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五章 榜样的力量
这个东西曾云风原先早就用了，只不过后来因为通讯讯号的原因慢慢就淘汰掉了，但是曾云风现在觉得这个东西其实是谈生意的一个利器，有这玩意儿，他的生意比较容易谈。
他决定了以后就用这个玩意儿，回头自己给他重新改改，更新换代一番，但是外表还是保持原样，至于智能手机这玩意，曾云风暂时就不打算把它当电话用了，不准备把它当作纸把当电话用，打算只把他当一个小游戏机用。
这个时候水花看着大哥大一脸的茫然“这是个啥吗！”
“手提电话呀！”曾云风又拨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把电话凑到了水花的耳边，那边一个非常清楚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富哥，什么事？”
“是罗星吗！”水花有些不确定的，对着大哥大说了一声，曾云风看着有些怯怯的水花，拿着大哥大接到自己的耳边说道：“星哥，那个工程队的那个挖机，以及铲车有没有买到啊？那个工程交给你了，额现在马上要开一家双孢菇的生产加工厂，现在那块地，对，就是那个CD2，”
“额已经拿到了四个地块，你去帮我把那个CD2额整平一下吧，工程交给你做，把厂房赶紧给我建起来，三个月时间搞得定吗？”
“好，交给你了。”曾云风挂掉大哥大，又把大哥大塞进了水花的怀里，让她慢慢儿的玩儿，自己坐在了餐桌前吃起了饭，忙了一上午凌教授连饭都没吃就跑了，留下了一大桌菜，只让曾云风和水花两个人吃，二水花还在玩弄着手里的大哥大。
大哥大到这玩意儿并不是特别贵，但是这玩意儿通讯费很贵，相比而言，确实是这样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段，曾云风完全可以再等两年玩手机，但是觉得大哥大这玩意儿带起来更有感觉，有他当年在香江的感觉
“别玩了，晚上让你玩个够，赶紧吃饭，下午等一下，还有活儿干呢，这么多的双孢菇，估计有个小一万千斤，下午有的忙活！”曾云风说完悉悉嗦嗦的吃起了面，接着又往嘴里塞了一瓣儿蒜，吃面不吃蒜，味道少一半。
下午的时间段一辆农用运输车开进了金滩村，五吨的农用货车完全可以装得下曾云风的小一万斤的双孢菇，曾云风都已经找到了渠道，不怕卖不掉。
一筐一筐的蘑菇被从大棚里搬了了出来，放在了车上，旁边的水花儿笑着喜笑颜开，喜形于色。
“永富这娃，真厉害啊，还真让他给双孢菇种出来了，还弄了个车来收菇，还真是能耐死了。”大有叔坐在墙角的被当做椅子的枯树叉子上和旁边的几人道。
“还早嘞，额可没看到永福收钱，现在一毛钱都没有了，大有叔，你急个啥嘛。”杨三说道。
曾云风掏了一根烟打给开车司机，点了一根，旁边的人还在不停的向上车上搬着筐子，水花也加入了其中，只有曾云风这个不干活儿的老公站在旁边抽烟。
“富哥，你这老爷们儿做的，让你媳妇儿搁这儿搬筐，你在旁边抽烟。”曾云风吐了一口烟气。
“我那是找个事儿让她干，她死活不让我干呢，你看这个憨婆娘刚才给我掐的，”曾云风指的手上淤青的地方说。
“有个事儿跟你说，要不然额到时候不好说，这几波菇就说你自己收的。”曾云风说着掏了一把钱塞到了这个司机的手里说，“等一下你把这个钱给我老婆，别说是我给的，剩下的自己拿着喝酒。”
“富哥，你这是干啥？你自己家的菇你自己给钱吗？”
“你懂个啥，现在的菇价肯定太高，咱们以后是要开加工厂，不是要搞单独零价售卖，而是要把这个价格打下来，要到时候怎么收购？”
“额家是第一茬收割的，现在的价格贵，等过了几批菇出来，价格下来了，额的加工厂也好了，价格也下来了，到时候咱们事情不也好弄吗？”
“对了，旁边的得福得宝家里还有，你也顺带也把他收了，一斤三块二，只要是不高于这个价，你就按照这个价格收了，高于这个价，让他自己零售卖去，额家也不例外，金滩村的双孢菇以后这个价格范围咱们全包了，额给你三块五一斤，收的价格少了算你的差价，怎么样！”
“别说不，算是帮额忙了，听见没有，否则别怪我让老星扣你工资，老陈你也老大不小了，家里还有小的老的，这个玉泉营安置区你人头熟悉，以后就你来收菇！”
“富哥，这怎么好意思！”
抽完了烟，司机老陈走到水花的面前，点了点钱，说道：“水花姐，实话实说，这些菇大概五千九百五斤，三块二一斤，算你六千斤，一共一万九千二，你数数。”
一砸钱塞到了水花儿的手里，旁边金滩村的这些老少爷们儿眼睛都要放光了。
大家可是知道这双孢菇一共花了永富家1万块钱，这第一来就赚了9000多，这哪是赚钱的，这纯粹就是抢钱呐。
当然啦，三个月的这个功夫也花了不少的人力成本，算起来一个月一千多，如果把这个刨除的话，大概也有个五千多块。
“哎呀，额的老天爷，这哪是种双孢菇，这是抢钱呐！”大有叔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捏下来，在自己的脸上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谁说不是，一天到晚臭烘烘的像掉进了茅坑，额都以为永富这次搞不好事情要办日塌了，谁知道啊？他一把就赚了9000多。”五蹲叔在旁边帮腔。
“刚开始永富他媳妇儿水花让你们一起，说借钱给你们整，你们不乐意，现在好了，看别人靠赚了钱，眼红了！”杨三在旁边讥讽道。
“可是天天搅拌各种鸡屎马尿，还往里面加东西，那味道！迎风臭十里，臭烘烘的像掉进了茅坑里那可不是假的，实在是受不了！大有你不是也说借钱吗，后来不是也没种菇！”五蹲叔有些烦躁。
“臭烘烘的像掉进了茅坑里？钱难挣，屎难吃，为了挣钱怕个啥吗，挣不着钱才真的丢人，人有两只眼，谁能看多远！”大有叔有些懊悔但是很快转变了过来嘟囔着背着手回了家，不想听这帮人的酸话。
“娃，额跟你商量个事，那个拖拉机你不要买了，把钱拿出来建棚种菇！”大有叔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
“哒，你可是说了那贷款的钱是让我买了拖拉机的，以后农忙的时候下地，然后农闲的时候跑运输，怎么现在突然变卦说种蘑菇了？”大有叔的儿子很不高兴。
“你这个瓜娃子，你一年跑运输能挣几个钱吗？咋不晓事吗！”
“你看人家永富弄一个大棚一下子赚了9000多，咱们也不要9000多，对不对，一茬菇就算是1000多，一年多少钱？还要出好多茬菇呢，对不对？完全可以把你的拖拉机买好几回了。”
“不行，额不同意，额想拖拉机都想了好几年了，额就是看砖厂有个拖拉机，现在好不容易要开拖拉机了，现在你又说建大棚，搞那些鸡屎马尿的搞什么双孢菇，额不同意。”大有叔的儿子蹲在屋檐下发脾气。
“额是你老子！还是你是额老子，不同意也要同意，再说轮的到你同意吗？”大有叔没好气的道。
大有叔的儿子耷拉着个脑袋，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儿，歪坐在了屋檐下的土墙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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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六章 一辈子穷人
水花手里接到了这一万九千多块钱，她的手都在颤抖。
“你看水花的手都在抖！”
“你别说他手抖，我心都在抖，好多钱嘞！”
“接近一打钱，少说也有一万块，一下子成了万元户，你能做得到吗，你只能看着眼馋！”
“那不一样，永富早就是万元户，又不是今天才有的，有钱的越来越有钱，咱们没钱的还是没钱，穷人永远都是穷人！”
“说起来李老栓就是眼光好，一头驴一只羊，两个水窖，虽然是挨了一顿打，可也算是值了，李老栓的闺女嫁的多值！”
“李老栓眼光好个屁，永富原先也是穷的，额还不知道，他三叔家的房子都倒了两间，都没钱修，永富家来时住的地窝子还是额帮忙修的顶子，你们就是嘴上厉害，其实啊啥也不是，不跟你们这些穷酸在这里瞎哈哈嘞，走嘞！”五蹲叔背着手气呼呼地也走了。
“这老汉还急了！”语不投机半句多，众人纷纷散开，各自回家吃土豆。
水花她手里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钱，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曾云风也从来没让水花手里掌握过这么多钱。
曾云风的钱只要不是家里用的，全部拿出去投资了，不管是工程队也好，还是建筑公司也好，甚至是新开的加工厂也好都需要钱，而且钱放在家里除了长霉或被老鼠啃，其他的作用几乎就没有了，家里只要够吃够喝，或者是搞一些硬性条件改善，其他的时候用的地方比较少。
在这漫漫黄沙之中，他们还住在这个鬼地方，家里不需要用那么多钱，尤其是现在。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吃苦是为了后面的甜的，现在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最便利的时代，到处都在捡钱，现在不捡钱，以后捡，那可就难了
晚上的晚饭，吃羊肉泡馍，之所以晚饭这么丰盛的原因是水花拿了一大笔钱，所以她喜笑颜开。晚上自然而然就给曾云风做了一顿大餐。
看到这种羊肉泡馍那一瞬间，曾云风觉得有的时候还是要拿点钱回家给老婆改善一下伙食，最起码不会天天给自己喂土豆儿。
像是曾云风这样嘴挑的家伙，天天在家里吃土豆，真的是搞不来，而且曾云风这个媳妇儿精打细算，很能持家，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
这是好处，也是坏处，好处是能持家的媳妇儿日子过得细水长流，坏处呢，是这会持家的媳妇儿把老公当猪喂，什么都往老公嘴里塞。
安定的日子总是不长久，一个月后。
曾云风正在吃饭，一个电话打进了他的大哥大，曾云风接起了电话“喂！”
“永富，咱们的货被截了！”，曾云风闭着眼睛没有说话，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在哪里被接了？”
老杨他的话语疲惫而仓皇“在香江！”
“香江哪里？”
“荃湾！”
“你走的是水货？”曾云风的话锋芒毕露。
“永富，额不是想着给咱省点儿钱吗？做水货不需要交太多税。”曾云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对于老杨干这个事情，他其实心里是不放心的，但是也没想到，老杨居然擅自走了水货，可是他的机械其实没必要走水货，香江这个地方现在还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得益于外国这些势力的插手，他们巴不得这里乱起来。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你把你自己保护好就行了，你人没事吧！”
“额没事，可是他们说如果想要货，要拿200万块。”电话那头的老杨满脸都是淤青，旁边一个人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他，让他瑟瑟发抖。
“好，额知道了，额来想办法。”他说完就摁掉了电话。
但是摁掉电话的那一刻，曾云风眯了眯眼睛，如果有人知道他的习惯，就会知道曾云风起了杀心。
老杨，这个人虽然平时不怎么靠谱，但是一张嘴说出200万，他买的机器总共加起来，还不到200万，这批货里面除非还有其他的东西。
曾云风终年打雁终究是被大雁啄了眼。
“水花，你在家里呆着，额可能要出趟远门，短时间不会回来，到时候你接电话吧，这个大哥大你拿着。”
刚才曾云风的神色和说话被水花都捕捉到了，她这个女人虽然并不是特别特别聪明，但是一点儿也不蠢。
从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感觉到了自己的男人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也不知道刚才那个令人恐怖的气息究竟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曾云风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慌乱，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的女人，缓缓松了眼神对着她看了一眼。水花这个女人看着曾云风，她的情绪渐渐被安抚了下来。
“额出一趟远门，快的话，十天半个月，慢的话两三个月。家里的蘑菇，你已经会了，慢慢来。这里是10万块，应该够你花一阵子的，有事打这上面的电话。”曾云风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电话号码的纸片和一包报纸包着的钱推到水花的面前。
“你要去干什么？”这包钱不能给水花带来一点点的安心。
曾云风看了这个脸上带着高原红看似坚强实则娇弱的女人，摸了摸她的散乱的鬓发，替她挽在耳后“女人，有的时候不该问的别问。”
曾云风拿起了褐蓝色的外套穿在了身上，带着一股七八十年代的西北风味。
曾云风站起身子走出了门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变得杀气腾腾。
曾云风翻身跨坐上了摩托车，什么东西都没带，蹬了一下，打着火，突突地向着城镇赶去。
走到工程队那一刻，曾云风推开了门，里面是嬉闹的牌局，工程队也如同庄家家一样，农忙时。拼命干活儿，农闲时打牌，聊天。
屋子里烟雾缭绕，充斥着男人汗臭气，里面是一群穿着汗衫的，有的是打着赤膊的男人。
“富哥！”
“富哥！”
“富哥！”
曾云风看着几个人直接道“永强，永化，永成，你们三个人收拾行李跟额走！”
三个人，什么话也没说，一点犹豫也没有，把牌扔在桌子上，直接拉起的椅子上的外袍穿在身上，开始回宿舍收拾衣服。
老星看了一眼，曾云风说道：“怎么了！”
“嗯我订的那个机器可能出了点问题，额要去一趟香江，老杨可能被扣住了。”
“香江那个地方你又不熟，你去，保险吗？”
“你更不熟，老杨是额让他去的，事情出来额要背。”他一家老小还在这边等着呢，曾云风看了一眼老星，脸色平淡。
“好，放心去，知道了，家里和厂里我会为照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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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七章 风云起香江
曾云风拍了拍老星的肩膀没有再说其他。
很快，永强，永成，永化三个人打了包裹，跟在了曾云风的身后。
门外的拖运石头的大型翻斗车已经停在了外面，几人将包裹扔到翻斗车上，跟司机打了一个招呼，曾云风朝着老星抬了抬眼，老星点了点头，几个人坐着翻斗车扬长而去，直奔金州。
另一边，老杨的那一面。
“大哥，我觉得咱们这一票是不是有点过分？我感觉咱们好像惹到了大麻烦，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好像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大麻烦个屁，我都查过了这批货目的地，是西海固，一个穷嘎地方，苦瘠甲天下，我就不相信他们能有什么背景能找我们麻烦，马上就要来大变革，我不趁机多捞几笔，以后吃什么？”
满脸横肉的老大，拍了拍这位年轻的人的肩膀说道：“飞机仔，别担心，我看这帮人还是有点钱，能订购德国的机械，就很能说明问题，这在大陆可是硬通货，我不扣着他们的机械，就凭我们荃湾，这个烂地方有什么油水啊。”
“可是老大，我们这个是坏规矩。”
“坏规矩！浪潮一来，什么规矩都没有了，小子，大哥教你一句，这个时代，有钱才是王道。”
旁边的老杨脸上的淤青没有消散，嘴角还有鲜血，鼻子上血迹乌七八糟一塌糊涂，很明显被他们痛殴了一顿。
连他自己估计也没有想到，被称为繁华之地的香江，居然也会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金州的机场，在整个西北地区也是较大的机场了。
永富，永城，永化，永强。
四个人像是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他们一辈子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出过这块黄土地，也没有出过这片黄河流域，对于他们来说，外面的世界如同一片新鲜的处女地，富饶可也陌生。
曾云风一路带着他们乘坐飞机，很快到达了深港区。
“富哥，你看这楼好高哇！”
“富哥，这车好多啊。”
“福哥，你看他们的路修的好平整啊，连个土疙瘩都没得。”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他们几个人身上穿着褐蓝色的衣衫，无不昭显着他们是一群外乡人。
皇帝不差饿兵，曾云风带着他们在这个地方饱饱的吃了一顿，看着他们像是把手指都要塞进嘴巴里的感觉，曾云风也很无奈。
“富哥，你也吃啊，这个地方东西好吃，就是分量不够！味道也不够！”
曾云风看着几个兄弟狼吐虎咽，像是叔叔辈看着自己的子侄。
论发展而言，沿海地区确实要比他们那个西北的苦哈哈的地方要强得多，地理优势就是地理优势，政策倾斜就是政策倾斜，这就没有办法完全改变。
“好好吃一顿，等一下我带你们去买衣服。”曾云风弹了弹手上的烟看着这几个兄弟有些苦恼也有些无奈，这些人都是他安家子弟。
这几个人，他带出来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是他们手里都是有点功夫的，安家自古以来，还是有一点传承，最起码还是有一把子力气，都浪费用来种地可惜，二是他们脑子比较活，他们世世代代窝在西海固这个地方，平静让他们折服獠牙，现在也如此就太可惜了，现在只要敢闯遍地是黄金。
一个大商场里，几个人分别买了两套西装，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衫，一身行头让几个一米八几的西北大汉瞬间气势显得不一样了，果然是人靠衣装。
可是他们再西北他们哪里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曾今他们穿着最好的衣服，也就是褐蓝色的确良外衫，也就是涤纶，后面都没人穿了。
曾云风在一个眼镜店里，挑了四副眼镜，让售货员包了起来。
曾云风试了试眼镜，还不错。
售货员看着曾云风带着这几个安家的几个子弟眼中泛着说不出的鄙夷，他们几个人浓重的西北口音，一口一个额，一口一个咱，让他们和周边的众人区别开来。
唯有他们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子，让其他人轻易不敢说出不敬的话语。
几个人将黑色的墨镜在脸上戴了又摘，摘了又戴，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仿佛一个小孩子遇到了一个新鲜的玩具，不停的玩弄着。
出了商场，几个人还有些意犹未尽。
“富哥，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接下来，额说的话，你们一字一句的都记住，到了地方额不让说话，你们不要开口，把墨镜给我戴上，一句话也不要说。”
“几个人点了点头，我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几个听懂了没有。”
几个人又纷纷点头。
弄了几张通行证，几个人很快来到了老杨口中富庶繁华的地域--香江。
香江丽景酒店
“富哥！”
“国强，老杨究竟是被谁带走的？”曾云风看着这个老杨的小跟班儿，直勾勾地看着他。
“杨叔到了之后，后来本来是去提货的，后来就没回来了，额都急死了。”
“还好，你来了，富哥！”
曾云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对于一个跟着老杨跑到香江来的一个小鬼来说，他的心智还算坚韧，到现在为止最起码没有太慌张。
“永成，永强，永化，你们几个在这儿呆三天，就住在酒店里，哪也不要去，饿了就叫东西吃！永强你看着他们！”
几个人拼命点头。
“国强，你跟我去一趟妈港，额去拿点儿钱！”曾云风对着国强道。
三天后，荃湾码头，这里曾经是曾云风当年帮山鸡争夺争夺话事人的旁边一个区，就在屯门的旁边，当初那个屯门的话事人被砍死了，现在肯定是没有这个人。
如果曾云风他还有当年的势力，在这里也不会有一批货就被人扣了下来，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三个戴着墨镜的耳中带着便携式耳机的大汉站在了曾云风的身后，曾云风不知道在哪里搬了一把折椅，坐在了码头上，等着对面人的到来。
这时对面一辆奔驰开到了码头，下来三个人，接着，后面又跟了三辆各式的面包车，纷纷下来。总共二三十号人，
一个穿着海滩衬衫胖胖带着满脸横肉的男人从这辆奔驰上旁边走了过来，一个被绑得紧紧的人鼻青脸肿的被他们提到了曾云风的面前。
毫无疑问，这个鼻青脸肿的就是老杨。
飞机仔看见曾云风那一刻，眼神一变，背后的汗毛瞬间立起来，这是他多年警觉，他再看看曾云风身后站站着纹丝不动的三个大汉，脸色有些奇怪。
曾云风轻佻的从墨镜中看到了飞机仔的眼神，笑了笑，摘下了墨镜，用墨镜的镜腿儿在自己的下嘴唇上刮了刮，伸出左手露出了手腕，看看手上的上海表道
“我一向不太喜欢等人，你们好像迟到了！”
一口流利的粤语，把面前几个人都搞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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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八章 神秘的身份
懵的不仅仅是对面这个满脸横肉的大哥，还有飞机仔以及老杨和曾云风身后站着的这几个姓安的几个子弟。
只有今天没有来的国强可能能知道一点安永富这三天时间究竟做了什么.。
“钱，我带来了，放人！”曾云风歪了歪脑袋，用眼镜刮了刮自己的太阳穴，显得有些不耐烦。
曾云风轻蔑的话语，让对面满脸横肉的这位老大青筋直抽，但是身后的飞机仔拉拉他的衣角，朝着他摇了摇头。
曾云风嘴角轻轻的翘了一下，看了这看着对面的这个飞机仔，好像做了什么决定，带着上海表的手朝前挥了挥，永成站到前面把手里的黑色皮箱朝他们打开，里面是一沓沓的港元。
满脸横肉的老大看到钱的那一刻，凶光毕露突然又瞬间敛去，笑着说道：“大家都是求财，不必翱，闹得不可开交。”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小弟上前把钱箱子接了过来，曾云风也没有制止，在他点完了之后才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的这个？”
曾云风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右手拿着墨镜又挥了挥，永化把另一个黑色皮箱又打开，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美元。
满脸横肉的这位大哥的身后一个小弟，惊叹的说着“大哥，这个人可真有钱，我们要少了。”
满脸横肉的这位大哥毫无预兆的转身，一个耳光重重地抽在了小弟的脸上“干你娘，贪得无厌。”
小弟捂着自己的左脸，有些悻悻地看着自己的大哥，不敢说话！
曾云风没有管这两个人演的双簧，而是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左腿，抖了抖西装，站起来，走到老杨的身旁，帮他解开了绳索。
老杨嘴里嗫嚅了两句仿佛要说什么，但是在看到曾云风的眼神的那一刻，又没有说出来。
满脸胡子的大哥看见自己的小弟飞机仔验了满箱子的钱之后朝着示意着点点头，他也挥了挥手，身后的二三十个流里流气的小弟让开了道路。
永成架起了老杨，跟在曾云风的身后，准备离开，曾云风穿过人群走到这位大哥身旁，突然转过头看着他说道：“大D，道上的规矩案，按照份例，我给你，但是我这朋友身上的伤该怎么算？”
曾云风说完眼睛赤裸裸的盯着大D，大D也瞪着眼睛看着曾云风，可一会不到，大D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接着他浑身颤抖，却一动不动，场面一下子凝固住了，压抑的让人不敢说话，气氛像是要拧出水来。
大D没有说话，可是他脸庞的汗水哗哗的往下流，他众多的小弟看着情势也纷纷围了上来，曾云风抬了抬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永成，永化，永强几人纷纷将手摸在了自己的后腰上，好像就等着曾云风发号施令。
旁边的飞机仔抄起旁边一个小弟手上的钢管朝着自己的左臂狠狠的打了下去，就一下子，他的左手就垂了下来，鲜血从他的左臂上直接流下滑落在了地上，滴滴答答，一会儿就形成了一大滩。
曾云风朝着飞机仔瞅了一眼，大D像是一条鱼浮出了水面，咬着牙低低的喘着气。
大D看了一眼飞机仔，飞机仔狠狠地咬着牙，直吸冷气，牙龈都渗出了血，却没有吭一声。
大D这才看了一眼曾云风低沉着声音道“你满意嘛？”
“看着你大D手下的表现，我交你这半个朋友。”曾云风说着右手将墨镜戴在鼻梁上，用右手食指推了一下墨镜，又撇了一眼捂着左手的飞机仔。
这位满脸横肉的大哥大D脸上阴晴不定，一阵红一阵紫，旁边的小弟一个箭步上前被眼疾手快飞机仔的满是鲜血的右手拽了一个趔趄。
曾云风看着这个莽撞的小弟摇摇头。
几人缓缓地走出码头，消失在了大D他们的视线之中。
“大哥，刚才他说那么嚣张的话，怎么也要把他留下来，要不然以后我们在荃湾怎么混！”
大D阴晴不定的脸，此时渐渐平静，没有说话转身盯着这个小弟看了一眼，忽然反手给了这个小弟一巴掌“你个扑街，你想找死，自己去，不要带上我。”
旁边的小弟赶紧上来给飞机仔止血。
飞机仔右手揉了揉着小弟的头说道：“他们也带着家伙，不能跟他们冲突，你没有看见那人身后的几个大汉指肚上都有老茧，背后腰间鼓囊囊的，猜也应该知道是什么！”
看着渐渐远去已经消失了看不见踪影的曾云风一行人，飞机仔喃喃的说道“按照我的直觉有可能他们把我们杀光都要不了两分钟，这些人来历不简单哪！”
旁边的一个小弟指了指天上说：“飞机哥，你是说.....”
“不该知道的，别知道。”大D看着箱子里面的港元，咬了咬自己的牙，他的背后早已经汗湿完了，刚才就在曾云风盯着他的一瞬间，他感觉像是被一个洪荒巨兽盯住了，动都动不了。
众人回到了酒店，永强，永成，永化纷纷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装，一边脱一边说“富哥，可是热死了，你看额这背后全湿了。”
满脸淤青的老杨笑了笑说道：“额看你是吓的吧！”
“那可那怎么可能？好歹额也是民兵里面打过狼的。”
永强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拉倒吧，额还不知道你那两下子！”
“就是，你这娃，就知道瞎哈哈！”永成说着从背后的腰上掏出了一根香蕉，剥开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这里面几个人如果真的说能够临危不乱的，也就永强一个人而已，这也是曾云风不让他拿箱子的原因，因为他腰间可不是香蕉。
“永富，你从哪里拿来的200万。”
曾云风笑了笑，没有说话，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叼在自己的嘴里，用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
“永富，你这200万不准备要回来了吗？”
曾云风在酒店的茶桌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这个大D，我还用得着他，以后再有机械还从他这里走，让他抽一成。”
“咱们也省点儿钱，水货有的时候也不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这个人额以后用得着，你也用得着，留着没坏处，不是吗！”曾云风似笑非笑看着老杨，老杨盯着曾云风的脸看没有再说话。
曾云风说着将烟又放在嘴里，抽了一口，说道：“好了，这里的事情了了，咱们也该回去了，额家里还种着双孢菇呢，额媳妇儿估计一个人忙不过来。”
“国强，你带着永强、永成、永化几个人在这个地方好好玩儿玩儿，额先回去了。”曾云风说着拉扯上椅子上的西服穿在身上，给永强打了一个眼色，永强点了点头。
说完他看了看自己的上海表：“时间也不早了，额赶飞机，先走了。”
“剩下的事情交给老杨你了，以后就去找今天那个飞机仔，他，我很看好。”
曾云风说着打开了酒店的房门，走了出去。
满脸淤青的老杨从酒店的窗户下往下看，看到了从街道上拦了一个出租车直奔机场的曾云风，眼中有些不可思议，嘴里喃喃道：“永富，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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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九章 还是家乡好
飞机从深港区的机场直冲蓝天，一头钻进了云层，地面上的房屋高楼大厦以及人群渐渐地变成了火柴盒般大小和蚂蚁般的大小。
曾云风仰靠在飞机上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很压抑自己了，如果按照他当年的脾气，这几个人一个都别想活，那一个刻，他真的有冲动杀了大D，当面挑衅他的人，活着的不多。
曾云风在香港的时候曾一度想要暴起杀人，毕竟他辛辛苦苦和水花一起攒的这些钱，买的机器被人家整个人盘剥了200万。莫说他，换了谁都会起杀心，可是他想了想往日的岁月，咬了咬牙还是忍了下来，他非常明白的知道只要自己手里一旦沾了血，就再也干净不了了。
飞机飞到平流层，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曾云风旁边的空位上，说道：“不好意思，换一个座位，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曾云风看了一眼他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旁边这个身材魁梧，手指上明显有着老茧身体走动起来像发条一般的男人看着曾云风，波澜无惊的表情也笑了笑。
而此时安家了几个小子，永化，永强和永成，还在这个富饶的土地上吃喝玩乐由老杨带着走遍了很多地方，同时操着他们满嘴的西北话，浑然没有感觉到他们自己与周围的人有什么不同。
曾云风靠在飞机的座椅上静静的休息。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想搭理。
旁边的这个男人看了演曾云风开启了话题道“当过兵？”
曾云风撇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他。
一路无话。飞机落在了金州的机场，曾云风将身上的那份西服塞进了自己的帆布包里，又穿上了自己那一身褐蓝色衣服，而他身后一个眼神盯着走出机场的曾云风，脸上浮现一些奇怪的表情。
“你查过他的身份了吗？”
“查过了，土生土长的西海固人。”
这个男人看着手中的报告笑得有些苦涩。
“队长，咱们是不是？”
这个男人摆了摆手，朝自己的手下摇摇头道：“别去打扰他安静的生活，中原大地上藏龙卧虎，既然他不想多招惹麻烦，就随他去吧，也许我们有一天用得着他。”
“老杨这家伙，他是捡到宝了呀！”
整个贺兰山下一马平川，黄河在不远的地方奔涌而过，贺兰山下本来应该是放牧者的牧场，可如今早已人早已经没有了草原的本色。
满眼望去是一片一片一片绿油油的麦田，现在这个地方是曾云风的家，这个地方还有他的爱人妻子，这个地方现在成了他的根，虽然他一次一次的在各个世界漂泊，但是每一次都会像一艘航行的大船一样，在某一个地方抛锚，他会停在一个港湾里停留，而这里就是他的港湾。
久违的摩托车的突突声再次在金滩村，不，现在应该叫闽宁村响起，曾云风的摩托车开进院子那一刻，一个小小的人儿站在屋檐下，双眼静静的看着曾云风，可是他眼中的热切但凡是个男人都能够察觉出来。
曾云风不慌不忙地将摩托车的支架搭起来，一个侧翻，下了摩托车，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这个可人儿面前，看着她的脸，伸手将她脸颊上的泪痕抹去“我回来了！”
曾云风说，走十天半个月，就十天半个月，他也没工夫把这些时间花在无所谓的地方。
水花儿打开了曾云风抹去她眼泪的手，选择自己用手背又擦了擦，带着高原红脸上的泪痕笑了笑，说道“吃饭！”
家里的家庭条件略有上浮，三菜一汤加一盆馍馍已经成了标配，偶尔还会有羊肉什么的打打牙祭。
一碗洋芋，一盘双孢菇炒肉，再加上一盘简简单单的小菜，再加一盆白面馍馍，还有一碗紫菜汤，这个东西是曾云风特别要求加的。
曾云风吃了一口馍馍，夹了一筷子双蘑菇炒肉放在嘴里面吃的香甜。
“看着我干什么？”曾云风抬眼发现对面的妻子盯着自己看。
“没事！”水花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曾云风抬了抬下巴，水花拿到大哥大放在了曾云风的面前。
按下了接听键里面是老星满是关切的声音“永富，你回来了，老杨没问题吧。”
曾云风轻轻的说声“没问题，事情已经搞定了，你还是赶紧忙着厂子的事情吧，别天天让他们打牌，平常的时候多督促他们学点儿东西，工程队越做越大了，靠他们这点火候还是不够用的。”
“行，你知道就行，实在不行给他们报个培训班，该考的证考一考，多学点东西总是没坏处的。”
“没其他事我就先挂了，正在吃饭呢，过两天我去工程队看看，你也盯着他们点。”
曾云风看着眼睁睁的盯着自己的水花说道：“最近村里有没有什么事情？”
“得福最近和凌教授带着村子里的村民在建大棚来，听说附近的其他村也开始报名了，报名的人还蛮多。”
“好事情。”曾云风咬了一下馒头说。
“哦，对了，菇棚咋样。”
“蘑菇好着嘞，隔一段时间就出，都忙不过来了。”
吃完了饭，曾云风掏出手帕擦了擦，仰靠在椅子上，掏出一根烟，突然一只手拿起了打火机，给曾云风点上了烟。
曾云风抬眼看了一眼水花，没有说话，水花也没有说话，愣了一下转身就去收拾起来碗筷来。
曾云风抽着烟，看着忙忙碌碌摇头的女人背影突然道：“咱们要个娃吧！”
水花愣愣地转转头，看了眼曾云风点点头，脸上升起一丝嫣红。
日头从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上慢慢地升了起来，院子里的曾云风揉了揉腰，穿着白色的小背心走到了院子中间，双脚分开，气成丹田，静静的闭着眼，均匀地吐着呼吸，身体仿佛与这块土地无比的契合。
“永富，你这是干啥嘞？张牙舞爪得！”
曾云风睁开了眼睛，发现眼前的是大有叔。
“大有叔，有啥事儿吗？”
“没事，就是看一看你们家里的蘑菇种得咋样嘛。”
“这不是村里鼓励有好多种双孢菇，你这富起来的，也要带着我们共同富裕，你叔额不是也来取取经嘛。”
“你跟叔仔细说，你这种菇到底有没有啥诀窍吗？你不要哄你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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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章 谷贱必伤农
“哎呀，大有叔额种这个双孢菇真是个半罐子水，额媳妇儿水花才是正儿八经凌教授的学生。”
“额已经被林教授骂了好几顿了，真的让额教你家的双孢菇，那是能种的好才奇怪。”那曾云风指着走出来的水花道“你问我媳妇儿水花，问她就行了，她对种双孢菇这个事情弄得最熟。”
大有叔看着水花咧着嘴说道“水花儿啊，真是没想到啊，这个双孢菇居然被你最先种植啦，真是像白校长说的人不可貌相啊，小小的女子，随便种一茬菇。就有1万多块钱，这哪里是种蘑菇？纯粹是种钱呀。”
“大有叔，你这个话说的太夸张了，额哪有那么厉害。”水花有些不好意思。
大有叔旁边挥挥手说“咦~，你还不行，得宝种了菇卖了2000多块钱，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还要跟你跟你叔当技术员儿呢，你这挣得可比他多多了，你还不好意思，谦虚什么。”
“额就是要跟你学，额都已经跟我家的儿子说好了，把他那个拖拉机买拖拉机的钱全部用来种蘑菇。”大有叔的眼里面满是憧憬
金滩村中双孢菇的潮流，随着曾云风的这些双孢菇的收获，被传播到了各个村寨里。
基本上没有任何人能够经得起这种诱惑，麦子一年才挣多少钱，麦子的亩产能有多少？能有多少收益？而种这个双孢菇的收益简直夸张的没边儿。
曾云风看了的一眼大有叔说道：“我觉得你不必把徐华他的拖拉机的钱拿去种蘑菇，村里不是说有无息贷款了吗？直接贷款啊？”
“哎呀，你不知道啊，这个无息贷款一听嗯心里就发慌了，你说把这个无息贷款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可能嘛？而且每个人都有，这个也太离谱了，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而且每个人都有，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吗！”大有叔唾沫横飞的说着，一脸的不相信。
曾云风接过了水花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说道：“大有叔，额跟你直说了吧，这个事情也该宜你了，只是.......”
“什么好主意，你这个娃，你就直说嘛，额都要被你急死了！”大有叔听得跃跃欲试，拍着大腿道急的不得了。
“原先呢，额是准备从工程队里调一辆车，专门给周边的几个村子用来建棚种菇用，然后呢帮他们拉一拉建棚的材料，然后在中间的赚点差价，这样呢，既方便了这些村民，额呢也从中间赚一点小钱。”
“但是呢，今天听了大有叔说你要，那额就想，干脆这个生意就让水旺做算了，这个闲的时候呢，可是帮其他人建棚建房拉拉材料，这些材料批量采购价格不是也便宜点吧？”
“如果是出菇忙的时候呢，还可以帮大家拉拉蘑菇，是不是，多好的事儿？在农忙的时候呢，拖拉机还能下地，又还能挣钱，多好的事儿，干嘛做，说着额都想去无息贷款了。”
“永富，你这个好主意，额回家就给额家的水旺这个说，太好了！”大有叔一边说一边跑，转眼就不见人了。
看着大有叔消失的身影，曾云风摇摇头，这个大有叔跟个孩子没啥区别，可爱地紧。
“还想无息贷款，你弄了那么大一个棚，还代款干什么？”水花听曾云风的话，很是不解。
“有的时候呢，并不是说一定要花自己的钱办事情才是最好的，有的时候借钱办事情也是挺好的，而且这次是国家扶持的项目等，拿国家的钱帮自己办事，又迎合国家政策有什么不好的？额可不仅仅想建一个菇棚，额是想盖一个双孢菇种植场。”
“不是，永富，你要是弄一个双孢菇的种植场，那咱们这些村里还种什么双孢菇啊，这价格不都被咱们压下去了吗？”
曾云风用的毛巾擦了擦脸，然后接了一杯水，刷起了牙，一边刷一边说：“即使额不种这个种植场，过一段时间菇的价格也是会下来的，而且额这个菇场盖起来也是要时间的，那个时候估计村子里面双孢菇都已经出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大家就没有太大利润了，疯狂的种植同一个品种的东西，利润会越来越低，只有形成规模效应才能够赚钱。”
“到时候，杂家的加工厂也好了，正好，咱们就直接出双孢菇的产品，如果这一拨做得好的话，咱们还会继续种其他的，加工厂摆在这里，随时都可以有新的产品，有了这个加工厂，就可以做很多事情。”
“永富，你说的对呀，双孢菇如果真的种的多了，到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带把把的洋芋，到时候可就不挣钱啦，种双孢菇的人到时候也会变成乌央乌央的。”
曾云风把牙刷的自己嘴里捅了捅，然后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对着水花说“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中双孢菇可能有三块，过一段时间就会变成两块，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变成两块五，两块二，再过一段时间有可能变成一块，甚至是八毛，所以一定要有心理准备，不要以为有便宜就跟着上，毕竟物以稀为贵，只有吃螃蟹最容易赚钱！”
。这还是只是我们闽宁村现在种。等到以后整个县都开始种这个锅的时候。这个估的价钱。你就可想而知了。
孕妇，你这么说，那以后村里不是要出大问题了？曾云风笑了笑，把牙刷放在牙缸里，搁在了洗台子上说的“你别急嘛，我之所以建这个加工厂，不就是为了给我们村子兜底，哪有万事如意的，哪有一直挣钱的不吃苦的，蘑菇的价钱迟早是要下来，不可能维持在当初我们最先开始收了三快。”
“到现在，蘑菇的价钱也该定下来了，而且我们后面还要继续做食品的深加工，不仅要做蘑菇的干货，甚至还要做蘑菇的酱料，蘑菇的各种产品，所以双孢菇价格一定不能高。”
“所以由额给大家兜底，虽然利润薄，但是可以持续时间长，细水长流啊。”曾云风说着坐到了桌子上，开始吃早饭。
“那你刚刚咋不跟大有叔说。”
“你也是知道的，大有叔那个嘴巴，额今天跟他刚开个口子，明天到了村子里就变成了大河决堤，到时候都知道额给他们兜底，也就没顾忌，到时候蘑菇卖不出去，全赖在我头上，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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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一章 深谋和远虑
“这种事情只能做三分，做全了，是招埋怨的，升米恩，斗米仇啊，这个事情很正常，所以我今天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往外说。”
“所以点到即止就行了，不需要说太多。不能光做好事，再说咱这也不是完全做好事，也是为了利润。”
“像商业模式这种东西，只有真正能赚了钱，而且持续时间长的有利润的情况，才能维持下去，所以现在才是真正的双孢菇进入了快速稳定的发展通道，而不是像刚刚开始咱们第一茬双孢菇一下子就三块多一斤，那种事情不可能每天都发生的。”
“只有像现在我们田里种的麦子一样，每年都有基本上固定的价格，上下起伏不大，这才是正而八经的生意。”
“永富，你这么说额就放心了”
“不过永富，你哪来的这么多花花肠子。”
曾云风哑然一笑，他的花花肠子多着呢，实在是不想和这些村名耍心思，很没有意思，他也是想尽力帮一帮这些人，但是帮人的前提是不要把自己也装进去。
曾云风把葱油饼放在手里，挑了几个小菜放在葱油饼里面放了一根葱，用葱油饼卷起来咬了一口，满脸地址陶醉之色，接着说道“水花，后面你也单独设一个收菇点。”
水花有些为难的说道：“永富，这双孢菇放两天有可能就坏掉了，双孢菇的质量就下降了，只有最新鲜的菇采最好，你现在收了菇，到时候放在那儿，不是等着烂吗。而且你现在加工厂也没有建好，怎么能现在就开始呢。”
曾云风又拿起一个葱油饼放在手里，又夹了一筷子酱料，在葱油饼上抹了抹，又放了根葱，夹着点小菜，慢慢地卷起来，塞在嘴里，又吃了一口说道“你别急嘛，额之所以让你收，肯定是有地方放，工厂刚刚建立起来，最最开始的时候就是要刷产量。”
“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东西，打开销路，那就很麻烦，所以前期囤积一些原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咱们不乘着这个机会多收一点菇，等加工厂起来了，到时候哪来的这么多原料。”
不出的所料，很快整个金滩村开始疯狂地种双孢菇。
“永富，你看我家的蘑菇怎么样？”曾云风的摩托车突突突的经过大手术的门口被他硬生生的拽进了自己家的菇棚。
大有叔的菇棚一片白花花的菌种的小点点，毫无疑问大有叔这个人正儿八经是一个种田能手，不管是种麦子也好，还是种蘑菇也好，他都是一把好手。
单看这蘑菇的品相，就知道他在这上面花了多大的功夫，“大有叔，你种蘑菇是个能手啊。”
“那是德宝，那小子跟我是没得比，他前两天还在我面前吹嘘说他种蘑菇厉害，论种庄稼涌泉村那就没有比得上额，只有马喊水一天到晚说额好吃懒做，好吃懒做能把那个庄稼伺候得这么好？”
“额跟你讲，额种庄稼，那是一等一的，要不然你婶儿也不会嫁给我。就我这庄稼把式哪块地额都能给他伺候的服服帖帖。”
大有叔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骄傲，连他自己估计也不清楚他的骄傲来自于哪里，也许是来自于他自己的种田能力。
“多好的双孢菇，你说这菇能卖三块八不。”大有叔一脸的骄傲，看着他满棚的菇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卖出三块八的高价，曾云风苦笑着没有说谎，到时候不要说三块八，估计就是两块八，估计也卖不到。
“大有叔，额还有事儿，要去镇里一趟，回头再来看你的菇，行不行。”拒绝了大有叔拉着他非要看大棚里蘑菇的想法，他匆匆的走着，他不想看大有叔回头双孢菇跌价时大有叔痛苦的表情。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整个金关村几十号人家中的菇棚已经纷纷出了双孢菇，面对着一茬一茬像金子一样卖出价钱的双孢菇，大家喜笑颜开，可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价格已经没有当初的三块，而现在已经是两块五，有的已经跌到了两块二。
“永富，这蘑菇价格已经几乎跌了三分之一了，你不担心吗！”
曾云风也很无奈“这是市场规律，蘑菇一旦中得多了，市场消化不掉，自然而然价格就会下来，毕竟我们周边的销售场所只有银川，如果不去打造更多的渠道，单单靠银川这个地方是完全消化不掉的。”
“额让你收收购的地点你设置好了没有，有没有找几个人，额估计你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额一个人还忙不过来，你要收多少？”水花有些诧异。
曾云风笑了笑“最起码20万斤！”
“那你收购的价钱是多少呢？”
“也不要太高了，一块五。”
“一块五，你这不是坑人呢吗，你怎么能这么低啊！”水花瞪大了眼睛。
他叹息了一口气“不是我抢钱，回头能出一块五的，你看看能够有多少，额这个已经是核算过费用，把运输费都扣掉发往其他外地市场的高价格了，所以你不要觉得这个价格低，这个价格是非常公平合理的。”
“回头能不能收你出一块钱的估计都少，到时候一茬一茬的蘑菇会在菇棚里一筐一筐的烂都不会有人要，毕竟这个东西不是粮食，天天吃也是不行的！”
“但是你也不能这么低啊，一块五，可是比原先可低了一倍呀，甚至只有一半儿还不到，这个价钱大有叔他们能同意吗！”
曾云风点了一根烟放在嘴里说道：“不同意也不行啊，现在不仅仅是我们订单正在住隔壁的村，旁边的好几个村都在种这个双孢菇，这个双孢菇种了这么多，一旦形成了大规模，那就不仅仅是一个银川市场能够满足得了的，必须得向外推广，在中间的这个阶段，这些菇重出来只能往地里扔！”
“你就别担心啊，这件事情额心里有数，咱们就是兜底，你指望让大家都赚到许多钱，这个东西必须要细水长流，其实很多人已经做了无息贷款，但是无息贷款也不是一到两年才还吗，你不要急嘛。”
水花有些烦恼的说道：“怎么能不急，家家户户都贷了3000块钱建菇棚，现在一下子背了这么大的债，如果这个双孢菇不能很快见效益的话，那哪一家谁受得了啊？一旦咱们这些金滩村的村民对种菇都失去了信心，那就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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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二章 资本的腐臭
曾云风瞅了一眼自己的媳妇儿水花，他没想到自己的媳妇儿这么有远见，一眼就看出了中间的问题在哪里，确实如水花所说，一旦出现这些情况，村民对种植双孢菇没有信心，就会飞快地变成菇民拆掉菇棚，材料卖了换钱，甚至再也不种双孢菇。
因为这个事情，他们觉得心里没底也是干不成的，但是水花儿没有想到的一点是，市场就是这样，他是残酷的，市场就是要优胜劣汰，就是要把这些对市场没有信心的人淘汰出局，这样才能创造一个优质的市场环境。
而不是像大家一起一窝蜂的冲蘑菇回头让村里兜底，后果就是导致供过于求，整个市场经济环境完全崩坏，到时候种双孢菇卖的跟稻草价一样，何必再去种双孢菇呢。
“你说的对，可市场本来就是要有选择性的选择一些商品，单单通过一种商品来满足整个市场是做不到的，看见别人种双孢菇赚钱自己就去种，这样只会导致市场崩坏。”
“市场本身具多样性，是有丰富性的，不可能只为双孢菇一个种植产物服务，它必然需要满足丰富以及多样性，所以这些菇民最后退出也是一件好事情。”
丰收的喜悦，给这些的菇民带来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恶劣事情会接踵而来。
“水花你是最先种菇的人，你说这收菇的时候啥时候来嘛？”大有叔背着手在路上忐忑地来回地走来走去，焦急的不行。
“大有叔，你别急，他们到时间点儿就来了，都是固定的，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的。”
“额能不急吗？水旺回来都跟额说了，听说前几天银川收菇的价格已经往下降了。”
“你说我这菇才刚刚出了第一茬，这价格就往下掉，你当时卖的可是三块多，到我这儿就直接变成两块多了，一下子少了1/3啊，今天额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别到时候又往下跌。”
一阵轰隆隆农用运输卡车的发动机的声音远远从远处传来，村民纷纷涌上去，将这个车子围了起来“老陈，老张，你可算来了，来，抽根烟，抽根烟，哎呀，路上辛苦，路上辛苦。”大有叔最是殷勤，第一时间起上手就把烟打上。
“哎呀，客气了，烟就不抽了，收菇吧，现在就开始，额下午还要去其他几个村子。”
“”哈哈，收菇了，大家现在进去，赶紧把菇棚搬过来，咱们赶紧称一称，该结钱结钱。”
五蹲叔上前止住了老陈的话语，直接问道：“老陈，最近听说双孢菇跌得厉害，现在是价格什么样子啊？”
老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一块五！”
“额的老天爷，一块五，前几天还是两块吗？现在就跌到一块五了吗？还讲不讲你理了！”
老陈有些为难的说道：“没办法，这就是市场行情，我这个都算已经给了高了，你去银川问问卖一块二，一块一的的那多了去了，额这个上门收货一块五，你去问问去，有几个是这样的？”
老陈其实心里是有点为难的，当初曾云风给自己的标价就是三块二，后来陆陆续续的往下降，他也没办法，也随行就市，陆陆续续的往下降。
“老陈，你这么干不是哈了良心吗？咱们这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过三个月这才开始收，这一下子栽进去两三千块钱，原先的时候说三块钱，每个月就差不多一点点，两三个月两三茬菇就能赚回来，这倒好，这下没赚过来，搞不好还要赔进去了。”
“大家先别急，市场行情这样的就是这样，急也没有用啊，你现在就是说说破了大天，额也只能给你出一块五，额总不能自已贴本儿进去吧对不对？额这一块五还是要往外地发，才有的赚对不对？”
“额后面还有很多费用内，搞不好还会有各种损耗的，又不是像你们说的一样，就是一块五那么简单的事儿。”
众多金滩村的村民听完了，心中有一些丧气。
双孢菇这个东西刚开始是水花挣大钱，得宝也挣了钱，但是后面他们迎头赶上，却没有挣到钱，反而还要承担一种压力，放在谁的身上谁都不痛快。
曾云风骑着摩托车突突地赶着回来，看见一众村民把老陈围在中间，按了喇叭，大大的喇叭声将众人惊醒，把他们从刚才的恐慌中拉了出来。
“老陈，今天又来收货啊，怎么样？”曾云风大声的说道。
“哎呀，还没开始呢，你看你看，你看你大有叔都已经把额围上了，还说额哈了良心，我哪里喝了良心呐。”老陈懊恼的不行，一看老板来了就抱怨不已。
“额这也是小本儿买卖，对不对？每天一都收这么多，不可能一直都是这个市场行情，当初额还收的三块钱对不对？如果市场回来了，额还是会涨起来的，是不是，你看我这车都已经破成这个样子了，额不是还是来收货吗？谁让金滩村是额第一个开发的地方是不是！”
“永富你评评理，你说，原先三块钱现在卖一块五，你说这菇还能不能种了？老陈他还说还有一块一块二的呢。”曾云风不置可否，撇了撇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给老陈打上，然后自己抽了一口说道：“大有叔，有些事情不能这么干，对吧，当前的市场行情就是这样的，咱们想改哪有那么容易改掉，你让老陈收两块，不是亏死他吗！”
大有叔烦躁的把自己的帽子在头上反复的蹂躏，然后蹲在地上说“那你说咋弄，永富，你们当初种双孢菇是挣了钱，可咱们贷款种蘑菇现在全砸手里了！”
“大有叔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终于一茬麦子能卖多少钱，一茬双孢菇能卖多少钱？麦子多久才有一茬，种双孢菇，多久一茬？这个你分不清楚吗？”
“再说了，你现在难为难为老陈有什么用啊？老陈他就是个收菇的中间商，最后的接手人又不是他，对不对！”
“大有叔，你现在的情况是一块五价钱要不要卖？额也听银川那边说了，应该现在已经跌到一块钱了，所以啊，你还是自己想想吧，如果要卖呢，今天就卖！”
“水花，把咱们家的双孢菇都卖掉，一块五就一块五，都已经到什么季节了，还讲究这个事儿，买到口袋里面才是钱！”
水花一脸的不情愿，看着曾云风像是看个抢了小孩子糖的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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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三章 双孢菇丰收
“旁边还有其他的村寨，就光玉千玉泉营镇一个地方，双孢菇种植就有100到200，你不卖以后价格还会往下跌，后面还有一茬一茬儿的，到时候卖不掉，全队烂在锅里。”
“卖掉的手里才是钱，没卖掉的怎么算呢对不对？除非现在有办法将这个销路打开，要不然很难出现双孢菇，还像原先的价钱一样。”
众多村民被曾云风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而曾云风的身后像是有一条巨大的狐狸尾巴。
没办法，现在就是这个市场行情，曾云风也不会去帮他们这样兜底，如果拿两块到三块钱都得曾云风兜，到时候不仅不会赚到钱，还会导致整个产业链崩溃，现在就是要把双方过分的价格压下来，打成普通的平均水准，而不是当初的双孢菇像是稀缺品一样的价格，那样是发展不长久的。
这个时候，凌教授骑着自行车赶到。
“凌教授，你可算是来了你帮我们说说话，你当初可是怂恿额们种双孢菇的，现在好了，双孢菇种出来了，价格低了，可咱们还背着贷款呢，要是都像今天这样买，到时候可怎么办呢，据说银川那边还在跌呢？”五蹲叔直接将问题推给了凌教授，这个时候乡民的属性全出来了。
“不要急，我来想想办法！”
凌教授一脸凝重，突然间他灵光一闪，看见了曾云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曾云风朝他摇了摇头，眼什么坚定，却没有说话。
凌教授，这个人虽然是搞学术研究的，但是脑瓜子并不是那么僵化，很快就明白了曾云风的意思。
“大家不要急，我来给大家想办法！”
晚上在曾云风的家里，水花围着碎花的围裙一盘一盘摆上了羊肉还有一些葱油饼一盘馍馍，接着有端上来几个小炒菜，凌教授坐在曾云风的对面，水花在右面作陪，左边是老陈。
曾云风慢条斯理的给凌教授倒上了酒，凌教授都已经急得不行了“哎呀，你就不要倒酒了，你直接说你想要怎么办？现在都已经火上房了，你还在这儿慢条斯理不着不急不忙慌的，你没看见金滩村的一些村民都已经急了吗？”
曾云风抿抿嘴没有说话，又给老陈把酒倒满，又再次给自己把酒倒满，才说：“凌教授，双孢菇是个产业是不是？”
“是，是产业，可是价格也不应该这么低呀！”凌教授一说救急了。
“凌教授，你也先别急，双孢菇既然是产业，是不是也要遵循市场规律！”
听到这里，凌教授稍微冷静了一下，盯着曾云风没有说话，看来是在等曾云风的下文。
曾云风喝了一口酒，吸了一口气才道。
“双孢菇的产业，额当初就跟你讲过额的规划，老陈是我的合作伙伴，要收双孢菇，可要形成产业链，光有这种加工厂上游企业是不够的，额不是贴钱给老百姓或者给村民办好事，而是要把这个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
“每一个积极产业都给它的客观规律，你不能去违背这个市场规律，现在是蘑菇就是供大于求，目前的银川市场已经很难吃下所有的双孢菇，所以现在只有两个途径，第一个开源，第二个节流。”
“开源怎么讲？节流又怎么讲？”
“开源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不断地拓宽市场，把双孢菇从整个宁夏卖到到江浙沪，京津冀乃至于珠江三角洲这些经济发达地区，让这些双孢菇的产品进入到新的地带，可是单单提供双孢菇的原料，以这种开源模式是远远不足的，”
“所以开源又有了第二个进阶版，那就是双孢菇的再加工，这个是没法避免的，如果单单只是生产这种种植产物的原料，只会让送蘑菇价格下降，我们因为保存期限的限制会受制于人，而且没办法维持稳定的价格，且前面的开源模式很快就会被其他村子取代，在这方面我们没有优势！”
“贺兰山下这边的产业基地规模就不可能扩大，额刚才说的，明教授，您同意吧。”凌教授点了点头，曾云风端起了酒杯示意了一下，凌教授有些为难地跟他碰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第二，节流，节流的意思也很简单，那就是要控制供给，物以稀为贵，这在任何的商业模式都是一样的，现在整个玉泉已经开始疯狂地种植双孢菇，这里面的双孢菇良莠不齐，种植的好的坏的都有。”
“必须狠下心来，将一部分种植双孢菇不行的菇农全部去掉，现在不痛下决心，以后就会导致整个双孢菇市场萎缩，所以，节流势在必行！”
凌教授砰的一下子放下酒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不行，你知不知道节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整个金滩村村民有可能会有三分之一甚至会有一半的人会选择放弃双孢菇种植，很多人会直接拆除掉双孢菇的种植棚，转向其他产业，那么这么久以来，我推广的双孢菇种植就会毁于一旦，全毁了啊！”
曾云风看着看到凌教授的发火，并没有急，而是把他的酒杯，重新倒满了酒道：“凌教授。这个事情必须要做，不管有多少人退出，也不管有多少人后悔，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双孢菇的产业必须要得到好的引导，只有那些种菇能手种出来的好菇才是真正的具有市场竞争力的。”
“今天种植的双孢菇，以后就会不停的有新的种植户加入进来，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市场的循环机制，优劣都要包的话，那这个产业只会越变越差，咱们要控制市场供给，不能让市场完全饱和，那样才是真正的变成谷贱伤农。”
“所以多了并对双孢菇的价格并没有好处，而且对于广大的菇农来说，也会造成收入损失，这个事情额想不用我说，凌教授你应该知道。”凌教授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旁边的水花和老城听得的曾云风的想法一个皱眉，一个眼中开始放光。
“额之所以搞加工厂，第一就是为开源第二阶段做准备，产品必须要做深加工，咱们不能单单拿着原料直接往市场上卖，这样会受制于人。”
“第二，节流这个事情也是我狠下心来让老陈来做的，一块五已经是保证一些种植优良品种的菇民可以活下去了，而且细水长流，这个产业链的利益绝对不低于他们种粮食，甚至比他高好几倍，还贷款也不是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完全可以培养优秀的菇农，所以凌教授你不能急，你现在如果真的想帮他们，就要通过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进行市场渠道的推广和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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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四章 未来的规划
“你说的有道理啊，是我太急了。”凌教授举起的酒杯，一口气抽干，接着说“可是我对市场经营和推销一窍不通啊。”
曾云风笑了笑说“凌教授，你在市场营销的模块最大的潜力你知道是在哪里吗？”凌教授摇了摇头。
“是你的名声，对于种植双孢菇来讲，在整个福建地区沿海地区都有名望的人来说，你来推广双孢菇比咱们来推广双孢菇要优异的多，大家都知道在双孢菇种植上凌一农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所以优良的双孢菇如果有您的推荐，或者如果把咱们的双孢菇引进广交会，乃至于国家的绿色品牌，在这上面您比我们要懂得多，您也更专业。”
“唉，竟说些虚里吧唧的事情！”凌教授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东西很重要，如果有这些东西的背书，额想说双孢菇的推广一定会非常的顺利，不单单是为了打通销路，更要为咱们的产品做背书，这样的话整个宁夏地区或者说玉泉营难双孢菇才会真正的形成良性优势，持续不断地为额们金滩村的菇民带来收入。”
“凌教授，不知道，额说的您同不同意，”凌教授点点头“果然，永富我还是没有看错，当初你说你要办加工厂的时候可把我吓了一跳，现在我的心才放进肚子里！”此时的凌教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曾云风叹了一口气道“当初的加工厂的设备出了点问题，现在加工厂还没有完全建起来，现在的问题是时间节点到了，但是咱们加工厂还没有形成，所以至少要给额一到两个月的缓冲期，这样额才能把加工厂尽快的恢复，然后快速的加工生产，这样才能真正的解决后顾之忧。”
“所以现在有一到两个月首要拼命收双孢菇，额希望凌教授你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只要能帮的我一定帮。”
曾云风笑着说“帮我牵线搭桥！”
“你是不是也要做无息贷款？”
“没错，额在当地的这些信用还没有达到那么高的程度，所以额需要凌教授帮额牵线搭桥，拉一笔无息贷款。”
“你要贷多少？”
曾云风笑笑举出了两根手指。
“200万！”
曾云风摇了摇头。
凌教授皱眉说道“两千万！”。
曾云风笑着说，“两个亿！”旁边的水花和老陈倒吸一口凉气。
“两个亿，你开什么玩笑？”
“凌教授，额没有开玩笑。”曾云风说着，从背后的书柜，拿出了一张图纸铺在了桌子上，说道，“这是额的规划图，前面跟你说的加工厂只是第一期，后面还有第二期，第三期，乃至第四期。”
“额要把整个宁夏变成种植和生产基地。”
“你这个想法太可怕了，我都觉得无法实现。”
曾云风点了一根烟，抽着说道：“所以啊，那些行长跟额虽然很熟，但是也不太愿意，准确的说是不太敢把钱贷给额，所以额才要找你来当额的推荐人哪，有你的面子，可能要比额单单去跑要简单的多。”
“两个亿太多了，我顶多能帮你向吴主任问问，多贷五千万。”凌教授咬咬牙道。
曾云风笑了笑，端起杯子给凌教授碰了一下酒杯说“五千万就五千万，先把前期的一两期工程全部弄完，也可以了，后面的额自己想办法！”
“你就这么有信心能把这个事情办成。”凌教授满脸的狐疑。
曾云风笑笑说道“凌教授，额不是对额自己有信心，额是对你有信心，你既然能够研研究出这种双孢菇在宁夏这个地区种植，同时还研究出了防风固沙的草，额相信后面的东西会越来越夸张，如果到时候额的企业发展成功了，额一定和你合办一个菌种植物的研究机构。”
“资金额来出，凌教授，人你来选，额一定要把这片黄土大地变成富饶的塞上江南，让黄沙见鬼去吧！”曾云风大喇喇的道。
“好，就凭你这句话，我帮你，别说变成塞上江南，我只要能看到这里再也看不见风沙，那就什么都肯干。”凌教授和曾云风哈哈的畅快笑着。
旁边的水花看着眼前这个自信的男人，心里有说不出的幸福。
旁边的老陈，嘴巴张的老大，但是他说不出来话，可是他听得吃惊，原先他只是帮曾云风收双孢菇而已，今天恰逢其会，却听到了令人震惊的言论，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曾云风的野心居然这么大，而且想的东西这么多.
曾云风其实这么大的野心也是有来源的，因为在他的美食图谱中，有一道千菇宴席，是顶级七大大宴席之一。
各种菌种都是可以吃的山珍之，菌种也十分丰富，而且甚至可以被做素肉来吃，到时到时候不仅可以种双孢菇，还有各种的菌种都可以选择，蛋白质，膳食纤维，维生素这些在蘑菇菌种里面不要太丰富，对于即将开始的健康饮食风潮的世界潮流来讲，蘑菇是一道不可不选的食材。
菌种对于曾云风来说无疑是一个宝藏，原先他就经营过餐饮，他知道这里面究竟有多大的利润，而在这黄土大地之上，有无数的经济作物都可以在这地方落地，如果能将双孢菇中出来，那么其他的菌种也是有可能的。
那么就意味着无数的山珍在这里都可以生根发芽，这是多么广大的市场，就像是在天地间重新开辟了一个新的种植园，这种利润真的让人难以想象。
你能想象松露可以从种植棚里被无数的生产出来了，你可以想到松茸可以生产出来吗？即使这种产品的质量和营养比不上野生的，可是一样可以赢得人民的欢迎，这种东西不仅仅是弥补人民餐桌上的一角而已，这种贡献会大的惊人.
如果说土豆儿红薯这种高产量的作物是带给贫困地区这些农民生存下去的希望，那么这些双孢菇类似的菌种直接带给人民的是什么？是一条辉煌的产业链，是一条翻身大路，到时候这些菇不仅可以做饲料，还可以有其他的各种用途，单单从这一道发展开来，就是一个无比庞大的产业。
不仅中国人有吃菇的习惯，还有外国人松茸松露的习惯，到那个时候，这片土地不仅仅是富饶的塞上江南，而会变成盛产黄金的地方.
而且曾云风手里还有杀手锏，没有拿出来，其实他自己就可以种菌种，可是他自己并没有凌教授这么专业，所以有些事情要相互碰撞相互结合，才能取得双赢，他不介意推凌教授一把，把凌教授变成为整个中原地区菌种的第一人，也成为世界菌种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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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五章 喜愁各两半
凌教授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饭，带着满心的期望走了。
曾云风收获的是一份五千万贷款的承诺，双方都达到了目的，高兴地吃完饭，曾云风和老陈走在金滩村的在道路上徜徉。
而水花在家里洗碗。
“永富，你真的决定真的觉得蘑菇的产业能够做大，你这么有信心吗？”看来老陈对曾云风的想法也是有些担忧，曾云风笑了笑，他也很无奈，怎么就没人相信自己？
这个事情本来就没有完全的把握，如果说曾云风真的完完全全都说自己有信心把事情做好，能够万无一失，这才是真正的扯淡。
但是有一点也是可以预计，那就是目前这个状况，最好的方式就是做深加工，很多东西都要需要自己尝试过之后才知道到底能不能做
“你放心好了，老陈你安安静静的收你的蘑菇，额不会让你亏得，你现在就按照一块五的标准，不需要加了，就按照这个标准来。”
“额知道，你肯定跟其他人有个接触，你甚至可以从他们手里以低于一块五的价格往回收，他们不是收一块甚至八毛吗”？
“毕竟单单靠你一个人，估计很难一下子收这么多菇，而且肯定很多菇农还是愿意或者说是为了尽快的把钱交到手里，肯定还是要卖的，但是额的原则就有一条，额只要好的。”
“短短的一段时间，额已经收了接近30万斤，你的冷冻库估计已经快装满了吧！”曾云风笑着脸色有些古怪的拍了拍老陈的肩膀说道“额有七个冷库，你现在才拿到哪！”
“七个，额的老天爷，你要这么多冷冻库干什么？”
曾云风直接回答“蘑菇这个东西如果不做成成品的话，很难保存很久，即使放在冷冻状态下也会很快的变质甚至变坏，所以冷藏是最重要的办法之一。”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加工厂办起来，后面额就没有时间跟着你瞎糊弄了，收购的事情，你自己一定解决，不要再来找我了。”曾云风说着手里拿出一张纸，塞给了老陈“这个是现金支票，你可以到银行去提款，里面有100万应该够你收一阵子了，回头不够再来找额要。”
曾云风拍了拍老陈的肩膀，扬长而去。
老陈今天晚上算是知道了，曾云风根本就不把钱当钱用，随便100万就随便拍给了自己，又没有欠条，又没有收据这种事情，虽然感觉很荒唐，但是被信任的感觉确实很好，因为很难有人把100万支票拍在你的手里，却不向你要任何东西，老陈用力捏了捏手里的支票，眼神愈加的坚定。
曾云风这个人很有意思，一方面希望履行契约制度，一方面又鄙夷契约制度，因为契约制度就意味着人与人之间的信用体系几乎不被完成信任，他更喜欢古代那种相互之间唾口唾沫都是钉，说的话就要算的那个时代。
只要你的信用缺失，你就会活不下去，现在这个社会就是你骗我，我骗你，谁骗谁就赢。
说的好听一点，叫忽悠，也许叫画大饼，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欺诈，这种事情不要太多，曾云风希望的是多一点点信任，少一点点防备，过得轻松一点，难道不好吗？
望着远处连绵的光秃秃的贺兰山的影子，曾云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现在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曾经那个时代自己曾见过的那哥贺兰山呢。
人类对于整个地球资源的利用开发已经到了一个极限，黄土高原历经几千年的开发，到现今为止已经接近枯竭，现在是人类开始反哺他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曾云风把心思丢出脑外，缓缓地向自己家里走去。
一个身影骑着自行车东倒西歪左绕右绕的在路中间打晃，曾云风静静地站立在路边，瞅了一眼才发现这个人是喝得醉醺醺的得福。
“得福，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啊？”
得福笑了笑，说道“没办法哈，线上的副领主请我吃饭。不去不行啊，他是领导啊。再给我安排了一大堆任务，还说要开什么现场会！”
“要开个什么现场会？什么现场会？”
“还能有什么现场会？就是双孢菇的现场会，最近不是收购困难吗？还开什么现场会呀，这不是瞎胡闹吗？”
“没办法，就是这样，额还要做，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喝了酒的男人不是都是很有勇气，有时候也很脆弱。
“你这样还能回去吗？”
得福摆了摆手推辞说道：“放心，没问题，嗝！”说着又打了嗝儿，脚下一歪连车带人摔在了地上。
曾云风摇了摇头，把他扶回了家，里面得福的弟弟得宝还在忙忙碌碌地数钱。
这段时间，得宝确实也挣了点钱，他前面的种双孢菇也赚了不少，现在也准备买个摩托车。
“小宝，快点把你哥扶的扶回去，沉死了！”
“永富哥，额哥这咋了？”
“还能咋，喝多了呗!”
“别瞎说，我没喝多，你看，额还.....站...站...站...得住！”得福说着又是一个趔趄。
两个人搀扶着得福，把他扔到了床上，在他躺到床上的一瞬间立刻就鼾声如雷，看来得福的酒品还可以，最起码喝完了酒，不闹事不骂人，就是有点犯困还有就是话多。
“你照顾好你哥，额先走了，你哥喝多了，明天你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别一天到晚的自己数钱，现在估计你数钱数的都手抽筋了吧！”
得宝摸了摸后脑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别一天到晚盯着你的双孢菇，赶紧找个媳妇儿，你那个什么......对，麦苗.........你最近有没有给她写信啊？”
“永富哥，额哪有空！”
“那你可是不知道，福建那边的俊小伙子多了去了，都长的乖的很，回头啊，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水花，你嫂子，要不是当初额死皮赖脸留着她，哪有现在你得福哥的好日子，你哥就是因为脸皮薄才让额钻了空隙，要不然哪有额什么事儿，是不是！”
“所以啊，你小心点儿！”曾云风说着转身走出了房屋，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宝宝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也有些担心，麦苗毕竟是去了福建那个地方，现在可比这个荒凉的地方要好多了，不仅生活条件好，居住条件好，工作条件也好。
人心是会变的，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看了一眼自己躺在床上醉醺醺的憨憨哥哥还在打呼噜磨牙的德芙。
得宝咬了咬牙把信纸掏出来，开始写起了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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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六章 菇贱也伤农
得宝这个孩子其实是很不错的，当初他愿意去找尕娃，就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人对朋友还是不错的，尤其是还是有德行。
从这方面来讲，得宝这个孩子还是有点傲气的，当初曾云风说帮他个忙，但是从来没有找过曾云风来帮忙，一直是自己咬着牙干，包括种双孢菇这个事情，他是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掏出来干的。
他大胆肯干子以至于获得现在的成就，也是很值得赞扬的，看来他在去新疆的路上确实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教训，现在能有现在的境况，能够数钱数到手抽筋也是得来不易。
夜色渐渐浓厚，曾云风慢慢回到了家，这时的水花已经洗完了碗，给他烧了一大桶的洗水澡，这在其他的家庭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有谁能在家里洗个热水澡？
这个地方水都是要留着喝的，干旱的时候家里的水自己都舍不得用，都用来浇地，曾云风家里的水平状况好很多，而金滩村因为曾云风打了几口机井用水状况开始得到改变，整个村子里的生活条件才变得略微好了一点。
“洗澡吧，时间也不早了，洗洗睡，”曾云风看着简陋的房子再看看这个脸色已经渐渐憔悴的妇人心中有些不忍，这些年，自己为了发展产业把家庭的事情抛在她的肩上，苦了她了，家里到目前为止连一个花洒都没有，他们烧的开水是煮的，他们洗澡的水也是煮的。
这里的条件不可谓不艰苦，而他是完全有能力，有能力做改善的这些的，只是没有做改善而已。
。曾云风看着水花说道：“桶够大一起洗吧。”
水花儿一步一步挪到了曾云风的旁边，在曾云风腰上使劲地了一下，看着她满脸的羞怯，曾云风很无语，女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自己也愿意，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还拧的自己腰上青紫青紫的，一点道理也不讲，都同意了，还掐干什么？
水汽氤氲，缠绵无边，一夜无话，省去几多。
双孢菇的出菇情况远比曾云风和凌教授想象的要恶劣的多，出菇的速度远远也超过他们的想象，双孢菇开始一筐一筐的烂，有些其他村子的菇民已经开始丧失了信心，从前现在一块五到后面的一块，甚至八毛，个个收菇队都开始工作，像是一群饿狼开始抢菇民的财产。
“永富，这样不行啊，再这么下去，回头等玉泉营其他几个村的菇全部出来，那就没法收场啦，”凌教授急得不行。
曾云风也无奈，他的这些冻库和收菇的人都是有数的，他不可能敞开收的时候，他要挑好的。所以有些菇民肯定会倒大霉
凌教授终于还是憋不住了说道：“我不能这么看得下去，我去按你说的组织人去各个地方跑销售，我一定要把这个事情解决，剩下的这个地方就交给你啦，你当初说的话，你要帮我兜着！”
曾云风很无奈，只能让自己的老婆水花在村里也受了一个收菇点，说是帮老陈代收的，这段时间水花拼命的收蘑菇，然后让老陈运过去，这个女人就是心软，可是坑丈夫啊！
老陈现在是每天喜笑颜开，毕竟收菇这东西虽然价格下来了，但是中间还是有利润差的。
曾云风给他的是一块七，实际上很多他从其他的这些收购队里收到，收到的基本是一块二一块三，所以他有很大的利润空间。
现在老陈几乎成了整个玉泉营乃至于半个银川地区收购的大户，谁都知道他家里有源源不断的姑送进来，可他手里还有七个冷冻库，所以他完全是一个收菇的大户，可即使这样，还有无数的菇民家里的姑在不停的出，不停的烂。
水花看着曾云风有着说不出的忧愁，对着曾云风说：“估计你也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状况吧。”
曾云风确实很无奈，咬咬牙说“没办法，只有再增加五冷冻库了，现在不怕存的多，就怕真的让凌教授说中了谷贱伤农啊。”
“现在最简单的就是把这些菇收回来，放在冷库里，咱们咬着牙，把钱赔进去，你要把这个事情给堵住。”
“”可是有一点，水壶你记住了，额只收最好的，现在是救不了所有人的，只能就种菇的能手，只救蘑菇最好的那一批，其他的咱们也管不了。
水花有些忧虑地看着曾云风“咱们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吧。”
“水花儿，额不是老天爷，你也不是，额不可能救济每一个人，就算是老天爷也不会去救每一个人。”
这个时候，一个人背着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曾云风的家里，这个人毫无意外是大有叔。
“大有叔，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呀？”曾云风有些疑问。
“这不是没办法吗？额去市场已经转了一圈儿了，现在整个银川的双孢菇只卖一块钱呐，额的天呐，还没有老陈收得价钱高！”
“大有叔你现在的蘑菇还没有卖吗？”
“没有，额不是想去银川看一看，谁知道额把那个双孢菇到银川市场上去一问，额的天比那个老陈收的还低的呀，现在就收一块钱了。”
“额这不是想着等老陈回来吗？可前两天谁知道老陈左等右等都不回来了，你说该咋整？今天不是听说水花在帮老陈收吗，额不就过来了吗！”
曾云风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曾云风不用猜，就知道老陈打的是什么心思，现在老陈是让那帮人去底下收八毛，跟着一块一块二的价钱收回来的对给他，然后他在中间多赚一些差价，这两天他根本就没空来金滩村，因为利润太低了。
曾云风也没想到大有叔的菇居然没有卖出去。
曾云风用手指点了点大有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时就劝他一块五卖掉算了，现在非得转一圈儿，转一转，好吗现在蘑菇蔫儿了，品相坏了，回头要给卖给人家还能卖一块五吗？而且现在价格肯定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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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七章 夫妻的矛盾
“哎呀，永富现在我不是来找你嘛，老陈都不来咱们村子了，把水花儿这里变成他临时的收购点，说先运到这儿来，回头卖给水花儿，然后呢，他一起拖走，是不是有这个事儿？”水花在一旁点点头。
曾云风看了看大有叔和他的儿子水娃拉回来的这一车菇，看了看才皱皱眉头道：“大有叔，你双孢菇现在都已经蔫儿了，现在即使是老陈收菇，他也是要运到冻库里去的啊，你这蔫儿的菇他是不收的呀。”
“吃个烟，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过去了吗！”大有叔打了一根烟递给曾云风。
“大有叔，这不行！”
“那你说咋整吧？我这么多菇，四五百斤呢，总不能全扔了吧。”
“额不管，额是你叔，你不能见死不救，你就得把我这个菇给收了，要不然额就不走了，你还要管饭。”大有叔小孩子性子发作坐在的了地上的板凳上，这弄得曾云风有些哭笑不得蹲在旁边给大有叔解释道“大有叔，你去把你家的那些新鲜的菇拿过来额让水花儿按照一块五给你收掉，但是你这些双孢菇就不能再收了，就没有这样的事儿，你如果给你开了这个口子，那其他人呢，水花收不收吗？”
“哎呀，永富啊，你就可怜可怜你大有叔吧，额就是中了第一茬菇啊，现在第一茬瓜还没卖出去，可现在价钱都已经跌到一块啦，你现在这里只有水花这里是一块五啊，你帮帮忙好不好？”大有叔蹲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头发乱糟糟，像个鸡窝一样。
“哒，额早说了一块五卖了，是你非要靠拉到银川市场去转一圈，现在好了吧，现在一块五都卖不到了，现在姑爷儿蔫儿了，确实收不了这个价了。”
“你还是额的儿吗，你滚！”现在的大有叔暴躁异常。
水花拿着恳求的眼神看着曾云风，曾云风心里却越发坚定，朝她打了一个摇头的眼神。
“咱们也是替老陈收菇的，这个决定额不能做，一块五只能收新鲜的好姑，你这蔫了吧唧双孢菇，绝对不可以。”
“永富，你怎么能这样呢？大不了就不卖了，不说了，水旺把咱的菇拉走，咱不卖了！”
大有叔倔强的开着他家的拖拉机，把他家的菇全部拖走了。
旁边的水花无奈的看着曾云风，曾云风也苦笑着摇摇头，年龄大的这些老人啊，现在是越活脑袋越僵化，这个口子怎么可能给他开。
“永富，额怕大有叔这个性格，他一旦急起来，可是什么都不管的，到时候要出事，可怎么整？”
曾云风叹息了一口气，没有回答水花的话，这件事情他也感觉不太妥，但是他个人的心理上是绝对认为不能给大有叔开这个口子的。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村子里冒起了浓烟。
“不好了，不好了，大有家着火了，赶快拿水救火。”
“救火！救火！”
水花听到的一瞬间，赶紧拿起了自家的大盆子，把那个大缸里的水满满的舀了一大盆，就冲向大有叔的家，曾云风把冲进来得宝拉了一个趔趄说道：“你别去拿盆子啦，赶紧把那个抽水泵给额带上，咱们去机井，你把这个水直接抽过去，你要拿盆子什么时候火才能能灭。”
“对对对，水泵，水泵，水泵抽水，水泵灭火。”得宝已经懵逼了。
“让开，让开，让开！”得宝抱着水泵的粗大的一个出口管，冲到了最前面，曾云风也紧赶慢赶赶到了前面，高大的水柱直接浇在了整个棚子上，熊熊的大火瞬间就被压制了下去，果然还是这玩意管用。
曾云风看见了菇棚的旁边的墙角上蹲着的大有叔他的帽子捏在手里，还在眼泪巴萨的抹着眼泪，脸上黑乎乎一块一块的。
曾云风也搞不懂这个老汉儿怎么脾气，这么脾气这么爆，怎么火气起来连自己家房子都点。
旁边的水花脸上黑乎乎的，看着曾云风，满脸都是埋怨。
“你这么看着额干什么，你觉得额应该给他开了个口子，他就是把他自己家的房子全点了，额也不可能给他开这个口子。”
“你的心怎么那么硬呢？”水花扭过头，不想理曾云风。
旁边的得福走上来说：“不怪你们，主要还是村子里的情况，凌教授也建了一个保存库，想把村民的菇也放里面存一存，省得新出来的菇还没来时间卖就烂掉了，是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可是凌教授建的这个冷藏库也是有数量的，不可能存到许多菇，所以只能存最新鲜的，大有叔拉着他的那个菇想往里面存，被凌教授的学生拦住了，所以大有叔就发脾气。”
已经灭了火的得宝走到曾云风得福和水花的面前说道：“额就觉得是大有叔有问题，你知不知，你们知不知道大有叔时候家里这个菇棚是怎么建起来的？都是贷款建的。贷款都是挂在他儿子水旺的头上。”
“现在这个菇走了一圈儿，没卖出去，水旺跟他大吵了一架，跑到福建去了。”大有叔现在是走投无路了，正好赶到气头上，把房子一把火就给点了。
晚上曾云风的家里水花坐在曾云风的对面，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生气了，”曾云风笑了笑夹了一口菜，塞进了嘴里。
“你为什么不选择帮大有叔宁愿看着他家里成这个鬼样子。”
曾云风叹了一口气，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说：“额今天教你个乖，你不可能帮所有人，也没有办法帮所有人。”
“你要想帮所有人，只能找一条最靠谱的路，如果单单是想靠你那一颗同情心。你干脆不要帮人，到时候只会害人害己。”
“永富，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曾云风也没好气的说道：“额无情的时候你也没有看过，有些事情，是不能够有退步的，也是不能够有让步的，现在就是这个时候。”
水花把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额吃饱了。”
看着水花扭着屁股就走了，曾云风也很无语，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自己抽了起来，自己是把这女的惯坏了，自己还给自己脸了呢。
抽完了一根烟，把桌子上的碗砰的一声扫在地上“额出去散散心，过两天就回来。”曾云风说完走出了门。
在外面骑上摩托车，在一阵怒吼轰鸣中，离开了自己的家。
坐在房里的水花听到摩托车的声音，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
另一边镇上的工程队，曾云风骑了一路，满心都是怒火，一脚踢开了工程队的一个宿舍的门，走了进去，里面睡的是星，看着脸色不豫的曾云风说道：咋啦，跟你老婆吵架了。“”
老星坐起来披上了衣服说道：“你呀，你还是太年轻，女人还是用来哄的，不能用来吵的，你们还年轻，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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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八章 大草原之行
“有些事额可以妥协，但有些是绝对不可以，这几天就在你那儿睡了。”曾云风说着，直接仰躺在老星的床上。
“你这不是耍无赖吗？嗯嗯这就一张床，你睡额这里，额睡哪里呀？”
“你自己想办法，反正这几天额没地方睡了，你要管！不行你就睡沙发！”
“行行行，额玩儿不过你。”
老星说着，从橱柜里抱出了几床棉被，又把床边的沙发倒了过来重新织成了一张床。
“好，额的床给你睡，额睡在旁边，行了吧！”
一连三天，曾云风都住在了工程队，没有回一趟家，有的时候曾云风都觉得自己像个孩子，一旦发起脾气来，比谁都难劝。
三天不见曾云风下巴边缘已经胡子拉叉，看着远处的贺兰山他又想起了以往在这片草地上骑马纵横的场景。
“老星，额决定去一趟草原。”
“你去那里干什么？”
曾云风无奈撇撇嘴“心里面憋气，想去空旷的地方。”
曾云风坐上了长途汽车，进入了草原，一路上，风尘仆仆，烟尘滚滚。
远处，一个牧民骑着一匹马正在赶着他的马群，嘴里呼号着带着韵律的音节，手里旋转着套马绳在马群的旁边飞奔，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马群之中有一匹黑色的骏马在马群中飞奔，黑色马就像是马群的头马带领着马群不停的奔跑，而后面的牧民紧追不舍，旋转的套马绳一次又一次的落空，他只能眼看着自己的马群不停的被这匹黑马带着乱跑而无能为力。
曾云风看见跑起来的黑马，想起了自己的的绝影，飞快地追了上去，将包裹随意抛在了地上。
“小伙子，你小心点儿。”
牧民好多次都没有套到这个马绳，看到飞速奔跑起来的曾云风，非常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究竟要做什么。
这匹马身上什么都没有，曾云风越跑越快，突然一手拽在了一匹马的马鬃上，一个敏捷的翻身就上了马。
“好！”旁边的牧民还顺势叫道。
曾云风骑着马飞快的靠近着黑马，在靠近的一瞬间飞身跃马，一下子跳到了黑色马匹的马背上。
这批黑色的马好像并不喜欢曾云风在他的背上，不停地扭头摆腰，上蹿下跳，接着又开始夺命一般的狂奔，可曾云风就是紧紧抓住马鬃，死不放手，马匹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曾云风将头低下靠近黑色马匹在它的头上轻轻的拍了几下。
马越来越安静，随着曾云风揪着鬃毛指挥着它向左向右，这时的曾云风一夹肚子马开始飞速的奔跑起来，狂风在他耳边呼啸，他紧紧的抓到马鬃，右手撩过了空中的风，风划过他的手时候，他感觉如同抚摸一匹绸缎，也有人说速度够快的时候，风越过皮肤的感觉就像是触碰少女的肌肤，风在曾云风的指尖划过，这一刻，他内心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宁。
这匹马越跑越快，越跑越快，风在他耳边撕裂又再次汇聚。
此时的他能够感觉到这匹马咚咚咚的心跳声，强劲而有力，跑了好长的时间，这匹马的速度才渐渐的略微有一丁点儿的减弱，曾云风轻轻的拽了鬃毛将马头回环了一下，渐渐马的速度慢了下来。
那个牧马的牧人骑着马飞快地跑到他的身边道：“好汉子，你是哪里人？没想到你能驯服这匹野马，他属于你了。”
曾云风有些诧异的看着周围牧马人说道：“你是说这是一匹野马？”
“是的，他确实是一匹野马，桀骜不驯，我没能驯服它，它现在属于你。”
“这位远方来的客人，能告诉我你到草原上来做什么？
”曾云风苦笑着说道“额只是来散散心。”
曾云风翻身下马，摸了摸这匹马的毛，非常的顺滑，它有四个白色的蹄子，他身上的毛发如同绸缎一般。
旁边的牧马人，啧啧称奇上前就想摸一下这一匹马：“这真是一匹好马，我叫哈木查！”
“安永富！”曾云风说着伸出了手，这是他第一次和草原人如此平静地握手，感觉很奇怪。
“额也没想到能驯服它，只不过是心血来潮罢了，额家里面也没有草原，也养不了这匹马，这匹马还是你需要你养。”
“我养不了这匹马，这匹马能被你驯服却不能被我驯服，他不是一般的马，他一定会选择跟着你的，而无法养不好它。”
“你把他带走吧。”曾云风有些为难，自己家里真的没有草原。
正儿八经搞到一匹野马，家里没有草原，这可怎么养？
晚上的篝火曾云风和牧民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谈得很畅快，也喝了很多酒，牧民对于外来的人员仿佛格外的热情。
“哈木查，额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草原的牧民对这些外来的人仿佛格外的热情呢？”
哈木查苦笑着说道；“你不知道，这里不仅仅是苦寒之地，而且经常百里没有人烟，那如果出现一个人，你根本不能体会我会有多高兴。”
我整天和马匹打交道，经常十天半个月都看不见一个人，有的时候两三个月都看不到一个人，最多最多能看到的是来送蔬菜的。
曾云风在这里呆了三天，每天和这位牧马人哈木查聊天喝酒放马，狂奔过得舒逸而自在，就是他娘的蚊子多的不得了，晚上的时候像是轰炸机一样。
哈木查喝了一口酒看着曾云风突然道：“朋友你该走了，这里不属于你，你也不属于这里，你还有事情没有完成，你该上路了，你一刻也不停的思念，肯定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在等着你。”
看着哈木查真诚的眼神，曾云风点点头，连他也没有想到这些牧马人对于这些来自外地人的情绪非常的敏感，他只是一点点的流露，他们就已经体会到了曾云风的感受，确实他在思念一个人。
曾云风趁着夜色偷偷的离开，他不打算带上那匹马，即使他已经给那一匹马起名字叫做黑仔。
步行了十几公里马上就要到了这个旗的一个驻扎点他就可以坐车回去了。
此时，曾云风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波涛般前赴后继的马蹄声，黑色如同幽灵一样的马匹冲到了他的身体，双脚高高地扬起，一阵狂啸。
双脚落地之后它直接朝着曾云风顶了好几下，把曾云风差点顶了一个趔趄，好像在埋怨他走了不等自己，曾云风推了推他的大头，然后指了指他来的方向，马看了看来的方向，又把头扭过来顶了顶他。
“你不要跟着我，我家里没有草原。”
马皮打了个响鼻，没有理会他，曾云风苦笑着摸马匹的身上犹如绸缎一般的毛。
“好吧，我带你回去，不坐车了，咱们一路走回去！”说着一人一码徜徉在草原上，一步一步的向着贺兰山走。
黑仔又用头顶曾云风，抬脚在地上踏了两下，曾云风明显的看见他的脚上钉了马掌。
“你是说要一路跑着回去吗？”
黑仔又打了个响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同意了。
好，咱们就跑回去，曾云风一个翻身上了黑仔的背上，黑仔一阵狂啸，接着开始飞快的奔跑。
一连七天，曾云风的胡子已经长得老长了，整个人邋里邋遢，终于让他赶回了玉泉营那片茫茫的贺兰山下，那块熟悉的地方，他又回来了。
此时的村口，一个人遥遥的守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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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九章 耿直凌教授
看着那个人翘首以盼的眼神，曾云风原先的气全部一下子都消散完了。
“黑仔跑快点，咱们捉弄一下这个人。”曾云风拍了拍坐下的骏马。
奔驰的快马犹如一道利剑，在这块荒原的道路上飞快的奔驰，在来到这个女人的面前的那一刻，曾云风单手抓着马鬃一个下腰右手将这个女人抄到了自己的胸前坐在了马上，接着马匹又飞快地奔驰起来，这个女人疯狂的嚎叫厮打着，而曾云风在她身后疯狂的大笑“哈~哈~哈~~~，驾！”
这个女人打着打着就窝在了曾云风的怀里痛哭起来“你怎么才回来？额都担心死了，你不是说出去几天吗？这都十天半个月了。”
“额问了，老星，他说你去草原了，后来我也托人，打听你的消息了，他说你早已经消失在草原上，额都急死了。”
曾云风抹去了眼睛上的泪痕说道：“别哭了，是额的错，是额的气性太大了，额跟你道歉。”
水花在曾云风的胸口连打了两下“让你气我，还砸东西！”
在此时，黑仔有些不满意的打了个响鼻，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这时水花才注意到自己的屁股底下，坐着一匹黑色的马。
“这匹马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从草原上，他叫黑仔。”
曾云风骑着马晃晃悠悠的走到村口，自己先跳了下来，接着水花儿也被他搂抱着下马，黑仔打量了一下水花，打了个响鼻，口水唾沫都飞了水花一脸，水花抹了抹脸上的唾沫，笑着打了这匹马两下。
“老婆，额要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水花完完全没有顾及到曾云风，只是想摸一摸这匹俊朗的黑马。
“额准备在这贺兰山下，种一个草原。”
水花吃惊地张大了嘴，看着曾云风都说不出来话来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又发什么疯。
“你没听错，额要在这里种一片草原。”
吃惊的水花看了看黑仔，心里都有些吃醋了，黑仔打了个响鼻顶了顶水花，仿佛知道她的心思。
“你要种就种好了。”水花出奇的没有反对曾云风的意见。
回到金滩村五蹲下叔看见这匹马下巴都要掉了“乖乖，永富，你这是从哪里搞来了一匹马。”
“草原！”
“这个马好，平常的时候可以骑，农忙的时候还可以下田耕地，可是啊，就是咱们这里的草不太好，估计啊，它吃不惯。”
五蹲叔说着话，但是他对这匹马一点也不惊奇，因为他已经见过很多了，而且这里离草原也很近。
一样的近况，一样的待遇，还是家里香喷喷的饭食比较受人待见。
曾云风又一次坐在了水花的面前，这一刻，他感觉是那样的熟悉，他想不会有任何其他的时候比这个时候更加的令人幸福，水花在曾云风的碗里夹了夹菜。
水花心中明白，这个男人有时候其实更像一个小孩子，他更希望得到自己的认可，更希望得到呵护，他有时候幼稚的可怕。他会吵闹，会打闹，仅仅是为了得到一丝丝的肯定。
此时的曾云风的水花夹给他一点菜之后，高兴地吃了起来，还频频的点头，而这一幕在水花的眼里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这个男人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就像麦苗信件里面所说的那样，每个男人都是一个孩子，只不过随着年龄段的增长，他的玩具在慢慢地变得昂贵而已，而他们的心从来就没有长大过。
好吃吗？多吃点儿，这个东西可是最近新出的菜，曾云风一边口里大嚼，一边问“最近村子里的姑说的怎么样。”
说到这里，水花的表情突然黯然了下来，说道：“情况不太理想，村子里虽然重新开了一次关于蘑菇的营销大会，但实施情况下只解决了一部分，村子烂掉的蘑菇还是比较多，即使老陈手里还在不停的收，但是新的村子种菇的菇农也越来越多。”
“可是也有好消息，那就是凌教授已经从外地回来了，带回了大量的订单，据说单价已经到了两块二，收菇农的都是两块。”
曾云风皱了皱眉头，放下筷子，看着水花说：“两块，你确定凌教授给他们的是两块的价格吗？”曾云风的声音有些凝重。
“对呀，确实是两块，而且已经收了一段时间了，不仅我们金滩村的这些菇民的菇都在给凌教授收，其他村的村民也在给凌教授收，现在已经收了很多了，也因为这样，老陈建立在我们这里的收菇点也收不到多少了，大家都一窝蜂地卖给了凌教授，让他代为贩卖。”
“得宝还为他师傅凌教授频频跑路跑腿，给他们从其他的村子拉了许多的蘑菇回来呢。”
曾云风叹息一声，又拿起筷子，将筷子顺顺，夹起来一口菜放在嘴里说道：“凌教授，看来是亏大了，两块钱怎么可能，就算是不算运费也达不到两块，顶多能算到一块八，在这种情况下，凌教授一定是自己往里面贴钱了。”
“你说凌教授自己往里面贴钱了，你确定吗？”水花有些焦急的道，对于凌教授这样的一个大好人，一个大学问家，水花是打心底里佩服他，不想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是经济上的。
“毫无疑问，额之所以制定一块五的价格，就是因为这个价格有利可图，不管是对于菇农也好，还是收购的中间商也好，但是如果是两块钱就会导致亏本。”
“尤其是凌教授还是从外地拿的单，你是不知道现在的运输费用到底有多高，对于现在的情况而言，凌教授绝对是往里贴钱了，而且贴的不是一点两点。”
“永富，那你想想办法，凌教授不能一直往里贴钱呀。”
曾云风摇了摇头，苦笑道“额能有什么办法？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凌教授既然自己不愿意说，我们能逼他说吗？而且这种事情只有到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才会说，做好准备吧，后面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毕竟，谎言只有在最后自己坚持不住的情况下，才会破，而谎言破后的最好解决办法就是坦诚，额想凌教授作为一个聪明人，不会想不到，这个也轮不到咱们去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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