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五章 曲终人散终有时
刘闲林刚才贼亮的眼神顿时变得黯淡下来,这么多好东西却不能都拿走,实在太可惜了!
不过他随即又精神一振,有总比没有好,还要啥自行车?
想到这,刘闲林用力拍了拍资料,道:“傅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组织咱们的人做筛选,挑出一批重点科研院所,然后分头上门去接触摸底。”
傅松道:“我找你来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有一点,要以我为主,毕竟最后我来掏钱,必须得先满足我这边的需求。数学、物理、化学、生物、材料、计算机等等,你就对照着半导体芯片产业发展基金的重点公关方向挑,尽量补齐国内的短板,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好。”刘闲林郑重地点点头,紧接着疑惑道:“你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傅松目光幽幽道:“老刘,你觉得苏联能挺过去吗?”
刘闲林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好几秒钟才结结巴巴道:“你……,你可别瞎说啊,这不是闹着玩的!”
傅松笑了笑,道:“老刘,你紧张什么?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苏联倒了,崩了,分裂了,解体了,诸如此类的,反正就是死翘翘了,你觉得咱们中国能独善其身吗?”
刘闲林一脸茫然地张大嘴巴,苏联死翘翘?
不是吧,不会吧,不能吧,苏联如此庞大、强大的帝国,怎么会死翘翘呢?
“老刘,老刘,听见我说什么了没有?”傅松很无奈,明知道苏联要完蛋,却要一直装糊涂,说话也只能说半截,在真相门口蹭一蹭,真的很难受!
“啊?”刘闲林回过神来,合上嘴巴,推了推眼镜,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松道:“苏联现在是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咱们中国是老二,老大如果倒了,老二就成了老大。”
“嘶!”刘闲林顿时明白了傅松的意思,“到那时,咱们必然成为西方国家的眼中钉肉中刺……。苏联千万要挺住啊!”
傅松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中苏边境的百万大军是吃干饭的吗?
虽然百万大军大部分都是架子师,但架子师也是师啊,谁敢不小心对待?
在他看来,苏联倒下最好,苏联跌倒,世界吃饱,作为世界的一员,中国自然也能分一杯羹。
不过就是苏联倒下的时机不太好,如果苏联能多挺两年就好了。
“老刘,苏联将来到底怎么样,我们不是上帝,根本没法预测,你就甭胡思乱想了,赶紧回去组织人手,抓紧时间,给你两天时间够吗?”
刘闲林知道他说的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道:“用不了两天,今天晚上熬夜也要干完。你说得对,时不我待啊。谁都不是傻子,我们起了个大早,可不能赶了个晚集。”
“那我就不留你了,辛苦!”傅松起身送客,一直将他送到门口,转身回到房间。
歇了几分钟,王永宏带着莫斯科办事处的负责人走了进来。
上次来莫斯科的时候,傅松在机场跟他见了一面,没说几句话,只记得他叫钱勇。
傅松跟他握手:“钱先生,我就不跟你客套了,时间紧迫,在你后面我还要见基辅办事处的人。莫斯科的物资储备目前有多少?如果交通断绝了,这些物资能坚持多久?”
钱庸道:“我们在莫斯科一共租赁了九个大型仓库,还有二十三个临时仓库,现在这三十二个大小仓库都是满的,如果没有任何补充的话,按照上个月的出货量,能支撑一个半月。不过考虑到季节因素,如果在十一、十二月份,这些物资最多只能坚持一个月。”
傅松点点头,一个月足够了,苏联解体虽然造成了混乱,但也没乱到交通断绝的地步,在苏联只要有钱,还怕买不到运力?
“列宁格勒那边怎么样了?”傅松最关心的还是弗拉基米尔同志。
钱勇道:“按照您的意思,我安排了专人跟弗拉基米尔打交道。”
傅松道:“只要弗拉基米尔提出任何需求,都要第一时间尽量满足,实在满足不了的,你可以直接向我汇报。”
……
东欧几个国家办事处的负责人也都赶了过来,傅松连轴转不停地接见各路人马,了解情况,查漏补缺,分派任务,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闲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补觉。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最后生生饿醒的,要不是睡梦中饥饿的滋味不好受,傅松感觉自己还能睡下去。
看着傅松在餐桌旁狼吞虎咽,沈红眉头微皱道:“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傅松呜呜道:“嗯嗯,你吃过了?”
沈红翻了个白眼:“这都大半夜了,早吃过了。你别光顾着吃,喝点东西,别噎着。”
傅松张大嘴巴,惊讶道:“我睡了一天一夜?”
“是呀。”沈红抿嘴一笑,眼波流转道:“我过来看过你四五次了都,睡得可香了,比平时老实多了。”
傅松笑着问:“你有没有趁机非礼我?”
沈红脸上的笑容一僵,把头扭到一边:“你嘴巴那么臭,我嫌弃你!”
傅松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哈哈大笑,“你怎么知道我嘴臭?你到底是怎么闻的?”
沈红没好气道:“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跟她开了几句玩笑,傅松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把剩下的食物干完,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到窗户前用力地拉开窗帘。
刷的一声,掀开了莫斯科的夜色。
傅松驻足在窗户旁良久,一动不动。
“看什么呢?”沈红轻轻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灯火通明的克里姆林宫,“真壮观!”
傅松像是自言自语道:“再壮观的建筑,总有倒塌的一天。”
过了一会儿,沈红突然道:“没有永恒的帝国,苏联已经存在70多年了。”
“嗯?”傅松扭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沈红抬头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曲终人散终有时。你这些年在苏联不停地折腾,恐怕就是为了等曲终人散这一刻吧?”
第九百八十六章 垂涎三尺
尽管1989年戈尔巴乔夫访华后,中苏关系开始缓和,但双方对峙了几十年,积攒的仇怨哪能是一时半刻就能解除的?
所以,沈红一直不理解傅松为什么要来苏联做生意,甚至还把葛寿文“发配”到莫斯科。
但这些天她在莫斯科的所见所闻,让她突然意识到,苏联这个曾经无比强大的帝国,似乎也没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反而虚弱得如同一个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病人。
她是经济专业出身的,很清楚苏联现在的经济已经病入膏肓,离崩溃近在咫尺,而一个国家的经济一旦崩溃,那么就离这个国家死亡没多远了。
沈红歪着头,静静地看着傅松,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佩服,他是怎么提前那么多年就预料到苏联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还是他瞎猫碰着死耗子?不,绝对不是。
她现在是傅松在莫斯科的大管家,手里掌握着至少30亿美元的巨额资金,以及这些年苏东地区资金往来账户和清单。
通过梳理这些账户和资金流动状况,她可以断定他做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循,或者说具有明确的目的性。
从国内采购的低成本物资,或者在东北边境口岸装上车,然后沿着西伯利亚大铁路一路向西运到莫斯科,然后从莫斯科分发到东欧各国;或者在东南沿海港口城市装船,然后下南海,穿马六甲海峡,过印度洋,经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一部分在希腊比雷埃夫斯港卸船,一部分过土耳其海峡到达罗马尼亚,一部分继续向西,过直布罗陀海峡,到达汉堡……
如果在世界地图上将这些物资运输和销售渠道一一用红线画出,那么最后就会发现,这些红线组成了一张横跨亚欧大陆的巨大网络,同时每天都有无数的资金沿着这条网络,一级级地流向最近的节点,最后进入香江联合银行的许多个不同账户。
她很清楚,自己知道的这些只是他在苏联布局的一小部分,但即便如此,她刚接手的时候,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震惊之余,她又有些窃喜,他让找自己掌管这么多资源,说明他还是信任自己的……
傅松摸摸脸,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花?”
沈红笑着摇摇头:“你的脸色比睡觉的时候红润多了。”
傅松感觉牙花子有些疼,苦笑道:“我现在真的很怀疑,你趁我睡觉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不行,我得去卫生间检查一下!”
沈红愣了愣,疑惑道:“为什么要去卫生间检查?”
傅松没好气道:“你让我当着你的面脱裤子?”
沈红这才反应过来,气得满脸通红:“你个死变态!你滚!”
傅松笑呵呵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我的房间吧?”
沈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我滚行了吧!死变态!”
走了几步,沈红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道:“季霍米罗夫下午打电话邀请你明天去他家做客,当时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我就没叫你。你去不去?去的话我马上给人家回电话。”
“去他家里?”傅松有些纳闷道,“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去?”
沈红道:“是他父亲那里。他父亲跟我爸还有文哥他爸都认识,你说呢?”
傅松笑道:“那就听你的,去!”
沈红轻轻哼了一声,撅了撅嘴道:“那我走了?”
“你要是想在这睡也行,我没意见。”傅松觉得自己很无耻,为什么一见到又滚又圆的东西就把持不住了呢?
但这真不能怪他,真的是前后都又滚又圆……
沈红道:“怎么不美死你!”
傅松倚着窗户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姿势,“你可别后悔,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老子可是很抢手的!”
砰的一声,房门成了沈红撒气的对象。
……
傅松问葛寿文:“你老丈人喜欢什么?”
葛寿文想了半天,憋出一个字:“酒。”
傅松又问:“什么酒?”
葛寿文这下没有一丝卡顿:“越辣越好。”
傅松张张嘴,不得不佩服道:“牛逼!”
车队停在莫斯科郊外森林边缘的一座二层别墅前,傅松下车后打量着这座别墅,红色屋顶、大理石外墙、哥特式风格,光看外表就觉得不俗。
不过,走进院落后,傅松却发现这座小别墅似乎很久没被修葺过了,门前的草坪杂草丛生,大理石台阶角落里长满了青苔,到处透露着一股破败。
季霍米罗夫已经在别墅门前等了一会儿了,见傅松走过来,连忙迎上去,“傅先生,欢迎你。”
“季霍米罗夫同志,你好。”
“这是我夫人,你可以叫她妮娜。”
“这是我女儿,柳德米拉。”
傅松一一打过招呼,然后送上礼物。
季霍米罗夫的父亲没有出来,由娜塔莉亚陪着站在门口。
“巴洛夫院士,你好!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葛寿文的准岳父是苏联科学院列别捷夫物理研究所的通讯院士,傅松搞不懂通讯院士和院士到底有什么区别,不过想来是副教授和教授的区别,所以直接称呼他一声院士,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好,傅先生。”巴洛夫院士跟傅松握了握手,然后便把目光转向了傅松的礼物上,抽了抽鼻子道:“我好像闻到了酒精的香味,让我猜猜,这是二锅头?”
傅松扭头看向葛寿文,葛寿文耸耸肩,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了。
“随便一些,我们先喝点二锅头,中午再喝点……,嗯,暂时保密。”巴洛夫院士掐着一瓶二锅头找杯子,“我心爱的杯子呢?柳德米拉,你把我的杯子弄哪去了?”
季霍米罗夫笑道:“老家伙在家里一定要用他的杯子喝酒,而且喝完酒总是把杯子乱丢,每天都要找几次。”
傅松脑补了一下,顿时打了个冷战,这样一个整天丢三落四的老家伙居然是苏联科学院院士?
这院士似乎有点名不副实啊……
巴洛夫在孙女的帮助下找到了他心爱的杯子,掐着二锅头咕咚咕咚往里倒酒,然后又给傅松和葛寿文倒了一杯,“Cheers!”
傅松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嘶,喝惯了茅台,再喝二锅头实在有些不适应。
巴洛夫今年七十岁,人老了便喜欢回忆往昔,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他在中国的生活,但没有提任何工作上的事情。
他不说,傅松也不问,不过考虑到巴洛夫是无线电、分子光谱、激光半导体、量子光学的著名专家,那么他在华期间做的应该是军事援助,很可能是雷达,当然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巴洛夫院士,不知道您愿不愿去中国?”傅松今天可不是来喝二锅头的,像巴洛夫这样的大牛,他早就垂涎三尺了。
第九百八十七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苏联科学院院士的待遇相当不错,就比如这座由苏联政府提供的二层别墅。
一楼客厅的墙壁都用浸染的柞木包上,大厅挂着怀抱婴孩的圣母像,画框是意大利做工的大理石框。
餐厅装有老式不透明水晶玻璃吊灯,墙上挂着高脚盘和大碟子,雕花的酒柜一直顶到天花板。
通向二楼台阶的墙上是风景画,台阶末端通往二层的墙壁用巨大的法国织花壁毯包裹着。
一层和二层都是大理石壁炉,两个墙角的窗户镶嵌着柔和的彩色绘画。
这仅仅只是苏联院士的住房待遇,而苏联院士的职务月薪大概在1000-1500卢布,甚至比戈地图的职务工资(900卢布)都高,而部长和州高官的工资只有500-600卢布。
在职务津贴方面,部长每月不超过350卢布,科学院院士为卢布。
除了住房、工资、津贴外,苏联政府还为科学院院士们提供了其他优越的物质条件,包括优厚的酬金、特酬金、奖金、稿费、养老金、特许外汇、特需商店、专用食堂、专用交通工具、子女入学的特殊照顾、去世后优厚的抚恤金等等。
所以说,在苏联当院士还是很舒服、很滋润的,但问题是,那都是老黄历了。
最近这两年,尤其今年以来,即便是巴洛夫院士,生活水平也是大幅下滑。
卢布被官方强制锁死汇率,至今表现得异常“坚挺”,但实际上黑市上卢布牌价跌得惨不忍睹,没有充足的生活物资供应,卢布汇率就算是一柱擎天,物价该飞涨还是要飞涨。
要不是季霍米罗夫隔三岔五的接济,只靠巴洛夫一个月的工资、津贴,恐怕根本过不上每天都有酒喝的日子。
巴洛夫1941年卫国战争开始后不久,便被动员进入军医大学,三年学成后,以医士的职称毕业,在战场上呆了一年,1945年底复员,几个月后成了莫斯科工程物理学院的学生。
巴洛夫是一个坚定的爱国者,深爱着自己的祖国,他的这一生跟苏联的命运牢牢地绑定在一起。
傅松并非第一个招募他的人,在今天之前,德国、美国的人找过他,他们给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优厚,不过却都被他坚决地拒绝了。
但这一次,巴洛夫并没有马上拒绝傅松,而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二锅头,咣咣咣地倒进嘴里,擦去大胡子上的酒水,道:“我已经老了,用你们的中国话说,故土难离,不过我有很多学生,他们都还很年轻……。”
“我要,有多少我要多少!”傅松忙不迭地道,不过还是不死心地问:“巴洛夫院士,那您呢?”
巴洛夫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喃喃道:“我要留在这里,我不能走,我要陪着阿加塔……。”
季霍米罗夫小声道:“我母亲去世十多年了,他们俩的感情很好。”
巴洛夫突然扭过头瞪着季霍米罗夫,道:“你这个蛀虫,都是你们这些人把伟大的苏联搞成这番模样,你们都是罪人!”
季霍米罗夫撇撇嘴,懒得搭理他,端起杯子跟傅松碰了碰,笑道:“别理他,人老了总是说些梦话。”
娜塔莉亚皱眉道:“季霍米罗夫,你少说两句。”
季霍米罗夫仰头将酒喝完,面不改色道:“有的人一直活在过去,叫都叫不醒。”
家庭伦理剧?不,应该是家庭政斗戏。
巴洛夫是坚定的保守派,季霍米罗夫是激进的改革派,父亲认为儿子是窃国大盗,儿子认为父亲顽固不冥。
至于娜塔莉亚,则是夹在父亲和哥哥之间,充当润滑剂和缓冲区。
傅松很明智地选择了置身事外,抬头打量着墙上的油画,捉摸着油画上的女人为什么不穿衣服呢?是因为家里太穷还是天气太热?
应该是天气太热,看环境应该是在草丛里,而且女人脖子上那颗宝石项链说明她肯定穿得起衣服……
“咳咳。”沈红轻轻踢了他一脚,小声道:“看什么看!”
傅松看看沈红,又看看油画上的女人,咧嘴一笑:“好看呗。”
季霍米罗夫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一动,傅松作为他的大金主,他一直想送他点什么礼物,既然他喜欢油画,嗯,那种油画,那就好办多了。
父子俩虽然吵了一架,不过吃饭的时候却是其乐融融,巴洛夫还和季霍米罗夫喝了两杯酒。
很难想象就在半个小时之前,父子俩如同两只斗鸡,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幸亏当时两人手边都没枪,否则上演的就不是政斗戏,而是毛版枪战片。
真是的一对奇怪的父子。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巴洛夫举起杯子,用半生不熟的中文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为伟大的苏联干杯!”
傅松举着杯子不知道该说点啥好,这不伦不类的祝酒词,不过这句话由巴洛夫院士说出来确实挺应景的。
战争、疾病、自然灾害、金融危机、政体变更……,面对大时代的动荡,个人的力量就好像蝼蚁搏象,渺小到不堪一击。
院士也好,元帅也罢,即便是万人之上的戈地图,在即将到来的历史大潮中,也毫无反抗之力,被大时代裹挟着,挣扎着,悲伤着,最后变得麻木、认命。
上辈子站在画外看苏联的解体是一种感受,但这辈子当傅松站在了画里,感到的却是不寒而栗。
他庆幸自己出生在中国,成长在中国,工作在中国,尽管中国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有无数的缺点和问题,但至少没有战乱,也没有饥寒,用不着担心哪一天突然成了外国人,也不用担心哪一天会饿毙街头……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唉,这真是一个比烂世界,是一个秀下限的世界,更是一个操蛋的世界。
饭后,傅松正要告辞离开,季霍米罗夫突然道:“傅先生,明天有时间吗?我请你去打猎。”
傅松估摸着打猎是假,有事相商才是真,在香江是打高尔夫球,在内地是洗澡,而在老毛子这里是打猎。
“好啊,正好放松一下。”
第九百八十八章 人不可貌相
“砰!”
受到枪声的惊吓,一群野鸡在林子里到处乱飞。
“砰!”
一只野鸡扑棱扑棱地坠落在密林深处。
季霍米罗夫叫道:“傅先生,好枪法!”
傅松收起猎枪吹了吹枪口,然后拍拍脚下的猎犬,名叫宾纳的猎犬吐着猩红的舌头窜了出去,没一会儿便叼回来一只带血的野鸡。
苏联地大物博,森林资源丰富,傅松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莫斯科西北一百五十公里外的扎维多沃,从莫斯科坐直升机只需要20分钟。
“先生,吹枪口很危险,幸好里面没有子弹。”克莱斯忍不住在一旁提醒道。
傅松翻了个白眼,老子装个逼都不行了?
季霍米罗夫抬头看看太阳,道:“我们再打一个小时,然后回去吃晚饭。”
苏联有三个狩猎季节,4月份是第一季,主要猎捕各种鸟类,野鸡,鹅,野猪等;第二季从8月到9月,主要猎物有水鸭,鹌鹑等;第三季是从12月份开始一直持续到来年的2月底,也是最长的打猎季节,冬季主要猎捕大型动物,如麋鹿,熊,狐狸等。
现在是8月份,林子里枝繁叶茂,并不适合在林子里打猎,但因为傅松坚持,所以季霍米罗夫只能舍命陪君子。
好在安保团队尽职尽责,季霍米罗夫同志的人在外围,克莱斯手下十几个人分散在方圆几百米内,克莱斯则贴身保护傅松,喻刚和杨爱国也一人一把猎枪跟在傅松身后。
只是,有好处就有坏处,在如此严密的保护下,安全确实安全了,但打猎就不那么爽利了。
从上午九点进入林子,六个多小时过去了,傅松只打了两只野鸡、三只水鸭、一只野鹅,别说熊了,连头麋鹿、野猪都没看到。
倒是杨爱国和喻刚两个人收获不少,两人加起来恐怕有二十多只,这还是他们收着,否则傅松绝对一只都捞不着。
而季霍米罗夫比傅松还惨,两手空空,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毕竟今天是来陪大金主玩的,只要傅松玩得开心,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休息了一会儿,补充了些水分,一行人开始往回走。
傅松问:“威廉,你怎么不打?”
克莱斯道:“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傅松顿时龙颜大悦,回头看了一眼喻刚和杨爱国,这俩家伙比老子玩得都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还是克莱斯这家伙更敬业。
“吱吱吱吱”,听到肩上的对讲机发出电流的声音,季霍米罗夫连忙按下通话键,对讲机里传来叽哩哗啦的俄语。
季霍米罗夫听完后笑道:“傅先生,我们的两点钟方向,1.6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头成年麋鹿,我的人正在监视!”
傅松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那还等什么!克莱斯,让你的人闪开,不要惊吓了我的猎物!”
克莱斯无奈拿起对讲机吩咐下去。
走了二十多分钟,宾纳突然停了下来,前爪向前做出警惕姿态。
傅松现在已经有了经验,知道猎物已经很近了。
季霍米罗夫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并排小心前进。
果不其然,又走了五十多米,一只麋鹿正在前方不远的小水坑里喝水,一边喝水,一边抬头观察四周,十分警惕。
傅松道:“老季,打这玩意儿我没经验,咱俩一起。”
季霍米罗夫苦笑道:“我枪法不好。”
傅松很想尝尝麋鹿肉的滋味,所以对着头麋鹿志在必得,于是对克莱斯道:“你也一起来。”
克莱斯朝喻刚伸出手,喻刚将手中的猎枪抱紧,不满道:“干啥?”
杨爱国没说话,将自己的猎枪扔给克莱斯。
克莱斯拿起猎枪检查了一遍,朝杨爱国点点头,然后蹑手蹑脚地绕到十点钟方向,躲在一棵树干后面举枪瞄准。
“砰!”傅松首先开枪。
“砰!”季霍米罗夫几乎在同时扣动了扳机。
克莱斯没有开枪,因为他的作用只是为防万一。
傅松见麋鹿一个踉跄倒在水坑旁,连忙爬起来往那边跑。
走到近前,那头麋鹿还没咽气,四肢在无规律地抽搐着,季霍米罗夫从腿上拔出匕首,蹲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一刀捅进了麋鹿的脖子。
傅松看得眼皮直跳,他长这么大,只杀过鸡,连猪都没杀过,哪见过这种场面?
人不可貌相,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学者型官员,原来是个狠人!
猎获一头成年麋鹿,一行人满载而归。
驻地是一座“小木屋”,说是小木屋,其实是一栋木制别墅。
扎维多沃原来是苏军的休闲场所,占地12.5万公顷,有别墅、小木屋、狩猎场、游泳池、俄式澡堂、湖泊、快艇。
玉米帝上台后,掀起了一场全面“解冻”运动,在他的亲自过问下,扎维多沃对外开放,嗯,平民除外。
按理说,傅松是没资格来这里打猎的,但谁让现在是1991年呢?
今早乘坐直升机过来的时候,季霍米罗夫给他指点过一些大人物的别墅,像钢铁同志的,玉米同志的,勋章同志的,地图同志的,以及如今炙手可热的酒鬼同志的。
当然,作为酒鬼同志的“好朋友”,季霍米罗夫也在这里有一间“小木屋”。
这座小木屋占地1000多平方米,建筑面积500多平米,里面设施齐全,而且还有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佣。
季霍米罗夫一把匕首玩得很溜,三下五除二便将麋鹿的角卸了下来,然后剥皮清理内脏,最后扛到河边,用河水清洗干净。
临走时,又用匕首插了一条肥美的草鱼,开膛破肚,收拾干净,一手拎着麋鹿,一手拎着鱼,如果再带上墨镜,很有一种施瓦辛格的范儿。
天色渐暗,小木屋前的草坪上篝火熊熊燃烧,烤架上的麋鹿肉滋滋地冒着油脂。
烤架旁的桌子上摆满了今天的收成,鲜鱼汤,炸鱼肉,炸鱼子,白桦茸茶,白桦汁,野鸡蛋,野蜂胶,野鸡肉、野鸭肉、野鹅肉、鹌鹑肉。
“喝点什么?这里有从捷克空运过来的黑啤,有伏特加,嗯,还有这个。”季霍米罗夫像是变戏法一般,从桌子下搬上一个大坛子。
第九百八十九章 老套路了
坛子确实是坛子,不过却是透明的玻璃坛子,或者叫做“酒缸”更合适。
傅松几乎把脸贴在酒缸上,仔细辨认着酒里悬浮着的根状物体,最后抬起头好奇道:“这是……,那个什么,鞭?”
季霍米罗夫嘿嘿一笑:“西伯利亚虎的。”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傅松激动得搓着手道:“这可是好东西,我得尝尝。”
季霍米罗夫拍拍手,两个漂亮女佣款款走上前,开始为他俩倒酒布菜,然后一人一个立在左右。
傅松端起酒杯,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小口,嘶,真他娘的够劲!
啃了块野鸡肉,旁边的女佣适时地递上温热的毛巾。
傅松擦完手,抬头道了声谢,不过当看清女佣的长相后,却是微微一愣。
一头乌黑的秀发,高耸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深邃的瞳孔,乍一看,有点像伊莎贝尔·阿佳妮。
他对长相偏东方的西方美女尤其钟爱,比如奥黛丽·赫本、苏菲·玛索、伊莎贝尔·阿佳妮,至于新生代(80后)的,他就只认识安妮·海瑟薇一个了。
这么清纯美丽的姑娘怎么会当女佣呢?放到好莱坞当电影明星都够格了。
女佣见傅松一直盯着自己,轻轻抿了抿嘴唇,问道:“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傅松惊讶道:“你会说英语?”
女佣点点头:“会说一点点。”
傅松笑着摇摇头,转过头端起杯子跟季霍米罗夫碰了碰,“嘶,这酒越喝越有味道。老季,你们苏联人也好这口?”
季霍米罗夫咽下一大口酒,道:“巴洛夫在上海呆过一段时间,他在那边喝过这种酒,回国后便将这种酒的制作方法带了回来。”
“哦?”傅松好奇地放下杯子,“巴洛夫院士在上海呆过?我以为在北方呢。”
季霍米罗夫手指朝上画了几个圈,道:“他年轻的时候研究防空雷达。”
傅松恍然大悟,在东南沿海搞防空雷达,肯定是为了对付常凯申。
季霍米罗夫道:“其实我父亲的人脉很广,除了他工作的列别捷夫物理研究所外,他的很多学生都在列别捷夫精密机械与计算机工程研究所、瓦维洛夫国家光学研究所、库尔恰托夫研究所工作。傅先生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接触一下。”
傅松端起酒杯,高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来,老季,我敬你!”
这时,旁边烤架上的麋鹿已经熟了,季霍米罗夫亲自下场,用匕首片肉。
傅松插不上手,便没往前凑,问身旁的女佣:“有没有饮料?”
女佣道:“有的。浆果汁、康波特、格瓦斯。您需要哪一种?”
傅松道:“可不可以都来一点?”
女佣笑道:“当然可以,您稍等。”
很快,女佣端着盘子返回,“先生,您慢用。”
傅松一口气将浆果汁喝完,入口酸甜解渴,“这是什么榨的?”
女佣一边给他续杯一边道:“浆果汁是红莓和树莓混合榨的。”
“这个也很好喝,怎么做的?”
“康波特是用蓝莓和糖浸泡在一起,这里又加了黄桃和樱桃。”
“格瓦斯我知道,用面包做的,哈哈。”
“先生,您真博学!”
“哈哈……。”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季霍米罗夫端着一大盘子麋鹿肉走了过来。
傅松指着女佣道:“这位小姐说我博学,哈哈。”
季霍米罗夫深深看了那个女佣一眼,笑着道:“傅先生曾经是大学老师,当然博学了。”
傅松道:“老季,在你们一家人面前,我可不敢称博学。”
这是肺腑之言,一个院士,一个博士,就算是学历最低的娜塔莉亚,也是莫斯科大学经济系的高材生。
季霍米罗夫自嘲地笑笑:“时代变了,巴洛夫的研究所已经连续三年研究经费减半了,今年更是至今一分钱没拨,很多研究工作停滞,否则巴洛夫也不会将自己的学生送给你。知道吗?其实美国人、德国人找过巴洛夫,不过最后都被他拒绝了。”
傅松纳闷道:“这是为什么?美国、德国的科研环境和待遇应该是全世界最好的,只要巴洛夫院士点头,不管开出什么条件对方肯定都会答应。”
季霍米罗夫道:“巴洛夫认为苏联今天的一切,都是西方国家的阴谋。傅先生,我只能说你的运气真的很好。”
傅松感慨道:“是啊,如果公平的竞争,我绝对争不过美国人和德国人。老季,我非常希望巴洛夫院士能去中国,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行!”
季霍米罗夫苦笑道:“我跟那个老家伙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他太顽固了,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没人能勉强他。”
傅松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非常理解巴洛夫院士的坚持,也对这种坚持表示极大的钦佩,他是一个真正的爱国者。
但如果有一天,巴洛夫深深热爱的那个国家突然消失了,那他还有继续坚持必要吗?
哀莫大于心死,面对这种情况,爱得有多深,就恨得有多深。
所以,傅松一点都不着急。
本以为季霍米罗夫邀请自己来打猎,会跟自己商谈一些私密之事,没想到一直到傅松喝得头晕目眩,他都没有涉及正题。
难道这家伙今天真的只是陪自己来放松的?
克莱斯一个人架着傅松,跟在女佣后面进了小木屋。
卧室在二楼,女佣停下脚步,扶着傅松的另一只胳膊,“先生,您慢点。”
傅松虽然身体不受控制,但脑袋还残留着一丝清明,扭头用惺忪的醉眼看着女佣,“娜嘉小姐,季……,季霍米洛夫呢?是他让你来的吧?”
娜嘉浑身一颤,脸色变得煞白。
傅松一看她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老套路了。
娜嘉长得确实漂亮,而且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哀婉,很容易激发男人的保护欲,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搂紧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只是,季霍米罗夫打错算盘了,美人计虽然是三十六计中的一计,但却不是这么用的。
老毛子就是老毛子,连美人计都用的这么糙。
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吧,老子再好色,也不可能、也不敢在你的地盘上乱搞。
第九百九十章 利息
“娜嘉小姐,今晚你可以呆在我房间里,嗯,但不许乱动。”
娜嘉的身体充满了弹性,对傅松而言,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的感觉,新鲜奇妙,别致异样,跟他接触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
“是,先生。”娜嘉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低着头不敢看傅松。
克莱斯将傅松弄到床上,临走前用警告的语气道:“娜嘉小姐,今晚我会一直在门外,不要耍花招。当然,如果有任何需要,你可以喊我。”
傅松躺在床上揉着脑袋道:“威廉,不要吓唬她。”
克莱斯又看了娜嘉一眼,这才道:“先生,祝你晚安。”
砰的一声轻响,房门被从外面关上。
娜嘉打了个哆嗦,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
她感觉那扇房门后面蹲着一只巨大的野兽,而那扇门就是野兽的血盆大口,随时都会向自己扑过来,将自己生吞活剥。
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娜嘉转过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床上的那个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看样子已经睡着了,甚至都有了鼾声,鼾声不大,跟自己那个酒鬼父亲相比,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没一会儿,就感觉腿有些发麻。
她小心翼翼地活动着脚踝,但依然不敢乱动,更不敢发出一丝响声,因为床上那个男人刚才说了,让她不许乱动。
他是季霍米罗夫先生的客人,连季霍米罗夫先生这样的大人物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她又怎敢不听他的话呢?
此时,她心里矛盾极了,一方面感到庆幸,一方面感到迷惘。
她虽然已经做好了今晚将自己献给床上这个男人的准备,但说心里话,她真的不希望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失去自己的第一次。
哪个少女不怀春?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另一半,英俊、潇洒、体贴,最好是军官,大学教授也可以,当然,最重要的不能是酒鬼。
她恨死了酒鬼父亲,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可是,他为什么一上床就呼呼大睡,对自己不屑一顾呢?
难道自己长得太难看?
不可能!
她对自己的美貌充满了自信,否则也不会被送到这里来,但第一次便遇到了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一想到一旦自己完不成“任务”的后果,她就感到不寒而栗。
与其今后被安排给别的什么“客人”,还不如便宜了这位傅先生,至少自己并不讨厌他,而且他似乎也不讨厌自己,刚才上楼的时候,他的手就很不老实,自己到现在还有些疼呢,真是个粗鲁的男人!
其实床上的这个男人也不错,虽然是东方人,但长得不难看,待人也很和气,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架子,而且听季霍米罗夫先生说他当过大学老师。
不过也有缺点,那就是酒量太差了,才喝了那么点酒,居然醉成这样。
他这样的男人,能征服得了自己吗?
想着想着,她突然感觉脸蛋发烫,连忙用手摸了摸。
或许,他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他的酒量再好点那就更完美了。
没关系的,只要有强壮的身体,酒量酒可以后天培养,他的身体很强壮,嗯,真的很强壮,连睡觉的时候都强壮得让她面红耳赤。
清晨,温暖的阳光穿过木屋外婆娑的树枝,斑驳地洒落在床上。
睁开眼睛发了会儿呆,傅松终于回想起自己现在在哪,闭上眼睛伸了个懒腰。
突然手掌传来的触感让他一愣,然后又不由自主地抓了抓。
“先生……。”娜嘉面红耳赤地呢喃一声,“您醒了?”
傅松仰着脖子看了一眼,疑惑道:“娜嘉小姐?你怎么在床上?”
娜嘉眉头微皱道:“先生,昨晚您口渴,我喂您水喝,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傅松这才发现自己正枕着娜嘉的大腿,看她一脸难受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娜嘉小声道:“腿麻了。”
傅松好笑道:“腿麻了为什么不把我放下来?”
娜嘉道:“您昨晚说,不准我乱动。”
傅松瞪大眼睛,老子就是随口一说,你还当圣旨了?
“你昨晚没睡?”傅松没好意思再枕着她大腿,爬起来问道。
“嗯。”娜嘉偷偷地瞄了一眼,“其实刚才睡着了。”
傅松在她胸口上狠狠剜了一眼,打了个哈哈道:“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呸,骗子!第一次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接下来的动作绝对是故意的!
娜嘉心里腹诽不已,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他这种行为,她反而有些享受和期待。
“你睡一会儿吧,我去洗个澡。”傅松跳下床,头也不回地去了洗手间。
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发现娜嘉靠在床头睡着了。
可能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侧转身子背对着窗户,一头乌黑的长发斜披在肩膀上,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在阳光的照射下,脖颈的皮肤上仿佛流淌着一层白色的荧光。
这妞儿有点不敬业啊,刚才洗澡的时候,老子还以为她能进去帮忙搓个背呢……
轻轻关上门,傅松蹑手蹑脚地下楼,来到门外,看到季霍米罗夫已经坐在桌前,等着自己吃早餐。
“傅先生,早啊。”季霍米罗夫起身打了个招呼,特意朝傅松身后望去,没有看到娜嘉,于是脸上的笑容更胜。
傅松喝了口牛奶,道:“老季啊,真不用这样,你这样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季霍米罗夫笑道:“傅先生喜欢就好。”
傅松哈哈一笑:“喜欢,喜欢!”
吃了块培根,傅松感觉有点饱了,瘫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上方稀疏的桦树枝杈,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感慨道:“这地方真不错,有山有水有林,还有小美人儿,哈哈。”
季霍米罗夫马上道:“傅先生,如果您不嫌弃这里的简陋,那么请您一定要收下这座小木屋。”
傅松是他的大金主,今后往上爬还要靠傅松的继续资助,所以他不怕傅松提要求,就怕傅松无欲无求。
从昨晚的安排来看,季霍米罗夫觉得傅松应该也是好色之人,否则为什么娜嘉没有出来?恐怕是下不了床了吧……
傅松装作失言的模样,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还是回去住酒店吧。”
季霍米罗夫道:“我在附近还有一座小木屋,以后傅先生可以经常来这里避暑度假嘛。”
傅松端起牛奶,没再说什么。
老子给了你那么多钱,这座小木屋就当是老子投资的一点利息吧。
第九百九十一章 虚与委蛇
傅松白得了一座莫斯科郊外的木制别墅,心情相当愉快。
季霍米罗夫见傅松收下了自己送的两件礼物,比傅松还高兴。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一顿早餐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这时,娜嘉睡眼惺忪地走出来,看到季霍米罗夫也在,连忙打起精神,快步走到傅松身旁,连声道歉:“对不起先生,我……,我睡着了。”
“饿了吧?坐下吃饭。”傅松伸手揽着娜嘉的纤腰,将她拉到旁边的椅子上。
季霍米罗夫会心一笑,起身道:“傅先生,我吃饱了,你和娜嘉小姐慢用,过会儿我来接你。”
傅松挥挥手,眼睛却一直看着娜嘉,笑着问:“你怎么不吃?”
娜嘉抬头看了他一眼,感觉他的眼神很温柔,充满了安全感,一颗心顿时安静下来,拿起刀叉,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傅松朝克莱斯招招手,克莱斯大步流星地来到近前,“先生,请您吩咐。”
傅松点了个烟,抽了一口,笑道:“老季把这座小木屋送我了,不过我不想睡觉的时候,还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我。”
克莱斯点点头:“明白!”
娜嘉会说英语,脸上闪过一丝讶色,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傅松瞥了她一眼,道:“过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娜嘉连忙放下刀叉,紧张兮兮地道:“先生,您要去哪?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傅松皱了皱眉,道:“你在这里等我就是了。”
娜嘉紧紧抿着嘴唇,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鼓足勇气道:“先生,我……,我害怕。”
“害怕?”傅松拉过她的小手,一边把玩着一边装糊涂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是不是!”娜嘉用力摇摇头,“先生,您人很好,我只是怕……,反正您不在身边,我很害怕。”
傅松笑道:“季霍米罗夫要请我去洗澡,你去吗?”
娜嘉脸色一红,语气坚定道:“先生,我去!”
傅松:“……。”
真是见鬼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点都不含蓄!
季霍米罗夫请客的地方离傅松的驻地不远,不到十分钟的车程。
澡堂建在一条小河边,一座松木外壳的小木屋。
季霍米罗夫也带了一个女伴,并不是昨晚跟娜嘉一起服务的那个女佣,傅松只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丰满当然是好的,但丰满过了头,那就有点煞风景了。
他还是喜欢娜嘉这样的,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来之前,傅松已经听娜嘉介绍过俄式洗浴是怎么回事,说白了就是桑拿。
老毛子有历史悠久的洗浴文化,俄式洗浴与芬兰浴、土耳其浴、日本浴,有“世界四大名浴”之称。
不过,在傅松的心目中,东莞浴其实是有资格名列其中的,尤其是那里首创的ISO标准式服务,简直就是全世界男人的福音……
正胡思乱想之际,傅松突然听到娜嘉的呼唤:“先生,我已经好了。”
回头一看,瞳孔不由得一缩,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娜嘉看起来身材纤瘦,没想到居然胸中大有丘壑。
娜嘉见傅松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胸前,有些羞涩的同时,又有些骄傲,于是用力地挺胸抬头,以便让他看得更清楚。
傅松缓步走到她面前,伸出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浴巾的上沿,慢慢地往上拉,一直拉到再也看不出来为止。
娜嘉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先生,您不喜欢吗?”
傅松在上面轻轻拍了拍,叹气道:“我突然后悔带你过来了。”
娜嘉恍然大悟,用力地把傅松的手按在胸口,吃吃笑起来:“先生,这里是湿蒸房,有水蒸汽,除非离得很近,否则看不清的。”
傅松抽了抽手,居然没抽出来,既然如此,那老子就不客气了。
一进湿蒸室,便觉热浪炙人,空气中混杂着云杉木、薄荷、菊花的芳香,颇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季霍米罗夫和她的女伴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两个人的皮肤被水蒸气烫的通红,像是刚煮熟的大虾一般。
傅松打完招呼后,便带着娜嘉坐在他们的对面。
果然如娜嘉所说,湿蒸室里水汽缭绕,很难看清对面的光景。
娜嘉从旁边的木盆里,拿起一丛树枝枝叶,轻轻地在傅松身上按摩着。
傅松刚开始感觉痒痒的,不过很快就舒服得直哼哼,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娜嘉解释道:“这是用橡树、桦树、椴树条编的笤帚,里面添加了药草,主要用来按摩皮肤,可以让皮肤更光滑,还有助于缓解关节疼痛。”
傅松拿起另一只笤帚,笑道:“那我也帮你润滑一下皮肤。”
“不要,先生,我怕痒,咯咯……,我受不了了。”
傅松刚弄了两下,娜嘉就扑倒在他怀里,整个人抖成一团。
不是吧,这么敏感?
傅松和娜嘉玩了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了里面的温度,“老季,我先撤了。”
季霍米罗夫从女伴的脖子里抬起头,道:“我马上好。”
傅松撇撇嘴,这个老色痞,要搞回去搞,污了老子的眼睛。
娜嘉浑身发软,无力地靠在傅松身上,几乎是被傅松抱着走出去的。
“你怎么样?”傅松明知故问,这妞儿刚才痒得浑身痉挛,绝对是个万里挑一的极品!
娜嘉抬起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心有余悸道:“先生,我真的很怕痒。”
傅松哈哈一笑,把她放在木榻上,“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冲一冲。”
娜嘉突然扯住傅松的胳膊,咬了咬嘴唇道:“先生,您别丢下我。”
傅松往湿蒸室里看了看,笑道:“你自己能走?”
娜嘉摇摇头,搂着傅松的脖子,然后两条大长腿轻轻一抬,便像一只雪白的树懒挂在他身上。
小妖精!
只是,这只妖精即便再诱人,傅松也只能跟她虚与委蛇,最多蜻蜓点水,不敢来真的。
他娘的,谁知道这妞儿啥来路,若仅仅是季霍米罗夫送的礼物倒也罢了,他有信心拿捏住她,怕就怕是一只传说中的燕子。
第九百九十二章 牢笼
摆放在餐桌中央的铜茶炊已经滚开,突突地冒着热气,茶炊周围摆放着各式甜点。
傅松看了一眼对面的季霍米罗夫,这家伙浴袍敞开着口子,露出浓密的棕色胸毛,老毛子不愧是老毛子,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娜嘉和季霍米罗夫的女伴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娜嘉一边说着什么,一边不时地抬头朝傅松这边看。
“娜嘉,你那位傅先生到底怎么样?强不强壮?我听说东方男人的都很……。”
娜嘉一把捂住对方的嘴,怒目而视道:“瓦列里娅,不许胡说!”
瓦列里娅看着她羞红的脸蛋,笑嘻嘻道:“看你幸福的样子,他应该很强壮。他打算怎么安排你?”
娜嘉心虚不已,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啊?”瓦列里娅惊讶一声,“不会吧?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他怎么会……。”
说到这,瓦列里娅发现娜嘉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连忙住了嘴,安慰道:“也许,也许他只是忘了,你别多想。”
娜嘉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傅松,为什么?难道非要自己主动才行吗?
……
闲聊了一会儿,季霍米罗夫突然道:“昨天总统到克里米亚度假了。”
傅松笑道:“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去度假。”
季霍米罗夫道:“你到莫斯科那天,我去参加了一场重要会议,总统度假回来后就会签署新联盟条约命令。”
傅松愣了一下,直起身子问:“你去开会了?”
如果记忆没错的话,这次会议应该是819的直接导火索,但傅松只是知道个大概,具体怎么回事,却是不得而知了。
季霍米罗夫见他这么紧张,疑惑道:“是啊,不过开会的只有寥寥几个人,我的身份进不了会场。至于开会的内容,是尼古拉耶维奇事后告诉我的。”
傅松嫌弃地撇撇嘴,尼古拉耶维奇这个酒鬼还真是神经大条,居然把这种消息告诉季霍米罗夫……
下一刻,他心里咯噔一下,妈的,这简直就是一群智障!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老毛子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最后居然被这些货色窃取了最高权力,称他们一声窃国大盗,那都是对窃国大盗这个词的侮辱!
他突然有些后悔接受季霍米罗夫的邀请来这里度假了,说不定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监视了!
操,老子不能留在这里了,得马上回城!
“什么?你这就要回去?”听到傅松要走,季霍米罗夫跳了起来,他还以为自己哪里招待得不好呢。
傅松摆摆手道:“以后有空了再来。”
季霍米罗夫连忙给娜嘉使了个眼色,娜嘉连忙道:“傅先生,您要走了吗?”
傅松看着娜嘉的眼睛,试图从中发现一丝端倪,只是她的眼睛干净清澈,透着楚楚可怜。
不过,最后他还是狠心地摇摇头道:“你先留在这里,回头我再来看你。”
他现在反而希望娜嘉只是季霍米罗夫的眼线,留在自己身边给季霍米罗夫吹吹枕头风也好,通风报信也好,他都不在乎,但他现在真的不敢冒险。
季霍米罗夫见傅松去意已决,于是道:“那我去安排直升机。”
“我走陆路。”傅松非常珍惜自己的小命,直升机故障率太高,即便本来没有故障,很可能也会有故障。
回到小木屋,傅松在克莱斯耳边小声:“装几个窃听器,隐秘点。”
克莱斯心领神会,转身便去安排。
回到房间,娜嘉正在默默给他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没一会儿就把所有的东西整理整齐装箱。
抬头看了傅松一眼,见他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到窗户旁,将头搭在窗户上,望着窗外发呆。
“想什么呢?”傅松站在她身后很久了,她都没发现。
娜嘉一动不动道:“先生,您看这片森林,像不像一座牢笼?”
傅松问:“为什么这么说?”
娜嘉喃喃道:“我来这里快两年了,两年来从来没有走出过这片森林,我很想妈妈和妹妹。”
傅松有些同情地看着她,“你爸爸呢?”
“我爸爸……。”娜嘉回头笑了笑,“他是个酒鬼,是个只会打老婆和女儿的混蛋。我的肩膀就是被他用棍子打断的。”
傅松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肩膀上,“哪边?”
娜嘉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右肩膀上:“这里钉着钉子,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
傅松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肩膀,问道:“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看娜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傅松道:“如果你感觉为难,那就算了。”
“不!”娜嘉用力地将傅松的手放在胸前,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她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她在这里的700多天里,无时无刻想逃离这里,而她知道,傅松有这个能力!
傅松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此时虽然有趁人之危之嫌,但一个你情,一个我愿,不摸白不摸。
娜嘉红着脸道:“先生,我以前是国家体操队的运动员……。”
“真的假的?”傅松大吃一惊,上下打量着她,“你腿这么长,能跳体操?”
娜嘉咬着嘴唇看着他,用求饶的语气道:“先生,您能不能轻一点。”
“抱歉抱歉,刚才听说你是体操运动员,实在有些激动,那我轻一点。”
“先生,我十五岁那年,因为阻止我爸爸打我妈妈,被他用棍子打坏了肩膀,只能从体操队退役,然后……,然后就来到了这里,在这里一呆就是两年……。”
“啥?”傅松大惊失色,手像是触电了一般,从她胸前弹开,“你今年才十七岁?”
娜嘉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道:“先生,我十八了!在苏联,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了,有的地方十四岁。先生,我早已经是大人了。如果我不是在这里,恐怕我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傅松往后退了两步,老子能没顾虑吗?老子真是个禽兽啊!
娜嘉上前两步,捧着傅松的手往怀里塞,“先生,您带我走吧,求求您了!”
“娜嘉,你不要这样,你还小,真的,你未来的日子长着呢,你听我说,真的不行!”傅松拼命地将她的手掰开,但天知道娜嘉哪来的力气,居然掰不动,或者他打心底里同情这个姑娘,不忍心伤害她。
娜嘉泪眼婆娑道:“先生,您不要了我是吗?”
傅松怕自己心软,根本不敢看她,苦笑道:“我的家在中国,总有一天要离开的。”
“我可以跟您去中国!”娜嘉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傅松道:“我结婚了,连孩子都俩了。”
娜嘉用力地点点头:“没关系的,我不在乎,您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第九百九十三章 变天
这娘们儿脑子咋就这么轴呢!
你都做到这地步了,老子话也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老子是下贱,馋你的身子,但老子更在乎自己的小命,老子绝对不可能在身边留一个定时炸弹!
“先生,车队到了。”克莱斯走进来道,至于傅松和娜嘉之间的纠缠,他直接选择了无视。
娜嘉一听车队到了,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哗哗地往下流,整个人瘫软在傅松身上,“先生,求你了!”
傅松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悸动了一下,想了想道:“听话,你先留在这里,我不会不管你的。最多到这个月月底,我就过来接你。”
“真的?”娜嘉原本已经绝望的眼睛里,重新焕发生机。
傅松摸摸她的脸道:“真的,你在这里耐心地等我。”
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这是我房间的电话,有事打我电话。”
在保镖的簇拥下,傅松登上车,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娜嘉半边身子探出窗外拼命地挥手。
傅松笑着挥手,当车窗关上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冷漠。
老子这么做是不是太无耻了?
无耻就无耻吧,老子又不是圣母婊。
一路顺利地回到酒店。
沈红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一边给他收拾东西,一边随口问道:“你这两天上哪鬼混去了?”
“你这话说的,什么叫鬼混?”傅松心虚地看了她一眼,只是她背对着自己,看不见她的脸,于是走过去俯身从侧面打量着她,道:“要不我仔细向你汇报这两天的行程?”
“不需要,你是我的老板,我可不敢。”沈红直起身子,突然抽了抽鼻子,眉头微皱,“你身上怎么有女人的香水味?”
狗鼻子!
跟娜嘉拉拉扯扯的,能没点香味吗?
傅松连忙退后两步,硬着头皮道:“怎么可能?你鼻子不好使。”
沈红往前走一步,傅松马上往后退一步,最后傅松一直退到床边,退无可退,“你想干什么?”
沈红把脸凑到他胸口,傅松只能往后仰。
“你真的出去鬼混了!”沈红抓着他的衣领,满面寒霜。
傅松尴尬地笑笑:“你真是狗鼻子。”
“无耻!”沈红一把松开衣领,在他胸口上推了一把,然后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傅松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似乎浮现出娜嘉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老子确实够无耻的,占完了便宜后却当作啥事儿没发生一样,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这趟出去,受惊不小,他恨透了季霍米罗夫这个白痴,你想死就去死,别拉着老子!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傅松谢绝一切邀请,老老实实呆在酒店里。
“先生。”克莱斯急匆匆地走进来,看到沈红也在,连忙闭上嘴。
傅松一边在拨款文件上签字,一边道:“你告诉刘教授,千万不要怕花钱。”
沈红有些肉疼道:“这才几天就花了一千多万美元了,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
傅松笑道:“这才哪到哪?一千万毛毛雨啦。瞧你一股小家子气,以后大气点!”
沈红恨得直磨牙,抽过文件,用力地跺着高跟鞋走了。
“什么事?”
克莱斯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们安装在小木屋里的窃听器有消息了。”
傅松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凶光毕露,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欺负娜嘉了,妈的,老子都还没欺负呢,哪个王八蛋敢欺负她!
“娜嘉怎么样?”
“有人去小木屋找过她,询问季霍米罗夫和你之间的关系……。”
傅松听完后,叹了口气,没有问克莱斯是什么人找娜嘉,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这个时候去摸季霍米罗夫底的人,肯定不是善类。
而且,他敢断定,季霍米罗夫这帮人绝对被窃听甚至监视了,一群饭桶!
妈的,老子被他们给连累死了!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娜嘉大概率不是什么燕子,应该也不是季霍米罗夫的人,她之所以被季霍米罗夫安排给傅松,只能说是巧合。
“娜嘉呢?现在在哪?”
“娜嘉小姐还在小木屋,那些人讯问完后便走了,并没有难为她。”
傅松疑惑道:“不应该啊,他们没威逼利诱娜嘉?”
克莱斯想了想道:“娜嘉小姐是您的人,而他们的目标只是季霍米罗夫。先生,换成我,我也不愿意得罪您这样的大人物。”
“大人物?”傅松自嘲地笑笑,“哪个大人物会躲在酒店里瑟瑟发抖,整整十天不敢迈出大门一步?”
克莱斯吓了一跳,以为他又想出去浪,连忙劝道:“先生,您要是觉得无聊,我可以亲自去将娜嘉小姐接过来。”
要不要把她接过来?这个念头刚浮起来,马上便被傅松掐灭了,开什么国际玩笑,沈红一直虎视眈眈,要是把娜嘉接过来,以后恐怕没好日子过了!
“算了,她留在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需不需要派人过去保护她?”
傅松白了他一眼:“馊主意!你们一群美国人跑哪里去,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克莱斯当然知道这是个馊主意,而且他的手下用来保护傅松都不够,哪有多余的人手去保护娜嘉?
不过,他看得出老板是真的很喜欢那位娜嘉小姐,所以即便知道派人去保护是个馊主意,他也要主动提一句。
果不其然,这个愚蠢的提议被老板断然否决,克莱斯暗地里松了口气。
……
一觉醒来,外面变天了。
电视里滚动播放着紧急委员会的文宣,街道上到处都是坦克、装甲车、步战车,还有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大兵。
沈红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安,见傅松老神在在地翘着二郎腿看电视,不禁生气道:“傅总,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既来之则安之,着急有什么用?你别正对着窗户,万一哪个冒失鬼走火,砰,小红你就香消玉损了,到时候我会伤心欲绝的。”
“你会为我伤心?”沈红啐了一口,本想嘲讽他两句,最后却是恐惧压过了吃醋,走到傅松身旁拽住他胳膊,“不会真打起来吧?一旦打起来,我们离这么近……。”
傅松这个时候也有些麻爪,他确实知道八一九,也确实知道有坦克和大兵,可不知道坦克和大兵们就在离酒店不足500米的地方。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小木屋挠娜嘉的痒痒呢。
好在这家酒店里住的大部分是外国人,目前莫斯科无论哪一个派别,都不想难为外国人,所以傅松觉得自己暂时是安全的,而且他记得这次事件很快就会平息。
也不知道娜嘉怎么样了?在这样一个混乱时节,希望她不要乱跑。
第九百九十四章 比烂
电视里,酒鬼尼古拉耶维奇站在一辆坦克上,挥舞着手臂,大声地呼吁。
还别说,这家伙挺有演讲天赋的,鼓动性非常强,这也许就是政客的基本功,会演讲的不一定能成为政客,但每一个政客必然拥有一副口灿莲花的舌头。
从尼古拉耶维奇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那一刻开始,傅松就知道,尼古拉耶维奇赢了。
他的对手们凌晨时分控制了电视台,但十几个小时后,电视台居然反水了,而且尼古拉耶维奇既然能跳上坦克,那就说明大兵们也反水了。
真是一场欢快的闹剧啊!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汽车的马达声,汽车马达声跟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完全不同,很容易分辨出来。
这是谁来了,居然能穿过封锁线……
不过傅松只是好奇了一秒钟,便没再多想,继续看电视上尼古拉耶维奇的表演。
“先生。”克莱斯走进来,看了一眼沈红,连忙低下头。
傅松问:“怎么了?”
克莱斯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红见状,哼了一声,转身去了隔壁房间。
克莱斯松了口气,俯身贴着傅松耳边道:“先生,娜嘉小姐来了。”
“谁?”傅松失声惊叫,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心虚地往隔壁房间看了一眼,小声问:“她怎么来了?”
克莱斯摇摇头道:“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就赶紧通知您。是季霍米罗夫的人送她来的,对了,还有您的那条叫宾纳的猎犬也一起来了,送到后他们一刻都没停留便走了。先生……。”
傅松抬起手打断他,原地转着圈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她这个时候来我这里干什么?这不是添乱吗?”
克莱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般。
“人呢?”傅松觉得还是要见一见娜嘉,至于那条叫宾纳的猎犬,他现在哪还有心思去管它?
克莱斯道:“在安保值班室。”
傅松包下了酒店的一整层,腾出一个房间来作为安保人员的值班室,这个房间除了安保人员意外,其他人都不能进,包括沈红在内。
傅松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带路。”
“先生!”傅松刚走进安保室值班室,娜嘉就从飞奔过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道:“先生,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克莱斯朝手下怒骂:“该干什么干什么!”
即便老板在这里跟情人幽会,他也没让手下出去,因为这里是该层的安保枢纽,里面布满了监视器,时刻离不开人。
傅松等娜嘉哭够了,捧起她的脸问道:“你怎么来了?”
娜嘉抽泣道:“前几天有人来审问我跟您的关系,我很害怕,就打电话给季霍米罗夫先生……。”
傅松疑惑道:“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娜嘉垂下眼睑,小声道:“我怕给您添麻烦,那些人很凶的,就像……。”
傅松伸手捂住她的嘴,忍不住大笑:“那你就不怕给季霍米罗夫先生添麻烦?”
娜嘉呜呜了两声,等傅松松开了手,理直气壮道:“先生是季霍米罗夫先生的客人,而我是先生的人!”
傅松先是无语,紧接着又是放声大笑,在她脑门上的弹了一指头,“娜嘉小姐,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听到傅松的夸奖,娜嘉开心地笑起来,随即嘴一瘪,道:“再聪明的女人,也无法抵抗命运的安排。今天下午季霍米罗夫先生的人突然出现在小木屋,不由分说将我带上车,当时我都吓傻了,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先生了!呜呜……。”
傅松一边抚摸着她柔软的腰肢,一边轻拍她的后背,“季霍米罗夫呢?”
娜嘉脸贴着他胸膛摇摇头:“不知道,我在路上看到很多坦克装甲车,还有士兵,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先生,我在这里会不会给您惹麻烦?”
傅松不置可否道:“你尽管安心在这里住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又安慰了她一番,傅松让人带着娜嘉去安顿。
等娜嘉走后,傅松问克莱斯:“你怎么看?”
克莱斯道:“唯一的漏洞就是,车队是怎么穿过封锁线的。”
傅松点点头:“我也正为此费解。”
克莱斯道:“不过既然尼古拉耶维奇能爬上坦克发表演说,恐怕封锁线也就是摆设。”
傅松愣了一下,一拍大腿:“我差点忘了,季霍米罗夫有一个将军伯父,你赶紧去查一查!”
克莱斯马上打了两个电话,挂上电话后,他面露疑惑道:“先生,季霍米罗夫的伯父是铁杆保守派。”
傅松:“……。”
妈的,老毛子也玩两面下注啊。
这事儿只能等见到季霍米罗夫才能揭开谜底,至于娜嘉……,至少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她,不过她想住在这里就住在这里吧。
如果她真的是某个势力的眼线,傅松反而松了口气,能对自己使美人计,说明自己的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先生,要不给娜嘉小姐换一个酒店?”克莱斯身负安保重任,一点都不想有任何不稳定因素出现在傅松身边。
傅松摆摆手道:“不必了。只要盯紧她就是了。”
把娜嘉送走很简单,但万一她的后台见一计不成,再使一计,与其面对不可知,还不如让娜嘉留下呢。
也或许,是自己多虑了,谁知道呢?
但小心无大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混乱一直持续到8月24日,到傍晚时分,酒店外的街道上,坦克、大兵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地上的狼藉还在诉说着过去的混乱。
尼古拉耶维奇大获全胜。
傅松再一次感慨,这是一个比烂的世界,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尼古拉耶维奇这样的酒鬼、伪君子、白痴都能赢,那他的对手得多弱智?
电视里翻来覆去都是些“旧闻”,傅松懒得听这些谎言,关了电视,突然感觉空气里好安静,而且似乎充满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抬头一看,只见沈红正站在门口,目露凶光。
“咋了这是?”傅松笑着问。
沈红语气幽幽道:“那个女人是谁?”
傅松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硬着头皮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沈红怒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像只斗鸡一样,伸长脖子将脸贴在傅松的眼前,咬牙切齿道:“就是那个叫娜嘉的老毛子女人,你的小情人?还有那条叫宾纳的母狗,要不是晚上听到狗叫,我还会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你可真够可以的!”
傅松见她都知道了,索性不装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第九百九十五章 礼物
第二天一早,吕仁鹤开车将傅松送过罗湖关。
停好车,吕仁鹤递给傅松一个牛皮信封,“傅先生,你这次来去匆匆,我也没尽到地主之谊,这是一千美金,你拿上压身。”
傅松没有接,笑呵呵地问:“这是你送我的程仪还是将来要从我账上扣除?”
吕仁鹤差点没被他噎死,直接把信封扔到他怀里:“我送你的,爱要不要。”
傅松哈哈一笑,拱拱手道:“多谢吕老板仗义疏财!得,不跟你扯了,我走了。”
吕仁鹤问:“真不用送你去火车站?”
傅松拎着包跳下车,说:“你现在就回吧,还能赶上交易所开盘。”
吕仁鹤也不跟他客气,说:“附近就有出租车,你打车过去很方便的,用不了50美元,别被骗了。那我就回去了,有事儿电话联系。”
包很轻,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还有吕仁鹤给的一千美金。
在香江二十来天,傅松基本上只在酒店和交易所两头跑,根本就没时间出去逛逛,而且他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去过香江,所以也就没买什么礼物。
罗湖关口向来是深镇出租车司机的聚集地,走了没多远,傅松就看到前面停着一溜红的。
这年头的士司机是绝对的高薪职业,有的甚至月薪过万,所以一般的生意根本就看不上眼,最热衷接待的客人是港澳老板,往来接送港澳老板前往莞城、深镇各地的工厂,收的往往也是港币,甚至美金。
傅松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的士司机们哪一个不是经验丰富的主儿,远远一看就知道来人是香江的老板。
一个卷毛速度最快,第一个冲到傅松身前,点头哈腰问:“老板,去哪?”
傅松盯着他的头发看了几秒种,忍着笑道:“羊城火车站去吗?”
卷毛眼睛一亮,大生意啊!
可马上意识到傅松的口音是纯正的普通话,有些犹豫道:“老板,您是付人民币还是港币?”
“美元不行吗?”
“行行行!老板,我的车那边,就几步路的距离。”卷毛的态度更恭敬了,在他们这行里,最喜欢收的就是美元,一边前面带路,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同行。
上了车,傅松跟卷毛讲好价格,300块钱,付美元只需要40。
看着卷毛兴高采烈地发动汽车,傅松好奇地问道:“师傅,现在美元汇率多少?”
“老板,你叫我阿才就行”,卷毛回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不知道您问的是官汇还是黑市汇率?”
“当然是黑市汇率。”
“最近基本上在10-11之间,也就是一美元能兑十块到十一块人民币。”
“这么多?”傅松吃了一惊,岂不是自己身上带了一万多人民币?
阿才瞄了一眼后视镜,试探问道:“老板,您如果需要兑换人民币,我这边就有路子,保证童叟无欺。”
傅松觉得身上这些美金早晚也要兑换成人民币,既然阿才有路子,那就做熟不做生。
看傅松有些意动,阿才小心翼翼地问:“老板,您打算兑多少?”
傅松问:“你能帮我兑多少?”
阿才腾出一只手拍着胸脯,道:“不是我吹牛,您有多少,我就能帮你兑多少。”
“什么价?”
阿才说:“十块三怎么样?”
“十块五,帮我兑一千美金。”
阿才高兴道:“成交。老板,这趟车我给您免单了。”
傅松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娘的,老子绝对亏了。
此时,出租车刚走不远,阿才寻了个电话亭将车停好,很快打完电话,回来后对傅松道:“老板,我朋友马上就到。”
傅松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的,倒也不怕阿才对自己不利,再说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就阿才这小身板,他单手就能提溜起来。
百无聊赖地跟阿才拉起了家常,原来阿才姓何,叫何成才,深镇本地人,今年才21岁,从17岁就开始开出租,到现在差不多四年了。
傅松觉得这小伙子年纪不大,挺会来事的,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何成才的烟瘾很大,刚抽完一根,马上又续上了,“傅老板,听你的口音是北边来的吧?”
傅松说:“你耳朵挺好使的嘛,我沐城来的,在香江有……,有个亲戚,这不过年嘛,我亲戚就接我过来住两天。”
“你有海外关系?”何成才对傅松肃然起敬,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富二代,海外关系就是这个年代的“富二代”,甚至比后世的“富二代”更受人追捧。
“多大点事儿。”傅松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但正是这种淡然的态度,让何成才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何成才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傅松:“傅老板,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来了深镇,您一个电话,我随叫随到。”
傅松将名片收好,这时一辆大发面包车从远处驶来,稳稳地停在了出租车后面。
何成才将手伸出窗外挥了挥,面包车上立马跳下一个人,腋下夹着个小皮包,上了出租车的副驾。
“傅老板,这是我朋友阿升,阿升,这位就是傅老板。”
阿升未语先笑,扭着身子跟傅松握了握手:“傅老板,多谢您照顾我的生意。我跟阿才是铁哥们儿,他肯定跟你说了,我们做这行当的生意,绝对童叟无欺。”
傅松笑道:“谢就不必了,我也是看阿才跟我投缘,再说你们也帮了我大忙。”
两人当面将钱点清,阿升将美元贴身放好,眉开眼笑道:“听阿才说傅老板是北方人,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不要带点货回去?”
傅松好奇问:“什么货?不会是电子表吧,那玩意儿不值钱,没意思。”
阿升差点没吐血,居然有人嫌弃电子表的生意,而且还是个北佬,不过一想到傅松身上的海外关系,他也就释然了。
讪讪地笑笑,阿升道:“是我唐突了,那就算了。”
傅松突然想起还要回家过晚年,自个儿看不上电子表,但老家的亲戚朋友肯定稀罕这玩意儿啊。
看了一眼阿才,傅松笑道:“得,看在阿才的面子上,我就买……,给我来二十块吧。”
第九百九十六章 加深友谊
事后,尼古拉耶维奇先生对他大加赞赏,他在尼古拉耶维奇的小圈子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毕竟没人会拒绝一个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拿出几十万美金的盟友。
所以,季霍米罗夫对傅松的冷嘲热讽根本不在意,反而一脸谦卑的笑道:“傅先生,非常抱歉,我对您最近一段时间所受到的困扰感到万分歉意,为了表达我真挚的道歉,我特地为您准备一份礼物。”
说完,他朝身后拍拍手,那四个老毛子马上打开木箱,然后从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搬出一个方形物体,外表裹了一层塑料布,遮得严严实实。
傅松看了一眼,大概猜得出这应该是一副画,不过他对所谓的艺术品一向不感冒,不就是一副破画吗,老子根本不稀罕!
两个大汉一人抬着一边,另外两个大汉小心翼翼地将塑料布拆开,最后一副油画展现在傅松的面前。
傅松顿时瞪圆了眼睛,老子要收回刚才的Flag,这幅画,老子很稀罕!
沈红也正在看那副油画,不过她马上把头扭到一边,暗啐了一口,无耻,流氓,真不要脸!
娜嘉虽然感到脸红,但却一直用一种欣赏的目光在注视着油画,嘴里不停感叹:“真的太美了!”
因为她说的是俄语,沈红没听不懂,但她对娜嘉丝毫不加掩饰的行为相当不满,心里暗骂老毛子女人不要脸!
傅松目不转睛地盯着油画的某个部位,眼睛根本拔不出来。
按理说,他也算是阅女无数了,咳咳,对某些地方颇有研究,但像眼前这种艺术形式,还是第一次接触。
“纤毫毕现,不错!”傅松一边凑上去,几乎将脸贴在油画上,一边赞叹道。
沈红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当着外人的面,她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在旁边生闷气。
季霍米罗夫见傅松一副见猎心喜的模样,顿时松了口气,这份礼物自己算是送对了。
“傅先生,这幅画叫
couche(有兴趣的读者可以上网查,在这里就不翻译了),是库尔贝众多画作中的一件,原本归匈牙利犹太收藏家男爵弗伦茨·哈特万尼所有,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它在布达佩斯银行的地下室失踪了……。”
季霍米罗夫说到这,突然看到傅松伸出手指在油画的某个部位上抠啊抠,不禁眼皮直跳,这可是
couche啊,他怎么能用手指触碰呢,万一抠坏了怎么办?
傅松见他停下来,头也不抬道:“老季,继续啊,你是从哪抢来的?”
季霍米罗夫嘴角抽了抽,笑道:“不久前,我听人说,这幅画出现在捷克斯洛伐克,便特意跑了一趟,将这幅画买了下来。”
买下来?呵呵,恐怕是巧取豪夺来的吧。
傅松啧啧称奇道:“老季,你有心了,这幅画我很喜欢。”
季霍米罗夫高兴道:“这幅油画能找到傅先生这样的收藏者,是它的福气。”
傅松撇撇嘴,恋恋不舍地从油画某个部位上收回目光,抬头看了他一眼,好笑道:“老季,你可别告诉我这一个多月时间,你都在找这幅油画了。”
季霍米罗夫被他噎得够呛,尴尬道:“傅先生,过去的一个多月发生了很多不可预料的事情,那段时间我一直东躲西藏,不敢露面。今天看到娜嘉小姐平安无事,我实在太开心了。”
娜嘉微微鞠躬道:“季霍米罗夫先生,谢谢你!”
得,季霍米罗夫还真是会上杆子往上爬,居然用娜嘉来堵自己的嘴。
看在娜嘉的面上,老子就不跟他计较了。
傅松知道季霍米罗夫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大早就上门拜访,肯定有事情商量,于是挥挥手示意闲杂人等出去。
沈红指着那副油画,对克莱斯道:“把这幅画挂在我房间!”
克莱斯求助似的看向傅松,傅松也很无奈啊,忍痛点点头,本来还想过会儿仔细研究一番,数数有几根毛呢,算了算了。
在沙发上坐下,傅松从娜嘉手里接过杯子,对她道:“你去跟沈小姐学汉语吧。”
娜嘉乖乖道:“好的,先生。”
季霍米罗夫睁大眼睛,惊讶道:“您让娜嘉小姐学汉语?您要带她回中国?”
傅松捧着茶杯笑呵呵道:“为什么不呢?我很喜欢娜嘉,她虽然肩膀受过伤,但……,嘿嘿嘿。”
季霍米罗夫顿时也嘿嘿笑起来,金丝眼镜下眼珠转了转道:“傅先生,如果您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我还能给您找来一打……。”
傅松摆摆手道:“不不,老季,我说了,我很喜欢娜嘉。”
季霍米罗夫脸上的笑容一僵,急赤白脸道:“傅先生,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要求娜嘉做什么,我发誓!”
傅松不置可否地笑笑:“我希望从今往后,没有人再来打扰娜嘉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季霍米罗夫心里松了口气,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傅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相信尼古拉耶维奇先生一定会安排妥当的。”
“那天娜嘉小姐是怎么通过封锁线的?”傅松话锋一转,将这个憋在心里很久的疑惑直接拿到台面上,如果不解开这个疑惑,那么他和娜嘉之间就会一直有个大疙瘩。
季霍米罗夫没有多想,笑着解释道:“那还不简单?美元开路,现在没有美元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解决不了,唯一的原因就是给少了。”
傅松哑然失笑,好像自己确实杯弓蛇影了,“也包括那些士兵的倒戈?”
季霍米罗夫坦然道:“这也正是尼古拉耶维奇先生想要跟您加深友谊的原因。”
傅松点点头,抿了一口茶,道:“我始终认为尼古拉耶维奇先生是一个充满激情、睿智的领导者,我相信在尼古拉耶维奇先生的率领下,俄联邦会战胜一切困难。”
季霍米罗夫道:“我会将您的意思转达给尼古拉耶维奇先生的。傅先生,尼古拉耶维奇先生让我问问您,如果方便的话,他想跟您见一面。”
“呵呵……。”傅松先是呵呵笑两声,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尼古拉耶维奇这个时候想见他,除了借钱外,不可能还有别的事情。
第九百九十七章 We are 伐木累
尼古拉耶维奇今年6月份当选俄联邦总统,然后马上受邀访美,美国给予他元首级别的待遇,让他无比荣耀。
美国确实在尼古拉耶维奇身上下了注,选举前美国派出专家定期到苏联给他充当顾问,并为他提供免费的咨询服务,至于有没有给他钱,以及给了他多少钱,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但如果你以为美国坚定地支持尼古拉耶维奇,那就打错特错了,老美不仅支持尼古拉耶维奇,也不忘支持戈地图,并且还极力撮合两人联手合作。
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尼古拉耶维奇那么强烈反对戈地图,而戈地图不但不生气,反而利用一切机会帮助叶利钦,原因就是他们背后都是最大的“金主”美国。
刚刚过去的八一九,就是尼古拉耶维奇和戈地图合作的结果,没有戈地图的配合和默许,尼古拉耶维奇这个酒鬼和弱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斗倒那些老狐狸?
尽管尼古拉耶维奇背后有主子美国的支持,但美国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一条狗如果不能让主子满意,就不是一条好狗,这样地狗很难从主子那里吃到肉。
显然,主子认为狗做得还不够好,肉给得不是很多,所以狗就来他打秋风了。
但傅松又不是傻子,尼古拉耶维奇先生是美国人的狗,又不是他的狗,他怎么可能自掏腰包帮美国养狗呢?
尼古拉耶维奇先生找自己打秋风,他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要养狗,也得养狗链子握在手里,自己够得着的、管得住的狗,就比如眼前的这条。
季霍米罗夫见傅松大笑,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不明所以地陪着干笑。
傅松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摆摆手道:“尼古拉耶维奇先生太客气了,他那么忙,我就不打扰他了。老季啊,我和老葛是铁哥们,老葛是你的妹夫,
伐木累!”
季霍米罗夫突然想起第一次跟傅松见面时,傅松也说过同样的话,当时他只是随口应付了两句,说了些场面话,根本没有当真,但这次他却有了不同的想法,似乎傅先生话里有话啊!
“傅先生,您的意思是?”季霍米罗夫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否则猜来猜去,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他可不想失去傅松这个超级大金主,对方手指缝里稍微漏一点残羹碎屑,都能让他吃得盆满钵满之余,还能在尼古拉耶维奇面前争脸。
傅松笑而不语,只是盯着季霍米罗夫看,季霍米罗夫有些发毛,寻思着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惹他不高兴了。
“老季,你对俄联邦未来怎么看?是不是觉得只要尼古拉耶维奇先生上台后,俄联邦就万事大吉了?”
季霍米罗夫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有点刁钻啊。
推了推眼镜,在心里权衡了一番,他决定还是要说真话:“尼古拉耶维奇先生以前、现在、将来都面临着很多挑战,关键是经济。现在国家的经济已经濒临崩溃,他上台后如果不能迅速改变糟糕的经济状况,他的反对者们就会对他发难。他现在正坐在一座火山口上,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啪啪啪”,傅松轻轻地鼓掌,“老季,从你这番话能看出来,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懂的趋利避害。用中国的俗话说,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狡猾的兔子有三个巢穴,老季,你有退路吗?”
听到傅松如此直白的问话,季霍米罗夫感到不寒而栗,他早已上了尼古拉耶维奇的船,并且在前不久的混乱中为尼古拉耶维奇出钱出力,出谋划策,可想而知,他毫无疑问会被保守派们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就算想下船也下不了。
傅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不看好尼古拉耶维奇?不应该啊,如果不看好,为什么他还要通过自己间接地资助尼古拉耶维奇呢?
尼古拉耶维奇陷入了沉思和纠结,不过傅松很快就解开了他的疑惑。
“老季,我并不在乎尼古拉耶维奇先生,因为我跟他一点都不熟,但我跟你很熟,是一家人,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都是聪明人,季霍米罗夫如果还不明白傅松的意思,那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于是他郑重表态道:“傅先生今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告诉我,我一定竭尽所能。”
傅松哈哈一笑:“言重了言重了。老季,听说季贾科夫被抓起来了?”
季霍米罗夫点点头道:“是的,傅先生。”
傅松道:“他出事之前负责全苏的企业、工业、建筑、运输、邮电,现在位置空了,老季,有些事情不能让啊。”
季霍米罗夫瞪着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道:“您不会是让我……。”
傅松道:“你要经验有经验,要功劳有功劳,要资历有资历,当仁不让啊!”
季霍米罗夫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要说功劳确实有,经验嘛,差强人意,但要说资历,他根本不够格啊!
傅松之所以让季霍米罗夫争这个位置,主要是因为如果这个位置上有自己人,很多事情做起来就太方便了。
“怎么了?老季,你不会没信心吧?”
季霍米罗夫苦笑道:“傅先生,这个位置很多人都想要,我恐怕很难……。”
“需要多少钱,你说个数。”
说这话的时候,傅松一脸笑容,但在季霍米罗夫的眼里,他的笑容相当邪恶,但又充满了诱惑的魔性。
是啊,只要有钱,除了核心几个关键职位,在尼古拉耶维奇那里什么职位买不到?
想到这里,季霍米罗夫激动得不能自已,连看傅松的眼神都变了,此时对方就算让自己匍匐在他的脚边唱征服,他都干得出来!
权力,金钱,鱼和熊掌,他都要!
……
傅松站在窗户边,目送着季霍米罗夫上了一辆加长防弹轿车。
上次见面时,他开的还是一辆普通奔驰,那种方方正正老掉牙的,一看就是走私过来的二手货。
短短一个月过去,这孙子座驾升级了,虽然赶不上吕仁鹤的座驾,不过至少也得三五十万美元一辆。
第九百九十八章 女菩萨
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傅松通过玻璃的反光看到沈红走过来。
“画被我没收了,你不会舍不得吧?”沈红用一种嘲讽的语气道。
傅松回头笑道:“你这个大活人不比画更好?你拿去好了。”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成年人,这些日子足不出户,在酒店里一天二十四小时里有一大半都呆在一起,耳鬓厮磨,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一些事情的发生便水到渠成了。
虽然没有真枪实弹,但至少也坦诚相待过了,所以,傅松很清楚沈红这个大活人不比那幅画差。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还是有点肉疼的,那幅画真的很罕见,比中国传统的春宫画不知道逼真多少倍。
“你去死!”沈红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和挫败感,每次跟他斗嘴,都斗不过他,倒不是因为他能言善辩、口灿莲花,而是他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傅松好奇问道:“你跟娜嘉到底怎么弄的?感觉她很听你的话?你教教我呗。”
“就不告诉你!”沈红白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你跟季霍米罗夫说什么了?”
傅松道:“也没说什么,拉拉家常而已。”
沈红撇撇嘴,道:“糊弄鬼呢!季霍米罗夫离开的时候,路都不会走了,你不会又给他钱了吧?”
傅松半真半假道:“他想当国营企业、工业、运输、建筑和邮电联合会会长,你也知道,要活动这个职位,没钱是不行的。”
沈红道:“然后你就拿着自己的钱帮他跑官?”
傅松笑着问:“你替我心疼钱了?你就这么想给我管家?”
“我……,我没有。”沈红支支吾吾道,“我只是看不惯你们卖官鬻爵的行为,苏联走到今天的地步,你们功不可没。”
“呦呵,你什么时候成了救苦救难的女菩萨了?女菩萨可都有宽广的胸怀,你有吗?”傅松一边调侃她,一边恶狠狠地俯视着她的胸口。
沈红不仅没有阻止他的目光,反而挺了挺胸,鄙夷道:“瞧你那点出息!脑子里整天就想着女人身上的那点物件,想看你去看娜嘉的,那老毛子女人巴不得被你看呢。”
你怎么知道老子没看过?老子不但把她浑身上下都看遍了,还都摸遍了。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沈红的面说,否则绝对得挨一顿削,连忙岔开话题道:“季霍米罗夫活动的那个职位掌管着全苏的第二产业,十几万家工矿企业以及它们的研究机构、研究人员,这笔买卖咱们不亏。你先给他准备一百万美元,不够再说,现金,越快越好。”
沈红见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只能应道:“行吧,今天晚上之前准备好。”
在酒店里憋了一个多月,国庆节这天,傅松带着沈红和娜嘉出去散散心。
混乱虽然结束了,但莫斯科的街面却比之前更冷清了。
莫斯科的秋天很短,差不多个把月时间,从九月初到十月。
此时,天气已经转冷,大街上的老毛子美女们却依旧露着大长腿,这些脖子以下都是腿的美女,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们未来的命运有多惨,依旧在街头放浪形骸地嬉闹。
只是面包店门前等待买面包的队伍更长了,家庭主妇们像是鲁迅的看客,竭力伸长脖子紧紧盯着前方的橱窗,生怕下一刻橱窗旁挂出“今日售罄”的牌子。
局势稳定后,莫斯科的经济状况不仅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反而更加糟糕了,最近几天通货膨胀率居然达到了2000%以上,商品价格每天都要涨90%。
如果一个在上个月初还有几万卢布存款的中产家庭,那么一个月后的今天,这几万卢布起码缩水了上百倍,或许再过几天,就会变得一文不值,这才是真正的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车窗外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层层叠叠的黄叶美得让人窒息。
傅松在宽大的防弹轿车后座上,左边是沈红,右边是娜嘉,可他没有一点左拥右抱的快感。
娜嘉现在被沈红收拾的服服帖帖,没有沈红发话,她就算有心想跟傅松亲热也不敢付诸行动。
至于沈红,一直扭头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只留给傅松一个侧脸。
飞驰的轮胎扬起满地的红叶,红叶漫天飞舞。
沈红突然回头问:“你看像不像婚礼上洒落的玫瑰花瓣?”
傅松:“……。”
“你什么眼神?”沈红很是不悦,“你难道不能哄我两句?”
又来了又来了!
傅松头大道:“老子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让我怎么哄你?哄你了,你又说我是大骗子,渣男!”
沈红被他凶了一顿后,马上老实了,弱弱道:“谁让你胆子那么小,你要是男人,你就……。”
她本来想说,你要是男人,你就别在外面蹭来蹭去的了,你难受,老娘更难受,何苦呢?
不过这话实在羞于启齿,尤其还是当着旁人的面,即便她知道司机、克莱斯和娜嘉听不懂,但女人的羞耻心还是让她说不下去。
傅松尴尬地咳了咳,心虚道:“那个什么,从长计议,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哼!沈红把身子转向窗户,甩起的长发打在傅松脸上,还挺疼的。
中午出发,下午两点半到了目的地。
季霍米罗夫送的那座小木屋没什么变化,提前到来的安保人员已经将木屋周围以及木屋内部搜索检查了一遍,当然,顺带着把小木屋里那些窃听器给收好。
克莱斯从对讲机里得到一切正常的消息后,这才打开车门,“先生,可以了。”
沈红在车里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第一个跳下车,刚落地就感觉像是踩在海绵垫子上,脚下是厚厚的一层红叶。
一阵秋风吹过,白桦林里发出沙沙的响声,满地的红叶随风飞舞。
保镖们刚才已经将小木屋里的壁炉升起来,外面气温不到十度,屋里却温暖如春。
沈红在美国住过正宗的美式别墅,美式别墅虽然也是木头造的,却不如俄式小木屋这么正宗有情调,闻着空气中散发的淡淡水杉木香气,她有些微微沉醉。
第九百九十九章 晚上吃鸡
她觉得一切都是新奇的,这里摸摸,那里瞅瞅,娜嘉见状,便自告奋勇地给她当起了向导,带着她参观起来。
傅松换了一身衣服,老毛子陆航飞行夹克、牛仔裤,最后又套上一双黑色军靴,抓起双管猎枪出了门。
“你去哪?”沈红趴在二楼的窗户上喊道。
傅松回头冲她比了个手枪的手势,笑道:“去打野食儿吃,你去不去?”
沈红怒骂:“滚!”
傅松耸耸肩:“那晚上你别吃啊。”
沈红气得直跺脚,你吃什么野食儿啊,要吃就吃我嘛,你个有贼心没贼胆儿臭男人!
傅松大笑道:“你晚上想吃点什么?”
沈红问道:“都有什么啊?”
傅松道:“这个季节野鸡、水鸭、鹌鹑比较多。”
沈红想了想道:“那吃**。”
傅松道:“好,今晚让你吃个够!”
回头发现娜嘉正望着傅松的背影发呆,沈红心里就更气了,重重地哼了一声,娜嘉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
沈红一边绕着娜嘉转圈,一边上下打量着她。
即便作为一个女人,她也不得不承认,娜嘉不仅拥有一副天使般清纯的脸庞,而且还拥有一副上天赐予的完美身材,在牛仔裤的包裹下,双腿如同外面的白桦树干,纤细笔直,从上到下曲线过渡得极为平滑圆润。
连她看着都嫉妒得要死,于是她狠狠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但仍觉得不解气,又重重地捏了一把。
“啊!”娜嘉被沈红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转过身捂着屁股,一脸委屈道:“沈小姐,你为什么要打我?”
“啧啧,弹性不错,难怪他整天盯着你屁股看。”沈红惊讶于手指上传来的触感,凶巴巴问:“上次他在这里住了一晚上,你们没发生点什么?”
小气、敏感、神经质,短短的一瞬间,娜嘉在心里就给沈红贴上了这三个标签,除此之外,过去的这些天,她还发现这个女人控制欲和权利欲极强,喜怒无常,而且还有一丝受虐倾向。
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傅先生面前是什么模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下不下贱啊!
“嗯?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沈红用力挑起她的下巴,只是娜嘉一米七的个头,比她还高了两厘米,所以她这种姿势看起来就有些滑稽。
娜嘉见沈红眼神不善,连忙举起右手道:“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发誓!”
在她看来,只有跟傅先生那个什么了,才叫发生了什么,至于傅先生是不是枕着自己大腿睡觉,或者他的手摸来摸去的,那都不算事儿。
沈红虽然没有全信,但也没再追问,不过还是警告道:“他要是骚扰你,你必须告诉我!”
“好的,沈小姐!”娜嘉答应得很痛快,心里却道,我才不要呢,我巴不得傅先生能狠狠地骚扰我呢!
沈红重新换上一张笑脸,问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打猎啊!”娜嘉其实很想跟着傅松去打猎,小时候父亲就经常带她和妹妹打猎,那时候父亲还没成为酒鬼,但自从她开始练体操后,就再也没出来打过猎了。
沈红微微皱眉:“那是男人才喜欢玩的,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我们女人能玩的?”
娜嘉对沈红的观点不以为然,在苏联,打猎是男女老幼喜闻乐见的休闲方式,怎么能把它当成男人专有的娱乐项目呢?
不过她可不敢反驳,绞尽脑汁想了想,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洗澡呢?”
见沈红一脸疑惑,娜嘉给她详细介绍了一遍,沈红听说俄式洗浴有养颜排毒、美容皮肤的高兴,眼睛都亮了。
只是一听说男女共浴,她便露出失望的眼神。
娜嘉笑道:“沈小姐,其实在这里就可以洗,不过需要改造一下。”
沈红在她脑门上弹了一指头:“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改造!”
踏着暮色,傅松扛着猎枪回到了小木屋,这趟在林子里呆的时间不长,运气也不好,只打了些野鸡和鹌鹑,别说麋鹿了,连四只脚的一根毛都没看见。
好久没运动了,傅松累得够呛,一进屋就扔下枪瘫在椅子上。
沈红趁着没人在,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搂着他脖子道:“你不会连根毛没打着吧,我都快饿死了!”
“打了几只野鸡和野鸭,老喻他们拿去河边收拾了。”傅松很自然地将手从她衣服下摆伸进去,四下看看,“娜嘉呢?”
沈红羞恼地戳着他额头道:“你一边摸人家,一边还想着小情人!她在改造浴室,嘻嘻,晚上蒸桑拿,你要不要一起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眼睑薄薄的一层皮肤,刺激得瞳孔微微收缩,过了好一会儿,傅松才适应过来。
耳边传来阵阵鸟鸣,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我这是在哪?
傅松眯着眼睛发了会儿呆,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低头一看,娜嘉背对着自己缩在自己怀里,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再回头一看,天哪,老子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喝酒误事啊!
不过事实证明,季霍米罗夫送的那坛子药酒,效果确实杠杠的,不服不行啊,现在小兄弟还暗无天日呢。
轻轻地将沈红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和大腿搬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胳膊从娜嘉脖子下抽出来,做完这一切后,傅松感觉自己都快虚脱了。
千万别醒,千万别醒!
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傅松蹑手蹑脚地爬下床,用最快速度穿好衣服,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这个狼藉不堪的战场,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唾沫,禽兽啊禽兽,老子昨晚太他娘的禽兽了!
半个小时后,傅松正在木屋前的餐桌旁,一边喝着热气腾腾的红茶,一边竖着耳朵留心着二楼卧室方向。
“啊!”
“啊!”
突然二楼传来两个女人的尖叫声,紧接着是沈红的怒斥:“娜嘉,你怎么在这?”
娜嘉叽里哇啦用英语一顿解释,克莱斯那些手下马上自觉地远离这片是非之地,留下来的只有克莱斯这个忠心耿耿的保镖头子,以及喻刚、杨爱国这两个听不懂英语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