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4 朕绝对不会宫斗(十六)
“皇后娘娘,难道你忘记了,昭贵人可是陛下最近的心尖儿宠!你若是处罚了她,待到陛下赶过来的时候,可不会因为守这后宫的规矩,而念你的好的!”
“皇后姐姐,你何苦为了你的规矩去惹怒陛下呢?”
说的王皇后火大的同时更是想不明白了。
“我说昭仪妹妹,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想当初谁不知道入宫不久的郑昭仪就因为自己宫内的一个小宫女在陛下过去你那里的时候打扮的稍微艳丽了一些,你就对其实施了杖刑。”
“对比本宫的合乎规矩的处理,郑昭仪的那才叫做私刑吧?”
“怎么?本宫堂堂大魏国的皇后,还比不得你一个昭仪了?”
几句话说的郑昭仪一愣,转而带着几分恼怒替自己辩驳到:“那不一样!!”
“表哥来我的宫中是来瞧我的,对那起子想要勾搭表哥的小蹄子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谁要是烦了我的表哥,我就跟她没完。”
“但是昭贵人不同,表哥心里念着她,喜欢她,我不想表哥上完朝了回到后功,见到被皇后姐姐的处罚伤到了的昭贵人让表哥伤心。”
“所以,妹妹我才想要阻止姐姐的这种冲动的行为啊。”
“我们都是陛下的妃嫔。而姐姐却是陛下的妻子。你已经有了我最羡慕的头衔了,为何还要与陛下作对呢?”
“让表哥快快乐乐的不好吗?”
这一番话说的,让就趴在郑昭仪身后的司徒景明是热泪盈眶。
不管太后郑家如何。
他的这个表妹还是真心对他的。
若是他能够拿回他的身体,等到他收拾了郑氏家族的时候,一定会饶了表妹的性命。
不,确切的说,不但饶了她的性命,看在她对他如此痴情的份儿上他也会好好的对待这个大表妹,成为她后一辈子的依靠,不要让她因为家族的败落而受到什么委屈。
司徒景明的想的倒是十分的美好,但是他高估了郑昭仪对于这份任务的重视程度以及一个皇后的想要维持自己的威仪的迫切程度。
在郑家的表妹说出了这么一番风言风语之后,王皇后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今后,也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了。
于是,趴在地上的以及护在司徒景明身前的人就听到了王皇后的怒吼。
“是又如何呢?皇家的规矩大于天,从先祖开国皇帝起就定下的规矩,就算是一国之君来了,也是必须要遵守的!”
“为了维护大魏国的颜面,为了使宫内秩序井然,就算是被皇帝陛下所误解,厌恶,本宫也必须要做。”
“因为本宫必须要维护陛下的体统,让陛下不被前朝不被天下的百姓所诟病!”
“本宫才是真正为陛下着想的人,才不是那等只知道情爱,只知道谗言,只知道魅主的低贱之人!”
“司刑女官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快动手!!”
说完,那位得到了主心骨的宫女就一把搡开了不顶用的郑昭仪,抡起戒尺就朝着司徒景明抽了过去。
‘啪!’
‘嗷!!!’
“朕,不,我一定要诛尔等三族!!你给我等着!”
‘啪!’
‘嗷!’
在这雷霆闪电一般的嘴巴子被抽击上了之后,跪在司徒景明面前的彩玉才反应过来,她嗷的一下就扑在了司徒景明的头上,将整个胸脯都埋了过去,在成功的让司徒景明彻底的窒息之前……替自己的小主子挡住了接下来好几下的抽击。
在司徒景明被抽的懵乎乎的时候,护着他免于后续的惩罚的彩玉,与他私语都带了哭腔。
“小主,贵人,你怎么了啊?平日间小主是多机灵的人啊,您不是跟奴婢说您的拳脚功夫不差吗?”
“怎么能就任由人这么打着,若是陛下回来了看到贵人此等模样,不喜欢贵人了怎么办?”
“呜呜呜……”
彩玉越说越是悲哀,仿佛她担忧的不是自己的皮外伤,反倒是她的主子的不正常了。
怎么?顾筝儿自己的昭贵人很能打吗?
司徒景明下意识的就将眼神放在了那双纤细的如同柳条一般的胳膊上。
这就是一具将养的十分得体的女儿家的身体啊,没有长期习武遗留的茧子,那双玉手甚至比大魏国的勋贵世家的女儿保养的还要得仪。
这小宫女莫不是被打傻了吧,把顾筝儿平日里带着点小虚荣的吹牛给当真了?
哎,这主子脑子不好使,怎么这侍女也傻乎乎的啊。
这种情况,让他司徒景明还能指望谁?
就在此时,这位帝王的身上骤然一空,替司徒景明遮挡的彩玉在奋力的挣扎之中被王皇后的侍女们给拖拽到了一旁。
只剩下了孤苦无助的自己,对着那把越来越近的戒尺,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啪!’
咦?击打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为何自己不疼呢?
眨巴眨巴,再一次睁开了眼睛的司徒景明就看到自己的面前竟然匍匐着一个穿着靛青色内侍服的身影。
是他用自己的屁股挡住了女官接下来的大力抽击,避免了自己的嘴巴子会因为这一抽而彻底的歪斜。
“哎呦呦,大胆!你敢打我!!”
这声音还无比的熟悉,带着点常年伴随的小亲切。
趴在地上的司徒景明脱口而出:“小安子,救驾!!”
而趴在地上如同一只挺身而起的毛虫的小安子,却是一脸懊恼的将头扭向了昭贵人的方向,用甚是可怜的语气替自己邀功到:“昭贵人啊,奴可是为你才受的这份儿罪啊!”
公公我在上前阻止的过程之中,因为跑得太慢,而被陛下一脚踹过来的啊。
顺着安公公那泪眼汪汪的视线,司徒景明转头一瞧,就看到了自己真正的驱壳,正将刚踢完安公公的腿放了下来,并朝着他绽放了一个让其安心的笑容。
就在司徒景明依然沉浸在自己看自己的震惊之中。
趴在地上的安公公在看到了顾峥露出了这个笑容之后,就朝着王皇后的所在大声通禀到:“陛下驾到!”
就这一句话,让整个安阳宫都清醒了过来。
一种莫名的兴奋与躁动就在这个不算大的宫殿之中蔓延开来。
“陛下,是陛下来了。”
“哦,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就在顾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被按在地上的司徒景明,并用眼神逼迫着压迫她的两个侍女松开手的时候,距离顾峥最近的郑昭仪则是嗷的一声扑了过来,在司徒景明惊诧的眼神之中,一下子就扑到了顾峥的怀中。
“表哥,你怎么才来啊,你看看我的胳膊都被他们推青了呢。”
“表哥,我不管,你要给我做主!!”
说这话的时候,还在顾峥的怀中扭动了两下。
这让心虚的顾峥下意识的就望向了司徒景明的所在,一下子就与接替他变装的真帝王对视在了一起。
“你是……”
谁?
这句话顾峥没让司徒景明说出来,他在对方发出质疑说出让人疑惑的话语之前,推开了郑昭仪,一把就将现如今的顾筝儿给抱在了怀中。
“筝儿!朕的筝儿,是谁对你如此的残忍,将你弄成了这幅模样??”
而在顾峥愤怒的嘶吼,卖力的表演的时候,他却在司徒景明的耳边偷偷的说道:“陛下,莫要露馅,现在乃是多事之秋,若是让旁人知道了,轻则将陛下在朝内建立的大好局面打破,重则动摇国本,与妖孽邪祟联系到一起。”
“说不定连头上的帝王之冠都不保了啊。”
这一句悄言说的原本还要冲动挣扎闹个明白的司徒景明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让他一个帝王在另外的人的怀中去撒娇卖惨,诉说委屈,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哪怕是那个人的身体本身就是自己。
于是,只能保持安静的司徒景明不再挣扎,而顾峥的戏也能顺利的进行下去了。
他用一种自己都恶心自己的眼神深情的凝望着怀中的猪头,像是怕惊吓到怀中的佳人一般,用极其温柔的口吻对着浑身僵硬的司徒景明说道:“别怕,宝贝儿,朕在这里,看谁还敢动你。”
“安公公,还不派人将昭贵人送到朕的乾清殿,速速叫太医院擅长外伤的曲太医替昭贵人瞧伤。”
“哦,还有,你是昭贵人身旁的彩玉吧,真是一个忠心护主的侍女,让太医瞧完了,也给这小宫女开一副药。”
说完就将怀中的司徒景明递到了安公公从身后拉扯出来的几名内侍的手中,在顾峥的注视之中,就将司徒景明送上了只有帝王才能坐上的龙辇,连同那个受伤的彩玉一起被人护送去了乾清殿。
待到这一行人离开了之后,顾峥才嘴角含着笑的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匆匆忙忙从高座上下来,携带着一大群的妃嫔往自己面前走来的王皇后。
“不知陛下驾临,本宫……”
“闭嘴吧,王皇后,虚伪的开场白就省略吧。”
“朕只想听一个交代。”
只是一句打断的话语,就险些让王皇后绷不住行礼的姿态。
若不是身旁的嬷嬷虚扶了一把,现在的王皇后早已经脚下一软,直接就跪在了顾峥的面前。
大概是感受到了帝后之间的低气压,跟随在王皇后身后一并赶过来的妃嫔们,连搔首弄姿的想法都不敢有了,在顾峥强大的气场之中,哗啦啦,跪倒了一片。
顾峥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努力撑着场子的王皇后,突然就长叹了一口气,他朝着那些匍匐在地上的妃嫔,发出了驱逐的话语。
“宫中不甚太平,诸位爱妃,最近若是无事就不要随意走动了。”
“初一,十五在正阳宫的拜见,时间也不宜过长。”
“正所谓,尊敬与爱戴都是放在心里的,不是谈多少天,打多少机锋就能表现的。”
“在宫中的时候,若是觉得无聊,就抄抄经书,最近太后的心情不好,这样吧,每个宫就按照人头来算吧,每人给太后抄一卷金刚经,静心表孝,也让这后宫安生一阵吧。”
“你们且退下吧,倒是真自然会派人到各宫收取经文的。”
这话说得,让那群原本打算四散而逃的妃嫔们一下子就垮了脸。
你说这冤枉的,只不过想要看看皇后与新宠的笑话,到了最后反倒是给自己没事儿找事儿了。
且不说那些退下的妃嫔是多么的沮丧,单独被留下的王皇后,却是巴不得自己也得到同样的惩罚呢。
因为现在的帝王,正神色莫名的凝视着自己,仿佛陷入到了一种自我纠结的情绪之中,不知道要拿她如何是好的样子。
看得王皇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心虚,却又不得不硬撑着梗着脖子,保持着皇后最后的尊严与其对视着。
就是这种不自信的强撑,让顾峥心软了一下。
说到底,若是司马景明能够给这位原配的皇后足够的安全感与信心的话,作为一个国家身份第二高的女性,何苦去难为一个低等的妃嫔呢。
就因为没有底气,恐惧有可能到来的失去,才会早就了现在的王皇后。
而这一切,是整个后宫女人的悲哀,也是司徒景明处理不得当的原因。
顾峥突然不想去伤害这个后宫之中的任何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所铸造的功勋,不应该建立在难为女人的基础之上。
所以,在与这样的王皇后对视了许久之后,顾峥突然就伸出手来,将老嬷嬷扶住王皇后的臂膀给接了过来。
以一种无可比拟的坚定与可靠将其扶住,并协领王皇后,一步步的朝着空无一人的正阳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待到顾峥将王皇后领上那个高高的座椅,与其并肩做到这张宽大的近乎于龙椅的宝座上的时候,他转过头去,看着因为他的举动而一脸的茫然的王皇后,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王蓉,还是叫蓉蓉吧。这么多年朕都不曾再叫过你的小命了,今日骤然一叫,还真是怀念啊。”
只这一句话,坐在顾峥身旁痴痴的看着帝王的王皇后,竟然潸然泪下。
她的哭泣无声无息,竟然不像是先前与司徒景明争吵时的歇斯底里,她只是不停的掉着眼泪,一时间全无了言语。
但是顾峥并不曾去看此时的王皇后,他只是用一种极其怀念的眼神,看向了远方。
“那时候的蓉蓉多么的美丽啊。朕记得,朕第一次见到皇后的时候,还是朕在首辅大人家的后花园呢。”
“那时的蓉蓉,鬓间之簪了一朵白芍药,在秋千架上荡啊荡的,让朕都看的停住了脚。”
“朕记得咱俩大婚的时候,那时候多难啊,都是蓉蓉在朕的耳边劝慰着朕,宽解着朕。”
“哪怕朕的母后因为朕不曾选择她选择的人作为皇后而不停的刁难你,朕的蓉蓉也不曾在朕的面前露出半分的埋怨之色。”
“但是现在,朕的蓉蓉呢?她去哪了?”
“坐在朕的身旁的皇后,她不过双十的年华,容貌依然是雍容端庄,但是她的笑呢?她看见朕的时候那一抹温情呢?”
“她的眼中的爱意呢?”
“朕怎么觉得什么都不曾感受的到呢?”
说到这里的顾峥缓缓的转过头去,凝视着这个满头珠翠,一身荣华的女人,将一双手轻轻的扶住了对方的肩膀,像是在摇晃着一个稀世珍宝一般的,企图唤醒着什么:“朕的蓉蓉呢?”
“坐在朕身旁的为什么会变成王皇后?那个偏执,睚眦,嫉妒心如此之重的王皇后。”
“蓉蓉,是朕的错,是朕让你变成了朕的王皇后了啊。”
听到这里的王蓉是泣不成声,她一下子就扑到了顾峥的怀中,不再顾忌一个皇后应有的仪态,嚎啕大哭了起来。
“陛下,是你让蓉蓉不见了的啊。做你的皇后,就要忍受你夜夜宿在其他人的宫中。就要做好一个皇后应有的本分。”
“宫务处理不当,你怪本宫,妃嫔互相倾轧,你怪本宫,甚至于前朝的政事不顺,你怪的还是本宫。”
“陛下,蓉蓉不是神,蓉蓉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啊。”
“您与臣的父亲在前朝置气,您忌惮他在朝中的权势在士林之中的地位,您拿他毫无办法,但是您却可以冷落我这个无辜的王家的女儿。”
“陛下,您竟然还问蓉蓉去哪里了,难道陛下忘记了吗?蓉蓉是被你亲手逼走的。”
“是陛下不需要蓉蓉,陛下需要的是王皇后啊!!”
这哭声带着绝望,带着歇斯底里的放纵,仿佛哭完这一场之后,王蓉就要去面对她走下皇后的宝座,彻底的跌落尘埃的命运。
所以这一刻,王皇后再无顾忌,她将自己的心里话,对于这个皇宫的恨,对于这个帝王的怨,全都诉说了出来。
可是,接下来的情况却与她想象之中的帝王一怒,甩手离去,等待她的是废后或是剥夺宫权的处罚不同。
这个她奋起反抗,用心怒吼,听到了她真心的怨懑的帝王,却是将其紧紧的搂在怀中,如同多年前,他们刚刚成婚不久,在一个惊雷漫天的夜晚之中,安抚受惊的她一般的,温柔而坚定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一下接着一下,将她所有疯狂的情绪,全都安抚了下来。
1435 朕绝对不会宫斗(十七)
“蓉蓉,你的苦,朕都知道。朕只是太害怕了,是朕的懦弱造成了这一切。”
“朕将自己所有的不如意都强加在了你的身上,朕惧怕你的父亲,到头来却发现朕的太傅是真心将朕当成自己的学生来看待的。”
“朕畏惧郑家的权势,却无法与其对抗,竟然让朕的皇后冲在了前面,替朕冲锋陷阵,去承受来自于母后的怒火。”
“而朕却躲在后边,介意于蓉蓉的没用,实际上,朕才是那个最没用的人,因为朕连直面母后的勇气都无。”
“这都是朕的错。所以蓉蓉,若不是今日你对昭贵人的所作让朕彻底的清醒过来,朕都不知道若是一错再错下去,朕会不会失去的更多。”
“所以,皇后,朕的蓉蓉,你愿意跟朕一样,从今日开始,做出改变吗?”
“朕保证,朕再也不会让你去做那些本就不应该你去承担的事情,但是同样的,朕希望以前那个善良,端庄,对每一个都怀有公平之心的蓉蓉再一次的回到朕的身边。”
“可以吗?王蓉?朕可以再相信你,并引为一辈子的知己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顾峥的眼神十分的认真,这种认真就算是王皇后泪眼婆娑,也从这情绪之中感受到了顾峥的诚意。
原本就对皇帝余情未了的王蓉又怎么会对她的丈夫说不?
这些话本就是她曾经最奢望从帝王的口中所听到的话语啊。
所以,在两人再一次的深情相望的时候,努力去平复自己的心情的王皇后朝着顾峥就点了点头。
“谢谢,蓉蓉谢谢你,朕的皇后。”
唉呀妈呀,终于将一宫最要紧的女人给哄住了。
激动的顾峥一把又将对方给拥在了怀中。
既然情绪安抚住了,那么剩下的就是要跟对方通通气了。
把昭贵人的事儿解释清楚了,省的以后再有麻烦。
抱着王皇后的顾峥,就开始了他的胡编乱造。
他用极具诱惑性的嗓音去诱导王皇后往一条偏离的道路上去思考。
“蓉蓉,你在找昭贵人的麻烦的时候,难道就不奇怪一下吗?”
“为何朕与这位昭贵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这一段时间内还待了整整三晚上,却不曾碰过她。”
“你自己不觉得反常吗?”
被顾峥这么一说,靠在顾峥胸膛上的王皇后也感到了奇怪。
“是啊,朕现在不会睡这位昭贵人,以后,甚至是一辈子,朕都不会碰这位昭贵人的。”
“她的位分会升,但是朕与她是没有瓜葛的。”
“因为这位昭贵人的脑子……”顾峥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轻笑了一下:“有一些问题。”
“但是她的身份,却有着重要的作用。”
“蓉蓉,你说朕迷信也好,说朕多虑也罢,但是朕真的在昭贵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奇怪的感觉。”
“朕每一次去昭贵人的翠竹居之后,朕在前朝处理政事儿的时候,就总会有好事儿发生。”
“或是灾祸迎刃而解,或是阴谋浮出水面。”
“朕尝试过,不去翠竹居朕的身旁不会出现的不好的事情,但是若是去了翠竹居,第二日总会有化险为夷的大气运之事发生。”
“这让朕不得不多顾虑一些。”
“朕见到你处罚昭贵人的时候,之所以会勃然大怒,一部分是因为蓉蓉你当众落了朕的脸面,处理不当的缘故,但更多的是朕怕你处理了昭贵人,为自己招惹了从不曾想过的灾祸说不定那些惠及朕的气运也一并被驱散了啊。”
“所以,蓉蓉,这样的事情太过于荒诞,朕只能与朕的蓉蓉说,也希望朕的蓉蓉能够配合朕啊。”
这番话说完,王皇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松了一口气。
因为说这番话的时候,顾峥是全程注视着她说的。
陛下的表情与眼神没有半分的躲闪,自认为已经见识过诸多人心的王皇后,相信了顾峥的说辞。
于是她轻松了起来,接着就涌起了担心。
“可是陛下,本宫让人实施刑罚的时候,的确是抽到了昭贵人,现在怎么办?对于陛下可有影响?”
看着这位王皇后竟然多了几分惊慌,顾峥的心却更软了。
他将对方安抚在座椅上,接着话说了下去。
“莫怕,朕回乾清殿瞧瞧,你这样,若是无事,就草拟一份懿旨,作为安抚,提升昭贵人,就升一级,封为从五品昭小仪,你觉得如何?”
在这种深情款款的眼神之中,王皇后能说什么,当然是答应他啊。
因为陛下叫了她蓉蓉,而陛下的怀抱依然如同初识般的温暖啊。
于是,理解了陛下的意愿的王皇后再无戾气,心甘情愿的拜在了一侧,将她最重视的陛下送出了正阳宫。
在顾峥朝着自己的乾清殿行去的时候,派人去草拟陛下特意嘱托的懿旨。
只剩下一个用完了就被抛却在一旁,及不曾与旁的妃嫔一起回到自己的宫中,也没有被陛下关照让进正阳宫的郑昭仪,傻傻的站在正阳宫早已经封闭的大殿之外,看着那一行匆匆离开的皇帝的仪仗喏喏的自语:“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陛下就这么走了?”
我好歹也护住了表哥最宠爱的女子啊,他就这么对我的?
大概是郑昭仪此时的境遇实在是太可怜了。
作为她的绑定系统,宠妃系统觉得自己是时候应该站出来说句话了。
“你别太伤心啊,因为一会你就会知道谁让你更伤心了。”
“你记不记得我刚才发布的任务了?”
被宠妃系统这么一提醒,郑昭仪一下子就想起来还有这个任务了。
她自觉地事情都已经解决完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皇帝表哥忽视了自己,自己好歹还有一个系统积分作为安慰。
等到自己通过商城兑换了自己想要的丹药,变的美美的,那个时候她一定会让皇帝表哥尝到后悔的滋味。
正所谓现在你无动于衷,以后你高攀不起!
只可惜,郑昭仪的美不过三秒,因为宠妃系统给了她致命的打击。
“哦,我是想说,不要觉得皇帝无视你就是最大的不幸了,最大的不幸是,你努力的做任务,任务反而没完成,才是最大的不幸啊。”
听到宠妃系统如此说,郑昭仪一下子就愣了。
她突然想起来,她的任务是阻止皇后的惩罚,而她不但没有拦住昭贵人挨打,也不曾阻挠了这个命令的下达。
那么待到皇帝表哥出现之后,她的这个任务就算是自动失败了啊。
“啊啊啊!!”
抱着头的郑昭仪嗷嗷哭着就朝着自己的宫中跑去。
这日子过的简直是太绝望了。
绝望的就像是现在被安置在乾清殿的司徒景明一样了。
自从彩玉带着司徒景明先一步回到了让其熟悉无比的宫殿之后,这位大魏国真正的帝王就陷入到了毫无头绪的思考之中。
原谅这个古文风的世界之中的人与信息大爆炸的现代人之间的差距吧。
因为现在的司徒景明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两个人的身体怎么可能互相交换。
更何况,他现在还无法确认,那个占用了他的身体的人就是他感兴趣的昭贵人。
被彩玉按在乾清宫的软塌上的司徒景明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比如说在等到了那个大跨步迈入的‘司徒景明’与其面对面的时候,才能将一切问个清楚。
“吩咐众人都退下吧,朕与昭贵人,不,不久之后的昭小仪单独有话要说。”
当入殿后的顾峥如此开了口,站在乾清殿内日常服侍的众人就极其有眼色的退出了殿外。
安公公协同几个卫护就守在门口,等待帝王有事能够第一时间等到信息。
在确认众人离开的足够远了之后,顾峥就坐在了司徒景明的对面,与其对视了起来。
“你是谁?你不是朕的昭贵人。”
不过一个眼神的碰撞,司徒景明就知道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他认识的昭贵人。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孤魂野鬼?竟然敢占据朕的身体,还有,朕的昭贵人呢?你将朕的昭贵人给弄到哪里去了?”
在司徒景明马上就要歇斯底里的吼出声音的时候,顾峥却是十分平静的开了口。
“司徒景明,想不想知道我们俩是怎么交换的?”
只一句话,就让司徒景明的叫嚷停了下来。
“很好,沉默就是认同了。”
“来,你过来。”
顾峥朝着司徒景明招招手,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之中就将手伸向了司徒景明的脖颈之处。
“我马上就能让你知道,咱们两个是怎么交换的!”
在这句话音落下之时,顾峥一个手刀就将司马景明给砍晕了过去。
谁有工夫跟他在这里叽叽歪歪的。
他与司徒景明的互换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此时已经进入到顾筝儿体内的顾峥咔咔的摇晃了两下因为自己的劈砍而有些疼痛的脖子,随后一把就抱住了已经恢复成了皇帝的司徒景明的身体。
眩晕的灵魂将帝王那个高大的躯体带累的也昏了过去。
正好能让顾峥趁着这个机会,多做几次灵魂上的交换呢。
只不过,这古代的掌嘴原来是这么疼的吗?
这俩大嘴巴子抽在司徒景明的脸上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何种的感受啊。
抽了一下嘴角的顾峥,赶忙将司徒景明也放在了软塌之上,为了避免自己再忍受这样的疼痛,他绝对要掐好时间,别让自己再陷入到女装大佬的尴尬境地了。
有了统筹规划的顾峥时间掐的刚刚好。
当阖宫殿的烛火都被点亮的时候,缓缓转醒的司徒景明却发现自己依然还在顾筝儿的身体之内。
在他的不远处,原本应该是他批阅奏折处理国事的案桌后边,在此时却是坐着另外一个男人。
“嘶……”
因为翻身的动作过于的激烈,扯动了伤口的司徒景明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但是,再大的疼痛也没有被人欺骗的羞恼来的剧烈。
司徒景明快步的冲向案桌,对着桌子后边的男人叫到:“你骗朕!你到底是谁?”
那个被质问的男人缓缓的抬起头来,停下了手中的笔墨,看着那个愤怒的都要扭曲的清丽的脸蛋,说出了一个让司徒景明惊恐的答案。
“我?我就是顾筝儿啊。”
“怎么,咱们分别不过一日,你就不认识我了?”
听得前冲的司徒景明因为这个答案而刹住了脚步,惊恐的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那个一派气度,架势十足的男子,抖着嘴的反驳到:“怎么可能?”
“朕的昭贵人,冰肌玉骨,气质高洁,若真的与朕交换了身体,现如今必然是扑在朕的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怎么可能像你现在这样,坐的横刀立马,架势十足,还敢在朕的案桌之后替朕批阅奏折?”
“你一定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占据了朕的身体,又因为朕乃真龙天子有气运护体,你伤朕不得,就将魔爪伸向了朕身边的人,将朕的爱妃杀掉,将朕挪移到这里,又鸠占鹊巢,将朕的身体当成了你今后的栖居之所。”
“妖怪,朕告诉你,朕是不会被你得逞的!”
说到这里的司徒景明往后倒退了一步,朝着他往常批阅奏折的时候安公公总会站着的方向望了过去。
“小安子,护驾,快来救朕啊!!”
只可惜,司徒景明的这一声叫唤除了给他这个小殿之中增添一点回音之外是一点作用都不曾起到。
因为偌大的厅堂之中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司徒景明叫唤了好几声,也不曾有人给予回应。
为了不让司徒景明白费力气,顾峥将手旁的奏章在桌面上敲打了两下,叫停了对方的行为的同时,也给出了自己的解答。
“我,哦不对,是朕知道你醒来之后,特意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咱们二人,好好的聊聊人生与理想。”
“现如今的情况是,就算是你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过来,若是你不想谈话也是可以的。等到你将大队的护卫给召集过来的时候,朕只需要说一句,朕的昭小仪因为接连晋升过于激动,一时被迷了心窍,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只需要这一句话,足可以让陛下陷入到更为悲惨的境地。”
“所以说,你到底要不要与我谈谈?”
顾峥的这一番威胁还真是起到了作用。
最起码这个时候的司徒景明的眼中就流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他深吸了一口,为自己找到了一侧的座椅,斜对着顾峥的方向,等待着对方的口中到底能说出何种的话语。
而顾峥还真就没有让他失望,在隐瞒了一些细节,比如说灵魂互换系统的存在,以及其实他是可以控制身体互换的时间与次数这种无关紧要的消息之后,将大部分的事实都说与了司徒景明听。
就算是顾峥的表述能力是如此的强大,这司徒景明在听完了事件的始末之后,还是陷入到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此时的司徒景明甚至怀疑,他自己是不是还陷在一个漫长的梦境之中。
其实他压根就没有睡醒,也许第二天一睁眼,他就会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假想罢了。
但是看着顾峥递过来的两三本带着新鲜出炉的朱批的奏折,逼迫着司徒景明不得不承认,他就在现实之中。
因为这些正是他这几天想破了脑袋都找不到解决办法的积压奏章。
在这个冒牌的帝王的手中,却是被处理的干脆利落。
看着那个相似度高达九成的模仿笔迹,若不是对方占据了他的身体,司徒景明都要将这种大才之人引为知己了。
看到这里的司徒景明突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朕第一次在翠竹居睡得很好的那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朕觉得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做出了一个大决断的事件,莫不是也是你去处理的吧?”
在看到顾峥无犹豫的点点头之后,司徒景明的身子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他垂着脑袋看起来好不可怜,相当低沉的自语到:“朕还以为自己灵光一闪,想到了如此绝妙的决策的。”
“原来这也是你的功劳啊。”
说道这里的司徒景明就苦笑了一下:“所以,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觉得朕是一个能将世界毁灭的君王,这才派人来将不称职的朕给顶替掉的吗?”
说道这里的司徒景明突然就崩溃了,他的眼泪鼻涕不受控制的流淌而出,迫使他一边哭泣还要一边擦拭着自己:“朝臣觉得朕好欺负,朕的母后觉得朕软弱,朕的妃嫔当面笑颜如花,背后毒如蛇蝎,现如今连老天爷都将崩溃的罪过扣在了朕的脑袋上。”
“生灵涂炭,战事连连,百姓流离失所,都成了朕的锅!”
“既然这么看不上朕,那当初为何让朕投胎至皇家,还做到了这个位置!!不,这不是朕的错,这是那个你口中的天道意志的错误!”
“朕绝对不会背负如此巨大而恐怖的错误的!”
看到这位帝王着实有些可怜了,顾峥觉得自己也应该劝慰一下,他嗯了一声,几番斟酌,就接了司徒景明的话:“其实吧,司徒景明啊,你应该换位思考一下啊。”
“首先呢,你们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不成熟的发育畸形的还在不停的变化的世界。你想啊,这样的世界所孕育出来的天道是不是也有些不靠谱呢?”
1436 朕绝对不会宫斗(十八)
待顾峥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殿外突然就响起了一声炸雷。
‘咔嚓’
一条如同银龙一般的闪电就在苍穹外劈下。
晃的坐在殿内的顾峥与司徒景明齐刷刷的打了一个冷颤,让两个人巨怂的……停止了关于天道是一个残缺儿的话题的再延续。
在顾峥尴尬的咳嗽了两下之后,就找到了另外一个能够安慰的到司徒景明的论据,这两个人就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的,又继续的谈论了下去。
“你看啊,交换身体对你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件儿坏事儿。”
“我呢,不是我吹牛逼啊,我历经的世界,大小都算上啊,好几十个了,什么帝王,和尚,太监,戏子,我都当过。”
“可以算的上是一个集众家之所长的天才了。”
“而你的经历呢,通过我对于这个世界的资料的搜集以及最近几日的观察,着实发现了许多的不足之处。”
“那些无伤大雅的缺点我就不一一指出了,因为是人都有缺点,不影响这个世界的进程的那都算不上是缺点的。”
“你这里边只有一个缺点,对于帝王来说是致命的。”
“那就是你的父王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早逝,而辅佐你的朝臣只能教授你为人的道理,教你处理公事的能力。而深处后宫的母后,只能教会你剑走偏锋的阴诡之计。”
“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教你为君之道,以及在这道义的后边所隐藏的一颗为天下百姓为部下子民殚精竭虑的帝王之心。”
“我的到来,也许是在给你当一个参照之物,让你通过观察,来了解到一个合格的帝王到底是如何处理前朝与后宫的事物的。”
“我这么说了之后,你是不是心里就好受多了?”
“若是我猜测的不错,此次与西岳国的交战,正是咱们俩互换身体的契机。”
“此战绩完美的解决完毕,并且是以大魏国的胜利作为终结,依照我以往的经验来看,我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而你也会再一次的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内的。”
“那时候皆大欢喜,我走后你会变成一个合格的君王,而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岂不妙哉?”
“所以,我们合作?”
听到顾峥说完了这番话,司徒景明是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他盯着顾峥瞧了半晌,仿佛有一个巨大的迷惘点还没有被解决。
司徒景明就这样指了指自己的现在居住的身体,弱弱的问了一句:“那你走了之后,朕的昭小仪会怎么样?她还会回来吗?”
真是到了现在还放弃不了美色啊。
叹了一口气的顾峥点了点自己的鼻尖说出了如同炼狱一般的话语:“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我就是昭小仪,顾筝儿,原名顾峥,哦,你想问的是性别吧?顾小爷我性别男,爱好女,纯爷们,绝对不像是一般的变身文,我是绝对不会让宿舍的兄弟们爽一爽的!”
虽然不明白什么叫做宿舍的兄弟,但是司徒景明还是听懂了顾峥前面的话语。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煞白的,随之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拿着帕子走到痰盂处开始干呕了起来。
娘的,还敢嫌弃老子,老子招谁惹谁了,差点**的那个是老子好吧。
还吐?
顾爷我装女人那可是风华绝代,迷倒万千的。
想当初那日本狗子,就是在爷的美色之下跪躺的。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吧,但是你侮辱爷的演技,爷肯定十分的不爽啊。
眯着眼睛的顾峥刚想嘲讽一下其实司徒景明也有机会尝试一下女人的快感到底来源自哪里的时候,突然,他的耳朵一动,原本想要讽刺出口的话语就停了下来。
在此过程之中,一阵细小的碎屑竟然从他的头顶飘落下来。
让坐在案桌前的顾峥嘴角一抽抽,毫无预兆的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在他一按案桌,让身体接着这股下压的冲力一跃而起,在案桌上打了一个滚,从而落到了案桌的另外一端的时候,顾峥刚才所坐的位置,突然就冒出来了一把宝剑。
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竟然从大内深处,戒备最森严的乾清殿的房梁上蹿了下来,手持利器,企图行刺一国之君。
就算是五毛特效的神剧,现如今也没有几个敢这么写的了。
但是这个事情就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顾峥的眼前。
甚至连让他吐槽的功夫都不带留的,这个一身黑衣浑身冒着黑气的刺客的第二次攻势就跟了过来。
在这个时候,因为对于自己身体的重视程度过高,让司徒景明难得的聪明了一回。
他见到那个只追着自己的驱壳也就是顾峥追的刺客压根就不在意自己的这一个优势,那是拎起裙子就朝着乾清殿的殿外跑去。
待到他觉得自己已经跑出去了绝对的距离了之后,他就疯狂的尖叫了起来。
“护驾!有刺客啊!!护驾!!护驾!!”
在这种凄厉的叫嚷声之中,守在遥远的大殿门口的安公公与一众护卫终于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那是哗啦啦的就往乾清殿的大门处冲了过来。
待到禁卫军统领冲入大殿的时候,众人就看到了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个景象。
因为在这个门禁森严,护卫成群的皇宫之中,竟然有一个刺客凭借着他超常的武力潜入了进来。
他需要躲避层层的关卡以及诸多的眼线,他需要拥有在楼阁庭院之上飞跃的绝世的轻功以及一击必中的超快的速度,才能完成他此次最为伟大的,大魏国建国以来从不曾出现的刺杀。
但是现在呢?
就是这样的一个难以想象的超级高手,他竟然跟他们的皇帝陛下打的如火如荼,难解难分。
不,还不能用势均力敌来形容,因为此时殿内的情况是那般的明显,他们大魏国的帝王,竟然在压着这个倒霉的刺客猛揍。
因为那位身形略显纤瘦的刺客,手中只有一把利剑,走的是灵巧快速的刺客之路。
但是他们的皇帝陛下呢?
手中却是拿着两根长达六尺,前端皆有精钢铸造的三叉戟烛台,一会当成棍子……抡的虎虎生风,一会当成长戟……戳的是点点寒光。
辗转腾挪之间,竟是让这个刺客不得近身。
并且在对打的过程之中,还以一种莫名的神力,将对方随便的击打在半空之中。
两个人不过瞬间,就交错了十几招数,过手的过程之中,这个黑衣人都不敢与顾峥手中的烛台碰撞到一起。
因为无论是被动的格挡,还是主动的刺击,但凡顾峥完美的接下来之后,他都会被对手强大的力道给反震出去。
打到最后自己的套路被打乱了不说,反起到了鼓舞对方士气的效果。
而随着大批的禁卫军从正门处冲进来,将整个大殿都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就只剩下他与皇帝交战的那个小圈子的时候,这个黑衣的刺客更觉得此次的刺杀怕是要无功而返,他也是时候想办法赶紧开溜了。
于是,这位刺客在此情况之下,就虚晃了一招,在顾峥没想到他会变招的瞬间,就将自己的双掌平推了出去。
一股黑色的雾气从这个刺客的身上弥漫而起。
若是经常行走江湖的人一定会对此情此景大惊失色,从而远远的纵跃开来,以躲避这些黑雾的附着。
但是顾峥并不曾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江湖,他是庙堂后宫之中的人物。
在旁人应该退后的招数之下,他反倒是勇敢的追击了过去。
就是他这一反常的举动,彻底的打乱了这个黑衣刺客的后续的计划。
“陛下小心!!”
“你怎么敢冲进本教主的天邪黑煞之中!”
就在各路人马的一阵惊呼之中,出手无悔的顾峥就用一把烛台的尖头挑开了那个黑衣人的面罩,而另外一个烛台则是结结实实的扎在了这个黑衣人的大腿之上,其力度之大,那是叮的一下……竟然带着这位黑衣人一同倒飞了几米,一下子就扎在了乾清殿的墙壁之上。
这一干脆利落的解决,让偌大的殿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顾峥有些晦气的将身上沾染的那些如同雾气一般的黑色的粉末弹掉,朝着身后的安公公与一众护卫吩咐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找人过来收拾收拾?”
“小安子,叫人给朕更衣,让昭小仪去一旁的软塌上老实的坐着,好歹也算是朕的救命恩人了。”
“还有,半个时辰之后,让大理寺的徐本召过来提人,这个人朕很感兴趣,就替他徐本召先审一审了。”
听到皇帝陛下中气十足的下达命令,大殿中人那提到嗓子眼之中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平日间在殿内只负责做粗活的几个小内侍,在离开大殿的时候,那腿都跟面条一般的绵软了。
陛下的有惊无险以及不予追究,简直就是如同救了他们的性命一般的恩人了。
要说,大魏国的皇帝陛下越来越像是一个明君了呢。
这要是以往,怕是这一屋子的都要被追究责任,这一轮处罚下来,怕是又要给这个后宫之中的冤魂,平添上几条性命了啊。
现在真好,陛下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政务上,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对服侍的人依然严肃,却少了许多的苛刻。
也让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更加仰慕陛下的威仪了。
念着好的内饰们退下了。
那个被顶在墙上的刺客却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了。
他的大腿被扎了一个血窟窿不说,他最引以为傲的邪气入体以及毒素攻击,竟然在这个看似是个普通人的帝王的身上完全不起作用了。
于是,这个巨大的打击让这位黑衣人无法接受,从而崩溃的朝着顾峥大吼了起来。
“怎么可能!!本尊的天邪黑煞无人能敌,它是魔教五老峰最会用毒的峰主为本尊特意配置的。”
“若无我魔教的独家解药,但凡碰触到此毒药之人,必将七窍流血,立毙倒地!!”
“而本尊修炼的天邪大法,是在天然邪气之地修习而成,一旦发功,淫邪鬼祟之气就会侵蚀人的心神,让其疯癫,如同疯魔,最终成为我魔教控制的魔人!”
“无论是这其中的哪一种,都是相当致命的。”
“你就这么若无其事的走进本尊的毒雾邪气之中,怎么可能没有事儿!!怎么会!!怎么会!你到底是何人,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在这个黑衣人状若癫狂的吼叫声之中,一旁的司徒景明都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还好,这个世界里被顾峥逼疯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看,这不是第二个就出现了吗?
毒气?邪气?
司徒景明冷笑一声,这位占据了他身体的人简直就是邪神一般的存在吧,那些阴邪的人在他面前给他当孙子都不配的啊。
这司徒景明没当回事儿的话,紧跟在顾峥身后的安公公却是全听了进去。
唬的安公公立马就跟了上去,很是焦急的跟顾峥提议道:“陛下,你的龙体可有碍?”
“陛下要不要奴宣召一下太医?”
在此时已经将黑粉抖搂干净的顾峥却是摇了摇头,好心的安慰自己的小跟班道:“朕无大事,不过小安子,你让后来收拾大殿的人小心一下。”
“朕的衣服,还有地板上的这些黑粉,还是焚烧掉的好。”
“一旦处理不当,就是当场毙命的后果。算了,这事儿等到朕审完了这个人之后,找一下专门的人来处理吧。”
“朕记得药王谷的谷主叫做邱本刀,他平生最喜欢的事儿就是凑热闹。”
“朕的万国会就在明日举办,那个人一定会出现在万国会的现场的。”
“这大殿暂时别让人随便进来了,等朕找到了人之后,你们再处理。”
“好了,现在你还是去给朕拿一身干净的衣袍,自己先更换一下才是。”
被顾峥这么一说,饶是安公公忠心护主那心下也是悚然了一下。
好家伙,自己就站在那一圈黑乎乎的粉末的外边呢。
这大殿现在真是步步惊心呢,自己还是别给皇帝陛下添乱的好。
毕竟自己没有真龙护体,扛不住江湖把式的阴毒的玩意儿呢。
于是,安公公给你匆忙的离开了。
只剩下顾峥一个人去面对那个自从听到了药王谷之后就安静下来的黑衣人。
“怎么?不叫了?是不是很奇怪朕是如何知道这个天下若有谁能解的了你魔教的毒药非药王谷的邱本刀的事情吗?”
“朕还知道许多你都不曾想到的事情呢。”
“比如说,今晚来刺杀朕的刺客,那个在朕面前都要自称本尊的你,是刚刚一统武林黑道的魔教教主,黑无量。”
“而你今日之所以会出现在朕的乾清殿的唯一的理由就是,你要为你的红颜知己,心之所属的女人,出一口恶气。”
“毕竟现如今大魏国的武林中人都在谈论一件事情,那就是无爱无心的黑无量,竟然为一个世俗女子动了情。”
“而这位女子,竟然还是一个与他人有了婚约的,商人之女。”
“这种搭配实在是惊世骇俗,毕竟在你们江湖人的眼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怕她美的倾国倾城,也是不值一提的。”
“在以实力说话的武林人心中,武力才代表着一切,你说是不是啊?教主。”
“所以,朕自从听到了这个传闻之后,也只不过是一笑而过罢了。因为朕不相信,一个以一己之力,结束了武林黑道,魔教,邪教纷乱六十六年的局面,将其所有势力强势的握在手中,无人敢置喙的天邪教的教主,会为一个女人失了分寸。”
“但是今日,朕在这里见到了你,并将你钉在了这道墙的时候,朕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自我怀疑。”
“黑无量,你要么就是脑子被驴踢过了,要么,你现在的作为就一定还有其他的道理!”
“来,与朕说说吧,要知道朕对于这其中的原因也是很感兴趣的啊。”
顾峥说完这番话,那个被悬挂在墙上的黑无量足足楞一了好一阵之后,才将眼神放到了这个他原打算弄死的目标身上。
在与顾峥对视了许久之后,仿佛自嘲似得笑了一下:“是啊,本尊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我是发疯想不开了才会对大魏国的皇帝下手。”
“不过没办法,谁让本尊对那个女人太好奇了呢?她一个普通的女人,竟敢将一个浑身是血,一身漆黑打扮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人藏在自己的闺房之中。”
“毫无男女大妨之心,竟然特别坦然的替本尊包扎伤口,在面对本尊的赤坦的身体的时候,也无羞愧之意。”
说道这里的黑无量就冒出了一滴冷汗,他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口疼的,而是因为对面的那个帝王在听到了赤坦这两个字之后,脸上竟然露出了极其猥琐的表情。
“喂!你想什么呢?本尊的伤口在胸膛!”
根本就不是你表情之中表述的裆下的事情。
1437 朕绝对不会宫斗(十九)
好吧,就算是一个男人的赤裸的上身,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也等同于全裸的身体了。
也难怪黑无量会感到诡异。
“于是,本尊对于这个天真活泼却毫无廉耻之心的女人就感到了好奇。”
“在与其相处的过程之中,本尊竟然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这绝对不是一个魔尊的教主应该有的情绪。”
“所以,在惊恐之中,本尊就逃回到了自己的五老峰,却发现那个叫做步摇莲的女人在本尊的身上下了一种奇怪的东西。”
“这东西在本尊与其拉开距离之后才察觉出来的,类似于却绝对不是苗疆的蛊毒亦或者是西域的巫术。”
“她应该是给本尊种下了一种摸不到看不见的心魔,本尊但凡距离那个女人近一些,就会不受控制的受到这个女人的影响。”
“会被她的一举一动所牵动,会被她的行为举止给改变。”
听到这里顾峥不得不打断一下:“也许这就是爱?”
“不!”黑无量很干脆的反驳了顾峥的这一个观点,他用手指十分坚定的点了点自己的胸膛:“本尊很清楚爱人和关系人的那种感受是如何的。”
“但是在那个女人的身旁的时候,本尊更像是被控制影响而不是发自肺腑的愿意替她去奉献。”
“就好比这一次的刺杀,原本本尊就是奔着万国会来的,因为本尊听说药王谷的人也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自从被那位古怪的步姑娘用本教的信号找过来了之后,本尊的活动就又因为她发生了改变。”
“这位步姑娘的原意是让本尊进宫来瞧瞧,那个被太后留在宫中养病的平郡王到底如何了。”
“但是这位姑娘的话里话间却是对于你这个一国之君更感兴趣。”
“本尊也听说了你对步姑娘的所作所为,因为对于一个能够抗拒这个姑娘的古怪的影响之人的好奇心,也因为这位步姑娘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对于你的怨愤,本尊怎么都要过来替她走上一趟的。”
“毕竟,步姑娘是拿了对于本尊的救命之恩的条件来要挟本尊的。”
“我们魔道中人对于救命之恩,还是要还的。”
这理由找的是如此的强大。
让顾峥都不由的冷笑了一下。
他二话不说,抓住了那根充当了叉子的烛台的长柄,朝着右侧大力的一扭,在黑无量的惨叫声之中,就将烛台从墙面上拔了下来。
‘噗通’
这位称霸半壁武林的黑无量就随着顾峥的这一动作,摔落在了因为打斗而碎裂开来的石板地上。
“你的胡言乱语,朕收到了。”
“至于你说的那种感觉,朕看在你实则是一个心志坚定的人的份儿上与你透露一下。”
“在这个王朝之中,受到这位步姑娘的影响的人并不止你一个。”
“围绕在他身旁的男人,已经被朕确认的,现如今就已经有了两名了。”
“至于朕为什么不受影响?”
将烛台上的血迹甩了甩,又将那杆烛台原插回去的顾峥则是笑了起来:“哈哈,那是因为朕是一位比你的心智更强大,比你的实力更强盛的人。”
“朕之所强,足够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区区一个女人,是左右不了朕的命运的。”
“今日之事,对于朕的来说,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
“但是对于大魏国的君王的身份来说,你却是万死难辞其咎的。”
“很可惜,大魏国黑道武林一统的盛况,要从朕的手中被终结了。”
“来人,将这位黑教主拖下去,交由徐本召全权处理。”
“朕要从他的口中知道,现如今黑道所有的勾当。”
“万国会结束之时,朕要知晓他们的势力分布,商贸路线以及大魏国的武林到底发展成了如何的地步。”
“朕的大魏国,不需要可以比拟世家一般的武林,朕的这场战役在结束之前,不能有任何影响它的成败的因素存在。”
“朕的百姓要生活在一个安逸平和生命不会受到影响的国度之中。”
“朕不想再见到那些有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的武夫了。”
在顾峥的话音落下之时,他还顺手朝着黑无量的身上按压了几下。
让那个脱离了烛台的束缚,打算拼死一搏企图逃跑的黑无量,那刚才提起来的气息,一下子就岔了出去。
随后黑无量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本尊的功力呢?为什么本尊会提不起气息!”
“你对本尊做了什么??”
此时的黑无量纵使再怎么拼命的挣扎,也无法从一队哗啦啦跑过来的护卫的押解之下逃跑了。
在黑无量被捆成了粽子从顾峥的身边被拎走的时候,顾峥还不忘记提醒自己的禁卫军:“别碰他的衣物,在将他投入到大狱之中的时候,先扒光了,洗刷一下。”
“朕要求的是从里到外,都要刷个干干净净,要知道魔教中人的邪恶,东西往往就藏在旁人想都想不到的地方。”
说完这句话了之后,顾峥的眼神十分自然就放到了黑无量那结实又紧翘的屁股之上。
出于对帝王的重视,陛下的一个眼神,也让底下办事儿的人立马就明白了顾峥的意图。
大家强忍着一种笑意,快速的将黑无量给扛了出去。
留下安安静静的昭小仪,在人都退下之后,发出了毫无顾忌的笑音。
“哈哈哈!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真是太坏了。跟你相比,朕都要去同情那个真正的魔教教主了。”
“不过……”说到这里的司徒景明就将笑容给收敛了回去,他用更为惊讶的表情看向顾峥,缓缓的问道:“到底还有多少朕想不到的事情?为何你的武功也强到了如此的地步。”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还是说,你本身就是神?”
说的顾峥不由恍惚了一下,却对着这个女子形态的司徒景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因为啊,我经历的多啊。因为有着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才会如此的拼命,从而造就了现如今的自己吧。”
“好了!不说我了,这一次朕又被朕的昭小仪给救了一命。”
“说实话,等到我离开的时候,你现在使用的这具身体也会成为一个传奇吧。”
一个入宫不过月余,却连跳四级的奇女子。
在天下百姓的口口相传,以及后人观史的过程之中,不知道会被演绎出与帝王之间有过怎样的传奇呢。
大魏国的司徒景明,在这个时代之中所做出的贡献越大,他与他的昭小仪之间的故事越会被人津津乐道。
想到这里的顾峥接过了安公公刚刚从一旁递过来的新的龙袍,一边就为此次昭小仪的救驾之功给出了最新的封赏。
“传朕的旨意,翠竹居昭小仪顾筝儿,聪慧勇敢,护驾有功,因功晋升,特升一级,升为正五品嫔位,封号不变,从今往后,翠竹居设为独立一宫,这宫中主位,就赐予朕的昭嫔了。”
“晋升的旨意在明日的万国会之中颁布,作为封赏,朕允许昭嫔在万国盛宴之中与皇后一起,陪伴朕之左右。”
“昭嫔,你对于朕的这个旨意感受如何?”
偷着翻了一个白眼的昭嫔就在顾峥的坏笑之中,缓缓的叩拜了下去。
朕忍了。
正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朕的筋骨已经被收拾过了,心志什么的……朕也能忍了。
于是,幸运的晋级的昭嫔就在乾清殿又待了一宿。
这一宿让顾峥踏踏实实的将互换的次数扩大到了六十五次。
顾峥能在司徒景明的身体之中所驻留的时间也从最初的三个时辰变成了现如今的八个时辰。
这个时间已经足够让顾峥应付大部分的事件了。
也是时候,在此次万国会之中,将剩下的隐患给解决了。
可这一晚上,司徒景明睡得很不踏实。
他总觉得自己像是睡在一条飘飘荡荡的小船之上,晃来晃去的,总是无法安眠。
若不是早起彩玉帮忙收拾的时候,自己的衣服还穿的整整齐齐的。
他都怀疑那个就睡在一旁的正房之中的顾峥饥不择食的将他给睡了。
但看那个已经穿戴好了朝服,从不曾如此正式的顾峥那精神抖擞的模样,说是这一晚上没事儿发生他也是不相信的。
大概是看出了昭嫔脸上的疑惑。
身后的长据拖出去足有三尺,手上的大袍将将要拖到地上,一身最为隆重,等同于祭天,大典礼服的顾峥,却是淡定的将垂在额前的九转琉璃赤晶垂珠从眼前分开,对着陪同自己一起坐上轿辇的昭嫔说道:“没想到大魏国的皇帝虽然不怎么靠谱,但是从美学角度上来说,这个朝代这个世界还是颇有可取之处的。”
“比如说朕的这一张放在现代足可以吊打一切鲜肉的霸总专用的脸,以及无数宅男跪求的完美身材,再加上这一身美奂美伦的朝服龙袍,都让朕的心情十分的愉悦啊。”
说完,顾峥就摆了一个相当霸气的姿态,将大袍一甩,就下达了前行的命令。
“起!”
一句话,一行人,
浩浩荡荡。
皇帝的仪仗皆由黑红色调为主,坐在华盖之中的参杂了明黄色泽的人也只有一位。
在诸多番邦国的使节等候的宴会厅内,大家都在等待着这位至高无上天朝王者,当这位王者驾临,一切都按照以往的传统进行的时候,大家才发现,那个前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西岳国的使团竟然也出现在了此次的万国会之上。
虽然只有一位正使现身,但是通过他的说法之中不难看出,因为他们的挑衅行为,作为惩罚这一次的留魏的人员名单之中,就不会再出现西岳国的名字了。
对于这件事情的结果,大家是相当的满意的。
毕竟西岳国的留魏人员的退出就意味着最少有近二十个人名额被他们国家给让了出来。
对于一个急切的想要学习大魏国强盛的方法的番邦来说,每一个名额都是十分的宝贵的。
因为大魏国这个国度之中,不但有超于其他国家的种植术,灌溉术,基础工程建设,还有超过其他番邦的工具,技术以及武器。
这对于依然处于弱势的国度来说,等同于梦想之中的国度。
看起来就如同当初的盛唐。
一样的繁荣昌盛,一样的一心为公,一样的慷慨到……如同一个傻逼……
当然了,现在是他顾峥为这个国家做主,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出现更傻逼的情况存在了。
于是在这个盛会结束,帝王协同皇后与宠妃离场之后,诸国的使节们就留魏人员进行深层次的讨论的时候,接到了帝王的命令的鸿胪寺就放缓了谈判的节奏。
在一众美酒佳肴,美人奏乐的环境之中,力求让这些使臣团们达到乐不思蜀,梦想迟返的效果。
而万国会的第一日结束之后,在都城最繁华的街道中,有一行两人,看起来如同普通的铃医一样的打扮的男子连同他身旁的小学徒一起,被貌似官府中的人给绑走了。
以及在京都城内最豪华的酒楼的三层,大魏国最有钱的金家所开的聚宾楼的贵宾间内,金家未来的家主应邀与一位神秘的男子进行了一次深层次的会谈。
对于这次碰面,金不换一开始是拒绝的。
因为出现在他金家,并递给他那张花柬的人明明一身官家人的味道,却行出了江湖人的事情。
将一切都搞的神神秘秘,让做什么事情都要知己知彼的金不换十分的不适应。
犹豫递柬之人并不曾说此柬不可以被旁人看到,金不换的第一反应就是将此花柬送到了父亲的手中。
自己那位见多识广的父亲,拿着这张看不出来历的花柬,脸色却变得凝重。
待到读完了最后一个字儿之后,这位金家的家主就叹了一口气,不讲缘由,只让他按照请柬中所述的事情去做就好。
这就是为什么金不换明明是疑虑重重,却依然准时的出现在了这个聚宾楼之中的原因。
又因为这是自家的产业的缘故,为了保险起见,在今日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之中,金不换十分任性的打烊休息了。
直到那个送花柬的人将门叩开,把那个要见他的人让到了那个贵宾间的时候,金不换才因震惊,从先前重重的猜测之中清醒了过来。
待到包厢的门一关。
金不换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贵宾间那红楠木所制成的地板之上,朝着已经坐到了靠窗的主位的年轻人,重重的叩拜了下去。
“草民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是压低了的,还带上了恰大好处的颤抖之音。
让看着对方的后脑勺的顾峥不由的就嘴角一挑,对着面前的聪明人说了一句:“起来吧,朕允许你站着应答。”
这是莫大的荣耀啊,让原本只是伪装着激动的金不换还真就有些激动了。
只不过,在顾峥开口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金不换的那一点小激动就彻底的凉凉了。
因为顾峥是这么说的:“朕是一个不喜废话的人,朕的来意也十分的简单。”
“朕听说,你的未婚妻是步家的姑娘,那么作为步姑娘今后最亲密的人,你对你的未婚妻的感官又是如何的呢?”
“朕要听实话,若是客套的就不必了。”
听得金不换咕噜一下……咽了一口唾沫,那双腿又十分不争气的给跪下了。
“陛下,草民若是说了实话,陛下能不能帮草民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忙啊。”
“这个忙对于陛下来说,就像是吹口气那么的简单,陛下,成不?”
听得顾峥哈的一笑,莫名就觉得这个金不换竟然挺讨他的喜欢了。
“行啊,你说说,朕听听,果然是大魏国首富的接班人,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交易的啊。”
听到顾峥如此说,金不换一点被讽刺的感受都无,他先是规规矩矩的直起身,微微施礼了之后,就说出了对于自己未婚妻的感受:“陛下,草民十分不喜步姑娘。”
“若不是在背后谈论一个未婚女子,这女子还是自己的未婚妻,实在是非一个男人所为,草民早就请十个八个说书的人,将草民对于这位步姑娘的不满散播到大街小巷了。”
“还有,若不是草民的那个爹死活要让草民娶那个步姑娘,草民打死也不会和这种女人定下婚约的。”
“若不是我对我那个爹有足够的了解,知道他为啥搞到步家的家主同意联姻的真正的原因的话,我还真就以为实际上是那个姓步的女人才是我爹的女儿呢。”
“哦?”顾峥又提起了几分的兴趣:“你爹的真是目的是什么呢?”
“我爹啊,我爹眼馋步家这几年搞出来的许多的新鲜的产业,什么玻璃,肥皂,胭脂,香水的,还好奇那个荣发商贸的经营策略和方法都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步家的那一套我爹派出去的商业探子都已经搞得七七八八了,但是那些真正吸金的配方,却还攥在步摇莲的手中呢。”
“哦对了,这个秘方是步摇莲发明出来的这个消息,也是我爹查探出来的。”
“他想来想去,想到最后,就只能牺牲他的儿子的终身幸福了。”
“陛下,不是草民矫情啊,是个爷们也不喜欢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到处的勾三搭四的啊。”
“大家都说我对步家的姑娘那是情根深种,都这样的也不退婚,装聋作哑的当做看不见。”
“我知道,他们都笑话我是绿帽王八。但是我爹说了,金家的人之所以现在如此的成功,那都是因为能够忍常人只所不能才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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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草民没有自家的爹那般的聪明,但是草民却是知道陛下之所以会找到草民问出这样的一番话,一定是有其道理的。”
“所以,草民愿意为大魏国的皇帝陛下效犬马之劳,只求陛下心中所求达成之后,能够出面将草民与步姑娘的婚约堂堂正正的解除。”
“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不是草民被步姑娘给抛弃的,而是我金不换看不上那等自甘低贱的女子。”
说的顾峥都有点可怜这个金不换了。
这可是亲爹啊,为了点金钱实力坑儿子的亲爹。
不过说到金家的冷静与永远知晓自己要什么,顾峥就不得不多问一句:“朕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据朕对于步姑娘的了解,但凡是与其有过联系的男子,就没有不受其影响的。”
“但是朕看你仿佛并不曾受到多少的影响,朕能问一句,你是如何做到的吗?”
说到这里金不换就莫名的自豪了一把,他将胸脯挺得老高,回答了皇帝陛下的这个问题:“陛下,那是因为,我们金家的人从小就没有不爱钱的。”
“在金家人的心中,金钱比任何东西都重要,金钱不像是人心,它不会因为诸多的原因背叛你。”
“若是连金钱都离开你了,那么你的这个废物一般的人生,还有什么延续下去的必要吗?”
说的好有道理,朕竟然无法反驳。
在强大的金钱光环之下,玛丽苏的剧本也是无法攻克的。
对于此,顾峥只剩下拜服。
但是他今日要见到金不换除了问上边的问题之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目的。
于是,顾峥点了点头,就说出了想要达成金不换的交易的一个必须的前提:“金不换。”
“草民在。”
“朕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须要为朕办一件事情。”
“陛下请说。”
“朕从魏元,魏合,魏平三个边防重镇抽调一小部分军队,进行一场小规模的巡防活动。”
“此次活动的赞助经费,朕还没有着落,听说金家是朕大魏国的皇商,还是最富有的皇商。”
“所以朕觉得,这笔经费金家是不是可以替朕出一下。”
说完这句话,金不换都惊呆了好吧。
他从不曾遇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果真是只有这种人才能当得上一个国家的帝王吧。
最可怕的是这位年轻的皇帝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如此的风轻云淡,就仿佛是说:嗨,吃了吗……一般的轻松。
让脸皮其实挺厚的金不换盯着顾峥的鞋看了许久之后,因为对于金钱的强大的占有欲与对皇权的惧怕,就让他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这是多么的执着啊,难怪不受步摇莲的影响。
能抵抗的住自己的帝王威仪之人,才是真正的爱财之人啊。
算了,自己还是不要去吓唬他了。
顾峥停止了大喘气之后,就继续说了下去:“作为补偿,朕可以想办法将那些方子拿到手中,而金家作为大魏国的唯一的合作商,在某些商品的贸易之中可以与朕进行4:6开的优惠合作。”
“怎么样?这个买卖不亏吧,一次性的投入换取可以传承久远的配方。”
“顺便还能与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步家将婚约给退掉,再然后你还可以去步姑娘的面前,趾高气昂的晃悠一圈,将你最近所受到的嘲讽与委屈,原原本本的还给对方。”
“这个买卖你做的不亏吧。”
顾峥的话音刚落,这位刚才还打摆子的年轻人立马就叩拜了下去。
“草民,领旨谢恩。为陛下办事儿,为百姓谋利,乃是金家的组训。”
“陛下,只需您一句话,草民就把钱给您兑出来。”
说完金不换就谄媚的笑了起来,因为特别的高兴,整个人就一抖一抖的,别提多么的可笑了。
这个时候,已经解答了疑问,顺便将军费给要出来的顾峥也没心思再在这里耽搁功夫了。
若是他猜测的不错,此时的先锋营的部队已经迈过了边境,朝着西岳国的境内纵深了过去。
怕是要不了多久,这些被拖延在京都城内的使节团都会知道两国起了战事。
还有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顾峥坐镇宫中压服众人了。
有眼力价的金不换也知道顾峥的时间宝贵耽搁不得,在他鞍前马后的将顾峥送到聚宾楼的大门口,正垂着手打算目送着顾峥远去的时候,突然,一个让他无比厌恶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金哥哥,真的是你啊,我原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本来想着来聚宾楼吃点东西,谁成想你手下的活计非说今日的聚宾楼不营业。”
“你看啊金哥哥,你的手下一定是撒谎了,否则金哥哥又如何会在这样,我可是看见金哥哥刚才送出去了一个客人呢。”
在这个声音一响起来之后,金不换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遮挡住身后人的视线,让前方还不曾完全离开的帝王的车驾赶紧从他家的聚宾楼处驶离。
谁成想,步摇莲这个姑娘可能对于旁人对她的喜恶毫无知觉,但是她对于这个世界的重要人物的感知成度可是要比一般的女人要高出许多的。
于是,金不换的遮挡不但没起到好的作用,反倒是让步摇莲更快的发现的端倪,从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刚刚踩在脚蹬在安公公打帘子的过程中准备迈入到马车之中的皇帝陛下。
“陛下!”
大概步摇莲还没有蠢的十分的彻底,在她发现了顾峥的身份之后,刚刚脱口而出了这个不合乎的称谓之后,她就赶紧遮住了自己的嘴巴。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就吼出了一个自己编纂的认为很合理的称谓,来阻止顾峥即将要离开的脚步。
“黄公子!留步!”
说完这话,步摇莲竟然从金不换的身后蹿了出去,一下子就拦在了顾峥的身旁,伸出手来竟然想要拉住对方的袖口。
这一越矩的行为让陛下的身边人安公公那是大惊失色,在步姑娘的手即将触碰到顾峥的身体的时候,他就义无反顾的挡在了陛下的面前,一把就攥住了步摇莲不规矩的手腕。
1439 朕绝对不会宫斗(二十)
“大胆!”
一声压低了声音的呵斥从安公公的口中吼出,却换来了步摇莲满不在乎的瘪嘴。
“你吼什么?你家主子都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再说了,黄公子跟我的爹爹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呢,黄公子,您说是吧?”
看到一条腿已经踏上了阶梯的顾峥又收了回来,反倒是在她面前平静的站定了之后,步摇莲的底气就更足了。
她带着几分好奇又糅合了几分少女的天真,反倒是将头转到了她的身后,仿佛跟熟识的亲密的家人一般与金不换攀谈了起来:“金哥哥,你怎么会跟黄公子在一起啊?”
“你们是朋友吗?”
说到这里的步摇莲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啊,金哥哥,你能不能跟黄公子说说情,就说上次的事儿莲儿知道错了,让他不要生莲儿的气了。”
“而且景台他也只不过单纯想要帮助莲儿罢了,谁让莲儿朕的是很仰慕黄公子,心心念念的都想要去黄公子的家中作客,这才翻了规矩,惹恼了黄公子。”
“所以,黄公子看在金哥哥是你的朋友的份儿上,你就不要再处罚景台了好吗?”
“他毕竟是黄公子的弟弟啊,手足相残,哦,不,你那么的喜爱自己的弟弟,又怎么忍心看他难受呢?”
这番话说的,步摇莲身后的金不换都快跪了。
甭管金家如何的有钱,但是在皇家人的面前真的是连个P都不算的啊。
还看在金哥哥的份儿上,还说他和黄公子是朋友。
步摇莲你拖着你全家诛九族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坑我金家。
看着那个金不换马上就要原地爆炸了,顾峥突然就有点好笑。
但是此时的他的关注点既不在金不换的身上,也不在步摇莲的身上,反倒是将目光越过了这两个人,放在了那个与步摇莲一起出现在聚宾楼的楼下,自打见到了他之后就沉默不语垂手站在一旁的一位青衣男子的身上。
这位年轻的男子,身着上等的蚕丝衣袍,上绣有青竹的暗纹,通体简单却极其的清雅。
头上乌发只用一支白玉簪子简单的梳簪,腰间悬挂一同色系的环装玉佩,周身都不带任何的香囊荷包,甚是干净利落。
配上他满是书墨的气质以及清隽淡雅的模样,一看就是诗书传家的世家子弟。
而此时的顾峥恰巧知道他是什么人。
在见到对方并没有想要上前相认,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反倒是极力的想要减少存在感的时候,顾峥就坏心眼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子仁,王浩书!见到黄公子在此,你也不前来拜见。”
“怎么?你我二人多年的同窗之谊,竟是全然忘记了吗?”
只这两句话,就让这男子无助的抿了抿嘴,不得不一擎手中的白玉骨扇,朝着顾峥施了一个大礼。
“原来是黄公子,赎罪,因旧人多年未曾相见,音容笑貌改变甚多,故而一时忐忑,不敢上前相认,万望黄公子莫要怪罪啊。”
这礼到周全,仪态从容,但是顾峥还是从王浩书的小动作之中,看出了他的忐忑和紧张。
他无视了一旁的步摇莲,从其身旁擦过之后,径直的走到了王公子的身旁,对着一侧的金不换再次说到:“吾与旧友多年未见,今日相逢即是有缘。”
“金公子,本公子还是想要再借你的聚宾楼的雅间一用,与吾之好友王公子畅谈一番。”
“不知道金公子可方便?”
全天下都是你的,陛下怎么说就怎么办。
金不换自当听从,点头哈腰的就将顾峥连同他裹挟着的王公子给让进了聚宾楼。
见到这两个风姿卓越的男子竟然就这么无视了自己进入到聚宾楼中叙旧了,步摇莲哪里能甘心,她跟在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的身后打算一起进楼内的时候,那个已经走到了二层的帝王却是又幽幽的多说了一句。
“金不换,吾与王公子多年未见,只想两人畅谈,闲杂人等就不要放进来了。”
听了顾峥的话金不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陛下就是嫌弃步摇莲呗,搞得金不换窃喜一下,一把就将步摇莲给挡在了聚宾楼的门外:“步姑娘,请回吧。”
“你的王公子还有你想要套近乎的黄公子人家是旧相识,男人家喝茶聊天,你一个姑娘家的凑什么热闹。”
“还有啊,步摇莲,你跟我的婚约可还在呢,一个别人家的未婚妻总是往旁的男人的身旁凑,你是觉得我金不换是个死人吗?”
“我劝你赶紧回家老老实实的待着,说不定看在你能老实的份儿上,我在你爹面前还能说两句好话。”
“别认为这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其他的都是傻子。”
这话说的居高临下,其中深深的蔑视与厌恶是怎么都遮挡不住了。
听得步摇莲气的泪花泛滥,但是左右瞧瞧,她的最强悍的保镖自从昨夜失踪之后就再也不见踪影,她的权贵的后盾,平郡王现在还被太后据在宫中养伤,而她的蓝颜知己现在被皇帝陛下请上了聚宾楼,至于她的未婚夫,不给她捣乱就算是善良了。
平日间围绕在她身旁的男人,到如今竟然全都不见了。
这个恐怖的认知让这位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姑娘终于忍受不了压力崩溃哭嚎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往家中跑去。
没事儿,她的家中还有一个长的如同混血一般野性的小哥哥,正默默的守候在自己的身旁呢。
她都穿越了,一定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这些人只不过是她的炮灰男配罢了,她的真爱一定就在自己的家中。
她可是小哥哥的救命恩人也是买下她的主人呢,这双重的身份一加持,小哥哥是绝对不会扔下她不管的。
擦着眼泪的步摇莲凭借着强大的自信越跑越远。
而上得包厢内的王浩书却是在进了那扇门之后,就默默的跪了下来。
从一开始就站在三楼的窗口处,将步摇莲与金不换的交锋都看再眼中的顾峥并不急着说话。
他将楼下的闹剧都看完了之后,才幽幽的说了一句:“步姑娘还真是一个奇女子啊,你说是吗?子仁?”
这一句话放在了王浩书的身上,就与金不换的效果是截然相反的了。
这位王首辅的次子,曾经当过司徒景明的伴读,这个等同于这个年轻的帝王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之人,却是不卑不亢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是的,学生认为步姑娘果真是一个奇女子。”
“只不过,学生认为的奇是奇怪的奇,而不是陛下心中所想的那个富有褒义的奇特了。”
“哦?”
听到了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顾峥笑了,他从窗口处回转,缓缓的坐到了主座之上,等待着王浩书接下来的回答。
“哪里奇怪了,与朕说说吧。”
“是,陛下。”
“这件事就要从学生从宫中请假回家中备考的事情说起了。”
“陛下想来也了解我的为人,说是备考又如何能在家中踏实的待着。”
“诗会酒会常去,醉湘楼,揽月阁的常客。”
“学生就是在京都聚宾楼举行的一次最大的文会上碰到了女扮男装的步姑娘的。”
“庆幸的是,她的诗作水平与她的伪装程度是成反比的。”
“最开始的时候学生的确是被这位姑娘精彩艳艳的文采给吸引的,在于其交谈的过程之中还发现了她许多与众不同的闪光点。”
“但是随着我们两个人的文学交流的深入,学生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因为这位姑娘口中所述的所有的诗句都是那么的文采风流,放荡不羁,它们或是豪迈大气,或是婉约清淡,或是悲怆沉痛,或是风流洒脱。”
“但是依照学生所学多年的经验来看,一个再如何脱俗的人,也绝对不会同时拥有如此多的风格的作品的。”
“因为诗作就等同于一个人的性格,阅历,关注点的最忠实的反应。”
“而那位步姑娘,今年的房龄不过十八岁,她也不过是京都之中的一家普通的闺阁中的女儿罢了。”
“她是如何见到边陲的大漠荒凉,又什么时候见识过江南的流水婉约的呢?”
“这实在是让学生太过于奇怪了,随着学生对于这些诗句的分析,竟然发现了这些诗词之中竟然出现了许多无法考据的人名和地名。”
“让学生越看越是迷惑,学生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除了我大魏国,还存在一处文明不输于我们国家,繁荣不差于大魏的国度的存在。”
“而这位步姑娘实际上是那个国家派到我们国家的密探?真正的步姑娘实际上早已经不存在这个人间了?”
“毕竟步家的商贸行其中一半的产业都与运输有关,他们走南闯北所涉及的领域和地方实在是要比旁人多的多。”
“他们是不是发现了这个可能名叫炎黄的地方,那里就如同我们的桃花源一般的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神秘又强大的存在?”
“所以,学生才会总是跟随在步姑娘的左右,好奇的观察她的一言一行,行为举止,以及她创造出来的稀奇古怪的好玩意儿,就是希望能够将背后的一切都查探出来啊。”
这是一个聪明人。
仅凭着步摇莲身上的诡异之处就已经推测出了这许多,要说王家的孩子果真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吗?
顾峥就说了,依照王首辅那老狐狸成了九条尾巴的模样,怎么会教出来一个书呆子一般只会追着女人跑的废物。
看,这位王家次子,这一次不久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惊喜吗?
想到这里的顾峥微微一笑,给了王浩书一个特别惊喜的回答:“这个步姑娘的事儿,朕早已经知道了。”
“若是朕猜测的没错,你想要搞清楚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会真相大白了。”
“不过,这个真相就算是被朕知晓了,也绝对不是能够轻易告知天下的消息。”
“不过,朕对于自己相信的臣子,还是愿意透露一二的。”
“王浩书,朕记得朝廷的大比在即了,若是你在此次的殿试之中能够取得前三甲的好成绩的话,朕就愿意与朕最看重的臣子分享一下这其中的消息。”
“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里,原本都不抱什么希望的王浩书那是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他朝着顾峥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就将这帝王的嘱托给承诺了下来。
“学生必不负陛下的厚望,一定在此次的春闱之中拔得头筹。”
“成了,别吹了,朕知道你不是失心疯跟着旁人胡闹就放心了。”
“若是没什么事情,这几日就老老实实的在家温习功课吧。”
“最近京都之中不太平,你还是莫要出来乱晃的好。”
这几句话顾峥说的郑重,王浩书也答应的严肃。
待到顾峥回到宫中将事情简单的与昭嫔诉说了一下的时候,站在门外的安公公就将最新的战报递到了乾清宫之中。
“你且来看看吧,因为有金家的支援,朕已经将那三镇抽调的兵力囤积在了那些有可能对于西岳国施以援手的国家的边境了。”
“这是一个信号,大概明日起,镇远的重兵的主动出击就会拉开我们与西岳国的灭国之战。”
“现在也是时候,趁着万国会营造出来的一片祥和的景象,将隐藏在大魏国之中的密探给一网打尽的时候了。”
“为了不引起其他国家的反弹,朕需要借用另外一股势力的帮助了。”
“昭嫔啊,有没有兴趣去朕的诏狱之中去瞧瞧咱们的魔教教主以及朕专门请回来对付教主的药王谷的谷主呢?”
司徒景明能不答应吗?
他都快好奇死了。
待到司徒景明轻车熟路的跟着顾峥又来到了诏狱之中的时候,若不是地点一致,官员相同,司徒景明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想当初自己也不是没来过诏狱,可那个环境以及压抑的气氛,让他恨不得办完了事情就赶紧离开。
对于一个善良的帝王来说,诏狱什么的与他实在是太不搭配了。
但是现在呢,那个充满着腐败气味的地下牢房之中竟然飘荡着栀子花的清香。
他们现在所处的牢房之中,不但地板被洗刷的干干净净,那上边还铺设了干燥又温暖的稻草。
虽然这间房间内的血腥味道十足,但是却没有了以往的破败。
这里干净的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场所一般的,让司徒景明这样的人都不会感觉到不适应了。
他们被一种侍卫簇拥着进到了那个单独的牢房之中,有一个身着大魏国囚犯统一制服的男子就锁在牢房一角的立柱之上。
他的手腕以及脚腕上都被钉上了特殊的金属长钉。
钉子锁在的穴位,正是封住人运行气功的气穴锁在。
但是由于魔教教主的能力太强,在武力丧失的情况下,依然需要再加上一道保障,限制他的自由活动。
因为最初的诏狱就是因为低估了这个已经被废除了武功的教主的破坏力,有两三位狱卒就是在给这位教主的送水送饭的过程之中,被其擒获住,用一身的蛮力扭断了脖子。
在吃了大亏之后,徐本召就更加的谨慎了,除了日常的吃饭睡觉,他就再也不让这位教主有自由活动的机会。
今日,帝王的驾临,徐本召也是如此作为。
他可不想皇帝陛下因为他的疏忽而有丝毫的损伤。
当然了,这个牢房之中不只有黑无量一个人的存在。
药王谷的谷主自从被顾峥让人裹挟到这里之后,作为他的自由的交换,他必须要替陛下做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就是,将黑无量身上十分棘手的邪气去处。
这就需要药王谷的谷主亲自配置一份药王谷代代相传的辟邪丹,给黑无量,与之服下。
黑无量身上的邪气一破,他就可以领着小药童离开诏狱。
否则,剩下的岁月里,怕是就要与魔教教主一起,在这个诏狱之中了此残生了啊。
对于这个要求,谷主并没有多少的抗拒。
这位一辈子都是随心所欲的大夫,提出了他的另外一个交易。
那就是存放在帝王深宫之中的医学的典籍,无论是孤本还是太医院的绝学,都要让他阅览一番。
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药王谷的谷主那是情真意切。
他诉说的十分的悲切,让顾峥这个曾经学习过医术的人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民间的大夫对于真正顶尖的医学典籍的接触实在是太过于困难了。
他们手中大多数的方子,走的都是艰险的偏锋之路。
谁愿意扣个古怪行医的帽子,谁不愿意在中正平和的方子中就将人给救活了?
问题是没有人给他这方面的书籍,也没有人教会他该如何的中正啊。
现如今,全天下说话最管用的人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他还不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谈谈条件,那他这一辈子怕是就再没有如此绝佳的机会了。
顾峥很畅快的答应了药王谷谷主的请求,他眼瞅着对方往黑无量的口中塞了一颗大如鹌鹑蛋一般的药丸,之后就略带小兴奋的站到了他的面前,在拿到了顾峥递过来的那一大串儿钥匙之后,就一溜小跑的往诏狱的另外一个房间处跑去。
那里有一口硕大的柜子,药王谷的谷主亲眼看到顾峥派人将那些典籍塞了进去,并且为那个柜子加了一把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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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谷主压根就不在意若是被魔教教主逃出去之后的后果了,他的所有心神都放在了,那个他渴望已久,想的抓心挠肺的医学宝典之中。
闲杂人都都已经离去,当药丸起了作用的那一刻,黑无量就再也无法维持他的狠厉作风,扑通一下……瘫倒在了牢房的地板之上。
完了,全完了。
自己辛苦苦修二十载,哪怕功力被封,自由被限,都没有他的邪气被破来的绝望。
没有了天邪黑煞魔功的黑无量,还算得上什么魔教教主?
而就在他心如死灰之际,那个造成他现如今的惨剧的罪魁祸首,却在上首幽幽的开了口。
“黑无量,若是朕说,朕有比你的天邪黑煞魔功更为霸道阴邪的功法,能让你突破后天,成功的晋升为先天高手的话,你愿不愿意替朕效力?”
只这一句话,就让垂着脑袋的黑无量瞬间抬起,他哑着嗓子带着难以置信得到回到:“果真?为何?”
“哈哈哈!”顾峥笑的畅快,这些男人啊,每一个都有着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只需要对症下药,他们就会是你最忠实的部下:“因为啊,无论你练了多么强大的武功,都无法对朕造成任何的威胁。”
“不知道这种必须听命于朕的武功,魔教教主愿不愿意尝试一下。”
“若是不想达成这个交易,朕也不勉强,朕的手下,也不非要你魔教的加入的。”
只这一句话,黑无量就知道他别无选择。
屈辱的死去以及听命于一个哪哪都比他强,他本就应该效忠的帝王,这并不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黑无量甚至都不曾再考虑,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魔教教主黑无量,携黑道武林并绿林十八寨寨主,从今日起,投效与陛下的麾下。”
“为陛下效犬马之劳,死而后已。”
“行啊!”顾峥朝着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的司徒景明一笑,就给出了对方投效之后的第一个任务。
“朕会给你一个名单,用你江湖魔教的手段,将这群人都给朕杀掉吧。”
“哦,若是在这群人之中发现身份极其高或者有什么可疑之处的人物的话,就将他们带到徐本召在京郊的别院之中。”
“其余的你们不用去管,具体的联络方式由徐大人与你商定。”
“从今往后,你魔教就是朕在江湖上的鹰犬,替我好好的盯着那里边的人。”
“若有蛛丝马迹,就给朕汇报。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发现,朕是绝对不会亏待黑教主的。”
“至于那本秘籍?朕随后就让人送到你的五老峰上,上部作为你魔教中人动手的定金,至于下部,事成之后,朕自然会叫人准备好,依然在是京郊的庄园之中。”
“那个时候的黑教主自取便是。”
这事情规划的真是细致,让黑无量怀疑就算是他那天晚上没有冲动的去刺杀顾峥,怕是到了最后这些事情也会扣在他的脑袋之上。
不过这样也好,光明正大的争霸武林,还是一国之君允许的。
说不定随着大魏国的版图的扩张,他的魔教也会扩张到其他的国家之中。
想到这里的他就回答了一声好。
让得到了最终结果的顾峥转身就朝着牢房的外面走去。
在一行人迈出大门的时候,顾峥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转身就提醒了黑无量一句:“刚才朕将你的魔功之中的那股邪气驱除了出去,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你再想起那位对你有着古怪的影响的步姑娘的时候,是不是就没有最初的感觉了?”
“自从你上次刺杀朕的时候,与朕说过了那一番话之后,朕就在你身上做出了一些尝试。”
“若是朕猜测的不错的话,将你身上的那些负面的影响全部的驱除出去的话,那个古怪的影响也就不再存在了吧。”
说完这话,顾峥迈腿走人。
独留下黑无量一个人在监牢之中去仔细的回想。
不过片刻待到徐本召派过去将镣铐暂时解除的人抵达到牢房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里边发出来的颇为得意的狂笑。
“哈哈,本尊的病好了,本尊再也不会被一个女人影响了,吾皇,吾皇,哈哈哈,万万岁啦!”
这是疯了,被英明神武的陛下给整疯了啊。
至于那个跟随在顾峥的左右看到了对方如何利用魔教教主的司徒景明则是比黑无量更加的痴呆了。
待到他随着顾峥回到了乾清殿之后,才发出了满是疑惑的询问。
“不是,顾峥是吧?朕能问一个严肃的问题吗?”
“你问。”
“朕就是想问一句哈,你是能对那个黑无量手拿把抓的将他按在地上,但是你完成了世界天道的任务,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朕到时候怎么去面对这个武力值极其恐怖的魔教教主。”
“他现在进朕的乾清殿都如同无人之境了,你还给了他一本比天邪黑煞更厉害的功法让他练习。”
“到时候整个大魏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制住这个教主,你让朕到时候怎么办?”
“你这不是想要朕的小命吗?”
在昭嫔恐怖的表情之中,顾峥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莫怕,我顾峥办事儿从来都留有后手的。”
“那本秘籍也不是随意找出来的。我可以保证,只要黑无量练习了那本秘籍,他就再也不会过来找你的麻烦的。”
“待到将他身上的价值利用完毕,我会还给你一个干干净净的大魏国的。”
说的好友信心,司徒景明不由瘪了瘪嘴。
他现在啥也干不了,能做的也只有陪在顾峥的身旁看戏了。
只不过在接下来的日子之中,他的戏看的是越来越认真,越来越投入。
在顾峥的身上,他看到了许多自己不具备的闪光之处。
待到司马景明从热情的学习生活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恍然过去了多日。
而远在西岳边陲的战事,也终于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这些还驻留在京都城内的使团使者的耳朵之中。
在大魏国的糖衣炮弹的攻势之下,原本玩的不亦乐乎的番邦友人们瞬间的清醒了过来。
他们一边惊诧于自己在边境的密探传递消息的滞后性,一边惊恐于在这个战事之中大魏国的人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那个温和的如同面团一般的司徒景明竟然以难以想象的雷霆手段一举摧毁了西岳筹谋了大半年的军事入侵计划不说,反而在对方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提前发动了战争,并且在战役开始的那一瞬间开始,就一直占据着优势。
据最新接收到的密报之中表明,现在的战役竟然已经进行到了后半的阶段。
因为一路急行军的长驱直入,让后方相对空虚的西岳国猝不及防之间竟是丢掉了半壁江山,在急行军途径的路线上的大半的军事要赛以及后防补给都被破坏殆尽。
而在一些稍微焦灼一些的战役当中,竟然有一小股十分诡异的黑衣部队,以刺杀,下毒,焚烧等十分有效的手段将对峙敌对的首领将军等关键人物给弄死或者弄个半死不活,从而达到扰乱敌军军心以及让对方彻底的溃败的效果,也为这只先行部队的挺进,贡献出了极其大的力量。
而已经被西岳国抽调出来往大魏国秘密突袭的大部队,竟然不敢有一兵一卒的分兵驰援。
因为在他们想要突击的边陲重镇,镇远镇的方向,竟然囤积了不下于他们兵力的近二十万大军,对其虎视眈眈。
一旦他们有分兵的迹象,对面的大军将会以强势压将上来。
最终的结果是西岳国的主力部队将会损失惨重不说,分兵而出的部队也会被包围圈外的驰援部队所围剿。
是的,还有一部分驰援部队就在西岳国的其他几个方向出现。
看其目的应该是防止西岳国的友邦国家前来驰援。
但是也不知道大魏国是如何进行消息封锁的。
战事开启了足有半个多月了,那些外邦的国家就像是没有接到任何消息一样的,依然不曾往边境处派出驰援的部队。
这让西岳国最大的统军元帅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憋屈的被一群大魏国的强军围困着,以不停骚扰的战术,拖的他的军队疲惫不堪。
若是周边列国知道西岳国的将军的想法,他们也会大呼冤枉的。
因为西岳国每年的巡边动作的掩护以及远在大魏国都城的密探系统的摧毁,让他们在发现了大魏国与西岳国之间的交锋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这两个国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待到他们这些国家的朝廷为驰援还是旁观吵嚷出个结果,然后再临时的调兵遣将,布置好兵力,再于西岳国联系的时候,那都要支到一个月以后了。
就是因为这种时间差打的太好了,让周围的小国反倒是犹豫不决,最终蛰伏了下来,索性就什么都不做了。
因为他们只需要等待,就可以做出判断,到底是要帮助那一边了。
于是,这两个国家的边境竟然出奇的平静了下来。
1441 朕绝对不会宫斗(二十一)
就如同顾峥所想的那般,是时候为西岳国的败退再增添一把烈火了。
‘砰砰砰!’
‘砰砰!’
“开门!”
在一阵剧烈的敲门声之中,屋内的人没有像是普通人一样略带疑惑的给屋外的人把门打开,那个人反倒是露出了一脸的惊恐,用极快的速度开始收拾屋内的贵重细软,看模样竟然像是想要逃跑。
只可惜,在屋外敲门的人并不怎么有耐心,几个挎着腰刀的衙役在数次敲击无果了之后,就‘铛啷啷’一脚将这扇大门给踹了开来。
当他们看到院落之中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行李以及四门大敞的后门之时,他们的领头人就发出了一声大吼:“不好!跑了,快追!”
几个一身皂袍短打的差役听闻,跑的很快。
待到他们冲到后门处的时候,却只听到了一声惨叫。
“啊!”
一个裹着凌乱的包裹的汉子在街口处被一柄寒光闪闪的刀给劈在了地上。
站在拐角处,狙击了这个男子的人,却是几个浑身黑漆漆,打扮的十分怪异的人士。
他们的刀剑都非朝廷制式,身上的气息也强大的令人很不舒服。
但是就是这样的人,在看到了几个小差役的时候,也愿意多分辨两句。
只见他们当中一个为首模样的人,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块令牌,上边竟然以飞蛇作为标志,当中方方正正的写了三个字:六扇门。
而见到了这块令牌之后,这些小差役们的不满则是瞬间的消失殆尽。
他们一个个的对着面前的这群怪人们施礼问安,却得到了这群人后续收尾的命令。
“这是陛下要解决掉的番邦密探,不用留活口,你们将人想办法处理了,至于罪名就由你们自己想。”
“还有,事情了解后,去大理寺任务司之中领奖赏。”
“好了,若是没什么事儿,兄弟们就走了!”
说完这话,这群黑衣人那是干脆利落,嗖嗖嗖就运起轻功飞离了此地。
若是江湖中人也在此处的话,一定会为这几个人的身份感到吃惊。
难怪这么长时间魔教在一夜之间就好像是绝迹了一般的在武林之中再也没有了消息。
原来他们全部投效了朝廷,成为了他们最不耻的朝廷鹰犬。
只不过这群让武林人士十分瞧不起的魔教中人,在真的被顾峥给收编了之后,反倒是对于朝廷的鹰犬这几个字有了极其大的改观。
最开始若不是教主的强势压服,他们大部分的人都不愿意加入到这个什么六扇门的组织的。
总觉得这个可笑的名字一点都不炫酷,这些可笑的职位一点都不自由。
但是等到他们这些江湖人感受到了身份地位以及财富对于一个人的改变,感受到了周围百姓对于他们善意的追捧,以及从皇家之中不断的流传出来的精妙的武学的时候,他们都放弃了最初的想法,如同被同化了一般的待在这个直属于帝王的密探组织之中乐不思蜀了。
到了现在,若是让他们再返回到那个窝在深山老林子里没事儿就打打杀杀的生活,他们反倒是不愿意了。
谁放着好日子不过,去落草为寇呢?
而就是在六扇门的闻风而动,监控全国的巡查之下。
被终点监控的步家,终于因为他们家的女儿,把自己给玩儿死了。
因为在武力值面前,一切的伪装都是枉然。
因为步姑娘的许多条桃花缘都被顾峥或是直接亦或是间接的给斩断了之后,她极其无聊的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就回来的那个异国帅哥的身上了。
再加上她在那个异域帅哥的身上还发现了一块极其珍贵的玉佩,那块玉佩的质量上乘,雕功精美,上边还刻有只有皇家才能使用的龙纹,却又和大魏国的龙纹模样截然不同,这立马就让步姑娘脑补了一出王子落难记,质子受苦史的大戏。
在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步摇莲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将这个男人的最终身份搞清楚,而是迫不及待的与这个男人谈起了恋爱。
搞得拿到了六扇门的密报的顾峥很是无语,立刻就下达了直接从步府直接将人带走扣押的命令。
这都无需顾峥去构陷步家的罪过了,这是实打实的通敌卖国的大罪名呢。
于是,在一个风黑月高的晚上,一群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到了步家。
将主要的涉案人员带走的同时,也将步家的家主也一并给关押了起来。
在面见了陛下,知晓了自己的女儿到底干了什么的时候,步家家主的反应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女人竟然跟后院一个买回来的奴隶发生了苟且之事。
作为一个忙于事业的商人,步家的家长疏于管教的职责是跑不了了。
但是出于一个父亲对于一个女儿的爱护,哪怕是这个女儿犯下了如此大的罪过,他也要为自己唯一的骨血再哀求一番。
“陛下!都是草民的错误,草民愿用万贯家财换取我女儿的一条性命,只求陛下饶恕草民的女儿啊。”
听得顾峥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就停顿了下来,反倒是转过身来,朝着这位哀求的父亲一笑:“步家的老爷,你怕是想错了什么吧?”
“自从你女儿犯下了此等大罪了之后,你步家一族别说是家产了,就是性命都不再属于自己了。”
“你要用已经属于朕的财富来换取你女儿的性命?”
“凭什么呢?”
听到顾峥的话语之中竟然带了一丝可以商量的意味,那个已经完全灰白下去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步家的家主又再一次的激动了起来。
他一把抓住了关住他的监牢的栅栏,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清楚:“陛下,不要杀掉我的女儿,我的女儿的脑袋之中就如同一个神奇的宝库,她拥有着许多人无法解读的技术以及诸多产品的配方。”
“若是陛下留下我的女儿的性命,您一定能从她的身上获得更多的利益的。”
“为了显示我步家的诚意,陛下臣愿意亲自去劝服自己的女儿,让她好好的为陛下效力的。”
“陛下,我的女儿只是年少无知,只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啊。”
看着这位也算是叱咤风云的老者哭的泪流满面,再见到因为步摇莲的行为而让一个精神矍铄之人一夜之间须发皆白,这样的惨剧让顾峥都不由的心声怜悯。
一个女人的死活,本就不是他担忧的事情。
既然步家的人还有一个明白人,那么也替他省了不少的功夫。
想到这里的顾峥点头答应了下来:“可以,待到朕亲自去见一见这位步姑娘了之后,劝服她的事情就交给步家主你了。”
“希望你的这次自救的行为能够有一个好的结果。”
说完这番话,顾峥终究是离开了关押步家主的牢房,在上到了地面之后,就去了单独关押步摇莲步姑娘的那个单间之中一探究竟了。
一种女牢头安静的将房间的门打开之后,就退了下去。
只剩下顾峥带着安公公来到了这个房间虽小却也算是五脏俱全,比之一般的牢房不知道要好上多少的居所之中。
在步摇莲惊惧的表情中缓缓的在房间中唯一的一张桌子下落座。
待到顾峥坐定,他原本想象之中的撒娇卖萌以及愤怒质问都不存在。
原本毫无顾忌的步摇莲姑娘仿佛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一般,在见到了帝王之后,竟是表现出极大的敬畏之心。
步姑娘在见到顾峥的那一刻起,就浑身如同得了疟疾一般的打着摆子。
待到顾峥靠近她并安坐了下来的时候,她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现代人的自尊与傲气,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竟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既然步姑娘不想说话,那就由他顾峥来说。
将事情早早的说完,也好去处理更加重要的公务。
于是一开口的顾峥就是干脆利落的单刀直入:“步姑娘,你在朕的大魏国的所作所为真是层层升级,最终让你从一个只是有些贪心略加恶心的姑娘变成了现在足可以千刀万剐的囚犯,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朕以为像是步姑娘的这种出身与家庭,总应该明白遵守一国律法这样简单的道理吧?”
“只可惜啊,朕还真是十分的失望呢,在步姑娘的眼中,男人的地位高于律法,自以为魅力无穷的步姑娘,最终还是栽在了男人的手中。”
“而那些倾慕于步姑娘的男子,在步姑娘出事儿之后,又给予步姑娘何种的帮助了吗?”
“没有啊,因为对于男人来说,他们的世界之中还有比之于爱情更多的考量。”
“好了,朕在这里也不与步姑娘讨论情爱与事业之间的关系了。”
“朕今日之所以过来,乃是受到一位慈父的冒死磕求,要来问步姑娘一个严肃的问题。”
“步摇莲,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原本听顾峥这步步紧逼的话语,步摇莲的意志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但是在最后这个选择题出来了之后,却被她看到了一丝曙光。
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她那强悍与一般人的粗神经,就让她迅速的振作起来,像是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的朝着顾峥的所在匍匐了下去。
“民女想活,民女想活啊!呜呜呜……”
说道最后,竟是鼻涕眼泪横流,那些娇俏,纯真,活泼,是再也伪装不出来了。
坐在上首的顾峥毫不为之所动,他见到于此,只是淡定的继续说了下去:“想活,可以。”
“做到以下三个条件。”
“一,与金家的金不换退婚。”
“二,将你脑海之中已经制造出来或是未经试验还未达成的秘方全部说与朕派过来的人听。”
“三,此事过后,你可以与你的父亲隐姓埋名,过平稳的日子,但是从此以后,京都步家将不再存在于这个世间。你们的姓不变,但是身份却要完全的改变。”
“步姑娘,你可以做到吗?”
说到这里,顾峥就与那位因为过于吃惊而抬起头来的步摇莲对视到了一起。
对方的吃惊,难以言表。
“陛下,您打算饶恕民女以及民女的家人?”
“朕又不是弑杀之人,你所犯下的罪过也不至死,其实,西岳国王子的身份的暴露,要真算起来,还有你的功劳呢。”
“若不是朕对于你的过度的关注,又怎么会发现这个蛛丝马迹?”
“更何况你的付出,对于大魏国的建设也算是做出贡献了吧。”
“所以,朕要放过你有什么不对吗?看在步家为大魏国提供了巨额财富的份儿上,朕还是要多提醒你一句。”
“做人还是专一一些,心放的小一些的好啊。”
“想在一个世界成为主宰?怕是朕也不敢随意的开这个口呢。”
这句话说得步摇莲是恍恍惚惚,竟然连皇帝陛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曾注意到。
她只知道,待到她再一次的见到外边的阳光,恢复成了自由民的身份的时候,就是大魏国在边疆大捷传到京城的时候。
大魏国的军队以摧枯拉朽之势……踏平了西岳国的国都。
对方的西岳皇族举族投降。
从此之后,这个大陆之中再无西岳国的存在。
偌大的京都城内所有的百姓都在为陛下的英明神武所欢呼。
而那些为此或是提心吊胆或是惊惧不安的使节团的团员们也迎来了大魏国的帝王的最后一次面见。
坐在上首的那个年轻的英姿勃发的帝王,用轻描淡写的语气与他们这群人描述了一下以后大魏国与各个国度之间的关系应该如何去相处。
那就是……若是番邦小国认为大魏国是天朝上邦,依然要年年进贡的话,他们大魏国是绝对不会拦着的。
但是被供奉和追捧的强国是有一种特权的,那就是你自愿的上供,我是无需回礼的。
从今往后,大魏国最先进的技术,文化,财富,不再对邻邦无偿的提供了。
因为过于大方的举动,养大了他们的胃口,将大魏国当成了一个好说话的冤大头。
不但不感恩,反倒是觉得大魏国柔弱可欺,人傻善良。
造成了人人都能来踩上一脚,打打秋风的错觉。
西岳国,就是他们这些贪婪的番邦的最典型的代表。
就因为有了西岳国的这个反例,也让现任的大魏国的君主觉得,是时候要改变一下大魏国与周边国家的交往与往来了。
这就是大魏国的国策,至于那些现在还生活在大魏国国土之上的外国人,大魏国将会做一个全面的人口排查。
一经发现,将会用最为温和的手段,督促其离开。
若是真有外邦之人仰慕大魏国的风土人情,向往大魏国的神仙生活,那么将自己在原有国家的身份交代清楚,并且资源申请成为大魏国的子民的,大魏国也不是多么排外的国家,他们可以根据新出的番邦入境法规的规定,在审查合格的基础上,同意该人移民的要求。
从此之后,除了盐铁铜等贵金属是国家间禁运的物资,之外,工匠,书籍,技术,配方,将也成为大魏国禁止外传的东西。
无论多有后盾的商人,无论多大的官员,一经发现参与到这些东西的走私,处罚的条例只有一种,那就是杀无赦。
待到顾峥的这一番话说出来的时候,底下的人是一片哗然。
但是别看这些国家数量众多,但是他们也就只敢哗然了。
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直接反驳,叫嚣着大魏国新法规的不合理。
因为在与西岳国的这场战争之后,他们真正的见识到了何所谓强国的风范。
他们害怕因为自己的行为不当而为自己的国家招惹出一个庞然大物。
现如今四海八荒,诸多国家,没有一个敢与大魏国相抗衡了。
这种爆炸性的消息,他们只能回到各自的国家之中再想对策。
在我为鱼肉的大魏国境内,他们任何过激的行为都是在找死。
这就造成了,顾峥原本以为会有一场硬仗要打的万国会的结束,竟然会是如此的风平浪静。
几只蛤蟆呱呱的鼓噪一下,就灰溜溜的各奔东西了。
搞得顾峥在回到了宫中与现在的昭婉仪交代这个现象的时候,心中还觉得有些不得劲。
这大概是即将离开的后遗症吧。
毕竟顾峥已经许久不曾体会到一个帝王无上权威一言九鼎的舒爽了。
只可惜,这场转变命运的战役被顾峥完美的收关了,剩下的细枝末节,以以前的司徒景明的水平,也勉强可以处理了。
再加上现如今以女儿身身处后宫的司徒景明,能够以最直观的感受去看待后宫的女人的真面目,他自然也不会犯上辈子的错误,被几个女人给玩耍于鼓掌之中了。
他这位昭婉仪的从四品,还是自己主动从顾峥的手中要出来的。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升级太快,被整个后宫除了王皇后和郑昭仪之外的人全部针对了罢了。
他需要一个足够的位分去震慑那些前赴后继的低级妃嫔的骚扰,而从四品就是整个后宫之中低位妃嫔与高位妃嫔的分水岭。
只有迈过了四品这个门槛,才有希望往更高的位分之中去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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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同于开了外挂的司徒景明就从昭嫔变成了昭婉仪。
在后宫女人的猛烈撕扯之中,司徒景明这个战斗力不过五的菜鸡,也只有凭借着强大的外挂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
在经过了女团圈的熏陶之后,顾峥相信,甭管是多么强大的系统都无法动摇司徒景明那个饱受创伤的心灵了。
这个时候,除了那个依然想要蹦跶一下的司徒景明的亲娘之外,顾峥已经替他将大部分的隐患都消除殆尽了。
他是时候功成名就,返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他在大兴区还有一大堆事需要处理呢。
可是等到顾峥将自己的想法与司徒景明说了之后,这位被鸠占鹊巢的男人,竟然不打算让他现在就走了。
“不行,你不能现在就走。”
“为什么?”顾峥甚是不解:“现如今朝堂的阻力因为这一场战争而被一扫而光,以最担心权高震主的王首辅也解除了误会成为了你最坚实的后盾。”
“你的国家的灭国的危机的外在原因,西岳国也四分五裂,周边的小国没有一个有足够的实力去威胁到大魏国的发展。”
“我帮你收揽了步家巨额财富,说服了金家与整个皇朝捆绑在了一起。”
“我组建了只忠于你的密探组织,甚至连你弟弟手中的兵权也全部给你收拢了回来。”
“我做的如此的全面,甚至连后宫的王皇后都给你安抚好了。你到底觉得哪里不满意,还要让我替你补充的?”
“司徒景明,要知道这是你的人生而非是我的人生。”
“哪怕这个人生再如何的壮丽和跌宕起伏,但是不属于我的就是不属于我的,我顾峥是绝对不会贪恋这种镜花水月的。”
“而我的帮助只是一时的,你跟随在我身旁这么久了,难道还不明白,度过了危机之后的岁月才是你真正需要去好好经营的日子吗?”
“就算是依照你以往守成的性格,这个国家这个世界也不会再次陷入到崩溃的境地了啊。”
被顾峥这么一教训,早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的司徒景明就瑟缩了一下。
他朝着顾峥有些讨好的笑了笑,说出了他不想顾峥离开的理由。
“顾峥你做的这些朕都知道,朕就是想问问啊,你若是走了之后,朕的昭婉仪到底要怎么办?”
我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女人呢。
这是女装大佬装扮上瘾了,舍不得抛弃这具驱壳了?
由于顾峥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就让不太会看旁人脸色的司徒景明都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他赶忙替自己辩解到:“不是你想的那样,朕最近这一段时间着实是见到了后宫女人的厉害。”
“朕怕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后,对着那一大群曾经害过朕的女人实在是无法宠信啊。”
原来是这个问题,被女人给折磨出心理问题了。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啊,顾峥有些奇怪的就给对方出了一个主意:“你若是觉得后宫的这一群旧人下不了嘴,你完全可以再选秀啊,找一群单纯善良又美好的新人,这总能下得了嘴了吧。”
听到了顾峥的建议,司徒景明是疯狂的摇头啊:“不,新人哪里就单纯了?”
“但凡能够够得上选秀标准的女人,又有哪个是十分单纯的美好的。”
“进宫的女人全都是怀揣着目的的。”
“所以朕就是想问一句,你走的时候就不能给昭婉仪塞进去一个全心全意为了朕的灵魂,那种无所求全身心的依赖朕的那种灵魂吗?”
原来是这个要求,想要自己搞个灵魂的伴侣,再塞进由世界的天道所构筑出来的最完美的驱壳之中。
司徒景明怎么就这么贪婪呢?
这种事情是他顾峥压根就无法做到的啊。
想要严厉的拒绝,并且打算不负责任的立刻离开的顾峥,在下一秒钟就听到了笑忘书偷偷的跟他说的提议。
“顾爷,顾爷,难道你忘记了,咱们手头上虽然没有灵魂,但是却有系统啊。”
“因为仇恨而产生了灵智的白莲花再加上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却是十分好用的灵魂互换系统。”
“这两个人糅合到一起,伪装成为一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何止是绰绰有余呢?
简直就是白莲花之中的战斗机了。
顾峥简单的一琢磨,就同意了笑忘书的这一提议:“你会糅合系统吗?”
突然就被重视的笑忘书就激动了起来:“顾爷,我可以尝试的,真的,做不好还做不差吗?”
好吧,你成功的说服了你的主人,那咱们就这么办吧。
于是装神弄鬼的顾峥只不过思索了片刻就对着司徒景明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司徒景明,算你运气好。”
“连天道都偏向于你,天道感念于你的不易,同意了你的要求。”
“在我离开你成功的回到自己的身体内的时候,天道将会给你一个纯洁的如同白莲花一般美好的女子的灵魂。”
“你可以全身心的新任她,宠爱她,而她也绝对不会害你。”
“怎么样,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听到了顾峥的回答,司徒景明可是高兴坏了。
他对着顾峥问道:“果真?”
顾峥点点头:“果真!好了,咱们也别多聊了,我的时间有限,咱们山水有相逢,此生怕是不能再相见了。”
“司徒景明,你要加油啊!”
当顾峥鼓励的话语说完,他的眼前就是一花,一个纯白色的灵魂小球拖拽着一个金色的系统小球,两个人就朝着大魏国的天际之中飞去。
不过一个瞬间,就消失在了苍茫之间。
待到顾峥再一睁眼,他的面前就是首都城郊区清新了数十倍的夜空。
点点的繁星在他的头顶眨呀眨的,让他的头脑也跟着清醒了过来。
他又回到了大兴的小别墅之中,他的身旁的主卧室之中有着他的未婚妻,而他现在正在花园阳台之上,喝着红酒欣赏着美丽的星空呢。
回想到了过往,顾峥就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1443 朕绝对不会宫斗(完)以及回放
在蹑手蹑脚的将阳台的门虚掩一下之后,就拿起手边的手机,轻语了一句:“笑忘书?”
而那位已经回归的小球在第一时间就给出了自己的反馈。
“顾爷,咱们回来了!哈哈,顾爷发财了。”
“您的最大寿命值往上蹿升了一大截呢,您知道现在您的最大寿命到达了多少吗?”
“100岁啊,整整一百岁,百岁老人啊,哪怕是现代也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值了。”
“而您此次的任务,不但回馈了数据的提升,在原有的基础上还附赠了五年的补充寿命。”
“严格意义上来说,您现在若是不出重大的意外的话,也能活到九十五的高寿了。”
“顾爷,这次真的是赚大发了。”
笑忘书在高兴的时候,自动的忽略了它在女频的世界之中将那两个系统揉合到一起,丢进顾筝儿的体内的时候,还偷偷的截取了对方的一点点的能量。
这些能量足够让它的水准往上提升一大截了。
对于笑忘书给出的这个反馈,顾峥是十分的满意的。
他觉得这种高寿对于他应该是足够了,若是再多,反倒是有些不美了。
若不是有着领略不同的世界的刺激感还在督促着他持续的穿越到另外的世界,依照他原本的性格,到目前为止他就可以单方面的终止这个续命的任务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顾峥对于这个寿命的多少越来越不上心了,笑忘书略有惊慌的就赶忙转移了顾峥的话题。
它现在的能量距离脱离这个星球就只差一点了。
也许是三个,或者是四个世界,它就可以彻底的回归了。
到了现在,它是绝对不能功亏一篑的。
它必须要让顾峥再坚持一下,不能被他就这么卸磨杀驴了啊。
于是,笑忘书略带谄媚的说道:“顾爷,要看这个世界的回放吗?”
顾峥挑挑眉毛:“为何不呢?”
这可是他最喜欢的部分呢。
而就在顾峥应承下来的那一瞬间,他面前的小豆手机的屏幕就自动的亮了起来。
只不过这最初的景象竟然如同这夜空一般的漆黑一片。
在这浓重的黑暗之中,突然就冒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而这一声叫嚷之中,带着浓浓的愤恨以及被欺骗后的恼怒。
“混蛋!司徒景明,你竟然敢骗我!!”
‘砰!’
在一声剧烈的撞击之中,屏幕之中竟然出现了身着破烂黑色的衣袍,满脸七孔流血的男子。
他一双苍白的利爪抓在一旁如同煤山一般漆黑的山壁之上,刺啦啦的往下拖拽着,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为什么,秘籍明明没有问题!”
“为什么练到最后一重,竟然,竟然是经脉堵塞,气血倒流?”
“没有疏通之法,没有排解之策,本尊,本尊最后的结局,最后的结局,哈哈哈,竟然是爆体而亡!!”
“啊啊啊!司徒小儿,骗的本尊好苦啊!”
“来人,来人!!给我派人去杀了那个皇帝小子!!”
只可惜,身处在五老峰黑风崖上的黑无量,就算是叫的再大声,也无人回应了。
因为在他闭关的期间,大魏国的帝王已经利用他的令牌,将偌大的武林黑道给整合了一遍。
心狠手辣,人命滔天的罪人格杀勿论,其余之人则是全部被其收编到了一个秘密的部门之中。
不过短短的数十日,称霸武林的魔教土崩瓦解,而一个神秘又强大的带着官方背景的新的门派,却在武林之中活跃了起来。
这个门派就叫做六扇门。
是监督整个江湖的密探组织。
一旦被六扇门发现有不妥的江湖人,无论是名声极佳的正派人士,还是不偏不倚的边缘人物,都会被六扇门找到头上,依照民间的律法处置。
有了他们的存在,才让江湖人知道了,什么叫做规矩,他们为所欲为的日子,从之之后一去不返了。
而五老峰之上的魔教总坛,更是因为原本就是藏污纳垢的大本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被人偷摸的围剿了一个干干净净。
这对于闭关在黑风崖的黑无量来说,竟是一无所知。
因为顾峥在最初给他这本秘籍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个武功的特性给考虑在内了。
他在空有一身好武艺的时候,封闭了五感,对于外界无知无觉,待到他清醒之时,却也是他身死之日。
因为这就是一本自绝的秘籍,在没有灵力的支撑的情况下,贸然修炼,只有死路一条。
这不是普通世界的秘籍,而是玄幻世界的魔功啊。
“啊啊啊!!救命!!”
剧烈的疼痛让黑无量的意识再一次的模糊了起来,他只觉得眼球不停的在膨胀,膨胀到他的眼眶都无法容纳,而他的耳膜也在一鼓一鼓的朝着外凸,仿佛一股无法释放的气正在拼命的找寻着宣泄的渠道。
但是黑无量就是无法控制和引导这修炼了多年的气息,他舍不得自己这接近一甲子的内力以及最后一点点的侥幸。
只不过,到了现在,已经失去了自主思考能力的黑无量就算是自废武功也是来不及了。
‘砰!’
‘砰!’
‘砰!’
在几声微小的爆炸声之后,黑无量的眼眶之中就流淌出了漆黑的血液,与其一起的还有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以及那被炸成了碎片的微小的鼓膜。
‘砰!’
这是最后的一声闷响。
也是黑无量身体在这个世界发出的最后的响动。
他倒在了这个满是黑气的黑风崖之中,从此再也无人知晓魔教教主的信息。
在象征着黑无量死亡的黑屏的过程中,一道明亮的光从屏幕之中亮起。
只不过这光芒闪烁过后出现在镜头之中的竟然是一个十分现代的场景。
虽然场景之中只有一个十分简约的速写本,而那个场景之中出现在镜头之中也只有一双素手。
但是从那只手当中拿着的铅笔,以及在速写本上刷刷留下的字迹,顾峥就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一个等同于现实一般的场景。
当屏幕的镜头朝着那个速写本上缓缓的拉近的时候,古旧看清楚了这个本子上所书写的字迹。
人物设定:男三号,黑无量,魔教教主,二十八岁,武功高强,邪魅狂狷,被女主步莲所救,从此痴心于这个善良纯真的姑娘。
陪伴在黑暗之处,为其舍生忘死。
最终隐退江湖,与步莲的其他几位知己伴随在其左右,逍遥一生。
速记本上书写的文字,写的略有些潦草。
一看就是为了丰满人物,许多字眼都是随时补充的。
就好像是一个角色随着推进,而逐渐的被构筑出来。
大概是主要的核心已经被填筑完毕了,那根画个不停的笔,就在这寥寥几句的人物特性的旁边,划出了属于这个人物的素描小像。
这是一个一身黑袍的男子,背景全由黑雾构成。
而看那狭长的眼眸,漆黑的长发,以及狠厉的笑容,顾峥不得不说一句,与黑无量本人是十分的相像的。
在看到了这个之后,顾峥在心中就有了一个隐隐绰绰的猜测。
待到他想要再多看一些搜集一下信息的时候,这亮起来的镜头却是一黑,在下一秒钟就晃到了另外一个场景之中。
这是让他熟悉无比的宫殿,但却不是他总是去的后宫。
而是隶属于翰林院的一间最普通的房间,多数是给那些新科进士们熟悉工作的场所。
现在正是帝王正式任职的空档期,此科的前三以及其他三位庶吉士,就在这个房间内随着翰林院的前辈们学习,顺便分担一些著书,立史的散碎的工作。
这其中新科的状元榜眼都是规规矩矩的性子,唯独今年的探花郎,是一个不受拘束的年轻人。
旁人对着一大堆的文书忙都忙不过来呢,他倒好,反倒是在一堆文书的后边,偷偷的瞧起了闲书。
啊,是王浩书啊,一面之缘,却是熟悉无比的人物。
看来这是考上了进士,还不负王首辅的威名,难到了探花的好名次了。
就在顾峥略带欣赏的看着对方的动作的时候,一个小内侍却是匆匆的从前殿的方向赶来。
“王探花在吗?陛下有请!”
这一声叫,差一点让王浩书将手中的书籍吓落在了地下。
他略带心虚的将书本藏匿于案几之下,拍了拍因为仪态问题而弄的有些褶皱的衣袍,恢复成翩翩少年郎的形象,就随着小内侍一起走出了翰林院的大门。
待到这人一走之后,自然就引起了一阵的议论之音。
“都说王大人受陛下的信任,他来到这翰林院才不过十日,竟是被陛下特招了不下三次了啊。”
看到这些小年轻的口中的话语那么的酸楚,那些混迹在翰林院之中的老人则是轻笑了一声:“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吗?也是,今年入翰林院的京都人也只有小王大人一个人呢。”
“这王大人从小就是咱们陛下的伴读,跟随在陛下近十年的光阴,陛下十一岁登基的时候,王大人就已经在其身边待了有四年了。”
“就别说陛下最为艰难的那六年,直到陛下真正的亲政了之后,小王大人才解除了伴读的头衔。”
“这小王大人与陛下可是共甘苦的情分,照我说啊,你们羡慕是羡慕不来的。”
被这么一说,这些从浙南或是更加偏远的地方考过来新科进士们就恍然大悟了。
真看不出来,平日间低调的都有些散漫的王大人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关系呢。
他们原以为有一个首辅的爹已经很了不起了,现如今又平添了一个当皇帝的哥们,那这以后还不是平步青云?
就在翰林院的同事们为之羡慕不已的时候,被拖到了太和殿的王浩书却是满脸的不甘不愿。
他看着对方递给他的厚厚的一摞各地问安的奏折,精神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陛下,您不能这样,这些各地的问安折子,代表了诸位臣工对于一个帝王的敬仰之情。”
“他们发自肺腑的想要对这个国家的最高领袖表达自己的敬意,你怎么能将这种满是情感的奏折交给臣来整理呢?”
对于王浩书的独特的说法,司徒景明毫不为之所动。
他低着头埋在一大堆的积压奏章之中头也不抬的说出了他的砝码。
“步家的姑娘最近将一本名为唐诗三百首的手稿送到了朕的手中。”
“她告知与其交易的密探说,随后还有宋词,元曲,等多种文学表现形式会出现在朕的案头。”
“王爱卿,这个工作你到底要不要做?若是你不想做的话,朕觉得应该有不少人也很喜欢这些瑰丽的诗词的。”
听到这里王浩书还有什么可想的吗?
他当然是答应下来了。
只不过略带不情不愿,对着一堆全是套路的奏折嘀嘀咕咕:“这都应该是一个帝王的工作,再不济还有翰林院侍读可以处理这些奏章的啊。”
“不就是看我阅读的速度够快,拼命的压榨我的潜力吗。”
大概是这声音着实不小,坐在上首的帝王却是轻笑了一下:“这可赖不到朕,按理来说,依照咱们从小的情分,朕是绝对不会这样对你的。”
“但是啊,朕曾经认识过一个神秘的人,他教给朕,如何做到物尽其用,也让朕知晓了,作为一个帝王怎么去放松自己。”
“朕挺感谢你的,王爱卿,加油吧,批完了奏折就将简练的内容夹到奏章之中,朕会根据里边的内容,做出相应的批阅的。”
“哎呀,又忙了一天,还真是累啊,朕回后宫松快松快,王爱卿若是干完了此项工作了,就去找一旁的安公公,他自然会将那三百首送到你的手中的。”
说完,坐在上首的司徒景明就伸了一个懒腰,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太和殿。
只剩下了王浩书对着偌大的宫殿,发出了生无可恋的哀鸣。
在顾峥对此噗呲一笑的时候,屏幕又再一次的黑了下去。
那个最开始出现的本子又再一次的冒了出来。
还是那一双女人的手,沙沙沙的在上边画个不停。
待到镜头推进的时候,顾峥果然就看到了属于王浩书的设定。
人物设定:王浩书,王首辅次子,大魏国第一才子,清隽潇洒,风流倜傥,字子仁,年二十二。
与女主步莲因为一次文会相遇在大魏国的聚宾楼,对男扮女装的步莲一见倾心。
聪明的他拜服在女主的文采之下,并引为一辈子的知己。
在女主与诸多男主隐退之后,他与女主的联系也不曾断绝。
每隔数十日,两人就有飞鸽的传书。
在文学以及诗词方面进行惺惺相惜的传递。
是女主最贴心的蓝颜知己。
文字旁边的留白处,铅笔正勾勒出一个一身青衣,翠竹纹绣的清隽的男子。
他纤瘦却不孱弱,满身的墨香之气。
一把白玉扇,一根白玉簪,再简单的装扮,也难掩他书中自芳华的高洁气息。
啊,又是一个如此相像的形象。
顾峥挑了挑嘴唇就看到镜头再一次的转到了下一个人物的身上。
……
‘噼里啪啦!’
‘砰砰砰!’
再次亮起的镜头竟然给到了大魏国的都城,那条最繁华的商业街道之中。
此时,金不换那张逢人三分笑的笑颜就出现在了屏幕之中。
此时的他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笑的别提多么的畅快了。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他周边全是唢呐声声,吹奏的是大魏国迎亲时最常见的喜乐,再加上金不换周围那频频的恭贺之音,顾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金不换的娶亲之日呢。
这个大喜的日子,真就让顾峥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巨富的财力。
在那个等同于黄金屋一般的喜房之中,铺设在床榻上的瓜子花生石榴红枣全都是由黄金玛瑙雕刻而成。
在大的足可以比拟三张拔步床的紫檀木喜床之上,一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在火烛的噼啪声之中,等待着她的新郎官的到来。
‘吱呀呀’
房间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
一个脚步略显踉跄,头脑却十分的清醒的新郎官就走到了新娘子的面前。
一把红桤木的挑尺被一旁的喜娘递到了金不换的手中,在颤颤巍巍的抖动之下,红色的盖头就被这尺子一挑,露出了新娘子那害羞带笑的脸庞。
“你们都退下吧啊。”
待到金不换将尺子递还给喜娘,这一屋子的闲杂人等就被金不换给支使了出去。
这红烛下的新娘才因为自家相公那炙热的眼神给看得过于羞涩的低下了头的时候,这位金不换就得寸进尺的一屁股的坐在了新娘子的身旁。
“娘子,总算是得到娘子的青睐,盼到了迎娶娘子的日子。”
“我金不换等这一天,等了可是足足等了三年了。”
说的一旁对于她来说仍然是陌生人的新娘子不由的一愣,也顾不得羞涩了,反倒是吃惊的抬起头,仔细的端量起了身旁的夫君。
可是这个男人嬉笑的模样是那般的陌生,虽然这位金家的公子因为家庭的富足而响彻整个大魏国,但是对于一个文院山长的女儿来说,却是极为陌生的存在了。
若不是金家的人能够说得动皇家的人到她们家提亲,金家承诺将一些十分敛财的生意的受益的半成利用于国家在各地兴建书院的无偿捐赠资金的话,她们家这种诗书传家的书香门第,是绝对不会与金家这般富商子弟联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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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于家的子弟,虽然清贫,却每一个都是诗书满腹,与金家的富足却文墨粗疏绝对是两个相反的极端的。
只是不知,她的这位通过了家中层层的考验最终将她给赢娶回家的夫君,到底在何时曾经与她相见过呢?
见到了自家的小媳妇一脸的疑惑,金不换第一次有了一种名为先知先觉的满足感。
媳妇过于有学问了就是有这样的压力。
许多他都不曾知晓的东西,媳妇都比他知道的多,这就致使他在很多地方都无法展现自己的伟岸形象了。
难得还有于家的姑娘想不通的事情,金不换可不得好好的分说一下吗?
“娘子,不知道你可曾记得,三年前,于家的大哥受邀参加了一次京都城内很有名的花签会,那是当年还是逍遥王的司徒景台举办的,许多世家,文人齐聚一堂的盛会。”
“因逍遥王为了讨好我当初的订婚对象,步家的姑娘,还特意将此次的聚会,分成了男女两个场地。”
“当中由逍遥王府邸之中的一条人工河畔分割开来,水面上两座小亭子之中,男男女女的隔河相望,颇有一些乡野之间相看的野趣?”
被金不换这么一提醒,于家的姑娘就想起了那场让她很不适应的聚会。
她随着兄长来到京都参与那一年的科举,作为南江大儒之子女,文山书院山长的孩子,在士林之中的清名自然也让她与哥哥二人皆都收到请柬。
她原以为这场聚会会像是她在南江曾经参与过的文会一样,女儿家的是单独独处在一起的。
谁成想待到进到了会场之后,才发现,这京都城内的勋贵与世家子弟之间竟是毫无男女大妨的混处在一起。
十分不适应的于姑娘,就主动的避让在了诸多姑娘家的身后。
这一场等同于步摇莲姑娘一人的专场文采秀的宴会,于姑娘却是一盏茶都不曾吃,生生的就避到了最后。
而于家的大哥在看到了这场变了味道的宴会之后,那是当机立断,连逍遥王的脸面也不曾顾及,找了一个由头就将自己的妹妹从这不堪的聚会之中给解救出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逍遥王的府邸。
可是,这场聚会又与自己的夫君何干呢?
看着自家媳妇那清澈又不解的眼神,金不换觉得,既然是准备携手一生的伴侣,那么有些事情就必须与人交代清楚,而有些伤疤也必然要坦然的揭开。
于是,金不换带着一点忧郁有庆幸的笑,与于姑娘继续分说了下去。
“那时候我就在那个宴会之上,而那个与逍遥王眉目传情的步姑娘,怕是媳妇你也听说过吧,那就是我曾经的未婚妻。”
“一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未来的妻子毫无廉耻的与旁的男人眉目传情,毫无顾忌的诗词调戏,就朝旁若无人的拥抱在一起了,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情吗?”
“那时候我也是金家培养出来的头脑清晰的未来家主,在知道我金家与逍遥王对上之后是半分胜算也无的时候,为了家族我也只能憋屈的忍耐了。”
“可是,媳妇,那时候的我也是一个年轻人,年轻气盛,我忍得是多么的痛苦啊。”
“我自己一个人从那个污秽的聚会之中愤然的跑出,在王府后门那个僻静的花园湖畔旁边憋屈的嘶吼的时候,却看到了在湖畔另外一边躲藏在更为偏僻的一角的你。”
“那时候的你……”说到这里的金不换就笑了,他那张颇为亲善的脸庞因为笑的过于的真实,就露出了两个十分可喜的酒窝,看的他身侧的新娘子,不由的眨了眨眼睛,小手指勾呀勾的,差一点没忍住就上去戳上一下。
但是金不换并不曾看出于姑娘的小心思,他反倒是沉浸在第一次相见的回忆之中,将对于自家媳妇的第一印象又说了下去:“那时候的你,就缩在一大丛的兰花草底下,缩成小小的一团,满眼的嫌弃,一脸的不愿,就差在脸上写上,这一院子都TM的是个什么玩意了。”
“我看到那样的你,那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全消失了。”
“当时的我就在想,是啊,这一屋子算是什么玩意儿,凭什么值当我金不换去生气?”
“若不是里边有一个关乎到金家的颜面的步摇莲在里边,我金不换会搭理那种肮脏的玩意儿?”
“对啊,若是步摇莲不是我的未婚妻就好了,我金不换的金家虽然做的是皇商买卖的事情,却是传承数百年的礼仪之家。”
“廉耻二字,家中祖辈皆有,绝对不能因为一个人连带着家风被污浊。”
“若是要娶媳妇,也要娶像是我见到的那般的女子,心中自有丘壑,眼睛看的分明的。”
“所以,媳妇,那时候我就对你颇为上心了,在见到你与兄长离开了逍遥王的后院之后,我就派人去瞧瞧的打听了你到底是何家的姑娘。”
“那个时候,我隐忍着不曾出现在你的面前,是知道我金不换一日有婚约在身,就无法光明正大的站在你的家人面前。”
“但是我不甘心啊,我用进了一切的办法,用自己的努力去摆脱了身上的这个迫不得已的婚约。”
“娘子,你知道吗?没当我因为旁人恶意的嘲笑,逍遥王有意无意的打压,快要身心崩溃,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想到我初次见到你的场景。”
“你干净的不像话的脸庞上曾经浮现出的居高临下的蔑视之意。”
“正是那一份的纯真,那一份的知礼,才让我晓得,这天下间还有真正看得明白的人的存在,才能让我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咬牙的坚持下去,用尽一切办法,走出一条属于金家自己的道路。”
“娘子,虽然对于你来说,今日是你我二人的初见,但是对于我金不换来说,却是魂牵梦绕的三年后的再次相逢。”
“所以,娘子,在这里,我金不换郑重其事的将在泰山大人面前曾经说过的承诺,再与娘子说上一遍。”
“我,金不换,愿与娘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生死与共。”
“我的身边不会出现那些世家子弟中看似专一,实则多的多的通房丫头或是美妾。”
“我的府邸更不可能出现任何私自圈养的歌姬。金家的产业涉足的领域众多,但是所有应酬我都不会安排在歌姬酒坊,窑子红楼。”
“我金不换,这一辈子,就守着于清一个女人过,绝不会纳二色。”
说到这里的金不换看到了于姑娘因为他的这一番话而表现出来的震惊之意了之后,他又为此多补充了一条更加惊世骇俗的:“哪怕你我二人,不曾诞下儿女,我也绝不会为了承继香火的压力而纳旁的女人。”
“金家的家主是我,但是我嫡亲的弟弟却有两个,或是过继,或是收养,你我膝下也绝对不会荒凉的。”
“不过娘子,这样的情况应该怕是不会出现的。因为啊,我可是问过你于家的嬷嬷了,我家的娘子啊,从小的身体就是棒哒哒的,压根就没有南江水乡女儿家的娇弱呢。”
看着自家相公这局促的笑容,那两个小酒窝又若隐若现的闪现了出来,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手痒痒的,于姑娘终于是没有忍住,就抚上了金不换这两个颇为添彩的酒窝之上。
一双纤手,抚摸的很轻,让金不换轻痒难耐的同时,那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他啪的一下,将这一双不老实的小手给握在了自己的大手之中,在红色的烛光之下,哑着嗓子的说出了最煽情的话语:“于清,娘子,我心悦与你。”
说的很少见男子说如此直白的情话的于姑娘,那白白的苹果脸蛋,红的比那晚霞还赛上三分。
两个陌生的男女,因为这恍惚的红烛,因为这蓬勃的心跳,因为这无边的夜色,而深深的拥在了一起。
红纱帐下,拔步床摇。
交织了两颗急需了解的心,也平添了一段可以抒歌的情。
待到洞房花烛的场景完全的落下之时。
那一本熟悉的速写本又再一次的出现在了镜头之前。
上边的字样还是那熟悉的字体。
人物设定:金不换,大魏国首富皇商未来家主,男四号,女主未婚妻。
家财万贯一掷千金,为女主的事业倾尽所有,将荣发商行推成大魏国第一商行的商业奇才。
因与女主家强强联姻的缘故,自小与步摇莲有婚约在身。
在女主与其他的几位男士想要共同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形成了一定的阻碍。
最终因为对于女主的爱意让他放下了成见,全心全意的成为了女主商业帝国后的最为坚实的后盾。
在这些字迹的旁边,勾勒出了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
他手上的扳指,头冠上的东珠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精品。
但是这种金玉满堂的打扮,并不曾让这个男子有任何暴发户的感觉,因为这个笑起来十分亲善的男子,那自带的俏皮的酒窝,以及通身自然的气质,只会让这种打扮更加华贵上几分。
1445 朕绝对不会宫斗的回放(二)
就好像这个男人哪怕将所有的珠宝都挂在身上,也是那般理所应当一般。
这是一个天生就衬的起金银的,一点都不俗气甚至是脱俗的男子。
真正的与顾峥见到的金不换的气质像极了。
这个人的一出现,就让顾峥更加确认了,他刚才穿越过去的世界,怕就是一个人一本书,勾勒出来的小世界。
在顾峥轻笑一下了之后,屏幕中的景象再一次的转变了起来。
这一次,是一个破败的寂寥的却是在上一个人物回放之中顾峥曾经见到过的场景。
“逍遥王府?”
“不对啊。”
虽然顾峥在位期间并不曾特意去逍遥王府之中去欣赏一下那位郑太后曾经最宠爱的儿子的府邸。
但是光凭借京都城中的传言以及刚才文会之中闪现出来的片段就足以看出,逍遥王府之中的景致是一个不差于皇宫内院的存在了。
但是现在,格局依然是那个格局,环境却不是那个环境了。
因为那个庞大的逍遥王府,竟是被封锁的只剩下曾经的四分之一的面积。
那如同御花园一般大小的亭台楼阁,假山湖泊,在全被封锁了之后,因为没有专门的打理,而荒芜破败了起来。
偌大的庭院,曾经都城之中最美不胜收的景象,现在就如同鬼片的野外取景地一般的,堆满了断壁残垣,枯枝败叶。
若不是没有枯藤老树昏鸦的话,这里被当成一个墓地也是有人信的。
就是在这个庭院的一墙之隔,却有几分的烟火气。
大人吵,小孩闹的,全从一个原本是侧门后改成正门上悬挂平县公三个大字的门口进进出出。
让见到此情此景的顾峥就不由的尴尬了几分。
这司徒景明够狠的啊,他这才走了多久啊,这位可怜的逍遥王哦,不对,是平郡王就又被降了两级,从郡王越过了国公,直接变成了县公了啊。
现如今,那个破败的庭院之中唯一热闹的有些过分的小院子之中,伴随着一个锅子从后厨之中被抛出来,就发出了震天响的哭喊之声。
“县公啊,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厚此薄彼?兰妹妹的孩儿就是你的心中宝,而我媚儿的孩子就是一个草吗?”
“价值三百两的笔墨,你眼睛都不带一眨的就送给了兰若新那个贱人,而我的儿呢?只不过想要一笔上青山书院的束脩,您却跟我说家中的账上没有钱了。”
“县公,您不能如此的厚此薄彼啊,看在妾与县公生了三个子嗣的份儿上,就不能疼疼媚儿吗?”
在房间内哭天喊地的人,是一个头发散了,裙据乱了的妇人。
看年纪已经不轻,皮肤微黄,颇为沧桑。
但是看其五官,却也有艳丽依稀的模样。
怕是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艳压群芳的大美之人。
只不过岁月蹉跎的让这位美人毫无形象,此时的她正拉扯着一个身材略显臃肿,脸庞稍显油腻的中年男子,毫无形象的撒着泼。
背对着这个男子的顾峥见到,大概是实在是急于摆脱这个妇女的纠缠,这男子十分无奈的服了软。
“夫人啊,你看看你这话说的,实在是家中的中馈不就是掌握在你的手中吗?”
“本公有多少的收入,家中的营生产业,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啊。”
“这个月才刚刚月中,我上哪里去找这么一大笔钱去付咱们的十儿子的束脩啊。”
“我这里是真的没有钱了吗!!”
这中年男子??
顾峥十分的疑惑,他怎么看着那侧脸十分的眼熟呢?
就在他挑着眉毛奇怪不已的时候,那个中年妇人在听到了这个男子的敷衍的解释之后,终于是爆发了。
“是,你也知道家道的艰难,那你又为何敢如此的挥霍?”
“县公爷啊,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逍遥自在,有皇帝兄长给你撑腰时候的逍遥王吗?”
“不啊,你是兵权被解,爵位被降,失去了所有的庇佑的平县公了啊。”
“妾不求县公赚大钱,干大事,只求县公能为这个小家着想一下,不要在像以往那样的胡乱挥霍了啊。”
“咱们家的家道已经如此的艰难,就不能像是寻常人家一样,踏踏实实的节省着过日子吗?”
“县公爷少在外边寻花问柳,不要过一会就往家中拉一个心中所爱,或是县公爷稍微长情一些,莫要让什么香的臭的都剩下子嗣,再或者县公爷不要再去买那些除了撑面子之外毫无用处的摆设首饰,咱们的家道,靠着现有的产业,也是可以过得富足的啊。”
“县公爷,妾求求你,不要再让人看了笑话了啊。”
这番情真意切的话不说还好,说完了之后,那个一开始只是有些不耐烦的平县公立刻就变成了暴躁狂怒的状态之中。
他的鼻孔之中呼呼的喷着白气,胸膛也因为过于气愤像是一个充气的皮囊一般的一鼓一灭的。
无处发泄的他一把就抓住了一旁的一个花瓶,朝着地上泄愤一般的狠狠的砸去。
“笑话?我是一个笑话??当初哭着喊着的要当本王的郡王妃的又是哪一个?”
“啊?为了拆散我与莲儿的幸福,你与我那个好母后联合到一处,用了下三滥的手段缔结了如此的婚约的又是谁?”
“现在倒是嫌弃我是一个笑话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所有的后果你该着忍受着!!”
“当初若不是你,我现在能变成这样的模样?我若是跟莲儿在一起,哪里又会成为你们家与母后争权夺利的棋子儿?”
“这都是你们逼的,本王听了你们的劝阻,去奋发向上,结果我得到了什么?”
“连降两级啊,我,一个皇帝的亲弟弟竟然是一个县公!!这是何其可笑的事情!!”
“都是你们,让我去争,让我去抢,到了最后,一无所有的地步,你们也必须要跟着我一起受着!!”
“对,一起受着!”
“咱们平县公家里不是没有钱了吗?那就拿东西去外边当啊,你不是还有嫁妆吗?变卖了往家中填补啊!”
“实在不行,去你们那个郑家,我的那个好外祖的家中去要啊!!我司徒景台变成现在的模样,全是你们家害得!”
说到这里的司徒景台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立刻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哦,对了,我这是忘记了,你们郑家早就倒台了,再也不是那个爵位高至国公,家中官至次辅的郑氏家族了。”
“现在你们郑家是一家子的白身,白身,还要靠着来我这个平县公的家中打秋风才能活下去呢!”
“哈哈哈!痛快啊,痛快!!!”
笑到这里司徒景台又是一顿,他看着因为他的嘲讽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郑表妹癫狂的大叫到:“对啊,我怎么忘记了,郑家还是有钱的啊。”
“郑家虽然倒了,但是宫中还有一个至今屹立不倒,只要我亲大哥还在位上就永远不会倒下的郑太后呢!”
“我的母后,郑太后,可也是我亲大哥的母亲呢!”
“我那个大哥,一贯的扮猪吃虎,假仁假义,只要郑太后在宫中活上一日,我的好大哥就不敢慢待了我的那个母后。”
“咱们家没钱了,可以去找我的母后要啊!对,去找母后,不能我们这么穷了,她在那里享清福!!”
“没门!没门!”
吼完了这几句话,司徒景台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将那个胸前不知道沾了什么污渍的皱皱巴巴的袍子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就这样毫无仪态的晃着手朝着平县公的大门口处走去。
“来人啊,给你们的县公爷备马,咱们皇宫大内的走上一趟!!”
说完这位微胖界的皇弟弟,就往驾车的横梁上一坐,抢起一旁车夫的马鞭,越俎代庖的朝着双驾的马背上一抽,就将这两匹老马拉的马车……缓缓的驾出了自己县公府的胡同处。
‘哒哒哒……’
因着原本的逍遥王府在京都城内的位置实在是得天独厚,这小马驾不过跑了半刻种就来到了皇宫的正门。
守卫宫门的禁卫军在见到了马车上那个让他们熟悉无比的标志了之后,都不由的哀叹了一句,将手中立着的长戟,缓缓的将各自的脸面给遮挡了起来。
果然他们这个动作做的是十分的明智。
因为甩下手中的马鞭,大迈步向前的司徒景台那是径直的就朝着他们这些卫兵的所在行了过来。
“开门,我要进宫!”
一样的语调,一样的内容,早已经习惯了问答的士兵们回复现如今的平县公的话语也是同样的迅捷。
“平县公,皇帝陛下有旨,每月只允许你入宫觐见两回,这个月您已经都用完了次数了,若是再进宫需要陛下亲颁的手书才行啊。”
听到这里的司徒景台知晓这群人话中的含义,他也懒得再废话,在下一秒钟,这位就轻车熟路的躺在了进出宫门毕竟的路上。
“哎呀,皇帝陛下啊,我想要见见我娘啊,我昨天晚上做梦了啊,我那个可怜的娘病了啊。”
“皇兄啊,你可怜可怜俺们娘俩吧,俺想俺娘了啊。”
这时间段选取的也算是十分的及时,正恰巧是皇室宗族们进宫觐见陛下,商议宗人府事宜的入朝的初始。
有些爵位低的,爱表现的宗族们就在此时聚集到了宫门的外边,在拿出陛下亲颁的进出手令的同时,也目睹了过不了多长时候就会出现的奇葩一幕。
“唉!成何体统!简直不知所谓!”
“混蛋,这个混蛋,又在这里丢司徒家的脸面!”
“不行,作为他的堂叔,必须要去阻止他的这个丢颜面的行为!”
几个辈分高的长辈在见到了这个丢人的子孙的时候,那是甩袖子的甩袖子,撸胳膊的撸胳膊,就打算像是往常那般的将司徒景台搬到一旁,将正常的通道给让将出来。
这是老人家还念着几分的旧情,但是那些已经让年轻人掌管了族权的家族中人,多数都是与帝王以及平县公一辈的同龄人。
他们见识过司徒景台的真实的本事,唯恐一些不好的事情就像是以前那样的上演,在看清楚了大门口处的人是谁了之后,就赶忙将那些许久不曾出来的老长辈们想要上前的意图给阻止了。
“爷爷,叔叔,伯伯,莫要上去,堂侄子上一次就在东石口被司徒景台也这样碰上了,我好心扶他一把,就被他给讹去了500两的银子。”
“各位长辈,你们可莫要像我一样的被司徒景台给骗了啊,他们家现在的这个情况,谁要是沾染上了,那可是甩都甩不开的啊。”
就这几句提醒,让那些老人家们瞬间就想起来了平县公家是如何的热闹非凡了。
幸亏他们的腿脚不利索,那上不了几步的腿立马就慢了下来。
其中有一个实在是看不过眼,有些头疼的说到:“可是,也不能总是这样吧?咱们一会还要去见陛下呢,这要是耽误了事儿算是谁的呢?”
但是那些已经成为了司徒景明的心腹的少壮派,却是带着点坏笑的指指从宫之中飞速跑过来的一队内侍,让大家放心道:“别担心,看,这里的禁卫军可是比咱们会处理的多了。”
是啊,这位平县公可是宫门守卫眼中的一朵奇葩,搞得他们想要在禁卫军之中出头,但看谁能最快的搞定这位平县公来计算功绩了。
这不,这一次隶属于帝王的内侍卫护们这不就以最短的时间内来处理门口的问题了吗?
那个跑的气喘吁吁的内侍官对着躺在地上打滚的司徒景台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停止了这个丢人的行为。
“平县公,今日太后娘娘身体略有好转,陛下准许您入宫探望。”
“不过,县公一定要注意,为了太后娘娘的身体着想,您在宫内待着的时辰不能太长了,一个时辰,不能再多了!”
听到这里的司徒景台也不矫情,他将身上的土抖搂了一下,把脖子咔咔一抻,特别无所谓的回到:“一个时辰?多了,用不着那么长时间,我见到母后,说上两句话,办完了我想要办的事儿就走。”
“你放心,绝对不会让公公你为难的。”
对面的内侍官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赔着笑的说道:“那就多谢平县公体谅了,来平县公请随我来。”
说完就赶忙对着司徒景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这位难缠的主赶紧离开了这个让人看笑话的宫门。
看着那个吊儿郎当毫无皇家仪态的背影,几位最重规矩的老王爷那是唉声叹气,恨不得对着旁人家的小辈们耳提面命,莫要学习这个皇族的耻辱,将司徒家的脸面往地上踩的人。
只有那个与一众人走了不同路的司徒景台,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个皇家到底还与不与自己有关系了。
因为现在的他只想快点去太后娘娘的寿安宫,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到手,同时把自己的不幸,分享给那个造成了现如今这一切的不幸的源头。
“太后娘娘,平县公到了。”
见到远处渐渐行来的那个醒目的身影,在太后娘娘身旁伺候了一辈子的大宫女冯嬷嬷那是转头就跑进了太后的宫殿之中。
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苍老疲惫的面孔的郑太后,在听清楚来人是谁了之后,竟是再也没有当初顾峥见到郑太后时,那时候她听说自己的小儿子进宫来的喜悦之情。
此时的郑太后,在听说自己的小儿子马上就要到了的时候,竟是吓得狠狠的抖了一下。
她手中拿着的梳篦,因为这猝不及防的一抖,竟是将她已经不再乌黑的头发瞬间给揪下来了几根。
“景台来了?快,快阻止他啊。”
太后的命令下达了,可是除了陪在太后娘娘身旁的冯嬷嬷之外,那些年轻的内侍以及宫女们却是没有一个人起身去实行这道命令。
偌大的宫殿内,数十位伺候的宫人,在此时皆是低下了自己的脑袋,将自己的身子往后退后了一步,将每一个的人影隐藏在了宫殿的边缘之处。
陛下曾经亲口吩咐过。
平县公若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进入到内宫,见到太后,那是谁也不得阻拦的。
而这些内侍宫女们都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景元元年时期,郑太后一手遮天的后宫了。
现如今的宫权全部握在陛下一人的手中,而协理这偌大的后宫的是与陛下相濡以沫手段惊人的王皇后。
现在的郑太后,连一个没了牙齿的老虎都算不上,她充其量是一位失去了任何的势力与亲信的年迈的老人罢了。
阻止平县公与太后的相聚,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
所以,此时的司徒景台在宫人的默许之下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郑太后的面前,在郑太后渐渐变的惊恐的表情之中,露出了那个久违的扭曲的笑容。
“母后,儿臣又来看望您了,怎么你见到了你最宠爱的小儿子,为何会是如此奇怪的表情呢?”
“母后你不高兴吗?”
“以前我只不过几日不曾进宫来见你,你都要派人将我传唤进宫,怎么到了现在,反倒是一副避之不及的面孔呢?”
“难道说母后对于儿臣的喜爱实际上全都是假的?这种喜爱是要建立在有用以及好用的基础之上的?”
“那母后,你这样就不对了啊,毕竟从小到大都是你总在儿臣的耳边嘀咕着,你是无条件的爱着儿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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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母后,看你吓的。”说到这里的司徒景台就将自己微微探出去马上就要怼到郑太后的梳妆台前的脸又给收了回来,那目光就在郑太后的梳妆台上逡巡了起来。
“哎呦,这只釵子不错,没有九尾的凤羽,不是民间禁用的款式,让我瞅瞅啊,见鬼了,有御用的标志。”
‘当啷!’
在知道无法拿出宫去换取应有的财物的可能之后,司徒景台就将手中的这只蝶舞展翅掐枝琉璃釵像是扔垃圾一般的又扔回到了梳妆台上。
“我再瞧瞧这个,这个扳指,内造印,那这个环配呢?还是御用的刻章!”
当司徒景台明目张胆的将郑太后的妆屉给翻找了一遍了之后,只在里边找到了两对分量极其轻的耳环是没有任何宫内御用的标志的首饰。
而这种分量的东西,拿到外边的典当行之中也是当不出价钱的。
对于这种收获,司徒景台又如何能满足呢?
于是,厚颜无耻的司徒景明直接朝着郑太后摊出了自己的手掌:“母后,首饰不能用,你赏儿臣一些现银吧。”
“反正你在这宫中不愁吃喝,留着那些体己钱也没什么作用。我那个皇兄已经富有四海了,他也不在乎你留下的私房钱。”
“你索性救济一下你可怜的小儿子,把你攒了多年的财富拿出来吧。”
听到这里的郑太后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
她哆嗦着嘴唇质问道:“距离上一次入宫不过十日,本宫已经给了你五百两的现银,到了现在你竟然还说没有钱,难道说你过的日子比我这个一国太后还要耗费吗?”
“要钱?你看看哀家的宫内,阖宫的银钱全都填给了你的那个平县公的府邸了,皇帝陛下送到哀家这里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哪一个不是带着宫内御用的标志?”
“他这是知道,若是将那些标志全都抹去,怕是在下一刻里,你那可怜的母后的妆匣之中怕是一件都不会剩下了啊。”
“吾儿,你的府邸难道就是一个无底洞吗?母后到底要填补到何时才算是个头啊。”
说到这里的郑太后,声音之中都带了点哭音,但是这般可怜的哭诉,却是没有得到司徒景台半分的同情。
他十分不满的皱皱眉头,却依然不曾将手给收回来:“别废话,我那皇帝哥哥,不可能一分钱月钱都不给你派发吧。”
“我记得太后的食邑每年都是千两计的,怎么你手头上就一点现钱都没有了?”
听到这里,郑太后身旁的嬷嬷再也忍不住了,她扑通一下跪下,就在平县公的面前叩起了头。
“县公,莫要往太后娘娘的心上扎刀子了,这宫内谁不是捧高踩低得主,虽然没有人敢真的对太后娘娘使脸色,但是逢年过节的赏赐,偶尔让人办事跑腿的好处,作为太后娘娘也是要给的啊。”
“您若是将娘娘手中的银钱都拿走了,娘娘又如何御下呢?堂堂一国太后,被县公逼迫的就要成为一宫的笑话了啊!!”
听到这里的司徒景台不由的愣了一下,他仿佛在思索这些话语之中的内容,看向他面前的郑太后的时候,竟是带上了三分的不忍以及怀念。
但是在回想到自己那个憋屈的家庭,那一大家子不成样子的家人,以及越过越窘迫的生活了之后,那刚刚才软化下来的心,就有跟着硬了起来。
他一把推到了那个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着的老嬷嬷,反倒是将手递的更加往前了一些:“笑话?若母后这样的生活就叫做笑话的话,那么儿臣的生活又应该被称作什么呢?”
“垃圾?臭虫?还是旁的更加不堪的名字?”
“可是这样的生活,不就是母后赐予儿臣的吗?”
“从小到大到底是谁教养的儿臣?是谁在我的耳边不停的灌输着,这个天下其实你是为我所准备的?又是谁蛊惑着我抓钱抓权抓所有的一切的。”
“到了最后,在我失去了一切的时候却仍然不打算放过我,为了实现你那遥不可及的权利掌控的欲望,你竟然不放弃最后的一搏,让我与一个毫无感情的你郑家的家中的女郎联姻。”
“你不停的往我的家中塞着女人,企图以这种方式为我笼络更多的朝臣。”
“殊不知你的这种做法,却是让你所谓的最爱的儿子成为了这个大魏国之中的一个笑话。”
“我后院的女人竟是比英明神武的洁身自好的陛下还要多上几个。”
“我的子嗣繁荣的可以抵得上一个司徒家的家族了!”
“母后,是你成全了这个国家之中的最大的一个笑话,与我相比,你的那个所谓的笑话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你还是别废话了,快把钱交出来吧!!在哪里呢,你会将钱藏到哪里呢?”
因为这一阵的嘶吼,司徒景台现如今是状若癫狂,他在偌大的寝殿之中发了疯的翻找着,终于在郑太后靠近床榻边上的小抽屉之中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那是几个用剪子绞过的金银裸子,每一个都袖珍无比,最大的也不过二钱左右。
在一个太后的宫殿之中,寻常时候赏赐给宫人所用的。
可以看出来现在的郑太后过的的确是困顿了不少,因为这些金银裸子加起来,也不过一二百两现银的样子。
但是这些银钱对于司徒景台来说,在短时间内却是够用了。
他一点都不曾嫌弃的将这些金银裸子统统的揽进怀中,一点都不曾剩下。
然后他在这个小小的抽屉之中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三四遍,在确认的确再不曾见到任何可以拿的金银的时候,这才一甩袖子大跨步的朝着寿安宫的宫殿外跑去。
他在离开的时候,甚至都不曾多分给他的母后一个眼神。
这一辈子,他的前半生全在这个女人的操控之下生活着,而他的后半辈子,再也不想受到她的影响而活着了。
彼此折磨总比他一个人被折磨的好。
1447 朕绝对不会宫斗的回放(三)
哪怕是为了那个因为他而生死不知的最心爱的女人,他这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母亲了……
奔跑之中的司徒景台眼睛渐渐被泪水模糊了起来。
他仿佛见到了自己的小时候,还在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他还在母后的怀中撒娇的……无知的岁月。
那时候的他……是多么的幸福啊,早逝的父亲的印象他并不深刻,但是失去了父亲的他……却有了兄长为他继续遮风挡雨。
是什么时候起,他看向那个身前的身影的时候,再也不觉得高大,只剩下了深深的忌恨了呢?
大概是因为自打他懂事起,他的那个所谓的母亲就在他的耳边不停的说着,其实本宫最爱的是你,若是这个国家交到你的手中,母后就不会如此的难过的时候吧。
听得多了,妄想的就多了,只可惜,自己的上蹿下跳,全都被自己的兄长看在了眼中。
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兄长再也无法忍受自己了呢?
大概是自己终于踩到了他的底线,妄想了他最不应该痴心妄想的兵权的时候了吧?
哈哈哈,逍遥王,他期待你的逍遥,你却被最后一个也是最不重要的王字给欺骗了啊。
奔跑之中的司徒景台大声的嘶吼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吼什么。
只是在他逃离掉这个让他感到压抑与窒息的宫门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那个站在宫墙之上的大哥,正在笑脸盈盈的看着他的狼狈。
你赢了啊,兄长,我的每一份不堪,都是自找的,只希望来世我还有幸做你的兄弟,那时候,我希望我能够稍微聪明一些,不再惹你生气了啊。
司徒景台的离开,终于让坐在梳妆台上的郑太后将挂在头发上梳篦给缓缓的放了下来。
她看着镜子前那个苍老的面容,露出了这辈子最后的一个笑容。
那是一个带着些许无奈,些许不甘,些许怨愤,以及最终的解脱的笑容。
因为在下一刻之中,郑太后的身躯就这样缓缓的瘫软,倒在了那个她曾经最喜爱的梳妆台上。
“太后!太后!!”
一旁的嬷嬷泪如雨下,她哭泣着抱住了那个逐渐冰冷的身体,朝着宫门外大声的叫嚷着:“传太医啊,通知陛下啊!!!”
而随着一宫的人兵荒马乱的过去,再出现镜头之中的,就变成了一片的白色。
在这个以悲剧结尾的小回放之后,就升起了属于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男一号的介绍。
速写本上的字迹十分的清晰。
男一号:司徒景台,大魏国逍遥王,年二十,深爱女主步摇莲,为了她克服层层障碍,在发现隐退之后却因为世俗重重压迫而无法与女主长相厮守的时候,果断的发动政变,篡夺了大魏国的皇帝陛下的皇位。
在天下大乱大魏国被四方诸侯国吞并的时刻,又听从了女主的建议,抛却过往,去到了只属于他们几个人的桃花源之中。
幸福的生活。
在这些字迹的旁边依然是手绘的素描人物小像。
这一次的人物形象可不是落魄多年的平县公的模样,而是顾峥刚到那个世界之中,过的比他还要丰富多彩,还要肆意招摇的逍遥王的模样。
这个身着一身大红色蟒袍朝服的贵胄王爷,头戴琉璃璎珞头冠,面如冠玉,竟是比那珠宝缀满的饰物还要华贵上几分。
他的面容比顾峥曾经寄身的司徒景明又多了几分的肆无忌惮,洒脱放浪。
但是那修长的身形以及瑰丽的面容上,足可以看出这个绘画之人对于他的偏爱。
这样的美男子,怕是大魏国也找不出几个。
想必,也只有霸占了男二号的皇帝陛下才能与其一争高下了吧。
别问顾峥是怎么猜测出来的他原本的设定就是这本书之中的男二的戏份了。
因为在男一至男五号都出来的情况之下,哪一个位置或缺了,哪一个位置就是他的。
只不过这个男二号被设置的有些可怜,大概是类似于这个书中的终极反派一般的角色吧。
就在顾峥无语的抽了一下嘴角的时候,他面前的手机屏就播放起了与他真正有关的人和事情了。
这是一个延续了平县公的故事的中年版本的帝王,此时的司徒景明哪里还有顾峥与其初识时候的青涩与懦弱?
现在的他只不过随意的坐在后宫之中的一角,但是身上经年积累下来的威仪,却足以让那些初入宫廷的小宫女们瑟瑟发抖了。
这位保养得宜的中年帝王,与比他足足小了八岁的平县公的状态那是截然相反。
岁月仿佛特别青睐这位被顾峥曾经魂穿过的半个天选之子,已经年近五十的帝王,却是半分老态都不曾见到。
他的眼角的皱纹,暴露的并不是年纪,反倒是平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没看,就因为这普普通通的一坐,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就让今年最新入选的如同花骨朵一般娇嫩的新人们看得是脸红心跳,心神荡漾了吗?
那种入宫进来伺候老头子的不甘,在见到了帝王的真容之后……也跟着一扫而空。
小萝莉迷恋成熟大叔的梗,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相当的有市场的。
而坐在花园庭院之中的司徒景明对于花园深处的女子对其的倾慕之情是毫无察觉。
现在他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那个朝着他莲步轻移,款款而来的美貌妇人的身上了。
“爱妃来了?”
“陛下我来了!”
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是如此的熟稔,但是却见不到半分男女之间的旖旎。
他们两个人说是陛下与宠妃之间的关系,还不如说是合作伙伴来的合适。
在这位美妇人缓缓的坐下的时候,顾峥那原本用来润润嘴唇的红酒就差一点被呛出了鼻孔。
这不是他去到了那个世界之后,天道赠与他的那个顾筝儿的身躯吗?
他曾以为自己让笑忘书将两个系统的融合体扔进去之后,这位帝王怕是相处过后就会将其给扔到一旁呢。
毕竟系统不比人类拥有着细腻的情感与心灵上的共通。
但是现在,这二合一的系统竟然在这个后宫之中坚持了如此之久,它到底是凭借着什么作为能量体来维持自己的运转的呢?
接着,疑惑的顾峥就在随后的对话之中明白了这个系统的生存之道。
这位比司徒景明更为夸张的,面容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改变的顾筝儿在此时轻轻的开了口:“陛下,查清楚了,这次选秀进来的女儿家,值得注意的就是番邦进贡的鲜国公主,妾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味道。”
“还有,三天前,你的玉贵妃应该是重生了,妾在她的身上闻到了轮回的作用。”
对于顾筝儿的敏锐探查,司徒景明也是十分的满意,他点点头就与身旁的顾筝儿分享了一下,以往提供的情报之后,他的处理结果。
“那个从坎壈大陆世界之中穿越过来的灵魂我已经找人处理掉了,一些更加详细的配方我已经吩咐了六扇门进行分类处理了。”
“适合现在用的送往工部,不适合的就地销毁。”
“放心,朕也不愿意因为急于求成反而违背了天道的意志,最后把自己的大魏国给折腾没了。”
“毕竟,朕之大魏国已经一统八方,成为这个大陆板块之上的唯一的帝国了啊。”
“四方的小国只能仰朕之鼻息,朕的成就足可以名留青史,千古流传了。又怎么会肆意妄为呢。”
说到这里司徒景明就安抚性的拍了拍顾筝儿的小手,下达了对于他用的最为趁手的员工的最新奖励。
“最近你做的不错,私人的奖励你自己去拿吧,但是在后宫之中,明面的奖励也不能缺了。”
“过一阵朕就下旨,将你的位分再升一升吧。”
“你在正二品夫人的位置上待了得有十年了吧?是时候往上升一升了。”
“一直空缺的从一品贤妃的位置,朕给你留着呢,到了这个位置,后宫之中就算是皇后也拿你没有太多的办法了。”
“到时候你也有更大的便利去替朕监管着这个后宫的漏洞了。”
听到这里的二合一系统自然是微微屈身用一个简单的施礼谢恩……来回答了帝王的回馈。
在司徒景明感念于她的知情识趣,从而一身轻松的离开的时候,这位再也没有了监控的昭贤妃,则是缓缓的起身,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白莲花,咱们又能美餐一顿了,你看这样升级可是比附着在一个不着调的灵魂的身上,间接的吸收气运来的快的多了。”
“以往的咱们累死累活的发布命令,提供辅助,还要全年无休。”
“可是现在呢,站在天道的一边替它查缺补漏,尽快的完善这个小世界,让它越来越像是一个正常的世界所发展,我们所获得的能量可是比以往要多的多啊。”
“是啊,”另外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这样的小世界还真是适合咱们这种低级系统生存,闯入的系统多数都是残败不堪的,就算是偶然有几个轮回转世的灵魂,也是被天道所不承认的。”
“你看这一阵,处理这一个小小的后宫就让咱们两个人从最低级的红色系统再一次的升级成为蓝色的中级系统了。”
“待到咱们突破了紫色的桎梏,说不定就能从黑铁升级成为青铜级别的系统呢。”
这二人就如同唱双簧一般的自顾自的在神识海之中聊着天,带着这个笑忘书特意给它们留了一条生路的皮囊朝着那两个即将要去解决的麻烦的方向走去。
一场大战是难以避免的,但是在战争胜利之后所获得的收获那也是巨大的。
至于那个去办正事儿的帝王,他与那个强大的灵魂所坐下来的契约也快要到了最终的履行的时间了。
依照它们隐隐绰绰的感觉,这位算不得高寿的帝王,还有五年的时光可以度过。
对于他真实的寿数来说,最少夭了三十年的寿命,但是若是顾峥不曾出现在这里的话,这位帝王在年轻的时候,怕是就已经魂归黄泉路上了。
所以算来算去,这也算是有大气运的人物了。
平白的多出来了二十多年的寿数,简直就是老天爷直接出手帮忙了。
而这位疑似老天爷私生子的帝王,现在正在安公公的引领下朝着出事儿的寿安宫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时间所用不多,但是对于司徒景明来说,却如同走了一辈子一般的,十分的漫长。
他已经从安公公的口中知晓了郑太后薨逝的消息,但是却不知道自己真正去面对自己的母后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他的人生,前二十几年,生活在对于亲情的幻想之中,后二十几年,却活在清醒的对于现实的认知之中。
这种改变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而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正是那个奇怪的契约的引领者给他带来的。
那是一个强势的闯入者,不给他任何迂回的机会,直接霸占了他的躯体的神秘的灵魂。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灵魂,却是教会了他的父皇以及母后从未曾教授过他的为君之道。
让他从一开始的懦弱,犹豫,心存幻想的普通的人道路上回归到了只属于帝王的正途之中。
让他清醒的认识到了,作为一个懦弱的君主,会给一个国家带来如何毁灭性的灾难。
自从那个强悍的灵魂离开之后,司徒景明就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
在梦境之中他看到了,他看上了那个被强悍的灵魂百般看不上的姑娘,步摇莲。
在梦境之中,他被步摇莲的特立独行,以及自由自在的味道给深深的吸引。
他将步摇莲当成了自己逃避责任以及那个压抑的后宫的寄托者,沉溺在自己虚构的爱情之中,难以自拔。
到了后来的他,竟是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将那个古古怪怪的女人给劫进了宫中,软禁了起来,并给她换了一个身份,成为了他这个亡国的昏君在史书上有着浓厚一笔的祸国妖妃,莲妃。
就是他的这一举动,让大魏国举国上下都站在了逍遥王的身后,他的母后,他的弟弟,他的臣子甚至是他的百姓,都无一人替他张目或是说话,让他这个孤家寡人真正的符合了词语的境界,在大魏国的国土之上,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寡人。
站在硝烟弥漫的城墙上的司徒景明看着那高举着逍遥王的旗帜的叛军,就这样畅通无阻的进入到了本属于自己的宫殿之中。
他就在这场漫天的战火之中,结束了自己短暂又可笑的生命。
转头再回望的时候,司徒景明都不相信这个梦境有可能就是他原本的既定命运的轨迹。
作为一个后宫佳丽三千,对于女色其实并没有多少喜爱的帝王,怎么可能如此的执着于一个女人的身上。
更何况哪怕是在自己的梦中,自己对于那个步摇莲的感官也没有多少的感触。
他连一点点的好感都谈不上,他甚至有些厌烦这种能作的女性。
前朝的奏章多如牛毛,无数的政务等待他的处理。
后宫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放松消遣的地方。
若是他真要宠爱一个女人,那也是因为她的知情识趣,她的温柔可人,能给他一个平静的港湾,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罢了。
所以,司徒景明觉得,多亏了那个强悍的灵魂的出现,打破了原本的那个略显诡异的世界,让现在的一切都变得正常起来,也让他能够平静的去面对郑太后的死亡了。
此时的寿安宫,已经在安公公的安排之下迅速的行动了起来。
郑太后的遗体也已经被收拾妥当,安放在了早就准备好的棺木之中。
剩下的事情自然要有礼部去操持,现在的司徒景明只是想要用儿子的身份,去再看一眼这个对于他并没有多少感情的母亲罢了。
一旁,他的母后最得用的嬷嬷正匍匐在地上悲切的哭泣着。
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身素白的郑太后,那仿佛睡着了一般平静的面容。
“唉……”
罢了,这世界上的情感就是如此,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然也不可能存在无缘无故的爱。
郑太后已经给予了他生命,至于情感?
谁规定了亲生父母就一定要爱他们的子女呢?
因为郑太后的死亡,反倒是放下了最后一丝执念的司徒景明在心中笑了。
他缓缓的将那一方纯白色的布绢盖在了郑太后的面容之上,转身就离开了这个让他又纠结又惆怅的宫殿。
从此之后,这个王朝就再也没有让他顾及到的人了。
是时候,为大魏国的未来,做好最后的准备了。
那个高大的,威严的身影,就这样在偌大的皇宫之中被缓缓的拉长。
一阵风起,一阵风落,陪伴在他身旁的永远是空无一人的状况。
这就是一个帝王真正的道路,肩抗江山,身负百姓,总是千钧压力,也要负重前行。
再回首时,是一张属于司徒景明满意的笑容,他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远方之中他想要见到的人一般,就这样盯着屏幕,像是顾峥盯着自己一般的缓缓说出了一句来自于帝王的感谢。
“帝师之恩,没齿难忘。”
说完,这镜头竟是如同坏掉了一般竟是瞬间的黑了屏。
1448 朕绝对不会宫斗的回放(完)
吓得顾峥赶紧喝了一口18年的张裕干红压了压惊,直到镜头之中的画面再一次的回归到了正常的时候,他才继续看了下去。
人物设定:男二号,司徒景明,大魏国皇帝陛下,在亲弟弟逍遥王的解除之中,偶然间碰到了女主角,逐渐的被她的特立独行以及单纯美好所吸引。
又因为身份的问题,无法忍受与其他男人共同分享一个女人的缘故,最终因爱生恨,黑化成为了最终极的反派人物。
因为囚禁女主于宫中,最终被一群人联手推翻了政权。
而就是因为大魏国的动荡,让平静的大陆之中最终形成了五国争霸,逐鹿中原的情景。
故事由一个爱情延伸,终究以一场争霸作为结束。
一个爱美人胜过爱江山的痴情腹黑帝王的形象,应该能够吸收一大批的孽恋情深的粉丝吧。
在这段人物侧写之中,下笔之人用了许多不确定的字眼,画下了许许多多的问号。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于这个人物的偏爱,以及在构图的时候给完美的表现出来。
在画板上的司徒景明,是那样的邪魅狂狷,他的眼影打的都要比一般的人物要黑上许多,再配上那霸气无双的黄金色的五爪金龙的龙袍映衬,愣是将一个另类的霸总的形象,图现在了纸张之中。
一个轻飘飘的旁白就在此时响起:“啊,这一次人物设置的如此的丰满,想来,我的书不会再扑街了吧?”
但是,幻想永远是完美的,实施操作起来却没有那么的简单。
因为此时聚集在这本发布在绿江上的《乌龙少女倾天下》的古言小白N/P爽文,却在渐渐的扭曲起来。
这本几近完本的书籍,的确是聚集了许多喜欢看恋爱无脑文的小女孩,但是在她们马上就要看到大结局的时候,却发现在一夜之间,这本书竟是从名字到内容全都变了一个风格。
这种风格等同于某点的谋权争霸的套路,将偌大的战场以及权谋的争斗刻画的丝丝入扣,引人致胜。
而她们最为关注的男女之间的情爱纠葛,也有了意想不到的重大改变。
这一巨大的改动,让一开始被这些男主,男配的设定给圈粉无数的原书粉们简直就是接受无能。
她们嗷嗷叫唤着,在这本书的书评下刷着负分。
‘混蛋,我的冷血无情却只对女主好的魔教教主怎么可能是一个连皇帝都刺杀不了的弱鸡?他的魔功大成的设定是儿戏吗?他与皇帝之间的打斗让我仿佛看到了两只菜鸡互逐!’
‘魔教教主还算是好的了呢,他就算是爆体而亡了那也是死在五老峰上,我的逍遥王算是怎么回事儿?是因为自己生的孩子太多给穷死的。
你信吗?一个堂堂的王爷,多潇洒不羁的存在啊,到了最后成为了一个肚子上挂了三斤肉的油腻中年男人!我上哪里说理去?’
在这两家的簇拥的哀嚎之中,金不换与王家二儿子的粉丝,就默默的从书评区之中隐退了出来。
最起码他们两个的结局仿佛也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一个找到了真心所爱,不需要带着四五顶绿帽子而活,一个发挥了自身的所长,如同老黄牛一般的为大魏国的繁荣昌盛而奋斗。
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帝王粉丝的欢呼来的更加的畅快了。
因为这本书的类型突然的改变,大批量的书粉在网站上进行投诉,并且以自己的方式战斗到了许多网文网络讨论平台之中,就为这本书拉来了大量的研究此本书的绿江以外的读者。
而那些以男性读者居多的红点了,横纵了,等男频主流网站的读者们在见到了这本书以及先前读者所保存的原版书了之后,就发出了啧啧称奇的评论。
‘我去,无脑文与逻辑文的强烈对比,若不是后台保密性的缘故,我都要怀疑作者都不是一个人了。’
‘是的,这本书的强大可以比拟许多男频大神作家了,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相当真实的世界就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对,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文,我觉得这么改过的文章,吸引的可不单单是原本的那些女性的粉丝了。’
就因为这些外站的读者的拥入,让原本打算处理一下的绿江的网络编辑,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他们在看到了这恐怖的订阅量以及点击量了之后,脸上竟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快,联系一下这本书的作者,就说,给她版权强推的待遇,顺便问问她,下本书的打算,这本书不出意外,要大火了啊!”
利益优先的生意人第一时间就联系到了这片文章的作者,屏幕之外的顾峥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带着黑框眼镜,梳着黑直长发的充满着恋爱幻想的女孩。
现在她正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作者账号与后台,拼命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当她的发量马上就要达到悬疑小说作者的发量的时候,她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什么?版权问题?好好好!没问题,我这就把结局完善一下,不就是一个倒霉的穿越女吗,你放心,我会让她回到她该去的地方的!!”
在电话被挂断的下一秒钟,这位小姑娘就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她嗷嗷的叫唤着朝着天空之中奋力的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就又蹦回到了自己的电脑面前,在那个原本她十分不满意的被修改的文章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就在她如此的操作的时候,一个诡异的灵魂竟从她的文章之中被逼退了出来,嗖的一下没入到了小姑娘所处的世界之中,瞬间就消失了踪影。
与此同时,在屏幕内的那个现实世界,一家最普通不过的医院之中,重症监护室里因为前一阵车祸送来救治的一位总是昏迷不醒的小姑娘,就在下一刻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病床前因为她醒过来而泪流满面的父母,不由的也流下了激动的眼泪,因为刚刚苏醒,她的力气不足,却足以让她表达出了她此时的庆幸与喜悦了。
“爸爸,妈妈,我好像做了一个特别恐怖的梦啊,幸亏是梦,幸亏是梦啊!!”
顾峥不用旁白也明白这个姑娘到底是谁,她曾经去到了哪里,又经历过什么。
因为在这个回放之中,最终留给他的镜头就是一张再简单不过的病历卡了。
步摇莲,女,二十岁,车祸脑震荡,暂时昏迷。
而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算是全部都搞清楚了。
他顾峥去过,了无痕迹,但是他带来的影响,却是翻天覆地。
闭上了眼睛又睁开的顾峥,十分满足的长叹了一声。
他将手机往花园的躺椅上一抛,将身上的睡衣一扯,十分放飞自我的就将身体躺倒在了室内的大床之上。
旁边的冷大夫因为曾经的剧烈运动睡得很熟,而他也是时候替自己睡上一个踏踏实实的好觉了。
因为心中过于的踏实,顾峥还真就睡了一个昏天黑地。
若不是身旁的冷大夫的手机定的很有规律,此时他就要成为上班没有多久,就迟到的不务正业的干部了。
所以,当顾峥十分庆幸的顶着鸡窝头在浴室之中刷牙的时候,外边冷大夫那略微有些夸张的叫声,他也懒得再吐槽了。
“顾峥,顾峥快来啊!”
“干嘛啊?我这马上就要迟到了,若是不抓紧怕是就要在手下人面前丢大人了。”
虽然顾峥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超强的求生欲却是让他从浴室之中走了出来,就这样赤裸裸的穿条花裤衩,叼着牙刷站在了二层的阳台之上。
待到他探出脑袋朝着窗外这么一瞧,就知晓冷大夫为何会如此的惊讶了。
因为昨天晚上的放肆酣畅的爱事儿,以及后续的新世界的穿越再加上在疲惫不堪回归后的事件回放,让他完全就忘记了他将大风给扔在了自己庭院之中的事实。
此时的冷大夫正站在那匹纯黑色的大风的面前,看着这位凑合着在庭院的马栓旁边过了一宿的马儿对着对方委屈巴巴的打着响鼻呢。
“哎呦呦,真是可怜的马儿,跟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主人。哎,顾峥我听说你可是靠着这匹马儿夺得了内蒙古长途赛马比赛的冠军的。”
“怎么,这是把人接回来了之后,就放飞自我了,人家大风又不是一条狗!”
说的顾峥那叫一个惭愧,他能怎么办?只能真诚的认错了。
于是,在这个漂亮的欧式小阳台上,穿着花裤衩的顾峥就将口中的白沫子朝着一旁原本放冰块的铁皮桶之中一吐,就对着楼下一脸委屈的大风叫到:“大风兄弟,我错了,一会我就将你骑回去,我让给你喂饲料的格日哈勒多给你准备几个苹果。”
“对,烟.台红富士,要8块钱一斤的绝对不会给你3.5的糊弄!”
麻蛋,这年头马比狗还精明。
吼完了这几句话的顾峥成功的安抚了大风受伤的心灵,也十分成功的将对门的邻居给吼了出来。
在这个静谧的别墅区之中,作为一个非周末的早上,是很少有人会在这里出现的。
但是恰巧,住在顾峥对面的住户,就是这个别墅区内为数不多的长居人士。
这还是早出晚归的顾峥第一次见到他的邻居的真容,虽然说这场碰面些许是在不太愉快的情况之下进行的吧,但是好歹让顾峥清楚了,住在他对面的到底是何许的人士。
这是一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女士,看面相跟冷霜的年龄差距不大,但是看外观却像是骄阳与冷月,白雪与红梅的区别。
这是一个头发短到跟顾峥一般的女孩,她那如同青皮一般长度的头发,竟然还被她全给染成了通红的颜色。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十分诡异的睡衣,顶着两个硕大的如同熊猫一般的黑眼圈,直勾勾的盯着对面二层阳台上那个穿着花裤衩的傻.逼。
就是这个看起来就像是智障一般的男人,大半夜的不睡觉,骑着马,挂着弯弓,飞跃了栅栏,朝着自己家放箭。
让听闻了动静的她从自己的设计室之中窜出来后准备目睹一下杀妻的现场之后,却被对面那个开灯却不拉帘子的邻居给塞了满满的一把狗粮。
气的她连老年人才会产生的鸡眼和脚气都要生成的时候,这二人在嘲讽单身狗的淫荡的笑容之中……上了黑漆漆的二层。
你说你上了二层我也就这么忍了,问题是大半夜的不关卧室的门,还敞亮着阳台并折腾出了堪比交响乐一般的声音,让她这位浪漫自由主意的人都因为这个声音持续的时间过长……而有些怀疑人生的……去找了一个手机计时器。
然后自己就跟一个二傻子一样的擎着自己的手机蹲在与对方比邻的花园阳台之后,认认真真的为这场欢爱计时。
他娘的,她阳阳还以为那些小电影的时长都是剪辑过后的产物呢,现如今就在对面找到了一个活着的翻版。
这让她在计时的过程之中,对于这一家子的人的不满那是越发的浓重了几分。
就在她想着是不是要朝着对面的住户家扔过去一个袖珍版的花盆的时候,对面的那二人竟然在十分恰当的时机内鸣金收兵了。
这一度让阳阳怀疑,对面的男女是不是在她的家中安装了监控。
但是在她在阳台上用亚洲蹲观察了对面足足十几分钟之后,她才确认对面的人是真的不知道有一位邻居受到了他们的影响的时候,阳阳这才十分憋闷的打算拿着手机走人。
谁成想,就在这个时候,那位爱情片之中的男主角竟然就这样从卧室之中走了出来。
在这个月亮明亮的都可以当电灯泡用的夜色之中,就披了一件屁.股都这挡不住的睡衣,穿着一条裤衩……就溜达到了阳台上。
他扶着栏杆点上了一根细长的香烟,那双大长腿以及上半身足有八块的腹肌的好身材,就这样展现在了趴在花坛后的自己的面前。
作为一个已经干涸了许久的女人,这种流畅型,猿臂蜂腰的男人简直就像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一样的犯罪。
原本打算回去补眠的阳阳,就因为这无边的男色,又将原本已经往外撇的脚尖给收了回来。
再然后,她看到了那男邻居用十分优雅的仪态喝酒,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的还在手机上追剧,时间不长,五分钟而已,再然后……就给她留下了一个无限遐想的人鱼线,以及一个紧致又翘挺的性感臀。
于是,阳阳邻居十分没出息的失眠了。
在她迷迷糊糊的翻滚了一夜,刚有点睡意的时候,又被对面的那两个撒狗粮的给吵醒了。
基于对面的二人武力值过于强大,她只能用自己此时恐怖的形象来吓退二人了。
这不,对面的那个秀色可餐的男人,在见到她了之后不就默默的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之中,而那个一看见她就怕了她的娘们……也十分识趣的去发动她那辆骚包的跑车了?
哼!我阳阳果真是强大的!
等我睡醒了,让你们好看!
这位一身火星子的女人终于扛不住睡魔的侵袭,在阻止了对面二傻的大吼大叫了之后,砰的一下,关上了自家的大门。
被对面的邻居这么一惊吓,冷霜与顾峥二人早起的照例斗贫,也就此走向了尾声。
‘轰隆隆……’
‘我上班去了,晚上见’
冷大夫的信息发到了顾峥的手机上,停在庭院之中的小跑就这样拉风的驶离了。
而这位为了形象落荒而逃的顾局长,却要在一双窥探的小眼神之中将自己的大风给送回到马场之后,才能踏踏实实的驱车来到自己的办公地点。
在见到了跟着他忙活了近一个周,大家因为来回的颠簸而晒得退了皮的组员之后,就将这最终要敲定的事情给铺在了办公桌前。
“好了,行政文件上的事情我已经通过总局的关系与大兴区区政府的相关部门进行了协议。”
“因为这个大兴西瓜产业园区的建议涉及到大兴区本身的特产建设方面,所以这件事本身就不可能由我们城市管理局来做主要调控的位置。”
“毕竟咱们从事的本职工作,只是在建设完毕之后的维护和管理,协调和操控的工作,许多前期的建设,除了城建维护和周边污染环境的惯例之外,大部分的事情我们局内是插不上手的。”
“但是无论是首都城市管理总局还是大兴区区政府,对于我们大兴分局能够积极处理本职工作,并能够结合自己所掌握的资料,提供有建设性以及关键性的建议方面,表示出了高度的认可。”
“现如今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基于我们分局为区政府提供的相关的资料以及部分建议,已经被他们给采用了。”
“上级决定,正式在我们最近考察的大兴区瓜田周边,建设一个既具有地方特色的大型瓜农以及产品的推广销售厅。”
“在大兴区西瓜丰收的时段之中,定期组织周围五个村落的瓜农的对外销售与贩卖的示意。”
“并在主会场的周边,建设处具有农家风格的瓜田集市。”
“将周围零散的占据国道以及公共道路贩卖零售西瓜的行为,改成有组织有位置的定点销售的方式。”
“因为我们选择的那个地点,正好处于五个村落的临界点,大家到那个位置的距离基本上等同,又十分的方便。”
“再加上当地村委会与大兴区政府那里申请到了从主干道沿线分流出来一个U形接口路线,再加上明显路牌的指示,那些途径大兴瓜田区域,想要购买本地西瓜的客人,只需要将自己的车子稍微的转一个方向,就可以直通他们想要抵达的瓜田集市了。”
“在集市之中的瓜农的数量众多,就更不用担心因为不熟悉行情的宰客的行为。”
“这样,购买西瓜的零散的客人,在方便购买的同时也不会遇到提价的黑客行为。”
“这些功劳归结到源头,终究是我们大兴区城市管理局的提议。”
“作为首倡的单位,城市管理总局与大兴区区政府对我们部门下发了嘉奖的命令。”
“聂志远以及他下属的两个大队的队员,在此次瓜田集市的兴建于筹备之中的功劳,上级是有目共睹的。”
“特此,总局决定,授予聂志远以及下属队员一个集体三等功的荣誉。”
“为此,咱们部分也会拿出2000元的奖金,奖励在此次任务之中做出贡献的全体成员。”
“以下,就是下放的嘉奖文书以及入档案的受功的记录。”
“恭喜你了聂志远大队长,对于此,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顾峥这才来到了办公室,就收到了区内有关部门送过来的与此前他们一直忙碌的项目有关的文件与资料。
那张与嘉奖有关的文件,就放在了一摞文书的最上边。
在顾峥见到这个文件了之后,他那一颗一直都没有踏实下来的心才真正的放了下来。
因为到了现在,他在大兴区兴师动众所做的第一件事才算是彻底的落实了下来。
而这个功劳,别看只是嘉奖了底下的人,但是作为统筹规划一切的领导来说,他这个直接负责人所做出来的贡献,才是最大的。
他的肯干,能干只需要被领导看在眼中就足够了。
到了他的这个级别,再加上他的这个年龄,已经没有必要用对待下属的方式来给予他特殊的嘉奖了。
对于此顾峥心中了然,所以,他对于底下人聂志远的夸奖自然也不会吝啬。
而那些只看到了对于他们的工作有所嘉奖,但是真正提议并组织了这件事情的副局长却是没有任何表示的时候,无论是聂志远还是他手底下的队员,都对于自己手中获得的嘉奖有着不小的愧意。
在他们因为受到了表彰的那股子欣喜的劲头过去了之后,就从欢喜之中冷静了下来。
几个人或多或少的凑到顾峥的办工作前,嘴唇喏喏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