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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步武林     活在影视诸天txt下载     活在影视诸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见最后一面

    蛛儿看着曾云风沉思的样子,不想打扰他,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她还是说道:“舵主,有两个人想见见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见。”

    曾云风转过头,手扶着城垛,看向蛛儿,“是张无忌他们吗?”

    蛛儿点点头,“是他们!”

    “叫他们上来!”曾云风摆摆手,蛛儿下楼去请张无忌。

    张无忌来到城头看着曾云风扶着城垛远眺,赵敏跟在张无忌的身后,也来到曾云风的身旁。

    “吴王殿下!”张无忌的称呼有些变了。

    “别那么生分,也别叫我吴王,按理说我应该跟你父亲是一个辈分,你这次来大都虽然没有帮上太大的忙,可是也已经帮我们转移了注意力了,最起码皇宫仍然留下一部分高手没有出动,这些高手现在已经保护着大元皇帝北逃了。”说着曾云风瞅了一眼旁边的赵敏,赵敏欲言又止。

    “赵敏,你不要指望我能饶过大元皇室,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再说这次领兵的乃是蓝玉,他能不能饶过他们很难说,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赵敏脸色很难看,“吴王殿下!”赵敏一个字一个字如同牙咬的一般吐出着四个来。

    “难道就不能放大元皇室一马吗?”

    曾云风摇头,“若是我们失败了,你说大元朝廷会放过我们这些将领和这些底下的兄弟们,还是把他们当反贼一一处死?”曾云风目光灼灼地看着赵敏。

    赵敏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这不就结了,我们与大元朝廷就是两个对立面,谁也不可能饶了谁,大元皇帝如果不死,后面对我来说有很多的麻烦,而且他现在已经没有能力统一草原诸部了,活着其实没多大意义。”

    “吴王殿下,他们已经对你没有威胁了!”

    曾云风笑了笑,再次摇了摇头,“我当然知道他没能力也无法服众,可是有一点你可能也清楚,我要的并不是一个统一的草原,而是四分五裂的草原。”

    “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上,应该怎么做?”曾云风将问题抛向了赵敏她自己想一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中原和草原的战争仿佛一刻都没有停过,双方在边境死伤的人流过的血不知凡几,可是这种仿佛刻在骨子里面的仇恨,好似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曾云风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谅解你们这些草原人,可是你也知道草原人其实是太懂生产,牛羊就是你们的命,天灾更是很抵抗,他们无法像中原人一样有自己抵抗天灾的能力。”

    “不管是白灾,还是风灾,甚至是各种瘟疫,只要在你们草原部落中形成这样的自然灾害,你们都会将这种矛盾转嫁给中原人。”

    “不管是宋国之时辽国金国南下打草谷也好,还是蒙古人时期其实都有类似的情况。”

    “如果我不主动出击,将这些草原部族一个一个的削弱,让他们臣服,他们永远都不会停止这种想法,他们只会抢夺,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抢夺。”曾云风叹了口气,“你们草原人不想安分的养牛羊,也不想真正的过日子,说难听一点,你们就是草原上的强盗。”

    “可那些草原上的牧民是无辜的。”

    曾云风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也知道,可是牧民终究是牧民,你们的大汗如果真的带着牧民要南下作战,每一个牧民家庭里都要出一个男丁,他们会不会出?还是要与他们的大汗相抗相抵,拒不出战?”

    曾云风的话让赵敏有些愣住了,“你看,你也无法保证他们日后是否还是要南下,所以我就不得不消除隐患。”

    张无忌立刻接话道:“可是,那些都是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曾云风连连摆头,“他们是无辜的,中原百姓不无辜吗?”

    “靖康之耻,澶渊之盟,双方频频在边界线发生战争,成吉思汗的子孙窝阔台带人灭掉金国,同样是如此。”

    “洛阳也罢,汴梁也罢,死的人难道不是中原人吗?他们又何其无辜,屠杀、焚烧、抢掠这些事情他们有一刻停止过吗?”

    “江南之地的屠杀,你们的史书上不会没写吧?”

    “赵敏,你告诉我,你们蒙古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中原人的命是命吗!”

    赵敏嗫嚅了半天才说道:“你们汉人太多威胁了我们蒙古人的统治。”

    曾云风笑了笑,“哈哈,若不是忽必烈得到了中原汉臣的支援,他来到大都怎么能建立了大元王朝,中原人可能活的还要更惨。”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曾云风的身子转了转,“当年窝阔台在大汗之位的时候,你们蒙古人就提出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想法,那就是将中原的汉人杀光,而中原土地肥沃,正好养马。”

    “你们难道不是这么想的?”曾云风再次叹了一口气,“你们其实根本没把汉人当人,反过来也是一样。”

    “我们汉人真正掌了权,又何尝把你们草原人当人?”

    “在双方的眼里对方都是草芥,都是贱种,你们以为你们自己是长生天的子民,是昆仑神的子孙?”

    “而我们却认为我们才是天生高贵,你们才是蛮夷。”

    “战争是无法停止的,只有一方告饶才能真正结束,甚至要让他彻底消失在这片大地之上。”

    赵敏还欲再劝,曾云风摆了摆手,“你也不要再劝了,你现在赶紧去往古北口,也许还能见你父亲一面。”

    “古北口?我父亲?”赵敏愣住了,曾云风点点头,“我派蓝玉率一万骑军先行,之后徐达、常遇春、马荣、秦路作为后续援军,他们估计会在古北口打一场遭遇战。”

    “你父亲能不能活下来我不清楚,可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你父亲是抱着死志来的,也许你快马赶去古北口,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赵敏听到这话,神色焦急,精神恍惚,转过头看着张无忌,眼神之中透露着无限的渴求。

    “敏敏,你别急,咱们现在就去。”待到张无忌和赵敏匆匆走后,蛛儿走到曾云风的身边看着两人的背影道:“这么对他们,是不是有点残忍。”

    “残忍?这样才是帮汝阳王察罕,之所以先前不告诉他们,便是不想让他们真正赶上。”

    “你也太狠心了,人家女儿想见父亲最后一面,你都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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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欲恢复地方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赵敏既然已经许给张无忌,那边便武当山的人,最好不要再和蒙古人有任何牵连。”

    “之后我们必然要征伐草原,到时候死掉的士兵军卒将军那定然多的数不清,若到那时,还有人知道在武当山有一个蒙古的郡主,你说会怎么样?”

    “这些人向来是欺软怕硬,他们也许不敢带着大军外出和蒙古人作战,可是把一个赵敏弄死却是非常简单。”

    “俗话说得好,不怕偷,就怕惦记,我这么说你就能理解为什么我说我是在帮他们。”

    “再者,汝阳王已然为他的儿子王保保也就是扩廓准备好了后路,王保保他必是日后草原草原之上的一位雄主,到那时少不得要和我们打一场。”

    “一场血淋淋的战争就摆在我们眼前,你说到那时又有人知道扩廓的妹子就在中原武当山,你说他们会怎么想?他们又会怎么做?”

    曾云风叹了口气,“双方的恩怨缠绕了上百年之久,没有谁会轻易放过谁,也不要有任何的心慈手软的心思,这样对任何一方都不好,与其为难自己,不如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最好能了断个干净。”

    “汝阳王察罕估计也是想到了此处,这才亲自赶往古北口去接应大元皇帝的。”

    曾云风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朱元璋怎么样?”

    蛛儿看了一眼曾云风,颇有些诧异,她都以为嬴无垢把朱元璋都忘了,没想到他突然想起来了朱元璋。

    蛛儿叹了一口气,“朱元璋还还关在武安城?”

    “不过,他的儿子倒是随军出征了。”

    “儿子,哪个儿子?”

    “朱标!”

    曾云风忽然有些好奇,“怎么,这个小子他去见你了?”

    蛛儿点点头,“这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跟着徐达在军中作战,这次追击他没去,就在大都城,虽然身体有些弱小,可是意志很坚强,同样....”蛛儿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道,“这里也很灵光。”

    “你这么说我倒是很好奇了,把他带来让我看看。”

    蛛儿听完领命而去。

    不到一会朱标镇从城墙的楼梯上一步一步的走上来,看见曾云风之后立刻下拜,“参见吴王。”

    看着一表人才却有些黑瘦的朱标,曾云风笑了笑,没想到朱元璋这个丑汉生个儿子居然这么标致。

    “不必多礼!”说完朱标束手立在一旁,曾云风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朱标,看的朱标有些浑身发毛。

    可是曾云风不开口问,朱标他也不好回答,再看了朱标好一会儿之后,曾云风才道:“你觉得你父亲该不该放!”

    朱标拱手施礼说道:“我父亲犯下罪责,本应惩处。”

    “你这说法倒是有趣,我还以为你是来给他求情的,若是你替父求情,我刚才说不得就放了他!”曾云风又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朱标。

    朱标再次共同手施礼道:“放与不放,皆在吴王,父亲为吴王帐下将领,征战四方皆为殿下,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我与我父亲并不敢有丝毫怨言。”

    朱标话说的滴水不漏,曾云风点了点头,“好,不错,你以后就随在我身边,至于你父亲,就让他戴罪立功!”

    朱标立刻跪下道:“多谢吴王!”

    曾云风挥了挥手,示意朱标退下去,朱标一步步退下了城楼。

    蛛儿看向蛛儿,“不对啊,舵主,你不是这样的人,怎么这么轻飘飘的就把朱元璋放出来了?”

    “朱元璋,我并不是真的想打压他,再说,只要我在一日,朱元璋就翻不起什么大浪,可是有些事情,要早做打算了!”曾云风说着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确实搞得人心烦,他还没有正式的子嗣,那么就有一个问题出现,未来谁来接替他的位置。

    眼看天下已经平静,只留下和大元朝廷零零散散的战争,在收复燕云十六州之后,攻守之势异形,天下一定会欣欣向荣,可是曾云风也知道一件很麻烦的事。

    中原人别的不行,自己搞内斗个顶个的厉害,纯属于耗子扛枪窝里横。

    要说打外敌,这些人估计就怂了,可是如果说要造皇帝的反,扯自己人的后腿,那他们一天到晚蹦个脚就能干。

    更是不惧生死,为图一场短期的富贵,啥都敢干。

    再加上现如今中原大地有很多地方需要治理,投进去的钱短短三五年之内肯定收不回来,纯粹就是一个大窟窿。

    曾云风还得不停的往里面填,甚至要拿江南几省的赋税填这个北方大亏空,再加上这几年打仗,大运河淤塞,无人清理。

    各地各地的运河河道也堵得不成样子,想要恢复北方经济,清理运河又是一个大事件。

    再其次治理黄河这个钱就不是一个小数,治理黄河泛滥区又需要一笔钱。

    北方打成了一锅粥,短时间估计是收不上来税的。

    曾云风叹了口气,他还要提防蒙古人再次崛起,所以草原边境一刻也不敢松懈,这又是一笔钱,再加上自己还要修筑长城。

    曾云风想想都觉得脑瓜子疼,怎么这个地方这么多破事儿?说不定过几年老天爷又不高兴了,哪个地方又不下雨,哪个地方又发洪灾,到时候还要赈济百姓,又是一笔钱,这钱还不知道从哪里出。

    若不是前几年江南风调雨顺,曾云风有可能连攻打大都扫平中原的钱粮都有可能拿不出来。

    曾云风只要一想想就脑瓜子疼,四处都要用钱,可四处都没钱。

    曾云风拍了拍城垛,蛛儿仿佛听到了曾云风的烦心事。

    “舵主,你是不是在愁钱粮的事情?”

    曾云风看了一眼蛛儿,“你说到点子上,这些个武夫,打仗还行,让他们治理地方那是不成的。”曾云风说着直摇头。

    这些义军出身的人会造反,会捣乱,会搞破坏,可是让他们搞建设,恢复民生,那真是差得远了。

    这些人不拖后腿就已经很不错了,说不定每到一个地方,还得给你搞出点幺蛾子来。

    蛛儿拱手道:“舵主,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做,我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看见蛛儿眯起的眼睛,曾云风心中了然,知道她要干什么。

    无非就是拿那些江北之地和大元朝廷勾连比较深的大户开刀,可这是饮鸩止渴,只能管一时之用。

    曾云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好,也只能这样,事急从权,你先去做,也不知道千机堂司农司那边究竟怎么样了。”

    曾云风最大的期望还是在千机堂,当前最紧要的事情不是其他,而是让老百姓吃饱饭,只要能稳定老百姓的情绪不再继续造反作乱,一切就可以恢复正常。

    一切都都摆在两个字上“钱粮!”

    而粮食则是其中重中之重,第一,要恢复江北各地的生产,尤其是农业生产,第二要将官员统治体系完全建立起来。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成系统的潜规则,每个地方的豪绅都已经形成了圈子,想要轻易介入没那么简单。

    他们也许不会明面和曾云风对着干,可是一定会在底下使一些小手段,表面上表示臣服,背地里暗戳戳的给曾云风一下。

    可以遇见各地动乱是必然的,甚至会出现百姓抗税,虽然前几年大多数地方会免税,可是说不定就会出现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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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二十章 染血的弯刀

    正当曾云风还在烦心中原的治理问题的时候,张无忌和赵敏已经快马赶到古北口。

    “敏敏,你别那么着急,咱们一定追得上。”

    “咱们一定要快,否则真的很难说”说着赵敏又是一抽马鞭,马鞭击打在马背的屁股上,整匹战马像是疯了一样疯狂地朝前跑。

    从大都去往古北口,路并不长,可是路却很崎岖。

    古北口早就有长城,而且不是明长城,是老早就已经修建的,古北口之所以被称为防御要塞,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地势险要。

    “参见陛下!”汝阳王察罕单膝跪在地上,用手扶着胸向皇帝施礼。

    皇帝双手搀起汝阳王察罕,满心都是感叹,“汝阳狂,朕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你终于来了!”皇帝的眼里仿佛都要泛出热泪。

    可是汝阳王却并不为所动,对于皇帝这个人,他看得还是比较清楚的,这个皇帝演戏一流,可是实际上魄力就不足了,否则当年如果给他足够的权力,很多事情都已经迎刃而解了。

    可是恰恰这个皇帝并没有如此的魄力,一方面要用他,一方面又要防他,从这方面来说这个皇帝并不是他理想中的帝王。

    汝阳王察罕他一直想做的是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大臣,可是他做不到,也得不到皇帝完全地信任。

    他在各地征伐叛军的时候,总有朝廷的人给他扯后腿,也不知道是皇帝耳根子软还是七王爷说的话更有诱惑力,皇帝每每都被说服,导致他很多次功败垂成。

    “汝阳王,当初朕要是相信你的话,大都不会陷落!朕有罪!”

    说着皇帝拍拍汝阳王的肩膀,满脸竟是懊恼之色,旁边的大臣却都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他们已经与汝阳王大军汇合,心中早已经安定下来,再加上他们现在已经过了古北口,自然更是没有太多忧虑,如果在中原他们还有太多的担心,可如果来到草原,在这里他们才是真正的主人。

    正当此时,轰隆隆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仿佛一阵阵雷鸣。

    “不好,是吴王的那个叛贼的追兵来了。”

    一听到说叛贼的追兵来了,众人皆是惊慌,“嬴无垢来了,嬴无垢的大军来了,快跑,快跑!”说着,众人纷纷开始骑上战马。

    有的则是拉上各种行李想要一轰而散。

    “大家都别慌!”汝阳王大吼一声,“我大军在此,就算是叛军来了,也奈何不得我们。”

    听到汝阳王的一声怒吼,众人皆是一愣,纷纷看向汝阳王,他们真的是被曾云风的义军打怕了,从大都一直追到古北口,要不是遇到汝阳王察罕,他们还得继续跑。

    “汝阳王,你可别大意,那个追来的叛军将领可是恶得很哪,我们好多断后都被他杀了,可是他还是如附骨之疽一般,甩都甩不掉。”

    “汝阳王啊,也只有跑到漠北,跑到哈林,咱们才能安全。”一位大臣带着渴望的眼神看向汝阳王察罕,希望得到他的同意。

    可是并没有,汝阳察罕的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汝阳王察罕扫视了众人一眼,“难道现如今大元朝廷已经没有敢战之士了吗?”

    “这里是草原,这里不是中原,我们大元王朝还没有走到那个地步,还不会像羊羔一样任人宰杀!”说着汝阳王察罕翻身上马,扫视了众多勇士说道我们是黄金家族孛儿只斤的子孙,今日绝不能侮辱了我们的荣耀,可有人敢上马与我同战?”

    “与来的叛军拼个你死我活。”汝阳王察罕说着拔出了自己的弯刀,顺着猛的一拉自己的手掌,紧紧握起拳头,鲜血一滴滴从拳头上滴落。

    “杀~~!”汝阳王察罕一手高举沾着血弯刀,一手捏着鲜血沾满的拳头。

    “杀!”

    “杀~杀!”

    “杀!杀!杀!”众多蒙古勇士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弯刀,而有的则是举起了手中的其他武器。

    “哈哈哈!好,都是蒙古的勇士,与我接敌!”汝阳王高声大笑。

    汝阳王这一举措让皇帝看在眼中,却是心中惊骇。

    旁边一位大臣凑到皇帝的耳边低声道:“陛下,察罕此人断不可留。”

    皇帝眯了眯眼睛,“闭嘴,察罕力挽狂澜乃是大大的忠臣。”说着皇帝走向汝阳王的马前,牵着汝阳王的察罕缰绳说道:“爱卿,此战就交给你了!”

    汝阳王察罕重重点点头,“陛下且早早离开这里,由我来抵挡他们,只有陛下到了哈林,我们才能稳定军心,只要陛下到了哈林,我们才能众心齐聚。”

    “我们曾经从草原中来,如今回到草原未尝不可东山再起,卷土重来,还请陛下振作!”

    大元皇帝看着汝阳王,叹了口气,却重新昂起头,“好,好!如此就拜托汝阳王了!”说着拍了拍汝阳王坐下马匹的背部。

    “陛下,察罕先行一步,愿我等能在哈林相聚!”汝阳王察罕看着皇帝信任的眼神,拉马扬长而去。

    正当汝阳王反过方向趋于追来的义军前去接敌的时候,众多大臣却围向了皇帝,“陛下,前方有汝阳王抵挡,陛下应该早早回到哈林,这才是稳定军心的举措!”

    “对,哈林本就是都城所在,只不过后来薛禅汗迁都迁往大都,如今我们回到哈林名正言顺,重振旗鼓,必可他日再来!”

    “汉人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只不过是汉人再次强大,我们日后也可以再次强大。”

    “只有保留火种才能重新燃烧!”众多大臣纷纷围向皇帝劝诫。

    皇帝叹了口气,可是依然勉勉强强有些尴尬地道:“可是汝阳王在前方接敌,朕怎么能背后逃跑?朕要等他回来!”

    众多大臣纷纷单膝跪下,拱手朝着皇帝一拜,“陛下万万不可犹豫,汝阳王也是如此说的!”有些人说陛下两个字都是加重音的。

    皇帝这话说的,什么不能跑?如果汝阳王如果不在前面阻挡他们,这些人估计会被羔羊一般被追着杀掉,现在不跑难道还等死吗?

    再说了,汝阳王这个人颇为善战,有可能敌军打过来汝阳王还没战死,他们就先死了,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可是现在皇帝仿佛犯了病一样,非得留下,这不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吗?

    谁愿意跟皇帝一起在这里等死?他们只能跪地劝皇帝及早启程。

    另一位大臣立刻到皇帝面前,双膝跪下,向皇帝叩头说道:“陛下,万万不可犹豫,虽说当初追我们的军队只有一万骑兵,可是后续有多少人我们并不清楚,再加上这大雨,即使现在雨停了,可说不得一会又要了,这土地泥泞难行,我们若不及早出发,万一被后面追上,我们如此多的辎重人马以及奴仆如何走得脱?还请陛下三思!”说着,又一位大臣在皇帝面前叩下头。

    皇帝听到这话,有些犹豫了,这位大臣说的对。

    这下大雨,土地十分泥泞,这里下大雨土地都泥泞到如此,莫说草原了,那里的土地更是泥泞难行,如果还不走的话,到时候被追上,他们又有这么多辎重奴仆如何能走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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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功名马上取

    “陛下,臣建议抛弃辎重妇孺,陛下与一些骑兵护卫先行赶到哈林,务必稳定军心大局,这样才能挽回颓败的局势!”

    “还请陛下三思!”

    “可是,可是我还有这么多爱妃,还有众多皇子,我不能,我不能。”

    一个大臣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暗骂,你还不想走,你现在不走,等一下叛军追来了,谁都走不了了。

    如果死了,那就什么都不剩了,要这些女人和财富有何用?还不是最终给这些汉人都抢去,这皇帝怎么关键时刻犯糊涂。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再次下拜,“陛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此时危机存亡之际,还请陛下早作决断!”众大臣又纷纷下拜,皇帝其实已经无路可走,不选也得选。

    蓝玉一路追击,路上已经杀了不少落单的人,一路追击,一路询问,这些抓到的俘虏都说前方有大官,这消息越来越准确,蓝玉却是越来越兴奋,可是旁边的副将却是异常的警惕。

    “将军,我们越来越近,可是我冥冥之中总感觉有一股不妙的气息在我身边出现。”

    副将的话让蓝玉眉头一皱,可是他却摆摆手说道:“多虑了,我们军令在身,不得不从,若不是这大雨滂沱,我们估计很难追上他们,他们辎重带得太多,这道路泥泞,现在是追上他们最好的时机,一旦我不咬上他们,后面的部队就算源源不断地赶上来,也抓不住他们了。”

    “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和这老天爷抢天时!”蓝玉说的话并没有错,而且说得很对,追击时大雨滂沱,道路泥泞难行,敌军辎重颇多,想要离开没那么容易,同样的一路上阻挡蓝玉的部队一波又一波被他们这些骑兵杀死,蓝玉是越打越有信心,同样他也感觉到了大元朝廷皇室这些王公大臣的疲弱。

    敌军敢战之兵是越来越少,他感觉大功已经摆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块肥肉让他垂涎。

    这可是滔天的功勋,如果能抓住大元皇帝,少说他都能封爵了。

    如此的功勋的诱惑下,蓝玉又怎么可能不心动,不过副将的话也给他提了个醒,大军深入有可能一头就撞进了别人的口袋,他也不敢不小心,别到时候没吃到肉,反倒惹了一身的骚。

    “命令斥候,全部撒出去探查,我要这五十里以内所有信息,一有消息立刻快马来报!”

    “我就不相信他们有千里而已和顺风耳,同样在这下雨的情况下,难道他们还能比我们轻骑走得快?”

    “是!”副将一拱手,立即安排,立刻就有百骑斥候向外派了出去。

    过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一名斥候口匆匆地骑马跑了回来,还没跑到蓝玉军前就咣当一声歪歪倒倒地摔落马下,而他背后插着三支凌乱的羽箭。

    “兄弟,醒醒,醒醒,别睡!前面什么情况?”一位骑兵立刻翻身下马将那位斥侯的脸兜在自己的手上,斥候嘴角流血,看着眼前自己的同袍一字一句道:“正北前五里有骑军,人数过三万,估计是蒙古人的主力!”说着他咳嗽了两声,歪了歪头,已然没了生息。

    这时雨水又开始下了,只不过是濛濛的细雨,斥候背后的箭矢上流出的鲜血浸透了地面,一丝一丝的赤红的鲜血随着雨水流入了泥土里。

    细丝般的雨打在了蓝玉等人的脸上,蓝玉抹了抹脸说道:“弟兄们,这老天爷下这场雨就是给我们送滔天的功劳。”

    “蒙古人在这雨里可以打这场仗,我们自然也可以,我们在与老天爷争夺天机,抓住了大元皇帝,我们就是大功一件,兄弟们都可连升三级,赏银数之不尽。”

    “若是没能抓住大元皇帝,让这狗鞑子跑回草原,到时候又是一场大祸,我们打下大都,可那么多军队,你也分,我也分,可没那么多功勋好分。”

    “大家都知道,我们背后还有接近十万大军在陆陆续续的赶来,如果被这群饿狼赶上,咱们兄弟又没得吃了,咱们辛辛苦苦打前锋,凭什么便宜他们!”

    “我辛辛苦苦拿了一个先登才从吴王殿下那里得到这个机会,追击大元皇帝给个机会我蓝玉绝对不能丢,更不能让背后追来的这些家伙分了我的功劳。”

    说着,蓝玉抽出了手中的刀,指向天空,“我蓝玉,造反的出身,南征北战无数,身披数十创,从不在意这条贱命,今日我就拿这条命博一个富贵,诸位兄弟,谁敢与我一起!”

    众多骑兵纷纷抽出了手中刀和武器,仰天大吼,“愿随将军!”

    “愿随将军!”

    “好,哈哈哈!”蓝玉大笑,“功名本在马上取,今日咱们爷们儿也得封个侯!”

    “哈哈哈!”蓝玉一抽马鞭,战马纵飞,声响草地上轰鸣而起,马蹄在细雨之下,根本溅不起烟尘,反倒带起无数泥巴,可是震动由远及近。

    双方在相聚不远的时候都纷纷看到了对方的阵型,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双方都开始疯狂的催动战马。

    战马每比对方快一分就多一分先机,每比对方快一分就有可能多杀死一个敌人。

    骑兵最重要的便是冲击力和速度,没有冲击力,没有速度,便是找死。

    另一边,赵敏和张无忌一面疯狂的奔驰,一面沿路疯狂的换马,不管马匹是否跑得口吐白沫也浑然不管,两人一人三骑疯狂的冲向古北口。

    “无忌哥哥,你听到了吗?”赵敏异常谨慎,可是更多的是惊慌。

    远处浓浓的交战声和喊杀声非常的低微,赵敏在细密的雨中听不太清晰,可是又隐隐约约能听到些许声音,可是具体又听不太清。

    赵敏她只能看向旁边的张无忌,向他求证这究竟是什么声音。

    张无忌微微侧耳,脸色微微一变,这分明就是交战声和喊杀声,张无忌甚至能听到其中马匹的嘶鸣,以及双方接战将士的怒吼。

    赵敏功夫不济,自然听不太清,可是张无忌却是听得有些清楚,隐隐约约还能分辨其中的声音,而其中汉人骂脏话干你娘的声音以及蒙古人骂出的脏话同样是络绎不绝。

    张无忌脸色一变,“他们正在交战!”

    听到这话,赵敏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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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刀枪本无眼

    等到张无忌。张无忌和赵敏赶到,现场已经杀成了一锅粥,众多骑兵搅杂在一起,而后面赶来的义军的援兵也冲在了阵里,到处都是残尸,到处都是硝烟,到处都是呐喊声。

    此时他们两人立在高坡上,看着看见下面的战场是一脸的发懵,他们根本搞不清谁是谁,也根本搞不清汝阳王察罕究竟在哪里。

    张无忌回头看了一眼赵敏,赵敏咬了咬牙,一催马,冲入了阵中。

    “敏敏,别去!”张无忌有些焦急,可是根本劝不住眼前赵敏。

    赵敏孤身闯入军阵之中,这是一种怎样的风险,显然当前的赵敏已经急昏了头。

    张无忌咬了咬牙,也一催战马冲入阵中,他只能选择护着照明,在军阵之中冲杀,也不管对方是义军还是蒙古人尽皆打下马来,而且不敢停,正是因为他这种敌我不分的情况,让他们遭遇了更多的袭击。

    即使他武功高强,可在乱军之中同样是手忙脚乱,因为他不敢下杀手,最重要的他可不是要在乱军之中冲杀,而是追上去保护在前面奔驰的赵敏,护住她的周边,获得她的周全,这才是张无忌当前最想做的事情。

    咚咚咚的战鼓声再次响起,四周的围上来更多的义军。

    汝阳王的副将一拉汝阳王察罕道:“王爷,咱们赶紧走,他们的援兵越来越多,到时候咱们可就插翅难逃了。”

    汝阳王察罕笑了笑,“你走吧,你还年轻!”汝阳王察罕拍了拍他的肩膀,右手挥刀拦下一名义军砍过来的刀,挥手一刀,将这义军砍落马下。

    “王爷!”

    “快走,再不走就走不掉了,我不想回去,更不想面对那位皇帝。”

    “王爷!”

    “快走!”

    正当此时,多记铁矛朝着汝阳王察罕背后射了过来,副将看到眼前这一幕,猛地往前一扑,两柄铁矛直直地扎在了这位副将的背后,透骨而入从前胸穿出,鲜血顿时喷洒,而他自己则是从马上重重的摔在了沙土的泥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分开了,而两柄铁矛则将他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这为副将感觉有一种东西在从自己身体里飞快的流逝,他看着面前的汝阳王,嘴里的血沫涌出,嘴唇颤抖着道:“王爷~赶紧走!”

    汝阳王察罕看着眼前不到片刻便已经生机全无的副将咬了咬牙。

    正当此时,又是几道羽箭射了过来,又快又急,径直朝着汝阳王射来,而汝阳王还沉浸在短暂的悲痛之中,稍微回神,只见一道羽箭擦着他脖子划过,带过一道血箭,另一道羽箭径直钉入了他的左胸膛之中,而汝阳王察罕则直接被带落马下,一股巨力将他推落马下,即使有着马镫,可是也没法挡住这股巨力。

    汝阳王察罕翻滚着重重摔在沙地之上,绵绵的细雨打在他的脸上,一时只觉天旋地转。

    “这是要死的感觉了吗?”汝阳王察罕仰头看着天空中落下的绵绵细雨。

    “王爷!王爷......王爷不见了!”

    “王爷不见了!”正当此时,亲卫军才发现汝阳王察罕不见了。

    刚刚那一幕仅仅发生在十几息之间,众亲卫只顾拼命抵抗厮杀,哪顾得了汝阳王。

    所谓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乱军中厮杀,又有谁能顾得了谁,各种意外频发,汝阳王察罕即使经历战阵多年,可是只要他上了战场亲自厮杀,就难免要遭遇这种祸事。

    战争对于任何时代的低级士兵来说都是一场血淋淋的屠宰,也是一个血肉磨坊,此时也不例外。

    即使当前是冷兵器和热武器搀和的战争,但同样也是士兵的悲剧之地,在这军阵之中,在这众多人的厮杀之中,就算你武力超群,也难敌众手,更何况这其中还有大量的火器和羽箭。

    有可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冷刀冷箭冷枪就给了你一下,一下可能不死,多几下可就说不定了。

    汝阳王察罕躺在草地上,感觉呼吸渐渐不顺畅,有一股东西堵在了喉咙中,他猛地咳嗽了两声,“咳咳!”

    丝丝鲜血从他的嘴里涌喷了出来,想来这一箭射破了他的肺,他体内已经内部大出血了,鲜血从他的口鼻之中喷出,他伸出左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和鼻子一股鲜血呈现在他的手掌中,随着细细的雨水落下鲜血在他手中慢慢溶解。

    他将沾着鲜血的左手瘫在草地上,任凭细雨打在他身体的每个部位,将军马革裹尸才是他最后的宿命,他才不愿意死在病榻上,而此刻温度在一点点离开他的身躯。

    另一边义军已经在开始收拾残局了,三万蒙古军被完全击溃,仅剩下几千多人马逃离,有一部分骑军已经前去追击了。

    而眼前蓝玉则在这里打扫着战场,蓝玉看了看旁边的将军撇撇嘴说道:“老吴你个夯货,来得够及时的,来抢功的吧!”

    “蓝蛮子,放你娘的屁!”一人暴怒地骂到。

    “弟兄们,吹号集结,别让狗日的鞑子皇帝跑了!”说着蓝玉一声大呼,牛角号的声音响起,众多兵马纷纷向蓝玉的黑色旗帜靠拢。

    “蓝蛮子,你个狼心狗肺的,要不是老子紧赶慢赶,腿都跑细了,你小子说不准把命都交代在这里了,嘴还这么臭!”

    蓝玉冷哼一声说道:“我这一部兵马乃是吴王殿下钦点的黑旗军,训练程度,还有装备,远远超出你们不知凡几,打这三万蒙古牧民完全是手到擒来,若不是你们搅和在一起杀,老子早就把他们杀溃了,他们焉能在此做困兽之斗。”

    “娘的,耽误了我这么多时间!”

    “蓝玉,你...”另一位八字胡将领看着蓝玉非常的不高兴,他们是来支援的,可不是听着蓝玉这么嚣张的嘲讽他们的。

    “这蓝蛮子,就是嘴臭,别跟他计较!”最先说话的将领拉住了后来的八字胡将军。

    蓝玉撇了撇头看向这位八字胡将领,又拍了拍最先说话将领的肩膀,“老吴,我知道你有功,还帮了我的忙,等我回来,等我把那狗鞑子皇帝抓回来,再请你喝酒,你帮我这个忙,我肯定是承你的情,但是....”

    蓝玉说着,突然一顿,“可别耽误我抓鞑子皇帝,这里就交给你们,人头你们自己砍,功劳记得分我一份就行,弟兄们,跟我走!”蓝玉陡然翻身上马,一扬马鞭,马匹嘶鸣,马蹄声再次响起。

    看着蓝玉纵马而去,而他背后的旗帜下骑兵再次汇聚,浓浓的号角声将战场各地的骑军纷纷吸引过来,虽然当前已经没有一万顶多只有八千人,同样也是声势骇人。

    听到呜呜的号角声,黑旗军疯狂的向旗帜集结,看着眼前这一幕,这位八字胡的将领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颇为羡慕地说道:“他娘的,这才是精兵,老子什么时候也能带这样的部队?”

    “你可别想了,现在这蓝玉可是吴王殿下帐前的红人,黑旗军突然居然交给他带了出来,你看看现在蓝玉神气的,估计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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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马革裹尸还

    老吴突然向土地上呸了一口,里面带着一些血丝,显然是刚才在战斗的过程中被谁打中了脸,牙齿都有些松动。

    “娘的,咱以后也要搞一个骑军,就不相信干不过这蓝玉,瞧这小子嚣张的劲儿,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蓝玉原来跟我们还不是一样,都是杂牌军,啥时候神气成这样!”

    “哎呀,你没这个好命,谁让你打大都的时候不尽心,人家蓝玉答围攻大都立了大功,而且是先登,懂不懂?”

    “他是第一个打上大都城的将军,所以也该着人家领着这黑旗军,现在一万三万蒙古人,狂点不算什么!”

    “你看看他们这些人!”这位将军又朝四周看了看,“都是一群杂牌儿军哪,有些人有些人连弓箭都是老家伙,你说这蒙古人啥时候穷到这个地步了,不应该啊!”

    老吴摇了摇头,“赶紧打扫战场,老子要跟上去捡点儿便宜,就算是吃不到肉,老子也要搞点儿汤喝,我就不相信一点儿功劳都捞不到,说不定哪个王公大臣脑子发热换个方向走,指不定就被咱兄弟给逮了,王八逮不着,弄个螃蟹也行啊!”

    而此时,张无忌赵敏已经浑身都是泥浆,战场之中,谁分得清谁是谁,别人的身体都是泥,他们的身体上也很难例外。

    而赵敏则是慌忙地各尸体中寻找着什么,赵敏惊慌不已的眼神,让张无忌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敏敏,你父亲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赵敏看向张无忌,张无忌朝她点了点头,仿佛在加强她的信心,可是突然远处战场有一人大吼道:“将军,将军,这里有个蒙古鞑子大官!”

    “大官,哪来的大官?”说着这位被称作老吴的将军立刻上前涌到了众多士兵围住的一个圈子里,将众多士兵扒拉开,正好看着草地上穿着一袭齐整盔甲的将军。

    “嘿,可算是捡着了,还真是个大官儿,马上去报徐将军!”

    “就说我们这边儿抓到条大鱼,哎呀,真是!刚说逮个螃蟹,现在居然捞了个大鱼,嘿,真不错,这盔甲,要不是个大官根本穿不起,也不知道这是谁。”

    听到这句话,赵敏脑瓜子嗡嗡的。

    赵敏慌忙的冲到军前,众人看到一女子冲来,纷纷诧异,而很多人则是抽出了腰间的刀。

    “什么人?居然敢擅闯军阵,找死呢!”老吴等人纷纷拔出了刀。

    “住手!”而这时徐达骑着马走近了这里,看到张无忌那一刻他立刻拱手,“原来是张少侠!”徐达的称呼明显变了,不是张教主,而是张少侠。

    张无忌面色微微一僵,也是拱了拱手,“见过徐将军!”

    “让开让开,让徐将军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老吴,你又在搞什么?抓到什么大鱼了?”旁边另一骑着马的将领朝老吴叫到,看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徐达,他应该是徐达的副将。

    “嘿嘿,抓了条大鱼,这下子咱们可捞着了,这古北口没白跑,这一趟把咱们兄弟累得够呛,下着大雨还在雨里狂奔,你看看,果然捞着大鱼了。”

    老吴喜笑颜开,脸上笑得如同一朵花儿,也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放得箭,一见就把他射下来了。

    说着,他走上前看了看,发出啧啧的声音。

    而赵敏看到那一身甲胄却看不到汝阳王察罕的尸体,看到那甲胄的那一刻,赵敏的心已经慌了,她慌忙的想进去,可是众将也不是吃素与赵敏对峙,而张无忌则是拼命拉着赵敏。

    在这种时候,他可不敢让赵敏暴露身份,徐达也许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徐达并没有暴露,只称他为张少侠,若是眼前赵敏一张嘴称眼前这位倒在地上的蒙古将军为父亲,那可就不得了了,看着眼睛血红,分明已经抢功杀红了眼的众多将士,杀了赵敏的心估计都会有。

    徐达转头看向张无忌说道:“张少侠,不知你来军中有何贵干?”

    张无忌掏出怀中的一枚令牌举了举。

    “原来是特使!”徐达拱手,旁边的将领一听特使立刻也拱手行礼。

    “请恕末将等甲胄在身,不能见全礼!”张无忌将令牌揣回怀里,叹了口气说道:“这位应该是蒙古军中的大将,让我们上前辨认一下究竟是何人,可以吗!”

    说着完徐达伸出手,众多将士将路让开,赵敏这才进得里面去,而到里面的那一刹那,赵敏的泪水简直就要如泉奔涌。

    满脸的泥巴汝阳王察罕静静地仰倒躺在在草地上,满脸的泥巴涂满了他的胡须,已经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的头盔早已不知摔到哪里去了,而他头上典型的典型的蒙古人发型昭示着他是一位蒙古将领,而且爵位很高,两边辫子上扎着的带着花纹金箍说明了他的身份。

    赵敏连忙抹一抹自己的眼泪,她不敢大声哭出来,众多义军将领都看着眼前的一幕,都眼巴巴的盯着她,等着她说出结果。

    赵敏用自己的袖子仔仔细细地抹了抹汝阳王察罕的脸,将他脸上胡须上的泥巴抹掉,露出了曾经那副赵敏明异常熟悉的面容,而那面容现如今已经格外的憔悴和苍老。

    赵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她强压自己的情绪说道:“此乃汝阳王察罕!”

    “汝阳王察罕!”旁边一位军卒说出了这句话,而且重复了一次,可是突然又有些蒙。

    “将军,汝阳王察罕是什么官儿?”他望向自己的将军老吴,老吴朝着徐达看看,他也不知道。

    徐达眉头一皱,“汝阳王察罕他是咱们的老对手了,当年在江南在武安跟咱们都打过仗,我在濠州城还跟他交过手,这人你们都不记得了?”

    听得旁边的人都醒过来,“原来是这狗贼!”

    “原来是他!”

    “没想到居然杀了他,也算是给咱们兄弟报仇了。”

    “嘿,这可是不得了,老吴,你可算是立了大功,这可比逮一个鞑子大臣要厉害多了。”

    “听说鞑子皇帝是个窝囊废,哪像这位将军,眼前这位那可是厉害人物,能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老吴,你可是走了大运,回头得请咱们喝酒!”

    老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哈哈的笑,显然也有些得意。

    唯独赵敏将眼前这一幕看在眼里,众多汉人将领嘿嘿的笑声,以及他们刀柄上的鲜血,甲胄上战斗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她仿佛在这一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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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大元朝密藏

    张无忌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皱了皱眉头,这一幕和当年在武当派紫霄宫那一刻有多么的相似。

    当年众多武林门派围攻张翠山,张翠山自刎而死,众人的逼迫放佛犹在眼前,只是躺在地上的不是张无忌自己的父亲,而是赵敏他的父亲汝阳王察罕。

    只不过,这一次可能和当初有些不同,汝阳王察罕是力战而死,而不是受尽冤屈。

    赵敏站了起来,捏了捏拳头,看向张无忌。

    张无忌咬了咬本欲要发作,这时赵敏答话道:“徐大将军,请上奏报功吧,此人身份已经确认正是汝阳王察罕!”

    徐达闭上了眼睛,默默点了点头,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他如何能不清楚眼前这位女子究竟是何人,眼前这位躺在地上的汝阳王察罕,而眼前这女子便是汝阳王察罕的女儿,徐达他真的怕张无忌暴起伤人。

    徐达深吸口气,说道:“此人为军中悍将,虽与我们各位一方,可是是位勇士,需要厚葬。”

    徐达口中厚葬两字让赵敏眼睛一亮。

    求仁得仁,汝阳王察罕最后所求的不就是这个吗。

    作为将军能够马革裹尸死在战场之上才是他最想要的荣耀,汝阳王察罕他明明可以不来,可是他偏偏来了,所为何来?不就是为了这心底的一点点的想法吗?

    听到徐达的话,众多将士纷纷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在为这位勇士举行最后的悼念。

    而更多的步兵则是拿着刀敲了敲自己的盾牌,铿锵之声络绎不绝的传来。

    听说这里面死掉的是对面将领之中,对面蒙古军的领军人物,而且是力战而死,众人都不由得有些敬佩。

    如果说他真的想逃这位将军定然可以逃得掉,毕竟三万大军逃走的就有三千多,蓝玉将军更是循着轨迹追了出去。

    而眼前死的却是一位将军,而且是力战而死,颇受人敬佩,而且这位将军的年纪可不小了,他的胡子和头发都有些发白。

    “将军百战死啊!”老吴叹了口气。按照他们作战的规矩,他们是要斩首的,也就是说要把这位汝阳王察罕的头颅斩下来记功,可是徐达刚才已经发话了,要将这位勇士厚葬,他们也就不能做斩首论处了。

    看着眼前颇为伤心的赵敏,张无忌也不知该如何劝她,毕竟父亲的缺失对于一个子女来说是多么多么的痛苦旁人是很难理解的。

    当年张无忌在一日之内失去父亲和母亲,这种痛苦他却最能够理解的,而现如今赵敏在这世上唯一剩下最亲的长辈现如今也已经离开了,其中的悲痛张无忌很是能够理解。

    另一面都都城。

    曾云风和蛛儿正在大都皇宫之中的皇家密藏之中翻阅着各种典籍。

    而千机堂的众人也纷纷来到了这里,对于曾云风而言,大元王朝最宝贵的宝藏绝对不是那些金银珠宝,而是这些蒙古人留下来的许多典籍以及收上来的各种密藏孤本,这才是最好的宝贝。

    相比于当年宋朝皇室的皇家典籍,元朝的皇家典籍可以说是浩如烟海,而且收容收纳了各个民族各个地区的书籍,最早到成吉思汗西征花剌子模时期,这些典籍密藏以羊皮卷各种类型存在大都和哈拉和林两个地方,而自从薛蝉汗忽必烈迁都大都之后,大多数皇家秘典都已经搬运到了大都来进行典藏。

    不得不说,这便宜了曾云风,元朝皇帝妥欢仓惶逃离大都的时候,并没有把这些东西都带走,而是带走了很多金银细软以及美女奴仆,唯独没有带走这么多的皇家典籍。

    可这些皇家典籍想要短时间内清理出来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看起来就让人头大。

    “曾老!”曾云风看着一个胡子有些花白老头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手中的羊皮卷,不由得出言打断。

    此人乃是千机堂一位长老,只不过酷爱整理藏书,千机堂很多秘典都是由他掌管的,此次他来到大元皇宫密藏阁,这里面的皇家秘典自然也要融合进千机堂的密藏之中。

    收拾这些古董书籍曾老是最有兴趣了,对他说不定哪天就可以从里面刨出一个金疙瘩,而且有可能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

    这皇家密藏之中藏着很多古人典籍,其中很多有非同寻常的意义,更别说那些古籍孤本了,这对弥补中原文化在这场浩劫中缺失有着异常重要的意义。

    老者的双手握着羊皮卷朝孙悟空施礼说道:“吴王殿下放心,老朽一定把这鞑的子皇家秘藏全部给整理出来,有了这些皇家秘藏打底,老朽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曾老说哪里话,这些皇家秘藏。虽然有很多,可是也要进行精细的挑选,里面难免有一些糟粕,万万不能全留下,到时候贻害子孙哪!”

    曾老点了点头,对曾云风的话深以为然。

    大元王朝收一些书籍大都是囫囵吞枣,根本没有大范围的进行整理和归纳,甚至没有进行鉴别,有些还是羊皮卷而有些则是石板,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虽然说保存的状况还不错,可是想要查找却是非常的困难,也只有中原的一些名册可以方便查找,可是有一些外族的书和文字想要归纳查找却是异常困难,可是曾云风已经决定了要把这些东西交给曾老去补充完善归,将这些东西弄好了,可不下于修一本永乐大典,是一个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

    蛛儿在一旁翻检着各类书籍,本来她对这些东西是不太感兴趣,她原先在殷家就有秘藏的藏书阁,只是她都不怎么翻阅,更别说在这里了。

    尤其是经过了这几年的案牍操劳后她对这些文字更是嗤之以鼻,甚至是有些厌恶。

    现在要她到这些书卷里来找东西,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大了,那一格格一册册一卷卷的书籍,还有各种的羊皮卷、竹简,乱七八糟的根本找不到头绪,简直如同一锅炖烂的粥。

    蛛儿朝着旁边一个小太监打了个眼色,那个小太监立刻一个激灵。

    眼前这位女魔头他可是知道的,在江湖中大名鼎鼎,现在更是丐帮现任帮主,据说是这位吴王殿下的弟子,而且听说心狠手辣,好吃人心,大元皇宫的内宫供奉都杀了不少,当初去围杀他们的供奉到现在一个都没回来,光是听那些老太监讲的故事,他现在看见蛛儿都感觉腿在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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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山河坤舆图

    “女....女侠,有,有....有什么要问的吗!”小太监嘴唇都在发抖,要不是那个老太监跟哄他说有可能会立功得到赏识,他打死也不愿意留下来。

    现在看起来他留下来纯粹就是送死尤其是眼前的这位女子虽然长得有些青春靓丽,可是眉宇间却透露着杀气,这女子对于他而言更像是一个煞星。

    “小太监,你这藏书秘典就没个什么人管,都有哪些书,有多少啊!”

    小太监吞了一口口水,脸上笑的非常的勉强和尴尬,“女侠,咱们这地方其实是有个老祖宗管的,只不过那个老祖宗跑了!”

    “跑了!”蛛儿声音提高了一音,小太监吓得脖子一缩,如同一只鹌鹑。

    “女侠饶命,是跑了,我这...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藏书阁里面有多少书,也不知道都有哪些!”

    “你不是管着藏书阁的吗?”

    “女侠饶命!”那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直磕头,“女侠,我管着藏书阁才一年多,这么多的书,我哪知道得过来,再说了,我也是刚进来,本想去势之后可以在这个宫里混个好差事,让家里人也吃饱饭,哪知道,哪知道...”小太监说着都要哭了,鼻涕泡都出来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还哭起来了。”蛛儿是满头黑线,满脸嫌弃,“不就问了两句话吗,怎么哭起来了?”

    “蛛儿,你就别欺负他了,他能知道什么?”曾云风走了过来。

    小太监看见曾云风的一刻如蒙大赦,像是看见了救星,膝盖在地上膝行两下爬到曾云风的脚下,跪倒在地说道:“吴王,吴王殿下,小的真是刚来对这藏书阁一概不知,吴王殿下赎罪!”

    曾云风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你不知道这些,起来吧!”

    “谢吴王殿下!”

    “不过,你要保证他们这些人整理藏书阁的时候不能起一点火星,万一这藏书阁着了火,我就拿了你的脑袋,知道吗?”

    小太监顿时一个激灵,连忙道:“吴王殿下放心,就是小的这个脑袋在地上被碾成糨糊,这藏书阁也绝对不会有一点儿火星的。”

    “好,你这句话说得好,你就暂代这藏书阁的管事了。”

    “谢殿下!”小太监连连磕头。

    曾云风拿了一卷羊皮过来递给蛛儿说道:“这可是好东西!”

    说着蛛儿接过来展开一看,“地图?”

    大元朝廷攻伐各地绘制了大量的地图,这些地图都具有极高的参考价值,而且有些地方的地图河流都绘制的十分详细,除了没有相应的等高线以及距离比例尺,大多数山地地形名称都被划了出来,这给千机堂绘制地图提供了极高的参考意义,而且里面有漠北的地图。

    要知道现在的山川河流和日后的山川河流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尤其是河流很多走势都是不一样的,而且有些地方湖泊都跟后世有很大的出入,这些地图对于行军打仗以及行政区的划分都有极大的作用。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当前这个时代曾云风在天津附近驻扎的地方叫三角淀,这三角淀在日后是已经消失的地方,可是现在在这地图上就有而且是一个不小的水泊。

    如果完全按照后世的地图来绘制当前的地图,绝对会把自己坑死,行军打仗更有可能直接钻到敌人老窝里去都说不定。

    旁边的小太监听到这里,耳朵都竖了起来,匆匆跑向一个地方,接着又蹬蹬蹬地跑了回来,手中捧着一个巨大的羊皮卷,这羊皮卷是缝合而成,针脚细密,几乎看不出针线的痕迹,却是一个巨大的羊皮卷。

    “启禀吴王殿下,这....这幅地图应该殿下能用得着。”

    曾云风看向这小太监,没想到这太小太监还挺机灵,曾云风刚刚说了地图,他就跑去找地图。

    可是蛛儿脸色却阴沉了下来,“你不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吗,还在偷听我们说话!”

    小太监脸色一变,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吴王殿下饶命,吴王殿下饶命,小的没有,小的只是,只....”他说了好几次只是,可是接下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拼命的磕头。

    “好,蛛儿,别难为他了,把这地图打开来我看一下。”

    小太监连忙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虚汗,连忙将这地图打开。

    这羊皮卷是非常大的一个地图,曾云风也没想到大元王朝居然绘制了这样的山和坤舆图,而且基本囊括了大元王朝的地界和几大汗国的地界,只不过有些地方标注的并不是太详细,像是山脉仅仅是简简单单的勾画一下,城池更简单,同样河流也是简单的用曲线标注了一下。

    不过已经算是比较详尽的地图了,基本上各行省与汗国地界上的河流山川大大小小都都做了标注。

    曾云风点点头,看着这小太监,脸上颇为赞许的说道:“不错,算你立了一大功,你接下来把类似这种地图以及各地地方的县志和还有这地图注解说明都找来!”

    “是,殿下!”小太监喜滋滋地退了下去。

    曾云风看着脚下的地图心中若有所思,这块地图长两丈,宽一丈,也算是用心了,在当前这个时代,能找到这种地图,可以说是捡到宝了。

    蛛儿指着地图上一个地方说道:“舵主,这里是哪里,他们怎么重点标注了?”

    蛛儿看了看那里,说道:“这里就是中原人嘴里说的燕然山。”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说的就是这里,而在这燕然山下就是哈拉和林,哈拉和林就是现在他们大元王朝的王庭所在,当初忽必烈就是从大汗王庭所在哈拉和林迁到了现在的大都。”

    “所以他们接下来就有可能逃往那里吗?”

    曾云风点点头,“不错,任重而道远啊!”看着脚下的地图以及那庞大的疆域曾云风有些麻爪。

    大元王朝的地图画得很远北部甚至已经到了北冰洋,只不过那里的山川河流标注的非常少,只是大致进行了一下标注,可是依然很庞大,别说别的地方,就是能打到贝加尔湖都已经很了不起了。

    越过贝加尔湖,基本上都是无人区,在中原的秋季那里就已经开始下大雪了,别说带着物资行军了走路都难。

    所以想统治那些地域在当前这个时代非常非常的困难,而且那个地方并不适合放牧,更别说耕种了。

    往贝加尔湖以北大面积的地方都是雪原冻土以及森林,山中的猛兽比人还多,想去那个地方生活,纯粹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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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必控的地利

    旁边这座山?

    曾云风看了看,蛛儿指向的是旁边的另外一座山,这两座山在地图上向北的方向上且是呈一个倒八字形,旁边蛛儿那座曾云风已经指出来的中原人称为燕然山,而另外一边上面写的是不儿罕山,可是曾云风知道那里就是狼居胥山。

    这个地方就是当年汉朝骠骑将军霍去病打到的地方,也就是封狼居胥的地方。

    看到这地图的那一刻,曾云风脑中就浮现了当年跟朱棣顺着大兴安岭的草原一路北上打到斡难河畔看日落的情形。

    当时狼居胥山就在他们眼前,可是朱棣就是止步于此,再也无法再向前一步,而且在回军的途中病死,功亏一篑,北伐大业戛然而止,最后也没能将瓦剌真正的征服。

    五征蒙古实际上是骨头蛇尾,最后不了了之。

    在朱棣以后整个战争形势就变成了战略相持,宣德皇帝朱瞻基根本无力深入进攻草原,只维持边境的安宁。

    而朱瞻基他的儿子朱祁镇,只要一提到朱祁镇,曾云风就来气,这个败家子把大明朝精锐一朝尽丧,差一点就亡了国。

    同样大明朝与草原部落的战争形式在此发生了攻守偏转,从此边境不宁,一直到明王朝结束,边患从来没有断绝过。

    这是曾云风为什么如此忧心的原因,蒙古人看似王朝败落,可是实际上草原仍然有极深的力量。

    曾云风将目光投向草原上被两座山脉分成三块比较大的区域,燕然山狼居胥山将漠北分割开来三大区域,而在这三个区域旁边还有两座山脉,这两座山脉是大兴安岭和阿尔泰山。

    这四条山脉中间夹着三个大草原和盆地组成了现如今的漠北。

    而这漠北就是草原人休养生息的地方,而这漠北之地和中原之间夹着两块大漠戈壁,正好就阻挠了中原王朝进攻的路线,这两块大漠就在河套之地的正北和西北处。

    当年朱棣五征蒙古走的都是出燕山之后大兴安岭脚下的草场。

    大兴安岭西麓有着丰富的水草形成了两个大的草场,由南向北分别就是现在的XLGL草原和HLBE大草原。

    而之所以不能从整个地图的中间那块大漠戈壁出征,就是因为戈壁只方便那些草原部落出征,并不方便像中原农耕民族这样有大量步军的大军出征。

    这块大漠那里不仅有风沙,同样水资源匮乏,如果不是当地人做向导很难找到水源,万一出现水源问题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所以这两个大漠地形直接就导致了漠北和漠南之间有一块天然的屏障,可是这道屏障对于草原部族来说并不是巨大的阻碍,可是对于农耕民族来说,这两块巨大的大漠却是巨大的阻碍。

    所以即使是当年朱棣打到斡难河畔,已经打到忽兰忽失温的旁边,可是依然无法将瓦剌联军赶尽杀绝,瓦剌甚至最后起死回生,其原因便是补给线太长,曾云风当年还献上就食于敌的残忍策略。

    曾云风又将目光投向最后一块地方,那块地方就是阿尔泰山和燕然山中间的那块大湖盆地,那块大湖盆地就是瓦剌部最后的休养生息之地,而那块八大湖盆地之间三面都是山脉,唯独有一个方向是出口,这个出口却正好朝着大漠,这个大湖盆地完完全全是一块天然的休养生息舔舐伤口的好地方。

    当年在汉朝时,大湖盆地这里是匈奴单于分封给右贤王的地方。

    而想要打下这里的大湖盆地,则必须要打下准格尔盆地,否则想要从中原攻击漠北,光是战略补给线就能拖死曾云风。

    这也是曾云风为什么要控制西域的原因之一,从中原路途不便,补给线绕了一个大圈子,可是说是要走完现今半个NMG地图和再加上半个蒙古地图,补给线长到令人崩溃。

    可是从西域准格尔盆地却可以越过阿尔泰山脉直奔大湖盆地,配合燕山出击的军队就可以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到时候就可以真真正正的统治这片草原,让草原人无路可走。

    当然如果蒙古人真的下得了决心往北路走,曾云风也就决定放他们一马,到时候就看老天爷能不能让他们活下去了,越往北天气越冷,曾云风可不会损兵折将往北处打。

    在那些地方基本已经超过温带地区,年降水量也很低,基本无法形成大规模的游牧群,甚至有些地方都已经涉及到北极圈内,天气是异常寒冷,进入到北极圈内的地方更是有极昼和极夜,一般人去那里生活,纯粹就是自己找死。

    当前这个时代,森林、山川、河流、海洋可并不像后世人感觉的那么美好。

    不管是森林也好,河流也好,还是山川也好,对人类来说大多区域还是属于蛮荒之地,甚至未曾开辟过的地方。

    南方雨林有很多的蚂蟥蚊虫肆虐,山中更有野兽横行,李白之所以做蜀道难其中未尝没有亲身经历这样的痛苦。

    只不过因为宋室南迁,江南地区得以开发,所以这江南地区才慢慢地适宜人生存,可是当前这个时代,往北去那些地方根本就是没开发的地域,想要在那里开出一片地来,要花很大的代价。

    明王朝之所以灭亡,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边境安宁没有解决。

    很多中原王朝的灭亡都和边境安宁有着莫大的关系,外因和内因加在一起,有很大的可能把整个国家都给搞瘫痪了。

    长城是需要修的,尤其是在当前这个时候,即使发展到一定时间段可以抵抗草原人的入侵,可是却无法抵抗每一个点,因为边境战线实在太长了。

    曾云风朝着地图看去,眼光分别落在几个点上。

    第一河西走廊,第二,河套平原旁的贺兰山、狼山,阴山以及燕山。

    黄河百害,唯富河套,从贺兰山,狼山、阴山、大青山几个山脉围着黄河形成了几个小平原,而这几个平原,却是成为了草原民族养马的牧场。

    一旦被草原民族控制着这里,后果也很糟糕,一旦草原民族控制了这里,对于中原王朝来说就是巨大的威胁。

    当年西夏控制了贺兰山,便在那里建立了西夏政权,而阴山地区向东一点点就是现如今的大同和张家口。

    而在大同和张家口北边也有两个小型的平原,同样适合放牧,这对整个中原地区形成了巨大的威胁。

    同样黄河再往上游是河西走廊,控制了这里,便是扼住了西域与中原的通道和咽喉,这里太过重要,也太过艰难。

    几个河套平原又是几个孤立的地方,中间不是沙漠戈壁就是荒漠很难联系起来,这也导致了中原民族很难长时间的控制这块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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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兵过阿尔泰

    中央王朝一般开始乱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从这几个山脉开始乱起,一旦开始乱,边疆就会战事不宁。

    阴山、狼山、大青山加上燕山几块地方,是曾云风必须要控制的几块地方,一旦这些地方丢失,中原王朝最优越的地理优势就全部丧失。

    到时候草原人攻入关内基本上是无法基本上是无法防御的,无论是从大同、张家口还是从河套上游都可以进入中原。

    中原看似优势的防御地形,实际上是千疮百孔,这也是为什么历朝历代需要修建长城的重要原因。

    而在清朝建立王朝之后,他们实行的却是二元统治,一方面在草原的游牧地区称汗,以游牧民族的方式控制草原部落。

    另一方面,在中原实施农耕,加强对农耕地区控制,所以清王朝建立之后其实是有两个首都的,一个首都在大都,一个手都在承德,而承德就是用来控制草原的。

    而在承德附近,清王朝就建立了一个木兰围场,经常用来对草原部落进行宣威,告知草原中原王朝对这里还有统治力,康熙雍正乾隆大都去过那里。

    西域,阿尔泰山,一条黑色长龙由远及近。

    “老大,咱们这么辛辛苦苦的穿过阿尔泰山,为什么!”一个身体壮硕的年轻人骑在马上问道,而他身后是连绵的大军。

    颜武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说道:“秦先生要求的!”

    “秦先生?秦先生不是离开西域了吗!”

    “可是女王却要求我们来,想来是接到了秦先生的传讯。”

    “大哥,你说秦先生到底是谁?”

    老大颜武神秘一笑,“事到如今,你还没想清楚?”

    “秦先生就是秦先生啊!”

    “不对,我感觉不是,总感觉秦先生神秘兮兮的,他到西域来跟我们说,他是秦先生,可是我总感觉他不是。”

    “你总算是看出来了。”老大看着老四郭落峰说到道。

    “所谓秦先生就是嬴无垢。”

    “嬴无垢!那不是中原的吴王吗!”

    “没看出来啊,你知道得也不少吗,是,秦先生就是吴王,当初我们太弱小,为了不泄露消息引起周边势力围攻我们,秦先生从没对外说过。”

    “最近的消息大都已经被攻破,也就不必瞒着了!”

    在老大说出大都已经被攻破这几个字之后,老四张大了嘴巴。

    “那不是说,秦先生要主宰中原!要坐江山了!”

    “不错,正是如此,女王陛下她要求我们翻越阿尔泰山进攻大湖盆地,牵制这里草原部落。”

    “这是要进军漠北了吗?”老四郭落峰有些兴奋。

    “当然,我们一统西域之时这大湖盆地的草原人就一直在旁边骚扰,我们攻取河中的时候,他们也不安分,正好找这个借口吞并大湖盆地。”

    曾云风其实直接攻取大湖盆地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作用,而且那里并不适合大面积耕种,因为那里是大面积的山谷草场,而且偏离中原,由于地域原因很难进行控制,有些鞭长莫及。

    大湖盆地位于阿尔泰山与杭爱山也就是燕然山之间,往北是唐努乌梁山,三山夹在中间的就是大湖盆地。

    这里的湖大多数为咸水湖,而翻过阿尔泰山往西就是就是西域的准噶尔盆地,而这里正是紫苑女王的统治区域。

    紫苑女王统治西域同时攻取了七河之地以及河中部分地区。

    现如今紫苑女王黛绮丝的疆域十分广大,可是在她的疆域内,大多数都是沙漠,草场十分稀少,对于阿尔泰山以东这块大湖盆地黛绮丝其实还是有些野心的。

    这里虽然说没有连成片的大草原,但是却是有这大量零散的山地草原以及山地河谷草原,这些草原地带都在上游河谷之地,都是是养马的好地方。

    虽然没办法像HLBE那样大面积的游牧养马,可是将牧草分为几季进行游牧依然是一个非常好的养马牧场。

    同时占据这里进可以威胁漠北蒙古人王庭哈拉和林,退可以维持西域的统治之地,抵抗草原部落的侵袭,控制这里是十分有利的。

    否则时刻西域都要面对蒙古人的威胁,西域之所以经常成为草原人的势力范围,很大一个原因就在于大湖盆地经常被控制在草原人手中。

    草原人的势力轻易就可以影响到西域,在中央王朝没法控制西域的情况下,这些草原民族就会越过阿尔泰山,直奔西域。

    这也是为什么辽国被金国灭亡之后,还可以在西域建立西辽政权的主要原因。

    曾云风写信给紫苑女王黛绮丝其目的就是让她与中原王朝义军一同夹击蒙古草原人。

    西域从西边出兵越过阿尔泰山进攻大湖盆地,将这块水草丰盛的山谷河地收入囊中,借这里牧羊牧马,同时还可以威胁蒙古人的王庭。

    即使蒙古人他们将王庭建在哈拉和林,也不得不面对两面的攻势。

    另一边曾云风则是会北出燕山,越过XLGL草原以及HLBE草原,沿着斡难河畔攻击狼居胥山,将蒙古的战略空间进一步压缩,同时切断蒙古草原与东北平原之间的联系。

    将草原势力从大兴安岭以东一分为二,同时以狼居胥山为界将蒙古人控制在狭小的区域,逼迫蒙古人向北迁徙。

    在曾云风的思想里,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草原民族是不太可能的,可是如汉朝一般将这些草原民族驱赶到大高加索山以东也许是个不错的想法。

    在那里还有蒙古人建立的金帐汗国,相信他们会接收这些蒙古人的,金帐汗国如今的兵力远远差于大元王朝的兵力,可是那里却是蒙古人的势力范围。

    还可以进一步降低草原部落对中原的威胁。

    在曾云风的认知里,以邻为壑并不是一种令人耻辱的事情,反而对于中原来说是一个好事。

    正是因为阿尔泰山中间的众多谷地形成的各个通道,大湖盆地以及西域之间有了通道,而这个通道就是草原进攻西域的重要的渠道。

    而这重要的渠道今日却恰恰成为了紫苑女王黛绮丝反过来进攻大湖盆地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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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狱中的豪杰

    武安城大狱,清冷一片,唯有时不时跑过的众多老鼠吱吱的叫声络绎不绝,哗啦哗啦的锁链声由远及近,慢慢响起,惊醒了窝在牢狱中一个角落里披头散发的人。

    这人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头,黑暗之中那双眸子犹如一道亮光看向了牢门打开之处。

    “朱元璋,有人来接你出去了。”听到这话这人的眼神之中有了许多的神采。

    “爹!”扑通一声,一人跪倒在朱元璋面前。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脸上竟是些惆怅,“老四,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不要来探望我吗。”

    “爹,吴王已下令让你戴罪立功。”

    “吴王啊!”朱元璋的声音悠长而寂寥,仿佛想起了曾经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人,他也不知在自己这牢狱中度过了多久。

    在这牢狱里唯有稻草中吱吱作响的蟑螂跳蚤还有不远处墙角正在残羹剩饭的污秽中穿梭的老鼠是他仅剩的几个邻居。

    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朱元璋,朱元璋的儿子朱棣跪到了朱元璋他的面前,看着满头乱发浑身散发酸臭的朱元璋,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着眼前的面庞稚嫩的朱棣,朱元璋不禁有些痛心,“你还这么小?何必跑到这里来呢!”

    “爹!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吴王殿下已经赦免你了,让你戴罪立功!”朱元璋缓缓转过头,整个人都是有些木木的,“真的?”

    “吴王殿下,赦免我的罪责啦!”朱元璋的声音空洞而且带着无限的忧虑。

    “是的,这件事是真的!”朱棣狠狠的给朱元璋磕了几个头,随即说道:“爹,咱们回去再说,来人,快给家主更衣。”

    待到给朱元璋收拾利索,走出牢房,从那黑暗之中慢慢走向光明,一道刺眼的亮光天空之中射到了朱元璋的脸上,朱元璋下意识地抬起了左手,遮挡了一下阳光。

    许久不见阳光,他已经不知道今时今日是何年何月了,更对阳光有些害怕。

    草木的芬芳从远处飘来,还带着一丝丝雨后泥土的味道,这是自由的味道,是朱元璋曾经无比向往的味道,没想到今时今日,他朱元璋还能有机会闻到这个味道。

    回到家中,朱元璋洗漱整理一番,在厅堂中安坐,几个家将坐在堂中上首,儿子坐在下首。

    朱元璋眯着眼睛缓缓道:“老四,你说说看,吴王殿下为什么要放为父出来?”

    朱棣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说道:“爹,大哥现如今在吴王帐下效力,是大哥求得情!”

    朱元璋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一丝痛苦,嬴无垢的身边不啻于一个龙潭虎穴,到嬴无垢身旁做事,哪有那么容易啊?

    所谓伴君如伴虎,别人不知道,朱元璋又焉能不清楚,皇帝或者说上位者驾驭下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人为他所用。

    其中一个家将拱手站起来说道:“大军如今已经攻下大都,整个义军现如今都在筹备粮草进攻草原,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立即出发去往大都在吴王帐下讨一个差使,也好为家主打一个翻身仗。”

    看着眼前急吼吼的家将,朱元璋叹了口气,“不急,不急,我们要好捋一捋,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我现在还没有理清啊。”

    “想我朱元璋是个大老粗,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在这牢中几个月,反倒把有些事情想明白了。”

    众家将有些诧异地看向朱元璋,他们确实是很急,因朱元璋被扣押在牢狱之中,他们这些人自然而然也得不到嬴无垢的重用,更别提带兵了。

    攻取大都没有他们的功劳,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朱元璋带领的部队被嬴无垢一点一点地拆散,看在眼里面急在心里面。

    徐达也好,常遇春也罢,汤和也罢,现如今都在各个地方镇守,分布在燕云十六州等许多地方。

    此时的义军早已不比当初那些日子了,朱元璋再想统领统领这些将军,可能性极小。

    比起他们如今的职位,朱元璋被撸后的职位甚至连和他们平起平坐都很难。

    义军大范围的进行整编,将很多部队都打散了,随着大都城的胜利,整编工作越来越紧。

    很多部队将帅都进行了轮换,张士诚、刘福通这样的将领即使心中不乐意,可是在接过令符之后,也不得不前去上任。

    这个时候跳出来和嬴无垢对着干,纯粹就是找死。

    “老四啊,你徐叔叔呢!”朱元璋询问道。

    朱棣答道:“徐叔叔如今正坐镇燕山古北口,正在厉兵秣马,囤积粮草,来年准备越过草原攻打漠北。”

    朱元璋点点头,“好,好,你们都下去吧?”

    朱元璋挥了挥手,眼神中带着疲惫,嬴无垢可并不是像张无忌那样好相与的人,而且朱元璋自忖也很难猜透嬴无垢的心思,更不知道嬴无垢平常在想些什么。

    嬴无垢更不可能像张无忌一样任凭他朱元璋拿捏,反倒是反过来了,朱元璋只要有一丁点儿小动作,嬴无垢看在眼里,就会小惩大诫,搞得人尽皆知。

    朱元璋现如今是被搞得有些疲惫,他自己更是知道,嬴无垢不知为何总是对他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忌惮,甚至时时刻刻提防着他。

    就如这一次,别的义军同样与他一般,召集工匠打造火器火炮,招收了大量的兵马,可是别的部队都没事,唯独他朱元璋被嬴无垢单独剔出来,耳提面命一番后,最后还被关进了武安城的大狱,虽然没给他上刑,可是单单被关进大狱这一件事情,就让众多义军之中的将领不敢做声,更不敢轻易向嬴无垢求情。

    至今为止嬴无垢还从来没有向任何一个将领下过这种命令和惩处,嬴无垢不爽的早就被他直接砍了。

    而做的过分的刘福通、张士诚等人同样也没有得到惩戒,反而是朱元璋这样令行禁止,甚至将手下兵马约束的井井有条的将领受到了惩处,这让众多将领心中摸不着头脑,更不敢向朱元璋太过靠近,生怕嬴无垢迁怒于他们。

    毕竟大都城外的血都还没干透,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在他们看来嬴无垢做了吴王之后愈发的喜怒无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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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启用朱元璋

    “吴王令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朱元璋还不前来接令?”听到这句话朱元璋等家将纷纷走出,来到厅门外,只见一人站在门外,而旁边立着朱元璋家的小厮,小厮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朱棣却是上前说道:“你这厮真是好不晓事,既然吴王殿下特使来到,怎能不通知我们出门迎接!”

    那位官员抬了抬手说道:“朱公子不必太过介怀,本官是来传吴王之令的,吴王特地交代不需要太多的繁文缛节。”说着这官员从手袖中掏出一枚赤红色的令牌,举起来端于双手之上举过头顶。

    “吴王令!”说到吴王令三个字,朱元璋一家尽皆单膝跪下。

    “令!朱元璋督抚南洋水师开府仪同后将军,安平祸乱,讨伐不臣,宣国威于海外,护同袍于异域,赐持虎纹赤焰令,便宜行事!”

    这位官员说完将手中令牌平平的放在胸前,双手捧着,递给朱元璋。

    朱元璋上前恭恭敬敬躬身将令牌接于手中,这道令牌赤红色一片,令牌上面有着清晰的火焰纹,而火焰纹的中间,则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这道赤焰令便是义军之中通行的虎符,可以用来调动兵马。

    而猛虎之下,则是用篆体字写着一个南字,南字下面镂着一些水纹。

    朱元璋握着令牌,拱手一礼说道:“谨遵吴王令!”

    这位官员则是也拱手一礼,回礼说道:“朱将军日后定然是公侯万代,前程似锦,下官在此恭贺都督了。”

    “哪里哪里,上使何不留下饮一杯茶?”

    这位官员摆了摆手,“哎,下官公务缠身,不敢久留,我还要去下一家宣令!”

    “既如此,那就恭送上使。”说着,朱元璋一家人纷纷下拜,送这位官员离开。

    家将看着官员走了,立刻高兴地说道:“家主,这下咱们又得重用了,虽然是南洋水师,可是我听说水师可是很了不得,而且这可是一件肥差呀!”

    朱元璋左手之中握着虎纹赤焰令久久不语,这在朱元璋看来哪里是一个肥差,分明是一个火坑,他若不能谨言慎行,下一次可就不是牢狱之灾,而有可能掉落的是他的人头,他接到的命令可是讨伐不臣,而且是便宜行事,权利不可谓不大,但是他心中却更加警惕。

    到今日,朱元璋也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嬴无垢为什么要因为一件小事动辄得咎,甚至将他打入大狱之中。

    其中最简单的原因就是他手底下统领的兵马太多,将领太多,让嬴无垢有了一些担忧。

    嬴无垢才不得不下手将他解了兵权,投入牢狱之中,这也让朱元璋知道在嬴无垢手底下干事情,所有恩荣皆在他嬴无垢一言之间。

    朱元璋左手紧握着虎纹赤焰令喃喃道:“伴君如伴虎啊!”

    看似南洋水师是一个好差事,实则却是一个非常的苦差事,第一要帮助嬴无垢清理海上的海盗,同时还要控制南洋之地,例如通过金兰湾辐射整个南洋,同时还要提前做好规划,讨伐不臣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不出朱元璋所料,在这位官员传出令旨之后不到一个时辰,中军都督府就已经运来了许多的资料,这些资料是一箱箱的搬进来,沉重异常。

    在朱元璋还没有履任南洋水师之前,看来这些资料是他必须看完的东西,否则真到了南洋水师,那可就是两眼一摸黑,而且他朱元璋并不擅长水战,若是还不清楚南洋的具体情况,有可能到南洋水师就有极大的风险被底下的将领直接架空。

    到时候嬴无垢就会变成一个光杆儿司令,到时候要权没权,要兵没兵,想要干什么都不行。

    看着众多中军都督府将士将箱子搬来之后停下,其中一个书吏站出来说道:“都督,此乃南洋一些水文地理以及相应番邦民风民俗的简章资料,小的已经全部带来,还请都督示下。”

    朱元璋拱拱手,“辛苦了!”

    “不敢,都督严重了!”

    这时朱元璋的家将之中立刻有一人上前将一块银子塞了过去,这人连忙推辞,“不不,哎,我不能收,此乃军中规矩,我安敢放肆,这可是要打军棍的,都督若是有疑问可以遣人去五军都督府!”说着书吏拱手离去,朱元璋看着拱手离去的书吏,久久不语。

    “世人常说,舒城丐帮义军治军严谨,军法森严,果真如此!连一个书吏都不敢收银钱。”旁边一个家将感叹说道。

    另一位家将道:“那是你不知道原因,曾经从丐帮千机堂听风司分出来的一个机构,如今正在吴王府麾下。”

    “听风司你知道吧,当年少林派那么牛,听风司依然有听风使在其中,居然还在少林派潜藏了近十年,这种功夫谁不怕?”

    “你知道咱们家有几个听风使?”说到这话,旁边几个家臣都互相望了望。

    在少林派潜藏近十年,嬴无垢是有多远的谋划和心思,而如今这些将领之中又焉能知道自己的军中没有听风使呢。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不管是哪个将领都不敢轻言触犯军法,一旦被嬴无垢抓到小辫子,想要杀他们那可就是轻而易举了。

    “爹,咱们现在怎么办?”朱棣看着厅堂之中放下了几个大箱子说问道。

    朱元璋挥了挥袖子,说道:“都搬进书房,然后告诉门房,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叫人来打扰我,我无空见客,谁来也不见。”说着朱元璋将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摇走回了书房,。

    看来最近一段时间,朱元璋是准备窝在书房,哪里也不去了,这么多资料,对于一个大老粗朱元璋来说,纯粹就是折磨他。

    不过,朱元璋咬了咬牙,也毫不犹豫接下了这个活儿,朱元璋深刻的知道自己的短处在哪里,相比于其他将领,尤其是一些读过书的,他们这些大老粗后来的学识都是自己一点儿一点儿攒出来的。

    更多地将领连他都不如,估计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个一字,纯粹的都是些泥腿子出身。

    当然,这也并不是什么坏处,最起码在丐帮义军之中,对于穷苦出身的将领并没有多少排斥,因为丐帮之中很多出身的将领甚至不仅仅是穷苦出身,而是要饭出身。

    朱元璋想到这里,不由得对这些丐帮中人有了一些同僚的感觉,不怕懂得少,就怕懒汉不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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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三十章 快刀斩乱麻

    因为曾经朱元璋他自己也要过饭,还受过一些人的欺负,当年朱元璋他要饭要到浙江地域,正值天下大雨,可是他无处躲避,只得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之下避雨,哪晓得这户人家的家奴出来赶他走,不让他在屋檐之下避雨。这件事朱元璋可是记了很久。

    而这件事也导致他对江浙地域很多富户很是不爽,一直觉得这些富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朱元璋对于嬴无垢在江南之地大肆牵连人员进军粮案他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甚至还有些拍手称快的感觉,好像是报了一箭之仇。

    从这件事朱元璋能感觉的出来,嬴无垢跟他有些相似,正是因为小时候经历了太多苦难,所以对这些为富不仁的富户痛恨不已。

    再其次,朱元璋还在庙里当过和尚,所以他深刻知道寺庙之中的一些违规陋习,当年他在当和尚的时候,给别人放牛,没错,朱元璋小时候给庙里的方丈当小和尚,可是他的工作却是给庙里方丈的家里放牛,而且还要给庙里方丈家里面的水缸挑水,这都是朱元璋要干的事。

    庙里里面方丈一个,和尚也有许多,可是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儿,可朱元璋他家里的兄弟姐妹却是饿死好几个,朱元璋也搞不明白,这些佛陀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什么对着世间疾苦视而不见,反而要每天大鱼大肉,佛家戒律甚至被他们犯了个遍,至少在朱元璋看来有些违和。

    他伺候的那个方丈家里可是娶了妻的,日子过得不要太快活,所以朱元璋对于嬴无垢在江南各地统治区域内大面积禁佛、毁佛、毁庙,推倒佛像更是深觉痛快,觉得嬴无垢完完全全都是住在他心里,明白他在干什么,还做了很多他不敢做的事情。

    因而朱元璋才会在嬴无垢巨大的压力下反而选择投靠义军联盟,而不是自己跳出来单干,甚至和嬴无垢对着干。

    而这次被押进大狱,朱元璋虽然很痛苦,可是他心中却没有太过于埋怨,可能还有点理解嬴无垢所做的以及所想的,甚至认为如果自己处于污垢的位置上,也一定会这么做。

    对于朱元璋的理解,曾云风是不知道的,因为他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

    进驻大都城之后,大都城的政务被吴王府归到一处,曾云风的大军接管大都之后,吴王府王府官署官员第一件事情做的不是别的,而是将整个大都的钱粮赋税之册全部搜集起来,然后加以统计归纳。

    北方有多少田亩,有多少人口,有多少丁户,这一切都记录在大都城的税册以及人口黄册和鱼鳞册之中,而拿到了这些数据,对于这些政务官员来说,就可以非常简便快速的知道北方之地到底有多少赋税、人口、田亩,甚至往年支出了多少钱粮,赈济又花了多少钱,还有多少结余,修缮了哪些地段的黄河,哪些地段的运河还需要疏浚。

    其中有一些是大都城往来各地的文书,从这些文书之中便可以知道很多中原地区的一些紧急的情况和现在最为棘手的事情。

    而当前,光是处理这些事情,都已经把曾云风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在桌案上处理着各种奏章的曾云风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三双手来,看了看在一旁同样帮他做着批注的蛛儿,曾云风放下笔说道:“我上次让你找的那些官员现如今在哪儿呢?”

    蛛儿头也不抬,给手上的奏章批上注,然后说道:“那些个家伙,脑袋死得很,说什么君臣大义,宁死都不肯出来做官,其中有一个叫杨维桢的更是宁死不肯出山,我都让人去邀请了他好多次了,没想到都做不到让他出来做官,要不是他在仕林之中影响颇大,我早就想杀他了。”

    曾云风端起茶碗啜饮了一口沉吟了一会说道:“既然不愿意效忠,那就找个理由就杀了吧!”

    “杀了?”蛛儿一愣。

    曾云风点点头,“这世上只有两种人,第一种愿意为本朝贡献力量的,另一种就是不愿意的。”

    “乱世用重典,我可没有太多的心思和这些文人搞什么煽情举动,甚至搞什么三顾茅庐,乱世用人,首重才能,不重德行,征辟他们,让他们出来做官,那是为民请命,替百姓谋福利,他们一个个推推搡搡,犹犹豫豫,一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觉得我可以拿捏,第二他们眼里根本没有百姓,只是爱惜自己的羽毛而已。”

    “如这些人留着干什么?读了一肚子书,只想敝帚自珍,浑然不见世事艰难,只顾吟风弄月,那也就不必留在本朝了,杀了一了百了,让他们陪着大元王朝一同覆灭,这也是我让他们求仁得仁!他们不是顾及君臣大义吗,那我就如了他们的意,让他们随侍大元皇帝到地下去!”

    “另外蓝玉不是说已经抓到大元皇帝了吗,那就把大元皇帝拉到舒城做陪刑官,看着他们被处死!另外再帮我在行刑前问妥欢一句,愿不愿意他们这些官员给他陪葬随侍他在地下!”曾云风阴测测道。

    “另迁一众人员亲属观刑,如有当堂啜泣,不忍直视者,夷三族!”

    “若有泰然自若者,发配长城戍边修城,永世不得还乡!”

    随着曾云风的一番话,远在江浙地域的杨维桢等人遭了滔天之祸。

    蛛儿这时搁下了笔,放在笔架上,看着曾云风说道:“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是个暴君,甚至在史书再写你一笔!”

    曾云风轻笑,轻轻啜了一口茶,有些回味,然后将茶碗放下说道:“你惧史笔?怕史笔,就不做事情了?哪一朝的开国之君不是手上满是血红,每朝开国都是如我们这一般,世事繁杂,如一团乱麻。”

    “谁有空给他们搞三请三辞这种虚头巴脑的把戏,愿意做官就赶紧来,不愿意做官那就杀掉,否则就是资敌!”

    “中原百姓千千万,什么人都缺,唯独不缺想做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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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铁崖杨维桢

    对于中原地区各个官员的挑衅,曾云风是不以为然的,尤其是这些文人的挑衅,征辟他们做官是曾云风为了中原地区治理考虑,而不是对这些官员有非常急迫的需求。

    曾云风准备这么多年手里能够治理地方的官员其实是相对充裕的,可是对于治理北方的官员,尤其是了解北方地缘政治的官员确实不多,这也是曾云风为什么需要这些读书人的原因,可是如果这些读书人一直抱折所谓的君臣大义执意拒绝曾云风的征辟,曾云风对他们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留情。

    正如杨维桢一派官员一样,曾云风更不会对这些与杨维桢相同的官员给予太多的恩遇。

    国家刚刚建立,百废待兴,曾云风实在没有什么耐心去和这些珍惜羽毛爱惜羽翼的人做太多的说教,因为这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而且这些人大多数都代表着固有的既得利益者,新的国家建立势必会有新的既得利益者产生,而其中就有着大量的利益冲突。

    曾云风不介意将这些人的利益重新分配,甚至分配给底下作战的将士,从而让整个国家的利益集团重新洗牌。

    曾经他在江南地区已经做过一次了,也不介意在黄河以北地区再做一次,至于那些至今还未能被劝动,甚至准备死死地抱着大元朝廷的腿,想要保一个君臣大义,想要得到一个与商纣时期伯夷叔齐一般人物的待遇,曾云风当然是抱着极大的诚意满足他们,绝对不会让他们失望。

    也许当前这个时代,这些人根本还没有搞清楚什么是和异族作战,什么是民族大义,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讲,有可能根本并不存在,他们更多是为了他们的宗族和家族考虑,而不是为了国家,为了这些各地的百姓。

    对于这些人而言,百姓只不过是黔首,是一群可有可无的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死去,完全不配让他们付上性命,甚至赔上整个家族的前程。

    也许过了一两代人,在曾云风离世之后,这些人的子孙又会重新复起,在曾云风建立的国家之内重新立于朝堂之上。

    不过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曾云风不会给他们留任何一点退缩的空间,曾云风就是要逼着他们站队,要么左,要么右,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余地。

    而想要等到曾云风这个强硬的君主离世之后继续扶持自己的宗族以及家族子弟在朝堂上做官的这些家族,曾云风一概不要,甚至会把他们的姓氏从这片大陆上直接抹去。

    在曾云风的心里,这些人本就是投降派,甚至忠于大元王朝,而在大元王朝已经衰落的情况下这些人还看不清形势,更是没有把自己的位置摆正,对于这些没有见地甚至是有些迂腐的家族,曾云风可不会太过怜惜。

    至于蛛儿可能会担心的政局动荡,曾云风则完全不放在心上,一个国家初建,哪有地方不会有流血,不会出现政局动荡与反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也必将会发生。

    与其让这些隐患埋在地底变成一颗颗定时炸弹,还不如曾云风将他们提前引爆,大军军权握在曾云风手里,这时候正是曾云风打下大都威望正高之时,他当然要毫不犹豫地铲除这些和他不在一条线上的人。

    这些有异心的人必将是日后统治之上的危机和隐患,今日不除,日后再想去除他们就会非常的困难。

    今日如果不处理他们,日后又焉能知道他们在国家危难和民族出现危机的时候不会再一次保持缄默,不会再一次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宗族以及自己的羽毛,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这个政权。

    当前的时间有些人愿意赴死,而且是为了所谓的君臣大义,在曾云风看来这是极其可笑的。

    中原王朝政权变动十分频繁,若是人人都如这些人一般,中原早就死的没人了。

    曾云风更是不期望这些人能够忠于自己建立的王朝,只希望他们这些人能忠于自己的官职官位。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只要他们能把这些事情做好,也就等于忠于这个天下了,而不是仅仅在大元朝廷灭亡之时死死地抱住所谓的君臣大义,为在青史之上保留一点名声,硬扛曾云风所投来的橄榄枝,无视曾云风的征辟,这在于曾云风看来是无法容忍的。

    随着曾云风命令的下达,大都城内缇骑四出,一道道呼啸的风声带着轰轰隆隆的马蹄的雷鸣朝着四方奔去。

    这次带去的可就不是所谓的征辟令了,而是真真正正的一场屠杀。

    江南之地,钱塘。

    “廉夫,你何必呢!”

    “何必如此纠结,又何必抱着所谓的君臣大义死死不放?要知道吴王府可是对你一请再请,你这样岂不是折了吴王的面子,若是吴王是个心胸狭隘之人,那可就是滔天祸事啊!”

    “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杨氏想想吧,到时候不仅廉夫你,就你的家人都有可能受到牵连!”一位文士打扮的人劝道。

    杨维桢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做官,实在是我无法出去做官,我心里过不了这关!”杨维桢叹了一口气。

    “当前这个局势,大元朝廷虽然已经处于衰势,可是恕我不能落井下石啊!”杨维桢摇头不已。

    “廉夫,你实在是太迂腐了大元王朝是蒙古人建立的政权,而如今吴王建立的政权乃是我们汉人的政权,与其在大元朝领下蝇营狗苟,做一任小官,不如到这朝廷之内做一任宰辅,想必杨兄的大才必定能得到吴王的重用,何必如此勉强,甚至反复推辞,这样岂不是落了吴王的面子?”

    “而且,我素知杨兄心中藏有经天纬地的抱负,若是若是将这抱负带进地下,岂不可惜呀!”

    杨维桢叹了一口气,他其实心中有很多纠结,只不过他还在犹豫过程中,也不知该如何取舍。

    正当此时,一道快马冲入钱塘县令府衙门前,“钱塘县令韦方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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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灭族的大祸

    钱塘县令穿着官服匆匆赶出来,见一位骑着快马的使者,这使者连马都不下掏出一块令牌说道:“吴王令!”

    钱塘县令韦方立刻躬身抖抖袍袖下拜接令,“下官韦方接王令!”

    “着即刻缉捕杨维桢等钱塘一十八名前朝余孽压往舒城等待候审。”

    “什么!”钱塘县令韦方嘴中发出了一声惊叹,整个人都愣住了。

    杨维桢在钱塘当地可谓是名满士林,作为钱塘县令的他都不敢轻易去招惹杨维桢,生怕引起局势动荡,可是没想到吴王直接下令要求缉拿。

    这一个举措可会是是把江南搅了个天翻地覆的,到时候这些读书人估计会义愤填膺,闹将起来可就麻烦大了。

    钱塘县令韦方接过令旨,踌躇了一会儿,拱手问道:“请问上使,这吴王还有没有说其他的旨意。”

    “没有!”马上的骑士冷冷道。

    “这....”钱塘县令韦方有些犹豫了。

    “休要多言,本使还要去下一个地方传令,请恕在下礼数不周了!”说着一拉马的缰绳,一记马鞭甩在马的屁股上,战马狂奔,匆匆离去。

    韦方望着这位上使离开的背影的方向久久不言,师爷在钱塘县令韦方的耳边说道:“县尊大人,如今我们该如何处置?”

    钱塘县令韦方拿着手中的吴王令旨,思考了良久,闭上了眼睛再缓缓睁开,“既然杨维桢已经惹到了吴王,令上位震怒,怕是讨不了好啊,你我也要和这些人摘干净。”

    说着县令韦方深深地从鼻腔中呼出一口气,他感觉浑身燥热,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更是惊出一身冷汗,再一想使者离开的方向心中又是一个激灵。

    韦方看着师爷立刻吩咐道:“你回去赶紧处理你家里的事情,把你的首尾和屁股擦干净,不要漏下一丁点儿蛛丝马迹,如今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同时通知徐大人,吴典史来县衙与我会和,其他人一概不得通知,若是消息走漏,你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说着钱塘县令韦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师爷,师爷连忙点头。

    夜晚,杨府外,众多兵丁衙役手中持着火把将杨府团团围住。

    杨府大门缓缓打开,杨维桢拱手出来,看着眼前的县令韦方等人道:“老父母大人夜中前来,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几人拱拱手还礼,可是脸上却是不见笑容。

    “老父母大人,不知所谓何事,如此兴师动众啊,还请恕在下礼数不周!”钱塘县县令韦方鼻音轻轻哼了一声,既没有答话,也没有点头,旁边的吴典史则是站出来说:“杨维桢你的事发了。”

    杨维桢你的事发了几个字在杨维桢的耳中如同惊天霹雳,这曾经与他几乎平起平坐甚至是之礼甚恭的这位吴典史没想到如今对他说话却是冷冰冰的。这让,这让杨维桢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县尊大人,不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杨维桢小心翼翼的看着县令韦方试探道。

    县令WF闭着眼睛叹息了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来人,拿下!”

    听到县令发话,众多衙役兵丁纷纷上前,将杨维桢就地绑缚。

    “县尊大人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徐大人,吴典史!”

    旁边的一个家仆匆忙上前阻拦,手中还我握着木棍,一个兵丁一个肘击将杨家家仆打倒在地。

    “杨维桢,叫你的家仆退下,我等执行公务,其他人如若上前,便是触犯王法,也当一并缉拿!若有持械反抗者,就地格杀,还请铁崖先生不要平添许多人命!”吴典史言语冰冷,有些兵丁则纷纷抽出手中刀刃。

    杨家家奴们纷纷吓得脖子一缩,他们可是书香世家跟这些丘八犯不着动手,莫说打不赢,就是能打赢也是有辱斯文。

    可是眼见自家老爷被县令直接拿住,他们又有些惊慌,要知道他们杨家可就靠着这位老爷了,若是老爷一旦失,他们就再也威风不起来了。

    说的杨家是书香门第,可是依靠杨维桢在士林的名声这些家奴平常在人群之中是高人一等的,没想到如今仿佛被从云端打落泥沼。

    “韦大人!”杨维桢的话也同样强硬了起来,“不知可否让让杨某知道这究竟是为何呀?”

    韦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本官也不欲瞒你,本官是奉令行事。”说着韦方左右双手抱拳,朝着北方遥遥一拱手,看到韦方如此模样,杨维桢哪里还想不到这是吴王的命令。

    他人又怎敢轻易对他这位名满江的士林中人说抓就抓呢。

    几乎在半月之间,各地纷纷扰扰,都乱了起来,众多从各地府衙押送过来的囚车纷纷上路送往舒城。

    各路之上押送囚车的衙役和兵卒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几乎都是从各地将人犯送往舒城。

    钱塘县杨维桢坐在囚车之中,腿也伸不直,身子也站不直,蓬头垢面,披头散发,再也没有了当初铁崖先生的风采。

    “哎,这是谁呀?”路人纷纷指指点点。

    “这你都不知道,杨维桢!”

    “杨维桢?那位铁崖先生吗?”

    “哎呀,就是他。”

    “他怎么被压囚车里啊!犯了什么大罪了?”

    “哟,你还不知道吗!他勾结前朝余孽,妄图颠覆吴王政权,如今想来,这是要被判重刑的!”

    “现在这不是被押往舒城带审。”

    “这么严重,杨维桢真不是早就辞官了吗?”

    “哎,你这小贩,你哪里能知道什么准消息?”

    旁边一位富商手拢在袖子里摇摇头,颇为不屑。

    那位小贩用手在自己的围兜布上擦了擦,笑呵呵的继续问道:“这位员外,想来你是知道不少的,说说呗!”

    “是啊!”旁边的百姓也纷纷附和,“说说呗!”

    这位富商叹了口气说道:“要说这杨维桢那也是一代人物,他和宋濂刘伯温可以说是并称三杰,可是他脑筋转不过来,非得给大元皇帝卖命,这下好了,大都被攻破,他们的事了,再加上大元朝廷的那位皇帝如今都已经被抓了,这一下子他们通敌的书信可就爆出来了。”

    “吴王大怒,下令抓捕这些致仕在家的官员,说是要论罪!”

    “哟呵,这些人怎么这样呢?这大元不都已经亡了,连大都丢了,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识时务啊,这不是往刀口子上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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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高人一等,只有不尽的艰辛,活在似曾相识的世界里,总要让自己活得快活,活得潇洒而没有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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