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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步武林     活在影视诸天txt下载     活在影视诸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四百五十章 生养于斯处

    此时的水花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处处都是新鲜,都是好奇。

    “如果有时间,带你去看一看华北平原、东北平原、长江中下游平原,看一看这祖国大好河山真正的一马平川的地方。”曾云风也看见在一马平川的土地豪气顿生,当年他就是在这里、一次又一次地击败敌人,跃马扬鞭驰骋疆场。

    他在这里杀过西夏人,杀过胡人,杀过于草原民族,这里每一片土地,他都很熟悉,当年他更是以此为契机,在这里建立帝国,而黄河的对面就是他的都城。

    曾云风伸出右手,仿佛在触摸他的疆土。

    旁边的女人伸出右手,打下了曾云风的右手,朝他俏皮地笑笑。

    “别跑,额要把你的屁股打成四瓣儿。”

    两人在这荒漠草原上嬉闹打成一片,浑然未觉,今天晚上他们就要在这里的地窝子里睡一宿。

    在这类似的荒漠草原上,只要有草就会有兔子,但是在这里甭说兔子,就是连个老鼠都没有,最多的是蚊子。

    两个人躺在地窝子里,曾云风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给水花戴好。

    “你这个是啥?”

    “荷包!”

    “你还会绣荷包!”水花看了看曾云风重新翻过来正面趴在草垛里看着曾云风。

    外面的风呼呼的,可是蚊子一点儿也不会对他们客气,“这个荷包是我听了三叔说的之后,专门带的,里面有一些艾草和草药专门用来防蚊虫的。”

    “没想到你还懂得挺多的嘛!”水花说着把荷包放进了她的怀里仰倒在了曾云风的怀里。

    这是这个男人除了睡觉之外第一次给自己的礼物,一个真正的礼物,她笑了,露出了自己的牙齿,还露出了自己牙齿上的牙花子,笑的那样的美好。

    曾云风看了她一眼,静静的闭上眼,有时候,有时候安稳的生活就是这样,不需要太多太多,只需要一点点的小惊喜就能过得很快活。

    水花也很奇怪,她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有很多的秘密,她不得不好奇,也不能不好奇。

    “水花,跟你说个事儿呗!”曾云风闭着眼睛说道。

    “啥事儿?”

    “过两天我们把地窝子打理一下,去移民办选了地,我就去城里赚点钱,赶紧把房子盖起来,天天蹲在这荒漠里吃沙子吹大风,你是挺不住的,我要给你建个砖瓦房!”

    “砖瓦房!”水花听得眼睛一亮。

    “那你有没有想好,你到城里去干啥?”水花说着又往曾云风的怀里挤了挤。

    曾云风笑了笑:“你别看我大字不识一个,肯定能找到活干。”

    清晨的阳光从天边升起,朝阳映染了整片天空,真是美好的一天,曾云风伸了伸懒腰,露水有些重。

    今天要去办手续,落户到金滩村这里,还有一块安置地好盖房子,要不然他俩要一直住地窝子。

    在移民办按完手印,水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从今天起,他们也是一个在这里有地的人了,虽然只是一个安置地,虽然只是一块画了圈的地,上面什么也没有。

    现在是1993年,要说曾云风赚钱的方法很多,但是他不想去想那些心思,因为他不想离开这儿,离开自己的老婆,不想离开她太远。

    曾云风找了一个活,纯粹就是卖力气,也没别的,搬砖。

    曾云风之所以找这个工作,其中也有一个原因是他现在要锻炼这副身体,这幅身体对他来说太弱了,他还有有点跛腿,他不敢太用力,只有吃好了,他才能把伤养好。

    “兄弟啊,我看你一身体格可以,练过?”工头儿递过来五毛钱一包的一支烟。

    曾云风朝他笑笑点头,接过来烟夹在了耳朵上。

    “兄弟,我看你身手不错,有个生意不知道你做不做。”

    “别了,我就干这个,挺好。”曾云风委婉的拒绝了,他很清楚这个工头想去干什么,已经不止一个人来找过他了。

    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扒火车,每天火车都会从这里过去往新疆,从火车上扒出来很多的物资,然后在当地倒卖一番,赚的钱绝对是在这个地方做工挣了好几倍,可曾云风不想冒这个风险。

    “别给脸不要脸!”工头狠狠盯着他看,这个人他想收复,可惜他没有这个能力。

    其他的人纷纷看了过来,中原人就是喜欢看热闹,几个安家人围在了曾云风的身后,虎视眈眈的看着工头。

    曾云风脸色淡然的左手拿着砖头,右手在砖头上连切了两下,左手一松,砖头成三半从空中掉在地上,却仿佛落在了工头的心上。

    “这样够给脸面了吗!”曾云风盯着工头,工头吓得脖子一缩。

    曾云风之所以如此出头,就是在众多的工友心里面留个念想,以后才能一呼百应,现在的建筑行业还很基础,但是第一要有人。

    曾云风看上了一个新的行业,那是建筑行业,他看到了现在的一名越来越多,这里的需求对于砖头的需求越来越多,他现在想的是赶紧挣一笔钱,然后重新自己开一个砖厂,这个时代建筑行业是一个朝阳产业,还有很多的东西可以学,可以做,当年曾云风又不是没有做过。

    转眼就过了三个月,曾云风家里的房子已经盖好了。

    “水花,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这个房子是曾云风一砖一砖自己垒起来的,没有借任何人的手,这种房子里,曾云风给留了许多的提升空间,因为以后他还要在这里装空调装太阳能,甚至装很多东西。

    他还要在这地下挖一个大大的地窖好储存食物和作为避难所。

    看着家里的砖房,曾云风媳妇儿水花仰着头很是得意,自己家是金砖村金滩村第一个建起砖瓦房的人家。

    曾云风不可能等着那么长时间,他一边搬砖,一边做一些其他的零散小生意,其中就是一些贩卖草药。

    三个月时间就让他盖起一座砖瓦房,虽然还没有刷墙,红红砖块垒砌的墙面并没有那么好看。

    “乖乖,不得了,这个永富都建了砖房了!”

    “我就说这个娃娃厉害!”

    “在都是土夯的金滩村建砖瓦房,这可不简单!”

    “谁说不是呢,水花这下是享福了!李老栓还不得吹死!”

    这曾云风从城里骑着自行车回来,老远就闻到了饭香。

    “怎么了?村里怎么还没通电?”家里仍然点着那个鬼火一样煤油灯灯儿。

    “没呢,说还没够60户,所以不能通电。”水花叹了一口气,笑了笑说。

    “没事儿,他们不跟你通,我给你通。”

    “你通,你拿什么通,你又没有电?”

    曾云风神秘地笑笑,拿起一个洋芋,香香地吃了起来,没有说话,到了这里还是吃洋芋,谁让他们要省钱盖房子呢。

    第二天,曾云风没有去上工,而是在家里刨坑,水花在旁边看着有些不解。

    “你在家里刨坑干啥?今天不上工了吗?”

    “等我弄好了你就知道了。”

    曾云风没有解释,继续了一段时间,曾云风一边上工,一边从城里带了一些东西回来,每天他都在攒东西。

    在一个星期之后,曾云风的家的旁边立起了一个老大的杆子,上面有一个大大的多向风车,实在是材料不够,加工的这些东西机械也不性,技术基础也不够,要不然甭说这个风车,高达曾云风都给他造出来。

    看着飞快旋转的风车,旁边的水花这几天已经积了一肚子的疑问。

    晚上曾云风骑着自行车,再次回家,家里的饭香又熟了,他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赶到时候回来,回到家里吃饭,跟当年他老爹一模一样。

    曾云风从旁边的挎包里面掏出了一个东西,“看,我给你带来了啥?”

    曾云风举了举手里的灯泡。

    “额们家也没电,你要这干啥?”曾云风笑着没有说话,踩在凳子上把灯泡拧在了头顶上的闸上。

    还神神秘秘的走到门外,将一个闸轻轻的拉了下来。

    水花狐疑地看看头顶上的灯,又看了看煤油灯,发现什么也没发生,曾云风扯了扯旁边的绳子。一声细微的咔擦声,屋里的灯亮了。

    水花眼中的惊喜都要溢出来了,转头又看看曾云风,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永富,你真厉害!”

    “那是!”曾云风傲娇地翘了翘下巴。

    这一刻,曾云风感觉比自己打下了一个帝国还要还欢快。

    这种喜悦来的太简单了。

    曾云风走到煤油灯前,忽地一口把煤油灯吹熄了。

    亮堂堂的屋子就是好。

    一夜好梦,第二天早上,曾云风起来的时候洗脸刷牙,端着那一盆黄黄的水,曾云风的脸没来由的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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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一章 困难有很多

    想要生活质量的提高的曾云风逐渐不能容忍糟糕的水质环境,黄河被称为一斤水二两沙,虽然好像是有些夸张可水质也好不到哪里去,曾云风的想法是,现在赶紧打一口井,要不然以后就来不及了。

    现在就这个时间段,想在当地打工,尤其是他们现在这个情况,连个电也没有所以打个机井也够呛。

    现在的黄河扬水站什么时候建好?对于这个村子,对于金滩村,甚至说,对于整块移民村的安置工作来说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拖延不得。

    曾云风,看了一下远方,如今的远方的天空,就如满天的雾气,能见度还是被风沙影响,基本上到一千米以内看世界是不会有太大影响的,可是有时候开始就是一层雾蒙蒙的感觉,有后世雾霾的那种初始状况,这就是巨大的风沙的影响。

    曾云风所在的金滩村,准确的来说,这些民众大多上都是涌泉村附近搬来的人,曾云风也是怕自己的媳妇儿受欺负,所以也特地选了这个地方作为住的地方,这个地方,她家的涌泉村的人比较多。

    一个男人没法想象一个女人刚开始嫁给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却并不是他真正想嫁的人,如果不是水花曾云风已经开始了解她的性格,曾云风都有些担心水花会给自己送一个大草原。

    “永富,永富,今天你要去帮忙。”

    “咋了!”曾云风拧了一把毛巾,擦擦脸说。

    虽然曾云风已经建了房子,可是整个村子里仍然是百废待兴,想要真正的阻挡着风沙,没有别的选择,就是要种树,要拼命的种树,疯狂的种树,靠他们自己根本护不住自己。

    曾云风看了看天,轻皱眉头。

    “今天据说白老师来,咱们金滩村几个安置点要建立小学了。”

    “而且白老师他们这一批人来了之后,咱们村子估计就到60户了,到时候就可以通电了!”

    “这是好事呀,要去帮忙,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呐,咱们的娃娃以后能不能得到好的教育就看这个小学,以后我们还要建中学,大学。”

    曾云风说的向往着看向远方。

    中原这些地方太苦了,但是很多地方却没有把教育丢下来,因为中原人自古就知道,再穷不能穷教育,大人再苦不要紧,咬咬牙,一定要把孩子教育出来。

    可很多人到现在鼓励是不让小孩子念书?念到高中就可以了?都不要再念大学,出来打工,找地方打工,打工,打工。

    这纯属一种扯淡的理念,国家也好,民族也好,乃至于村镇也好,一个地方没有文化,只会让一个地方逐渐落后,逐渐被社会淘汰,不读书,不念书,不积累知识只能等死,靠打工,以后能打一辈子吗,能世世代代打下去吗。

    尤其是像这个地方,一定要立足当地的产业,把人留下来,尤其是把新的年轻人留在这里,这才是重点,重新开发当地的优势。

    这样才能一代一代越来越好,要不然,培养的年轻人只会不停地向大城市输送,到最后,当地的年轻人力资源和人才匮乏,老年人逐渐积累,整个地方没办法发展,也没有办法继续发展。

    最后变成了土地上留不住人,留不下人,没人愿意来这里发展,会越来越落后,越来越停滞,逐渐会变成民族的拖累,国家的拖累。

    这些地方也不光要靠国家来救,也要自力更生,一方面要救经济,一方面要救环境,这些地方的政治压力以及开发压力要远远比其他的沿海城市或者交通枢纽城市要高得多,没有太多得天独厚的条件。

    “水花,你把我们家里的羊肉拿过来,白老师他们刚来,他人家还教过你,咱们拿点东西帮帮忙,让他们先吃顿好的,别一让他们就把这些人又给吓跑了,上次半路就跑了好几个。”

    “咱们也是过来人,都知道一穷二白的白老师刚来,啥也没有,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一棵大树都没有,看这个天,今天搞不好又要刮沙尘暴,让他们吃顿好的留个念想!”

    曾云风把脸擦完之后,把一点黄黄的水倒在桶里,这个地方的水可金贵的很,要节约点用,没办法,这个地方就是个鬼样子,在井打起来之前,估计要苦哈哈很久。

    曾云风看着桶里的水都有些想法,是不是要搞一个过滤装置?然后反复利用。

    曾云风骑着自行车从村里过,突然闻到一阵很浓的香气,曾云风停了下来,看着一位中年人说道:“喊水叔,你这是干啥嘞?”

    “啊,是永富,这不是今天金滩村又来一批人吗?得福说,这批人来了之后,咱们村就够60户了,到时候就可以通电了,俺们做的东西好好招待一下他们,别到时候又给跑喽。”

    曾云风看了看,喊水叔锅里煮的东西,是白面坨坨,平常的时候可是拿不出来的,平常都是土豆打底,偶尔白面。

    这个时间段整个西海固地区是相对于其他中原地区相对落后的地方,因为这里的交通,地势和自然环境让他落后于其他的发展地段,这也是没办法的情况。

    “叔,你这光光煮白面肯定不够的,他们走了这么远的路,给他们弄点肉吃,额家还有几扇熏羊肉,等一下让水花给你拿过来,多少放一点放在里面,人是不是就留下来了?咱们村到时候越来越好了,你说是不是?”

    “唉,那咋好意思吗,不过永富,你这觉悟高啊!”

    “你说的对,要不是得福和张主任一起努力跟供电局努力申请,咱们搞不好,要80户才能通电,今天是个机会,咱们一定要把握住了。”

    喊水叔看了一眼曾云风,第一次感觉这个孩子看起来这么顺眼。

    他原先还跟曾云风的舅舅发生过矛盾,李老栓现在曾云风的老丈人愣是让他的舅舅把老丈人头打破了,就是因为和水花的婚事的原因,他还在他们中间劝过架。

    他都以为永富这个孩子应该是跟他舅舅是一个性子的孩子,但是没想到移民村搬到一起住了之后,永富这个人让他真正看清了真是不错,原来这个孩子是一个真正大度心中有乡亲的孩子。

    “咦~~~永富这娃,真是富了,现在也是有钱了呢!现在是金滩村砖瓦房第一人,现在还有羊肉拿出来,这么不错啊,以后拿点熏羊肉给你叔额也吃点吗!”

    “叔,有啥说的?只要有额们一口吃的,你到额家做客,那么还能亏待你吗?是不是。”

    听完曾云风的的话,这个黑皴皴的大叔笑的都见不到眼睛。

    喊水叔看了一眼这个说话的人说道:“大有啊,你不是去拉水去了吗?怎么哪儿都有你!”

    “咋了吗!”大有叔非常不痛快,羊肉都要到嘴了,被这个夯货发小给打断了。

    “咦~~~原来涌泉村的那个扶贫珍珠鸡都被你吃了,一只都不剩,还不够啊,你还想着永富的羊肉嘞,这是招待新庄户的!没你的份!”喊水叔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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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二章 建筑业起步

    曾云风笑了笑,这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叔叔辈的,他作为晚辈也不太好插嘴置喙他们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的老百姓心情都很淳朴,只不过有些爱占小便宜。

    “大有叔,你这去拉水,怎么水袋是瘪的?”

    曾云风转移话题,省的他们两个吵个没完。

    “就是嘛,你的水到哪里去了吗?让你弄点水招待新装户,你什么也没弄来,你说你能干啥嘛!”喊水叔埋怨道。

    大有叔脸一下子黑了下来:“想喝水自己拉去。”

    “撞锅底了,黑了个脸子,瞎瞎谁呢!”喊水叔叨叨着搅着锅里的糊糊。

    曾云风一看就知道大有叔这明显是受了气,搞不好,又是那机井站的同志给他的气受,这个地方的方圆十几里村子就靠一个机井站的井用水,连曾云风的家里都是缺水用的,更何况其他人。

    “额估计呀,大有叔是拉水的时候,受了人家的气,估计机井那边要的钱多,大有叔给的钱机井那边又嫌少。”

    “可不是吗!”旁边的几个村里的邻居一听曾云风的话也接上了。

    “大有觉得别人要的钱多,但是机井站的同志又觉得他给的钱少。”

    “还和人家吵了一架,水没拉成,还别人还受了一肚子气呢,脸能不黑吗?”

    “哎呀!真是!”旁边的邻居附和。

    “你们家的地浇完了没有?”喊水叔接话道。

    “家里的地要是交完了,谁愿意去受那个气。”五蹲叔没好气地道。

    “地里的玉米苗长得攒劲的很,就差这一茬谁,真是烦死了。”

    “额家也一样,那个水渠里的水呀,就跟老汉的尿一样,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哎呀,我们在人家机井里拉水,人家想抬高价钱就抬高价钱,我们有啥子办法。”

    不过曾云风觉得这不是问题,只要通了电,村里就可以自己打几口井。

    “我觉得没啥问题,我已经在城里给找好了打井队了,到时候打井钱我出了,咱们也打个几口机井,到时候想啥时候用水就啥时候用水,不看他们脸色。”

    “永富,你这句话说的在理呀,我要是跟他们置气早被他们气死了,不过村里通电还不知道是啥时候的通,到现在呀也没球通,有些人的后门走了也没啥用~~~~~”大有叔这才走出土坯房子阴阳怪气接茬道,说到最后瞥了一眼喊水叔。

    喊水叔低着头搅着锅里的糊糊没有答话。

    曾云风的媳妇儿水花的涌泉村的这帮老乡亲,既是亲戚又是朋友,现在又是邻居,有些又是从小玩到大光屁股的撒尿和泥玩儿的发小,所以他们说是吵架,实际上就是相互埋怨的打闹,没什么大事情。

    “额说喊水,你家娃不是吊庄办办事儿的吗?让他走个后门儿赶紧给咱们通了不就行了吗?”大有叔不耐烦的道。

    几人正说着呢,然后两个年轻人骑着自行车飞飞一般的冲进了院子。

    两个停着自行车,然后就立在了曾云风的旁边,直接喊了一声“永富哥!”

    曾云风点了点头。

    “带头旷工了吧,回头工头就要收拾你们!”曾云风瞪了他们一眼。

    这两个娃,一个叫德宝,一个叫尕娃,都是喊水叔家的小孩儿,一个是喊水叔的儿子,一个是喊水叔的外甥。

    这两个孩子都是老实的孩子,都在砖厂搬砖,平常的时候,都是靠曾云风照顾着,毕竟在外出门,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忙。

    刚开始到砖厂的时候,这个叫德宝的,还想给他哥讨便宜,谁让他哥是曾云风的情敌呢。

    在他心里就是觉得水花儿嫁给曾云风就是不值得,把一个清秀的水花姐给糟蹋了,他觉得他哥和水花儿才是真正的一对儿,他心里对此一直不平衡。

    正说这一群人出现在了村子的村口,闹哄哄的。

    “都出来了啊,人来了啊,新装户来了。”喊水叔高兴地招呼道。

    “大家先喝点儿水啊,往里走,往里走。”大家是一边帮忙搀扶一边帮忙提东西。

    “东西都放这儿,都放这儿啊,东西都放这儿。”

    “白老师啊,你可来了,咱们可等好久了。”

    一群熟人,有些是熟人,有些不是熟人,在这个苦哈哈的地方,每见到一个熟人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曾云风找了几个人一起给白老师修整学校,正好也一起来了。

    曾云风看见人群中自己的媳妇水花提着两扇羊肉正在跟一个女孩子一起说说笑笑,笑靥如花。

    风沙再大,即使没有水,没有树,没有水,但是只要有国家的好政策,曾云风相信很快,这里什么都会有,就像曾云风自己的媳妇儿一样,总有一天生活就会如她的笑容一样美好。

    晚上吃完了饭,曾云风搂着自己的媳妇儿在睡觉。

    在这个地方,风沙大的很,晚上也刮的呼呼的响,在这个地方也有一点很无聊,那就是晚上除了造娃没什么事情干。

    曾云风想着心事,

    “你在想啥吗?”水花朝着曾云风的怀里挤了挤。

    虽然曾云风的家里已经独自通了电,可是也没办法把这个情况普及到每一个庄户,因为不现实。

    “即使是这样,水花也不太舍得用这些电,所以晚上都是黑不隆冬的。”

    两个人躺在床上,水花只能看到曾云风深邃如同繁星的眼神。

    “额在想,是不是要找个机会跳出来?不能再继续搬砖了,我要自己跳出来自己干。”

    “那不是要花好多钱嘛!”水花依偎在曾云风的怀里。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如果要跳出来,自己干,前期肯定要花蛮多钱,到时候我也没时间天天往家跑。”

    水花想了想说:“额听你的!”

    水花很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很有自己的主意,不管是曾经挖水窖也好,而且是或者说吊庄也好,他每一个想法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做事并不莽撞。

    曾云风第二天骑着自行车去上工,这离镇里有十几里路,骑个自行车也得好一会儿。

    开完窑,曾云风得了空,走到了蹲在一旁抽烟的工头身边。

    “走,请你吃饭!”曾云风抖了抖满是灰尘的衣服。

    小饭馆里,两人的面前放了一大盆羊肉,加上了各种调料碗,还有馍馍,曾云风打开一瓶酒,给对面的工头倒上了酒。

    两个人碰了一下,喝了一杯,对面的工头享受的咧嘴直吸气“哎呀,美得很,美得很。”

    曾云风开口道:“老星,我准备不干了!”

    “咋了”老星脸色凝重地放下筷子。

    “额准备单干。”

    “你是哄额玩呢吧!”

    “好,老星,虽然咱俩有矛盾,但是有个事情你是很清楚,那就是额这个人从来不瞎说,还有件事情,额想拉你一起出来干。”

    “你也不要一直扒火车,这事情不能一直干,容易出事情。”

    “咱们就走一个正道道。”曾云风说着拿着两叠总共2万块钱拍在了桌子上。

    老星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几万块可不是小数目。

    老星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干掉,吸了一口气说道:“好,这砖厂额就佩服你,额听你的,你也是有主意的,你说咋干咱就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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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三章 发展在弦上

    曾云风自己的砖场红红火火的开业了,依托砖厂曾云风搞基建进入建筑行业,在一块土地上要做的事情太多,也有太多的业务可以做了。

    现在他还要拉一批人来给他帮忙,需要一些设计人才,要提前做好规划,他的心中建筑业才真正能搞得起来。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曾云风毫不犹豫的买了一辆拖拉机,一个摩托车。

    幸福250摩托车一直是曾云风的首选,要想死得快,就骑着一脚踹,幸福250听听这名字就知道不含糊。

    摩托车的突突突的声音靠开到了金滩村,引起了金滩村一众人羡慕的目光和眼神。

    曾云风买摩托车并不是没有打算,因为这个理由很明显,要想让别人知道能跟你干成大事,首先你必须有能拿得出来的排场。

    别看这些东西好像是挺浮夸的,就像俗话说的人看衣装,佛看金装,一个庙宇香火足不足,首先得看这些菩萨神仙到底有多大的排场,有多大的神通,要不然别人不会给你上太多的香火,中原人也是这样,一个饭店没有人吃饭,就会越来越冷清,如果有人吃饭,就会越来越红火,中原人喜欢随大流,这就是现实。

    “永富,摩托车都买上啦!”

    “五蹲叔,这不是到镇上路远吗?又不方便,咱们这路也没修好,车也不通,买辆摩托车以后上镇上方便。”

    “永富,听说你自己搞了个砖场,你们厂里还要人吗?”五蹲叔的眼睛滴溜溜转,旁敲侧击。

    “要啊,怎么不要啊?只要这有人愿意来的,额一样开工钱,只要是愿意干活的,乡里乡亲的,额也不会亏待大家,别的不说,干个一两年,家里建个砖瓦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干活是要吃苦的,五蹲叔,先说在前面!”

    “挣钱哪有不吃苦的!永富,我家小子可就拜托你了啊!”五蹲叔听着眼睛都放光。

    曾云风买摩托车的原因就是在这里,他非常清楚明白的知道很多建筑工程队基本上是以乡党或者乡亲或者同乡慢慢组建而成的。

    一个企业刚开始建立并没有所谓的企业人才招聘一类的社会招聘或者说校园招聘这样的实力。

    很多企业刚刚开始就是一个团伙,是一群靠着热情,靠着热血和在一起的一股人,一步步慢慢的走上了正轨道,然后才有开始变化道后面的团队。

    这就像你跟别人描述你要去当海盗,拉别人入伙第一件事情不是跟别人说,你要怎么造船,要怎么去干这干那,而是要给他们画一块渴望的大饼,就是告诉他大海哪里有宝藏,唤起他们的渴望。

    最最开始的创业都是通过人们的激情得来的,说白了就是要会忽悠。

    建筑企业到现在为止仍然是一个劳动密集型产业,是脱离不了人的,所以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要不停的有人加入,最好是有一些年轻人,尤其是像现在这些刚刚像白净的如同白纸一样的年轻人,只要他们肯学肯用功肯花时间,不怕辛苦,就一定能够取得相应回报,而且这个回报在当前这个时间段绝对会是无比的丰厚的。

    曾云风突突突的回到了家里,毫无疑问,又是饭点儿。

    水花看见曾云风骑着摩托车,连忙走上前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嘴里说着:“哎呀,你花这些冤枉钱买这东西干什么?你不是要搞砖厂吗?你把这个钱都花在这儿,不划算!”

    虽然水花嘴上这样说,可实际上看到摩托车的一瞬间,对着摩托车是摸又是擦的,心里高兴的不行。

    “既然以后要跟人家谈生意,做买卖,最起码这东西还是要有的,要不然哪来得及呀,也不能天天蹬个自行车,那不是功夫都耽误了吗。”

    曾云风实在是钱不够,要不然的话买一辆小吉普车子才更是好用,这个东西曾云风已经在联系了,等到自己的厂规模能做起来之后,赚到了钱,第一时间就要买一辆汽车。

    现在整个西北地区的建筑建材市场还几乎是一片空白,完全是一片蓝海,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填补。

    现在当地每个地方只有乡镇有一些零零散散自产自销的东西,相比而言,没有太多的规模性的竞争,曾云风对于中原政府提出的塞上江南的大发展抱有极大的信心。

    他相信,很快这里就会发展成一片富饶的土地,毕竟黄河流域养育了无数的中原人,这里没道理不会重新焕发生机。

    这里就是黄河河套平原,根本没道理会是一个穷困的地方,这里会只会越来越富饶,但是人一定要能战胜天地,战胜恶劣的环境,甚至要改造恶劣的环境,把这里变成优越的环境,才有可能,要不然会吃土吃到死。

    几千上百年之间的开发,这里现在变得贫瘠,他们从西海固那些地方,从那些大山里搬到这里,完全是政府得天独厚的恩赐,就是刚开始很难,一穷二白。

    他们在这里没道理过不下去,即使在黄土高原那儿的大荒山里,他们依然可以活得那样潇洒自在,没道理他们在这个得天独厚的地方,活不下来。

    可是在这茫茫的荒漠平原之中,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建立一个防护林,把他们自己牢牢地保护起来,否则不光光是风沙,甚至是黄河泛滥的时候,都会给他们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曾云风他们需要像修建长城一样,在这里修成一道一道绿色城墙,将风沙挡在家园之外。

    正如曾云风所料的那样,不光是金滩村,包括金滩村附近的移民安置点都是百废待兴,这里什么都缺,什么都没有,这片荒漠草原之上,一切都需要重新建立。

    他们需要集市,需要商店,需要医院,需要学校,需要一类一类的东西,他们甚至还需要修路。

    所有的工程,曾云风都可以做,黄沙,水泥,砖块,钢筋,还有各种工程机械,都是曾云风的突破方向,这里什么都缺,什么都没有。

    只要有人愿意在这里留下来,这里一定会形成一个巨大的市场,即使现在这个市场的消费能力还很薄弱,可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必太过担心,最令人担忧的就是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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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四章 清澈的人心

    现在这个社会中,无数的年轻人蜂拥道中部城市,东部城市,而西部城市的人口规模在渐渐萎缩,很多年轻的孩子从自己的家乡出去读书大学毕业之后,他们再也不想回到自己贫穷的家乡,不想回到家乡继续做建设,搞建设。

    这些读书人深深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他们自认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可也没有谁愿意自己子女继续过自己原先这样的苦日子,要父母享受教育医疗的不平等。

    有些病不是大城市就看不好,有些学校不是相应的房产证明上不了,有些房子不是相应的户籍买不了,他们有选择吗,答案是没有,现实把他们一步步推到了大城市,就像是羊吃人运动。

    即使买不起房子,这些年轻人他们也愿意苦熬,等待那一丝丝的机会,即使像是被佃户一样被房东盘剥,忍受今天涨明天涨,就是工资不涨的残酷现实,他们也不愿意回到老家。

    无他,家乡已经没有他们的位置了,学的东西无法学以致用,给的待遇更让他无法接受,婚姻和子女逼他走进城市,离开大山,他们没得选,即使压上两个家庭的一切,他们也要选择在城市定居。

    而家乡的人口结构慢慢的开始转变,老人越来越多,年轻人越来越少,一代又一代,渐渐当地就会变成无人的荒芜大地,这个时候发达反哺不发达,却是杯水车薪,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家乡当地的土地并不贫瘠,只不过相对产出较低,谷贱伤农,家里分的地种一年能不能养活一家子很难说。

    当地的企业渐渐匮乏,当地的学校变得稀少,因为没有人中小学开始并校,越来越留不住人,越来越没有人,越来越没办法办企业,企业来了又走,只为了廉价的劳动力,可是劳动力已经不在了,他们选择去了更好待遇的地方,可是没有人能够去指责那些年轻人,因为他们的选择对于他们贫困的家庭而言至少没有错,没人能指责他们追求幸福生活。

    渐渐的变成了东部城市频频从不发达地区源源不断的抽血,而这正是国家搞中西部开发的原因,国家的每一个地方的衰败都会带来整体的衰败,不会有例外。

    在有些人享受国家最优渥条件却在肆意纸醉金迷的时候,这些在黄沙之中与天地作斗争的人群还有人记起他们吗,这些种蔬菜种粮食,种树木,治理河流山川守护边疆大地的人,还有几个人记得,很多人只会说农村人,土包子,穷酸。

    我的钱是我自己挣来的,我爱浪费,你们管不着。

    可是每个人的钱真的是自己完全靠自己挣来的吗,真的有相应的能力掌握这样的社会财富吗,而自己对社会国家的贡献究竟有多少,是不是寥寥无几,有人会反思吗!

    不会,便宜能占到就好,占不到就要骂,这好像才是常态。

    还有多少人能够捡起初心,找到曾经的抱负,现实是没有几个的,即使有些人做了也被指责作秀,扪心自问,那清澈的人心现今还在吗!

    人类就是一个社会性群体,在没有人的基础之下,没有任何社会行动和社会行为能够继续下去。一个地方最终如果没有人,只会带来经济衰败和产业倒退,最后城市城镇就会渐渐消失,土地会归还给大自然,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就如很多单位开发某种矿业或产业而建立的工业小镇,在某个矿业和产业的资源被挖掘干净之后,这个矿业小镇就渐渐荒芜,然后变成了了无人烟,即使在那里建造的各种建筑楼层甚至设施设备以及医院学校的设施还很完全,可是只要没有了人,很快那里都会变成一片鬼域,遍布荒草,不会有列外,这就是现实。

    人心是不是在慢慢变坏?人心有的时候真的是在那里因为虚荣,因为浮躁,因为金钱,因为尊严在变化,也因为好多好多的东西。

    歌舞升平四个字讲述了一切,整个社会最应维护就是人心和道德,因为这些东西一旦崩坏,整个社会就会完全崩溃。

    当人们繁荣致死,毫无顾忌之时,同样也是如此,他们对所有的一切毫无所觉,他们追求一切欲望所能达到的极限,他们骄奢淫逸纸醉金迷,道德在他们面前不值一提。

    也许有人会说,别人放纵花自己的钱,干你屁事。

    如果这些人选择独自一人在家中毫无顾忌的放纵,没人会管,但是这种现象一旦被散播到社会上来,传给每一个孩子,传给一个年轻人,或许那将会给整个社会带来不可磨灭的创伤。

    有人说,法律是道德的底线。

    可是有时候,在道德不允许的东西被法律允许之后,一切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再也止不住溃堤。

    中原大地面临无数次异族入侵,可是这些祖宗留下的宝物,流传了几千年,仍然没有消失。

    现在只是因为物质奢华就让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祖先是怎样披荆斩棘茹毛饮血一步一步开劈出这个繁华的世界。

    他们在这个世界挥洒着自己的生命,但是却没有像他们的祖先一样给他们的后代子孙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益处,他们留下来的东西在他死后自己都会感到惭愧。

    古代那些王朝,为什么有些宗庙乃至一些信仰会被大肆宣扬?因为统治者们需要,他们需要民众向往来生,而不是疯狂的挥霍自己的余生,因为世界需要发展,统治者需要更多的人民为他去拓展世界的边界,甚至为他种田种地。

    逃离了剥削,在没有了来生之后,这些人是真的相信科学了吗?

    并没有,他们知道的是他们的生命仅限于此,所以他们毫无顾忌地享受放肆这段人生,毫无顾忌,毫无底线。

    有的人在犯罪之后,面对枪毙的现场,可能一点哆嗦都没有,他们对犯罪的惩罚没有一点点的害怕,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没有来世,对死亡的恐惧在逐步减小。

    他死了,对他而言一切就都结束了,正如种那句话所说的“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可能更有可能是“他死之后,将会洪水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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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五章 育人和种树

    可是中原人有一个特别的东西是很有意思的,那就是中原人有两条根。

    一条根身在自己的祖宗那里绵延到自己的脚下,这一条根让自己时刻铭记自己是一个中原人,不能够做一些对不起祖宗的事,那只会让祖宗蒙羞,自己死后也不得安宁。

    另一条根在自己的子孙儿女那里,他让中原人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的子孙儿女都会有样学样,害人终害己最终贻害无穷。

    中原人传下的文化,无一不在提醒着自己,不要去随便肆意妄为,有些人扪心自问的想想,自己能记起来自己的太爷爷叫什么名字呢?自己的太爷叫什么名字吗,自己的祖宗最先一个人传下来姓氏的那个人人,他叫什么名字吗?

    如果连太爷都不知道叫什么,这就叫忘了祖宗,忘了先人。

    推及自己的子孙后代,自己都记不住自己先人的名字,你还能指望你的子孙后代能够记住你的名字?

    不过这也无所谓,因为有些人他生下来,连动物最基本的繁衍任务都做不到,他生下来就是为了享受他的余生,一出生就注定了结局。

    曾经的曾云风何尝不是如此,在各种战乱的世界里,在各种波云诡谲的局势里,他太害怕自己的子孙出问题,他不敢有自己的子孙,他顾及这顾及那,他根本没有想到中原民族之所以屹立5000年。其根源在于中原文化源源不绝。

    可是,中原文化该怎样绵绵不绝呢,如果真的有一天血脉完全断绝的时候,还可以说中原文明源源不绝吗?

    当有一天中原所遗留下来的文明精华一滴也不剩的时候,我们还能自称为中原民族吗?

    正像是那些日本人那些外国人,一次又一次抢夺我们文化的精华的时候,我们虽然每一次都骂到自己痛彻心扉,但是何尝又不是自己将自己的文化抛诸脑后。

    等到别人捡起的时候,才发现这东西是块宝啊,自己的东西自己不珍惜,又怪得来谁。

    祖宗先人,留给我们的东西既是丰富,又是驳杂,里面有好的,也有坏的。

    而这个金滩村里从茫茫的黄土高原里迁出来的西海固的这一群民众,保持着最清纯,最淳朴的内那颗心,即使有些人有些小心思,也只是想占小便宜罢了。

    曾云风可以非常明确的说,这群人是他所见过的心里最洁净的一群人。

    没有所谓的蝇营狗苟,没有所谓的阴谋诡计,骂就骂在嘴头上,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没有那些阴谋诡计,没有那些尔虞我诈,因为他们是亲戚,因为他们是朋友,因为他们血脉连在一起,因为他们祖祖辈辈都保留着中原文明这最原始的东西。

    他们清楚明白的知道在这荒原大地之上,天地无情。

    灾害与困难面前,他们所能依靠的,他们所能倚仗的唯有这些亲人和族群,所以才有了这些新来的有些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有些从其他地方迁过来的这些庄户,被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接纳,一个又一个的帮助。

    现在的生活之中,高楼大厦也好,房屋楼阁也好,条件好了,房子好了,人住宿条件好了,生活水平改善,可是人心却远了,这难道是社会的进步吗?这难道是文明的发展吗,这不得不令人哀叹唏嘘。

    有的时候,我们不断的批判批驳西方国家的一些如同强盗一般的逻辑,可是我们没有发现,我们自己也在一步一步的进入了他们的逻辑思维的圈子之中,我们在用他们的方式来思考问题,我们在用他们的方式来选择生活,我们在用他们的方式来选择与人打交道,我们在用他们的方式来作为我们的行为处事的原则。

    我们已经开始没有底线,已经找不到曾经的自我,找不到曾经的那片清澈人心。

    曾云风骑着出租的摩托车回到了金滩村,可是在路边看到了一株一株像青葱一样的树木幼苗。

    一个中年人拖着水车正在挨个一株一株的浇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喊水叔,你干啥呢”

    “哎呀,是永福啊,这不是水渠都断了吗,我从机井上打了一些水把这些树苗浇一下,额的娃得福说这树苗子啊以后长大了,就可以变成天然的防护林,把咱们乡亲还有庄稼全部都护住。”喊水叔停下来看着幼苗如同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

    “这些树苗啊,可不是我种的,都是水娃他爷种的,都把人累垮了,不过现在这些东西归我来照顾了,只要我在,我就想办法弄点儿水给它们都浇上,这种树和做人一样,十年种树,百年育人都马虎不得!”喊水叔边说边浇水。

    “喊水叔,刚好我也找你说这事儿呢,那个打井队,额已经找好了,你看额们在村口打几口井啊!”

    “找好了,找好了,那是好事儿啊,赶紧找地方,具体这个事儿你还得找找得福要这个这个规划图嗯,这个移民安置点有规划,不能乱打井!”喊水叔听完惊喜莫名。

    “是啊,赶紧把这机井打了,省得大家在这里吃苦遭罪,这一天一天也不知道啥是个头儿!”曾云风感叹道。

    “你是个好娃娃,看事情看得远,又有情义!水花真是享福了!”

    “叔叔,看你说的,咱们刚来的时候住地窝子还不是这些乡亲帮帮忙,要不是拾掇出来地窝子,额们能住吗?人嘛,不就是这样啊,咱们是邻居又是沾亲带故的,怎么能不互相照顾。”

    “行,那书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回头的时候额把那个机井队给找来,咱们赶紧打几口井,要不然的话就不知道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好,好,好,回头我就让得福去找你!”

    “好”,曾云风应了一声,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地回家去了。

    曾云风回到家,毫无疑问又是饭香的时候,每到每当曾云风闻到饭香的时候,心中都觉得无比的安宁,家的作用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曾云风坐在桌子前大口大口的刨着饭,他吃饭让人感觉无比的香,虽然菜很简单,就是简单的咸菜加一些基本的土豆儿什么的,家里钱全部都支援了砖厂建设了。

    而家里苦哈哈的,让水花一个人照料,曾云风有些于心不忍。

    曾云风吃完饭之后放下碗筷,喝了口茶,说道:“明天,可能有几个打井队的人到,到时候额也会早点回来,咱们弄点伙食招待一下,打井队估计要在咱们这儿呆着好几天,咱把那几个机井打完了估计就好了,这几天又要辛苦你了。”

    曾云风摸了摸水花的脸,有些心疼她,一个不到20岁脆生生的姑娘,现在在这个地方苦熬,迟早变成黄脸婆,看的曾云风真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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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六章 轻捧一捧土

    。可是在水花她自己看来,她觉得自己嫁给曾云风已经是占了很大的福报了,原本以为是掉进了火坑,实际上进了福窝,她现在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曾云风有的时候就是心软,对于这样的女人,完全没有抵抗力,也许是他见过了太多的丑恶,对这些美好太过于向往,对于每一分温暖都倍加珍惜。

    “行,你就交给额,明天这个事儿额肯定给你办好,不会耽误他们的打井。”

    曾云风点了点头,他很明白,他看人也很准,自己的媳妇儿单单守着些土地,几间房子,太屈才了,她完全有能力做更大的事情,一如当年的卫小娘。

    第二天一早曾云风去砖砖厂转了一趟之后,紧赶慢赶在中午之前赶了回来,把打机井的几个人也一起带了回来。

    路过村口的时候,看见喊水叔几个人在村口蹲在墙根儿脚下正在躲太阳。

    “叔,你们干啥呢,都蹲在这儿了。”

    大有叔指了指墙上的公告说道:“哎呀,这不是铁路边有个人死了吗!刚好就在咱们吊庄的地界儿,可是没人认领咱们不是商量着是不是把他埋了吗?”

    “这个老汉跟咱们商量想把这个小伙子在这里埋了,额打算让大家一起帮忙让他入土为安!”喊水叔唏嘘道。

    “谁说不是呢?现在如果不埋土,过两天温度这么高的天气,这人不就臭了吗?”大有叔抓了抓帽子有些烦躁。

    曾云风想了一想才出声。

    “按将这事轮不到额们管,当然,这是一条人命,也有父母怎样,现在人死了,应该入土为安,这事额们应该要管到底!”曾云风说的话斩钉截铁。

    “各位叔儿,说个不吉利的话,要是我自己的儿孙娃子在外头遇上了这种事,他意外可怜地躺在路边儿,要是有人能给额的娃盖个席子,捧一杯土,也算是额一辈子都还不清的恩情了!”

    “对对,我们村也想按照风俗,把这个年轻人厚葬了,行了这个善,在这的一方人也算是有了功德了,咱的娃在外头也会有福报。”旁边隔壁村的老汉也赞同道。

    “哒,你看这个这么办行不行啊!”得福说道。

    “不管他是不是在西海固来吊庄,最后停在咱的地界的上,都算是乡亲。”

    “额想着能不能咱们凑点儿钱租个棺材节课能的,把人家给厚葬了,在坟头做个标记,如果将来有人来找,我们就指着坟头给他看。”

    “也算是在咱们金滩村的人不丢脸。”

    可是几个叔叔辈听了得福的话虽点了点头可是面露难色,曾云风没想到这个情敌还挺有心,能为不相干的出一份力,真是不容易,关键时刻见人品,他也不能漏了怯。

    曾云风直接接话道:“穷家富路,黄泉路也是路,额家里稍微宽裕点,这个棺椁的钱额出了,至于剩下送葬的礼节就拜托几位长者了!”

    曾云风和这个老汉以及得福说的话,大家都听明白了,这里面年龄最大的喊水叔直接说道“额看行!”

    几个蹲在墙角满脸黝黑的几位叔叔辈的人纷纷点头。

    “我看行!”

    “确实是!”

    众人纷纷附和。

    曾云风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一场简简单单的给一个外地的不熟悉的人入土为安,却让周边几个村子移民安置点的人民群众都被吸引了过来,听说要厚葬这个年轻人,很多人纷纷前来为他送葬,附近的吊庄户都来送葬吊唁,送葬的人越来越多甚至绵延了几里路。

    大家跟着已经亡故这位年轻人,既不沾亲也不带故,居然真的过来为他送葬,真的是不可思议。

    望着绵延不断还在不断赶来的人群,曾云风叹息了一声。

    “咋了!”水花看着自己的男人很好奇。

    她不可能知道曾云风在叹息什么

    在当今的社会,这种震撼人心的事情,又有几人能见到啊?

    即使是在道路的中间因为交通事故撞倒一个人,都不会有人来扶,又有几个人愿意沾上这种涉及人命的晦气事。

    要曾云风说,这里的人人心淳朴,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他们也绝不想让他曝尸荒野,也不简简单单挖坑就把他卖了,而是给他打了棺椁让他厚葬,而且还有这么多人来送葬,这里的人心地纯净程度远远超过了曾云风的预料。

    经过这次事件,几个移民安置点的村民关系更加紧密了,这在古代是大治的体现,是一个地方官可以上报功绩的时期。

    几个机井很快打了起来,很快村里就通了水,甚至曾云风想搞自来水,但是想弄自来水,就要在村里建一个巨大的水塔,而且目前村里只有接近69几户人,可是完全够了。

    曾云风一边夹着菜,一边对着自己的媳妇儿说:“媳妇儿,额跟你说个事儿,额想着在我们村弄个水塔,这样你打水的也不用来回跑,到时候直接就可以放水到家里,自己家里就有自来水儿的,也不用你这样来来回回的跑,你觉得怎么样?”

    “你这个想法是挺好的,但是你这个水塔估计才能实现的,目前共60几户,估计是够了,但是最近这几天开会说了,估计我们这个村哪,还要再扩大,据说按照政府要求还要再迁8000人到这里来,说什么要搞闽宁村,那个时候你这个水塔就不够用了。”

    曾云风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你还操了一个镇长的心,那些事情暂时先不管,还早着嗯,咱们先把咱们的用水问题解决了,咱不能等,嗯是看不了你天天找天天弄水,等来等去的。”

    此时的水花,看着曾云风眼中闪着无限的柔情。

    过日子就是这样的,你疼疼别人,别人也疼疼你。

    夜晚的风,呼呼的吹,曾云风搂着水花躺在床上又在想心事。

    “你说我的肚子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水花纳闷道。

    曾云风笑笑调侃道:“有啥动作?吃了土豆吃多了,又不放屁,会有啥动静?”

    水花打了一下曾云风有些扭捏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曾云风笑笑,水花之所以现在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原因在曾云风他不想让水花太早有孩子,现在这个艰苦奋斗的环境之下,有了孩子并不是一件好事情,现在连小学都是刚刚建立,苦哈哈的。

    而且现在事业刚起步,有了孩子,曾云风反倒很担心,而且这里也没有医院,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门关,谁知道会不会出问题?

    可是曾云风嘴上不会这么说,“别担心,这种事情要靠老天爷,不是你想有就有的,现在咱们事情还多着呢,别急会有的,咱们还年轻。”

    “额还有个跟你商量一下!”,曾云风顿了一会儿,又道

    “额准备让你再自己弄个小卖部。现在村子里白费担心,啥都没得卖,啥都没有。刚好咱们不是有车吗?回头额经常带点东西过来,经营一些东西回来卖,这样的话,咱们村里嗯也能发展得快一点儿,刚好不是要建立闽宁村的吗?咱们乘着这个东风,也给你在自己家找点事情做,不能天天在家呆着,到时候憋坏了。”

    “我能行?”水花眼巴巴的瞅着曾云风,语气带着不确定,但是她眼中的热切,曾云风看在眼里。

    这个女人他觉得完全没问题,好强着呢。

    “别担心,你上学不是比我还强的吗?”

    “我还没怎么念过书呢,你至少念的书比我多,有啥不行?再说了,就算不行,不是还有我呢吗?”水花听着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在了曾云风的怀里,又往里面拱了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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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七章 温馨的生活

    政府的动作很快,闽宁村很快就进行了奠基仪式,飞快地开始建设起来,曾云风的工程队也包了一段工程,开始了红红火火的建设,而曾云风所开的砖厂直接成为了当地最大的窑砖供应商。

    这些天,曾云风家里的伙食好了起来,家里已经吃起白面来了。

    曾云风喝了一口碗里的汤,然后又咬了一口馒头:“嗯!你的手艺有长进。”

    水花知道自己的男人嘴挑的很,想把他喂饱很容易,但是让他吃满意点个头,难的很。

    听到曾云风的这句话,水花脸上笑靥如花,看着眼前这个逐渐强壮的男人,吸吸索索的喝着汤,吃着馒头,夹着菜,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幸福。

    “对,有些事额就跟你说,今天得福来通知了,说今天晚上吃完饭去学校开会。”

    “晚上去开会?什么时候,什么事。”曾云风夹了一口菜又咬了一口馒头道。

    “具体的也没说,好像是什么劳务什么的。”

    “好,咱们吃完饭一起去。”曾云风说完又吸吸索索喝起了汤。

    曾云风两人到了小学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了,现在的村里可是没钱建什么会议室,都是在学校里面开会。

    大家看到曾云风的一瞬间就纷纷打招呼,纷纷喊着。

    “永富哥,水花姐,你们也来啦,来来,坐这!”麦苗高兴地说道,麦苗是白老师的女儿,也长得秀气得很,却是喜欢得宝那个傻小子。

    上面的一位副县长一口福建口音的普通话,叽哩哇啦的,可底下的这些人没几个听得懂。

    曾云风听到这,没有说一句话,旁边的水花看着曾云风聚精会神地听着,推了推他的胳膊,说道“你能听得懂?”

    曾云风看着她笑了笑“当然!”

    不要说福建的闽南话。就是外语,他也搞得定,但是她笑着摇了摇头,“额才不信呢!”

    看到大家都听不懂,只能让白老师上去做翻译,终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擦擦汗,普通话普及看来很重要啊!

    直到听到这位副县长说女娃去打工一个月可以拿到最多七八百块钱的时候,底下的这些邻居们听的都心动了。

    砰的一声响声。

    “额就想问一句,为啥不让男的去!”大有叔站起来,气愤不平道,底下的汉子都愤愤不平。

    “这第一批人是电子厂只招女工人,下回鞋厂什么的就可以找男工了!”副县长赶紧解释,白老师连忙给翻译。

    向外省劳务输出的巨大计划也被安排了下来,

    “今天就这么说,大家明天可以去去得福那里报名,只有一百个名额。”

    会开完,水花挽着曾云风的胳膊徜徉在闽宁村的道路上。

    “如果我也想去打工。怎么办?”水花突然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曾云风。

    曾云风揪了揪她的鼻子道:“打工,你想也不要想,你这辈子就和额绑在一起了,额在哪里你就在哪里,你别想逃离我的手掌心,要知道你可是额舅舅用一头驴,一只羊,,两个水窖娶回来的媳妇,谁也不能把你从我手里夺走。”

    “还说你的水窖呢,额去的时候一个水窖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谁结婚第二天就匆匆的在外面,挖水窖,傻乎乎的!”水花说着说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曾云风想着那天结婚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没有红烛,没有新装,也没有红盖头,更没有酒席,他每到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女人,亏欠她良多。

    曾云风想着把水花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水花依偎在曾云风的怀里,紧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在洁白的月光下一步一步的往家里走。

    曾云风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水花,如果有机会,你愿不愿意重新上学?”

    “你说我还可以重新想上学”,水花满脸带着期望。

    “当然可以!”

    曾云风觉得水花现在这样的情况很可惜,她现在是最好的学习的年龄,耽误了真的不值得,她现在在家里可以一边开小卖部一边自学,如果以后开了夜校,农校,她还可以上,现在很多东西都可以自学。

    改革开放还没有那么长时间,很多东西都跟着才进来,国内第一批人解放思想的并没有那么多,现在完全赶得上。

    曾云风也看不下去自己的媳妇儿成天反绑着头巾,在这风沙的世界里苦熬,有可能她不到30岁,面孔就已经到了五十岁的级别,生活对女性的摧残远远比对男性的摧残要大得多。

    村子里相关劳动输出的这些女工女娃们很快就启程上路,曾云风的媳妇儿水花和村子里的麦苗关系最好,在她走时送了她一大包的各种礼物,让她带在路上吃。

    曾云风虽然看着难受,但是知道这些东西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现在自己适合麦苗的是一些重要书籍,她去的是一家电子厂,只有这些重要的书籍才能帮她更快的适应环境,更快的上手工作,可惜的这玩意他也没有。

    曾云风看着水花眼泪巴撒地笑着对她说“怎么,舍不得?”说着给她擦了擦眼泪。

    “不过你不要想额放你出去,想也不要想,额就把你栓在我身边,你哪也别想去。”

    曾云风看着水花脸上已经呈现出来的红二团,伸手摸了摸,说道:“赶紧把小卖部建立起来,你天天在外面吹风,估计到时候还没到30几,这脸上都能赶得上藏族人了。”

    曾云风的媳妇儿水花看着渐渐远去的汽车趴在他的怀里默默地抽泣了起来,曾云风拍拍她的背说:“别难过,如果以后真的想她,给她写信。”

    冬季走了,春季又来了,曾云风的砖厂一年多时间取得了很大的发展,他自己家的小卖部也建立起来,可他仍然是个农民,农民就要种粮食,他家里有六亩地,他也要回家照看土地,这个可不能荒了,太浪费了,商品粮哪有自己种的好吃。

    金滩村所在的地方就在贺兰山下,曾云风家里面的地是他跟水花一点一点的筛出来的,有些土都是从其他十几里远的地方找来一一担一担的挑过来填到田里的。

    为了整理土块土地,他们需要一层一层的筛,把那些石头什么的给选出来,这地是他们两个人一点一点的整出来的,可以说这六亩地每一寸每一寸都渗入了他和水花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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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八章 麦苗就是命

    所以即使曾云风干了别的,这几亩地他也要种出来,可是相比东北的肥沃大地而已,贺兰山下的这块烂地,真的是难种的多,而且他们的粮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选择,只有麦苗和玉米,再就是土豆,这玩意他已经吃厌了绝对不会去种了当粮食吃。

    日光的照耀之下,土地像是一层一层的金色的沙,如果不看农人的汗水,这是一片的好景色,曾云风外面穿着衬衫,里面穿着背心,头上戴着草帽,蹲在田里,完全是一个农夫的形象。

    面朝黄土背朝天说的就是这样,金滩村除了那些出去打工之外的,剩下了都得家家户户都得靠着这几亩地,而这几亩地生产出来的粮食就是他们一年的口粮。

    可是金滩村的黄河扬水站并没有建好,玉泉营也没有将玉泉营当地的扬水站建好,这导致了他们的村子到现在黄河水还没有供上。

    戴着帽子的水花儿擦额头的汗说道:“如果再不供水,过两天,依照这个太阳,这地里的麦苗就黄了,到时候就该死完了。”

    曾云风看看太阳,有些无奈,太阳给予也会给予死亡。

    曾云风点点头,看了看天,这个天气看来是不会下雨了,他们田里的麦苗,估计还是要看黄河里的水啊。

    “永富,你们田里的麦苗浇水了没?”赶过来的大有叔气愤地看着曾云风说道。

    曾云风摇摇头:“青铜峡的扬水站今年没有供水,额家里的地肯定也是没有水的,咱们村里的几口井的水也不够浇这些地的,出水口太小,也太远了!”

    这时金滩村的村民围在了一起,吵吵嚷嚷的,烦躁不已,新代理的支书马得福也在,愁眉不展。

    “青铜峡的扬水站你说为啥不给俺们供水呢?”

    大有叔挠头,然后举起了手里的枯死的麦苗“永富,你看这个长得挺乖这些麦苗都已经干死了,再没有水,这今年估计是颗粒无收啊!”

    “大有叔,大有叔,你别着急,这事情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都是一个球样啊,谁家的地里面都没有水,说好了来水,可是到现在一滴水都没有。”

    “谁说不是,昨晚都说好了,城管扬水站开闸放水,可是好多人都等到半夜都没有水来。”

    “杨三都等不及了,带人去扬水站问去了,一会他回来就知道了!”五蹲叔说道

    “额急啊,这麦子再不浇水,这麦子就全黄了,弄不好今年真的颗粒无收。”大有叔急得都不行了。

    “得福,你一定要管,要不然你咋给乡亲交代!”

    “不好了,不好了,杨三..........杨三跟扬水站的人打起来了,现在被扬水站扣住了,扬水站说不给放水,说咱们的田他们管不着!”

    得福一拍大腿,骑着车就跑。

    大有叔骑着车也赶紧追。

    曾云风夫妻两人跨上摩托车突突突就走,一脚油门就到家了。

    “你咋把额送回来了,不是去扬水站吗?”水花不解

    曾云风摇摇头才说:“额先把你送回来,因为搞不好今天真的要出大事,你在家里呆着,等我回来。”

    曾云风说着再次一脚油门直接朝着扬水站飞快的奔驰而去,等到曾云风到的时候,金滩村的人已经骑车的骑车,走路的走路,飞快的将扬水站包围了起来,手里面都是庄户的家伙式,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啊。

    曾云风巨大的摩托车声把众人的眼神吸引过来,他一个刹车停在了众人的面前,“大有叔你们干啥呢?一个一个拿着扁担锄头干嘛呢。”

    “干嘛呢,把这扬水站给他砸喽!”五蹲叔恼火地道。

    “五蹲叔,咱们不能这么干得,得福在里面跟他们谈事情,现在把扬水站砸了,额们又不占理,对不对,再说了,据额了解咱们金滩村已经不归青铜峡管了,所以他们不给我们供水也是很正常的。咱不占理!”

    “哎,永富,你怎么帮外人说话呢!”

    “额觉得永富说的对。”这时的得福走了出来,果然不出曾云风所料。

    “扬水站咋说!”

    “城管扬水站给金滩村供水是要收钱的,因为金滩村现在已经不归他们管了,不属于他们的灌区。”得福面色有些难看的道。

    “水可以给供,但是要给钱,还要把去年冬灌的钱给补上!”

    “啥!得福你叔额的耳朵,没有听错吧,这灌溉黄河的水还要钱,这可是黄河的水啊!这有没有天理啊!”大有叔愤愤骂咧咧的说。

    “大有叔,这就是你不知道,城关扬水站他是用电力把水从黄河上抽过来的,所以是要用电的。既然要用电,那就还有损耗,还有管理人员,既然咱们不归他们管,肯定要交管理之外的费用的,这个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现在的急事是弄水把麦子给浇上,不是等,再等麦子就没了!”

    听完曾云风的话,众人哀叹着回去凑钱买水浇地。

    曾云风风尘仆仆地回到家,看到了一脸焦急的水花。

    “咋样了吗?”

    “以后要花钱买水浇地。”曾云风灌了一口茶,格外的解暑。

    “浇水,还要花钱买?”水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这个是很正常的,扬水站毕竟不是简简单单的开闸放水,是要用电的,然后还要日常维护,还有管理人员,所以交点费用很正常。”曾云风喝了一口茶水道。

    “那么把钱交了不就完了吗?”

    曾云风笑着摇了摇头“哪有那么简单哦,你看着吧,这个事情还有后续,只要咱们村里的扬水站不建好,这个事情啊,永远都是一个疙瘩。”

    第二天,曾云风刚刚吃完早饭,五蹲叔就跑来了“永富,去看看,听说地里面有水了。”

    “是吧!”曾云风笑了笑,赶紧骑上了摩托,带上五蹲叔,他就是来蹭车的。

    但是等到曾云风赶到地头上的时候,却发现一脸阴沉的金滩村一众人。

    “大有叔,不是水已经通了吗?怎么你的脸还黑的像个锅底!”

    “水水水,有个屁水,这水像个小孩子撒尿一样,这点水够干啥的吗?”大有叔捏了捏帽子恼火地蹲在地上,看着自己地里面的干黄的麦苗,眼中发愁。

    “走,找他们去,钱都交了,还不给好好放水,这不是欺负人呢吗!”杨三站起来骂道。

    “额跟你们说,我表兄在城关乡,他说,今天发给我们的水一半都要放给城关乡了!”

    “狗东西!狗东西!说好的收钱放水,钱都收了,还不放水,咋还戏弄咱,太欺负人!”杨三气得直跳脚。

    “妈的,听额的,今天就把他闸口给他砸了,这水谁都用不成。”

    “杨三,你不要冲动!这是犯法!”得福拉住了杨三。

    “得福,额的六亩地麦子要是旱死了,今年额一家粮食都续不上了,额家饭都吃不上,谁还怕犯法。”杨三的眼神看着得福像是想要吃人,得福也被他弄得慌了。

    “走,跟额去把扬水站给砸了!”杨三一把推开得福。

    “砸,一起砸!”

    “太欺负人了!”

    “就是,砸!”

    “怕他个球!”

    金滩村的民众火气一下子就被撩拨上来了,所以说,有的时候不要撩拨这个老百姓,老百姓实实在在在土里刨食吃,你把这土里唯一的念想给他们断了,他们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想着造反。

    “砸!都往额头上砸,要砸扬水站就先砸额!”得福脖子一梗挡在了众人的面前。

    杨三举了一下锄头,看了一眼满眼通红的得福,又悻悻地放下。

    “得福啊,叔这六亩地,叔是起早贪黑,费劲了心思,这地里的麦子额像是先人一样给它供着,额现在就等着它拔节抽穗呢,现金这水小的跟小孩撒尿一样,咋弄吗!”大有叔看了一眼得福苦涩着脸蹲了下来,痛苦不堪。

    “咱们都是一样的吗,别急嘛!”得福劝道。

    “能一样吗?你是公家人,端的是金饭碗,我们是农民,要在地里刨食吃。”杨三怒气勃发,口水都喷在了得福的脸上。

    “是,额家的麦子没了,额是得饿肚子,可是每个月额还有工资呢,还有供应粮。”得福一脸的黯然。

    “可是额是谁呀?额是用涌泉村出来的马得福,是额动员你们来吊庄的人,额也陪着你们好几年了,每天没日没夜的工作不就是想让大家过得更好吗。”

    曾云风这个时候突然说话,“大家冷静点,额觉得得福说的对,咱们即使把这个闸口给他砸了,也没有什么大用,额们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田里的水续上,田里面的麦子都快要干死了,现在就是把它砸了,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有可能要坐牢!得不偿失!”

    “安永富,你跩啥酸文,那你说咋弄!”杨三没好气地直跺脚。

    众人听了曾云风的话有些泄气,曾云风却盯着得福看。

    “得福你是代理支书,你就说,这个事情,咋弄!”大有叔也看着得福道。

    “额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县官,不如现管,既然扬水站不给咱解决问题,那是他们不管事,咱们就去找能管扬水站的人!”得福硬着头皮道,只是他也知道这事情有很大的风险,不过现在他是骑虎难下。

    “对,就是,大家一起去,一起去找能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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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九章 需要自己有

    这一招儿估计太狠了,青铜峡现在和玉泉营是两个行政地方,现在这个金滩村道闽宁村就是个行政混乱的过度时间段,所以如果说去找青铜峡的书记和市长,一定会闹出大麻烦,最起码是个群众上访事件。

    一伙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青铜峡政府大院,看到这么多人带着锄头直接闯进了青铜峡政府大院,看门的人脸都白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看门的人嘴巴都颤抖了。

    “额们找青铜峡的书记和市长。”

    “他们在开会,没有时间”

    “你们青铜峡吃不吃粮食,没时间,额的麦子都要死了!”大有叔恼怒地道。

    “怎么说话呢!”看门的人面红耳赤。

    “有什么事情!”一个很明显是领导的人走了出来。

    “大家别急,具体什么事情能跟我说说吗?”这位领导很和蔼的说道。

    得福不得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这水现在还没到,是吗,大家不要着急啊,等一下,额找一下水利局长。”

    “书记,我在这儿呢!”水利局长不等书记叫,自己直接站了出来,可是汗都下来了。

    “额们青铜峡的灌区不包括金滩村吗?”

    “以前金滩村是归额们管,现在不是了。”

    “归不归你们管,谁知道?但是你们这个扬水站把我们的钱收了,不给供水,这不是戏弄人吗?”杨三恼火地道。

    得福连忙把收在口袋里的收据掏了出来,给了这位书记看,书记看完阴沉着脸把收据递给水利局长。

    “陈站长,你出来!”水利局长直接指着城关扬水站的站长。

    “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说着拿着收据,脸色阴沉的看着杨水站站长,恨不得掐死他。

    “人家把钱都交了,你为什么不给人家供水?”

    “水放了呀!”站长装傻

    “你还搁这儿胡扯呢,那水小得连脚面都盖不住,水小的都放不到地里,就全部蒸发完了,这么小的水,怎么浇田?”曾云风也火了,这个站长就是会推,本来一个小事硬是被他搞成了大事件。

    “怎么回事,今天额们不是要开会吗?”陈站长看了一眼水利局长解释道。

    “再说也没有不给放,等过两三天,这水不就放在田里了吗?”

    “你行了吧,你别说了,咱们今天当着领导的面把事情说清楚,你这个站长从来说话都不算话,得儿一下给额放水,得儿一下又没有水了,得儿一下又让额交钱,最后这水来了,跟小娃娃尿尿一样,一半儿的水都放到城关村了,现在又说两三天,两三天,你是两三天不喝水死不了,额们的麦子精贵得很,再不浇水,麦子都渴死了!”大有叔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不是你喊什么,事情有大小吗。”扬水站陈站长嗫嚅道,旁边的青铜峡的书记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善,扬水站站长腿都打哆嗦了。

    “什么事情是大,什么事情是小!”大有叔依依不饶。

    “什么事情知道,什么事情是小,这你还不知道,扬水站的站长就不用干了,庄稼旱了要水,这就就是扬水站最大的事情。”书记发话了,而且这话说的很重。

    “农民的地里如果收不上庄稼,这个责任,你们谁担得起。”书记说完看了周围的人一眼,众多的开会的青铜峡成员都低下了头。

    “当然了,青铜峡的地里的庄稼我看了,没有哪家地里的庄稼缺水,很好,但是现在的状况是,还有人家里的庄稼缺水,这能说得过去吗?即使他们现在不归我们管。”

    “小伙子,你们先带上人回去,你放心,额保证,今天一定把水送到你们的地里。”

    “都说你们吊庄的移民爱上访,爱闹事,没想到一个代理的村支书也带着头,额记住你了。”

    得福听的低下了了头。

    “这一片儿的灌溉一直是个大问题,这一会儿嗯帮大家特事特办解决了,但是下一回可说不定了,所以这个事情,你们还是要找你们村的上级汇报,争取找到一个好的办法,这才能从根子上解决这个尴尬问题,是不是,马支书!”

    书记说着扫视了周围的金滩村的人的以及青铜峡下的官员,朝着每个人都看了过去,众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敬服。

    “成了,成了,那就谢谢书记了!”

    金滩村的民众的欢喜的走了,唯独人群中的曾云风远远看了一眼这个书记。

    曾云风看到这儿,终于知道这个书记是正儿八经办事的人,而且政治手段高超异常

    他的一番话,他不仅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还将金滩村里中来的村民都点醒了,说明了问题所在。

    在自己青铜峡底下的手下面前立了威,又赞扬了他们的工作业绩,提高了部下的信心,也妥善地帮金滩村的这些民众解决了困难,又了结了金滩村这些人后来再来找青铜峡的麻烦,一举多得,这才是政治智慧,这位青铜峡的书记以后的政治前途不可限量啊。

    曾云风跨上摩托,蹬了两下,突然又停了下来,旁边的得福现在还在脑海里回想着刚才那位书记对他说的话,看来对他的触动很大。

    “得福,今天这书记的话,你听懂了没?咱们这个坎儿是一定要过的,如果没有咱们村自己的扬水站,这个事情肯定解决不了,以后这种事儿还会越来越多。”

    “现在咱们要交钱买水,以后肯定也要买,只有有了咱们自己的扬水站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

    说真的,曾云风并不是金滩村村支书,木叶村的村长他都没有当,他没有必要操这个心,他只要管把自己先富起来,然后带动其他的人富起来,然后才能有其他的讲。

    现在关于这些事情都要交给得福来解决,对于他,曾云风还是有点信心的,这个年轻人当年既然有本事,也有信心把这种金滩村的亲戚朋友包括乡村相亲的都从山沟里面迁出来,那他就应该有能力保证这些人能够富起来。

    曾云风说完,一蹬摩托,打了火,就突突突就走了。

    青铜峡包括玉泉营在金滩村附近扬水站,老早曾云风就准备把它包下来干,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最主要是最主要的是曾云风的工程队还没有那个资质,即使他完全有能力把这个建设搞好。

    可是,也正因为金滩村变更闽宁村涉及到行政权限的交割,很多事情一拖再拖,没有完全落实下来,扬水站就成了个大麻烦。

    曾云风的家里,曾云风毫无意外赶上了吃饭点,对于这个戈壁滩上的事情,除了吃就是喝,人生在世就是活着。

    “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这件事情解决了?”

    “没有呢,这个事情还没完呢,做好准备,明年还要交钱,买水是跑不掉了。”

    “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不能光靠这个小卖部要尽快扩大的,现在迁过来的吊庄户越来越多了,小卖部估计现在也不够卖了吧。”曾云风吃了口土豆炖肉中的土豆,看了一眼水花说。

    “永富,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听到这里水花犹豫了一下子,继续说道。

    “有什么事吗?”

    “最近村里人跟咱们的小卖部赊了很多的账,但是一次都没有结。”

    曾云风笑笑说“就这事儿!”

    “村里的人不会欠你钱,如果欠了,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家里真的比较困难,有可能都解不开锅了,他们才会开这个口,额之所以开这个小卖部的原因有一个,就是帮帮其他人,咱们的房子这么快建立起来,能早早搬出地窝子,少不了喊水叔,大有叔这些人的帮忙,这回轮到我们帮了。”

    “他们不好意思来借,但是赊个账是没有问题的,就是晚点结,没什么的,村里的几个人你都知道是什么情况,如果他们不提还,咱们也不提,亏点钱没有什么,额说的话你记住了!”

    水花点点头,看着曾云风满是敬佩,自己家的男人心胸就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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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章 最先吃螃蟹

    “村里面只要不是那些个游手好闲的,欠的账就欠了吧,这点亏空我也不在乎,刚好额拿货的时候额已经跟他谈过了,结款期限压一压,那些游手好闲的欠账,你也别着急,回头额刚好找这个机会收拾他们!”

    曾云风说完,继续吃面,对于这件事情,他早就有考虑,村里人买东西就讲究的是个习惯,在一个地方一旦买习惯了,就很少去喜欢买,只要这个地方的质量信誉一直维持在一个水平,那么像这个小卖部就可以经营几年乃至几十年。

    这小卖部利润虽然少,可是稳定,流水也是不差的,这种底层超市的消费能力是不差的。

    “还有一件事情,最近得宝好像回来了!”

    “这个衰娃一声不吭,就跑到新疆去找尕娃,叫他不要去趴火车,他非要去趴火车。”

    “尕娃十有八九是被这个火车带到新疆去了,这一次得宝跑到新疆区,这娃估计吃了不少苦,等一下你去看看他,回头带他一起干,他哥干得风生水起,他自己不能耽误了,这娃还是有点拼劲的,就是可怜麦苗了。”水花有些愁容。

    “麦苗跑到福建去打工去了,在外面接了十米,如果回来了,看得宝还是这个德行,估计麦苗估计就伤心了,当初麦苗跑到附近去打工就是因为他一声不吭地跑到了新疆去了,却不带她去。”

    “得宝走了之后,麦苗因为这事伤心了好久。”

    曾云风点点头说道:“你跟得宝关系好,回头劝劝他,他喝麦苗,从小青梅竹马,不要耽误了,现在如果能够给他个机会,他性子倔,他如果想跟我一起干,你给他敲敲边鼓,额带他一起干。”

    “我知道了!”水花点点头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我想想,对,是最近听说听这话说一群来了一个全国知名的教授,还是招教我们种蘑菇来,但是好像第一次皈依没有通过何种磨骨事情还不承认,还要一千两千块钱盖一个个大棚。”

    “县里的人都不愿意呢!”

    曾云风吃的面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水花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得宝说的。”

    曾云风停了下来,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悉悉嗦嗦地掏出一万块钱拍在了桌子上。

    “如果村子里真的定下来要辅导我们种蘑菇,这个事情咱们家要第一个参与,如果不好弄,额跟你一起干,只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才能赚到大钱,不要怕。”

    “你这么有信心!”水花有些怀疑。

    曾云风摇摇头说:“你还是不太了解,看看要早点多学些东西了,要知道全国的知名教授在我们现在的西海固,这个是一等一的技术,如果他们推广的东西呢,一定是好东西,即使前期会有些困难,但是最后一定会在当地成为最有用的技术,不要怀疑国家的政策,这是庭院式经济。”

    “庭院式经济!这是啥吗,能行吗?”

    “这个你要好好学习了,回头你要跟不上额,小心我不要你这个憨婆娘了。”

    “再说,这种第一次吃螃蟹的人怎么可能绝对成功。”

    “咱们家好歹有点抗风险能力,也能为大家趟一条路来,干嘛不去做,而且额觉得这件事情让你去做最靠谱,现在小卖部的事情也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了。”

    “这村里的人,我们尽量帮帮,现在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偷盗事件,所以我也很放心,小卖部到时候招一个女娃娃,帮帮你就好了,到时候你就专门查查账就可以了,然后我们再集中力量去搞蘑菇的事情。”

    曾云风是习惯性的相当甩手掌柜,他从来不去亲自经营某些产业,他的产业就是找到专门的人,然后等专业的人去干,然后他另外开辟一个新的土壤,等到成熟后,又去找新的东西,他做事很少亲力亲为。

    曾云风吃完拿着白手帕抹了一抹嘴,掏出烟开始抽了起来,而水花开始细细的收起碗筷。

    看着水花一丝不苟地整理的家务,曾云风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真的好日子。

    他不用管那些每天给腌臜的事情,每天都是日子,早上起来有人伺候,晚上也有,老婆贤惠,而且这个老婆不仅善解人意,还会疼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第二天中午,曾云风没有回家,特地给托人给水花带信,中午不回家吃饭了。

    下午的时候有一个人来到了曾云风的家“水花姐,村里通知了说是去开会!”

    等到水花到了村里的时候,发现村里的人基本上都被得福叫来了,闹哄哄的。

    “水花,你也来了,坐我这里!”水花一来就被人热情的招呼。

    “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双孢菇,然后得福拿出来一个大的画板,上面画的各种蘑菇图。”

    “大家都坐,今天呢,额给大家讲一下。”

    “大家看这个蘑菇。”得福指着图上的蘑菇道。

    “这个蘑菇呢,就是双孢菇,这个是福建来的凌教授通过实验选出来的菇,这种菇特别适合在我们这个地方种。”

    “这东西种出来干啥吗?喂牲口吗?”大有叔抬了抬自己的帽子。

    “大有叔,你看你说的,这个东西种出来是给人吃的。”

    “得福,你竟胡咧咧,这个东西长的粮食不像粮食,草不像草,能吃吗?”五蹲叔满脸的不信

    “五蹲叔,你不知道,这个东西里面含有一定的草酸,人吃了之后不长胖,有营养,城里人都吃。”

    “这话,不瞎(ha)说吗!”

    “吃了长不胖的东西,吃了能有营养吗!””

    “就是!”

    “额看啊,就是城里人啥东西都往肚子里吃,这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往肚子里面送,大家说,是不是。”大有叔总是能总结的出乎预料。

    众人一阵哄笑。

    “大有叔说的是,吃了不长胖的东西有啥用?你看我这胳膊,瘦得像根玉米杆杆,吃肉不长胖有啥用!”杨三指着自己的胳膊道

    “就(zou)是,还这个酸哪个酸,这城里人愿意吃酸的话,干嘛不把醋往肚子里灌!”五蹲叔不屑地道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个东西只要能挣钱,额觉得咱们就应该种,这个蘑菇要是种好了,可是要比去福建打工还要挣钱呢。”

    一说挣钱,底下人就嗡嗡作响,算是有了点想法。

    “作为叔叔辈儿的你们都是咱们村里的能人,额想着呢,你们几个带头种,如果你们能种出来呢,挣到了钱那号召力就不一样了,对不对?到时候大家可以一起种!”得福劝说道。

    “得福,那咋弄吗?这个东西。”有些人跃跃欲试。

    “种这个东西啊,要先弄一个大棚,在棚里种。”

    “建大棚要花多少钱。”大有叔直达关键点。

    “这个棚,大概要花2000块钱。”得福说着有些含糊,这个可不是一笔小钱,尤其是对于这个贺兰山下的金滩村的民众而言。

    “啊~~~~~!”

    “两千块钱!把我卖了,你看值不值2000块钱!”五蹲叔没好气地道。

    “就是,不说了,不说了,谁家有2000块钱!”

    一听要花钱众人都纷纷打了退堂鼓,吵闹不休。

    “得福,你别蒙叔,那这个钱谁掏啊?”大有叔又问到了关键点上。

    “额想呢,这个钱咱们是要先......”得福嗫嚅道

    “好了,你别说了,你这个娃,说这个话额就知道了,这就是想从咱们的腰包里掏钱呢,是不是!”大有叔斩钉截铁地打断得福,对着众人道。

    “就是嘛,咱们哪有钱呢嘛!”

    “额也觉得这事弄不成,咱们这钱都是咱撅着屁股勾子使劲干,才存了这点点,这一下子投进去,回头要是砸了,那一毛钱都拿不回来,那不歇菜了。”杨三也是直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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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一章 庭院式经济

    “就(zou)是,这后面的事情谁说的准吗。”

    “有投入才有回报,咱们把目光放长远一点嘛,这个菇三个月就能长成,以后就是源源不断的赚钱,实在不行还可以贷款吗!”得福苦口婆心。

    “得福,你种吗?”

    “额肯定种!”得福硬着头皮道。

    “那你种出来,咱们就信了!”

    “再说,咱掏这2000块钱种蘑菇,这村里谁掏得起吗,贷款也是背一屁股勾子债”说着又是一阵嗡嗡的交头接耳。

    “对了,水花,你家永富估计能拿得出来,永富没来,他愿不愿意掏这个钱?”大有叔说着看着水花。

    众人也纷纷看着水花,等她回话。

    “我家永富昨天就说了,只要是国家的政策,他就要支持,不就是2000块钱吗。”

    “他说赔了就算给村里人趟路了,种蘑菇这个事情,他说是啥.....啥庭......啥经济。”

    “庭院式经济!”得福赶紧补充,他总算看到了一点推广的曙光。

    “啥经济,额也不懂,但是额男人交代了,一定要先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个事情额报名了。”水花说。

    “啥是第一个吃螃蟹吗!”有人好奇地问。

    “庭院式经济是啥吗!”

    “你问额,额问谁?”大有叔没好气地道。

    “杨三,你听清没得,刚才永福的媳妇儿水花说,她要报名,说是永富说的。”五蹲叔凑到杨三耳朵边上说。

    “既然永富说了,那就说明可行!”

    “额也觉得可行!”

    “是啊,永富这个娃会来事的很,他摊子也弄得大得很!”

    “哎呀,不要吵了,这个永富啊,他家里可是开砖厂的,手里还有一个工程队,可是你大有叔我是土里面刨食的,额可没有这么多钱。”大有叔听完也有点心动了,但是自己却有些踌躇。

    马德福听完水花的话郁闷的不行,他刚才在这儿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还不及永富的媳妇儿水花站出来说两句有作用。

    水花听着众多议论纷纷的声音说道:“永富说了,拿出一万块钱,专门就干这个种蘑菇的事情,如果咱家的钱还有的多了,就给大家借一点,当然大家肯定还是要有心理准备,永富说有可能会亏,这个说不准,如果大家真的愿意干这个事情,就找额家借。”

    水花坚定的话语让众多金滩村的乡亲瞬间一静,,可是即使水花说说出了这样的话,可是敢报名的仍然没有一家,除了水花曾云风这家除外。

    为了让大家更有信心,他们更希望是水花家他们种出了蘑菇之后,他们再进行尝试,不过他们这样的做法也不是很奇怪,原因也很简单,就是种蘑菇是一项风险很高的事情,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亏得血本无归。

    而且马德福刚才也说了,这一个双孢菇的研究就是已经是正在实验过程中的研究项目,并没有完全的保障,所以这个事情还不一定能成功,谁的心里都有些惴惴是很正常的。

    众人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眼中带着希望的眼神看着水花,纷纷离开了会场,另一个钟双孢菇的人就是马得福。

    “水花,谢谢你了,要不是你,额今天就收不了场了!”得福看着水花有些怯怯,这个女人,他已经不认识,当初他们两个应该才是一堆才对。

    “没事!应该,你也是帮我们!”水花捋了一下耳间的头发,两人之间有一种莫名的情愫。

    突突突的摩托车回到了金滩村,一听到这个声音,金滩村的这些老百姓都知道是曾云风回来了。

    “永富,你媳妇儿水花拿了一万块钱种蘑菇了,你知道吧!”大有叔在哎哎的围墙内叫停了曾云风,他还是怀疑是水花是拿着钱去帮得福解围,这个决定不是永富的本意。

    “大有叔,这事儿是我让他做的,怎么能不知道。”

    “那啥子双孢菇真能中?”大有叔一脸的狐疑,但是他还是相信永富的话,因为这个娃是村里里面除了得福最有出息的,他心里还是认为公家人最有出息,永富能排一个第二。

    曾云风摸摸后脑勺到“”这个额真不知道,因为额也没有中过双孢菇,额只是听说在福建那边儿种的挺好。”

    “哎呀,你就说你这娃,这不是把钱往水里打吗,这可是一万块钱!”大有叔都有些替他点急,也不知道是为曾云风着急,还是为了那一万块钱着急。

    “大有叔,没事,额这点儿钱就算是亏了,就算是给大家趟路了。”

    “你,你,这个娃呀!”大有叔直拍大腿。

    曾云风说完骑着摩托车回家了。

    大有叔的儿子站在大有叔旁边说:“哒,你说永富哥是不是有点傻?”

    大有的时候没好气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儿子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气呼呼地说“额看你才有点傻!”

    “你这老汉,怎么动不动就动手呢!”

    曾云风回到了家,家里的饭菜的香味已经飘出来了,现在的水花已经能把控到曾云风回家的时间节点了,每次都能让曾云风回到家的第一刻吃上热饭。

    “种蘑菇的报名你已经报好了?”

    水花儿的筷子放在碗里的夹了一个菜放在碗里迟迟没有吃“永富,额咋觉得种双孢菇心里怎么没底呢?”

    曾云风笑了笑,夹了一块菜放到水花的碗里说:“你放心,中蘑菇肯定能成,但是我就怕你吃不了这个苦啊。”

    “这个蘑菇还能吃啥苦,还能苦过咱刚来这里的时候?”

    曾云风笑着摇摇头,对这个无知中的婆娘也是无奈的很。

    不过曾云风也不敢肯定一定能种出蘑菇,尤其是这在这个黄土高原旁贺兰山畔的地方,这个地方的风土有可能就不适合种蘑菇,所以具体能不能成行,曾云风自己也不敢肯定。

    可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给别人泄气,这个时候一定要全力以赴,毕竟那好歹是一万块钱。

    第二天可,凌教授就来到了曾云风的家里。

    凌教授带着他的学生在曾云风的家里,转悠查看地势,凌教授是一个戴着眼镜的黑黑中年人,曾云风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是袁大大一样有学问的教授,一心扑在农学研究,一般像这种情况的农学学者基本上本事不会太差。

    看到这个戴眼镜的凌教授的那一刻,曾云风就已经放下了一大半的心,这种人不会坑老百姓,而且他挺有本事,单是他这种晒黑的皮肤就能说明很多事情,而且看他这种大太阳的天气一点顾忌都没有,就知道他平常经常经历这种气候。

    一个经常在农田里还在野外干这种活儿的教授,他的本事能差到哪里去。

    “永富,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凌教授,你说笑了,是你们帮咱们的忙啊!”

    “凌教授,咱们该怎么开始!”

    “找个地方先挖坑!”

    很快他们一行人就已经开始组织挖坑,他们家已经成为整个村子的第一个种双孢菇的,而种菇第一件事情就是挖一个巨大的坑,这个原因就是通过建房子来建大棚不是特别容易保温,尤其是在这个平原上,而且费用高,所以的地窝子的这种设置用来建立大棚是比较容易的,也划算。

    菇棚的设计被凌教授直接改成了地窝子。

    “凌教授你说这个窝子大概要挖多深!”

    “大概往下一米二就可以了。”凌教授看了一下曾云风的这个地方,蹲下抓了一把土道。

    “可是估计你们要干个一两天了,光是挖坑就够你们忙活一阵了。”

    曾云风想要种植大棚的地方可不简单是他家的院子,曾云风在旁边的地让村里批给他了一块地,花了一点钱,专门搞示范种植区,村里县里都兴奋的同意,顺着大势而为,当然是大家都愿意。

    这个种双孢菇可是今年的政治任务,他们都犯愁咋弄呢,现在有人愿意出来趟路,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那一万块钱,既然大家都不准备借钱搞大鹏,曾云风就准备把这一万块钱全部花掉。

    200多平的示范基地,靠人挖,可不是要挖好几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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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二章 希望的味道

    曾云风看着凌教授笑了笑,道“凌教授,你放心,磨刀不误砍柴工,今天额一天就把它挖完。”

    下午的时候,一个隆隆机械声开进了金滩村,很多金滩村的村民看着这个巨大的机器张大了嘴。作为一个干工程队的,怎么可能没有挖机。

    靠手挖200平的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人类之所以称之为智慧生命,就是因为它会使用工具。

    挖机一铲子下去,基本上就到底了,一米二的深度很容易达到,而曾云风则是站在岸上和老星两个人抽着烟。

    “永富,你这个成不成,这么大的摊子你不管,怎么又跑去搞蘑菇!”

    “建筑公司有你就行了,额不干扰你,省的你束手束脚!”曾云风看着老星笑笑。

    曾云风也是想做些生意,如果以后村子里再建造这种小型的种植蘑菇的大棚,到时候请挖机来挖就好了,虽然对工程队只是个小生意,但是做的人多了也不是个小生意,而且可以帮村里人致富。

    双孢菇在西海固以及在陕甘宁地区绝对是一个新兴品种,而且地理优势非常突出,曾云风觉得,既然要做,就要做大,首先就要把市场全部抢出来,真的弄个小院子种蘑菇,那怎么行。

    曾云风到时候不仅要种,而且以后要把控当地的蘑菇市场,一举做大做强,到时候可以多方面开花。

    轰隆隆的机械声把金滩村的人都吸引了过来,大多数人都是跑过来看热闹。

    “永富,你这动静可闹大了,还弄了个挖机。”得福笑着道。

    “那是,国家数一数二的凌教授都请过来了,动静搞大一点,很正常。”

    “你这个娃娃怎么老是想一些虚里吧唧的事情。”凌教授撇了一眼曾云风没好气的道,旁边的水花则是笑得合不拢嘴。

    曾云风家的菇棚很快就建立起来了,但是后面这个最最困难的事情却是水花没有预料到的。

    “这肥料怎么这么臭!”水花看着一袋袋的肥料捂着鼻子有些受不了。

    “这个肥料结合的鸡粪鸭粪牛粪,各种粪便在一起,我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研究出来的这个配比,当然啦,味道不味道就没办法保证了。”凌教授说起这个就有些骄傲。

    曾云风也深深吸了一口气,确实是臭,臭的人都接受不了。

    可是曾云风知道的是,这堆肥料不简简单单就是堆在这里就可以,如果说粪便臭并非是一种不可忍受的事情,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会更加不可忍受,因为他们还要在粪便里不停的搅拌,把它们拌匀,所以这种味道更加是让人闻之欲呕,这种味道真的是让人欲仙欲死。

    “这是希望的味道!”曾云风呕了一下感叹的说了一句,却被旁边的水花俏皮的翻了一个白眼狠狠的打了一下背。

    “你这娃娃说的这句话我爱听,这就是希望的味道。”凌教授听了就很高兴。

    种双孢菇的基础是堆肥,可一点儿也不简单,臭是没有办法的,农家就是这样,想要种出好田,种出好的庄稼,没有一个不是这样,几乎都要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就算是尿素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要真正的种出好庄稼,可不是真正的像是诗文所说的那样,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念几句歪诗就可以的,还要懂得天时地利,这是个技术活。

    种双孢菇真的一点儿也不简单,曾云风感觉都可以赶得上自己种星辰草了,曾云风不停的翻拌,沤出了好肥料才真正的成功的第一步。

    如果说种双孢菇的成功对于这些农民来说是一种成功和成就的话,那么对于这些凌教授来说真的是一种荣耀。

    要知道他一个福建人跑到这么远的陕甘宁地方做这件事情,何其不已,他完全可以在福建当地享福,何必要跑到这大西北的地方来做研究,被晒得黑悠悠的原因就是他想在这些地方把自己的这些能力发挥到最大,这些人应该受到当地人的尊敬,他享受荣耀和相应的福利待遇很应该。

    干了一天,曾云风一身都是这种味道,去都去不掉,按照曾云风的想法,这三天之内,他肯定就像是掉进了粪坑里,味道是很难洗掉的,可是现在这个时代挣钱哪有那么容易。

    有句俗话说的很通俗,叫做屎难吃,钱难挣。

    可是在这个叫西海固的地方,苦瘠甲天下,这个地方真的是整个中原地区最最苦的地方。

    贺兰山下并不是真正的牧场,这里有的是无尽的风沙,种不出庄稼,如果没有大毅力,大智慧。大勇气想在这个地方发展开来,真的是太难了。

    前两年曾云风在这个地方也只能吃土豆,早上土豆,中午土豆,晚上土豆,他拿这个贫瘠的地方都没什么办法,但是这个凌教授居然在这个地方开展了一个新的研究,还要在这里种出不曾出现的双孢菇,这个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事情。

    晚上两个臭臭的人躺在床上。

    “永富,你身上好臭啊,你不是洗过澡了吗。”

    “还说我,你不是也一样。”

    曾云风闻着旁边臭臭的水花,他一点儿其他想法也没有了,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禁欲的最好方法居然是让女人变臭。

    “永富,你觉得三个月后,咱们的棚子里能长成蘑菇吗?”

    曾云风摇了摇头。

    “长不出来吗?”

    “额想的是咱们三个月后,不仅要卖我们自己的的双孢菇,还要建立一个大的蘑菇制造企业,不仅有要中双孢菇,还要将做出各种产品。”

    “你现在就想的那么远,干嘛!”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而且你想想看等到我们的的双孢菇如果真的赚到钱,后面肯定有很多人跟着种,所以等到第二批双孢菇种出来之后,这个时候慢慢种菇就挣不到太大的钱了,利润会被压得很低,但是中间商还会赚很多钱,再其次就是双孢菇的二次加工制造。”

    “永富,这些东西你是在哪里学的,额怎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睡觉!曾云风刮了一下水花的鼻子。”

    曾云风很清楚知道,如果说市场上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而且永远不会被削。

    对于人类来说,那就是食物。

    人类一直在不停地摄取食物,所以实物这个东西永远不会消化完,一直不停的在诞生,一直不停的在被消耗,食物这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必需品。

    对于这种双孢菇来讲,它的利润率可能要少的多,但是持续盈利时间很长。

    而且曾云风也非常清楚的知道国家鼓励的正在在后面,

    这个东西就是所以金滩村当前最紧要的事情,如果曾云风能无息贷款出一大笔的钱,就会节省很大一笔时间,在这个社会,时间就是金钱。

    每一刻都会产生很多的变化,只要抓住了时间,他就有很多的机会,他没有时间等,能快就快,如果真的在这漫漫黄沙里作斗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一定要尽快做大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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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三章 漫野的白花

    一连三天,曾云风已经闻不出来臭味儿了,就如同古话所讲,如入鲍鱼之肆,久不闻其臭,现在他也习惯了。

    这几天,曾云风和水花儿以及得宝几个人天天围着凌教授学怎样进行堆料,还有把这些粪肥进行发酵,这才是种植蘑菇最基础的东西,曾云风也很清楚,种蘑菇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培养基。

    这个培养基直接关系到后面出菇率有多少?出菇率就是钱呐,每平方米厘米的肥料究竟能够出多少菇跟发酵质量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再其次就是棚内的温度,湿度。

    “永富,你咋啦?掉茅坑了,咋这臭呢?你还骑着个摩托车,闻风臭十里,你还拉个摩托车又多臭了五里。”五蹲叔隔着半人高的围墙在院里嘲讽,曾云风没有搭理他。

    曾云风骑着摩托车,突突突绕绕着村子里绕,但是每到一个地方,都碰到类似的话语。

    “哎呀,永富,你可算是臭到家了,哎呀,这味道上头啊!”

    “大有叔,你不懂,要想甜,先吃苦,种田累不累,面朝黄土背朝天,不这么努力干,麦苗子怎么可能抽苗拔穗,是不是?要想种蘑菇,想挣钱是肯定要吃苦,臭一点算啥,咱们又不是没和这个打个交道。”

    粪肥终于发酵好了,曾云风和水花将粪肥一点儿一点儿地放在了盆子里的架子上码好,架子和地上还要撒上一层厚厚的石灰消灭这些乱七八糟的细菌和昆虫,而且这些肥料还要一个一个的用手拨开,均匀的铺在架子上,这样方便出菇。

    农家的事,没有一件是正而八经的轻松的挣钱的事,也没有一件是可以躺着家里挣钱的。

    要么受屈辱,要么受苦,哪有那么简单就能挣到钱。

    真的想真的把钱站着挣的真是难的不得了,唯一的一个途径就是好好读书。

    凌教授来到了曾云风的棚子里,翻了翻这些肥料,浑然不顾及这些肥料散发出的恶臭,笑了笑,说道:“不错,都是按照我说的做的,撒的,也很均匀,屋子里面的湿度和温度也很到位,我觉得问题不大,应该可以出菇了,我也没有预料到你们能干的这么好。”

    水花在旁边笑了笑说道“都是凌教授教的好!”

    “不要虚里吧唧的,这......这个出菇率,我也不敢肯定这个出菇率能不能到我们福建那么高。”

    “这批如果种不好,下一批也肯定好不了,所以第一批一定一定要仔细些,这就是要跟在实验室做实验一样,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别,这些农作物,可是金贵的很。”凌教授背着手说。

    “今天呢,我到这里来教你们怎么下菌种,这个东西可是非常重要,如果放蘑菇菌种不对。现在是最好的播撒双孢菇菌种的时间,你们看好,这个是颗粒型菌种,按照我说的方法,大家把菌种在这些肥料的料面上撒好,然后把肿块翻进培养料里面。”凌教授一边说一边做。

    “哎呀,我说永富啊,你的手轻一点呢,你........”凌教授欲言又止“你看看你媳妇儿。”

    曾云风瞅了瞅水花,水花轻手轻脚地将这些肥料细细的捏碎,将中间的这些双孢菇军种轻轻的压在下面。

    “对不对?你看看你媳妇儿手里怎么做的,你不要把这些肥料啊,当着你的工程机械,不要把这些菌种当成你的挖机开呀!”

    “早就说了我这些,我这些菌种很金贵的,你把它压实了,它不就死在里面了吗,它怎么会出菌呢,对不对?”凌教授在一旁埋怨曾云风,听得人很尴尬。

    但是曾云风还是很听话,毕竟种蘑菇这种事情曾云风还是第一次做,尤其是在黄土高原的贺兰山下种双孢菇,有些时候专业的事情还是要听专业的人的意见。

    “是,是,是,凌教授说的对,我笨手笨脚的手跟擀面杖一样,确实是不太适合种这个蘑菇,容易把这个菌种啊,给压死了,还是我媳妇儿水花做的好,回头让她来干这个事情。”

    “借口......你看.....你看我不是干的的挺好的,我看你呀,就是不用心。”凌教授在一旁嘟囔着埋怨。

    曾云风没有接凌教授的话,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曾云风瞅了眼水花朝她挤了挤眼睛。

    “凌教授,你别担心,永福他不行,还不还有我呢吗?我一定帮你把这双孢菇先给你整出来,一定让双孢菇在金滩村中成,你看行吗?”

    “还是水花这话我爱听。”凌教授说着白了一眼曾云风。仿佛在看自己家不成器的儿子。

    几个人陆陆续续的将这些菌种都种进了这些肥料里,接下来他们却好像没有事干了“凌教授,咱们干完了吗?”水花欣喜地道“还要干什么?”

    “接下来呢,你们只要保证这个棚子里的温度,湿度,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凌教授看了看满脸汗水的水花,满脸的欣然。

    从这一茬子菌种种下去之后,曾云风就开始陆陆续续忙碌起其他的事情来,但是他的媳妇儿水花儿每天都是早上也看,晚上也看。

    今天进菇棚,明天进菇棚,天天进菇棚,每天都要瞅一瞅,看看凌教授说的双孢菇什么时候能长出来。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个多月。

    “永富永富,你快来看呐!”

    曾云风还在刷牙,嘴里面还满嘴都是泡沫,还顾不得涮一口水,急急忙忙把牙刷塞在了嘴里,冲进的菇棚里。

    曾云风来到菇棚的一瞬间,看到了,水花在如同漫山遍野一般的花朵一样的菇棚里面张开双手旋转着,浑然感觉不到她身边令人厌恶的臭味,她欣喜的笑容被曾云风看在眼里,银铃般的笑声穿梭在这一片又一片洁白的双孢菇之间。

    “出菇喽,出菇喽!”

    曾云风就这样把牙刷塞在嘴里,安安静静的看着水花儿在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色如雪的双孢菇中漫舞,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

    有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收获的乐趣,就是来的这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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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四章 谋定而后动

    一个身影突然扑在了曾云风的怀里“永富,我们成功了?我们把书蘑菇种出来了,我们成功了,我们把双孢菇中出来了。”水花一遍一遍重复着压抑的话语,但是欣喜怎么也掩盖不住。

    曾云风朝着水花儿点了点头。

    曾云风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在这个家里呆的太憋屈了,她心高气傲,她有太多的想做,想去实现的事情,要不然她当初也不会选择逃婚。

    她想要飞向蓝天,可是婚姻就像一个绳索,牢牢的束缚住了她的翅膀,她飞不高,她飞不远,而她与曾云风的情感牢牢的绑住了他。

    曾云风尽可能的自己将天空努力的撑高,将空间留给她,让她尽情的施展,只有这样她才能活得快活。

    “永富,你说的果然是对的,我们真的能种出双孢菇。”曾云风感觉胸前的小背心儿湿湿的。这是他最爱穿的一件衣服,因为这个衣服穿起来很凉快,而且这个衣服很让他想起他从前的日子。

    这件白色的小背心儿是他老爹经常穿的,但是有一点不好,就是这种小背心儿很容易湿,因为本来他就是汗衫,别把你的鼻涕擦在我的汗衫上,我今天早上刚换的呢。

    水花抹了抹自己浅浅的泪痕,在曾云风的身上娇俏地打了两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可以种出来!”

    曾云风这才拿起牙刷,在自己的嘴里又捅了两下嘟囔着说道“现在啊,你赶紧去给凌教授他们报信,这双孢菇种出来了,不仅仅是我们家可以获得丰富的收获,整个村子都会获得丰富的收获,而我前面的布置很快也会起到很大的作用,赶快去报信吧。”

    水花想着急匆匆地往外跑,曾云风捅了两遍自己的牙刷,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急匆匆往外跑的水化喊道“你先把牙刷了行不行啊!”

    “回来了,我再刷。”水花的声音远远地朝着曾云风传来,曾云风摇了摇头,低声用仅由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这个憨婆娘!”

    没过多久,两个骑着自行车的人风驰电掣的来到曾云风的菇棚“出菇了吗!”凌教授的欣喜显然也出乎了曾云风的预料。

    在凌教授看见一片白白如同雪花一般的双孢菇的时候,狠狠的搓了搓手,将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实验证明,这里的自然条件很适合双孢菇的反季节种植,我们成功了。”

    “这菇出的快不快!”凌教授傲然地对着曾云风说道,曾云风点了点头,旁边的水花也喜得的搓搓手就要摘。

    凌教授打掉了水花的手说道“别急,这个菇可不是只是出一茬,还要出好几茬,所以摘菇的时候,一定要有一定的过程,千万不要损伤掉后面的幼小的菇,要不然后面的菇就长不出来了,要一茬一茬的收。”

    “这是头茬菇,产菇的密度很高,采菇时候呢,要特别的注意,尽量做到不带菌丝,不伤及幼菇,手指要这样轻轻的往下压,然后捏住菌冠,然后慢慢的摇动,最后旋转取出,然后重要的来了,一捏,二压,三摇,这也是采菇的口诀,千万不要弄错了,要不然后面的几茬菇就会很少了。”

    水花看着凌教授的教导,听完他的话她的头点的像一个鹦鹉,很快就干了起来,曾云风也搓了搓,上手开始摘起了双孢菇。

    曾云风刚捏上的蘑菇的菌冠上就被凌教授打了一下手道:“你不要这么大力啊,这不是你的挖机和铲车啊,双孢菇也不是你的推杆啊!”

    “你又不是要铲沙子和挖地,你这么使力干什么,看你这个菇冠形象弄毁了,卖不上价钱啦,你看看你媳妇儿是怎么用力的,哎呀,真是的。”

    曾云风看着水花的眼睛向上瞟了瞟,朝她俏皮地笑了笑。

    这么细心的事情,曾云风干不来,也不太乐意干,现在主要是曾云风想把这份工作留给水花。

    “现在呢,采菇也要快,我们今天就趁着这一波功夫把所有的第一茬菇全部采出来,要不然后面的菇就不好出了。”

    曾云风水花、凌教授,再加上凌教授的助理小黄,四个人一干就干了一上午。

    “好了,我已经教会你们了,按照时间明天明后两天估计得宝家的菇也要出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到集镇上卖。”

    曾云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凌教授,你不用担心,卖不卖得出去。”

    “为什么呀?”凌教授纳闷道

    “凌教授论种双孢菇这个本事我不如你,但是如果论市场营销这个本事,你不如我,所有村子里以后出的菇,以后额敢说全包了。”

    “水花没看出来呀,你家这个男人永富口气还大的很吗?”

    水花笑笑撇了一眼曾云风说道“永富的口气一向很大,他还说去过月亮上呢!”

    凌教授把水花后面的话当成了笑话听,“可是这个菇现在还没有在这地方出现过,你怎么知道它的市场好不好?”

    曾云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额已经去过银川了,在这个地方找了很多其他地方供应商,而且在当地已经铺开了道路,准备再去一趟广交会,打好了前站,现在就等产出了,现在绝对是供不应求,你放心好了,凌教授。”

    曾云风没有告诉凌教授而且就算是经金滩村种了,那也是杯水车薪,他后面还有新的步骤等着呢,新的蘑菇加工厂他已经开始准备投产了,现在就是要等机器和一茬一茬的双孢菇了,他要这贺兰山下皆是他的的蘑菇牧场。

    凌教授点了点曾云风说“你呀你,你这个臭小子,没想到吧,走一步看三步,每一步都走在我的前面,好哇好哇!”黑黝黝的凌教授说完哈哈地笑了起来。

    曾云风从屋子里拿出一个大哥大说道:“老李,赶紧把车派过来把额家的菇全部拉走,明后天又会出一茬,咱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电话那边说道到“这么快!”

    “还快,额在家里等的都快要长毛了,潇洒太久了,赶紧的,新投产的那个厂,赶紧让他们把机器给额送到,要不然下一次我额不做他们的生意了。”

    “还有告诉老杨,让他给我挑好的,别他妈以为额不懂洋码子就糊弄额,要不回头有他好果子吃。”

    “富哥,谁敢不给你面子啊?你说的车什么时候要?”

    “车呢,今天下午就来,然后呢,机器赶紧准备采购,后面还要走海关,还要安装什么的,没有那么快,早点准备!”

    水花看着曾云风的大哥大,有些惊诧“你这是什么?”

    “大哥大,你没听过吗?”曾云风有些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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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影视诸天介绍:
哪有什么高人一等,只有不尽的艰辛,活在似曾相识的世界里,总要让自己活得快活,活得潇洒而没有拘束。
是非正邪总会有后人评说,一切都始于一个命运的玩笑,使得每个叶子里都分出不同的脉络。活在影视诸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活在影视诸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活在影视诸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