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蒙文罪臣碑
看着大元皇帝妥欢答应了下来,石武宽稍稍松了口气,毕竟这件事可并不好完成,说着石武宽招了招手。
今日的行刑又开始了,而那些刚刚谩骂的人,被再次用堵塞之物塞进了他们的嘴,石武宽仿佛是比昨天有了一丁点儿的仁慈,可也就是让他们死前将想说的话说出来,然后仍然是开刀问斩,石武宽也并没有听他们话中的内容。
他们的谩骂之语就如一声声的呜咽和哀嚎,可是却没人在意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一连三日被斩杀之人逐渐增多而被拖过来行刑的罪囚家眷只要有出现呜咽同情哭泣者皆被同罪论处,直接拖上去斩杀。
夜晚的囚牢之中,同样是如此,这些牢狱之中的狱卒,也是费了太多的心思,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一个老头儿看着空空荡荡的大牢,叹息了一口气,“哎呀,我的天爷,终于算完了,我的这把老骨头都要散了。”
“是啊,终于完了,这也是我当牢头的这辈子最忙的时候。”这人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这些人有些不算是无辜,死犟死犟的,非要陪什么大元皇帝,还要搞什么君臣大义,死后还不是一捧黄土!”
“是啊,可是他们不知道,那刑场坐的安乐侯就是大元皇帝,而大元皇帝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些忠贞的臣子就在他的面前处死,却不敢说一句话,他们所要的君臣大义有个屁用。”
“我去观刑了,看了第一天,我就不想再看了,一个个的,吴王请他们的时候硬得像个骨头,如今呢?软的像条大肠,瘫在地上都摊在地上都捡不起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可惜呀,他们后悔也来不及咯。”
“谁说不是呢?你说惹谁不好,非得去惹吴王,这些人可惜了,那些个罪囚的家属有些还很年轻,如今却受到牵连,本是大好的年华,如今却是身死。可惜啊,可惜!”
“老李头,你我兄弟就是个看牢狱的命,可没太多功夫,还有一件事儿咱们要早早处理完,朝廷吴王府的命令已经下来了,要求将这些罪囚发配到边疆去,一路上由换防的驻军押送,咱们可不能耽误了差事啊,误了差事,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知道知道,不会耽误的,就算是为兄我平常酒喝多了些,但是正经差事分毫不会耽误。”
“哎呀,你说人比人那气死人哪,像是胡二牛这家伙连杀三个人,居然屁事没有,还被发配到边疆,说不定几年之后他又摇摇晃晃的回来了。”
“而那些人,那可就可怜了,只因为脑袋犟,非得跟吴王逆着来,这下好了,不仅自己把命交代了,而且还连累自己的亲族,也不知道吴王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
“这就是你不知道了,吴王乃是丐帮出身,丐帮是立志驱逐鞑虏的,最见不得这些汉人和蒙古人勾结在一块儿,一个个嘴里说着仁义道德,满嘴的君臣大义,杀起汉人来,一个比一个猛,一个比一个龌龊。”
“可吴王一说让他们效忠,一个个像个乌龟一样缩在家里,说这不行,那不行,你要是吴王估计你也发火。”
“这些人,我看就是不识好歹。”
“要我说杀了就杀了,世间倒干净些。”
“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些人有些可是当地的豪门大户,吴王不在他们当地杀,而是把他们迁出来杀,为什么呢!”
“为什么?怕兔死狐悲呗,这些人当地是有根基的,可是迁出来杀,当地人看不到,就算是有兔子狐悲也不会那么强烈而且空出来的那些地方很快就会被时间抹平的,非得跟吴王对着干,取死之道是他们自己找的,又能怨得了谁?”
这老李头儿说的话,没有传到曾云风的耳中,如果传到曾云风的耳聪,他一定会深以为然。
这些个世家大族在一个新的王朝势力建立的同时却还在等待,他们却不明白在他们眼中如同草芥一般的百姓就跟他们自己在新的政权的面前一模一样。
没有哪个家族是一定被需要的,只要撼动了王朝的统治基础,一切人都是可以被牺牲被抹除掉的。
曾云风可不会惯着他们,惯着他们为所欲为,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句话确实是事实,可并不是所有的士大夫都有资格与帝王共治天下。
只有与那些和帝王站在一块的才配和帝王一起共治天下,而这些士族豪绅却并不是这么想的,尤其是杨维桢这批人,他们完全就脑子里没这个想法。
他们也根本不想出来救国安民,只想着做一件事,那就是保证自己的家族富贵。
曾云风可并不像那些个君王一样搞什么仁义治天下,在他看来,在建国初期完全不必搞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反倒是多余的,甚至会埋下许多的隐患。
前朝余孽,能除掉多少就除掉多少,曾云风并不介意那些心怀鬼胎者。甚至因奉阳违的,可是这种死脑筋的他确实不太想留,因为也没必要留。
曾云风知道肯定有很多前朝官员心存当个墙头草的心思,能富贵一日便是一日。
可曾云风可以允许他们心中这么想,但是不能允许他们行动上也这么做。
吴王府已经下令征辟他们入朝为官,他们做了之后挂印而去是一回事,但是抗命不遵又是一回事
而此时的大元皇帝妥欢正在书房里写字,没办法,这是被石武宽逼的。
石武宽给他提的唯一一个要求便是给这些被斩首的罪囚写一块墓文,而且是一块巨大的墓碑,要给每个人取个蒙古名字,还要用蒙文写。
这块碑文后世被称为蒙文罪臣碑,后世都以为他们这些人是被嬴无垢杀的蒙古贵族,却无人知晓他们是汉人的身份。
石武宽的做法显得很是决绝,他不仅要杀这些人取这些人的命,更是要将这些人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当然,同一时间留下来的是曾云风身上的污点,毕竟没有哪个帝王或者君主杀了这么多人会不被青史所记录。
只不过历史的真相总是模糊的,这蒙文罪臣碑却是成了后世一大谜团。
曾云风最后的结果必定会写上暴虐这一类似的称呼,不过曾云风即使知道了也并不会在乎这样的事情,他早已经虱子多了不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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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哈密见故人
而另一边,草原之上已经发生了血腥事件,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军事政变。
七王爷与扩廓王保保之间的矛盾日渐显现,几乎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很明显七王爷根本没有心思和扩廓搞什么忽里勒台,他也绝不允许别人在搞这样的事情。
在七王爷看来由他来继承大汗之位是理所应当的,兄终弟及更是没有什么疑问,而扩廓搞什么忽里勒台推举大汗的这种事情在他看来纯粹就是谋逆,甚至跟中原叛军相比还要恶劣的多得多。
另一边曾云风和蛛儿骑着马匹一路离开了古北口顺着草原一路往西。
“舵主,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曾云风笑了笑,“散散心,先到燕山山脉看看,再到其他山脉看看,有些地方必须要亲自走过一趟,才明白这里有多少风景。”
从燕山到大青山、阴山、贺兰山这一系列的山脉组成了整个中原的北边防线。
而这些山脉之下无一例外都有着很小的草原草场,养育了很多的牛马牧羊,而如今随着中原军队的到来,也昭示着这块地域的主导权的变动。
草原人开始发现南方又开始崛起了一个强大的政权,而这个强大的政权正在一步步侵蚀草原的利益,他们在驻守边边境修筑关口。
曾云风和蛛儿两人一路向西,到了曾云风当初所到之地哈密卫。
这个地方便是关西七卫的非常重要的关口。
而哈密城外,一拨人群正看着远处两匹徜徉而来的马匹,看来是在在迎接他们。
曾云风和蛛儿将马匹骑到了众人之前,翻身下马。
“你终于肯回来见我了,我还以为你这一生都不会再来见我。”幽怨的声音响起。
曾云风尴尬地笑了笑。
“不会,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看你倒很像。”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黛绮丝。
黛绮丝知道只要消息传回中原,嬴无垢就一定会回来,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嬴无垢从来都不是能完全绝情的人。
“看来我的行踪已经走漏了。”曾云风有些无奈地笑笑。
“当然走漏了,吴王殿下不告而别,挂印而去,如此仓促的离开大都,你就不怕中原出了乱子?”
曾云风则是笑了笑,“能出什么乱子?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都是他们要做的,作为一个君主,我铁定不会太称职,也帮不上太多的忙,无非就是帮他们临机决断处理一些事情,更多的却是往他们的折子上批一个准。闲的很,也很枯燥。”
“呵呵,除此之外,想再干太多也不太现实!”
“你就不怕大权旁落吗?到时候小心他们把你的位置夺走,到时候你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曾云风摇头,“所谓君权神授,只不过是一种说法,真正的君权来自于民心,而与民心一起的则是这些将领文官的支持,离开了他们君主只不过是一个笑话,就算没有我他们一样能把这天下治理得很好。”
“你倒是看得开,还挺洒脱,可是这么大的疆域,这么大的帝国,你就这么抛弃不要了?”
曾云风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花白的头发,“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能做几年皇帝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坐在上面太久,讨人嫌!”
“没人喜欢一个暴戾的君主!”
“你知道别人嫌弃你暴戾和残忍,你还杀那么多人,尤其是对那些文人和佛教,现如今连西域都知道,你这位吴王残忍好杀,对方外之人都不留情!名声早就臭大街了!”
曾云风将手中的马缰向周边的一个侍卫一抛,那侍卫接住马缰,曾云风才道:“怎么被别人评价,那是别人的事儿,具体我要怎么活,那是我的事,对于中原,我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都是我不愿意做的,烦,而且我不快活!”
“已经给他们留了一个引子了,具体最后谁能夺得天下,那得看他们自己。”
“留了一个引子,留给了谁?你最看中谁呢?”
曾云风看向蛛儿,蛛儿又看向了他,蛛儿想了一会儿道:“也许是朱标吧!”
“朱标!他是谁?”黛绮丝有些纳闷,她不知道朱标是谁,可是蛛儿却是知道。
蛛儿答道:“朱标是朱元璋的儿子。”
“你选朱元璋的儿子来继承你的位子吗?”黛绮丝似笑非笑地看着曾云风。
曾云风看了一眼黛绮丝摇摇头,“这个得看他们自己了,朱标此人有仁君之相,可是手段同样狠辣,能征服我手中的将领不会简单。”
“如今新朝初建,这些将领个个桀骜不驯,想要让他们服气,必须要做一件事。”
“你是说....”
曾云风点点头,“不错,就是漠北草原,谁能拿下漠北草原将蒙元余孽彻底剿灭干净,谁就可以坐稳皇位。”
“这就是你选择不登基的原因,你就不怕中原再次动荡,他们和朱标相杀而导致生灵涂炭吗?”
曾云风看了眼黛绮丝,又看了眼蛛儿,“你是对中原人有多么不自信,中原一旦恢复礼仪,重新捡回他们的自信,这周边的所有民族都无法对他们产生影响,只能成为他的附属和朋友,而成为他敌人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你听说过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吗,他们之间起争斗,死的可能是周边的民族,我对他们有信心,他们毕竟不像你们波斯,说没就没了。”
“哼,你倒是挺大的口气!”黛绮丝语气不善。
“不是我口气大啊,是中原的历史历来如此,不管我们怎么变换,怎么去挣扎,王朝归于一统之后便会欣欣向荣,只要上位者不瞎折腾,很快就恢复力量,而这其中君主的力量看似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其实却并不是。”
“而我做的其实只是将旧有的体系全部打乱,重新迎接一个新的阶层罢了!”
“这就是你的打算?”黛绮丝满脸疑惑。
曾云风无奈,摇摇头,摸摸鼻子,“算是吧!”
“那你的那些部下,丐帮的弟子、长老等人怎么办?你就这么轻易的把他们抛下了?”
“万一后面的人登上皇位,要清算他们你就这么看着?”
曾云风摇头叹息,“我们都是世上的野草,活的艰难,可是也活的顽强,我给他们留了一条退路,可是更多的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富贵荣华我能给他们的就这么多,可是最后他们想要福泽子孙,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得靠他们自己,我如今也是一棵草了!”
“无赖!”黛绮丝笑盈盈地看着曾云风,接过侍卫手中的马缰,牵过马,看看曾云风说道:“接下来你准备去哪儿?”
曾云风看了一眼蛛儿,说道:“你还要跟我们一起吗?”
蛛儿却是眼神坚定的点点头,“当然!”
“那就走吧!我还没去过波斯明教看一看,让我们去一趟波斯明教总坛,见识一下异域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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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五十章 多方的反应
大都督,陈友谅府邸。
“你是说吴王殿下已经离开大都了,而且现在去向不明?”听着底下的属下所传来的报讯,陈友谅眯了眯眼睛。
嬴无垢这个人在他心中是一个雄主,可同样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有嬴无垢在的时候陈友谅不敢轻易的冒出头来,可如今却是有些不同,“那大都城王府现如今做主的人是谁?”
“启禀将军,现如今没有做主的人,不过朱元璋的儿子朱标倒是好像在理事!”
陈友谅目光凝聚,轻轻叹了一口气,“朱标吗!”
“是的将军,如今吴王府署理参与政务的就有朱标,剩下的便是宋濂等一众文臣。”
陈友谅再次深深地呼了口气,问道,“那么那个嬴蛛呢?现如今她在哪里?”
“启禀将军,丐帮帮主嬴蛛据说也随吴王殿下离开了,目前去向不明,且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
“初始吾等属下以为吴王殿下又是如同往日一样又去哪里游山玩水了,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却是再也没有看到他的声息。”
陈友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舒城那边呢呢?最近有没有动向?”
“禀告将军,舒城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动向,就是连泉州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一切都仿佛是按部就班,没有丝毫变动。”
陈友谅听了这话,再次眯起了眼睛,他感觉局势有些不妙,尤其是对他这位丐帮弟子来说尤其的不妙。
如果是朱元璋等人掌握权柄对他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个重大的麻烦,他和朱元璋之间可是有过争斗的,而且不止一次。
嬴无垢在的时候,他可以明里暗里的施展手段,可现如今嬴无垢不在,而在吴王府参与政务的却又是朱标,这对他很是不利。
虽然现如今的朱标还在参政观政,也没有正式署理政务,可是一切仿佛都在朝着陈友谅不利的方向发展,由不得他不担心。
“峨眉、唐门、武当少林崆峒等地如今又如何?”
“禀将军,这几地的江湖门派倒是没有太大的动作,也是如泉州一般一如既往。”
“哦,是这样!”陈友谅越发的感觉局势的不妙,他可不是正而八经的丐帮弟子,尤其是现在他和秦路倒是有些相似,他更希望将丐帮之中的力量转移到世俗之中来。
他根本不想做什么丐帮弟子,当个穷要饭的,他更想的是坐上上位。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幕,却令他有些拿不准嬴无垢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其他人不是像陈友谅这样接触了很多嬴无垢的力量,是绝对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恐惧和担心的。
可是陈友谅知道丐帮兴起的义军所所形成的力量绝对是冰山一角。
他在思忖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站出来,如果真的站出来,又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当初嬴无垢从西域回来,一切仿佛是什么都没发生,可是陈友谅却是知道,很多人都已经从军中和丐帮之中消失了,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也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这就令人细思极恐了。
他陈友谅可不想像这些人一样,也许这次嬴无垢的消失又是一场骗局,就是要骗他们这些老鱼上钩。
上一次出现问题被揪出来警戒告诫甚至降职处理的人唯有朱元璋一人,而陈友谅可不想步朱元璋的后尘。
在陈友谅看来,南洋水师虽然是一个香饽饽,可是仍然是荒僻之地,中原才是正统。
而去南洋却如同被打发到了塞外地区,根本无法接近权力中心,但如今朱家的朱标却又坐镇大都且进入了在大都吴王府,还被嬴无垢赏了一个中书舍人参政,这一切仿佛可就变了个味道。
忽兰忽失温一个蒙古帐之中。
蒙古帐之内低调而奢华,一人坐在上首,静静的眯着眼睛。
“毛先生,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处理扩廓的事情?”七王爷悠悠道。
这位毛先生却是摇摇头,“王爷,吾以为,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扩廓手里掌握着大量兵马,而且那些漠北蒙古族人非常支持他,如果我们要和他们真正的正面相抗衡,必须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七王爷叹息了一口气,“这我知道,这也是我为什么对最近的摩擦尽力克制的原因,可扩廓手里掌握着兵马,同样他手里也握着一大股力量,可是如果不拿下哈拉克林,我就没办法一统漠北,更没有办法越过哈拉和林,去握住大湖盆地。”
“汉人已经朝我们动手了,中原的边关贸易也在这几日全部关闭,几乎已经没有商家敢北上进行商贸了,那些曾经可以深到草原深处的商队现如今也几乎绝迹。”
“我很清楚嬴无垢想做什么,他就是要困死我们,可是我们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城关一点一点地建起来。”
“他们的力量在一天一天的壮大,他们的羽翼也在一天一天的丰满,我实在不敢等得太久了。”
“扩廓正在想办法沟通河中之地的帖木儿希望与他们取得联系,而我们却是不儿罕山这里,除了中原我们几乎没有人能和我们做贸易。”
“而我们需要的盐和铁如今却太缺乏了,从中原撤离的时没有带足够的工匠,导致我们现如今的武器装备没办法完全武装这些部族。”
“我们等的时间越久,扩廓的势力反而越强,而我们却是反倒变弱了,即使我手中握着良好的草场,可是我未来也未必能和扩廓争雄啊!”
“王爷,我对中原商人还是有一些联系的,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向草原输出一些东西的,毕竟钱财这个东西于商人而言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
“只要我们稍稍付出多一些代价,我们还是可以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的。”
七王爷眼神微微一凝,“你是说晋商?”
“王爷与我所想一致,就是晋商。”
七王爷摇摇头,“原先的晋商也也许还有些勇气,可是如今....”七王爷叹了口气。
“现如今坐镇晋中的乃是嬴无垢的嫡系将军,他们不会轻易放这个口子的!”七王爷摇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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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大位的诱惑
“王爷,还请让在下前去一试,未尝不会有机会,中原的嬴无垢他们想看到的是我们两虎相争,他们也许会答应的。”
“两虎相争吗?”七王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神中透露着凌厉。
“看来我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七王爷如何不清楚中原就是要他们两虎相争,然后渔翁得利,可是他和扩廓的矛盾几乎已经摆在了台面上。
对于蒙古的大汗之位,他们两个同样是势在必得,没有一个人会轻易退让,也退让不得。
政治斗争最后的结果往往是异常残酷的,七王爷如果胜利了,他不会放过扩廓他们这一帮人,同样反过来,扩廓如果如果胜利了,也不会放过他,必然也会对他们进行清洗。
相比而言,扩廓的野心要远远大于他的父亲汝阳王察罕,这是七王爷知道的,可是相比而言扩廓缺乏的却是汝阳王察罕的老谋深算以及耐性。
扩廓是个年轻人,而草原却需要一头新的首领,而这个新的首领在草原众多首领心中毫无疑问扩廓才是最佳人选。
而他七王爷在草原人心中却是一匹垂垂老矣的孤狼,只有这些从大都离开了王公大臣才会在背后支持他。
七王爷如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而这场政治斗争如果不能胜利,结果对于他而言毫无疑问是悲惨的。
虽然他早早已经从中原退出,可是他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他觊觎皇位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是现如今皇位已经是空中楼阁了,可是蒙古大汗的汗位他必须要争取在手中。
大都城风云色变,消息总是传得那么快。
不仅仅是陈友谅知道了,其他众多的将领也同样知道了,而他们都将目光投向了吴王府。
朱标的手中拿着一封书信,书信上火漆上的纹路却是令他发呆。
饕餮纹向来是丐帮绝密书信的标识,而是火漆上的这种独有的饕餮纹却是嬴无垢所独有的。
朱标默默拆开书信,将书信完完全全地看了一遍,叹息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嬴无垢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说撂挑子就撂挑子,还把这些东西都抛给了他。
现如今,面对如此大的诱惑,连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选择。
“李师傅,刘师傅,你们认为我该如何处理呢?”
坐在朱标下首的,分别是李善长和刘伯温。
朱元璋虽然离开了中原去往南洋梳理南洋水师,可是两个重要的谋臣却是留给了朱标。
在朱元璋的眼里,他这个儿子日后必定会比他这位老父亲要出色得多,他老朱曾经大字不识一个,纯粹一个大老粗,他有如今的成就完全是靠拼搏而来。
可是朱元璋心里却非常清楚,只要嬴无垢在这世上一天,他朱元璋就不会有出头之日。
可是他儿子朱就标不一样了,从对朱标的提拔过程中,朱元璋已经嗅到了嬴无垢对朱标浓浓的欣赏之意。
这就意味着嬴无垢也许将会扮演一个角色,而这个角色与与历史上的柴荣几乎一模一样,其他人不知道,朱元璋却知道了一件事,便是嬴无垢在西域有一个子嗣。
可嬴无垢如今在中原没有子嗣,最起码是在那些丐帮人的眼中那个西域子嗣算不上。
但是这个子嗣迟迟未能出现在众人眼前,便意味着嬴无垢并不打算将中原放在这个孩子的手中,这就给他朱家诞生了一丝机会。
西域一战,嬴无垢头发花白的事情早已在军中传遍,对于嬴无垢究竟能活多久,在众人的心中都是打着一个问号儿的。
在这种情况下,众人的心思自然也发生了些许的改变。
朱元璋之所以将李善长以及刘伯温留给朱标的原因之一便是如此,相比他而言,他的儿子比他有机会出头。
李善长沉吟了一会儿,这才道:“少主,这件事咱们要一分为二来看,吴王殿下虽然已经离开中原,可是他并没有将权利放出,少主只是参政官,宋濂那些个臣子处理政务完全是绰绰有余,”
“新朝处立,甚至吴王还没有登基,从这一点来看吴王并没有登临大位的心思,可是王同样也没有将权利下放,也就是说吴王并没有真正拟定由谁来继承他的位置。”
“这是一个机遇,可同样也是一个巨大的危机,如果能走过去,少主说不定能够更上一步,走一走曾经宋太祖的路。”
“宋太祖?”朱标微微一愣,刘伯温却是在一旁点点头,“原先在濠州城,甚至后来在沛县,我都已经跟朱元帅说过这件事了。”
“吴王殿下没有正式的子嗣,便意味着他无法将大位往下传,只能择一贤人继承大位,毕竟没人想看到已经被驱逐的鞑子重新进入中原,这也是我们众人无法接受的。”
刘伯温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稍微顿了顿,又说道:“如今便是要看谁能够笼络军心,谁又能够将这些文臣收于手下,谁能够将丐帮转入军中的势力尽皆慑服,谁将来便能登临大位,现如今,一切都急不来。”
李善长赞同地点点头,“少主,你可知不只是你接到这样一份书信,同样陈友谅那边也接到了这样的书信。”
“陈友谅?”
“对,陈友谅!”李善长继续道,“由此看来,吴王殿下是希望扶持两股势力从中择优而选,可这两股势力最后谁能够拔得头筹,便有机会登临大位。”
登临大位四个字一出,朱标心中怦然心动,准确的说朱标他并不是打江山的人,可是他却有机会可以治理天下,这不由得他不心动。
对他而言,这天下如果他能来坐,对他而言几乎是他捡来的,可是他也知道一件事这一切并不如想象的那般容易,至少嬴无垢不会轻易的将天下交托于一人。
不管是他父亲朱元璋还是陈友谅,嬴无垢对他们的信任都很低,而自己也是刚刚才进入嬴无垢的吴王府,一切都还太早。
而他的根基也太过浅薄,曾经没进吴王府之前他接触到的也只是嬴无垢力量的冰山一角。
而进入王府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朱元璋当初为什么一定要来投有嬴无垢了,因为双方的力量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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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五十二章 纯粹之江湖
看见朱标若有所思地拿着书信,迟迟没有放下,显然是心思重重。
李善长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点点头,“少主不必过于忧虑,这一切都是水磨功夫,要一点儿一点儿的来,一丝一毫地都急不得,如今天下初定,最要紧的是恢复民生,同样更是要帮少主多多的揽人望。”
“少主,这军中多数还是心向吴王的,必须要缓缓图之,一切都急不得。”
朱标皱了皱眉头,摩挲着自己的拇指上的扳指说道:“那征伐漠北蒙古的事情呢!这可是吴王临走时候特地交代的,并且也写在了这书信里。”
刘伯温在一旁接话道:“征伐漠北蒙古自有那些将军去做,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已经是急不可耐了,我们不必过于操心,而且这是吴王遗命,那些个吴王的属下必定会竭心尽力的去做,可是每年派出的兵马却并不能太多。”
“说的对,如今草原已成两虎相争之势,若是我们中原过多地掺入进去,反倒会打破平衡,这样与中原无利,而吴王殿下所提出的削弱草原的方针应该得到认同和落实,这是一套长治久安的法子,进可依托长城关口对草原进行不断的削弱,同时加以贸易限制不断的弱化草原人,直到最后拿下草原,退可以阻挡边境烽火,实乃是一举两得。”
“而这中间最重要的便是同化和弱化的过程。”
刘伯温也点点头,“百室兄,言之有理,草原如今已经成了中原的心腹大患,虽然现如今他们的力量受到了极大的削弱,可是漠北草原毕竟对于草原部落来说还是一块膏腴之地。”
“那里虽不能像中原一样进行农耕,可是它是一块巨大且肥美的草场,也许用不了十几年,那里又会是一块可以拥有百万控弦之士的草原帝国。”
“所以对他们要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心,而吴王殿下所考虑的是极对的,而对陈友谅以及对我们的考验,毫无疑问草原是最后的关键,谁能够拿下哈拉和林,便意味着他能够登上大位。”
“事实上我们的我们和陈友谅两方在大方向上实际利益一致的,可是另一面又是互相争斗的,我们俩方实际已经走上了相互争斗的局面,且已经无法避免,这也是吴王殿下希望看到的。”
“朱元帅代表的是明教势力的展现,而陈友谅则是代表着固有的丐帮势力,而那些丐帮势力毫无疑问在先天上对陈友谅会有亲近感,可是我们也并不是没有优势,最起码吴王府直属的千机堂、百草堂以及炼血堂看来并没有插手其中。”
“这些拆分出来的堂口势力最强,可他们也最忠于的吴王府,这就给了我们相对公平的竞争局面。”
朱标点了点头,两位师傅的话他算是听进去了,现如今的局面已经由不得他们朱家和陈家不相争了。
嬴无垢已经将事情摆在了明面上,他就想让大家看一看究竟谁能够接替大位,而现如今他们朱家和陈家都已经被推到前台上来了,想要后退,势必意味着一场巨大的灾难。
双方谁也几乎没有退路可言,如果朱元璋他们赢了,对于陈友谅绝不会轻易留手,可是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如果陈友谅赢了,对于朱元璋他们而言,也不会有好的结果。
想到这里,朱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本不想牵涉入这种斗争之中,可是现如今看起来已经无法回头了。
看着朱标紧紧皱着的眉头,李善长劝道:“少主,如今这局势,我们已然是无法抽身了,切莫犹豫,只要回头,便是必死的局面,唯有一路向前。
这也是吴王殿下希望看到的,他希望看到的是一位雄主,而不是一味守成的君主。”
“最起码从几件事情上便可以看得出来。”
“哦,哪几件事?”朱标很是好奇了起来。
李善长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第一便开海贸立海权,而在泉州、金兰湾、舟山大量的商贸渠道的建立已经说明吴王非常重视海贸以及海权,这在军中是有目共睹的,水军将领的地位在一步步提升,甚至在攻伐大都时水军都立下了功勋。”
“第二,朱元帅被调任南洋水师,这其实是吴王殿下平衡双方势力的一个重要举措。”
“朱元帅调任南洋水师毫无疑问对我方力量是一个重要的增强,而让少主进入吴王府署衙更是另一种提升,可是相信不久之后,陈友谅的儿子也会进入吴王府暑衙,甚至于少主的其他几个兄弟都会有机会进入吴王府署衙。”
“少主还要早做打算,切切不可心慈手软,更是要谨言慎行。”
蜀中峨眉山
宋青书怀中抱着一个娇小的孩子。脸上露着兴奋的表情。
“芷若,你看这孩子多像你,这鼻子,这眼睛,哎呀,他笑了,你看,他朝我笑了。”
看着宋青书高兴不已喜形于色的表情,躺在床上坐月子的周芷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种日子才是她心中真正所想的日子,曾经汉水的一个女孩儿到如今峨眉派掌门,其实她所想要的并不多。
再者她根本没有什么去争夺天下甚至成为天下第一的想法,她更多的是没有安全感,她师傅在的时候是她师傅在保护她,即使师傅异常严厉,可是灭绝师太却是对她非常好。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江湖中尔虞我诈太多,对于他们这峨眉派,尤其是女子众多的峨眉派来说非常的残忍,她不得不坚强起来。
峨眉派能在江湖中稳稳居于六大派之中,其中的力量都是来自于他们自己本身,而他们所要面对的困难也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他们承担的压力甚至要比其他门派压力都要更大。
“好啦,你别逗弄他了,让他睡一会儿,他已经累了。”周芷若微笑着说着,只见此时宋青书怀中的婴儿打了个哈欠,露出了没有牙齿的牙床,嫩嫩红红的脸蛋儿且眯着眼睛打哈欠那种憨憨的模样看得宋青书又是兴奋起来,在周芷若眼里宋青书此时乐得如同一个傻子。
看到这一幕的周芷若不由得摇了摇头,曾几何时,她能见到宋青书这样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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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五十三章 隆武之开元
在她的眼里,宋青书历经了几个不同的时期,在她面前肉眼可见的发生着变化。
曾经在武当山上,宋青书他对自己恭敬有礼,到山下变成了黏糊糊的情痴,到最后却又成为了半是冷漠半是温情的样子,再到如今,两人仿佛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周芷若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那是亲情,在这个小小柔弱的血脉出现在世间的一瞬间,她和宋青书之间的距离仿佛一下子拉近了无数倍。
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而宋青书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除了往日的温情默默,如今更透着一种令人温暖的眼神,这应该就是亲情的牵绊了。
宋青书抱着儿子来到了周芷若的床旁,单手轻柔地将周芷若身后靠着的软枕又垫高了一下,扶她坐起。
周芷若这才看着宋青书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武当见见你父亲?”
听周芷若说到自己的父亲宋远桥,宋青书不由得神色有些黯然,周芷若劝道:“还是要回去见见的,毕竟那是你父亲,如果你父亲知道了你如今有了个孩子,想必往日的误会都可以解得开,如今武当之中也只有你父亲还没有走出这个阴影了。”
“当初你七师叔之殇毕竟不完全是你的错,你的那几个师叔都已经原谅你了,就算你师公如今也都原谅你了,唯独你父亲那一关。”
“可是这个孩子想必能帮得上忙。”
宋青书将孩子的襁褓微微遮了遮,看着已经开始沉沉睡去的孩子,宋青书皱了皱眉头说道:“让我好好想想吧。”
“好吧,你好好想想。”
“还有一件事!”周芷若看向宋青书,“嬴无垢已经离开中原了,中原有可能又要起争斗了,只不过从明面上的争斗变成了私下的的争斗,朱元璋和陈友谅看来是要分出一个高下来了。”
“嬴无垢看来并没有打算立自己西域的子嗣继承大位的心思,咱们是不是也要早做打算?”
宋青书将孩子放回了周芷若的被子上,站起身踱了两步,这才说道:“我们是江湖门派,朝廷中的事最好不要插手,即使军中的丐帮势力如今才是嬴无垢坐上吴王之位最重要的力量,可是嬴无垢在回到中原之后不久便将丐帮之中的千机堂等多个堂口拆分,并从丐帮拆分出来。”
“这意味着嬴无垢并不打算将江湖门派中的势力融入到朝堂之中,在这种前提下,我们还是不要太过插手朝堂之事为好,究竟是谁做皇帝,对于我们这些江湖门派中人来说并不重要,无论是朱元璋也好,还是陈友谅也罢,我们峨眉派依然只会是峨眉派,只要不威胁朝廷的统治,其实都是一样的。”
“如果我们擅自走进这场争斗的漩涡之中,说不定嬴无垢还会有后手等着我们,他可不会心慈手软,他更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听了宋青书说了这些话,周芷若同样皱眉头,“你是说嬴无垢又是在等我们出手?”
宋青书这时走到桌旁,将茶杯翻转杯口向上放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嬴无垢这个人对什么人都不会太信任,无论是谁,他都抱着一丝小心,我不相信他没有留后手,而他离开中原,可如今中原却能如此平静,也说明他离开之前就已经做了些布置。”
“其中的暗手肯定不会少,这时候如果我们插手进去,说不得就要和那些佛寺一样的下场了,虽然嬴无垢已经离开中原,但是有些消息已经透过乌斯藏来到蜀中了。”
“嬴无垢说的话从来都是会兑现的,乌斯藏最近一段最近一段时间绝对不会安宁。”
“从嬴无垢曾经处理明教以及大都的事情来看,他对这些宗教,尤其是干涉统治的宗教以及江湖势力几乎是零容忍的态度,所以我们插手其中,无疑是陷自己于死地,即使咱们和他有一些情谊,可这些情谊在这些君王的眼里屁都不是。”
“咱们还是紧闭山门,静诵黄庭来得好。”说着宋青书将茶杯中的茶饮尽说道:“芷若,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最近还有没有什么消息。”
周芷若点点头,待到宋青书离开之后,她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孩子,露出了溺爱的笑容。
毫无疑问,不止是峨眉派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唐门,少林,崆峒等几大门派同样做出了如此的决定。
嬴无垢曾经以巨大的威压统慑武林,甚至邀请武林共襄义举,可在成事之后并没有论功行赏,可是也没有吞并各个武林门派,显然是默许了武林门派的存在。
可是若是真的有人跳出来和他唱反调,毫无疑问最后的结果都会是很凄惨的。
看看曾经的少林派便知道后果,如今少林已经封山许久,没有丝毫的动静传出来,可是自从大都被攻下,北方的灭佛运动的飓风却也开始被刮了起来。
每个地方更是仅留下一间寺庙,而那些没有朝廷发下正式度牒的和尚全部被勒令还乡,寺院的土地也被全部收回。
而最近的消息更是让大家都知道乌斯藏那些密宗藏传佛教同样是受到了一样的待遇。
而他们虽然是宗教更是江湖门派的势力,可是一样受到了嬴无垢的清算,他们可不想出这个风头,甚至去触嬴无垢的霉头,嬴无垢这个人发起狂来,可是不跟你讲什么道理的。
看到各大门派按兵不动,那些江湖小门派更是没有胆子站出来,这种作死的行为,没有人非得硬着脑袋去做,也许两不相帮才是最好的结局。
时间的流逝在日月转换之间飞快进行着。
虽天下不可一日无主,君位一日不可失,然则中原有十年之间帝位高悬,直至十年之后,朱标兵破哈拉和林,接吴王令,建立魏国,登基为帝,年号隆武。
隆武皇帝分封嬴无垢之子嗣嬴昌为白山王永镇西域继任紫苑女王的王位。
而吴王嬴无垢却是传闻前去寻访海外仙山自此了无音讯,可是远在舒城的吴王府府邸和那口锁龙井却是一直被保留下来等待着他主人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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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老头是铁匠
人生不过百年,而此次曾云风却是没有活到百年,在波斯湾的一个港口之中一艘小船燃烧着熊熊烈火火随着波涛远远而去。
黛绮丝看着眼前已经随着海浪远远飘去的小船,叹了口气,嬴无垢终究是熬不过岁月的侵袭,走在了她的前面。她不由得有些扼腕叹息,可是,这一切已经发生了,注定一位时代枭雄就这么留在了外乡。
而黛绮丝也遵从嬴无垢的吩咐,将他的尸体焚烧后随着波涛沉入了海中,曾云风不希望他的身躯遭到他人的侵扰,宁愿最后的骨灰被这海洋中的鱼全部分食。
可对于曾云风而言转眼又是一个新的时代。
曾云风眼前黑暗一阵阵袭来,最后又进入了似曾相识的那个空间,亦幻亦虚,亦真亦假。
黑暗渐渐消失,曾云风猛然感觉到一股吃痛从他的屁股上传来。
“小子,还不赶紧起来!”一声地道的伦敦腔加上一记重重的脚踹在了曾云风的屁股上,这让曾云风不禁的有些怒从心起,可是他睁开眼,却看见了眼前令人有些发笑的一幕。
他正躺在草里,而旁边的站着的人却是一个喝得烂醉的老头,面庞上一个酒糟鼻格外的醒目,配上他的面容显得格外可笑。
老头两腮通红,眼神迷离,显然是宿醉未醒,可外面早已是天光大亮,只听悠悠嗷嗷两声驴叫,曾云风下意识转过头,只见一头驴翻起了他的嘴唇,漏出了它的两排大牙,仿佛在嘲笑他又挨打了。
曾云风摇了摇头,晃了晃还未清醒的脑袋缓缓坐起身,揉揉自己惺忪的睡眼,他又打量了一下四周。
此时一道道阳光从薄薄的木板墙面缝隙中透过落在了这间房子里。
咔哧咔哧的齿轮咬合的响声再加上满鼻子都能嗅得到的烟火味道,再加上这老头儿的装束,这让曾云风心中充满了疑惑。
“看什么看,还不起来,我看你比我喝得还要多。”老头虽然有些醉醺醺的,可是手上却不含糊,炉子里火不一会就旺了起来,红红的火慢慢烧旺了壁炉。
老头随手朝着曾云风丢过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落在了曾云风的手中,“吃点儿东西,洗把脸,抓紧干活,我们的任务可是很重的。”
老头一拐一拐地走开,可是声音却是缓缓传来,“总督大人,要我们打造的兵器还有很多,要抓紧了,小马丁,年轻人别太贪睡!”
马丁这个名字让曾云风不由得一愣,站起身,眼前的这座房子赫然就是一个铁匠房,一个活水槽从屋子里流过。
而老头的面容粗狂,眼窝深陷,鼻梁高大,乱砰砰的银白色的头发昭示着他不是一个中原人。
曾云风凑到了水槽旁,也顾不得水槽的干净与否,掬了一把水,洗了洗脸,水槽里映照的面容格外稚嫩,亚麻色披散头发,面部同样是眼窝深陷,可是却并不算英俊,反而是跟这老头有些相似有些憨憨得令人发笑,好在万幸的是没有酒糟鼻子。
他现在更是不知道眼前这位老头是谁,不过这一切不是他当前要考虑的事情。
洗了把脸,将那块黑乎乎的东西掰扯开,这玩意儿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石头,除了轻飘飘的,硬度几乎能赶得上石头无异,曾云风咬了一口,感觉自己的牙都快被磕掉了。
看来他是来到了一个异族人统治的世界,只是不知道的是这是哪个世界。
铁匠炉的炉火已经开始升温,通红的火炉中被老头夹出了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块,而喝得醉醺醺的老者却是已经在铁砧上叮叮当当的敲打了起来,可是手上却是一丁点都不含糊。
曾云风刚用牙磨碎了那块只能是名字叫面包的玩意,老头便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小马丁,快过来帮忙。”
听着曾云风拍拍手下意识地拎起了旁边的一个锤子,曾云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锤子,有些发愣,他已经多久没打过铁了。
不过,骨子里的记忆却还在,当年在中土大陆他可是和那些矮人学过铸造武器的,有些东西还没完全忘完,所幸轮起胳膊。
叮叮当当的锤声在铁匠房中响了起来,你一下我一下,一下下的锤子砸在了通红的铁块上,铁砧上的铁块以肉眼可见发生着形变,细细碎碎的铁屑从铁块之上脱落。
你一锤,我一锤,叮叮当当,打铁的节奏异常欢快,最起码在这位醉醺醺的老头看来就是如此。
喝了酒的老头反而感觉更有力量了,老头肚子大大的,他的胸前则是挂着一个巨大的皮围兜,可是上身却是赤裸露着,露出了两个强壮有力的臂膀,满脸的胡须不一会儿便满是汗渍。
而他那几乎已经没有多少头发的头顶汗水一滴滴汇聚,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铁匠房里面没别的,就是热,而且热的人心神烦躁,曾云风轮着锤子,轻车熟路,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灼烧和锻打是反反复复,不一会儿便将那块通红的铁块锻打处武器形状。
老家伙看了看曾云风笑了笑说道:“小马丁,最近很有长进。”说着,颇为赞许地朝曾云风笑了笑,露出了满嘴的黄牙。
曾云风看了他满嘴的黄牙,心中摇摇头。
可手上依然不停,铁砧上的铁块在炉火与锻打之中发生着惊奇的变化。
到最后一声刺喇从那个沟槽中响起的时候,一件已经几乎接近于成型的短剑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看着这短剑,曾云风脑子里的记忆不断地融合在一起。
这把短剑一把西方的短剑,剑身并不长,可是异常锋利,剑身中间还有一条深深的沟槽,剑柄处应该该有护手
待到这位铁匠将所有东西都安装齐备,他轻盈的舞动起手中的短剑,然后将短剑笔直的横在自己的眼前,瞅了一眼,又将剑尖直指曾云风,眼睛从剑柄的那一端看过去,直直的剑脊没有丝毫的弯曲。
他笑眯眯地说了句,“不错不错,有长进,有长进,是把好剑!”
看来他对这一次的锻造十分满意,可曾云风却是撇了撇嘴。
这把武器只能说是勉勉强强,而且在曾云风的眼里却差的远了,锻造过程没有太多的其他多余动作,倒是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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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五十五章 增加一小子
可也只是仅仅通过铁炉的灼烧锻打成型,也没有加入什么特殊的合金材料,又或者是出炉锻打之后经过什么特别的淬火,就是简简单单的一通锻打淬火。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铁匠技艺,而且在曾云风的眼里这把可能并不叫剑,而是一把刀。
因为这把剑只是单面开刃,另一面却是没有开刃,在曾云风看来,这是一把极细极长的刀,而且是有护手盘的刀,那护手的造型分明就是一把西洋样式的军刀。
铁匠将短剑在手中飞舞挽了几个刀花,还在空中发出了咻咻的声音,仿佛是能划破空气。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曾云风在一天天的熟悉这块土地。
他这具身子叫做马丁布朗,而那个打铁的老汉叫做托尼布朗,曾云风刚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好一会,老头明明是个铁匠为什么起了一个理发师的名字,不应该是叫史密斯吗,这个名字才是铁匠啊。
这具身体乃是老头的侄子,不过现在他没有父母,只剩下这一个叔叔了,叔叔对他的态度不是特别友好,平常只管把自己灌醉和喊上自己打铁,时不时还会朝着曾云风动粗。
这个老家伙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简单的铁匠铺学徒教他打铁讨生活,而他这位叔叔则是每日喝得醉醺醺的,除了开工和喝酒,这位头发稀疏的叔叔几乎已经找不到其他的爱好了,而他自己更是对女色仿佛没有什么兴趣。
而所以这间房子里唯一能陪伴曾云风的就是这头可恶的驴子。
驴会朝人嘲讽的笑,它会露出它那两排大牙,翻起它的上嘴唇和下嘴唇,还向人喷口水。
而这头驴子却也是这个铁匠铺唯一的动力来源,不管是鼓风机也好还是其他需要动力带动的东西,都是靠这头驴子来输出动力的。
它的使命每天就是围绕着那个巨大的齿轮转来转去,去带动其他需要动力的器具。
曾云风渐渐发现,这头驴子比他还要懒,平时不撵着,自己都不会动,只撵着他它才会稍稍走一段路。
仿佛它已经看穿了叔侄两人对他的无可奈何,而它似乎也知道自己是家里唯一的动力来源,所以有些时候显得有恃无恐,还经常地朝曾云风咧嘴嘲讽。
而这块土地是一座港口,他们是在港口唯二的两家铁匠铺子,另一家铁匠铺子在这港口的东头,而他们则在这座港口的中心,所以他们这里的生意要好过港口东头的那家铁匠铺。
也正因为他们的位置,这座港口的总督经常向他们下订单,订购各式武器以及各种各样的刀剑以及军刀,军刀则是必须的东西。
曾云风经常能在铁匠铺里听到外面砰砰的放枪声,而曾云风来到这里这么长一段时间,终于渐渐摸清了这个时代的时间线。
这里是英国王室统治的一所皇家港口,而英国皇室当前在位的国王是乔治,孙悟空渐渐清晰了他现在处于何地,处于何时。
“吃点儿,多吃点儿,等一下要干很多活儿。”曾云风摸了摸驴子的头。
驴子头一歪,嘴上猛地一咬,差点咬在了曾云风的手上,曾云风猛地拍了拍驴子的头,将驴子打得一个趔趄,“你还挺凶狠的。”
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曾云风走上前打开了那扇满是缝隙的门。
在这座港口城市上气温并不是特别的寒冷,所以房子也就修得十分的简单,甚至这墙壁上还有各种孔隙,当然这也是方便少开窗就能获得足够的阳光。
两位穿着英格兰红色军服的士兵赤兵走到了曾云风的面前。
曾云风打开门陡然只见两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其中一人脸上有些婴儿肥,曾云风对着两人还算比较熟悉,一个叫史密斯,另外一个叫尼克。
至于他们姓什么,曾云风并不在意。
“哦,是你呀,小布朗先生,你叔叔布朗先生在不在?”
“哦,他不在,这个时间段,你们知道的,他应该去喝酒去了。”曾云风耸了耸肩,两个士兵同时摇了摇头,这位铁匠经常酗酒,这是整个港口的人都知道。
另一个士兵则是无所谓的说道:“不在就算了,也不影响什么。”说着,他提了提手中的一个孩子,说道:“这个孩子,总督大人有令,说交给你们管了。”便将孩子抛向了毛驴所在的草料堆里,动作是那样的随意且粗暴。
毛驴不高兴地嗷了两嗓子,却也无可奈何,两位士兵用左手在自己的帽子上轻轻一撇,然后说道:“再见,小布朗先生。”
曾云风撇了撇嘴,没有答话,他很讨厌别人叫自己小布朗,尤其是那个小字,这让他感觉很是不自在。
而那个刚刚被丢下的孩子,却是还在昏迷中。
这个孩子一头棕榈色的头发,身上的穿着并不华丽,仅仅是粗制的衣服,这估计也是为什么总督大人会把他丢掉铁匠铺的原因吧。
在这个世界里,阶级是十分鲜明的,如果没有显赫的家世,就只能如同曾云风一样叫什么马丁布朗,一听就知道是个铁匠什么的。
曾云风也没有叫醒这小子,反正这铁匠铺里有的是活儿干,大英军队驻扎在这个港口,经常会外出作战,殖民统治一日都没有停过,所以对铁器的需求是一日都不停的。
战争嘛,总会损耗些兵器,所以铁匠铺是完全不可缺少的战略单位,虽然是很小很小的战略单位,可是却是不可或缺的。
因为军队多多少少都会出现兵器的损失,所以补给和修补兵器也是不可缺少的,这也导致这位经常喝得醉醺醺的布朗先生虽然在这座港口的镇子中地位并不是很高,可又颇为受人尊敬,很是矛盾。
只是因为这些个士兵经常要求到他的头上,而布朗先生则是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经常喝得烂醉。
醉醺醺的打铁是常态,所以想要自己的武器好一点,关键的时候还是要看这位布朗先生的心情。
至于另外一座港口的铁匠铺,打造铁器异常粗糙别说打造精良的兵器了,就是打造简单的东西都很困难,所以这些士兵往往都要求到这位经常如同醉鬼一样的家伙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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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小个子威尔
正当此时在草垛里睡得迷迷糊糊的这小子睁开了眼睛,用手遮挡一下从木板缝隙透过来的光,眯了眯眼睛,这才打量起站在了铁匠房中的曾云风。
“你是什么人?”他用左手挡着射进来的太阳光含糊的问道。
曾云风看了一眼这个棕榈发色的小子说道:“叫我马丁就好。”
曾云风撇了撇嘴随手抛给了他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相信你一定饿了,吃点儿东西吧!”
这小子接过黑乎乎的玩意,没有丝毫介意,猛得咬了一口,顿时捂着嘴惨呼道:“我的天哪,这是什么呀?这是石头吗!”
曾云风笑着摇头,他刚来时也是认为这就是石头,可是这种黑乎乎的玩意却是面包,而且储存时间长,而且很耐饿,比那种软绵绵的面包可要管用多了,虽然口感极差,当然有的时候甚至不能算是口感差,连想咬下去都成问题,最好用温水泡一下再开吃。
曾云风倚靠在铁砧上,看着这小子问道:“小子,还没问你叫什么?”
“我吗?”拿着黑乎乎面包的小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叫威尔特纳,你叫我威尔就好。”
威尔特纳那四个字一出,曾云风脑子里的记忆就开始飞速地转到了一起,威尔特纳,威尔特纳。
曾云风眼神都凝聚在一起了,问道:“小子,你是不是被别人从海里捞起来的?”
这小子点了点头。
“你父亲是不是还给了你一块金币做礼物!”
这小子点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曾云风愈加确认了他就是那个人。
不过,曾云风又再次放弃了心中的想法,现如今的他可没有介入这个世界的力量。
这里毫无疑问是一个新的世界,可是曾云风还要再次确认一下这个世界和其他世界有什么不同。
在曾云风心中所想的那个加勒比海盗的世界里威尔特纳日后可是亡灵船船长,那个世界充满了奇异的力量。
威尔特纳不清楚这个世界是不是也同样存在着奇异的力量,这个世界好像有神,可唯一的神科莉布索仅出现过一次就消失了,曾云风不禁对于这些东西产生了许多的好奇。
曾云风在这所港口也打探过许多消息,其中就出现过杰克斯派洛这个名字,但是他没法和他心中所想的那个海盗船船长吻合在一起,因为最近这一段时间来根本就没有他的消息了,仿佛杰克斯派洛已经从加勒比海消失了一样。
所以曾云风也摸不准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世界,而这个杰克斯派洛又是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个杰克斯派洛。
当前的这位叫做威尔特纳的小个子曾云风还要再看一看,确认一下这个小子是不是他所认为的那个孩子。
看着威尔特纳一副软软糯糯的样子可是与曾云风心中的威尔特纳亡灵船船长的样子截然不同,现在的这个长得个头不高如同一个小白脸的家伙跟曾云风的记忆根本吻合不到一起。
如果这个孩子鼻子下面再挂着两道鼻涕,那简直跟邻居老王家的孩子一个鸟样。
曾云风看着眼前这个小子,说道:“快点吃,吃完了我带你熟悉一下这里,以后就要在这里讨生活了。”
“这里?”威尔有些疑惑。
“对,就是这里,这是一个铁匠铺。”曾云风说着抚过铁匠房旁边的各种器械,铁锤、铁钳、铁砧,还有那个打铁所必需的壁炉。
如今的这个壁炉可是曾云风给他便宜的叔叔托尼布朗重新垒了一个壁炉,用的还是耐火砖,耐火砖的材料在这里可不好找,光是相关的泥土都是他花费了好一番功夫从港口各处水手那里换来的,价格真的是不菲。
好的耐火砖才能提高壁炉的炉温,以便于打造更好的兵器。
而今天之所以那两个英格兰士兵叫他小布朗而且后面还加两个字先生,也是由于曾云风如今小布朗的名声在整个港口也是有点分量的。
大家都把他认为是铁匠布朗先生的传人,以后这个港口打铁这项工作肯定是交接给他的。
很多士兵以后都会有求于他,无论是打造一个火枪的枪管也好,还是打造一个短兵器也好,很多时候都会来到这家铁匠铺。
曾云风此时走到了一列列摆放整齐挂在架子上的军刀旁,摸了摸军刀,抓起一个军刀的刀柄握在手中,手中耍了一个刀花,异常帅气,然后又将手中的刀挂在了架子上,随即说道:“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和叔叔打造的。”
“叔叔?”威尔特纳有些疑惑。
曾云风点点头,“这家铁匠铺是我叔叔开的,我也是在这里帮工,你到这里可不能吃闲饭,所以你以后估计也会是这里的帮工,可是如果你不能好好打铁或者工作偷懒的话,我们有可能不会再要你的,更不可能把你养在这里吃闲饭。”
曾云风说着,右手又拿起了另外一柄军刀,摸了摸军刀上的刀锋,感受着军刀上那凛冽的刀锋,只听得咻的一声,一道寒光直接逼在了威尔的脖颈上。
威尔吓了一大跳,只见冰冷的刀尖直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而曾云风的眼神却变得冰寒。
“我们这里不会养任何一头只会吃东西的家伙,包括那头驴。”
说着那头驴嗷嗷地叫了两声表示了不满,还裂开翻开了他的上嘴唇和下嘴唇,露出了两排大牙,仿佛是在对威尔特纳进行着无情的嘲讽。
这两声驴叫也让威尔特喇感受到了浓浓的讥讽之意,他看了看曾云风,又回头看了看驴,说道:“这头驴是在嘲笑我吗?”
曾云风摸了摸鼻子点点头,“确实是,他是我们这里最大的劳动力,他可以嘲笑我们这里所有人,包括我叔叔。所以你也不例外。”
“我的天哪,简直是疯了,一头驴子居然成为了你们这里最大的力量吗?”
曾云风点点头,威尔特纳说得不错,这里这头驴子才是这个力量最强的,也只有他的力量才能将一炉炉的铁水给端起来,否则,单单是靠曾云风和那个经常醉醺醺的家伙可没办法大量锻造铁块。
而那个重达几百斤上千斤的炉子也根本没办法提起来。
并且这里是海岛,没有那么多像样的锻好的铁块运过来,通常还是要运来许多铁矿石熔炼后锻打铁块,熔炼钢铁也是非常基础的铁匠工作。
因为需要熔炼铁矿石也就需要一个巨大的熔炉,而巨大的熔炉想要被提起来,自然需要一股力量,而这股力量,自然而然就是那头驴子带动起来的。
否则,单单靠他们叔侄两个,确实会非常费劲,所以这头驴子才是他们叔侄两个引以为傲的东西,说起来很可笑,可这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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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现实的味道
“走吧,趁着现在还没什么活儿,我叔叔又去喝酒了,咱们也出去转转。”曾云风说着拍了拍身上尘土,威尔特纳同样也站起身来跟在曾云风的屁股后面像是一条跟屁虫。
曾云风打开铁匠铺子的门,外面的阳光透进来,曾云风微微用右手遮了遮自己稍微被晃了一下的眼睛,待到威尔特纳从门中走出,他才将门上的一把锁栓了起来。
随即说道:“走吧,我们去买点东西,要知道,我叔叔那个家伙可不会做饭的家伙,他只会把自己灌醉,然后给我带几个黑乎乎的家伙回来,其他的就别想了,我们想要快点长大,还得靠我们自己。”曾云风说着,步履不停,直接走向外面。
从铁匠铺走出来,面对的是一条街道,这个街道遍地都是烂泥,好在今天天气晴朗,地上的泥土还不是很泥泞,但是走上去仍然是软软的。
正在此时,后面的特威尔特大突然高呼了一声,说道:“天哪,这是鸡屎吗?我居然踩到了鸡屎,真是倒了霉了。”说着用鞋底在一旁的草上擦了起来。
曾云风撇了撇嘴,头也没回地说道:“别在意,这里到处都是这玩意儿,习惯了就好。”
曾云风说的是事实,这些港口的居住环境其实跟中世纪的欧洲几乎没啥区别,遍地都是动物的粪便,尤其是在不是贵族居住的这里,更是如此。
什么鸡啊,猪啊,拉的粪便都有可能让人中奖,曾云风刚来时也是很不习惯,毕竟这里养鸡养猪纯属放养,满地乱跑,但是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鸡屎、猪屎有可能在街道随时随地遇到。
如果晚上出行,那么恭喜你,有可能会中一等奖、二等奖,甚至特等奖。
当然,更是因为这里是海港,所以时不时的还会有从天而降的特殊奖励。
那些海鸥它们才不会在乎底下是不是底下有人,他们想什么时候发奖励就什么时候发奖励。
这镇子上的很多底层民众很多身上都是臭烘烘的,他们有些人不知道听谁说的,洗澡会导致出现瘟疫,所以他们不太爱洗澡。
再其次,这里是一个海港,淡水却是比较珍贵的,没人太愿意来洗澡,这就导致了这里的人洗澡的次数都很少,甚至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洗过几次。
曾云风刚开始确实是非常的不习惯,甚至是有些厌恶,可是慢慢的也有些习惯了。
而且他更是在这座海港的山中找到了一个好地方,那个地方是他经常去洗澡的地方,他可不想像他那位便宜叔叔那样整天喝得醉醺醺的,甚至根本闻不到自己身上泛出的那股馊味。
打铁是一个重劳动力工作,每一次工作下来,身上都会满是汗水,积累到一定时间段身上所形成的灰垢搓起来估计得有半斤。
而他的便宜叔叔托尼布朗身上到底有多少灰,曾云风也没算过,但是想来三四斤应该是有的,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
曾云风见过最臭的人不是他的便宜叔托尼布朗,而是那些海上从远方开船来到加勒比海的水手。
那些个水手一下船,那身上的味道,才真是过瘾。
腥味,臭味,酸味,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味道集合在一块儿,根本没法形容。
而这些水手身上的味道,让曾云风对在海上到处漂海盗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排斥。
大航海时代所带来的远洋贸易虽然能赚钱,可是也非常的辛苦,不仅要经历各种风雨,同样也要经历各种疾病。
曾云风经常在港口看见船上出现各种死尸,甚至还能看见有些船在海上航行的时候就朝海里抛死尸。
毕竟在海上航行会出现各种意外,说不定哪天就有哪个倒霉蛋突然就突发疾病然后歪在了船上。
这个时候,如果不把他的尸体抛进海里,那么恭喜,又有可能中奖了,会成为下一个倒霉蛋。
因为船员根本不清楚他身上得的是什么病,一旦是传染病,船上的倒霉蛋儿就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然后一艘船就会全部中奖。
所以海上经常会出现幽灵船,也就没什么不正常的了,毕竟得了一个瘟疫一船人死光都很正常。
还有在港口停泊的船只将他们船底那些各种藤壶海藻敲刮下来的时候,曾云风时不时还能看见了各种跑出来的老鼠。
有老鼠这东西在,出现什么瘟疫曾云风都觉得很正常。
在曾云风经历的各种时代里,鼠疫是一种可以将人类几乎灭绝的一种瘟疫疾病,而如果在船上出现鼠疫,曾云风都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可以拯救这艘船。
而且还有些船还是贩卖奴隶的船,根本不知道那些奴隶从哪里来,也根本不知道这些奴隶身上带着什么疾病,这在曾云风看来完全是一个定时炸弹,完全就根本搞不清楚会在哪一刻出现什么样瘟疫灾难,而且这种灾难都是人为形成的。
曾云风甚至在港口有些船只进港休整的时候,上船去看过那些船里水手的的舱室,那种味道格外的有意思,闻之令人难以描述。
这些水手他们的居住环境更是恶劣到极点,一艘船的船舱分为好几层,最底层的船舱里大部分有积水,还长着各种各样的海藻藤壶,而水手所住的船舱有可能就在最底层的船舱的上一层。
所以水手舱这里出现老鼠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也很正常,与这些生物住在一起曾云风也觉得任何疾病的出现都是很普通很寻常的。
而有些水手一张嘴你就能看到他一嘴的烂牙,在这个时代很多船上根本不会配什么船医,那种奢侈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对于口腔疾病,这些水手都是听之任之。
而且船上的食物腐败的很快,很难保存,这时候可没什么冷藏室,食物经常出现腐坏,长个蛆什么的不要太正常,长时间航行之后食物匮乏,也就很难避免吃这些玩意,吃臭鱼往往都是很正常的惯例。
当一个水手走在你面前,你发现自己被他吹出来的气快要熏晕的时候,千万别大惊小怪,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这些家伙在船上吃了多少臭鱼烂虾。
这几个月在港口了解查探,让曾云风对海上自由地航行,甚至追求汪洋海浪中自由的想法几乎已经完全消失了。
肮脏、腐烂、臭味是曾云风对于远洋航行的最大感触,几乎没有人能完全例外,唯独那些大型的战舰才可能有稍稍好点的卫生环境。
大英皇家海军相比而言就比这些商船以及奴隶船要好得多,可是在航行长达几个月之后,那种味道同样是令人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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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些许的教训
实际在岛上生活物资并不是特别匮乏,最起码相对应的水果并不缺,可但另外的如小麦一类的在岛上确实不是很多。
曾云风带着威尔特纳在岛上瞎转悠,也带他认识了一些人,以后他们要经常与这些人打交道,比如卖鱼的老板在比如一些港口戴着假发收税的税吏。
在这个港口每进来一艘船,都要先交一先令的船费,这是必须要收的,同样铁匠铺也有税要交。
曾云风带着威尔特纳溜了一圈后威尔特纳怀中已经抱了一大堆的东西,而曾云风在前面手里没有任何一件东西。
曾云风背着手走在前面,威尔特纳一脸不忿,“为什么我要抱这么多东西,而你却什么都不拿?”
威尔特纳很是不服气,曾云风撇了他一眼,说道:“因为你是新来的。”
“新来的就受欺负吗?”威尔特纳反唇相讥。
曾云风则是笑了笑,用自己的左手在威尔特纳的头上揉了揉,把他一头棕榈色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
“你说呢?”
“我不服!”
“你还挺有抗争精神!”曾云风笑着说道,“好吧,给你一个机会打赢我,打赢了我,你就可以不拿这些东西。”说着曾云风朝旁边的一个石头指了指。
威尔特纳赶忙将那些东西放在了石头上,曾云风朝他勾了勾手。
威尔特纳一个猛虎扑食朝着曾云风扑了过来。
曾云风这几个月在这座港口上可是没白活的,虽然每天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虽然口味不是太好,可是食物还算充足。
他的身板早已经养了一定的火侯,看这威尔特纳猛地扑过来,曾云风身躯一闪,右脚轻轻探出,威尔特纳直接绊倒,摔了一个狗吃屎,脸部向下重重地摔在了沙地,脸上满是泥沙。
威尔特纳咬了咬牙,双手一撑,猛地蹿起,像一头迅捷的豹子,朝着曾云风再次扑了过来。
曾云风却是再次轻轻一闪身,威尔特纳再次扑个空,可是威尔特纳右手却是在威尔特纳的背后轻轻的一拍威尔特纳再次踉跄几下重重摔进了沙土里。
威尔特纳再次爬起来,咬着牙像一头有些发疯的小野猪再次朝着曾云风扑了过去。
曾云风轻轻闪身一躲,躲过了威尔特纳这扑,接着左手的手掌在威尔特纳的后背脊柱上轻轻一拍,威尔特纳只感觉整个身体一阵酥麻,整个人咣当一声再次摔进了沙土里,可是这时的他可不像是刚才那样还可以再次爬起来,这次他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了,身体不自觉不断的在地上抽搐着,而手脚也都麻痹了,几乎已经不能动弹。
脸趴在沙土里喘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仿佛费劲了自己的气力,威尔特纳看着曾云风满眼都是惊恐,“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你会施展巫术?”他的声调儿都有些变形了。
曾云风摇了摇头,人就是这样,在不明白一件事物的时候,总是把它归咎为一个未知的东西,比如巫术或者其他什么。
曾云风看着费力爬起来的威尔特纳却是嘴角微微勾起说道:“别废话,还打不打?”
威尔特纳歪了歪头看向威尔特纳,向他投去了问询目光。
威尔特纳则是避过了威尔特纳的目光,他感觉曾云风那道目光犹如一道利剑,他抿了抿嘴,识趣地默默抱起了石头上的东西。
曾云风笑了笑,再次双手背在身后,像一个小老头一样漫步在港口的沙滩上,而威尔特纳则是低着头,如同一只鹌鹑跟在他的身后。
刚刚那几下子,就已经让威尔特纳他认识到了这个比他高不了多少的孩子有些本事,对,就是孩子,在威尔特纳的眼里曾云风其实就是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孩子。
可是在他面前,自己却是根本讨不了好。
曾云风如果知道威尔特纳的想法,一定会哑然失笑。
他作为一个武学功底深厚的宗师级人物,勉强算是宗师吧,他对于人体构造十分清晰,轻易的一掌就可以让人丧失战斗力,而且只要打中准确的打中某些身体的部位,就可以让一个成年人丧失动弹的能力。
尤其是对于威尔特纳这个刚刚还未长成的孩子,更是驾轻就熟,欺负威尔特大让威尔特纳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满足,也没有任何的乐趣可言。
可在威尔特纳的眼里,却恰恰不是如此。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两人还未走到铁匠房,就在街道的转角处遇到了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是歪在墙角的,而且是整个人四仰八叉的歪在墙角,可是脚却伸了出去。
威尔特纳被那人伸出的脚狠狠的绊了一下,手上的东西也都撒了出去。
威尔特纳姆恨恨地骂了一句,“见鬼!”
今天他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没想到还遇到这样的人,随即狠狠的骂了一句,可是立刻慌忙的去捡地上买回来的东西。
曾云风看着慌慌张张去捡东西的威尔特纳,摇了摇头,走到了墙角落,将那个汉子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右手猛地一用力将那大汉直接挂在了他的肩膀上,而手中的酒瓶却依然被汉子捏得紧紧的。
这醉酒躺在角落里的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曾云风自己的叔叔托尼布朗。
曾云风在这几个月遇到好多次这样的事情,自己的便宜叔叔经常是醉的连自家的门都找不到,在这个转角街上的墙角里睡觉的事情屡次发生,甚至有一次曾云风还啼笑皆非的发现这位便宜叔叔拿头正撞着墙,一边撞墙一边说着为什么我家的门打不开?
曾云风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个便宜叔叔会把这个转角的这堵墙当成自己家的门。
毕竟铁匠铺离这里还有几十米远,可是曾云风常常就在这个转角遇到他,他自己都有些习惯。
曾云风扛起了托尼布朗身躯上,这个矮壮的大汉被他稳稳地拖在肩膀上。嘴里还不停地嘟囔,“尼克,再来一瓶朗姆酒!”说着还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瓶,而里面的酒一滴不剩,可是他仍然紧握着酒瓶丝毫不放。
而威尔特纳这时转过头来,看着曾云风肩膀上扛着一个男人看得有些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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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异样叫花鸡
他好奇地问道:“他是谁?你怎么把他扛起来了?”威尔特纳的脸上充满着好奇。
曾云风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便宜叔叔,说到:“我叔叔!”
曾云风脸上面无表情,看起来不太高兴。
威尔特纳挑了挑眉毛,“哦,他就是你叔叔,跟你一点儿都不像,而且也不怎么样嘛!”
曾云风耸耸肩膀,确实他和自己的便宜叔叔没太多相似的地方。
然后威尔特纳再次接话指着曾云风的眉毛道:“不过,你的眉毛跟他很像。”
曾云风用自己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用自己的右手把托尼布朗向上拖了拖。
刚刚一瞬间托尼布朗先生他又向下滑了几公分,曾云风不得已只能把这个醉鬼再次往上拖了拖。
这时一声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尼克,你…额!…你酒馆的椅子该修修了,它一直在我屁股下面晃悠!”中间还打了一个酒嗝。
曾云风无奈摇摇头。
走到铁匠铺的门前,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曾云风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丢给了眼前的威尔特纳,说道:“打开门。”
威尔特纳单手抱着一大堆东西,右手将钥匙插在了门锁上,只听咔嚓一声,门锁被打开,威尔特纳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可铁匠铺里面几乎没有灯光,里面是黑漆漆一片。
曾云风指的指说道:“在那里驴槽旁你摸一摸应该有个油灯,你把它点着吧!”
威尔特纳随即照着曾云风的吩咐去做,不一会儿,屋里便开始亮堂了起来,接着威尔特纳又看见了屋子里的几个其他的油灯,分别将它们点亮,黑漆漆的屋子里这才显得有些光亮。
曾云风走进去,推开了最里间的一扇门,那是托尼布朗的房间,里面乱糟糟的,还泛着一股酸臭和袜子的味道。
曾云风把托尼布朗朝他的床上一丢,随即关上门离去。
“你就这样对待你叔叔的吗?”威尔特纳有些怀疑看着曾云风。
曾云风再次耸耸肩,“要不然呢?”
“他可是你叔叔?”
“好吧,如果你想帮他,你去吧!”
威尔特纳也耸耸肩,“没问题!”说着他推门进去,而床上的托尼布朗已经开始打起了鼾声,口水都已经流在了他的枕头上。
待到一阵忙乎,威尔特纳这才走出来,讪讪的笑着道:“还是算了,我搬不动他!”
“你的房间在哪里?”
曾云风转过身,翘了翘下巴,“喏!”
曾云风看向毛驴的草垛,“就在那儿!”
威尔特纳他有些不可思议。
曾云风点点头。
“你居然睡在草垛里,里面不是有床吗!”
曾云风点点头,“对呀,房间里面确实还有一张床,如果你想睡的话,你可以去睡,我可受不了他晚上打呼噜的声音。”
威尔特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那可是你叔叔。”
“是啊,那是我叔叔,可是他打呼噜的声音比这驴子还要大。”
尔特纳再次无语了。
曾云风这时从壁炉中掏出了几个圆滚滚黑乎乎的家伙。
“晚上换点口味!”说着将那个有着两个拳头大的东西放在了威尔特纳的面前。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威尔特纳用手摸了摸,接着便倒吸一口凉气,“好烫,这个东西能吃吗?”
曾云风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
曾云风这时也拿起了另外一个放在铁砧上,右掌猛地一拍,上面的泥块纷纷掉落下来,“喏,就这样。”
威尔特纳仿佛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原来是这么玩儿,他看着曾云风如此自然,也将右手拍在了那颗圆滚滚黑乎乎的东西上,“好硬,还好烫!”说着他不自禁地将双手捏在了自己的耳垂上,显然是烫得不轻。
“别急,心急可吃不了好东西!”
威尔特纳朝四周瞅了瞅,拿起了一个小榔头敲在了这个泥块上,这次他可没选择用手,只听一声轻微的裂声,泥块纷纷落下,现出来一层靑褐色的薄衣。
这时威尔特纳立刻上手打开了里面的靑褐色薄衣,刚刚掀开里面那层薄衣的那一瞬间,他瞬间都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传来。
“嗯,好香啊!”威尔特纳脸上满是兴奋。
威尔特纳点点头,“吃吧,晚上就这玩意了,没有别的太多东西了。”
“你买了那么多东西,咱们晚上就吃这个!”
曾云风点点头,“当然,我之所以买这些东西,是因为怕我叔叔又把那些钱拿出去全买酒喝了,他可不会管我们的死活,除了明天早上可能会给我们带两个黑面包,其他的啥也没有,所以想要活下去,得靠我们自己。”
“我的天呐他是你叔叔吗!”威尔特纳再次看向曾云风。
曾云风却是指了指他面前的棕榈叶包着的东西说道,“还热着,别浪费了。”说着自己也打开了靑褐色棕榈叶包着的东西,里面是一只小小如同烤鸡一般的东西,只不过体型要小很多。
“这家伙是什么玩意儿?”
曾云风笑了笑,“这些玩意儿,明天早上会来问候你的。”
“明天?”
曾云风点点头,“当然!”
这玩意儿不是别的,是一种海鸟,准确的来说是海鸥的一种,具体什么学名曾云风也记不得了,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就是海鸟就对了。
这是他拿石头打下来的,这些海鸟一个个的呆头愣脑的,简直不要太好打,就是肉还有一点老,带着点腥味,不过只要手艺好,还是可以勉强去掉些味道,也能吃,毕竟好歹是肉,虽然个头不大,但总比鸽子要大一点。
至于海鸥是什么海神信使什么的,曾云风才不信。
在这岛上长时间弄不到肉吃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他的身体也需要补充营养,光吃面包可不行,而且这面包还不常有,关键是没钱。
至于自己的便宜叔叔托尼布朗,如果指望他曾云风那算完了。
这个家伙一天到晚除了打铁就是酗酒,其他的似乎他都不太在意。
估计也就是早上开工的时候这托尼才会想起来他这个侄子,可是这家伙通常早上起来也是要去喝一杯的。
这家伙就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可是曾云风这位侄子而言,这个叔叔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便宜叔叔,想要长得快点,还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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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六十章 活在呼吸中
在曾云风的印象里托尼布朗确实是一个比较自私的人,他唯一对他这个侄子所能尽到的唯一的义务就是把这个职侄子维持在半死不活的状态。
曾云风对他没有太多的好感,同样也没有太多的恶感。
在曾云风看来这个嗜酒如命的便宜叔叔身上一定有着很多故事,毕竟一个长期酗酒的人,且一心想要活在醉生梦死之中,他一定有很多难以忘怀甚至不想去记起来的过去。
他所想的仅仅是多打一些铁,然后拿这些打铁的钱去多换一些酒钱,除此以外托尼布朗别无所求,就从这座铁匠铺里的所有陈设就能看得出来。
这铁匠房一间房子分成两部分,一个是打铁的铺子,另外一个就是卧室,没有前后院,没有铺面,啥也没有,仅此而已。
这里最值钱的是一头驴子,其他的都是一些老旧工具,连壁炉都是曾云风给重新砌的。
那些个铁锤之上的木柄也都已经磨出包浆来了,曾云风吃完了东西,感叹了一声,又从壁炉里掏出来两个,看着已经啃完了面前所有东西甚至把骨头都吸了一遍甚至还在吮吸自己大拇指的威尔特纳,曾云风再次丢过去一个。
“好烫,好烫!”威尔特纳慌忙手脚的接过来,却再次被烫得嗷了一声,然后左右手交替着将东西放在了铁砧上。
“这个东西怎么还这么烫?”
曾云风轻车熟路地拨开,将最后剩下的两个其中的一个吃掉,毕竟这玩意儿放的时间越长,味道可就越差。
吃完了两个不知名海鸟,威尔特纳打了个饱嗝,“味道还不错。”
曾云风点点头,笑了笑说道:“睡觉去吧,晚上最好别出去乱跑。”
“为什么?”曾云风面色神秘莫测,“因为这里是加勒比海皇家港。”
这里确实是加勒比海港,而且是加勒比皇家港口,但是依然免不了有一些喝醉酒后像是托尼布朗一样的家伙。
有的人喝完了可以像托尼布朗一样只会睡觉,可是有人喝醉了酒,身上如果再没有钱,他会干什么?
杀人、抢劫、偷窃,这都太正常了,所以晚上最好不要在街上瞎晃荡,说不定就被人给结果了,这是一个野蛮的世界,没人会讲什么道理,因为这都不需要,只要别人的拳头比你大,他就可以抢劫你,即使你是一个孩子。
夜过得很快,可是半夜之中曾云风微微一惊,却听一人怯生生轻轻地道:“马丁,你在哪儿?”
曾云风朝下望了一眼,正是威尔特大,他两只手向前探着,整个身子微微躬下,真真像是一个偷鸡的贼。
“马丁,你睡着了吗?”
曾云风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自己不仅要管自己,还要照顾孩子,难道自己真成保姆了?
曾云风没有答话,想看看这小家伙到底想干什么,这时,威尔特纳摸到了草垛里,可是陡然发现,草垛是空的,唯独旁边还有一个微微打鼾的驴子。
“不见了!”威尔特纳的心中第一想法是这样的。
此时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你想干什么?”这个声音从威尔特纳的头顶传过来的。
威尔特纳吓得连忙倒退几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谁?马丁!你,你不是睡在草垛里吗?”
曾云风翻身从一个绳子上跳了下来,将旁边的油灯点着。
看着有些惊慌的威尔特纳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威尔特纳此时满脸煞白,额头全是冷汗,曾云风心中了然,看来是这孩子做噩梦了。
曾云风脸上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我都说了吧,让你别跟我叔叔一起睡,他打呼噜像打雷,没人能在他旁边睡着。”
“我能跟你一起睡在草垛里吗?”威尔特纳弱弱地问道。
“你睡吧,反正我不睡那里!”
“你不睡草垛吗?”威尔特纳有些疑惑。
曾云风指了指草垛上绑在房梁上的一根绳子说道:“我平常睡在这。”
“绳子上!”威尔特纳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
曾云风连忙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上说道:“小点声!”
威尔特纳捂住自己的嘴,点点头。曾云风指了指草垛,示意威尔特纳进去。
威尔特纳摸进去,睡进草垛里,还感觉蛮暖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曾云风则是摇摇头,一口气吹掉了油灯。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依然是阳光明媚的早晨。
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吵醒了在草垛里睡觉的威尔特纳,而威尔特纳却感觉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他睁开眼一看,只发现那头该死的毛驴在舔自己的脸,自己的脸上都是臭烘烘的口水。
“哦,你这家伙,你这讨厌的家伙,滚开,滚开。”威尔特纳一边推着驴子巨大丑陋的头颅,一边发泄着自己早上暴躁的起床气。
“马丁,马丁,快来管管你的驴子,它发疯了。”可是任凭威尔特纳怎么喊也好,曾云风都没有搭话。
威尔特纳好不容易从这头该死的毛驴的口中逃生,立刻就跑到了铁砧旁,仿佛在躲避什么瘟疫,他的脸上已经被这头毛驴舔得满是口水。
得,早上都不用洗漱了,毛驴已经给他舔了个干净。
威尔特纳一边用自己的手袖子给自己的脸上擦着毛驴的口水,一边嘴呸呸呸地喷着,仿佛被毛驴彻底给玷污了。
“马丁,你在哪儿?”威尔特纳上四周看了一眼,铁匠房里一个人也不剩,仅有一些阳光透过木板上的缝隙穿过了铁匠房,在屋子里显得日影斑驳。
唯独草垛旁那个驴槽子上,放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威尔特纳咒骂了一声,“又是这该死的玩意儿。”
吃了昨晚那一顿,他对黑面包已经没有太多的好感了,甚至可以说对黑面包有一些恶感,这玩意儿吃起来真的是一种折磨。
威尔特纳推开铁匠铺的门,发现曾云风此时正站在铁匠铺外,双脚分开,双手对向,掌心向下,虚按于腰腹间,身形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你在干什么?”威尔特纳有些好奇,对于曾云风的这些动作,他很是不理解。
但是曾云风也没必要去给他做些过多的解释,因为该看不懂的还是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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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六十一章 时间的力量
“马丁,你在干什么!”威尔特纳又问了一遍。
“我在练功!”曾云风无奈道。
“练功?那是什么?”威尔特纳听完曾云风的解释,反倒是更疑惑了。
曾云风就知道不应该给他开这个头儿,因为完全没必要,甚至还有些画蛇添足。
对于威尔特纳这小子,曾云风既没有太多的恶感,可也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功夫一道,一张一弛,一文一武,从来都是要通过时间的积累的,而不仅仅是靠嘴皮子。
功夫是完全靠时间才能沉淀下来的,尤其是像曾云风这具马丁布朗的身体。
曾云风也不知道他能开发到什么地步,可是这个身体已经十几岁了,眼看着过不了多久就会成年,这具身体其实已经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机。
打熬筋骨几乎已经成为了曾云风这几个月以来雷打不动每日必行的事情。
正当此时外面晃晃悠悠的走回来一个人,正是托尼布朗,曾云风搞不清楚脱托尼布朗究竟是怎么从宿醉中醒来第二天还能摸到酒馆里的,甚至还可以到酒馆里去喝一杯,可这几乎是托尼布朗每天开工的必须,谁都拦不住他。
每天开工如果托尼布朗不喝一杯酒,他就会没有精神,这是脱离布朗给曾云风说的。
可是曾云风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酒精只能麻痹人的神经,绝对做不到让一个人的生活和精神变得更好,更会让一个人的生活变得浑浑噩噩。
对于托尼布朗的说辞,曾云风是完全不相信的,可是不相信也没办法。
托尼布朗也不会向他解释什么,甚至会一如既往,“小伙子们,该开工了!”他甚至根本都不问威尔特纳这家伙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叫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关心。
对于他来说,在这个铁匠铺来来回回走掉的人很多,经常就有港口总督给他送来一些人,很多人就是因为吃不了苦又离开。
对他而言,已经习以为常了,打铁这工作又脏又累,不是所有人都能干得下来的,即便是那些士兵,也不一定能干得下来。
几人推开铁匠铺的门,走了进去。
对于马丁布朗,托尼布朗是很满意的,这几个月在他的眼里,这位马丁布朗自己的便宜侄子仿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每天早上的壁炉温度都是足够的,壁炉里的火也从来没熄灭过,他回来之后,只要简单的进行一些升温,壁炉的炉温就会再次回到可以锻炼钢铁的地步,这给他省了很大的功夫,也节省了他很大一部分时间让他去喝酒。
所以每天工作结束,他都可以非常自由的去往酒馆,不需要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后续事情。
而铁匠铺的工作一日一日也变得格外有规律起来,就连那些军刀对于托尼布朗来说都看得非常舒心。
它们一柄柄如同军阵一般整齐,被整齐地码放在那里,精良的军刀甚至一排排挂在那里,看起来琳琅满目,甚至是有些赏心悦目。
“我要干些什么?”威尔特纳有些懵,对于打铁他从来没玩过,他更不知道这东西该怎么玩。
托尼布朗瞅了一眼曾云风,耸了耸肩膀说道:“小伙子就在旁边看着吧,他现在什么也干不了,纯粹是个吃白饭的。”
可对于吃白饭这个三个字,威尔特纳十分的抵抗,因为曾云风就说过,他们这里不需要任何吃白饭的,而他更不可能在这里吃白饭。
曾云风只是看了威尔特纳他一眼,说道:“你去把那边的铁块都搬过来,今天我们需要用到,今天可能要打造很多的东西。”
“好的!”威尔特纳答应得很爽快,但是当他想抱起那些铁块的时候,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脸开始憋得通红。
他这个身体还太弱小了,连他的个头都比曾云风足足矮了一头,他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搬动这些铁块。
“马丁,你不要这么欺负他,他还是个瘦弱得如同小鸡一般的家伙,他根本搬不动。”对于托尼布朗毒蛇般的嘲笑。
“我不是!”威尔特纳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双手猛地一用力,可是除了憋的脸更红了以外,什么都没发生。
曾云风摇了摇头,对于逞强的威尔特纳,他很无奈。
曾云风放下手中的锤子,走到威尔特纳的旁边说道:“小家伙,你现在无法使用蛮力,你更没有这种力量,你现在需要的是动脑子。”曾云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曾云风走到威尔特纳手中那块根本没搬起来的铁块旁,示意他往后退了退。
曾云风用一只手轻轻抓着铁块,抓起一根铁棍插在铁块下面稍微一翻,铁块向前翻了一个身,又是一撬,铁块接着又翻了一个身,最后被曾云风翻到了一个木制的筐子里,然后曾云风走到毛驴身边,拍了拍毛驴的屁股。
毛驴开始围着齿轮转动了起来,曾云风随即在旁边的一道木制的铁闸上轻轻拉动一下,机关仿佛被启动了,那个铁块随即被吊了起来。
曾云风示意了一下,看向威尔特纳,威尔特纳连忙点点头,示意他看懂了。
曾云风最开始就是靠这种方式来搬运铁块的,他身体的力量最开始也没多大,最起码没办法把托尼布朗这个家伙从外面扛回来,直到几个月后他才有这种力量。
人类最强大的东西永远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自己的头脑,人类可以通过头脑来让自己的力量变得更强大。
有些是凭借外物,有些是凭借更多的思考,如果单单是使用蛮力,人类永远站不到食物链的顶峰。
叮叮当当的捶打声不久之后在铁匠铺里响了起来,极富有规律,威尔特纳从最开始的厌烦变成了后面慢慢的习惯,再到最后开始喜欢上了打铁。
时间一天天过去,日月轮转。
曾云风在这港口和威尔特纳等人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威尔特纳甚至没有记清楚到底过了多久?
只不过如今的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比曾云风当年还要高的家伙,甚至还要略略高出一点。
又是一个清晨,两个少年站在了铁匠铺的门口,都是闭着眼睛,扎着马步,深深地呼吸着,每次呼吸都带着身体有规律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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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少年青春期
对于这套养生功夫,威尔特纳从最开始的时候很惊喜到最后慢慢变成了习惯,如今已经变成了和曾云风日日不辍一模一样的修炼方式,每天早晨勤练不停。
因为威尔特纳他发现这种功夫能让他身体的力量得到极大的提高,现如今他已经和曾云风当年几乎不上上下,他的力量甚至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惊叹。
他不知这些力量从何而来,甚至他已经和港口上其他几乎同岁的孩子比过了,他的力量要远远超出于旁人。
他开始明白,这种方法绝对是这铁匠铺不传之秘,他对能得到这种方法来锻炼身体十分的欣喜,同时他也不会张大了嘴随便向外面说。
他知道有些东西就是要很少的人知道,太多的人知道反倒没有好处。
威尔特纳最后收功,立在曾云风的身旁,随即问了一句,“今天你要不要去城里看诺灵顿上校他晋升仪式。”
曾云风愣了一下。
“就是那位诺灵顿,他已经准备被加封为准将了,听说场面很宏大,很有意思,你要不要去看?”
对于威尔特纳对什么都好奇的心思曾云风很能理解,毕竟他现在还是一个孩子。
即使他已经到了快18岁的年纪,可是对这一切都是充满着好奇。
英国海外公司的扩张超乎了曾云风的想象,加勒比海附近很多的港口都被英国海外公司夺走。
皇家港只是其中英国海外公司依托皇家港攻略加勒比海的桥头堡,加勒比海的海盗也更是在逐步减少,就连港口吊死的海盗也日渐多了起来。
曾云风知道这是历史的大潮流,从最开始的葡萄牙、西班牙,到后来的荷兰,海上的霸主将权柄一点点的进行着移交,虽然这种移交并不是自愿的。
随着海上贸易的形成以及新大陆的开发与奴隶贸易的进行,无数的罪恶和金钱在这海上诞生,这海上有着无穷的财富,又有谁不喜欢这些东西?
而英格兰作为一个岛国,他的领土面积却限制了它的发展,可是这大海却给它带来了无限的生机。
随着盖伦船的出现,海上被西方人几乎完全统治,全球海洋各地炮火连天,这种既快速而且火力强悍的舰艇便成为了各个国家海军的标配,而英国人毫无疑问在当前这个时代已经开始慢慢占据优势了。
从皇家港这里开始出现大量的各色人种开始,曾云风便知道一切就已经随着历史的潮流开始滚滚向前,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见到那些传说中的人物。
曾云风看着眼前的威尔特纳,摇了摇头,毕竟谁没有年轻过,曾云风似笑非笑地看着威尔特纳,直到把威尔特纳看得满脸通红。
“你就说你想去就好了,何必遮遮掩掩,既然你想去参加诺灵顿上校的晋升典礼,我又怎么会拦着你。”
曾云风说着走进旁边铁匠铺的另一个房子。
曾云风这些这些年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最起码他积累了很多东西,尤其是对于房产,他很是有些执念。
曾云风把铁匠铺周围的房子几乎都买了下来,现如今的铁匠铺不仅可以打造铁器,还可以出售很多的武器。
对于卖军火,曾云风可是专业人士,当年虽然他卖的是现代武器,可如今卖这些铁器打造的冷兵器甚至火枪他也很擅长。
所以如今他才能和威尔特纳早上这么悠闲地练功,因为铁匠铺里还有很多雇工,除了这些,日子放佛还是依旧如同从前一般。
唯独托尼布朗这几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曾云风从旁边的房子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礼盒,递给了威尔特纳说道:“小子,这件东西今天就由你去送给总督吧!”
“我吗?”威尔特纳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可置信。
“对,就是你,这是斯旺总督为诺林顿上校晋升典礼定做的一把军刀,这把军刀按照他的要求定制完成了,你去送给斯旺总督,这是他准备送给即将成为准将的诺灵顿的礼物,它非常重要。”
“再说....”诺灵顿又似笑非笑地看着威尔特纳,“你不是想见伊丽莎白斯旺小姐吗?这也许就是最好的机会。”
威尔特纳被曾云风说得脸更红了,不由得低下了头。
曾云风上前给威尔特纳整了整衣服,说道:“去换件体面的衣服。”说着朝着房间指了指。
虽然他们是铁匠,可是在这个港口还是有身份的人,最起码能得到绝大多数人的尊重,虽然可能只是表面上的尊总。
没有像样的经济实力也不可能让那位托尼布朗先生天天在酒馆里买醉,还不破产。
没有这样的实力,曾云风更不会在这附近开一个武器商店。
“太感谢了!”威尔特纳脸上尽是欢喜。
对于这样的欢喜,曾云风是能理解的,伊丽莎白是斯旺总督的女儿,可是曾云风并不忍心告诉眼前的这位威尔特纳真相。
如果单单是在这个港口上混日子,他也许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和这个小姐走到一块儿。
因为地位的差距,导致了他们无法走到一起,斯旺总督不会让一个铁匠的徒弟去迎娶自己的女儿的,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门当户对不仅是在中原发生,在西方世界同样如此。
而威尔特纳这个小子,如今除了有一身的力气以及精湛的打造工艺之外,拥有的其他的东西好像并不太多。
在这个火器盛行的时代,个人的力量的武勇也好像并不是那么的有效。
火器时代的到来意味着那些个功夫有可能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出色,甚至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最起码曾云风就从不在人前轻易展露自己所学,尤其是把自己表现的太过异于常人,这样只会让自己收到更多的麻烦。
看着威尔特纳兴冲冲的穿好了衣服,如同一个绅士一般离开了铁匠铺,曾云风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对于威尔特纳这个这样的小子,曾云风很是很是希望他能和伊丽莎白走在一起,但是也仅仅只是希望而已,这种希望确实是很渺茫。
曾云风也背着手走向了港口,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今天这里会出现一个特别的人,他要去见一见这个特别的人有何特别之处。
皇家港总督府是一个巨大的庄园,里面塞设施奢华,可以说和铁匠铺有着天壤之别。
财富、富贵、权力、地位都在这里得到了极致的体现。
威尔特纳即使穿着笔挺的衣服,打扮得如同一个绅士,可站在这座庄园面前,他的小心脏还是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走进庄园,庄园里花草齐备,郁郁葱葱,庄园内部的大厅里各种奢华物品很多威尔特纳别说用看都没有看过。
顿时之间,他变得拘谨了起来,他对这一切都很好奇,可对一切又是变得那样的胆怯,一个陌生的世界就这样展现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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