失。接下来，我给大家演示一下，请看投影。”
说着，徐助华就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这时候的笔记本电脑只有两个USB接口，估计是给连接外设的。而徐助华把U盘插到笔记本电脑上，果然很快就出现了安装信息。
“U盘第一次使用，会出现一个安装信息，等待时间也不长，就一分钟左右。”徐助华说道，“看，已经安装好了。然后我们找到可移动磁盘G盘，这个就是我们的U盘。然后我们打开属性看一下，248MB的容量。有人会问了，为什么只有248MB，是不是虚假宣传啊？其实不是的，U盘跟硬盘一样，闪存盘也是采用FAT文件系统，而FAT文件系统包括MBR主引导分区、FAT文件分配表和ROOT目录区等，这些区域也要占用闪存空间，一般需要占用几百KB。
还有一点是，数据写入U盘的时候，闪存芯片内部需要有至少一个物理块，也就是Block作为交换块使用。这是因为闪存的写操作很特殊，必须是先擦除，然后才能写入数据，而擦除的最小单位是一个物理块，但写数据的最小单位却是一个页。在闪存的存储单位中，一个物理块包含若干个物理页。因此写数据时，需要有一个空的、可以使用的交换块来存放不需要被擦除的数据。
……”
第二百四十六章：值得买吗？
“……除此之外，还要留一个缓冲空间，我们在设计时已经预留部分物理块，比如选择1024个物理块中的1000个作为数据存储使用，其余24个物理块，包括坏块用作缓冲交换块部分。所以，才会损失一点内存。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保证我们的U盘产品已经可以保证擦写百万次以上的使用寿命。
换句话说，只要你买了我们的U盘，容量够用的话，几乎是用不坏的。当然了，只是用不坏，你要是摔了，或者是其他物理损坏，它还是很脆弱的。
而且，我郑重宣布，神州技术有限公司，已经申请了U盘的国内、国外专利，进入了专利保护区。我们拥有U盘的所有知识产权，请各位同行，不要进行山寨。但凡是侵犯了我们知识产权的，神州技术有限公司一定会诉诸公堂，追责到底。当然了，我们也欢迎各位同行一起开发U盘，我们只收取3%的专利费。
只要进入的同行够多，神州公司的研发成本降低，那么U盘也会进入更多消费者家里的。我们神州公司一向秉持着合作，共赢的理念，不希望看到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徐助华很简单粗暴的把U盘的优点都说了一遍，再加上现场演示怎么拖拽歌曲、文件，包括直接拖拽，还有复制粘贴，看得在场的记者都心动了。对于记者来说，能有这么一个U盘，岂不是去到哪里，找一个网吧就能写稿了？还有图片，这都能随身携带了啊！
不仅是现场的记者，文字直播那边的白领、公司什么的，都心动了。
这么小巧的U盘，比软盘、光碟好多了！
于是，现场一个记者很懂事，主动问道：“这U盘要多少钱一个？”
徐助华眉开眼笑地说道：“这位朋友问得好，我们这U盘，单卖一个不用1998，不要998，只需要799，你就能带回家！别看很贵，其实成本真的很高，所以，这个真的是良心价了。软盘你能用几次？可U盘能用几百万次！”
一开始，记者都觉得太贵了，一个这么小的东西，就要799块钱？！这是抢钱的吧！
但是，听了徐助华这么一说，他们转念一想，个人买不起，但是单位买得起啊！
是的，在中国，单位采购永远是赚钱最狠的渠道。看看上辈子的联想，这辈子的方大电脑，哪一个不是靠正府采购活下来，发展壮大的？也正是因为这种算是不正当的竞争，才让联想飘了，走上一条只看重眼前利益，没看到日后利益的道路，从国货之光变成了国货之耻。
但不管怎么说，单位采购这个渠道是没有错的。
不仅是记者，还有看文字直播的网友们也这么觉得。
“诶，我觉得让单位买一批这个U盘来办公，就不需要每年花几万块钱买软盘了啊？”
“你那个单位做什么的，几万块钱买软盘？我们单位，一年也就几千块钱。不过，怎么算下来，还是U盘省钱。”
“不会吧，这么小的一个东西，要这么贵？”
“高科技啊，居然能做出这么小的移动磁盘！”
“楼上是没看过MP3吧，一样一样的。”
……
一时间，评论区都快爆炸了，文字直播的观看人数，已经突破了两百二十万！
幸亏方既明早就让人临时扩容服务器了，不然的话，这文字直播非搞到服务器崩溃不可。这才是文字直播啊，要是两百多万人的视频直播，那带宽……方既明都不敢想象要多大的服务器了。怪不得上辈子阿里、腾讯都在黔省搞数据中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数据太多了，没有个大型数据中心真的不够用。
“诶，你们说这U盘能买吗？”
突然，孟光熙开腔问道。
这天刚好是周日，大家都没课。于洋出去物色目标了，林辰皓不知道去哪里溜达了，就剩下孟光熙和方既明在宿舍。咳咳，准确来说，方既明很快也要出去了。没办法，约了林清漪吃午饭，下午再去逛街。
是的，两个人除了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其他什么都做了。
或许，林清漪已经默认两个人的关系了吧？其实，方既明自己也默认了的。
听到孟光熙这么说，方既明就知道他也在看文字直播了。是啊，都是年轻人，怎么能不玩QQ呢？再加上QQ弹窗、QQ新闻迷你版这样的大杀器推送，再加上hao123，等于上网的公路收费站，都是方既明设下的，想不关注U盘都不行。
“U盘是一个不错的产品，但随着U盘问世，过一年之后说不定会有突飞猛进的发展，现在买，贵了点。”
方既明不是不想做孟光熙的生意，只是不想让他做冤大头而已。
以后世的眼光看，一个16G就十几块钱的U盘，花799块钱来买，确实是个傻13的行为。
但是，在2000年这会，256MB的U盘问世，这可是开天辟地的事情。
哪怕是上辈子，也是1998年才发明的U盘。而2000年这会，U盘主流也不过是128MB罢了。嗯，这也是MP3的主流存储。
所以说，从什么角度看，799块钱的256MB的U盘，真的不贵！
毕竟，电子产品向来就是贵的代名词啊！
“那么说，U盘还是不错的了？”
孟光熙知道，方既明肯定也是在看直播，因为他瞄到了。
“肯定值得买，但现在……”
方既明还没说完，孟光熙就说道：“值得买就行了，早买早享受。几百块钱而已，哪怕它降价到几块钱，我也损失不大。再说了，我可是有好多分析文章需要备份的，这文章的价值，比U盘贵多了。”
他这么一说，方既明也只能承认，有钱人就是不在乎这点小钱。
确实，U盘不过几百块钱而已，在真正有钱人眼中，这点钱算什么？U盘带来的便利性，那才是最重要的。
软盘太多了，储存又少，还容易坏。U盘就不一样了，只要不摔，没有物理伤害，它能用几百万次。单单是这个优势，就足以把软盘、光碟给秒杀了。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打败了？关键点就在不容易损坏和储存容易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