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〇八章 同行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同行
田野的公司位于深南大道上,两人在附近找了家环境不错的餐厅。
“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好像还是第一次正八经儿地请我吃饭呢。”田野右手托着腮,笑吟吟地看着傅松,“今儿怎么了这是?捡到什么宝贝了?”
田野刚才已经脱下了大衣,上身穿着一件紫色的羊毛衫,但宽松的羊毛衫根本遮掩不住她姣好的身材,以至于餐桌都快成了托盘了。
傅松眼神闪烁道:“其实也没什么,收购了一家工厂。”
田野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故意将身体前倾,笑着问:“好看吗?”
傅松下意识地点点头:“好看,比直接看更有味道,这叫朦胧美。”
田野捂着嘴咯咯笑起来,低着头一边打量着一边苦恼道:“生完孩子后,别的地方都瘦下来了,就这里怎么瘦都瘦不下来,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傅松急忙道:“这样挺好,挺好!嘶……!”
他突然倒吸了口凉气,瞪着眼睛看着田野,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你不怕被人看到?”
田野轻轻咬着嘴唇,媚眼如丝道:“你怕吗?”
傅松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把她的那只脚从腿上拿开,但事实上他内心深处却极为享受这种刺激感,于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田野吃吃笑道:“我就知道你好这口儿,从来就没变过。表面上道貌岸然,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伪君子!”
傅松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笑道:“还是你了解我。”
田野撩拨了他一会儿,等服务员来上菜时,这才把脚收回来,面不改色道:“过两天我要去趟香江,给你放几天假,让你好好陪陪你那个小情人儿。”
女人的话不能全信,所以傅松直接把她的后半句给忽略了,问道:“去香江干什么?”
田野翻了个白眼道:“你忘了AMH的总部在香江?”
“你那个总部就是个皮包公司好不好?”
“那是以前,现在可不一样了。”
傅松好奇问:“怎么不一样了?”
田野解释道:“去年我在香江成了一个研发中心,一个品牌运营中心,六七十号人呢。”
傅松疑惑道:“你的研发中心不是在意大利吗?怎么又搞了一个研发中心?”
“侧重点不同。”田野笑了笑道,“意大利的研发中心主要针对欧美市场,香江的研发中心主要面向亚洲市场,特别是东亚、东南亚。”
“想法好是好,不过消费者能买账吗?”傅松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委婉地提醒道,“亚洲人,尤其是咱们国人崇洋媚外是普遍现象,否则我也不会大老远去收购意大利的公司。”
田野道:“谁说AMH不是西方品牌?我只不过是想在设计中加入一些东方元素,但意大利的研发中心根本没这个能力,不,我知道他们有这个能力,但根本不屑于这么做。呵呵,我这个老板说话都不管用!”
傅松皱眉道:“那个首席设计师又不听话了?”
田野点点头道:“过去我一直以为资本主义社会谁有钱谁是老大,但现在我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西方人尤其是北欧那旮旯的人,自大狂傲,好像天生的瞧不起东方人。”
傅松冷笑道:“我从来就不相信西方吹嘘的那一套,西方人和东方人是完完全全两个种族,两种文化,一种社会制度怎么可能把两个种族、两种文化的人捏合在一起?不可能的。
你看着吧,因为文明和种族而发生的冲突将越来越多,说不定下一次世界大战很可能就是两个文明、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
“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田野对他的这番言论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也没打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继续抱怨道:“那个玛丽我真的受够了,如果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我早就让她卷铺盖滚蛋了!”
傅松纳闷道:“我印象中南欧人种族歧视不严重啊。”
田野没好气道:“赫特马克家族是瑞典人,1930年代才从瑞典移民到意大利的。我跟玛丽见过几次面,前两次态度还算好,可能看到AMH经营情况好转了,这娘们儿就开始翘尾巴了,觉得公司取得的成绩都是她这个首席设计师的功劳,什么玩意儿!没有老娘我的支持,她算个屁!”
“好了好了,别生气,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当!”傅松见她气得胸脯起伏,拍拍她手背安慰道,“这么说你是打算逐步削减意大利研发中心的规模,把大部分的研发力量放在香江?”
田野展颜一笑:“你刚才说我了解你,这不你也挺了解我的嘛。”
傅松哈哈一笑:“彼此彼此!咱俩深入了解了这么多年,早就有默契了嘛。”
田野脸色一红,眨着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道:“如果能更深入了解一些就更好了。”
傅松脸都绿了,怒道:“你啥意思!”
田野笑得前俯后仰,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道:“跟你开玩笑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傅松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嘟囔道:“老子哪里差了?一点都不差!”
“对对对,适合的才是最好的!”田野忍着笑道,“别生气啦,晚上人家好好跟你认错好不好?”
傅松哼了哼道:“你打算哪天去香江?”
“干嘛?”田野笑着问,“你陪我过去?”
“算了算了,我哪有时间。”傅松心口不一道,好不容易来了一趟深镇,肯定是要去一趟香江的,毕竟已经答应了李慧娴,年底之前一定去看她。
如果再不去看她,说不定李慧娴真能杀到沐城去。
田野道:“反正离得近,我在香江最多呆个三两天。”
傅松问:“你带闺女过去吗?”
田野理所当然道:“不然呢?让你一个糙老爷们儿带孩子,我可不放心!”
傅松讪讪道:“其实我带孩子,特别是带闺女很有经验的。”
田野一脸玩味地问道:“你现在到底有几个闺女?”
傅松无语道:“你不都知道吗?”
田野不悦道:“我知道什么?沐城的一个,美国的一个,还有咱豆芽儿,除此之外呢?你可别告诉我没了。”
傅松陪笑道:“咱能不能聊点别的?”
田野撒娇道:“可人家就想知道嘛,我又不是梁希,你有多少女人我压根就不在乎,你说嘛,我保证不生气。”
女人的话能信吗?
开什么玩笑!
相信女人的保证,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
“没了没了,真没了!”傅松觉得自己的表情应该非常到位,肯定能把田野蒙住。
不料,田野冷笑一声:“傅松!”
听到田野直接喊自己的大名,傅松猛地打了个哆嗦,这娘们儿平时从来不喊自己大名的,可只要一旦喊了,那就意味着她要发飙了。
“还有一个,真的,不骗你,就一个!”傅松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心翼翼道。
“哦?是吗?”田野神色放松了不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笑着问:“哪里人啊?”
傅松尴尬地笑笑:“去年去莫斯科认识的,不过不是我主动勾搭的,而是别人硬塞给我的,不信你去问沈红。”
田野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瞪圆了眼睛道:“沈红知道?你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老毛子女人,她也能忍?”
傅松弱弱道:“你跟萧竹梅不也很和谐吗?”
田野翻了个白眼儿道:“要不是你在旁边,信不信我和萧竹梅能撕吧起来?”
傅松扑哧一笑,问道:“那你俩撕吧谁能赢?”
田野不屑道:“就她?我让她一只手,都能薅死她!敢抢我的男人,反了天了!”
傅松:“……。”
“你啥眼神?”田野恼火道,“你是不是想说,你俩认识在前,是我抢她的男人?呸!她自个儿眼瞎,白白便宜了梁希,活该!还被我给捷足先登了,哼哼,以我对萧竹梅的了解,她恨不得咬死我!”
傅松心惊肉跳道:“没那么夸张吧,我看你俩相处的挺好的嘛。”
“你懂个屁!”田野撇撇嘴,语气幽幽道:“我的同行中有没有幼儿园老师?”
傅松猛地咳嗽起来,哭笑不得道:“什么同行,你会不会说话?”
田野不在意地笑笑:“不叫同行叫什么?难道叫姐妹?你长得挺丑的,想得倒是挺美!到底有没有?”
傅松警惕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田野道:“你这么多女人和孩子,够开所托班了,与其从外面找人,还不如给自己人呢,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哎,她说的好有道理啊!
傅松下意识地点点头,寅蕾的身影第一个浮现在脑海里,在他看来,寅蕾是最合适的人选。
温柔、善良、性格好、喜欢孩子,而且她肯定不会拒绝当幼儿园的园长……
想到寅蕾,他不由得又想起范建国和那个怀孕的女人,也不知道喻刚查得怎么样了。
“想什么呢?”田野伸手在眼前晃了晃,“不会真有吧?”
“有啥?”傅松回过神问道。
“幼儿园老师的同行。”
“这个真没有,不过这个可以有。”
“去你的,你也不怕噎死!”
第一千二百〇九章 露馅
鲍尔斯道:“一家叫思科的小公司,主要生产网络设备。”
“你有没有跟投?”傅松连忙问。攫欝攫
“红杉资本和思科的投资早在去年年底就谈完了,那时候我们的风投公司还没成立呢。”
“那可是思科啊……。”傅松遗憾地砸吧砸吧嘴,头汤看来是喝不成了,不过思科这种公司就算是第二道汤喝起来也有滋有味,“鲍尔斯,你马上去探探思科的口风,看看他们还需不需要投资。”
鲍尔斯惊讶道:“先生,瓦伦丁那家伙可不好打交道,我担心他会狮子大开口,不,他绝对会狮子大开口。”
傅松看来他一眼道:“鲍尔斯,我请你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如果谁都可以干,那么我完全可以去德州的农村随便找一个红脖子,他每天醉醺醺的就能帮我把钱赚了。”
鲍尔斯听出了傅松的不满,连忙保证道:“先生,我马上去办,不过这需要时间。”
傅松点点头道:“条件什么都可以商量,我只有一个要求,股份越多越好,钱不是问题。”
“我明白了!”鲍尔斯松了口气,傅松给了他比较大的发挥空间,如果他还完成不了任务,那他也就别干了,丢不起这个人。
“以后你多盯着点红杉资本,看他们有什么动作,能抢下来的抢下来,抢不下来你就跟着投就好了。”红杉资本作为国际风投界的执牛耳者,傅松还是比较相信其眼光的,与其让鲍尔斯瞎折腾,还不如跟在红杉资本屁股后面猥琐发育呢。
“先生,每个风险投资者都有他独特的投资风格,红杉资本因为有强大的资源和管理团队,所以适合他们投资的项目,并不一定适合我们投资。”作为一个在华尔街打拼了二十多年的老家伙,在一些事情上,鲍尔斯有他自己的坚持,也有他的骄傲,让他完全追随红杉资本的脚步,那是不可能的。
傅松笑道:“鲍尔斯,我知道红杉资本不是万能的,不过既然有好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抓住呢?当然,每个投资人都有一套投资理论,你也可以大胆地运用你的才智,选择你认为有投资价值的项目。这并不矛盾,你说呢?”
鲍尔斯道:“傅先生,不得不承认,我被您说服了。”
傅松撇撇嘴,这些老外连拍马屁都不会拍,要么不拍,要拍就拍到底,什么叫被我说服了?
不过看在他年纪这么大的份上,老子就不跟他计较了。
到了下榻的酒店,鲍尔斯本来还安排了午饭,不过傅松看到魏菡不停地打哈欠,便道:“之前在飞机上吃过了,我们先倒倒时差,晚上再吃吧。你把项目资料留下来,我抽时间看看。”
鲍尔斯从善如流,直接放下公文包,告辞离去。
外面太阳高挂头顶,而傅松三个人的生物钟还停留在北京时间凌晨五点多,虽然在飞机上断断续续睡了几个小时,但一沾到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傍晚六点半,拉开窗帘,一轮橘黄色的夕阳低悬在圣弗朗西斯科湾上空,整个金门大桥披上了一层金色。
洗了个热水澡,感觉肚子饿的厉害,拿起电话给初琳琳拨了过去,“小初,你去魏菡那看看,醒了的话就去吃饭。”
初琳琳道:“魏菡在我这呢,我俩起来一会儿了。”
傅松纳闷道:“她怎么上你那了?”
初琳琳笑道:“她胆小呗,一个人害怕,非得来我这里找安全感,哈哈。”
听到电话里的打闹声,傅松也是无语,“给你们十五分钟时间,麻溜点。”
闲着也是闲着,傅松便拿起鲍尔斯留下来的资料翻看起来,粗略数了数,鲍尔斯半年多时间投了大概十五六家公司,有初创企业,也有成立两三年的,基本上都位于硅谷,还有几家分布在旧金山周边的郡县。
之前在车上听鲍尔斯汇报的时候,傅松对于这些公司的名字确实感到陌生,不过此时看到每个公司的详细介绍后,总算发现有那么三四家公司自己似乎有那么点印象。
比如位于湾区东部伯克利市的Informix数据库公司,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安德列夫在伯克利分校的老师;还有位于湾区南部圣克拉拉市的Mcafee公司、Mips公司、晟碟公司等等。
撒的网确实不算小,但没有任何一家比得上思科,而且傅松也不记得80年代末、90年初这几年有什么牛逼哄哄的初创公司,美国风险投资的最大红利主要集中在70年代、80年代初,错过了这个时期,后面的机会就少了许多,即便有个别机会,投资回报率也无法跟苹果、微软这样的公司相提并论。
如果再早生几年就好了……
不过再过几年就迎来了互联网的时代,到时候再狠狠捞一把,这一次谁也别跟老子抢!
在旧金山没有多留,隔天傅松便启程前往洛杉矶。
鲍尔斯原本计划陪同傅松一起去洛杉矶,不过现在他有了一向重要任务——商讨入股思科,所以只好继续留在旧金山。
到了洛杉矶,下飞机后傅松直接去了上次跟萧竹梅住过的酒店,吃过午饭后,便带着魏菡和初琳琳去了郑昆家。
傅松并没有事先打招呼,所以郑厚佐和乔老太见到他们一行人,惊喜之余不停地埋怨应该提前知会一声,他们好准备一下。
郑厚佐顾不上招呼他们,赶紧回屋给儿子打电话。
傅松给乔老太介绍道:“乔主任,这个小丫头就是老魏的孙女,魏菡,你得喊她乔奶奶。”
乔老太拉着魏菡的手,仔细端详着道:“见过见过,小时候我见过一次,没记错的话是哪一年的春节茶话会,老魏带着她去的。哎呀,有十多年没见了,眉眼都长开了,都长成大姑娘了,要是在大街上碰见,肯定认不出来。”
魏菡有些不好意思道:“乔奶奶,你还记着啊,我都忘了。”
乔老太不以为意地笑道:“你那时候才多大?才这么高,还不到我肩膀呢。你爷爷奶奶身体还好吧?”
“都挺好的,我爷爷奶奶让我代为问好。”
“你爷爷也太客气了,都是老朋友了。哎呦,瞧我光顾着高兴去了,这个小姑娘不会是小傅的女朋友吧?”
傅松一头黑线,道:“我结婚都好几年了,这是我秘书,小初。”
“是吗?你跟小萧啥时候结的?”去年年底傅松跟萧竹梅一起来拜访,所以乔老太下意识以为他俩有情人终成眷属,打心眼里替他们高兴。
傅松心里咯噔一下,眼角余光扫过初琳琳和魏菡,初琳琳面无表情,魏菡却张大小嘴一脸茫然。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你挺爱她的
傅松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任由沈红在怀里哭得昏天暗地。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沈红似乎哭累了,两个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声微弱了很多。
傅松轻轻拍打着她后背,道:“你饿不饿?”
“没胃口。”沈红的嗓子有点哑。
傅松又问:“你要不要洗把脸?瞧你,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沈红赌气似的用力在他衬衫上蹭啊蹭,“傅松,我恨你!”
傅松苦笑道:“你恨我干啥?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
“为我好?”沈红腾地爬起来,对他怒目而视,质问道:“如果我不是起了疑心自己去做检查,你是不是想瞒我一辈子?”
傅松无语道:“这种事情我能瞒你一辈子吗?我敢瞒你一辈子吗?再说就算我想瞒,也瞒不过去啊!”
沈红一想也对,但还是不依不饶道:“那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告诉我?”
傅松哼了一声道:“我就没打算告诉你,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知道了真相,肯定得要死要活的,嗯,就像刚才这样,烦都烦死了!”
“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沈红一把将他扑倒在床上,骑跨在他身上,抄起枕头拼命地砸他,“你要是不想让我给你生孩子,你就直说,满嘴跑火车,你把我当傻子啊!”
傅松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带,将她拉倒趴在自己身上,怒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不想让你给我生孩子了?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傻子了!”
“你放开我!”沈红像极了一头发怒的母狮,眼睛里喷射着怒火。
傅松冷哼道:“放开了让你再打我?”
“放不放?”
“不放!哎呦,卧槽,你他娘的属狗的啊!”傅松疼得呲牙咧嘴,将她的两只手腕交到左手中,另一只手狠狠地抽她屁股,“给你好脸了是不是?”
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沈红条件反射似的轻哼一声,然后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软软地瘫在傅松身上。
傅松没停手,一边打一边骂道:“你个小骚货,就是欠打!”
沈红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道:“你就这点力气?”
傅松气笑了:“你他娘的真贱,越打越发骚!”
“嗯嗯嗯,你再使点劲儿嘛……。”
“滚滚滚!”傅松粗暴地将她掀开,“老子的手都疼了!”
沈红立刻像蛇一样缠上他:“你干嘛去?”
傅松低头看着她:“老子去田野那睡觉!”
“不行,你不能走!”沈红两条大腿盘住他,“你走了,我一个人害怕。”
傅松好笑道:“真稀奇啊,你居然会害怕。”
沈红闷声道:“我怕你不要我了。”
傅松哑然道:“我怎么会不要你了呢?我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你这个小妖精。”
沈红满腹惆怅道:“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你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知道有多嫌弃我。”
傅松拍拍她的脸,认真道:“第一,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将来更不会;第二,就算你不能生孩子,那沈曼就是咱俩的孩子,我这个当爹的绝对不会厚此薄彼,该她有的东西一分都不会少。”
“真的?”沈红今天情绪如此激动,一方面是被自己不能生孩子的事实打击到了,另一方面就是害怕,担心傅松因为自己不能生孩子而嫌弃自己,甚至不要自己了。
至于沈曼的事情,她这个当娘的都“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顾得上沈曼?
她是真的害怕了,从来没有过的害怕,她无法想象一旦傅松不要自己了,自己未来该怎么办?
尽管她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如果不能当面得到他的亲口保证,她就无法安下心来。
傅松看她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绵羊,眼神中充满了惶恐,心疼地给她擦擦眼泪:“真的,要不要我发个誓?写保证书也行。”
“不用不用,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沈红忽然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然后委屈地又开始掉眼泪,“可我真的很想给你生个孩子。”
傅松笑道:“谁说你不能给我生孩子?输卵管堵塞又不是什么大毛病,肯定能治好的。”
沈红抽泣着道:“你就别安慰我了,今天下午医生说得做手术,而且还不保证能不能成功。”
傅松嗤笑一声:“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在国内治。”
沈红抬起头,泪眼汪汪问:“你啥意思?”
傅松叹了口气道:“我确实想一直瞒着你,打算明年找个时间带你去趟美国,用别的名义给你治,没想到你这么鸡贼,一个人偷偷跑去医院做检查。”
沈红瘪着嘴道:“你个大傻冒!”
傅松在她额头上弹了一指头:“你才是大傻冒呢!”
沈红捂着额头娇嗔道:“这种病我自己心里能没点数吗?你瞒得了一两个月,怎么可能瞒那么久?这都三个多月了,我肚子一直没动静,我反应再迟钝,也知道不对劲儿了。”
说到这,她把脑袋挤进傅松怀里,小声道:“其实上次让你去做检查的时候,我就不踏实,在莫斯科咱俩天天都睡在一起,娜嘉都怀上了,我却没怀上,你说的什么气候不适应,也就能偏偏不懂事儿的小姑娘,我压根就不信。”
傅松苦笑道:“你这个小骚货一肚子心眼儿,想骗过你还真是比天都难。现在说开了,你就老老实实等着明年跟我去美国。”
“嗯,我都听你的!”沈红缠着他的两条腿更用力了,腻声道:“你今晚别走了好不好?”
傅松为难道:“可我跟田野都说好了……。”
沈红使出撒娇大法,在他身上扭来扭去,“我不管,你要是去她那,我就……,我就跟着去,搅和你俩的好事儿!大不了遂了你的心愿,大被同眠。”
“我没有,你别瞎说!”被沈红揭破了自己的龌龊心思,傅松有一种光着屁股的感觉,她怎么知道的?
沈红哼了哼道:“你们男人不都好这口儿?更何况你这个大色狼,你要是没这种想法,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此时,傅松心里天人交战,承认吧,拉不下脸来,不承认吧,机会难得,错过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
不过,最后他还是忍痛拒绝:“算了算了,今晚我不走了。”
沈红有些意外道:“这么好的机会真的放弃了?”
傅松义正言辞道:“我不是那种人我!我要是真那么做了,对你们俩多不尊重?你说是不是?”
沈红撇撇嘴:“口是心非!你啥时候尊重过我了?动不动骂我小贱人,小骚货。”
傅松讪讪道:“打是亲骂是爱,这是昵称,别人我还不叫呢。”
“你不是不叫,是不敢叫吧!”沈红白了他一眼,“也就你了,换成别的男人,我才不干呢!真以为腰带抽在身上不痛?我是看你喜欢才忍着,哼,你别不知道好歹!”
傅松尴尬地咳了咳道:“你不是挺享受的吗?”
沈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咬着嘴唇道:“要不要换过来试一试?”
傅松不解道:“换过来?怎么换?”
沈红呲着小白牙道:“我抽你啊!”
“滚!”傅松一脚把她踢开,连滚带爬下了床,不过双脚刚落地,他就迈不动腿了。
只见沈红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大腿,仰着脖子像只小哈巴狗,媚眼如丝道:“你不是答应我不走了吗?”
傅松用力咽了咽唾沫,仰天长叹:“老子这辈子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可不是么,像沈红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爱?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咳咳,这个……,算他没说。
人前端庄冷艳,人后妩媚风骚,这种巨大的反差简直就是男人的克星!
更何况这娘们儿还有特殊嗜好,胆子大,喜欢尝鲜,而且什么都敢尝试,实在是让傅松爱不释手。
这样的女人,天然适合当情人,就算生不了孩子又如何?
他不仅不会嫌弃她,而且只会对她更加疼爱。
“我有一只小毛驴
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
骑着去赶集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
我心里很得意
……”
沈红听着他满嘴胡咧咧,心里又羞又恼,但羞耻更胜过恼怒,回头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眼神:“你就作贱我吧!能不能别唱儿歌?好歹…,好歹换点别的,我…,我不习惯。”
傅松道:“儿歌怎么了,朗朗上口多好听!我听我闺女唱一遍就学会了,你比我聪明,肯定学的更快。来,我教你,一起唱!”
沈红一边唱一边骂:“你个死变态!”
电话突然响了,傅松朝沈红做了噤声的手势,拿起电话一听,是田野打来的。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
傅松在沈红凶巴巴的目光注视下,只好硬着头道:“今晚有点事儿,就不回去了。”
田野笑呵呵道:“沈红在旁边吧?你就说我说的,让她悠着点。”
傅松矢口否认:“她不在,我正在开会呢!”
田野冷笑道:“我都听到声音了,打电话的时候都停不下来,要不要脸!行了,不回来拉倒,我后天一大早就去香江,明天晚上……,哼,你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傅松感觉浑身凉飕飕的,田野这娘们儿气场越来越强了,被她几句话吓得
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沈红见他吓得停下来,不满道:“你就这么怕她?在我身上耍的威风哪去了?还是不是男人?”
傅松讪讪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挺怕她的,跟撞了邪气的,以前我才不怕她呢。”
沈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挺爱她的。”
“啥?”傅松哑然失笑,“这是哪跟哪?”
沈红语气幽幽道:“爱一个人,才会怕她,才会讨好她,才会让着她。你对我就不这样,难道就因为她给你生了个闺女?”
傅松愣住了,虽然想极力否认,但他心里明白,沈红说的可能是对的。
不仅仅田野如此,对徐琳更是如此。
以前对徐琳只有男女之情,见了面后想的就是那点事儿。
但这次到了呼盟后,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心态的变化。
自己孩子的娘和自己的情人,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春节后就去美国治病!”
沈红虽然相信他会对自己好,但都不如给他生一个孩子来得实在。
“到时候我陪你去。”
沈红眉开眼笑道:“好!”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打算
一大早,因为田野要去对岸,比平时提前半个小时起床,见傅松跟着爬起来,笑着道:“昨晚那么辛苦,你再睡会儿吧。”
傅松老脸一红,连忙道:“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
昨晚回家后,理所当然地被田野各种挤兑,为了讨好她,他算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田野戳着他额头,眼角含春道:“老老实实等我回来呦,不许浪费粮食!”
“知道了知道了!”傅松随口应道。
田野也是随口这么一说,因为她知道狗改不了吃屎,要求他这两天不去碰沈红,还不如盼着母猪能上树呢。
吃完早饭,田野收拾妥当,抱着闺女上了车,田苗自然也要跟着过去。
傅松趴在车窗上跟闺女告别,然后不放心张晶的驾驶技术,叮嘱她过关后开车注意安全,要靠右走,宁可慢点开也不要抢……。
田野见他跟个娘们儿似的叨叨个没完,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小张又不是第一次开车去香江,你就甭操心了。走了啊,豆芽儿,跟爸爸拜拜。”
田雨霁跪在后座上,趴着窗户朝傅松挥挥手:“爸爸,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家乖乖吃饭。”
傅松好笑道:“你也不能挑食,挑食就让你妈断你零食!”
田雨霁捂着胸口道:“我保证不挑食!”
送走田野,傅松在家里等了不到半个小时,来接他过河的车准时到了。
坐车顺利地过了关,然后接下来的一路都在打盹,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司机道:“傅先生,到家了。”
傅松睁开眼睛往外看了一眼,发现管家库森带着一帮佣人正在大门口等候,只是没发现李慧娴的身影。
库森快步上前拉开车门,“先生,欢迎您回家!”
傅松朝他点点头,环顾一周,问道:“李小姐呢?”
他这次来没有提前通知李慧娴,想给她一个惊喜,但如果正主不在,这个惊喜就差了点意思了。
库森道:“夫人早上突然接到通知,让她去公司开会,没得到您的同意,我就没告诉她您今天回家。”
“什么破公司,事儿这么多!”傅松倒是听她电话里提过找了一份实习工作,见她挺喜欢的,也就没多管,寻思着让她先干着,等毕业了后再说。
库森道:“是一家叫AMH的服装设计公司。”
“什么?”傅松大惊失色,扭头瞪着库森问:“你再说一遍,什么公司?”
库森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老老实实道:“AMH公司,因为夫人去这家公司应聘,我专门做过调查,AMH前身是一家名叫赫特马克的意大利服装设计公司……。”
傅松张大嘴巴,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如果AMH三个字母相同是巧合,那么赫特马克这个名字也相同,就绝不是巧合了。
而且田野今天前脚刚到,李慧娴就去开会了,怎么会这么巧?
李慧娴怎么跑田野那去实习了?
这特么的真是……,缘分啊!
可老子不想要这种缘分啊!
不幸中的万幸,李慧娴和田野压根就不认识,对,田野这个老板怎么会认识一个实习生呢?
想到这里,傅松顿时放下心来,随即疑惑道:“李小姐不是广告设计专业的吗?这个专业还学服装设计?”
库森摇摇头道:“抱歉先生,我也不太清楚,或许夫人自学的吧。”
傅松压下心头的困惑,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库森关于李慧娴的情况。
库森虽然隔三岔五就会打电话向傅松汇报,不过这时候仍不厌其烦、事无巨细地又介绍了一遍。
听说李慧娴在家里改造了一个健身房,傅松来了兴趣:“带我去看看。”
库森连忙道:“先生,您这边请。”
李慧娴把三楼的起居室改造成了健身房,尽管有些不伦不类,但既然李慧娴喜欢,那就随她好了。
起居室紧挨着露台,可以一边健身,一边眺望着对面的维多利亚湾,旁边就是他俩的主卧,早晚健身都非常方便,李慧娴这丫头还挺会挑地方的。
露台上摆着一架划船机,傅松看到这玩意儿不由得心头一热,自己曾跟凯瑟琳在这玩意儿上来过一次,今晚要不要跟李慧娴试试?
转了一圈,来到卧室,傅松立马被衣帽间里的一件白色婚纱吸引了注意力。
库森见状解释道:“先生,这是夫人的作品。”
傅松惊讶道:“李小姐自己设计的?”
“是的!”库森微微一笑,“夫人很有艺术天分,将来肯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设计师!”
傅松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你拍马屁。”
库森收起笑容,认真道:“先生,这绝对不是恭维,您应该相信一个拥有三十年职业生涯的管家的眼光,我可以发誓!”
傅松摸着下巴打量着这件婚纱,道:“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拍过婚纱照呢。”
库森诧异地看了傅松一眼,道:“先生,这件婚纱做好后,夫人经常穿着它。”
傅松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找个时间,请最好的摄影师上门。”
库森点头道:“先生,我会尽快安排好。”
傅松转身出了卧室,“安排车,我去接李小姐回家。”
两年多没见了,他突然非常想念李慧娴,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她,一刻都等不及了。
库森问道:“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完会,要不要我给夫人打电话?”
“好吧,不过别告诉她我来了。”
司机将他带到李慧娴实习的地方,傅松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这地方他来过,AMH公司总部正是在对面的写字楼里。
在车里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傅松忽然看到李慧娴从写字楼里冲了出来,仿佛一只迅疾的大白兔。
等她来到车旁,傅松打开车门下,笑着问:“惊不惊喜?”
李慧娴跑得气喘吁吁的,胸脯快速地起伏着,娇嗔一声:“你太坏了!”
说完,她一头扎进傅松怀里,不顾司机在场,跨坐在他大腿上,抱着他的头就啃起来。
傅松一边回应着她,一边伸手把车门关上,田野就在头顶上,可不能被她看到,否则就死定了!
李慧娴直到感觉快喘不上气来了,这才停下来,嘟着湿漉漉的嘴唇道:“你怎么突然来了?”
“想你了呗!”傅松好话张嘴就来。
“骗鬼呢!”李慧娴扭动着身体,突然她猛地睁大眼睛,轻咬着嘴唇道:“这下我信了。”
傅松咳了咳道:“下来下来,回家再说。”
“不要!”李慧娴撒娇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傅松笑骂道:“你羞不羞啊!”
李慧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人家想你了呀。”
傅松闻着她喷吐出来的气息,感觉喉咙有点发干,用力咽了咽唾沫,道:“早知道该买辆带隔断的车了。”
李慧娴脸色一红,趴在他耳边道:“我今天穿着裙子……。”
傅松差点笑出声来:“你就急成这样?”
“你说呢?”李慧娴委屈道,“你多久没来看我了,人家也想嘛。”
傅松用极大的毅力道:“回家再说,回家再说。”
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当着司机的面跟李慧娴颠鸾倒凤,连忙岔开话题问:“你怎么搞起了服装设计?”
李慧娴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笑道:“你是不是看到我设计的婚纱了?怎么样啊?”
傅松由衷地赞道:“当然好了。”
“那……。”李慧娴欲言又止,“你能不能……,能不能……。”
傅松笑道:“我让库森请最好的摄影师,找个时间咱俩拍一套婚纱照。”
“真的?”李慧娴眼睛发亮,用力摇晃着他胳膊,“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傅松哈哈一笑:“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李慧娴高兴地抱着他又啃了两口,兴致勃勃道:“我想好了,毕业后我要做服装设计!”
“好啊,没问题,你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我都支持!”傅松溺爱地捏捏她鼻子,别看她工作早,但除了娜嘉外,属她岁数最小,比初琳琳还小一岁呢。
李慧娴眉开眼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
傅松问道:“有没有什么计划?你不会想一直给别人打工吧?”
李慧娴想了想道:“我打算毕业后找一份设计工作,积攒几年经验,然后成立一个服装设计工作室,先给别人做设计,等有了名气后,就做自己的品牌!”
傅松犹豫了一下,道:“听库森说你找了一份实习工作,那家公司怎么样?”
李慧娴道:“挺好的啊,我们老板是个女强人,对了,跟你一样,都是大陆人呢。”
傅松不动声色道:“你见过你老板?”
李慧娴笑道:“当然见过啦,她平时在深镇,不过经常过来视察工作,今天上午她又过来了,然后把我喊过去开会。”
傅松心里咯噔一下:“就喊你一个人过去开会?”
李慧娴咯咯笑道:“你想什么呢?我们研发中心所有人一起,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实习生,老板恐怕都叫不上我名字来!”
傅松顿时长出了口气,叫不上你名字才好,叫上你名字来,那才可怕呢!
两人在车上一直腻歪到家,下车后连午饭都没顾上吃,直奔卧室。
库森把佣人们都赶了出去,然后拿起电话,给张医生打了过去。
等傅松和李慧娴出来后,已经是临近傍晚了。
“张姐来了。”李慧娴看到张医生后,热情地打招呼。
虽然傅松这两年没回来过,但张医生隔三岔五上门给她做理疗,两人的关系很熟络。
张医生朝傅松点点头:“傅先生,好久不见了。”
“是啊是啊。”傅松不由得老脸一红,但颤抖的双腿让他顾不上难为情,迫不及待地趴到按摩床上。
张医生的手法还是那么舒服,傅松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李慧娴在一旁听到他打起了呼噜,扑哧一笑,对张医生小声道:“张姐,他中午没吃饭呢,别让太睡得太熟。”
张医生笑着道:“傅先生的身体还是不错的。”
李慧娴眼角里满是笑意:“可不是么,他身体好着呢!”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大亨没有真爱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橘红色的阳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户,洒落在房间里,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伸手一摸,旁边已经空无一人,这才想起来昨晚李慧娴说过,她今天还要上班。
空气中弥漫着的尘埃,在阳光的照射下,纤毫毕现。
沐城的生活是热闹的,充满了人气,但这里却冷冷清清,安静得可怕。
傅松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这让习惯了喧嚣的他感到一丝不习惯。
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饭,而库森和女佣人们站在一旁伺候着,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女佣就会将他想吃的东西摆在面前。
吃完早饭后,来到外面的草坪上溜达,库森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或许因为相处的时间太少,主仆俩几乎没什么共同语言,除非傅松开口,否则库森就是个锯嘴的葫芦。
他突然后悔没把喻刚带过来,就算是杨爱国也成。
喻刚那家伙话多,偶尔还能捧个哏,杨爱国嘛,家长里短说的比较多,但也比一板一眼的库森有趣得多。
日头渐高,气温上来了。
傅松回去换了身衣服,躺在露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看报纸。
库森将最近几天的报纸一股脑地搬出来,分门别类地放在他手边的桌上,又准备了一壶红茶。
等报纸看完后,傅松发现无事可干了。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管家仆人环伺身旁,这样的生活看似不错,但傅松却觉得相当无聊。
他突然想到李慧娴这些年,平时都是这么过的,心里感到无比内疚。
她今年才26岁,这个年纪的女人,尤其像她这样漂亮活泼的女人,应该尽情地享受着爱情的滋润,却被自己像金丝雀一样养在这座硕大的笼子里,在无数个夜里,孤独地在床上辗转反侧。
造孽啊!
他跟李慧娴说过很多次,完全可以把她家人接过来一起住,但一向听话的她,在这件事上却犯起了执拗,死活不肯。
傅松当然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只是,她还是不了解自己。
他一点都不介意她的家人,相反,如果她的家人过来后,他会更加放心。
要不生个孩子?
李慧娴之前提过这事儿,不过当时他觉得她年纪还小,而且又在上大学,就一直没要。
眼看她明年就毕业了,二十六岁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好的时候,是该要个孩子了。
有了孩子,也算是对她有个交代,而且她也不会感到太寂寞。
……
李慧娴不在家,傅松也没兴趣继续呆在这里,他打算去吕仁鹤那边看看,然后再跟刘銮雄碰个头,商量一下联合地产增资扩股的事情。
联合地产成立已经5年了,吕仁鹤和大刘从990年初就开始嚷嚷着上市,但都被傅松给按了下去。
傅松不是不想让联合地产上市,而是认为时机不好。
990年,香江房地产市场刚刚从前一年6月份的大跌中缓过劲儿来,但远远未到高点,这个时候上市才能圈几个钱?
这一拖就是两年,今年年初,联合地产终于在香江联合交易所上市,成功募集到超过百亿的资金,创造了港股募资的历史纪录。
这两年香江的房地产市场跟海南有的一拼,不过海南房地产市场的火热只是昙花一现,明年年中就会被中央一巴掌拍死,但香江的房地产市场至少还有五年的上升期。
不过傅松记得明后两年香江的房地产市场会有一波比较大的起伏,所以他打算在此之前,赶紧通过扩股再圈一笔钱,以储备足够的弹药,在明后两年里大肆圈地。
然后在97年之前,把手头上的地,能转手的转手,能开发销售的销售,等香江房地产泡沫破裂后,嘿嘿,趁着股价大跌时再完成联合地产的私有化。
这样操作下来,拿着别人的钱赚钱,不仅不用付利息,还能让别人再倒找你钱。
反正在香江这么干,他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和罪恶感。
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私下瞎琢磨的,市场风云变幻,能不能这么干他这个半吊子根本说不准,所以还需要征求吕仁鹤和刘銮雄的意见。
远景投资总部搬到了中银大厦,跟之前的总部相比,档次明显提高了不少,就连前台小姐姐都是一水儿的瓜子脸,前凸后翘,黑丝大长腿。
吕仁鹤这个龟孙子的口味越来越正了,审美都快赶上老子了。
一边喝着免费咖啡,一边欣赏着小姐姐的妖娆,突然就听到吕仁鹤的声音:“傅先生,你怎么来了?对不住对不住,有失远迎!”
他刚才听秘书汇报傅松到了,而且已经就在总部门口了,赶紧一路小跑着迎了出来。
傅松放下咖啡杯,笑道:“老吕,你这边的咖啡不错。”
吕仁鹤尴尬地笑笑,转身跟秘书道:“前台不能光有咖啡,还要有茶!咱们是中国企业,怎么能净学外国人的做派?马上改!”
傅松道:“行了,我又不经常来,就别给下面的人添麻烦了。”
吕仁鹤陪笑道:“不麻烦,顺手的事儿。”
来到吕仁鹤办公室,傅松的目光一下子被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户吸引住了,走到窗户前,远眺能看到新界的郁郁青山,俯视能看到维多利亚湾。
“老吕,你他娘的比老子都会享受!”傅松轻轻地摇头感叹,“一边办公一边欣赏风景,享受啊。”
吕仁鹤讪讪道:“每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欣赏风景。”
傅松转身在沙发上坐下,笑呵呵问:“我在内地都听说你的私生活非常丰富多彩,怎么样,白娘子真被你勾搭上了?”
上个月,《新白娘子传奇》刚开播,所以傅松一说白娘子,吕仁鹤就知道他指的是谁,一张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吭吭哧哧道:“这都是那些无良小报杜撰的!”
傅松嗤笑道:“你他娘的还装上了,照片都拍到了,你还否认?”
吕仁鹤见他什么都知道了,索性不装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道:“我以为自己做的挺隐秘的,谁知道那些狗崽队简直无孔不入,就下车那几秒钟功夫就被他们抓拍到了,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傅松幸灾乐祸道:“白娘子的戏正在热播,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这个时候凑上去,活该!”
吕仁鹤悻悻道:“我哪知道她的戏这么火?后来我和她的照片上了报纸我才知道。唉,因为这事儿,梦晨跟我大吵了一架,现在还不理我呢。”
傅松道:“大侄女不是在英国留学吗?这事儿都传到她耳朵里了?”
吕仁鹤哭丧着脸道:“放假回来了啊,我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回家了。”
傅松笑出猪叫:“大侄女不同意你续弦?”
吕仁鹤摇了摇头,叹气道:“她倒是不反对我续弦,但不希望我找个女演员,而且雅……,唉!”
傅松撇撇嘴道:“老吕,不是我说你,你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没大侄女通透,白活了这么大岁数!”
见吕仁鹤一脸的不以为然,傅松笑道:“你知道你现在的状态是什么吗?”
吕仁鹤问道:“什么?”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吕仁鹤哑然失笑:“我很清醒的好不好?”
傅松毫不留情道:“你还真打算要娶白娘子啊?那位白娘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吕仁鹤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婚后出轨、拍戏期间跟男明星搞暧昧,绯闻不断,这些他不是不知道,但谁让他喜欢呢。
沉默了一会儿,吕仁鹤萧索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又不认识。”
傅松见他还是执迷不悟,也就懒得再说什么了,作为一个外人,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多掺和为好,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说多了惹人厌。
“算了算了,老子才懒得管你的破事儿呢!”傅松摆摆手道,“对了,大刘最近忙什么?”
“他?”吕仁鹤翻了翻眼皮,“跟老婆离婚后,彻底放飞了,跟那个姓李的港姐双宿双栖,打得火热呢。”
傅松有些惋惜道:“宝永琴多好的一个贤内助,唉,有他后悔的时候。”
吕仁鹤不屑道:“那个姓李的女人以为大刘离婚了就能扶正,想得太美了。”
傅松好奇道:“这话怎么说?”
吕仁鹤嘿嘿笑道:“我听大刘说,宝永琴离婚只有一个条件,他娶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娶那个姓李的女人,大刘答应了,那个姓李的女人还在幻想着当正牌的刘夫人呢,哈哈!”
傅松倒吸了口凉气,竖起大拇指道:“女中豪杰啊!报仇不隔夜,而且一刀子插在仇人的心脏上,厉害厉害!”
吕仁鹤感慨道:“他们夫妻俩相识于微末,没有宝永琴,大刘一个人也走不到这一步,这样的女人能简单到哪去?大刘应该感到庆幸,宝永琴没跟他撕破脸。”
傅松笑道:“这说明大刘还是很有一套的,哈哈,你现在比大刘名气都大,你俩有没有在一起交流一下泡女明星的经验?”
吕仁鹤耷拉着脸道:“我可不像他那么无耻,他家里的老婆生病着呢,还在外面胡搞。宝永琴就是被他气的,才不得不选择离婚。傅先生,我不一样,我现在是单身,我有追求爱情的自由!”
“呸!”傅松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你那是馋人家的身子!”
吕仁鹤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急赤白脸道:“我们那是有感情基础的!”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们是真爱?”傅松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他,“真爱这玩意儿只存在普通人身上,你现在是普通人吗?你他娘的现在是香江的大亨!”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游艇
吕仁鹤被傅松呛得哑口无言,因为他知道傅松说的事实。
他夫人去世已经有十来个年头了,他又是个正常男人,而且是香江有名的钻石王老五,这些年自然少不了女人。
什么香江的女明星、港大的女大学生、东欧的嫩模,等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泡不到的。
傅松说他私生活丰富多彩,真的一点都不冤枉他。
不夸张地说,傅松跟他一比,就是个纯洁的小白兔。
傅松是见一个爱一个,而且一个都不放过,吕仁鹤却对那些女人从来就没留过情,玩过后转身就抛到脑后,连他自己都记不清多少个了。
可白娘子不一样,第一次跟她见面是在五年前迎接傅松的酒会上,之后两人就再也没碰过面。
他本以为自己把她给忘了,但今年年初联合地产成功上市的庆祝宴会上,他再次遇到了她,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尽管他知道她已婚,但他还是选择了从心,而且只用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带她回家过了夜。
他其实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是自己这么有钱,怎么可能如此轻松容易地把她泡到手?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知道,她跟自己以前地那些女人并没有什么两样,而不是什么贞女节妇,贞女节妇不会连续两次婚内出轨。
当然,他并不在乎这些,也有不在乎的资格,但自从两人的关系被狗崽队和娱乐小报曝光后,白娘子就承受了巨大压力,这些天一直躲着他。
李梦晨又反对他俩在一起,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无视别人的意见,但不能不在乎李梦晨的看法,也不能无视她的意见,因为这是他唯一的女儿!
正因为如此,这两天他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而傅松的话仿佛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吕仁鹤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中充满了浓浓的不甘和遗憾,“我要是个普通人该多好?”
傅松笑骂道:“你快拉倒吧,你又不是没普通过,还想再体验一下被债主雇佣社团到处追的日子?”
吕仁鹤猛地打了个哆嗦,拼命地摇头:“就当我没说!也不怕你笑话,我直到现在还经常做梦,梦到自己躲在拉活鸡的货车上,浑身沾满了鸡屎,怎么洗都洗不掉那股臭味!”
傅松哈哈一笑:“所以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结婚干什么?你是不知道,我现在特别羡慕你,真的!”
吕仁鹤无语道:“你夫人端庄秀丽,背景那么好,你还不知足?”
傅松指着自己的心口道:“就是因为她好,所以我这里内疚,在她面前总是有一种负罪感,挺不直腰杆子。唉,我现在是夫纲不振啊,她吼我一嗓子,我连个屁都不敢放一声。”
这下轮到吕仁鹤笑出猪叫,一边笑一边道:“我以前一直都很羡慕你,原来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
“可不是么。”傅松对此深有感悟,神情忧郁道:“每天周旋在不同的女人之间,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又要一碗水端平,难啊!”
吕仁鹤道:“你太专情了,这样当然活得累了。”
“我专情?”傅松指着自己的鼻子,哭笑不得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我,当然了,这得看跟谁比,我肯定比你专情。”
吕仁鹤挤眉弄眼道:“今晚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傅松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好奇问道:“玩什么?去哪?”
吕仁鹤神秘兮兮道:“游艇。”
“你他娘的真会玩!”傅松羡慕得直流口水,仿佛看到游艇嫩模,香槟美酒正在朝自己招手。
吕仁鹤道:“其实真没玩过几次,哪有那么多时间?”
傅松道:“明天借我玩几天。”
“行啊,要不送给你得了!”吕仁鹤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送出去的不是几千万的大型豪华游艇,而是大白菜。
傅松笑道:“我可不上你的当,养游艇养飞机最费钱了,我去年年底搞了一架空客A330,前几天听说这一年花了将近五百万,美元!”
吕仁鹤一副你逗我玩的表情,你还缺那五百万?
“你明天什么时候去?需不需要我帮你安排几个女大学生?”吕仁鹤知道他为人低调,所以不敢给他塞嫩模、女明星,这些人背景复杂,万一泄露了他的身份,就不太好收场了。
老子不想要大学生,老子想要的是嫩模、女明星!
“算了算了,我要好好陪陪我家慧娴,那些庸脂俗粉还是留给你享受吧,老子无福消受!”傅松忍痛拒绝道。
吕仁鹤一听这话,马上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李慧娴的姿色连他这个风月场中的老手都无可挑剔,要脸蛋儿有脸蛋儿,要身材有身材,小蛮腰那真的是盈盈一握,一双匀称的大长腿几乎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二,其他女人跟她一比,确实都是庸脂俗粉。
至今他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到李慧娴时候的震惊。
月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他承认,当时他这个老男人春心动了。
要不是被傅松捷足先登了,他都想一亲李慧娴芳泽,甚至娶她当老婆也不是不可。
八卦完了吕仁鹤的私生活,傅松终于想起还有正事没说。
“增资扩股?”吕仁鹤有些意外道,“配股增资还是吸收新股东?”
这两种扩股方式截然不同,配股增资是由原来的老股东按持股比例增资,一般情况下股权比例不变;吸收新股东,顾名思义,老股东不增资,再拉几个投资人入股,这样就会稀释老股东的股权。
傅松道:“当然是找些冤大头喽。”
“冤大头?”吕仁鹤啼笑皆非,“傅先生,你是在说反话吧?你信不信我在中银大厦里喊一嗓子,说联合地产要增资扩股,马上就会有无数的人挥舞着支票,抱着我大腿哭着喊着求我收下?”
联合地产的前身是怡和置地、刘銮雄的华人置业、李黄瓜的和黄记以及郭贺年的嘉里建设。
其中怡和置地是当时香江地产界当之无愧的老大,华人置业与和黄记能排到香江地产界的前五,嘉里建设虽然差了点,但也能排进前十。
这四家公司整合到一起,对香江的其他地产公司形成了实力上的绝对碾压。
现在很多人都说,香江的地产公司只有两类,一类是联合地产,一类是其他。
成立至今,联合地产靠海量的土地储备、压倒性的资金优势,在香江房市上所向披靡,基本上只要是联合地产看上的地皮,就没人争得过。
这样一家霸主级别的公司要增资扩股,还不得抢疯了?
傅松笑道:“这个我信。不过你不会以为香江的房地产市场会一直火爆下去吧?”
吕仁鹤终于认真起来,小声问:“你的意思是现在地产泡沫很大?”
傅松道:“这两年美国经济不景气,西德刚吞并了东德,自顾不暇,婴国也是山河日下,日苯就更不用说了,股市房市一起大跌。世界上主要几个经济体的日子都不好过,但资本得给自己找出路吧?钱上哪了?”
吕仁鹤点点头道:“现在香江炒卖房地产的,有相当一部分国际游资。”
傅松道:“房地产市场受政策影响非常大,我们无法左右港府的政策走向,但管中窥豹,整个香江每年只有50公顷的土地供应量,这点土地够干什么的?供需矛盾,价格肯定虚高。
香江人本来就喜欢炒房子,再被国际热钱这么一鼓动,还不得削尖了脑袋往房市里冲啊。我觉得港府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出台调控政策只是早晚的事情。”
吕仁鹤眉头紧皱道:“是啊,从1990年初到今年年初,两年时间香江的住宅楼价翻了一倍半还多,涨的太凶了,不是什么好兆头。”
傅松道:“我之所以要增资扩股,一方面是为了找人替我们分摊风险,另一方面是为了筹集资金以备不时之需。万一接下来一段时间,香江地产市场调整,我们正好抄底。”
吕仁鹤想了一会儿,道:“我对增资扩股没意见,不过让出来多少股权?”
傅松笑道:“远图投资、大刘、郭先生我们超过51%就行了。”
吕仁鹤惊讶道:“要发行这么多新股?”
联合地产IPO时,公开发行的股本占总股本的20%,上市后,远图投资、大刘、郭先生三家加起来超过75%,剩下不到5%都是一些分散的小股东。
而远图投资及其控制的离岸投资公司持股比例超过50%,所以即便扩股后遭到稀释,远图投资系的持股比例也超过33%。
对于一家大型上市公司而言,超过33%的持股比例是比较安全的。
如果按照傅松的要求,那么联合地产至少还要发行24%比例的新股,以目前联合地产的股价,这笔钱将接近200亿港元的天文数字,运气好的话,甚至能冲过200亿港元的大关!
傅松道:“这只是我的建议。”
吕仁鹤苦笑不已,虽然傅松说只是建议,但他却不敢真把这话当建议,毕竟傅松才是远图投资的大股东。
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马上做出决定,于是道:“你得容我仔细考虑考虑。”
“行。”傅松对他的谨慎表示理解,但也不会让他无限拖着,“给你三天时间,我正好带慧娴去海上玩一圈。”
吕仁鹤道:“那我马上让人准备一下。”
傅松起身拍拍屁股道:“走了,下午我还得去趟将军澳。”
吕仁鹤客气道:“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傅松哂笑道:“你还是跟你的白娘子吃吧,我就不奉陪了。”
吕仁鹤苦笑道:“我倒是想,可这女人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打电话也不接,找遍了能找的地方都没找到,我都担心她失踪了。”
傅松拍拍他肩膀:“失踪了不失为一件好事,天涯何处无芳草,多学学人家大刘,别那么矫情!”
吕仁鹤语气幽幽道:“听说邱小姐现在开始拍咸湿片了,傅先生真是慧眼识人啊。”
傅松笑呵呵道:“你别拿这话激我,我跟你不一样,我对你们香江的女明星没有丝毫兴趣。利致知不知道?这娘们儿对我投怀送抱,老子愣是没动心。”
吕仁鹤翻了个白眼,打心眼里就不信他这番鬼话。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偷拍
香江的冬天跟城的初夏差不多,白天气温在20多度,不冷不热,非常适合户外运动。
运动完后,躺在宽敞的甲板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晒着太阳,别提多惬意了。
李慧娴从船舱里走出来,方才的户外运动让她的脸蛋儿红扑扑的,跟身上雪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旁若无人地站在傅松面前,往身上涂抹防晒霜,不留过任何一处地方。
她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修长的脖颈,质感分明的锁骨,纤瘦匀称的大长腿,蜂腰翘臀,一举一动之间散发着诱人的风情。
傅松看得眼热不已,把墨镜往下按了按,一双贼眼通过镜框上方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应该是自己的女人中身材最好的,不,不是应该,而是本来就是。
没有了墨镜的遮挡,让他看得更加清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真的很奇怪,像李慧娴这样的女人,近看是一种美,远观却又是另一种美,怎么看都看不够。
“看什么看?”李慧娴擦完后,抬头发现傅松正眯着一双色眼看着自己,娇嗔一声。
“果冻!”傅松下意识地回道。
李慧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啊?”
傅松笑呵呵道:“我的意思是,你像只大果冻,晶莹剔透,Q弹软滑,妙不可言。”
李慧娴扑哧一笑,随即轻轻横了他一眼,大大方方地走到他身旁,俯身贴着他耳边,吐气如兰道:“那你就是大猩猩!”
傅松脸都绿了,没好气道:“老子有那么丑吗?”
李慧娴往他身上扫了一眼,然后揪着他胸毛,笑嘻嘻道:“浑身都是毛,皮肤还这么黑,不是大猩猩是什么?”
傅松辩解道:“我本来挺白的,这两天在海上晒的。”
李慧娴道:“我让你擦护肤霜,你偏不,活该!”
傅松突然道:“要不你给我擦?”
李慧娴哪还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不过还是笑着点头:“好啊,先从哪开始?”
傅松朝她眨眨眼道:“这种事情还用问?”
李慧娴嘟着嘴道:“那你不准欺负我了。”
傅松伸手挑起她下巴,笑道:“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欺负你?”
李慧娴轻哼了一声:“你个大骗子!”
不过,她虽然嘴上抱怨他欺负自己,但其实心里对他的欺负甘之如饴,甚至恨不得他不要停下来。
夜幕降临,海水将白天吸收的太阳热量缓慢地释放出来,所以倒不觉得冷。
游艇上有大屏电视和卫星接收器,此时电视里正在直播香江的赛马赛事,虽然听不太懂粤语,但傅松仍看得津津有味。
只是,旁边游泳池里传来的水声总是让他无法专心。
也不知道那条银白色的美人鱼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作出一些勾人心魄的动作,把他撩拨得心痒痒的,一连灌了好几口冰镇啤酒都无法压住心头的滚烫。
不是他成了柳下惠,而是实在是有心无力。
他有些后悔没带张医生上船,如果张医生在的话,那么他至少还能大战三千回合!
李慧娴在泳池里游了两圈,浑身湿漉漉地爬上来,也不擦身上的水珠,腰一扭便坐在傅松的大腿上,环着他脖子撒娇道:“大叔,明天再陪人家玩一天,后天回去好不好?”
傅松从电视上收回目光,好笑道:“你就这么愿意当我侄女?让人听见还不得笑话死咱俩?”
“这里不就咱俩嘛,再说你本来就是大叔呀。”李慧娴笑嘻嘻道,手指在他身上缓缓地画着圈,声音腻得像是抹了一层蜂蜜,“你不要打岔嘛,你就再陪人家玩一天嘛。”
“你后天不上班了?”
“后天元旦呀,元旦当然放假喽。”前天晚上听傅松说带她出来玩,本来她还有些不情不愿,但现在她玩上隐了,甚至恨不得不回去了。
倒不是她玩性大,而是在这里只有他们俩,她可以时时刻刻腻歪着他,可一旦靠岸,这样的生活就会一去不复返。
她自然知道不可能一直霸占着他,但即便能多霸占一天也是好的。
傅松轻轻咳了咳,深情满满道:“后天不是约好了拍婚纱照吗?”
“对呀,我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李慧娴果然对拍婚纱照的兴趣更大,“那好吧,明天回去。”
傅松顿时长出了口气,这丫头的体力太好了,他真的有些力不从心,明天再玩一天,还不得把自己压榨成大猩猩标本?
不过,他显然高兴得太早了,只听李慧娴羞答答道:“大叔,时间不早了,今晚早点休息吧。”
“哎呀,7号加油!”傅松仿佛没听见一般,对着电视大喊起来。
李慧娴直起身子,用力摇晃着他肩膀道:“走嘛走嘛。”
傅松只觉得一阵白光闪过,差点没被闪瞎了眼睛,连忙眼观鼻鼻观心,硬着头皮道:“再看一会儿,你先去睡吧。”
李慧娴按着他肩膀跪在他大腿上,用上半身把傅松的目光挡住,语气幽怨道:“大叔,你不是说要生宝宝吗?你不努力,我怎么给你生宝宝?”
傅松咳了咳道:“这种事情得看缘分,不能强求,你越是强求,反而适得其反。”
李慧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咬着嘴唇道:“你是不是累了?没关系的,我自己来好啦。”
傅松:“……。”
第二天下午,游艇终于回到了香江岛。
傅松脚下像是踩着一团棉花,有气无力地走下游艇。
双脚踏在坚实的地面上,傅松深吸了口气,谢天谢地,幸亏今天回来了。
李慧娴亲昵地挽着他胳膊,脸蛋儿白里透着红,仿佛一掐就能出水儿似的。
“开心吗?”傅松虽然疲惫不堪,但看到她雀跃得跟只小鸟,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开心!”李慧娴仰着脖子望着他,“以后每年你都要带我出来玩,好不好?”
“好!”傅松伸手捏了捏她鼻子,忽然他感觉斜对面闪过一抹亮光,尽管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他清晰地捕捉到了。
这里是吕仁鹤的私人码头,在最显眼处立着一块“闲人勿近”的标识牌,按理说除了身旁的两个保镖外,不应该还有外人。
下一刻,他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有人在偷拍吧?
可为什么要偷拍自己?
回头看了一眼停在码头上的十几米高的四层豪华游艇,傅松暗骂一声,吕仁鹤这个王八蛋把老子害惨了!
连他都发现了异常,身旁的两个保镖自然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用傅松吩咐,非常默契地一人一边向闪光处包抄过去。
李慧娴疑惑道:“怎么了?”
傅松拍拍她手背,笑道:“有人捣乱,没事儿。”
很快,两个保镖推搡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往这边走过来。
被抓了现行,男子仍不老实,一路上骂骂咧咧,到了傅松跟前,甚至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傅松。
保镖将一个长焦相机递给傅松:“先生,这是他随身携带的相机。”
傅松接过相机,啧啧称奇道:“这么长的炮筒子我还是第一次摸,哎呦,还装了偏振镜、遮光罩,很专业嘛。”
鸭舌帽并不认识傅松,但看到抓自己的两个保镖对他非常恭敬,便知道他是主事人,于是整了整衣服,昂着下巴威胁道:“我是大婴帝国公民,我不管你是谁,马上将我的相机还给我,并且向我道歉,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鸭舌帽说的是英语,傅松虽然听得懂,但仿佛没听到一样,举着照相机对着太阳看了一会儿,对李慧娴道:“这玩意儿不错,你要不要?”
李慧娴白了他一眼:“人家又不是狗崽队,才不要这种相机呢!”
傅松笑道:“我记得你们专业有摄影课,你们老师难道没说过,偷拍是门艺术,更是门技术?”
“胡说八道!”李慧娴瞥了一眼对面的鸭舌帽,厌恶道:“如果偷拍是门艺术,那艺术也太廉价了。”
傅松一本正经道:“怎么就不是艺术呢?在最恰当的地点、最恰当的时间,拍到最恰当的人物和动作,这是技术。但光有技术还不行,你还得让人一看你照片,就知道怎么回事。
太露骨了不好,容易惹上官司。太保守了也不好,无法抓住人们的眼球。必须要掌握好这两者之间的平衡,蹭蹭这边,再蹭蹭那边,这样才能充分调动人们的兴致。”
“讨厌!”李慧娴笑得花枝乱颤。
鸭舌帽见傅松连正眼都没瞧自己一眼,只顾着跟旁边的美女打情骂俏,顿时火冒三丈:“喂,你耳朵聋了吗?我是大婴帝……。”
“大婴你麻痹!”傅松一脚将他踹到地上。
鸭舌帽抱着大腿嚎叫:“我是大婴帝国公民,你这是犯罪,你给我等着……。”
傅松又是一脚踢在他脸上,鸭舌帽嗷的一声,抱着脸痛哭起来。
傅松给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你们是吕先生的人,还不赶紧给你老板出口恶气?”
鸭舌帽一听“吕先生”三个字,顿时打了个哆嗦,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地扑到傅松脚下:“不要不要,老板,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傅松一脚把他踢开,看着两个保镖道:“你们耳朵聋了?”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都有些犹豫,但在傅松的逼视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始对鸭舌帽拳打脚踢。
鸭舌帽刚开始还有力气喊求饶,但到后来,只剩下哼哼声了。
李慧娴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摇着傅松的胳膊道:“大叔……。”
傅松扭头看着她,哂笑道:“怎么,你觉得他可怜?”
李慧娴轻轻点点头:“反正你也出气了,就别再打了,万一把人打坏了,就不好收场了。”
傅松狠狠瞪了她一眼:“妇人之人!”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梁子
李慧娴小嘴一撅:“不理你了!”
小情人儿一生气,傅松马上熊了,连忙道:“慧娴,你这人什么都好,人长得漂亮,心地善良,温柔体贴,勤奋努力……。”
李慧娴扑哧一笑,随即板起脸道:“你直接说但是好啦。”
傅松一本正经道:“可是你还有好多优点没说呢。”
李慧娴再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你好讨厌啦!你不就是想说我心软吗?人家这叫有同情心,哪像你!”
傅松点点头道:“还成,你还知道自己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同情心泛滥。当然了,有同情心是好的,但同情也得分对象。”
说到这,他指着地上的那个人道:“像他这种人,完全就不值得同情。狗仔队的存在,除了满足人们八卦和偷窥的心态外,没有任何价值。
这些记者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什么名人没有隐私啊,什么舆论监督啊,什么记者是神圣职业,我呸!
毫无下限地跟踪偷拍,出卖别人的隐私,喝死人的血,靠这样的方式恰饭,就得做好被报复的心理准备,这非常公平!”
李慧娴嘟囔道:“好啦好啦,人家闭嘴还不行?”
傅松一扬手道:“停。”
听傅松喊了停,两个保镖这才收手。
鸭舌帽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过,傅松看着他那张完好无损的嘴巴,顿时生气地在上面踢了一脚:“大婴你麻痹的帝国!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瘪犊子玩意儿!”
一边骂,一边不解气地又踢了两脚。
如果这人只是单纯地偷拍也就罢了,自己最多拿回底片,再略施惩戒就会放他离开,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一张嘴就用威胁地口吻说他是大婴帝国公民。
大婴帝国?
老子好怕怕呦!
你他娘的难道不知道老子最讨厌的就是大婴帝国吗?
“呸!狗屁的大婴帝国!”傅松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转头问保镖:“身上都搜了吗?”
保镖尴尬道:“没,搜身是违法的。”
傅松忍不住想打人,指着远处的那块标志牌,开始给两个保镖上政治课:“看到没有,闲人勿近,中英文两种文字,那么大的字,你们看不见?”
保镖低着头老老实实道:“看到了。”
“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啊!这里是你们老板的私人场地,如果没有接到邀请私自闯入,那就是犯法!跟老子讲法律,这个世界上没人比老子还更法律!”
保镖小声嘀咕道:“可他是在外面……。”
傅松训斥道:“有证据吗?证据在哪?囔,现在他就在这里,慧娴,你说是不是?”
李慧娴把头扭到一边,不想看他那副无耻的嘴脸。
见小情人儿不搭理自己,傅松悻悻道:“我这人是最讲法律的,从来不做违法的事情。你们用不着担心,他要是敢告,我出钱替你们打官司。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搜!”
两个保镖赶紧蹲下,在鸭舌帽身上摸索起来,甚至连裤裆都没放过。
“先生,搜完了。”
一个保镖把东西递到傅松面前,傅松懒得看,直接问鸭舌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听说过这句话吗?”
鸭舌帽一声不吭,躺在地上装死。
傅松见状冷笑一声,道:“看来还没享受够,你们两个继续,这次别留手,给我往死里打!”
鸭舌帽猛地睁开眼睛,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傅松笑呵呵道:“国语说的挺好的嘛,不装大婴帝国公民了?”
鸭舌帽义正言辞道:“我是香江人,不,我是中国人,我爱中国!”
“特么的!”傅松被他逗乐了,“你这狗东西其实一点都不笨,就是欠打,你看,打一顿马上就变聪明了。”
鸭舌帽陪笑道:“对对对,我就是欠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内地警察经常这么说,先生,规矩我都懂。”
傅松好笑道:“既然知道规矩,那开始吧。”
鸭舌帽松了口气,吞了口唾沫,然后开始竹筒倒豆子:“我是1周刊的采编记者,自从吕先生和赵小姐的新闻大卖特卖后,上头就安排我们到处追踪吕先生和赵小姐。
我分到的任务是盯住吕先生的游艇,大前天我无意中听说吕先生的私人游艇出海了,我就在这附近守着……。”
特么的,果然是被吕仁鹤这狗娘养的连累了!
“1周刊?”傅松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李慧娴笑嘻嘻道:“就是曝光吕先生和白娘子的那家杂志。”
傅松笑骂道:“别整天看这种无良杂志,好好学习!”
“天天向上!”李慧娴非常配合地用力握紧拳头,然后嘟着嘴道:“知道啦知道啦,耳朵都让你唠叨得起茧子了!”
傅松问鸭舌帽:“吕仁鹤和白娘子的照片也是你拍的?”
鸭舌帽一脸惊恐地摇头否认:“不是不是,那是别人拍的,因为那张照片,黎老板奖励了不少钱,我看得眼热,就过来试试运气,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嗯,有幸遇到了先生和这位美丽的小姐。”
傅松直接过滤了鸭舌帽的马屁,看向李慧娴,“黎老板?”
李慧娴嘟着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鸭舌帽连忙解释道:“我们老板叫黎志英。”
傅松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小娘养的狗汉奸啊!”
“啊?”鸭舌帽还是第一次听人如此评价自己的老板,而且李慧娴和两个保镖都好奇地看着他。
傅松哼了哼道:“这狗东西的娘是小老婆,他爹靠贩卖鸭片起家,小鬼子打来了,转身就投靠了小鬼子当汉奸。
大陆解放后,他爹逃到了香江,他们这种人家在大陆肯定没什么好日子过。
后来这狗东西也逃到了香江,最后成了‘拆家’,这种人能是好人吗?呵呵,老子是汉奸,小的也是汉奸,果然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鸭舌帽眼睛一亮,敏锐的职业嗅觉让他断定这绝对是个大新闻。
老板的这些隐秘事情,他听都没听说过,这人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虽然不敢确定这些事情全部是真的,但他敢确定大部分是真的。
因为他听说过老板确实是从大陆逃港过来的,等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已经是制衣厂老板了。
白手起家,多么励志的创业故事啊,可鸭舌帽却从来不信这种鸡汤,一个大陆来的穷光蛋,靠白手起家和勤劳能干就能攒出一家制衣厂?
快拉倒吧!
他就是干挖掘内幕这一行的,香江的这些大佬有一个算一个,哪个屁股干净?
他现在把老板卖了个干干净净,香江肯定是不能再呆了,如果能把这个消息卖一笔钱……
傅松把相机交给李慧娴,然后对保镖道:“把他交给你们老板处理,然后再告诉你们老板,就说我今晚在家请他吃饭。”
既然结了梁子,那肯定不能善了,不过这事儿他不便出面,还是让吕仁鹤去操心吧。
吕仁鹤这狗娘养的怎么回事?
被姓黎的骑在脸上摩擦,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不是爷们儿!
接他的车已经等候多时了,傅松携着李慧娴上了车。
李慧娴见他上车后就开始把玩那架炮筒子,恨不得跟那架炮筒子掉个个,有这力气,还不如继续把玩我好啦。
“大叔……。”李慧娴大半边身子压在他肩膀上,“这有什么好看的?”
傅松嘿嘿笑道:“晚上我们一起去偷拍好不好?”
李慧娴翻了个白眼:“偷拍谁?”
傅松理所当然道:“咱家附近那么多有钱人,当然偷拍他们喽,然后我也办份报纸,把照片放上去,标题起的夸张点。
比如,震惊全港:五旬老汉与花心少妇居然……。这是主标题,然后是副标题,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李慧娴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哭笑不得道:“你怎么比他们还无聊呢!”
傅松得意洋洋道:“我就问你,当你看到这两个标题,你会不会感兴趣?”
李慧娴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应该会吧。”
傅松哈哈大笑起来,这年头震惊体本来就是个无敌的存在,又加上“老汉”“少妇”两个字眼,还不得把全香江人的眼珠子给勾出来?
李慧娴看不惯他这份得意样,微微一撇嘴道:“也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还有吗?”
“震惊!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流泪!”
李慧娴嘴角抽了抽:“又是男人和女人,俗套!”
傅松道:“这世界上就两种事儿,一种是男女之事,另一种是其他事,而其他不管什么事,都是为了男女之事服务的。”
李慧娴道:“歪理邪说!”
傅松笑道:“男人女人虽然性别不同,但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人活着的就是为了把自己的基因传递下去,确保自身物种的延续。
这是人的本能,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无论你承不承认这一点,但这就是事实。所以啊,人活着,就是为了男女那点事儿。”
李慧娴好笑道:“人难道就不能为理想而活?”
傅松道:“可以啊,但为理想而活的只是极个别的人,其他人都是在尽着延续人类这个物种的义务。
至于那些为理想而活的人,同样也是在延续他们的基因,只不过延续的不是dna,而是他们的思想、知识诸如此类的,其实本质是一样的。”
李慧娴笑着问:“那你是哪种人?”
傅松在她鸡蛋清似的脸上摸了一把,嘿嘿道:“我就是个俗人,我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让我的基因能遍布五湖四海,不,五大洲七大洋,不,四大洲就行了。如此,才不枉此生。”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撤资抛售
李慧娴笑得花枝乱颤:“瞎说!人家黑人女人洗干净了照样香喷喷的,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傅松笑道:“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皮肤像煮熟的鸡蛋清一样白,手感像果冻一样有弹性,身材像依依杨柳,美而不妖。”
“哎呀,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李慧娴扑到他身上咯咯笑道,“那你在香江有没有基因啊?”
傅松瞥了她一眼:“套我话呢!”
李慧娴环着他脖子撒娇道:“人家就是好奇嘛!”
傅松盯着她平坦紧致的小腹道:“这个任务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李慧娴脸色一红,不由自主地抚摩着肚子,“这两天你那么努力,肯定中了!”
傅松没好气道:“光老子努力有个屁用,你自己也得努力啊!”
老子在沈红身上都努力了小半年,累死累活,却都做了无用功,田野背地里骂沈红浪费宝贵的粮食。
李慧娴自信满满道:“我每个季度都会体检,医生说我身体非常健康,早就做好了准备!而且这几天正好是危险期,嘻嘻。”
傅松哑然失笑:“难怪你这两天比我还猴急。”
李慧娴突然瘪嘴道:“你在这里又呆不久,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人家能不着急吗?”
傅松连忙安慰道:“这次一定能成功!”
李慧娴较真道:“如果不成功呢?”
傅松道:“继续呗。”
李慧娴苦恼道:“可你在内地,我在香江,你不来,那怎么办?”
傅松听了这话,总算明白她什么意思了,笑道:“你可以去内地找我嘛。”
“真的?”李慧娴得计似的眨眨眼,“这可是你说的哦,拉钩!”
傅松一边跟她拉钩,一边苦笑道:“我好像没说过不让你去内地吧?”
李慧娴嘟嘟嘴道:“怎没有?你老婆要找瑜伽教练,我说我去,你不让。”
傅松无语道:“那是两码事,你不也怕见她吗?”
李慧娴吐了吐粉色的舌头:“人家就是随口说说,我才不要见她呢!”
李慧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兴奋地叽叽喳喳了一路,到了家后,她记得傅松今晚要请吕仁鹤吃饭,于是又忙前忙后准备今晚的晚餐。
虽然家里有管家和仆人,但她还是尽量亲历亲为,毕竟这是傅松第一次邀请客人上门,她作为女主人绝对不能搞砸了。
傅松这两天累得够呛,回房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餐厅里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客人上门了。
李慧娴自己也准备妥当,特意化了淡妆,一字肩的白色长裙,搭配着一条珍珠项链,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而又不失活泼本真。
女为悦己者容,李慧娴见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原地转了一圈,笑着问:“好看吗?”
傅松忍不住揽住她的腰,“美得冒泡!”
李慧娴把他的脸推开:“不要啦,吕先生马上到了,你赶紧换身衣服。”
傅松低头看看身上的大裤衩和拖鞋,道:“老吕又不是外人,就这样挺好。”
李慧娴嗔怪道:“李梦晨也来,你让晚辈看到你这副模样,多不好!”
傅松只好回去换衣服,刚换好衣服出来,就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喇叭声。
“傅先生,李小姐,叨扰了。”吕仁鹤打扮得人模狗样,朝傅松拱拱手,然后向李慧娴点头致意。
傅松随意地回了个拱手礼,然后笑眯眯地打量着李梦晨:“大侄女,好几年不见了,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李梦晨看看傅松,又看看李慧娴,皱着鼻子道:“真没想到你俩凑一块了,当初我就觉得你对慧娴姐没安好心,果然被我猜中了!”
“梦晨!”吕仁鹤拉了拉闺女的胳膊,低声斥责道:“怎么说话呢!”
傅松哈哈一笑,朝吕仁鹤摆摆手:“你他娘的别在老子面前装了,再说大侄女说的是事实,我对慧娴可不是一见倾心吗?”
李慧娴脸色一红,连忙道:“吕先生,梦晨小姐,里面请。”
说完,她主动拉着李梦晨的手,等傅松和吕仁鹤走远后,这才抱怨道:“你怎么对他这么不客气?胆子真大!我警告你呦,他是我男人,你看在我面子上,也得尊重他。再说了,你还得喊他一声叔叔呢,怎么能没大没小的。”
“你呀,脑袋锈死了!”李梦晨有些无奈道。
她和李慧娴年纪相仿,出国前两人就时常走动,虽然刚开始她是被吕仁鹤逼着的,但跟李慧娴相处过几次后,就喜欢上这个比她大两岁的姐姐了。
傅松什么情况她多少知道一些,所以很是为李慧娴打抱不平。
李慧娴要脸蛋儿有脸蛋儿,要身材有身材,还靠自学考上了理工学院,这样的女人给傅松当外室,太不值了!
李慧娴抬眼望着傅松的背影,笑着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
李梦晨翻了个白眼:“我以后找老公一定不会找他这样的花心大萝卜。”
李慧娴扑哧一笑:“这个世界上哪有不好色的男人?你这个愿望恐怕实现不了喽。”
李梦晨不服气道:“不信咱们走着瞧!”
她俩在后面说悄悄话时,傅松和吕仁鹤也在说今天下午码头上的事情。
傅松毫不客气道:“老吕,不是我说你,黎志英狗一样的东西,他都骑到你脸上拉屎拉尿了,你也能忍?”
吕仁鹤沉着脸道:“我也相当恼火啊,可媒体不都这样吗?记者是无冕之王,难不成我还找人收拾他们一顿?”
“狗屁的无冕之王!”傅松冷笑道,“这种狗屁你也信?”
吕仁鹤苦笑道:“我信不信不重要,但大家都这么说嘛。”
傅松冷不丁道:“老吕,你是不是老了?”
吕仁鹤顿时打了个激灵,急忙道:“我今年才四十九岁,一点都不老!”
对于一个商人而言,他这个岁数正是当打之年,经验丰富,体力充沛,大脑清晰,还远远不到退休的年纪,但傅松居然说他老了,他误以为傅松这个大股东想把他换掉。
“不老?可我怎么感觉你跟个老头子一样?当年你开新闻发布会,面对外国记者挑衅时的精神头哪去了?被狗吃了?”
吕仁鹤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大老板这是对自己的忍气吞声不满了。
可他却有些糊涂了,狗仔偷拍的是自己,傅松怎么比自己还上心?
忽然,他想起保镖跟他说的话,傅松骂黎志英是小娘养的狗汉奸……
是了是了,眼前这位最恨的就是汉奸了,李黄瓜是他口中的汉奸,于是这些年一直被针对和打压。
这种打压是全方位立体式的,不仅让李黄瓜在香江岛上寸步难行,而且李黄瓜跟大陆的几次合作也都被搅黄了,比如,跟深镇盐田港的合资项目,就因为他横插一杠子,导致李黄瓜黯然退场。
李黄瓜作为婴国的狗腿子都是这种待遇,那么黎志英这种人的下场就不言而喻了。
于是,他马上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只是这次商场上惯用的手段都不好使了,因为黎志英的公司并非上市公司,因此在公开市场上搞他这条路就走不通了。
傅松见他没默不作声,不满道:“怎么?你不会是怕姓黎的吧?”
“我会怕他?”吕仁鹤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现在好歹也是香江岛上能排进前五的大佬,会怕黎志英这狗一样的东西?
换做以前,黎志英这种狗东西,他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跟白娘子偷情被曝光,恐怕这辈子两人都不会产生联系。
“我只不过没想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吕仁鹤翻了个白眼儿道:“我可是文明人,哪能跟那些烂崽一样打打杀杀?他老母的,这家伙滑不溜秋的,纯粹的商业手段很难对付他。”
傅松不耐烦道:“对付他用商业手段?你他娘的也太瞧得起他了吧。搞他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出口恶气,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杀鸡给猴看!”
吕仁鹤问:“你的意思是找黑涩会?”
傅松眯着眼睛道:“俄罗斯、东欧那边有的是不要命的家伙,嗯?”
吕仁鹤顿时倒吸了口凉气,真够狠!
不过他仔细一想,觉得这似乎是最好的一种方式。
他原本是打算找本港的社团,最多也是从呆湾或者日苯找人,但这两个地方还是离得太近了,容易走漏风声。
俄罗斯和东欧就不同了,天高皇帝远,而且那边的人穷得只剩下一条烂命,只要给够钱,什么事儿都敢干!
“做到什么程度?”
“别搞死了就行。”
黎志英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今晚的主题,最多算是一个小插曲,傅松甚至连那个鸭舌帽都懒得问,嫌浪费唾沫星子。
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吃完饭,李慧娴知道他们有事情要谈,便带着李梦晨离开。
傅松和吕仁鹤去了三楼的露台,等库森上了茶后,傅松挥挥手示意这里不需要人了。
“增资扩股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吕仁鹤道:“我这几天召集人手研究了一番,你说的那种情况确实有可能发生,而且发生的概率比较大。我是没什么意见,就是发行新股的规模需要再斟酌一下。”
傅松不置可否道:“还有五年香江就要回归了,你觉得回归前,婴国人会不会大肆抛售在港资产?”
吕仁鹤点头道:“这些年陆陆续续不少人已经抛售了。嘉道理家族早就撤了,怡和在今年9月份将第一上市地位转移到伦敦,香江则与澳大利亚、新加坡同为第二上市地。我估计最多再有两年时间,怡和很可能就会退出香江联合交易所。”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同道中人
傅松道:“如果把香江比作一家上市公司,婴国人显然是大股东。在股市上,大股东套现,怎么做才能实现利益的最大化?
抛售太急,会形成恐慌情绪,股票价格大跌;抛售太慢,又容易把股票砸在手里。老吕,你是专业人士,你说怎么做才好?”
吕仁鹤若有所思道:“自然是营造买涨的氛围,而且股市、房市都是买涨不买跌。港府现在严控供地规模,进一步加剧了市场短缺,这是在配合英资撤离?”
傅松道:“婴国人这个大股东是被赶出香江的,但它就这么甘心灰溜溜地离开香江?哼哼,怎么可能甘心呢!婴国人从来就不愿意归还香江,现在之所以归还,那是因为咱们中央的拳头更大,更强!
从84年到97年,13年时间太长了,长到婴国人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可以埋很多很多雷。地产是不是婴国人埋的一颗雷?
从84年到今年,已经过去了8年,这期间地产翻了多少番了?最后由谁来接盘?还不是香江和大陆?”
吕仁鹤道:“我们可以不接嘛。”
傅松看着吕仁鹤,冷笑道:“你当然不愿意接盘,但愿不愿意接是一回事,接不接是另外一回事,婴国人会让你不接也得接。
在买涨的氛围里,你不接,有的是人愿意接。别人接了,你不接,你的股价还能保住吗?”
吕仁鹤皱眉道:“难道我们只能跟着婴国人的指挥棒走了?”
傅松叹了口气道:“不然呢?别看你们这些大佬在香江岛上可以呼风唤雨,但跟婴国人比,你们是胳膊,婴国人是大腿,胳膊能拧得过大腿?事不可为,那就把损失降到最低。”
吕仁鹤默然不语,因为他知道傅松说的是对的,而且甚至还高估了他们这些所谓大佬的影响力,他们哪是什么胳膊,大部分人都是婴国人豢养的狗。
他吕仁鹤如果敢跟婴国人对着干,不用婴国人出手,婴国人养的狗就能把他咬死。
傅松接着又道:“香江的事情,不能只看香江,也不能只看婴国人的态度,还得看美国。美国这几年经济不景气,美联储基准利率一降再降,但不可能一直降下去。
过去的80年代,美联储差不多每隔三年就会迎来加息周期。上一轮加息结束于89年上半年,到现在三年半了,我想下一轮加息不会远了。”
美联储一旦加息,美元走强,美元资本回流,势必会戳破其他国家和地区发生的资产价格泡沫。
对于傅松今天的这些分析,吕仁鹤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当年他预测日元走强、全球股灾时,就是这样。
不过,现在的傅松给他的感觉又有些不一样,他现在收敛了锋芒,不像当年那么咄咄逼人,更喜欢摆事实讲道理,变得更耐心了,不知不觉中,就被他给说服了。
吕仁鹤道:“联合银行也要谨慎起来,今后要逐渐收紧贷款的口子,把防范风险放在第一位。”
傅松笑道:“对,赚大钱的机会在后面呢,危机危机,不发生危机,银行怎么能赚钱呢?”
吕仁鹤嘿嘿一笑:“那什么时候找大刘商量一下?”
傅松道:“你来安排吧,最好就这两天,元旦过后,我就得回去了。”
“好,那就暂定明天晚上。”
砰……。
一朵橘红色的烟花忽然在半空中绽放,照亮了大半个夜空。
傅松这才想起来,今夜过后,就是崭新的1993年。
新年的第一天,傅松和李慧娴在家拍了一组婚纱照,拍得好不好傅松不知道,他只知道今天的李慧娴很美。
白色婚纱、西式礼服、中式嫁衣、红色旗袍,不管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她的每一种服装都准备了好几套,不同款式、不同颜色,所以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换衣服身上。
“好看吗?”李慧娴从卧室里走出来,在傅松面前转了一圈。
这是她最后一身旗袍,也是最后一件服装,白色丝质面料,胸部以上部分半透明,绣着浅紫色的兰花,胸脯前多了一层内里小衣,腰腹臀环绕着金色兰花花蕊,小腹以下一直到小腿,绣着几簇浅绿色的嫩叶。
“好看好看。”他现在除了好看两个字外,都不知道该怎么夸她了。
随着她的转身,一双雪白光洁的长腿在素色淡雅的旗袍下摆间若隐若现。
今天上午尽管已经被她惊艳了无数次,但此时傅松再一次被她惊艳到了,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
好不容易拍完最后一组照片,傅松给库森使了个眼色,然后拉着李慧娴冲进了卧室。
门刚关上,他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抱住了她。
“你等下嘛,让我换身衣服,这样多不方便。”
“换什么衣服!”傅松不由分说地将她的两条胳膊反扭在腰后,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就这样才好!”
李慧娴回头横了他一眼,似娇似嗔道:“你好坏!”
傅松嘿嘿笑道:“还有更坏的呢。”
李慧娴吓得花容失色:“你想干什么?”
傅松一指衣帽间:“今天你把这些衣服都穿一遍。”
李慧娴瞪圆了眼睛,紧接着咯咯笑起来。
“笑什么?”傅松总觉得她笑的不怀好意,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
“好痛!”李慧娴嘴上喊痛,但脸上却是一副享受似的表情,“我今天一共换了,嗯,换了十二套衣服,你……,你真的……,行吗?”
傅松脸一黑,硬着头皮道:“你敢瞧不起我!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厉害!”
李慧娴紧咬着嘴唇,生怕自己绷不住笑出声来,这家伙自己太了解了,最多三板斧的功夫。
傍晚,傅松踉踉跄跄地爬上车,然后像一堆烂肉摊在座椅上。
扭头看着正在露台上朝自己挥手的李慧娴,暗骂一声,这个小妖精,比沈红还过分!
沈红好歹会腰疼,李慧娴这个小妖精身体素质比他这个大老爷们儿都好,实在扛不住啊!
今晚要和刘銮雄碰面,吕仁鹤把地点安排了沙田马场。
到了看台的包厢后,发现大刘和吕仁鹤都带着女人。
站在吕仁鹤身旁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失踪大半个月的白娘子。
傅松忍着好奇跟刘銮雄抱了一下:“刘老哥,好久不见,神采依旧啊,咦,这位是……。”
他以为刘銮雄跟李佳欣正打的火热,会带她来,但大刘身旁的女人却不是李佳欣,不过看着有点眼熟,肯定是在电视上或者电影里见过的。
刘銮雄哈哈一笑:“老弟,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去年刚结识的红颜知己,蔡小姐。”
傅松马上会心一笑:“原来是去年的港姐啊,蔡小姐,你好!”
蔡小姐谦虚道:“我不是什么港姐,都是大家抬爱。”
傅松对大刘道:“刘老哥,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嘛?慧眼识人的本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像蔡小姐这样漂亮的女人,居然被你从茫茫人海中发现了,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啊?哈哈……。”刘銮雄搂着蔡小姐的腰,洋洋得意道:“老弟,你耐心等着,明年老哥帮你物色几个。”
“免了免了,自家事自家知,我是无福消受啊。”傅松连忙摆手,转身看向白娘子,笑道:“赵女士,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年轻漂亮。”
白娘子看了一眼吕仁鹤,脸色微微发红:“哪有,马上四十岁了,也就吕先生不嫌弃我。”
一听这话,吕仁鹤顿时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望向白娘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完了,吕仁鹤这狗娘养的陷进去了!
比赛马上要开始了,一伙人涌向露台。
刘銮雄疑惑道:“老弟,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的?”
傅松打了个哈哈道:“一个人不能来吗?”
刘銮雄道:“那怎么行?你稍等,我给你喊个女伴……。”
“不用不用!”傅松见他来真的,索性自曝其短,压低声音道:“真不是跟你客气,最近有点力不从心。”
刘銮雄眼睛瞪得老大,哭笑不得道:“老弟还真是……,够实在的!今天别推辞,等人来了以后一起喝喝酒看看比赛,不想入港也是可以的嘛。”
拿起大哥大,刘銮雄忽然又问:“对了老弟,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还是清纯的那种?”
傅松惊讶道:“可以挑选?”
刘銮雄一副受辱的表情:“不是老哥吹牛,在香江要论对美女的了解,老哥我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大刘的声音很大,根本就不在意身旁的蔡小姐是否会听到,不过傅松发现蔡小姐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不仅没生气,反而一脸笑意地看着刘銮雄。
傅松笑道:“那是那是,今天我就沾沾老哥的光。”
刘銮道:“老弟,你千万别误会,老哥虽然好色,荤腥不忌,但绝对讲究,不会跟你当同门,这个你尽管放心好了。”
傅松疑惑道:“老哥,同门是什么意思?”
“这个……。”刘銮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旁边的蔡小姐笑着道:“这是我们潮汕地区的方言,傅先生是北方人,你们那边应该叫连襟吧。”
“什么?”蔡小姐普通话不是一般得烂,傅松还是没听明白。
吕仁鹤插话道:“连襟,连襟!两男一女,明白了吧?”
三十九岁的白娘子仿佛年轻了二十岁,举起拳头捶了吕仁鹤一下,嗲声道:“你好恶心!”
吕仁鹤马上道:“我从来不干这种事情。”
傅松脸上肌肉抽了抽,自己认识的都是些啥货色,交友不慎啊!
刘銮雄笑道:“当然了,老哥得跟你说句实话,这年头长得漂亮又干净的女人凤毛麟角,像阿芬这样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万一不合你心意,你可不许埋怨老哥。”
傅松哈哈一笑:“刚才不是说了嘛,只聊天解闷而已,无妨无妨。
“老弟,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跟老哥说,用不着不好意思。”刘銮雄大包大揽道。
傅松道:“嗯,还是清纯点的吧,要是有小酒窝就更好了。”
刘銮雄指着他大笑:“老弟,原来你也好这口,咱哥俩还是同道中人啊!”
傅松脸色一变,打死老子都不跟同道!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想到一块去了
刘銮雄没有注意到傅松的异常,拧眉想了几秒钟,猛地一拍大腿:“有了!”
傅松连忙问:“谁?”
刘銮雄乐呵呵道:“暂时保密,我出去打个电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傅松哑然失笑,既然大刘要给自己一个惊喜,那么他等着就好了。
此时,赛马场地里,骑手们已经遛好了马,各自牵着自己的坐骑在起跑线旁边等候。
吕仁鹤和白娘子坐在一起,脑袋挨着脑袋窃窃私语。
也不知道吕仁鹤说了什么,把白娘子逗得捧腹大笑。
旁边还坐着一个蔡小姐,傅松一想起她的普通话,根本提不起跟她聊天的兴趣。
好在刘銮雄去得快回来得也快,朝傅松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一屁股坐在蔡小姐身旁,揽着她的腰数落道:“阿芬,让你好好学国语,你都当耳旁风了!”
语气中却充满了溺爱,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打情骂俏。
蔡小姐嘟嘟嘴:“我一直在努力好不好,可国语好难学。”
刘銮雄道:“给你一年时间,学会了国语,我送你一座豪宅!”
蔡小姐轻轻摇摇头道:“你给我已经很多了,我才不要呢。”
傅松本来竖着耳朵偷听,不过刘銮雄接下来就放低了声音,没一会儿功夫,蔡小姐红着眼圈重重地点点头,最后不顾羞涩地主动亲了大刘一口。
特么的,大庭广众之下撒狗粮,当老子不存在啊!
傅松忿忿不平地把头扭到一边,心里却骚痒得厉害,也不知道大刘给自己找的是哪个妞儿,还是哪几个妞儿?
邱素贞?应该不是,这妞儿现在跟王大导演打得火热,应该不会来。
袁洁英?就算刘銮雄舍得,老子也不要,这妞儿压根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一想到所谓的短发美女,他就觉得反胃。
……
傅松眼睛盯着场上的比赛,心思却飞到了天外,几乎把自己知道的香江女明星都意淫了一遍,只是实在太多了,让他犯了选择困难症。
每场比赛半个小时,其实真正赛马的时间只有一分钟左右,剩下的时间都是给客人下注以及为下场比赛做准备的。
第三场比赛刚结束,忽然听到刘銮雄道:“老弟,人来了。”
傅松闻声回头一看,下一刻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梨涡浅笑,摇曳生姿!
这不是赵敏和周芷若的合体吗?
哎呀,脸上的那对小酒窝,可真是稀罕死老子了!
不等刘銮雄介绍,傅松已经主动伸出了手:“黎小姐,久仰大名,今日得见芳容,真的是荣幸之至!”
黎梓诧异道:“先生认识我?”
傅松不由分说拉住黎梓的小手,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和煦的笑容:“你是我最喜欢的香江女演员,没有之一!”
刘銮雄在一旁翻了个白眼,特么的,这家伙刚才都是假正经啊,嘴上说不要不要的,身体倒是实诚得很!
见过猴急的,没见过这么猴急的,比老子都猴急!
呸,下流!
不过,黎梓毕竟是他请来的,好歹也要介绍一番:“黎小姐,这位是傅先生,他喊我一声老哥,我喊他一声老弟,今天你可得替我招待好这个小老弟!”
黎梓眼睛顿时一亮,能跟刘銮雄称兄道弟的人,肯定非富即贵!
这样一想,被傅松强行拉手带来的一丝不快,也马上烟消云散了。
傅松偷偷朝大刘竖了个大拇指,刘銮雄会心一笑,道:“阿芬还在等着我,我就不打扰二位了。黎小姐,傅老弟可是我的贵客,请你务必招待好他。”
黎梓盈盈一笑:“刘先生,您尽管放心好啦!”
刘銮雄去了露台后,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
最后还是黎梓主动打破了沉默,甜甜笑道:“傅先生,你这样一直盯着人家,是不是有点没礼貌?”
自从她来了后,傅松的目光就再也没离开过她的脸,尤其腮上那对小漩涡,怎么看也看不够,甚至在心里把她跟于欣作比较,也不知道她那里是不是也跟于欣一样……
傅松被抓了现行,连忙打了个哈哈:“黎小姐,不瞒你说,我实在是太惊讶了,不,是惊喜!刘老哥刚才说给我找个女伴,我想了半天,最后没料到会是你。”
黎梓笑吟吟道:“哦?是吗?那在我出现之前,你以为刘先生请的是谁?有没有想到会是我?”
傅松坦然道:“确实偷偷想过,但我觉得不可能,所以也就没抱太大期望。抱歉,光顾着欣赏黎小姐的芳容了,请坐,喝点什么?”
黎梓在沙发上坐下,扫了一眼桌子,道:“香槟吧。”
傅松亲自给她倒了杯香槟,一直送到她手边,问道:“我可以坐你身边吗?”
黎梓端着酒杯愣了愣,随即扑哧一笑,往旁边挪了挪屁股,道:“当然可以啦。”
傅松跟她碰了碰杯,笑道:“今天能见到黎小姐,我真的非常开心。”
黎梓有些受不住他饱含侵略性的眼神,目光下垂落在自己的膝盖上,抿了一口香槟,笑着问:“傅先生,为什么你刚才说我不可能来?”
傅松盯着她腮边的小酒窝,道:“因为我最期待见到的就是你,所谓的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所以我不敢有这种奢望。”
黎梓捂着嘴偷偷笑了笑,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瞄了他一眼:“你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傅松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到黎小姐,连谎话都不会说了。”
黎梓再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清脆的笑声传出去老远,以至于露台上的四个人纷纷回头看向这边。
黎梓见状连忙捂住嘴,但那双雪白的小手遮得住笑声,却遮不住满眼的笑意。
“黎小姐,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傅松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她的手拿开,“你看,这样多美,完全没有必要将自己的优点遮住。”
刘銮雄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无奈地摇摇头,对吕仁鹤道:“我今天总算见识了什么叫扮猪吃老虎,傅老弟原来也是风月老手,隐藏得也太深了!”
吕仁鹤翻翻眼皮道:“大刘,不是我瞧不起你,跟傅老板比,你还差了点。”
刘銮雄哑然道:“这话怎么说?”
吕仁鹤嘿嘿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刘銮雄疑惑道:“傅老弟在香江不就一个李小姐吗?”
吕仁鹤笑而不语。
刘銮雄再次回头,眼珠子差点掉了一地,只见傅松一边抚摸着黎梓的手,一边在说什么,而黎梓不仅没拒绝,反而不时被他逗得咯咯笑。
禽兽啊!
傅松拉着黎梓的小手看完手相后,又开始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脸,分析起她的面相。
“黎小姐,你的脸是标准的鹅蛋脸,符合中国传统的美人脸。五官精致,轮廓优美,眼睛不大但含星,非常漂亮,而且一双卧蚕眉,更平添了别样风情。
略微后缩的下巴,貌似是你的缺点,但是恰恰这点反而给你带来一种‘怯生生’的特质,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傅松一边说着,一边腾出一只手轻挑她的下巴,而另一手还抓着她的两只小手不放。
黎梓被他夸得脸色微红,连忙闭上眼睛,声音发颤道:“可好多人都说我的容貌具有侵略性,长相很凶。”
傅松义正言辞道:“黎小姐,你不要听那些无聊的人胡说八道。他们哪里懂得欣赏美?你是那种越看越有味道、越美的女人。
你下巴虽然略有缺憾,但偏偏又长了一对梨涡,这就让你笑起来极为娇憨,哪里凶了?一点都不凶嘛!”
黎梓壮着胆子睁开眼睛看着他:“傅先生,你平时也是这么哄女孩子的吗?”
黎梓不是什么纯情少女,14岁出道,16岁就投入了黄玉狼的怀抱,与狼共舞了将近两年,直到1989年,黄玉狼涉嫌公司财务造假,向她提出分手。
黄玉狼是个艺术青年,没少用甜言蜜语轰炸她,但跟傅松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黄玉狼之后是许晋哼,只是在一起一年多,许晋哼就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威逼利诱”下,踏入赌王千金的“后宫”,于是她又被抛弃了。
最近这两年,自然不乏各种男人向她献殷勤,但她活了二十一年,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肉麻的情话,以至于自以为见惯了男人手段的她,心脏也如小鹿乱跳。
尤其每次对上他那双充满征服欲的眼睛,她就忍不住心慌气喘。
傅松可不知道自己的直来直去,会带来如此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他仍继续用甜言蜜语轰炸对方:“黎小姐,我刚才说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到你连谎话都不会说了。”
黎梓咬了咬唇,眼角含笑道:“好啦,我暂且信了你。你继续说嘛。”
傅松一边抓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一边道:“我敢打赌,随着你年龄的增长,岁月不仅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而且还会让你焕发出更加动人心魄的美。”
“你捏疼我了。”黎梓忽然感觉脸上滚烫滚烫的,轻轻抽了抽手,却没抽出来,只好任由他继续握着。
傅松松开她的手,发现她手背上真的有好几道红色的手印,连忙道:“抱歉抱歉,一时激动,我给你吹吹?”
黎梓赶紧把手背到身后,娇嗔道:“才不要呢!你这是在看面相呢,还是在哄女孩子开心呢?”
傅松一脸认真道:“自然是看面相啊!你这种面相年轻时或许会有些不顺,但就像容颜一样,时间越往后,你的命格就会越来越富贵。”
“哦?是吗?”
“你不信?”
黎梓道:“刚才你不是说了吗,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可不敢奢望自己将来大富大贵。”
傅松:“……。”
特么的,真是现世报啊!
黎梓笑着道:“既然你会看面相,那你能不能说说别人?”
傅松痛快道:“行啊,你想听谁的?”
“这个嘛。”黎梓眼珠转了转,“李佳欣?”
“她?”傅松故作思考状,“李小姐美则美矣,但是面相中始终还是有劳累的感觉,也就是俗话说的劳累命相,她将来肯定过的没你好。”
“你就会哄人家!”黎梓往露台那边瞥了一眼,“人们一直都在说,李小姐马上就会成为刘夫人。”
傅松笑着问:“那你呢,想不想当刘夫人?”
黎梓白了他一眼:“你猜。”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挣扎
“我猜?”傅松好笑地看着她,“你肯定想过。”
黎梓犹豫了一下,轻轻点点头,然后自嘲地笑笑:“哪个女人不想成为刘夫人呢?尤其对于我们这种女艺人,豪门梦或许就是这辈子最大的追求。”
“豪门”二字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地方。
男人渴望拥有财富,变成豪门本人,女人渴望嫁入豪门,从此过上富裕舒适的好生活。
毫无疑问,豪门对香江绝大部分女明星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只要是有点姿色的女明星,就没有一个不渴望嫁入豪门的。
黎梓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她甚至比任何人都渴望嫁入豪门。
小时候她的家庭也是非常富裕的,住着2000平方的超级大豪宅,说她是一个小公主一点也不为过,但后来因为财产纷争,搞的家族四分五裂。
她父亲患有脑膜炎,毫不意外地在争夺家产中提前出局,带着他们一家人从2000平方的豪宅搬到了廉价的出租房,豪宅的一个卫生间都比出租房大。
这样巨大的人生落差,让她从懂事起就无比渴望财富,但作为一个女人,她能做的很有限,所以才会在只有十六岁的时候,就投入到了富商黄玉狼的怀抱。
刘銮雄今年刚离婚,现在是香江最年轻的钻石王老五,另外一位就是被白娘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吕仁鹤。
虽然吕仁鹤一表人才,温文儒雅,但他已经年近五十,而刘銮雄却刚过四十,鸨儿爱钞,姐儿爱俏,这两个钻石王老五都有钱,所以刘銮雄这个年富力强的钻石王老五就成了姐儿们的首选。
嫁给刘銮雄,成为万众瞩目的刘夫人,这是今年无数香江女明星的共同愿望。
黎梓又怎么可能免俗呢?
如果在今天之前,她对成为刘夫人还抱有一丝幻想的话,但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在这场年度上位大战中出局了,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翻盘的可能。
某些男人或许为了利益,主动或者被迫将自己的夫人送到别的男人的怀抱里,但对于刘銮雄这种超级大富豪而言,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做。
不过,她记得刚才听刘銮雄说过,眼前这位傅先生是他的贵客,如果能嫁给他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看他年纪应该不小了,不知道结婚了没有。
“想什么呢?”傅松觉得就连她发呆的样子也是那么好看,但他还是更喜欢看她笑,因为笑的时候会有两个小酒窝。
“没什么没什么。”黎梓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问:“你……,你有没有……,你结婚了吗?”
傅松哑然失笑:“你猜?”
黎梓轻轻叹了口气:“那就是结了。”
傅松点点头,坦然道:“我和我夫人有两个孩子,大儿子明年上小学,小女儿今年两岁。另外,还有几个红颜知己,也有孩子。”
这种事情他不想瞒着她,也没必要瞒着她,因为他非常确定,就算自己没结婚,也不会娶她这种女人的。
她过去的感情生活太丰富多彩了,如果是别的什么女人,他甚至连一亲芳泽的欲望都没有,但谁让她是黎梓呢。
黎梓愣了愣,惊讶地看着他:“这些都是你的隐私,你……,我没有要打听你隐私的意思。”
傅松笑着摆摆手道:“我不是说过吗,在你面前,我突然不会说谎了。我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对别人说谎话,但不忍心骗你。”
黎梓咬了咬嘴唇,眼角含笑问:“为什么?”
傅松想了想道:“可能因为我对黎小姐一见钟情吧,想一亲芳泽,却又怕唐突了佳人,所以就干脆变主动为被动,试图用真诚来打动黎小姐。”
黎梓扑哧一笑,挑挑眉道:“这算是表白吗?”
傅松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黎梓嘟嘟嘴,撒娇似的道:“可哪有刚见面就表白的?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傅松抬手看看时间,笑道:“我们已经认识了四十五分钟,怎么能叫刚见面呢?”
如果换作几年前,他肯定不会这样猴急,但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耐心了,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黎梓虽然是寥寥几个自己最喜欢的香江女明星之一,但在他心目中,却远远无法跟李慧娴相比。
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李慧娴都不比黎梓差,更何况自己还是李慧娴的初恋。
如果黎梓想钓鱼,他才没兴趣陪她玩呢,有这个时间和精力,还不如回家跟李慧娴造人呢。
黎梓被他逗乐了,眨眨眼道:“那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傅松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伸出手道:“黎小姐,一起去看赛马?”
“好啊。”黎梓握住他的手站起来,然后很自然地挽着他胳膊,“我还是第一次在这里看赛马。”
傅松扭头笑道:“以后你可以常来,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看到傅松亲昵地揽着黎梓的腰走过来,刘銮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老弟厉害!”
傅松心里得意极了,脸上却不动声色道:“我跟黎小姐一见如故,刚才帮黎小姐看了看手相和面相,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蔡小姐和赵女士都好奇地看过来,异口同声问:“傅先生还有这等本事?能不能帮我看看。”
说完,两个女人对视一眼,紧接着开始谦让起来。
傅松老神在在道:“不行啊,我一天只看一个人,今天我是属于黎小姐一个人的。黎小姐,你说呢?”
刘銮雄和吕仁鹤同时翻了个白眼,特么的,真无耻!
黎梓自然不会听不出他的一语双关,红着脸轻嗯一声,连忙低着头紧挨着他坐下。
傅松得意洋洋地瞥了那两个家伙一眼,然后笑着问黎梓:“下一场你看好几号马?”
黎梓茫然道:“我不懂赛马。”
傅松道:“真巧,我也不懂,要不你随便选一匹?”
黎梓眨眨眼道:“万一我选的输了怎么办?”
傅松摸着下巴道:“那只能用你抵债了。”
黎梓笑嘻嘻道:“才不要呢!”
傅松一脸为难道:“那怎么办?你看这样行不行,每匹马都押一注。服务生!”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傅松掏出支票本和港币,问道:“下一场比赛一共多少匹赛马?”
“一共十四匹。”
“再下一场呢?”
“也是十四匹。”
“下下场呢?”
服务生笑道:“也是十四匹,先生,今天晚上只有六场比赛。”
傅松刷刷在支票上写上一串数字,甩给服务生:“下面三场,每一匹马押10万独赢。”
黎梓惊讶得瞪圆了眼睛,三场比赛四十二匹赛马,一匹十万,那就是……,四百二十万!
天哪,这是真正的一掷千金!
而且,他签支票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傅松看着她惊讶的张着嘴巴,忍不住用手指按住她嘴唇,笑道:“赢了归你,输了算我的。”
“啊?”黎梓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前年许晋哼也只是给她买了一幢不到二百万的豪宅。
傅松在她手背上拍了拍,道:“我跟刘先生还有点事情要谈,先失陪一下。”
作为一个老司机,他对若即若离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他再说什么,正好借口跟大刘谈生意,让她独自一人慢慢消化一下。
回到包厢里,刘銮雄有些无语道:“老弟啊老弟,老哥今天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服了你了!”
傅松谦虚道:“孟浪了,孟浪了。”
刘銮雄好奇道:“我就纳闷了,黎小姐就有那么好,值得你这样?”
傅松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含混道:“算是一见钟情吧,没办法,小弟对有梨涡的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力。”
刘銮雄感慨道:“老弟也是个痴情之人啊。”
傅松道:“还不知道今晚能不能一亲芳泽呢。”
刘銮雄霸气地一摆手:“老弟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包在老哥身上,老哥今晚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傅松拱拱手道:“那就借老哥吉言了!”
吕仁鹤语气幽幽道:“你今晚不回去,李小姐那边怎么办?”
傅松没好气道:“你他娘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万一把小情人儿惹恼了可就不好办了。
吕仁鹤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我让梦晨去一趟吧,就说你和我在一起。”
傅松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刘銮雄好笑道:“老弟用不着烦心,李小姐就算知道了,也会体谅你的。”
傅松苦笑道:“不说这个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怎么样老哥,老吕跟你说过了吧?”
刘銮雄点点头道:“其实我之前也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这事儿咱们算是想到一块去了。不过,怎么操作咱们得好好琢磨一下,必须把利益最大化。”
傅松道:“老哥是怎么想的不妨直说。”
刘銮雄眯着眼睛道:“婴国人要想走得顺利,就得继续维持香江的繁荣,至少在回归前不会太过分。而且以婴国人的贪婪禀性,在回归前肯定会大肆搜刮一番……。”
刘銮雄的观点说白了很简单,他认为香江地产市场的高点大概在97年,97年后,地产市场大概率会崩,那时候正是私有化的好机会。
傅松不由得看向吕仁鹤,而吕仁鹤却轻轻地摇摇头,意思是他没跟大刘透露这么多。
这就让傅松很震惊了,到底是股市狙击手,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既然大刘也是同样的判断,那么接下来就好办多了,三个人很快就把大方向定下来。
等他们三个再次来到露台时,最后一场比赛刚开始。
三个女人趴在露台的护栏上,给各自看好的赛手加油,一个个喊得面红耳赤。
“怎么样?”傅松走到黎梓身后,俯身趴在她肩膀上问道,“赢了多少?”
黎梓回头看着他,小嘴一瘪:“赔了呀!本都回不来!”
傅松失笑道:“一共赔了多少?”
黎梓心疼道:“70多万!”
傅松点点头道:“这么说你赢了200万出头?不算多。”
黎梓嘟囔道:“人家才不要你的钱呢。”
话音刚落,突然蔡小姐诧异道:“2号居然赢了!”
黎梓马上问:“2号赔率多少?”
白娘子笑道:“你这次运气爆棚,2号是匹黑马,赔率27还是28吧。”
“啊!”黎梓双手捂着嘴惊呼一声,然后激动得抱着傅松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道:“回本了,回本了,还赚了几十万呢!”
傅松被她摇得头昏脑胀,道:“说好了赢了归你,输的算我的,你不会想让我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吧?”
刘銮雄插话道:“黎小姐,傅先生一片好意,你就别推辞了。”
黎梓张了张嘴,表情显得挣扎不已。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被堵住了
“邵先生,我是傅松,对对,哈哈,不好意思,没提前预约就直接给你打电话,没打扰你吧?”傅松这次毕竟是求人办事,所以态度放得非常低。
黎梓听到“邵先生”三个字,顿时竖起耳朵,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一眨不眨地盯着傅松。
傅松跟邵先生寒暄了几分钟,这才道明了自己的目的:“邵先生,我这两天刚认识了一个位红颜知己,叫黎梓,对,就是她!哈哈,您也知道她?那我就跟您讨个人情……,啊?”
还没等他张口要人呢,电话那头的邵先生便痛快道:“跟黎小姐的合约就此作罢,当然如果黎小姐将来复出,TVB的大门永远向她打开。”
“好好,邵先生,太感谢你了!今后若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挂了电话,傅松苦笑着摇摇头道:“你看,为了你,我欠了邵先生一份天大的人情。”
其实他可以不向邵先生讨这个人情,黎梓违约那就按照合约赔偿就是了,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一方面,黎梓毕竟是TVB签的长约艺人,自己可以不鸟别人,但不能不给邵先生面子,再怎么说邵先生也是沐城职业技术学校的名誉校长。
黎梓为什么退出娱乐圈,或许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邵先生早晚会知道是自己挖了他的墙角,与其等邵先生后知后觉跟自己产生嫌隙,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向他要人呢。
果然,自己给邵先生面子,邵先生投桃报李,不仅没生气,反而非常高兴。
另一方面,他是想让黎梓知道,他傅松虽然低调,但能量不小,你看连你老板邵先生都得给我面子。
除此之外,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他要让黎梓知道,自己有能力把她从邵先生那要过来,就有能力让她在香江演不了任何戏,所以千万别跟自己耍什么花招。
黎梓确实被他震住了,不敢置信道:“那边真的是邵先生?”
傅松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怒道:“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拨回去,你跟邵先生说几句话。”
黎梓赶紧把大哥大扔到一边,搂着他脖子撒娇道:“人家信你还不成?谢谢你!你别生气嘛,你生气的样子好凶,人家好怕!”
此时此刻,她将一个女人的媚态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甚至说完后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和羞赧。
过去,她也对着男人撒过娇,也向男人发过嗲,但像刚才这样媚态丛生,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以至于她深深怀疑,这还是自己吗?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是极为怪异和荒诞的。
女人可以为了钱而“爱”上一个男人,也可以因为男人是一支“潜力股”而“爱”上男人。
所以一个女人之所以爱上一个男人,大体上是因为男人现在有钱或者未来有钱。
如果一个男人无法让女人看到任何希望,女人为什么要往他这个坑里跳呢?
但如果不考虑金钱,那么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原因就太多了,甚至仅仅因为一个不起眼的细节。
男人一个忧郁眼神,略带沧桑的胡茬,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修长干净的手指,等等,都有可能让女人怦然心动,然后不可抑制地爱上男人。
当然,这里所谓的不考虑金钱,说的是男人至少拥有平均水准及以上的财富,或者有这样的潜力,而且越有钱越好,潜力越大越好
奇丑无比的马某人,就有无数脑残哭着喊着想给他生猴子,还不是因为他有钱?
如果马某人长着那副尊容还特么的是个穷光蛋,他身上有再多的优点,那些脑残恐怕连正眼瞧他一眼都懒的瞧。
黎梓同样如此,如果昨晚只是单纯的为了傅松的钱跟着他回酒店,那么今天上午他已经彻底征服了她的身体。
她之前交往的那几个男人,最年长的黄玉狼比她大二十一岁,男人一旦过了三十五,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下滑很快,她之所以选择跟他在一起,主要是她觉得在他身上能找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年纪最小的许晋哼也比她大九岁,虽然许晋哼比傅松还小两岁,但许晋哼本人是个从小养尊处优的花花公子,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尽管最近这两年傅松也有步许晋哼后尘的趋势,但他从小上房揭瓦、河底摸鱼、爬树掏鸟,身体素质杠杠的,本钱雄厚,再加上常年坚持锻炼,有折腾的底子。
傅松不仅嘴巴甜,甜言蜜语张口就来,而且身体棒棒的,经验也丰富,毫不夸张地说,甚至连许晋哼那个花花公子都远远不如他。
所以,昨晚养精蓄锐一夜的傅松,用一上午时间给了她无与伦比的感受。
她甚至在心里想,如果早知道他这么厉害,这么男人,就算昨晚他不送自己钱,她也是愿意的。
而刚才那一通电话,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在傅松面前,再也无法生出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
黎梓一旦放开了身心,马上变成了一个小女人,整个人像一只树獭挂在傅松身上,黑色的大眼睛里波光闪闪:“我不走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仿佛抹了一层蜜,甜得发腻,让傅松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说实话,傅松同样不想她现在就走,若不是家里还有个李慧娴等着,他甚至想在自己离开湘江前一直跟这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儿腻歪在一起。
既然美人如此主动,傅松自然不会狠心拒绝。
看到傅松点头,黎梓高兴得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媚眼如丝地瞄了他一眼,紧接着双手放在腰畔的浴袍带子上,正要拉开,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门铃声。
她马上停下了动作,侧耳倾听,问道:“刚才是不是门铃响了。”
“这里是总统套房,不用管。”傅松正在兴头上,这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都懒得搭理。
黎梓一想也对,脸上又恢复了方才的媚态,只是浴袍带子刚拉到一半,恼人的门铃再次响起,而且这次还伴随着砸门声。
傅松顿时皱起眉头,老子两年多没来,半岛酒店的服务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不应该啊,郭贺年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门铃声、砸门声,声声入耳,傅松和黎梓面面相觑。
黎梓突然裹紧浴袍,紧张兮兮道:“是不是你老婆来捉奸了?”
“哈?”傅松哭笑不得,梁希怎么可能来捉奸呢,只是,下一刻他脸上笑容一僵,梁希确实不可能来捉奸,但如果是李慧娴呢?
当然,他不相信小情人儿有这个心思,就算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个胆量,但别忘了她身边还有个李梦晨!
虽然跟李梦晨一共没见过几面,但她的为人傅松还是有所耳闻。
其实李梦晨跟黎梓的境遇相差仿佛,她俩的童年都过着富足的生活,在家里都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然后都在懂事后,家庭遭遇变故,而且相对而言,李梦晨更凄惨。
幼年死了娘,等吕仁鹤被债主追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撇下她逃到内地后,她就成了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只能寄居在别人家里。
所以,吕仁鹤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是极为内疚的,当他发达后,为了弥补自己的内疚,他对李梦晨几乎是无所不应,而且是真正的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就连吕仁鹤续弦,也都得看她脸色,只要她一天不点头同意,白娘子就一天进不了吕家的家门。
作为吕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更是唯一的继承人,李梦晨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就在傅松愣神的功夫,他的大哥大骤然响了。
此时此刻,大哥大的铃声在傅松听来简直就是催命曲,吓得他连滚带爬地扑到大哥大旁边,用最快的速度将电话挂断。
仍觉得不放心,紧接着又把电池抠了出来,做完这一切后,他仿佛跑完了一场马拉松,整个人都瘫倒在地毯上。
只是,门铃声一直没有停歇,而且敲门声更急了。
扭头看到黎梓瑟瑟发抖蜷缩在沙发上,眼神里满是惶恐不安,傅松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如果遇事时成了缩头乌龟,不能为自己的女人遮风挡雨,这算什么男人!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算外面是梁希,老子还怕她不成?
想到这,傅松将黎梓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后背,柔声道:“别怕,有我在呢,我去开门。”
“嗯!”听到傅松沉稳的声音,黎梓莫名地感到心安,双臂将他抱得更紧了。
傅松笑道:“干嘛?我不会跑的,就算跑也要带着你一起跑,绝对不会把你一个人扔下。”
黎梓松开他,不好意思道:“你总得容我穿上衣服吧。”
“用不着,这样挺好的。”傅松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爬起来走到门前。
透过猫眼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砸门的正是李梦晨,而李慧娴正在拼命地往后拖李梦晨。
看到这一幕,以傅松对李慧娴的了解,她绝对是被李梦晨逼着来捉奸的,恐怕她现在肯定悔断了肠子。
不过,傅松倒是没生气,反而觉得有点好笑,老子居然也被捉奸了……
整了整浴袍,傅松这才打开门。
李梦晨没料到门自己开了,右手还保持着砸门的动作,看到傅松后,柳眉倒竖:“你果然在这里!”
傅松脸不红心不跳,没有搭理李梦晨,看着李慧娴笑道:“慧娴,你怎么来了?”
李慧娴脸色一红,随即在背后指了指李梦晨,瘪着嘴道:“我说不来,她非拖着我来。”
傅松侧身让开:“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来吧。”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安排
刘銮雄的意思,她太清楚了,所以她有些犹豫。
今天她跟傅松第一次见面,在一起相处了还不到两个小时,刚见面就睡觉是不是太快了?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对此事的第一反应不是下意识地拒绝,而只是觉得太快了。
女人嘛,总得要矜持一点,如果男人一招手,自己就点头同意,会不会让对方以为自己太随便了?
可是,一想到那四百多万,将近五百万的巨款,她的心脏就止不住地扑通扑通乱跳。
那不是四五万块钱,也不是四五十万块钱,而是四五百万块钱啊!
如今香江的房价也就四五万块钱一平米,而且还是在相当不错的地段,四五百万块钱能买一套真正的海景千呎豪宅!
想到这,她抬眼看了看傅松,他的眼神炙热,似乎能把人烫伤。
她并不讨厌傅松,而且还觉得他平易近人,跟他在一起会觉得整个人很放松,也很舒服,跟这样的男人共度春宵,她一点都不反感。
想到这里,她红着脸小声道:“谢谢!”
……
从沙田马上离开,傅松带着黎梓直奔九龙的半岛酒店。
下车前,黎梓忽然递给他一个口罩,见他投来困惑的目光,连忙解释道:“最近狗仔队太疯狂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傅松麻利地戴上口罩,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进了房间后,两人迫不及待地搂在了一起,从门口玄关一路亲到了床上。
黎梓以为会被他霸占一夜,没想到他浅尝辄止,然后就趴在她身上呼呼大睡起来,反而搞得她不上不下的。
他这种前躬后倨的态度,给她心理造成了巨大的落差,甚至不争气地流了眼泪。
之前的甜言蜜语有多浓烈,她现在就有多伤心。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一旦得到了女人的身体,马上就翻脸不认人。
臭男人,好重啊!
她轻轻地将他推到一边,然后赌气似的背对着他,没想到他翻了个身,从后面搂住了自己。
……
傅松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在梦里于欣微笑着向自己走来,那对浅浅的梨涡让他怎么都看不够。
她一脸娇羞道:“我怀孕了。”
“真的?”傅松兴奋地把她抱起来,“老子又要当爸爸了!”
趴在她肚子上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等他抬起头来,却发现于欣换了一张脸,那对梨涡似乎更深邃了,让他望不到底。
然后他和她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她的脸一会儿变成了于欣,一会儿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就在最要紧的关头,他突然感觉鼻子有点痒,不耐烦地揉了揉,但很快鼻子又痒了,而且耳边还传来吃吃的娇笑声。
傅松睁开眼睛,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只是一个梦,而梦里的那个人似乎正是眼前的黎梓。
傅松打了个哈欠问道:“几点了?”
黎梓继续用发梢挠他的鼻子,没好气道:“九点多了,你个大懒猪!”
傅松在被子下不着痕迹地扭了扭腰,满含歉意道:“对不起,这两天太累了,昨晚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黎梓满腹幽怨道:“我还以为你对人家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傅松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道:“怎么会呢?真的是太累了。”
“是吗?那肯定不是因为我。”其实在傅松说出“对不起”那个三个的瞬间,黎梓就已经原谅他了,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点撒娇。
傅松挑起她下巴问:“你吃醋了?”
黎梓脸色一红,啐了一口:“我才不吃醋呢,我为什么要吃醋?”
傅松笑道:“那我今天弥补你好不好?”
黎梓轻哼一声:“怎么弥补呀?”
“就这样!”
“啊呀!你讨厌啦!”
……
傅松点了根烟坐在窗户前发呆,耳边响起浴室传来的哗哗流水声。
想到她马上要走了,傅松突然有些舍不得。
原本他只想一亲芳泽——尽管四百多万的代价有点大,不过他还是任性了一把——然后两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如果有缘的话,他不介意再续前缘,如果缘分已尽,他也不强求。
不得不说,黎梓很会取悦男人,在她身上,傅松能体会到与众不同的感受,这让他的心理防线产生了动摇。
一想到将来她会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他就忍不住嫉妒。
黎梓裹着浴袍,蹑手蹑脚地走到傅松身后,脸上露出恶作剧的笑容,正想吓他一跳,不料手刚伸到一半,他突然转过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顺势一带,她便倒进了他怀里。
“你弄疼人家了!”黎梓揉着手腕娇嗔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面?”
傅松闭着眼睛深深嗅了一口:“你不知道我能闻香识女人吗?”
黎梓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傅松纳闷道:“你干什么?”
黎梓笑嘻嘻道:“我看你是不是跟法斯托一样是瞎子。”
傅松一脑门问号:“法斯托是谁?”
“就是《女人香》的男主角啊,你没看过这部电影?”
傅松茫然地摇摇头道:“没看过,我只看过……。”
说到这,他连忙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他倒是看过《闻香识女人》,但他压根就不知道这部电影有没有上映。
黎梓倒是没多想,兴致勃勃道:“《女人香》是1975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男主角加斯曼获得1975年戛纳最佳男演员。我推荐你看一看,真的很不错。”
“你懂的挺多的嘛,这么老的电影你也记得?”
“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呀。”
傅松脸上的笑容一僵:“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黎梓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异常,轻声问:“你怎么了?”
傅松俯视着她好半晌,最后硬着头皮道:“你……,能不能别演戏了?”
黎梓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问:“那你养我啊?”
傅松道:“我养你!”
黎梓沉默了几秒钟,道:“可我想有个家。”
“我们可以生孩子,有孩子就有家!”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知道,你想说,你怎么这么无耻!”
“既然知道,你还这么说?”
傅松认真道:“因为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人,我一个人的女人,但我又不想骗你。”
黎梓发出一声叹息,“可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更能打动女人的心,你却连骗我都不想骗,让我很怀疑你的诚意。”
傅松道:“在我看来,说得再多都不如实际行动。你觉得什么是诚意?善意的谎言?甜言蜜语?能当饭吃吗?”
黎梓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傅松轻轻抚摸着她:“我虽然不会娶你,但我肯定会对你负责到底。我也不会直接塞给你多少钱,我始终认为,跟自己喜欢的女人谈钱太俗。”
黎梓扑哧一笑,撇撇嘴道:“花言巧语!”
傅松不在意地笑笑:“我虽然不会直接给你钱,但会给你创造条件,让你给自己和孩子挣一份家业,至于挣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黎梓眼睛一亮,不过马上黯然失色:“我中二没读完就辍学拍戏,现在除了演戏,什么都不会,我不行的。”
傅松见她明显已经动心了,只是因为信心不足才拒绝。
他记得黎梓挺能干的,名下还有一家搞美容的上市公司,能把公司做上市,很厉害了!
不过,现在他要做的是打消她的后顾之忧,于是道:“当然,如果你实在没这个天分,或者只想当个富家太太,那我会给你和孩子准备一份信托基金,绝对够你和孩子衣食无忧。”
对于傅松的这个安排,黎梓如果说不动心那肯定是假的,虽然不是嫁入豪门,但她觉得这样反而比嫁入豪门更好,至少她更自由。
豪门里的龌龊事情不要太多,这些年她听到了不少传闻,有真有假,但即便那些真的也让她瞠目结舌,感到毛骨悚然。
相反,如果按照傅松的安排,那她相当于独立一户,除了一个名分外,跟正牌的傅夫人没什么多大区别。
至于男人不在身边,呵呵,这算什么,就算是正牌傅夫人,难道就能分到更多的时间?
虽然他刚才说的很直白,她的任务就是给他生孩子,但她却不仅一点都不反感,而且还非常感激他的真诚。
给男人生孩子是女人的天职,再说他长得不错,身体也非常棒,现在她可以很肯定昨晚只是个意外。
长相好,身体棒,年轻多金,自己和他的孩子肯定不会差哪去……
傅松看她嘴角翘的越来越高,便知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笑着道:“还有什么问题?或者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不用不好意思,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黎梓也是个实在人,真的歪着脑袋仔细想起来,忽然她从傅松怀里弹起来,不安道:“我去年刚跟TVB签了一份10年长约,我现在毁约,要赔东家一大笔钱。”
TVB合约一般氛围三种,分别是部头约、长约和包薪约,部头约专门前给大牌艺人,长约则是给TVB的全面卖身契,所有演艺事业均由TVB策划,长约基本都是10左右有的合约。
“多大点事儿!”傅松刚才见她神色慌张,还以为什么大难题呢,如果她签的是别的公司,他可能没什么好办法,只能乖乖替她掏这笔钱,但她签的是TVB啊,TVB的老板是谁?
老邵啊!
说完,傅松拍拍她脸蛋儿道:“去,我包里有个电话本。”
黎姿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地跑去把电话本拿过来。
傅松找到邵先生的电话,当着黎梓的面就打了过去。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友谊小船说翻就翻
傅松住的是总统套房,这里本来就少有人来,外面除了李慧娴和李梦晨,没有闲杂人等,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梦晨上下打量着傅松,嘴角撇了撇:“看来来得正是时候,要是穿上衣服了,那就说不清了。”
然后回头对李慧娴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他这种人肯定狡兔三窟,最安全的巢穴恰恰是最危险的地方!啧啧,果然让我猜中了,就在他第一次糟蹋你的房间里!”
傅松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什么叫糟蹋?老子那是糟蹋吗?明明是两情相悦,共赴巫山好不好!
李慧娴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不过她知道自己根本劝不动李梦晨,否则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所以她朝傅松挤出一个委屈的笑容:“对不起……。”
傅松扯着她胳膊把她拉进来,苦笑道:“真正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骗你。”
李梦晨恶寒道:“咦!慧娴姐,他这种人惯会花言巧语骗女人,你看他张嘴就来,你别上他的当!”
李慧娴哭丧着脸用祈求的语气道:“你别说了行不行?我求你了!我都没急,你急什么!”
李梦晨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李慧娴一眼,一边往里走一边恨恨道:“你脑袋真是秀逗了!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狐狸精……,啊!这……,你是……。”
李慧娴自从进来后,就一直抱着傅松的胳膊不撒手,这时看到李梦晨抬手指着里面,一副撞见了鬼的表情,顿时被激起了好奇心,连忙问:“梦晨,怎么了?”
李梦晨捂着嘴巴转过身,瞪着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结结巴巴道:“她是……,她她……,哎呀,你还是自己看吧!”
李慧娴抬头看着傅松,傅松无力地挥挥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慧娴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松开傅松的胳膊,两步并作一步来到李梦晨身旁,然后就跟黎梓来了个四目相对。
下一刻,她跟李梦晨同样的反应,左手捂着嘴巴,右手指着黎梓,结结巴巴道:“你是……,你是……。”
黎梓此时只穿着一件浴袍,被两个陌生女人指指划划的,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更何况这两个女人是来捉奸的,她可怜巴巴地向傅松投去了求助似的目光。
傅松见状只好轻轻咳了咳,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黎梓小姐,你俩应该都认识她吧?”
李梦晨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认识认识,不是……,你居然把黎小姐泡到手了!你也太厉害了吧!”
黎梓一张脸顿时成了粉色,低着头一声不吭。
李慧娴一听这话,恼火道:“你说什么呢!”
李梦晨这才反应过来,轻轻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赔笑道:“慧娴姐,你别生气,我就是惊讶罢了,不过你男人确实很厉害嘛。”
李慧娴自然也认识黎梓,还看过她的好几部电影,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看到这个电影明星,那她说不定还会跟她要个签名合个影之类的。
但此时她却没有见到电影明星的喜悦,只有深深的危机感。
她仔细打量着黎梓,她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能把他迷住。
别人不了解傅松的品味,李慧娴却非常清楚,她经常听傅松对香江的女明星各种嫌弃,而黎梓的感情生活有多丰富,她不相信傅松会不知道。
由此可见,傅松是多么的喜欢她,以至于一点都不在乎,不,不是不在乎,而是选择了忘记。
想到这里,李慧娴心里仿佛吃了一颗未成熟的青果子,又酸又涩。
他都没对我这么好!
臭男人!
黎梓同样也在打量着李慧娴,好一个标致的美人,一点都不自己差。
傅松见李慧娴和黎梓大眼瞪小眼,生怕她俩中某一个或者两个都忍不住,最后厮打起来,连忙插到她俩中间,硬着头皮道:“有话好好说,你们心里要是有气,尽管打我好了。”
李慧娴道:“你明知道我不会打你,还这么说?是不是吃定我心软了?”
被她揭破了小心思,傅松不由老脸一红,但他能有什么办法,手心手背都是肉,吃到嘴里的肉,哪一块都舍不得啊。
“真无耻!”李梦晨在一旁嘟囔了一声,“渣男!”
傅松目光幽幽地瞥了她一眼,李梦晨翻了个白眼儿道:“我老豆怕你,我可不怕你!他给你拉皮条的事儿,我还没找他算账呢!多大岁数的人了,居然干这种缺德事儿!要不要脸!”
傅松顿时哭笑不得,这个大侄女其实一点都不傻啊,知道这次可能闯了祸,把自己给惹恼了,于是提前把吕仁鹤给摘了出来。
不过,李梦晨显然多虑了,傅松就算再生气,于公于私都不会迁怒于吕仁鹤,最多见面后呛他一顿。
李慧娴见傅松沉默不语,突然叹了口气道:“算了,我就不做恶人了。”
听到这话,黎梓欣喜不已,嘴甜道:“谢谢姐姐!”
李慧娴看了黎梓一眼,没好气道:“你还是找件衣服穿上吧。”
“我听姐姐的。”黎梓连忙抱着衣服冲进了洗手间。
黎梓一走,李梦晨捏着嗓子道:“我听姐姐的,啧啧,这么快就叫上姐姐了。慧娴姐,你的心太软了!”
李慧娴懒得搭理她,转头问傅松:“这下你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傅松抓着她的手道:“谢谢你!我知道你心里有气,等回家后,我任打认罚。”
李慧娴苦笑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早。”
傅松趴在她耳边小声道:“最后一个了,而且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
李慧娴红着脸啐了一口,语气酸溜溜道:“这话你留着给黎梓说吧,我可不敢跟她比,人家是众星捧月的大明星呢!”
傅松立马道:“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慧娴,你要相信我的眼光,你信不信只要你去演戏,香江的娱乐圈里的女明星,有一个算一个,在你面前没一个能打的!”
李梦晨扑哧一笑:“我说你也太能吹了吧!”
李慧娴斜着眼看她:“你再说一遍?”
李梦晨瞪着眼睛道:“慧娴姐,他这番鬼话你也信?”
李慧娴哼了哼道:“我信啊,为什么不信?”
李梦晨捂着脑袋痛苦道:“完了完了,你真是没救了!”
李慧娴笑嘻嘻道:“他是我男人,我不信他的话,难道还信你的不成?”
李梦晨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她道:“慧娴姐,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重色轻友,忘恩负义!”
“呸!”李慧娴不顾形象地吐了口唾沫,“我说不来,你非让我来,要怪就怪你!”
她现在心里的苦有谁知道?
如果今天自己不来的话,这事儿就不会揭破,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想假装不知道黎梓的存在都不行了。
不知道的话,她还能对傅松耍耍小脾气,撒撒娇,但既然知道了,她如果还这么做的话,就显得不识大体了。
她真的悔断了肠子!
她现在恨不得把李梦晨按在地上,狠狠打一顿屁股,不,挠她的胳肢窝,她这人最怕痒了!
李梦晨无语道:“我现在里外不是人了?”
傅松和李慧娴相视一笑,很默契地点点头:“就是!”
李梦晨气急败坏道:“你们俩真是……,狼狈为奸!”
她本来想说狗男女,或者奸夫霪妇,但最后还是临时改口了。
唉,谁让他是自己老豆的大老板呢,她又不是什么不懂的小孩子,她可以仗着李慧娴闺蜜身份替她出头,但她一直都掌握着分寸,怎么可能毫无顾忌呢。
看到傅松不知道说了什么,把李慧娴逗得咯咯直笑,李梦晨不由得顾影自怜,有些羡慕起李慧娴。
自己的白马王子在哪呢?
“姐姐,我好了。”黎梓换好衣服走出来,在李慧娴面前站定,乖巧得像是个小学生。
她觉得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李慧娴在前,自己在后,那自己自然要喊她姐姐。
更何况李慧娴看着年纪就比自己大,这声姐姐她喊得毫无心理压力。
李梦晨走到黎梓面前,一边背着手绕着黎梓转着圈,一边啧啧称奇道:“梨涡浅笑,摇曳生姿,诚不我欺,连我这个女人看着都心动不已。”
刚才黎梓穿着宽松的睡袍,把身材的优点都遮掩住了,这时换上昨天看赛马的盛装,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李慧娴也是惊讶不已,屏幕上的黎梓已经很漂亮了,没想到真人更漂亮。
黎梓俏生生道:“吕小姐,你过奖了。”
李梦晨愣了一下,纳闷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吕?”
黎梓笑道:“久闻吕家有女曰梦晨,生得闭月羞花,今天发现传闻一点都不假,而且吕小姐还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侠肝义胆,让我极为佩服。”
李梦晨抬头朝傅松笑道:“傅叔叔,我这个小婶娘嘴真甜!”
李慧娴气急败坏,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要不要脸!”
李梦晨一副大仇得报的表情,主动拉着黎梓的手笑道:“我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刚才冲动了,希望小婶娘看在傅叔叔的面上,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黎梓涨红着脸道:“我……,我不是……。”
“你就是!”李梦晨语气坚定道,“小婶娘,以后咱们要常走动啊!”
傅松差点没笑喷了,女人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
“走了!”李慧娴咬牙切齿道。
傅松问:“去哪?”
李慧娴气冲冲道:“回家!”
傅松叫她发脾气,屁都不敢放一个,赶紧给黎梓使了个眼色。
李慧娴走到门口回头对黎梓道:“你还就在这干什么?”
“啊!”黎梓又惊又喜,撇下李梦晨就跟上去,“姐姐。”
傅松同样很惊讶,又有些疑惑,李慧娴不会是……
随即他心脏猛跳了几下,激动得呼吸都记不起来,哎呀,老子今晚有福享了!
李梦晨有点傻眼:“那我呢?”
李慧娴冷笑道:“你自己走好了!”
李梦晨怒道:“你这是卸磨杀驴!”
李慧娴笑道:“对,你就是那头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