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悍将军蓝玉
富商将手从袖子里拿出来,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捋说道:“谁说不是啊,说有句话说得好,叫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
“这些人明明知道已经改朝换代了,还一个个贼心不死,还想妄想帮大元朝廷这帮蒙古人复辟,一个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谁说不是啊,如今吴王治下天下太平,若是没有吴王,咱们江南这块地早就被蒙古人糟蹋的不成样子了,这样的人该杀!”
“哎呀,不过人家杨先生也是大才之士,可惜了!”旁边另一位白胡子老头儿摸摸自己的胡子,摇摇头。
“王铁匠,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可惜了,既然不能为吴王所用,难道还送给蒙古人用啊?”
“到时候蒙古鞑子又来了,频频犯边,甚至又打到江南地界,遭了灾祸的还不是你我,他们这些大户人家到时候在城头把大王旗一换,还是过他们的安生日子,就是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遭殃。”
“说的也是,最起码这吴王好歹是汉人,就算是盘剥也不至于像蒙古人那么厉害呀!”
“说的是啊,你看吴王统治这段时间,咱们过得还是可以的,听说很多地方都重新分了田,那些个流民都有田种,哎,只不过苦了那些大户了。”
“哼,那些大户一个个狼心狗肺,而且你们还不知道呢,若不是吴王殿下,这江南卖儿卖女者不知凡几,提起那些大户,我就恨得牙痒痒。”
“要我说,吴王的心还是太软,今年居然把这些流放的人又放回来了,按我说,得把他们发配三千里之外,让他们在云贵烟瘴之地活活累死才好。”
“把他们放回来,岂不是又要祸害我们老百姓了!”听着众多周边老百姓的谈论,杨维桢低下了头心中莫名的有些后悔,囚车吱吱呀呀的上路,一刻未停,匆匆赶往舒城。
各地衙役捕快也不敢轻慢,这次接到的可是王令,万一处置不好,可是要吃挂落的,到时候丢官罢职也就算了,说不得还要受到牵连。
这一次可不是抓一个两个人,而是将这些人所谓人的亲眷三族全部缉拿送往舒城。
这可是一桩大案,各地官府纷纷上心啊,谁也不敢轻易在这个事件上触怒嬴无垢。
大都城。
蓝玉早已从古北口回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带着大量的金银以及囚犯。
大元皇帝自然也被蓝玉带了回来,这次蓝玉可是收获颇丰,不光光是大元皇族的一批人,甚至还有很多的金银财货,同样还有一些大元皇族之人。
只不过这些人被蓝玉以舟车劳顿水土不服克死于路途为由上报死亡了,对于这些曾云风并不在意。
一个王朝的灭亡,最好不要让这个王朝的直系亲属有太多的后代,否则遗患无穷。
而大元皇帝曾云风则是要将他好好的养起来,说不定以后还有很大的用处。
大都汝阳王府,曾云风的吴王衙署就设在这里。
“蓝玉,听说你这次让大元朝廷的皇族都累死病死在路上啦!”曾云风目光灼灼地看着蓝玉,手中则是摩挲把玩着一个铜蟾。
蓝玉连忙低下头说道:“启禀吴王,这路上劳顿,再加上连日大雨,这些大元皇族身体孱弱,有些受不了,就病死在路上了。”
曾云风似笑非笑地看着蓝玉,“哦!是这样吗?”
蓝玉连忙低下头,再次说道:“启禀吴王,确实如此,这是末将的疏忽,还请吴王治罪。”
曾云风看着蓝玉,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大功在身,些许小事也不足为罪,起来吧!”
蓝玉立刻拱手站起,却看着地面的砖,不敢抬头看嬴无垢。
他深知这件事会做的有诸多的纰漏,做的不够缜密,可是他仍然硬着头皮把事情办了,至于吴王嬴无垢是怎么想的,他不敢擅自揣测。
上一个轻易揣测嬴无垢心思的人,已经被嬴无垢下了牢狱,他作为一个将领,而且自认为算是机敏的人,可不敢轻易揣测嬴无垢的心思。
万一没猜对,说不好又是一场灾祸。
“大元皇帝,你觉得该怎么处理呀?”
蓝玉闻听此言,背后冷汗直冒,这句话一答错,搞不好前程就没了。
“启禀殿下,此事应由殿下一言而决,末将不敢置喙!”
“好个一言而决,好个不敢置喙,蓝玉,没想到你这个大老粗竟然在我面前玩起花活来了。”
蓝玉连忙跪下,说道:“不敢,末将生来粗鲁,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还请吴王示下。”
曾云风点了点头,看见低着头不敢抬的蓝玉颇为赞许,这蓝玉狡猾的很,口风一点儿都不漏,也不知历史之上他是不是脑袋犯糊了,还是人活的飘了。
曾云风在殿上踱了两步,然后才说道:“蓝玉你此次率领一万黑旗军追击大元皇帝,还将大元皇帝生擒了回来,算是立下大功,你说吧,你要个什么赏赐!”
蓝玉再次低头说道:“全凭殿下吩咐,末将任凭殿下安排。”
“果真!”
蓝玉立刻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好,那我就将黑旗军三万人调于你管辖,如何呀?”
蓝玉连忙拱手道:“谢谢吴王殿下!愿为吴王效死!”
“好,那你就率领黑旗军三万,驻扎在喜峰口,与徐达形成犄角之势,开年之后,我对你有大用,望你勤练兵马,莫要丢了黑旗军的名头。”
“多谢殿下!”蓝玉再拜。
曾云风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蓝玉站起躬身缓缓向后退,一直退到门口才转身离去。
待到蓝玉走后,蛛儿闪身出来说道:“没想到蓝玉这个大老粗还挺圆滑的。”
曾云风点点头,“你当初小看他了,这个蓝玉难怪在朱元璋底下混得如鱼得水,如今朱元璋下狱的情况下,他又如能如此识时务,足见他本事不小啊!”
“不过,此人是一头豺狼,必须能够驯服得了他才能驾驭他,若是无法驯服他,这个人搞不好要反噬其主。”
“若是能得善用,这蓝玉未尝不是一员虎将!”
曾云风说着叹息了一口气,“你去见见大元皇帝吧,我不想见他。”
蛛儿愣了一会儿。
“你不想见见大元皇帝?咱们都跟他斗了这么久了,你都不想见见他的真容吗!”
“没想法,你去替我告诫他一番,就说我给他备了一口棺材,他哪一天。想睡进去就来告知我一声。”曾云风说完便走到了大殿之中的桌案前重新批改起奏章来。
而蛛儿则是退下,前往了大元皇帝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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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收拾些首尾
大都城之中大元皇帝妥欢坐在上位之上,可是周围却是一片寂寥,完全不像他曾经在大都皇宫之中那样,显得格外的清冷与孤寂。
蛛儿一步一步走到大殿之中,大元皇帝看向蛛儿,“嬴无垢是派你来杀朕的吗?”大元皇帝脸色阴沉,目光冷峻。
蛛儿一步一步走上大殿,抬头看了看大殿上雕梁画栋的的装饰,笑了笑,“如此大好河山,你却成了亡国之君,难道你不觉得可惜吗?”
“哼,嬴无垢又想耍什么花招?成者王侯,败者寇,你不必在这里假惺惺的,请尽早处决朕吧!”大元皇帝目光冷峻再盛。
蛛儿来回踱了几步,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大元皇帝妥欢,“我不是来杀你的,你也不必把你的神经绷得那么紧,我是来交给一样美差的,如果你能完成,未尝不能在中原做一个安乐侯。”
“安乐侯!”大元皇帝嘴角微微撇起,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朕!是皇帝!曾经你们这些贱民匍匐在朕的脚下,安乐侯,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朕,朕是不会妥协的。”大元皇帝猛的站起,死死地盯着蛛儿。
蛛儿用自己左手小拇指轻轻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显得有些发愁,可是忽然脸色一变,冷冷道:“我知道你不怕死,死对你也许是解脱,不过我不知你怕不怕生不如死。”
看着蛛儿直勾勾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射向他,大元皇帝妥欢心中不由得一个激灵。
蛛儿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将手掌来回反复地看了看,“你知不知道,曾经的我就用这只手练了一种武功,叫千蛛万毒手,为了练这门武功,我的半边脸都烂掉了,可是我没有丝毫犹豫,你说像我这样一个女人如果憎恨起一个男人来,你觉得这个男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蛛儿的声音并不大,而且也并不高昂,可是听在大元皇帝妥欢的心中,却如同黄钟大吕,震得他心神摇曳。
“你这个蛇蝎妇人,蛇蝎妇人!”
“蛇蝎妇人?看来你是大元皇帝的龙庭坐得太久了,已经搞不清楚这江湖这天下有多少阴谋诡计了,哼,我是蛇蝎妇人!”蛛儿冷笑。
“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在丐帮舒城有一个锁龙井。”
“锁龙井!当初桑木将军献上龙骨的锁龙井?”
“没想到你还记得。”蛛儿笑了起来,“可是你知不知道,锁龙井中可不止一条,你知道的那种龙啊,在那里有很多很多!”蛛儿说着声音渐渐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想想看,如果你真的把我惹毛了,我就把你丢到锁龙井里去,那是一种什么境遇!”
“那些家伙可以一年甚至两三年不进食,只要吃一次,他们就会饱,可是只要有食物被投进去,他们就会如同真的如同蛟龙一般在锁龙井中翻江倒海,你说若是被投下去的是你,会发生什么呢?我对那样的场景很好奇,毕竟嬴无垢这个人太心软。”
“嬴无垢也没让我们做过这种事,我倒是很感兴趣,我当初练千蛛万毒手这种武功,对于蛇蝎五毒一类的格外的感兴趣,不知皇帝对此有没有兴趣?”
“又或者有没有兴趣陪我来做一场这个试验呢?”蛛儿挑了挑眉头,可是眼中的寒光让大元皇帝妥帖接连退了几步,顿坐在位子上。
“早在中原上古商朝时期,有一种刑罚叫做虿盆,里面有千万条毒蛇,扭曲在一起,毒牙泛着寒光,吐着蛇信,眼中泛着侵蚀人血的渴望,哎呀,我也不清楚这种刑法比之锁龙井里面的境遇到底是要好还是坏,说起来,我还有些期待呢!”蛛儿娇笑了起来。
“不过,你刚才说的对,成者王侯,败者寇,败的人是没有资格说条件的,你现在就是一条任我们摆布的狗,我们能给你最后的恩荣就是让你好好的活下去。”
“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让你身旁的小太监来告诉我,不过,你只有三天时间,不着急,不着急,你慢慢想,等你想通了再让人告诉我。”说着蛛儿扭着身子离开了大殿。
大元皇帝妥帖却是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恨不得能把眼前这个背影已经消失的女人生吞活剥。
西域天山。
“两位,何必如此苦苦相逼?”一位一位身形高大身体强壮同时面脸庞粗旷的男子看着身前两人说道。
他身前两人穿着紧身的紫色衣衫,头带绑巾,目光冷峻,看着眼前的粗狂男子说道:“我们也不想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陪你跑了近万里,可是没办法,我们身负王命,不得不来,谁让你那老和尚的弟子呢?”
“两位上师已经身亡了,为何还要苦苦追杀我?”
旁边一位有着络腮胡的紫衣大汉说道:“怪只怪你们投错了胎,连吴王的人你们也敢觊觎?想来是活的不耐烦了。”
壮汉紧紧捏起自己的左拳,骨节咔咔作响,他十分想反抗,可是他知道他根本打不赢这两人。
这两人来自炼血堂,乃是炼血堂高手,一路从中原追杀而来,他们一行人翻越草原、荒漠、沙漠、戈壁,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这两人,这两个人就如同鬼魅一般如影随形。
“也罢,如今到了天山就在这安身也不错,在这天山脚下了结此事也好,可惜我本事不济,没办法完成上师交给我的任务,我心有不甘。”大汉咬着牙说道。
旁边另一位身穿紫衣面庞清秀面白无须的男子却是笑了笑,“其实你也是有活路的,把你身上的信函交出来,你就有一切生机,起码我就可以给你一个活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大汉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声连绵不绝,在山谷中回荡。
“我从未听说过炼血堂手下能有活口,你是在耍我!”
“你这糙汉子,知道的还不少,不过你应该没听说过,炼血堂有两种人,第一种是留须的,第二种是不留须的。”说着,这面白无须的男子轻轻笑了笑,面色如同春风让人格外的暖心,可是在这大汉看来,却如同一只噬人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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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下几处闲棋
面白无须的男子看了一眼壮汉剔了剔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指甲,“炼血堂手下确实没有活口,这一点儿你说得很对,不过你可能不清楚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搜寻天下奇人作为百草堂和千机堂的药引,而你在我眼中就是这样的天下奇珍呢!”
“若是把你生擒回去,少不得要得些功劳,我还不知道要赚多少贡献。”
“好汉,你可别着急着死,我可是要留你活口的。”说着这男人摆了摆手,看向旁边另一位紫衣大汉说道:“像他就是个粗鲁的,他哪里懂得心疼人,像你这样的瑰宝,可遇而不可求啊。”
“身高已经超过九尺,关节粗大,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你练了一门奇功,若是把你献给百草堂那些个长老,哎呀呀!”面白无须的男子啧啧称奇。
“哎呀,我不知道他们要用多少灵丹妙药来孝敬我,这可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情关系,就算是为了这个,我也不能让这旁边的糙汉把你的尸体还有你的小命给弄没了,你放心,你不会死的!”男子轻笑。
听着这面白无须的男子如同春风一般的话语,可在壮汉的耳朵里却是如同鬼魅低吟。
旁边另一位紫衣兜嘴胡子的大汉则是说道:“汉子,我敬佩你是条英雄,居然在我们手底下横行万里,也算是奇人了,与其死在这人手里,被这人折磨的生死两难,还不如死在我的手里来的痛快。”
“虽然我们都是炼血堂,可是死在我手里,你可以少受很多罪,把那封信交出来爷爷我给你个痛快,也不枉你来这世上走一遭。”
“我也看得出来,你身怀绝世武功,而且筋骨打熬的很是强壮,不比我炼血堂一些高手差,不过我也劝你一句,莫要留得性命,若是落在旁边这娘娘腔的手中,你会后悔莫及的!”
兜嘴胡子紫衣大汉的话让这位壮硕的汉子心中有些松动,曾几何时,活着居然变成了一种苦难,而痛快的死去则是变成了一种解脱。
旁边这面白无须的男子挑了挑眉头,翘起兰花指指了旁边这兜嘴胡子的汉子点一下,“你这人说的真难听,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哎呀,我这么拼命的做事,还不是为了你们吗?”
“你们一个个练得身强体壮的,你以为这些武功是从哪儿来的,没有那些百草堂的长老夜以继日没白天没黑夜的研制丹药,研究经脉,你们这些人武功精进能这么快?”
这面白无须的男子白了一眼这紫衣兜嘴胡子的大汉。
紫衣兜嘴胡子大汉却是没有犹豫,直接对着壮汉说道:“还不上前领死?若是中了他的迷魂香,你想死都死不了了。”
听着这俩人一唱一和,壮汉也有些懵了,这是个什么情况?一人要取他的性命,而另一人就要保他的性命,他是该死还是该活呢?
可是听到这紫衣兜嘴胡子大汉的话,他反倒觉得有些可信,而面前这位面白无须男子的话,却是让他心中不由得的惊乍。
面白无须的男子摇了摇头,又用兰花指指了指旁边这位紫衣兜嘴胡子的大汉,埋怨道:“你看你,这让他如何相信我?我说能保他的命,现在他心不甘情不愿,如何能做好一个药引子,你何必要拆我的台呢?”
“同为炼血堂弟子,为何不能谦让一番,大不了这书信的贡献你拿走,我只要他这个药引子!”
“这位好汉,你莫慌,我定会保你性命,你放心好了,你以后会日日好吃好喝的被招待,不会让你有一点儿痛苦的!”
“汉子,你不要听他胡诌,快快动手。”
这一幕发生在天山脚下,这两位前来捕捉这位壮汉的人确实是炼血堂高手,只不过他们分在不同的部堂,任务虽一致,可是目的却不完全一致如今的炼血堂机构更加的庞大了。
曾云风自认为自己没能力搞什么仁政,也没太多心思和这些文人墨客搞勾心斗角的事,与其如此,不如直接让这个国家建立在铁与血之上。
他唯一成功且且被实践过的经验,便是当初的燕国,那时他是作为慕容复治理了燕国,这一切也都建立在铁和血之上。
曾云风他没太多的心思去搞什么权术,更没太多的心思去笼络这些人在曾云风看来,在当前这个世界尤其是在武力值超群的这个世界,太多的阴谋诡计和相互之间的扯皮其实没太多作用,只要控制了绝对的力量,一切都可以趟过去,尤其是在当前这种开国阶段。
所有的魑魅魍魉以及勾心斗角在力量面前都无所遁形,也无法回避。
与其费那个心思和这些读书人争来斗去,还不如杀个干净来得简单而且这简单粗暴的方式比较适合他,他对于治理国朝甚至处理政务十分的厌烦。
自从朱标进入到吴王府官署之后,曾云风批改奏章的频率越来越低,基本上只是偶尔抽出来看一看,其他时间不是在练功就是在游山玩水。
大都,吴王府。
忽然一道紫色身影,单膝跪在曾云风的面前,微微低头说道:“吴王,事情已经办妥了。”
“那人带回来了吗?”
“已经带回来了,不过人已经死了!”
“哦,死了,那真是太可惜了,有伤亡?”
“追魂使者一人轻伤,一人重伤!”
“还是缺乏历练,两人伤好让他们走一遍锁龙秘境,之后让他们代我去看看那些个喇嘛!”
“多谢吴王恩典!”
“这老和尚一身的好武功,尤其是那一身龙象般若功端的是惊世骇俗,我也没想到他还有一个弟子在世。”
“是属下疏忽了!”
“不怪你,老和尚到底是谨慎,几路奇兵奇出,多路远行万里追击也是不容易!”
“把那具尸体交给白长老,让他们看看这其中究竟有多少玄妙。”
“是!”
曾云风摆了摆手,紫衣人立刻消失不见。
曾云风摇头嘴里喃喃道:“可惜了,可惜了!”
那位壮汉乃是老和尚的弟子,估计也是一身精纯的龙象般若功,这汉子的龙象般若功估计也是练到了很高深的层次,否则伤不到追魂使者,若给他个十几年,说不得又是一个老和尚。
可是曾云风又怎么可能给他这样的机会呢?不仅仅是这老和尚和他的弟子,曾云风还心心念念一个人,那就是当初的莲花禅师,当初他可是亲自说过要杀光他们,作为上位者,说过的话就要兑现,否则岂不是遗人笑柄。
曾云风在一棵树下的石桌旁坐了下来,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曾云风笑了笑,“既然回来了,何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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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权柄的双刃
一人忽然现身,立在曾云风的面前,面容俊郎,可是带着一些英气。
“灵风,我让你跑了一趟漠北,不知那位如今状况如何?”
“启禀殿下,那位如今就在蒙古七王爷身边,如鱼得水!”
曾云风看了一眼这男子,笑了笑,“哦,你见到他了?”说着给茶杯里斟满茶。
“属下不仅见到了,而且与他交过一次手!”
“还交过手!如何?”
这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右肩,眼神中有微不可察的波动,曾云风似笑非笑地看着,“受伤了!”
“属下实力不济!”
“属下给殿下丢人了!”
曾云风摆摆手,“哎,不丢人,他要是能轻易被你近身,而你却毫发无伤的回来,那我才要担心。”
“此次派你去漠北,就是让他们之间乱一乱,让你去暗杀七王爷并不是目的而是要调动他们的内斗。”
“属下愚钝,不明白殿下究竟是为何?”
曾云风笑了笑,这池子里有两条可猪婆龙,互相都是虎视眈眈,不敢轻易动手,不丢下去一颗石头,怎么能让他们打起来!不管这石头来自于何方,这两条猪婆龙必然相斗。”
曾云风说着左手接下来一枚飘落的黄叶,“这树木的叶子也掉的差不多啦!要下雪了!”曾云风这时仰着头看着天,天色雾蒙蒙的。
曾云风喃喃道:“这场大雪还不知道要带走多少人命,漠北草原今年不好过呀!”
蒙古人最先面对的绝对不是曾云风派去的大军,更不是西域紫苑国女王黛绮丝派去的威逼势力,而是要面对这即将到来的一场大雪。
人活在这世上,其实最多的的是与这老天斗,与这各种突如其来的灾难斗,人的一生之中,灾祸频发,没有人能预料到自己的人生会遇到怎样的灾难。
同样天灾便是其中几乎无法抵挡的一种,每当想到此处,曾云风就不由得感叹古人的毅力与坚强,居然有如此的勇气与魄力,居然能与天斗,与洪水斗。
不等不靠,不寄希望于神灵,硬生生自己趟出一条路来,这等的气魄,这等的雄心,后人难道不该学吗?
草原此次又下大雪,中原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在中原有些地方这场大雪也许会带来来年的丰收,可是对于草原而言,这场大雪会冻死无数的牛羊与蒙古人,草原之上很多人都会冻死饿死很多人都要面临巨大的风险。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忽必烈一定要将哈拉和林的首都迁到大都来的原因之一,不到中原地区不知道山川秀丽,不知道上天的恩赐。
中原大地的福泽足够这地上的百姓世世代代在这里生活,即使这里有连绵不断的水灾、旱灾、各种灾难,可是比起其他贫瘠寒冷的土地而言,这块土地是上天所眷顾的地方。
每当想到此处,曾云风又不由得怀疑,这天上真的没有什么神吗,为什么这里的百姓会得到如此的恩遇呢?
可同时,每当想到此处,曾云风又不禁摇摇头,上天有时候又是公平的,赐给你一块富饶的土地,同样带给你的就是群狼环伺的局面。
每朝每代,这块土地都会出现强敌,而且是会让可以中原亡国灭种的那种。
看了看旁边立在旁边的灵风,曾云风笑了笑,“你走了一趟漠北,也颇为辛苦,既然安全回来,我也传你一门武功。”
曾云风说着捏起手中的黄叶,夹在拇指和中指之间,朝着远方轻轻一弹,只听咻的一声,那枚黄叶如同一颗如同一枚迅疾的子弹射在了旁边的假山上,将假山石连穿三个,第三座山石直接炸开,最后堪堪停在最后一块石头上却深深镶嵌在那山石之上。
“看明白了吗?”曾云风笑眯眯的看向灵风,灵风则是微微点头,“属下愚钝,看懂了一些,可是还不太明白。”
“哈哈!”曾云风笑了笑,“慢慢回去琢磨,以你的武功境界,也许有个三五年就能把这东西摸出一点门道来,有个十年八年估计就能登堂入室了。”
灵风双手抱拳,朝着曾云风恭敬一礼:“多谢殿下赐下绝学,不知这绝学叫什么名字?”
曾云风看了看左右飘落的黄叶,少林有一本武功叫做拈花指,曾云风摩梭着自己的拇指和中指,“我这门武功就叫飞叶好了。”
“飞叶?”灵风愣了一下,这个名字起的可是太普通了,而且有点大路货,他看向曾云风希望吴王殿下能给改一下,最起码改得有气势点
曾云风用自己的左手的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略缓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就叫飞叶,去吧去吧。”曾云风摆了摆手很是不耐烦地让他离开。
“属下告退!”
对于取名字,他确实没太多心得。这些名字就是信手拈来的,就算武功名字起得牛到天上去,可是名字念出来和用出来实际上差了十万八千里。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有些东西并不是名头叫得响亮就一定厉害,关键还是要靠练功的人,按照曾云风的猜想,灵风如果能把这飞叶练到高深层次那可堪比小李飞刀。
曾云风虽然没见过什么小李飞刀,可是这飞叶看似简单却是融合了多门武功,其中就有参合指,弹指神通,兰花拂穴手以及太极,极柔却又极刚,这手功夫恰恰是使用坚硬的暗器不能让这功夫更厉害。
过于锋利的暗器反倒是走入歧途,反而越柔软的暗器练这门功夫越简单。
飞叶是先柔后刚,刚后再柔,再而刚柔合济,到这最后一步其实还是非常有难度的。
初始用的是钢劲力,以柔出刚劲,后续用的是刚中出柔劲,所以那枚叶子才会嵌入到山石之中,单单是这一手飞叶就有九种变化。
这门武功真的是极度的考验悟性,估计也就灵风与秦川可能会有些感悟,当然如果让张无忌学,张无忌这小子搞不好也能学些东西去。
这门武功夹杂了参合指的阴柔,弹指神通的刚劲,太极的柔刚相济以及少阳功的内阳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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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皇位的归属
看着灵风离开,蛛儿才缓缓上前。
“这些日子,我发现你惫懒了好多,这么不想处理政务吗?”
曾云风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蛛儿,“还说我呢,你不是也跑出来了吗?把这些政务都丢给朱标那小子处理,你倒是挺奸猾!”
蛛儿直接在石桌上坐下,拿起石桌上的盖着的茶碗,翻过来将茶壶里的水倒进去说道:“还说我呢,你躲在这里喝闲茶?而且还弄个小火炉煮着,哎呀,真是惬意呀!”蛛儿说着咂摸了一口茶水,“嗯,不错,还是雨前龙井!这逍遥日子过的。”
“可是呢,却一言不吭把我丢在吴王府衙,我批奏折批的是头昏眼花,一抬眼才发现你早就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你倒是能忙里偷闲,到处躲懒。”
“怎么我出来一会儿你就说我?”
曾云风用左手拍了拍肚子,“成天的这么忙碌,我的五脏庙又得叫苦了,这么下去会短寿的,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回这中原来。”
“哎呀,就是个大错!”曾云风真的有些后悔了。
治理天下这种事情对于他这个惫懒的性子完全就不适合,他坐在王位上就感觉那王位上长出了刺,刺得他屁股痛,更别说皇位。
曾云风一天到晚都想跑,可是想想那些人期望的眼神,他也只能按耐着性子先把基业打好基础,这也就导致曾云风的耐性很差,尤其是对这些臣子。
曾云风他更喜欢的是颐气指使全部按照他的意思来,他没太多耐心去迎合臣子的秉性,这对他来说太麻烦。
曾云风也坐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没大没小!”说着瞟了一眼蛛儿。
“去吧,去通知陈友谅、朱元璋常遇春,还有刘伯温、宋濂,把他们的家生子都送来,我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蛛儿皱了皱眉头,放下茶杯,“你这是准备安排后事了!”
曾云风笑了笑,“我本就无心大位,如今等再打一波蒙古人,把他们揍到北边去,我也就功成身退了。”
“如果在这种底子下还把这江山亡了,只能说这群人吃闲饭的本事都没有,活该遭受大难,那我也没什么办法喽!”
蛛儿盯着曾云风使劲儿看,“你就没真心想过做皇帝!”
曾云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显得很是不耐烦,“皇帝有什么好的?做皇帝的大多数都活不长啊!真心短命!”
“天天与人勾心斗角,整天想着有刁民想害朕!”说着,曾云风摇了摇头。
蛛儿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总有刁民想害朕!”
“对呀,难道不是吗?哪代皇帝不是忌惮这个忌惮那个,生怕别人把自己杀了?害怕他人觊觎自己的位置。”
“你也不想想,哪有那么多毛贼想做皇帝,想做皇帝又有哪有那么简单呢?”
“可是父子反目,兄弟成仇,父子相杀,夫妻相杀,母子相杀,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像是皇家的诅咒,世世代代永远都绝不了!”
曾云风叹了口气,“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不是自由身,何况是皇室,你说这皇帝有什么好当的?”
蛛儿听完之后,却是脸色严肃下来,“可是如果你不去当皇帝,你的那些部下,那些将士,那些丐帮的子弟。甚至你的血脉,都会有危险!”
“哈哈哈~哈哈!”曾云风大笑,“是啊,会有危险,而且可能会死。”
“可那又怎么样,蛛儿,你要明白一件事,最是无情帝王家,我能照拂得了他们一时,却照顾不了他们一世,而且他们有子孙后代,我是永远都照顾不过来的,反倒有可能让他们死在我的手上!”
“他们如果有心,自然能在新皇帝麾下安然无事,如果无心只能往刀口上撞,就算是我做皇帝,日后难免这些人不会撞在我的刀口上。”
“到那时,你说我是杀还是不杀呢?”
“丐帮前面就有前车之鉴,马荣之事犹在眼前,这你不清楚吗?人吗,难免犯错误,自己犯的错自己受没有我庇护,他们会成长的更快,反倒更容易活下来。”
“嚣张跋扈不是生存之道,明哲保身也不是,有张有弛如履薄冰这才是为官的生存之道!”
“马宁秦路等人想要一个侯爵,那他们就要知道侯爵所担负的使命和地位以及所要承受的忐忑。”
“他们想要作勋贵的想法我是很清楚的,但做勋贵可不是紧紧骄奢淫逸,净享富贵。”
“更要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既然要做新朝的勋贵,就要准备好让自己的子子孙孙上战场,为国流血,否则的话,只想做一个逍遥侯那是不行的。”
“到时候,亡了家,亡了国,亡了天下,与谁有益呢?”
“如果他们真的是有魄力,而且有相应的智慧,我想新皇帝会重用他们的,离开了我他们可能活的更好。”
“一位皇帝坐在皇位上,最需要的是平衡,至于想要底下的臣子完全忠于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啊,他们的前途不在我,而在于他们自己,前路我已经给他们开辟出来了,他们究竟能走多远,究竟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还是公侯万代,这得靠他们自己。”
曾云风说着摆了摆手,“不谈这些了,太远了,想想我们接下来要去哪,这大雪封山那山顶上可是一番好风光啊,我想去燕山走走!不要辜负这大好河山哪!”
曾云风一甩袖子就准备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曾云风连忙拉住他。
“你这王府还有一大摊子事呢!”
曾云风笑着笑,“别操那个心,有人帮我盯着呢,再说这不还是有朱标吗?而且还有那些官吏。”
“作为上位者,要懂得放权,如果事事都自己干,那不得累死?”曾云风无奈笑笑,说着弹了弹抠了抠自己的耳朵,弹了弹自己的小拇指。
“走罢,我这人就算登上大位也是个昏君,听不得太多的忠臣说些逆耳的话,更是烦他们在我的耳边嗡嗡的像一群苍蝇,听得多了,就烦了。”说着招了招手,示意蛛儿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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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三十八章 繁忙的朱标
燕山横亘在河北北部是平原与草原的分界,是个地势险要的咽喉之地,燕山的风景并不算特别的秀丽,相比于五岳各处的风景以及黄山等地的风景,燕山的风景显然并不是那么出色。
可是如果站在山顶上俯瞰燕山连绵的山脉,就会感到一种雄浑的气势。
燕山这片土地凝结了无数前人的鲜血和情感,而这里也凝结了两个民族。无数的文化以及历史。
曾云风和蛛儿骑着两匹马直接离开了大都城,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去阻拦他们。
对于吴王出行本应该是仪仗繁多的,但是曾云风和蛛儿一声不吭的离开众人拿他们也没什么办法,在王府中自有人给他做遮掩。
毕竟一个吴王成天正事儿不干到处游山玩水说出来也为人诟病。
曾云风的手底下已经有了很多的文臣帮他处理政务,让他松快了不少,当然这些投靠来的文臣自然有一些会唧唧歪歪的想向曾云风劝诫,其目的就是要把曾云风这个人形图章留在吴王府来处理各地政务。
可是曾云风其实知道有些事情文官他们就能做,而且做得不差,单是以一人之力来治理整个中原是完完全全不够的,必须要辅以相应的幕僚秘书机构。
曾云风并不在意自己的那一丁点儿决断,现在天下初定最重要的是恢复民生,而这些事情曾云风相信这底下的这些文官一起来做要比他单单自己做更好。
曾云风作为一个长期以来喜欢当甩手掌柜的君主,他是不太喜欢把权利都握在自己手中的,这样不仅不利于很多政务的开展,反倒会把自己忙得团团转,而且效率很低下。
自古以来之所以皇帝要进行集权,其中很大一部分目的便是因为手中无权皇帝会感受到巨大的威胁,而曾云风对此却并不太在意。
他本就无心皇位,再其次现如今正值新朝初立,一切都是百废待兴,事情繁多,要忙的事情很多。
当前要提前立下政治制度的基础,自古以来各个王朝都有萧规曹随的习惯,一个国家初步建立的时候,如果建立了新的政治制度,后面就会对此制度进行依从。
若是像曾云风经历那个时空的朱元璋一样事事躬亲大权独揽,甚至把宰相制度都完全废除掉,最后累死的只有曾云风自己。
曾云风他可不想像那个时空的朱元璋一样那么勤勉,再说他更是没有耐心天天坐在书案之前进行案牍文书工作。
他每天别的事情不多就是在奏章用奏章上用笔批上准与不准,关键是要看的奏章太多了。
相对而言,曾云风更愿意把这些权力下放。
以曾云风的了解丞相这一职位是必不可少的,丞相便相当于皇帝的另一只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只手。
另一个时空的朱元璋将丞相制度几乎废除,可是也没法阻止后来丞相制度以另一个形态继续出现。
同时估计也就朱元璋这个家伙可以做到几十年勤勉于政务,后期朱棣也好,朱瞻基也罢,明朝的后续皇帝都没有朱元璋这么勤勉。
这些皇帝虽然没有了宰相,可实际上却依然设立了类似的宰相,从内阁的阁臣获得了票拟权之后,明朝的丞相权利就又恢复了,只不过这些宰相的权力被分掉了,变成了所谓的首辅、次辅等内阁大臣。
宰相实质上并没有被完全的废除,这些内阁阁臣依然行使的是宰相的权力。
一人计短,众人计长,皇帝也并不是什么圣人,所以就难免有疏漏,不管这个皇帝是什么样的君主,究竟有多么多么厉害的聪明才智,也绝对避免不了会出现纰漏。
只有众人集齐智慧一起治理国家才能将这种错误以及偏差纠正到最小的范围。
一个人乾纲独断,虽然感觉像是效率很高,可是会带来很多后期的隐患。
如今大都的吴王府便是通过吴王府衙向外发布着各种政令,除去军权在五军都督府之外之外,吴王府衙衙署官吏几乎已经将整个天下的治理大权揽于麾下。
而整个吴王府署衙这些官员同样也被事务忙得不可开交,天下初定,各地纷纷而来的事务奏章以及请求赈灾拨款请奏文书如雪花一般飞来。
可是新朝初立,哪有那么多的钱粮,曾云风连登基都没有时间搞,北方更是一片的烂摊子等着他从头开始收拾。
地方上的税收制度是沿用了当初在舒城建立吴王府的制度所带到北方来的,这一切都属于摸着石头过河。
曾云风通过吴王府建立的一整套政治制度其实几乎是完全照搬明朝的政治体制。
宋朝灭亡,元朝初建,元朝后来对宋朝的政治体制以及行政区域划分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动。
将各地行政划分从宋朝各地军州直接修改成了行省制度,地方大员的权利一下子得到了提高,可是地方大员所带来的威胁也同步上升。
曾云风延续了元朝的行省制度,只不过做了细微的划分,现在的吴王府官吏当前最紧要的便是确定各个行省的封疆大吏,这可是一门非常考究心思的政务,同样也是一场政治利益再分配,这些读书人倒是乐在其中。
他们在大元朝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种分配资源的快乐,最起码,他们做不了主。
可是曾云风如今却是给了他们这个权力,而且这个权利大的有点儿超乎他们的想象。
吴王府署衙之内形形色色的各种官吏书吏在此来来往往,吴王府署衙说是王府,其实可以相当于一个小朝廷的内阁,办事的各种官员书吏在这里出入然后联络各个官署。
而朱标就作为中书舍人在其中处理政务,同时为曾云风提供政事的参考意见,准确的来说朱标的官职并不是什么中书舍人闻风使,而是一个类似于宋朝参政知事一般的职务,官职不大,但是权力却大得吓人,就是忙起来没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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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布局和等待
朱标也不知道为什么嬴无垢为什么突然就把如此重要的一个职位抛给了他。
原本朱标心里是以为嬴无垢是把他留在身边作为一个质子的,毕竟他的父亲已经去南洋水师坐都督了,可没想到嬴无垢居然有如此的魄力,把自己直接安排在了吴王府署衙,更是给了他一个说是中书舍人实则是参政知事的职位。
朱标他每天照常办公,而他也从这里开始真正接触到一个国家的政务的繁杂。
从早晨的点卯到现在,他一刻没停,累的是两脚发虚,刚刚坐下来,就有一书吏来禀报。
“启禀大人,这里又有一些奏疏,还请大人过目!”
“是哪个衙署的奏疏!”
“禀告大人,大多数都是来自于工部,很多都是关于黄河治理以及运河疏浚的奏疏,吴王殿下提点过说这个要尽快拟定相应的章程递上来,也要尽快批复,然后下发到各个衙门进行处置。”
“后期由河道总督同工部衙门一同加紧处理,务必在今年之前确定下来方案,明年开春之后便要开始动工!”
朱标叹息了一口气,“好吧,你放在这儿,我马上就看!”
看着一大箱子奏折,朱标朱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显得很是头疼。
古代的帝王最早开始没有纸张的时候,看的这些奏疏大多都是竹简,所以底下大臣他们写奏章能少写点儿就少写点儿,能不说屁话就不要说屁话,即使这样君王每天要看的这些奏章也多达几百斤。
而如今即使把奏疏的载体变成了纸张,可每天的奏折却也非常多多,因为一个地域的人口历朝历代在极大规模的增长,疆域也在变大,从最开始的诸侯王般大小的封地人口到如今的拥有一个庞大疆域和丁口的国家,皇帝所要处理的各种事务繁杂的多如牛毛。
可在朱标看来其实这些奏疏大多数只有四个字,要权要钱。
各个地方的大员以及各个衙署的正印官很多事情他们自己就可以处理完全不必上报到吴王这里,可是很多他们处理不了的事情大多数都涉及到权和钱的问题。
有很多很多必须要征求嬴无垢这位吴王的意见,在嬴无垢给予了他们权利之后,他们才敢去做,否则就是触及上位者的权利,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杀头,甚至牵连家人。
另外就是他们手里没有足够的银钱导致事情无法办下去。
嬴无垢和蛛儿一路骑着马,速度并不快,现如今还没到完全下雪的天气,但是曾云风相信在草原深处已经开始下雪了,在十月到十一月份的天气,草原下雪其实已经很正常。
两人信马由缰,边走边看着风景,蛛儿看了一眼曾云风惬意的样子,说道:“舵主,你就这么放心把这些政务交给那些文官处理?”
曾云风笑了笑,“你不用那么忧心,权力是没办法完全握住的!”
“如果想要掌握更多的权利,就要做更多的事儿,批阅更多的奏章,操更多的心,所以有些事情全部揽在自己手里上只能让自己更累,让他们去做好了。”
“当前武将越来越多,不是什么好事情,文官集体也应该尽快丰富起来。”
“当前有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提前做,第一个就是北地的常平仓要检查存量和保存条件,同时要开始囤积军粮以待来年的大战,第二就是要恢复北地耕种,将那些流民重新划分土地进行播种耕种。”
“最后一个便是补充文官后续人选,所以科举必须尽快实行,最好能在来年举行一场科举,以便安天下文人的心。”
蛛儿有些疑惑,问道:“舵主,既然你要提拔这些文人,为什么又要处理杨维桢这样的人呢?”
“国朝百废待兴正是缺人的时候,何不将他们都用上呢?”
曾云风摇了摇头,“这些人心中还想着君臣大义,有些人还想着大元皇帝,搞什么君仁臣忠的这一套,现如今我就是要打掉他们最后一丝希望,也让他们明白这天下早已经改朝换代了。”
“想做官的人赶紧出来做官不要扭扭捏捏,不想做官的人就赶紧消失,哪怕是将他们的家族铲除干净,我也要尽快让他们把心思给掰过来。”
“而杨维桢这样在士林之中有着极高威望的人却是给天下读书人起了一个非常坏的示范作用,会让我们手底下没有太多的文人可用,甚至跟我们唱反调。”
曾云风叹了口气,“哎,时间还是太短,我们在舒城培养的那些读书人,还没有完全长成,最大的也就十几岁,还没有到参政甚至到地方为官的年龄。”
“所以这些有治理地方经验读书人必须要参与到国家事务中来,而且要发挥非常积极的作用。”
“可我不希望他们半边儿屁股坐在大元朝廷那边,要知道现在蒙古人在草原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这些个做过元朝官员的汉人官员难免会生出一些其他的心思,有些人估计甚至还会希望大元朝廷的人重新回到中原来主政。”
“而这却恰恰是我不希望看到的,希望这一次杨维桢所牵连的大案能让天下读书人明白过来我嬴无垢不会容忍他们在两边跳来跳去,甚至游移不定要么生,要么死,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这也是一条最快的解决事物的办法,我确实没有那么多耐心跟他们在此纠缠,这样只会让黄河以北各行省出现更多的问题。”
“这些人如果到了地方成为封疆大吏便会知道,我给他们的要远远超出大元朝廷给他们的,而且我给他们的是绝对的权力,而不是当一个大元朝廷的奴才。”
“哦,对了,妥欢这个家伙同意去舒城走一趟了吗?”
蛛儿笑了笑,很是不屑的撇撇嘴,“妥欢这个人意志并不坚定,他早已经回复我了,而且准备明日启程离开大都去往舒城,我们是不是要派一些人手暗中监视他,防止他被一些大元朝廷的高手救走!”
曾云风笑了笑,“不必了,我想妥欢应该能看得清局势,他回到哈拉和林就是死路一条,他会当好这个安乐侯的,毕竟我给的也不少,而他需要做的却不多,只是帮我安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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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四十章 哈林的争议
另一边,草原之中,燕然山下,哈拉和林。
众多蒙古的王公大臣齐聚在哈拉和林,扩廓帖木儿、安图帖木儿尔同样在此列。
在大元皇帝与诸多皇亲北边被义军所劫之后这里的气氛就格外凝重。
“扩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安图帖木儿看着眼前的扩廓王保保面色很难看,“你父亲汝阳王察罕,前去接回大元皇帝,可是半路之中却出现如此变故,导致皇帝陷落于中原叛军之手你该当何罪?”
七王爷安图帖木儿眼光灼灼地盯着扩廓王保保,旁边的这些王公大臣同样是目光不善。
即使大元皇帝妥欢在中原吃了败仗,甚至有些决策失误,导致中原地区被叛军所占,可是名义上他仍然是大元皇帝,所以奉命前去接回大元皇帝的汝阳王察罕势必要承担责任。
“据我所知,皇帝之所以在古北口陷落,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你们汝阳王一脉,我甚至怀疑汝阳王察罕已经暗中投降了叛军。”
“你放屁!”王保保猛地站了起来,怒目而视瞪着安图帖木儿七王爷。
七王爷安图帖木儿却是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嘴角冷冷抽着撇向一边。
旁边的王公大臣道:“扩廓,你不要这么激动,据我所知,在叛军之中有有一女子也在叛军之中,皇帝陷落于古北口的时候与这女子有关,而这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做敏敏特穆尔!”
听到此言王保保瞳孔一缩。
“扩廓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七王爷安图帖木儿看向王保保。
王保保心中一惊,这件事情应该是很应该是很少人知道才对,七王爷这个老狐狸是如何得知的?
诸多蒙古的王公大臣则是议论纷纷。
“敏敏特穆尔!这人是谁?”
“哎,这你都不知道,看来你是老糊涂,不记事了,敏敏特穆尔是汝阳王的女儿邵敏主啊。”
“啊,是她!她不是被砍头了吗?而且当初她就在大都被斩首了,这其中说不定有蹊跷啊!”
听着诸多王公大臣嗡嗡嗡如同蜜蜂一般的交头接耳,王保保脸色很难看。
“我现在就要怀疑你究竟还是不是心向我们蒙古人?”七王爷安图帖木儿角冷笑更甚。
“扩廓,你现在手里握着大量的兵权,我们这些老臣却没办法信任你,皇帝如今陷落在谷北口,而且是你父王前去迎接的,而你妹妹恰巧在其中,这是不是太巧了,这其中的缘由,想必你很清楚,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又或者你父亲根本没有死,而是你父亲暗中勾结叛军,所以导致了这一次古北口的事件!”七王爷又抛出来来一个猜测。
诸多王公大臣纷纷看向扩廓王保保,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七王爷却是站起来笑了笑,示意大家安静,“诸位,扩廓手中捏着兵权,可是心却是不一定朝向我们这边的。”
“大家放心把这兵权给这扩廓掌管吗?”
七王爷安图帖木儿环视四周,诸多蒙古王公贵族首领同样是互相看了看,心中打怵,对于叛军他们是现在确实是有点儿怕了。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尤其是对于自己人,他们可并不太害怕,尤其是当前有以七王爷安图帖木儿尔为首的人顶在前面,他们更是心中不惧。
七王爷安图现在准备要分扩廓的兵权,他们自然是喜闻乐见,他们同样一个个是跃跃欲试,毕竟在当前这个大元王朝已经支离破碎的时代,手里有兵那才能说得上话,手里没兵也就是一些遗老遗少,到那时他们这些老家伙说话可就没人听了。
扩廓王保保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手中所掌的兵权乃是当初陛下的旨意,你能奈我如何?”
“哼!”七王爷安图帖木儿却是再次冷笑,“先不说你刚才的嫌疑还未洗脱,皇帝不在了,你说的掌兵屯驻哈拉和林与你父王一起汇聚草原兵马这旨意也不知是真是假!谁能给你证明。”七王爷安图帖木儿再次冷笑。
“倒是在大湖盆地,有一支军队越过阿泰山袭击了那里,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要知道大湖盆地距哈拉和林可没有多远,而你手中握着兵权,可却无法阻挡阿泰山以西的这些骑兵,我不相信你没这个能力,我更愿意相信的是你有其他的心思啊!”七王爷安图帖木儿的话,字字诛心。
“扩廓,你是不是想拥兵自重!”
扩廓王保保咬了咬牙,论及权谋,他可真的玩不过眼前这位七王爷安图帖木儿,要知道这个人可是跟他父亲汝阳王察罕斗过了很久的人。
他更是没想到,这位皇帝的弟弟居然已经提早已经逃出了大都,而且还收拢了一些兵马,如今更是将兵马拉到哈拉图林与他对抗。
更是把这些朝中的遗老遗少以及一些王公大臣拉出来与他打擂台,这就让他有些犯难了。
蒙古人如今不能再分裂了,否则的话,定然被中原叛军所乘,到时候大家全玩完。
可是看如今咄咄逼人的七王爷安图帖木儿,扩廓王保保也知道如今这件事情没法善了了。
此次七王爷安图帖木儿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分他的兵权,顺便控制哈拉和林,甚至要自己登上大位。
蒙古人重视血统,而七王爷安图帖木儿却是皇帝的弟弟,由他来继承皇位理所应当,而现如今蒙古人也正需要一个新的首领来统领大家一起对抗叛军。
可是扩廓心中有很多不甘,他知道安图帖木儿的心思并不单纯,他如此想要夺权王保保他却猜不透这其中的目的。
再其次,在当前这个局势下,如果他的兵权被分走,等待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身死于大漠。
扩廓王保保突然仰头哈哈大笑:“哈哈哈,七王爷,如今可不是在大都了,如今皇帝被叛军所擒,我们也就没有皇帝了。”
“而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位大汗!”扩廓说的这句话将众人惊醒。
是啊,他们需要的是一位大汗,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王宝宝扩廓。
王保保继续说道:“当初在大都,皇帝可指认下一位继承人,现在却不行,七王爷,你不是想来做继承人吧?”
“哼,中原人搞得那一套兄终弟及,可是在我们草原人这里没有作用,这里是哈拉和林,你想解我的兵权,可以!”
“等你做了大汗之位再说。”扩廓的目光扫视诸多王公大臣,诸多王公大臣对上扩廓王保保那双带着侵略性的目光之后纷纷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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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局势又再演
“在哈拉和林想要坐上大汗之位,必须要通过忽里勒台,大家一起来确定谁才是下一任大汗。”
“你以为你作为皇帝的弟弟便可以继承大汗之位吗?你想得是不是太简单了?你这个老家伙在大都可以嚣张跋扈,可以自命为皇族,可以对我们这些草原的首领颐气指使,可是现在已经不同了!”
扩廓王保保的话反而引起了诸多手中有兵权的草原王公大臣的沉思。
是啊,这里是哈拉和林,想要确定大汗之位,必须要通过忽里勒台,当年就是因为忽必烈没有通过忽里勒台登上大位才导致了如今这个局面。
一个大胡子的草原汉子站出来道:“扩廓说的对,如果是通过忽里勒台,我们就不会内斗,当初也就不会将王庭迁往大都,各个汗国又怎么会与我们反目,现今我们应该向各个汗国发出邀请,在哈拉和林进行一次忽里勒台大会确定新的大汗。”
“就是,忽里勒台才是我们推选大汗的最高会议,想要继承大汗之位,必须通过忽里勒台。”诸多草原的首领纷纷支持了扩廓。
看来在草原忽里勒台四个字确实要比所谓的皇权要来得更重,草原人更希望有忽里勒台的制度,而不是皇帝。
忽里勒台的制度保证了这些草原蒙古首领的权益,忽里勒台是一种贵族共治的一种制度,这种贵族共治的制度可以完完全全的保证现在草原首领的利益不被现如今从中原逃出来的这些王公大臣王公大臣所侵夺。
忽里勒台可以很好的保护他们的草场、牧民以及牛羊,他们当然也必须站在扩廓的身后。
支持扩廓通过忽里勒台来确立蒙古人的大汗之位,而不是推举所谓德高望重的皇室中人,这符合他们的利益诉求。
现如今这位安安稳稳坐在这里的安图帖木儿如果接任他哥哥妥欢的皇帝之位对他们来说更是不利。
另一位身形高大而且有些肥壮的蒙古首领站起来看向安图帖木儿七王爷道:“不错,这里是哈拉和林,扩廓说的都没错,当年的成吉思汗便是通过忽里勒台确定了他的汗位,更是通过忽里勒台确立了成吉思汗这个伟大的称呼。”
“我们要通过忽里勒台来确定新的大汗的归属,而不是草草地由某一个夹着尾巴从中原逃回来的人继承皇位,我们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说着诸多的蒙古草原的首领纷纷站在了扩廓一边。
看着情势陡然翻转七王爷安图帖木儿面色格外的难看。
“扩廓,你这是要叛乱吗!”安图帖木儿目光冷厉。
王保保却是轻笑,“叛不叛乱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前的局势若是我们蒙古人不团结在一起,就会被叛军所趁,大湖盆地已经进来了一支军队,那支军队乃是紫苑女王她的军队。”
“他们已经翻过阿尔泰,刚才七王爷也说了大湖盆地面临威胁,大湖盆地离哈拉和林又有多远,而且这里马上就要下大雪了,往北的有些地方已经开始下雪了,白灾已经要来了。”
“今年的雪来得这么早,注定要死掉很多的牛羊,还有很多的牧民要冻死在这场白灾之中。”
“我们要早做决定,推选出新的大汉让他带领我们度过这场灾难。”说着扩廓又看向七王爷等一众王公大臣说道:“既然到了草原,就必须要按照草原的规矩来,这里可不是大都,可没有坚固的城墙来保护你们,更没有更没有温暖的马厩来保护我们的马匹和牛羊。”
“白灾一旦到来,这里几乎无人可以幸免于难,我们要即刻开始准备一刻也不能耽误。”
眼看着蒙古人就要分成两股势力,有些王公大臣的心中是焦急的可是焦急也没有用,对于大汗的汗味或者说是皇位,哪个人不心动,不管是扩廓也好,还是现如今的七王爷安图帖木儿也好,都是对其有觊觎之心的,没有谁愿意放过这块巨大的权利。
即使大元朝廷如今已经丢失了中原,可是在草原还有大面积的牧场和无数的能征善战之士。
只要将这些人握在手里,假以时日,他们又可以卷土重来,毕竟漠北才是他们的根。
他们很多人也相信只要在这些地方休养生息,中原人会在一次匍匐在他们的脚下。
可是眼前,眼看着就会发生一场当年忽必烈一般的政治动荡,怎么让人不忧心。
当年的忽必烈和自己的兄弟发生了一场为夺汗位而发生的政治斗争,甚至产生了极大的伤亡,如今还不知会不会再次发生。
安图帖木儿冷冷笑着站起了身,“既如此,你们就在这里筹措忽里勒台好了,也等着紫苑国的大军吞并你们吧!”说着七王爷安图帖木儿猛地站起身,向帐外走,很多王公大臣也跟在他的身后。
在他们看来,扩廓所掌握的军队完全不是七王爷所掌握军队的对手,七王爷以皇帝北狩的名义圈了很多牧民和草场,如今七王爷他才是这草原上最大的一股势力,完完全全可以和扩廓相互对抗。
现如今局势非常明显,他们就面对着一场站队,万一选错了就会面对当年忽必烈和他的兄弟一样的政治局面,很多人都会身死。
只要失败,他们的部族会被拆分,他们的牛羊会被夺走,他们的姬妾会被分给其他人,这种局面在他们看来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另一边,曾云风和蛛儿已经到达了燕山,看着燕山各地忙忙碌碌的军队,蛛儿叹了口气,“谈何容易啊!”
曾云风却是没所谓的道:“不急,慢慢修,现如今不必在山顶修太多的城墙,先把关口的城关修好,只要能够在这几年抵挡这些草原人南下,就已经算是建功了。”
“为中原提供足够休养生息的时间才是修建这些长城的目的,而且建筑长城的都是就地取材烧制砖石,同样可以为当地百姓带来一些新气象,可以让他们民心安定。”
曾云风叹了口气,“这些边地的民众受了太多草原人的摧残了,想必他们比我们更清楚这座城关和这长城防线对他们究竟有多么重要!”
“可是这样靡费钱粮,也许会出现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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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四十二章 步步的蚕食
曾云风笑了笑,“你这又开始妇人之仁了,修建长城需要大量的劳力,可这些劳力也并不非一定非得是汉人,草原上还有太多的牧民,太多的部族,他们身强体壮完全可以用来修筑长城。”
曾云风的目光落在蛛儿的身上,猪儿打了一个激灵,“你是说....”
“不错,我要下达捕奴令,抓一些草原的人来帮我们修筑长城,不管是哪个部族,我们只需要花钱将这些人抓来用来修筑长城,一但关口被修筑完善,我们便可以依托这些地方,进可攻,退可守,捕奴的规模便可进一步扩大,长城的修缮也能加快进度,到时候攻守之势立刻转型,这些边地也不再是我们的短板,而是成为我们的长处。”
“关键时刻这些城墙不仅可以抵挡南下的骑兵,同样还可以封闭从中原来的各个商队。”蛛儿冷笑一声。
没办法,汉人之中总有一些只想着利益而不顾边境百姓死活的商人,他们把茶叶、铁器、粮食、布匹运到草原,极大的支持了这些蒙古人。
“如今,我们就要在短时间内掐断和草原之间的贸易,让时间慢慢侵蚀他们,他们的衣衫会渐渐破烂,他们的箭矢会慢慢锈蚀,要让让他们没有弓箭可用,要让他们的马蹄钉不了马掌,要想尽一切手段来弱化他们,一步步蚕食草原。”
曾云风的打算可不仅仅是建立一座长城然后依托这个长城进行防守,然后曾云风心里很清楚,这样只会让时间冲淡一切,让中原对草原民族的战略优势渐渐萎缩。
他需要通过这些长城反过来对草原进行打击,捕捉草原人修筑长城,同样弱化草原的部族,封锁他们的经济,减少他们对抗中原的信心,同样通过长城关口的贸易,打一批,拉一批,分化这些草原人。
毕竟没有茶叶,没有布匹,没有盐巴,没有铁器,没有精美的服饰,有些草原人尤其是逃离到草原的这些王公贵族他们会受不了的。
通过这些东西将他们草原人彻底分化,然后各个击破,只要不让他们草原人捏成一团,中原就有无数的机会吞并草原。
草原因为降雨的原因无法进行大面积耕种,可是控制这里却可以有很多的牛羊和马匹。
在当前这个时代马匹仍然是重要的战略物资,而马匹的多少决定了曾云风新建的这个王朝究竟能往外走多远,单单靠步行,新建立的这个王朝最远的步伐也就走到西域河中之地为止了。
再远大军后勤补给就该跟不上了,这也是为什么中原的疆土面积始终受到限制的原因。
靠步军来进行运输线的补给,纯粹就是给自己找麻烦,而因为马匹的缺乏疆域内部的通讯驿站各种问题也都会出现,想要统治疆域会变得越发的困难。
而草原这个草场如今却是很好的马匹的生产地,同样也会带来新的机会。
曾云风很清楚绝对不能放任中原以北这块巨大的草场,不能任凭这些草原人在操草场上放牧,即使以后没有蒙古人了,这片草场也会有其他的草原民族来到这里繁衍生息,最后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再次对中原产生威胁。
唯有真正的占领或者同化吞并这里才能让北部安稳,同样曾云风要做更多的打算。
如今金帐汗国虽在,可日后未必还在,而日后的沙俄帝国必将在北方崛起,可现如今曾云风的手根本触及不到触及不到大高加索山以西,可是也要提前防备这一切。
“舵主,你是不是太乐观了,蒙古人会缺铁器吗!”蛛儿很是疑惑。
“你知道炼制铁器,最重要的几点是什么吗!”曾云风看着蛛儿询问。
“铁矿!”
曾云风笑了笑,说道:“不仅仅是铁矿,还有铁矿的冶炼,铁矿的燃料。技术工匠,他们都很缺乏,你千万不要以为他们很重视这些东西。”
蒙古人在进入中原之后,更多的是将这些工匠捧在手里,让他们来打造这些铁,他们从大都退出去的那一刻,也并没有带走太多的工匠与知识,况且蒙古地区虽然有很多矿藏尤其是铁矿,可是大多数都不是露天矿。
“对于他们来说,开采地下的铁矿是非常困难的,同样,对于冶炼铁矿,炉温也有非常重要的要求,尤其是现在的钢铁锻做白炼刀,达到和我们一样的武器水准,必须要掌控一定的铁矿冶炼技术,否则,他们只会一代又一代衰落下去。”
“而我们的刀比他们锋利,我们的铠甲比他们坚硬。”
“再其次,盐巴,茶叶也要控制出关,没有盐巴,没有茶叶,没有相应的资源,他们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难过,他们的身体一天会比一天衰落,而中原人则会一天比一天强壮,战争的优势是由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千万不要忽略这些细小的细节。”
“这些积累起来的才是我们打赢战争的关键因素,战争双方都是要拿命来拼的,可是每一次战争双方的相互抵消都会带来元气大伤,怎样让敌人尽可能增多的损伤,而我们自己尽可能少的损伤。”
“这才是战争所要达到的目的,蒙古人并不缺乏勇气血性以及对战争的战争的敏锐度,所以我们的优势便在于技术。”
“当年蒙古人到中原为什么要禁止各个地方冶炼铁器,连兵刃甚至连多的菜刀都不允许有,其中很重要的目的便是来源于此。”
“而我们也要这么做,不光光是刀剑,连铁锅都不允许,铁器都不允许贸易到草原,这一点回去要全部颁布下去,在各个边境关口必须严格封锁,擅自出售铁器至草原者,一概枭首示众,绝不姑息。”
曾云风的话让蛛儿皱起了眉头,张,他没想到曾云风居然是这么想的,连铁器甚至铁锅都不允许出口到草原,这是要对草原进行完全的封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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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四十三章 故人已不在
曾云风冷笑道:“同时,我们更控制了阿尔泰山,在东边我们已经和那些森林部落达成了一定的约定,他们会归降于我们,到那时大兴安岭以东将不再是蒙古人的领地,HLBE草原,大兴安岭到阴山山脉下的草场都将是我们进攻蒙古的渠道,而大兴安岭以东以及HLBE草原都将控制在我们手里。”
“围绕着西域阿尔泰山再加上长城防线我们三面包围蒙古人,一方面控制他们的经济贸易,让他们生活拮据,同样反复不断地每年都进行减丁捕奴削弱政策,我不相信蒙古人能撑多久。”
“我不仅要他们臣服,而且要他们衰落,甚至要让他们在这片草原上消亡。”
曾云风说的话其实有些已经得到了证实,在历史的明朝前中期,蒙古就已经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他们的铁器极度缺乏。
草原对于铁锅、盐巴等需求日益旺盛,在曾云风控制了大湖盆地之后,他们对于盐巴的需求会与日俱增,基于盐巴的缺乏草原会面临巨大的困境。
大湖盆地大多数的湖都是咸水湖耳,咸水湖各地总有一些盐巴产生,而曾云风通过西域控制这里,就是要遏制整个蒙古,他让蒙古知道他们想要的所有东西都来自于他的手里,想要继续在草原生活下去,唯独仅剩一条路,便是向曾云风臣服。
曾云风与蛛儿离开了燕山山脉从古北口入踏入了草原,而在一个丘陵的荒漠上,曾云风与蛛儿两人却是意外的看见两个人。
在那丘陵之上,有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坟茔。
曾云风和蛛儿缓缓下马,而在坟前,则是静静地跪着一个人。
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无忌和张无忌以及赵敏。
徐达所说的厚葬尽仅是不让汝阳王察罕和众多蒙古的士兵埋在乱葬堆里。
葬礼其实很简单,而汝阳王察罕的坟茔也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下葬,一个单独的山头。
赵敏找了一块风水之地将察罕葬在单独一处,遥望西方,看向西边的哈拉和林。
风从草尖掠过,吹拂在丘陵上的石头之上,也抚动了赵敏的长发,她的泪早已经干了,微微回头看了一眼来到坟茔之前的曾云风和蛛儿就撇过头去,可就是那一眼,曾云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悲愤、委屈以及难以形容的苦涩。
张无忌朝着曾云风微微一拱手,曾云风则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微风拂动吹过坟茔旁的草,让草尖微微颤抖,赵敏看着坟茔有些发呆,曾云风则是轻声道:“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赵敏叹了口气,站起来,用目光凝视着曾云风一字一句地咬着说道:“他死了,你满意了?”
曾云风摇了摇头,“你父亲,马革裹尸,死于疆场之上,这也许对他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他死了!”赵敏的声音突然之间声调高了起来,带着无穷的愤怒,仿佛要爆发出来。
“那又怎么样?”曾云风的脸色突然也冷了下来。
张无忌拉拉赵敏的袖子,赵敏却是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曾云风说道:“他死了。”再一次重复的话语如同一颗颗金铁之石敲击在一起。
“我知道,看来邵敏郡主还是摆脱不了你们蒙古人贵族的架子,你父亲是死了,可那又怎么样?他是汝阳王,他死了,死在疆场上,那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
“可是中原百姓那么多人死了,死在哪里?死在奔往希望的路上,死在绝望的路上,死是在烈日之下,死在洪水之中,你们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吗!”
“你父亲死了,死得其所,他可以守在这坟茔望向西方他希望去的地方,可是中原百姓何其无辜,你们想过吗?你们高高在上,总以为百姓可以任你们摆布,可世界早已经不一样了,你父亲也许正是因为看到了这点,他才选择死,且死在这里。”
赵敏对着曾云风怒目而视,恨不得将曾云风整个人吞掉,甚至是化成一团烈火将他焚烧殆尽。
“你得到了一切,为什么还要他的命?你明明可以....”
曾云风摆摆手,“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了,我看在你父亲刚刚去世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父亲虽然已经不在了,可是你哥哥还在,若是你不想卷入这场纠葛之中,就尽快尽快离开这草原。”
“我之所以当初通知你们,就是让你见父亲最后一面,虽然看起来有些可惜,你们也没能见到最后一面,但是我也不希望你们在插入中原和蒙古人的战争之中。”
“战争!又是战争!”赵敏看着曾云风连连退后两步,“你还要发动战争!”她的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蒙古人已经退出中原了!”赵敏心胸起伏,显然是怒气上涌,“你们还要把他们怎么样?你看看这一路死了多少牧民?”
“徐达,蓝玉,马宁,这些将领都是你的属下,他们所过之处,牧民死了多少,牛羊死了多少,血又流了多少,你还要发动战争!”
曾云风嘴角微微勾起,看着赵敏冷笑着说道:“把你看似悲天悯人的表情给我收起来,作为邵敏郡主,当初的你杀伐果断,对于中原人,你可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怎么如今死的是牧民,死的是草原你们蒙古人的时候,你就开始跟我说教了吗?”
“当初在万安寺,你一把火就差点烧死六大派,当初在光明顶是谁准备用炸药炸掉密道,难道不是你?当初在少林又是谁准备屠戮少林?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你都忘记了?”
“正如你所想,我如今所用的也只是权谋之术,如果你能说得动草原人臣服于我,那么一切都不会再发生,不过想来你那位哥哥是不会答应的。”
赵敏的情绪陡然之间低落了下来,“我哥哥那个人,没人能劝得动他,孛儿只斤黄金家族的荣耀,他必定会要捡起来,草原人也一定不会永远衰落下去。”
“双方难道不能消弭仇恨?为什么要一直打下去?战争!战争!战争!为什么?”赵敏连说了三个战争,其中对其的痛恨难以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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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江山之变色
这段时间曾云风没有在草原,但是大军却在草原旁边的古北口关口,这片临近燕山山脉的草原草场,牧民都受到了大量的捕杀,很多人都被迁往要塞修筑长城关口。
曾云风的命令可不是说假的,徐达对此有没有丝毫的异议,因为他们这些将领是见过蒙古人对中国人的残酷统治的,非常清楚这些人与他们之间的仇恨究竟有多深,他们对此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无论是徐达等淮西将领,还是其他各地将领,哪一个不是经受不住蒙古人的摧残才揭竿而起的,他们心中对于蒙古人的仇恨其实已经到麻木。
对于这些牧民,他们更是不会有丝毫的留手,只要能削弱蒙古军队。他们都会做,不论对方是什么人,他们都会不折不扣地执行嬴无垢的军令。
赵敏的右手向着远方轻轻一指,然后猛地一挥,“原先在这里有一大片牧场,那里都是牧民,有着无数的牛羊。现如今,你看看那里还剩下什么?什么都没剩下,只有鲜血浸润在土地里只有无数的亡魂在草原上哀嚎,你看看你都对草原做了什么?”
曾云风冷漠地看着赵敏,对于赵敏单方面双标地指责,他没有一丝一毫怜悯,甚至有一点想笑。
曾云风冷漠以待,他实在是不想再跟着已经有些偏执的这女子继续说下去,蛛儿则是冷冰冰的接话道:“那你有没有看过江淮之地赤地千里?有没有见过江淮之地遍地都是野草,而野草之下埋的都是赫赫的白骨,而这青草之下白骨一路涨到了一座座庭院之内,长到了庭院里,长到了屋中的房榻之上。百米之内无人,几百里之内无人烟,野鬼呜咽,这一切,不过是一报还一报,你又在此哭嚎什么?”
听到蛛儿冷冰冰的话语,赵敏回过头来,泪水在眼中打着转,可她是赵敏,她叫敏敏特穆尔,她不能再让这种局势继续下去,否则,草原人终究会在嬴无垢这个血腥的恶魔手里死光。
她相信嬴无垢有这种手段,而且心思坚硬的如同钢铁,嬴无垢他不会放过蒙古人的,就从如今古北口一战就能看出来。
徐达带领大军突入古北口,大军粮草不济,徐达直接就就食于敌,将古北口附近的蒙古牧民斩杀一空,牛羊更是迁入关内,徐达就地捕捉牧民,修筑关城,这一切都如一个屠夫一般,没有丝毫对性命的怜悯,这一切赵敏不相信嬴无垢不知道。
赵敏心中其实更清楚,这是嬴无垢默认了,她叹了口气,也许不止这里,还有更远的地方,从燕山阴山一直到狼山、大青山,再到贺兰山,这一溜从东往西的山脉所濒临的草场,无疑都会遭受同样的待遇。
草原人的辉煌已然不在,中原人重新屹立在东方,中原人已经重新开始恢复他们的辉煌,他们不会放过草原人的。
就从嬴无垢赤裸裸野心就能看出来,他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草原人,双方的战争也许是连绵而持久的。
赵敏双目赤红,看着嬴无垢一字一句地低声说道:“草原人是杀不完的,你终究会付出代价。”
曾云风轻蔑一笑,“你看着,我会让他们照我的规划去做的,总有一天,你会看到他们消失在这片土地之上。”
听着曾云风斩钉截铁的话,赵敏忽然一愣。
是啊,嬴无垢确实可以做到,而且嬴无垢有这样的心思,而且他有这样的铁血手段。
对于咄咄逼人的嬴无垢赵敏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压力,反而是有些释然,忽然笑了笑说道:“你会尝到其中代价滋味的,草原人不是那么容易征服的!”
曾云风却是点点头,没有在理照明,反而是望向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道:“这里终于有一天会与中原成为一块天空,大地会被合成一块大的,这块土地上最终只会有一种语言,你等着看。”
另一边,舒城。
经过连日的跋涉,大元皇帝妥帖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他感觉那个骑马送他的骑士简直就是想把他往死里折腾,这一路行来路上的颠簸让他无法承受,这些骑士的防备却是异常松散,可是每每他们扫过的冰冷眼神却让大元皇帝妥欢感觉如芒在背。
他几次都想逃离这里,可是心中总有一根弦绷得紧紧的,那根弦告诉他自己如果他逃离这里,迎来的必将是一场死亡。
剩下的便是对他的子女的一番清洗,这些骑士冷冰冰的目光仿佛就在嘲讽地告诉他,只要他逃走,他就能获得一切,可是大元皇帝妥欢并不信,他从这些骑士的眼中看到了赤裸裸的渴望,也看到了冷冰冰对屠杀的欢喜。
他们希望自己逃走的,而且希望自己逃得毫不犹豫,这样他们便可以在最后补上一刀,不仅收得功劳,更是可以报得他们心中的仇怨,大元皇帝妥欢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骑士对他的情绪如此冷淡,甚至有一些恨意。
可是大元皇帝妥欢知道他不得不南下,这一次是他必须的使命,他要想安安稳稳的做好安乐侯这个位置,就必须按照嬴无垢的想法,还必须把这件事情办得妥妥帖帖,否则他在中原活着,有可能会活得比在哈拉和林还要凄惨。
一路行来,遍地荒芜,天都仿佛没了颜色,更多的人是衣衫褴褛,有些人脸上则是透漏着欣喜,背着他们领到的粮食,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他们面黄肌瘦的面孔昭示着他们还是一群贫苦的人。
从大都一路南下,妥欢他见到的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人了,而随着这些人越来越多的出现这些骑士看向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加冰冷。
大元皇帝妥欢甚至感觉他的衣服仿佛没穿,这些骑士的眼神仿佛一柄刀子在挑开他的衣衫,他们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在自己的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随着渡过黄河,天也仿佛突然变了另外一种颜色,人们的面上带着的是欣喜以及对未来的无限向往,一条河流之隔,两边仿佛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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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一群贼配军
马匹一刻不停,在驿站换乘之后,直奔舒城而去。
而书城之内的牢狱里则是关满了囚犯,里面的哀嚎络绎不绝,甚至一些刑犯的牢房都被腾空了,将罪囚关到了一些屋子里,他们挤在一起像一群群被闷在一起的鲱鱼罐头,里面又臭又脏又乱,就连他们最最熟悉的邻居蟑螂以及老鼠都没了下脚地。
一丝丝阳光透过小小的窗户透在牢狱里。
一群闷得像鱼罐头的牢房里,一个披头散发脸上带着讨好表情的干瘦男子朝着歪坐在角落里靠在稻草之上假寐的男子问道:“胡哥,你说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把这个牢房都塞满了,搞得兄弟们都没地方睡。”
靠在墙角下假寐的男子突然睁开了眼,如同一只猛兽,身形干瘦的男子吓了一跳。
干瘦男子微微侧身一躲,可是一道呼啸的风声拍在了他的脑瓜上,他感觉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又听到一句骂声,“他娘的叫你别打搅我,你他娘的耳朵聋了啊!”
被搅和了饭后休憩的心情,这位被叫做被叫做胡哥的男子盘腿坐了起来,靠在墙边说道:“这些人听牢头说是从各地来的罪囚。”
听到这位被叫做胡哥的男子重新坐了起来,众人纷纷围了上来,这位被叫做胡哥的男子端的是惯犯,被抓进来可能好几次了,而且跟牢头还有些关系,也可能是他手里有些银子,使了些手段,牢头一向对他是好吃好喝的待着。
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是怎么了,牢头性情大变,而且性情格外暴躁,将他们全部驱赶到了这几个牢房里,牢房里都被挤得满满的,有的人都下不去脚,只能缩着睡。
“其他地方的?”
“嗯,舒城可没有这么多罪囚!”胡哥点点头。
这位被叫做胡哥的大胡汉子说道:“这从全国各地迁来这里的罪囚据说要一并在处罚处罚,甚至斩首!”
“胡哥,我听着他们的口音似乎还有一些还有一些陕西河北的汉子,他们都是从哪儿来的?”
“咱们这不是舒城吗,控制这里的不就是义军吗,怎么搞了这么多北方汉子来呀?”
胡哥撇了撇嘴,说道:“你那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如今大都都被打下来了,来些北方汉子算的了什么。”
“大都被打下来了?”周边几人纷纷愣了愣。
胡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才想起来这些人信息不通,有的在这牢狱里都呆了好几年了。
大胡子汉子正襟危坐,将身体摆了摆,说道:“我最近听到好消息了,过一段时间准备把咱们放出去了。”
“什么?咱们要被放出去了?”众人一脸的惊叹。
这汉子点了点头,“是啊,哎,我跟你们说啊,嘴巴都严点。”
“哎,这好啊,咱们马上就要被放出去了!”干瘦的男子兴奋的站起来欢呼。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说着,插什么话!”这汉子站起来又一巴掌打在了这个干瘦汉子的脑袋上。
干瘦汉子立刻缩了缩脖子,瞬间蹲了下去,像是一个受了气的鹌鹑。
“说是放出去,但是....”汉子突然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其实是发配,而地点肯定不是在舒城,据说要发配到边疆啊!”
“边疆!发配到哪里啊?”
“你听我说完行不行?”这位叫做胡哥的大胡汉子冷冷的瞪了一眼干瘦的汉子,对他的接话颇为不满意。
“您说,您说!”干瘦的汉子点头哈腰,如同一条哈巴狗。
“诸位,按照吴王府传出来的说法,这我们估计是要迁到草原和燕云防线修筑关城,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有可能给我们分配草场,不过五到十年之内是回不来了,像我这手里沾着人命的,更是短期内没机会回来。”
其中有一个汉子立刻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只要能出去,只要不在这鬼地方继续呆下去,就算是给咱一块荒地,也好过在这里等死呀!”
“说的是啊!”
“说的是!”
“诸位,别高兴得太早,按我从牢头儿听来的说法,这次出去可不容易啊,把咱们放到边境之地,就是要让咱们和蒙古人厮杀,那些个狗官说咱们罪有应得,若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能活下来的就算是咱们的命数,过个十年八年的也就可以回乡探亲啥的,可是户籍都已经落到仆从军里去了。”
“哎呀,这事儿不提,还早得很。”大汉摆了摆手。
刚才那个干瘦的汉子又继续将头伸了过来,问道:“胡哥,你还没说这些罪囚是怎么回事儿?”
胡哥叹息了一口气,“这些人都是被吴王迁怒的人,这些人心向大元还搞什么君臣大义,现如今吴王被彻底惹恼了,一怒之下下令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集中在舒城准备论罪问斩。”
“这些人估计都是要处死的囚犯。”胡哥叹了一口气,“想老子一怒之下杀了三个人,要不是那个小婊子跟人家通奸,害得老子抬不起头来,老子才不会吃了酒一怒之下杀这么多人。”
“本来爷爷在舒城过得舒舒坦坦的,谁知道芸娘的小婊子居然干出这种事来。”说着这位叫胡哥猛地一锤墙面。
“不过这些罪囚有些倒是可惜了,好多都是读书人啊!我犯了这么大的罪都没被直接处死,他们却要被处死,唉!”
牢房之中角落里其中一个有些干瘦但是目光炯炯有神的人则是突然出声,“我看这些人早就该死,这些人心向蒙古人,蒙古人屠戮咱们汉人,现如今蒙古不行了,他们就坚持搞什么君臣大义,看似好像比那些文臣高人一等,实则是伪君子,实则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这些心向大元之人,干脆就让他们和大元陪葬好了,反正他们都已经自以为不是汉人。”
“我觉得吴王做的对,就不应该留他门过年!”
他的话得到了一众囚犯的认可,纷纷称是。
一个牢头从这牢房门口走过用自己用自己手狠狠敲了敲牢房的栏杆说道:“小声点儿,吃了饭一个个没事干是吧,就应该饿着你们,吵的爷爷都睡不着,过段时间就把你们这贼囚全部都发配出去,也让你们去北方也过过苦日子,一帮不识好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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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舒城杀人事
舒城之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日,突然牢狱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突然牢狱之中冲来无数壮汉粗暴地打开了牢门,一道道锁链碰撞之声由远而近进入到牢狱之中。
伴随着繁杂的锁链碰撞声,很多牢狱牢房之中发出凄厉的惨嚎。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无罪,我无罪!”
“不要杀我,是我爹干的,跟我没关系!我不是元朝余孽,不是...”有些人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脚上连踢带打,可是依然阻挡不了这些恶狠狠的狱卒和壮汉,随着一批又一批人被拖了出去,牢中的一些即将被发配边疆的罪囚却是有些目瞪口呆,有些人更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胡哥他们这是...”大胡子大汉胡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别看了,这是你我管不了的。”
舒城南门之外,咚咚咚的鼓声响个不绝,围观的民众看得都有些麻木了,每响一通鼓,便有无数之人赴上黄泉之路。
那些刀斧手也默默地执行着这一切,没有丝毫的犹豫,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工作。
咚咚咚的鼓声再次响起,又一批犯人被推上了刑台,而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刑台一丝丝鲜血顺着刑台的木板一滴一滴从木板缝里渗进了木板之下的土地。
刑台之上血迹一片发出浓浓的血腥味。
“跪下!”
士兵带上来的囚犯随着士兵熟练的一脚,他们的膝盖的腿弯处微微一麻,他们的双脚不自觉地跪在了跪在了行刑台上。
“验明正身!”
随着一声大吼,众多行刑的刀斧手和验官上前将犯人的姓名性别随意的眼看了一番。
杀了这么多人,谁还能分得清谁是谁呀,现在只是走个过场。
“准备行刑!”随着这一声准备行刑,刀斧手亮起了他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大刀的刀口虽然已经不知道舔舐了多少人的血,可是刀口依然是明亮如初。
鼓声不停,仿佛是送他们上路的鸣奏曲,而刑台之上,两位行刑官一左一右,而旁边的小坐上则是坐着一位战战兢兢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妥欢。
眼前这一幕,他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了,只是感觉浑身发寒。
“斩!”随着一道令箭从主刑官的桌案之上抛了下来,刀斧手手起刀落,一道血箭冲天而起,接着罪囚整个人身子向前扑倒,鲜血流了一地,民众则是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
杀人这种事情最开始还是看热闹,可是看到后面却是一种折磨人心的过程,没人能受得了这一切。
而旁边还跪着的一些罪囚只是嘤嘤地哭了起来,虽然他们嘴里塞着一些堵塞之物,可是看着眼前的场景,很多人已经屎尿齐流,只能呜咽的哭着。
杨维桢跪在罪囚人群之中,看着眼前的一幕,默默的闭上眼睛,两道清泪顺着他的眼睛流到了脸庞之上,他闭着眼睛,仰头望天,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只是嘴中塞着堵塞之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刑台上一波又一波如同牛羊一般被屠杀的人,他很无力。
从他们一路被徙到舒城,但过堂之时却只是经过一场非常简单的审判,他们就被定了死刑,在吃了几日牢饭之后,待到所有人被审判完全,他们就直接被拖到刑场准备处斩。
过程是那样的简单粗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杨维桢从来没有如此的后悔过,痛恨过。
眼前所跪着的很多是他的三族之人,可现在这些人此时一个个却是如同饿狼一样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眼神能从他身上剜出一块肉来,甚至他们估计觉得可以用眼神活生生杀死他。
杨维桢他更没想到嬴无垢居然如此的无情,甚至是毫无人性,因为自己拒绝出仕,他就将杨家三族以内全部以叛国通敌罪论处,这几乎已经是要将杨家族灭了。
随着一波人被斩杀完成,新的一轮鼓声又响了起来。
隆隆的鼓声就像一声声催命的旋律,每一通鼓声响起,便有一批人头落地。
而刑台之下已经堆满了数不清的人头,老百姓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十几步,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地给了这块刑场,没有人愿意上前再看热闹,人们已经有些麻木了,杀人和砍头已经没有太多的热闹可看了。
主席刑官却是一丝不苟的执行着执着命令。
从上午一直杀到下午,行刑场血气弥天,空气之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臭味。
“大人,今日罪囚已经全部已经全部处置完毕。”一位吏员上前道。
主行刑官眯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感觉肩上如释重负。
可是他知道从今日之后,他就要有个绰号了,世上之人估计会叫他石砍头。
“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可是他的工作还没处置完,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待到所有人员处置完毕,主刑官石大人看向了大元皇帝妥欢说道:“安乐侯,对这些想要和大元同生共死之人,你是否愿意他们与大元皇室陪葬啊!”
大元皇帝妥欢如同耳边闪过一道霹雳,他整个人也愣在了当场。
他敏感地感觉到,主刑官石武宽这句话可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说一说而已,他甚至能听到石武宽话语中冷冷的杀意。
什么叫陪葬,只要他敢说愿意,他觉得他自己一定在今日会和这些犯人死在一处,不会有丝毫的疑问,他非常确定。
这位看似柔弱的文官石武宽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也拖上刑场杀头,且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大元皇帝妥欢,不,现在应该叫做安乐侯妥欢战战兢兢,脸上尽是些假笑,他感觉自己的腿都在发颤。
他笑了笑,说道:“石大人说笑了,这些个人忘恩负义,甚至敢公然违抗吴王之命,怎么能陪葬呢?石大人说笑了,说笑了!”说着妥欢用自己的左手的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渗出的汗。
石武宽笑了笑,看了妥欢一眼,说道:“呵呵,不急不急,安乐侯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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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酷吏石武宽
第二日,还没到天亮,天只是刚刚亮,舒城牢狱之中又响起了一阵阵如同昨日一般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干瘦的汉子蜷缩了一下自己靠在墙边的身子猛然站了起来,抓住牢门的栏杆怒吼道:“有完没完啦?囚犯不是人啊,还有多少人,有完没完啊!”
昨日夜里的哭泣,啜泣声,整整响了一夜,这一切一切却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只剩下啜泣和哭泣在牢狱里面回荡,低低的呜咽声响一夜,干瘦的汉子他都没能完全睡好。
他愤怒的怒吼,而此时昨日的那一幕幕又重现在他的眼前,哀嚎,哭泣,厮打,怒骂,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动摇这些狱卒和壮汉。
他们就是干这个的,如今到了这些罪囚的执行之日,他们又怎么会有一丁点儿的同情呢?
从昨日围观众多的百姓,到如今行刑时已经是稀稀拉拉的百姓,百姓已经没有多少了。
还是昨日的行刑官,还是昨日的刀斧手,还是昨日的行刑场,只不过已经没有昨天那么多的血迹了,大量的水被从行刑台上冲了下去,一切又恍如昨日一般了,只不过土里渗进的血液却没办法洗涤干净。
整个行刑台众人只要靠近,就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阴冷。
一辆辆囚车从牢狱之中被押了出来,从牢狱被押赴刑场一路之上还有衙役在前方敲敲锣,边敲边喊,“沟通外族者,冥顽不灵,辱没祖宗。”
街旁的民众则是对囚车里的人指指点点,可是有些昨天去看过行刑的人,看向他们的眼神却是格外的冷漠,却没有人再向他们丢什么烂菜叶子臭鸡蛋一类的,也没有人再向他们说一句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任凭着他们哭泣哀嚎,没有人同情他们,他们仿佛就是时间上的过客,没有人会将他们放在心上。
一人拱手朝着主刑官石武宽拱手说道:“大人,时辰已到。”
主刑官石武宽点了点头,又看了一旁的妥欢说道:“安乐侯可有什么想说的?”
妥欢摇了摇头,这几天他就是要在此受其折磨。
昨日,未能被处斩的杨维桢再次被拖到了刑场之上,而他的亲族在昨夜哭了一夜之后,早已经有些麻木了。
一队队罪囚被押向刑场,这时,主刑官石武宽却是摆了摆手说道:“拿下他们嘴里的堵塞之物,今日不像昨日一般,让本官听听他们想说什么,要不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
“大人,只会是些污言秽语,不必听了吧!”吏员劝诫道。
石武宽看了他一眼。
“是!”
这嘴里的堵塞之物被扒开的一瞬间,无数污言秽语朝着主刑官石武宽喷来。
“石武宽,你这嬴无垢的走狗,你不得好死。”
“石武宽,你害杀忠良,毫无人性,上天会处罚你的!”
主刑官石武宽却是冷笑一声,高声道:“你们这些人自以为遵从君臣大义,吴王提携你们,可你们如今却是不领情,反倒沟通异族,心向他处,吴王本应夷汝等三族,令汝等人与大元陪葬,也还你们你们个君臣忠义。”
“我不服!”
“你们不服什么!这不是你们君臣大义所求吗,大元已经不在了,你们为何不以死殉国!”
“我等,我等!”有的人气的骂声不绝,而有些人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石武宽冷哼一声,摇了摇头,对这些人他却是不会有一丝一毫怜悯,他同意吴王说的话,这些人既然心向大元,那就让他们和大元一起陪葬。
如今的大元王朝,连国都已经亡了,皇帝都已经被抓了,仅留下一些余孽逃往漠北,而那些人在石武宽在看来灭亡也是迟早的事,这些人居然看不清形势,连吴王给的最后一次机会不想也不想要。
在他看来,这些人死了也是活该,不值得同情,如今可不是什么改朝换代,而是两个民族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大元也并不是完全被吞并,而是还有一部分人留在草原,日后有可能还会崛起。
吴王嬴无垢不会心慈手软,这些人不愿出仕做官,甚至暗中和吴王作对,在石武宽看来,这就是找死。
依吴王那个性子,他怎么不会斩草除根?难道要等到双方大战在即,甚至双方已经进入大战处于焦灼之时再让这些人站在背后摇旗呐喊,鼓吹大元吗?
石武宽认知中的嬴无垢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也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只会将这些人杀在萌芽之中,。
只是苦了他石武宽背负了些许骂名,不过对于对于他石武宽来说,这点骂名不算什么。
作为一个丐帮出身的执法弟子,他对这些达官贵人的后裔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讥讽。
在他的认知中,这些人既然心向大元,甚至还不思悔改,今日在舒城被处斩,实在是大快人心,杀了也便杀了,纯粹就是白死,这人除了能让土地肥沃一点罢了,其他的什么也做不到。
至于他们的谩骂,石武宽根本不放在心中,在江湖之中莫说是谩骂,就是更难听的话他石武宽也听过。
只不过作为丐帮出身的执法弟子他对这些东西早已经习以为常,如今作为主刑官根本不会为之动摇。
石武宽将头转向右侧的安乐侯妥欢说道:“安乐侯,我看你神思不属,脸色苍白,是不是有些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啊?”
“劳石大人挂念,在下身体还可以,只是却是如石大人所说,有些水土不服,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原来如此,安乐侯还请保重身体,后日还有一出戏需要你来帮忙唱。”
“石大人但有吩咐,直接说便好。哎,在下一定配合。”
对于这主刑官石武宽,妥欢心中已经是有些害怕了,这位石大人杀起人来没有一丁点儿的犹豫甚至是习以为常,石武宽看他的眼神也如同看一个将死之人,妥欢是真的有点儿害怕了。
在昨日观刑之后,他非常清楚明白自己这条命到底有多么珍贵,他可不想像一条狗一样拖上行刑台上被一刀斩掉头颅。
围观之人有些人昨天没来过,有些人却来过,可是大多数人却并不知道这上面的右手位上坐的正是大元皇帝妥欢,石武宽也没兴趣介绍这位大元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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