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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沐晴     快穿之掌家女主只种田txt下载     快穿之掌家女主只种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35】民国女英雄9(1100)

    于是她想办法混上了前往哈市的火车。

    这个年代还没有直达的火车,都得需要倒腾,也不知转换了多少辆火车,才抵达冰城。

    ...

    伊水在7部队潜伏一个月,将该了解的全都了解清楚之后,才开始阶段性的投毒,第一阶段就是那些圈外人,这些人无关紧要,只有他们死了,后面的人才会被吓住,甚至还会以为是不是自己的毒气泄露了?

    心里和精神上的恐惧,比肉.体上的摧残更可怕,那些所谓的学家,是她最后惩罚的对象。

    这次她选择了最烈性的毒,从吃下药到毒发化为血水,只有短短的十个小时,提前了整整一天半。

    红衣女G的传说至于南,北方这边到底是不知道的,尤其这里还是实验部队,发生毒气泄漏是常有的事儿,那么误伤死去的也不在少数,只是,为什么死的都是外围的人?反而接近实验室的人,没事儿呢?

    就在所有人对着一滩血水不知所措的时候,第二批人以同样的方法死了,这一下,他们才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甚至以为是哪两种病毒发生了变异,才会导致这么可怕的后果。

    他们想找人做实验,可病毒根本就不给他们解剖的机会,就化为了一滩血水。

    血水的提取物里,更是什么也没找到。

    他们怕了,开始打电话寻求更多专家的支援,然而,五天,仅仅五天时间,这里就在不同区域和地方,死去了整个部队总人数的五分之二(二百人),不同的岗位,不同的实验内容,所有人的死法却是一模一样。

    他们意识到不对劲,往上级报告这件事的可怕之处,很快,红衣女鬼的传说,来到了细菌BD。

    刚开始还有人不屑一顾,觉得这是危言耸听,可是当照片、报纸上的遗址传过来的时候,他们怕了,因为现场的血水和他们这儿的,简直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究竟是人为的,还是说,真的有这样的传染病?我们研究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凶残的传染病,几个小时就化为血水啊,支那人里还有这样的高手?这怎么可能?”

    可让他们相信鬼怪之说,那更是无稽之谈,他们宁愿相信支那人里有人在研究这种传染病毒,也不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伊水的毒为整个7部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和恐惧感,她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跟他们玩起了心理战。

    那些蹦跶的最欢,平日里最嚣张的,倒下去第一个的时候,他们的心里已经开始破防了,等第二第三个倒下之后,这些人就好像群龙无首似的,彻底的乱了套。

    夜深人静之后,她会在他们的基地墙上,用红色的油漆刷子,日文体怨气四溢的印刷体,这些狰狞的红字上,皆是他们曾经犯下的滔滔罪行,她甚至将最初的那几个鬼子尸体,掉在烧锅炉那边,这里的怨气是最重的,几具s体在风中摇摆的时候,胆子小的直接晕厥过去。

    上面的支援还没到,整个部队已经死沉一片,她用十天时间,将这里人层层击溃,一个不留。

    残留下来的战俘实验对象,她没有动,也不敢放他们出去,因为她不知道这些人身上带着怎样的病毒,思考再三,才用安睡散,送他们离开,并一把大火烧了实验室和监狱。

    当然,在此之前,7部队里所有有用的她都尽数收入了空间...

    ------题外话------

    三千多字变成了一千多字。

【1036】国民女英雄10(四千)

    731部队停靠的有直升机,盯着这些直升机,看了眼那些准备投放到我国领域的毒气弹,一种无以言表的仇恨瞬间爆发,她爬上飞机,摸索着,寻找穿越世里学习直升机的记忆,比照现在这种老式直升机的区别,而后将从实验室里转移出来的毒气弹装入飞机,没有任何犹豫的把飞机开了起来。

    我们的国民活在你们的炮火之下,凭啥你们的子民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活着?

    东北本来距离小R本就近,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先侵犯我东三省,国人骨子里都是善良的,从未想过进犯别的国家,从古至今,不管是强大还是落后,他们想的,唯有超越自己,可是却没想到被心狠手辣的小R本逼到这个地步。

    她的直升机是R本的,开到R本领空,一路顺畅,没有任何阻碍,主要还是没有雷达之类的高科技手段。

    这是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毒气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专挑人员密集的地方投放。

    她也不知道空间里藏的这些都是什么弹药,反正尽管往下扔,扔完了,就将飞机停到安全的地方,将空间的油加进去,弹药补充进去,再飞,再投,虽说最终她的飞机被他们自己的炮弹炸掉,但她是毫发无损的啊!

    空间也多的是飞机,你炸我一架,我再飞一辆,反正将他们细菌部队弄到的各种药全都抛还给了他们。

    最后她换成轰炸机,在他们上空使劲的丢炸弹,也不管哪儿是哪儿了,只管丢,带着恨意的丢。

    一个星期的时间,岛国几乎变成了废墟,因为它本身就不大,她手里的飞机多,炸药多,毒药更多。

    你轰炸掉我的飞机,我可以再换一架,反正那些飞机不是我的,一个星期你炸掉了你们所有的飞机,她却安然无恙的站在你们的土地上,冷眼注视你们的子民痛苦挣扎,绝望嚎叫,只觉得痛快!

    报应,这就是你们的报应,怎么对待我们的,我们怎么还回来,让你们作,作吧去,看看你们还能不能在我国呆的下去,不回来是吧?再不回来,就灭国咯!

    伊水没有着急回去,而是站在高山上往下看,看他们满是废墟的家园,看他们跪在地上,为逝去的人叩拜,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鬼神社,她是不会给他们机会去兴建那些耻辱的!

    岛国上传来的‘噩耗’,果然停止了这些鬼子所有的行动计划,因为他们没有想到,也没查出来,更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收到了这样的‘礼物’。

    伊水在飞机上也瞧清楚了,岛国的军事基地在哪里,因为她的那些飞机,就是被军事基地给炸下来的,所以如果他们没有反应,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的军事基地尽数炸毁。

    因为她投放的炸弹不是核武器,毁灭性不是空前的,炸弹的威力只局限于小范围,所以从高山往下看,也许能看到到处黑烟滚滚,事实上被炸掉的也只是部分的建筑物,造成的伤亡并没有那么大,真正大的是那些从细菌部队出来的生化武器。

    第一个星期的时候,蔓延速度还没那么明显,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发病之后,他们才急了。

    很快就查出来病源就是出自他们自己的细菌部队?

    等派人去细菌部队查的时候才发现,那么庞大的生物力量,竟然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土崩瓦解,连一张图纸都没留下来?

    他们不知道也不奇怪,因为这个部队时常封闭式的实验,方圆几公里都戒严,派有专人守护那里。

    实验基地联系不上也不是一次两次,当然,这当中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说明太过自信,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那里会出事,一切不正常,都以线路故障为理由,殊不知就是这份盲目的自信,毁了更多的人。

    他们怕了,能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将武器直升机全部转移到他们国家的神秘力量,究竟是谁、

    他们在前方打仗,人家却反其道而行,专门攻打他们的后方,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再坚持,怕是会有更严重的报复等着他们。

    放弃?

    不,他们没有放弃,只是驻守在原地,不敢动弹了,其实也可以说是观察,想看看‘敌人’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至于岛国内受生化武器毒害的老百姓,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去诊治,呵呵,真的是足够的能力吗?

    伊水冷笑:“这可是你们逼的,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不懂得珍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谁都知道老百姓是无辜的,可是培养侵华R军的孩子,你能说你是无辜的吗?

    不,你一点也不无辜,当你的丈夫,儿子,或者父亲去侵略别国,侮辱他们的妇女,刺杀他们的儿童老人的时候,你们就该知道,‘报应’两个字的笔画是什么。

    伊水在确定他们不曾撤退之后,想办法炸掉了他们的军工厂,对,是炸掉,连去扫荡的兴趣都没有,直接炸掉了,那漫天的轰隆声啊,哪怕在东三省,似乎都能感觉到岛国的地震山摇。

    之后她再次安静下来,等,等他们是否宣布投降,此时若是宣布,也许还能避免小男孩儿的到来,若是逞强,呵呵,你们将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然而她终究还是低估了岛上这些人的心,依然岿然不动的趴在我们的国家不动,哪怕已经有上万人死于这场本该避免的灾难。

    1943年春天,伊水引爆了岛国的其余军事基地,是在一天之内,尽数炸毁,一个不留。

    这下,侵华日军总算意识到不对劲,这是真的在对他们警告报复。

    这就好像是拉锯战一样,你不让,我也不让,你往前走,我也往前走,誓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但这是世界级的混战,不是说他想撤,人家就让他撤,这就好比上了这艘船,上来容易,下去难。

    侵华日军那么多人,每天的吃喝拉撒哪里来?还不是靠烧杀抢夺?

    这才沉寂十天半个月,他们就憋不住了,哪怕是国内传来的噩耗,也没有阻挡他们的脚步。

    饥饿是最原始的欲.望,谁饿肚子都不好受,他们也是如此,所以那种控制不住的欲.望就会催着他们做出丧心病狂的事儿,一旦再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伊水摇摇头,“看来岛国内的民众对战场上的事儿太乐观了呢,瞧,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了,这是朕的以为他们能胜利,从而放弃岛国了?真是愚不可及!”

    接下来两年,伊水没有回国,而是留在这片土地上,到处走动,她的走动不是普通的走动,因为她每走一步,就能为那些牺牲的人们报复一次,继而就加重了她要将岛国走上两遍的心思。

    N京陷落后背活埋虐杀的三十万民众。

    F顺P顶山被追赶屠杀的三千村民。

    C庆大轰炸活活被闷死的两千五百人。

    H南岛上被屠杀的三千民众,无数个被挑在刀尖的无辜稚子。

    另外还有S海火车站被炸死炸残的妇女儿童;最好的年级受尽折磨屈辱的慰安妇;毒气实验室里无力窒息,被细菌实验感染溃烂的绝望百姓;以及无数死在抗日战争里,反抗侵略者而永远倒下的人……

    数不清了,她数不清自己的步伐,也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死于他们的侵略之下,但是,她可以让他们彻底的断子绝孙,别小看她的走动,她会以救济的名义送出救命的食物,而这些食物里,却掺杂着能让他们不孕不育的药物。

    为了报复,她宁愿做一次恶人,哪怕这一世没有任何功德值,甚至有可能被惩罚,她也心甘情愿。

    四五年的春天,她回到了祖国大地,彼时岛国在国际上的战事已经相当明朗了。

    她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回国之前,能杀的全杀了,不能杀的就让他们不孕不育。

    同年8月初,核武器在岛国爆炸,中旬,岛国宣布无条件投降。

    在一批批回国的降兵里,都混着伊水送出的‘礼物’。

    岛国投降之后,内战开始,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无力去改变,因为这是自相残杀。

    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做,那些欺压老百姓的,都会被她无条件人道解决。

    百姓无辜,如果你欺压百姓,那和人人唾弃的鬼子,又有什么区别?

    上一世,她死于1947年,这一世,她不仅活到了解放,还去北京参加了开国大典,随后前往黑龙江,定居于此,因为她的户口在解放之前定到了这里,三十岁的她经历了大半辈子的奔波,总算平静下来回归田园,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

    她要在这里,等待岛国的彻底灭亡。

    伊水于1953年的时候,才在当地政府的帮助下,找到了父亲,只可惜,他已经阵亡,巧合的是,就葬在距离她定居地三十里外,正在修建的烈士陵园。

    至于母亲,不知去向,家里的其他人更是无从谈起。

    因为有烈士家属的认证,她被当地政府安置在黑省M市下面一个叫刘家屯的地方,分给她两亩地,这个时候其实还是有地主的,但是政府分给她,那就是她的,除非日后土改,在这之前,她都可以自种,还帮着她盖了三间土坯房,算是彻底的安顿了下来。

    她的空间里,武器弹药、粮食、药品什么的,在这些年也都分发了出去,剩下的就是些桌椅板凳、少量药品,以及一些铺的盖的穿的用的,不过这些东西,她自己是不打算用的,将来要是遇到有需要的人,她再送出去即可。

    她如今的这个家,每年10月就有可能下雪,至少有半年的时间在冬天里,粮食也只能种一季,以玉米高粱水稻大豆为主,山多林多湖泊水资源都非常丰富,所以除了种粮食,其他途径也能吃饱肚子。

    之所以选择东北为家,是因为她出生在这里,所谓落叶归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更何况原主的父亲,也是有名的抗日名将,不然国家会这么照顾她?又是分地,又是帮忙盖房子的?当然,这也跟她捐了一二十根金条有关,虽然这只是她财产的十分之一不到,但对如今的国家来说,是十分珍贵的。

    她之所以没有全部捐出来,是怕影响太大,她不想引起上面的注意,反正日后她都会奉献出去,早捐晚捐,其实是一样的,之所以远离是是非非,选择农村,是因为她累了,奔波了十来年,她想在余下的日子,一人一狗,好好过日子。

    她已经对外宣称自己不能生育,不会婚假,谢绝一切牵线搭媒的好意。

    本来她这么说只是不想被打扰,没成想被传成了慰安妇,这个时候还都没有从战争中走出来,对她还有一点点的同情,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就会被唾弃,不管你是否是烈士家属,所经受的流言蜚语,是一辈子的。

    想了下,最终没有出面澄清,因为她对外宣称的和慰安妇太像了,只有从那里面走出来的人,才有可能丧失生育能力,才有可能一个人过一辈子。

    她就算解释又如何?有人会听她解释?

    算了,就这么过一辈子吧,也许这样也是好事儿,起码自己的生活不会被打扰到。

    而她之所以还留下来,其实也是想见证下岛国的灭绝。

    至于日子逐渐恢复平静的老百姓,要怎么编排她,她也懒得去计较,总归只要不蹦跶到她面前来骚扰她就行了呗!

    三十三岁的伊水,从民国到新中国,风风雨雨三十三年,她干过的事儿没人知道,但她自己却觉得与有荣焉,因为岛国从四五年开始,将会一年比一年衰退,直至这一代再也无法繁衍,他们就会在一辈子的煎熬以及懊悔中度过余生。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报应两个字,绝不是说说而已,而需要用实际行动去验证。

    两亩地对于伊水来说,还是能承受的住的,毕竟她现在才三十多岁,因为自己的那张脸太显眼,在外面,她始终是易容脸,而是奇丑,正因为丑,又有慰安妇的标签在,平时她都是独来独往,也没人搭理她,与她为伴的,只有她捡回来的一只流浪狗。

    ------题外话------

    上一章被屏蔽的莫名其妙,我不明白这些历史为什么不能写?这是历史啊,在任何渠道都能知道的历史啊,难道以这种方式宣传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不好吗?难道像一些无知的国人参观靖国神社,并且在门口比耶微笑才算事儿?国人骨子里的抗日分子是时刻不停蹦跶的,记忆一遍又一遍的被拉回,才能更深刻的传承下去,你把我写的屏蔽了,那历史你能屏蔽吗?为什么屏蔽,只因为这不是正经文献吗?

    上一章我不会改的,没办法改,怎么改?删掉吗?不删,这是事实。

    不知道这一章会不会也屏蔽,真要屏蔽了,我也不会改,就这样存在吧,挺好的。

    我不觉得我是在胡编乱造,也许女主夸张了点儿,可事实都是经过考究的,没有胡写,读者也能分辨的出来哪些是杜撰,哪些是事实根据,所以,不需要你们帮我屏蔽!

【1037】国民女英雄11(六千)

    狗是在县城水沟里捡的,当时都快淹死了,好像才刚满月不久,看起来着实可怜,她抱回家精心呵护了一个月,才缓和了过来,它是浑身褐色毛发的小狼狗,她给它取名坚果,果子,因为是母的。

    她的房子位于村西头,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旁边有一棵上百年的大槐树,被誉为刘家屯的神树,当时她盖在这里的时候,很多人都反对,还是政府拍板,最后村子里丈量了下尺寸,间隔五米,才算妥协。

    刘家屯曾经也是几百人的大村子,然抗战期间年轻人去打仗,女人被掳走,活下来的都是老弱病残,如今加起来,也没有百十口人,想要恢复以往的生息,怕是要过一二十年还差不多。

    像伊水这般大的妇女,村子里并不多,基本上十五岁以上到四十岁靠下的,死的死,残的残,新一茬还得十年才能长起来,不仅这一个屯,其他地方也都差不多是这情况,毕竟东三省是倭寇占领时间最长的省份。

    如果不是伊水放出那些话,哪怕她长得丑,也会有无数人过来相看,繁衍子嗣是国人的传统思想。

    别看现在一蹶不振,要不了多久,这刘家屯的人就会振作起来,每家五六七八个的生,都是正常现象。

    六七十年代,是人口迅速增长的一个时期,新中国刚成立初期也许大家还在恢复中,到了五十年代中后期,人们逐渐会从伤痛中走出来,缅怀逝去的人的同时,也会计划自己的未来。

    不同于别人家拖家带口的一个现象,伊水,如今化名安怡的她,那就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她的空间里存着不少给自己准备的布匹、棉花、粮食、药品、罐头、副食品、油盐酱醋等等,这些都是当初她扫荡来的战利品,送出去了十分之八,给自己留了十分之二,所以哪怕她一年到头不出门,也不缺吃不缺喝。

    她的三间屋子其实住不完,中间是堂屋,东边自己住,西边当杂物房,堆放柴火粮食农具什么的杂物,做饭就在堂屋做,角落里有个大地锅,地锅通道连接东屋的炕头,天冷以后就在屋子里做饭,天热的时候就在院子里做,她已经搭了个简易的棚子,因为院子足够大,左边就做厨房,右边角落里是茅房。

    自己一个人寂寞了点儿,还搭了个鸡窝,养了六只鸡。

    刚来到刘家屯的时候是开春四月,从盖房、种地、抓小鸡、养狗、做家具,她折腾了三个多月,起先是借住在老乡家里,一日三餐则是在空间做的,没有在老乡家里吃,一是不习惯,二是怕麻烦,又是得算钱,还得算粮,她懒得跟他们掰扯那么多,索性三个月给拿出1000块钱的借宿费(一套RMB)。

    房子盖好之后,天也暖和了,这年代一不刷漆二不装修的,没必要晾晒房子,等夏天来了,它自然就晾晒干了,所以房子一盖好,她就搬进来,一天也不耽搁。

    小鸡是在房子盖起来之前,她就已经在空间养着了,外面只养了六只,空间却是有六十只之多的鸡鸭鹅,她未来的大部分进项,可能就是这些蛋了,另外空间还有三头牛,两只猪,她不爱吃羊肉,所以就没养羊,至于这个牛,是一家三口,母牛可以挤牛奶,小牛长大了,她打算养着给她耕地,将来再繁衍,则留着,不能放出来。

    因为再过几年,土地、锅灶、牛羊可都不是自己的了,鸡也只允许养个两三只,她肯定要赶在文件下来之前,把牛给转移走,至于现在,能帮自己干几年,就干几年吧,闹不好等政策下来,她的牛也变成老黄牛,干不动了。

    刘家屯距离最近的一个镇子就要三十里路,想想就觉得脚酸,反正也没啥要买的,她也没那兴趣去赶集。

    平时独来独往惯了,又住在村西头,和村子里的那些妇人几乎没有交流,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人打扰她的生活,比起苦哈哈的老百姓生活,她的生活可是过的滋润多了。

    铺的盖的穿的全都是以前的,破虽破了点儿,但洗的很干净,她尤其爱晒被子,只要一出太阳,她就把被子拿出去晒,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股螨虫和阳光的味道掺杂其中,嗯,她有种变.态的享受。

    早饭就是煮一碗牛奶,在锅里面泼两个鸡蛋,其他主食不吃。

    吃完饭就扛着锄头去地里干活,她的两亩地就在她房子前面,近的很,算是好田,她嫌种水稻麻烦,所以种的是玉米、红薯、土豆、花生、芝麻、大豆这些好打理的,品种多,一亩地就要分三种,反正她一个人吃,每一样收一点,就够了,也不用缴税,因为她是烈士遗孤,受政府特殊优待,当然,还是和她上缴金条有关。

    基本上,地里面出多少,她就能收多少,村子里不知多少人羡慕她的好日子,而对于她的来历,很多人都不甚清楚,屯长倒是知道一二,却也仅限‘烈士遗孤’四个字,就因为这四个字,村子里的嫉妒和怨气,才没那么大。

    除了在门前的地里种,她的房前屋后也种了很多蔬菜,反正不让任何土地空置下来,青黄不接的时候就不说了,等菜一下来,能腌制做酸菜的,她都腌起来,要是还有剩余,她会送给对她友好的人。

    当初在倭国,她可是整了不少的大米,别说,那米的味道还不错,所以即使她不种米,空间也是不缺的,自己会种,还攒了不少,每天晌午她都蒸一碗,炒个菜,做个汤,自己吃饱以后,再上锅用空间剥下来的菜叶子、谷子皮磨的麸子,外加少量的杂粮面,搅合搅合,喂鸡喂狗吃。

    别看这吃的不如自己的,却是大环境下,不错的食物了,这得亏是自己住,要是和别人一起住,绝对会骂她暴殄天物,因为牛奶多的时候,她喝不完,就用来洗澡,泡完之后再喂给鸡鸭和狗,那是真的一点不浪费,就那她也不敢天天泡,怕有罪恶感。

    所以多出来的牛奶,做成奶酪,酸奶保存起来,待找到合适的机会卖掉,也是一个进项。

    谁让空间的草好,灵气足,还有那么多植物杆子,鸡鸭鹅牛猪哪怕不需要她喂粮食,光吃这些,也吃的饱饱的了。

    卖进商城的蔬菜瓜果就不说了,那是连藤子一起卖了的,她自己吃的那些蔬菜水果,扒下来的菜叶子,藤子,基本上都处理给空间的牲畜和家禽了,这就是个循环的过程,一点没浪费。

    晚上她一般吃鸡蛋面条素面条,或者蒸土豆红薯,凉拌个菜,又或者改善伙食的时候,炖一只鸡,贴个饼子啥的,炖一次,能吃一天,也幸亏她离村子远,味道不会飘太远。

    所以,当别人家苦哈哈的过日子,各个面黄肌瘦的情况下,伊水感激自己怎么也吃不胖的体制,当然,吃的多,干活也多,消耗多了,也就不会胖,只要当天不干活,或者活动量不够,晚上就约束自己不吃或少吃。

    从体型上倒是看不出区别,但是她的整个气色,却不是其他人能比的,也得亏戴着面具,蜡黄蜡黄的,人家也看不出来。

    伊水把自己隐藏的很好,小日子过的很不错,却也不是一直能安然无恙,谁让她是个女的,又是经历过战乱,在别人眼里有个‘慰安妇’的名号,在光棍多的村子里,到了晚上要不是有坚果的叫唤着提醒她,怕是家里被偷袭无数次了。

    幸好坚果聪明,除了她喂的东西外,其他的都不吃,一点也不馋,其实她觉得是瞧不上那些人带来的加了料的食物,白天她哪里也不去,除了在自己地里,就是在家,那些人没机会接近她,到了晚上,万籁俱寂的时候,狗叫声会把他吓得贼胆消失殆尽,她搬过来半年多,这些人愣是没有一个能跟她打照面的,可见她训练出来的坚果有多厉害了。

    坚果不吃别人的食物,白天她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他们家里,值钱的有用的东西都在她空间放着,哪怕大门敞开着,也不担心小偷惦记。

    偶尔有人从她家门前经过,如果他们善意的和她打招呼,她也会回应人家,若是还能聊上几句,那她会热心的送自己吃不完的菜,所以,别看和她打交道的人不多,说她人不错的,却有不少。

    当初她家里的家具,还是村子里的木匠帮忙打的,油漆是她自己从空间弄的,打磨好的家具涂上一层喜庆的红色油漆,看着就崭新,包括家里的屋门和大门,都是托村民帮忙,她那个时候还没开火,就给他们工钱,因为她的大方,可是落了不少好名声,但是没过多久,她谢绝媒人来说媒的事儿传出去后,风向就变了。

    ‘慰安妇’成了大家时常挂在嘴边的话,村子里除了她这个莫须有被冠名的,还有两个年轻姑娘,是R本投降后,被解救出来的,当着她们家人的面,没人敢说什么,可是私底下的议论,那是一点没少,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儿。

    她开始没关注她们,后来知道她们的情况,还特意去她们家看望过俩孩子,出事儿之前都是十七八岁水灵灵的大姑娘,现在也都二十来岁了,被毁之后,很少出门,就在家里做家务,也没打算再嫁人,看到男人就躲着走,和人说话头都是低的,她知道,那是被刺激的后遗症。

    这辈子不嫁人反倒是好事儿,只要她们家里人不嫌弃她,自己过一辈子也没什么关系,免得真的嫁了人,反而因为这段过去,被不断的提及,在她们伤口上撒盐。

    可是,女人不嫁人,父母哥哥弟弟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一旦哥哥和弟弟结了婚,有了嫂子有了弟媳,这个家还有你这个小姑子或者大姑子的位置吗?

    如果家里人好,嫂子好,弟媳也好,那也就罢了,可这样的人家有几个?

    很不幸,这两个女孩子就碰上了,在家住了七年,竟在一个月内同时爆发,就跟商量好似的。

    一家是嫂子闹,一家是弟媳闹,闹的原因很现实,只要她们待在家里,就会影响侄子侄女未来的婚嫁。

    也许是命不该绝,她们俩相约跳河的时候,碰上了遛狗的她,她将她们俩救了上来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二十多岁虽然不是小姑娘了,可依然哭的像个孩子。

    “安姐姐,你不知道,女人在村子里是没有地位的,出嫁前听长辈的,出嫁后听丈夫的,没了家人和丈夫撑腰,你在这个村子,可能就是被欺辱的对象,谁都可以上来踩你一脚,我们俩是真的过够了那种小心翼翼的日子,每天变着法的讨好,委屈求全,非但没有换得人家的同情,反而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一旦有不顺心的地方,就会指着鼻子骂,一年两年里,爹娘还能帮一把,他们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就会看媳妇的眼色了,这个时候,闺女就成了一切的导火索……,”

    秋霞今年二十六岁,九年前她十七岁,她在慰安所待了一年,被救出来的时候都快死了,后来被政府救了下来,可是活着对她来说,远比死了还要艰难。

    彩花今年二十三岁,八年前她才十五岁,在慰安所待了几个月,救出来的时候也被折磨够呛。

    伊水很心疼她们,也能想象这些年她们是怎么熬过来的,要不是实在熬不下去,又怎会相约一起去跳河?

    后世有关慰安妇的电影,她是一部也没看,因为看不下去,甚至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可如今活生生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她有什么理由说不救?

    思来想去,伊水决定为她们出这个头,于是她看着两个丫头,掷地有声的问。

    “想不想像我一样活着?为自己而活?我可以教你们谋生的技能,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你们要和你们的本家,断绝一切关系往来,能做到的话,我帮你们,做不到,我救了你们一次,没打算再救一次,万般皆是命,好自为之!”

    本来她打算给她们点儿时间去想的,没想到她刚一转身,冻得瑟瑟发抖的姊妹俩目光坚定的抬头朝她看过来。

    “这些年在家里当牛做马,该还的也都还了,要不是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现在安姐救了我们,我们要再去寻死,那就太不是东西了,说实话,我们都挺羡慕你的,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不去理会那些人的嗤笑,多好啊,我们也想过那样的日子,安姐,求你了,给我们一条活路吧,你放心,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都愿意,我们有力气,能干活,可以养活自己的。”

    “现在是新社会了,可不许说什么当牛做马,你们还年轻着呢,以后的日子长着,万一遇到不嫌弃你们的男人呢,这个谁也说不好,所以也不用一杆子把自己打死,不过和家里人断绝关系,单独开户,却是十分有必要的,但我终究是个外人,不好直接参与,尤其我自己的名声也不好。这样吧,我给你们指一条路,你们去探探,能走的话,自然最好,要是走出来了,以后就真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了,要是谈判不成功,你们继续当牛做马,或者转身就跳河,我都管不着。”

    说完这话,伊水就告诉她们接下来怎么做,两个人听完之后,顿觉豁然开朗。

    伊水看着她们:“你们家人能把你们俩逼到这个地步,说实话,不用去看,我也知道是什么德性,记住,一定要断绝关系,这层关系要是断不了,日后你们怕是有很多麻烦找上门,哪怕搬出去了,也得被利用,自己赚的口粮,闹不好还得倒贴,自己得把自己立起来,还像以前那样窝囊的活着,可别来找我,我这儿不收废物!”

    伊水几乎是把所有厉害关系都跟她们讲清楚了,随后就让两个人去找屯长去了,虽然这个时候不算冷,可浑身湿淋淋的,头发上还顶着水草出现在屯长家,估摸着也得把她们吓够呛。

    她懒得理会这一晚会发生什么事儿,自个儿回家关上大门,洗漱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她五点就起来,准备去跑步,刚打开门就看到坐在自己房门口,还背着小包袱的秋霞和彩花,她开门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往后一倒,显然已经困的没听到她走路的声音,这才没反应过来。

    她惊讶的看了她们一眼:“你们这是……?解决了?”

    两个人同时低头:“今天才去谈,昨天晚上闹了半宿,我们被家里赶出来了,暂时没地方去,就只能……,”

    伊水皱眉:“怎么不喊我起来?这晚上蚊子得多少啊,你们也太客气了吧?落水后衣服都没换?就不怕染了风寒?”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姊妹俩的眼睛同时一红,伊水叹了口气:“先进来吧,看把你们折腾的。”

    她还能说什么?谁让从古到今,女人的名声毁了,基本人生就毁了一半呢?你包括她,即便没有事实根据,也能被传承那样,她要是什么都没有,也不是穿越来的,下场肯定和她们一样悲惨,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实。

    考虑到两个人可能从昨晚都没吃什么东西,她给她们俩一个人打了两个荷包蛋,又蒸了一锅土豆和红薯。

    “吃吧,管够,尽管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找他们摊牌,就按照我教你们的去做,把什么都讲清楚,找屯长给你们主持公道,写分家文书,再让屯长帮你们俩落户,屯子里不是有好几处空房子吗?那都是绝户头,你们选一户,看看屯长给不给,给了自然最好,不给的话就问价格,需要多少钱我先给你们出了,日后你们俩有钱了,再还我,先把户头落下来再说。”

    “那……屯长,真能听我们的?他会把我们两个女人当回事儿吗?”

    “你们又没有嫁人,还是这个屯子的人,只不过户口单独拎出来当户主罢了,如果他不帮忙,你们就去县里面告,说这日子过不下去,人人都看不起你们,怎么惨就怎么嚎,这个时候注意屯长的脸色,要是他皱起眉头,眼底有不耐烦,你们就缓和语气,说你们的情况,日后也嫁不出去,单独开户,也不是找事,就是想好好的活着,不会给村里面添麻烦,”

    “其实在今年春天的时候,国家就已经下文件,说要开始主力发展农村合作社了,要不然你们以为前期的斗地主,土改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给这个文件铺路?咱们屯虽然没有地主,可是周边的屯有呀,推翻封建剥削制度已经开始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按人口分地了,”

    “这个早在我来你们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你看,我的地就是上面直接给我分的,之所以咱们这边还没开始,那是因为地区不一样,政策下达时间也不一样,预计年底前肯定完成分配,所以你们俩要快,趁着这股东风,赶紧把户口单独拎出来,这样你们就有自己的地了,有了地,断绝了关系,还怕吃不饱穿不暖?”

    “不过你们记清楚,我说的这些不要对外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坚决的,一定的把户口问题落实到位,越快越好,”

    伊水想了下,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了两瓶酒两盒烟递给了她们俩。

    “拿着这些东西去找屯长,他肯定会帮你们的。”

    李秋霞,刘彩花看了伊水拿的东西,感动的直落泪,两个人纷纷发誓,一定要记住这份恩情,早晚都要还回来,伊水不甚在意的朝她们摆摆手:“趁早去,这样没人看到,注意拿你们的包袱隐藏一下。”

    把两个人送走,她叹了口气,解开坚果的绳索,牵着它开始了晨跑,天塌下来,也不能耽误她锻炼身体。

【1038】国民女英雄12(四千)

    穿越这么多世,她早就养成了自律的好习惯,晨跑更是如此,尤其这个年代的空气,真的一点污染都没有,重工业还没发展起来的年代,好好珍惜才是真的。

    她跑的时候,坚果也都跟着,绳索也在这个时候放开,因为狗狗还没养熟,她担心出什么意外,所以只有跑步的时候解开,晚上睡觉的时候解开,其他时间都拴着它,养熟了就给予它自由。

    大汗淋漓的跑回家,那俩姑娘还没回,她估摸着怎么着也得一个上午的谈判,回家后煮牛奶吃鸡蛋,刚刚给他们做的时候,她没吃,吃了饭跑步不舒服,所以她都是回来以后吃。

    吃完饭收拾好灶房,这年代苍蝇比较多,除了锅之外,其他东西她都收到堂屋的橱柜里,用的时候再拿出来,因为他们家没有粮食,所以老鼠什么的也很少,就是苍蝇蚊子这些是真的多,避免不了,晚上要是不穿长裤长袖,你就出不了门。

    好在东北的夏天没有中原热,冬天家里有炕,外面冰天雪地的,也都不出门,所以她觉得这边还是挺适合居住的。

    她家屋后面,还挖了地窖,因为东北的冬天长,所以家家户户都会挖地窖储存蔬菜,她本来不打算挖,毕竟自个儿有空间,但做工的人家压根儿就没问她,直接就给挖了,想着这是本地的习惯,也就没吭声,不过多半是要被闲置下来的。

    村东和村西头各有一口井,这样方便给庄稼灌溉,一两公里外,还有河,这边取水什么的,都是从这几个地方挑水,当初不是没想过给自家院子挖一口井,但又怕自己行事太过张扬,毕竟谁家都没像她这样铺张的,一个人住三间房,那么大那么高的围墙院子,政府凭啥对她这么好?私下里不知多少人议论她,甚至还有人说她上面有人,跟人家有一腿儿,什么难听说什么。

    这些都是她挑水或者在庄稼地里干活的时候,听力好听见的,虽然很生气,但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行事要低调。

    所以她每天早上也要去村西头挑水,好在距离她家不远,也就一二百米,大水缸就摆在房檐下面,上面盖一个木盖子,一大缸水需要她挑三担水才能装满,三担水就是六桶,挺累人的,但是这水的质量还真不错,比河里面的干净多了。

    说起这边的河,很深,每年夏天都有淹死人的事儿,到了晚上还有很多人到那边洗澡,男人女人分开,都在边上洗,晒了一天的水还热乎乎的,当然,是上面热下面凉的那种,不过去河边洗你起码会浮水,要不然很容易出事,因为这年代的河水深,下面的资源也很丰富,常年下水的人会知道哪儿的水浅,哪儿的水深。

    如果放在后世那就危险了,因为常年抽沙,抽的到处都是深坑,吓人的很,一不小心就会滑进去,不像现在的河水,下面还有泥沙给支撑着,她去河边看过,水质还不错,还见过水蛇在里面游呢,不过她宁愿麻烦点在家洗,也绝不去河里面洗。

    到了六七十年代,这边应该也会修建河堤,只要有河流的地方,都会修建河堤,这是为了防止发大水做的保护堤坝,生产队一开始就得修水渠、河堤,只怕日后的河堤,也会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在。

    刘家屯这边的土地虽然不是黑土地,但是看起来还挺肥沃的,家门口她种了一畦韭菜,种多了吃不完,一畦足够了,还种了往墙角爬的有梅豆角、丝瓜、南瓜、冬瓜,这些爬满了她家所有的院墙,反正能种的地方都给用上,多接点吃不完,放空间里留着冬天吃。

    这些都是很能接的蔬菜,还是她拿红薯土豆跟村里的老头老太太换的种子。

    韭菜需要到镇子上买韭菜苗,然后栽种到地里,以后每年春天就会自己发出来,吃的时候拿着刀沿着地面割掉就行了,过没几天,就又萌发出来,一茬一茬的,到了秋冬天的时候就会变黄,在此之前,还有韭菜花可以收,将韭菜花收集起来,还能做腌制的韭花,吃面条的时候很有味儿。

    老一辈人会交代这种割一茬长一茬,或者掰着吃(金达菜)的,都不适合在家里种,寓意不好。

    但是像指甲草之类的花草,却很适合种在家门口,不知道什么说法,反正她在门口撒了指甲草种子,夏天还给自己染了个指甲,花捣碎加点白矾,用植物叶子一包,第二天就红彤彤的,虽然指头上染得都是黄褐色的,但过几天就会洗掉,指甲的颜色则越变越纯粹,天然指甲油,还挺好看的。

    这种学名叫做凤仙花的指甲草,还是一味中药,它的花收集起来,泡到白酒里面,可活血消胀,治跌打损伤。

    其实不止是它的花骨朵,根茎叶都是有药用价值的,且非常广泛的被运用到中医药的范围里,她家门口一共种了十来棵,长得都挺好,花开了,她就收集起来,难保日后没有用到的时候。

    院子里有个三四百平方,种了一小块儿红薯,主要是为了吃红薯叶方便,还种了各种青菜香菜香葱蒜苗芹菜辣椒番茄茄子黄瓜豆角等等,每天都能有收获,采摘下来的新鲜蔬菜都放在空间保鲜,头茬的豆角她做成了酸豆角,也就是南方所说的酸豇豆,不管叫什么,这菜腌制入味儿之后,那是真下饭。

    越嫩的豇豆腌制出来的越好,如果长老了,就空皮了,不好吃,没有弹.性。

    还有最嫩的那种黄瓜。

    如果青菜吃不完,怕老了,也可以做成梅干菜。

    像他们家后院儿的二三百平方,她则全都种上了白菜和萝卜,这可是冬天的储备粮,等院子里的小葱长大了,还得专门找一块儿地方单独栽种围起来,冬天就能吃到大葱了,这都是北方地区冬天储存的热门菜。

    伊水很擅长做饭,家里的油盐酱醋那都是之前空间储存的,够她自个儿吃个三五年没问题,三五年之后,她这物资就又攒起来了,基本上不会断顿,还能保证自己吃好喝好,当然,她也没那么夸张,像后世那样生活是不行的,吃的食物也是少盐少油少调料,万一太贪嘴,在公众场合吃不下饭就尴尬了。

    很多人到了陌生地方会适应大半年,她不一样,习惯了各个地方的生活习惯,加之自己周边又没什么邻居,每天该干嘛干嘛,一点也不耽误她生活。

    从小日本投降到五三年初来到刘家屯,中间的这八年时间,她是全国各地的转悠,以物换物,包括海边的海鲜,她都换来的有,为的就是找个合适的地方住下来,这不,兜兜转转才选择了东北为居住地。

    这个时候他们使用的,是从48年底到53年底发行的第一套人民币,不过这套人民币于55年5月份就停止流通了,她其实对这套币种的印象不是很深,因为币值太大,通货膨胀的厉害。

    最小的1块钱,最大币值是伍万元。

    币值大并不意味着买东西多,伍万元的币值才能买两只鸡或者二十公斤大米,购买力相当于后世的一百元,相当于第二套人民币的五块钱,而一套和二套的折合率达到了万倍之差,所以未免有这个麻烦,她那几年基本都在为自己日后的口粮做奔波,压根儿就没使用过钱。

    除非必要的交通,她都选择以物换物的方式,因为她知道这一套币种,很快就会被淘汰,她只留了两套做纪念,包括民国时候各地流通的货币啊大洋啊,她都保留的有,也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就觉得这是自己踏遍整个中国的痕迹,留下来作纪念挺好的,毕竟从这个动荡的年代过来,怎么着也得给自己留份念想。

    空闲的时候,她会写一写回忆录,抛开自己利用空间作弊的地方,大都选择记实的方式,因为她缴获的有日军的相机和一些珍贵的资料,所以她能拍照的全都拍照留存了,而那些原件,早在抗战结束之后,她就递交到相关部门了,这都是证据,日本人磨灭不掉的战争证据。

    她空间有收音机,可是家里没电,也没买电池,一点用没有,听不着相关信息,不知道祖国的发展脚步,只能拿着箩筐摘了菜,坐在院子里凉快的角落,一人一狗择菜,不时抬头看看万里无云的蓝天,深吸一口气感叹生活的美好。

    夏天刚挑上来的井水特别的凉,用来洗菜特别得劲,不过洗着洗着,她就想到了一些关于井的传说。

    好像旧社会很多女人选择自杀的地方,都是村子里的井,他们这边距离河挺近的,这井……

    伊水砸吧砸吧嘴,叹息一声,算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日本侵略的时候,这井里面沾染的血水还少吗?

    她嫌弃的过来吗?反正一直以来他们家洗涮的都是井水,只有入口的水才是她空间的水。

    以为空间的水不是随取随用,得系统出现洒水的标记才能洒水,趁着那个功夫,才能给自己空间的大水缸装水,每次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她总不能因此不水吧?

    一切都是心理作用罢了,原则上水一直在用,又有那么多土壤进行净化,她根本嫌弃不过来。

    想明白这点,也就无所谓了,洗干净了菜,她将酵子化成水,活了一盆高粱、玉米、荞麦等掺和在一起的杂粮面,焯过水的红薯叶和面揉在一起,等晌午发起来就整一锅菜窝头,她就蒸一屉,基本上一天就能吃完,如果那两个丫头过来,一顿可能就吃完了,因为面发的并不多。

    有番茄有茄子,一会儿再清炒个菜,腌两根蒜黄瓜,熬一锅大碴子玉米汤喝,绝对是上等人家的待遇。

    黄瓜配上院子里的新鲜的辣椒提前腌制,能更好的入味儿。

    做好这一切后,她回到自己屋里,把棉花里面的籽取出来,空间里有织布机,回头用这些棉花织点手工床单和被罩,织布机当然也是她捡回来的,因为那户人家的人全部遇难,她将织布机收入空间,也算是对传统手工的一种尊重和传承,总比让它们被大火烧了的好。

    她有缴获的怀表,也有钟,不过都不能摆在明面上,只能偷偷的看看时间。

    大概晌午十一点,她早上发的面鼓起了大泡,将棉花都收进空间,净水后开始和面上锅蒸窝头。

    刚把窝头蒸上,那姐妹俩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烂了,看那模样,明摆的打了一场硬仗啊,光脸上的抓痕,看的她心惊肉跳的。

    “你们,还好吧?”

    她们的脸色肯定不好看,眼睛都是红肿的,肯定经过一番恶战,样子有些让人心疼。

    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坐下,从怀里掏出了几份稿纸一样的东西,她接过去一看,松了口气。

    事情是办妥了,净身出户是肯定的,啥也没分到,看这情况,怕是连衣服被子啥的都没给往外拿,脸上身上抓痕累累,唉,这算是撕破脸了吧?

    “屯长说,过几天就给我们办户籍,房子说可以暂住,因为也不是村子里的房子,如果将来人家有亲戚来,再给钱也行,反正那房子破烂的,还得大修。”

    经历过战争年代,又空置了这么些年,没有人气的房子,坏的很快的,即便他们不住,将来也是塌的结局。

    村长那么说,其实跟让她们免费去住,没啥区别,如果有亲戚来,早就来了,何至于等这么些年?

    伊水叹了口气,给她们打来水,让她们洗了脸。

    “既然闹到这一步,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在其他事儿进展的还挺顺利,户口给你们落在哪儿?是不是那些旧房子里?”

    两个人同时点头,“屯长说了,我们俩随便选,要是住在一家,就落在一家,要是住两家,就分开落。”

    村子里像这样的房子,大概有七八家,想想这七八家的结局,心中又是一阵唏嘘与难过。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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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9】民国女英雄13(七千)

    李秋霞和刘彩花已经打算落户在一家,反正她们是闺女,又没有传宗接代的任务,日后就以姐妹相称,还能有个照应。

    对于这个决定,安怡(伊水)表示认同,问清楚是哪一家,她还挺高兴,因为她们之间日后的距离相差不过百米,她是没打算和人同住的,不方便,也打扰到她,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接纳,提供帮助可以,其他的免谈。

    “那……村里会分地吗?”

    两个人同时摇头:“屯长说地的话,等明年开春再说,我们想着帮了这么多,没好意思再问。”

    身无分文,净身出户,铺的盖的都没有,距离明年开春,可是有七八个月的时间呢,这段时间怎么熬?

    “房子你们看了吗?”

    姐妹俩点头:“看了,选了一家保存相对比较好的,不过房顶还是要重新补补,要不然冬天会漏风漏水。”

    “屋子里倒是还有原主人的衣物被子,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用……。”

    “只要你们不嫌弃,有啥不能用的?主人已经逝去,你们每年清明的时候,多烧点纸,把坟头的草拔拔,逢年过节上柱香,他们定会欢迎你们的。”

    李秋霞闻言,自嘲一笑:“可不是咋地,人家没嫌弃咱身子脏,咱凭啥忌讳人家家里的东西?东西其实留的并不多,当年是村子里帮忙收尸的,家里能用的东西,早就被村民拿回家了,剩下的,也都是一些破衣烂衫,收拾到能住人,怕是得好一番折腾。”

    “没事儿,缺啥了我这儿有,一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去收拾,你们也别担心以后日子不好过,既然是我向你们提议的,你们也真正的迈了出来,这样,我院子里的菜,你们想吃啥就过来摘,甭跟我客气,你们现在也能稍微种点菜,能收多少是多少,就算到时候白菜不包,萝卜不长,那菜秧子也能腌制一下,留着冬天当菜吃,日子都是慢慢过起来的,别怕,咱一步一步慢慢来。”

    有了安怡的鼓励,姐妹俩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由最初的不安惶恐,到而今的渐渐沉寂,能看得出来,明显的心理变化。

    “安姐,你做饭真好吃。”姐妹俩吃着安怡调的酸黄瓜,啃着红薯叶馍馍,一脸满足的喝着汤。

    “我们在家的时候,都是舀的第一碗饭,吃饭只能分到一个窝头,却有干不完的活,爹娘不给多吃,稍微多吃一点,嫂子就会拿眼睛瞪我,平时把我脏身子的事儿挂在嘴边,让我给他们洗刷的时候,却从来没说过我脏,那日子,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回想了,这些年,我也不知道怎么忍过来的,大概,是真的不知道往哪儿去吧?”

    刘彩花叹了口气,李彩霞那边,又何尝不是这样?弟弟没结婚的时候还能过,弟弟结了婚,她就成外人了。

    只要家里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只要自己妈和弟媳妇吵架,她永远是那个出气筒,让她滚出去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像其他姐妹一样,死了别回来呢!”

    村子里当年女孩子有一二十个,不知道是死还是活,反正最后回来的就只有她们俩。

    说真的,回想这些年过的日子,有时候想想,还真不如死在外面得了,也省的被自己以为的亲人,这般对待了。

    “我娘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白眼狼,让我一辈子不要回去,看见她也不要叫她,她就当没生过我。”

    刘彩花自嘲的勾勾唇:“我和我嫂子干了一架。她说我吃里扒外,让他们丢人了。侄子侄女也骂我。”

    大概是安怡这个陌生人给了她们俩太多的温暖,尤其看到这么好的饭菜,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落泪,样子有些……心酸。

    吃过饭后,她们抢着刷锅洗碗,她也没有跟她们客气,还说道。

    “以后想吃我做的饭,就得多干活啊,我可以做饭,但是其他的活,你们俩就分摊着来,这样吧,开春之前你们就在我这儿吃饭,但是吃完饭你们就得回自个儿家,我喜欢安静,成吧?”

    姐妹俩难以置信的转过头:“安姐,你……,你说的这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看你俩瘦的,怪心疼人的,在我这儿调养大半年,养好了,年后咱们好捋着袖子去干活呀?我也不收你们钱,你们要是过意不去了,就帮我干干活,反正我有两亩地,也不需要交税,门前屋后种的这些,咱们仨吃,应该将将够。”不够了她空间也能补贴,她们太可怜,她会忍不住装一次圣母。

    这番话把姐妹俩感动的呀,对着她就磕头下跪。

    “安姐,你真的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放心,我们有的是力气……”

    等到了姐妹俩住的院子一看,面积是真不小,东北就是地方大,这年代也没有什么宅基地一说,都是凭自家条件盖的,尤其是这家院子里居然还有磨盘,因为磨盘太沉了,所以没有人挪走,但是谁家要是用这种大磨盘,就会来他们家,反正是废弃的房子,就跟放在村口大树下的磨盘是一样的,谁都可以用。

    “据说这家以前就是卖豆腐的,大儿子是个木匠,小儿子当兵,家里条件还算可以,你看这敞亮的三间堂屋,左右两厢房,垒的猪圈,围墙,以前还有一头驴子呢,唉,可惜了……,”

    看到这家有磨盘的时候,安怡的眼珠子一转,似乎有了什么想法。

    之后三姐妹开始利索的收拾院子里的杂七杂八,没用的东西连同枯枝烂叶子全部堆起来,一把火烧掉。

    有用的拿到院子里暴晒之后拆掉,回头拿到河边浆洗干净,再缝缝补补,可以做一床褥子用。

    坏掉的门,围墙,屋顶这些,仨女人也不想假手于人,尤其不想和村子里的男人们有啥牵扯,免得被长舌妇说道,好在当初伊水的空间里,储存了不少战争年代捡的破破烂烂,都是从绝户老百姓家里捡来的,当然,她也做了好事儿,把一家人都埋了,有些地方,一个村子都被灭掉了,连个收拾的人都没,她将整个村子的人,埋在了一个大坑里,并竖了碑牌。

    类似这样的事儿,很多,而这些东西呢,也没往出捐,连她自己盖房子用到的门板啥的,都是从空间里挑拣出来的,那就是个百宝箱一样的神奇空间,所以在看过家里的情况之后,她就回家了。

    一个小时之后,姐妹俩去安家运回来大门,屋门,窗户框架,瓦片,咸菜缸,锅碗瓢盆,挑水的扁担,木桶,但凡她能想到的,全都堆放到一辆架子车上,仨人分了三趟,全都拉回了秋霞他们家。

    她们去后山拉了黄黏土,搭配着切碎的稻草,混合着一起,先用梯子爬到房顶,把缺失的瓦片补上。

    带回来的东西刷洗干净之后放在院子晾晒,看了下有些低矮的院墙,对姐妹俩说。

    “明天我们做一些黏土砖头,把院墙垒高,再在上面扎一些玻璃碎渣,这东西我有,可以堤防一些畜生。”

    她家有狗,又长得难看,还被人觊觎呢,这俩姑娘能不防着点儿?尤其她们的经历,还是人尽皆知的。

    而她,也仅限于传说,私底下议论,当着面可不敢这么说她,因为当初是政府过来给她盖的房,分到的两亩地还不交税,房子盖那么好,那么大,外地人能得到这么好的照顾,可不仅仅是‘烈士遗孤’四个字能说明白的,所以相对的,她的日子就好过很多,谁让她看起来有些神秘呢?

    李秋霞和刘彩花对于安怡不是不好奇,比如同样是受过伤害的女人,为什么她能把日子过的这么好?她家里就好像百宝箱一样,什么都能变出来,尽管她说是捡来的,可有些东西根本就不像是能捡过来的。

    不过她们却是看着她从地窖里拿出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背着人装进去这么多东西,实在是太神奇了。

    当然,疑惑归疑惑,姐妹俩谁都没有问,折腾了差不多十来天,才算将家里家外收拾的齐整。

    院墙高三米,上面扎了很多玻璃碴子,前院后院都看不到她们家里的情况,连门都挡的严严实实,三个女人在没有任何男人的帮助下,就这么把房子修好了?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连屯长那边进展的都比较顺利,落户这么快能办好,甚至一听受过伤害的女孩子单独落户,很痛快就给办了,可见,谁都有怜悯之心,偏偏女孩子的家里人,唉……

    “你们家这地盘修过之后,可比我家还气派呢,屋后还有一棵梨树一棵柿子树,也都圈进来了,以后谁想摘可没那么容易了,还有这些磨盘……,”

    最让安怡吃惊的是,当她们挪开一堆石头后发现,这家居然还有一口隐藏的水井?

    后来一想人家原来是做豆腐的,这肯定是嫌弃外面担水麻烦,所以修了这口井,但却是偷偷自己挖的,要不然周边的村人怕是都来他家担水,安怡看到这口水井,直呼她们俩有眼光,选了这么块风水宝地。

    “姐,要不你来跟我们一起住吧?你住堂屋,我们俩住厢房,这么大的地方,你看修完之后,多好,多大?村子里那些长舌妇,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呢!”

    安怡笑着摇头,“金窝银窝不如我自己的狗窝,我呀,才不来和你们一起凑热闹呢,不过,有了这口水井,你们也得装装样子,去外面挑水,大不了挑来的水都用来浇菜呢,就每天趁着人多去担点就行了。”

    “姐,你放心,我们明白。这以后啊,咱们就关起门过咱自己的日子。”

    安怡想了下,“如果日后遇到好男人,你们还,”

    两个人想也不想的摇头,“不了,就算有真心实意对我们好的,我也不想我的孩子被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那对他们太不公平,就这样挺好的,以后咱们仨不管谁先走,剩下的人就负责办理后事,最后一个人,就受委屈了,不过到时候咱们屯的人,应该不会不管的。”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心酸呢?

    安怡叹息一声,拍了拍她们的肩膀:“不说这个了,我来教你们日后的生存之道吧?”

    今年是一九五三年,到一九五八年成立公社之前,五年的时间,就算提前一年不去做生意,至少还能干四年不是?

    她空间的母牛又怀崽崽了,那头小牛也长大了,四年之后,正值它的壮年,因为这是她自己养的,势必要提前把它收进空间,要不然就成集体的了,她必须要提前将能想到的都想到,要不然得吃大亏。

    她们仨女人,日后就承蒙它的照顾了,大生意她没打算让她们去做,抛头露脸的,再让她们受人诟病?

    有些事有些话,前些年已经听够了,从跳河之后,她们就不是原先的她们了。

    所以她想教她们做豆腐。

    “做豆腐?”姐妹俩吃惊的捂着嘴,下意识的转身看院子里的磨盘和水井,在看到安怡认真的表情之后,不确定的再问:“这是真的吗?”

    “当然,我说过要教你们谋生的技巧的,巧了,豆腐我会做,你们选的这个宅子,也为你们提供了不错的条件,咱们也不需要去镇子上卖,就周边的几个村子,就够你们卖的了,你们放心,我敢保证,咱家做的豆腐更好,这样一来,冬天咱们也有生意,就算不卖钱,也能换粮食不是?拿豆子过来,咱们也给换,有了豆子,其实可以做很多东西的,比如大酱,酱油,腐竹,这些都可以做咱们家的衍生物,”

    “姐,你一定读过书吧?”安怡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读书又如何?我现在只是个农民。”

    一句话,大概又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姐妹里眼圈一红。

    “姐,我们谢谢你,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学的。”

    安怡也不解释自己的过去,很明白的告诉她们:“做豆腐很累,咱们要不停的捡柴火,磨豆子,”

    两个人同时一笑,“累不怕,怕的是闲,越是闲,我们越是发慌,做噩梦。”

    安怡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吐出来:“行吧,既然你们不怕吃苦,那我就用我带过来的豆子,教你们做,首先就是挑选豆子,一定要挑选光滑饱.满,没有坏的豆子,面相差咱们留着自己吃,拿出买的,一定要选好的,”

    “如果将来有人拿豆子过来换豆腐,也不要计较太多,只要大差不差就行了,一般而言,一斤豆子能出2-4斤豆腐,要看豆子的质量,水质,还有技术,太软太硬了都不好,这个比例需要你们慢慢摸索,有时候我自己也会失误,这都是正常现象,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能出四斤豆腐的师傅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般能出两斤半都三斤,都算不错的了。想出三斤以上就得用科学的方法,需要精确计量,包括豆子泡的时间长短,磨豆子的水量,烧豆浆时间,点豆腐的时间,卤水量,点豆腐师傅的技术等等,这可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楚,每个人手下出来的,都会不一样,时间长了,有了经验,才能总结出来。”

    “还有,这豆腐做好了是会往外出水的,刚做好的豆腐带水,那时候秤可能会比较多些,我说的两斤半到三斤是水出净了以后的数,有些手艺差的连两斤半都出不到,不过再差也不会低于两斤二两,低于这数的那就不叫会做了,”说到这儿的时候,姐妹俩也跟着她笑了。

    “你们不用担心咱们做豆腐会亏,做这个辛苦是辛苦,利润薄也是真的,但是做豆腐应该是最安全的生意。做硬了是豆腐干,做稀了是豆腐脑,做薄了是豆腐皮,做没了是豆浆,放臭了是臭豆腐,剩下的豆渣呢,咱们还能做豆渣饼,你说咱亏哪儿了?”

    “我教你们做的,是卤水点豆腐,不是石膏点豆腐。”

    后世人提到石膏,会直观的觉得这东西是化学品,实际在我们生活中,它主要就是用于稳固肢体断裂的症状,是一种医学材料,但是用石膏来制作豆腐,会不会不健康?

    其实这恰恰反映了国人对食品安全的一种误解。

    首先,豆腐肯定无毒的,而豆腐的由来,据传是因为淮南王刘安在炼丹的时候,偶然间将石膏点到了豆汁中,从而制成了豆腐。

    豆腐到了南宋才真正成为主要食品。

    千古以来都是用盐卤(也有石膏)来凝固的,不可能上千年以来都食用一类有毒食物而不被发现,所以它定然是健康的。

    豆腐之所以补钙,就是因为它肯定含有石膏,而石膏的成分就是硫酸钙和结晶水。

    缺钙会导致营养不良。

    但是很多人一听是石膏(盐卤),第一感觉就觉得不好,因为觉得这是化学品。

    那么盐卤是什么呢?

    盐卤又叫苦卤、卤碱,是将海水或盐湖水制盐后残留于盐池内的母液蒸发冷却后析出氯化镁结晶,形成的卤块,这个就需要她的先见之明了,日本投降后的那些年,她可没少在海边城市晃荡,她空间有吃不完的盐和盐卤,这些可都是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因为知道日后买盐会比较困难,所以趁着在海边住的时候,多做了很多。

    这些卤块溶于水就称为卤水,是他们北方制豆腐常用的凝固剂,能使蛋白质溶液凝结成凝胶。

    用盐卤做凝固剂制成的豆腐,硬度、弹性和韧性较强,称为老豆腐,或北豆腐、硬豆腐。

    所以这盐卤,也算是化学品,但你要知道,我们日常生活根本就离不开化学品,最常见的就是食盐,它又叫氯化钠。

    苏打,叫做碳酸钠和碳酸氢钠……

    除了这些,后世日常生活离不开的所有食品里,都含食品添加剂等化学原料,说的更直白一些,从化学角度来看,这个世界应该都是化学物质构成的。甚至于人类,都可以称之为碳水化合物。

    所以,淡定接收就好,没必要那么草木皆兵。

    一般的豆腐坊都有腐竹卖,腐竹就是豆浆表面结的一层皮,夹起来,晒干了就是腐竹,真正的腐竹吃起来味道极好,而不是像后世那么多假的,或者靠化工原料浸染出来的,一股子怪味儿和咸味儿。

    “煮豆浆时候身边不能离人,必须要时刻留意着,避免烧糊,但还必须要烧开。”

    “原来姐姐弄过来的两个大缸,是要将烧开的豆浆液舀出至大缸内晾的呀?”

    安怡一遍点头一边说:“晾到一定温度,不能太低,就像现在这样就行。”

    安怡教的认真,姐妹俩在旁边学的也认真,比如,压根儿不知道什么是盐卤,尽管安怡讲了一遍,可还是不明白,但听到说从卤水里可以提炼出来,就更觉得神奇了。

    而压制豆腐时流出的水,原来就是卤水,把它们保留下来,就能用来点制豆腐,以卤水点制的豆腐更醇香。

    豆腐对于水质的要求也很高,比如山泉水酿造出来的豆腐就会更加滑嫩,豆香浓郁,但是他们这边的地下水也是相当不错的,没有山泉水,用地下水替代也很好啊!

    对于周围的行情,安怡也没了解过:“这附近有做豆腐的吗?平常都什么价啊,你们了解过吗?”

    “如果拿豆子换的话,一斤豆子过来,会给一斤半老豆腐,有的地方会给到两斤,”

    安怡听了点头,“这是根据师傅的手艺技巧来决定的呢,那如果卖钱呢?给多少合适?”

    一直以来,豆腐的价格都是和大豆挂钩的,而作为东三省大豆的主产地,这边的大豆价格一直是很稳定的。

    要不了多久这边各个地方的农场、平原、黑土地就会开垦起来,这就是开垦北大荒的初期,嫩江平原,三江平原都会把大豆、高粱、玉米、稻谷作为主产种起来,她这边只是小小的一个村子,自然见识不到这样的场景。

    因为现在正是兵团的组建期,都是爱国青年,当兵的奉献的时候,再过四五年,人民公社也该成立了,事实上,现在的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已经成立了,不过这和再过几年的集体生活还不太一样,起码还是健康的,只有在部分地方才出现强迫加入,侵犯中农权益,盲目追求一些高级形式的事儿发生。

    安怡想到这里,忍不住叹气,仔细想想,就这几年的时间,真不如不折腾,可这么乱的时候,要靠什么户口呢?

    不等两个人说价格,她就说:“不要钱,就拿粮食换。”

    换什么钱?一堆通货膨胀的票子要来有何用?还不如粮食来的务实一点。

    对此,姐妹俩倒是没有人反对,还很赞成,而安怡在跟着她们折腾一天之后决定。

    “以后每天咱们就泡十斤豆子,能出三十斤就卖三十斤,也不卖多,就够每天吃的粮食就行,”

    她空间的牛,还是不转出来了,怎么想怎么觉得危险,刚修过房子,要是再买一头牛回来,这不是擎等着给自己找麻烦的吗?

    这些人正好不知道她的底细,这要是盘查出来,都会是麻烦,越是往深处想,就会越觉得危险,干脆低调点。

    每天二三十斤,或者三十多斤的豆腐,怎么着不换个三分之一的玉米粒(稻谷高粱)?

    李秋霞摇头:“换不了,给三斤粮食,十斤的土豆或者红薯,倒是有可能。”

    安怡算了下:“虽然辛苦,可是总比啥也没有好,你们就权当卖苦力挣粮食了。”

    一天三斤粮食入账,一个月也有百十斤了,虽然是带壳的,但是真比种地强。

    这笔账三个人都会算,算完之后就是信心爆棚了,只有她觉得他们容易满足,因为她预想还十斤呢!

    结果发现,只有三斤,还是带壳的,但如果能补贴点土豆和红薯,倒是也能接受。

    从现在还是做,换,到大雪来临之前,应该能攒下点过冬粮了,实在不够,她再补贴点儿。

    小牛终究没舍得放出来,就连猪,她也没舍得喂,她们做豆腐,就会有豆渣,每天光豆渣就能出来三十来斤,这些豆渣她们仨肯定吃不完,天天吃,谁不腻?

    “要不,咱问问村子里的人,要不要?要的话换点土豆和红薯啥的?”

    这个提议直接被安怡否决了:“不用,直接给我就好,我有用处。”

    她没用处,她就是不太想和那些八婆打交道,宁愿放在空间里,喂鸡喂牛。

    当然,她不白要,会给姐妹俩点红薯土豆做为补偿,因为她干活少,大部分就是动动嘴皮子,也从未认为这是给自己干的,只当帮忙了,既然是姐妹俩的生意,她就没资格拿走豆渣不给钱,直到姐妹俩说。

    “那如果你要坚持给,以后我们就不和你吃一锅饭了,这哪好意思啊?”

    ------题外话------

    昨天断更了,今天多更点儿。

【1040】民国女英雄14(六千)

    学做豆腐这几天,安怡是带着食材过来一起做饭的,因为试着做豆腐,会做出很多成品,有失败的,有成功的,失败的她带走再加工,留着她们自己吃,成功的则拿出去送给村子里的人品尝,豆渣多出来的她都收进空间,一点儿没浪费。

    因为豆子是她的,所以她有权处理,她们两个也不会说什么。

    就算好奇她要那么多豆渣做什么,也没敢问过,两个人这些年的为人处世,啥都没学会,就学会了闭嘴。

    学了差不多三四天的时间,才掌握好了比例,用安怡的话来说,就是可以拿出去卖了。

    在她的监督下,又掺和着空间的豆子,所以成品的味道那是真的好,送出去品尝的豆腐,也没人说不好,之所以前期投这么大的本儿,无外乎指望乡亲们到时候能帮衬一些。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收到他们家的豆腐,送什么人,都是姐妹俩这些年总结出来的。

    唯有懂得感恩,性格淳朴温良的人,才会得到他们的赠与,至于其他人,甚至包括他们家亲戚,都没这个资格。

    当然,屯子里的支书,会计,也都收到了,这些都是当官的,可不敢含糊。

    “嘿,秋霞啊,你们姊妹俩什么时候跟那个女人走的那么近了?看着前前后后忙的,都顾不上找我们说话了。”

    “就是就是,你们家修房子,倒是说话啊,连声招呼都不打的,仨女的就把家收拾齐整了,好是好,就是有那么点儿见外了是不是?”

    “你不知道,你娘可是到处说你没良心,会做豆腐却不给自己娘家送,白疼你们这些年,白把你养这么大了。”

    “你们啥时候会做豆腐的啊,难不成住了刘豆腐家的房子,就会做豆腐了?还是说你们在他们房子里发现了什么秘籍?”

    “快,偷偷告诉婶子,是不是人家给你们托梦了?告诉你们做豆腐的秘方啦?”

    ……

    做豆腐是辛苦活,也是技术活,不是谁都有这个耐心做的好,要是一般的豆腐,他们也不会这么说这么问,正是因为做的比他们买来的味道好,才有这样的感触。

    只要碰上她们俩出门,或者挑水,就会拉住她们好问。

    什么托梦,找到秘方啥的倒是好说,直接一句‘破四旧’就打发了。

    但是涉及到安怡,她们就会异常戒备,三缄其口搪塞不过去,就证明抗击。

    “你们自打搬进刘豆腐家啊,就过独了,和那个安怡一样孤僻,我跟你们说啊,这可不好,非常不好,时间长了,咱们这邻里关系都淡了,你说你们家修房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就没人开口呢?”

    每次遇到这样的问题,刘彩花俩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回应。

    “大娘,我们家修房子的时候,只有安怡过来帮我们,我们俩谁都没求,谁都没请,可是就只有安怡帮我们修,还给我们置办了锅碗瓢盆,要是没有她帮忙,这房子就起不来,我们也不会重新开始。”

    “不是我们不说,是没办法说,脱离了家,我们就是个人,就是未嫁女,就算是毁了名声的姑娘,那也是姑娘,跟村子里谁多说两句话都会被人在后背戳脊梁骨,我们讨那个嫌干啥玩意儿啊?真有心,根本就不用多说什么就会来。”

    “就是,我们从家里搬出来,所有人都在看笑话,就只有安怡是真心实意的帮我们。不要说人家独,人家只是不想和太多人接触罢了,毕竟一旦接触,就是讽刺和挖苦,何必?我们俩是被她救上来的,和她多说几句话,一起生活,走的近,都是正常现象,你们啊,还是抽空多关心关心自己家生活吧,我们不用你们替着操心。”

    ……

    能这么怼出去的,都是村子里的长舌妇,姐妹仨都不希拉理会的那种人,所以说话是一点没客气。

    她们捞不着好处才贴上来的,这种人,没必要搭理。

    真心想帮她们,压根儿就不用请,哪怕上来问一句,她们也会感激于心。

    就像送出去的那些豆腐,哪一家不是当初在她们需要帮忙的时候,过来问的?

    是她们自己不想连累她们,觉得她们自己慢慢弄,能弄好,所以就没开那个口。

    可人家过来关心,就证明有帮忙的意思,不管是真心还是实意,起码表面也做到位了,这就够了。

    哪像自己娘家人?

    呵呵,从她们搬进去的第一晚上开始骂,一直骂到现在,只要路过就骂,有时候两个娘一起骂,嫂子和弟媳也不遑多让的联合在一起,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

    “老娘白养你那么大了,该你吃该你穿了,你要这么对待我们?宁肯给别人也不让自己娘家落着半点好处,出息了昂,有本事一辈子别进那个家门!”

    两姐妹出了自己家门,转头就学会了做豆腐的手艺,他们受刺激了啊,尤其看着修缮过的刘豆腐家居然比自家还要好,还要大,亮堂的时候,他们嫉妒了,更可恨的是,分开之后的俩闺女居然越过越滋润了。

    这搁谁心里,都不好受啊,这不是变相的讽刺原先家里过的不好吗?

    安怡家门口也经常被人丢粪,对此,她都默默的铲起来,扔到地里面当肥料,从来不说什么,更不会泼妇骂街。

    在她看来,这都是嫉妒她的典型表现。

    五十年代初的东三省很忙,忙着开农场,忙着大力发展农业,她这个屯只是东北名不经传的地方,跑到最近的一个镇子,也需要二三十里地,你要靠两条腿儿,走到天黑都有可能。

    现在村里正在说农业合作社的事儿,周边的村子倒不像从前的山里,山路十八弯也未必能摸到,这附近的五六个屯都连着呢,相隔并不远,如果将来城里合作社,肯定是一个社的。

    打击地主的时代已经过去,但家里有牛有驴子的人家,还是屈指可数,她不想出风头,这牛自然牵不出来,那她们卖豆腐要用什么车呢?

    每天三四十斤的豆腐,也不算沉,她从空间里选了一辆豫南省农村特有的架子车,上面就是一个板车,下面有个轴承连着两个轮子,人背着肩带在前面拉就行了。

    当她把这个车收拾出来的时候,姐妹俩惊喜的不得了:“天啊,安姐,你想的也天周到了吧?”

    李秋霞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每天也就三四十斤的豆腐,我们每人背着个篓子,走街串巷,也就卖完了,哪用得着您大费周折的弄来个架子车啊?”

    “你们不还得换粮食?有个车方便多了,拿着用吧,现在已经出师,接下来的路,得靠你们自己走,我就不多参与了。”

    原先在一起吃,是因为她们没有粮食,周转不开,也需要照顾,适应了一个来月,又是修房子又是种菜又是学做豆腐的,如今的她们,早就不是一个月前对生活没有希望,满脸抑郁绝望的姑娘了,现在的她们,每天忙忙碌碌的,脸上是满足与希望的笑,这样的改变,安怡很放心就将原本属于她们的生活,还给了两个人。

    “我给你们布置帮忙的家,蔬菜粮食,手艺这些,也不要多,等你们周转开了,一人给我五十斤粮食就行,土豆红薯玉米高粱都行,带壳都行,我不挑,但你们得给,毕竟我一个人折腾这些也不容易。”

    “架子车你们用着,隔三差五给我送过来点儿豆腐,豆渣多余的可以给我,就算我教你们的学费了,这些,你们可愿意?”

    姐妹俩一听,这是要打算和她们分开的意思啊!

    “姐,愿意是愿意,只是,你不愿意跟我们一个锅吃饭了?”

    安怡点头:“你们忙你们的,我忙活我的,咱们互不打扰就行,远香近臭,搁在一起啊,容易生矛盾,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你们俩只要勤快点,卖豆腐足够养活自己,就是平日里走街串巷的时候小心着点儿,注意安全就行了。”

    李秋霞和刘彩花虽然遗憾,但内心也清楚,划清界限对她们都好,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是她们非亲非故的?人家肯帮助她们,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该知足,所以不管她提出什么条件,她们都得满足。

    就这样,在一起搭伙一个月后,到9月秋高气爽,天气转凉之后,安怡就又恢复自个儿规律舒服的养老生活了。

    前面的那几十年有多轰轰烈烈,后面的这几十年,就想有多舒服,这年代绝对农村比城市好。

    其实就凭她当时的情况,随便立个功就能有正式工作,哪怕分配到食品厂、火柴厂当个普通工人呢,那也是铁饭碗不是?

    诶?

    她偏偏反其道而行,选择了如今的生活,看,如今住别墅养.宠.物,有吃有喝,这日子美类很,给肉都不换。

    空间一公一母两头牛是系统升级之后她领养的,可以卖到系统挣金币,也可以拖出来杀了当肉吃。

    如今才哺育出来一头小黄牛,杀了吃肉肯定不行,空间的活也用不上牛去干,空间外的活物也进不来。

    就空间里面的这些鸡鸭鹅,也是领养之后,一步步繁育出来的,可以杀了吃肉,也可以卖金币。

    而外面经过精挑细选的六只母鸡,是她在村里面卖的受精卵蛋,用空间鸡孵化出来的,本来也就试试看,没想到还成功了,十颗蛋里孵化出六颗,巧了,还都是母鸡。

    如今小鸡早已长大,每天她能有五六颗鸡蛋收获,喂鸡的饲料都是空间脱壳的麦麸稻麸玉米麸子,混合着院子里挑拣下的烂菜叶子,红薯秧子,剁碎了以后,喂鸡特好。

    豆渣都喂给了猪和牛,猪的一家三口已经都可以吃了,只是她有点下不去手,尤其当着小猪面杀父母,太残忍了,所以到现在她吃到嘴的肉,只有鸡鸭鹅,因为家禽多,牲畜少啊,多的动起手来,就没那么多的心理负担了。

    空间的时间喝外界是一比二,所以每天她能收到差不多二三十颗鸭蛋,一二十颗鹅蛋,鸡蛋能收三四十颗。

    这么多蛋,她自己吃不完,就会腌制咸鸭蛋,鹅蛋不喜欢吃,鸡蛋外界有,所以除了鸭蛋,其余都卖入空间挣金币了。

    她用黄泥腌制出来的鸭蛋流油,还不是很咸,超级好吃,又有空间保存,真是吃起来比鸡蛋还要有幸福感。

    镇子距离实在太远,她空间倒是有自行车,十来辆呢,但她懒得骑。

    这些自行车都是前些年东北西跑攒下来的,有新的有旧的,够她骑一辈子没问题。

    现在手头不缺钱,就没打算出去卖钱,等将来缺钱了,再想着出去倒腾生意也不迟。

    反正空间可以慢慢攒东西,她又没什么事儿,每天就折腾空间内和外的这些田地,就够忙活了。

    还有一个月地里的庄稼就要收获了,东北的天冷的可比中部快多了,进入9月之后,感触特别深,早晚温差大,就中午热那么一会儿。

    树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黄。

    9月初她晨跑的时候,在河边稍作停留,专门找了靠山有石头的低洼,本来是想让坚果洗洗澡的,结果她在溪流的石头缝里发现了‘东北小龙虾’蝲蛄?

    众所周知,蝲蛄对水质的要求特别高,可见这年代的水质有多好,她从空间拿出自己用玉米皮编织的一个框子,开始弯着腰才溪流里找蝲蛄。

    因为蝲蛄必须生活在流动活水的石头缝里,所以它的味道可是比需要重油重盐遮盖腥味儿的小龙虾鲜美多了,东北一道名菜‘蝲蛄豆腐汤’,只要想想,她的唇齿间就开始吞咽口水了。

    小龙虾是红色,而蝲蛄是青色,个头都不大,因为生长速度缓慢,六七年的大小才和普通养殖能吃的小龙虾一般大,后世这玩意儿的价格都飙升到几百块一斤,因为不好养殖,所以有价无市,根本就买不着。

    就连在这山涧溪流里,也不是随处可见,她弯腰找了两三个小时,估摸着也就摸了不到五斤。

    很难得的五斤,她没打算跟别人同享,要自己留着慢慢吃。

    溪流里还有很多田螺和福寿螺,趁着已经下了水,她将两种螺扔到一个框子里,回家好好挑拣,福寿螺人不能吃,就剁碎了喂鸡。

    她在下游的河里还捕捉到不少鱼的踪迹,当初在海边的时候,也弄了不少渔网和鱼篓子,只是今天食材挺丰富,就没继续折腾,将两篓子食材往空间一藏,叫上坚果,溜溜达达的回了家。

    大gu远的就看到卖豆腐回来的李秋霞和刘彩花姐妹俩,看到她两个人猛招手。

    不大一会儿,李秋霞就拿着个盆跑了过来,她以为是给她剩的豆腐,正好她需要豆腐,没成想却是两条嘎牙子?

    “姐,给你,今天有人从河里捞了鱼,换了我们十斤豆腐,他们家办事儿呢,需要的豆腐多,我看这鱼不错,就给你端两条。我们那儿还有呢,你这是,从河边回来了?”

    两条嘎牙子不大,加起来估计有两三斤,十斤豆腐也不知道换了几条鱼,本来想要点豆腐呢,看情况是卖完了,算了,不开这个口了,等啥时候卖剩下,她再提。

    “是啊,坚果该洗澡了,趁着中午这会儿暖和,我带它到河边洗了个澡,你们累了吧?要不中午来我这儿吃?”

    “不用了姐,别耽误你歇晌,我们回家随便做点儿就行了,今天豆腐全卖完了,落了五六斤的鱼,三斤稻谷,五斤土豆,还有一个大南瓜,收获还不小,哈哈,那我们回去了昂!”

    姐妹俩都知道,天塌下来也不能影响安怡午休,她喜欢安静,她们俩也累够呛,于是就懒得客套,各回各家拉倒。

    没有豆腐,干脆她晌午就吃嘎牙子。

    回到家先把嘎牙子给杀了,这玩意儿滑不溜丢,虽然没有鱼鳞,但是表面一层黄.色的黏糊糊的保护膜,她找了点儿草木灰搁在手里搓,搓了差不多,才开始杀,杀好清洗干净,再用葱姜生抽腌制。

    之后就去挑选螺,福寿螺一个筐,田螺一个筐,福寿螺直接拿锤子砸了十来个丢到鸡圈。

    田螺则用盆装起来吐泥沙,吐完泥沙还得拿刷子刷,之后再进行腌制。

    她捡了不少,够她嗦一大盆的了。

    嘎牙子腌制好之后就用辣椒、大酱、葱姜蒜等调料翻炒一遍,加水炖上的同时,贴了点玉米面饼子在大铁锅的边沿,这是典型的东北铁锅炖,省事儿还好吃,两条鱼四个饼子,吃的饱腹感十足。

    吃饱之后三两下就刷洗干净,因为油水不多,特别好清理,而这年代的清洁剂就是草木灰,草木灰都不脏,收集起来洗衣服干啥都很方便,她是没空,等有空了,可以做点肥皂用用。

    每天穿着粗布衣裳,坐在院子洗洗刷刷,到地里拎着锄头除草,迎着秋风,采摘收获前的芝麻叶,焯水之后晾晒,又是冬日里的一道美食。

    因为到了收获的季节,衣服也越穿越厚实,所以赶在下雪之前,她是不停的去后山捡柴火,晚上进空间把拆洗过的衣服缝缝补补,棉花积攒到一起捶打蓬松,再给自己做加厚的棉衣和棉裤。

    一共做两套,一套新棉花,一套旧棉花,床上铺的盖的用的都是旧棉花,不过被面被罩却都是清洗干净,晒过好几遍的,很干净。

    9月下旬到10月中旬,东北这边地里的庄稼就开始往回收了。

    姐妹俩也过来帮忙,两亩地用了四天的下午,就都收回家了。

    像是玉米杆子、大豆杆子、芝麻杆子,晾晒干了,都能当柴火。

    花生早一个月就收了,红薯、大豆是最后收的,再不收地就上冻了。

    红薯瓤子都扯回家,红薯叶和红薯杆子留着炒菜吃,吃不完搁在空间,红薯藤剁碎喂鸡。

    好好的土地就这么空置下来了,要是搁在中原,玉米一收,可就能种小麦了,但他们这边冬天太冷,冬小麦也活不了,零下一二十度,什么能活?只有猫冬在家的人了。

    她收了百十斤的黄豆,黄豆叶子还微微发绿,就给拔了,好在种子已经发硬,如果等轻轻一碰就掉地下的地步,就晚了。

    她收获的黄豆没有给姊妹俩,因为她等晾晒干了,攒住,明年春天开始做酱油和大酱。

    粮食收回家并不意味着结束,还得再加工,比如把玉米穗外皮连接起来,搭建到院子里摞起来进行晾晒,天好的时候把外面的雨布扯下来,天不好就盖上。

    花生、大豆、芝麻哪一样不需要晾晒?

    土豆和红薯她直接收到了空间保存,地窖里放的都是后院收的萝卜和白菜。

    进入10月,她就赶紧处理那些白菜,做酸白菜、辣白菜,晒萝卜干做辣萝卜,她空间攒了很多的腌菜缸,就是为了储存这些菜,腌菜的时候,姐妹俩也来帮忙,腌好之后直接带走了一大缸。

    安怡一共腌制了三缸,给姐妹俩一缸,自己留了两缸,一缸酸白菜,一缸辣白菜。

    萝卜干则用小坛子腌制,一共两个小坛子。

    但是她地窖却是摆了十来个大大小小的缸子,这些都是夏天蔬菜多的时候,做的各种菜。

    比如酸辣豇豆、酸黄瓜、剁椒酱、番茄酱、西瓜黄豆酱等等,另外,还有一坛子的葡萄酒,葡萄是从身上采摘的野葡萄,野葡萄酸,可是费了不少糖在里面。

    李秋霞家的柿子树摘下不少柿子,柿子摘下来之后就不用管了,放到地窖慢慢就能吃了,到了冬天直接吃冻柿子,冻梨,因为进入10月之后,温度就开始往零下开始走了,自然上冻,快的很。

    一入冬,屯里面的人就开始商量着外出找活干了,因为东北冬天时间太长,不可能一直在家待着,所以到处开始找零工,找散工,有的甚至还写介绍信去外地打工,手里有技术的不怕,怕的是靠出卖力气的。

    虽说家家户户在入冬前就储存了足够多的食物和蔬菜,但谁都不想在家坐吃等死,要是有挣外快的机会,都是抢破头了去,毕竟从现在开始,到明年4月之前,整整半年,猫冬!

    ------题外话------

    关于东北写的有不到位的地方,请东北的亲们及时留言告诉我。

    另外再次感谢一波堵着打赏,【美好明天】【橙子】【落幕】,谢谢三位,么哒!

【1041】民国女英雄15(4600+)

    粮食收家之后,天就一天一个温度的降了下来,院子里种的菜,外面围墙边上爬的菜,什么冬瓜南瓜啊,变黄的丝瓜啊,全都收到了空间,丝瓜结的都很大,扯去外面的皮,倒出里面的籽,剩下网状纤维就可以刷锅刷碗了。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更忙了,随随便便蹲在那儿,都能干一上午,或者一下午。

    门前屋后那些藤子蔓子菜秧子啥的,能剁碎了喂鸡,绝不浪费,就连玉米秆子、花生大豆这些,她都留着生火,生火过后的草木灰,全都攒下来,正好现在得空,就将它们全部浸泡在大盆里。

    这个需要用冷水浸泡七天,浸泡过的水,上面是碱水,下面是灰,把碱水单独倒出来,然后配合着油脂进行加热搅拌,搅成糊状倒入模具里等它自然晾干脱膜就能用了,油脂可以是动物油脂,也可以是植物油脂,常见的就是椰子油、猪胰脏、猪油、棕榈油等等,还有一些地方是直接将草木灰和油混合在一起进行加热搅拌糊状后定型脱膜,不管怎么做,效果都差不多,因为草木灰里面含有丰富的碱,可以用来清洁,非常方便。

    之前她是没时间整,加上草木灰攒的也不够她折腾一次的,所以平时清洁她都直接用草木灰。

    现在空闲了,空间里也有她专门种出来的玫瑰、菊花、百合、桂花等,也懒的提取味道了,直接融合到脂肪肥皂里即可。

    她将平时杀鸡时候的鸡油都留了下来,这会儿混合碱水,搅拌糊状后是半透明色,定型之前加入倒烂的花汁,再进行搅拌,倒入木头挖的模具里,整整摆了一院子,加起来大概有百十来块儿。

    余下的草木灰也不能浪费啊,混合着植物油继续搅拌,这种的平时主要用来刷锅洗碗,所以倒入大模具里,用的时候,切割点儿出来用就行了,比如刷锅之前抹一圈,然后再用丝瓜瓤刷,干净的很。

    掺了剩下草木灰做出来的肥皂黑乎乎的,不像澄水出来加入花汁的那么漂亮,一个刷锅洗碗洗衣服,另外一个洗澡洗脸洗头发,哎呀,安排的得劲,美嘞很!

    最后出来大概二三百斤,从开始浸泡,到脱膜成功,历经半个月,肥皂刚收回家,就冷的飘起了雪花。

    二三百斤的肥皂被她切割成方便使用的小块儿,堆积到自己的空间保存,还送了李秋霞和刘彩花每人五块带香味儿的漂亮肥皂,至于那些草木灰的黑肥皂,其实家家都能做,都会做,因为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无非是那些带香味儿的他们不好找原材料罢了,而且乡下人也没那么讲究,要是夏天的话,能找得到花,这大冬天的哪儿找去?

    “安姐,你这手就是巧,什么东西搁在你手里就跟变了样儿似的,太美了,又香又漂亮,用这个洗脸,肯定特干净,”

    安怡看了眼姐妹俩已经开始皴裂的手和脸,皱了皱眉头:“你们天天和水打交道,怎么不买点蛤蜊油擦擦?”

    姐妹俩嘿嘿一笑:“那玩意儿一小盒压根儿就用不了几天,还五千块一盒,太贵了,不舍得用。”

    “就是就是,那个雪花膏倒是多,但是也两三万一盒呢,我们现在肚子是饿不着,可钱没挣手里啊!”

    一听这价格,她皱了下眉,很快反应过来现在用的还是一套币,两人的模样实在是惨,她叹口气。

    回屋的时候她从空间拿出一大盒蛤蜊油,这是当初在沿海城市买的,非常便宜,她空间还有很多小日本的护肤品那些是她在日本待的那两年用水果卖钱之后,去买的,因为他们那边水果稀缺,卖了不少钱。

    不过日本的东西不能拿出来,所以平时只能自己用,咱国产的这些,都是好东西,货真价实的原材料做的,平时这一大盒,怎么着也得卖到二十万,她也知道防着别人,所以只拿出两小盒,赠送给她们。

    “你们的手皴的厉害,这么年轻,得好好保养啊,都冻肿了,再晚些时候说不定就长冻疮了,要是粮食够吃,也不用天天出去卖呀!”

    姐妹俩一脸感激的看着安怡,道谢之后,有些无奈的看向她。

    “姐,你不知道,现在还不算太冷,趁着现在多做点儿,大家不都置备过冬食物吗?这冻豆腐也是咱这边的特色,最近每天我们都做一百来斤呢,家家户户定的都多,等真正冷起来,大雪盖住路的时候,我们就不出去卖了。”

    “你看,这是我们换回来的粘豆包,这是黄米做的,里面包的红豆,在炉子上烤着吃倍香儿,人家说蘸白糖才好吃呢,可咱谁见过白糖长啥样啊,就这么干巴巴的烤着吃,也挺美的,回头你尝尝。”

    说起来,她的付出也没算白费,姐妹俩换回来啥好吃的,都想着自个儿,什么鱼啊虾啊蟹啊的,都能往她这送,就算只有一条一只,那也是多么稀罕的东西,所以她们之间,已经不是简单的邻里关系了,而是处成了真正的姐妹。

    她这儿的酱、菜,只要她们需要,随时都能拿,豆腐豆腐皮豆腐干这些,隔三差五的都能送过来一些,还不是剩下的,而是做好的新鲜的。

    当然,为了给姐妹俩补充营养,她也做了很多奶酪给她们,发酵的味道,让她们受不了,但一听说是好东西,不好吃也得吃下去,咸鸭蛋、咸鹅蛋,只要她有的,也是管够,没有血缘关系,还能处成这样,她倍幸福。

    因为他们这边有两个大湖,所以镇子上到了寒冬,就会出现很多卖冻鱼冻虾冻蟹的,物产丰富的很。

    人少,捕捞方式有限,又懂得规避动物繁衍生息的时间点儿,善良的人们自然会得到大自然丰厚的馈赠。

    这些鱼虾都是个人辛辛苦苦去河面上开冰洞凿出来的,算是个人,当然也可以卖给公家。

    大东北说实话,这么冷的天,谁出来管这些事儿啊,都不容易,也都是为了糊口,总不能为了某些限制,让人家过不了东,生生饿死吧?

    所以比起内地,有些规定管理的相对人性化的多。

    对于吃喝这些,安怡是最不缺的,只要姐妹俩给她,她绝对不会让她们空着手走。

    只要是家里明面上有的,就让她们走的时候带走,比如包的饺子,包子,蒸的苞米红薯土豆。

    “你们俩下晌还要干活,干活就会肚子饿呀,回家放到炕上,吃的时候热乎着呢,别跟姐客气,你们也都看出来了,姐不缺这些吃喝,想报答我,先把这个冬天熬过去再说。”

    姐妹俩都不怕吃苦,干再多活,她们都不怕,两个女人能支撑起豆腐坊,那可相当不简单呐!

    尤其平日里乡里乡亲,一个村子里住着,那来换的豆腐,基本是没赚头的,好说话的还行,不好说话耍赖的,姑娘家脸皮子薄,不愿意跟他们呛,到头来很有可能白忙活一场。

    所以这里说她们俩靠做豆腐糊口,那真的是将将能糊口而已,入冬之后的豆渣,只要她们拿过来,她就换成粗粮给她们带走,天天吃豆渣谁都受不了,换点不一样的杂粮吃,也不是不行。

    “你们俩还好吧?爹娘没再来闹事儿?”

    一提这个,姐妹俩的表情同时一变,“自从上次我们俩回各自家砸了个遍之后,他们再也不敢了。”

    开始做豆腐,他们的娘家天天上门打秋风,不仅不给钱,还不给粮食,每次可劲儿的拿,连根线头都不拿过来,姊妹俩气的肝疼,到安怡这里哭诉。

    “你们俩换着去他们家算账,秋霞去彩花家要帐,彩花去秋霞家里,如果他们不给钱,就砸,见什么砸什么,顺便把各自这些年的遭遇喊出来让大家伙听,你们自己不支愣起来,指望谁替你们出头?只有自己野了,才不敢有人欺负!”

    当被问及:“这样会不会说我们不孝?”

    安怡冷哼一声,漫不经心的摩挲着自己上了颜色的指甲盖:“你我她之间,谁有名声可言?”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没有被鬼子ZT过,不过我是被同胞ZT的,我们家当年在关东也是响当当的大家,我爸是司令,可我那姨娘趁着我爸不在家,把我骗出去,卖到了南方的山沟沟里,我自己逃出来的……,”

    “漂泊这些年,见惯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后,我就对婚姻产生了恐惧,我觉得我自己能养活自己,干嘛要嫁人?嫁人伺候别人一家子?想生孩子了咱们自己可以生啊,随便找个人不就能生了?再不济出去抱一个也行,反正也没名声了,怎么舒服怎么来呗,你们啊,就是顾虑太多,自己的人品别人不知道,你们自己还能不知道?上天都在看着呢,温馨无愧就行。”

    被安怡这么三不说两不说的,姐妹俩愣是被洗脑成功了,因为安怡说的话,正是她们这些年所经历的。

    反正只要有以前的那档子事儿的存在,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你做的再好,有人说你的好?

    没有!

    不但没有,还会无比的嫌弃。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那些男人还能对她们生出怜悯之心,怎么骂她们的,都是女人呢?

    再之后,各自的娘家人再来,就被她们抄起扁担往外赶,要帐要不回来就把家里砸个稀巴烂。

    谁敢上门,手里直接揣着一把刀,泼妇相十足,吓得两家人愣是没敢往前一步。

    多啰嗦几句,还被扫帚拍到脸上来,以前软弱的人突然间支愣起来,谁敢相信?

    反复试探之后,得出结论,她们是真的变了,变得不好惹了,而这也恰恰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你们都看到了,我们俩要活,谁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可以六亲不认。当牛做马的这些年,欠你们的,早就还了,我们也要活,如果你们天天上门打秋风占便宜,别怪我们不客气。还有你们,谁家占了我们的便宜,谁自己知道,我们不跟你们计较,是不想弄到这个地步,如果往后你们还欺负人,就别来我家买豆腐,我们不卖了!”

    经此一事之后,俩人才意识到,这挺直了脊梁骨做人,到底有多痛快!

    听完她们的话,安怡呵呵一笑:“这就对了,人嘛,就是这样,欺软怕硬,自己硬起来了,谁还敢瞧不起你们?屯长那边去问了没?这隔三差五的送豆腐,不能白送啊,得落实到实处,户口问题解决了没错,那地呢?”

    “说了,开春以后说是成立什么初J农业S产hzs?我们也整不明白是啥意思,不过姐,你这地,开春以后,闹不好就保不住了啊!”

    “是屯长让你们转告我的?”两个人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其实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当初也没强制要求上面的人给她写个文件啥的,让他们保证以后这两亩地都是她的。

    她没有办那得罪人的事儿,所以明年如果真的整合,也是意料之中的,她也没有资格去反对,不管何时,都不能冒尖,她又不缺吃又不缺喝,收就收呗?

    “姐,看你这样,早就知道了?我记得先前你还提醒过我们呢!那合zs,到底是啥玩意儿啊?”

    ……

    “你们家的磨盘,保不齐年后也得拉走,具体到时候是给你们分到厨房做豆腐去,还是怎么滴不好说

    安怡也没想到,分到手的地啊,就干了一年,种了一个季度,就归集体了。

    日后她干活也没之前自己干的时候那么散漫了,几点上工,几点下工,今天干啥,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都得听上面的安排。

    也罢,且看到时候屯长怎么分吧!

    不参加肯定不行,因为以后就是这趋势,连公私合营的酒馆、面馆啥的都有了,土地算什么啊?

    这一通聊之后,姐妹俩没有当时表态,心事重重的回了家。

    “秋霞姐,咱真的要停了豆腐坊的生意啊?”

    李秋霞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瞧着安怡姐说的,和屯长所表达的那个意思,差不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咱院子里的磨盘,还真未必能保得住。还有安怡姐给咱的锄头,八成也保不住捐出去当集体的,到时候分配下来的,趁手不趁手另说,反正我听着怎么那么憋屈呢,虽说下地干活就有粮食可以拿,可是彩花啊,咱才安生了几个月,难道又要和那些人接触上?”

    刘彩花也好似欲哭无泪,回想当时安怡说这话时的态度,她又是一阵琢磨。

    “秋霞姐,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安怡姐不简单,她一点都不像农民,你看她家里拾掇的又干净又有感觉,还特别的……顺眼,她穿的虽然跟咱们一样,但洗得是真干净,啥时候见咱们都香喷喷的,同样的菜为什么人家做出来的那么好吃?她还识字,一看就很有学问,你看咱只是随口提了个合z社,她就能讲这么多,厉害的,太让我好奇,她的来历了!”

    “你难道就一点不好奇?”面对彩花的感慨,秋霞呵呵一笑:“好奇,怎么就不好奇了?我不但好奇,我还想问呢,不过就是不敢,难道真如她说的那样,她是一路逃荒过来的?”

    自从搬出来住之后,姐妹俩都感觉到了自由的空气,所以越发不想和娘家人再牵扯到一起,如果可以,她们也希望这辈子都不和那家人联系,可道德纲常告诉她们,该付出的时候,还得付出,因为打断骨头连着筋,要是出了村就不说了,一个村住着,只要二老还在,她们就得选择性的去付出,要不然,谁也受不了背后的指指点点。

    ------题外话------

    6200,删到了4600,唉……

【1042】民国女英雄16(四千)

    “那谁说得清呢,不过既然安怡姐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咱们也没必要去追究,毕竟她来自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是真心实意对咱的,你看,她对村子里的人就很冷漠。”

    秋霞点头,深以为然:“还真是,也不能说冷漠,就是点头之交,平日里也不来往,她太安静了。”

    彩花笑:“安怡姐才不是安静,她在家的时候可高兴了,我都看见好几次她一边唱歌一边跳舞了,可好听了,一看就是文化人。”

    秋霞这才想到了一个可能:“姐以前是大家小姐,那能跟咱一样?她父亲是抗战英雄,没有提母亲,身份又这么神秘,可能是成分不好,但因为父亲的缘故,就磨平了,所以她不愿意提,也情有可原。”

    彩花点点头,“不管是啥,不用管,在咱们眼里,她就是我们的姐,对我们好的姐。”

    “既然是姐吩咐的,那咱就听话停了吧,年前再卖几天,等大雪封路就不干吧,免得生出事端。”

    本以为这个冬天就这么安生的过去了,哪里想到姊妹俩去卖豆腐的路上,看到一个老太太抱着一个襁褓,直接就给扔到了林子里,随后小孩子的哭声就传了过来。

    她们赶紧跑过去抓住老太太:“你怎么把孩子扔了啊?”

    “女娃子要来干啥?和她娘一样当贱命?我没溺死在尿盆里都算不错了,这年头,人还吃不饱呢,再生来一个讨债的作甚?我要的是孙子,不是赔钱货,你们要是看不过,就抱着她走,给找个好人家,十月初八生的。”

    老太太回头朝那林子看了一眼,最终咬牙离开,彩花早在她转身的时候,就跑到了林子,抱起了窝在雪窝里的孩子。

    “还算有点良心,知道给孩子挖个挡风的,这要是直接扔在这儿,那还不刮死了?狠心呐,这么小一点儿,算算时间,连月子都没出,怎么能这么绝?这咋办啊姐?”

    李秋霞朝四周围看了看,“这冰天雪地的,哪儿有人啊?放在这儿没一会儿就得冻死,这是人,不是牲畜啊!先放咱车上,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家,或者借口奶也行,咱得先把这些豆腐卖完。”

    两人一拍即合,可一路走过来,也没人家愿意收养女孩子,倒是有个妇人喂了孩子一次,最终她们抱着孩子回了村,因为天冷,路上没有什么人,但还是有人看到了。

    “啊呀,你姐俩从哪儿抱回来的孩子啊?看样子,还没满月吧?这么小。”

    秋霞叹口气:“路上捡的,没人要,问了很多家,谁都不愿意收养,这不,我们只能抱了回来,”

    说着说着,襁褓里的孩子又开始哭起来,彩花搓搓手。

    “糟了,肯定是又饿了,快,去安姐那儿,看看有没有吃的,咱家连炕头都还没点着呢!”

    为了省柴火,姐俩只要出门就抽掉,回到家重新生火,这样可以节约很多柴火,坏处就是,回到家就跟冰窖似的,冻得直跺脚。

    这一路抱着孩子回来,手都要冻麻了。

    俩人来到安家的时候,坚果过来围着她们转了两圈,就走开了,现在它是散养状态,陌生人才会叫,经常上门的姐俩,它早就认识了,只有刻意的讨好甩尾巴,因为每次来,都会给它掰一块豆腐,可是这次来,居然什么都没带?

    哦,带了,怀里不知道抱了个什么玩意儿,吵得很!

    坚果甩着尾巴钻进了自己的窝里面,冬天来了之后,主人就把它的窝安顿在了靠堂屋墙根儿,因为这边挨着炕,多少能蹭点暖,也不算很冷。

    正在堂屋里和面的安怡,冷不丁听到小孩子的哭声,探出头一看,惊了一跳。

    “怎么还捡个孩子回来?”

    “姐,你也太神了吧,怎么一眼就看出来是捡来的?”

    “不是捡来的,难不成还是偷来的啊?这么冷的天,扔孩子的可真是丧良心!”

    “可不是?也不知道那当娘的知道自己的孩子被她婆婆给扔了,得多绝望。”

    秋霞嗤笑一声,“你又怎知那母亲不是个重男轻女的呢?或许是她自己愿意的呢?”

    因为孩子哭得厉害,这姐俩身上还满是寒气,安怡看了下自己的手,忙放到清水洗干净,这才过来抱孩子。

    打开襁褓一看,眉心一皱:“还没满月吧?这也太小了。”

    “嗯,十月初八生的,半个月了,她奶奶扔的时候,正好被我们看到,我们这一路,问了不少人家,没人要,要么把她送到孤儿院,要么就……”

    “咱仨养了?”接话的是刘彩花,回头去看她的是安怡和秋霞,被两个人同时盯,她有些胆怯。

    “我的好姐姐们,你看这孩子多可怜啊,咱们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难道要孤苦伶仃一辈子?”

    陈秋霞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怎么能是孤苦伶仃呢?我们俩不是人啊?你哪儿孤苦了?再说了,咱连自己还养不活呢,凭啥要养她?她明明有家人的,咱回头找回去不就行了?”

    安怡冷静的看着她们:“这孩子你们要送回去,可能会是被溺死的命。既然他们没有选择这条路,而是抱了出来,就是为了给她留条活路的,你们也不用吃惊,这样的情况不在少数,我见了很多。”

    当然,他们也受到了应有的报应,因为后世很多人因此娶不上媳妇,这是因果循环下来的报应。

    安怡抱在怀里后,小家伙就不哭了,那软软的一团,连眼睛都睁不太开,却好像在寻找熟悉的味道一样,不停的用嘴去拱什么,“她饿了。”

    “是啊,一上午了,就吃了一次,可不就饿了,我家太冷了,就给抱到姐这儿了,可咱家也没什么能给她喂的呀?”

    她每一世都养孩子,这一世自然也不想就这么无聊的过一生,所以早些年就已经置备下了不少小孩子穿的用的吃的喝的,有国产的也有小日本的,当然,都是在广岛爆炸之前置备下来的,这当中要以日货多,因为那边只要有钱,就能随便买。

    “这孩子,我养了,你们俩一个是大姨,一个是小姨,以后咱们给她招个女婿,给咱仨养老送终。”

    安怡一言既出,把姐俩感动的够呛:“好,就这么办,要是日后有条件了,我们俩能养得起了,也给自己养个闺女,反正儿子咱也捡不到,能捡到的,都是女孩子。”

    安怡笑着逗弄她们:“咋地,还不相信我家安然能给你俩养老啊?”

    “安然?”

    “怎么?不好听?”

    “好听好听,真好听,就这么叫了。安然一生,多好呀。”

    “确实好听。不过姐,你也别说我们来不相信她啥的,一个孩子养这么多人,她能养的起来?我们可不好意思让她这么辛苦,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万一我们真有这运气,捡到孩子呢,这不,第一个娃就这么来了。”

    安怡哭笑不得,“好了,别废话,先去烧水,用大茶缸晾凉,咱先看看她有没有尿,要不要换尿布,对了尿布,还得准备点尿布,我记得你们家那时候收拾不少洗干净的布,先回家拿过来撕开当尿布用。”

    给姐俩安排上之后,安怡立即带着安然回了她的屋,从空间找出适合她喝的奶粉,兑着暖瓶里的热水和灵泉水,中和之后,倒入奶瓶,小家伙饿狠了,上来就吮吸起来,咕咚咕咚的声音,实在太可爱了。

    “姐,你这儿居然还有奶粉?”

    安怡没好气白了她一眼。

    “那可不,不然你以为你吃的那些奶酪从哪儿来的?这都是我同学给我寄过来的,她在魔都大城市呢!”

    虽然她们没见她出过门,但安怡的好东西多,却是事实,只是……“咋还有奶瓶啊?”

    “同学算我的年龄给我寄奶瓶,是给我孩子准备的,这不,谁能想到啊,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那这瓶子洗了没?”

    “废话,刚才拿热水烫过了,放心吧,”

    奶粉她直接收到了空间,彩花没看到奶粉,但是看到了奶瓶,就信以为真了。

    其实就算没有奶粉,她们家安然也不会饿着,她空间的牛奶可比外面的奶粉好多了。

    吃空间灵草喝灵泉水长大的牛,出来的奶哪能不好?而且没有任何病菌和不.良因素。

    这是来不及煮牛奶了,她打算以后就喂空间的新鲜牛奶给她喝,奶粉可以留着出门在外,不方便煮牛奶的时候喝。

    有同学做借口,等孩子吃饱,交给彩花拍奶嗝的时候,她装着从柜子里拿衣服,实际上是在空间扒拉一些软和的布料,棉花,小衣裳需要现做,布料是特意在小日买的,只买了布料,因为他们做出来就是和服了,不符合咱华国的特色。

    外面的花布则是在国内置备的,可以用来做大棉袄,做这些,当过妈和奶奶姥姥的安怡,完全不在话下。

    所以当吃饱了的安然,拍出奶嗝后睡下后,姐妹俩一起过来帮忙收拾,问及小孩子的衣裳时,安怡答。

    “不用担心,今天我就能做出来,撘晚上也得做出来,还有包被,小褥子,那不,我又找出来不少用来做尿布的,一会儿你们把这些布搁在锅里面煮一煮,烫烫,在堂屋扯个绳子晾上,”

    安怡的手巧,似乎又刷新了她们的认知。

    “别这么看着我,你姐我啥都干过,给人家当过保姆,这些都是跟人家的奶娘学的,我带孩子,可比你们俩有经验,好好学着点儿。”

    难怪什么都会做,原来带过啊,这就难怪了。

    其实说是这么说,她们也猜是不是安怡自己给自己孩子准备的东西,毕竟,人生还很长,谁能真的认定不会生孩子呢?

    不过这话她们可不敢问,只能自己在心里面念叨念叨。

    晌午饭是秋霞做的,彩花洗了床单,安怡就和孩子待在炕上。

    孩子身上的衣服早就扔掉了,因为是扔孩子,所以穿的都是最破的,包被都硬了。

    安怡咒骂老家伙不是东西之后,用贴身的棉布把孩子先包了起来,自己手里的动作是一直没停下,时不时的扒开被子量量尺寸,因为是在温暖的炕上,所以宝贝睡的很沉。

    给孩子放到了炕尾,这里温度最低,小孩子皮肤嫩,别被烤着了,下面垫了厚厚的一层褥子。

    隔尿垫现在没有,只能勤快点儿观察宝宝,一有不对劲就赶紧看,当然,她下面垫着的,也都是破小褥子,尿在上面也不会觉得可惜,省的拆洗,可直接扔掉。

    家里因为多了个小朋友,姐妹仨一下就忙成了陀螺,直到天黑,她才催促她们回去。

    “放心吧,我自己带可以,你们累了一天,明天别做了,好好休息一天。”

    家里已经生上暖炕了,加之在安怡这儿,孩子乖的不像话,她们就放心的离开了。

    因为室内光线案,所以安怡在她们离开之后,进入空间给安然做衣裳。

    听到她哭就出来看看,换换尿布,喂喂奶。

    牛奶下午她煮了一锅,在外面放的温度刚好,然后再放进空间里。

    孩子哭了,她直接倒入奶瓶里,恰到好处的温度,可以直接喝。

    喂饱了的安然就是睡,只要不尿不拉,她很安静,月子里的孩子就是这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

    所以这晚上,安怡不仅睡了个好觉,还给孩子用的衣裳宝贝棉衣都做好了。

    睡觉之前,再把晾的半干的尿布铺在掀开褥子的炕头,上面有竹席,擦干净的,尿布摆上去不大一会儿就能烘干,特别的方便。

    东北的冬天,外面零下几十度,室内只要舍得烧柴,能达到十来度,甚至二十度都没问题,她家的柴火捡的是真不少,因为后山就是林区,柴火多的是,而东北人之所以种这么多树,也是为了冬天的时间方便取暖,加之还有种下的这些农作物,丰收之后,能燃烧的,都堆到在家的柴房了。

    每年春天,各地都会组织植树造林,只有循环起来,才不会冻人,不能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在林区补种树木,是每个东北人都很重视的事儿,毕竟冬天捡的可不只树枝,还有大的木头锯开,那都是上等的柴火,可以卖钱的,所以原则上林区也是各个屯的创收项目。

    ------题外话------

    很生气啊,两次加更都给我屏蔽,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喜欢写这个年底啊的原因,因为一不小心都有可能触碰界限,瞧,有的改了两次了,还没找到,只能大量删减字数了。我最高纪录,好像改了一二十遍,加起来就是一个月多月的时间。因为错一次,就要等48小时,你们说气人不?

【1043】民国女英雄17(五千)

    为了增加抵抗力,她给孩子准备的水,都是灵泉水,因为孩子月子里就受了风,担心她染上风寒,所以不仅给她喂牛奶,也会单独给她准备点温开水,哪怕只是吞咽一点,也比不喝强。

    本以为这样就能过关,哪里想到奶娃娃终究还是病了,早上一起来就摸着头发烫,小鼻子也囊囊的,偶尔还会打喷嚏流鼻涕,这是昨天吹着风了啊,她恼恨那没良心的奶奶的同时,赶紧从空间找来自己种过的一些药效更好的中草药,因为中草药比较温和,所以得赶在她饿的哇哇叫的时候,及时的将要塞到她的嘴里,饿的狠的情况下,她会下意识的吮吸,直到感觉到苦哈哈的味道之后,才会把**往外吐。

    姐俩来的时候,她正在喂药,两个人过去想摸一下,被安怡嫌弃:“放在炕上暖一暖,你们一身寒气呢!”

    “啊对对,还是姐姐想的周到。”

    姊妹俩一边脱外衣,一边歪头看襁褓里的安然,又心疼的咒骂了一遍那没良心的奶奶。

    “怎么办?你看她这小鼻涕流的,太让人心疼了,要不,咱抱到镇子上的卫生院看看?”

    安怡却一点也不担心:“没事儿,这不是喝了我配的中药?里面有蒲公英,是清热解毒的,先观察观察,不要着急送医院,这冰天雪地的,路又那么远,万一路上又加重了,反而得不偿失。”

    她已经拿听诊器听过了,孩子的情况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本来百天之内的孩子就不容易生病,因为从母体出来自带抵抗力,如果是吃母.乳.的孩子,那就更难生病了,但这孩子命苦,还没出月子就被抛弃,这么一番折腾,生病也是意料之中的,她有这个自信给她治好。

    但是,她有自信,姐俩却不放心,当安怡看到她们质疑的眼神时,有些无奈:“我是学医的好吗?”

    姐俩同时一惊,猛的抬头:“姐,你刚刚说什么?你不是逃荒了吗?”

    安怡撇了撇嘴:“我是一路逃荒啊,可这一路如果是你们,能平安活下来?还不是我长得安全?再个,我也是参加过抗战的,在敌后帮忙的时候,做了几年护士,后来小日本跑了,我就去学了医,没能去医院也是因为别的原因,并不代表我没技术,一直以来不想说,也符合我低调的性格,不是吗?”

    秋霞和彩花瞬间就换成了崇拜的小眼神,看的安怡无奈又摇头:“这脸变得可真快,嘁~~”

    “哈哈,姐,别介啊,生气啦,其实吧,我们俩的确猜测过你的职业,但是没想到,会是大夫,这可是很伟大的,难怪上次二大娘在井边晕倒,你能把她弄醒,刚开始我们都以为是你说的巧合呢!”

    “这事儿你们知道就行了,我还不想张扬,”特殊敏.感期即将到来,能安生点,还是安生点吧。

    得到安怡的授意,姐妹俩明了的点了下头,然后就去帮着做早饭。

    安怡刚想准备将孩子昨天晚上换下来的尿布拿去洗了,却见彩花已经端着盆出去了。

    东北的雪很厚,不想去挑水,可以直接挖一盆雪进屋,然后再兑上热水,就能直接用了。

    当然,外面的大水缸也早就挪到了屋子里,要不然在里面装水,零下几十度,怕是水缸会冻裂。

    只有吃饭才会用井水,洗涮什么的,都是去外面采一盆雪回来就行,这年代没有污染,雪水很干净,白乎乎的,像棉花糖,不像后世,下完雪后,积存的雪堆上还有一层黑灰,这边根本就没有,放了几天的雪依然白净如水晶,很是喜人。

    彩花蹲在门口一边洗一边问安怡:“姐,要不你去我家住吧,好歹有井水,不用你来会的跑了。”

    “没事儿,我这儿离得也不算远,院子里这么多雪,足够我洗涮了,我也习惯自己待着,孩子可能是意外,但我比你们俩更适合带她,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就是开春如果真的改制,”

    “姐,那你就在家待着,侍弄咱们两家房前屋后的自留地,喂鸡带孩子就行了,地里面的活,交给我们俩,孩子是我们三个的,不能让你一个人带,我们俩也有责任,地里面的活交给我们干,只要我们勤快点,加上自留地,应该也饿不死。”

    安怡想了下:“这个不急,到时候再说。”

    三个人正忙活着,屯长和支书站在门外喊了一声,跟着的还有几个妇女,安怡忙将人请了进来。

    “小安啊,我听说你们姐儿几个捡了个孩子?”

    李秋霞点头,“淮东屯捡来的,是个老太太,嫌弃儿媳妇生的是女娃娃,半个月的女婴,就这么扔到了雪窝里,我们还和那老太太吵了几句嘴,可惜人家看都不看,扭头就走了。”

    安怡将孩子抱出来,几个领导一看,都忍不住摇头,妇女们看到流着鼻涕的孩子,也是忍不住问。

    “这是受了风寒吧?”

    “是啊,昨天穿的那么薄,吹了风,今早上就鼻子不通了,刚才喝了点药,先观察两天再看看。”

    ……

    几个人闲聊了几句,又瞧安怡她们将家里收拾的干净温馨,小孩子甚至还穿着新衣裳的时候,心里越发的酸涩,都是可以嫁人的年纪,却因为相同的背景走到了一起,如今她们这架势是想收养这个孩子?

    当这个问题被抛出来的时候,得到了三个人的一致认同:“是,我们打算收养她。”

    屯长没有理由阻止,更何况是这么个小孩子,“那就等开春给她落个户就行了。”

    然后看向安怡:“小安呐,我记得你是识字的是不是?你看咱现在已经开始猫冬了,就想着你能不能给咱屯的男女老少扫个盲?”

    安怡下意识的问:“扫盲班?”

    “是是,扫盲班,这不是上头号召的吗?前半年哪里有时间啊,这不是猫冬空闲了,村子里的人还不少呢,少说也有百十口子人在家,你和两个初中毕业的学生,你们仨轮流去给大家上课,争取冬天过去之后,大家都能认识几个常用的字,最起码,自己名字会写,算术会算,你说是不是?”

    “还有还有,明年开春咱不是要改制?具体的暂时不好明说,不过要成立生产合作社,到时候几个屯可能联合到一起,盖小学,我记得你是小学,还是初中毕业来着?”

    安怡想了下,决定还是低调一点:“我上到高二就听课了,”

    “哎呀,你还是高中生啊,那就更好了,那你可以去参加考试,要是过了,咱还能当老师呢,在小学当老师,就不用去生产队上工了,啊,对了,还有你这地,肯定是要回收的,不过你放心,上面交代过,所以屯子里会给你一定的照顾,”

    是啊,生产队如果成立了,那孩子可就多了,没地方安置,学校才是最好的去处。

    让她去当老师,的确比下地干活强,只是……

    她低头看了眼襁褓里的安然,其中妇女一下明白她的顾忌。

    “小安你放心,不仅有小学,还有育红班呢,我们会找一些擅长带孩子的妇女去带大家的孩子,这样就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去上工了,当然,可能会收取一定的费用,毕竟带孩子的人也需要生活嘛。”

    安怡挑了下眉,竟是没想到他们的计划里,居然还包括这个,着实心细,立即点头。

    “行,不碍事,这不是应该的?就是扫盲班的事儿,还需要其他两位同学来我家一趟,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学,怎么教,我这带着孩子不方便,只能劳驾他们过来一趟了。”

    屯长见安怡答应的这么痛快,赶紧道。

    “这不算啥事儿,你就安心在家带孩子,这几天我们正在收拾合适的地方,只要打扫好了,就过来找你过去。”

    “不用这么客气,这都是应该的。”

    三四个月的时间,足够老百姓入门了,也不需要学拼音,因为他们不看书,只认字。

    数学的话,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如果还有时间,再学个乘除法,就够用了。

    也就是小学一二年级的课程,对她来说轻松,可是要想召集够足够多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因为大多数人,还是很封建的,所以这后面的动员工作,还得靠屯子的这些骨干去说,所以他们的准备工作干起来,怕是要等到12月初了。

    现在是11月中旬,至少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安然是阴历十月初八生的,现在是阴历十月二十五,这日子啊,真是一天一天,掰着手指头过的。

    识字的人在这个年代算是稀有物种,一个村里面的文化人占比,绝对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国家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才会号召各地进行扫盲工作,只不过这边貌似开展的优点晚了,建国初期应该就有这样的政策了,而今五三年马上就要过完了,可不就算晚了。

    送走了屯长他们后,秋霞和彩花一脸兴奋的看着安怡。

    “太好了姐,当老师可比去地里干活轻松多了,还不耽误你带孩子,这育红班肯定是和小学连在一起的。”

    安怡也觉得算是解决了她日后的头等大事儿,“的确不错,你们俩识字吗?”

    两个人同时摇头,“不识,没上过学,从小到大只有干活的份儿,这种好事儿,想都不敢想。”

    安怡想着左右也没啥事儿,还有半个来月的时间,三个人带一个孩子还算轻松的情况下,先教她们背诵乘法口诀,写自己的名字,小黑板粉笔都是她的战利品,三个人盘在炕上,一个教两个学,还有一个咿咿呀呀自己玩儿的,氛围特别好。

    也不耽误她们纳鞋底,做衣裳,做尿褥子,有说有笑的,外面天寒地冻,屋里面却温暖如春,有时候烧得热了,还冒汗,烤红薯、土豆、馒头、粘豆包啥的,成了她们的零嘴。

    这姐们俩在的时候,给孩子沏奶粉喝,奶粉已经单独装在没有任何标记的密封罐里,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她才喂空间的牛奶,不过三五天的时间,就感觉这孩子似乎胖了点儿,有这么多好东西的呵护,营养跟得上了,体抗力上来,风寒竟不自觉间好了,偶尔有鼻屎,还需要费心的帮奶娃娃掏出来。

    偶尔会有肠绞痛,这样的夜晚最难捱,好在晚上有牛奶补贴着,她倒是没受太大罪,如果睡眠不足,就睡到空间里补一会儿,无伤大雅。

    安然刚抱回来的时候,皮肤发黄,疑似黄疸,她给喂了多天含白蒿的中药水,才逐渐缓解下来。

    满月之后的安然,皮肤不仅白皙了很多,连眼睛也看起来更有神了,听力没有问题,能跟着她的指引转头,总体来看,这是个健康的孩子。

    只不过宝宝这个时候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只要她能跟随她手里的东西转动眼睛,视力应该没问题。

    因为有灵泉水为她排毒,所以她的皮肤白里透红,就跟拨了皮的鸡蛋似的,滑嫩的可爱。

    不过跟后世白白胖胖的孩子比,她只能用瘦弱来形容,好在是足月的孩子,精心细养,健康方面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这个胖的界限,要好好控制,要不然会引起别人家的嫉妒和眼红。

    非常时期,可不敢让别人抓住把柄。

    但四个月之前,她的唯一主食就只能是奶,别的一概不行,就算有人告诉她喝米油面汤,她也不能这么做,担心孩子肠胃负担太重,不消化,能坚持还是得坚持一下。

    姐妹俩虽然不去外面卖豆腐了,可如果村子里谁家要吃豆腐,就会提前跟姐妹俩说,汇总一下,抽出一两天的时间统一做,虽然赚的不如外面多,但闲着也是闲着。

    有了孩子拖着她后,就更不乐意出门了,姐妹俩经常过来给她跳水洗尿布做饭,反而她们自己家没怎么开火了,因为孩子是她们抱回来的,要是什么都不管,就太不是人办的事儿了,所以主动承担了尿布的任务。

    因为冬天太冷,所以百天之内宝宝是不打算抱出去的,就算出太阳,也是晴冷晴冷的天。

    但不意味着不能在门口坐一会儿,既然出生在东北,就得承受得起东北的天气,直到感觉宝宝的脸蛋逐渐变红,才抱回屋子里,如此反复,当然,挑选的都是有太阳的时候。

    然而事实有些残酷,因为扫盲班的报名情况,不太好,哪怕村里面的干部全员出动去做思想工作,报名的还是寥寥无几。

    “我看呐,大家都是害怕了,一听说这扫盲班还得考试,就怯了。”

    “真是没有远见,识字班多好啊,这都是长本事的好机会,你要是斗大字不识一个,出门去代销店儿,人家黑板上写的啥字,你都整不明白,多丢人啊!”

    “对对,还是姐教咱们的乘法口诀好用,口算就能算出来了,不像以前,还掰着指头算,算白天,浪费时间不说,有时候还因为紧张算错账,现在好多了,只要乘法口诀背得熟,经常应用,咱俩这帐越算越明白了。”

    村子里的俩初中生,一个是屯长家的孙子,一个是会计家的儿子,就这俩,还都是男孩子。

    他们过来跟她交流的时候,本来是自信满满,甚至还有些瞧不起她,觉得她一个大妈也来凑热闹。

    结果不交流不知道,单是人家提前准备的教案,就不是他们俩能做出来的,尤其那上面写的字,那就跟印刷体似的,太漂亮了,他们的趾高气扬,也因此收的严严实实,不自觉就成了安怡的学生。

    整天老师长,老师短的,请求她教他们书法,遇到不会的题来问她的时候,她也会认真讲解。

    “安老师讲的,比我们老师讲的都细致,很多方法都特别的简便,不愧是城里人。”

    安怡一听这话,严肃的道:“我不是城里人,我也不是老师,这话不要乱说,以后叫我婶子或者姐。”

    安怡不喜欢这些称呼,两个初中生也不敢较真,听话的改成了姐姐,因为婶子听起来就老,最主要的是,她并没有嫁过人。

    后来,屯长将扫盲班和开春的土地改革连在一起,考核通过者有机会竞争一些干部岗位,这才有越来越多的人报名,因为岗位需求还不少,屯长也有欺骗的嫌疑,反正是将家里闲着的人,全都拖到了村委,分了三个班,三个老师一个人带一个班,每个班差不多三四十个。

    来听课的男女老少,带什么的都有,有纳鞋底,打毛衣,剥蒜,掐辫子的,哎呀,真是五花八门。

    但好在都还算听话,因为每间教室都有维护秩序的,闹不起来也乱不起来,加上安怡的课生动的很,讲个成语,能引据经典,已经不是简单的照本宣科了,而其他两位老师在安怡的启迪下,也做了很多的功课,所以识字课也变成了故事会,从故事当中看待人情世故,学习中国传统文化。

    老百姓从最初的应付,到逐渐喜欢,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每天就上午上一大节课,下午就是老百姓自己的时间,当然,她也会留作业,总之,是真的将识字班办成了她想象中的小学课堂。

【1044】民国女英雄18(四千)

    来识字班里当老师,安怡从来没想过要什么好处,而她的字呢,也会在书写的时候稍微收敛一些,即使如此,在别人看来,那也是板正的不像话的印刷体,这个时候字还是繁体字,来回切换什么的,对她来说也是驾轻就熟的很。

    平时上课的时候,孩子都是交给彩花或者秋霞带的,她们俩有一个过来停课,另外一个带孩子,轮流来,然后回家呢,有其中一个辅导另外一个,若是有不对的地方,她再加以纠正,这样一来,既加深了她们彼此的记忆,也能很好的融会贯通,因为想要当老师,你自己必须得参透,学会。

    尤其这俩人有她私教带课,本身基础就比外面的强,所以她才能上课带孩子兼顾到位。

    东北的冬天是很漫长的,在家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想方设法的做好吃的。

    安怡今天就做了一道让姐妹俩瞠目的美食【油炸冰溜子】。

    冰溜子这玩意儿很好找,房檐上就是,还特别干净,通透,那如何让冰溜子入油锅不炸呢?方法其实很简单。

    直接把冰溜子外面裹上一层豆腐皮,调一个蛋液面糊,然后再外面裹上一层搓碎的馍渣,在面粉里滚一下,然后放到外面上冻,这样一来,面粉就和冰溜子合二为一了,光面变成毛面,它就能挂住面糊了,然后再调一个不是很稀的面糊,否则会挂不住。

    之后把油倒入锅里面烧热,而后迅速裹上糊糊开始炸,几秒钟拿出来就可以了,要趁热吃,不能等,否则都化了,味道怎么说呢,外面热里面凉,很稀罕,当然,要想让里面的冰溜子有味道,也可以做一些用果泥冻成的冰溜子,她也就是图稀罕,试着做了一下,没想到获得了一致的好评。

    因为有了经验之后她找来模具,用红豆加牛奶和糖做了一些冰棍,这下姐妹俩兴奋了,甚至还说。

    “原来传说中的冰棍是这个味道啊,简直太美味儿了。”

    其实东北人在大冬天吃冰棍一点也不稀罕,由来已久了,尤其外面就是个天然的大冰箱,想吃啥都能往雪窝里面扔,比如梨、柿子、葡萄,她这里有很多水果,当然,不能让她们俩知道,因为解释不来,除了梨和柿子之外的其他水果,只能偷偷吃。

    除此之外,三个女人在家的时候,还喜欢倒腾面食吃,当然,这里的面食,全都是杂粮做的杂面。

    包饺子不能煮,容易烂,就放在大铁锅里面蒸,包子自然不必说,也是蒸出来的。

    常见的馅料就是酸菜豆腐粉条素馅的,萝卜豆腐粉条,她空间的猪杀了之后,将肥肉全都扒拉出来,熬了一大锅的猪油,把油装到罐子里后,剩下的油梭子剁碎不管是包子还是饺子,那味道,用姐妹俩的话,就是人间美味了。

    当然,熬猪油的时候,没敢在外面,而是在空间里,油梭子也只敢拿出来一点儿,以为周边也有人家杀猪,所以不需要东奔西跑,就能买些许肉回来,三言两语也能糊弄过去。

    要不说这个年代做人难呢,有钱了怕别人惦记,没钱了肚子饿,怎么做都是错。

    好在她有经验了,能不在姐俩面前吃好的,就不在她们面前摆置,只不过有时候也是出于好心,想给她们俩补补身体,毕竟为了她,人家可是三天两头给她送豆制品的。

    所以自打孩子来到她家,她们又不需要劳心劳力的做豆腐之后,俩人消瘦的脸颊那是真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因为她家的伙食实在是太好了,菜就跟吃不完似的,面粉大米杂粮,也很全乎,似乎真的像个无底洞,怎么也吃不完。

    但两个人都是有良心的,姐姐这么无私的帮助她们,她们绝对不能忘恩负义。

    当然,安怡也不怕她们,因为所有主贵东西都在她空间里,就算有人过来搜,也是搜个寂寞罢了。

    但她不能为了她们亏待自己啊,所以经常偷偷的在空间做锅包肉,铁锅炖大鹅等等。

    虽说没有当着鸭子的面杀生,可却是当着它们的面吃的,以至于越往后,她越不好抓鸡鸭鹅吃,可愁死她了。

    难道吃空间灵草和灵泉水长大的,就是聪明有灵气?

    做一顿,她能吃四五顿,不敢连着吃,害怕发胖。

    这年代,绝对找不出胖人,如果真的有,要么是身体有病,发虚的,要么就是偷奸耍滑外加家里条件不错的,一百个人里面,能找出三五个都算是绝了!

    唯一觉得不方便的,可能就是大棉袄大棉裤厚围巾厚皮帽出行标配了,走路有点像企鹅,如果路程远,眼睫毛和围巾上还会结出一层白霜,冷是真的冷,尤其屯委上课的时候,要不是人多,又生了个炉子,怕是要冻死人,就那还是不能和自己家里比。

    好在屯委不算远,但是因为雪厚,至少要走二三十分钟才能到,这年代的村子不像后世家家户户都挨着,那是自己找地方随便盖的,一般都是一大家子凑在一起,抱团型的,而她独居一隅,也算是另类了。

    给成年人上课,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一点就透,坏处是不咋配合写作业,这种情况下,她也不会死抬杠,做那得罪人的事儿,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学的好的,可以有晋升的机会,学的不好的,普通人还是普通人,天生,和孩子学习一样,永远得靠自己,靠别人,成不了气候。

    佛系老师大概说的就是她,她将课备好讲好,也算是对得起领导交代下来的任务了,至于大家听不听,学不学,对不起,她没时间,真不想因为这事儿,耽误她自己的时间,好在领导们也知道自己屯子里人的秉性,要不然为啥上课还有人专门维持秩序啊,永远都不缺刺头,不维护一下纪律,这些人怕是要翻天。

    屯长唯一的要求就是,起码你得能把自己的名字,家庭住址,家里几口人,什么成分,书写清楚吧?

    起码你能自己算的清楚账吧?

    如果连这个最低级的入门你都达不到,那你这几个月学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在一个天气晴冷的下午,安怡正在家里逗安然玩儿,出了月的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儿,白白嫩.嫩的,太讨人喜欢了,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也养了个把月了,主要还是没觉得累,有人替换着,就跟玩儿似的,就把孩子养这么大了。

    她们仨的母性光辉一旦释放,那是怎么也收不回来,没事儿就捏捏她的脸蛋,亲亲她的脚丫子,换尿布的时候再捏下人家肉肉的小PP,逗她的时候,还会嘎嘎的笑,太招人稀罕了。

    然,就是这么美好的下午,一道凄厉的哭声惊得安怡手一哆嗦,虽然她不住在村子中间,可她耳力好,再者冬天的乡村特别的安静,不下雪的时候,连雪簌簌落下的声音都没有,唯有偶尔走过的人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两个老妹儿看孩子睡着,也回家休息了,顺便再干点儿自己的事儿,没想到才没走一会儿,村子里就传出这么可怕的声音。

    她倒是想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儿了,可孩子就只穿了薄棉裤和棉袄,不方便抱出去,索性等姐俩来,问问是什么情况。

    哪知道没等十分钟,彩花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姐,快,我三婶儿家的孙子掉到锅里面去了。”

    众所周知,东北的炕上都有一个放锅的地方,她当初就是觉得危险,所以把锅台造到了堂屋,但是里面的灶膛却是连在卧室里的,可有的人家锅就在炕头的位置,这种情况,夏天还行,不咋用,只有烧霉味儿的时候,才会点着,但冬天可是每天都在用啊,孩子这种情况下,是最危险的,几乎每年都有听说掉到锅里面的。

    彩花来叫安怡,人命关天,说了大概位置,她就往出事儿的那家跑,就算不熟悉,只要找家门口最多人就行了,到了那儿,秋霞一把拉住了她,朝她摇了摇头:“姐,人已经不行了”

    气喘吁吁的安怡脚步一顿,“孩子多大?”

    “八个多月,还是男孩子,就上了个茅房,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烫的……,”

    “就没听到哭声?家里就一个人?”

    秋霞把她拉到一边:“奶奶出去找人唠嗑了,他娘就只上了个茅房,听见孩子哭了,还以为是找不到闹人呢,没想到是出了这事儿,”

    安怡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咱们回吧,其实很多事儿都发生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孩子母亲怎么样了?”

    “已经晕过去了,不过,这事儿八成会闹的凶,因为这是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孙子,前头有仨闺女了,”

    安怡不忍再听下去,抬头看了眼那家的院子,看着聚集在门口窃窃私语的人,转身回了家。

    当彩花知道孩子已经没救了的时候,眼睛一下就红了:“那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可调皮了,人人都夸是有福气的,可哪里想到,福气就只有这么一点儿,这件事谁都不怪,能怪得了谁?谁想这样?难道当娘的连上茅房的时间都不给?不过依我婶婶的性子,怕是她儿媳妇要挨打。”

    东北的老娘们儿性子泼辣的不在少数,这件事儿可大可小,安怡对彩花道。

    “你回头劝劝你婶子,当娘的比谁都要自责,就莫要再责怪她了,否则一个想不开,可能仨闺女都没娘了,这是很严重的事儿,要多安慰她,千万不要再责怪她。”

    说是这么说,劝是这么劝,可事儿毕竟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彩花不仅劝了堂嫂,也劝了婶子,可这场婆媳大战,到底还是发生了,一个责怪对方不该上茅房,就算拉倒裤子里,就算抱着孩子去,也要把孩子看好,还说这种事儿发生的那么多,为什么不长记性?另一个责怪对方,为什么要出门唠嗑?人家家就那么好?你要不去,孩子会出事儿吗?

    人就是这样,不出事儿皆大欢喜,一旦出事儿,绝对互相责怪,就想推卸责任,寻求心理上的慰藉。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好歹纾解了内心的懊悔和自责,可就怕钻牛角尖的人。

    男人打,公婆骂,十月怀胎的儿子死了,彩花这位堂嫂终究还是没能承受得了舆论的压力。

    三天之后的一天早上,被人发现冻死在了亲儿子的墓地前,至此,那些骂她的人,终于闭了嘴。

    她的结局,安怡一早就想到了,所以才会让彩花过去告诉她婶子,斟酌着点儿,不要太过分,很可惜,没有听进去,悲剧酿成,娘家人又来找说法,最后本是亲家的两家人,撕破脸成了仇人。

    最可怜的,反而成了那三个最大不过八岁,最小才两岁的女儿。

    因为男人家不可能不再娶,在后娘手里的三个女儿,谁能落得好?当然,如果她们运气好碰到好继母的话,那未来还有希望,可这个运气的几率大不大,从自古以来的数据作对比,就知道了。

    刘家的事儿闹了差不多七八天,最后以彩花堂嫂匆匆下葬为结局,暂时告一段落。

    带孩子的责任很大,越是有惨痛的例子摆在眼前,越是让安怡三姐妹,觉得自己肩膀上的责任大。

    在孩子未学会翻身之前还好点儿,一旦会翻身,掉床的几率也大大增加,好在安怡从空间弄出了坐笸和婴儿床,至少在她会爬会坐之后,她如果做什么,有了它们,哪怕一个人,也有了保障。

    彩花堂嫂的事儿,并没有给村人们带来多少悲伤,反而被当做反面教材,教育自家的孩子,记得时时刻刻带好自己的孩子,之后都是该干啥干啥,一点没耽误。

    最让她难以置信的是,半个月之后,连孩子和媳妇的三七还没过,这家的老太太,就找上了她。

【1045】民国女英雄19(4000+)

    找她干啥来了?

    给她儿子找对象来了。

    她没看中更漂亮的李秋霞,反而看中她这个丑八怪,当时她还觉得稀罕的,毕竟这人,都喜欢漂亮的不是?

    当时她就乐了,面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问:“你看中我啥了?是不是不知道我以前什么情况?我长得又不好看,如今还捡了个闺女,你给你儿子找对象,难道不应该去找条件更好的?找我做什么?”

    但凡有点眼力界的人,听到这里应该就能琢磨出不对劲儿了,别看她是笑的,可她的眼神却是冰的。

    “哎呀,你以前什么情况我们不想知道,就说你现在吧,你是不好看,可你识字啊,有文化啊,还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收拾得这么漂亮,这么齐整,家具摆设啊啥的,也挺讲究的,一看就是勤快人,我啊,就喜欢勤快人,你是不知道,我原先的儿媳妇,她,”

    “对不起,我不想知道你原先的儿媳妇是什么样的人,就算她不好,现在人已去,请你积德。还有,不要以为孙子儿媳妇没了,你这个当奶奶当婆婆就没有任何责任,还有你那窝囊废儿子,没有一点担当,生生看着别人把自己媳妇逼死,这人还没过三七吧?这么迫不及待就给你儿子找下家了?我跟你说,老娘我这辈子,宁愿单身,也不会嫁到你们这家狼心狗肺的人家里去,走吧!我都不希拉看到你,看见你这恶婆婆我就来气,真的是一分钟都不想跟你待在一起。”

    “自己埋汰还好意思说别人,幸亏没让你上我家炕头,你闻闻你身上的味儿,还有脸说你儿媳妇怎么怎么样?我告诉你,就凭你今天的做法,信不信,你儿子这辈子都找不着媳妇,不信,咱走着瞧,滚!”

    玛德,越看越来气的安怡,直接叫出坚果,“走不走,不走我让我家的狗咬你!”

    那老太太憋红一张尖酸刻薄的脸,几次想回怼,愣是没找着机会,她来这儿才说了两句话啊,连口水不给喝就算了,居然被骂了一通,还是那种越骂越来劲儿的,连她这个久战沙场的人,竟然都找不到机会开怼,最后还被人硬生生的推出了家门,随着大门咣叽一声被甩上,那老太憋的一肚子火气,直接坐在大门口就开始哭喊了。

    她今个儿要是不骂出来,那指定会憋晕过去啊,那坐到雪地里就开始嚎啕大哭,拍着自己的腿,骂出了她积攒大半辈子的污言秽语,安怡在家听着,不由想笑。

    “这东北老娘们是厉害啊,骂了这么半天,居然都不带重样儿的,不过……,”

    她也不能就这么让她站在门口骂呀,吵她没事儿,污染了她闺女的耳朵,那就不对了。

    于是安怡利用妖术,从空中扔出去一桶水,直接浇到了某个老太太的身上,速度之快,等她抬头看的时候,什么都没看到,而安怡家的大门压根儿就没开,瞬间傻眼,当时就觉得大白天的见鬼了。

    然后嗷呜一声惨叫,跌跌撞撞的跑了,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安怡抱着孩子站在堂屋门口,冷笑一声,放下了草帘子,紧紧的把房门关上,世界终于安静了。

    等傍晚彩花姊妹俩过来的时候,直接就问安怡,“姐,是不是我那婶娘来了?”

    安怡懒洋洋的靠在被子上,拿着拨浪鼓抖孩子,头也不抬的问。

    “是不是你那极品婶娘在外面骂我啊?”

    彩花一脸尴尬,但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安怡不甚在意的道。

    “随她去,我说她儿子再也找不着媳妇,即使找不着,不信咱走着瞧。儿媳妇才刚去,就来打我的注意,从进我家门开始,那双眼睛就给做贼似的,到处提溜着转,就好像这些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一样。就这样的人品,我就不相信还有谁家闺女敢嫁给她儿子。”

    姊妹俩这才明白为什么那老太太能那么激动的咒骂安怡,原来根儿在这儿呢!

    本以为这件事到这儿就算结束了,结果第二天上午上课的时候,那老太婆的儿子,也就是死去女人的窝囊废丈夫,竟然当众嘲讽她。

    “就你长成这德行,我都没说你一辈子嫁不出去,你凭啥说我这辈子讨不着老婆?那我要是能找到咋整?你是不是朝我下跪磕头认个错?”

    安怡实在是不希拉搭理他,直接对旁边维持秩序的人道了句。

    “媳妇死了还没一个月,就急着找下家了,我就想问问再坐的姑娘们,这样的人,你们敢嫁吗?”

    “麻烦两位小哥儿把这个人渣拎出去,我以后都不想在我的课堂上见到他。他可以不爱,但是请不要伤害,这样狼心狗肺之人,难道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媳妇和孩子去找他?”

    随后她回到课程本身,“你们都很好奇我这个外地人是怎么来到刘家屯的对不对?为了避免被长舌妇们嚼舌根,今个儿我就正式的跟大家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呢,父亲是抗日名将,生前曾经是东三省赫赫有名的虎将,我是他正房生的,结果被偏房卖到了南方的山沟沟里,费劲千辛万苦才逃出来。”

    “逃出来之后才发现各地都沦为了战区,我这一路跌跌撞撞,因为长得丑,所以没人看得上我,无形之中给我增加了一层保护色,而且我会骑马,会开枪,也学过一些拳脚功夫,所以才能在战争年代活下来。我给人家做过保姆,当过老师,做过护工,甚至还在后方做过饭,日本投降之后,我回东北找我的家人,最后才发现爸爸早就死了,我无家可归之下,就想找个安逸的小村子住下来,所以,通过我父亲的战友,我来到了这个地方。”

    “我妈妈因为战乱,也和我走失了,这些年我父亲的战友一直在帮我寻找他们的下落,但都杳无音信,所以我的过去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哪个姑娘家都不愿意被你们恶意诅咒和嫌弃,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呢?她们想忘掉,你们在背后一遍又一遍的在伤口撒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们的心有多痛?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谁能理解的了?张英比谁都爱她的孩子,就因为上了个茅房,孩子出世了,你们可以怜悯孩子,但请不要去攻击一个位了孩子已经去世的人了。”

    “我知道有些话我这个外来人口不适合说,但我还是想说,伟大领袖都已经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为什么在这里,我看到的都是女人在为难女人?大家都是女人,不是吗?为什么要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攻击伤害别人呢?还有刘家那老太太,她上我家去找我给他儿子说对象,呵呵,一个村住着,儿媳妇尸骨还没寒呢,就开始张罗下家了?你们自己听听,这过分不过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人。”

    “张英的三个女儿,我也侧方打听过被她父亲和奶奶虐待,我希望屯长支书能够重视起来,孩子最大的八岁,最小的才两岁,怎么下得去手?”

    ……

    “你不是有本事吗?都收养一个了,那张英的仨闺女你看不惯别人养,你自己带回家养啊,那刘富贵巴不得要把闺女卖给你呢,你要不收,将来新媳妇进门,这仨闺女在继母手底下,照样活不下去。好歹这还是亲的呢,”

    通过这段时间的熟悉,她一眼认出说话的人是刘彩花的亲娘,也就是刘富贵的大娘,他们是一大家的,她这话听起来就不安好心,安怡仔细瞧她一眼,笑道:“所以,你这是在道德绑架我吗?”

    想了下,安怡转过身将这四个字写在了后面的黑板上,“现在我来说说,什么是道德绑架。”

    “通俗点说,就是以道德的名义,利用过高甚至不切实际的标准要求、胁迫或攻击别人并左右其行为的一种现象。比如军人就应该舍身救人,否则就会被谴责;医生就该把人救活,否则就会被骂;有钱人就该把钱全都拿出来帮助穷人,不掏钱就会收到谴责和谩骂……所以,你们张家的人是死绝了吗?要把孩子往我这儿推?我凭什么帮你们养?然后长大了再去孝敬你们?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够响亮的啊,真能算计,不愧是算计女儿八年之久的老母亲,说实话,我还挺佩服你的。”

    “自己女儿出了事儿,你却在责怪她为什么回来。回来给你们当牛做马八年,别人不说女儿的过往,你见谁都要说上一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女儿曾经经历过什么。怎么?是不是觉得彩花抱回来个闺女,我们仨女人在养,你们觉得心里不平衡了?我告诉你,我们还就养了,因为是从月子里养起来的,我们不怕养不熟,所以我家的心您甭操心,知道不?别三天两头的跑到我们家后院儿东张西望,看什么呢?再看我家的东西也不会跑到你家去!”

    ……

    安怡是真的生气了,各种讽刺挖苦不带喘口气儿的,听得在场的人瞠目结舌,那老太太哪里受得了这个啊,当时就跳起来要和安怡互掐,被安怡一个动作请了出去。

    “好了,闲杂人等已经清场,现在咱们开始上课,刚刚我讲的‘道德绑架’大家理解了吗?有没有人愿意举手举例子的,不用怕,大胆发言,”

    “老师,你今天好厉害啊,这难道就是你的本性吗?”

    好家伙,这么明目张胆的质问,看来这堂课是上不成了呀!

    她微微一笑,把书一合:“看来今天大家是听不进去课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下课吧。在下课之前呢,我来回答下这位同学的问题,你说这是我的本性,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的‘嘴脸’有些难看,不该和刚刚那家人互掐,影响自己的形象,应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跟他们好好掰扯,是吗?”

    “不,你这种想法大可不必,我也承认我我今天说了重话,至于是不是我的本性呢,留着你们将来做论断。一般我不怼人,除非我特别看不过去的人,你可以四处打听打听,看看我安怡,到底属于哪一种人,这大半年来,和我接触过的人也有一二十个人,不可能每个人对我的印象都差吧?”

    “如果你们觉得以我的为人处世不足以担任你们的老师,那就去找屯长和支书说,我二话不说就会离开这个讲台,绝对不会废话,毕竟,我每天睡到自然醒它不香?干啥起大早,费心费力的来帮助你们?对不对?”

    “还有,互相看看自己身边的人,当媳妇的好好孝顺公婆,当公婆的也好好善待自己的儿媳妇,人生在世,大家凑在一个家不容易,儿媳妇舍弃自己家的父母,远嫁你们家来孝顺你们,不求你们有多好,起码不要像刚刚那家一样,苛刻儿媳妇,能帮把手就帮把手,累不着!媳妇呢,也要有媳妇的样子,毕竟从小没有吃在一个锅里,生活习惯不一样是应该的,互相忍让一点,万不可对着干,扯来扯去就成仇人了。”

    ……

    安怡拿着自己的书走了,彩花今天没来,秋霞看了眼安怡离开的背影,站起身看着周围村人说道。

    “她是个好人,你们不应该这么说她,别人我不管,我只知道,我们姐俩要是没有她,早就死了,如果没有我们俩,那孩子也不能活,等同于一下失去三条人命,她是伟大的,你们可以不念她的好,但希望都擦亮眼睛,看看最近咱们屯发生的事儿,到底谁是谁非,不要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去,都老大不小了,也该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了吧?”

    秋霞紧跟安怡而去,留下二三十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中年人对着几个老娘们儿道。

    “这下好了吧,你们满意了?老师都被你们气跑了,真是啥也不是,啥也不懂,胡咧咧啥呢你们?”

    “你们装的什么都懂是吧?来,上去给我们讲一节课,让我们看看,你们肚子里到底装了多少墨水,可以让你们有这时间在人背后说闲话。你们今天这么看老师,是怎么回事?难道连你们也觉得张英该死?老刘家这事儿做的地道?做得好?”

【1046】民国女英雄20(4000+)

    背后人家怎么说她的,她懒得去关注,只是今天被这家人恶心到了,影响心情,索性选择了罢课。

    不过这事儿她放在了心上,觉得这老刘家的人欺人太甚!

    彩花也说过,仨侄女过的并不好,那怎么样才能让这家人对她们好呢?

    安怡突然诡异一笑,有了办法。

    当天晚上,红衣女鬼再次现身,这一次,她化着狰狞的烟熏妆,披散着头发,先去吓那对母子,看着他们屁滚尿流的跪在自己面前磕头的时候,她阴仄仄的桀桀桀的笑出了声。

    “想娶老婆生儿子?这辈子都不可能,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还有,我一直在你们身边看着呢,敢对我的女儿不好,我会在你们毫无防备的时候,悄摸摸的带走你们。”

    去吓他们一家还不行,她还跑到了彩花的娘家,老刘家其他本家那儿,连唬带骗的让他们监督这一家子,谁敢对她仨闺女不好,她就会在下面诅咒他们,谁想挑战这话的真实性,尽管来试试。

    安怡没觉得这样就能糊弄住他们,所以走之前,给他们这几家的食物下了药,然后让彩花把三个闺女叫到他们家吃了三天饭,三天之后,等所有人都开始上吐下泻,反复挣扎的时候,他们信了,信了那一晚红衣女鬼的威胁。

    匆匆忙忙把三个女儿接回家不说,还不敢再使唤她们。

    安怡为了稳妥起见,单独找上那老婆子,威胁她。

    “如果我的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全家都下去陪葬,记住我说的话,我会时时刻刻的盯着你们!”

    这一次,老太婆直接吓晕了过去。

    安怡走之前又去了刘富贵的屋里,把他吓醒,当着他的面给他做了个小手术,暂时堵住了某条道。

    “你这辈子暂时是不能生了,不相信明天你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哪一天有女人给你生儿子,信我,那是你的绿帽子,桀桀桀~~~等你啥时候表现好了,把我女儿养大了,我满意了,自然会给你机会,如果你对她们不好,断子绝孙就是你的下场!”

    论女人的报复心有多恐怖,刘家就是很好的榜样,因为安怡的报复,整个冬日里,老刘家上下都一片死气。

    不仅他们自己家紧张,一门的兄弟姐妹也时不时的过来问候,监督,只要发现他们对仨闺女不好,都会非常上心,甚至有好吃的,还会让三个闺女过去吃,这在五十年代初,可是相当不容易的一件事。

    安怡见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彩花她们也觉得这应了那句老话,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只要侄女过的好,当娘的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冬天太过漫长,很少出门,若非有小安然的陪伴,还真是无聊的紧。

    每天看着这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和你对视,看着你笑,就感觉心都要融化了。

    小安然长得浓眉大眼的,非常可爱,还很聪明,能听得懂她的指令,也会跟着她目光游动,基本上她躺在炕上,只要她下炕,那眼睛就一直追随着她。

    肚子饿的时候,手舞足蹈的等着喝NN,每天都能逗得三个大人眉开眼笑的,无疑,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了,虽然出生是个悲剧,但遇到了三位爱她的养母,也算因祸得福了。

    转眼到了小年,新中国成立之后,老百姓才逐渐感觉到年味儿,之前的日子都是过得提心吊胆。

    安怡姊妹仨包了酸菜猪肉馅、鲅鱼韭菜馅饺子,前者是一起包的,后者是自己偷偷包的,包好搁在外面上冻,然后直接放空间,想吃的时候下一碗,美滋滋的。

    东北这边外面温度低,所以大家都是将包好之后的饺子,放在拍子上,搁在外面冻硬,然后用容器或者布袋子装起来,直接挂在房檐下,吃的时候拿下来就行了。

    除了饺子,还有猪肉粉条萝卜大包子,红豆馅的粘豆包,这些都是过年必备的。

    夏天晒干的干菜,到了冬天,混合着肉和酸菜粉条,再贴几个饼子,吃的美滋滋的。

    安怡的生活更美,小鸡炖蘑菇,铁锅炖大鹅,哎哟喂,轮番上阵,想吃啥吃啥。

    另外还有她在海里面打捞的海鲜,什么螃蟹章鱼贝类海带裙带海藻,鲍鱼海参龙利鱼鲷鱼等等,这些都攒在空间里,自己在家的时候,放点辣椒酱大酱各种调料一炖,味道就馋人。

    得亏她每天还在空间活动着种菜练瑜伽,还时不时的忙活孩子,所以她这猫冬也不算攒膘,但吃的好,绝对是有目共睹,整个定远县都找不出来一个像她这样天天造的。

    到腊月二十三的时候,她们家安小妹儿也近三个月了,彩花和秋霞见屯子里其他孩子的喂法,忍不住道。

    “姐,要不咱们给孩子喝点米油和面汤吧?我见母.乳.的孩子,都加了呢!”

    安怡拒绝了:“等她四个月的时候再加,不着急,咱家有奶粉,让她再喝一个月的纯奶,等四个月之后,一天给她加一顿的米糊糊或者炖鸡蛋,咱不着急,慢慢来,要不然肠胃负担重。”

    其实彩花和秋霞都觉得安怡带孩子太精细了,这年代的孩子,哪里有那么娇贵啊!

    但不是自己喂,而且养活这个孩子的支出,基本是安怡出,她们好像没有质疑的资格。

    “咱家的孩子喂的真好,你看,白白胖胖的,还干净,这么胖居然没有淹脖子,也没有红屁.股,实在是奇怪的很,”

    她们哪里知道,安然可是一天一洗的,因为孩子小,良田都给她破例,让她带孩子进空间洗,毕竟空间恒温24度,别看她屋里面有炕,温度也很难上去,万一孩子着凉,就不上算了,所以她可是求爷爷告奶奶跟良田那个没良心的求了半天呢。

    因为良田破了这个例,她就变本加厉,在自己忙的时候把孩子扔到空间里,让她躺草地,吸收空间的日月精华,新鲜的灵气,增强抵抗力。

    “姐,我问了大妞,她说现在能吃饱饭了,”

    彩花口中的大妞,就是张英的老大闺女。

    “能吃饱,但是不一定吃的多好,是这样吗?我看她们仨孩子穿的破烂,还脏兮兮的,那老婆子想来是没管过呢!”

    “可不是,只管吃,穿的啥,都是八岁的大妞自己洗,她一个孩子洗的能有多干净?不仅洗自己的,那酒鬼老爹的也要洗呢,真是可怜,不过,能过成这个样子,已经不知道比最开始的时候,好了多少了。”

    彩花叹了口气,“就连她娘在的时候,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吃饱过饭。”

    足以可见这女孩子不受.宠.的情况下,有多可怜,越想,她们就越是觉得离开家是最明智的做法。

    彩花怜悯,三五不时的叫回家喝完豆腐脑,吃块热豆腐,就那孩子们都感激的不行,甚至还把碗舔的干干净净,姊妹俩天天做豆腐,可能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好,但是在别人眼里,那是相当不错的美食了。

    安怡为了让她们不要打扰自己,就让她们在家做腐竹,这个需要一直看着火,所以除了晌午的时候她们过去看看,大部分时间都得看顾着自己的腐竹,腐竹捞出来之后,要进行晾晒,即使是大冬天,外面冷,但为了给自己找事情做,她们在院子里扯了很多绳子用来晾晒,差不多干了之后,再转移到有暖炕的屋子里进行最后的烘干工作,总的来说,效果还是不错的。

    因为腐竹干了可以保存很长时间,就算不拿出去卖,也可以自己吃。

    安怡想着自己有足够的空间,就收购这些腐竹,这可是纯天然豆子做出来的,好东西。

    所以用杂粮和鸡肉鸭肉鹅肉,或者各种蛋类、杂粮给她们换。

    “我的朋友有渠道可以卖出去,你们想要什么?猪肉不好整,不过鸡鸭鹅及蛋类、粗粮管够,我不建议你们要钱,钱你们看面值都很大,买只鸡你背一捆子钱出去,累不累啊?五万块钱才买两只鸡或者二十公斤的大米,通货膨胀这么厉害,要钱最没用了。”

    姐妹俩一直觉得安怡很有眼界,于是最后定了一个数,她们不要鸡,也不要蛋,全要粗粮。

    十斤大豆,差不多能出五六斤的腐竹,十斤腐竹,差不多就二十斤大豆了,那她给……

    “十斤腐竹,给你们按三十斤粗粮,十斤土豆,十斤红薯,如何?”

    这个价格,绝对是友情价了,姊妹俩感激的看着安怡:“姐,其实你不用照顾我们的。”

    “照顾你们不是应该的吗?行,既然你们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豆子还有吗?”

    “有,有的,年前那段时间换了不少,村里现在也都是换豆腐,每人拿钱买,所以能够维持你要的量。”

    “成,那就这么办了,你们如果粮食不够吃了,我给你们准备,可直接拎走。”

    “不用急,家里还有,还有,”姐妹俩心中感叹,这辈子能攀上安怡这样的好人,真是上辈子祖坟冒烟了。

    也正因为有了她的接济,姐妹俩的日子才有了盼头,每天根本就不用考虑吃多少粮食,才能过完这个冬天,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有了粮食作为原动力,姐妹俩干活更卖力了,安怡这边没了她们俩的打扰,别提有多美了。

    从小年到除夕,日子忙碌而舒服,除夕夜的时候,姐妹仨凑在一起炒了几个硬菜。

    因为饺子、包子、豆包啥的,都是提前做好了的,所以下一大盘饺子,再炒几个荤菜,这个年就算过了。

    小鸡炖蘑菇、凉拌皮冻、卤猪蹄、溜肉段、锅包肉、杀猪菜、炸带鱼、醋溜白菜。

    这里面,姐妹俩拿过来了两斤肉,其余的都是安怡准备的,为了能吃到初二,这八个菜的量,都是根据三个人的饭量准备的,多出来的,都被她放到了空间里,因为除夕有饺子做主食,所以菜只需要走个过场,不需要太大量,够吃就行。

    为了省火,一锅出来,要是放在外面就是剩菜,可放到空间里,就是刚做好的菜。

    自己掌厨的情况下,就让她们把孩子先抱到她们家。

    “我这儿烟熏火燎的,你们抱孩子出去转一圈,到点儿直接回来吃饭就行了。”

    秋霞想留下来帮忙,被安怡拒绝了:“不用,我自己能忙的过来,你在这儿,我反而手忙脚乱。”

    把人赶出去之后,她这边就没什么顾忌了,折腾一俩小时,丰盛的年夜饭就做好了。

    东北人之所以喜欢吃炖锅,其实就是炒好的菜,不等下一道菜端上来,可能就凉了。

    堂屋没有炕,比较冷,所以做好的饭菜,她直接放到空间里,在她们回来之前转移到炕桌上就行了。

    她在海里面捕捞的带鱼,都是又大又长的,特别的肥,炸出来的味道和肉质,也是难以言喻的美味。

    她们没有买鞭炮,家里的春联还是安怡写的,腊月二十三之后,她可没少写对子,只要给她提供纸和笔,她都帮人家写,不要钱那种,偏偏有人既不想出笔墨还不想拿纸,撇着嘴说她。

    “既然写了,就帮大家伙都写了不就行了,一个村住着,这大冬天的,你让我们去哪儿给你整红纸?笔墨倒是好说,书记和会计那儿都有,这红纸可不好找啊,除非家里有红事儿的,平时谁会准备这个啊?”

    用安怡的话来说,“蹬鼻子上脸是吧?我给免费写了,你特么还要我准备笔墨纸砚,你当我是什么人?又把自己当什么?好,我记住了,现在明确告诉你,你家的,我还就偏偏不写了,你能耐不是?那就去找能给你免费提供笔墨纸砚的呗!”

    安怡冷笑之后,继续低头写字,一边写一边对围观的人说。

    “都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吗?不想准备笔墨纸砚的就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这劳力已经免费了,你们准备自己的红纸,居然也好意思说出让我掏?你的脸咋恁大呢?呸,啥也不是,赶紧走,少在这儿碍我的眼。”

    ------题外话------

    今天排队做核酸,有点忙,实在不好意思。还要那两章被屏蔽的,我已经改了三四次了,每次都要等48小时,不改吧那是我辛辛苦苦写出来的章节,改吧,每次都试探着改,已经删了好几千字了,还是不通过,再删,可能就删完了,太气人了。

    这就是个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烦!

【1047】民国女英雄21(5000+)

    在安怡看来,这些人就是给惯得,想她堂堂大书法家,一幅字卖过几十万的有,如今免费给写,居然还能扯出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儿,文人墨客的清高劲儿一上来,那话可就不大好听了。

    而屯子里的人,通过这几次的交锋,也看出来她的性格比较清高孤僻,但人还是很善良的,三观正的人也非常认同她的话,但凡有点小心思的人,都会觉得她不好相处,但她的字是真的好,又舍不得,只能撇撇嘴,回家找纸去了,用他们的想法来说,那就是——

    又便宜不占,那不是傻子行为吗?

    可惜这女人只写大门的,他们想让她多写几幅字,将家里大门小门还有亲戚家的也帮忙写上,她还不乐意,甚至找了那俩丫头来认人(因为她还认不全村子里的人,省的他们换个人再来要),真是小气!

    安怡也瞧出来了,不管什么年代,都不缺这种爱占小便宜的人,你帮他们,他们觉得理所应当,看你好说话,还想占更多的便宜,玛德,真当她好糊弄呢,如果碰上换个人来排队,要第二份的,第一份直接没收,不给的话,秋霞和彩花就会上家里去要,那表情,真的,把旁观的人都吓了一跳。

    屯长偷偷把安怡拉到一边:“小安啊,大过年的,你动那么大火气干什么?你看这样行不行,送出去的就算了,我给他们交代好,谁再不按规矩来,再收回原先的,行不行?你看你,为了这点小事儿,实在不值得,气大伤身啊!”

    屯长给了台阶下,安怡抿了抿唇,这面子得给,她点了下头。

    “好,那就听您的,不是我小气,屯子里这么多人还等着要呢,我家还有奶娃娃,这么冷的天,总不好让彩花老抱着孩子站在这屋看着我吧?我家闺女黏我黏得很,她二妈三妈都哄不住,我有和他们吵架的功夫,回家抱我闺女,她不香?偏偏还有人不配合,”

    “好好好,我理解,非常理解,这就去告诉那些排队的,真是辛苦你了,可给群众解决了大麻烦了,其实这也是你的字好,以前都是会计帮忙写的,今年连会计都来找你写,也难怪大家排这么长的队呢!”

    这种恭维的话,安怡只当听听,从来没放在心上,毕竟,这真是个体力活儿。

    这么冷的天,连墨汁都要放在炉子边上,虽说是在屋子里写的,可哪里有自家暖和,她的脸和手都冻得通红,闺女为了看她,也待在这嘈杂的地方,一听见人群嗡嗡嗡的,她就忍不住心烦气躁,随即而来的就是后悔,后悔听屯长的话,来干这体力活了。

    如果这些人体谅就罢了,偏偏还不停的给她找事儿,她心情能好才怪!

    屯长看安怡的脸色并不好看,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感同身受的会计却在旁边劝他。

    “小安能做到这地步不错了,人家也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还不兴人家有点小脾气啊,我这些年其实也一直隐忍不发呢,实在是累的很,也许你们看起来,不就写几幅字?这哪里是几幅字啊,你数没数过一天要写多少字?你看人家小安的脸和手冻得,平时你见人家遭这么大罪吗?”

    “今年有人家小安帮我分担,我还是很感激的,你看我多喜欢她写的字啊,我也就只敢要了一副,她很不容易的,你赶紧去管管屯子里的人吧,别蹬鼻子上脸,就这个字,你收藏起来,绝对值得。”

    屯长没想到会计会给与这么高的评价:“当真?”

    “那你以为呢,这字写的多好啊,比印刷体看着都敞亮,反正我是舍不得挂在我家的大门上,我要珍藏起来,这么好的字,值得收藏,等天气暖和了,我还想让小安帮我家写一幅字,我抽空去装裱一下,挂起来。”

    屯长哂笑一声,“你这可真够夸张的。”

    会计见屯长不识货,也没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呀,赶紧去维持秩序去吧,我得回家把这字晾晾。”

    会计拿着字走了,屯长眼见还有人在队伍里说小安的不是,上去就是一脚。

    “玛德,想让人家写,还这么多P事儿,你以为你谁啊,大爷吗?再敢说一句,老子踢死你,现在罚你排到队尾去!”

    “屯长,我都排了俩小时了,”那人不满的叫唤,屯长上去又是一脚,这次人家有防备,没有踢着。

    “老子管你排几个小时?人家小安写了两个小时,你怎么不说?赶紧的,排最后,不去的话,我让她现在就回家休息。”

    这句话引起了不满,前后的人拖着汉子,就给他拖了出去。

    “去去去,别废话,谁让你说人家坏话了?后面排着去!该,让你大嘴.巴子!”

    晌午十一点,安怡转了转酸疼的脖子和手,对后面的人直接甩下一句。

    “下午三点再来,晌午我要陪我闺女睡觉。”

    说完,朝他们点了点头,抱起在旁边闹得不行的安然,就出了门,惹来后面的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说一句,因为这个点儿,的确到了晌午吃饭的时候,人家孩子饿了,他们有什么资格说在这儿写了三个多小时的她?

    所以,后面排队的,叹了口气,“走吧,下午再来。”

    有人刚发出‘嘁’声,就被同行的人推了一把:“闭嘴,不想人家写,自己写去!”

    一句话让那人噤声,开玩笑,他们要是会写,会在这儿排队?这是故意寒碜老子呢!

    就这样,安怡连续写了三天,后面再有人找她写,她都以手不舒服还要准备过年的吃食为由拒绝了,村支书和会计只能赶鸭子上架,帮了两天忙,家家户户才都贴上了红彤彤的春联,家里有白事儿的,则用的白纸黑字,或者绿纸黑字。

    年三十儿晚上吃过年夜饭,姊妹俩就回家了,走之前还给小安然用红纸包了压祟钱,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是多是少是个意思。

    因为这年头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说了会子话,就各回各家了,哪里能等得了凌晨啊?

    红包各一万,如果五万相当于后世的五十块的话,那一万就是十块钱,也不算少了。

    她把钱收到了空间,算是留个纪念吧,她也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花了,但留着,至少证明它曾经流通过,就跟后世的集邮是一样的,回头买个相册一样的本子,专门放这些票子,目前她手里的,至少也有几十万了。

    还有日本的票子,她也留的有,等改革开放了,看看能不能让闺女跑到日本多换点票票,升值嘛,不亏!

    国内的还有升值空间,就不说这日本的票票了。

    1954年的钟声就这么敲响了,大年初一早上,大家都穿着新衣来回恭贺新年,安怡没有领票,如果有小孩子来送祝福,她会每人发一颗那种廉价的薄荷硬糖,2020年一块钱能买一小包,这个年代也不贵,至于奶糖,她得留着给自家孩子吃。

    而那些以为孩子来说一句吉祥话,就能获得钱的村人,注定要失望了,孩子们却一个个的非常高兴。

    他们也知道,发钱的话,落不到自己手里,可是糖就不一样了,能吃到自己嘴里呀,等到家的时候,早就没了,谁都抢不走,所以都是高高兴兴来,喜大普奔的走。

    她们家安然没想过要去谁家占便宜,却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想来她这儿占便宜。

    得亏秋霞和彩花一整天都在这儿,要送祝福一起送,给糖的话,也一起给,而且她事先声明,她就一袋子糖,让孩子们告诉后面要来的孩子,发完就没了。

    但她低估了糖的魅力,有些孩子知道这儿说句吉祥话都能拿到一块糖,乌压压的一群就跑了过来,到最后何止是拆了一袋儿啊,两三袋儿都有了,惹来彩花和秋霞的偷笑。

    “姐你可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说好就发一袋儿,结果呢,看到他们不忍心了是不是?”

    安怡瞪了她们俩一眼:“就今天一上午,来者都有份,下午和明天谁再来,我可没有了,我总不能连嫁出去的闺女家的孩子,也包揽吧?”

    大年初二姑娘回娘家,本村的孩子都去外村,外村的孩子回本村。

    “明天我得把大门关上,你们来早点来,明天咱不出门,也不和谁打交道。”

    除了这个意思外,其实安怡也是怕她们触景伤情,毕竟回娘家来的,大部分都是小时候的玩伴啊!

    当然,玩伴的数量不多,因为大部分都死在了四五年之前,只有小部分命大的活了下来。

    几乎每个屯都是这情况,但像她们姊妹这样被救回来的,其实每个村都是五以下的个位数。

    听说还有的宁愿待在外面,也没有回去,这些人应该都算得上聪明人了,因为她们知道回来还不如在外面,光是自己屯子里的流言蜚语,都能把她们给淹死。

    甚至有的人当年就怀孕的,能在孕期就把孩子弄掉的不多,大部分都是生下来之后,直接溺死或者掐死。

    噩梦会随那个孩子刻在她们的记忆深处,后来她们当中,能嫁人的,就嫁了人,不能嫁人的,就孤独终老。

    这取决于自身心理的强大,以及身体方面的反应,有些人害怕再见到男人,更别说被碰了,有些人则直接丧失生育能力,不管什么原因,孤独终老的占多数。

    对于她们这种没亲戚的,其实过了大年初一就算是把年给过完了。

    初二一早,秋霞和彩花就来到安怡家,顺便把大门给关上,这一天,不管谁来敲门,她们都不开。

    “昨天我们俩碰到了家里的侄子,今天我们外甥都回家,”

    秋霞有两个姐姐,分别是春霞夏霞,两个姐姐当年正好去舅舅家,没有出事儿,就连家里的嫂子和弟媳妇都没事儿,所以秋霞就成了家里唯一的另类,如今提及过年时候,那些侄子问她理所应当要糖,甚至连句吉祥话,尊重样子都没有的表情,她的眼睛就是一红。

    彩花在旁边抓了抓她的手安慰她:“你还有我们,不是吗?”

    秋霞冷笑一声,“我直接推开他们就走了,还警告他们不要叫我姑姑,我不是他们的姑姑,他们的姑姑已经死了,为什么那么多伤害,都是来自最亲的人呢?安怡姐,是你治愈了我们俩的一生啊!”

    安怡摇头:“是你们俩自己治愈了自己,只要狠得下那个心,想过好日子,怎么就过不起来?你们比我小,好好学习,将来当个老师啥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民办老师日后也会按年限给予退休工资呢,当然,如果她们俩争气,考上了编制,那可是相当了不起的事儿。

    她自己待在农村没关系,可这俩孩子要是能考上大学,岂不是能重拾自信?

    上大学不可能,那去拿个初中或者高中毕业证,有啥难的?

    初高中毕业证到九十年代照样好找工作。

    既然已经打算好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娃了,那就去奔个前程,总不能把自己的余生浪费在这儿吧?

    日后只要当个乡村老师,就够她们吃喝了,拿公家的工资,比她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强太多,后面再进修进修,考上正规编制,老了还有退休金可以拿。

    越想,安然越是觉得这事儿可行,于是就问她们俩的意思:“怕不怕丢人?”

    “学习再晚都不算迟,就算年纪一大把了,只要我们坐在教室,那就不怕丢人。”

    “这就对了,这句话说的很好,既然这样,那你们就跟我学,明年春天,就去学校参加入学考试,以你们俩的韧劲儿,剩下的这几个月时间,咋着不得将小学课程学完?”

    这年代的小学课程可不是后世的程度,什么语数英科,这年代只要算术和语文,一个是计算,一个就是识字,从拼音开始学,方便日后她们读书认字,就行了,难度并不大,只要她们认真踏实的学,她有信心把她们送到学校里去,如果她们有能力,那就去读高中,只要拿到了高中毕业证,以后就算是一帆风顺了。

    当然,要是能考上大学,那就更了不起了,咋着不得在定远县城找个正式工的工作?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儿给办了。

    秋霞今年27,就算上六年初高中,那上完大学,也不超过40岁,彩花不超35,就算他们能活六十岁,也划算呀?

    但是这个问题对她们俩来说,还不太现实,也许读完初中的他们会选择去念个技校呢,大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考上大学的,她们这个年纪,已经过了真正学习的时候了,其实能够初中毕业,已经相当不错了,真考不上高中,去读个技校,一样能分配到厂子里,一样比乡下当泥腿子强。

    那个年代,技校生也是能有铁饭碗的。

    说干就干,家里有粉笔有黑板,教学非常方便,她空间还有纸和笔。

    “开春之前,你们啥也别干了,就在这儿学,早上四节课,下午两节课,上完课你们写作业,我在旁边看着,晚上你们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既然要学,那就把这当成正经事儿来做,将你们做豆腐的韧劲儿拿出来。”

    知识能够改变命运,就从现在开始做起来吧!

    秋霞和彩花已经见识到了有知识所带来的改变,连村里人都会高看你几分,更别说其他地方了。

    他们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不想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她们要改变自己,要让自己逃离这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安怡姐给她们画的大饼太诱.人了,她们俩要想帮安然,就得考上学,就得落户城市,只有拿到了城市户口,才能为安然带来分配资格。

    为了她们一家四口,拼了!

    上午四节课,安怡不是一直讲课,大部分是讲半节,练习半节课,只有吃透了,理解了,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时间一天天过去,村子里的人会发现安怡家整日大门紧锁,连年都过完了,安怡家也没有开门的意思。

    等屯长过来叫的时候,她佯装病人,“说她哮喘病犯了,上不了课了,俩妹妹要帮她带孩子顺便照顾她。”

    扫盲班她不想去了,与其去交那些不懂得感恩的人,还不如为俩姐妹拼搏一把。

    她要让这些人后悔对她们曾经的侮辱。

    小班课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小安然也在一天天的长大,营养足够足的情况下,那是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的可爱招人。

    只要有她在的时候,她不仅不哭不闹,还会对着她笑,所以哪怕她是抱着孩子上课的,也会安静的配合。

    就算把她放在坐笸里,她偶尔站起来,朝着自个儿的三个妈露出能治愈一切的笑容。

    三个人只要看到她,似乎一切烦恼都没有了。

    而且有她在的话,更能激励姐妹仨专心致志去上课。

    因为没有课本,所以安怡就将自己多世积攒下来的底蕴,以黑板的方式,诠释出来。

    从小作文,到阅读理解,故事文言文,她都能脱口而出,并背默下来,简直看呆了秋霞和彩花。

    就算她们没上过学,也能感觉到站在她们面前的安老师,已经不仅仅是老师了……

【1048】民国女英雄22(5000+)

    越是接触的多,越觉得她是个宝藏,似乎有挖掘不完的知识等着她们来汲取,两个人的钦佩之心,也不是简单的肺腑之言能够形容的了。

    不过她们已经深刻的意识到,这是上天怜悯她们,才送过来的礼物,绝对不能浪费,一定要好好珍惜安怡。

    既然命运已经让她们走到这一步,那与其在乡下当个泥腿子,被所有人唾弃,真不如拿起笔杆子,去争一口气,就像安怡说的,就算考不上高中,能顺利读完初中,再去学个专业,就已经是人上人了,可以吃公家饭了,再不济,就算跑到公社里当个会计,那不也比去干活强?

    两个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就变得越发的刻苦,白天早早的来,晚上天黑了才走,几乎在安怡这里安营扎寨了。

    而安怡之所以这么对她们,一个是怜悯,另外一个……

    她看了眼怀里的孩子,这辈子她不想往城里跑了,但是孩子的前程需要谋,秋霞和彩花,无疑是最合适的,也就只有她们,才能真心的待她,以安然的年纪,正好赶上动荡的年月,有她在,她饿不着,但需要一份比较靠谱的学业和工作。

    1953年底出生的安然,到65年是12岁,77年24岁,唉,这是注定要被耽误的一代。

    大学肯定是上不成了,工农兵大学,也不是谁都能报的上的,那就只有读初中和高中,而且在那个年代里,容易被环境所影响,实在不行,下下策就是提前工作,工作几年之后再去参加高考,而这,并不是她能帮得了的,如果这姐俩上了大学,只要有个好的,安然也算有个奔头了。

    于是,三个女人就各自为战,安然也天生自带灵气,只有饿了或者肠胃不舒服的时候,才会闹一会儿,其余时间,不是被安怡背着上课,就是自己坐在坐笸里自己玩玩具,所谓玩具,都是当过木工的安怡,自己摆置的,当然,也有从各地搜集来的小玩意儿,这些都是经过高温杀毒处理的,安全的很。

    睡觉的时候就把她平放到暖炕的角落里,安怡时不时的掀开棉布帘子往里面看一眼,确保她的安全。

    “姐,你带孩子的水平很高。”

    那是自然的,经她手养大的孩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了,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她如今的一切反应,大概都是本能,“责任重大,马虎不得,既然孩子被咱们养了,咱们就得把她照顾好。”

    “你太辛苦了,”为了体恤她的辛劳,基本上除了上课带孩子外,做饭洗涮什么的,全都是秋霞和彩花包了。

    安然在她们看不到的时候喝牛奶,在的时候就喝奶粉,四个月之后,一天吃一个炖鸡蛋,鸡蛋里只滴两滴芝麻油,有时候也会在里面加一些特别细腻的鱼肉泥,这些鱼肉都是安怡一点一点挑出来,没有鱼刺的那种。

    这个年代的海鲜很好,没有被污染,她空间储存的量,足够她吃一辈子了,为了储存这些食物,她可是在海边待了半年之久,能弄到的就自己下海弄,不能弄的就拿水果或者蔬菜换现成的。

    所以孩子吃海虾、海鱼什么的,还是很方便的,但是不能多,一次半个指头的量就够了。

    炖鸡蛋也不是一次吃完,分三次,吃的多,担心她肠胃受不了。

    一岁以内不能吃盐,在秋霞和彩花这儿,是第一次听说,但在安怡这儿,是绝对的权威,一定不能越界。

    包括喂饭也是,孩子有专门的筷子和勺子,绝对不能用自己的去喂,她的苛刻,让刚开始的姐俩很不适应,但随着她懂得越多,又是学医出身的,麻烦是麻烦,但对孩子好就行。

    自打有安怡这个姐姐之后,她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再也没有去找过屯子里的老中医,都是安怡给她们弄的草药,怎么煎服,说的明明白白,基本上不出两天,就好了,效果好的惊人。

    经历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对她的敬佩之心,就越是根深蒂固。

    四五个月的时候,安然冒了牙,也学会了翻身,每天都要趴一会儿,练习抬头,每次都能逗得仨姐妹哈哈大笑,抱着她可劲儿疼,因为她们的安然,在安怡精心的照料下,白白胖胖的,可爱的要把人的心暖化。

    摸着她米其林轮胎似的胳膊,安怡笑道:“这要是夏天,肯定能夹死蚊子,天赶紧暖和吧,这样就能带出去运动运动,老这么吃了睡,睡了吃,她不胖,谁胖?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的伙食多好呢!”

    秋霞忍不住嘟囔:“姐,你是不是对伙食不好有什么误解?就咱们家安然吃的喝的用的,就是搁到京城的人家比,也不差吧?咱们乡下人,除了自己喂外,还要给他们喂米糊糊,能吃的上细粮的,都是好人家了,谁家像咱们家奶粉不限量的喝?太奢侈了,安然真是好命啊,比她几个妈的命都好!”

    安怡抿嘴笑:“怎么?嫉妒啦?咱家安然娇养着,长大了才不会被渣男骗,将来咱一定好好的给她把好质量关!”

    “这是必须的,”捡回来的孩子,投注了这么多精力,越养越有感情,就算每天和她的屎尿打交道,也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这日子越来越充实了,现下,不管是秋霞还是彩花,都和这家积累下了深厚的感情。

    在安老师反复的督促与鞭策下,姐俩的进步也是肉眼可见的,以前写字歪七扭八,现在至少能保持工整了,学会拼音之后,每天都要拿着带拼音注释的书读几遍,越读越是熟练。

    “等开春了,咱们去买一本字典,有了字典在手里,你们就能认识更多的字了。”

    如果记忆没有出现偏差,五三版的新华字典已经上市了,就是不知道这定远县的书店有没有。

    “字典?那是什么?”

    安怡只能跟她们普及了这个知识,提到了汉代的《尔雅》和清朝康熙时期的《康熙字典》,字典仅我国有,外国并没有如此多版本的字典,千年文化传承,全靠人工搜集,那是极其不容易的知识储备。

    听完她的注解,姐妹俩对五三版的《新华字典》抱有了浓厚的兴趣。

    她空间里有一本《康熙字典》,她打算收藏来着,没打算拿出来,毕竟年代久远,属于文物了。

    这是真的从康熙时期传下来的,纸张带着浓浓的年代气息,页面也有烂的地方,似乎一触碰就会化掉一样,所以,连她都不敢碰的,又怎会让姐俩去翻呢?

    那几年斗地主,可是发现了不少东西,未免这些文物在特殊时期遭到破坏,能收到空间的,全都收到了空间。

    到九十年代之后,再选个合适的机会,把文物一一捐出去,要比生生打砸浪费掉好太多。

    她对这些玩意儿不感兴趣,这么多世的经验积攒,已经让她学会了视金钱如粪土,有吃有喝有住房的情况下,她要钱干啥用?

    时间就在弹指间悄悄流逝,阳历3月,东北的雪开始融化,4月的时候,早春的嫩芽逐渐破土而出。

    4月初,安怡背着孩子,和秋霞彩花一起去了一趟县城,初中都是寄宿制学校,镇子上虽然有初中,但她觉得不好,觉得最差也得去县城,所以姊妹仨带着孩子兴师动众折腾两天才到县城。

    先找招待所住下,然后大厅学校,开始面试考试,作为大龄考生,学校方面都会给予特殊照顾,学习任何时候都不算晚,范进老年才中举呢,更何况她们姊妹俩能有如此强烈的上进心,学校老师都是喜闻乐见的,谁都没有看不起她们,其实只要让她们参加考试,就是对她们最大的尊重。

    上午考试,下午基本上成绩都会出来,她们在县城了四天,考了四个学校,出乎她们意料的是,居然全都被录取了。

    姐妹俩还有些不敢相信,认为自己走了狗.屎运,只有安怡知道,用现代的教育方法去解这个年代的程度,呵呵,小学三年级足以应付他们五年的知识储备量,甚至有些超前的孩子,一二年级就能达到五十代小学生的水平。

    平时都是和她相处,她们俩个自然感受不到自己的真实水平,因为什么水平都没测试过,就连教材也没去借,以后考初中会很难,甚至还想过,今年如果不行,那就明年再来,哪里想到啊,一次考试就带给大家这么大的惊喜。

    而学校方面给出的反馈,也让她们喜极而泣。

    “基础很牢固啊,识字量很丰富,口算笔算都很快,应用题的理解也是满分,可见平时是下了功夫的,之前你们说没上过小学,这是真的?”

    “是真的,我们努力学习了大半年,是一个高中生带我们的,这次来,以为连入学资格都没有,没想到……,”

    “什么?高中生教你们?是从零开始?你们确定?”

    “确定啊,您也见过啊,就是之前和我们一起来,抱着孩子的那一位,就是我们的安老师。”

    “这老师的教学方法也包括练字?你们的字写得都很不错啊,文言文古诗的掌握也很多,着实令我们吃惊,这么好的苗子,留在乡下干啥?快,去请过来,我们学校就缺像她这样的老师,”

    秋霞和彩花面面相觑:“可是老师,我们都是乡下人,我们……,”

    “乡下人怎么了?你们怎么能看不起自己呢?教你们这种大龄学生得需要多大的耐心啊,还教的这么好,这么见效,这说明她是一位难得的好老师,我们学校就缺这样的人才,可不管她是哪儿的人,只要她愿意,我们就愿意给她指标,”

    安怡很快被请到了定远县第一初级中学,这是定远县的重点初高中,是一体化的好学校。

    安怡从来没想过她能当老师,当时秋霞和彩花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她很快泼她们冷水。

    “我想带着安然在屯子里过,并不想当老师。”

    当老师有什么好,至少动荡年代出事儿的,好多都是老师。

    她的背景说干净也干净,说麻烦也是麻烦事儿,因为很多人忘本,为了给你冠罪名,可能无所不用其极。

    她并不想让这个阶段,毁了她的美好生活。

    然而,事与愿违,她每说一个理由,他们都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孩子啊,没关系啊,咱们学校有专门的宝宝寄存处,都是三岁以下不能上育红班的孩子,有专业的老师帮忙带,你没课的时候都可以去看孩子,而且如果你入职,教的好,她们两个的学费,也会适当的减免,当老师多好啊,有寒暑假,有各种福利,不比你在乡下种地强?你这么好的苗子,种地就太可惜了。”

    “学校有学生和老师宿舍,你这情况,会给你分个两人间的宿舍,也是老师带娃的那种,不过晚上她会回家,”

    这学校老师何时稀缺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连这个都能为她想到,可算是……低三下四到极致了。

    她哪里知道,人家是看中了她这个人的专业能力,认为她是个可塑之才,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都能教出俩不算天赋型的学生,那要是经过系统的学习和培训,该优秀成什么样儿?

    与她们谈话的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专抓升学率以及学生老师的整体素质,虽然五十年代什么都落后,可这文化也是上下五千年传承下来的,在私塾学堂那种地方,还比拼童生秀才举人的人数呢,更何况是初中高中为一体的学校?

    看秋霞和彩花的意思,那是非常支持她当老师的,当老师好啊,起码不用种地了,也不用听那些闲言碎语了,在这里,她们面对的都是不知道她们过去的人,她感觉脊梁骨都能挺起来了。

    在她们的认知里,当农民种地是很辛苦的,可是在安怡这里,确是极其享受的。

    老师虽然假期多,但平时因为教学任务的缘故,也是起早贪黑的紧啊,而且这年代,一个礼拜是六天课,只休息一天。

    主任也把话给她讲清楚了,政审,考核这些都是必走程序,就算她现在答应下来,也得拿到教师资格证才行,拿到证之后,还只能算临时工,想要进入编制体制内,得通过一系列严苛的考核,才能成为正式工。

    国家对老师的德行要求很高,不是什么人都能当老师的,尤其她这种半路出家,连高中都没念完,还三十好几的大龄老师,邀请是一回事,在进来考核方面,却是不会给你放水。

    “工资临时工时期,基本工资是十万元,如果加班课时费,一节课是五千元,另外住宿方面会扣除水电住宿,食堂会给主食方面一定补助,但大头还得自己出,每个月到手的话,怎么也得十来万吧?当然,前提条件是加班课时得多的情况。”

    对于这几十万几十万的工资,她是没有任何概念的,只能拿公式去套。

    五万元能买四十斤大米,按照五五年第二套RMB的换算方法,大米一斤一毛六,四十斤是6元4角,十万元才12元8角,连15块钱都不到,如果加课时,就算一个月扣除乱七八糟的,存20万,好像还不够她养孩子吧?

    辛辛苦苦一个月,还得承担各种责任,已经不需要伟大的安怡,稍稍算了下这笔帐,就不想参与了。

    然而主任又抛出了个诱饵:“只要你能考上编制,可以直接落户,到时候也能参与到分房子等各种福利。”

    安怡低头看了眼安然,又想了下考上编制之后带给她的各种殊荣,还有孩子的起点,怎么对比,好像都比待在刘家屯强,但她仍然觉得在动乱的时候,农村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并不缺钱,也有信心能把安然培养出来,但是户籍的事儿,的确是个麻烦事儿。

    这年代城里和乡下,其实吃住方面,还是农村人占优势,城里人的优势在于比农村人讲究,农村人比城里人好的地方是随便种点东西,只要人不懒,只要没有天灾人祸,肯定就饿不死,但是城里面不行,一个月不发工资,有积蓄还行,家里负担重的,就有可能没米下锅了。

    这个年代是几乎没有买卖房屋的事儿出现的,但是也有,很少,除非你运气好,遇到出走的,才会卖掉老宅。

    以前她压根儿就没想过在城里落户,自然而然的,没有想过买房子,可现在,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也许,她应该豁出去,继续化作蜡烛,发光发热?

    她连华清的教授都当过,区区初中老师,她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良田幽幽的说了一句。

    “记住,功德值。不要总是去想年代动荡,老师那么多,挨过苦的,终究是有限的,不是吗?”

    安怡抿了抿唇:“你也知道的,我的那些年,很多都是无法查证的,万一有人乱给我扣帽子……,”

    “体验一下也不是坏事。”安怡难以置信的低吼:“你说什么?体验一下?这事儿是可以随便体验的?”

【1049】民国女英雄23(5000+)

    良田斟酌了下语言,然后很认真的对安怡说。

    “你又没做错事儿,怕什么?”

    安怡意味深长的抬头看天:“有些时候,不是你没做错事儿,问题就不会找上你,”

    “可教书育人对你来说,很合适啊,虽然咱们是种田系统,但你想,你开春这地不也别收了?在自家房前屋后种点就行了,够你们吃不完了吗?”

    安怡皱眉,“你怎么越来越不讲道理了?我这是种田系统没错吧?我种田难道就不行了?为什么道德绑架我去当老师?孩子还这么小,每天上课你以为很简单啊,这都是需要坐班的,还要考编制,开会,备课,一大堆琐碎的事儿等着我,哪里有我在农村待着带孩子强?不行,越想我就越是觉得这活我不能接,也不能干。”

    “前半生我已经鞠躬尽瘁了,后半生我想按照我想象中的生活走下去,我不想活得太累,当老师,哪个不是操心命?偏偏还有很多家长和孩子不理解,甚至还有和老师对着干架的,不行,这活我不干,大不了这功德值我不要了,有啥了不起的?”

    安怡态度坚决,它一个系统能说什么?人家什么任务都完成的很好,这次快穿之旅也要接近尾声了,即将迎来新生,它和她的缘分,也许马上就要结束,也许……重新开始,这些也都尚未可知。

    它是想要功德值,但也不至于没有底线的要,现在这情况,摆明她是个有主见的人,也罢,顺其自然吧。

    于是,安怡拒绝了在别人看来,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学校方面有些遗憾,但也留了话。

    “只要你想清楚了,随时都可以来,这里是考编制的程序,你现在还没有满35岁,我建议啊,建议你趁着这两年在家带孩子的空档,把这个编制考了,考上了编制,过几年你想来学校了,不是分分钟就能上岗?”

    这倒是实在话,安怡知道人家是好心,欣然同意了。

    随后她去给俩妹妹交了学费,虽然她俩简直自己交,但安怡还是为她们交了。

    “回头你俩写个借条给我就行,你们俩的钱有限,留着吃饭,这学费和住宿费我帮你们解决,你们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就好好上学。考上高中,比啥都强,进了校园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三天之后,她们要来学校报道,所以交完学杂费住宿费(25万元),她们退了招待所的房子,及时坐汽车转牛车,天黑才到家,回家之后就按照入学报到通知单上的要求,去准备被褥,衣服啥的。

    这年代可没有什么整齐划一的床单被罩,就连校服这种衣裳,也都是大城市才有的,他们东北这边天冷,不大适合穿校服。

    因为到学校报道还需要屯子里开的介绍信,前几天出去是写的外出办事儿,这次回来直接写上学,还递上了定远县第一初级中学的通知单,这下让屯长震惊了。

    “我滴个亲娘诶,你们去面试上学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都不说一声啊?”

    屯长媳妇在旁边一听,立即好奇的凑过脸,看到了红戳上的几个字,一字一顿的读出来之后,表情逐渐沉重。

    略显瞠目的看着面前这两位连她也曾瞧不起的……老妹儿,却在分家之后,茁壮成长,以前低着头走路,现在,自信满满的看着他们,眉目之间皆是对未来的憧憬,这样的姑娘家,多好啊,她当初猪油蒙了心的,跟那些八婆去起哄?

    “你,你们俩不是不识字吗?就凭那几天扫盲班?”

    佩服归佩服,但屯长媳妇还是有些不服气,怎料她这话刚落,屯长就瞪了她一眼。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怎么可能是几天扫盲班?年前人家上了俩月,年后……”

    因为年前的不愉快,年后安怡没接,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谢绝了,整天闭门不出,连这俩妹儿也没怎么见过。

    现在想来,这是关起门来上自己的小课了?

    虽说行为有些自私,但人家出效果啊,可比在扫盲班上那些浑水摸鱼的情况,强太多了。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安怡看:“你的功劳不小吧?”

    安怡笑地很自然:“屯长,老师教的都是一样的,有些人愿意学,有些人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这种情况,你说,我愿意去哪儿费心?”

    屯长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说的对,也做的对,能给咱村培养个中学生不容易啊,尤其她们俩的年纪和经历,考上更加不容易,你放心吧,这条子我肯定开,不仅要开,还要给予你们两家照顾。”

    安怡却摇头:“不用照顾,我们两个要上学,一个要带娃,房前屋后准许我们种植就行了,地里面我们就不去了,如果她们俩放假了,您再做安排,平时该干嘛干嘛,不能因为我们,造成其他人的心里不平衡,给您工作带来不便,就不好了,所以在孩子上育红班之前,我也不去,”

    “安老师,你不是答应去咱们组建的合作社里当老师了?”

    怎料安怡的话还没说完,屯长可就不乐意了,连忙问出了口,安怡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儿。

    “那学校盖起来了?”

    “还没有,不过已经动工了,这是集体社里的大事儿,所以地解冻之前,咱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把娃娃们的学校给建出来,”

    “建到哪儿?远不远?”

    “不算太远,步行大概三四十分钟吧?”

    三四十分钟,可好过几十里地的县城,还能带娃种田,“那工资怎么算?”

    “哦,你们这个啊,得上面拨款,目前还不知道是记工分,还是发工资,等具体出来了,我会提前告诉您的,孩子你也别担心,有小孩子的托儿所,就在小学旁边,我们既然开始了,那肯定得把各家各户的后顾之忧落实到位,不过,这不是无偿的,而是有偿的,”

    安怡觉得这没毛病,毕竟人家托儿所的老师也要生存不是?看孩子的责任多大啊,可不得上点儿心?你不给钱,谁给你干呀?

    “行,那这边安排妥当了,您随时通知我就行了,至于她们姐俩上学的事儿,还是不要宣扬出去了,就说我家亲戚给她俩找了个临时工,去干活了,”

    安怡的顾虑,姐妹俩一个眼神就明白了过来,看看屯长,又看看屯长媳妇,两个人想到这姐俩的处境,叹息一声。

    “行了,你们放心,我们俩心里有数,不会乱说话的。”

    为了让屯长保守秘密,安怡还留下了一瓶老白干酒。

    目送她们离开,屯长媳妇长吁一声:“这姐俩跟着安老师,算是有出息了啊,就是这安老师,她到底是什么人啊?每次来家里,出手都特大方,上头又是给她盖房子,又是给分地的,对她的照顾不小啊!”

    “没听说啊,人家亲爹是抗日英雄,那是英雄唯一的血脉了,能不多照顾点儿?虽然不知道她以前经历了什么,可人家学问好,人还干净利索,你看她怕过谁?哪个跟她吵的,能占便宜?这性子真是遇强则强的泼辣货,所以咱没事儿可别招惹她,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平时多照顾点,就照顾点儿吧。”

    屯长媳妇不明:“她不是说,不用照顾?”

    “她不让照顾,那是不想连累咱,咱把这事儿过了名路不就行了?去年分地,上头有文件,今年收地,具体收不收她的,咱得到上头那儿问问清楚啊,如果上头说你收吧,给她分配个工分高轻松的活,咱也有说处了不是?总不能地给人家收了,连句话都没有吧?万一她怀恨在心,说是咱们的原因咋整?所以这事儿啊,还是得去上头过过明路,行了,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回头和会计书记一起,就能把这事儿给办了。”

    “还是老头子你想的周到,的确是这么回事儿,也应该这么处理,就是这俩丫头能考上咱定远县的中学,真是了不得啊,看来安老师这小灶开的不错,希望咱孙子将来能让安老师教,”

    “你想的可真远,我们还打算让她带高年级的呢,就她这水平,留在咱乡下地方教书,都有些屈才,不过人家同意了,这就说明她喜欢咱屯子,所以她交代咱的事儿,你个大嘴.巴子可别一哆嗦说出去了,这风声要是从你这儿流露出去,哼哼,你就等着挨收拾吧!”

    “行行行,还没完没了了,我都说了我记住了,”

    屯长媳妇不耐烦的瞪了自家老头一眼,转身就解开身上的围裙去了灶房忙活收尾了。

    另一边,姐妹俩觉得屯长媳妇这嘴,肯定守不住。

    “她的嘴.巴可碎了,当初没少在背后说我们俩,我都碰见好几次,对她可真没好印象。”

    安怡不置可否:“守不守得住无所谓,咋地,谁还能耽误你俩的前程?放心吧,有了这证明,你们去了学校就好好学,其他的不用操心,就算这些老娘们知道了又怎样,和他们也没半毛钱关系,也沾不上你们的光。你们未来三四年如果能跳级的话最好,我会努力帮你们,这里的初中是四年吧?”

    “对,小学是五年,初中四年,高中三年。”

    “小雪你们能在四个月里完成,我给你们定下的目标是,初中要在两年之内学完,寒暑假假期我帮你们补习,也不要上工,这些所有的费用都我来支出,你们就专心学你们的,只要两年之内能将四年的课学完,那高中考上还不是轻松的?因为毅力已经决定了成败,上了高中,距离考大学就不远了。”

    在安怡看来,能提前就得提前,否则后面将越来越乱。

    “所以你在学校的时候,才把初中的所有课本都买回来了?”

    安怡点头,彩花愣了:“我还以为你是要考编制呢,所以才买了这些书。”

    “我先自学一遍,然后给你们总结重点,你们俩的任务是,这半年把初一整个学年的学完,下学期开始学初二,然后跟着初二考试,只要考上过关,就申请跳级,一级一级来,这是我对你们的规划,你们也不要勉强,如果感觉到吃力,那就按部就班,不要有压力,其实能初中毕业,已经很优秀了。”

    说是这么说,姐俩只要一想到衣食住行都靠人家安怡,心里就过意不去,毕竟学习可比在地里面刨食简单多了,所以绝对没有不行的道理,不行,也得行,拼了!

    两天后,屯长亲自驾着屯子里的牛车送姐俩去了镇子上,镇子有去县城的汽车一天就发一次,所以他们天不亮就出发了,安怡抱着孩子朝她们挥手再见,再见面,估摸着就得一个月之后了。

    这个月正是陆续播种的日子,关于怎么种,怎么拿分,如何组建,屯子里陆续开大会说了。

    安怡不管这些,她也没去参加那什么会,在她看来,自己家的这一摊子,已经足够她忙活了。

    所以上头怎么安排,和她没有关系,她就每天拿着锄头将她们两家的前院后院的地,做了翻整。

    等地都平的差不多,达到了种植的温度之后,她将秋霞她们家种上红薯、玉米、大豆这些不咋管的植物。

    她家院里面是各种蔬菜,后院则先种玉米,等玉米长大一点,再套点花生种进去。

    屯子里4月下旬的时候,开始执行新的耕作改革,她的地终究是被分出去了,屯长给她争取来了公办老师的名额。

    “这是对你扫盲班辛苦付出的奖励,也是对你那两亩地的补偿,当然,经过调查,我知道你是咱白家湾公社里除了校长主任之外,唯一的公派老师,以后拿公家的钱,具体工资,开学以后校长和主任会找你说的。”

    没想到县城的中学编制老师她还没考,上面就给了她一个小学的公办老师名额。

    看来她的那些酒没白送,看,什么都没要求,人家就悄摸摸的给办好了,实在是意料之外的大喜事儿啊!

    屯长给力,她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好好感激一番之后,抱着自己闺女坐在房檐下。

    坚果从外面撒欢回来,后面跟着两条公狗,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她可不记得这屯子有人养狗,人都还活不下去,谁家养狗啊,她养是因为是独身女人,要看家,要不是当初看它可怜,说不定还没这机会呢!

    看了之后冷哼。

    “幸亏老娘早早给你做了绝育手术。要不然我们出去那一个星期,你还不得给我怀一串狗仔出来?”

    坚果听到她的吐槽,还朝她叫了两声,‘你自己单身,竟连累我也是单身,太过分了!’

    安怡朝它瞪了一眼睛。

    “赶紧把你那俩相好的带走,我这儿不欢迎任何公的生物存在,否则我把你也赶出去!”

    ‘嗷呜’一声,坚果‘骂骂咧咧’的起身走到门口,霸气侧漏的把大门给关上的那一刻,安怡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一人一宝一狗的日子,倒也没有因为姐俩的暂时离开,而发生任何不适,每天该干嘛干嘛。

    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当别人还在地里面春耕的时候,她只需要每天背上装着安然的竹篓,拿着小铲子上后山,到河边等任何水资源丰富的地方挖野菜就行了,野菜野草很丰富,能吃的就喂鸡,质量比较好的就留着自己吃,因为第一茬野菜最嫩,营养价值也高,虽然个别的会发苦,不过焯水之后就会好很多,且大多数都是草药。

    比如婆婆丁、荠菜、曲麻菜、小根蒜、柳蒿芽、刺嫩芽等等,差不多到5月中下旬,这些野菜的品相都很好,也都是陆续发芽的,因为是只有春天的味道最好,所以大家都格外珍惜,每天上工之前,下工之后,很多人都会去田间地头转一圈,还有人趁着晌午休息的时间去弄,毕竟这个时节,正处青黄不接之时,虽说她有时间,但却不会弄太多,每样来一点,够她们吃两天的小菜就行,其他的都留给人们去采摘了,毕竟,她才是村里日子过的最好的那一位。

    有屯长在那儿站着,孩子也小,没人带,下个月就要开学,所以即使她没干活,也没人敢拿到明处说。

    对于她给姐俩找活干这事儿,在村里人眼里就是傻子行为,有活自己为什么不去,让给非亲非故的人?

    自己却留在家里干活带孩子,傻了吧?

    虽说她有个公办老师的名头,但你不是还没开始的吗?只要还没上岗,那就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这些闲言碎语,对于不爱出门的她来说,形成了围墙似的屏障,听不到,也不想了解,所以她每天定时定点的出去散步,娃娃睡了就搁到空间里,想干什么干什么,哪怕下河捞鱼,捡田螺呢?也没人管,因为没人看得见!

    院子里菜虽然都种上了,可是还需要时不时的翻整,在下种子之前,该上的肥料都提前沤上了,她用的都是空间牲畜和家禽的粪便,这些可都是最好的肥料,非常的健康无公害。

    因为这年代,想要让地更壮一点,还得去镇子上的公厕拉农家肥呢,基本上肥水从来不流外人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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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掌家女主只种田介绍:
【现代种田、古代种田、末世种田、远古种田……】
汤圆是优秀的呼吸科医生,意外离世后获得系统。
以快穿世界执行任务来完成功德,从而获取新生。
选中她的是种田流系统,花式穿越包括古代、民国、末世、现代……
满足她从无到有的赚钱乐趣,还能在快穿系里享受各种专业的学习。
世界:
1、90年代厨娘(完结)
2、美味俏渔娘(完结)
3、窝囊废逆袭(完结)
4、肥婆皇后(完结)
5、孤女逆袭(完结)
6、清穿诚王妃(完结)
7、末世女王(完结)
8、兽世种田(完结)
10、超级明星(完结)
……(本文时代背景架空,深究党慎入!)
完结快穿种田【快穿之娇妻有灵田】快穿之掌家女主只种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快穿之掌家女主只种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快穿之掌家女主只种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