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0】民国女英雄24(5200+)
安怡家的地,种庄稼的上的是厕所掏出来的肥料,种蔬菜瓜果的,则是吃空间青草排出来的动物肥料,还有日常的果皮生活垃圾制作的有机肥,这些夏天可以生蛆,用来喂鸡最好,连蛋都能下的更频繁。
这些喂养办法,都是安怡这些年总结出来的经验,所以她们家的农作物长得好,全赖她精心照顾。
不管是外界还是空间里的,能够循环起来使用,做到一点不浪费,已经是一种相当不错的境界了。
随着天气日渐暖和,衣服穿的少了,带着孩子出去遛弯的时候,大家才惊讶的发现,这安家捡回来的孩子,竟然喂养的这么好?
衣服穿得干干净净,长得粉.嫩白胖,一看就是被精心照料的,反观别人家的亲孩子,却脏兮兮的不能看。
一对比,心里不平衡就出来了,各种酸言酸语接踵而至,说什么自家孩子都吃不饱,这不干活捡来的孩子都能养的这么好,家里得多富有啊,私底下是不是和什么人做了交易,所以才有收入来源?有粮食可以吃?闹不好这孩子,就是她自己的吧?
安怡听到了,就把说话的人记下,甚至连她家孩子是谁,都打听清楚,说她小家子气也好,有这种搬弄是非的家长,孩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日后分班,绝对不能收,她可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会影响她一天的好心情。
她们两家房前屋后的地加起来,也就几分地而已,每天上午和下午趁着孩子睡觉的时候,多干一会儿,没有一个礼拜,差不多就全部收拾好并种下了。
之后每天带着孩子去地里面拔个草,浇个水,回家后给孩子多个双皮奶,蒸个鸡蛋羹,包个虾饺,各种辅食,只要孩子能吃,她就变着法的给她做,小安然在她的照顾下,真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可爱了。
就算天天有人喷,可架不住更多的人喜欢她,谁走过路过,都要逗弄她一下,她给她做的各种小玩具,也成了其他人羡慕的对象,这得亏孩子不会走,她也没兴趣和大家一起带孩子,要不然可能都上手抢了,因为当着她的面,还有人直接张嘴要的,被她直接拒绝,没有留一点情面。
“这是我给我家小安做的玩具,你若拿走了,我家妞妞玩什么?”
“小丫头片子,要这么好的玩意儿干啥?还不如给我家虎子呢,你放心,让他耍两天,不玩儿了再给你拿过来。”
说着,就夺走她手里的玩具,直接塞到了她儿子手里,她气的是一点情面没留,直接从孩子手里夺回来,因为她就是从安然的手里夺走的,然后冷冷的看着她。
“你没事儿吧?这是我就家的,你拿的怎么能那么顺手呢?谁给你的权利?什么人啊,以后离我们远点,我家也不欢迎你来。”
那女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安怡越发觉得自己好说话,不行,回头得更厉害点儿,让她们知道,她家安然可不是好欺负的!
谁说她是捡来的?谁说她没有妈?她以后就让他们看看,究竟谁家的孩子更像草!
当别人都在地里面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时候,安怡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遛狗带孩子,今天去山上,明天去坡地,再不济跑到河滩子上,在外人看来,她的日子太好了,好的让人忍不住晚上往她家门上扔泥巴。
开始安怡是觉得这是村民们的嫉妒心作祟,也不去管它,可当越来越多的人过来砸门,并且周围充斥着怨气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有些人,真的见不惯别人好。
自己踩在泥巴里种稻谷,辛辛苦苦的蓄水,插秧,施肥,而她却住在那么大的宅子里,遛狗逗孩子,凭啥?
甚至还有人举报她的政治面貌有问题,要求查证她的一切收入来源。
这次调查组来的很突然,由书记带头,突然杀到她们家,当时她抱着孩子打开了门,乌泱泱一群人进来,把她吓坏了:“你们干什么呢?”
结果这些人一句话都没有,就开始各种翻箱倒柜。
安怡想要上前,几个妇女挡住她的路。
“安老师,实相的话,就好好待着,等大家查完,自然会问你要解释!”
安怡挑了下眉:“哟,这是记恨我上次没给你家小子玩儿玩具啊是不是?行啊你,挺能耐的,居然想到用这一招来对付我们,行,那我就等,等你们查完了,再一起算。”
她随手拉个板凳坐在屋檐下,抱着孩子似笑非笑的冷眼旁观。
每找一个地方,就有无数颗脑袋探过去,还有人阴测测的看着她冷笑,似乎她的好日子即将到头了,莫名的兴奋,然而结果却让他们无比的失望。
除了找到点她带回家的野菜,一些粗粮,冬天腌制的酸菜和萝卜土豆红薯之外,什么都没,甚至这日子还没有其他人过的好,可是她们俩的面相,根本就不像是吃过苦的样子,所以,家里肯定还藏了什么。
“不放心啊,那就掘地三尺好了,反正你们把我房子毁了,就得给我修复原样,你们自己家日子过得不好,天天窝囊埋汰不知道收拾,就见不得我家好啊?去年地里面我打了多少粮食,几个人吃的,你们算也能算出来。”
“我养了秋霞她们捡回来的孩子,还帮秋霞姊妹俩站稳脚跟,你们酸了?用这种方法来收拾我?我告诉你们哟,我不怕,非但不怕,我还觉得很好笑,自己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其实我们是甜的是酸的,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安怡的话,让几个妇女发了狠,拿着剪刀去剪她家的被褥,孩子的衣服。
结果铺的褥子打开都是黑棉花,一看都经年累月的,孩子身上穿的棉袄,虽然是新布做的,但是里面的棉花也已经发黄了,家里唯一值钱的,大概就是那几只鸡了。
可是鸡是被允许养的,他们根本挑不了毛病。
这次是突击检查,她不可能有任何准备,屯子里的人见什么都没查出来,不相信,非要去那姐妹俩家里查。
安怡什么也没说,打开门让她们进去找。
“检查归检查,不许乱扔东西,怎么扔出去的,还怎么捡回来,放好,我们没有犯罪,你们没资格这样对我们。”
结果,穷得叮当响的姐妹二人,自然也没有查出来什么,当检查组要走的时候,安怡拿出了自己的烈属证。
“我现在要求你们挨家挨户的检查,至于查证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家没查出来,那别人家呢?凭什么有些人空口白牙就能乱给别人扣帽子,轮到自家就不行了?现在立马马上通知下去,所有人家大门敞开,谁都不许进去,挨家挨户的搜,只要搜到不符合这家情况的,一律扣押起来,他们不是喜欢举报?我也会啊,如果你们不执行,我就去县里面告你们滥用职权,顺便我说一句,屯子里的小学我不去了,那什么公办老师我也不当了,不蒸馒头争口气!”
“哎呀,安老师,你误会了,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我管你们几个意思,现在你们立即对全屯进行搜查,谁都不许回家,谁都不许离开视线范围之内,搜查的时候我要在场,你们不是能耐?让我见证一下,这屯子里的人,究竟有多干净!”
安怡的话掷地有声的同时,已经让一部分人变了脸色,有谁试图逃跑,都没能逃得掉她的法眼。
她在这里不依不饶,其他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就连带头的这几个人,自己家就真的干净了?
谁家没藏过东西啊?真要被他们搜出来点啥,那还得了?
安怡知道,书记看她的表情里带了丝祈求,她在等自己给他台阶下,安怡还要在这个屯子里住,自然不想把人都给得罪了,最后选择了举报她的三家人,谁心虚她都能通过面部微表情和读心术看出来,学过妖术的人,应付这些,并不算困难。
书记一看没他什么事儿了,自然对罪魁祸首不会心慈手软,安怡跟着进入这三个人的家里,在地里干活的人全都冲了回来,拦着不让进,可她不让进就行了?
安怡随手指了一户人家的墙根儿。
“如果我没感应错的话,那里埋着一具刚出生不久的女婴的尸骨,大概是五年前,孩子很健康,但因为是女孩子,被这老太太活活掐死了,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们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做贼的人,容易心虚,还埋到猪圈,以为猪可以替你们消灭罪证?别忘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们家这几年一直怀不上,怎么不想想是不是造孽多了?见不得别人好,认为我把捡来的孩子当宝,还照顾的那么好,所以你们嫉妒了,也恨上了,是不是?”
老太太惊得心神俱变,下意识的往后退,安怡回头扫了另外两家一眼。
“不要以为我来到这个屯,就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谁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比谁都清楚。这老太太杀死自己的孙女,对外却说刚出生就没气儿了,我知道这事儿在哪儿都不算稀罕事儿,就是我觉得很可笑,自己是女人,却要嫌弃女孩儿,嫌弃我们是浪费粮食、泼出去的水,却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不是出自同一盆水?”
“请问孩子妈知道自己其实生的是健康女婴吗?还有你们两家,一个背着自己媳妇偷寡.妇,另外一个嘛,呵呵,更绝,这生的孩子啊,虽然是他们家的血脉,但是!”
“闭嘴,你闭嘴,再说一句,老娘撕烂你的嘴!”
这屯子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风言风语传得很快,只不过没有证据,也就当个玩笑开开算了,真正这样戳破脸皮子的,还从未有过,安怡今天想来是气狠了,所以才会三下五除二的拿这三家开刀。
“哟,撕烂我的嘴呀,是不是心虚了?看你张牙舞爪的样子,你不说话吧,没人往不该想的方面想,”
“滚犊子个憋玩意儿,还长劲儿了是不是,看老娘不把你那张老么咔哧眼撕下来,太上样了!”
“奥哟,你这嘎哈啊,可别泼骂张飞了,能不能消停点儿?让她走吧,你别说了,闭嘴吧你!”
“我凭啥闭嘴啊,嘎哈啊,你们到底是谁家的啊,帮着个没人要的破烂货在这儿拉我?来啊,你有证据你拿出来啊,把话说清楚,你这不明不白的,还真以为老娘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呢!”
安怡看那为大嫂子口吐芬芳,心想这得亏站得远啊,就这战斗力,难怪那窝囊丈夫管不住,被自己的老爹给比下去,真是……呵呵,讽刺啊!
“如果你想要更细节的答案,就过来找我,我来告诉你,当着大家伙的面说,你让你男人的面子往哪儿搁啊,嘴巴这么毒,说别人之前,想过自己没?今天我也来给你上一堂课,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因果报应。”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你们来找我的麻烦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不要被别人随便一撺掇,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连累自己和家人,呵呵,最后一句,不要太小看我,我知道的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多的多!我只是想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如果你们不许,那我们同归于尽如何?”
她刚转过身,被她当众指出的那三家里,老太太和中年女人已经被自己的家人给拉住了。
第三家里走出来一位面色憔悴的中年女人:“安妹子,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安怡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事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只不过为了孩子,你下意识的自我否定了。看到秋霞和彩花了吗?她们俩的身世是不是比你更可怜,但是连她们都能自食其力,你那么勤劳,为什么就不能?”
“只有走出那扇门,你才能感觉的到新鲜的空气有多么的美好,这村子里还有别的空置房子,你的年纪不算大,可你看看的那张脸,已经被岁月侵蚀的分不清是妈还是奶奶了。一个长期对你冷暴力,以及家暴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替她们家当牛做马累死累活的辛勤工作?回头看看你的妯娌,哪一个不比你过的好?”
安怡摇了摇头,不想再多说什么,反正她这一段话里,已经涵盖了方方面面。
她敢这么树大招风,完全取决于她的脸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办下来的身份也是假的。
未来如果真有什么,她也能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在此之前,她只想安安静静的把孩子养大。
“安老师,你等等,再过几天就开学了,您可不能这个时候掉链子啊,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
农村自古以来就是搬弄是非的地方,流言蜚语能杀人于无形,她瞧不起那些围着男人转的女人,明明东北女人都很强势,为什么她看到的几个就不能像那虎子妈一样,来跟她叫板?对着骂?
以这年代的技术,DAN没有,所以即使那虎子妈生的是她老公的弟弟,也没人会承认这一点,因为那虎子一看就是那家的种,可别人不知道,她知啊,而且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不需要论证。
这个女人如此不依不饶,就是算准了她没有证据,所以她会有那样的激烈反应,而她给她造就舆论效果,也好似为了给她一个教训,她能编排她的是是非非,为什么她不能果断对她出手?
她丈夫不能说不会生,只能说太弱了,满足不了她,没想到她转身就勾搭上了能干强势的公公,这个女人,可真是!!!
因为戳到了她的痛点,也吃准了她没有证据,这虎子妈直接追到了她家门口,插着腰骂各种难听的话。
那模样,就好像自己真的没做过一样,安怡把孩子哄睡之后,放入了空间,然后打开门对门外说了一句话后,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因为你和你儿子一样,是你.妈和你爷爷生下的,所以你就要效仿?真的要我把这句话对外公布?”
安怡似笑非笑的抬眸,蔑视的看着比她猛了几厘米的女人,眼底没有一丁点同情。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孩子是无辜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可你整天说我家孩子是捡来的,我为什么就不能进行反击呢?为母则刚这话你听过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就因为你不愿意我们比你过的好?所以一而再再二三的过来辱骂?你这是什么心理?”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
“我还知道虎子之前,你生过俩孩子,一个是,”
“不,不要说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求求你,我现在相信了,你是真的有能耐,你放心,从今往后我闭嘴,我再也不找你的茬了,求你放过我吧!”
一提前面俩孩子,这女人满目疮痍,一下就软了下来,不在伪装的那么强势,安怡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转身回了家:“这是一种病态,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如果她不够强势,那真的会被她给逼死,现在方向一对换,她也受不了了,说明有些人就是欠收拾,该出手的时候,绝对不能软弱,适当的给予对方重创,是非常有必要的!”
原本还等着看热闹的村民,在看到虎子妈神色恹恹的离开后,下意识的转身看安怡,试图从她那儿寻找点蛛丝马迹,好查探到底两个人刚刚达成了什么交易,能让虎子妈有这么大的转变?
【1051】民国女英雄25(5000+)
安怡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也要分情况,像现在这样,对方已经有了承诺,那就没必要赶尽杀绝,毕竟伤敌一千有可能自损八百呢?
书记是真的怕安怡就这么罢工不干了,在开学前,每天都和屯长登门,唯恐先前答应好的事儿,有什么变故。
安怡也没再为难他们:“教可以,但是,”
“你放心,他们的子女,肯定不会进你的班,”
安怡有些愣怔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让我带的是一二三年级的国语课,只要适龄儿童都在,你还怎么把他们摘出去?算了吧,我也想明白了,大人是大人,不应该牵扯到孩子身上,要不然我成什么了?拿孩子撒气吗?有时候我是有些任性,但冷静下来,也会自我反省的,”
“那安老师的意思是……?”
“我上课期间,我们两家的房子,我家还好,有坚果在,没人敢进去,可是秋霞她们家的房子,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破坏?我们活着已经很不容易,希望屯子里能够给一些不安分的人点儿教训,除了今天你们带人搜查之外,我已经发现她家的东西有翻动过的痕迹了,这说明什么?我是没有证据,才没有说出来,但是今天屯长和书记都在,我觉得有些事儿需要点明一下了,”
幸好姐妹俩走之前把家里她们在意的,值钱的东西都放到了她家,要不然岂不是出去上学回来,啥都没有了?
“还有这等事儿?太可恶了,这是偷盗行为,绝对要严惩的。”
“他们翻腾过一次,什么也没有,短时间内不会再去,但谁能保证不去别人家?我以后要是上学,可是起早贪黑的回,除非过星期,要不然哪里顾得上她们家的情况?所以麻烦屯子里有事儿没事儿帮忙注意着点儿!”
其实闭着眼也能猜出来是谁干的事儿,除了秋霞和彩花的娘家人,没有别人能干这事儿了,一旦有了目标,盯起来也就容易了,两个人立了保证,安怡自然也不会为难教学的事儿。
安怡没打算住校,宁愿辛苦点儿,也要带着闺女回家住,一来一回在路上也就一个多小时,还在承受的范围之内。
更何况,孩子们也要走着上下学啊,有那么多孩子作伴,这条路也不会觉得孤单。
三天后,是她到学校报道的日子,因为还有午休,所以需要背着被褥,说是两人间,到时候看环境,要是不舒服,她再偷偷带着宝贝去空间里。
走之前,家里里里外外她都要看一遍,把她认为能用的东西都放到空间里,然后看了眼坚果,语重心长的道。
“这屯子里可不少人巴望着你死,所以别人给你的东西,你可千万不要吃,知道吗?”
坚果歪着头,黑黢黢的眼睛灵动的看着她,发出呜咽声,尾巴摇的感觉都要甩起来了。
放心吧,除了你给的东西,别人家的我不会吃,难吃死了,哪有咱家食物好吃?
她们家三天两头吃到肉骨头,连喂给它的剩饭,都有肉沫,这个待遇,谁家有?
它脑子又没有进水,怎么会吃那些硬的像石头一样的东西?也不怕把老子的牙崩掉!它害怕消化不良呢!
坚果的腹诽她自然是听不到的,不过却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
“放心,我和宝贝晚上就回来了,你今天的吃食我都放在你的食槽里了,记住,别一下吃完,要不然后面你得饿肚子,自己掂量着点儿。”
“汪汪~!(再见)”
安怡算着自己去的时间较早,就把行李放在空间里,竹篓里放着咿咿呀呀有些兴奋的安然。
在坚果的目送下锁上大门,前往她下一个要奋斗的舞台。
因为她去的比较早,还没有碰上孩子,母女俩一个敢说,一个敢回应,反正她不知道安怡说的啥,安怡也不知道她要表达的,就这么对着话到了学校,到学校的时候,是早七点半,学校里很安静,一位大爷正拿着大扫帚扫地,发出唰唰的声音。
今天是报道的日子,要求的是早上九点到校,她来的早是想着熟悉下环境,顺便打扫一下卫生。
大爷看到她背着孩子出现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诶唷,这么早啊,您是哪一位老师?”
“大爷早啊,我叫安怡,教一二三年级的国语,我还没来过,是过来了解下环境,顺便打扫卫生的。”
“哎呀,安老师啊,校长和主任都跟我们交代了,我是咱们学校敲钟和看大门的老郑,我住在学校,来来来,我先带老师去熟悉下班级和宿舍,”
有老郑带着,可就方便多了,这年代的教室可不像后世那样,高楼,一个年级一层,这边是一二三年级一间教室,因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最多,能坚持学到四五年级的可不多,所以四五年级一个教室,这边上学是收费的,换算成第二版人民币的话,差不多两块钱一学期,所以今天三个屯子的学生加起来,居然还没超过五十个。
足以可见,在生孩子多的年代,生的是壮劳力,没有人注重教育,毕竟,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在地里面刨食,吃饭都觉得压力大了,谁还会花钱去让娃上学啊,而那些条件好的家庭,则是想着让他们识几个字算了,所以能上完小学进入初中的,堪比后世的中考,你能上去一半都算是质量高。
她领着秋霞彩花利用猫冬将他们送入初中,其实并非天赋异禀,而是这年代小学的知识面太少了,拿后世有些尖子生放到这个年代,说不定初中的课程他都能轻松应对,后世被逼出来的天才有很多,他们从小就接触各种补习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么编程语言绘画书法舞蹈乐器,多的你想象不到的地步。
小学生三年级以后要考科学,科学是什么?那是融汇了自然、生物、化学、物理等浅显知识的概括,这是小学的必考课,虽说小升初不考,但计入平时的成绩,也是考核的一项,重点中学的重点班,也是综合考量挑选优质生源的。
再来说英语,七零八零都是初中才接触英语的,九零、零零、一零后,则是从小学由浅到深的接触,而且不仅仅是学校的英语课,还有课外辅导班的英语课,甚至还有一对一外交,更有甚者光是英语班就报了六个,线上线下大课小课轮番上,你能想象那种压力吗?
根本就不是这个年代的孩子能够想象出来的。
所以论教育,越往后竞争越大。
农村现在没人上学是因为没钱上,不愿意让孩子上,随着一代又一代的更新换代,到了后世,你就会发现一个乱象,农村小学初中没人了,招不到学生了,村里面并到镇子里,镇子上在并入县城,生源都到哪儿了呢?
父母要打工,带着孩子去上高价的私立学校了,往城里扎堆了。有个能交五险一金的工作还好,孩子至少能排的上公立学校的学位,但如果各项指标不符合,就只能上私立。
这就造成了一个死扣,农村学校没人上,城里学位负担重,一个班五六十,孩子连活动的空间都没有,一个挨着一个排到教室的墙根儿,除了这些家长难,孩子难外,老师更难。
为什么这么说呢?
以前老师只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为教学质量突破晋级就行了,批改不完的作业拿回家也要完成。
现在学校注重全面发展,素质教育,形式主义,老师除了教学,备课外,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教研会议,学校举行什么活动,也是各科老师齐上阵,他们有时间去管孩子的学习质量?有时间去管作业?所以造成的局面是,需要家长去督促。
还有一点,后世的老师不能打骂教育,不能这那那这,因为孩子心灵脆弱,动不动就跳楼……
所以对于家长而言,他们的做法可能没有错,但是老师渐渐的也就实行快乐教育,佛系教育,只要大家安安全全的护送毕业即可,其他的,都没有安全重要,因为你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家长。
汤圆这些世下来,当过老师也当过家长,所以更能体会老师的难处和无奈。
不是所有家长都是喜欢找事的,也不是所有老师,都是认真负责的,人无完人,差不多就行了。
那些等孩子毕业,等孩子考完试就去举报老师的货色,不仅仅是人品问题,更有可能祸及下一代,毕竟圈子就这么小,你的一个错误决定,很有可能改变自己孩子的一生。
安怡来的早的好处就是,可以先将自己的宿舍打扫干净,然后再拿出被褥啥的,其实宿舍也不脏,都是新盖的土坯房,新砌的土炕,土炕上还做了一层防水,左右两边各有放衣服和被子的柜子,总的来说还算不错,就怕分进来的老师不好相处,亦或者人家不带孩子,自己带了孩子,那是会影响别人的,其他的倒也没什么打紧的。
老郑带着她逛了学校,最后才送到宿舍,所以她铺床的时候,人家就已经走了,那么空间里能用到的东西,就可以摆出来了,什么被褥啊,脸盆毛巾水壶茶杯这些,都是讲课的必需品,啊对了,房间里每个老师都有一张办公桌,这是方便冬天在这儿入住的时候用的吧?
孩子们的宿舍就更简单了,一个大通铺,大家住宿的房间不多,所以男生女生分开,都是通铺。
这所小学老师并不多,加上安怡也就四个,女老师一般教国语和唱歌跳舞,男老师教数学和体育,男女老师各一个宿舍,男生两个宿舍,女生一个宿舍,教室有个三四间,因为除了上课的教室,还置备了老师办公室会议室领导办公室啥的,最后角落里两间则是留给托儿所的。
学校有专门的伙房和吃饭的地方,不过孩子们都得自己从家里带饭,学校可以热(免费),也可以卖,需要另外掏钱,大部分都是早上准备好晌午饭,到点儿自己放到蒸笼里热热,大部分人家在青黄不接的时候,给孩子带的都是窝头就咸菜。
安怡虽然还没见到,不过想来也是大差不差的,而且这边冬天那么长,孩子们在放暑假的时候,还要砍柴火送到学校,因为冬天教室、宿舍都需要柴火,东北林区多,其实也是为取暖做准备。
大概八点的时候,她整理好,抱着闺女在宿舍玩儿的时候,同宿舍的张丽老师来了,她是另外一个村儿的媳妇,初中毕业生,孩子也不大,来的时候带着,才一岁多的男孩儿。
有孩子就好,大家互相影响,就不会有抱怨的声音发出。
张丽比她小了五六岁,长得虽然不算漂亮,但是人很柔,非常有耐心,不属于雷厉风行款儿的,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就是不知道讲起课来会不会也这样,真要如此,四五年级的孩子,她能压得住吗?她表示很担心。
炕很长,她自己带着孩子占了一半,另外一半张丽来了之后,她帮着抱起孩子,看着她收拾,安然自己在炕上爬着玩儿,俩孩子互相看着彼此,满眼的好奇。
等张丽铺好床,俩孩子往床上一放,就开始爬到一起玩儿了。
张丽的儿子叫赵鑫,长得虎头虎脑的,问了才知道这是小儿子,因为还没断奶,所以一并带过来了。
之后两个人互相说了下各自的情况后,就暂时把孩子送到了托儿所里,一看妈妈要走,孩子的哭声真是连绵不绝的,可是她们俩还要去开会,索性咬牙不回头,哭了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这是个过程,他们必须要适应才行。
送托儿所之前,孩子已经喂饱,张丽是母.乳.喂养,她则是奶粉喂养。
这个时候是8点多点儿,学校已经有陆续的孩子和家长来报道了,今天是学生和家长一起开会,不过家长在教室开会,学生在操场开会,给家长开会的是他们老师,给孩子开会的是教导主任和校长,无外乎讲一讲学校的规矩和一些注意事项。
和安怡搭班的男老师叫宋刚,年龄也没她打,二十七八岁吧,高考落榜没有继续考,以前是在县里面教初中,这不是家里面老人身体不好,他作为唯一的儿子,也想就近照顾点儿,是校长好不容易抢到的人。
为什么一二三年级匹配的都是好老师呢,因为这个阶段很重要,基础打好了,才能事半功倍的学。
所以一二三年级老师都是高中生,而四五年级的两位老师,张丽和曹吉林则是初中毕业生。
校长建议他们平时都互相去听彼此的课,互相指点,共同进步和学习。
对此四位老师都觉得没问题,活到老学到老嘛,当老师的,这点觉悟还是要有的。
今天的任务布置下去之后,安怡就和宋刚去了自己的班级,两个人在路上就说了自己一会儿要阐述的重要内容,因为安怡是班主任,所以安怡先进去,宋刚老师站在门口维持秩序。
等家长们都安静下来之后,她做了自我介绍,这些家长是来自三个屯儿的,分别是刘家屯邓家屯和曹家屯,曹吉林老师,就是来自曹家屯,安怡来自刘家屯,张丽和宋刚来自邓家屯。
她算是他们当中最大的了,虽然大家都结婚生子有孩子了,但安怡1954年5月份的安怡,已经34岁了。
个子虽然不高,但是气场却是四位老师里,拿捏的最到位的了。
操场上校长、主任、老郑、还要厨房的一位大娘正在维持孩子们的秩序,教室里,安怡自我介绍完之后,就开始讲一二三年级各自的学习目标,以及孩子们将来在学校会学到什么,本来大家都认真的听着,突然有个女人尖酸刻薄的声音传出。
“你就是刘家屯那个外来户吧?听说你以前可是在鬼子的慰安所待过的,你这样的人,能教好孩子吗?闹不好还会勾搭孩子他爹呢,不行,给我们换个老实本分的老师来,这个老师实在让人不放心,就是长得丑也不行,她骨子里都是浪的,想想都觉得脏,呸!”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那妇女,那妇女没想到自己说完话,大家不骂老师,反而过来看自己,顿时有些不满。
“你们看我做什么?我说的就是这个女人,我说她不配当老师。”
宋刚老师一听这话,眉头就锁的紧紧的,从刚刚短暂的相处中,他已经了解到安老师是一位很有内涵,且教养的女人,这刚报道就被人这么编排,莫说她没哟那一段,就算真的有那么一段儿,难道她不是受害者吗?
想到这里,他从外面就走了进去,看着那个女人正要说话,安怡却突然抬手拦了一下。
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位女人:“请问你的孩子叫什么?”
那女人戒备的瞪着她:“你管我孩子叫什么?我让你走,可没打算让你记住我孩子,然后再报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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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2】民国女英雄26(5000)
安怡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其他家长。
“谁同意我离开这个岗位的,请举手,超过半数以上我离开,毕竟,我得为其他孩子考虑,如果其他孩子的家长不在意我的过去,那我就留下来,至于不喜欢我的,则可以调离咱们白家湾公社,因为我是校长还有刘家屯书记和屯长共同请来的,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你们说对不?”
安怡说的很诚恳,至少尊重其他家长了,而不像那位家长,直接就否定了老师,代替他们所有人做出决定。
不对比看不出来,一对比,就有人不满意了。
“人家老师怎么了?她难道想有那么一段过去?谁想这样?难道像村子里那些长舌妇一样,让人家去死?”
受害女人本来回到家乡就已经很不容易,可到处都有人谩骂她们,指责她们,甚至还说过。
“当初就不应该回来,回来干什么?让家族蒙羞,自己也抬不起头,死在外面不就行了?”
因为这样恶毒的话,自S的也不是没有。
能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多多少少有点见识,如今看安怡这么大方的坦然面对,就更觉得她无辜了。
而且,农村哪里有什么秘密?
安怡救两位受害女,并收养女孩子的事儿,又不是假的,人孩子就在学校的托班呢!
“你不想安老师教走就是了,那么多废话干啥?搁着儿膈应谁呢?人家安老师收养被扔掉的女孩子,是不是就是你娘家村儿的?你有什么脸在这儿说人家安老师的不是?现在这年代,自己家孩子都吃不饱,她能收养被遗弃的小妹儿,那就说明安老师很有爱心,这么善良的人,你咋好意思用这么恶毒的话来说人家?”
“就是,你不愿意上就走,谁拦着你了?凭啥代替我们决定安老师的去留?人家安老师有学问,教过扫盲班,讲的可有意思了,你不希腊上,你就走,腾出位置,我们还觉得教室宽敞呢!还有谁对人家不满意?趁早提出来,和她一起把孩子领走!”
……
有一个人帮她说话,就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邪不压正,善良的人往往比阴险的人多,有些人不附和,不说话,不跟风,却不代表就认同那个女人的话,所以她在问还有谁愿意换掉她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举手。
最后,就只有那位家长,被宋老师请了出去,在宋老师看来,这种擅长挑拨离间的家长,绝对不能合作。
人自然是不愿走的,但是宋老师到底是男人,拽着就拽走了,安怡目送他们离开之后,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开家长会,直到宋老师回来之后,将讲台留给宋老师,她则礼貌的走了出去。
那位家长人在主任办公室,宋老师让她直接过去,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挺到她刺耳的大嗓门在喊。
“凭啥让我们回家去啊,难道我说的不对?那安怡不干不净的教孩子,会带坏小孩子的,我也是为了大家好。再说了,你是不知道她有多骄傲,在他们屯,可没少骂人说脏话,还为人师表呢,太恶心了!刚才我都不愿意和她撕巴,我嫌她脏!”
安怡深吸一口气,再轻轻的吐出来,然后扬起职业般的微笑,敲门走进去,对着那妇女就开怼。
“你自己有多埋汰,估计不知道吧?建议你回家照照镜子,没有镜子呢,就去河边看看你的脖子有多黑,身上的味道有多大,嘴.巴的气味儿有多与众不同,鉴赏完了呢,再来看看我,我哪儿脏了?我就是再脏,也特么比你干净,你算哪根葱?还说我脏?觉得我骄傲,我厉害,不好欺负,所以想找个你能欺负的了的老师是不是?”
不等她胀红的一张脸发声,安怡冷笑一声继续说。
“正好我也愿意教你的孩子,主任,这个学生我不收,如果收了我就走,和这家子打交道,看着吧,指定有扯不完的皮和麻烦事儿,我每天除了上课,还要管我家的家务,带孩子,没那闲工夫耗,这就是我的立场,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回宿舍了,一会儿我还要去见我的孩子们呢!”
可怜主任还没说出一句话,安怡就干净利索的收了场,他还能说什么?
只得点个头:“诶,好,你快去,校长那边应该马上就要散了。”
等安怡一走,那家长泼皮耍赖的丑恶嘴脸还没铺展开,就被主任厌恶的摆了摆手。
“你走吧,我们的立场和安老师一样,安老师是一位好老师,也是一位好母亲,更是合格的社员,你说的话已经构成对她人格的一种侮辱,人家如果要去告你,一告一个准,所以我劝你谨言慎行的好,不然不仅要赔钱,可能还要蹲篱笆,不信你试试?走吧,把孩子领走,看看红星大队收不收你们!”
主任话说完,看也不看那女人,拉开门就走了,任凭那女人在身后鬼哭狼嚎的丢尽脸面也不为所动。
后来老郑带着孩子过来找她,把他们母子俩一起劝了出去,并关上了学校的大门,孩子哭,女人哭,老郑一点不为所动,还在里面拿着扫帚嘟囔。
“这都什么人啊,人安老师本身就已经很不幸了,你居然还在伤口上撒盐,亏你还是女人呢,咋滴比我们男人还恶毒?”
……
那母子俩的叫唤声很大,惹来很多学生好奇的张望,都被自家家长拉过去教育。
“你们那同学的妈妈辱骂老师呢,这孩子还没上学就被学校给拒收了,所以你们在学校一定要尊敬老师,好好学习,认真听话,凡事得讲道理,不能当泼皮,知道不?”
孩子们听在耳里,认同的点头,并给自家家长保证,一定尊敬老师,好好学习。
接下来家长就没什么事儿了,老郑打开大门目送家长们离开,那母子俩一脸挫败的蹲在学校门口,女人脸上满是泪痕,小孩子还在地下打过滚,又是汗又是泪的,成了花猫脸,看起来非常狼狈。
女人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不敢回家,怕没办法交代,她想再见见安老师,被老郑拒绝了。
“你说话都不经大脑的?那种话想也不想的就说出来,你咋想的?当年出事儿的女人那么多,死掉的孩子老人更是不计其数,我们能活下来已经极其不易,咱东北这地方,哪个村没有被搜刮几遍?你看看现在屯子里还有多少家的房子是空着的?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你就把一切都忘了?”
“你该恨的是日本人,你拿无辜的安老师撒什么气?她们当年也是弱女子,也是黄花大闺女,人家解放军好不容易把她们救回来,你凭啥再把他们给逼死?凭啥?”
老郑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我媳妇闺女被生生折磨死,我儿子被刺刀挑起来……我这些年都没从阴影里走出来,我的脊柱也伤着,干不了重活,屯子里照顾我,给我找了这个活,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你们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存在?你不是女人啊,你不知道那伤痛对她们来说是一辈子的啊?你看那个受伤的女人嫁人的?就算有,那也是遇到了好人……,”
老郑越说越伤心,越难过,最后把门一关,隔着门说。
“你走吧,今天我是不会让你进去的,就算你再求也没用,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可见你不是个善良的人,那么你的孩子也会受你影响,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呢,你把自己的后路都被造没了,哭就能抵消一切?做梦!”
……
只有被日B伤害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老郑就是这样。
面前的这位妇女,也许是幸运的,家里没有人死在那群刽子手下,所以她才能把难听的话,如此轻而易举就说出来了。
老郑不想去听她所谓的解释,他只知道,安老师她们,是无辜的,是受害者,就够了。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正义之士,也许老郑做的安怡并不知道,但每一位中国人牢记这段历史,却是应该的。
上午报到之后,孩子们就回家了,下午过来再进行个大扫除就行了。
考虑到两位女老师都带着孩子,男老师就主动请缨。
“你们下午就别来了,交给我们俩就行了。”
安怡很感激,问了他们有几个孩子,然后给每个孩子准备了四颗糖。
“一点小意思,谢谢两位老师的帮助,这是我和张老师给孩子们的礼物,希望不要介意。”
这年代孩子们能吃颗糖,很不容易,安老师和张老师每个人准备两颗糖作为感谢,实属难得。
男老师自然感激不尽,同样感激的还有张丽,她没想到,安怡这么细心,连她那份都顾及到了。
张老师有三个孩子,上头是俩闺女,安怡也给张老师留了六颗糖。
“拿着吧,这是我同学给我寄来的,我家孩子还小,夏天容易化掉,你拿回去给孩子们吃。”
张老师一脸不好意思:“安老师,这怎么好意思呢?”
“有啥不好意思的,以后咱们是同事关系,互相照顾不是应该的?拿着吧,咱回家去,兴许还能睡个下午觉呢!”
张丽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默默的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和老郑打了招呼,出了校门就分道而走了。
张丽回头看着安怡欢快的脚步,还有时不时逗弄女儿的样子,着实让她羡慕。
她没有安怡那么好命,可以抱着孩子安枕无忧的睡午觉,她还要带孩子,还有家里做不完的家务。
不,不对,不应该这么说安老师,安老师的命,并不好,谁知道她笑容下,是不是隐藏着更苦的日子呢?
安怡哪里想到这色彩纷呈的一天背后,居然有这么多复杂的人心呢,她只关心自己宝贝吃没吃饱,睡没睡好。
只要一看到她治愈般的笑容,就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力量。
就在她想着晌午回家做点啥吃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突然从路边的林子里跑出来,直接就跪在了她的面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个张招娣啊?也就是在学校侮辱她的那个女人。
“安老师,我错了,我错了安老师,求求你,让我孩子进学校上课吧,我男人他打了我,说我八婆,现在屯子里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连孩子都在埋怨我,安老师,我求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说你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安怡目不斜视的换了个方向,并动用了一点点妖术,让自己行走的速度更快一点,让这个女人根本就追不上她,她哭她跪并非因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是觉得自己被家人不理解,骂了,打了,被屯子里的人指点,她受不了这样的风言风语,所以她才找回来认错的。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谅解,所以,她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就快步离开,任凭那女人如何追,都没追上。
抱着孩子回到屯子里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儿,大家都在家里休息,等着下午上工,所以路上没啥人,
她回到家里之后,直接就上了大门,闭门不出了。
因为今天心情受到影响,安怡决定给自己做一顿大餐,把孩子哄睡之后,放进空间,担心外面的动静影响到她。
随后进空间现抓了一只鸭,宰杀祛毛干净利落,随后抹上蜂蜜各种调料腌制,院子里放了一口破缸,里面放炭火,把鸭挂到里面烘烤,盖上盖子净等。
这个时候再活面,做水烙馍,因为面皮都不小,所以她还洗了香葱,切了黄瓜丝等配料。
甜面酱是自个儿原先做的,又加了点东北大酱,等这边准备好,那边的食材也烘烤的差不多了,中间她还换了个面,直到炭火燃尽,大肥鸭子一拿出来,哎呀,那个喷香的味道啊,简直绝了。
之后片鸭,鸭架放到空间,留着回头给闺女做粉丝汤。
面皮抹酱放烤鸭肉,往嘴里一塞,哎呀那滋味儿,美的她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吃饱喝足之后,再烧一把青菜汤去去油腻感,往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趟,忍不住感叹一句。
“这日子美啊,如果不用上班,那就更爽了!”
没有男人咋了,嫁不出去咋了,老娘过的比你们谁都滋润。
整天大嘴.巴子在后面编排人,还不是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如意,羡慕我这独身主义者了?
哼,我有食物我有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关你们这些人什么事儿啊?
真是一天天闲的了!
姑娘每次在空间睡得时间都比往常更长,所以连带着安怡也小睡一会儿,直到他们家们被人砸响。
一听动静,嗬,那个女人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居然还找到他们家来了?这可真是……
关她P事儿?
直接关上房屋门,进入空间,爱咋咋滴,反正她总不能破门而入吧?
孩子醒了喂牛奶,洗尿布,带着她去地里面收蔬菜瓜果,喂家禽牲畜,还骑在大鹅身上高兴的嘎嘎笑。
空间里如今堆的很满,至少她的活动范围里,各种物资储备都有,大部分都是日本货,在核辐射之前,她可是去逛到扫了好多货,如果她不扫,这些还不得沦为废墟?加上那些人啊,活不了,自然也追究不上。
这里面有不少对她生活没用的大型物件儿,她都捐了,比如机器、车等,一些吃的用的,则留了下来,所以这辈子即使什么也不干,她也饿不着。
她会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去影响自己的生活品质?
门外的女人见叫不开门,就开始哭哭啼啼的道德绑架,她烦不胜烦下,把家里的狗洞打开,吩咐坚果出去。
“别咬人,把人吓走就行。”
接着她就听到女人被狗追的狼狈声音传来,她拍了拍手,冷哼一声,抱着闺女回了屋。
半个小时后,坚果回来,邀功似的甩尾巴:“乖哈,等晚上熬了鸭架汤,那骨头都给你。”
呜咽一声,坚果兴奋的甩着尾巴满院子转悠起来。
傍晚的时候,给闺女蒸了一锅虾仁鸡蛋羹,下面炖的是鸭架,但中午吃太撑,晚上就不想吃了,熬出来的汤单独盛出来放到空间,一锅一共蒸出来十腕鸡蛋羹,留下一碗,剩下的也保存起来,下次吃的时候,就不用费尽去蒸了,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什么都喜欢多做,然后放在空间慢慢吃。
鸭架捞出来给了早就等候多时的坚果,伺候闺女吃饱后,她啃了个鸡蛋果算是晚餐。
她们家天一黑她就进空间,从来没点过油灯,主要还是觉得这年代的油灯,点了跟没点是一样的,晚上上厕所,天黑的根本看不见,还好有R本手电筒,这些都是装电池的,连同电池她倒是弄回来不少。
可惜发电机动静太大,要不然她真想给自己家扯上电,至于收音机,是R本出品,可以装电池,但那上面都是日文,所以她很少拿出来用,也很少听,因为暂时还没有她想关心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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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屏蔽的两章有一章已经解锁,还剩下一章。
这个月过完了,不平静的两个月啊,各地都开学了吧,郑州这边还要上两个星期的网课,之后才陆续开学,祝大家一切顺利,平安,健康。
【1053】民国女英雄27(5000+)
可以肯定的是,日本那边的生育率几乎是零增长,为什么要用到几乎呢?
因为他们在意识到本国不管男人女人大概率的生不出孩子之后,彻底的慌了,从四五年到五三年这八年的时间,他们那边出生的孩子连五百都没有。
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所有人下意识的认为是核辐射造成的,毕竟出现后遗症的人太多太多了。
当他们的政府想方设法输入国外的血脉后发现仍然不管用,有效的只是少的可怜的一部分人,而这些人,根本就不足以扛起整个国家繁衍重担,甚至有专家预测,在三十年之内,小日本会被他国所吞并,世上再无倭寇国的存在。
对此,安怡轻啐一口,送他们一句话,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
这一晚,安怡睡的很舒服,第二天早上煮了牛奶,姑娘喝180毫升,她喝一碗,先前煮的茶叶蛋拿出来拨两颗,给闺女吃一个蛋黄,剩下的她自己吃完,完事儿后给她们家坚果准备好足够的食物和水,这才背上孩子上班去。
她习惯早起,出门的时候是六点半,到学校七点,八点钟上课前,将昨天晚上整理好的教案拿出来再进行巩固。
这个年代,老师有一套教材,孩子们却是什么都没有,能买的起文具只有几个人,而这几个人,大部分家里不是屯长都是书记亦或者会计的孩子,追问其根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因为除此之外的大家,都是在同一起跑线,贫农家庭数不胜数,在没有做生意的前提下,大家条件都差不太多,自然也就买不起所谓的书本文具了。
除非谁家祖上有手艺,不是农忙的季节里,出去打个闲工,诶,这个倒是能赚一些外快,但也只是一些而已,撑不死,也饿不着。
在学校上课,直接用沙盘,每个人的课桌上都摆了沙盘,这些沙盘都在一二三年级,等到了四五年级,就可以用纸张写作业了,因为能上到四五年级的,说明家里面还是有点底子的,自然也就能买得起这些文具了。
现在他们一二三年级的学生,练习字体什么的,都在沙盘里进行,条件之艰苦,让人叹息。
其实教完秋霞她们后,她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
汉语拼音五五年到五七年文字改革中,才被研究制定。
这个她完全没注意,因为在字典里没找到拼音,才知错的有多离谱。
好在秋霞她们上的是初中,不是小学,要不然怕是无法解释,如今只能祈祷她们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五十年代的一二三年级区别在于字体和课文的难易程度,因为没有书,所以老师的板书就会很重要,一块黑板被划分为三个年级,其中一年级占的面积最少,三年级最多,因为三年级要把整篇课文都要抄上去。
男老师为了照顾她,第一二节课都是数学,因为是三个年级同时上,所以需要连上两节课,中间一个大课间是半个小时,十点才是她的课,每节课四十分钟,课间休息十分钟,11点30左右就放学了。
这个时候,没带饭的可以回家吃,带饭的就在学校吃。
张丽同样是后两节课,所以俩人为能安心备课,想要将孩子送到托儿班。
送过去之前,安怡先给她喂饱,为了隐私,她在中间扯了一条帘子,把自己围了起来,还给张丽也准备一套,多余的话没有,任凭她怎么想自己都无所谓。
有了隐私帘子后,她就变大胆了,便想着回头给孩子喂米粥、面条、鸡蛋羹、瘦肉粥等也方便不少。
只要她想喂的,都可以给孩子喂,当然,前提条件是味道小的食物,要不然被人家闻到肉味儿怎么解释?
双皮奶、米糊、米粥是她的选择范围,牛奶也喂,早上喝一次,大课间喂辅食,再喝奶就到晌午了,中间要是再饿,除了补充喝水,在老师那儿也会给喂点辅食。
这边一上课,她就把她送到老师那里,哭是肯定的,就跟幼儿园孩子一样,慢慢习惯就行了。
学校这边有给孩子做饭,吃奶的孩子一般俩小时他们的妈妈会过来喂一次,可以吃饭的就给喂点米糊,因为每个月都交的有三块钱的伙食和托儿费,小学一学期是两块,自带饭菜,大部分都选择自带,少部分不带的,需要交四元。幼儿是三块,不需要带饭菜,都在学校吃,这里说的钱都是换算二套RMB后的,如果按一套,后面至少再加三个零不止。
孩子送托后,张丽和安怡就各自在自己的桌子上办公,准备上课的材料。
这个年代,分到老师手里的办公用品其实很少,比如三角板、粉笔、书、墨水、羽毛笔、稿纸都是学校准备,但一学期就发一次,用完就得自己想办法。
所以她看张丽都很节省,都是自己讲半天,确定无误再腾到教案上,这些教案相当于每天的作业,回头还要上交呢!
安怡自然不可能跟其他老师不一样,所以她也是胸有成竹之后,才会将教案工整的腾上去,干净利落还好看。
“安老师,你的字写的也太好看了吧?怎么练出来的?改明我也要和你学学,和你相比,我的字简直不能看。”
“那是你没见我小时候起早贪黑练字的时候,要是不好好写,大人就会拿鞭子抽我,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练字啥时候都不算晚,只要你肯练,”
可是练字需要笔墨和纸张,这些东西多贵呀,想了下,张丽还是摇了摇头,放弃了。
不过,她忍不住问了句:“安老师家的条件不错吧?”
“我感觉那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爸妈还在,家还在,一切都好,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张丽见她一脸感伤,也不好再问下去:“安老师请节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怡见话题转移出去,松了口气,之后两人各自忙活,谁也没再说什么,大课间时间,安怡把闺女抱回来,偷偷喂了加餐,之后再送回去,就进入教室上课。
这不上课还没感觉,当她的嘴一刻不停的说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喝水的重要性,好在她有提前准备茶缸,这搪瓷茶缸还是她自个儿买的,白色的底色蓝色的杯缘,上面画着红五角星和为人民服务几个红色大字。
一般这样的搪瓷品,比如杯子、碗、盆,在五六十年代都是作为奖励发给先进个人的,这种传统习惯甚至延续到七十年代末,到了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之后才逐渐自买,那时候可都是结婚必需品啊!
她记得电影里常见的情节就是老师喝一口茶,吐一口茶叶,那画面,太真实了。
她的茶杯里也有茶叶,着茶叶还是她自己用空间的灵草炒制的,味道是这年代的极品,给钱都买不着的好东西,她拿这个送人,效果出奇的好。
屯长和书记喝过之后,就再也忘不了,求问好几次在哪儿买的,她都说朋友送的,要是想喝,回头再给。
至于什么时候给,自然是需要他们办事儿的时候,平白无故的,谁愿意把好东西拿出来分享啊!
用这种茶叶做出来的茶叶蛋,味道贼拉好吃,保证一次就忘不了。
放学之后,张丽就抱着孩子回家去了,他们家交不起伙食费,毕竟她才刚开始干,哪有工资啊?
本来安怡是打算回去的,但见张丽回去,她也就不想回去的事儿了,却也没去食堂,而是直接将空间里的饭菜拿出来吃,吃完之后就搁到空间里,连洗都懒得洗,等到回家之后再洗也不迟。
晌午她吃的酸豆角炒肉沫,闺女是煮烂的排骨一块儿,胡萝卜丝土豆丝,外加一点点米饭,这些都是清水煮的,连咸味儿都没,但她却吃的很香甜,把她放到她做的折叠桌子根儿,手抓着自己就吃了,动手能力还是挺强的。
她不怕她掉饭菜,掉下来的全部整理好,回头收拾给坚果,也不算太浪费。
吃完饭再洗几个草莓或者圣女果,方便她啃咬的水果,一边看着她吃,一边感叹。
“这一天给你换三身衣服都不够你造的啊,你看看你,简直就是个小乞丐,太脏了。”
要说托儿所里孩子穿的最好的是谁,那肯定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主要注重里面穿的是否舒服,外面就套个罩衣,都是用旧衣服做的,所以不管好不好看,起码得干净才行。
现在5月份,还不是很热,一般里面穿一身薄的,外面还要套一件,她在外面套的都是罩衣,下面没有给她穿开裆裤,小女孩儿穿开裆裤太脏,她要是没课的时候,自己会去把尿,如果有课,一下课就过去,尽可能的不麻烦老师。
老师看她跑的辛苦,也会记得这件事,所以今天一上午没有尿,表现还算可以。
下午是教孩子们玩耍时间,上午主课已经上完,下午唱个歌,画个画啊什么的,就算过去了。
一共就两节课,一节是户外体育,数学老师上,唱歌跳舞画画则是她来教,三个年级一起,倒是比上午的课要简单。
中午她们母女俩吃过饭之后,在炕上玩了一会儿,之后就昏昏欲睡,未免自己睡过头,她抱着孩子进入空间睡,这样不会造成时间的不可控。
她查不到到一点就醒了,闲来无事,就抱着孩子出空间,拿了本书看。
差不多一点半左右,张丽老师带着孩子来了,安然在小哥哥的召唤下醒了,干脆把帘子挂起来,两个人看着孩子在炕上爬着玩儿,外面的孩子们也陆续来了,校园里热闹的很。
两个人互相交流了一下上午的讲课感觉,互相打开教案看一下,然后指出彼此的不足之处。
其实多半是安怡在说,张丽在听,好歹安怡当过教授,张丽看她哪儿都很好,根本就插不上话。
但她发现和安怡交流的越多,自己的受益就越多,她开始变得越来越想和她交流了。
第一节课两个人不用去,就待在宿舍里逗孩子,这是学校允许的,谁让她们俩的孩子小呢?
“第二节课上完咱们就算下班了,哎呀,这紧张的一天,比我想象中的要轻松,你放学后直接走吗?”
安怡摇头:“我会留家里没事儿的孩子们在学校练习今天所学的字,我得看着点儿,免得他们回家万一晚上就给忘了,只要他们通过,就可以走。一个一个走。”
“啊?那你还挺严格的啊,那孩子们指定都愿意留下,他们回家其实也不轻松,还得帮家里干活。”
这个安怡自然也是知道的,“没关系,我不耽误他们干活,每天就学那么点儿,半个小时就能过一遍。”
轮到安怡俩去上课,两人把孩子送到托儿所之后,就进了彼此的教室,而男老师这个时候,就可以提前下班了,这也是学校规定的,毕竟身为家里的男人,肯定还要干活的,下午留两位女老师收尾,也挺合适。
上一节孩子们跑的汗流浃背,这节课坐下来休息,听她唱歌,教他们画一些简单的简笔画,还给他们讲一些格林童话,这些孩子长这么大,哪儿听过这故事啊,一个个听得不但认真,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等着问。
本以为放学可以走了,她一声令下,孩子们得留下来写作业,这个班一二三年级加起来才二十个人。
一年级学的都是天地人这样简单的字,二年级是古诗,三年级是课文,要求背诵的,默写的,谁完成谁才走,她的面前摆了一个沙盘,谁准备好了,就上去给她写,写对了就可以走。
孩子们大概没见过她这种严格的老师,刚开始还挺紧张,后来进入状态之后发现也没那么难。
不过还是比她预想中慢了十几分钟,正常他们到三点半就放学了,延长了差不多一节课的时间,再打扫下卫生,全部出校门的时候,也四点半了,她觉得这个时间刚刚好。
今个儿一天,那个张招娣都没出现,放学路上也没见,就在安怡以为这个女人可能放弃了时候,谁曾想刚回到村儿就看到她家房子着火了。
“艹!”低咒一声,安怡加快脚步往前冲,好不容易跑到家门口,却见他们家坚果死死的拽住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仔细一看,不是张招娣又是谁?
她来不及管这个女人,在乡亲们的吆喝下,赶紧回到家,发现她扔火把的地方是他们家在外面搭建的灶房。
大门一看,大家都提着早就拎过来的水,往灶房上面泼,即使救得足够及时,可灶房还是塌了,甚至带累的南边的墙都黑了,安怡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我要告她纵火,人要送到公安,决不轻饶,太可恶了。”
张招娣好像被打傻了一般,看着她嘎嘎乱笑,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
“我让你不收我家的孩子,我让你找我的事儿,哈哈,现在好了,你家的房子着了吧?哈哈哈,着了吧?”
“这人是隔壁屯的,送过去,顺便问他们家要十块钱的赔偿,少一个字儿都不行。”
纵火行径着实可恶,不能忍,可这个时候却有知道她情况的妇女说了句。
“安老师,你不收她家儿子,听说她被他男人打的特别惨,你看她这疯癫的样子,该不会被打傻了吧?”
安怡才不管这些,“打人的是她丈夫,跟我可没半毛钱关系,屯长,还得麻烦您陪我走一趟邓家村,如果她家人不赔偿不管,那就直接把人送到镇子上的派出所,”
“小安呐,非得这样吗?”
也许是这女人疯癫的模样,引起了大家的同情,安怡觉得很可笑。
“那我呢,我又有什么错?我被她骂在先,骚扰在后,本来互不打扰就对了,可她居然还纵火?我原谅了她,谁来赔偿我的损失?是大家伙,还是屯子里?”
“凭什么让我赔啊!”
“就是啊,谁点的火让谁赔啊,可别扯上我们。”
……
这就是人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扯到自己身上,就急的跳脚。
“所以,你们还觉得这人可怜吗?”
之后,再无人替张招娣说一句好话。
和她预想的一样,婆家那里坚决不给钱,不仅不给钱,还说要和这个女人离婚。
后来娘家知道后,和婆家打到了一起,安怡被吵吵的,脑壳子疼。
她是坚决要赔偿的,十块钱,不能少,只要给钱,人就不告。
这个人她也可以先不带走,让他们筹钱。
反正这么多人可以当证人,她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
娘家人苦苦哀求,她索性就让他们先把人带走了。
回来的路上,屯长觉得不对劲:“你说这家人会不会把人给藏起来啊?毕竟十块钱不是小数目。”
安怡叹了口气:“真要藏起来,不出现在我面前了,也是好事儿,你以为我真的要送她进去啊,屯长,错的是男人,不是女人,我是女人,又何必为难她?她的娘家人还算有良心,带走就带走吧,只要他们不再来骚扰就行,”
【1054】民国女英雄28(5000+)
虽然这个女人大嘴.巴,有错,可也不能这样往死里打,她当着娘家婆家的面说要十块钱,其实也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如果不把人看好,就别怪她对他们不客气,你说人都已经疯了,也都那样了,谁会给她十块钱?
别看她嘴里面吆喝的厉害,实际上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这十块钱能到自己手里。
既然现在娘家人把人给带走了,日后只要她不来骚扰,十块钱给与不给,又有什么关系?
“小安呐,你可真善良,既然如此,那屯子里找几个人,帮你拾掇拾掇灶房吧?”
“屯长,不麻烦大家伙了,我以后晌午在学校吃就行了,那棚子大家啥时候空闲了再说,现在正是农忙呢,不用着急。”
其实盖不盖已经没所谓了,再过不久这些锅碗瓢盆啥的都要被收走了,谁家都没有金属了,费那事儿干啥玩意儿?
她干脆将灶台给拆了,里面的东西都放到空间里,做饭就在空间里做,至于搭建棚子,等秋霞姐妹放假回来,她们仨自己干,屯子里的人,她不想过多接触。
回到家看到黑乎乎乱七八糟的家,连带着心情也抑郁起来,却还是叹口气,认命的将灶具拿出来,用清水洗干净,然后收拢到空间,整理好之后,天也差不多黑了。
她将空间收集的骨头渣倒给坚果,摸摸它的头,好生夸赞了一番:“好样儿的坚果,你可真厉害!”
晚上懒省事儿,她拿出一个花蟹,几只大虾,配合着裙带菜,熬了一小锅海鲜粥,母女俩吃的很开心。
蟹属凉性,所以没敢放多,就放了一只,给孩子盛的也是虾和裙带菜为主,七八个月的年纪,多少吃点儿蟹黄,也不碍事,也不是天天吃。
庆幸的是这孩子身体还不错,没有出现对什么东西过敏的症状,吃完饭母女俩带着坚果出门闲逛了一会儿。
因为天太黑,伸手不见五指那种,即便有星星,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主要还是这年代到处都没有灯,家家户户为了省油灯的钱,都会选在天黑之前吃完饭,所以她也只敢在门口逛,远了就不行。
消完食儿差不多才晚上八点多,睡太早也不行啊,于是带上闺女进空间玩了一会儿,看她玩累了趴在草地上睡着,她才得空去忙活自己的事儿,今天她在空间种了芋头,打算用这些做点好吃的。
芋头全身都是宝,上面的芋头苗看下来,把外皮刮掉,切成丁,放入坛子里腌制。
做完这一切,她也累的够呛,手上也因为劳作,留下黑褐色的痕迹,用热水加草木灰,洗了好久才洗掉。
洗完之后又用芦荟汁液浸泡,这些芦荟汁液是她在空间种植之后,特意捏出来的,攒了一小罐,手干的时候,就放进去快速捞出来,然后互相揉搓,让手吸收,这种的比涂任何化妆品都有用,滋润完后,双手光滑透亮,别提有多好看了,一点也没了刚刚黑乎乎的丑样子。
许是因为她把自己的皮肤保护的很好,即使天天劳作,也没有特别明显的糨子和粗糙感。
弄完这一切,打了点水,烧点热水,在大木桶里面,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才抱着女儿在空间躺下睡觉。
家里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能睡空间,绝对不睡外面,毕竟这里灵气充裕,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她在空间用稻草编织了草甸子,褥子铺在上面,二十多度的情况下,盖上一条薄被子就能睡的很舒服。
睡到自然醒起来,外面还黑洞洞的,也不知道几点。
睡觉前腌制的芋头苗已经脱水,她捞出来后放在清水里洗干净,然后装入干净能渗水的布袋子,用大石头压上,放到外面继续脱水,差不多等到天亮,里面的水就脱得差不多了,撒入那种大颗粒的盐,拌匀之后,把这些菜放进坛子里,密封半个月就行了。
至于下面的芋头,她一般都打成浆,沉淀之后用下面的粉子做好吃的,过滤出来的渣渣,可直接上锅蒸,也可以喂鸡喂鸭,反正不会浪费。
像这种得空就做储备粮的情况,安怡每天都在进行,她家最不缺的就是盐,而且还是她自己做的盐,等到这些盐吃完,差不多也七老八十了。
毕竟人每天摄入的盐,是有限的。
腌制咸菜后洗菜的咸水,她也留着用来浸泡其他咸菜,没舍得直接扔掉,毕竟循环用之后,空间的牲畜也能用到,动物和人一样,都离不开盐,只不过它们摄入盐的渠道跟人不一样。
早饭熬的是芋头粥,粉粉糯糯特别顶事儿,她甚至连鸡蛋都没吃,小家伙昨天半夜喝了一壶奶,早上吃了点芋头泥,看起来也不是很饿,就没逼着她吃,不过却将温度刚刚好的芋头粥放进空间里,等到了学校这家伙饿了,再喂。
之后用剁碎的螃蟹壳混合着芋头渣给他们家坚果做了饭,里面还放了糠皮子,挺粘稠的。
“这些必须吃完,不许挑食,如果我发现你浪费粮食,你就等着饿肚子吧,明天我肯定不会给你留饭,不信你试试!”
狗这种物种,挑食挑的厉害,平时骨头啃得多了,这些它也许就不放在眼里,未免养成这样的坏习惯,她一般都会一顿好的,接下来几顿会是让它难以下咽的,如果它不吃,就饿它,绝对不惯着,如果放坏了,食物发生变质,那也是它自己要承担的责任。
当然,为了引诱它吃,还特别费心的往里面放了灵泉水,动物们都很喜欢这种水,大概率下,还是能吃完的。
之后安怡就带着孩子去上学了,然而路走到一半,就感觉身下有些不舒服,下坠,她一算日子,顿时皱眉。
左右看了下,得亏东北林子多,往林子里一钻,进入空间,把孩子放到床铺上,自己找个隐蔽的地方,用柔.软的卫生纸换上,这种纸张是她从小日本弄来的,当然也有卫生巾,但是她一般量大的时候才会用,量小就先用卫生纸垫一下。
这几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论舒适感,肯定不如后世,但比用草木灰的时候强,最初几年,她可是用草木灰的,就是那种把草木灰缝到长布条里的,虽然她都是一次性,但总感觉那脏,其实都是心理作用,毕竟几千年来,妇人们都是那么过来的,除非特别有钱的人家,才会用上棉花。
未来几年,日子将会越来越难过,除非结婚生孩子的人家,一般人家都很难买得到棉花。
即使她空间可以种植,她也没想着那么浪费。
处理好个人卫生,再偷偷从林子里出来,路上已经有学生了,看到她都会热情的喊:“安老师。”
安怡就和学生们一起进了学校,这年代学校没那么多事儿,都去主抓生产了,老师怎么教是老师的事儿,也没有那么多的会,只要不是自己的课,只要待在学校,基本上学校都不会干涉他们在做什么。
反正每学期期末是整个县统考,如果学生考不好,那就是老师的责任了,然后学校会根据成绩进行整合。
合适的留下,不合适的,会被淘汰。
所以表面看起来没有压力,实际上只有那些偷奸耍滑的人,才会认为当老师的都很轻松。
安怡不去管别人,只管好自己这一摊,当然,如果其他老师过来取经,她也不会不吝啬的赐教。
反正她自己的能力,别人是拿不走的,就是告诉他们一些方式方法,又有何妨?
大概上了三天学,就到了周六,晌午上完课,下午各个班级开个会,辅导孩子们写完作业,就宣布过星期了。
几天的学习生活,孩子们也已经适应,打扫完卫生,高高兴兴的往家里跑。
“张老师,你咋还没回呢?”
安怡把铺盖卷了起来,放进墙上钉的柜子里,预防老鼠什么的在上面爬。
看到张丽和孩子躺在炕上玩儿,忍不住问了一句。
却听她叹息一声,语气里带了一丝抱怨。
“回去干什么,干不完的活,听不完的叨叨,我在这儿清净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张丽男人家兄弟姐妹多,还没分家,有偏有向的,日子过的并不舒坦。
平常她就流露出对她的羡慕,不仅仅是生活自由方面,就连吃的上面,她也看出自己与安怡的差距。
所以总是有意无意的说一些让安怡尴尬的话,幸亏当时拉起了帘子,要不然还不知道嫉妒成什么样儿呢?
不过张丽的日子过得的确很凄惨,她的脸色发黄,走路都虚浮无力,平时都吃红薯干糠皮子,有一天早上她还见她带来的是拳头大小的糠菜团子,黑乎乎的,一碰就散开,足以可见里面没什么粮食,全都是糠皮和菜,这种食物她吃过,非常难吃,还特别难以下咽,她就这么看着张丽一口水一口菜,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这样怎么会有奶水?你家婆都不管的吗?看孩子瘦得。”
“孩子在这儿还能吃饱,老师都喂他米糊糊了,在家根本就吃不饱,我的奶水现在也是几乎没有,早晚一碗照得到人影的米汤,还是特意给我留的,要不是我没娘家人了,至于被他们这么欺负吗?”
看着张丽这个样子,安怡怎能不心塞?一个宿舍住着,她吃香喝辣,人家吃糠咽菜,虽然这不是她造成的,可多少还是有些难堪,但是金贵的东西她也不敢往外拿,像是咸菜、黑窝窝头、红薯干她还是会拿出来分享的。
她做的黑窝窝头是粗粮,即使是粗粮,也比他们家里所谓的细粮好,因为她的粗粮种类杂,吃起来虽然粗,但没有掺杂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些带皮的粮食融合在一起磨出来的,还是她自己在秋霞家的磨盘上磨的,拖不动就用牛带着,为此她还特意把磨盘收进了空间,用完了再拿出来,如此反复。
好吃也许是因为这些粮食出自空间,所以哪怕粗一点,那味道,也是地上难寻的好东西。
而她做的红薯干不是生红薯干,所谓生红薯干就是红薯刚从地里面拔出来,在田间地头就哗啦成红薯干了,带着土还,直接晾晒,表面的淀粉变成黑色,吃的时候有明显的土腥味儿和霉味儿,但她的是蒸熟之后,再进行晾晒,吃起来软软糯糯的,这是张丽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红薯干。
能把人吃哭,你可以想象那个画面,有多心酸了。
相处两三天,张丽给她的感觉就是个时不时感叹命运不公的怨妇,要不是有这份工作,她都怀疑她会不会得抑郁症,婆家娘家丈夫这儿,没有人关心,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听不完的辱骂,她已经不止一次的自言自语。
“女人为什么要结婚呢,自己过就不行?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到了年纪要嫁人?为什么?”
“我明明看你一个人过的挺好的啊,为什么他们要给我灌输这样的思想?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每到这个时候,安怡都选择了沉默,今天这种情况,她也没办法,思考再三,留下了一把炒黄豆。
炒黄豆在这个年代算的上金贵东西,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哺.乳.期的妇人,她没办法坐视不理。
她能得到这份工作,家里是支持的,能赚工资,傻子才不同意,可是他们并不打算让她把孩子带过来,因为一个学期要交四块钱,她工资才多少,就要交四块钱?但张丽为了自己的孩子,以不带孩子不上班为由,逼他们就范。
说起工资,他们这属于小学教员,她算是公家的,却也得从最低工资,也就是十一级算起来,按照一套币值,一万元=二套一元来算,她每个月的工资差不多是二十五万元,张丽连临时工都算不上,因为后续她还需要经历一系列的考核,才能成为民办教员,她的工资大概十二万左右,但是她每个月交给学校的就有四万元,哪怕孩子吃不完的,可以补贴到她这儿,但这个钱挣得,的确不算多。
好在学校也会有粮食补助,但在农村就是记半工分(五分)算作粮补。
在农村的学校找到一个公办老师可是很不容易的事儿,但这公办不是上头直接给安上的,而是需要安怡去考,只要成绩不是太差,就会给予她这个名额,今年考试的时间是在暑假,在她考上编制之前,她的工资应该和张丽差不多,或者说大家都一样。
因为其他两位男老师,也没有去考编制,这个编制分初级中级高级,自然也有学历要求,但她该庆幸这个年代比较乱,很多学生的学都是上了一半,连毕业证都没有,所以,一切以实力为主就好多了。
她也没想过要一鸣惊人,从最低级考起来就行了,要不然,一下就考上高级,岂不是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且在小学待着安全。
这才是最主要的。
小学教员的工资不如,中学不如中等专业,中等专业不如高等教员,但是又比技校和教辅人员强。
这些工资的划分可是很细致的,以安怡现在的工资标准,那真是垫底都是高看了。
最高人家一个月能达到二百岁上去,最低也是二十六左右,她的呢?还都没影子呢!
不过如今这形式,还是低调点好,动荡十年,她就当个小学老师,过分吗?
不过分,安分点儿,安全!
出校门的时候,安怡还给老郑抓了一把炒黄豆,在老郑感激的目光里,背着女儿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家。
5月的东北,春暖花开,到处都洋溢着春天的气息,连空气里都带着青草绿植萌发的气息,特别的舒心。
这两天她已经将院子里燃烧过的痕迹处理干净了,烧下的草木灰还浸泡在水里,等着回头再做点肥皂。
回到家也没闲着,扛着锄头就去秋霞家的前院后院拔草浇水了。
天气回暖后,这些种下的希望真是一天一个样儿的茁壮成长起来,拔草,松土,浇水,将空间里的粪便撒到地里面,辛辛苦苦干到傍晚,才将秋霞家里这些收拾妥当。
许是因为她照顾的好,所有植物都黑绿黑绿的,看着都壮实,想来今年还会是个丰收年。
没成想,她刚打了一桶水上来把自己收拾干净,秋霞和彩花姊妹俩可就推开门进来了,看到她,两个人也很高兴,热情的喊着:“安姐,太好了,你在啊,也省得我们去找你了呢!”
“呀,你俩咋回来了?”
“这不是两个星期了,学校放了两天假,不过我俩在学校学了半天,下午才往回家赶,要不也折腾不到现在。”
这次回来,她们带着换洗的衣裳,安怡想着她家里啥都没,粮食都在她那儿,干脆说。
“走吧,上我家,我给你们做好吃的,顺便聊聊这两星期的收获。”
秋霞他们学校是重点初中,封闭式的,半个月放假两天,平时都是正常上课,所以她们还不知道她已经进小学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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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5】民国女英雄29(5000+)
刚一到家,看到燃烧过的草屋,姐妹俩吓了一跳。
“唉呀妈呀,这出了啥事儿了?咋房子还点了?”
“这事儿啊,说来话长,你们俩先洗洗,”
安怡回家先打了两盆水,一盆给姊妹俩,一盆放到坐笸那儿,从秋霞怀里把闺女放进去。
拿着小毛巾给她洗手洗脸,刚刚玩儿的一身的土,这会儿洗白白了,看着才顺眼。
之后塞给她一根磨牙饼干,然后自己洗涮干净。
“今个儿我从社员那儿换了一条大鲤鱼,晚上咱们炖了吃。”
鱼是空间的,她一回来就杀了腌制上了,本来是打算明天拿来吃的,没想到这俩丫头今个儿就回来了。
鱼很大,一条三四斤不止,她把鱼头剁掉,鱼身子放进空间。
“今晚咱们吃剁椒鱼头贴饼子。”
姐妹俩自然是没意见的,不管做什么,安怡做出来的味道总是和她们俩做的千差万别。
哪怕一个炒土豆丝,都能分辨出来,她们自己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索性就不做,帮忙做其他的。
安怡也喜欢捯饬这些,但是刷锅洗碗啥的,她不喜欢干,姐妹俩就分担了,三姐妹共同担起来的灶房,还是很干净的。
因为做剁椒味道大,安怡让俩人抱着孩子出去转一圈,坚果也保驾护航的跟了上去。
没有人在家打搅,她往头上绑一个毛巾,捋着袖子开干。
家里的剁椒酱还是去年储备的,如今味道已经非常浓郁了。
今天她发了点白面,趁着鱼头炖上,给闺女捏了几个白面花卷,撒上葱花和猪油芝麻的那种,香喷喷的,可好吃了,蒸的时候在鱼头上面摆几根筷子就行。
贴饼子还是用的粗粮,反正大人吃啥都行,这粗面囊括了他们种的所有杂粮,高粱玉米荞麦红薯面大豆等等,吃起来口感虽然不好,但也比很多人家强了,起码这是粮食,不像如今那么多人家吃的糠菜团子,那是糠皮子做的,而她们做的这些粗粮,好歹是去了糠皮的,只不过没有像后世那样,把大渣子都筛出来,只留细的。
她们家的这些粗粮,她磨得时候很认真,第一遍磨出来之后,就过了一遍筛子,磨了两三遍才收到袋子里储存。
精大米、白面、糯米粉、各种粉,都是她给安然留的细粮。
她既然长在这个年代,断没有天天吃细粮的道理,所以早就已经习惯了粗粮,难咽是必然的,可对身体也有好处不是?
粮食需要细水长流,她不能因为空间取之不尽,就会放任自己去吃细粮,哪怕在信任的姐妹俩面前,也应有所保留。
安然长大了也是要融入集体的,在她三岁之前,细粮养着,是为了她的消化系统完善,三岁之后,她也要跟着她们一起吃粗粮,这是必走的一个过程,决不能让她养成吃细粮没有节制的习惯,毕竟未来的十来年路,可能是她人生当中,最为艰难的。
吃饭的时候,安怡将这段时间发生在她这儿的事儿说了,姐妹俩听了唏嘘不已。
“太便宜她了,姐,你就不怕她再来?”
“我已经放她一马了,如果还敢来,那就等于没救了。”
不过既然如今安怡稳定了下来,姊妹俩也松了口气,与此同时还带了一个消息。
“姐,我们听老师说,城里的劳动力不足,要从乡下选人进城呢!”
这是建国初期的一个发展形势,把隐藏在乡下的手艺人选到城里,而选进去的人,不是代表他自己,而是代表整个家族,所以他在城里面落脚,哪怕结婚生子以后,家里的老人,兄弟姐妹,有困难他能帮就得帮,否则会受到道德的谴责。
这种情况在五七年之后就会被定型,前期主要还是规则不健全,需要一个摸索的过程,之所以后期农民别限制进城,主要也是城市需求饱和,农村耕地被抛弃,大量人转向农村,造成混乱的一个局面。
所以她们俩提了个开头,她就知道后面要发生啥了,并且猜测,接下来才是真正闹的开始。
家家都有儿子,谁都想要进城,那么选谁呢?
选谁都有人不满意,选谁都会造成家庭矛盾。
不过这种事儿不会出现在他们家身上。
“我就不进城,就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儿过了。”
她只是有了公办老师的指标,考试这个过场还是要走的,在乡下能拿到公办老师的指标,这是相当不容易的一件事,这也间接证明她有资格进城,所以姐妹俩很不理解。
“为什么不进城?”
安怡笑着回答:“我喜欢乡下,城市有什么好的,咱在自家门口随便种点菜,就能吃到,城里啥啥都得要钱要票去买,竞争也大,我觉得乡下挺好的,不过你们俩要是有机会,就好好留下,你们和我不一样,你们还有机会,年轻,有拼搏的空间。”
在这个百分之八十都是文盲的年代里,她们俩考上初中,初中毕业,就已经有资格了,哪怕将来要求更为严格的情况下,有这个学历,再去上个技校啥的,也是不愁的。
定远县之上的S市周边,有很多工业区即将陆续开建,什么化工厂、机床机器机械厂、铸造冶炼、造纸卷烟、橡胶啤酒制药面粉厂等等,和生活息息相关的比比皆是,像那种机械类的,矿场冶炼铸造的这些,都有专门的预备技校,想到这里,她马上给姊妹俩普及这个常识。
“你们俩打不打算上高中了?”
这个问题很重要,一时之间,她们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依我看,除非成绩特别好,要是一般的话,那就熬到初中毕业,去考咱们市里面的机械厂,去学技术吧,有了技术才不会被市场所淘汰。就算未来机器更新换代,你们也能成为中流砥柱,因为换归换,大家也都在不断摸索和探索里不断学习的,”
比起面粉厂、啤酒厂、印刷厂这些没有技术含量的厂区,她更希望她们能去看得懂机械图纸,能学更多技术的技术岗位去磨砺。
“想要早点参加工作,就好好学,早点拿到毕业证,有了初中毕业证,你们才能去技校,将来甚至可以去夜校再深造,反正机会多的是,但前提是稳扎稳打,不要慌。”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如果让姐妹俩去选,她们可能会去选那些听起来比较轻松的,从来没想过去什么机械类的厂子,在她们潜意识里,这些应该都是男人们干的活,有他们女人干的吗?
“怎么就不没有?女工程师多了去了,看你认不认真学了,而且,男人多的地方,咱们才好干活,好学习,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但也不是谁都能选进去的,考试很重要,后期的学习也很重要,你们得争点气,说不定将来还能找个好对象呢!”
对象?
姊妹俩互看一眼,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不屑和自嘲。
“姐,这一条放弃吧,我们还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怎么了?可是在学校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姐妹俩眼眶一红,摇了摇头:“也没啥事儿,不外乎在路上遇到了以前一同营救出来的女人,她来送她弟弟上学,然后,没有一个星期,学校里都知道了我们的过去。现在我们俩已经被孤立了。”
都说女人何必为难女人,“这是她们嫉妒你们的典型表现了,都是有过同样经历的人,凭啥你们能入学,她却只能送人入学,呵呵,嫉妒呗!孤立就孤立,咱又不是没有被孤立过,正好,你们还可以借此机会强化自己的内心,更加努力的学习,咱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你们可别被轻易打垮,其实,大部分人还是很好的,尤其让我们觉得可笑的是,男人对我们都有同情之心,可是女人,却只有鄙夷和嫌弃,越是这样,越要努力,等你们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她们就会抬头仰视你们,你们不为别人,哪怕为了自己,出这口恶气,也不能被轻易打垮,明白吗?”
彩花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直掉:“知道了姐,校长倒是很好,还专门找我们做思想工作,让我们不要放在心上,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可以随时去问各科老师,老师们都会一视同仁的。”
“这不挺好的吗?老师们都不在意了,你们自己在意什么?那些同学就只是同学而已,真正要好的,会这么孤立你们吗?再说了,咱都比人家大,以后也没有啥共同语言,你们更不用放在心上,好好学习,早点通过预备技校的考试,才是最重要的,明白?”
论说这做思想工作,谁的话都没安怡的话管用,来的时候还心情低落,走的时候就已经信心倍增了。
连安怡自己都忍不住摇头叹息:“我这不去工会,可惜了啊。”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我做老师也挺合适的,哈哈!”
——
昨天一共做了六个小花卷,小家伙一顿就能造一个,剩下的她都趁热给放到了空间里。
大人肯定不会和小孩子抢吃的,所以她昨天做好饭就只拿出来一个,今天早上喝的牛奶,吃的鸡蛋羹,晌午她们做的是酸菜鱼,昨天剩下的鱼身子片了片,做成了酸菜鱼,配的依然是贴饼子。
因为她们俩要赶车回学校,所以晌午十一点就开始做饭了,走的时候又塞给她们点钱。
“拿着吧,穷家富路,你们在外面不用给我省钱,姐有工作了,平时在家吃,也用不着钱,你们俩好好学,回来上班了一并还给我就行了,我不给你们算利息。”
得,又触碰了她们的泪腺,红着眼走了。
安怡叹口气,这俩孩子不容易啊,万幸的是她们当年没被传染上病,也没怀孕生子,否则下场可能更惨。
她也询问过她们的例假,一切都很正常,就是每个月买纸不大舍得,安怡专门给钱让他们买好一点儿的,现在的卫生纸分为三种,一种表面平滑的草纸,根本就不适合女人用,另外一种虽然褶皱但用起来很粗糙,手感非常不好,稍微好点儿的是有褶皱还柔.软,最贵的一种是粉红色的,非常柔.软,但按照六十年代的价格来算,最贵的那种平均要三四毛一斤,最便宜的那种五分钱一刀,而她让她们买的则是一毛八一刀的那种。
她的卫生纸都是先前抢来的,抢的时候挑的最好的。
下晌,她本打算带着闺女睡觉,屯长和书记却带着一个老太太一个年轻女人登门造访来了。
安怡礼貌的把他们请进来,屯长和书记的表情有些心疼的看了安怡一眼,道明了她们的来意。
“小安呐,这是安然的亲妈和亲奶,她们是来要孩子了。”
安怡挑了下眉,正在倒茶的动作一顿,放下水壶就转过身,看向对面的那两个人。
老的那个眼神乱瞄,眼珠发黄,颧骨高,嘴唇薄,一脸的刻薄相,骨架大身材瘦,斜襟罩衫上脏兮兮的,满是补丁,身上还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靠近的味道。
女人脸色发黄,虽然年轻,长得也不算差,个子没超一米六,但却带着一股不健康的气色,同样打着补丁的衣服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好在干净,她进来之后,下意识的寻找孩子的踪迹,一看那紧张以及迫不及待的表情,就能觉察出当年并非她本意,要把孩子送走。
更可怕的是,她的肚子微微隆起,她竟然又怀孕了?
忙拖了个板凳递过去:“有什么话,你坐下说吧。”
随后又给屯长和书记拿了板凳,递了水,却是理都没理那个老太婆。
老婆子一看安怡这么对待,顿时就横挑眉毛竖挑眼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欢迎你,就这意思,咋滴?不乐意?那你走啊!”
“你,你就这么对待老人?我是你们家的客人!”
“不,你是我家的仇人。我家可没你这样的客人,行了,少废话,不坐就走,”
老太太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儿,屯长的书记生怕她把人给气坏了,好在那老太太是奔着好出来的,磨着牙忍了。
等所有人都坐下来之后,安怡看向那女人:“几个月了?”
女人对安怡很是感激,立马回答:“五六个月了。”
“你来要我闺女,有什么证据证明?”
女人眼睛一下就红了,“她,她耳朵后面,有一颗红色的痣,绿豆大小的。”
“出生年月。”
“五三年十月初八,捡到孩子那天是十一月十四,天很冷,还下着雪,是我婆婆,把孩子抱出去的,她当时才半个月,因为我奶水不足,她怕我养不活,所以才……,”
“呵呵,那为什么现在又想要回去了?我养活了,你们要抱走?问过我的意见吗?再说了,你凭什么认为,你现在挺着五六月的大肚子,把闺女要回去,你就能同时养活两个孩子了?”
“你管我们把孩子要回去干啥?这孩子是我们家的,我们想要就要,你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得着,就算走到天边去,我也是孩子的妈,是我闺女,你说我管不管得着?”
安怡冷笑一声,看向那老太太,一点也不慈爱,谁知道这老虔婆打的什么主意?
“屯长,书记,您们得给我做主,这孩子我辛辛苦苦养到六七个月大,不能她们想抱回去就抱回去吧?我这些日日夜夜的付出,要怎么算?想抱回去可以,给我五十万块钱,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否则啊,你们就去告我去,我倒要看看,人民警察会支持谁,孩子是你们扔的,我养活了六七个月,养的白白嫩.嫩的,啊,你们上来一句,孩子是你们的,你们就想抱走?哪儿想的美事儿?大白天做什么春秋大梦?”
老太太噌的一下站起来,刚想动手,就被她媳妇拉住了。
“哎呀,妈,你干啥啊,咱不是都说好了吗?要好好说话,你怎么上来就给我结仇啊,人家说的哪儿错了?孩子是你扔的没错啊,你求人就该拿出求人的态度吧?”
接着话锋一转,泪眼婆娑的看向安怡:“只是……,安老师,五十万,是不是太高了?”
“高?不高呀,哪儿高了?孩子这会睡觉呢,一会儿你看看就知道了,我喂养的精细,把自己的口粮省出来给她,还托人给她弄回来了奶粉,你们说我要五十万值不值?我特么还嫌亏了呢,白天黑夜的熬是为了谁?你以为给五十万我就给你们了?”
“你个臭娘们儿,你这跟卖孩子有什么区别?”
“我就是要让你们拿不出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喊价五十万?明白告诉你们吧,孩子我不给,”
“这是我老钱家的孩子,你凭啥不给我们?不给我们就去告,到时候你一毛钱都休想拿到。”
安怡双臂一抱,目光中满是不屑:“那你们就去告啊,来我这儿干啥?直接去告去,孩子我不给!谁知道你们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呢,扔都扔了,现在后悔了,该不会是拿这个孩子去卖钱吧?”
一句话说出来,臊的孩子亲妈的脸顿时胀红,老太天更是被人拔了汗毛一样,噌的一下就跳了起来——
【1056】民国女英雄30(5000+)
她尖利的声音把正在熟睡的安然惊醒,孩子的哭喊声,让安怡暴跳如雷。
“屯长,书记,把这两个人带走吧,我不想看到,孩子我不给,她们要是不愿意就去县里面告我,我随时接着就是了!”
说完,安怡直接进屋,把门咣叽一声就给甩上了,丝毫不给这些人进门的机会。
孩子妈探着身子红着眼,一脸可怜相:“安老师,你让我看看孩子吧,哪怕一眼也行。”
安怡进屋把孩子抱起来,找到熟悉的味道,安全感一上来,安然的嚎哭变成了一抽一抽的啜泣,可小手还紧张的抓着她的前襟,可见内心是害怕和不安的。
安怡走到门口,对着门缝说了一句:“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工夫来养我闺女?你们分开了大半年,我就不相信你对她还有感情。去年她还没满月,你婆婆把孩子扔了,你但凡费点心,也能找得到我们,因为年前我们也去打听过这个孩子的身世,我们就不相信你不知道,既然你也打算扔掉了,为什么如今又找过来,你敢保证你没私心?这孩子你不稀罕我稀罕,你走吧,就当没生过她,好好守着你肚子里的孩子过吧!”
可惜啊可惜,你们心心念念想要儿子孙子,结果呢,还不是个女娃娃?
有本事,你们连这个也扔了!
被安怡戳到痛处,她想解释,她婆婆却在用东北方言在那儿噼里啪啦的骂,嘴快的不行,安怡听的似懂非懂,最后还是叫出坚果,这群人才不得不吓得跑出去。
一天的好心情,因为这几个人,算是消失殆尽,她烦躁的摸着安然好不容易长黑的头发。
“怎么办?屯挨着屯,地方就这么大,如果我们一直住在这里,怕是你从小到大都会被这些八婆不断提起自己个儿的身世,早知道刚刚我就窥探一下她们到底想找你干啥了,一着急给忘了。不过……没关系,这次没得逞,她们早晚还是得来。”
走出安怡家的门,王华摸着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的走着,她婆婆还在旁边骂骂咧咧的说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话,王华的眼里面闪过一抹厌恶,面上却不敢流露出来,只能怯生生的喊了句。
“娘,要不然就算了吧,我看安老师对孩子挺好的,虽然我没看到孩子,可是依稀从门缝里看到她给孩子收拾的很干净,自己住那么大的房子,条件也比咱家好,为什么一定要接回来呢!”
“你个蠢蛋,正因为她条件好,我们才要,条件差我们还不要了呢,平白无故的,凭啥咱家的孩子给她养啊,这女的没有一点眼力界,给咱们点好处费不就行了?也省的咱们把孩子往出抱了!”
“可你把孩子卖出去当童养媳,万一被人知道,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你可拉倒吧,家里都快吃了上顿没下顿了,你生这一胎的营养费从哪儿出?我好心替你想办法,你可倒好,还赖上我了,我告你啊,我反正一分钱没有,你要是觉得你生下孩子有能力养,那你不去做这个坏人也成。”
王华咬紧后槽牙:“娘,我怀的可是你们老钱家的孙子,你怎么能不管呢?我和宝强也是干活挣工分,他空闲的时候还出去干泥瓦匠,我们的日子,不该过成这样的,您不能啥啥都贴补大哥家,不管我们吧?”
“呸,你这贱蹄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谁他娘的告诉你老娘贴补老大家了?老大生了仨孙子,你呢,都给我生了俩赔钱货了,第一个命贱没熬过月子,第二个直接送出去,也是给她活路,我对你还不够好啊?”
“娘,你还说呢,我家老大明明是你捂死的,”一想起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王华就止不住拔高了音量。
老太太上去就揍她,王华也下意识的做出躲避的动作,这一抬一挡,分明是习惯性的动作,足以可见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到底估计她挺着大肚子,老太婆只是伸手用力拧了她一下,痛的王华当时眼泪就掉下来了。
“娘……,”
“闭嘴,就算是我捂死的又怎样?大人还吃不饱呢,天天晚上嚎,嚎的我快烦死了,死了就安静了,你该感谢我,要不是我,你能在月子里迅速调养好身体?”
眼前的老太婆,非但没有任何负罪感,甚至还颇为嫌弃的死盯着王华,王华隐忍而憋屈,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等老太太转过身,她的双手早已捏的发白,紧咬牙关,含着泪摸着自己的肚子。
“你要争气啊,你一定要争气啊!”
孩子似有所查,轻轻的弹跳了一下,感受到她的回应,王华的内心总算觉得好过了点儿。
然而回头看向刘家屯的时候,她的内心又是复杂的,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谁不希望她过的好?
在安老师那边当宝贝,总好过去给别人当童养媳强吧?更何况,那家生的还是个傻子,傻子呐!
可如果没有那笔钱,这孩子该怎么生?老太婆不仅把着他们两口子的口粮,还把着他们家的钱。
她真的是不遗余力的榨干他们一家几口子最后一点剩余价值啊!
明明老人都疼老小的,为什么在他们家,她男人反而是那个最不讨人喜欢的呢?
更可怕的是,这老太婆晚上回家之后,还试图两边捞好处,第二天一早,不顾挺着大肚子的她,拉着她就去了白家湾公社小学,就等在安老师上学的路上,而这一次,她不仅看到了她的女儿,还看到她真的真的过的很好。
不同于其他孩子一脸菜色,干瘦如柴,她的女儿又白又胖,还非常开心的坐在安老师背着的竹篓里,那明亮的大眼睛,乌黑的头发,她甚至都不敢想象,原来月子里那个干煸到觉得活不成的孩子,竟然长得这么稀罕人。
她想伸手去抱,却被安怡巧妙的躲开了:“你们还不死心?究竟想干什么?”
这一次,安怡直接用读心术,这一读不得了,气的她当场就想翻脸,可是忍了又忍,才勉强把那股子气压下去。
今天老太婆转变的战术,没有一上来就喊打喊骂,反而把安怡拉到了一边,开门见山的说。
“这样,你给我们五十万,孩子你抱走,我们就不要了,要不然你一天不给,我们见天的在这儿等着,让你上不成班。”
“我一个月才挣多少,你直接管我要五十万?要不是我,你这孙女早死了,还轮得到你们来这儿要钱?做人得有个底线吧?连底线都没有了,你们就不能称之为人了,钱呢,我一毛钱都不会给,你们愿意闹就闹,大不了我不上班了。”
安怡冷笑一声,身形快速闪开,进了学校,她们想追进去,却被老郑拿着扫帚挡在了外面。
人虽然挡在了外面,可是这人的嘴.巴却没有堵住,那骂骂咧咧的劲儿,孩子们在教室都能听得到,影响极其不好。
安怡的身世,十里八村谁不知道啊,她收养孩子这事儿,大家伙也都知道,能把捡来的孩子养的那么好,其实很多人都很羡慕,觉得这孩子幸运的,觉得安怡人傻帮别人养孩子的比比皆是,却从来没有人会想到,这扔出去的孩子,过了大半年,还有来讹钱要回去的道理。
真是够恶心人的!
张丽都忍不住要骂娘了,小托班的几个妇人更是气的不行,本来这安然在她们这儿都是最受欢迎的,非常有灵性,就好像能听得懂她们的话似的,不吵也不闹,要么在小床里自己玩儿,躺累了会嗷嗷叫着让她们抱,抱一会儿再放下去也不哭不闹,偶尔还喜欢爬着找小朋友玩儿,总之一点也不费心。
最主要的是,这安老师大方啊,只要当天值班带她家孩子的,她都会偷偷塞一颗糖让她们带回去给孩子吃。
这么好的老师,这么亲孩子的善良人,怎么还有人如此不识好歹?
几位妇女摩拳擦掌的想要出去骂街,被安怡给拦住了。
“这种人,越是搭理越是蹦跶的欢,谢谢你们,不过不用搭理,我想自己解决,你们只要帮我好好带小安安就行了。”
安抚好几位大姐,安怡就进宿舍备课去了,完全将门外的婆媳俩抛之脑后,王华蹲坐在大门口,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刚刚闺女的样子,她把小拳头放在嘴里啃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怎么能这么稀罕人呢,胖嘟嘟的,脸上都是肉,还又白又嫩,头发一点也不黄不枯,又黑又亮,安老师真的对她很好,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老太婆还在那儿骂街,王华神情有些恍惚的站起来,放慢脚步,托着肚子往家走,看也没看后面的婆子一样。
她想明白了,孩子过的很好,她就放心了,她对不起她,哪里还有资格再拿着卖她的钱去生老三?
老大已经死了,虽不是她害死的,可如果她晚上睡得没有那么死,她是不是也就不会被捂死?
老二被送出去了,如果老三……,她简直不敢想。
不过,不管这孩子是男还是女,她都要自己养在身边,她已经对不起两个了,她不能再对不起老三。
哪怕老太婆非打即骂,她也要忍下来,如果她不让我闺女活,我也不让她活,大不了,呵呵,同归于尽。
女人今天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目光呆滞,神色惘然,没有一点灵气,麻木的行走,连旁边人的打量和指点,都没有被她注意到。
老太天骂到什么时候走的,安怡没注意,空间里的香蕉成熟之后,放到稻草里捂了几天就熟了。
她上课之前把闺女接过来喂了半根,自己吃了半根,因为拉着帘子,所以张丽也没看到。
倒也不是她小气,主要现在的水果太金贵,尤其这还是南方的水果,大东北怎么可能有?
就连市里面的供销社,也不是谁都能买得到的,大多数运送到这边,都给上面的人分了,哪里还有老百姓什么事儿?
普通的食物她能拿出来分享,像这种无法解释来历的,她不会给他们。
安然很喜欢吃这种软软糯糯的,她也喜欢拿勺子喂她,有时候她速度跟不上,她还会抱着她的手往自己最里面送,老可爱了。
晌午他们娘俩依旧回家,她则进空间,将糯米粉、面粉和捣碎的香蕉揉成团,搓条拍成饼,油炸更好吃,不过怕孩子吃太多油不好,她选择蒸,因为加了糯米,所以一次就给她吃一点,算作零食了。
她吃了三四个就算饱了,没再做饭,没成想下午就开始下雨,雨势太大,好多孩子都被这场雨挡在了家里。
老师们就带着孩子们在教室做练习,讲故事,大概到了放学的点儿,就有不少家长过来接了。
安怡看着泥泞不堪的路,不回去吧,家里还有坚果呢,尤其这雨还没停,晚上老师回家住,她一个单身的带着个孩子,也实在不安全,咬了咬牙,穿上从空间拿出来的雨衣,背上竹篓,把孩子放空间里,就怕自己滑倒把孩子也给摔了。
她穿着雨衣和胶鞋出来,老郑一时之间还没认出来,一看是安怡,忍不住道。
“哎呀安老师,你这装备可以啊!”
安怡拉了下雨衣的帽子,“这不是每天带着孩子出来进去的,得想的多点儿吗?我早就备着呢,瞧,今个儿不就用上了?老郑快进去,别淋着了,孩子们都走的差不多了。”
老郑住在学校,一方面看学校,另一方面也方便学生和老师进校,他的情况特殊,学校和公社,能帮则帮。
回家的路上,好多孩子都在雨地里玩儿,这是农村孩子的天性,因为雨不算大,没有家长接的,就这样憨憨呼呼的往家跑,跌跌撞撞的和小伙伴打着玩儿,回家不仅会湿溜溜的,可能还会成为泥猴子,她眼前已经有妈妈拿着擀面杖满村子追的画面了,哈哈~~这不就是童年不可或缺的乐趣吗?
雨水让空气更新鲜了,都说春雨润如酥,今天安怡也算切切实实的体会了一把,泥土和芳草植物的清香味儿,似乎比灵气充裕的空间还要美轮美奂,周边的林子里,刚冒出的新绿叶,也在雨水的冲刷下更亮更干净了。
她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泥土好是好,就是太粘了,脏兮兮的,好在穿的是黑胶鞋,还是旧的,虽然有点大,走起路咣当咣当响,但不会被自己的鞋子弄脏,回家一冲就好了。
脚鞋里面很脏很臭,即使刷过也没用,所以穿进去后,她还在里面塞了一层的干草,穿着厚袜子,尽量不肌肤接触,因为这鞋子是缴获的,可以想象以前穿它的都是啥人了。
受天气影响,回家的时候五点多了,比预计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
坚果还挺聪明,虽然她家院中央铺了一层石子路,但它怕把自己的毛弄湿,破天荒的没有在门口迎接她。
看看它的饭盆,不错,剩饭都吃完了,走到廊下,围着她打转,却很识相的没跟进屋子里。
奖励它,给它抓了一把豆腐渣混合糠皮子,加剁碎的骨头做的食物,没有给多,大概一勺子,坚果欢快的摇着尾巴去吃了,“这就对了,什么都吃,不挑食,才是好孩子,光是好的,我可养不起!”
进空间接闺女,小妹儿居然趴在草地上睡着了,再一看裤子上又是屎又是尿的,一脸黑线。
这情况咋弄?先收拾还是让她继续睡?
罢了,反正是在空间的草地上,暂时闻不到,先让她睡。
出了空间就赶紧烧了一锅水搁进空间备着,当然,这水距离孩子很远,而孩子经常活动的那一块儿,既没有家禽,也没有牲畜,更加不会把草地上的草拿过来泡茶,她制作茶叶的草地都是选择平时够不着的地方,没有任何的生活痕迹。
从海鲜区选了半天,最后选了一大筐的皮皮虾,皮皮虾这东西,为什么没有青虾好吃,就是因为它壳子多,还硬,肉也少,但比小龙虾又干净,她很少清蒸,也不会放任何调料,直接清洗干净加入葱姜少量盐放入大铁锅里面小火焖,吃最原始的味道。
尽管它肉不多,但味道还算可以,反正晚上她也没打算做饭,中午做的香蕉饼可是有几十个,兑付几个就能吃饱。
皮皮虾一早就做好了,闺女还没醒,她就拿着剪子坐在那儿,把尾巴剪掉,然后从下往上剥开,剔出里面的虾肉放在盘子里,等闺女醒了喂它吃。
虾皮子和虾头就便宜她家坚果了,反正她从来不吃虾头,后世有重金属含量,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应该会好很多,但她现在又不是没有食物,断达不到吃虾头的地步。
坚果也不嫌弃硬,毕竟骨头都啃了,虾皮虾头对它来说简直不要太轻松。
皮皮虾好是好,太费事儿,青虾也不咋地,还得剔虾线,反正都得费事儿。
等把四五斤虾全部剥完,闺女也差不多醒了,赶紧抱着盘子进空间,放到安全位置,免得被坚果偷吃,然后抱孩子洗白白去……
【1057】民国女英雄31(4000+)
雨下到半夜逐渐停了,但这个年代哪儿哪儿都是土路,一晚上地也干不到哪儿去,第二天她还得穿着胶鞋去上学,天阴着,路上一切顺利,意外的是张丽竟然比她来的还早,只是脸色不大好,神色蔫蔫的躺在榻上,孩子在一边闹着爬上爬下。
安怡向她问了好后,就立即把孩子从背篓里抱出来,得到自由的安然看到小哥哥,一下就爬了过去,还啊啊的叫个不停,可是小哥哥一点也不想跟她玩儿,反而一直去掀妈妈的衣服,往张丽的怀里拱来拱去,哼哼唧唧的,似乎是……饿了?
今天早上她们在家吃过饭才来的,孩子生龙活虎,对比一脸菜色,甚至干瘦的福娃,不知道幸福多少倍。
孩子找不到吃的,就开始哭,偏生安然还过去凑热闹,一不小心就被福娃挥了一巴掌,姑娘瘪了瘪嘴,朝她看过来,哇的一声就哭了,她有些啼笑皆非:“你呀你~~~”
张丽撑着身子坐起来,一脸抱歉,拉过福娃就要打,被安怡挡住了。
“别打孩子,他又没错,是安安不懂事儿,孩子饿了,没吃饭吗?来,我这儿有一块儿玉米面窝头,你给孩子抠点垫吧垫吧,你自己也吃点。”
她给出的窝头不是细粮,是杂粮,但是没有掺和乱七八糟的菜和糠皮子,就是玉米带皮磨成的粉,蒸熟之后,趁热吃还好,一放凉就有点噎得慌,还有些剌嗓子,不过对比用糠皮子做的黑色菜团子,这个不知道好多少倍了,起码,这还是粮食。
她没有问张丽为什么没吃饭,也没有问张丽家里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的递上两个还热乎的窝头,却把她感动的抱着孩子痛哭出声,孩子看到了窝头,知道那是吃的,上手就抓,安怡赶紧说。
“别哭了,快点喂他吃,看把孩子急的,饿了几顿了?”
看张丽这情况,该不会没奶水了吧?
仔细想想也是,吃都吃不饱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奶水,她叹息一声,从桌子脚下把自己的暖水瓶拿出来,给母子俩倒了一杯热水,然后抱着安然坐到自己的炕上,安然看到别人嘴.巴在动,也咕哝着要吃的。
她从包里(空间)翻出两个野菜团子,菜团子是用包谷面和白面揉成团的,真正的细粮,又采摘最嫩最鲜的一茬野菜,闻着都香,而且也是热的,这个有菜有面,孩子好消化,同样的,也递给张丽一个,剩下的抠给安安,要不然她能咬一大口,她现在长了四颗牙。
张丽一看是用细粮做的,坚决不要,安怡却说:“拿着吧,现在这年月,有吃的就不要客气,你也别给孩子省,你吃饱了,才有奶水,别人可不管你吃没吃,就会认为你没奶水是不争气的表现,为了孩子,你多吃点,”
话是这么说,可张丽这吃了一点就不吃了,看样子是想攒着晌午吃,或者带回家给俩闺女。
安怡看着这样的她,有些心疼:“张老师,有些话说了不合适,不说吧,我看着难受,你现在也是挣工资的人,该强硬就该硬起来,只有你立起来了,你的孩子才不会跟着你吃苦受累,我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每天,我家这点细粮,也是她的两位阿姨给省出来的,我们是三个人抚养一个孩子,她们如今在县城当临时工,每个月有21斤粮,17块5毛钱,为了给孩子省细粮,也是天天吃糠菜团子,但我们劲儿都往一处使了。”
“外面怎么传我们仨的,你应该也清楚,我们不在意,这个孩子是我们三个未来的希望,所以我们愿意这么付出。当然,这也占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拖累的好处,你们家族盘根错节,我知道很复杂,但我还是希望你,在该硬气的时候,绝对要硬气,不然人家以为你好欺负,专挑软柿子去捏,欺软怕硬的人到处都有,你只有自己变得强横,让他们惧怕,才能为自己的孩子争取更多利益,不说别的,起码你们夫妻所挣,扣除孝敬老人的,应该自己留着吧?”
……
多余的话安怡也不好去说,正好小托班的老师也来的差不多了,等安安将菜团子吃了一小半,她就把她给送了过去。
张丽低着头抱着孩子机械的喂他吃的,也不知在想什么,她也不打扰,自顾自的回到自己书桌上准备今天的课。
直到8点钟上课铃响,喂小家伙吃了大半个菜团子后,张丽才抱着她去了托儿所,在那儿待了大概十来分钟,回来一脸歉意的说。
“我给他喂了小米粥才过来,安安也喝了一点儿。”
其实所谓的小米粥,只是水里加一点点小米,就算是细粮熬出来的,为了使汤看起来没那么粘稠,还要在里面添一些切碎的野菜,凑合着也算是小米粥了。
随后端起茶缸猛灌了半杯水,才走到安逸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安老师,我谢谢你了,孩子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只是灌了个水饱,我家的事儿,不用说你也能猜出个大概,我也不烦你了,你说的我都懂,可有些事儿,不是我一个人强撑着就行的,我男人对他.妈妈的话言听计从,我那妯娌一个比一个尖酸刻薄,很多事儿我做不出来也说不出来,因为需要顾及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张丽明明比她年轻好几岁,可是看起来却比她还要大四五岁,二十几岁的人,偏生被折磨的像三十多岁。
不仅精神状态萎靡,就连目光里也带着对生活的绝望和无助,她不止一次的羡慕过安怡,她甚至想过,当年如果她出事儿,死了就也死了,再不用为这么多张嘴而奔波,多好?
她当然知道安怡不可能一直帮自己,今天也不过是碰巧,但还是打心眼里的感激她。
安怡看着她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因为像她这样的人家,太多太多了,班里的孩子就有好几个。
在这儿吃的还好点儿,但凡回家吃饭的,家里条件都不是很好,跑回家吃完饭再跑回来,其实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他们如今都是半大的小子,来这儿上课的几乎都是小男生,女生全班只有两三个。
托班那边,除了她家一个闺女,全都是小子。
重男轻女的年代,不管在华国的哪一个地方,都是如此,这是国人骨子里的传统思想,哪是说改就能改的?
帮助张丽是因为同在一个办公室,又有那么小的孩子,其他人也可怜,可她帮的过来?
本以为今天那老太太不会再来了,结果上第一节课的时候,门口又想起来钱家那老虔婆的叫骂声。
安怡一个禁言符甩过去,世界都安静了,老太太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慌乱下摔了个狗啃泥,魂不守舍的跑了。
安怡也想明白了,对付这种人,根本就不用客气,多来几趟,意识到这儿是她的禁.区之后,绝对老实。
果然,一次两次,不信邪的来第三次之后,她背着手走到她跟前,非常欠揍的说了句。
“不想一辈子说不出话,就赶紧给我滚,孩子我不会给你,有本事你就来抢,但是,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给你这个机会,改明再让我看到你,可就不是一两个小时的有效期,而是永久,我会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你不会写字,又说不出话来,你说你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呢,嗯?”
她吱哩哇啦的叫着跑了,指着她骂骂咧咧的同时,说她是神婆,是牛鬼蛇神,吆喝着要把她抓起来,她不是人,是鬼,会法术……
可是,有人信吗?
就算她说的这都是真的?有人信吗?
非但没人信,还说她是受到了第一个孙女的诅咒,让她离安安远一点儿,要不然她老钱家会时运不济。
虽然这时候不然搞什么封建迷信,但私底下还是会有人讨论,本来这老太太说的是真的,但说着说着画风就变了,成钱老太太的责任了,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要相信,是不是她的精神出现了错乱。
年纪大了,神神叨叨的情况又不是没有,反正不管她怎么说,影响不到安怡就是了。
安然的生父生母,自始至终没再出现过,大概是知道她过的很好,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再来过,这让安然多多少少对他们感到了满意,就凭这一点,他们将来想要看看她,她都不会阻止。
时间进入6月后,就开始热起来,便是雨水也比5月份多了,早晚温差比较大,东北的夏天就算再热,也没有中原和南方热,连空调都用不上,所以这温度对安怡来说,非常舒适。
白天时间长了之后,放学她还会绕到后山去挖点蘑菇、野菜,周末如果秋霞和彩花回来,还会吃顿好的,平时只有母女俩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做一次饭,吃两天,一个星期算下来,其实安怡做不了几次饭。
牛奶烧开之后就倒入暖瓶里,她空间有好多暖瓶,一二十个是有的,烧一大锅,够孩子喝一个星期没问题。
蒸一次馒头、窝头、菜团子,一个星期不用折腾。
有了空间这个巨型冰箱在,她家省火的很。
姊妹俩每个星期都会带回自己的作业给安怡看,她查看她们进度的同时,也会将自己出的题型给她们,让她们举一反三,因为她学过很多遍,知识点的掌握对她来说太轻松,可能政治上她帮不了太多的忙,毕竟这需要自己的理解,其他方面她真的是智囊团一样的存在,连姐妹俩都无时无刻不在感叹。
“你不去我们学校当老师亏了,讲得好也就罢了,还简单易懂,很多题型我们都没见过,真的,姐,你不是一般的厉害,尤其是俄语和英语,你居然都会?太不可思议了,我们一个星期也就一节课,还学的都是最基本的发音。”
学校开这些基础课本身就没打算考试,不外是增加他们的见闻罢了,也没指望她们学的有多好,看,连这些兴趣课,都安排在了周五下午和周六上午上,一个星期就一节。
安怡看到她们歪七八扭写的笔记,才知道她们开设了这两门课。
“姐,你的发音太好听了,比我们老师的还要准确,你怎么能什么都会呢,同样都是人,和你一比,我感觉我们这些年,似乎都白活了。”
“我懂得也不多,也是皮毛,不过你们既然学了,我就帮你们复习一下最基础的发音。”
她不想在这上面攀扯太多,反正就是一些基础东西,教教也无妨,就算学不会,至少也该知道他们的语言和我们文字的区别在哪儿。
从周末的考核来看,她们俩还算认真,没有偷懒。
“很好,就这样坚持下去,这次走,我再给你们出点题,写点字,你们回学校好好练字。”
她空间有的是纸张,每天都会留三十个字的练习,作业本很小,她们很节省,写完正面会写反面,尽可能的占满整个纸张,用的也都是铅笔,钢笔用不起,毛笔字练起来成本太高,唯一节省的方法,就是用铅笔。
这就是中学比小学好的地方,因为能上的起初中的,都不会买不起作业本,而小学里面,程度层次不齐,很多都是想着识几个字就行了,所以一到三年级都是用沙盘,四五年级,才会用得到作业本。
初中现在是四年,小学是五年,加起来也是九年,高中是两年,能坚持读到高中甚至进入大学的,基本就是凤毛麟角了。
学校的事儿姐妹俩没有多说,只谈学习,人际交往什么的,她俩提都没提,不过既然身世曝光了,年纪又在这儿摆着,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到会被孤立,好在,她们不是一个人,没人搭理,也能过活,如果是一个人被孤立,那感觉,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悲。
校园B力这个年代也不是不存在,不过这姊妹俩的思想已经足够成熟,年龄也算大龄,晾那些孩子不会对她们怎么样,但怕就怕他们居心不安的对她们做些什么,冷暴力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人站在自以为的道德制高点,三五不时的出来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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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会更新八千到一万字哈!
【1058】民国女英雄32(5000+)
这个年代的东北上学时间,和南方不一样,没有准确的寒暑假时间,更何况他们白家湾公社小学本身就开学晚,五一之后才开学的,怎么着也得到8、9月份才能放假吧?那个时候才是这边的农忙时节。
但是上没几天,天就冷了,所以经公社领导商议后决定,连着上课,一直上到公社猫冬为止。
安怡也觉得这样比较合理化,毕竟大冬天,零下几十度再艰难的跑出来上课,取暖的柴火怎么弄?沾个冬天的边还差不多,如果整个冬天都要上课,那不仅孩子受罪,大人也受罪,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每年的3月到每年的10月底上课,其余时间放假。
等同于11、12、1、2四个月的时间,要在家里猫冬。
这个决议一提出来,不仅老师同意,孩子高兴,连家长都觉得合理。
校长、主任拍板之后,安怡也就不去操心啥时候放假的事儿了。
后来姐妹俩回来,她才知道,不仅是他们公社这么决定的,事实上整个东三省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点儿,就算有不一样的地方,也是因为冬天时间长短来决定,反正每年的教学任务在那儿放着,完成即可。
“那也就是说,你们也是11月正式放假到来年2月底?”
秋霞点头,“差不多应该是这样。”
安怡这么一琢磨,眼睛都开始发亮了:“那可太好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下学期你们直接申请进初三。”
等同于他们上下学期连在一起上了,那么寒假的这四个月,就显得尤为重要,如果把握好这四个月,开学去参加跳级考试,并没有什么难度。
姐妹俩参考四个月小学毕业,初中知识点有难度这点儿,觉得安怡并没有跟她们开玩笑,为了能节约钱和时间,咬牙点头同意了,毕竟大家心知肚明,学校老师现有水平,还不如她们阿姐厉害呢!
按照这个进度,岂不是明年寒假就能学习初四的内容了?
越想越觉得要加倍努力,但具体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还得还具体操作起来的难易度了。
毕竟,越往后的知识点越多,谁也不敢做过多的保证。
“我已经报了资格证的考试,”
这个年代的考试可没有后世那么麻烦,即便是公办老师,也要分为笔试和面试,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毕竟这个年代的文化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这要看你报的是哪一类的,如果你报初级,那肯定相对程度较艰难,如果你上来就是高级,所面对的难度也将大大提高。
她是以白家湾公社小学的名义去申请的,推荐信以及介绍信也是公社和小学,6月初报名,7月进行笔试,8月进行面试,如果顺利的话,10月就能把证件拿下来,只要有了这个高级资格证,她将来就是去教高中也是可行的。
她选择的是国文,也就是咱们后世所讲的语文高级职称。
所谓初中高级,相对应的就是小学初中和高中,再往上就要走特级,那都是大学老师的待遇。
当然,她这个高中老师也可以教一些技校、中专大专,中级职称都可以,唯有大学需要特级资格证。
而且还必须有大学毕业证,没有大学毕业证你想教大学学生?那不是开玩笑吗?
这个年代没有学历之说,因为很多人因战乱,上学都是上一半,所以统称为程度。
比如你上完小学,那就是小学文化程度,你只上到初二,那也算初中文化程度,她虽然没有高中毕业证,但是她说她上到高中,那人家对外宣传的,就是高中文化程度。
现在的最低要求就是,教小学的必须达到初中文化程度,教初中的必须达到高中文化程度,像她这种高中教小学,就有些大材小用了,因为老师还是挺紧缺的。
“你们俩可以去试试初级的资格证,就当是锻炼了,有了这个资格证,将来即便不上高中,不当老师,但到了任职单位,人家也会高看你们一眼。”
彩花难以置信:“我们真的可以考?”
“可以,不过等我摸清楚套路之后,明年或者后年再考也不迟。”
“那……,如果我们真的考上了,是不是就能当老师了?”
安怡笑道:“原则上是这样,不过当老师没那么简单,还要做很多功课,这个具体看我给你们准备的资料就知道了。”
姐妹俩立即肃然起敬:“阿姐说的对,教书育人这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考试需要到县城考,所以提前一个星期,她就跟宋刚老师挑了课,也就是说,有几天时间,她连着上了一个上午的语文课,其他老师认为民办老师也没啥不好的,干啥非要去考试?
从家到县城来回的路费,住宿费,外加报名费,就得需要差不多两三万块钱这对一个月工资才12万的他们来说,代价太高,太昂贵,所以今年就只有安怡一个人报考。
话是这么说,可是考上公办工资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安怡觉得应该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他们不知是否能考上,打算再观望一下,比如今年安怡去考,那题型的难易程度,流程,岂不是要分享给他们?
他们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要考就一定得考上,不然钱和时间都浪费了。
这么想也对,像安怡这样胸有成竹的,又有几个?更何况,还是一上来就报高级职称。
其他人还都不知道她考的是高级,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初级,而她也没想过要去解释这些。
考试前两天,张丽曾表示要帮她带两天孩子,但被安怡婉拒了,孩子她自己带,大不了放进空间让她爬着玩儿,她专门设置了安全的栅栏,她跑不到远处,如果哭的话别人也不会听到,从栅栏正好能看到远处的鸡鸭鹅猪和牛,这些很能吸引她的视线追随,考试时间是90分钟,挺一下就过去了。
因为是早上八点就考试,所以她需要提前一天去县城,带着介绍信推荐信考试相关准考信息,安怡被公社的牛车送到镇子上,再搭着过往的牛车到通汽车的大路上,之后再颠簸着进县城,光这个,就从上午折腾到了下午两三点。
到了县城,马不停蹄的按照准考证上的地址找过去,看了看考场,在附近的公园直接进入了空间。
有空间肯定不会去住招待所,空间里所有东西都是自己的,地方还大,想怎么遛娃都行,时间也很充裕。
看着空间角落里那堆的满满当当的鸡鸭鹅蛋,她眼珠子一转,趁着姑娘睡觉,用铁锅腌制了一大锅的茶叶蛋,鸡蛋茶叶都来自空间,不仅各个长得大,煮出来的鸡蛋还自带一股茶香,好吃的不行。
现在大家还都能用钱自由交易,票据尚且没有正式流通,还有几年的时间。
虽说明年5月左右,一套币值就不能用了,但到时候却是可以用一套币去兑换二套币。
按照一万元=1元来兑换,足以可见这个膨胀率有多高了。
也就说一毛钱的话,相当于一千元面值了。
一套是55年的5月停止流通,二套则是同年3月份发行,等同于并行时间就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光看利率就知道了,一万比一啊,豪横的很!
所以茶叶蛋怎么卖呢?
一千块钱两个不占便宜,因为她的鸡蛋不仅大,而且出自空间,吃了就忘不了,所以思索再三,她还是决定这么卖。
如果不是卤制好的鸡蛋,就按一千元四个来算。
一套币值有收藏价值,她既然打算开了,就得挑几套全乎的,那就得让这些币值转动起来,多余的部分,再在需要兑换的时候,给它换了就行了。
鸭蛋生的一千元三个,鹅蛋两个。
鸭蛋一般用来腌制,她腌制的鸭蛋特别好,个大流油,咸鸭蛋卖一千元一个。
五十年代的小县城很朴实,低矮的房屋,极具年代色的服装,满大街也瞅不见几个骑自行车的,公私合营的热潮刚刚到来,到处都扯着彩纸和红幅宣传。
习惯了‘投机倒把’四个字的后果,她也没敢大张旗鼓的吆喝,而是小心翼翼的挎着篮子在街上,看着人家穿的不错,就会上前问:“大娘,要不要鸡蛋鸭蛋和鹅蛋?都很新鲜,个大的很,看看?”
如果有人要,就会停下来,跟着她走到角落里,对比她的小心翼翼,人家就显得光明正大多了,不仅挺直了腰杆子,还纳闷的看着她:“妹儿啊,你咋偷偷摸摸的?该不会是这鸡蛋来路不正吧?”
“哎呀,大娘,您说什么呢,这可是我自己养的,这不是我第一次进城吗?害怕人家不让我卖。”
“哎哟,你想多了,你不偷不抢的,为啥不让你卖?行了行了,我问你,你想咋卖?”
“这个……,大娘,不头回来,不知道行情,要不,您看着给?”
那大娘一听这话,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行,我也不坑你,我们正常买的话,鸡蛋一千块是五个……”
“五个?买她这么大的鸡蛋?”当时安怡的眉头就拧起来了:“不行,这个价格太低了,我不卖了,”
“嘿,你怎么还不让人把话说完啊,都说了是正常买,那正常买的,能有你这大个儿?咱都是实在人,不干那坑蒙拐骗的事儿,但也不能差太多,所以,你至少得给四个,要是四个不卖,我也不买了。”
瞅大娘这意思,似乎很瞧得上她的鸡蛋呢,一千块钱四个,应该也是他们赚了才是,正常那种供销社卖的几个,她也没去打听过,说不定卖五六个呢,这都有可能,可关键是,你能买得到?
物资紧缺的年代,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很多情况是拿着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甚至还有可能买到的都是人家挑剩,打包给的扫尾货,像她这种既新鲜又个大,长得还漂亮干净,连一点点鸡屎都没出现的鸡蛋,白的白,红的红,看着就稀罕人,卖四个,她亏不亏?
果然,她这儿一犹豫,大娘以为自己又过分了,说是不知道,实际上她对这边的行情门清?
她咬了咬牙,似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三个,不能再少了,再少我不买了。”
这下换安怡笑了:“大娘,你能要多少?”
“就……一万块钱的吧,多了我也没有了,不过,你要能多送我三个,我就带你去我们住的院子,应该很多人会买的,供销社那边的鸡蛋,我们老排不上号,大家最多也是五千,一万的买。”
本来她是打算卖四个的,现在人家说三个,那免费送三个,又有啥不一样?
大娘把她手里的布兜子直接递给她:“来,给我数三十三个,轻点啊,别磕着碰着,你得包赔。”
三十多个差不多四斤鸡蛋,而她这一篮子鸡蛋,差不多装了五斤,剩下的,根本就不够他们分。
大娘仔细的看着她放鸡蛋,数的可清楚了,安怡觉得好笑。
“大娘,我这皮可结实了,只要不是刻意为之,一般不会碰坏的,还能保鲜,你看天越来越热了不是?您头一次吃,可能不知道,等吃一次,就知道我家鸡蛋和人家到底哪儿不一样了。”
三十三个鸡蛋数完之后,大娘看着剩下的鸡蛋,皱眉。
“这不行啊,这哪儿够你卖的,我们院子里的人可不老少呢!”
“这样,您等我一下,我回家背个大的竹篓过来,您就告诉我,您家在哪儿就行了。”
交易完成之后,安怡跟着大妈左拐右拐到了一个巷子里,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家属院说。
“喏,那个就是锅炉厂的家属院,你大概多大会儿,我帮你招呼一下人。”
安怡计算了下时间,“半个小时吧,半个小时我能赶过来”。
“成,那我就招呼人过来,你赶紧的啊!”
今天买到了鸡蛋,大娘很高兴,小心翼翼的抱着鸡蛋慢慢的往家走。
安怡走到背人的地方进空间开始捡鸡蛋,因为预估的比这个价格低,赚了一万块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而且大妈给的还是一张一万,不是十张一千,在物资紧缺的当下,还能有这样的赚头,她仿佛看到了猫冬之后,自己的第二份职业,因为冬天大家的物资更紧缺了,哪怕提前准备好过冬的粮食,可是冬天太漫长了,漫长到能把人给闲死的地步。
虽然这年代物资比钱更稀缺,但她不缺物资,需要让空间的物资滚动起来,要不然手里没有现钱也不行。
就这样折腾到天黑,她卖了11万五的鸡蛋(一千元三个),两万的鹅蛋(一千元一个),十万的鸭蛋(一千元两个),全都是生的,怎么腌制,如何腌,那就看他们自己怎么折腾去了。
不过一下午就卖了二十三万五,嗯,还不错。
因为姑娘已经开始在空间哭了,所以安怡重新回到林子那边进入空间,给孩子喝了奶,带着她喂了牲畜,又收了地里面的蔬菜瓜果,歇的差不多之后,看看锅里面的鸡蛋已经入味儿,打算第二天早点去考场外卖茶叶蛋。
但凡去考试的孩子,基本上到的都比较早,那她趁此机会赚点,也没啥不好。准备好炉子和盆儿,就抱着闺女在空间溜达消食儿,时不时的陪着她骑大鹅,消耗体力,要不然空间没有黑夜,她岂不是睡不着?
好不容易把孩子折腾睡,她也累了,两个人躺到搭的木屋棚子里(太亮睡不着),睡到差不多凌晨时分,喂安安喝了一顿奶,方便了一下之后,她就睡不着了,拿出初中高中的课本,随意的翻着。
直到外面六七点,响起环卫工人扫大街的声音,她才把自己收拾好,从空间里出来。
之后在要考试的学校附近,把炉子和盆儿搁在马路边,盖上盖子,旁边用木头写个招牌。
好吃不贵茶叶蛋,五百块一个,一千块钱三个。
因为六点半左右路上就开始有人了,上班的,上学的,早上起来锻炼身体的,比比皆是,劳动人民是没有年代之分的,不是常言说得好吗?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他们考试的时间是八点半,八点就要陆续进场,那这些考上,还不得七点来钟就开始往这边赶了?
安怡卖到八点左右,就赶紧拎着小炉子,把盆放到垮上,找背人的地方进空间。
然后将自己那一身伪装去掉,安然已经醒了,把尿后,又给她一壶奶,招呼着她吃饱喝足,再把她放到栅栏里,让她自己躺在垫子上或者躺累了站起来扶着栅栏看那些动物,亦或者自己玩玩具都行,总之,她暂时带不了她。
要出去的时候,她瘪着嘴似是知道自己要走一样,难过的都要哭了,安怡飞了个吻给她。
“乖哈,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你自己先玩儿一会儿。”
然后狠心听着她的哭声出了空间。
在空间外,她自带上帝视角,能看到空间里发生的一切,所以,说是九十分钟,她会尽量控制在半个小时之内完成,外界半个小时,空间相当于一个小时,为了孩子,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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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第一章,下午或者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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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9】民国女英雄33(3000+)
来考试的人里面,其实安怡的年龄还不算最大,起码从面相来说,她还算年轻一列的,而且大多数是男人,整间教室,三十个人,就只有她三个女人,这个比例,何止是大啊,简直就是夸张!
从大门外进考场,也没见多少女人,足以可见这个年代的女生,大多数是没有文化的,即使有文化,能上升到教书育人的,简直就是凤毛麟角,但是其他行业却不少,足以说明,不是什么人都能当老师。
中学指初高中职,不仅要考综合素质,还有教育知识与能力、学科知识与教学能力,综合素质和初级(小学阶段)没什么不同,教育知识与能力,则根据级别的不同,会有所提升,最后一个,学科知识与教学能力,则指中学阶段的所有科目,不是说你考语文就只给你出语文学科的内容,是全方面的知识储备与能力考核。
他们这间教室是高级职称,她没有初中级,直接考高级,学校方面开始是不同意的,但这个年代没有说你没有初级中级就不能考高级的规定,她就是钻了这个漏洞,才想着干脆来个一步到位拉倒。
“如果考不上我就明年再考,往低了报,万一我考上了呢?试试呗!”
尽管学校觉得她好高骛远了些,但拿到卷子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高看了这个年代题型的难度,就那还是在没有多少准备的情况下来参加考试的,半个小时,她真的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写完了整张卷子。
当她站起来交卷子的那一霎,全班考生都朝她行注目礼,但眼里面皆是不屑与轻视,想必以为她不会?
“同学,你干什么?现在不能交卷,至少要在考试结束前三十分钟,现在时间还早,坐下。”
“可是老师,我已经写完了,孩子还在招待所等我,我必须尽快赶回去。”
留下只是浪费时间,况且空间里的安然,也的确到了崩溃边缘,干嚎了十几分钟了。
“写完了?怎么可能?光最后一道题,半个小时都难完成,你蒙谁呢?”
最后一道大题,是论辩形势的,出一个时政话题,让你举例说明,并谈谈自己的看法,因为涉及到政治,所以千万不能乱答,谁知道若干年之后,这会不会就是证据?
可是,安怡不仅答完了,而且写的还满满当当的,关键这字体,看的人实在是太赏心悦目了。
老师拿起她卷子的那一霎那,就觉得自己的智商被碾压了,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她的名字,然后点了点头。
“行,既然有事,那就赶紧走吧!”
安怡把卷子一交,就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老师拿着她的卷子走到讲台,只顾着看内容,连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然后她招呼后面的老师过来看,后面的老师出去之后,很快又进来两三个老师,甚至还有巡场的,所有人第一时间,都是被她的字体所吸引,再仔细一看卷子的内容,默默的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这是个人才啊!”
几乎同一时间,老师们的脑海里都出现了这几个字,人才,安怡,这个名字他们得好好注意一下。
安怡出了学校,就赶紧进入林子,她一进空间,安然的哭声戛然而止,洗手之后,又将外衣脱掉,换了一件衣服,这才去抱起安然,因为她闺女喜欢啃她肩膀那儿的衣服,所以从外面回来,衣服必须要换。
不啃衣服的时候,她喜欢啃手指头,反正现在对吮吸手指非常感兴趣,倒是口水流的不算多,要不然口水巾不知要换多少。
抱着哄了半天,才渐渐停止抽泣,等她不哭了,她给她沏奶,一只手抱着喝,一只手抓着她的衣服,生怕她再把她给丢下,看样子,这家伙也累了,哄着把奶喝了,竖着抱着消化一会儿,在空间转悠一圈,小家伙已经歪着头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把孩子放到床上让她睡,看看时间还早,昨天做的茶叶蛋也浸泡的差不多了。
外界做好的东西放到空间能够保鲜,在空间做的食物是既能保鲜,也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进行质变,只不过这个速度很慢,所以她不会留到食物变质再去吃,因为空间的质变是建立在外界1,空间2的比例基础上。
也就是说,外界24小时,空间是50个小时,空间做出来的食物,本身就自带灵气,在灵气充裕的空间里,微生物是绝缘的,发霉变质是不可能的,顶多没有最初的新鲜,但这个改变,可能肉眼都看不出来。
所以,茶叶蛋昨晚做好,今天的确能够入味儿,而不是空间做好啥样,就什么样儿保存。
既然时间还早,那就去汽车站、火车站那边吆喝一圈,看看有没有人买。
她打算打包卖,两千元一个茶叶蛋,一个咸鸭蛋,再赠送一个蒸土豆。
土豆也是昨天蒸好的,因为考虑到茶叶蛋和咸鸭蛋一千元一个,有点贵,如果再赠送一个拳头大小的土豆,那就不亏了,还能吃饱饭,一举多得。
这土豆除了去年种植的,还有这些年她天南海北买来的,唯独将空间自产的撇了出来,那得留着她和孩子吃。
就是这些鸡蛋,也是卖完了家里自己养的,这些年赚的,才能再卖空间自产的,不管啥时候,空间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到了汽车站火车站这种地方,卖东西还不少,本来她还想着怎么吆喝呢,一看这情况,就大着胆子喊。
“茶叶蛋,咸鸭蛋,好吃不贵,还送蒸土豆哦!”
这个季节,土豆还半生不熟呢,所以她这么一吆喝,还真的吸引了不少人过来问。
“小姑娘,这时节你哪儿来的土豆呀?”
“咱这边的没熟,其他地方的熟了呀,你们看我的茶叶蛋和咸鸭蛋,个头多大,两千块两个蛋,再送一个蒸土豆,还热乎着呢,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平时这鸡蛋一千块能买三四个,鸭蛋顶多买两个,还都是生的,现在这都是熟的,有滋有味儿给你拎过来,还送一个蒸土豆,这价格,说实话还是可以的,馒头包子吃不成,啃个土豆配着咸鸭蛋,肯定入味儿。
尤其安怡做的咸鸭蛋不怎么咸,那种咸的齁死人的,根本就没办法吃,她这个咸度刚刚好,在空间天然环境里腌制的,保鲜,还好吃,关键它流油呀!
两千块钱递给她后,食客迫不及待的打开,一尝,就忍不住的赞叹。
“哎呀妹儿啊,你这鸭蛋做的咋恁好吃呢,一点也不闲,你看这蛋黄还流油呢,香喷喷的,简直太好吃了,还有这茶叶蛋,什么茶叶做的啊,茶香味儿太浓郁了,吃的我吸溜吸溜的,来来来,再给哥拿两千,不,给我拿八千,对八千块的,我带到火车上,要是能坚持到回家,给我孩子也尝尝。”
等同于买了她一万块钱的茶叶蛋呢,一万块是五个两千,等于鸡蛋鸭蛋加起来十个,再送五个土豆。
蛋类她没多给,但是土豆她多塞了几个,用油纸给他包着,大哥一掂重量不对,低头一看,感激的抬头。
“妹儿啊,哥谢谢你啊,啥时候再来这儿,一定捧你场。”
这大哥穿着中山装,拎着手挎包,一看就是出差人员,她朝他挥了挥手,抓紧时间迎接下一波的客人。
一般能保存长久的食物,都是重盐腌制,可是这个年代这盐也不便宜,所以很多情况下,就会造成少放盐而食物发生变质,最痛苦的不是冬天,而是如今青黄不接的时候。
虽说地里面有野菜,和一些红薯叶子啥的能凑合吃点儿,但谁不想天天吃肉吃蛋啊?
能出现在火车站的人,要么是需要坐长途,要么是要回家,不管哪一样,都想买是真的。
前头那大哥吃着走的,很多人都看见了,关键别人家那儿都买不着土豆,她这儿还送。
一下子就把她围了个严实,穷人不会打听她卖的是什么,只有手里有钱的,才会围着她问东问西,这证明他们想买,而穷人呢,却是看都不会看一眼,所以安怡在不断的肯定,会赠送土豆之后,生意就不断了。
一直卖到下午两点多,她提过来的一大桶鸡蛋鸭蛋土豆全都卖完了,多少钱她没数,反正不少钱。
因为刚刚把握住了吃饭的时间点儿,现在下午两点,该吃的都吃过,再待下去,也纯属耗费时间。
所以安怡转身走向后面的客运站,准备坐汽车回乡下。
坐车之前,把水桶、钱什么的,都放到了空间里,看闺女还在睡,也就没打扰她。
正好她赶上三点钟那一班车,汽车在土路上颠簸了差不多三四个小时,才总算到他们镇子上。
这个时候已经五六点了,空间里就有自行车,骑上半个多小时就能到家,可怎么解释车的来历呢?
她甚至连在镇子上把车拉出来的胆子都没有,因为镇子上也有可能碰上熟人,到时候如何解释?
想的过多的情况下,干脆作罢,还是靠自己两条腿儿走吧,路上要是幸运碰上生产队的牛车,倒是可以搭载一程,不过这个时候,道具娃娃得抱在怀里,熟人碰见,怕不好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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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0】民国女英雄34(5000+)
安怡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半路到底还是搭上了生产队的牛车,她也不白坐,付了五百块的车费。
旧币里面一块、五块、十块、二十块、五十块这些面额低的,嫌少能见得到了,因为通货膨胀,导致它们没有存在的价值,别看面额大,可是买不着东西有什么用?
一百、二百、五百、一千、五千、一万才是常用的货币,就那买个东西,这钱都得成车,成袋子的去拉,去背,一点也不稀奇,毕竟这一万块才是二套的一块钱啊,她付五百块钱车费,其实也就五分钱的价值。
而且这些纸币因为不是一个地方生产的,质量也是层次不齐,她之所以这么大费周折,弄来这些钱,主要原因还是想收集同一厂家生产的成套进行收藏,怎么说,这也是这个时代的记忆不是?
幸好她有空间,不然这钱得背回来多少?
算上出发那天,卖鸡蛋那天,考试那天,她一共差不多折腾了三天。
这三天她家坚果也没托付给人家养,主要是给什么食物合适呢?万一它不吃人家的饭菜咋整?
说不定还会传出,她家的狗比人吃的都好的传言,所以几经考虑,她让坚果在家自生自灭。
给它留了几斤的糠皮子和一大盆水,饿了就啃糠皮子,渴了就喝水。
所以当她走近自家房子的时候,坚果好像听到了一般,从狗洞里钻出来,朝她狂奔而来,那尾巴摇的,她觉得都能飞起来了。
“站住,不要往我身上扑腾啊,你看你脏的,一会儿带你去河边洗洗。”
一看它身上的土,她就有些担心自己的菜园子,赶紧开门,结果,长吁一口气。
“你是不是偷偷跑出去玩儿了,你胆子够大啊,也不怕人家抓着你,把你宰吃了?”
在这个人还吃不饱的年代,坚果能活着,真是命大,好几次她都担心它会不会被人宰了。
鸡窝里的六只鸡咕咕的叫着,进去一看,嗬,居然这么多鸡蛋?
鸡和狗一样,走之前拌了足够多的食料和水,鸡笼子是用铁丝网加竹子围起来的,狗进不去,其他小动物也别想进去,所以它们很安全,内部空间足够大,有活动范围,不仅鸡保全了,就连鸡蛋也都完好无损。
她家的大公鸡早就杀了,所以这些并没有受J,不会孵化。
她将安安放在坐笸里,放到院子里阴凉处,免得把我们的皮肤晒黑了。
坚果围着她打转,她则提着个篮子,进鸡窝捡鸡蛋。
她家鸡窝大到什么地步呢?
弓着腰进去就能站起来,在里面围着跑两圈都没问题,当时高度建到两米,长度达四米,就是为了捡鸡蛋的时候不受罪。
六只母鸡三天,不,四天,前一天她好像也没收,居然收获二十枚鸡蛋,真不错!
她愿望之一就是有一天,像现在这样在一片地里面,或者林子里捡鸡蛋,捡到手软那种。
不仅空间内部,就连空间外,她也实现了这个目标,真爽,太治愈了。
“安安,快看,妈妈捡了这么多这么多的鸡蛋呢,正好韭菜又发起来了,咱吃韭菜鸡蛋馅饺子咋样?”
安安在坐笸里忽站忽坐的朝她‘啊啊’的叫,表情极度亢奋,口水也激动的流了出来,艾玛,赶紧找手绢给她擦擦。
“行了,你赶紧坐下,我知道你的愿望是啥了!妈这就给你做啊,你老实待着,我先把面给和上,一会儿再来抱你喝奶奶!”
新发出来的韭菜是嫩绿色的,前几天刚下过雨,之后就开始疯长,粗绿粗绿的,足以可见营养不错。
如果韭菜的土质和肥料不足,那长得就跟头发丝儿似的,既难看,又不好吃。
后世的韭菜都是药喂出来的,如果不打农药,病虫害会使韭菜被蚕食殆尽,根本长不大。
农药残留比较多的就是豆角、西红柿、豆芽、各种绿叶菜,菠菜、生菜用药不多,甚至不用。
而地下生长的红薯、土豆、山药、胡萝卜、白萝卜等,要比地上长得那些蔬菜瓜果好很多。
不过后世农药残留太多,多到连金蝉都不出来了,可以想象那种后果。
还有猪牛羊鸡鸭鹅这些日常生活离不开的肉质蛋白,包括鱼类,也都是用饲料化肥喂出来的。
她看别人家的韭菜也没她家长得好,因为这年代没有农药,也没有化肥,靠的全是农家肥,不知是不是偶尔用空间水浇灌的原因,她的蔬菜不仅鲜绿多产,味道都还不错,可省了她不少事儿。
农家土鸡蛋打出来的颜色特别漂亮自然,后世那种用专用饲料渲染出来的所谓‘土鸡蛋’,估计还不如普通鸡蛋好,而且不管土鸡蛋还是饲料喂出来的,营养价值都一样,根本没必要花高价去买。
人类是一步步走向百毒不侵的,真要换个古代人或者这个年代的人穿到后世,她估摸着这人也不会长命。
因为身体受不了啊,他们是从小到大荼毒的,你的身体是健康的,是绿色的,猛的接触这些各种病啊毒啊的,哪能受得住?
拌韭菜鸡蛋馅的时候,她喜欢往里面放点炸好的碎粉条,这样出来的味道更好,如果加点鲜虾碎,那就更完美了,堪称三鲜馅的饺子了。
后世的韭菜可以致使孩子早熟,少吃为妙,但是这是她自己种的,概念就不一样了。
饺子她一次性包了一二百个,母女俩一共下了二十五个,余下的全都放进了空间里,想吃的时候拿出来,或蒸或煮或炸都可以。
小家伙她没敢让吃多,只给她吃了三个。
饺子面是用荞麦和白面掺和,做出来的有些发黑,不过味道顶顶好,一股子浓郁的麦香味儿。
咱农家自己种的麦子,磨出来的面粉就是没有面粉厂加工出来的白,但是味道和口感却一点也不差。
她和闺女只要吃,就是空间自产的,这是独一份的偏爱,就连秋霞姊妹俩都没享受过这待遇。
因为她们能吃到这种细面的机会不多,而且还都是从小日本那边远渡重洋而来。
现在回想小男孩儿爆炸之前她强盗的行为,就觉得过瘾,那个时候她什么都顾不上了,抢完就跑,跑不过就跳进空间,到处都是警察警报抓她,那又如何?他们又没有监控,到了晚上她偷偷跑出来,换个造型,在商场里继续掠夺,只行你们抢夺我们,还不能让我们抢你们的?
反正再过个把月这些东西就化为灰烬了,还不如给我让我用呢!她这是绿色环保的行为,更是侠盗,拿这些东西养他们华国的娃娃们,难道它不香?
她的课堂氛围为什么这么好?还不是表现好的有糖或者有其他食物可以吃?
要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当年盗回来的好东西,那个时候是专挑大型商场去,只要好的,不好的她还不要呢!
现在不抢,等到辐射来了,照样沦为废墟。
衣食住行能用到的,她都有抢,包括珠宝首饰啥的。
别说,那个时候小RB的经济还算发达,所用所需质量还都不错,但凡需要拿出去的,她都得检查多遍,直到将他们的痕迹都祛除才算放心。
安全起见,这些日常所用的东西,她都只在自家用,除了食物这种吃了就没痕迹的,其他都得内部消化。
如今母女俩内.衣都是用上好的棉布做的,包括夏衫,都是自己做,做出来的样式也不难看,因为都比较素净,所以倒也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谁没事儿去摸你的衣服料子啊!
如果这些料子上再绣点花,高级感就会上来,但这年代是越低调越安全的时候,万不能瞎折腾。
天黑之后,进空间给孩子洗干净,再抱出来哄睡,把她哄睡后,母女俩再进空间。
这个时候她就该忙活地里面,牧场那边的活了,捡鸡蛋,挤牛奶,喂饲料。
所谓饲料,他们吃的都是空间蔬菜成熟之后,剥下来的外皮,比如花生只要下面的,上面的就直接扔给牛吃。
她空间就是靠这些绿色循环起来的。
忙完地里和牧场的,就得赶紧备课了,几天没上课,还怪想那些小家伙的。
这次进城,她一共赚了五十二万,听起来真的天文数字了,但是,兑换成二套币种,那就是五十二块钱而已。
别小看了二套币种的购买力,那是一套币种永远也比不了的,但是一套币种你也不能小看它做出的贡献。
因为战乱时候的币种太乱了,你冀北省的钱拿到豫南省,可能连一块烧饼都买不了,因为老百姓不认啊!
各地的钱有各地政府管辖印制,乱的不行,所以为了统一标准,才在新中国成立之后,统一了货币。
第一套人民币1949年发行,1955年就结束了她的使命,加起来也就六年时间
而二套却是跨越期最长,从1955到2007年,五十二年呐!
她花了两天的时间,分时段去整理这些钱,只挑选对自己有用的,没用的全都堆积到一边。
全套根据印制方的不同,她一共收藏了三十套,余下的差不多还有六千多万,听起来天文数字了吧?
明年兑换成二套的,六千块钱。
她已经想好了,绝对不能在居住地兑换,会让人知道她有多少钱,所以她得找多个地方进行兑换。
兑换到的新币直接收藏成套,说不定还能找得到连号的。
大概是因为天气热起来,地里面的食物多了,张丽和她的孩子,明显比前一段时间看着健康了点儿。
钱家老太太被她吓坏了,再也没来打扰过,她的闺女自然而然的保住了。
对付这样的恶人,就该这么磨。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半个月之后,她以全县第一名的好成绩直接通过笔试,面试时间定在了7月15、16号,他们白家湾公社小学因为她,还被县里面点了名,安怡的名字被很多教育界的人周知,除了她那一手漂亮的字之外,更多的人是在惋惜,这么好的教育苗子,咋就乐意猫在乡下的小学里教一二三年级呢?
校长已经不止一次的找她吐槽,“那些人要吃人哦,我只要一开会,他们都问我要人,乡下小学怎么了?乡下小学就留不住人了?咱们白家湾有山有水,美着呢,你可一定找争气,给咱乡下的小学争口气,让他们看不起人?”
不过说是这么说,其实校长也很好奇:“你的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要留在我们公社小学?不去县里面?我觉得就凭你这水平,将来就是去市里面,省里面教书,都是抢着要!”
“人各有志,我觉得咱这里就很好,为什么非要去城里?我家就我们母女俩,也没别的负担,够我们生存就行了啊!”
安怡不知道,因为她这句话,校长连夜就去找公社大队长谈话了,为了留下安怡,他们除了给安怡申请公办老师的工资之外,还打算给她申请半份的工分,也就是说,满分十分工分的话,就给她五分,这样一来,到了年底,她也能多少分点粮食。
这个时候的公社还不是很完善,都是从互助ZU一路改编至此的,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生产公社。
真正蜕变是在大炼钢铁之后吃大食堂,那是转折点。
距离面试还有差不多半个月,这半个月,她除了日常上课、调课之外,还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因为所谓面试,就是公开课,是真正实力的角逐场。
就算她笔试全县第一,也无法保证公开课能拿第一,毕竟强中自有强中手。
到了县里面她才知道,考场很多个,而她一个人就占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面试官最先让她讲的不是语文,而是书法课,书法课下课之后,让她休息了二十分钟,直接进入语文课。
语文课后,面试官又问:“其他科目,你再选一个来讲吧?”
上下五千年她不知道走了多少世,历史她翻得最多,所以她选择了历史课。
考试结束后,她没有在县城多做停留,直接回家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的是,8月初,她不仅拿到了语文的高级职称,就连书法和历史她也拿到了?
天啊,如果她八门课,是不是要给她发八个证书啊?
考一次就拿到三个证书,她大概是全县唯一的一个吧?
领证书的那天,县里重点初高中都向她伸出了橄榄枝,最后她实在推辞不掉,就选择了历史和书法,一个在初中,一个在高中,不偏不向。
她到底舍不掉村子里的孩子们,就提出了不坐班,只上课的要求,包括小学那边也是,早上上完课她就回县城,上完课再回村里,这样一来,她每个月的工资,大概能拿到四十多块,换算后的。
而且学校方面也说了,只要她有需求,可以帮她解决住房的问题。
她之所以敢这么做,其实是因为她有自行车,到村子这边就说是学校方面帮忙解决的自行车,有了自行车,她每天在路上一来一回只需要两个半小时就可以了。
听起来很远,也是想自己的生活更丰富一点,因为这样并不耽误她什么事儿。
她对中学和高中那边说的是,孩子有人帮忙照顾,小学那边说的是城里的学校帮忙照顾,其实孩子还是她自己照顾,让她多在空间待些时日,也没什么不好,等三岁,送到育红班,会更方便。
晌午饭都是在空间吃的,现在她上早上两节课,大课间就骑车往县城赶,要是碰上不可抗力的坏天气,就会给学校方面打电话调课,因为她实在是个人才,学校宁愿麻烦点,也要先把人给留住,等孩子大了,就不信她还愿意这么折腾,肯定会选择把孩子户口落到县城啊!
有送上门的商品粮户口,为什么还稀罕农村的户口?莫名其妙啊!
莫名其妙啊?根本什么都不懂,她现在只是兼职,就算要舍弃,也是随时将城里面的工作给舍弃。
因为要不了几年,老师就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早点抽身,比什么都好。
而在乡下的学校教书,才是真正的安全。
所以趁着这几年,能捞点本钱,就捞点吧!
只有她更努力了,外面的人才知道他们家条件好,是因为她拿时间换来的。
每天这么折腾,换谁能受得了?
光是这崎岖不平的路,就算是骑车,五脏六腑也能掂出来了吧?
考虑到天气情况,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的在乡下小学碰上坏天气,还有可能在城里这边遇上,所以要是能找个房子,有个落脚点,让秋霞她们时不时的过来吃个饭,改善个伙食啥的,也是有必要的。
但是如今城里面住房紧张,家家户户都是十几口子人挤在一二十平方的家里,上哪儿买房子?买的着吗她?
明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不想死心,下午放学之后,趁着天还算亮堂,就在县城转悠着卖鸡蛋,顺便从那些买鸡蛋的人的嘴里面打听消息。
因为她每次都会易容乔装,所以也不担心将来有一天会被人认出来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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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时间会加更哈,本周下午都要出门。
【1061】民国女英雄35(3000+)
十天半个月过去,她也没能打听到谁家有房子可以卖的。
不过这一带的房价却是打听出来了,新币的话五十到一百就能买一间一二十平方的。
要是整套的那种小的四合院,或者平房,至少得三百到五百之间。
换成现在的旧币,后面得再加四个零。
以她如今的财产实力,那是绝对够的,关键是有钱没房子啊,谁家都想买房扩大空间,可在人人都是蹭单位住房的情况下,你根本就买不着。
在新学校,她也不算是临时工,只是算是临时请来的特派老师那样的级别,是按节收费的,根本就不参与人家单位的各项福利待遇,就只有课时费,除此之外,啥都没有。
你想找块地自己盖?那就更不可能了,既然折腾这么久没什么着落,干脆还是住乡下。
大不了吃点来回奔波的苦,后世还有从天津河北跑到京城上班的呢!
她这算啥啊?相对比之下,不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真要换成开车啥的,可能也就十来分钟,真不算远。
就这样,安怡开始了自己的教学之路,如果哪一天中午碰上好机会,还能带姊妹俩去下馆子。
虽说现在的饭馆都要朝公私合营发展,但还不影响她吃饭,真正影响吃饭,是在粮票发行之后。
到明年8月末,差不多粮票就普及全国了,这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统购统销。
她和姊妹俩虽然在一个学校,但因为她还要到高中赶场子,所以见面的次数和机会,也是有限的。
不过她向老师们打听了她们俩的学习情况,属于那种刻苦努力型的,天赋不天赋的,已经失了年龄的优势,不过如果后面照着这个进度,是可以上高中的。
如果能上高中,那还去夜校折腾啥?
她们俩现在的吃穿用度都在她这儿取用,今年还可以,明年上半年也没问题,但如果到了下半年粮票开始发行,在学校吃饭,也是要粮票的,她上哪儿去整那么多粮票?
所以自己做饭吃,也就显得尤为重要的。
在全民需要粮票过日子的时候,你拿粮食去换粮票,太过浪费,所以在这之前,得想办法整一间房子,只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成,其他的也不敢奢望。
9月初,高中部那边有一位老教授为了给唯一的儿子治病,打算卖自家小院儿里的一间房。
这消息是安怡在办公室听到的,当时她的心里面就是一喜,后来一想,人家治病呢,她怎么能高兴?
低调低调。
但人还是不受控制的去问了价格,老教授家住县一高家属院,这里都是平房。
也许是因为老教授有一定级别,所以他家这算是平房四合院,堂屋两间,一间待客一间住人,左边两间厢房,右边一间灶房一间杂物室,很传统的建筑结构。
这户人家还自带院子,虽不大吧,但好歹种的菜够他们一大家子吃。
老爷子有俩儿子,生病的是小儿子,他们老两口住在堂屋,两个儿子分别带着自己的孩子住在左厢房,一家一间房,而他们要出售的,就是在灶房隔壁的那间杂物室,说是杂物室,其实当初也是用砖瓦房盖的,他们家姑娘没出嫁的时候住在里面,嫁人之后偶尔回来,还要在里面凑活。
小儿子得的是肾病,慢性病,那间房子要价也还能接受,新币八十块,旧币80万。
房子他们已经收拾了出来,只要粉刷一下墙壁,走一下单独的水电灯线,就可以直接入住了,就是窗户和门有些破烂,真要住进去,砸了原来的,重新换新门窗就行。
其实价格倒是无所谓,能买着就不容易,她犹豫的是什么呢?
老教授的身份,虽说没有涉外,但是他认识的人多啊,万一有一天她这个无辜的买房户也受到牵连怎么办?
万一人家顺藤摸瓜,来问她买房的钱从哪儿弄的,她该怎么解释?
越想后脊背越是凉,得了,还是不买吧,为了不经常住的房子,别把自己的一生给搭进去。
房子最终还是错过了,不过也没啥可遗憾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也莫强求。
9月底,乡下进入农忙。
她家今年的蔬菜瓜果照样大丰收,吃不完全扔空间,她没有做那么多的咸菜,不过确实帮姊妹俩晒了不少的干菜,因为她们俩过冬还得指着这些干菜过呢!
咸菜去年腌制的还有剩余,今年她又做了几次芒果干咸菜、芋头苗咸菜、乌榄、海带丝、豆豉鱼、酸豆角等咸菜,花样多,味道还鲜,冬天绝对够吃了。
还做了腊鱼、腊肉、腊排骨、腊肠,等到了冬天,可以光明正大拿出来吃。
而她和安安自己的时候,直接宰杀空间新鲜的就可以,这些食物,都是为了和秋霞姊妹俩分享的时候特意做的。
家里的蔬菜粮食陆续会在11月前收到地窖,提前半个月就要开始腌制酸菜。
茄子黄瓜豆角罢穰之后,种下的就是白菜萝卜,这都是冬天常备菜。
花生、土豆、红薯、玉米的成熟期也都不一样,都是别人家收什么,她就收什么,而且日子必须挑选在周末,这样姊妹俩还能帮帮她。
因为都是自留地的活,非常少,一个周末差不多就能干完。
所有植物的杆子,比如玉米杆,花生秧子,老百姓都是用铡刀切碎之后晒干,再磨的更碎一点,留着自家吃。
对,食物紧缺的家里就是这么干的,好多人家家里都是兑着点糠皮子菜再抓点这样的代食品来蒸窝头。
听起来很心酸,但是她都扔到空间给自家牲畜吃了,因为她要喝奶,要吃肉,穿越自带金手指,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享受的,否则活不活下去,真不好说。
别看她就养了一只母牛,公牛只要需要磨面粉,也会帮忙出力,小牛也长大了,再过几个月,这一家三口会变成一家四口,对比猪,牛真的算幸运的,一个有奶,另外两个可以换着干活,没舍得杀。
猪不知道变换多少茬了,养大了就杀,所以她不缺猪肉,鸡鸭鹅那边也是一茬一茬,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只了,反正只要想吃了就去抓,抓了就拎到外面杀,猪不行,得在空间里面杀,在外面声音太大,而且空间干净,不会产生浪费。
现在她攒下的猪肉还不少呢,包括猪血,都好几大盆了,这个冬天的大锅菜、毛血旺、血肠她可以尽情享受。
猪杀了大概三头,因为长得快,空间规定猪最多养四只,四只开外的就只能杀掉。
但她也不敢让自己的日子过的太好,毕竟由奢入俭太难,干脆就攒了下来,偶尔才会挑选一样,拿出来改善伙食。
她先吃的就是大骨头,用大骨头熬汤下面条,营养又好吃。
牛的定量也是四头,这不好不容易怀孕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增加到四头了。
鸡鸭鹅的定量加起来不能超过三十,为了三十这个数字,她可是练就了抓家禽的好本事,甚至连鸭绒鹅绒鸡绒都攒了不少。
它们的羽毛还能做扇子,恰好她会,只不过没时间,等有时间了,可以专门做一些拿出去卖。
有空间是好,能自产自足那更是美的冒泡,可是空间里面的活也很多呀,尤其是铲屎铲粪的活,多到你怀疑人生。
但是她家地里面能用的到的,却极其有限,多出来的堆到空间也难闻,就算再富有灵气的地方,也会被这些味道所覆盖,怎么办呢?
某一天,她跟刘家屯的屯长说:“我能帮咱们屯物色过来一批肥料,大概有三吨……,”
屯长一听这话,激动的差点没蹦起来:“哎哟我滴个亲娘啊,果真有这么多?三吨?你没开玩笑?”
从养牲畜家禽开始,那粪便都没清理过,要不是味道弥漫她住的这个地方,她还真不舍得给呢!
以后一年就给一次,但是,她不白给,市场行情她不清楚,端看屯长自己怎么说。
“没开玩笑,只是这价格……,”
“哦哦,对,价格,价格好说,只要有,那就按市场价给呗?市场价一吨是五十万,那咱就给五十万,三吨,一百五十万,对不对?”
新币就是一百五十块钱,那这价格不算低了,在没有化肥的年代,没想到肥料还挺值钱。
她也没想过搞价还价,就算空间的粪便都是香的,她也不好意思跟农民要太多的好处费。
之所以要价,也是不想让他们得到的太轻松,久而久之,就理所当然的来问她要了。
三吨是她预估的,等和队长谈拢价格,她在一天凌晨来到村口放肥料的时候,有个转送的过程,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空间测量后显示这是四吨半的肥料。
那她肯定不能吃亏咯,于是第二天就跟屯长说了具体的斤称。
在看了这些肥料没有刻意掺水份后,就开始一板车一板车的往已经收拾出来的地里面拉,拉之前都要过秤,最后确定只多不少后,她得到了225万的利益。
【1062】民国女英雄36(5000+)
不过生产队的钱要等到年底才能给,安怡大手一挥表示同意,拿到会计给写的欠条后,她满意的走了。
而那一批肥料是何人运过来的,还有没有等话题,安怡一概选择无视,有你们就用,没有就不要想。
空间的肥料积攒几年才有这几吨,下次?那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还是马月了!
白菜萝卜是茄子黄瓜豆角罢穰之后才种下的,就算要收,也要等到风雪之前,这是他们家地里收的最晚的一茬了。
花生土豆最早,玉米大豆芝麻为一批,红薯在白菜萝卜之前,差不多就要分为这四批才能将自留地种植的全部收回家。
到了9月,辣椒还在接,她就种了几棵,可是接的辣椒根本就吃不完,最后这一茬就没摘,等着它自由风干拉倒,其余的都放进空间,等着晒干做辣椒油或者辣椒面。
阳历10月的时候,学校进入期末考,等待陆续放假,天也一天比一天凉,她家小安安也学会走路了,就是很神奇,原本在炕上爬,爬着爬着就自己站起来,笑嘻嘻的朝她走了过来,摇摇晃晃的小样儿,简直不要太治愈。
这一幕,深深的刻入她的脑海,甚至还拿出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相机她抢了不少,还有胶卷,她的每一个成长阶段,她都有记录,只不过没有时间去洗,想着再等些年,反正胶卷时代还早着呢,这些也不会过期,实在不行,回头她自己找点材料,自己把相片洗出来。
小家伙会走之后,你就会发现,还不如不会走呢,她开始了拆家,开始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开始摸索探索,对什么都好奇,你不看着,可能一会儿就找不着人了。
她做事儿的时候,通常就把她圈在空间里,只不过当初的小块儿草地,如今面积扩大,划拉出足够她折腾的地盘。
家里有家具,空间草地却是可以随便折腾的,专找用大人破衣服给她做的爬爬服换上,爬脏了就扔到一边,上面都是草屑和汁液,没有再清洗的必要,攒起来看看将来有没有其他地方能用得上,比如做个拖把啥的。
某日,当她在正常时间打开门,推着车准备去上班的时候,门口不知何时摆上了一个筐子,筐子里面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她探出头一看,妈呀,居然是个孩子,而且满脸冻得通红通红,看起来像是刚出生没几天的,这小模样,怎么跟安然小时候那么像?
“安老师,我们看到了,是钱家那老太太给你送过来的,她儿媳妇难产死了,这生的又是个闺女,娘家那边不要,婆家这边也不愿意养,有人就给她出主意,把这小家伙送到你这儿了。”
虽然是清早,可是农民都起的很早,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还顺便给安然解释了一下。
安然一听就蒙了:“死了?”
那人叹息一声:“可不是咋滴?难产,说要剖腹动手术,婆家不愿意,嫌贵,最后拖着拖着,产妇用尽全身力气把孩子生出来了,但自己却大出血走了。你说说这事,这姐俩啊,可怜呐!”
安怡:“……。”这都什么人啊,王华都死了,他们居然连孩子都不要,还给她送过来?
对得起拼命为他们生孩子的女人吗?良心何在?就因为是姑娘,所以直接扔到她家门口?
安怡有些生气,可是看着孩子冻得通红的小脸,想想她们的母亲,她看看后背竹筐里咿咿呀呀喊妈妈的安然,再看看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新生儿,银牙一咬,先把她抱回家收拾下再说。
即使是月子里的孩子,她也伺候的得心应手,毕竟手里过得孩子,也有十几二十个了。
她把俩孩子都带进空间,把安然小时候的尿垫子,包褥,尿片等东西,全都找出来,因为洗干净之后就放到空间了,所以非常干净,不用晾晒消毒就可以。
奶瓶什么的要重新换,这些空间有现成的,拿开水烫一烫,就可以直接用了。
牛奶选择早就煮好的牛奶,温度放的刚刚好,倒入奶瓶里,就赶紧去喂饿的嗷嗷直哭的孩子。
这孩子的样子比安然当初还不如,足以可见母体的营养几乎是没有的,能活下来,真的是万幸了。
而且脸青紫青紫的,带着丝黄.色,不仅有黄疸,头开始应该受到过挤压,才会导致头都有些变形,不过这个没关系,养养就能过来劲儿。
造孽啊,这么小的孩子,咋就舍得扔呢?这老太婆,太不是东西了!
还有先前的那刘家,虽然被她恐吓之后,好了一段时间,但最近她可是又听说他们在给儿子物色新媳妇了,闺女们也就过了半年的好日子,就被要求干这个干那个,大概是觉得红衣女鬼消失,有恃无恐了?
看来有时间她还得再去吓他们一吓,只要她在刘家屯,这刘富贵就别想再娶。
钱家给她整了这么多恶心事儿,看来以前的教训实在是太少了,等着,等她空闲了,一定替孩子们报复回来。
这毛孩子是安然的亲妹妹,如果她不养,绝对活不了,既然两个人有血缘关系,为了能给安然一个伴儿,思考再三,安怡决定收养这个孩子,取名……安宁吧,和安然也是近义词,寓意比较好。
不过这样一来,城里的工作……
安怡叹了口气,怕是保不住了。
两个孩子,她怎么上班?
安然一个她还能放到空间装装样子,可是两个孩子拖着她,她在村小教没问题,有托班,她大不了上完课就回家,但是,城里呢?那么多人看着呢,她能带着俩孩子去上学?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好在这天越来越冷,学期马上就结束了,她再好好计划计划再说。
把孩子哄睡之后,放进空间,然后背上安然,出了大门,骑车离开。
因为她收养这个孩子的事儿,暂时还没几个知道,等到下午放学,可能大家伙都知道了。
到时候再解释也不迟。
进了村小准备半个小时就上课了,现在她上前两节,下午的课也交给数学老师带了,她自己没有时间,所以只教上午的前两节课,许是因为有食物刺激,所以同学们还蛮喜欢上她的课。
她的课堂模式基本上是一节课学,一节课练习,偶尔还会来学校进行抽查,表现好的都有奖励,所以为了这份奖励,即使她不在,他们也会在沙盘上勤加练习,她要的就是他们认真对待学过的每一个字,只要熟练掌握偏旁部首,知道书写步骤,那就证明她的课没白上。
她在初级中学的书法课每周有三节,是大课,每个年级一周一节,其实到了初中孩子们的字体都定型了,但是学校又觉得孩子们的字写的太差,所以就找了安怡给他们上书法课,高中之所以没有,是因为高中课程紧张,就算开设这个课,效果也不大。
初中开设书法课,虽然课只有一节,但是作业却是每天都有,上课之前会把作业交给她,她会带回家认真批改,新作业重新用一个本,因为批改量比较大,所以必须两个本循环着用,表现好的,她也会有物质奖励。
她准备的奖励都是以抽奖的形式获得,有水果、点心、糖果,也有铅笔、钢笔、作业本、女生皮筋、发卡等,都是她用心给大家准备的,每次作业都会挑选二十个人进行奖励,所以大家完成作业的积极性,还是有的。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只要坚持练习,不管多晚,都不算晚。
高中那边的历史课每天都得上,班级为单位,有时候一下午还要上两节课,但是这里没有物质奖励,督促写字是因为这不是正课,历史高考要考,没有她的督促,他们照样学,她何必去浪费那个金钱呢?
不知是不是安宁给她带来的运气,下午上完课卖鸡蛋的时候(新生儿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睡觉,还是有时间折腾的),有位中年人主动过来找她:“我听他们说,你要买房子?”
安怡戒备的看了他一眼:“倒也不是买房子,租也可以的,你有口?”
男人呵呵一笑,“你跟我来。”
最后她被带到一家装修的不错酒馆前。
“这是我家的酒馆,因为公私合并,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吧,我们将酒馆捐给国家了,后院是我家,是个小四合院,堂屋三间,左右厢房各一间,中间有院子,还有水井,你如果要买,就进去看看,不买的话,就当我没说,我们只卖不租,因为我们一家都要去京城,这边的房子就选择卖掉。”
安怡一听这院子就有些稀罕了,进去一看,和酒馆还隔着一条路呢,说着小四合院,加起来也有四百来平方了,不算小,甚至可以说超级大了,有水井,还有电线,甚至还走了自来水,这院子的地理位置,在定远县可是相当不错的了。
“你有房契吗?”男人直接从手提人造革包里面,掏出一份用硬质夹着的,印有定远县房管局大红章的房契,一看这房契就知道是新中国成立之后更换的新房契,也就是说,国家承认的。
安怡看完了房契,又环顾院子,发现该搬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你们是举家搬迁?”
“对,我在京城工作,老爷子老太太在这边,往返太远,干脆将他们也接过去,酒馆正好也无心经营,索性上交国家,就是这祖辈留下的房产,他们舍不得捐,也知道自己以后可能就在京城养老了,我是独子,他们心里万般不舍,也得卖,你如果买,那就五百万,要了咱们今天就去过户。不过不能说是卖,就说你是我表妹,我过户给你就行,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安怡挑了下眉,看不出来,这位中年男士办事还挺细心的。
“我们之间也不能有任何的收据行为,你给我钱,我就去给你过户,这就是承诺,你如果相信,就这么操作,不相信,就算了。”
这个男人真的是心细如发了,之所以这么做,大概也是怕留下什么证据吧,毕竟是这么大一笔钱。
虽然现在可以自由买卖,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亦或者这个人在政府部门工作,提前知道了什么内部消息,才会有如此善意的提醒。
“相信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双方彼此都能干净利落的了断,不会因为某些不必要存在的东西,而互相连累!”
“那万一你家亲戚来找我,说我不是正经亲戚,要把房子要回去呢?”
“不会,且不说我家没亲戚,就算有亲戚,这也是我们家的房子,过户给你就是你的了,和旁人无关,人家政府承认的也是房契,其他的认吗?绝对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请你放心,我既然敢卖,既然想斩断所有根系,就是不想日后咱们再有什么牵扯,也许你现在不明白,日后一定会明白的。”
看来这个男人真的多少知道点儿内幕,既然如此,安然抿了抿唇:“明天下午可以吗?”
“就今天吧,这会儿他们还没下班,你如果手里暂时没有那么多钱,可以分批给我,咱们先去过户,完事儿我就不想再去那边协调这事儿了,我着急走,实在不行,你给我汇款也行。”
安怡有些难以置信:“你就这么相信我能拿出这笔钱?”
男人呵呵一笑,“那当然,我关注你很久了,站在门外的时候,你心里应该就有估价了。”
既然敢进来,还不是心里有谱?
五百万,也就是新币的五百块,买这么一套房子,的确很划算。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是不是应该意思意思,还点价?”
男人呵呵一笑,“行,你都这么爽快了,那我也爽快点,四百五十万,怎么样?”
一下就少了五十万,看来他是真心实意想要卖这套房。
安怡不再犹豫,拿着自己的所有证件,跟着他先去相关部门办理了过户手续,拿到了房契后,随便找了个地方,让他在外面灯,之后进去,背了一麻袋的钱出来,两个人又去四合院里交钥匙,数钱。
只用了两个小时,安怡就买了一套房子,这简直不可思议。
所有手续都走完之后,男人背上麻袋回头看她:“从今往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了啊!”
房子的名字是他的,她当然知道他的名字,但是除此之外,什么信息都不知道,他就这么离开,说实话她还有些心里没底,但转念一想,如果真有什么问题,那也应该是几年后的事儿了,那个时候孩子们都大了。
男人似乎一眼看透了她的想法:“放心吧,我们前面酒馆都捐了,这后面的宅子,是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的!”
他背着一麻袋的钱走了,安怡拿着钥匙和房契站在院子里,看着偌大的房子,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大的房子现在成她的了?
这辈子她是没打算离开定远县的,也止步于此,至于孩子们日后会有什么造化,就不关她的事儿了。
还有秋霞姐妹俩,她们能不能考上大学,未来会落户哪里,她都不想管,城里一套房,乡下一套房,这辈子就这么过,挺好的。
以后冬天她住城里,春夏秋就住乡下,想到这里,她将大门锁上,骑上自行车回了乡下。
当有人问她孩子呢?
“送人了。我养不了两个,”
反正孩子还小,就一直在空间待着吧,买房子的事儿,她也不打算告诉姐妹俩,等日后有机会了再说。
村民一听说她把孩子送人了,还很惊讶,安然解释的就很坦然。
“我还得上班挣钱呢,如果养两个,我们娘仨都得饿死,所以我就抱到城里的福利院,让国家照顾了。”
“对,你这么做是对的,不能因为这把自己工作再丢了,这老钱家真不是东西,真是可怜这娘仨了,碰上这么家丧天良的狗东西人家,”
后面大家骂骂咧咧说了啥,她没听,直接推着车走了,因为空间里的安宁哭了。
加快脚步回到家,把自行车往那儿一扎,大门一上,就赶紧跑到空间洗手换衣服,给孩子喂奶换洗尿布。
伺候完老二,再去看老大,忙完出来,也是几个小时以后了。
坐在院子里发了一会儿呆,看着那辆破自行车,估计是从战争年代的城里捡来的,很破,但将就会骑,空间有新车,但是不好拿出来,太扎眼,就这个先凑活用吧。
现在房子有了,下一步就是将空间里的家具往里面倒腾,之后就可以入住了。
她已经检查过,房子保存的完好,唯一的不好,就是一个家具都没留下来,干净的就好像没入住一样。
这个男人……有点细心过头了吧?不行,回头她得把房子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再说。
还好买的不是很贵,毕竟是个小县城,五十年代的房子,它能有多贵?
五百块,不,是四百五十块对她来说便宜,可是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却是个天文数字了。
【1063】民国女英雄37(5000+)
安宁的问题,等孩子们都放假之后,再仔细思考怎么处置,而今先在空间将养着。
隔天再进城,她就直接去了新房,将空间里能用到的家具,全都摆放到了新家。
这些家具当初有缺胳膊短腿儿的,不过后期都被她修理并用油漆粉刷过,这些都是非常普通且旧货改造好的,目的是能用就行,毕竟动荡年代一来,再好的东西也会变成废品,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好东西。
捡来的家具归置到房子里,给这个家增添了几分人气儿,其实也就是堂屋的三间房和灶房增添了家具和锅碗瓢盆,其他房间还是空荡荡的。
安怡没打算把房子租出去,因为这些租户很有可能霸占房产,赶都赶不出去,这就是所谓的请神容易送神难。
每个房间都有暖炕,堂屋三间是连着的炕,客厅的炕和老家的一样,都在门口位置安排了烧火做饭的灶膛,不过西屋的灶膛设置在了房屋后面,因为光靠客厅的灶膛,热气延伸不到西边,所以西屋后面有个灶眼儿,两个灶膛一起烧火的话,连接客厅的那面墙,都是热乎的,冬天这三间房可能比老家的还要暖和。
不过柴火是严重不足的,虽然她只要有空就去捡柴火,但对于漫长的冬天来说,还是远远不够。
要想达到理想状态,不仅要砍伐好的结实耐烧的,还要储备一些煤。
煤她在战争年代储存了不少,不过也不敢用的太过明目张胆,无法解释,毕竟只要用煤,就会产生煤渣,这都是显而易见的证据,所以,除了多捡柴火,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在对比老百姓一点一点往家背,她随捡随扔空间,不知省时省力了多少。
去年有秋霞姐妹俩做障眼法,能保证她家一个冬天的木柴不会被人怀疑,今年秋霞她们不在家,她也不在家,所以每天放学之后,除了往空间扒拉柴火,她自己还得一背篓一背篓的往家运,后面被柴火,前面揣着安然,可把她累得不行。
现在又多了个小奶娃娃,她觉得她肩膀上的责任,似乎更重了。
11月初,天已经接近零下,各个学校陆续放假,准备迎接寒冬的到来。
秋霞和彩花也回了家,并且在本学期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
村小放假时间比城里早了一个星期,而这一个星期她几乎都住在了县城的房子里。
这几个月代课,每个月四十三万元的收入,让她一度成了高收入人群。
但从期末考试的效果来看,安怡的教学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不愧是积攒多世的经验,知识渊博的她,不管给哪个年龄段的孩子上课,都非常受欢迎。
老师讨人喜欢的结果就是,孩子们愿意配合,愿意学习,那成绩能不好吗?
这次村小考试的前三名,她给奖励了铅笔和作业本,这么多么珍贵的礼物啊,同学们都很羡慕。
安怡就和大家约定,一个月考一次,只要是前三名,都会有奖品,当然,除了学习,还会有其他,比如画画,唱歌,跳舞,乐于助人,只要表现好,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礼物。
这大大激发了孩子们对学习的兴趣。
学校这边放了假,安怡用空间种植的玫瑰花、桂花做了很多灰肥皂和透明香皂,毕竟每天生火做饭,可以积存很多草木灰,这些草木灰要是直接扔掉,太浪费,所以她都是浸泡得到碱元素后,再把剩余的灰撒到地里面当肥料。
这些肥皂和香皂,她前前后后做了大概上百斤,为了使这些肥皂更好看,她做了很多卡通图案,别说,套出来的模子还真好看。
灰肥皂她卖一千块一块儿,香皂两千块一块儿,凑了个八百块为整数,香皂三百,灰皂五百块,之后把安然交给姊妹俩带,自己就骑着车开始整个黑省转悠。
出了他们刘家屯,她就换了一辆质量更好,骑着更轻便的二八大杠自行车。
这次选择整个省转悠,其实也是因为冬天的时间长,走到哪儿算哪儿。
介绍信上的章对她来说太过轻松了,只要有萝卜和印泥就OK,她的字体,可是堪比印刷体的。
所以有了空白介绍信,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对外,她说的是寻根问祖,想去找找自己的母亲。
这个理由,屯长和书记都没话说,早在安怡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她迄今没能找到自己的母亲。
那么趁着现在猫冬出去找,也没什么不可以。
“我远的也不去,就在咱们黑省四处看看,瞅瞅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有了这个理由,她便很轻易的走了出来,而秋霞和彩花,负责带孩子的同时,也到处捡柴火。
她离开之前,在地窖里留了足够她们吃的粗粮、细粮、红薯、土豆、蔬菜,安安的奶粉、鸡蛋、腊肉、腊肠也储备充足,起码她出去两三个月,是没丁点儿问题的。
“我会尽量年前回来,你们好好照顾孩子,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安怡在最近的定远县停留了四天,除了卖肥皂、鸡蛋外,也会卖自己做的冻酸奶,冻奶酪,主要还是空间储备了太多的牛奶,谁让她家伙食好呢?
光靠她和安安喝,根本就喝不完,那也不能浪费了啊,于是酸奶和奶酪,就成了最好的零食佳品。
因为这个年代物资匮乏,人们除了粮食蔬菜之外,肉质蛋白的补充几乎为零,奶制品更是贵的不能再贵,而且奶粉只有新生儿家庭才能购买,没有票你还买不着,就算有了票,钱不到位,也照样喝不到嘴里去。
安怡并没有用这些食物去换通货膨胀的钱,她要那一摞摞的钱干啥?平白无故给自己造麻烦吗?
钱积压的越多,她将来娶兑换的时间就越多,过期了可能就不给兑换,图啥?图这些钱堆起来够分量吗?
所以她会用这些物资去换玉器、银器、古董字画等具有收藏价值的东西。
为了冬天能吃饱喝足,安怡带去的粮食(各种粗粮、红薯、土豆)、零食(奶酪花生黄豆)、干货(腐竹、海带、粉条),各种方法保存下来的蛋和水果蔬菜等,不仅不愁卖,还被人抢着递东西要买,生意好的不行。
也因此攒下来不少硬货,除了金银首饰,还有一些上等的家具木材。
饿肚子时,管你值不值钱,只要能换吃的,而且还能换不老少,大多数都回家找找,然后拿到安怡这儿,让她确认东西质量,值不值的卖,有些银饰都黑了,看起来也污浊不堪,其实她是不大想换的,可是看老人太可怜,勉强给了她半斤小米,三斤红薯干,三斤干菜。
所有东西都是碰运气,运气好的时候能收到紫檀木,运气不好的时候,可能一天都是歪瓜裂枣,她也不傻,遇到这样的,直接拒收拒卖。
空间的小baby,就放在她的眼皮底下,时不时的往里面看一下,哭了就找机会进去抱起来哄哄,喂喂,换换尿布啥的,农历九月十五出生的安宁,如今也两个多月了,随着营养跟进,她的皮肤还有小肉肉,就像发面馍一样,宣呼宣呼的,又白又嫩又可爱,日渐朝着安然的样子长起来。
不过对比安然乖宝宝,这个脾气不大好,她觉得有点像钱家人,幸好都长得像妈妈,可爱又漂亮。
说起孩子妈,安怡忍不住惋惜,好好的女人,为了给那样的人家生孩子,弄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有时候真的想问问女人,为什么要结婚?结婚究竟是为了什么?生一次孩子就等同于鬼门关绕圈,碰上好人家算是烧高香,如果碰上自私自利,又重男轻女的,这辈子算是完了。
孩子哄睡后,她继续出门做生意,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碰上了一个熟人,可是这个熟人似乎过得并不好,他竟然拿出自己的怀表来和她换粮食,而且面前的他,哪里还有当年的意气风发,整个一比他老了十几岁的沧桑老头子,弓着腰,满脸胡茬,明明一米八五的强大气场,现在怎么还弓着腰走路了?
要不是她对他的印象太深,尚且还停留在战争时期那一身帅气的军装战靴,怕是很难与眼前这个人对上号。
“你……,要换些什么?”
男人淡淡的开口:“能换什么就换什么。”
似乎手里的怀表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儿,只是一袋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粮食,这无欲无求的样子,着实让她心里不是滋味儿,虽然她可能猜到是因为什么,才让他有了这么大的转变,但内心还是有些同情。
最后,她给了他一斤精米,两斤小米,两斤玉米面,五斤杂菜粗粮。
居然这么多?
当男人震惊的抬头看过来的时候,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淡淡的回。
“这是你应得的,快点收拾好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男人看了眼她周围的那些破烂货,皱了皱眉,似乎想问一句是否需要帮忙,但一想到和自己在一起得下场,他默默背上小布袋,转身离开了原地。
安怡在背人的角落里,用眼睛观察四周围,确定没有任何人窥视后,才将所有东西收到空间里,然后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偷偷潜入了黑夜里。
现在天黑的早,她手里有手电筒照明,手电筒倒放在桌子上时,她的模样有些吓人,很多人甚至都不敢过来,要不是她开口召唤,这些人得吓死,交易完她关闭灯,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给了她极好的掩藏机会,即使有周围的雪做底色,也架不住黑夜里的黑,在没有路灯没有星星的寒冷冬天里,除非迫不得已,否则谁会冒着严寒跑到零下一二十度的外面挨冻?
那个男人……
就是当年她捡到蜡丸情报并归还的军人,他如今的样子,看来是受了不少罪。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功臣,事后都会被分到好地方当个领导啥的,最不应该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偏偏,还被她给遇上了,她想跟着他看看他住在哪里,可人家防着她呢,和她一样隐入月色就不见了人影,无处可寻。
算算年纪,这个人最多四十出头,咋的还比她老那么多呢?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本来这个年代的人生活水平就不高,和她这喝灵泉水,吃空间食物养生的人怎么能比?如何比?
她在空间的时候,经常不戴面具,长期戴面具,使得她皮肤都变成敏.感肌了,但是好处是,白皙又漂亮,是真的很漂亮,安怡的样子有多丑,伊水就有多美丽,哪个女人不爱美?可她的身份还有很多地方不够清楚,万一将来涉及到什么,她也能来个金蝉脱壳。
不过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因为伊水是没有身份的,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该怎么申报自己的身份和户口呢?没有身份和户口,如何买房落户?
所以,当下保护好安怡,就等同于保护好伊水。
安怡从11月中离开定远县,到1955年元旦过后才又回到定远县,差不多去了两个月,收获是兑换了不少好东西,整整一箱子的珠宝首饰字画,外加几十套大大小小的上等好家具。
空间出去的都是战争年代积攒的一些物资,对于解放之后的攒下来的物资,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回到定远县后,天已越来越冷,雪越下越厚,什么车都不通了,更别说自行车,人们的出行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11路,dia走。
雪都到她大Tui根儿,四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分不清哪儿是哪儿呢,也就能靠路边的树和界碑找地方,她穿着厚厚的皮裤,外面又套了一身防水的衣服,一路艰难的往家走,走个半小时,就得进空间歇一会儿,一个是防止冻伤,另外一个就是实在太累了……
这么厚的雪,真是让她大开眼界,怪不得家里的房子没人也要烧炕,不烧炕怎么化雪水?
她在回乡下之前,已经把在县城房子里烧了炕,堂屋三间,东西厢房各烧了两天的炕,等雪水化了大半,她才往家走。
从县城到乡下的这段路,平时骑车可能也就一个多小时,但是用步行加蹚雪,她整整走了两天,一边歇,一边往家走,过往也不是没有一个人,大家都以这种方式蹚雪走,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因为雪还一直在下,即便是清雪,也只是清理本村的路,谁能想到这大雪天还有人往外走回来啊!
所以哪怕安怡回到了村儿,也没人知道,因为那个时候天都黑了。
安宁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好显露出来,首先光这段路,她都没办法解释,抱着这么大的孩子,她是如何蹚雪爬回来的,不现实,干脆就不提,等开春之后再说也行。
安然时隔两个月没见她,哇的一声就哭了,那委屈的小模样,让秋霞啼笑皆非。
“你这小安安,真是伤了你二姨和三姨的心了,我们对你不好吗?看到亲妈就忘了我们的好了?”
彩花也是哭笑不得:“姐,我们本来在那边住的,结果她晚上看到陌生地方,好像极度不适应,哇哇直哭,但是抱到这边之后,就不哭了,晚上把尿一次,喝一次奶,就能睡到大天亮,简直不要太省心,你给教的太好了,连这么大的孩子都知道心疼人。”
安怡也特别的想念自己的乖宝宝,换好衣服,洗了手之后,抱着安安不撒手,使劲儿的亲了亲。
“丑妈妈香吗?有漂亮姨姨陪着你多好啊,真是不识好歹。怎么样?这俩月没给你们造成负担吧?”
“看姐说的,咱都是一家人,哪能说两家话呢?我们俩白天就带着安安一边学习一边玩闹,屋子里烧的可暖和了,别人都去上扫盲班,我们俩就在家里预习你给我们的新任务,虽然有很多一知半解的地方,但囫囵吞枣也把初二的课程学了一遍,接下来你再跟我们细致讲一遍,应该就差不多了。”
安怡点点头,“我刚随手翻了下你们写的笔记,不错,一看就知道认真对待了,好好加油,如今的你们,已经干掉了全国百分之六十的人不止,接下来真要上个高中或者技校啊,各大单位可能都抢着要,只要各方面俱佳,当个小干事啥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学历在关键时刻,可能比户口都要管用。”
现在他们一个班才十来个人,二十个都不到,而且每年都在减少,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越往上越难学,越往上家庭负担就越重,现在谁家不是七八个孩子,十几口子人?
像她们俩这样,背后有人供吃供喝供学习的有几个?所以说,与其说她们是不幸的,倒也不如说,她们成功逆袭,人生中很多的挫折,大概也是为以后的路铺就,只要熬过去了,迈过去这道坎,就离成功不远了。
【1064】民国女英雄38(4000+)
本来还打算回县城住几天,看来非得等大雪化的差不多,起码能走才行,这样的话,怎么着也得阳历3月份了。
也罢,那这俩月就先帮过一遍初中二年级的知识点,看看掌握的如何,再将先前从学校那边拿过来的二年级阶段试卷测试下,如果两个人都能做到及格的话,就挑重点突击,争取让她们跳级成功。
安怡回来住后,姐妹俩就非常识相的回自己家住了,依然是去年的模式,白天在这儿学,晚上回家睡,毕竟家里的房子本身就好多年没住人,下这么大的雪压.在房顶,不赶紧化化,是会影响房子质量的。
她走之前给她们准备的粮食,经过检查,也就粗粮吃的多点,细粮什么的下去的很少,想来都是给孩子吃的,这姊妹俩懂得感恩,让她觉得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
同时,她还在地窖里发现了二百来斤的杂粮混合代粮,里面都是些玉米杆子、稻谷杆子、红薯秧子、花生秧子晒干磨碎之后,再加入糠皮子、榨油之后的豆渣做成的混合物,这样的东西,在七十年代后都是喂猪的,但现在却拿出来给人吃?
第二天姊妹俩过来,她一问,才知道是屯子里给她拿过来的‘粮食’,说是她的粮食补贴。
看着这些所谓的‘粮食’,安怡哭笑不得。
“这也能算粮食啊?这吃下去还不得把胃给磨穿孔?你们有没有?”
姐妹俩点头:“我们户口在这儿,自然也有,和你的差不多,这是国家规定给的基本口粮,咱没上工,所以没有工分补贴的那部分,但是分给咱的没有粮食,的确是说不过去,”
安怡瞪眼睛,“何止是说不过去啊,这简直就是不把咱们当人看了。我虽说是有工资,可我又不是城镇户口,我是农村户口,农村户口就算不上工,那每人每天也该有不到一斤的粮补,女人是八两还是多少来着?!”
“八两,这八两是粮补,一年下来,也该有二百九十斤的粮食,可是咱分到的这些……,”
安怡伸手抓了一把,被里面的纤维组织吓了一跳,说实话这东西吃进肚子能消化?
她欲哭无泪:“这玩意儿还真是粗粮,粗的很可以了,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吃的?”
秋霞和彩花对于这种食物很熟悉,日常总要吃那么一顿的。
“抓一把这个,剁进去点儿菜叶子,再加点能让这些东西成团的玉米面、红薯面啥的,做成窝头,上锅蒸,不过得趁热吃,如果干了可能就咬不动了,好吃是不可能的,除非加的细粮多,还特别的苦,说不上来啥味儿,吃完之后肚子有些胀,不是很舒服。”
安怡叹息一声,“我在城里也见过,看来为了活着,我们的胃承担了很多!”
就比如这代食品,她是嫌弃的不行,可是秋霞她们俩,因为没有干活,连这种东西都分配不到。
要不是她家自留地里种了点,她又贴补了点儿,这姐俩能不能熬过这冬天,都是未知数。
“哦对了,还有300斤的红薯呢,我们已经埋进沙土里了,在那个角落。”
二百斤的代食品和300斤的红薯,听起来不少,但是这都不能算是真正的粮食,她皱着眉头。
“不行就这么糊弄过去,屯长办事不地道,当初还允诺我半公分呢,半公分加上这些基本口粮,怎么着也该给我三四百斤的粮食吧?这是最低标准了,咱东北可是粮食主产地,什么时候要沦落到把这些代食品当主食的地步?”
这一年下来,分到手的没有一粒粮食,她生产队长就说得过去?
这个年代,一般年景下,每个人能分360斤的基本粮食,相当于一天一斤,就算她们是女人,每天按八两算,那也应该是288斤,这是只要你户口在这儿,就必须要给到位的粮食。
至于工分的那一部分,多劳多得,少劳少得,她当初就没奢求,但是是屯长允诺她,要给她算半公分呢,那这一部分的粮食在哪儿?即便不按工分走,按基本口粮的一半给,那她一年也至少能得到432斤的粮食,看清楚,这是粮食,实打实的粮食,不是代食品,也不是红薯。
当天晚上,安怡就拎着酒和她用油纸包扎的糕点找屯长,哦,现在他是他们刘家屯生产队的队长。
安怡当然不能上来就提粮食的事儿,只说:“刘队长,这不快过年了吗?我来给您拜个早年。”
腊月二十,还有三天小年,过了小年,家家户户可都忙起来了,可他们家的粮食还没着落,这能说得过去?
“诶唷,小安啊,你可回来了,我还想着,你再不回来,那些粮食要在我家过年了呢!”
看到她手里提着的东西,两口子是眉开眼笑,高兴的很,亲自出门来迎接她。
唷,这队长是想等她主动找上门,获得点好处,才给分粮食?
安怡呵呵冷笑,真是奸!
她没回来,可以先不把她的粮食给也行,那秋霞和彩花的呢,她们俩在家吧,为什么也不给?
难道在他们的眼里,这俩姑娘都不算是个人?不值得他们平等对待?
越想越生气,可是面上却不显,还笑嘻嘻的问。
“我看到家里分的红薯和代食品了,那……,粮食我们能分多少啊?”
“哦,除了你的基础口粮,还有半公分,加起来不到五百斤,其中不到一百的那些斤称,换成了代食品和红薯.一斤粮食能换五斤红薯或者代食品,所以我给你们送过去的是五百斤,剩下的这四百斤,有玉米、小麦、稻谷、荞麦、大豆,加在一起四百斤。”
“还有你家安然的,安然每天五两,一年180斤粮食,孩子小,代食品也吃不了,就按粮食算,再说你主动上交两亩地,理所应当给你点应得的好处,所以今年你家的细粮是……580斤,凑个整数600吧!”
安怡挑了下眉,她倒是忘记还有自己家的小家伙了。
这么一算,觉得靠谱,不过说是六百斤,其实都是带壳的,没有脱皮或者脱粒,如果是净过的粮食,怎么着也得再减去七八十斤,到手就是五百来斤,这相当于母女俩一天一斤多点儿粮食,吃饱不可能,起码饿不死。
对此,她点了下头,致谢之后,问起了姐妹俩的:“她俩的好算,88斤折换了440斤的红薯和代食品,剩下二百斤粮食里,也和你的一样,平均分配了,你们什么时候来拉,就在仓库里放着呢!”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安怡很满意。
“那就明天九点早上我们过去拉粮食?”
“成,到时候我让会计跟我去给你们过称。”
她没有去关注自己半公分会多出多少粮食,但人家既然说给自己按五百斤算了,那就没必要太计较。
五百斤就五百斤吧,就算是带壳的五百斤,也总比没有的好吧?
代食品每个人都得要,这个跟人家队长没关系。
粮食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回归到了她家的地窖,姊妹俩的也送了过来,总觉得放在那边不安全。
三个人的粮食加起来是1000斤,代食品红薯不到1780斤,这就是她们四口人,明年一年的口粮了。
“不错,今年过年能过个饱年了,只是,分粮食的时候你们俩不是在家吗?怎么光分了点儿红薯和代食品啊,难道这队长是故意等我回来的?”
彩花撇了撇嘴:“肯定是冲着你手里的好东西,故意卡在这儿呢,当时我们俩问了,他们直接说咱家人不齐,等回来一起算。”
安怡笑道:“那还不好?听,人家都将咱们四个连成一家了,行了,知足吧,好歹每个月不干活还有三十斤粮食呢,城里则是按年龄段分的,不过,折合一下差不多,咱们是未加工的粮食,人家都是加工好的,”
刚出生的婴儿每月三斤(细粮),每长一岁增加两斤,二十一斤封顶,初中由学校开证明,然后去街道增加到25斤,高中31斤,比乡镇干部还多一斤呢,一想到这儿,安怡赶紧道。
“茶点把这事儿给忘了,你俩不是考上初中了?按理说这粮食应该给你们增加到一斤的量呀,开没开证明?”
彩花和秋霞赶紧点头,“开了开了,队长也说了,今年的就不能算了,等翻过了年,给咱们按一斤的算。”
安怡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也怪我,不了解政策,人家才不会主动提起,你不问,就不会管这个闲事儿!”
仔细想想,“你们俩努力考上高中,考上高中就给分配工作了,就是国家的正式职工,吃商品粮的,这可比初中上中专还要好呢,现在粮食分到位了,这几天咱们就开始打扫家里,准备过年,过完年就开始复习,我一定要把你们送到高中去,要是你们有那本事考上大学,也不枉咱们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了,记住,不管啥时候,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所以,你们的未来,还得凭自己的能力去挣!”
三个女人干活都很麻利,用了两天时间把两家的房子打扫干净。
小年又包了油渣萝卜馅的饺子,面粉是现磨的,晒干的麦子洗干净之后在炕上烘干,直接加入磨盘里,连皮一起磨,这样蒸出来的馒头是黑色的,做出来的饺子皮也发黑,看着不好看,吃起来却带着浓郁的麦香味儿,味道相当不错。
他们生产队种了玉米、麦子、水稻以及其他杂粮,所以或多或少的小麦和大米也都分到了点儿,不过,也就每样三十斤,玉米占二百斤,剩下的全都是杂粮,这是她的分配比例,姊妹俩的也是在她们的口粮基础上,进行比例分配。
炼制猪油的肥肉都是她从空间拿出来的,回来的时候背着,这样才能过个肥年。
在没有油水的年代,猪油炒菜做饭,能给人们补充体力和所需营养,非常好。
加上先前留下来的腊肠腊肉,这个年过的应该还算丰盛,因为不知道生产队杀不杀猪,有没有给老百姓留份额,如果有,自然好,没有的话,谁也不可能镗雪出去买。
她们家喂得还有鸡,那些代食品她是真吃不下去,姊妹俩却不嫌弃,说就这样的食物,当初在家,也是分的最少的,哪里像现在,想吃啥就做啥?换做以前,想都不敢想。
“他们来找过你们没有?”
“怎么没有?刚分了这些红薯和代食品就来了,也得亏队长没有给我们粮食,要不然守不守得住还不一定呢,得亏家里有坚果,要不然连红薯我们可能都保不住。”
难怪她俩的粮食都送到她家地窖了,看来是看中她家坚果还有这高高的围墙了。
说起她们的家人,姐妹俩就想哭:“就没见过这样的,跟土匪似的,连句软话都没有,开口闭口全都是粮食,还要让我们给他们养老,我自己都还养不活呢,凭啥给他们养老?该还的,当牛做马早就还完了,我们吵不过,他们就站在门口骂,但是不敢砸门,有时候实在听不过耳,就放坚果出去咬他们,直到把他们吓走为止。”
话音刚落,外面又响起了砸门声,和骂骂咧咧的污言秽语,秋霞呵呵自嘲:“看吧,又来了。”
“这怕是知道我们领了粮食,来要粮食了呢!女人每天就八两,是我们未来一年的粮食,她怎么就能张嘴就要的出口?还朝我们要工资,呸,我们上哪儿给他们工资去?”
安怡尴尬的说了句:“你们忘了,我说你们出去干活了啊!”
这个时期的生产队还没有正规起来,正规之后,是不允许社员外出打工挣钱的,所以现在还能以这个理由当借口,当然,队里面是知道她俩去上学,只不过没有对外公开而已,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们要问姊妹俩要钱了。
秋霞似乎这才想起来:“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那咋整,真的给他们钱?”
彩花撇了撇嘴,“要给你给,我是没钱,我也没粮食,本来欠安姐的就多,你还想欠更多啊,有了这些粮食,好歹咱能少欠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