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你是不是怀孕了
?1ooooo当天晚上我没有再下楼,财务妹纸回到房间时,我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听到她抱怨康晓楼不解风情还是什么。我嘟囔着骂了几句。也忘了骂了点什么。
第二天醒来,财务妹纸冷着一张脸不理我。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陪了半天笑脸,她才气鼓鼓的瞪着大眼睛说我昨天晚上骂她不要脸。
我不能告诉她因为我前男友骂我不解风情,所以我听不得不解风情四个字。无奈之下,我只好编了个天花乱坠的谎言解释了半天,总算把妹纸哄高兴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陈海文和莫文松竟然回深圳去了。陈海文上了高铁后给我打了个电话,交代我要带领好同事,然后又说等我回深圳。
我顺势跟他请假,如实相告家里的情况。他默了片刻,说给我一星期的假,让我好好放松一下。
我以为他要跟我透露一点什么,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就挂了电话。
三天后,展会结束了。除去第一天因为徐召清恶劣的影响了我的心情,后面两天简直是顺风顺水。
我订了从广州直接飞我老家市里的机票,也就不打算跟几个同事一起返回深圳。
“小姚姐。你要回老家啊?”康晓楼诧异的表情。
“对呀,休假。”我拖着行李箱和他们一起往电梯口走去。
“还说回深圳请你们吃大餐呢,你又缺席。”他惋惜的说。
“没事,等我回来特地请我。”我开玩笑道。
“那可说定了,我等你回来。”康晓楼抢过了我的行李箱。帮我拖着往电梯口去。
“德行。”财务妹纸翻了个白眼。
我装着没看见。
傍晚六点,飞机降落到了我老家市里的机场。拖着行李箱从机场搭着大巴到了长途车站,下了车,冷风一吹,感觉连骨头都要打颤。
内地和广州的温差真是太大了,还好我备了厚外套,抓紧衣服仍然冷。小跑着到了售票口。买到了最后一班车的车票回我家所在的县城,只有五分钟就开车,我又匆匆忙忙的就往检票口赶去。
大巴车启动时,莫文松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皱着眉看了好一会儿才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我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姚小姐,有个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晓于走了,她给阿生留了个字条,让他不要找她。”莫文松语气略带焦急。
“你说什么?”我坐直身体,“什么时候不见的?”
“应该是昨天不见的,阿生外出有事,今早回去晓于就不见了,阿生都要急疯了。姚小姐。我听说你回老家,所以,我给你打个电话,看看晓于会不会回老家了。”他说。
“行,我知道了。莫先生,那我先挂了。”我匆匆道。
“好,有消息给我打电话。”他说。
你做梦吧,我差点脱口而出。生生忍住,我说:“好的。”叉贞以扛。
挂了电话后,我抓着手机,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裴晓于跑了,真是好样的,这么多年了,她总算勇敢了一回。
最初的兴奋劲过后,我又担忧起来,她那个人性格柔柔弱弱的,又怀着孕,出点状况可怎么办?
一路上胡思乱想着,晚上八点半,大巴车到了县城。我给我哥打了个电话,他很不情愿来接我,让我自己打辆摩的去医院。
我知道他还在计较我把钱打到我妈存折上的事情,挂了电话后,我叹了一口气后拖着行李箱向着不远处停着的摩的走去。
我到医院时,我妈等在医院大门口,见了我,她老远就奔过来。
“云边,你可算回来了。冷不冷?吃饭了没有?刚才给你爸喝的汤我留了一碗,赶紧上楼去吃。”我妈从我手里抢过了行李箱,又挽住了我的手。
“妈。”我偎在她身边跟着她往医院里面走。
“你爸这两天好一点了,过不了多久家里就要收油菜。我哪有时间天天来这医院守着她,你姐家里也是一大堆的事情,你哥又懒。我想要不把你爸弄回家去,这医院住着也没什么用。”我妈絮絮叨叨。
“妈,医生说可以回家吗?”我生气的问。
“我们要回家,医生还有不让的呀?还想强迫我们住在这里?现在医院都很黑,强迫我们住院不就是为了多赚点黑心钱吗。省点钱,我多买点骨头天天熬给他喝,比打那些针有用多了。”我妈撇撇嘴。
刚见面时那点温存立马就被破坏干净了,我实在不想一回来就跟我妈争执。只好恐吓她说就这样把爸接回家,以后腿可能就废了。
“哪有那么可怕?”我妈半信半疑,“村里的七大爷,前年摔了,**裂开了,弄了点草药,在家躺了三个月,现在不是好好的。我今天上午回家还看到他挑水去浇菜。对哦,我还看到那个晓于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回来的,整个人又黑又瘦,估计是她嫁的那个老头不要她了……”
“晓于?”我生怕自己的表情太夸张引起我妈的怀疑。
“是啊,她还喊了我。”我妈拉着我走到了走廊的倒数第二间病房,推门时她回头看我:“回家后不许去找她啊,看她的样子,可能要发病了,她那个疯病会传染的。”?1oooo
89.吵翻天了
iêééééé人际关系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你认识一个朋友,她带你认识她的朋友,圈子绕大了。总是会绕到你原本就认识的人,这并不奇怪。所以。我发现眼镜男的朋友是莫文松后,并没有表现得特别吃惊。
倒是他,看我的眼神有些讶然。
邓瑞瑞只听我说过莫文松,并没有见过本人。
因此,眼镜男给她介绍时,她呆了一下。我看着皱眉的样子估计在琢磨莫文松的名字在哪里听过?
她呈痴呆状态时,莫文松朝她点了点头。
“这位是瑞瑞最好的朋友,姚,姚云边。”眼镜男顿了一下才将我的名字说完整。
“你好。”我笑了一下。
“你好。”莫文松的表情有些微微不自然。
“云边。”邓瑞瑞回过神来后伸手拉了拉我,她用眼神问我此莫文松是不是就是我提过的那个莫文松,我回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她想还说话时,一个端着两碟海鲜穿着挂脖长裙的高挑女人踩着高跟鞋风情万种的走到了我们身边,将手上的东西放到烧烤架旁边的桌子上后,她拂了拂头发后挽住莫文松的手。
“哈罗,田超。”她妩媚的笑着。“两位美女好,我是马艳秋。”
我和邓瑞瑞分别自报了姓名。
“文松,招呼你的朋友们坐下啊,怎么一直愣站着。”马艳秋带着一点嗔怪推了推莫文松。
“你们两是越来越恩爱了,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眼镜男田超拍了拍莫文松的肩膀。问得自然随意。
马艳秋也望着莫文松,漂亮的大眼睛里,情意绵绵。
莫文松拍了拍马艳秋的手背,温和的笑了笑便走到座位旁坐下了。大家也都相继坐下,关于结婚这个话题并没有往下聊。
我这段时间来回奔波折腾,三餐不太稳定,内火有些旺。口腔也溃疡了。加上本身就吃过晚餐了,所以,面对热气腾腾的烧烤,我吃得很少。
“云边,吃啊,这个生蚝真的很好吃。”邓瑞瑞一手一个生蚝,口齿不清。
“云边,真的不错。”马艳秋热心的递了一个给我。
“我口腔溃疡,痛。”我笑着解释了一下。
“我说你都不怎么吃呢,那你多喝点开水吧。”她拿过水壶,往我杯子里加了点水。
“谢谢。”我客气道谢,抬头时。意外看到莫文松在看着我。我收回视线,端起了水杯,默默的喝着水听着他们聊着天。
烧烤吃了半个多小时后,眼镜男田超接到了一个电话,接完后他便急着要走。他要走,我和邓瑞瑞便没有留的理由,于是,我们也起了身。
“那就一起走吧。”莫文松道。
“我还想再烤一会儿,反正都浑身是味儿的,就烤个尽兴,好不好?”马艳秋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带着一点儿撒娇看着他。
“走吧。”莫文松语气很温和,但态度却很坚决。
邓瑞瑞喝了点啤酒,这会儿可能有点儿上头了,很是主动的追上去挽住了眼镜男的手臂。
我拎着包便转身朝外走,走到门口时,看到邓瑞瑞和眼镜男在路边抱做一堆。我有些进退两难,往下走势必要打扰他们,退回去后面也是情侣。尴尬之际,我只好拿起了手机随意打开了微信。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莫文松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就在刚刚,他说:云边,口腔溃疡去药店买一瓶最普通的维c,贴到溃疡处,忍住痛,明天就好了。
我下意识的就回头看,莫文松和马艳秋刚好走到了我身后。这一回头,视线撞了个正着,莫文松朝我笑了笑。
我只好也讪笑了一下。
“艳秋,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他就在我身后顿住了脚步。
“文松。”马艳秋拖长的声音里有浓浓的失望。
“我还有事儿。”莫文松一点余地都不给的感觉。
“好吧……那你到家给我打电话……”
我大跨步的往前走,速度太快,经过邓瑞瑞身边带起了一阵风,她的头发都飘起来了。因为这阵风,邓瑞瑞意识到了我的存在。
“云边,云边,你走那么快干嘛呀,你等我呀,车钥匙在我这里呢。我说你等等,姚云边。”
我走到邓瑞瑞的车旁时才停下来,很快,她追上来了,喘着大气。
“哎,我问你,这个莫文松是不是就是莫林生的哥哥?我看着外貌不太像。”邓瑞瑞抓住我的手臂就问。
“是啊。”我应道。
“那你不跟我说一声,不是说好了要离姓莫的人远一点吗?他们都有毒。”她拉开了车门,弯腰坐上了副驾位,仰头后又喊:“上车啊,都十一点多了,你明天不上班吗?”
我绕过车头上了驾驶位,要把手机放到储物格时,没拿稳掉到了脚下,捡了手机要直起腰时无意瞥到了方向盘下面,有一个黑色的小按钮的东西。邓瑞瑞这车我很熟,我敢肯定我上次开的时候没有这小玩意,难道是新型的立体环绕音箱?
“这是什么?”我指着方向盘下面的东西问她。
“什么什么?”她醉眼朦胧的样子。
“音箱喇叭?这么迷你?”我好奇的伸手戳了戳,不像是。
她见我一直研究着,倾过身体也跟着我看。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装上去的?不是我装的吧。”她用力一揪,那玩具便掉下来了,扯出来一条长长的很细的线,“这是什么鬼?”
我拿过,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没看个结果出来。但我福至心灵,我跟邓瑞瑞说裴晓于可能被她亲爸接走了时,他就走了。
“窃听器!”我呆怔着吐出了这三个字。
“窃听器?”邓瑞瑞一脸痴呆的看着我。
“莫林生那个疯子,肯定是他干的,妈的。”我气得忍不住骂脏话,“邓瑞瑞,有人在你车上动过手脚你都不知道么?”
她摇头,“天啊,居然在我车上装窃听器,快查查,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也有窃听器?我操,那不是什么都听光了,我去他大爷,有病啊。这是我的车,我还能不能愉快的在这里做点我喜欢做的事儿了?”她开始跟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摸乱看,看完前面,她又爬到后座去了,检查完后座,她又下了车,打开手机电筒查起了车底。
“喂,瑞瑞,车底就不用看了吧,装在车底根本听不到我们的对话好吗?我的天,那个疯子会不会把窃听器装到我宿舍去了,难怪我一回来他就知道了。”我惊叫起来。
“云边,车坏了吗?”莫文松的车悄无声息的停到了我们的车旁边,他从驾驶位伸出头来关切的看着我。叉纵庄亡。
“你弟弟干的好事儿。”我一看是他,气不打一处来,“他是疯了吗?往瑞瑞车上还有我宿舍装窃听器,他有病吧?”
90.别怕,有我在
-a?????次日一早,我奔赴广州。和我一起去有陈海文ァ康晓楼,一个新来的同事,还有财务室的一个妹纸。
搭的是高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因为陈海文在场。我们一行人几乎一路都没有说话。我低头刷着手机,徐召清大概要闲出屁来了,一直给我发短信。各种忆苦思甜回想当年,我已经过了感性的劲头,有点后悔昨天答应他一起吃饭了。因此,他发的短信,我也懒得回。
到广州南时还不到八点,但接我们的车子临时出了状况,最后我们只能打车去酒店。到酒店时,已经快九点了,展会时间是上午九点四十分。
放下东西,我带着几个同事就匆匆出了门。好在之前的准备很充分,到达现场后,虽然大部分参展人员都到场了,我们也没有乱了阵脚。
这样的展会来的外商很多。各种语言此起彼伏。康晓楼的英语口语比我还要好,此时,他正和一个韩国来的顾客热络的交流着。
“amy,你有没有觉得 martin好帅?”财务妹纸凑到我跟前小声问我。
我看着康晓楼,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他好帅。”她一脸痴迷的表情。“所以,我决定今天晚上拿下他。”
“怎么拿下?”我好奇的问她。
“amy,你那么纯哦。”她吃吃的笑起来,然后又凑到我耳朵边小声说:“当然是睡他啦。”
我讪笑着,我不想说我确实还挺纯的,这种随便睡一个男人的事情打死我做不出来。又有外商走到我们的展台前,我拿起我的名片迎了上去。
下午五点。展会闭馆了。打了辆车回了酒店,我感觉累得要冒烟了,康晓楼却兴奋异常,他交换到了一叠名片,新同事收获也不小。在财务妹纸的起哄下,康晓楼说要请客。
“你们去吧,我有个朋友约我吃晚饭。”我婉拒了,徐召清都打了我两次电话了。叉纵节亡。
“小姚姐,你一起去啊。”康晓楼皱眉,“跟你朋友约明天晚上,可以吗?”
“已经定好时间了。”我拂开额边的碎发,“你们去吧。以后有的是时间呢。”
“这样啊。”他看向财务妹纸和新同事,“那我们回酒店随便吃点吧,等展会结束了,回深圳我再请大家一起聚聚。”
“不行不行,人家想要去吃好吃的嘛,你得陪人家去。”财务妹纸不依了,拖着康晓楼的手一阵摇晃。
“你们商量吧,我先上去了。”我一听妹纸那声音,鸡皮疙瘩集体起立,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回了房间,我洗了一把脸。房间里,我的手机跟催魂似的响个不停。擦干脸,我慢悠悠的晃了出去,徐召清打的。
“云边,我已经到你酒店大堂了。我查过了,这楼下有家餐厅非常好吃,快下来。”徐召清笑呵呵的说。
“行吧,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件衣服。”我淡淡道。
我换了件格子衬衫,牛仔裤,n字鞋,头发束成了马尾。本来想化个淡妆,又不想让徐召清感觉我很重视和他的见面。
于是我连唇彩都没抹就背着双肩包出了门。走过拐角时,两个人迎面走来,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去,莫文松和陈海文。
想装着没看见他们已经来了不及。生生扯了一个笑容出来,我硬着头皮往前走。
“小姚,正好要给你打电话。”陈海文看见我特别高兴的样子。
“陈经理,你找我有事儿?”我只好停下了脚步。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莫总。”他看向莫文松,“莫总,这是小姚,姚云边。虽然你们已经见过了,但我还是得正式介绍一下。”
“姚小姐,你好。”莫文松朝我伸出了手。
“你好。”我应付性的跟他握了一下。
“这样吧,我们到楼下咖啡馆坐下来聊。莫总,你说呢?”陈海文看着莫文松。
“姚小姐应该是有事情要出去吧?”莫文松眼力劲挺好的。
“你要出去吗?”陈海文看着我。
“有个朋友在楼下等我。”我如实回答,“陈经理,我得先下去。”
陈海文抬手看表,“一个小时够吗?”
我觉得事情有点不简单起来,陈海文选择在广州正式介绍我和莫文松认识,还一副我们三人要进行密会的样子。
我想,康晓楼的小道消息是没错了,陈海文要单干,而且莫文松很可能是他的新老板。
91.我姐的忠告
qvuuuuu我又拔了一遍,还是关机,心里实在恼火。收起手机,我专心等起了电梯。正值下班高峰期。电梯慢得跟蜗牛似的,好不容易到这一层时。电梯门一开。里面的人挤得跟沙丁鱼似的,我好好默默的退了回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扭头看了看,陈海文拎着他的手提包走过来了。
“陈经理。”我感觉我笑得有些不自然了。
他朝我点了点头,站在我旁边一起等电梯,气氛变得沉闷。好在陆续有别的同事也下班,我这才感觉松了一口气。象我这种尴尬症比较严重的人,这种场面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
下了楼后,陈海文就步伐匆匆的出了公司大门,我看着他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随即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拎着包也往地铁站走去,天有些阴沉,看起来要下雨,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路上,我哥给我发了卡号。想着我妈的叮嘱。我咬了咬牙说已经转到妈的存折上了。短信回过去后,我哥就没再回我短信了。五分钟后,我姐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她说,云边。你把钱打到妈那里去了,孙秀娜在那里指桑骂槐呢,真是贱性。
我抓着手机,靠在扶手上,车窗里倒映出我的模样,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等我从地铁站出来时,天空果然下起了雨。雨还不小。我只好拎着包站在出口处望着雨雾发愣。叉纵岁亡。
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我拿出手机刷起了朋友圈。同学群里,大家抢红包抢得不亦乐乎。我抿着嘴轻笑,大家都跟孩子一样,抢个五毛一块就高兴得要命。地上要是掉个一块钱,不见得大家会那么乐意去捡。
看她们热火朝天的抢着聊着,我也就懒得挤进去凑热闹了。退出群后,我发现通迅录里有人加我为好友,我也没有多想便通过了。
对方的头像是一片湛蓝的天空,我随手点开了资料,是个男的,网名叫老四。我又点进了他的朋友圈。看了一圈下来,都是一些风景照,唯一的一张人物照是背影,穿着黑色大衣,角度选得好,欧美范十足。我琢磨了一会儿,没琢磨出来这个男人是谁。
等我刷完他的朋友退出来时,湛蓝色头像已经给我发了三条消息过来。
“姚小姐,你好,我是莫文松!”
“实在很抱歉,这几天太忙,今天才回到深圳。”
“车子的估损出来了吧,多少钱?”
原来是莫文松,我一冲动,翻进通讯录就想删掉他。要点下去时,我又生生顿住了。裴晓于和莫林生的电话都关机,我得先问问他是什么情况。
“莫先生,你好。我有点事情找裴晓于,她和你弟的手机都关机,请问你能联系上他们吗?”我语气还算客气。
“关机?你等等。”他回了我一句。
大概等了两分钟,我的手机响了,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估摸着是莫文松,我点了接听。
“姚小姐。”隔着听筒,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带着点性感。
“你联系上了吗?”我语气淡淡。
“联系上了,他们在老家,阿生的意思是晓于需要静养,所以暂时手机不开。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转告。”他说。
“不用了。”我忍耐住了冲口而出的脏话,莫林生那个疯子,又故意禁锢裴晓于。
“姚小姐,晓于现在的情况有点不一样,所以……”他有些吞吞吐吐的。
“什么情况不一样?”我一惊。
“她怀孕了。”莫文松道。
“你说什么?”我提高了声音,惹得旁边躲雨的人朝我看过来,我往角落里走了几步,“莫先生,你能说清楚一点吗?”
“晓于怀孕了,阿生这段时间都会陪着她,你不用太担心。”他说。
我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了:“所以,你弟弟在明知她怀孕的情况下还用刀扎伤她,他是人吗?”
“不是阿生下的手,而且,晓于怀孕是她受伤那天晚上才知道的。”莫文松很冷静的语气。
“呵呵,反正黑白都由你们说了算。莫林生是你的弟弟,你当然要为他说话了。难不成你还能承认,对啊,就是莫林生干的,他没弄死裴晓于就是不甘心。”我真的是气极了。
“你似乎对我很深的成见。”他默了一下才说。
“成见?”我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莫先生,我对你没有成见,但我对你弟弟有很深的成见。他以爱之名束缚裴晓于,现在还要用婚姻绑死她。”
“姚小姐。”他的语气冷淡起来,“我个人认为,感情的状态只有当事人才有足够的发言权。我理解你爱护朋友的心情,但你会不会过于激动了?”
“莫先生。”我语气更冷,“我没办法不激动,晓于为了你弟弟已经堕了两次胎了,如果这次又是女孩呢,她是不是要接着堕第三次?”
92.你们走吧
???????我都不稀罕跟裴晓于辩解以证自己的清白,翻了个白眼,我转身就走。和莫郁青一家道别后,我上了莫文松的车。
当时的我。对于裴晓于的话,我连百分之零点一都没有放在心上。我怎么可能放在心上呢。在我目睹她在莫林生身边这几年水深火热的日子后,作为一个智商还正常的人,肯定是没有理由把自己往火坑里送。
可气的是,她竟然说我对莫文松**,我不知道她的眼睛什么时候开始散光的。要是不散光,哪里会瞧出春心这么难以捉摸的物质。
太阳很好,天空很蓝,就连路上的车流都井然有序。坐在副驾位上,我靠在座椅上拿着手机刷着淘宝,我一直放在购物车里的某品牌衬衫竟然直降了二十元,我开心得像不要钱一样付了款。想像着那件衬衫穿到自己身上,我的心情就简直好得要爆表。
只花了二十多分钟,车子就开出了城区上了高速。我给邓瑞瑞发了条微信,告诉她我今天回深圳。等了半天,那家伙才回了一条:小的收到。准备给你接风洗尘。
我忍俊不禁,探身从后座拿了包包,准备拿耳机线出来听歌。
“你听歌吗?”莫文松突然问我。
“好啊。”我欣然应允,将包放回了后座。
“喜欢什么类型的歌?”他又问。
“随便。”我笑呵呵的。
莫文松先将车窗关严实,然后他找了一张cd片放了进去。旋律倾泻而出之前。我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望着前方的路况。
熟悉的旋律响起时,我忍不住望了一眼莫文松。心里有些吃惊,他选的这首曲子是我手机里五年来一直没有换掉过的一首曲子。古筝演奏的轻音乐,名字叫?云水禅心?。
我怀疑他是不是打听过我的爱好,要不然怎么选得这么精准?这首曲子我听了五年,每一处的旋律我都烂熟于心。但今天再听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音质好得简直让人颤抖。而音质效果能这么好。当然是要归功于莫文松有一套好的音箱设备。
在我认识邓瑞瑞之前,我用的耳机从来都是手机标配,要是坏了,随便买条几十块的用用。认识邓瑞瑞后,她帮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用她的话说,她把我的生活质量提高了不止一个等级。不过我们在对音乐类型的选择上,有着方向性的差别。她钟爱欧美流行乐,我偏爱中国古典音乐。
“你喜欢纯音乐?”我忍不住问他。
“嗯。”他点头,“我有个朋友自己做了一张无损格式的纯音乐cd送给我,你想不想听听?”
“好啊。”我很是期待。
他便关掉了正在放的曲子,然后另放了一张cd进去。
大约在零几年的时候,我看过一道电视剧叫?天道?。要解释一下。我不是为这部电视剧打广告,我主要想说是的当时印象最深的就是男主丁元英家那套价值四十多万的音箱。记得女主第一次去男主家听音乐,旋律从音箱里流淌出来时,左小青演的女主整个人都是震撼的。一曲终罢,她泪流满面。
我想莫文松车内的音箱设备价格肯定是相当不菲的,因为当古筝的旋律倾泻而出时,我感觉心房被重重击了一下。
曲子很长,将近一个小时。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的,如果他不是莫文松,我肯定会激动得大喊大叫。我不敢说我对音箱设备有多了解,但这音质真的震撼到我了。毫不夸张的说,这是我活到二十五岁第一次听音乐听到泪流满面。那是一种真正被带入音乐世界,我真的感受到了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叉团肠扛。
我后来想,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莫文松的?真正计较起来,便是从这一首曲子开始。有些事情就是注定好的,或者说命运刻意安排好的。你以为你心硬如铁,但没有用,只需要一首曲子。从此,你满心满眼便只看得到他。
那天,莫文松放完了那张cd后便收起来了,然后随便捡了张流行歌曲。一路上,我们也闲聊了几句。但我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提那张cd,没提那首时长近一个小时的曲子。对一个音乐发烧友来说,他将自己心爱的曲子放给另一个人听。而我听懂了,那么就足够了。沉默是最好的,说一个字都显得多余。
回到深圳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我在西乡步行街那个站台下了车,莫文松也客气的说送我进去,我告诉他里面的街道不好掉头,他和我说了再见后就开车走了。
四月的天气,深圳特别潮湿。我离开一个多星期,屋里已经有了一股霉味。放下行李箱,我打了一桶水开始擦洗起来。
我擦完屋子准备洗澡时,邓瑞瑞的电话打来了。
“喂。”我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姚云边,你怎么回事,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呢?你不让我去接你啊?”她问我。
“我已经到啦,你直接来我宿舍接我吧。”我笑嘻嘻的说。
“到了?”她愣了一下,“怎么就到了呢?你哪次回深圳不是让我去接的,今天怎么自己回来了?”
“我今天良心发现,不想累死你,所以自己回来了。”我有些心虚起来,她要是知道这段时间我和莫文松接触得这么频繁,估计分分钟跟我绝交。
“行嘞,你在家等我,晚上请你吃大餐。”她嘿嘿的怪笑着。
“又有那瞎了眼的土豪看上你了?”我打趣她。
“对的,你太聪明了。这回我先打把人的祖宗十八代问了个遍,确保他家追溯二百年前也跟姓莫的沾不上关系,可以放心的宰了。”
“是可以发展的对象,还是宰完一次就拉倒的倒霉蛋?”我蹲到地上从行李箱里往外拿衣服。
“这不是喊你来帮我一起考查嘛,别扯了,见面再说,我现在迫不及待的要看到你。”邓瑞瑞掐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敲门声响起。我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去开的门,门外,站着邓瑞瑞,她的身后是莫林生。
93.冤家又聚头
???????如我所料,裴晓于的舅妈立马就跳起来:“新亚,我可没时间照顾她。家里一堆的事情,我妈身体也不好。红红马上就念初三了。我得管着她点儿。”
裴晓于的舅舅仍旧抽着闷烟。
“文松,你陪着晓于舅舅舅妈。我上次去喊晓于下来。”我转头看着莫文松,琢磨着这招以退为进要奏效了。
“行,你去喊她下来吧,我们带她回去。”舅舅掐灭了手里的烟,仿佛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般。
“带回去?”舅妈眼睛瞪得老大,当着我的面,她伸手就拧自己老公的耳朵,低声咆哮,“你是不是疯了。”
“我们到外面说。”舅舅抓住舅妈的手,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起了身,他就拖着舅妈出了酒店大堂。
“他们说了些什么?”莫文松立刻问我。
我把刚才的对话简单的给他重复了一遍,末了时,我望着酒店门口有些担忧的说:“我觉得不太妙,晓于舅舅看起来要憋什么坏主意。”
莫文松点头:“嗯,从你的描述来看。他们是不愿意接管晓于。突然之间改变主意,那么一定是晓于身上还有可利用的东西。”
我蹙眉,可利用的东西?灵光一闪,我猛的抓住了莫文松的手,声音也跟着哆嗦起来:“孩子。孩子。”
“孩子?你别怕,孩子会怎么样?”他拍了拍我的手。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握住了他的手,慌忙松开,我倾过身去,小声道:“我怀疑他们要打晓于肚子里孩子的主意,把她接回去,等她生下孩子。然后把孩子给卖掉。”
在中国的一部分地区,尤其是偏远的山区,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就像莫林生执着的要生个儿子一样。但总有那生不出来的,生不出来的怎么办?我想到我一个远房叔叔,他最后买了一个儿子。对于法盲来说,传宗接代才是根本的大事。叉女叨才。
莫文松震惊的望着我,好一会儿后他的面色凝重起来,他知道我不是危言耸听,因为他就是在那种传宗接代根深蒂固的环境里长大的。
“我们想办法证实晓于肚子里怀的是女孩呢?他们是不是就会放弃?”莫文松问我。
我摇了摇头:“难说,也有那生了几个儿子想要个女儿的。”
莫文松也皱起了眉头。
我们来不及有更多的交流,裴晓于的舅舅舅妈就回到了大堂。也不知道裴晓于的舅舅说了些什么,舅妈这会儿的脸色已经天晴日丽了。
“云边啊。”她扭着腰走到我面前坐下。“走吧,我跟你上楼去接晓于,我把她带回家。”
“莲花婶,让晓于再睡会儿吧。她早上被她外公外婆一通打,动了胎气。”我强自镇定着,拼命的在心里想着对策。
“那行,再让她睡半个小时吧。”裴晓于的舅妈靠到沙发上盘起了腿,“新亚,你先回家去,等会儿红红该放学了了,你回去做饭,我接晓于回去就可以了。”
“我打个电话给小店的老王,让他们三个今天去外婆家吃饭,晓于身体弱,我跟你一起。”裴晓于的舅舅也跟着坐了下来,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的手攥成了拳,从他们的架势来看,我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
“云边,我觉得你说得对哈,晓于命也苦。家里姐妹多,她又是中间的,爹不亲,娘不爱。也就剩下我们可以依靠了。”裴晓于舅妈笑眯眯的,“现在她怀孕了,老公又找女人,我们做舅舅舅妈的是该为她作主,好好照顾她。你说对吧?”
“是啊,是啊。”我感觉自己有些乱阵脚了,“莲花婶,晓于回去不会再挨打了吧?”
“不会不会,我把她接到镇上去我家去住。我家房子大,又是街上,想吃什么出了家门就能买得到,我保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十个月临盆生个大胖小子。”
“她去香港验过血了,怀的是女儿。”我试探性的说。
“女儿?”裴晓于舅妈张着大嘴,转而又大笑,“不是说才两个月吗?哪里就知道是女儿了。至少也要三四个月照b超才知道男女吧?”
“去香港验的,照b超不准确,验血比较准。香港你知道吧?不是我们大陆,那边的医学很发达的,一验一个准。”我的语气淡淡的,“莲花婶,我听晓于说,她嫁的那个老公一心想生个儿子。之前的两个去香港验过了,都是女儿,所以全都流掉了。就是因为这个又是女儿,她老公才不要她了。”
“新亚。”裴晓于舅妈的脸色又变了。
“她打了两个孩子?”舅舅抓着手机,很惊讶的看着我,“这事情她都没和家里说过,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舅舅在怀疑我,定了定神我道:“她也没告诉过我,我早上不是带她去医院了吗?中心医院妇产科的医生跟我说的,我问了她,她才说了实话。就是因为流了几个,这个孩子才需要保胎。”??????
94.一切总会好起来
?|¥¥¥¥¥我把陈海文送到医院时,他的老婆也赶到了医院。早就听说陈海文的老婆很厉害,陈海文送进了急诊室后,她站在急诊室门口足足骂了我二十分钟。
在她的骂声中。我倒是灵光闪动,把今天要做的计划书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最后。她喝令我把卡留下,我可以滚回去上班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解释什么,把信用卡给了她后,我拎着包默默的出了医院。叉女每划。
我的小破车撞上树干后,车头凹了好大一块。开着这么一辆车,我吭哧吭哧的回到了公司,车停稳时,邓瑞瑞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很火,所以不想接她的电话。上个月,她换了新车,然后硬把她不要的小破车淘汰给了我。我当时不肯要,觉得深圳的交通很方便了,再说了,她那小破车已经开了一年多了。但她找准了我的弱点,她说。我半卖半送,你想想,万一裴晓于深夜向你求助呢,还是有辆车比较方便。
我深以为然,于是。掏了钱。为了这么辆小破车,我还办了过户。
邓瑞瑞很执着,我不接,她就一遍又一遍的打。
我站在车头前看着那一大块凹陷,然后接起了电话。
“云边,晚上一起吃饭。”她打了哈欠,很明显刚睡醒。
“没空。”我态度恶劣。
“一大早。吃**了?”她诧异的问我。
我想想又问:“去哪里吃饭?是不是你买单?”
“当然。不跟你说了,我这边有电话进来,晚点我把地址发给你。”她切断了电话。
我踢了一脚车轮,拎着包往公司走去。
我做完计划书时,已经到了上午的十点半,陈海文肿着一张脸回了公司。经过我座位时,我深深的将头埋了下去。
把计划书发到了他的邮箱后,我抓着手机起了身往厕所走去。
蹲在厕所格子间里,我拔下了裴晓于的电话。她的手机关机,我想了想肯定是莫林生干的。他一直觉得我来了深圳后,把裴晓于给带坏了。
所以,他很讨厌我。
但其实。我平常很少跟裴晓于联系,也很少过问她和莫林生的事情。去逛街,心里不痛快,我都是找邓瑞瑞。
裴晓于有时候还会吃醋,觉得邓瑞瑞是我来深圳后才认识的普通朋友,而她是我的发小。
我也不想过多的去解释什么。
下午四点,我和两个英国客户出了生产车间,因为对生产进度和抽样检查很满意。连带着,客户对我也很满意。
对着我说了一大堆夸赞的话后,我把他们送上了车,然后让司机送他们回酒店去歇息。
看着车子开远,我拿起手机,又拔了一遍裴晓于的电话,还是关机。我心里有些嘀咕起来,按理说,她早就醒了才对呀,为什么手机一直关机呢?
我越想越觉得不妙,难道我走了后,她再次提出了离婚?然后莫林生被激怒,干脆把她给杀了?再联想莫文松塞硬卡片给我时说的话,说我总有一天会需要。难道……他在暗示我什么?
我被自己丰富的想像力惊出了一身冷汗,决定开上我那小破车去她家看看情况去。
95.等到凌晨
???????“妈,妈,云边的男朋友来了。”我姐指着我和我莫文松。
我下意识就转头看了一眼莫文松,他看起来面色平静。胸有成竹的样子。
“妈!”我转头后讪笑着喊了一声。
我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进了病房。
“莫先生。可能……又要让你受点委屈了,实在抱歉。”我移了两步靠到他身边轻声跟他道歉。
他温和的笑了笑,“走,进去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步往病房里走去。病房里,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我。
“爸,妈,姐,这……这是我男朋友,他,他姓莫,叫,叫莫文松,深圳人。”高压之下,我话说得结结巴巴。
“叔叔。阿姨,你们好。”莫文松微笑着跟我爸妈打了招呼。
我爸仍旧瞪着他看,我妈倒是开口了:“你是深圳人?什么时候跟我们云边谈的?我先跟你说明了,我们云边不嫁外地人,劝你还是趁早死心吧。”
莫文松没听懂。只好求助的看着我。
“妈,远来是客,你别这样嘛。”我姐笑嘻嘻的挨到我妈身边,她看向我们:“云边,快给你男朋友搬把椅子坐下吧。”
“云香,你是不是吃得太撑了,吃饱了撑得难受去把你爸刚刚换下来的那些衣服洗掉。你妹的事不用你那么操心。”我妈丢开她的手。叉巨双划。
我姐讨了个没趣有些悻悻的。嘴里小声嘀咕着:“妈,人家好歹第一次上门嘛,你至少得装一下笑脸吧。”
“装什么装,我这个人不会装。”我妈故意抬高声音扭头看莫文松,那脸拉得比驴脸还长,“我刚才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家云边不嫁外地人,让你趁早死心。”
“文松,坐吧。”我拉过床头旁的椅子,歉意的朝他笑着。
“坐吧。”我爸稍微客气点,“你刚才说,你姓什么?”
“我姓莫,叔叔。你的身体好些了吗?”莫文松有些拘束。
“云边,我要回家一趟,你在这里看着你爸。”我妈用力的将手里的塑料盆扔到了床头柜上,盆弹跳了一下,掉到了地上。
我还来不及有反应,我妈快步出了病房。我姐一看形势不对,赶紧追了出去。我对我妈的反应还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原先还预想了她会当着莫文松的面劈头盖脸的骂我一顿。现在看来,她是干脆的不搭理我们。
“云边妈妈就那么个脾气,你不要放心上。”我爸被我妈扔的盆吓了一大跳,定神后他跟莫文松说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我爸普通话说得不算好,难得莫文松听懂了。
“不碍事。”莫文松仍旧温和的笑着,“叔叔,家里面种了好多地吧?我们这里的经济作物主要是水稻吗?”
“卖那点稻子没什么钱,主要就是白莲,烟叶。前几年莲子才十块前一斤,这几年不得了,都二十几块了。我家去年种了二亩地,太空莲,那莲蓬结得跟汤盆一样,莲子也大个,街头老冯最爱收我家的莲子。今年莲花也开得好,本来这段时间是授粉期,我这腿摔了,都耽误了,气人。”我爸这大半辈子最引以为豪的莫过于他的种地的技术了,在我们村里,无论是水稻,白莲还是烟叶,我们家的产量总是最高的。所以,聊到种地这个话题,我爸的眼神立马就发亮了。
“这里面肯定有诀窍吧?”莫文松特别虚心而好奇的看着我爸,“我家小时候也种地,不怕叔叔笑话,一年到头,粮都不够吃。”
“种地也不能蛮种,那没用。年轻人,这个你肯定没我这个老头子懂。”我爸聊到他感兴趣话题,撑着身体就坐直了,“村里人都问我呢,他们问我也不说,这个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你问我就告诉你,一个是翻地,要翻得深。施肥要到位,除草也要及时。不能懒,一点儿都不能懒,时节到了该干的活就得干,错过一天庄稼长得都不一样……”
我站在窗边,看着我爸眉飞色舞的样子,大半辈子,他那套种地经总算有个地儿能酣畅淋漓的说了。只是难为了莫文松,明明不懂,还要硬撑着听下去。
见我爸情绪稳定,我便悄悄的出了病房,准备去看看我妈现在什么情况。我走到病房门口时,手机响起来。
邓瑞瑞给我打电话来了。
“喂,瑞瑞。”我接起了电话。
“云边,你什么情况啊?回家了半个电话也不打给我,朋友圈也没动静,你这是玩消失啊。”她说话的同时传来喀嚓喀嚓的咬着苹果的声音。
“家里忙啊,一堆的事情。”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回深圳再跟她说在家里发生的事情。
“你快回来吧,我一个人无聊死了,逛东门都没人陪我去了。”她懒洋洋的说,“对了,裴晓于现在什么情况,我还是打不通她电话,朋友圈就跟消失了一样。”
“她的情况,一言难尽,等我回去和你细说。”我看着走廊那头我姐拽着我妈又回来了,“先这样啊,我这边有点事情,回头我打给你。”
挂了电话,我快步朝我妈走去,她的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云边,走吧,回病房去。”我姐冲我挤了一下眼,也不知道她给我妈灌了什么**汤,把她给哄回来了。
“我跟你说的话你是当耳边风,上回不是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不找外地的。结果呢,你胆子挺大,回家就敢把人领回来,你还把你爸妈放眼里了吗?”我妈余怒未消,戳着我的肩膀数落我。
我垂着头,也不说话,反正解释什么都白搭。
“妈,我刚才跟你说那么多白说啦。行了行了,别说了,到病房了,别给人添堵了,听到没。”我姐摇着我妈的手臂。
我妈瞪了我姐一眼,然后闭了嘴。
我们进病房时,我爸正讲到兴头上,唾沫横飞的,就差手舞足蹈了。见了我妈,他跟磁带卡壳了一样定在那里不敢往下说了。
莫文松回头,然后起了身:“阿姨。”
“坐吧。”我妈不冷不热的瞟了他一眼。
我狐疑的看着我姐,心里暗喊不妙,我姐肯定在我妈面前大摆她那套钱才是大爷的真经了。哎,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真是弄巧成拙,我这不是自己找事儿吗?
96.什么都是苍白的
?|¥¥¥¥¥“小姐,你再逼逼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年轻男人目光阴冷,仿佛毒蛇吐出的信子。
我的腿不由自主的抖,这个年轻男人的狠绝应该不逊色于莫林生。裴晓于在莫林生身边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象我这种嘴贱的,早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
见我吓得发抖。年轻男人冷哼了一声收起刀转身往外面的客厅走去。我扶着墙壁,慢慢的蹲到了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下。
赶来这里之前,我还想,裴晓于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跟莫林生拼命。现在,我被他的走狗收拾得连渣渣都不剩。叉巨休巴。
夜色一寸一寸加深,我目光呆滞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竖直了耳朵也只能听到房间里传来一些细微的声音,也不知道裴晓于怎么样了?
脑海中涌现出很多杂乱的念头,明天我还要去上班,今天交的那份计划书要重做。裴晓于怎么办?她如果继续跟莫林生过下去,是不是迟早有一天要死要他手里?如果她死了呢?不不不,她不能死,她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
我想救她。可我拿什么救她?我不过是一个小白领。在深圳这座城市,我自己的命运尚且捏在别人手里,我拿什么去救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口又传来动静。我如同惊弓之鸟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坐得太久。我的腿完全麻了。踉跄了一下,我扑到了地上。
我扶着墙要站起来时,莫林生和一个看起来大约三十七キ八岁长相儒雅的中年男人进了客厅。莫林生见了我,表情有些嫌恶。我觉得他嫌恶我很正常,我来深圳这两年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小姐,你没事儿吧?”莫林生身边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目光关切的看着瑟瑟发抖的我。还朝我伸出了手,想拉我起来。
我戒备的看着他,能和莫林生站在一起的人,都是黑暗系的人。我还要留着命过日子呢,哪里受得起他的关切,扶着墙壁,我努力的站直了身体。
莫林生也走了过来,但他直直的走到了卧室门口,抬起手后他敲了两下房门,房门应声而开。裴晓于……我顾不上腿麻,一瘸一拐也走到了卧室门口。
“莫先生。”中年男人看着莫林生,“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失血有点多,好好养一段时间。”
莫林生点了点头,然后他看向那张大床,裴晓于头顶挂着输液瓶,她看起来睡着了。
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往回落了一点,确定她不会死,我就放心了。我转身时,差点和莫林生撞到一起。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莫林生。”我直呼他的名字,“麻烦你把晓于当人看好吗?”
莫林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清咳了一声,他冷冷一笑:“姚小姐,晓于是我老婆,这是我们家的家事,麻烦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恨恨的盯着他,他踏步往房间里走。
我往外走,这里,我多一秒钟都不想停留。多留一秒,我都会有一种想立马去弄包**来跟他们同归于尽的冲动。
我走到客厅时,那个年轻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他笑得开怀,仿佛刚才军工刀架到我脖子上的阴冷是我的幻觉。
我从沙发旁边捡起了包,然后直直的往大门口走去。
“小姐。”刚才那个三十七キ八的中年男人又喊我。
我置若罔闻,加快了脚步走到大门口,拉开大门,我走了出去。
“小姐。”我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
97.没想到情况那么坏
??ááááá在酒店呆了一个来小时,我妈的电话又打来了。电话里,她语气和蔼,也不提莫文松的事情。只让我买点排骨过去医院。
我心里想,怕是那几个红包够大。我妈才缓和了态度吧。挂了电话后,我看看时间也快五点了,裴晓于的衣服我还没给她买,她又嚷着无聊,我打算再去书店买几本书给她打发时间。
准备出门时我才想起身上没多少钱这件事儿,早上出门那么急,除了手机,我身上就几十块零钱。租摩托来来去去的,我现在就剩了十几块钱,微信钱包和支付宝倒是有钱,这小县城微信支付什么的怕是够呛。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裴晓于,她身上只怕比我还干净。
犹豫了又犹豫,我只能去敲了莫文松的房间门。叉巨土才。
“云边。”他穿着一件看起来质感很好的灰色睡袍,腰上随意的束了一下,露出了胸前的风光。见是我。他的表情很惊讶。
“莫先生,那个,实在不好意思,你能借我五百块现金吗?我妈让我去买点东西,我身上没现金。那个,我微信转账给你。”我抓着手机讪笑着,心里觉得他还挺讲究的,出门随车带着睡袍。
“你等等。”他立刻转了身,很快拿着公文包回来,当着我的面从里面抽了一叠钱出来。
“不用那么多,五百就够了。”我摇手。好想提醒他现在不是演戏时间。
“够吗?”他抽了几张钱给我。
“够了够了。”我的手指碰到他的指尖,他的手很凉,我有些慌乱,手便有些颤,钱掉了一地。我想弯腰时,他先我一步弯下去。等他捡完钱直起来腰时,他腰上的腰带散了,睡袍就那样敞开了,里面什么也没穿。
大大的睡袍下,我看到了若隐若现的腹肌,他的肌肉看起来非常结实,平常应该经常锻炼。然后。我的眼神很自然的扫到了某一处地方,还挺……在我下意识想看清楚一点儿的时候,他迅速的抓紧了睡袍。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你……你钱拿好,我,我先进去了。”他脸红了,连退了两步有些慌张的关上了房门。
我捏着那几张伟人头愣站在那里,刚好从我身边经过的保洁阿姨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我咽了咽口水,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去,我的天,我居然看到男人的**了。天呐,三十七岁的老男人有六块腹肌,天呐,邓瑞瑞知道了,肯定不相信吧,我刚才应该摸一下的。
脸红心跳,胡思乱相了近一分钟,我才转身飞快的跑起来。神啊,这再见面得多尴尬?
从酒店出来后,我就直奔我们县城最大的那个超市。买完排骨,我又去买了一些零食,看着货架上那些标价签,我忍不住的摇头。老有人说小城市生活安稳富足,生活成本不高。估计那些觉得生活成本不高的人都是自己家会造东西,这进了超市才知道,各种各样的商品标价都要高过深圳。
我一边暗自嘀咕着,一边往购物车里放东西,走到服装区那边又给裴晓于随便买了两套衣服先应急。
东西买齐后,我推着购物车眼睛盯着手机慢慢的往收银口推去。心情平复下来后,我故作平静的把酒店借的五百块先用微信转给了莫文松,他收了钱,又跟我说了不好意思,很抱歉之类的话。我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觉得该说抱歉的是我,毕竟是他被我看了,不是我被他看了。况且,他身材看起来还不如,我也算饱了眼福。
“云边。”我哥的喊声从我身后传来,惊得我手机差点掉地上。
“哥,你怎么在这里?”我扭头看他,只见他穿得人模人样的,也推着个购物车,牛皮糖一般的嫂子却没有跟在他身边。这天都黑了,他不呆在家里跑到县城来做什么?
“我,我来买点东西。”他居然不好意思起来,伸手挠着头。
我伸头一看,他的购物车里尽是牛奶啊,饼干啊,还有一些营养品。我抬起头,有些不太确定的问他:“买给爸吃的?”
“爸不喜欢喝牛奶。”我哥三下两下的把自己购物车里的东西全搬到了我的购物车里。
“哥,我不付钱啊,你付。”我有些生气的说。
“我付就我付。”他说完就从我手里抢过了购物车。
这下我真的是有点惊倒了,姚云深这只铁公鸡竟然要拔毛了,这,这,他这是哪根筋不对了。我收起手机,快走了几步跟在他身后。
98.有个事儿跟你谈一下
iêééééé裴晓于穿着一套厚厚的格子睡衣站在床沿边,她瘦得下巴都尖了,比我上次看到她至少要瘦五斤。
但并不象我妈说又黑又瘦,反倒因为瘦。她的眼睛显得愈发的大。橘黄色的灯光下,她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
“你腿上的伤好了?”我又问她。
“好得差不多了。走路时间长了会有些轻微的痛。”她指了指床铺,“我们坐到床上聊吧。”
我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你**吧,我还没洗澡呢,听我妈说你回来了,赶紧过来看看你。你现在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了?”
她苦笑了一下顺着床沿坐下,刚要开口她就一阵恶心趴到床沿边吐了起来。我慌忙起身帮她顺后背,吐了好一阵,可怜我这个没怀过孕也差点跟着吐了。
“我没事儿,就是吐得厉害。”吐完后,她抓过床头的面纸擦嘴。
我扶着她靠回床头上,从床头的开水瓶倒了半瓶水放到她手里:“几个月了?”
“五十天。”她有些气无力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孕的?”我又问。
她迟疑了一下,没说话。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声音提高,半个月前。她还约我喝咖啡,然后还逛了半天的商场。
“嗯。”她轻声应道,“云边,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是没想好。”
“你是猪吗?”我低声骂道。“裴晓于,你都在想些什么?是不是想着瞒住莫林生,然后一个人偷偷的把孩子生下来?还有,你告诉我,那天晚上是谁对你对的刀子?”
“林生的前妻,她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就跑来找我算账。说我抢走了莫林生。”她绞着衣角。叉共系圾。
“他前妻也疯了吗?你招她惹她了,对你下那么重的手。”我努力的压住自己的怒气,“你怎么回的家?他不是带着你回他老家了吗?”
“我在他家住不惯,住了一天我们就去住酒店了。然后他公司出了点事情,他去处理事情了,我就偷偷的回来了。”她抬头看我。
“你现在什么打算?”我看着她。
“明天一早我就去我姑姑家,直到孩子生下来,我要让他一辈子活在悔恨中。”她咬着唇,“其实林生这次倒没有说女孩要打掉,是我对他失望了。”
我开始有些无语了,她就是那种典型的我老公这次很坏很凶很过分但他平时对我挺好的人。
我长叹了一口气,“你怀孕的事儿你外公外婆知道了吗?”
她摇头。“我没说,你也知道,他们一直不相信我真的结婚了,觉得我撒谎。我和林生结婚后也没带他回来过。今天晚上吃饭时,我外婆还在说要托三婆帮我看看有没有好的人家。”
裴晓于一提三婆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妈也托了三婆给我找相亲对象,差点忘了这一茬。想到要相亲,我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夜色越发的深,两个人呆坐了一阵子,我起了身:“你睡吧,我回去了。”
“我睡不着。”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云边,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
“别那么消极,振作点,办法总比困难多。”我轻声说。
“好吧。”她冲我笑了一下,“我是要当妈的人了,得坚强一点。”
“那我回去啦。”我往窗边走去,手脚步并用爬上窗台跳了下去。还没走几步,我就听到大路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我心里一惊,心头有强烈的预感,莫林生追来了。停住脚步,我又想,莫林生并没有来过这里,哪能那么轻易就找到了呢。
借着月色,我走过了屋子拐角,然后我看到远远的路口有两束车灯打来。很快那车停下来了,随即车门打开的声音传来,有男人在说话,距离隔得有点远,听不太清楚。
我往前又走了十来米,这回声音清晰了许多。我的预感没错,莫林生真的追来了,他好像在打电话,也可能在问身边的人,裴晓于家的具体位置。
我转身就往回跑,跑回裴晓于的窗口后,我轻声而急促的喊:“晓于,晓于。”
“怎么了?”她开了灯,从被窝里坐起扭头看窗外的我。
“莫林生来了。”我说。
她一骨碌就爬下了床,跑到窗边:“怎么办?我不想见到他,云边,我去你家吧。”
我咬了咬牙:“晓于,你确定你要跟莫林生划清界线了吗?”
她有些仓惶的看我:“我不知道,但我现在不想见到他,你拉我一把,今天晚上我避到你家去。”
“找得到你家,肯定也找得到我家。”我眉头紧皱,“让我想想。”
99.你敢
???????“小姐,你再逼逼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年轻男人目光阴冷,仿佛毒蛇吐出的信子。
我的腿不由自主的抖,这个年轻男人的狠绝应该不逊色于莫林生。裴晓于在莫林生身边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象我这种嘴贱的,早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
见我吓得发抖。年轻男人冷哼了一声收起刀转身往外面的客厅走去。我扶着墙壁,慢慢的蹲到了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下。
赶来这里之前,我还想,裴晓于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跟莫林生拼命。现在,我被他的走狗收拾得连渣渣都不剩。
夜色一寸一寸加深,我目光呆滞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竖直了耳朵也只能听到房间里传来一些细微的声音,也不知道裴晓于怎么样了?
脑海中涌现出很多杂乱的念头,明天我还要去上班,今天交的那份计划书要重做。裴晓于怎么办?她如果继续跟莫林生过下去,是不是迟早有一天要死要他手里?如果她死了呢?不不不,她不能死,她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叉共帅巴。
我想救她。可我拿什么救她?我不过是一个小白领。在深圳这座城市,我自己的命运尚且捏在别人手里,我拿什么去救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口又传来动静。我如同惊弓之鸟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坐得太久。我的腿完全麻了。踉跄了一下,我扑到了地上。
我扶着墙要站起来时,莫林生和一个看起来大约三十七ゐ八岁长相儒雅的中年男人进了客厅。莫林生见了我,表情有些嫌恶。我觉得他嫌恶我很正常,我来深圳这两年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小姐,你没事儿吧?”莫林生身边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目光关切的看着瑟瑟发抖的我。还朝我伸出了手,想拉我起来。
我戒备的看着他,能和莫林生站在一起的人,都是黑暗系的人。我还要留着命过日子呢,哪里受得起他的关切,扶着墙壁,我努力的站直了身体。
莫林生也走了过来,但他直直的走到了卧室门口,抬起手后他敲了两下房门,房门应声而开。裴晓于……我顾不上腿麻,一瘸一拐也走到了卧室门口。
“莫先生。”中年男人看着莫林生,“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失血有点多,好好养一段时间。”
莫林生点了点头,然后他看向那张大床,裴晓于头顶挂着输液瓶,她看起来睡着了。
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往回落了一点,确定她不会死,我就放心了。我转身时,差点和莫林生撞到一起。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莫林生。”我直呼他的名字,“麻烦你把晓于当人看好吗?”
莫林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清咳了一声,他冷冷一笑:“姚小姐,晓于是我老婆,这是我们家的家事,麻烦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恨恨的盯着他,他踏步往房间里走。
我往外走,这里,我多一秒钟都不想停留。多留一秒,我都会有一种想立马去弄包**来跟他们同归于尽的冲动。
我走到客厅时,那个年轻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他笑得开怀,仿佛刚才军工刀架到我脖子上的阴冷是我的幻觉。
我从沙发旁边捡起了包,然后直直的往大门口走去。
“小姐。”刚才那个三十七ゐ八的中年男人又喊我。
我置若罔闻,加快了脚步走到大门口,拉开大门,我走了出去。
“小姐。”我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
100.你好绝情
i?èèèèè“你弟弟人呢?”我好奇的问,以莫林生的性格怎么能轻易就走了呢,今天肯定要再杀回来呀,没见到裴晓于誓不罢休才对啊。
“晓于走后。他就跟疯了一样。我让我两个堂弟跟着他。知道他找回这里来了,我怕他闹出事儿。所以也跟着来了。昨天我是悄悄去你家的,所以他不知道晓于在你家,我也不敢告诉他。”他踩着脚下的小石头,“姚小姐,我从来没有见过阿生这么在乎过一个女人,所以,他对晓于的爱你真的不用怀疑。昨晚为了弄走他,我不得已让阿忱把他打晕了,还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我觉得裴晓于真的不是一般的倒霉,早早的就死了妈,爹又不疼。外公外婆又固执,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她好的男人,爱得又太疯狂,直把人往死路上逼。
“莫先生,说真的。我很希望晓于能跟你弟弟一刀两断。”我叹了一口气,“你弟弟的爱堪比毒药,要人命。”
莫文松侧头看着远处的路人,很快又回过头来:“姚小姐,只要晓于下定决心离开阿生。我一定帮她。”
我笑了一下:“莫先生,难得你帮理不帮亲,那我先替晓于谢谢你。”
他也笑了笑,有些略感慨的说:“晓于有你这样的朋友,很难得。”
“那我先去医院了。”我转了身。
“我送你。”他又说。
“不用了,这里是我的家乡,我熟门熟路的。你在这里陪陪晓于,我很快就回来。”我冲他笑了笑。
莫文松也就没再坚持了。
我租了辆摩托车赶去了中心医院,还没到我爸的病床门口就听到我哥的嚷嚷声。站着听了一会儿,我姐也来了,都在那儿骂我呢。
挨着墙根儿,我低着头进了病房。果不其然,我这个罪魁祸首一现身,所有人都将炮火对准了我,就连我爸躺在床上都帮着腔骂我。
我望着脚下的地板,听着他们的骂声,神思飞了好远。这次回到深圳,陈海文肯定要找我谈话了。如果他出去单干,新老板是莫文松,我去不去?
想了半天,我觉得不去的可能性比较大,虽然莫文松现在看着确定真心帮裴晓于,但我还是想离莫姓人远点儿。
“你到底把晓于藏哪去了?”我哥用力推了推我,声音老高的。
我回过神来,抬头看他:“你着什么急啊?”
“妈,你看你惯的好女儿。”我哥瞪我妈一眼,“现在晓于舅舅问我们要人,你非要把我们一家人都拖下水啊?”
“行了,我会处理好。”我不耐烦的说。
“你怎么处理,你要怎么处理。”我妈咆哮起来。
“妈,你别骂了,听听云边怎么说。”我姐打起了圆场。
在病房里被他们骂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我当着他们的面把裴晓于舅舅喊到县城来,我家人才放过了我。借口要去看住裴晓于,我昏头昏脑的出了病房。
本来我哥要骑摩托车带我去找裴晓于,但我不肯,我看着他那着急的样子就来气,他跟着我到了医院门口。
“云边,晓于也怪可怜的。”他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
“姚云深,我不想听你说话。”我毫不客气。
“云边,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妹,能不能对我说话客气点?”他生气的问。
“其他事情可以,但麻烦你不要关心裴晓于好吗?”我冷笑。
“你什么意思?”他有些心虚的问我。
“因为你不配。”我一字一顿,说完转身就走。
他没追上来。
我回到酒店时,莫文松等在酒店大堂,见了我,他起了身。
“晓于睡了。”他说。
“我上去看看她。”我点了点头。
“好,我手机也没电了,上楼去充电。”他跟着我往电梯走去。
上了楼,进了房间,大床上,裴晓于蜷着睡得正香。好在是套间,我和莫文松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晓于舅舅来了,他要接晓于回去。”坐下后,我有些无奈的说道。叉共史才。
莫文松点了点头:“看看用钱能不能解决。”
我皱眉:“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拿钱解决的。”但这话说得没什么底气,我之前听晓于说过,她早年打工赚的钱全被她舅舅拿走了。后来她经常寄钱回来,估摸着她舅舅也没少拿。
而且,我还听说她舅舅好赌,钱还真可能解决问题。
“试试看,能解决最好,如果不能解决再想其他办法。”莫文松想了想问我:“你觉得能让晓于回家吗?”
我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能,她外公外婆要是知道她怀孕,那真的有可能把她打死。就算不打死,她在家里也呆不了,闲言碎语很伤人。”
101.到底谁在暗处
-a?????我姐跟个侦察兵似的,各种旁敲侧击的问莫文松经济状况,年龄,之前的婚恋史。家庭情况。我听得满头大汗,心里的歉意简直要从耳朵里冒出来。几次想要夺门而出。莫文松都用安抚的眼神示意我他没事儿。
我姐事无巨细的盘问,莫文松也好脾气的一一回答。问到他婚恋史,他明显的滞了一下,但还是耐心的回答了。不过,我对于他说他单身且没有孩子这个事情并不是那么相信,估计他是演戏演上瘾了,又或者为了让我好下台一点儿。毕竟他要是说才离婚不久还有个十五岁的孩子,我妈肯定会再次扔脸盆甩门而去。
“你三十七岁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我以为你最多二十五岁。”我姐在听到莫文松说他在深圳有自己的公司后,真诚而直白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三十七岁了?”我妈瞬间脸又拉下来了,这回拉得比马脸还长,“姚云边,你疯了吗?你才二十五岁,他大你十二岁。三十七岁还没找到老婆。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啊。要是身体有问题,他有一千万我也不能害了自己女儿。”
好在我妈讲的是家乡话,但我还是担心莫文松听懂了。在我看来拿别人的年龄来说事儿,还带侮辱以及攻击性是一件特别过分的事情。
“爸,妈。姐,我和文松还有事情,先走一步。”我也拉下了脸,走到莫文松身边扯起他的衣袖就要往外走。
“云边。”莫文松被我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他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我们还有事情啊,你不是赶着去转账吗?这都几点了,银行也该上班了。走了。”我说完转身往外走。
“姚云边,你就能耐吧,有你哭的时候。”我妈又叨起来了,“姚云香,你也是能耐,钱钱钱,一天到时跟我说钱。你忽悠着我同意,让云边嫁得那么远,不知根不知底的,日子不用你过是吧。到时候云边哭着回来找我这个当妈的算账,你守着老公过小日子。真是没个姐姐的样子,一天到晚的说钱。你能耐你离婚。去找个有钱的老头嫁啊。”
“妈,哪有你这样说话的。”我姐急了。
我听着这些话往我耳朵里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走到门边时,莫文松喊我,我只好顿住脚步。
然后我听到他说:“叔叔,阿姨,实在抱歉啊。初次上门,我也没个准备,这是一点儿小意思。”
我猛的回头,莫文松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三个红包直往我爸我妈我姐手里塞,他们居然也接了。
我感觉我要疯了!
“莫文松。”我转身就要往回走。
“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莫文松快步朝我走来,然后拖着我出了病房。
“你……你……你包了多少钱?我把钱给你。”我感觉气得嗓子要冒烟了。
莫文松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拖着我一路往前,一直到拐过角到了楼梯口他才松开了手。
我站定,深吸了一口气后我开口道:“莫先生,我真的很抱歉,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红包无论如果都不能收的,回头我把钱转给你。”
他有些怔怔的看着我:“云边,我知道我唐突了。正如你说的,至少把戏演足,我毕竟演的是你男朋友。”
我是觉得我家人有点儿太过了,尤其是我妈说话时还带翻白眼的,这对无辜的莫文松来说是不公平的。
“怎么突然生气了?”他问我。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家人对你不太友好,他们一直在那儿盘问你。”我跟着他往楼下走。
“可以理解的,做父母的总是会对儿女的婚事特别操心,但归根结底还是希望儿女过得好。我和你爸聊了会,从他的言语中能感受出来,他很爱你,只是不善于用言语来向你表达。”他停住脚步,“你是不是有心理负担了?怕我真的对你有心思?”
我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丢出这么一个问题来,一时间,我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他笑了笑,“云边,我都这么老了,再怎么没底线,也不能欺负你这么个小姑娘。”
“我,那个,我也没这么想。毕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个,我没有多想。”我语无伦次的。
“明白,走吧。”他继续往下走,“噢,对了,你上次修车花了多少钱。”
“六千多点儿。”我脱口而出。
“不是当废品卖了吗?”他侧头,促狭的笑。
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笑笑:“你要回家吗?”
“我还得再去酒店一趟,晓于在那儿等着我。”我说。
“这几天就要麻烦你多照顾她了,我明天回深圳,一个星期左右再回来一趟。”
“你弟……会不会怀疑你?”
“应该不会,他现在焦头烂额的,事情很多。等他缓过神来时,晓于已经到f城了。”
我点了点头,随后跟他上了车,很快,我们回到了酒店。莫文松另开了一个房间,套房里便只剩我和裴晓于。
“你手机借我玩玩。”裴晓于见了我,从被窝里伸出手眼巴巴的看着我。
“你怀孕,少用手机,有辐射。”我拿过摇控器开了电视,“呐,动画片,我帮你垫垫枕头躺着看会吧。”
“不是躺着不能动吗?”她抓着被子的一角,认真的问我。
“行,那你躺着吧,我陪你说会话。”我脱了鞋爬到床上,“晓于,现在感觉怎么样?”
“躺得难受,特想刷会微博,朋友圈,斗会儿地主。”她伸手碰了碰我,“你妈骂你了吧?对不起噢,连累你了。”
“傻话,我倒是连累莫文松了。”我叹着气简单提了一下刚才的事情。
“四哥人真好。”裴晓于感叹了一句。
“知人知面难知心,你呀,看谁都是好人。”我白她一眼。
“不过,我确实也不了解他,听林生说他七年前去了德国。今年才回的国,说起来,还是我这次被林生的前妻扎伤才正式见到了他。”裴晓于皱皱眉,“阿生好像对四哥的事情讳莫如深,我问了一次,大骂了我一顿。”
“哟,看来又是一桩狗血剧,来吧,说我听听,我无聊呢。说说看,莫文松是婚内出轨呢,还是跟兄弟争财产才导致了远走异国?不会真的离婚,现在是有钱的单身老男人吧?”我漫不经心的说道。
“才不是,云边,你这是小人之心。”裴晓于不满的掐了掐我,“我也是带猜带蒙的,在林生家住的那天晚上,我听我那个婆婆说,好像四哥的老婆和女儿一起死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去的德国。我婆婆提到他还掉泪了,担心他这辈子不会再娶了,担心他那一支的香火要断,还说哪怕四哥再生个女儿她也高兴。不过,我觉得四哥真有可能不会再娶了,你看他今年都三十七了。再过几年就老了,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叉估医亡。
“这样啊,他妻子和女儿怎么会突然没了呢。”我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声音,突然就有些懊恼自己带着恶意揣测人。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但从我婆婆的语气里,好像是他的老婆开车出了车祸,四哥在一夜之间,没了老婆又没了孩子。”裴晓于叹了一口气,“也是挺命苦的。”
“可不是。”我低声应了一句。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大悲无泪啊!
102.请你喝杯咖啡
′3°°°°°“其实你也没说错,我确实欠晓于的。如果我当年能勇敢一点,带着晓于走得远远的,可能她今天就不会变得这样惨。而且。我现在和秀娜也并不是很好。她成天跟个神经病一样盯住我,我们结婚都五年了吧。她的肚子也一直没个影儿,妈成天的念叨我。要是她当年答应我和晓于在一起,孩子都满地跑了。怪妈眼皮子浅,看上秀娜家在镇上的那几个店面。”我哥长叹了一口气。
我跟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哥,他是我的亲哥哥,但我真的感觉两个人的世界离得好远。他说的话我听不懂,我想我说的话他也不一定能懂。
“哥,我能求你件事儿吗?”我退了一步。
“什么事?”他困惑的看我。
“裴晓于是好是坏,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真的,你没资格关心她。”我字字清晰。
“姚云边。”我哥狠狠的吐了一口水,“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妹?你要是我亲妹就不该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老实说,我这个人还算有点良心,我要是真那么狠心,真如你说的裴晓于死活关我屁事。”
什么叫做没法沟通。这就是。在我血吐出来之前,我拎起了地上的塑料袋,转身就走。
“姚云边。”我哥拎着袋子又追上来,“行,我听你的。我就不去看晓于了。你把东西给她就好了,算我求求你了。”
我伸出手想戳着他的额头骂,但感觉一口气提不上来,于是我的手又垂了下去。顺平气后,我冷笑了一声:“姚云深,你那点良心还是留给我嫂子吧,好吗?我替我嫂子谢谢你。这些营养品你拎回家。就说是我买的,钱我回头给你。还有,我建议你还是别藏小金库了,嫂子知道了会掀屋顶。”
“云边……”
“不要再说了,我走了。”我连退了好多步,跑到路口,我哥还愣在那里。我怕他跟着我来,于是绕了几条街,找了个书店买了一堆书,从书店出来后确定他没跟上来我才租了辆摩托车去了酒店。
裴晓于睡着了,我把东西放下后就离开酒店去了医院。我哥把他买的那堆东西拎到了病房,骗我妈说他朋友送给我爸的。我妈在那里叨叨的说他朋友很有心。让我哥去感谢他朋友。叉台广技。
我把排骨给了我妈后,我妈从口袋里拿出了三个红包摔到了我身上:“云边,这个钱你还给那个人。不要以为见面礼给得大方我就会卖女儿,没门。我还告诉你,你要是敢跟他继续谈下去,你就不要认我这个妈。”
我拿着红包,站在那里完全的懵圈了。我还以为我妈被钱收买住了,真没想到我妈还能富贵不屈。
“听清楚了吗?”我妈揪了揪我的耳朵。
“好痛。”我躲了一下,我爸看着我,他的眼中有同情和心疼,但他并不敢说什么。
“不痛你记不住。”我妈又重重的捶了我一拳,“死丫头你也不想想,他都三十七岁了。没过几年就老了,还有没有生育能力都是个问题。你鬼迷心窍还真的看上他的钱吗?眼皮子别那么浅。少来夫妻老来伴,他能陪你到老吗?”
“妈,您说得真有道理。”我赔着笑脸。
“你别嬉皮笑脸的。晓于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你不准再管了,听到没有?”我妈又拧我耳朵。
“妈,云边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好好跟她说话。”我哥挡住了我妈。
我妈这才停了手,看了一眼我哥,她转身把手里的排骨放到了盆里,然后从桶里舀了点水开始洗:“云深啊,我这几天打听了个老中医,你明天抽个空和秀娜一起去找那个中医号号脉,问一下。”
“秀娜催我回家了,云边,你要不要回去?”我哥脚底抹油,不等我回答他就跑掉了。
“也不知道姚家造了什么孽,结婚都五年了,怎么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妈声音低下来,“秀娜脾气还越来越大,我和你爸成天累死累活为了什么,以后还不是都留给他们。”
“云香的孩子都好几岁了,唉。”我爸附和了一声。
“我就说秀娜有问题嘛,她还骂我,真是欠她的。”我妈把盆里的水倒进了厕所。
我默默的坐到床沿边上听着我妈唠叨,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小的时候,我总以为,等我长大了,有能力了,我就帮他们解决所有的难题然后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现在,稍微有一些能力了,我爸我妈还是有操不完的心,我仍然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
坐了一会儿,莫文松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想着他睡袍散开的样子,心就跟着乱跳起来。我迟疑着要不要接的时候,我妈已经凑过来问我是谁了。
“一个外国客户。”我撒谎道。
“别骗我,肯定是那男的,你接起来。”她盯着我。
“真的是客户。”我想按拒听。
我妈一把拉住我的手:“拿过来我接,肯定是那个男的,当着我的面你不敢讲话。”
我很生气,冲动之下我点了接听键:“hi?mr?mo?sorry?i?mabitbusynow?willcallyoubacklater!”
电话那头的莫文松愣了一下,然后说:“好,那我挂了。”迟疑了一下他又问:“没事儿吧?”
“ok?thanks?very?much?”我妈听着我说英文才悻悻的缩回了手。
“那……再见!”他说。
“bye?”我挂断了电话。
“云边,你去买点饭回来。”我妈把电炖锅抱进厕所插了电后出来对我说。
“哦。”我抓着手机起了身,回家的时候我还在想一个星期的假够不够。现在我觉得三天都多了,我想回深圳去了。
莫文松次日一早果然回了深圳,我在家里呆足了一个礼拜,每天藏藏掖掖的去看裴晓于。好在裴晓于的保胎针打到第五天时,胎儿情况稳定住了。
我回家第七天时,莫文松和他朋友一起回来了。我也买好了返深圳的车票,为了送裴晓于,我大早上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