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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翻身的正确姿势全文阅读

作者:二宝天使     咸鱼翻身的正确姿势txt下载     咸鱼翻身的正确姿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10 阴谋起

    史上最喜欢与民同乐的武皇陛下,就这样施施然的在楼上的高台之上,将双手的手臂展开,朝着底下的百姓们,做了一个简单的平身的姿态,带着她那高高在上的威仪,开口发了话。

    “今日中,乃是杏林探花宴的传统,朕本就应该与民同乐,不分彼此。”

    “也只有在今日这般的场景中,朕才能看到我大周朝的一派的欣欣向荣景象,我大周朝的学子们,是怎样的一番风貌。”

    “殿试,原本只是历朝历代的皇帝陛下筛选人才的一种方式罢了,到了本朝,也是可有可无的选拔可用的官员的辅助手段。”

    “在今日中,朕看到了这一届学子们的风范与济济人才,为了让朝廷选材的方式不拘一格。”

    “朕倒是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武皇陛下的这一番话说在众人的面前,让道路两边的某些围观的官员们,心中都涌现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位最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皇帝陛下,她又打算干什么?

    很快的,这群官员们就知道了,因为此时的武皇陛下,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前给说了出来了。

    她没有与朝臣们商议过,这是典型的想一出是一出的反应。

    武皇陛下是这样说的:“所以,朕建议,朝廷将增设一场在洛阳皇宫内举办的殿试加试,它的成绩将会记录在吏部,也是诸位在接下来的吏部的选官考试的标准之一。”

    “若是问这次殿试所占得比重是多少?朕认为,那就是一半一半吧。”

    “是的,只要你的治国的理论,有新意,对这个国家有帮助,朕都会给在场的诸位一个公平的展示自己的机会。”

    “所以,诸位新科进士们,咱们三天后的殿试上见吧。”

    说完,就一挥大袍,示意诸位的活动可以继续搞了,而武皇的身影,也随着她的转身,消失在了这观星台上。

    这一手的先斩后奏,玩的还真是熟练。

    现在是金口玉言已经开,大臣们想要阻止……都阻止不来了。

    随着武皇率领的队伍们的离去,这道与街道上的百姓们无关的消息,也被大家遗忘的飞快,他们还是自发的围绕着这一科的进士们笑闹着,但是现在所有在场的学子们,有一个算一个的,却都是没有了跨马游街的兴致。

    这殿前试,可不是大唐朝到大周朝的常态。

    平日中皇帝不心血来潮,圣旨言明的话,这一科的进士们只需要等待一周后的吏选考试过后,就知道今后的去留了。

    但是现如今的这段小插曲,可真是打破了原有的规矩。

    这对于那些汲汲营营之辈来说,莫不是一个出头的好机会。

    了解武皇的喜好,在殿试中给当今天子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那么那录取率只有百分之八的吏部选官的考试,还算个P啊!

    这一届,能够一飞冲天不再是那可怜的几个人,这一届,没准是我等不得志之人真正的腾飞的机会呢。

    那些原本都对此届的考试不抱希望的后进排名的进士们,此时又斗志昂扬了起来。

    短暂的成功算什么?

    只要是机会来了,大家都会等在同一个起跑线之上的。

    几多欢喜几多愁,率先返回到杏园的顾峥,是最后一个才知道此次的殿试的消息的。

    他耸了耸肩膀,却不以为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还有一个战斗力最强的老师和隐形的公主在前为其摇旗呐喊,他还怕什么?

    也不知道,那太平公主的计划,实施的如何了?

    ……

    那计划,却是已经顺利的展开,而今日中的太平公主的试探,是来明确她母皇的心了。

    已经率先离去的武皇,携带着宫中的女眷,小辈,悠悠哉哉的顺着这城边,朝着皇宫的方向返回。

    金鼎黄纱的车驾之中,只有最受宠的太平,正歪斜在武皇的身边,陪着母亲聊着天。

    她的眼睛望着一旁的白马寺的方向,手中的帘子也是分毫不差的就在他们车队经过,恰巧能看到那明光寺的大圆顶的时候……开了口。

    “母皇,今日中难得出宫,您就打算这么回去了?”

    “要知道前几日,为了替您贺寿,薛怀义将军,可是为了讨得您的欢心,现让人为您建造了这个真佛真神的明光寺,作为供奉的所在呢。”

    “听我的侍女说,那日中可是从图中涌现出来了一个高大六丈六尺的金身佛像,宛若佛祖降临一般的震撼人心呢。”

    可是听到了太平如是说的武皇陛下,却是连眼皮子也不抬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刚登基那会的,位子不稳的时刻了。

    急需要用各种名分来为自己争取正当的篡位的理由。

    以前的佛祖降临的那一套的把戏,她已经陪着薛怀义玩腻了。

    现如今,她的身边,有着更加温柔体贴的张家的六郎,无论是从柔情还是真心的角度来说,他都是要比那粗俗野蛮的薛怀义好上太多了。

    她的六郎是真心为她,别无他求,而薛怀义呢?三品的大将军也不能满足的他的胃口了。

    前些日中竟是让人派人递话,说是要当那国父,要当她武皇陛下的男后,笑话,莫不是想要仿照着她的路,也来一个鸠占鹊巢吗?

    这样的人,一旦失去了恩宠,武皇的厌烦之情,可是无以言表的。

    久久没有等到回答的太平,转过头来就看到了武皇眼中的那一抹杀意。

    见到如此的太平公主,强压着自己心中的喜意,顺手就将车边的帘子给放了下来,转头朝着她的母亲,说起了贴心话。

    “怎么,有人热母亲不开心了?这天下都是母亲的,有那不开眼的,不开心的人啊,自是让自己眼不见心不烦的才是最佳啊。”

    “若是一般的朝臣,您就来个流放,永不录用,若是那没有大本事的,还喜欢无说八道搞个迁怒的啊,您啊,就直接下手解决了不就行了?”

    “只要是与这天下无损的事情,还不是母亲你说了算了?朝中的大臣啊,不但不会反对,反倒是要齐齐的说好呢!”

    听到太平这样的劝,武则天轻轻的朝着自己的女儿摆了摆手,想到她最艰难的时候,只有薛怀义的怀抱,是她忘却烦恼时的慰藉,一时间是半边的冷,半边的热,再一次的犹豫了起来。

    她再一次的叹了一口气,随着车驾稳稳的驶入宫中,嘱咐了一句:“罢了,先缓缓吧,你我母女二人,多日间未曾见过,今日你就别出宫了,陪朕一起聊聊。”

    “喏!”深知自己不能太过于焦急,太平公主立刻就露出了开心的笑颜,依偎在了武皇陛下的身旁,随着车驾,消失在了这深邃的洛阳宫之内。

    ……

    有些人,本应该能死里逃生,却恨不得自己朝着阎王的路上一路上的折腾作死。

    是夜,一个小小的仆役,得到了太平公主的示意,悄悄地跑到了那白马寺中,与其中的一个小沙弥咬起了耳朵。

    这两个人也是在有心人的关照之下,互通着关系,之间的感情别提多熟稔了。

    这不,这太平公主家的小侍应,就偷偷的跟自己的朋友分享了一下今日中武皇出宫,并且是与白马寺擦肩而过的消息。

    这个消息是那般的不起眼,闲聊的小仆役,也没有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是这个消息停在有心人的耳朵中,却不是那般的事情了。

    对这个消息大吃一惊的小沙弥,也顾不得跟朋友继续的寒暄了,他只是推托自己有点事情,就急匆匆的讨个饶,告辞,返回到了白马寺的寺庙之中了。

    待到这小沙弥的身影走的都看不到了之后,那小仆役,才在返回公主府的路上,与府内的内官们汇报了起来。

    “你可是看清楚了那小沙弥的反应?”

    “是的,小子看清楚了,那小沙弥有些不可置信,更是有些慌张。若是不出意外,这个消息现在已经传到了白马寺的主持的耳朵中了。”

    “这事你办的好,若是无事你先下去吧。”

    “喏!”

    仆役的身影退到了黑暗之中,太平公主府中的内官家的身影,缓缓的浮现在黑暗之中:“现在就等待鱼儿上钩了。”

    “只是不知道这莽汉主持,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反应?”

    想到这里的内官家再一次的啐了一口,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幸灾乐祸的乐了:“这帮子卖肉的东西,能有个什么好下场?”

    “全是一群眼皮子浅的,就知道争风吃醋,还不如个娘们。”

    “倒是公主看清楚了那姓张的面目,转手送到皇帝陛下的身边,也算是除了一个祸害了。”

    这边的老管家的自言自语刚说完,那一阵冲天亮的火光,就在一旁白马寺的边上,为武皇斥资巨款修建的明光寺,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这火光点亮了近半个东都城,让半个城市中的百姓们,应着光亮就在大半夜之中,醒了起来。

    浓烟滚滚,火光盈盈,这般大的动静,自然是警醒了在龙床上的武皇陛下。

511 动手!(浮生唯有念与想盟主加更一)

    她有些诧异的看着宫外的那一抹红光,等待着周围的侍者们,将最新的消息给她递到手中。

    而此时在白马寺中的薛怀义,手中却是拿着一根熊熊燃烧着的火把,看着远方因为他阻止了周围人施救的脚步,而熊熊的全部燃烧起来的明光寺,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的大笑着。

    “哈哈哈,让你无视我,这一次我将一整座的寺庙付之一炬,你不是不稀罕吗?那就别要了吧?”

    “这火焰多么的炙热啊,就像是我胸中的熊熊怒火!”

    “贱人,竟是有了新欢,就想着将我一把甩开?没门,就算是想要一拍两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就在这个自导自演了一场纵火案的薛怀义,在白马寺中大发狂言的时候,武皇陛下的手中,则是已经攥住了今日中宫外穿过来的回报。

    薛怀义因为不满武皇途径白马寺却不做停留,无视他的擦肩而过,而一把火,将朝廷拨款,用于洛阳内的佛殿寺庙修建的明光寺,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不但如此,疯狂的小沙弥们竟是阻止百姓们的扑救,就让这庞大的佛像殿宇,全化成了现在武皇眼中的那半边的红。

    真的是好胆量。

    那传上来的纸张,一把就被武皇陛下给攥了个扭曲。

    这个头发未束的女子,一时间竟是气的皱纹凸显,瞬间就老了几岁。

    “好!枉朕多年的宠信,竟然是这样的猪狗不如的玩意。”

    “竟是不知道感恩。”

    “既然朕要给你颜面,大家好聚好散的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朕不客气了。”

    “内侍官可在?”

    “喏!”

    “这般大的动静,想来这宫内的太平也是睡不着的,你即可派人去见她,就说今日上午,她曾经与朕说的提议,朕准了。”

    听到了武皇的吩咐,内官很听话的应了一声喏,倒退着就消失在了皇帝陛下的寝宫之内。

    而当这周围的人全都散去的时候,一旁的张昌宗却是不再装作假寐,而是十分乖巧的凑到了武皇的身边,不吭声,不说话,安安静静的替武皇陛下按起了太阳穴来。

    “唉,”灯光中的武皇陛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只是在黑暗中轻轻的叹了一句:“还是你乖。”

    须臾,这个宫殿中就再一次的陷入到了安静的黑暗之中。

    ……

    但是,那个得到了母亲的确切答案的太平公主的殿中,此时却是灯火通明了整整一个晚上。

    这一个晚上,是武皇放开了手,将处置的权利统统的交到了太平公主手中的时刻。

    自己这件事不但要办的好,还要办的利落。

    殿试开始的前一天,皇宫中的后大殿中,迎来了一个以前曾经常来常往的男人的身影。

    他的身材高大威猛,要不是头上得到了剃度,身上的僧袍着身,说是一个勇猛的武将,也是有人信的。

    而这个人,就是在一早中,明光寺的那场大火还没有凉透的时候,就接到了从宫中传来了口谕,让他进宫一叙的薛怀义,薛主持。

    现在的薛怀义是无比的得意的,因为就应了他的话,女人就不应该给个好脸。

    你看,巴巴的上去讨好的时候,将我弃之如敝履,当老子不陪你们玩了,却是要上杆子的征召过来。

    现在知道怕了?知道要讨好我了?

    那要看看,你武曌,在我的面前到底是怎么个态度了。

    这个假和尚,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仿若这个皇宫中就是他一个主人一般的,被人给带到了他曾经与武皇厮混过多次的御花园。

    那个隐蔽的圆形的亭子间中,有酒有肉,摆放的是错落有致,雅致极了。

    见到于此的薛怀义,不耐烦周围的这些女侍的服侍,朝着众人挥挥手,还若以前和武则天在这里胡天胡地时候一般,将她们全都赶到了远远的凉亭之外。

    待到人都走散了之后,他才一把抓起了桌子上最肥美的鸡肉,沾着卤汁,一口浊酒,一口蒸鸡的大嚼大咽了起来。

    美酒在怀,佳肴在口,薛怀义的脸上,莫名的开始浮现出奇异的红晕,而这一切,就在一个妙曼的女子走进了这个凉亭之中赴约时,就戛然而止。

    抱着酒坛子的薛怀义,一脸的诧异,鸡骨头含在嘴中,竟是嚼了三两下都没有记得吐出口来。

    等他反应过来了这来人之后的时候,他竟是泛起了一种诡异的微笑,朝着那个女子哈哈的调笑了起来:“哎呦,这不是我的好女儿,太平公主吗?”

    “来,来义父这边,一起喝酒吧?”

    而那个站在亭外,身后带着一队的戎装的女子的太平公主,则是朝着薛怀义的方向冷笑了起来。

    “哼!张小宝,你这等贱民,怎好意思与皇家攀亲附贵?”

    “你这薛姓,今日中,我就替我薛郎君,给拿回来了。”

    “免得薛家一门的贵胄,被你这个当街卖药的小贩给污浊了血统。”

    “今日中,就是你的死期,你们给我上!”

    “是!”

    身后的一队女兵,像是训练了许久的一般,竟是齐刷刷的将自己背后的长钩矛给抽了出来,将这个凉亭给围做了一团。

    而看到了太平公主的这般的反应,亭子内的薛怀义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指着太平公主已经退出包围圈的方向,满不在乎的叫到:“太平,你是不敢杀我的。”

    “我可是皇帝陛下的人,而不是你太平公主府的男宠。”

    听到了薛怀义最后的挣扎,太平公主却是冷笑回应到:“若是没有武皇的旨意,我是怎么能在这里动手的?”

    “你且看看领队的人是谁?莫要猖狂!”

    待到这太平公主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就从队伍的后方缓缓的走出来一个身着女官服饰的妇人。

    待到她的身形站定,场内的人都看清楚了她的全貌的时候,这亭内的薛怀义则是抱着酒坛,像是经受不住打击一般的,噔噔噔的倒退了数步,一屁股坐在了凉亭内的石凳之上,连手中的酒坛都咕噜噜的滚落在地上,顺着凉亭外的台阶,直接的滚出了这个凉亭的范围。

    到了这个时候,薛怀义的口中才喏喏的说出了此人的身份:“是张氏奶娘,果真是陛下不打算讲旧时候的情谊了?”

    而那个被薛怀义称为张氏的娘子,顾名思义就是太平公主的奶妈妈,跟随在武皇陛下的身旁,自打李显出生之后,就一个个的奶下来的女子。

    她是武皇最为信任的女官之一,在外朝的她籍籍无名,但是在内宫之中,却是无一人不知晓她的名讳。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只对武皇一人效忠,但凡有她出现的地方,必然是奉了武皇的命令行事的。

    看到与此,薛怀义的最后一丝的希望也破灭了。

    但是人越是要在灭亡的时刻中,他其实才是最为疯狂的。

    破罐子破摔了的薛怀义,索性就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他在这个被围住的凉亭中,疯狂的就大笑了起来:“你以为我平日中的大将军是白叫的吗?”

    “是,所有的人都叫我捡来的大将军,我的三品的将军是武皇送给我的功绩。”

    “但是你们要知道,虽然我每次都是跟着大军到了战场,还未曾开战就有人将战争结束,将功劳送到我的手中。”

    “但是,我也是专门锻炼过的武官。就凭你们几个女人?能阻拦的了我的步伐?”

    “既然武皇不念情谊,就别怪我心狠,待我冲出你们这群娘们的包围圈,我要到那人来人往的御书房中,有着侍卫宫女的外殿之上,大吼上几句。”

    “我薛怀义,与女王那不得不说的三两事,以及我们在床榻上的算计。”

    “也让老少爷们儿们乐个乐呵。到了那个时候,我薛怀义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哈哈哈哈。”

    看着这个大疯子状若癫狂,一旁为首的张氏却是当头的一盆冷水就浇了过去。

    “这样的事情,你以为我们没有想到吗?众女官听令!”

    “喏!”

    “莫要与贼寇废话,速速的将人拿下,只要死,不要生!”

    听到了张氏的命令,薛怀义刚想耻笑于她呢,他那准备一个纵跃,用手中的果盘桌椅作为抵挡的动作,一下子就停滞了下来。

    此时的他是手软脚软,一时间竟是一点力气也无,酸软的再一次的瘫倒在了凳子之上,竟是被第一轮的钩矛给扎了个正着。

    ‘噗!噗!噗!’

    皮肉被武器穿透的声音是此起彼伏,就是连那些戎装女官们也没有想到,竟是有这般的简单。

    而随着这些带着倒钩的长矛的扎入,那薛怀义虽然被酥麻了的是力量,但是他的感觉还是在的,紧跟着就惨叫了出来。

    “啊!!!”

    和杀猪的没有什么区别。

    看到一击就中,众位女将们的心中大定,一身的胆气纵横,随着张氏的第二声令下,这钩矛齐刷刷的从薛怀义的皮肉上被生生的拽出,又十分有目标的朝着各个要害扎了过去。

    脖颈,心脏,柔软的腹部。

    更有那慌里慌张的小女官,一矛头,扎到了薛怀义那引以为傲的两腿之间的半斤肉的上边。

    这一次,惨叫声竟是毫无力道,因为现在的薛怀义,早已经陷入到了浑身抽搐的濒死的状态之中。

512 道士一起搞事情(浮生唯有念与想萌主加二)

    这个曾经在洛阳城内纵马行凶,打得御史,抽的皇亲的男人,现在却是如同一滩的烂泥,就在这个无人知道的小凉亭内,结束了他荒唐又可笑的一生。

    他起于恩宠,曾经有机会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却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好吃懒做无能之人,而丧失了大好的机会。

    这恩宠之事,若镜中花,水中月,竟是就这般的消散了,不见半分的痕迹,只徒留一众人的鄙夷。

    那薛怀义终于是停止了呼吸,而在一旁一动不动,就这样冷冷的看着一切的太平公主,则是挥了挥手中的衣袍,朝着张氏微微一笑,说道:“奶娘,剩下的交给你了啊。”

    “请公主殿下放心,这些事交于奶娘去做就好了。”

    而太平就像是小时候的赖皮一般,拽着张氏的袖子,好好的温存了几分,就挥手带领着她的侍女团,朝着武皇的殿内返回,前去复命了。

    那白马寺中藏污纳垢,僧兵僧将,最顶峰时,宛若一方豪强一般,竟是达到了千人。

    现在没有了保护他们的屏障,也只剩下全员覆灭一条路可以走。

    ……

    这一日,洛阳城的居民们,十分的庆幸自家的居所区距离那白马寺还有着甚远的距离。

    那一日中,从寺庙之中,被拖出来了无数个被朝廷擒拿的要犯,大贼。

    解救了无数无辜的道士以及被薛怀义胁迫过的女子,让这整个洛阳的百姓,是奔走相告,抱头痛哭。

    在这些百姓群众之外,有一个穿着破道袍的道长,焦急的寻摸着这没犯大错被遣散出寺的每一个人的模样。

    疯道长这个形象,在这个佛教的寺庙之外,如同鹤立鸡群一般的明显。

    看到这个明显的标的物时,那些被检验出来了并没有作奸犯科的被放出来的和尚当中,就有人试探性的朝着疯道长的方向走了过去。

    “无量寿福,敢问道长?”

    “我是来接我师兄的,可是见过了宏道观的观主?”

    “哎呀呀,我就是啊!”

    当中的一个大秃瓢,嚎叫着就朝着疯道士的方向扑了过去。

    而疯道长则是看着一身和尚僧袍,头发光秃秃的师兄,认了老半天,才看出其真容如何。

    “师师兄,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啊?哇哇哇,师父说你有难,让我下山看看,你咋叛变当了和尚了呢?”

    而那个被郑道师成为师兄的张道长,则是有些恨的牙痒痒的朝着白马寺的方向看了过去。

    反正现在薛怀义倒台,他们这些道士再也不用惧怕与他的威压了,一个个的露胳膊挽袖子的就开始脱起了僧袍。

    一边脱一边还朝着那佛庙的大门,毫无形象的吐着口水。

    “呸呸!你师兄我道士当得好好的,偏这个薛怀义假和尚,当街明目张胆的抓道士,回去就逼着剃度了。”

    “你师兄我,在其中一关就是大半年,不让出门,只让日日诵读佛经,若是不依,你看看师兄我!”

    说完,张道士就将自己的胳膊袖子一撸,露出了浑身被鞭挞过的受刑的痕迹。

    “若是不依,就要日日在他的私牢中受百般的折磨。”

    “还好我们道家的人都是无为而治的心胸,大家忍辱负重的,没人丢掉性命。”

    听到张道士说的大家,疯道长眨了眨眼睛,指着他身后的近百号人,颤抖的问了一句:“这,这些都是咱们道家的道友?”

    “是!”

    “师弟,你此次下山,解救了无数教派的道友,你的功德无量啊!”

    吓死道士我了。

    师父说的大功劳,原来是这个啊。

    ……

    一时间,在白马寺的门前,是大人哭小孩嚎,一群光着脑袋的小道童终于找到了组织。

    现如今在这个‘仙风道骨’的同道的带领之下,除了洛阳本地有着落脚地的道士之外,剩下的游方,竟是齐刷刷的都跟着疯道长回到了顾峥的小院当中。

    当这个明日中就要去参加殿试的顾峥,看到了大批的和尚围绕在他家的门前,还以为这白马寺的事败了之后,这群人是打算找软柿子来迁怒的呢。

    可是谁成想,竟是郑道长带回来了一群的拖油瓶。

    当然了,现在还要仰仗着顾峥成事的疯道长,自然不可能厚着脸皮将他与顾峥之间的情分就这样的给挥霍了。

    这一次他回来,也只不过是恬不知耻的身手要点供奉的银钱罢了。

    说白了,要点饭。

    他城中边上的破道观,居住面积可是不小的。

    但是这几十口子从无到有的饭食,还是要先搞一些出来的吗。

    对于此,顾峥反倒是无所谓的。

    因为已经有了进士的身份的顾峥,现在可以坦坦荡荡的吃公粮的一员了。

    就算是将来的选官中没有他的身影,他光是凭借着这个头名的名号,就可以在家乡中,收获不少的投名,挂产,以及状元风头给他所带来的财富了。

    所以,颇为大方的顾峥,摆手让小满将太平公主所赠送的十两金全部都拿了出来,踏踏实实的交到了疯道长的手中,收获了他身后一众道士们的感激之情。

    正待这疯道士打算道谢完毕,将这一众人等带到他曾经的道观之中的时候,这其中跟在最后方的一个游方老者,却是口中唱了一个喏,阻止了众人的离去。

    “且慢,诸位道友,难道没有从这位顾峥恩人的脸上瞧出什么吗?”

    现如今的道教的流派实在是多,而每一个人的传承,根本就不是现在的瞎子摸骨,大师算命这般的十八般的武艺是样样精通的小骗子格局。

    在现在的大周,每一个流派中都有着自己的独到的学说,他们精于研究其中的一种,自然就对旁的流派只是粗略的知晓罢了。

    所以,在这位老道士的提醒之下,这其中有点道行的人,则是皱着眉毛,捏着胡子的朝着顾峥的脸上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这一瞧,可是不要紧,一下子将这些人的兴趣全都给提了起来。

    “有意思,有意思,逆天改命啊,这是哪位大能的手笔?”

    “何止啊,你看改命之后,大多数人都是碌碌无为度过一生,甚至不少人却是坎坷不断,灾祸频繁,毕竟这逆天之事情,本就是不容于天地,就算是一身的大造化,也会单单的因为一个逆而消融殆尽了。”

    “可是你看这位道友,不但没有因为此改命而受尽折磨,反倒是如同鲤鱼跃龙门一般的,反倒是带上了上天眷顾之命格。”

    “真是奇哉,奇哉。”

    但是那个老道士的话却是让疯道士看得更加仔细一点,因为这之前他已经很清楚顾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命格了。

    但是在看到了近几日的面相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因为日子过得顺畅了,差一点就要百密一疏了。

    因为顾峥的面相,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瞬间的就发生了一个突兀的大逆转。

    那原本案首的文昌星下凡的命格,现在竟然是被一条赤黑色交杂的獐气给笼罩在了其中,且星光黯淡,似有泯灭之状况,与之前疯道长看到的顾峥取得了状元头名时的,星光璀璨大不相同。

    这仅仅只不过是过去了两日的功夫,怎么就这般大的变化?

    这让在场的一众的道士们,现如今全都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了。

    一个个的是掐诀的掐诀,心算的心算,若是手中的法器齐全,估计都要摆上案头,问一问这天上的三清了。

    还有那惯于司阴司之人,竟是打算晚上偷偷的到那坟头地间的抓野鬼超度,引得这鬼差现身,来一探一二了。

    见到于此,疯道士也是很无奈的好吧,他在一旁赶紧就开始阻止这群道士的关心则乱。

    “哎,我说那位,家中只有杂粮面,没有糯米,咱们这边不是僵尸作怪的问题。”

    “那,那位不会是西南教派的道友吧?你手中的蜈蚣才刚刚破壳,真的没有什么作用的。”

    “嘿!那位哥哥,快把你手中的鞋底子放下,纸人稻草人啥的莫用,你们不是想着刚刚被放出来,就被皇帝陛下给当成了怨恨朝廷,集体作法的妖道,再给一起抱团的给抓回去吧?”

    “咱们都是各派的精英啊,能够齐聚于此都是为了道教的渊源流传啊,切不可因小失大才是。”

    那些被点名的道士们,也一点都不惭愧,什么大道小道,牛鬼蛇神,无为而治对吧,这世间条条小道都是通大道,到了最后的目的达到了,它就是好的道路了吗。

    对这群人的行为十分的无语的顾峥,也是知道,这群人的行为也全是为了他好,但是在家门口这个位置实在是人多眼杂了,还是赶紧让进院落之中,等大家吃饱了喝足了再来想办法吧。

    倒是那跟在最后的那个老道士不紧不慢,想来他已经想出了应对的措施了。

    待到众人一起被顾峥给让到了家中的院落之中的时候,这位老道长就目光灼灼的朝着诸位道友开了口。

    “诸位可是听说过,三十六斗,时光逆转大阵?”

    “你是说那个能将人传到时空之中,逆天改命的大阵?这派别之中,只要是当道士的,谁不知道啊?”

    “这可是算是我们出师前必须精研的道阵之一了。”

    “但是这一做法,只能对能让灵魂出窍的阴灵之体的灵魂作用,在我们当中这种自小学道的人,还有可能达到阴灵脱壳的水准,但是对于咱们的恩公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听到了这句话的顾峥,缓缓的举起了手,弱弱的问道:“你们所谓的阴灵状态,是不是指的灵魂体脱离驱壳的状态?”

    那些道士们一个个十分满意的点着头,对于顾峥的灵性给予了肯定,一派孺子可教的模样。

513 服不服二宝的脑洞!!(浮生盟更三)

    看到自己的想法被确认了,顾峥又是咧嘴憨厚的一笑,将自己的灵魂短暂的变成了一个球状灵魂体的模样,暂时的脱离了这具肉身,弱弱的问道:“是这样的吗?”

    谁成想,顾峥这个硕大的灵魂小球,刚刚离体,那群围着圈盘着腿的道士们,再也没有了刚才的仙风道骨的模样,而是一个个的一起爆起了粗口。

    “我曹!”

    “我的三清个TM的祖宗!”

    “你是老子TM的孙子的下凡了吗?”

    那唾沫星子喷在胡子上,就差连带着鼻涕一起被吓出来了。

    一场典型的阴灵离体,而且是如此强大的阴灵体。

    这就算是千年的老鬼碰到了,也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啊。

    要知道这种阴灵体,是根据强弱来判断彼此间的功力的。

    那种弱不禁风的阴灵体,若是现在与顾峥的灵魂小球稍微的沾染到一点,不用多了,一秒钟的时刻,就是被顾峥吞噬殆尽,化成一抹空气,魂飞魄散,消失在这一方天地之中。

    是真正的消失殆尽,连个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啊。

    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小书生,转过脸来竟是一个饕餮一般的庞然大物,太吓人了有没有?

    这是远古巨怪一般的存在啊。

    但是在大家经过了短暂的惊吓了之后,哆哆嗦嗦的让顾峥赶紧回身子趴着,否则大家的灵魂都要被带偏了之后,这群道士们莫名的就喜笑颜开了起来。

    有这么大的灵魂球,那就好办了,开启回溯大阵,指引顾峥找寻到让他度过难关的契机,那么他们的功德就算是完满了啊。

    待到这大阵关闭,顾峥依照轨迹取得此次的真正的状元的头名,这天地间的功德即将反馈在他们这群道士的身上。

    不出意外的,这一次的道教,将会绵延百年,昌盛无量了。

    做了!

    自己往前一步的希望,就在眼前。

    于是乎,大家将这一切都跟顾峥分说了之后,在顾峥与金色的笑忘书沟通了之后,得出了一个十分美好的结论。

    我去,这一次,他将会被动穿越到另外一个新的位面的世界当中。

    通过冥冥之中的指引,在另外一个世界当中,找到一个适合寄居的灵魂体,顺便还能多签订一份灵魂的契约呢。

    这算不算是套中套?

    副本中附加的小洞天?

    顾峥并不知道,但是他只知道,这一个世界当中,将会成为他此次收获最为丰富的世界,没有之一。

    那就来吧。

    话说,摆下这个大阵需要什么?

    狗血啥的那是驱鬼用的。

    只见那些道士们倒是不吝啬,一个个咬着牙的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中,能够藏好东西的地方,掏出了大大小小的形状各异的如同法器一般的东西,排排坐的摆放到了一起。

    由一名天一派最为擅长阵法的道士作为大阵的主摆人,其余的道士们从旁跟着描补,查缺补漏。

    待到阵法画完,依照三十六星宿的阵眼作为施法的依据,这些道长们一个个的依照次序,就将手中的法器,依次的投入到大阵的阵眼之中。

    真是神奇,众人拿出来的法器,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枚。

    而这其中,小的宛若铜钱,绣花针,大的却是炉鼎,照妖镜,但是这些法器们不论大小,在投入到这些代表着三十六星的阵法的阵眼的时候,全都因为星辰引动的力量,而瞬间的化作了拳头大的形状,浑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在半空中漂浮着,就算是在白日中,也无法掩盖它的灼灼之光。

    见到了此情此景,这几十位道长这才猛然发现,除去那些离开的道士们之外,他们这些暂时没有容身之地,却是道行精通的各门各派的精英们的人数,也恰巧为三十六人。

    这,这是巧合?还是本就是上天的安排。

    这让这群心窍本就比旁人要多得多的道士们,想到了太多太多。

    正当他们打算倒头便拜的时候。

    随着这三十六星的法阵的齐齐点亮,这阵法的居中的阵盘圆场之内,突然就出现了异变。

    一个让顾峥熟悉无比的时空通道出现了,它带着反向旋转的对于灵魂的吸引,就这样神秘的出现在了虚空之中。

    随着三十六小星辰的一呼一吸之间,这个空洞渐渐的露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尺寸,直至最后稳定了下来。

    看到与此,那个老道士却是大吼一声,将周围的因为这个异变而惊呆在当场的所有的人的心神……给吼了回来。

    “顾施主,莫要犹豫,现在三十六天罡大阵已经正式开启了,想要找到打破孽障的机遇,就在这通道的另外一头!”

    而听到了老道士的这一提醒,顾峥也不再犹豫,他与还栖居与自己身体的朱砂痣中的委托人的小球,做了一个简单的嘱咐:“我在离开的这一段时间中,你莫要出去,只是将这些人的所说的话,仔仔细细的记住即可。”

    “要知道我现在是灵魂脱体的状态,身体本应该是陷入到混沌的沉睡之中的。”

    “想来在殿试之前他们做这个大阵,应该是有时光流逝的原因在里面,最迟在我明日殿试之前,就应该能够回到这具身体之中。”

    “所以你千万别做过多的举动,若是让这群道长们知道这具身体中还有另外一个灵魂球的话,依照他们的研究精神,你可能会被这群道士们给当成孤魂野鬼,给抓出来好好的研究一番的。”

    “切记啊,隐藏好自己。”

    听到了外边的世界很危险的委托人,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外界的情况是很可怕的。

    三十六个道行高深的道士啊,那研究起来的方法,光想一想……就是让人胆寒不已。

    交代完了琐碎的事宜,顾峥就要解决笑忘书的问题了,这个小金球他是一定要带上的。

    这毕竟是一个不怎么靠谱的保命的金手指,虽然它多数时间都是在挺尸,但是这是却是与接下来的这个小副本中的其他的灵魂体签署契约的必备的一环,所以就算是有笑忘书暴露的危险,也是要把它给一并的带走的。

    所以,顾峥第一次明明确确的对笑忘书的体型表现出了鄙视:“你最近吃的有点肥啊,就你这样的,分分钟就被发现了。”

    “你自己想想办法解决一下,否则我可能要找根棍,将你擀成一个面饼,圈在身上,才能脱离这具身体去穿越了啊。”

    听到了顾峥的建议,笑忘书可是委屈坏了。

    想当初它幻化成了无数种神兽的姿态,指示着那群宿主们指东打西,哪个人不为它的风姿与才能所折服?

    怎么到了现在的这个宿主的身上,就算是变成了一个球,也被如此的嫌弃了呢?

    它真的很崩溃,很是怀念起那些虽然活的不久,但是大头的功德与能量都被它给吸收掉的岁月。

    但是现如今呢?

    只能在每个世界中,吞噬那些并不怎么出彩的同伴来维持它可怜的生命了。

    做系统到了它这个份上,也只能任命了。

    所以,此时的笑忘书是谄媚的,它搓着幻化出来的两个小球手,表忠心一般的说道:“那个啥,顾峥,我可以变成一个小球,你到时候脱离委托人的身体的时候,可以将我夹在腋下,我尽量收敛一下身上的金色的光芒。”

    “咱们跑快一点,是没有人能够发现的。”

    “嗯,这就好,若是没有什么问题,咱们这就开始吧。”

    “得嘞!”

    两个人商量好,就听到了这身体旁边主持大阵的老道士高喝了一声:“顾小友,吉时已到,更待何时?!”

    而随着这一声的唱喏的落下,顾峥迅速的转换成了灵魂体的状态,将变得和一个巧克力豆一般大小的笑忘书往自己的胳膊底下一夹,就飞速的脱离了这个世界的委托人的身体,径直的奔着那个大阵中的空洞的时空通道而去。

    而随着顾峥的灵魂脱离,属于委托人的身体,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被一旁紧密着注意着顾峥的动态的疯道长给扶了起来。

    看到委托人身体无碍,顾峥就顾不得旁的,一头朝着未知的领域之中扎了过去。

    一道白光过后,顾峥带着笑忘书,在这个世界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那三十六个悬挂着的星辰法器,闪着耀眼的光晕,昭示着这个大阵,正在通畅无忧的正常的运转着。

    看到了此情此景,在场的道士们,终于是放松下来。

    “这是成功了是吧?那个小空洞还在,挺稳定的。”

    “成功了,我一眼都没有眨的看到了顾峥的灵魂穿过了这个通道。”

    “好厉害啊,仁兄,你是怎么做到的?那时候的光芒是那么的刺眼!”

    被问到的仁兄泪流满面:“快瞎了啊,我拿着柴火棍硬给支棱开的啊。”……

    “敬佩,高人啊,为了道教的研究,不溃余力了啊。”

    “可是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个顾峥的灵魂体中好像有一抹的金色。”说这个话的是那个一直用棍子支着眼皮子的人。

    但是其他人立刻就将他的这个假设给推翻了:“道兄,你是不是眼花了啊。众所周知灵魂本就是纯白色的魂体。”

    “金光只有功德加身的肉身才有浮现的,可能是灵魂穿越的时候会有异状的反应,莫要想多了。”

514 新世界的契约人

    若是这样也是说的通的,一旁的道长挠挠头,不再纠结这些细节,反倒是投入到了一旁谈天说地,研究道法的论道会议之中了。

    真好,天南地北,五湖四海,不同的教派,不同的理念,在这里齐聚一堂。

    这就是最好的道家学术的研发之地了,还不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的与众位道友加深一下了解增进自己的功法……更待何时啊。

    一场无关南北的道教大论坛,有了启迪的苗头,只不过这种开天辟地式的盛宴,顾峥可是看不到了。

    因为他现在正在这个阵法的另外一头的世界中,与他即将要替代的委托人,两个人正在斗法比拼呢。

    顾峥跌落的地点十分的玄妙,竟是一座寺庙,依照顾峥见过的这么多的寺庙来看,这里并不算是庞大繁华的庙宇。

    反倒是像是在市井之中的供奉小庙,带着一丝丝的烟火气息。

    但是在这个普通的寺庙之中,被三十六天罡大阵所选出来的人,却是一身的气派,是这个小庙宇中难得的钟秀的人物。

    他的年纪不大,容颜俊美,却是带着得道高僧早慧的佛性,脸部五官也因为佛法的熏陶,而带着莫名的慈悲。

    但是一个人的年纪小,并不代表智慧低。

    这个十五岁就通读佛法的小僧,现如今被一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神识海之中的另外一个灵魂,给惊了一下之后,当机立断的就开始念咒,竟是一点与之沟通的想法都没有。

    佛光普度之中,出现一个异类,那必须是灭杀啊。

    什么佛度有缘人?

    笑话啊,渡到哪里去?也没有个实体?

    现在的小和尚可还是没有以身饲虎的觉悟呢。

    于是,一句句的《大悲咒》就从这俊美的不像话的和尚的口中给诵读了出来。

    在脑海中的顾峥,却是将胳膊底下夹着的笑忘书一放,十分无语的看着对方的表演。

    甭管这年轻的和尚是怎么从顾峥的魂体上看出了鄙视的表情的,总之他好像是察觉出来了诵读大悲咒是无用的,于是他立刻就开始依次的尝试起,其他的经书咒语来。

    什么《楞严咒》啊,《六字大明咒》啊,《十小咒》啊,这年轻的和尚可是念了一个边。

    待到最后他都口干舌燥,脑袋冒出了一层的薄汗,却只能崩溃着看着对面的灵魂小球,十分无聊的朝着他打了一个哈欠。

    见到于此,年轻的和尚索性紧紧的闭住了嘴巴,终于能安静的凝视着对面的这位异物,看他想要做些什么了。

    对此,顾峥是十分满意的,有的谈了?冷静下来了?

    那就是他表演的时刻到了。

    听到这里,顾峥就唱了一个喏:“阿弥陀佛,见到后进晚辈,贫僧心喜。”

    “见汝之面相,乃是坚定佛心,且通晓佛理之人,只是不知道为何,佛祖还要我特意过来点化于你。”

    “真是奇哉奇哉啊。”

    听到了顾峥如此说,这年轻的和尚已经被自己的猜测给惊呆了。

    而此时顾峥的灵魂球体上竟是隐隐的泛出了神圣的佛光,这更是让和尚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他颤抖着双唇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不知道是哪一位高能的前辈,竟是以这种方式,降临在我的凡身肉体之中,教化我这后进的晚辈。”

    “弟子辩机,感激不尽!”

    ……

    一听这名号,顾峥差点一口血喷出来,那伪装的得道高僧的范儿,也差一点给泄了。

    我说这群人也不可能让自己穿的如此的容易。

    原来还是没有摆脱面首的范畴,竟是要帮这样有名的和尚来逆天改命吗?

    但是你们是一群道士啊?

    现在插手一个佛家弟子的命运,你们的三清祖宗知道吗?

    这种上层的勾当顾峥并不知道,但是他只要抓住一点就行了,这是个大悲剧的人物,而这种人物,是最需要他这样的人的帮助的。

    就着对方的理解,那么自己再接着忽悠吧,顾峥对于自己的高人的理念接受的很快,毕竟是做过了多年的主持的人,装得道高僧,那简直就是轻车熟路了。

    于是乎,顾峥继续说道:“辩机,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你可是听说过佛门的灌顶,又是否听说过如来的托梦?”

    “我现在乃是介于两者之间的状态,因为在你的身上,将会发生一场属于我们佛门的浩劫的存在。”

    “而我的降临,自然是要帮助你化解这一场劫难,以维护我佛家圣地的颜面啊。”

    “辩机,你可是愿意听我讲一个和尚的故事?”

    “贫僧愿意。”

    小庙之上,一僧人虔诚的跪拜在佛像之下,听着脑海中的这一道的佛音,将历史上的辩机此人的结局以及无尽的猜想,向他微微的道来。

    听到了最后,这跪趴在佛祖之前的小僧,竟是浑身颤抖的流下了眼泪。

    口中喏喏的自语道:“这不可能,小僧一心向佛,绝无享受人间繁华,迷恋男女情爱的可能。”

    “小僧必然是受到了不白之冤,只可惜,小僧身死后的污秽的名声并不可怕,但是对于整个庙宇,尤其是我的师父所承担的骂名,小僧不服。”

    “当今天子曾向我佛家主持承诺,保我身后名声无忧,他怎可出尔反尔,为了一己之私,心气不顺,就这般的枉为!”

    “求,前辈救我佛教名声,求前辈为我指引迷经。”

    在辩机和尚一次次的用力的磕下头颅的时候,讲完了故事,自此沉默不语的顾峥,再一次缓缓的开了口。

    “哪怕牺牲你的寿命?”

    “要知道,这世间讲究的乃是因果轮回,你若求我相救,我与你因果相连,将不分彼此。”

    “而你需要付出今后的三十年的性命,作为解除你此次大难临头的灾祸的代价。”

    “你可是愿意?”

    “贫僧愿意,贫僧原仿效那护法之僧,莫说我的寿命,若是让贫僧速死,以求我佛家清白,贫僧也不会苟活于世的。”

    听到与此,顾峥长叹一声,唱了一句:“痴儿,既是如此,将你的心念放于此佛经契约之上,留下一道念头,将一切托付与我吧。”

    “是!”

    这一声回答的是毫不犹豫,片刻的功夫,那道金黄色的契约之上,就签下了属于辩机和尚的契约。

    待到这纸契约成立起开始,那辩机的灵魂自动的就变成了与顾峥一样的球体,而从他的身上自动的脱离了一个关于记忆的碎片,一眨眼的功夫,就自动的融入到了顾峥的灵魂之中。

    一开一合之间,两个灵魂体自动的开始转换。

    待到顾峥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这具属于辩机的年轻的身体,就被顾峥所掌握了。

    很好,现在是辩机和尚刚满二十岁的时候,也是他出家五年,展现出了自己对于佛经的无上的灵性的时刻。

    现在的他之所以会在这个充满着烟火气的小庙之中,盖是因为,现在他正师从于长安最出名的道岳法师。

    这位法师是他在佛家修习的领路之人,也是将小小的他从刚刚剃度的浙州给带到了大唐长安的,如父亲如师父一般最为亲厚的人。

    现在的道岳,屈居于长安城西南永阳坊的大总持寺,在这个寺庙之中,因为有着通牒的僧人并不算多的缘故,对于道岳以及辩机这两师徒的投靠挂单,这里的主持还是十分的欢迎的。

    毕竟,在唐朝,一个庙宇的兴盛与否,与官家承认的发牌的和尚的多少,还是息息相关的。

    而今日中,也是道岳和尚出门化缘,顺便去朝廷中所举办的一年一次的选拔优秀的僧侣,辩驳出众的佛经,挑选优秀的僧人所准备的法会中,一展身手,为自己和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找寻到一个更加好的环境,作为他们今后的栖居之所。

    因为现在的辩机,身上所展现出来的对于佛法的悟性实在是太高了。

    像是现在的这个佛经都没有几部,更不要说是稀少的佛经藏典的小庙宇,压根就不利于辩机的发展,更无法承载一尊未来的可能求得真道的真佛的存在。

    所以,出现在现在的这个时间点,果然是太好了。

    刚来大唐长安的辩机,是懵懂的,是单纯的,是未曾与达官权贵们混迹在一起,没有被权利和欲望所沾染的僧人。

    真好。

    接受了辩机这一简单的记忆,顾峥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这道岳法师,有几分的能耐,是否能带领辩机离开这个紧紧巴巴的小庙了。

    想到这里的顾峥,刚刚起身毫无形象的摸了摸肚子,这庙宇殿外,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却是带着三分的恭维的喧哗之声:“哎呀,恭喜啊,恭喜,辩机师弟,实在是恭喜啊?”

    “哦?这喜从何来?”

    顾峥一脸的迷茫,朝着这大总持寺的一位沙弥施了一礼。

    而对面的那个与他年纪相当的僧人却是略带兴奋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师父,道岳法师,在今日圣上主持的辩论会上,以一敌六,用无上的佛法,指点了在场的诸位法师,做到了此次法会上最为有道的高僧的位置。”

    “主持此次法会的圣人,现在是龙心大悦,已经下发了文书,要将朝廷中在长安城中,挨着皇宫最近的东侧的新建成的普光寺的主持之位,交由到道岳法师的手中了。”

    “从此之后,辩机师弟将会成为普光寺内主持的唯一的亲传弟子,以后说不得,师兄等人,还要仰仗师弟的风采呢。”

    对于这些顾峥都不在乎,他只是抓住了其中的一个重点:“师兄,你是说这普光寺离那皇宫很近?”

    “可是建成在那只有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才能居住的东城区的区域之内?”

515 太帅了也是原罪

    “正是。”

    好嘛,历史的车轮滚滚而动,辩机这投身于权贵之中的路,是无法阻挡了。

    看来只能把这小和尚包装到一定的境界,才能让人敬而远之了。

    贫僧就要让诸位看一看,什么叫做高冷,什么叫做禁欲系了。

    咱们既来之则安之,走着吧。

    ……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

    辩机的师父,道岳法师,因为琐事缠身,并没有亲自返回到现如今的小寺庙中,来接他的小徒弟。

    而接待者顾峥去普光寺的人,反倒是一位从宫中出来的老内侍。

    这位老内侍,原本就是代表皇上,给这道岳法师下派奖赏之人。

    听到了法师还有一个小徒弟还在暂时落脚的庙宇中参佛呢,就自告奋勇的来这里完成此次的接人的任务。

    在这内侍的印象当中,须发皆白的道岳,他的徒弟怎么也是一个人到中年的得道高僧的模样。

    谁成想,在寺内的僧人的指引之下,他却是在这间庙宇当中唯一的有佛像的大殿之中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一人着黑色僧袍,并无袈裟,简简单单的盘坐在一个蒲团之上,侧朝佛像,做着最为虔诚的礼佛的功课。

    一股带着古韵的佛音,从这个年轻的和尚的口中缓缓的流荡而出,虽然未曾知晓其中的含义,却是莫名的让听到它的人,心都随之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大家才真正的注意到了此间僧人的年纪。

    是在是太过于年轻。

    很难以想象得到,这般高深的佛法,是由这么年轻的人的口中涌现出来的。

    若是年轻还不足够让人吃惊的话,那随着这内侍宦官的小小的接近,看清楚了幻色光晕中的那位僧人的面庞的时候,他突然就悟了。

    因为也只有这般的长相,才能说明为什么如此的年纪,就有这般的道行了。

    天降佛子,上天眷顾之人,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因为你见到他的面容的时候,只觉得是见到那天山上的雪莲,不带一丝世间的尘杂,不带一抹的思绪的轻愁。

    透过他,你感觉到了自己的污秽,自惭形秽就是这般淡淡的产生,怅然若失之间,真是体味到了,何所谓天山的云,何所谓地上的泥。

    你透过他看到了一粒沙,或是一整个的世界,但是却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就能将你的全部的身与心……填的满满。

    对待这样的男子,一时间见惯了宫内肮脏的内侍,竟是一步都不敢踏前,他害怕将凡尘间的污秽带到这位僧人的面前,污染了这个难得的通透之人。

    反倒是在大殿中,佛像下的顾峥,在察觉到了殿外的声音的时候,停止了颂佛的声音,睁开了他用来看这个世界双眼。

    朝着殿外的内侍,微微一笑。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笑容啊,让殿外的那个老侍竟是不由自主的弓下了自己的腰,施了一个最位崇敬的礼节。

    而一眼未发的顾峥,也得到了他的答案。

    “老奴,乃是尚早宫内侍,特奉皇帝陛下口谕,传道岳弟子辩机和尚,去普光寺任供奉职。”

    “辩机高僧,现在可否方便移步?”

    而对面的顾峥则是将佛号唱起,回到:“多谢侍者传话,不知可否稍等片刻?”

    “我与师父,尚有许多行李需要一并整理到普光寺当中。”

    “自然是可以,”听到顾峥的要求,那老内侍唯恐累着这位僧人,他忙不迭的朝着身后跟随着的四名小吏,招呼道:“若是高僧不弃,尽管指示他们行事即可。”

    “这些人旁的本事没有,只有这一把子的力气,还得用的。”

    听到了内侍如此说,顾峥又笑了,只回了一个字:“可!”

    然后就在蒲团之上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浮土,开始朝着后堂之后的禅房间移动了起来。

    这穿梭之间,身后的仆役对于这个小庙就有了一种简单的概念。

    这般的庙宇,是怎么出了这么一位姿容不似凡人的僧人的?

    但是等到他们到了属于道岳和顾峥的禅房的时候,在看到了满屋子的行李皆是经书的时刻时,所有的人都明白了。

    也只有满室的佛香给沾染着长大的人,才能有这样的风华气度,佛渡慈悲了吧。

    一个高僧,一个爱徒,皆不是一般的人物。

    而能够培养出来这样的人的,必然是有着深厚的底蕴。

    在佛经典籍还是残缺不全的现在,在三藏法师,西渡刚刚回归不久的现在,这一屋子的佛经,早已经说明了这师徒两人的真才实学。

    到了这个时候,这一箱又一箱,带着檀香味道的典籍被仆役抬出的时候,对面的老侍的身姿,则是摆放的更低了。

    这像是一个展示,更像是传播佛性的一种方式,这一车的箱子,就这样的露着盖子,让长安城的百姓们都能看到的……从这间小寺庙中,穿过了半个长安,最终抵达到了普光寺的藏经阁之中。

    既是接下了主持一职,从今往后,这里就是顾峥的家了。

    而他与师父的最大的财产,也将供奉在这个寺庙之中,成为扬名天下的最坚实的基础。

    普光有高僧,佛经三百六,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从今日起,就在长安城的百姓之间,渐渐的传了开来。

    让晚上回到宫中,听到了内侍禀报之后的李世民,眉毛也颇感兴趣的上挑了一下。

    “哦?真有此事?这岂不是说,朕的眼光果然是独到的。”

    “那些老臣子们,听到我用一个小寺庙中的挂单的僧人,做这普光寺的主持一职,是颇有微词。”

    “可是谁成想,竟是被我发现了一个不世之材,只希望明日的朝堂之中,莫不要被打了脸才好。”

    想到这里的李世民,心中别提多得意了,这普光寺说是皇家主持建造的,自然是由他这个皇帝说的算。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群人心中的心思,在宗教与权势息息相关的大唐,有多少佛道儒的大能与朝中的大臣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啊。

    这皇家的寺庙,自然要听他李世民的。

    若是旁人的棋子,还有什么意思?

    单纯的礼佛人道岳,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皇帝标榜的靶子,他只是满心欢喜的摸索着这普光寺中,本就存在的佛经,以及从皇宫的书房中淘换出来,特意的填充在寺庙之中的残卷古籍,心满意足的给他的爱徒上着课。

    “辩机啊,看到这些典籍没?”

    “其中残缺不全以及未曾翻译的经卷就不知凡己。若是得空,多潜心研习,能将这些经文查缺补漏,也将是我佛门的一大功德啊。”

    “喏!”

    对此,顾峥是举着双手双脚赞成的。

    怎么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那就是让自己的佛名足够的大,大到所有的人都不会相信,自己勾引公主的这等栽赃陷害之上。

    而要大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这一效果呢?

    那就是达到了后世的唐僧的水准就行了。

    你看那女妖怪次次要来与御弟哥哥胡搞一番,不都是被那嫉恶如仇的各路的单身狗群众们给阻止了?

    冰清玉洁的御弟哥哥,企是你等妖女能够染指的?

    自己就照着这条路走,总没错的。

    而第一个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机会,这不立刻就出现在顾峥的面前了?

    那就是在道岳法师正式接受了普光寺之后的,属于皇室给予他的参禅大典。

    其实这种祭祀活动就是走一个样子,国家最高领导人与官方宗教首脑的一场和谐友爱的对话罢了。

    在这次会见当中,双方就彼此的职责达成一个新的合作方针,并将国家的最新宗旨和要求传达到宗教领袖的面前。

    在体味到了其中的工作终点之后,教派领袖再表达一下自己的配合和协助之心,这一次的双方会谈就算是完满的结束了。

    通过这一系列的活动人,让大唐的百姓们看到,高高在上的皇帝的平易近人,以及虔诚之心。

    也是一个与民同乐的好现象吗。

    于是乎,在皇帝陛下过来参禅的前一天,道岳就从奋斗在藏经阁中的顾峥给拖拽了出来,并且颁发给了他一身特意为其定做的袈裟僧服。

    作为普光寺的内定的大师兄,未来教派的领袖级的人物,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的主题思想却是不能错的。

    但是当顾峥看到了面前的袈裟的制之后,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太帅了也是一种原罪。

    他已经很小心的在掩盖自己的帅气了,但是他的师父仿佛是唯恐自己的徒弟不够出众一般的,按照怎么骚包就怎么来打扮的标准,制办的这一套的礼服。

    只见这金红色的袈裟套,是用的大唐工匠中最为华贵的手法制作。

    不亚于当初唐三藏西天取经时,李世民为了昭显大唐的国力,而赠送的琉璃八宝紫金袈裟了。

    它红丝为底,金线为辅,银色的边坠之间,镶嵌着各种琐碎的琉璃八宝。

    虽然在规格上比之主持的袈裟要低上一个档次,但是光论刺眼度来说,还是顾峥的这一身引人注目。

    因为谁让辩机就是一个妥妥的年轻的小鲜肉呢?

516 我与公主们的初见(浮生唯有念与想盟主更四)

    身材笔挺,瘦而有料。

    这不是擎等着被公主糟蹋吗?

    不行!

    想到这的顾峥,恋恋不舍的摸索了一把,这个巨贵的礼服,一脸的推拒的将袈裟的托盘又给推到了自家师父的面前。

    安安静静的回到:“师父,明日中的参禅大典,我穿成这样并不妥当。”

    “若徒弟我如师傅这般的年龄,自然是什么都穿得的。但是徒弟不是。”

    “徒弟还未曾度过那个修身又修心的波澜不惊的水准,对于徒弟现在的道行来说,还是应当潜心于修行,以苦修度化自己的心才是。”

    “滚滚红尘中的种种烦扰,或是精细的食物,或是华美的衣衫,都不是徒弟我现在所需要的。”

    “而现如今,我随着师父入世,就要遵守世间的法则,做真佛应有的形象。”

    “不是在意芸芸众生的评论,而是要保持心中佛祖的纯净。”

    “所以,希望师父允许我穿着依照自己本心的服饰即可。”

    听到了顾峥如此的说话,道岳的心中是欣慰的。

    他原以为自己的徒弟是小地方中半途出家的男子,虽然在佛经典籍的悟性方面要超于一般的佛家子弟,但是在修心养性的方面,未免有太多的世俗的袭扰。

    可是没想到,就算是经历了长安的繁华,见多了世间的富贵,这位小徒弟还是不忘本心。光凭着一点,就足够让道岳欣慰的了。

    对此,道岳法师的语调更是宽厚了三分,聊以欣慰的回到:“喏,那就依照你的本心来吧。”

    “你若是度过了修心的这一大门槛,那么你就真正的了悟了。”

    听到了自家的师父,对待他是如此的宽厚,顾峥也是满意极了。

    他不能跟自己的师父说的太过于明白,总不能说,你徒弟我就算是个一心向佛的,就怕那坐在家中也会有祸事临门啊。

    因为在皇权是天,不容挑战的大唐,和尚的地位还是岌岌可危的。就算勾引公主不是你的过错,可是谁让你长得太好看了呢?

    那就是原罪啊。

    所以,还是要藏拙啊。

    不明所以的道岳法师,率领着普光寺中近百名的僧人,在风和日丽的翌日,迎接来了皇家参禅人员的队伍。

    其中为首的,是当朝天子李世民,以及其刚设立不久的太子李治,携手诸位公主皇亲一同,来普光寺中参禅还愿。

    一方面是对于皇家寺庙主持的重视,另一方面也是表示了对于新立下的太子的支持。

    将一些手中的势力以及办事的方法,逐渐的交授到李治的手中的一种政治明确。

    对于这样的典礼,道岳是十分的重视的,当普光寺的四门大开,所有的僧人都居于其中的时候,他的心也是有几分的期盼的。

    佛家之教义,将在自己之手发扬光大。

    庙宇巍峨,否极皇家气派。

    一行轿辇落下,当中走出身着黄袍之人,当为当朝皇帝李世民。

    因为并无他的理由,只是因为他身着了黄色的皇冕。

    李世民因为参禅的缘故,并没有带通天冠,着实是因为通天冠上凡二十四梁之上,就要着上十二玉蝉,加上加金博山,配珠翠黑介帻,一个通天冠虽然能让皇帝凭空的将个头上拔高了个几十公分小半米的,但那也太沉了。

    就算是精简镂空版本的,但是光是上边的珠翠数量就是有定制的颗数的,我数数啊,一共九列,一列九颗珠翠元宝,共计九九八十一颗,齐齐的镶嵌于金冠之上。

    就问你沉不沉。

    所以,今日中李世民头戴皇帝配发的另外一种制式的冠子,那就是翼善冠了。

    这翼善冠是采自古制,形状如幞头,以转脚相交于上。

    说白了,绸缎制成的纱帽,就算是加上两边的翅膀绫子,那也只有一个字,轻。

    自然,带了翼善冠的李世民,身上穿着的也是相当于是常服的日月星辰的圆领皇袍,没用那皇家祭祀时所穿着的拖地三尺的衮服大袍,竟是全身心的轻装上阵了。

    但是就算是如此,也没有损害到李世民的一点威仪。

    这个马上得天下的男人,现在就站在于此,也是气势逼人,气度无双的人物。

    他就这样,并没有等待他身后的小辈们的跟随,反倒是在一旁的内侍官员的随同之下,缓缓的朝着普光寺四门大开的庙门走来。

    像是一个君王审视自己的领地,看这面部的表情,应该是对道岳法师的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

    于是,宾主尽欢,携手入殿。

    身后那一圈的小辈们,却是与李世民的此行目的正好相反,这是一个兄弟姐妹们难得的一起出来游玩的机会。

    就算是在参禅,但是也架不住他们闲聊在一起的心啊。

    进入到了佛堂之内的李世民正与道岳法师谈兴正浓,但是那群皇子皇孙们,却是对于这个普光寺的内置开始指指点点的议论个不休了。

    “哎?这就是父皇费了三年的时间才兴建起来的庙宇吗?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呵呵,莫要说笑了,这但凡是沾上了一点皇家的边,也是不同凡响的。”

    “你可是不知道吧?据说,那西天行去的唐三藏法师,在国内各处传经之后,可是又要返回长安了。”

    “这一次他又带了一批上回遗缺的典籍,说是他最后一次的征程了呢。”

    “自此之后,就要在长安翻译注解,将佛教的典籍补全圆满呢。”

    “据说,这普光寺就是为了迎接圣僧的回归所建盖的庙宇,在其中选拔优秀的人才,辅佐圣僧,修典所用的。”

    “真的?那这么说来,我的确是见到了一丝的佛性。”

    这群见风转舵的子女们,见到无法从建筑身上下手了,就开始从人员的构成上面八卦了。

    对于快速的享誉整个长安的道岳法师来说,这个没有什么好谈论的,只要是皇帝陛下认定的人,那一定是得道高僧,毋庸置疑的。

    但是作为道岳身边的新面孔,唯一的弟子,却又是那般的年轻显眼的人物,顾峥自然是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那些奔放的大唐公主们对于顾铮的兴趣,尤为的强烈。

    人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是李世民的女儿却是尤为的多。

    整整二十一个,性格那也是各有迥异,抱团的小群体也不近相同。

    这其中由以北景,晋安,高阳最为奔放。

    她们不是相夫教子型号的公主,对于风花雪月之事,是各有心得,活的是肆意潇洒,比就一般的男子,还要舒坦上几分。

    所以,哪怕此间是皇家的庙宇,在私下之中的谈论,也没有让她们收敛上几分。

    现如今,这三位凑在了一起,自然不会是为了道岳这个老和尚,她们三人的目标竟是出奇的一致,入殿中坐定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一直跟在道岳身后的那个年轻的僧人。

    叽叽喳喳间,议论的是越发的不堪。

    “哎,你们看那跟在道岳身后的小僧,这满长安城中,我可未曾见到过此等的人物啊。”

    “没错,妹妹,你瞧,可是比那翠竹居中的绿柳居士还是要高雅上三分的人物。”

    听到与此,高阳公主则是耻笑了一句:“那种人物,也看与这位小僧相比?”

    “你们且仔细的看他的面庞,莫要带上邪性。”

    被高阳这么一提醒,一旁的两位公主定睛一看,竟是心神激荡,一时间腿脚都酸软了起来,不能自已。

    “这,我竟是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悲天悯人的佛性。”

    “竟是慈悲为怀的纯净之人,眼神中竟是入天上最透彻的明月,不带一丝的污浊。”

    “这般的人,竟,我竟是生了这样的心思,还是让我死了算了吧。”

    一旁的北景公主,刚细看顾峥三分,竟是心中产生了羞愧之感。

    她只觉得当中的佛陀金刚,具都是怒目而视,对她的心声淫邪,表示出了莫大的不满。

    那刚刚升起的双修欢喜佛的想法,瞬间如同天上的云彩,被风吹的消散殆尽了。

    但是其中,不失为胆子大的,最起码被房遗爱这位粗鲁的不识风月的驸马给养刁了胃口的高阳公主,反倒是没有被挫败了心智,升起了跃跃欲试的念想。

    “姐姐们竟是这般的想的?”

    “我可不依,我在想,这僧人戒律这般的苦,我愿意以身普度这受苦的小僧。”

    “让他尝试到红尘的美妙,得到他应有的供奉,无论是财富,还是肉体。”

    对于高阳的胆子大,北景和晋安是十分的佩服的。

    她们没有这般的胆子,就是背着驸马偷吃,那也是掩盖的严严实实的。

    姐妹中只有高阳,敢明目张胆的供养面首,而房遗爱那般的懦弱之人,只要送他几个美姬,填住了他的嘴巴,他也就老老实实的认了。

    可惜,大唐的公主所嫁之人皆是功勋权贵之后,就算是用作联姻之选的人物,也是一方的藩王世子之流,就算是作为公主,也不是那么容易轻辱的人物。

    枉费了那房遗爱,房家儿子的名号,真是堕了他老父亲的威名。

    想到这里的三个公主,胆气竟是更大了几分,三个人暗自的将屁股底下的胡凳,又朝着自家父皇的方向挪过去了几分。

517 李世民派发的工作(浮生唯有念与想的盟主更完)

    至于其余的兄弟姐妹?嫌弃论佛时的枯燥,早已经远远的携手在殿外的花林之中游玩去了。

    她们几个公主,趁此功夫,可以好好的偷看与那个法号名为辩机的和尚了。

    待到她们三个挪到李世民和太子李治的身边的时候,恰巧,正听到了对方谈论的话题的中心,就在那辩机和尚的身上。

    这一下子就将几个公主的好奇心全部的给勾引了出来,一个个的支棱着耳朵,细细的听着她们的父皇接下来的问话。

    这李世民与道岳做完了基础的机锋,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拔腿就走,寒暄两句,巡游一下再离开,这也是一个国家领导人的外出的惯例了。

    但是今日中那跟在道岳身后的小和尚,容貌实在是太过于显眼,显眼的让李世民都不由感兴趣的多问了几句。

    盖因为,今天知道他李世民要来,所有普光寺的僧人们,有一个算一个的,都穿上了最为华贵并郑重其事的礼服,前来迎接他的驾临。

    只有顾峥一个人是例外的。

    他如同平时在藏经阁中的穿着没有任何的不同,甚至比较平日中穿的……更加寒酸了三分。

    今日中的顾峥,竟是选择了苦修士的打扮,一身的麻衣僧袍,不多一分的装饰,不增一分的布料。

    就这样干干净净的站在了道岳的身后,却是因为他的天然去雕饰的容貌,形成了极其巨大的反差。

    这一现象,让李世民太感兴趣了。

    就像是一块最珍贵的璞玉,被扔在了一块自家老娘用了二十年的破丝巾上边作为承载物一样,带着点暴殄天物的可惜。

    所以李世民竟是主动的开口问道:“道岳法师身后的小和尚,莫不就是大师唯一的弟子,法号辩机的小徒弟吧?”

    而道岳也是十分愿意将这个出头的机会给自己的弟子,他笑而不语的转头望向了顾峥,示意他可以积极主动的回答皇帝陛下的问题了。

    得到了师父提示的顾峥,也没有客气,比了一个僧人的唱喏,轻轻的稽首到:“回禀陛下,贫僧正是辩机。”

    “哦?你可是说说,今日中所有的僧人都是华服美衫来参见当朝的皇帝陛下,为何只有你穿着的是一身破衣烂衫呢?”

    “莫不是你觉得皇帝陛下的身份,还不足以贵重到让你郑重其事的去对待的地步呢?”

    听到了李世民这般半开玩笑的话语,顾峥却是压根都不怂啊。

    笑话,小爷当和尚耍人玩的时候,你……你都是一架子骷髅了,老东西,谁怕你啊。

    所以这位面容银盘的和尚,风轻云淡的微微一笑回到:“陛下有所不知,小僧现在正在做那修心层次的修行。”

    “佛祖有云,修行乃大道所在,不能因任何的外因,外物,外人所袭扰。”

    “我本凡尘中苦修士,红尘袭扰,七情六欲,皆是过眼云烟,不入我心,不入我身,而陛下在我之心中,仍乃众生平等之人其一。”

    “所以陛下的身份,又何故去影响我原本修心的进程呢?”

    “若是贫僧因为陛下只缘故,穿上华美的衣衫,做出恭敬的姿态,那就已经破了贫僧的功力,损了贫僧的苦修之行了。”

    “所以,就因为贫僧是这等的打扮来见陛下,才能更加说明了贫僧对待陛下的虔诚之心啊。”

    “不谄媚,平常心而已。”

    “想来,陛下也是希望我朝多出现一些若小僧人这般的人,围绕在我大唐的朝中左右,保我大唐江山千秋万载吧?”

    听到了顾峥的话,李世民刚开始是诧异的,这个僧人年纪不大,胆子可是不小啊,竟是将他与那百姓的地位摆在了芸芸众生平等之上了。

    但是听到了最后,却又是转惊为喜,虽然这小子一直在把自己往牛人身上的靠拢吧,但是架不住他是真心的在恭维他的王朝的。

    被骚到了痒处的老皇上,咋咋嘴巴,乐了。

    “哈哈哈,真是一个有趣的僧人,颇有悟性,难怪你的师父不溃余力的赞扬与你,说你是佛子转世。”

    “不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些什么事情啊?”

    听到了皇帝如此问,顾峥的心中就是一松,装苦行僧的逼是成功了,那么自己必须将自己的学术派二傻子,一心只向佛的心思给弄踏实了才行。

    所以,在李世民的询问过后,顾峥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派的狂热的表情。

    “小僧现在正在整理翻译《大菩萨藏经》,这是玄奘法师当初带回来的佛教典籍中的最为完全的经典之一。”

    “共二十卷,皆为梵文书写,贫僧正在依照咱们大唐东土百姓们的理解,和务实的理念作为基准,进行翻译和整理。”

    “毕竟西域佛教的典籍中,最终还是要为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所用,才是真理。”

    上道,这些东西去其糟粕了,才可以好好的愚民,不是,是教化子民。

    对于这样一心钻研的和尚来说,李世民还是极为欣赏的。

    他尤为信奉一句话,那就是各司其职。

    你一个做和尚的,本职工作就是好好的颂扬佛法,钻研佛经,朝廷中养着你们佛教中人,不就是做这个的吗?

    难为一个年轻人,没有被欲望迷花了眼睛,坚持本心,是个好的。

    龙心大悦的李世民,大手一挥,就给普光寺中添置了一笔价值不菲的供奉。

    而待他临了出了寺庙大门,刚刚迈出门槛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朝着顾峥的方向一指,说出了几句话:“你不错。”

    “前几日玄奘法师的信使已经将他即日抵达长安的书信交于到了朕的手中。”

    “他信中所求,希望朕派几名精通佛法之人作为助手,专门翻译西渡而来的新的佛经典籍。”

    “并且编撰他此去取经的所见所闻,书名暂定为《大唐西域记.记赞》。”

    “既然你的悟性和佛理连道岳法师都是称赞的,到时候就由朕替你引荐给玄奘法师的手下,做一名他的助手吧。”

    “到时候你可是要好生的露一下你的本领,莫要给朕失了面子。”

    说罢,这李世民就潇洒的一甩大袖,头也不回的下阶梯而来,踏在龙辇之上,一挥手,就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飘然离去。

    只剩下了满心感激的普光寺的众人,齐齐唱了一声佛。

    感谢陛下给的机会。

    这玄奘法师早有法旨,跟随在他身边的助力弟子,总数不会超过九名,而现如今他们普光寺众僧之中,首当其冲的占得其一,是莫大的荣耀啊。

    虽然是新寺,说出去腰杆也硬上了三分。

    辩机师兄,好样的。

    这群和尚们欢天喜地的走了,那公主仪仗的车马之上,高阳公主可是心气不顺了。

    她有些恨恨的将幕帘背后的目光,从普光寺的大门口,一直绕望远方的顾峥的身上给收了回来,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将心中的气性给平复了下来。

    怕是让其他的兄弟姐妹们听到,高阳愤愤的梳理着自己的指甲,小声的嘀咕着:“好不容易才看上的秀色可餐的人物,父皇闲的无事横插上一脚算个怎么回事?”

    “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和尚,想要得手还不是方便的很?”

    “现如今却是被钦点成为了撰写佛经典籍的玄奘的助力,这下手时的困难,却是太多了吧。”

    说到这里,高阳公主就如同往常一焦急时一般,就咬起了指甲。

    “有什么理由,能够让我单独的见见这个辩机呢?若是没有外人,我就不信了,依照我的魅力,还有拿不下的人物?”

    高阳正想着呢,不知道是前方赶车的人一时的疏忽,还是这路段到了颠簸坑洼所在的缘故,这高阳公主的马驾竟是被一块石坑给颠簸了起来,坐在其上的高阳随着这外在的冲力缘故,竟是一下子将她保养得意的指甲给咬的碎裂了开来。

    鲜血一下子就顺着裂开的指甲缝中渗了出来,让吃疼的本就心情不好的高阳,心中大怒了起来。

    她朝着车外的从属于她的户邑侍卫,大声的命令道:“何事?如何赶车的?”

    “这等懒怠的奴仆,莫要在我身旁服侍了,待到归家之时,拖到公主内官的手中,交由他处理!”

    身旁的从属于公主的护卫们,问询齐齐的回了一句:“喏!”

    而听到了高阳公主高叫的仆役,竟是瑟瑟发抖,一声辩驳都不敢发出。

    车队一行,行驶到长安宫的门前,今日中的参禅游行,就算是真正的结束了。

    若是有事的就随着李世民到宫内相叙,若是无事的,就各自带领着仆役侍卫,返家即可。

    原本心情不错的高阳,是最少不了凑这般的热闹的,但是现如今却是被这样的一闹,给弄的心情大坏,直接随着那些最安静的公主一般,驱车离开了宫门,早早的返回到了房府。

    因为崇尚自由,原本高阳与房遗爱也算是两厢情愿,并没有居住在公主府的高阳,自然是回到了房家二房所属的小院之中。

518

    在入到这个布置的华贵,虽小却是五脏俱全的院落之后,高阳公主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欢喜,反倒是更加的郁闷了三分。

    因为在这个偌大的房家的府邸之中,二房所分到的院落,以及所占到的公中的财富,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

    这房玄龄位高权重,手中的梁国公的爵位,待得他百年之后,就要赐予高阳公主的大伯子,也是房遗爱的亲大哥,房家的嫡长子房遗直的手中。

    根据长子嫡孙的继承法度来算,这房家之中偌大的资产,若是在房玄龄死后,分家时,她与房遗爱只能分得其中的一成。

    现如今,她的驸马房遗爱与她,在这个家中还能享受到锦衣玉食与外人的尊敬,而这些,那全都是看在他们的公爹房玄龄的面子之上。

    她也知晓她的夫君,在文才之上鲁钝许多,在官职之上也并无建树,若是失了国公府的庇护,到了最后,就算是依照着她的公主之尊,在这大唐顶级的权贵之中,也会被碾压到烂泥之中的。

    熟不知多少豪门,就是这样一蹶不振,最后消失在最上层的圈子之中的?

    所以,此时的高阳公主,心情能顺了才怪呢。

    这人吧,越是想要安静一下,平复一下心绪,可是偏偏就有人让她不得安宁。

    这不,她那鲁钝的男人,赶着不巧的时候,回来了。

    人还没站定,声儿就先跟过来了。

    “今日里你不是随皇帝陛下去什么寺庙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听到了房遗爱如此的问,高阳公主只翻了一个白眼,就没好气的回了过去:“怎么?可是回来早了,碍了你的眼睛?”

    “是耽误了你和那偏院之中的王美人的亲热还是后院中的吴女侍的亲香了?”

    听到了公主如此说,这房遗爱竟是没有一点羞愧之心,反倒是嘿嘿的一摸脑袋,将整个人的身子就凑了过去。

    他把自己的猪嘴撅起来老高,朝着高阳的脸庞边儿拱了过去:“那些庸脂俗粉,哪里有公主的魅力惊人啊。”

    “娘子公主,你莫不是吃醋了吧?”

    “这些个美人可是你挑出来给为夫的,咋了,现在知道后悔了?也要拿大唐公主的狮吼功来对付为夫了?”

    看到了房遗爱如此的猪哥本色,高阳公主的心中只是一阵的厌烦。

    她的父王怎么就给她找了这样的一位驸马,惹得她都快成为了全长安的笑柄了。

    想到这里,高阳公主直接一把将房遗爱的脸面推开,口中直接拒绝道:“去去去,莫要打岔,你先和我说一下为何这般早回了吧。”

    那房遗爱一看自己转移话题的事情没有办好,反倒是嘿嘿的搓着手道:“我原以为公主不会这么早就回来呢,所以想要返家拿点小钱花花。”

    听到这里的高阳反倒是气笑了:“什么拿?你那是顺,是偷!”

    “怎么?月钱挥霍光了,将主意打到我的嫁妆之上了?”

    “房遗爱啊房遗爱,你真是长了偌大的本事了啊。”

    “竟是偷你媳妇的嫁妆,供给你自己的吃喝了,你还有点做男人的骨气吗?”

    看着面前的高阳柳眉直树,杏眼圆睁,这房遗爱的鲁劲也跟着上来了。

    他朝着高阳公主粗声粗气的嚷到:“那有什么办法,现在我只不过是一个散骑常侍,虽然随着皇帝征伐高丽分封了一个右将军。”

    “可是你看我能掌握到兵权吗?”

    “说你是一个得宠的公主,我看也不尽然,否则那驸马当中位高权重者多了,为何就我现在是闲散成这个样子?”

    “我若不是拿你点银钱,就我的俸禄哪里够跟兄弟们吃酒耍钱的用度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公中的用度是几何?你平日中大手大脚的,花的比我还要多呢!”

    说完索性混不吝的朝着高阳公主的面前一伸手,说道:“给我钱,我要去吃酒!”

    听到这里的高阳恨恨的用手指戳了一下房遗爱的石头脑袋,却是在不经意间就拉扯到了她劈了的指甲,惹得她娇唤了一声疼。

    而那个憨子还算是有点良心,嘟嘟囔囔的问道:“莫要说是我的脑袋太硬害得,娘子你没事吧?”

    看到房遗爱的憨样,高阳也是无奈极了,她恨铁不成钢的对自家的丈夫说道:“你要是真的有出息,还不如想想怎么讨好家中的父亲大人呢。”

    “若是让家翁知道你是个好的,再加上我的公主身份,他自是知晓谁才是能将房家发扬光大的人。”

    “最近父亲的身体不佳,你可是要抓紧机会啊。”

    但是听到了高阳饱有深意的话语,房遗爱却是脸色难看的摇摇头,沮丧的阻止了自己的妻子继续说下去的话语:“别想了,父亲的心中只有大哥,他哪里看得到我。”

    “我……我还是莫要在他的面前惹嫌了,哎呀,不说了,都耽误了这般的功夫了,我要去耍酒吃去了,给钱!”

    一个蒲扇大手这么一伸,高阳的拳头气的都握住,却最终还是散了开来。

    她朝着身边的女侍使了一个眼色,一个卷头大小的十两金锭就送到了房遗爱的手中,还没等她嘱咐省着点用度呢,那个占到了便宜的房遗爱,却是一个转身,一溜烟的就跑远了。

    像是身后有妖怪追逐一般,唯恐高阳喊住他,将银钱再要还回来。

    ……

    她的驸马,就是这点出息。

    哀叹了一声的高阳,抬头看了看即将要落下的太阳,竟是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反倒是在沉思了一阵之后,朝着身后的仆役做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决定:“传我令,出车去普光寺。”

    而一旁深知她的心思的侍女,则是只变幻了一瞬的表情,则是表示什么都没听见的,十分淡定的去准备公主的行装了。

    至于普光寺中刚被陛下看中的小僧人?

    他的身份再贵重,能贵重过公主?

    顺着高阳的命令去做……总是没错的。

    一众刚刚离开了寺庙不久的人,再一次的返回到了普光寺的庙宇山门之下,让得到了消息的主持道岳法师都吃了一惊。

    可是不知道这位公主去而复返,所为何事了?

    对于公主的这种行为,早已经将自己封闭在藏经阁中的顾峥,一无所知,他只是想要将这二十卷本应该在几年之后才出现的经书典籍,经由自己的手翻译得出。

    不单单是,因为根据顾峥前n个世界曾经的佛家的典籍对比,若是依照现在的大唐的佛经典籍来看,现在翻译出来的版本,还是微有余隙的。

    所以,后边需要补充的约十二卷,等补充经卷,一共凑齐约八十卷书。

    若是辩机和尚,将这些都在玄奘法师开始编纂之前整理完毕的话,将会在整个佛教历史之中,都留下浓重的一笔。

    只是不知道,玄奘法师看到了这些经书之后,作何感想?

    是英雄所见略同,还是若雾中看花一般的?

    这就不是顾峥所要关心的事情了。

    潜心于工作的人,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待到这藏经阁中的光线,已经沉寂到不适合书写的时候,抬眼望向了窗外的顾峥,才发现因为他的专心,可能是错过了寺庙之内统一的用膳的时刻。

    也不知道后厨之中是否能给他开个小灶。

    这普光寺的师兄们,一个个的待他如同易碎的瓷器一般,若是知道了他没有吃饭,也是无碍的吧?

    想到这里的顾峥嘿嘿一乐,一摸光头,将手中的笔朝着书桌上的架子上一放,整理仪容,就跨出到了书阁的外门。

    顺着藏经阁的外廊,沿着林间的小路,就到了这整个寺庙之中最有烟火气的后厨之中。

    其中房顶上冒出来的皑皑炊烟,让道中的顾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伙房开着呢。

    难得有了几分年轻人的心气的顾峥,在无人的时刻中,也不讲求什么高僧的形象,三步并两步的跑到那后厨当中,探出他的脑袋,朝着正在伙房中忙着的一群火头僧微微一笑。

    还没等他多说呢,那其中长得最肥头大耳的几个人,就十分熟稔的对着这个名义上的大师兄招呼了起来。

    “辩机师兄,是因为修编典籍错过了饭点了吧?”

    “快过来吧,咱们师兄弟们将你的那一份留下了。”

    听到了众人招呼,顾峥的心中就是一热。

    佛家讲究众生平等,让普光寺内的僧人们都在一处饭堂中用饭。

    若是哪位僧人晚去了一会,与其要好的僧人们则单独的用食盒饭碗,将他的饭食留用下来即可。

    只是众人都没有顾峥这般的待遇。

    这里不是大家剩下来的桶底,也不是放置久了,都凉硬了的隔夜饭。

    而是被后厨的大师傅们小心的扣在笊篱之上的,焖蒸的热乎饭。

    谁让辩机的颜值高超,再加上他见到了何种职位的僧人都是一个表情,无论熟悉与否,都是一脸人畜无害的单纯的微笑呢。

    别说和尚看不透皮囊了,就辩机这样的?

    神仙也看不透啊。

519 深夜里的小树林

    所以,被特殊照顾的顾峥,就被让到了一个灶台间中,火头僧人们常会使用的矮凳之上。

    一双竹筷,一个粗瓷大碗,先将一碗热腾腾的碧绿的秋葵汤盛在其中,让顾峥先喝着先,暖暖胃,随后一张宣腾有料的胡饼,就被一旁的大和尚给塞到了他的手中。

    “这是?”难怪顾峥这么吃惊,这是去掉了外面卖的羊肉,换以抹上了黑豆豉为辅料的豆干作为馅儿的……豪华版的名为‘古楼子’的大胡饼。

    对于普光寺这般庙宇中的僧人们来说,都是难得的奢侈的美食了。

    因为这其中还润以酥,辅佐以豆,口感极其的丰富,制作起来也是尤为的复杂。

    莫不是有什么大的法会,道场,的开办,这后厨之中轻易是做不得的。

    看到了庙中第一帅和尚的表情也是如此,负责众位僧人的火头,心中却是一阵的得意,他示意顾峥赶紧吃,嘴中却是不停的讲着这素斋的‘古楼子’缘何而做的。

    “辩机师兄,你可是不知道吧?”

    “今日中我们都是沾得了公主的光。”

    “公主?”顾峥听到这里,吃饼的手中就是一顿。

    而对面的火头僧却是手底下不停,怕是辩机光吃饼干噎,从一旁的一个已经熄火的笊篱当中又取出一个小盘,推到了辩机的面前。

    “吃吧,这水晶藠头是我现炮制的,就是高阳公主,今日中也说得一声的好。”

    “高阳公主?”听到了这个敏感的称号,顾峥那原本被晶莹剔透的藠头给吸引住的眼球,再一次的转到了火头僧的身上。

    “高阳公主不是随着皇帝陛下一众人等离开了咱们的庙宇了吗?怎么?她现在又返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对面的火头僧诧异于辩机师兄这么大的反应,却是老老实实的回到:“就在一个时辰之前,高阳公主携带着家中的仆役,反转回到了咱们的寺庙之内。”

    “直接说是要在咱们的普光寺中小住一段时间,说是被心神不定所扰,想要求佛祖的庇佑,清净一番的时日。”

    听到这顾峥,在心中毫无形象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是个什么鬼谎话,谁信啊。

    但是火头僧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心中的警戒线更加提升了几分,因为火头僧说:“这高阳公主本身身份就是贵重,咱们的普光寺中也有为女居士所铸的禅房居所,就算是在这里礼佛也是无碍的。”

    “最主要的是高阳公主的向佛之心是十分的虔诚,光是在今日中,就为佛堂的金身捐助了香油百两金。”

    “公主还说了,若是这佛祖,能够了得她的心愿,平复了她的愁绪,就是金身塑像,也是要得的。”

    “师兄,你说,公主是不是特别的诚心?”

    呵呵,诚心来睡他的吧?

    历尽千辛万苦,也要睡他?

    ……

    好吗,想到与此的顾峥,愤愤不已,将手中的藠头放在嘴中狠狠的就咬了一大口。

    藠头好吃…

    是的真的好吃,在物资匮乏的大唐,对于顾峥来说,就算是皇家贵族进入到口中的食材,也就是那样几种。

    谁的家中若是宴请宾客,能在案几上端上六份不重样的果盘蔬菜和菜肴,就能说明这个家中的富饶的程度,光是一般的富户可是达不到的。

    不是买不起,而是买不到。

    在有限的连大白菜吃的都少的唐代,现代人已经很难吃到的藠头,反倒是一款经常佐饭用的美食了。

    像是小蒜头一般的藠头,虽然带着点蒜瓣的辛辣,却是没有一点大蒜的臭味。

    吃到口中是难得的清爽脆口。

    这普光寺内的大和尚们,可能是因为贵人到来的缘故,在腌制藠头的时候,难得的使用了糖醋。

    用料辅佐的时候也是下了大力气,让这水晶藠头的身上,挂着可以拉着丝儿的调料汁儿。

    让吃着饼子的顾峥,难得的感受了一把爽口甜酸,开胃无比的滋味。

    这是他来到了大唐之后,十分稀少的对胃口的饭食了。

    对此,就算是再一次的当了和尚,顾峥在心情上已经没有了什么难过的状态了。

    这人的心情一好,自然就会在表情上有了完美的体验。

    灶台的烛火光芒前,一小僧,笑容很美。

    让一旁的大光头们,都看的呆愣了起来。

    吃掉了最后一口饼的顾峥,心情很好,他将手中的饼渣在柴堆前拍了几下,就从胡凳上起了身。

    在于诸位师弟们道别之后,却是在刚刚的迈出伙房的门口的时候,从眼角梢儿边上,看到了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从伙房边上的小树林里偷摸的起身,快速的朝着下山道的方向,摸了过去。

    见到于此,顾峥不动神色,而左眼皮子却是跟着跳了两下。

    依然保持着笑容的顾峥,迈脚就退了回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跟灶台间的师弟们问询到:“悟能师弟,上一次厨房中用后山的原木,自己制作了一批擀面杖,不知道,现在还有那没有用到的富裕的杖子吗?”

    被问到的师弟,一脸的茫然,指向了厨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堆满的一摞的棍子说道:“师兄,都在那里了,也是大师傅们手痒,本来是要给咱们寺庙中做出六条大小不一的一套的擀面杖就够用了。”

    “可是谁成想,工人们拉过来的原木十分的粗大,那个木匠一做,就做多了几只。”

    “看那数量,就算是用到普光寺返修的时候,这木杖当中还有那用不到的呢。”

    顾峥顺着那手指看了过去,好家伙,知道的是擀面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天烧的柴火呢。

    而且能被堆在这其中的面杖,皆是中大型号的产品,最大的木杖已经有了主持权杖一般的大小了。

    这哪里是擀面饼子用的啊,都可以做戒棍使了。

    见到这种的装备,顾峥的面上就是一阵的欣喜,他指着其中最粗长的一条棍子跟一旁的师弟们说道:“近几日中,我在佛教的典籍之中,竟是看到了几招粗浅的护寺武学的招式。”

    “今日晚间无事,我拿一条面杖回去演练一番试试,若是可行,就将其中的招数教授于几位师弟。”

    “听说师弟们旁的心思没有,只是一心的对于武僧们的学派很感兴趣。”

    “咱们普光寺好歹也是皇家的寺庙,总是要有那护寺的金刚。”

    “待到我整理检验出来,这些招式可行,我就禀明主持,将这些教授于你们?”

    “怎么样?”

    听到辩机师兄如此说,这火头僧们则是一阵的欣喜。

    在后厨中干活的人,旁的没有,多数都是佛经典籍悟性较差的人员。

    但是长期的厨房生涯,又让他们比一般的僧人更加的健硕,一个个红光满面的,全长在个头之上了。

    若是有那一把子的力气,真的得到了师兄的指点,说不定自己在普光寺中的地位,就不若现在这般的低下了。

    听到与此,一屋子的人齐齐的唱喏,却是在心底中将辩机的好完全的记录了下来。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趁手武器,又收获了一众底层僧人的爱戴,心满意足的顾峥,施施然的就拖着擀面杖离开了伙房,踏入了回往自家禅房的小路。

    待到身后的烛火屋室隐没与山间,顾峥行至一处有林有花,有月光,有虫鸣的地方的时候,却是从他前方的必经之路上,显示出了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

    在这白色的月光洒落之下,朦朦胧胧的妙曼极了。

    红纱披外罩,丰.乳显红梅,一道深渠当中显,杨柳腰条儿蜜桃,臀。

    这高阳公主在这个处心积虑想要勾搭成奸的晚上,难得的脱掉了象征着公主华贵的外衣大袍,反倒是穿上了最位旷野的胡家女子的衣衫,将自己的身条,包裹的更加的诱人妖娆,就这样赤条条的奔放的出现在了顾峥的面前。

    是的,刚才并不是顾峥多心,在伙房外偷窥他的正式高阳公主派出来前来通风报信的小丫鬟。

    而在得知了辩机和尚孤身一人正朝这边走过来的时候,这高阳公主就将身子外边披着的斗篷一掀,直着一身大胆的胡服,就轻装上阵了。

    大唐的奔放,若是现代的男人过去,那稍微纯洁点的都要在众生的**之间,喷鼻血致死了。

    更不要说那大胆的基本上没有什么遮掩的如同漏ru装一般的胡服侍女装了。

    这样妖娆的身段,在这般的美景之中,对于一个年轻的和尚来说,无论是视觉上,还是心理上,都是相当的震撼的。

    就比如说,现如今在神识海中的真正的辩机吧。

    他现在只有一个做法,那就是已经开始奋力的在顾峥的脑海中诵读起清心咒一类的佛经典籍,作为驱散心中杂念的手段了。

    但是现在掌控这具身体的是谁?

    可不是只有二十岁的辩机啊,而是宛若老鬼一般的顾峥啊。

    他只是微微的一笑,突然就在这个寂静的山路之上,吼出了让人心惊胆战的一声:“呔!”

520 降妖伏魔!

    “佛家清净地,何来的孤魂野鬼?”

    “还是一个幻化成为红粉骷髅的罗刹女鬼!”

    “当真是认为佛家灵魂纯净无华,是大补之物吗?可惜你算错了缘由,比不得总有那自持自身之人。”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待我来降妖伏魔!”

    吼完这些之后,顾峥毫不犹豫的在口中念念有词,自创了一套佛家霹雳无敌三十六变佛魔降妖咒,念念有词的……抡着棍子就上了。

    而顾峥的这一反应,也让酝酿了无数种情绪的高阳公主呆愣在了现场。

    说好的自己的无边美色呢?

    说好的对面的小和尚沉迷不已呢?

    你为什么不按照剧本出牌?

    看起来,我马上要挨打了?

    “啊!!啊啊啊!”

    就在高阳公主呆愣在当场的这会子功夫,顾峥的擀面杖,已经十分坚定的朝着高阳公主的面门劈了下来。

    还好这一世的顾峥不是海顾都峥,更没有刁钻的刺客之道。

    他的棍子打的毫无章法,却是棍棍中地,带着佛家的无上权威。

    声势浩大,莫名的却不疼。

    而被打醒了的高阳公主,则是又惊又羞又恼的朝着顾峥的方向急急的回应到:“莫要打,小师傅,我是高阳公主啊。”

    而听到了高阳公主的回应的顾峥,却是在面上挂着冷笑,半分没有被高阳公主的言辞所影响,他大义凌然的耻笑到:“妖怪,还想迷惑与我?”

    “大唐公主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出门有仪仗,随行有仆役,前呼后拥,一呼百应,岂是你这等荒郊野岭中的孤魂野鬼所能比拟的尊贵?”

    “就你这种的道行,竟是连个跟班都没有,还想冒充公主?我给你打成公公举着累得慌的尿壶……小公举吧!”

    说完,竟是口中更加奋力的唱诵着佛经,而将这手中的大棍,舞动的更是呼呼作响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声势,高阳公主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去欣赏那辩机和尚的勇猛的风姿了,而是抱着头,朝着山下有着侍女们接应的方向,鼠窜了出去。

    美色当前不享受的那是傻子,但是若是这个美色是个大疯子呢?

    还是保命要紧。

    椒乳颤颤的高阳公主,护着头和脸,就跑远了过去,而看着那道在树丛中被刮来挂去的如同疯婆娘一般的身影,在身后的顾峥却是挺直了腰板,长舒了一口气。

    搞定,这般的打击,若是高阳公主是个知礼的人,当会知难而退了吧?

    辩机啊辩机,一个和尚还有这般多的烂桃花,长成这种模样,也只有佛祖能护得住你了啊。

    叹了一口气的顾峥,将擀面杖挽了一个漂亮的收势,背负在背后,甩着宽大的麻衣僧袍,若月中圣僧一般的,飘飘荡荡的也随着风下得山去。

    一入禅房是倒头便睡,喏,自己应该是机敏的逃过一道桃花劫了。

    但是这寺庙当中,辩机是睡踏实了,那番公主的寝殿之中,可是乱成了一锅粥。

    这高阳公主抱着头,发髻也被那仓皇之间路过的花枝子给勾掉松散,仿若一个疯婆子一般的,跑到了接应她的侍女的队伍之中,像是见到了组织一般的,竟是挤出来了几滴疼痛的泪水。

    而那为首的大侍女,在看到了这道十分不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却是十分警惕的眯起了眼睛,发出了警告般的阻止的声音:“谁?高阳公主办事,闲杂人等离开!”

    而她的话音刚落,对面的疯婆子则是压低了声音吼道:“混蛋,我是高阳!”

    而这般熟悉的声音,也让大侍女惊慌的迎了过去:“公主,您怎么变成了这般的模样,可是这林间有野兽出没?”

    歹徒那是不可能的,封山的普光寺,只有和尚。

    而公主刚才要去堵得和尚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辩机,若是辩机将公主弄成了这般模样?

    公主开心还来不及呢,哪能这么快的就狼狈的逃回?

    可是这侍女还真是想错了,他们公主现在的这般模样,还就是辩机给弄的,只不过这个‘弄’,呵呵,并非是常理中的那个弄罢了。

    而被问到的高阳,自然心情十分的不美妙,她没有什么好气的一把抓住了侍女递过来的要搀扶的手,低沉而焦急的发出着接下来的命令:“少废话,我们走,回寝殿禅室!”

    因为太过用力,高阳的丹蔻抓住的手臂,让侍女吃疼的就瑟缩了一下,但是作为侍女,却是半分的疼呼都不敢发出,而是小心翼翼的扶着高阳公主,迅速的从让她狼狈不堪的山坡之上返了回去。

    她知道,今晚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事情,是她今后都不能开口提及的大事。

    果不其然,返回到了寝殿之中的高阳,让仆役们将禅房中的火烛点燃,在看到了铜镜中的自己模样之后,反倒是在镜子前发出了莫名的一声冷笑。

    “呵,真是好,我竟是不知道,普光寺中的僧人,走个夜路,还有提着棍子的习惯。”

    “到底是哪一个人,将我的行踪给提前的泄露了出来?”

    镜子当中映照出来的倒影,能够看得出来是一个美人。

    但是这其中的美人,却是带了几分的滑稽,也不知道那顾峥是怎么手底下发力的,虽然棍棍都敲在高阳的身上,但是那般的力度却是并不大。

    但是这每一个棍子,都十分完美的在高阳的身上留下了恐怖的青紫的印记。

    尤其是以面门中的那几棍最位明显,生生的将美艳的高阳,给怼成了后世的国宝。

    再加上额头正中的那一个圆形的圈……呵呵,短时间内,高阳公主是没脸出门见人了。

    见到公主现如今的这幅模样,一旁的女侍们齐刷刷的惊呼一声,噗通通的就全部跪趴在了这不大的禅房的地上。

    而坐在镜子之前的高阳,则是气乐了,她咬着银牙,扭曲着脸庞,恨恨的朝着辩机禅房的方向忘了看去,只留下了几句意味不明的话语:“好,真的是好,辩机,你送的大礼,我早晚会会赠与你的!”

    ‘咔嚓’

    象牙制成的梳篦,被磕在了地上,片片碎碎的结束了它在这世间的生命。

    只留了了一地被迁怒的失落。

    ……

    翌日,天蒙蒙亮,大唐最倨傲的高阳公主,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而来,又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

    竟是只派人跟道岳法师送了一个口信,就带着身后的仆役,悄悄的趁着晨色,离开了普光寺的山头。

    让早日间准备上法课的道岳,也是一头的雾水。

    只有顾峥一个人明白试为何。

    你没看今早出发的高阳,出得寺庙门外的时候,头戴帷帽,身着大袍,浑身上下裹得是严严实实,一丝不漏吗?

    怕自己的这幅尊荣被人瞧见,问及到原因的时候,答不出来,很多人自然就会想到佛祖的惩罚的身上。

    是什么样的人,走到了寺庙之中,还能被弄成这幅的模样?

    必然是犯了大过错的吧?

    也只有他那单纯的师父,转头就把高阳公主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给抛到了脑后,反倒是为这普光寺一年一度的法会,做起了准备。

    新主持上任,作为长安城周边赫赫有名的普光寺,乃是举寺的大事情。

    为了回馈香客们的虔诚,也是为了弘扬佛法的精神,作为新任的主持,一定会在他上任之后,来一场与香客信徒们之间的普度法会的。

    为了昭现新主持的对于佛法的精通程度,也是吸引新的香客的一种有效的手段。

    对于这场法会,道岳法师是极其的重视的。

    为了让大家看到他各个方面的优秀,道岳法师竟是让修缮寺庙的工匠们,在举行法会的大场当中,加起了一个高三丈三的静禅高台。

    这高台中只能容纳一张蒲团的大小,居于上的僧人,将要在法会中坐于高台之上,一动不动的颂扬佛法高达两三个时辰。

    就是这般静坐的功力,也是旁人所无法企及的。

    因为这种高台,但凡有点大的摇摆晃动,就会出现人从其上掉落下来的惨剧,不是一般的德高望重的僧人,还是没有道岳这般的本领的。

    对于这个,顾峥原本是本着瞧热闹的态度去看得,但是当他在看到了道岳禅师主讲台的后方不远处,竟是又架起了一个只有两丈高左右的辅助台的时候,他的心头就涌现出了一丝十分不妙的感觉。

    “师父?这个台子莫不是我想的那般吧?”

    有问题就问的辩机,十分虔诚的凑到了道岳法师的身旁,此时他的师父,正满意的抚着胡须,看着这平底高台起万丈的场景呢。

    听到了自己的爱徒的问询,道岳法师也不瞒着,自然是点头替辩机确认了:“自然,此次法会乃是你师父出关之法,作为师父的唯一的弟子,自然是要护法在左右的。”

    “辩机啊,这是一个好机会啊,在这般的法会中,让长安城的信徒们看到了你的身影,也是师傅我为你今后的主持之路铺设的一段阳光大道啊。”

    “毕竟为师的年纪早已经七十有三,就算是高寿之人,也说不定哪一天就侍奉佛祖而去了。”

    “而你的年龄今年刚满二十,怕是不能再寺庙中服众,若是不将自己少年成才的名气宣扬出去,那么苦熬多年才能出头的你,是为师最不愿意见到的。”

    “辩机,你有悟性,天生是我佛家座下的子弟,应该有着更加广阔的明天与未来,莫要因为年纪的缘故,就被耽误了才是啊。”

    “师父我帮扶不了你的几年了,趁着这般的机会,能助你多少就多少吧。”

    又是一个好师傅,辩机身上的顾峥,心悦诚服的弓下了他的腰。

    这般的老师值得尊敬,不就是坐禅吗?

    咬着牙上吧。

    ……

521 武皇陛下的前身武媚(三清非三友和痕迹空无打赏)

    大唐N年,某月某日,风和日丽。

    长安城中但凡是有点家底之人,皆是拖家带口的带着家中信佛之人,朝着普光寺的方向而去。

    进入中是难得的法会的日子。

    依照着普光寺法会的惯例,在山下有富裕的乡绅们自发搭建起来的施粥的棚子,也有那虔诚的信徒,带着香油钱,早早的投递在庙门口的供奉箱中,嘴中念念有词的祈求者今年中,家中家人的平安随顺。

    这一切,都不是现如今的顾峥所要管理的,他只是低头安静的跟随在道岳法师的身后,难得的打扮一新了起来。

    上一次觐见李世民时,他没有穿上的僧衣袈裟,被道岳的强烈要求之下,此时也穿在了身上。

    作为普光寺中的门面,他当仁不让的要表现一下,佛靠金装的定义。

    代表着法会开始的钟鼓,在整座寺庙之中响了起来。

    而他的师父,连同他一起,在众位黄袍师兄弟们的簇拥之下,缓缓的登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法坛。

    这个被黄绸缠绕的高台,在众位虔诚的长安城的信徒的关注之下,露出了它巍峨的真容。

    一声声的惊呼之声,更是在道岳法师一步步的跨越在一旁的阶梯之上,若平步青云一般的踏上抬去的时候,达到了音量的最高潮。

    这般的高度,自下而上的看过去,就是一阵的眩晕。

    但是居于其上,已经缓缓的坐下的道岳,却是没有半分的动容,表现出了一个带高僧所应有的气度。

    僧袍垂落,金色的光芒,仿佛与太阳融为了一体,让贪恋其上美景的人,禁不住的都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太过于刺眼的阳光,让信徒们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台下的广场之中。

    迫不得已的让他们由眼睛去看,转向到了耳朵去听,当你用耳朵去听进去的时候,你就会用心去感受。

    这也是高坛法台另外的一种用处。

    抛去虚伪的外壳,注重于心灵的感受。

    但是,想要将徒弟一起退出来的道岳,此番法会却是失策了。

    因为在道岳坐定之后,副手法台上的顾峥,也缓缓的出现在了场内。

    让那些还没有来得及闭上眼睛的信徒和百姓们,看到了一副佛子踏云而来的激动人心的景象。

    那僧人,袈裟黄袍,这外物华贵无双,却难掩内在的风华半点。

    一点朱砂在额头之间,红的剔透。

    他的脸柔和的宛若最好的观音像,带着难以言明的悲天悯人,禅理佛性。

    他就像是天边的云,池中的鱼,永远都是那般的触不可及。

    让见到了如此美景的人,升不起半分的亵渎之心,竟是还有那几个愚昧的妇人,口中惊呼着佛祖佛子的,跪拜在了这个法会的当场。

    这般因为他的嘈杂,并没有让那僧人停驻脚步,他充耳不闻,仿佛凡间诸般的烦恼,与他都是过眼云烟,他的心中只有面前的高台,以及在他身后大殿中的佛祖。

    这一段路走到最后,待到顾峥在辅台之上坐定了之后,这场内以及因为挤不进大场而围在山路外聆听的人,对于辩机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虔诚。

    见到于此,隐藏在人群中,最靠近观礼台的李世民,就问起了一旁亲近的内侍,对于这场法会的感想:“你们怎么看?”

    “是不是觉得朕的眼光独到?”

    而那位内侍此时却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辩机登上的高台的方向,带着三分的敬仰,带着三分的娇嗔回禀到:“陛下的眼光果真是好的,那道岳法师能在此等经坛之上,颂扬佛法,果然是一代得道的高僧风范。”

    那吐出口中的声音,是滴溜溜的脆,没有一般内侍的阴晴不定,雌雄莫辩。

    听这个声音,竟是一个小娇娘。

    果不其然,那李世民十分亲密的点了一下一旁小内侍的鼻尖,复又得意的大笑,朝着即将开讲的高台上看了过去。

    而那个被赞扬了的女子,吐了一下舌头,眼珠子咕噜噜的,却是将目光十分阴晦的再一次的转到了辩机和尚的方向。

    若是顾峥能够看到此女子的面容的话,一定会惊愣在了现场。

    这就是他穿越在大周朝时,地位最为崇高的武皇陛下。

    此时的武媚,年龄与顾峥相仿,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

    她委身于身旁的帝王,却是半分的手段也不敢施展。

    因为在强大的疑心的李世民的身旁,她那般魑魅魍魉的手段,实在是太过于小儿科了。

    但是她有着一个谁都不曾知道的杀手锏,那就是,现如今因为她看辩机看的太过于认真,而被发现,在她的腰肢上偷偷摸摸的捏了一把作为提醒的太子李治。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咸猪手,武媚自是怒目娇嗔了过去,在李世民背着手的身后,做着这个世界上最为刺激的偷情。

    父与子,母与子的禁忌之情,让这个一贯以仁义孝顺的面孔示人的李治,此时也是红透了眼睛。

    呼哧呼哧的,平复不了自己的心绪。

    就在他因为自己的失态,马上就要引起父王的关注,在前方的李世民就要转过头来的时候,这高台之上的道岳法师,反倒是率先的开了口。

    “佛曰……”

    一声声的佛家至理名言,从这高僧的口中吐出,字字如珠玑,让入耳之人的所有的心神都自动的被吸引。

    有那慕名而来的方外之僧,竟是席地而坐,闭目随之讲解一同诵读了起来。

    有那潜心佛学的信徒,当双手合礼,诚心感念与其中。

    一时间,这场内外的民众们,竟是被这声音洗涤了身心,一个个的都沉浸在了佛教解说的妙语之中。

    让在寺庙内,仍想着淫邪之事的李治与那武媚,脸上也莫名的羞赧上了三分。

    原本那刺激偷摸的心,自然也淡了下来。

    而抬起头来的武媚,冥冥之中却是不受控制的朝着台上的辩机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莫不就是让高阳公主在前几日中吃了大亏的那个辩机和尚吗?

    只听说那公主,莫名的在普光寺中只居住了一晚,竟是封堵上了自己的府门,多日间也未曾见得再出门待客。

    平日中高阳那般招摇的办事,谁不知道她曾经来这佛庙当中的目的?

    只不过私下中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罢了。

    毕竟那人家真正的驸马房遗爱,也是半点的话语都不曾说出的啊。

    不过,这和尚长得真是好看啊,胆大妄为的武媚,却是有着比一般的女人更加果敢的胆子。

    在众人安静的听着佛法的感召的时候,她却是一直在欣赏着美和尚。

    一时间,痴迷不已,辩机的形象,却是深深的印刻在了武媚的脑海之中。

    自此,由佛成了魔,印刻在了她的心头,让她的审美观,也是十分诡异的朝着辩机的形象转变了起来。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潜移默化之间就被影响到了的武媚,随着高台上的道岳法师的最后一句唱诵结束之后,就快速的拉回了思绪。

    虽然只是一节小小的法理的明辨,却是让李世民体会到了这道岳的最真实的水准。

    看到了在道岳身后,虔诚礼佛的辩机的身影,李世民的眼中最开始的那种危险的光芒,却是一瞬而过,消散在了这场讲座之后。

    他没有惊动周围的百姓,只是小声的吩咐了一旁真正的侍卫,说了一声撤离之后,就从人群之中,安静的退出到了庙门之外,须臾的功夫,就下得了山下,竟是连道岳法师后来的讲座都没有再听下去。

    此行微服查访的目的已经达到,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是小心为妙。

    一队看似松散,实则护卫严密的小游园队伍,就开始朝着长安城的皇宫的方向,驶离。

    依靠在车驾之上的李世民,今日中因为带着武媚出行的缘故,并没有骑马。反倒是歪斜在裹满了黄绢的车塌之内,似有若无的翻看着手中的经卷。

    怕是看到了一旁武媚的无聊,突如其来的,李世民就问出了自己心中的一句话语:“媚娘啊,你说,那名为辩机的和尚,长得是不是太过于好看了?”

    “这长安城的百姓们会怎么看呢?”

    被问到的武媚娘,心中却是咯噔一声,对于那个骄纵的高阳公主的印象,更是差了三分。

    你说你一个年轻貌美的嫔妃,怎么好去评价一个年轻和尚的丑或美。

    若是不是这个公主那过于明显不打算遮掩的行为,被她的父王给知晓了,又怎么替她惹来这样的祸事?

    刚想着依照自己的本心行事的武媚,突然就想到了前几日李世民与她亲近时,那次被突如其来打断的好事。

    那一日中,她满是愤懑的躲在幕帐之后,听到了突然觐见的高阳说的什么来?

    对了,房玄龄的身体怕是要不大好了,她的那个大唐的外嫁到房家的公主,竟是要替他的驸马爷,争上一下房家国公的爵位了。

    这天下还是皇帝陛下的天下,这天下的法度,能是你一个公主插手干预的吗?

522 因果成 (白银盟1/50)

    房家的爵位,只有皇帝陛下给得,却不允许你要得的。

    这爵位的归属,怕不是早就定下了房遗直了吧?

    想到这其中的缘故,武媚的回答就谨慎了三分。

    她不能从光是埋怨高阳的方面下手的,因为这个世界上的父母的心都是偏的。

    我的女儿再忤逆,那也是旁人引诱着带坏了。

    而现在的辩机,还没有做到一个高僧的份儿上,他太过于人言轻微了。

    所以,武媚笑了,她笑的很娇艳,带着一丝女儿家都不带着的飒爽与英武,却是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女儿的痴态。

    她只是低下头来,边笑边回到:“我觉得啊,那辩机小和尚,美的还不够呢?”

    “若是能够再美上三分,真的若佛,若仙了,那才是我大唐的荣耀呢。”

    听到了这般奇怪的回答,李世民也觉得很有趣,他反倒是将手中的佛经,朝着一旁一扔,等待着武媚的下文了。

    而武媚真的是打蛇随棍,直接就将身子朝着李世民的怀中歪了过去,继续说道:“陛下,您看啊。”

    “这辩机和尚的美,已经超过到了凡俗百姓顶礼膜拜的地步了,但是他的美,对于陛下来说,却是还未曾动摇心神的地步。”

    “这是为何呢?是因为陛下见得多,乃是心智坚定的名君之主。”

    “对于陛下来说,辩机就是御花园中最美丽的青莲,美则美矣,但是唾手可得。”

    “若是这青莲美的蜕变,得到上天的眷顾,下凡而来的天上的宝莲呢?”

    “那么陛下,您为了能够长久的观看与它,是否还会将其从塘中连根拔起,只因为它开的太过于妖娆呢?”

    “要知道,错不在于花,而是在于欣赏花的人。”

    “心中有佛之人,自是将辩机当成宝莲。心中有乾坤之人,若陛下这般的,自是当成了凡俗,若是那心中不定的恶念之人,说不得还要下的塘中,拔了青莲,挖其藕节,入得腹中呢。”

    听到与此,李世民也不由的沉思了起来。

    自己乃是明君,若是因此迁怒不明缘由之人,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

    一时间,他胸中对于高阳插手朝廷袭爵大事的迁怒,就从辩机的身上消散了。

    算了,听说那日中反倒是高阳吃了亏。

    不若就当成是他的惩罚,也让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儿,受点教训。

    这一时间,因为武媚的几句话,打消了李世民的杀意的顾峥,冥冥之中,却是在身上浮现出了一丝的契机,牵引到了早已经到了千米之外的武媚本人的身上。

    顾峥与武皇陛下的因果……成。

    而就在此时,高台上的顾峥,右眼的眼皮子微微的跳动一下,没有睁开,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顾峥却是能感觉到,因为他出现的缘故,一场本属于辩机的危机,却是悄然的殆尽了。

    这一次的法会举办的是十分圆满,下得高台之上的主持,就算是在众位僧人的护法之外,返回到了后殿休息,却是一点都不会影响,这场内虔诚人员的心。

    作为道岳的徒弟,辩机十分完美的就开始了他接待的工作。

    有那早早的预定了斋房的贵客们,也在有条不紊的被引荐出殿外。

    待到太阳西垂,人群散开的时候,顾峥才浑身是汗的朝着周围帮忙的僧侣们一起唱了一个喏:“阿弥陀佛。诸位师兄,辛苦了,速速沐浴更衣,收拾一番之后,去后堂用斋吧。”

    而那些原本就是应邀来法会的各路的僧人们,到了现在才一起的回礼,各自随着小沙弥的引路,而离开了这间大殿。

    真是累啊,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上,顾峥毫无形象的伸了一个懒腰,却是在转头时,看到了一个头戴帷帽,身后只跟随了一个侍女的,熟悉又陌生的女郎的身影。

    看到与此,顾峥那伸出去的手,立刻就缩了回来,而对面的那个女子,却是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难以言明的得意开了口:“你倒是跑啊?”

    “装神弄鬼的拿着棍棒啊?”

    “现如今既没有武器,也没有帮手,众目睽睽之下,你又往哪里去呢?”

    而此人不用说,就是那胆大包天的高阳公主了。

    她竟是趁着人多眼杂,在最不可能被人察觉的今日中,找到了辩机的面前。

    见到高阳如此的说,顾峥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同样是回给了对方不屑的笑容,一点也没有了刚才在众人面前的高僧样。

    “你奈我何?朗朗乾坤,你还能用强的不成?”

    就在顾峥打算用拳头抵挡即将到来的**的时候,那一旁的高阳却是朝着身旁的侍女一努嘴,说道:“去,将我们的供奉,递于辩机法师去。”

    那个侍女应声而去,将一个沉甸甸的匣子朝着做好准备的顾峥手中就是一塞说道:“这是我们高阳公主给法师的供奉,请不要客气。”话完,竟是不等着顾峥推辞,脱了手的就返回到了高阳公主的身边。

    这边的顾峥一愣,下意识的他就想打开这个匣子,看看是何等的东西,那大殿的外边突然就跑出来了一队的仆役,朝着高阳公主的身边低语了几句。

    听到了侍卫的话语,高阳公主的脸色大变,竟是连面前的顾峥也顾不得说话,一甩袖子,竟是匆匆的离去了。

    将一脸莫名的顾峥,甩在了这大殿之内。

    说好的用强的呢?说好的酒色财气的引诱呢?

    你玩我呢?

    想到这里的顾峥,将手中的匣子盖儿一掀,啪嗒,他又迅速的给扣了上去。

    这是一个通体碧绿的玉枕,带着精美的雕饰,带着如同春色盎然一般的绿的色彩,也带来了皇家御用的印章,以及它非凡人不得使用的名头。

    增枕头的寓意,是那般的明确,我愿以枕边人待之,心之所念,万望心想事成。

    但是落在顾峥的手中,但凡是被人发现,他也只剩下了一条路可以走了。

    那就是盗用皇家御用之物,砍头都算是轻的,那是要判罚腰斩的存在啊。

    呵呵,真是烫手的山药。

    想到与此的顾峥,将匣子仔细的封好,径直的就给带到了自家师父的禅房之外。

    这时候,自己单打独斗的时候不成,那就必须要找师门处理啊。

    我们可是有组织的人。

    果不其然,当乖巧单纯的小徒弟,拿着玉枕,一脸茫然的出现在师父的禅房之内的时候,道岳出离的愤怒了。

    他就这么一个亲传的弟子,手把手的将他度化而来,虽然是十五岁半路出家之人吧,但是辩机的悟性,已经超越了无数佛家的前辈了。

    就拿他先前翻译出来的,二十卷的佛教典籍,就足够说明他的悟性之高了。

    这样的一个好苗子,你们皇家的公主到底想要干嘛,还要不要脸了!

    十分好的涵养,让道岳报不出粗口,但是那个玉枕头却是被道岳法师留了下来。

    他安慰着对面因为他的讲述,而又惊又怒又怕的小徒弟,仔仔细细的分说了几句:“辩机莫怕,师父给你做主。”

    “只怕那高阳公主打的一手的好算盘,却是不知道她偷鸡就要蚀把米了。”

    “今日中,皇帝微服私访来我庙中,但是侍卫又怎么可能不通知我这个主办之人呢?”

    “我配合陛下没有声张,但是并不代表我没有与陛下相互的通信。”

    “今日中我已经将你翻译出来的佛经递于到了陛下的手中。”

    “想来现在的陛下已经看到了你的成就了。”

    “过几日,我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刻中,将这匣子原物送到陛下的手中。”

    “只说是公主的供奉有误,旁的陛下自会明白。”

    “放心,陛下舍不得你这般的人才,而迁怒的时候也要看看,与我佛教诸位众僧作对,是否真的那般的有利。”

    看到了对面的师父,言辞间难得的强硬,顾峥的心中,也跟着踏实了三分。

    而师父接下来的话,更是与他原本的设想,心意相通了起来。

    “到时候这陛下必会斟酌一番,放心吧,玄奘法师的助力一职,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到时候要好生的表现,依照你的所学,必会在玄奘法师的身边学的更多的本领。”

    “到时候再返回普光寺之日,你主持接管人之名,才做的越发的踏实。”

    这是年老的师父,已经替他想好的后路,顾峥自然是感激不已,连连的唱喏,踌躇许久,才静静的退去。

    至于他师父口中的佛经,还就是李世民归程的车塌之上,就看到的那几卷经书。

    因为美色当前,当日里的李世民哪里顾得细看,待到回宫之后,处理完周身的事情,这才安安静静的翻阅了起来。

    当李世民刚刚沉浸于顾峥的那一笔的手书之中的时候,书房的殿外,却是传来了压低了的通禀的声音。

    “何事?”

    这个敏感的帝王,将顾峥的佛经放置在了一旁的软榻之上,一直守在门外的宦官主管,也俯身走了进来,只是低声的说了一句:“梁国公,走了。”

523 宫廷变 (白银盟1/50)

    “什么!”听到与此的李世民惊的一下子就从软塌之上坐了起来,连一旁叠起来的经书,也被他的衣袍扫到了地板之上。

    “这房玄龄就算走得如此突然,那也不至于深夜通禀到朕的跟前吧?”想到其中还有许多的事情,李世民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几分,他就势坐了下来,就朝着内宦问道:“接着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一并都说出来吧。”

    “喏。”

    那内宦将身子俯的更低了,唯恐接下来的话语让面前的帝王迁怒到他的身上。

    “现如今房家三位公子,全部等候在宫殿之外,以高阳公主为首,想要让宫内的陛下,给房家分说一下规矩。”

    “哦?”听到这里的李世民,冷笑了一声回到:“规矩?大唐的律例就是规矩,是何种的规矩,还需要朕这个做陛下的,亲自替他们裁决了?”

    “原以为朕那个女儿是个聪明的,上一次的警告能让她收敛一下,没想到现如今她不吃教训,反倒是变本加厉的,闹到了宫中。”

    “还是在她的家翁刚刚去世的当日之间,闹到了朕的面前。”

    “难道她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血脉之情,就可以枉顾国法,枉顾朕与房玄龄这么多年的君臣的情义吗?”

    “她是不是不知道,若是为了朝中老臣子们的安心,朕就算是舍弃了她这个女儿,也是没有半个人敢说出一句不字的!”

    想到这里的李世民,一锤身下的矮榻,朝着殿外的方向一指,命令道:“去,把被高阳闹得鸡犬不宁的房家四房人全部的都给朕招到寝殿之中。”

    “将朕的寝宫的大门给我守护严密了,这个逆女,唯恐天下不知道的吗?”

    得到了吩咐的宦官,长松了一口气,一溜烟的就朝着殿外退了出去。

    而须臾的功夫,房遗直,房遗爱,以及他们家中两位弟弟房遗则,房遗义,协同高阳公主一起,滚到了李世民的寝殿之内。

    这高阳公主,是房家媳妇中唯一得进宫内之人,刚进寝殿的她,还想像是往常一般凑趣做到李世民的身旁。

    可是谁成想,她还未曾靠近李世民得到软塌的方向一步,就被一旁的内侍总管,以皇帝陛下夜晚不耐旁人近身的缘故,给拦在了身外。

    “父王。”

    高阳公主的委屈之声刚刚想起,一旁的李世民却是摆摆手,将她的话头给打断了。

    反倒是将手朝着房遗直的方向一指,说道:“你,房遗直,你来回答朕,大半夜的你的老父才刚刚逝去,你不在家中备好灵堂,等待明日朝臣好友的祭拜。”

    “你带着一家人,来到这宫中,是要发什么疯!”

    被问及的房遗直,一脸视死如归,他抬起头来,没有看向任何人的方向,双眼并没有任何焦距的朝着李世民方向施礼,高昂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请陛下裁断,将梁国公所承袭的爵位,转由我家的二弟,房遗爱来担当吧。”

    “我房遗直,一无有父亲的谋略智慧,二无有家中的威望担当,恐担任不起国家赋予我的重任。”

    “与其在今后中,被圣上夺爵除宗,还不弱现在推辞了这嫡长子继承的国公位,以求身家性命的保全。”

    听到这里的李世民,不笑反怒,他抓起身旁的一本经书,就打算劈头盖脸的朝着房遗直的面上砸了过去。

    但是在眼梢扫到是辩机所书的自己尚未看完的经书之后,又满是不舍的扔回到了榻上,找了一旁的玉石软枕,替换着,就砸了出去。

    但是被李世民这么一换手,原本十分的恼怒与力气,到底是弱了三分,待到枕头砸过去的时候,那力度,只是在房遗直的身上滚了一圈,反倒是跌落在地上,又落回到了李世民的脚下。

    既然是砸不动,那就骂吧。

    怒气横生的李世民,指着鼻尖就朝着房遗直喷了过去:“你是朕亲封的梁国公世子。房玄龄在世的时候,就曾经多次在朕的面前夸奖与你。”

    “说你有治世之才,虽不能达到一国之鼎盛,但是一省一州却是绰绰有余。”

    “朕原本对你寄予厚望,房家的兴衰荣誉也全部的寄托在你的身上。”

    “现如今的你,在朕面前,竟说这样的话语,房遗直啊房遗直,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这几句话,虽然是骂,但是却将房家老父亲以前未曾说过的寄托于嘱咐,全部的昭显在了房遗直的面前。

    听到李世民既是长辈,又是君父的吼声,对面的房遗直的热泪,就瞬间流了下来,一时间竟是无法停止。

    而伴随着动情之处,则是房遗直不要命的申述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李世民的面前,近四十多岁的人了,反倒是个孩子一般的梗着脖子,朝着李世民吼道:“微臣若是不让,我房遗直一脉的全家老小,说不定什么时候,在微臣不在之时,就全部都会遭了那个毒妇之手。”

    “我房家最大的错误,就是奉了陛下的旨意,相信了什么房遗爱与高阳的天作之合的鬼话,将这个淫荡歹毒的妇人,娶到我房家之中,搞得现在骨肉相残,家无宁日!”

    而随着房遗直不要命的在李世民的面前将这一切都吼了出来之后,一旁的高阳公主却是浑身颤抖的指着跪在地上的房遗直,大叫到:“你!房遗直,大胆!你竟敢诽谤当朝公主!”

    但是令高阳公主没有想到的是,一旁的李世民反倒是用了更大的声音,朝着自己的方向吼道:“高阳,跪下!你这逆女!”

    ‘噗通!’

    尊贵如公主的高阳,也在李世民的气场全开的愤怒咆哮之下,浑身无力的跪趴在了当场。

    她唇色发白的朝着李世民抖了几下嘴唇,却是看到了李世民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朝着她的方向点了两下,对着房遗直的方向说道:“她这是何时做的打算?”

    “莫不是今日中房玄龄逝去之后吧?她的调令,我这里一清二楚,本想着让你们自己解决。”

    “可是我却是发现,轻拿轻放的警告,让我这才智堪忧的女儿,并不明白什么叫做皇帝的规矩。”

    “罢了,房遗直,今日的事情,总归是我皇家的不是。你且在一旁听命吧。”

    “而至于你,朕的女儿高阳公主。”

    “从即日起,你的公主的封号,就此撤回吧,户邑,侍卫,俸银全部取缔。”

    “由公主降为郡主,至于封号,还是保留吧,毕竟,若是只有一个李氏的名头,未免会说朕这个做父亲的太过于凉薄了。”

    说完这些,李世民将头缓缓的转向了房遗直的方向,他的眼神锐利而果决,直逼对方的问道:“这样的处理,你可是满意?”

    “若是你连一个区区的郡主也驾驭不住的话,那么朕可是真的要重新的考虑一下,你那个梁国公的爵位,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的当得了。”

    听到与此的房遗直,原本就打着鱼死网破的架势,这高阳公主在家中未曾分产的时候,就是小动作不断,甚至于强势的逼迫与他这个大伯。

    更是在父亲死后,就立刻胁迫于自己。

    若不是自己死咬着爵位的传承乃是陛下决断方才有效,说不定,今日里父亲的灵堂之上,就要多出他房家长房一脉的所有人的棺材了。

    索性,大唐的君主是一个明君,而父亲在君主面前屡次提到的袭爵问题,终究是让李世民念及父亲的功劳,给他房遗直保留了下来。

    但是这样的结果,却不是高阳公主所愿意看到的。

    大惊失色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不过是进宫来这般点的时辰,身份就从这个国家中最为尊贵的公主,跌落到了,连未曾出宫家人的小郡主们都不如的地步了。

    想不通的高阳,满是委屈心酸的大吼了一声:“父皇!”

    在这一声凄厉的父皇声过后,则是高阳公主,哦,不对,现在应该是称上一句郡主了,高阳郡主那怎么都不明白的辩白。

    “父皇,好歹我是你的女儿,身份贵重,我的驸马,难道说也算不得你半个子侄吗?”

    “不过就是一个空头的爵位,为何如此的迁怒与我?”

    可是谁成想这高阳郡主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呢,对面的李世民却是轻轻的一叹,说出了他自己都未尝没有察觉到的心酸。

    “高阳啊,这个天下是你的父皇的没错,但是这个天下,你的父皇却不能只当成自己一个人的天下来坐啊。”

    “若朕是那平庸之主,偏心一下也本没有何问题,但是若是你的父皇是一代盛世明君,他的心中有着明确的君王之道的时候。”

    “你刚才的作为,就是在与朕的为君之道,背道而驰了。”

    “这天下要依照朕的道来,而你,只想到了你是朕的儿女,但是你可是曾想过,你还是朕的臣子呢。”

    “若是今日种种,还不足以让你醒悟,那么朕想,这些罪证之下,你还能活得如此的风流肆意,想来也是靠的是朕这个父皇了吧。”

524 四方馆

    说到了这里,李世民从一旁的书案之上,随手就扯出来一张轻飘飘的纸张,抛到了高阳郡主的身旁,只说了一句:“这是今日中,大理寺递上来的陈条,你自己看吧”,就再也懒得搭理这个早已经失去了分寸的女儿。

    而待高阳郡主,将这纸陈条拿起来之后,才发现其上,一条条,一项项的,将她曾经做下的违反国家条规的事件,记录的是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这其中的,她的对于辩机的非分之想,只是有猜测胁迫这般的字眼,但是却能从这字里行间之内,看得出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些吃饱了闲的没事干的大臣们,明明白白的看在眼中。

    混蛋!

    胸闷气喘的高阳,将手中的纸张攥了一个粉碎,却是在结束了这一疯狂的动作之后,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

    一旁从进得这个屋子之后,就一言不发的房遗爱,在看到了高阳郡主现如今的反应之后,才最终有了一丝的动容。

    他一把就朝着倒在地上的高阳郡主的方向,扶了过去,口中喏喏的说道:“高阳,莫要争了……。”

    争到最后,他与高阳反倒是成为了一个笑话。

    而听到了自己那没出息的老公,最后憋出来的这句话的时候,高阳只是盯着她的驸马看了半天之后,反倒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就是一个要强的女人与扶不起来的阿斗之间的悲催的故事。

    莫去埋怨这其中的任何一人,只不过是性格使然罢了。

    但是坐在上首的李世民,却是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对于今晚上的闹剧,已经早已经感到了厌烦。

    事至于此,李世民只是挥了挥手,对还在一旁跪着的房遗直吩咐道:“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若是无事,就退下吧。”

    “明日中房家的灵堂,还需要袭爵之人的主持,待到房爱卿的身后事办妥了之后,你们就依照房家的惯例,分家令居吧。”

    “现如今就不要说什么兄弟情深的谎话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们已经不适合再居住在一起了。”

    “喏!”

    房遗直的这一次跪拜,是真心诚意,而至于李世民对于后来的高阳郡主的嘱咐,则是有些辣耳朵了。

    “还有你,房遗爱,带着你的妻子从朕的寝殿中出去,短时间内朕不想再见到你这一家子的人。”

    “若是一个大男人,就要看好自家的女人,就算是公主之尊,被一个女子压在头上,能像是个什么样子。还有,莫再让高阳去骚扰辩机大师了。”

    “玄奘法师不日已经返回大唐,我已经打算将普光寺的辩机,送入到了玄奘法师的座下了。”

    “你们,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说完,李世民挥了挥手,一旁的内侍们,是连拖带拽的,就将这一屋子的人,给送出到了宫去。

    阴暗的出宫走道中,只剩下房遗爱与公主默默的踱步声,两个人默默说出来的话语,却是那般的一致:“今日中忍得一时,现在的父皇已经很老了……”

    宫中的属于房家的事件,就这样悄然的落幕,属于辩机的好运气终于是要来到。

    这一日中,埋头在藏经阁之中的顾峥,被前来通知的小沙弥,将门推得太开,他早已经适应了藏经阁中的烛火之光的眼睛,也在骤然大亮的环境之中,眯缝了起来。

    他的面前,隐隐绰绰的走来的是他的师父,带着一种莫名的欣喜,带着几分的急切,大跨步的朝着他书写经书的案前走来。

    “辩机,莫要写了,速速随我前来,玄奘法师,已经来到我普光寺,点名想要见一见,前面经书的翻译誊抄之人。”

    “哦,好的师父。”

    被突然打断的顾峥是蒙圈的,但是他还是没有忘记,将自己手头上刚刚翻译完毕的,墨迹还未曾干涸的经书一并带上。

    笑话,这都是他的成果,在今后的《大唐西域记》之中,都有着重要的作用的典籍。

    怎么也要让玄奘法师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才是。

    顾峥并不知道什么内定之事,他只是遵从了成名要早的本心罢了。

    这一刻,他和辩机本人都是激动万分。

    传说中的那个人,为中土大唐,乃至今后的千秋万载的佛教传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的僧人,现如今就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个慈悲的老和尚,眉宇间,依稀仍能够看得出来他年轻时候的风华容貌,就算是岁月在他的身上刻画出来了不可逆转的痕迹,但是不得不说,现如今的玄奘,也是老帅老帅的。

    难怪后世的西游记中,各路女妖都哭喊着与御弟哥哥春风一度呢。

    看到玄奘法师的那一刻起,顾峥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这个辩机的皮囊,还是太过于稚嫩了。

    唐僧肉,笑话,一个男人的魅力,难道只是肤浅的只用面皮来对决吗?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让还没有与其攀谈的顾峥,此时已经心生敬仰了。

    若论圣僧有几人,世间只得一唐僧啊。

    见到于此,顾峥的唱喏将自己摆的很低。

    而这般虔诚的自谦,也让得到的玄奘,心生好感。

    在他看来,辩机僧人的才华无限,佛教典籍上的理解,甚至比颂佛多年的老和尚们也不差分毫。

    这样的年纪,本应该是骄傲的,带着年轻僧人的诸多毛病。

    但是今日中一见,却是发现这辩机温润的如同水下的鹅卵石,早已经用佛经,将自己的尖锐,打磨的如同佛家经典一般的柔和。

    这样很好,怪不得当今圣上对辩机称赞有加,对其极为推崇。

    而自己的修纂典籍,本就是吃苦的工作,非年轻人的辅助不可为,那么有顾峥这般的好用的人,作为他的助手,何乐而不为呢?

    毕竟,佛教,在他圆寂之后,也是需要一个领头人的啊。

    顾峥,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跟随者玄奘走了,一包行李,一身僧袍,空荡荡的好不潇洒。

    抵达到了由李世民特意为玄奘建造的官方机构,译经院的内里。

    在这个译经院之中,玄奘法师允许来自于全国各地的优秀的法师前来参与此项工作。

    若是那周边的一心向佛的小国之中的著名僧人,也可以让各自的国家的使节提出申请,来译经院中一边学习,一边从事于译经过程中的琐碎的事物。

    就是这般广纳贤才的包容,让这译经院已经建立,门前就是络绎不绝的,涌现出了大批的来自大唐四面八方的佛教的人才。

    当然了,这周边的啥高丽,东瀛国的,更是自告奋勇,哭着喊着的抱着译经院前的工作僧人,要求参与到其中,哪怕是端茶递水,打扫卫生啥的,他们都是愿意的。

    对于此,大唐的四方馆中的工作人员则是十分的淡定的,由于唐朝的四邦来朝的局面,坐落于长安城内的四方馆,在盛大的节日或者是典礼之时,简直就要被那四海的蛮夷到访的使节,给包围了的状态了。

    只要是这群倭国的和尚们不过分,不要像是倭国的贵族女人那般,绑架大唐的勋贵才子们去睡觉留种的话,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们自己去协商解决了。

    所以,从正门跟随者玄奘法师而入的辩机,就受到了强势的围观。

    那些装着奇装异服的各个国家的僧人们,恨不得将辩机的脸上看出一个洞来。

    他是谁?

    他来这里做什么?

    什么?

    翻译经书,参与《大唐西域传》的编纂?

    他何德何能?

    阿弥陀佛,佛祖莫要怪罪,贫僧犯了妒忌的原罪了……

    这一天,平心静气的咒语是念得最多的,但是接下来的他们就看到了一个年轻僧人的传奇。

    晦涩难懂的经文典籍?

    那不存在,一旁同样的同事僧人捧着书籍,因为怕打搅了玄奘法师的思路,只得前来询问辩机的时候,这个年轻的僧人,三两下的点化,就让旁人恍然大悟,能够接下来十分顺畅的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经书的内容太过于庞杂?

    翻译起来时间过长?

    那也不存在。

    这辩机一个人,一整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埋头的翻译。

    没看见他面前原本摞着高高的一层,从西域扛回来的典籍,现在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在减少着吗?

    这都是被辩机本人给消化了。

    难怪玄奘法师曾说道,若是辩机能够保持此等虔诚状态,十年如一日的话,他今后的成就,远可以超过现如今在场的所有的僧人。

    不得不说,天赋异禀,辩机就像是专门为佛而生的一般。

    而就是这样的辩机,让玄奘法师更加的心生喜爱了。

    若是无事,这个老者,十分愿意将辩机待在身边,看着他每日中,除了编撰典籍之外的,与平常人之间的往来。

    那些人当中,不乏有诚信仰慕之人,但是却不像是高阳对于辩机那种,只是赤裸裸的欲望。

    那些人是虔诚的,顶礼膜拜的,恨不得跪趴在玄奘的面前,只是希望这位僧人能够抚摸其发顶,这就足够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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