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往事
¨ˉ?????我的小破车停在公司楼下,工厂离公司那边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没有公交车,打车太矫情。我只能拎着包快步往回走。
路上,我突然想起来。陈海文上午从医院回来时没有把信用卡还给我。好像……也没收到消费提示的短信。我拿起手机翻看短信收件箱,确实没收到。
在医院时,陈海文老婆那么凶神恶煞,我还想下个月得去吃土了。结果居然没刷我的卡,还真是奇怪。
我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去问陈海文要信用卡时,他恰巧给我发来了短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在他手下工作两年,这是他第一次给我发短信。
短信很简单:来一趟我办公室。
我差点回拔电话,记起来他不太方便说话,于是赶紧回了短信:收到,十分钟左右到。
回完短信后,我就加快了脚步。
第八分钟,我回到了公司,格子间里,大部分同事都埋头在电脑前。我往陈海文的办公室走去时。我后面座位的康晓楼抬起了头,见是我,他朝我招了招手。
“干嘛?”我两步走到了他面前。
“是不是陈经理召唤你?”他也小声问我。
“嗯。”
“估计广州那个展会要安排你去,要是需要助手你带上我。”康晓楼殷切的看着我。他进入这一行才半年时间,手上的客户资源十分有限。而开发客户最好的去处就是展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直起身后往陈海文办公室走去。
好像忘了介绍我的工作了。我是做外贸的,从事这一行有三年多时间了。在上海熬了一年多,要进入好状态时和我前男友分了手。来了深圳后,我重操旧业,于是来到了我现在的公司。现在的公司有自己的工厂,主打产品是屏蔽袋。客户来自全球,而我的客户群里英国人居多。
因为有几年的工作基础,所以我现在的工作还算省心。一般来说,上午我就回回各种邮件,接听客户的电话,维护加固老客户之间的联络。有时候客户要来看生产进度和情况,我就要去接机,陪同去生产车间。有些大型的展会得去参加。
我毕业时英语处于半吊子水平,这几年,硬生生的给我逼出来了。没办法,大部分客户都是不带翻译的。
记得去年春节的时候,我回家过年。吃年夜饭时,有个外商打电话问我一些事情。接完电话后,我哥和我姐张着嘴看我好久。后来我妈就到处去炫耀,说我是做翻译的,就是总理召开答记者问那样的翻译。
嗯,我妈还说,我注定是要嫁入豪门的。
我没反驳我妈,反正吹牛又不用上税,那就让她过过嘴瘾吧。
扯远了,我走到陈海文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他说了声进,那个字带着压抑的痛苦。
我旋开了门,他坐在会客区,有个男人背对着我,没想到他有客人。
“陈经理,你找我。”我走了过去,看清坐在陈海文对面那个男人后,我真的吓了一大跳。虽然我表面很镇定,但我真的吓倒了。
居然是莫文松,那感觉就跟做梦一样恍恍惚惚的。要不是职业修养还在,我真他妈想掉头出去,然后去找个跳大神的问问我是不是中邪了?叉匠庄技。
陈海文并没有给我介绍莫文松,见我站在那里,他伸手拿过了茶几上一叠资料递给了我。
“广州那个展会,你准备一下。”他话说得很吃力。
我接过资料:“好的。”
然后他起了身,走到办公桌那儿,走回来时他手上多了张卡,我一眼认出来是我的信用卡。
“开车当心点。”他把卡放到了我手里。
“陈经理,这……”我十分不安,在他手下工作了两年,我深知他不是个大方的人。
他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75.闲聊,只是闲聊,不必当真
???????裴晓于和莫林生是怎么开始的,怎么搅到的一起的,裴晓于不太愿意提。我来深圳时,裴晓于和莫林生已经结婚了。而莫林生在娶裴晓于之前。已经有过两个老婆,但那两个老婆都没生儿子。
莫林生对儿子的执念非常深。深到觉得没生儿子,简直就没脸死,怕下了地狱祖宗不会放过他。裴晓于为了他堕过两次胎,因为胎儿性别鉴定都是女孩。
除了这些劣迹,更可怕的是莫林生很爱裴晓于,爱到疯狂的地步。最可怕的一次,那时裴晓于还在上班,她有个男同事很喜欢她。
后来,那个男同事少了一根手指。
所以,关于离婚。只要莫林生不肯,裴晓于想要离开他,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叉匠边技。
“晓于,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我看着她大腿上的伤口。抖着手摸了摸,摸了一手的血。这血一直流下去,她必死无疑啊。
她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我不会死,真的,你听到脚步声了吗?他派来的人已经出了电梯了。”
我有些毛骨悚然。从她家到电梯口要绕两道弯,哪里听得到脚步声?我握着手机,颤着手指点向呼出键,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裴晓于死。
几乎是在我手指触到呼出键的同时,大门外真的传来了响动。我惊得手机“铛”一声掉到了地上,手机还没捡起来,门就开了。紧接着是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很快,几个人出现在了卧室门口。泪眼朦胧中,一个背着医药箱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抱着箱子大约二十来岁的姑娘快步走了进来。
剩下一个看起来大约二十六コ七岁的年轻男人抱着胸面无表情的站在卧室门口盯着房间里面看,这个男人我没有见过,估计是莫林生的走狗。
现在我已经无暇去质问什么,进了卧室的男人和年轻姑娘放下了东西,我看着他们从各自的箱里往外拿医疗器械,他们要救裴晓于了。
“这位小姐,麻烦你先出去可以吗?”年轻的姑娘转身看我,语气很冰冷。
“我不妨碍你们,我站边上看着,我得看着她。”我哽咽着。弯腰捡起了手机站到了墙根下。他们来救裴晓于,我不能得罪他们。
“麻烦你出去。”年轻的姑娘加重了语气,目光犀利。
“云边,你出去吧。”裴晓于声音很轻,几乎是气若游丝。
“晓于。”我很害怕,怕我出去了再进来她就死在这张床上了。
“我不会死。”她努力的冲我笑,“出去吧。”
我犹豫了一下,只好转身往卧室外走去。走到房门口,堵在那里的青年男人看了我一眼,然后侧了一下身。我前脚踏出卧室,房门就从里面被“砰”一声关上了。
“莫林生呢?”我站定,恨恨的看着站在门口那个年轻男人。裴晓于都快死了,莫林生死哪里去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嘴角扯起了一丝轻蔑的笑容,没理我。
“莫林生能把晓于当人对待吗?要是真想要她的命,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这样反复的折磨她,很有意思吗?如果心理变态的话,麻烦他去看心理医生。”我忍不住咆哮起来,“我知道,你们有钱人目无王法,晓于的命在莫林生眼里也卑贱。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也不知道那男人怎么出的手,一把军工刀就抵到了我脖子上。那冰凉的感觉瘆得我当场就噤了声,艹,这个死变态居然随身带刀!
76.你不要开玩笑
???????车开到县城的人民广场公园时,我停了下来,该考虑下一步怎么办了。
“姚小姐……”莫文松有点困难的开了口。
“果然是好车,挺好开的。”我脑子一脱线。嘴里就蹦出了这么句话。说完后,我懊恼得要死。跟他说这没用的干什么?
莫文松看出了我的窘迫,带着一点隐隐的笑意道:“我在绵江路那边的假日酒店开了个房间,要不然,先到酒店去吧。”
“莫先生,车肯定砸坏了……”我脑子一抽,又说了一句废话。
“没事没事。”他特别大气的挥了挥手。
细微的**声从后面传来,我回头看着后座:“晓于。”
她脸上发白,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晓于,你怎么了?”我急问。
“肚子有点痛。”她冷汗顺着太阳**往下淌。叉匠岁弟。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坐好。”我赶紧启动了车子,抿嘴着将车开得飞快的,一旁的莫文松不时提醒我慢点。
大约十分钟左右,车子到了县中心医院,我爸住院的那个医院。下了车后,我扶着裴晓于进了急诊室。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检查才算完毕。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医生从厚厚的镜片后看着莫文松,有些阴阳怪气的问:“你是病人的丈夫?”
“不是,我是病人的姐姐。”我用家乡话回到。
“病人流产好多次了吧,好好保胎,不然这个滑了。以后就别想再生了。”女医生白了我一眼,然后开始在处方便签写画起来。
妈的,白什么白,人家有苦衷不行啊,这什么态度啊?我受了一早的气,此刻真特么想掀桌子。忍了又忍,我才将这口恶气忍了下去。
我去药房取药时。我妈给我打电话来了。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我四下看了看,然后找了个角落站定。
“喂,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云边啊云边,我千叮咛万嘱咐,你没长耳朵啊。你真是要气死我了,你跟晓于来往就算了,你还带她走,晓于舅舅打电话给我讲了半天。你把人带哪里去了?还有,你哪来的男朋友?你哪里就冒了个男朋友出来。你不知道嘴长在人身上,多少人看我供你上了大学都嘲笑我白花钱。现在村里人只怕是牙齿都笑掉几箩筐了。云边,你给我交代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妈中气十足,震得我耳膜生疼的。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晓于也是真可怜,你也知道她那个外公外婆,打起来没个轻重。我也没带她去哪里,在医院呢。”我好声好气的解释。
“姚云边。”我妈连名带姓的吼起来:“晓于有病关你什么事?她吃我们家米了,还是喝我们家水了,关我们什么事儿?讲了一万遍,她有病,她随她妈,迟早活不长。你还要多管闲事,你有空多管管你哥你姐,你姐要买房子呢,没钱,你去给她想办法吧。你哥也想买车,你借车给他们吧。你居然还有闲钱带晓于去看病,她死活关我们家屁事啊。你在哪家医院,中心医院是不是?行,我这就去给她舅舅打电话。有病回自己家去治,别赖我女儿。”我妈干脆利落的切断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半天回不过来神,恍惚着走到取药的窗口,感觉我妈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嗡的响着。
我取完药往回走时,我妈的电话又打来了。我任电话响着,响了好久,最后还是很没用的接起来了。
“云边,你给我说,你到底跟哪个男人在一起?说清楚。我给你说,你三婆给你介绍一个男孩,在县城住,也是大学毕业,在广州工作,听说工资有八千,就等着明天见面,明天是个好日子呢。你现在这么一闹,村里那些臭不要脸的人肯定要传闲话了,你脸要往哪搁。”我妈痛心疾首。
“妈,我这边急呢,待会我过去让你骂个够吧。”
“垅上田里的水放掉没有?”
我挂断了电话,顺便调成了飞行模式。我妈再打电话来,我要招架不住了。从小被她骂到大,对她的骂声,我还是很有心理阴影。
“姚小姐。”莫文松陪着裴晓于等在走廊尽头。
“走吧。”我伸手扶过裴晓于。
“云边。”她仰脸看我,眼中全是惶恐,“我好怕,我这孩子……”
“别瞎想,好着呢。走,我们先找个地方去吃早餐。然后回酒店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天塌下来,我帮你先顶着。”我搂着她的腰,郑重其事的保重。
“嗯。”她抓着我的手,侧头又看莫文松:“四哥,这事你不要告诉林生,他性子急。”
“你放心吧。”莫文松点头,“我们先去酒店。”
我知道我妈那脾气,我电话现在打不通,她肯定要抓狂了。所以,把裴晓于送回酒店附近旁边的早餐店,我让莫文松先陪她吃早餐,我先去趟医院再回来。
“我送你过去。”莫文松起了身。
“不用了,这里走过去十来分钟就够了。”我看了看裴晓于,“晓于,你吃饱了就上楼去睡,我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回来。”
“你快去吧。”她坐在餐桌前,神色看着平缓了许多。
莫文松硬是跟着我出了早餐店,走到店门口,我停住了脚步:“莫先生,这次很感谢你。如果有些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你多谅解。”
“你别这么客气。”他温和笑起来,“应该是我感谢你,要不是你,刚才在你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在国外呆得久了,乍一回国,不太适应,尤其是人情世故方面。”
“莫先生,我想,住酒店也只能是权宜之计,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我没心思跟他客气来客气去。
“我是这么打算的,让晓于在这里住两天。然后把她接到f城。我在那里有个朋友,她能很好的照顾晓于。”他说。
“你……真的不会告诉你弟弟吗?”我还是半信半疑的。
“姚小姐,阿生那边现在情况很复杂。他前妻犯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晓于回去肯定要再次受到伤害。阿生的性格我也是了解,他总觉得他能保护晓于,但起码目前来说,他很难做到周全。”??????
77.这个给你
??aaaaa我哥看我扶着裴晓于坐下,然后他坐到了侧面的沙发上。裴晓于的手搭在我的手背上,她似乎有些激动,我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的颤着。
“晓于。”我哥拢着双手。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
裴晓于看着我哥,也不说话。我也看着我哥。想看他嘴里到底要吐些什么莲花出来。
“好多年没有你的消息了。”我哥默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
“我挺好的。”裴晓于淡淡道。
“那就好,那就好。现在才知道你结婚了,我也结婚了,都挺好的,那就好。”我哥话说得凌乱。
我恨不得拿块胶布去我哥的嘴贴上,他这是疯了吧?
“是啊,我们都挺好的。”裴晓于低下了头,“你还有别的要说吗?”
“我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
“不能。”我恶狠狠的瞪他。
“就当着云边的面说吧。”裴晓于抬起头,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我哥清咳了一声,侧头看着前台的方向,收回视线后他定定的看着裴晓于:“晓于,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把孩子生下来,好好带孩子,好好过日子。”她笑笑。
“他,他。孩子的爸爸,你们……离了吗?……他就这样不管你了吗?他怎么可以这样?……”
“姚云深。”我伸手用力拍了一下茶几,“你别怪我翻脸啊。”
“云边。”裴晓于拉了拉我,“你让他说吧。”
“当年……对不起!”我哥看着她。
“还有吗?”裴晓于笑着问他。
我哥有些狼狈的避过了她的目光,结巴道:“没。没,没了。”
“云深,好歹的,我等到了这三个字。”裴晓于眼中泛出了泪光,深吸了一口气,她接着说:“好了,你回去吧。”
“你要去哪里?”我哥着急的问她。
裴晓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去一个朋友那里。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我把电话留给你吧,你有事儿打电话给我……”我哥站起了身,走了几步拿过了茶几另一头的意见薄和笔。
在我破口大骂之前,裴晓于扶着我的手也跟着站了起来:“云深,不用留电话给我了。”
我哥站在那里,拿着笔和纸呆呆的扭头看她。
“我十九岁的时候,你不敢娶我。现在留个电话给我又有什么用呢?”她笑着,带着一点哽咽,“好好过日子吧,不要折腾。别忘了你不是只有自己,你还有你妈。还有老婆。将来,你还会有孩子。”
“走吧。”裴晓于转头又对我说。
我扶着她转身往酒店外走,她的手颤抖得厉害,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很难过。她和我哥之间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当年会不会就是因为我哥那个混蛋,她才和莫林生走到了一起?
“晓于……”
“云边,你什么都不要问,好吗?”裴晓于的眼泪再次掉下来,“等我想说的时候,我全部告诉你。”
“你不要哭。”我站定,伸手帮她拭掉了腮边的泪。
“嗯。”她应着我,眼泪又跟着往下滚。
“不要哭,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混蛋哭,好不好?”我伸手抱了抱她,“没事儿了啊。”
她点了点头:“云边,陪我去f城,好不好?住一个晚上,你再回深圳。”
“这……”我有些为难起来,去深圳的票我都买好了。但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想着我哥欠她那么多,我便道:“好。”
我扶着裴晓于下了台阶,回到了车旁。莫文松站在车头那里接电话,莫郁青迎了过来。
“晓于,来,到我车上来。”莫郁青扶着晓于走到了她的车旁,然后打开了后车门。
后座的位置放平了,上面垫了被子。车内还挺宽敞,四周用抱枕镶好了,还准备了被子和枕头。这一路上,裴晓于躺着完全没问题。
“莫姐,您真细心。”我感谢的冲她笑了笑。
“来,你上车先躺下来试试。”莫郁青和我一起扶着裴晓于上了车。叉坑肝技。
“好舒服,谢谢莫姐。”裴晓于躺下后轻声说。
“你们别那么客气了。晓于,你感觉够不够柔软?不行的话我从后备箱再拿一条被子过来垫垫。”莫郁青笑着问她。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了。”她慌忙摇手。
“那我们就准备出发了?”莫郁青说。
“云边。”裴晓于看着我。
我转身走到了莫文松面前,“莫先生,我也去一趟f城。”
他眼神一亮:“那太好了,云边,能麻烦你帮我开几个小时的车吗,我想睡会儿。”
我呆了一下,“莫先生,你的司机呢?”
他温和的笑着:“司机家有事,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哦,那我去跟晓于说一声。”我又回到了莫郁青的车旁。
直到我启动车子,我哥都没有从酒店里出来。我开着车先去车站退了票,我走出车站时,我哥给我打来了电话。
“什么事?”我语气不好不坏。
“我回去了。”他的语气也平静了。
“好。”我应道。
“你……能偶尔给我一点儿晓于的消息吗?”他问。
“不能。”我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上车后,我收到了我哥发来的短信,他说:你告诉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我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用力的将手机扔到了挡风玻璃前。“砰”一声响,靠在副驾位闭目养神的莫文松被我吓了一大跳。
“不好意思。”我倾身拿回了手机,讪笑着跟他道歉。
“没事。”他大概想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最后他还是没问,又闭上了眼睛继续养神。
78.我天,我还要不要活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姚云深真的付款了。看着他递给收银员的钱,又看着他把收银台上的东西往购物袋里装,我跟傻了似的。他……我敢肯定他藏了小金库。他的钱都归我嫂子管呢。
“走啊,云边。”他拎起购物袋后喊我。
“哦。哦,好。”我回过神来。
出了超市后,风一吹,我脑子清醒了。我哥背着我嫂子出门,营养品又不是买给我爸的,还大气的连我买的东西一起付了,必定是有求于我。只剩一个解释,他的营养品是给裴晓于买的。
“姚云深。”我跑到他前面挡住他,气愤的看着他。叉坑共划。
“干嘛?”他眼神避开我。
“你买这些营养品给谁?”我问。
“那什么,我,我下午回家,不是说晓于怀孕了吗?听赵新亚老婆在路口那里跟远秀婆婆吵架呢,她嚎叫着说赵家不会再让晓于回去了,说跟晓于断绝了关系。刚好我下来看爸,我就。那什么,想着你肯定知道晓于在哪里,随便买了点东西,你也不要说我买的。”我哥几句话说得没什么底气。
我一言不发转身跑回了超市,然后我讨了个塑料袋。出来后,我夺过姚云深手里的购物袋,把我买的东西一一捡了出来。捡完后,我略估算了一下价格,从口袋里拿出了三百块塞到他的手里。
“云边。”他一把拉住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不过觉得晓于挺可怜的。爹不亲,娘不爱。现在她老公又不要她了,还怀着孕。”
我想也没想,一脚就踢了过去,踢在他的膝盖上,他痛得叫了一声,然后撒了手。我们站在路口,身边是来来往往的路人,我忍耐了又忍耐才开了口:“说真的,如果你不是我亲哥哥,我都不想多看你一眼。”
“你到底什么意思?”姚云深生气了,浓眉之下,他的双眼几乎要喷火。他拽住我。跟拎小鸡一样将我拉到了不远处的一辆车后面。他本来就又高又壮,这一发脾气,还挺吓人的。
我甩开他的手挺直腰瞪着他:“我什么意思?姚云深,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你买营养品给裴晓于几个意思啊?你关心她啊?请问你用什么身份?你是她的亲人?不是。朋友?更不是。你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关心她。你已婚,你的老婆叫孙秀娜,裴晓于哪怕是去街上要饭,也跟你姚云深……”
“我不过就是买点东西给她,你心理变态吧,想得那么复杂做什么?”他声音老大的打断我。
我点点头,“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因为你心里愧疚,你欠她的。”
“我欠她什么?”我哥还跟我硬顶着。
“你说呢?”我将手里的塑料袋扔到了地上。
“她和你说过吧。”我哥默了一会儿后垂下头。
我皱眉,我哥这话什么意思?我狐疑的看着他:“有话就说,别说一半留一半,烦人。”
“我们谈过一段时间,她刚去广东的时候,我也去了。”我哥低声说,“大概半年多的时间吧,我也不知道妈怎么知道的,她把我骗回了家,然后给我跪下了,威胁我说我敢和晓于在一起,她就死给我看。没办法,我们就分了。”
我简直惊呆了,这事情我完全不知道,我妈没跟我提过,裴晓于更是半点儿没跟我提过。裴晓于高中毕业后去了深圳,那会儿跟我失去联系好长一段时间,我哥后来确实是去了广东,但我真没想到他们还有过一段往事。而我说他欠裴晓于,说的是另一件事情。
那事情过去十几年了,只是对我来说,那一年的记忆就象一场老电影年复一年的我脑海中播放着,我根本就没法忘记。
事情发生在裴晓于妈妈去世后的次年春天,四月的时候。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是星期六,我偷偷的约了裴晓于去了离村子不算远的山上砍柴。
我不知道姚云深和他的三个小伙伴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他极兴奋的说,来找我们玩个游戏,说是古惑仔里的游戏,可好玩。那几年,古惑仔十分风行。
多年后我一直想,为什么十岁的我和裴晓于会那么愚昧无知。这归根结底是要涉及到教育问题,家庭教育问题。
我哥平常并不怎么跟我们玩,毕竟有五岁的年龄差,我和裴晓于又是女孩子。所以,当他提出玩游戏时,我们都很好奇。
直到我哥指挥着他的小伙伴把裴晓于脱了个精光,我才感觉事情不对。才十岁的我也具体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本能得觉得脱光衣服很羞人。然后我翻脸了,我说我不玩了,裴晓于一惯听我的,听我说不玩了她也挣扎着要起来。
我哥又从口袋里拿出糖哄裴晓于,裴晓于家那时候很穷,她拿了糖后就任我哥摆布了。我威胁我哥停下,不然我要去喊大人。
我哥便指挥他的小伙伴抓住我,我被他的小伙伴拖远,他们也想脱我的衣服。我这个人脾气倔起来的时候非常恐怖,我跟疯了一样又踢又打又咬,我哥的三个小伙伴被我咬得满山乱窜,这期间我听到裴晓于惨叫了好多声。
我把那三个人打跑后跑回去找裴晓于,我哥趴在她身上扭来扭去,裴晓于眼角挂着眼泪吃着糖笑嘻嘻的。我捡了根树枝就上前去,然后没头没脑的朝我哥抽下去了。我哥被我抽得嗷嗷的,提着裤子也跑了。
地上,有一滩血,好多年后,我才明白我哥毁了裴晓于最初的清白。回到当年,我当天回家后就把这事情告诉了我妈。让后来的我觉得心寒的是,我妈当时撇撇嘴说,去去去,我才没空管你们小孩子的事情。
随着年龄渐渐长大,我开始懂男女之情的时候,回想当年的一幕,我常常觉得心痛。那样小的我们,父母从来没有教过我们要保护好自己。事情发生后,我告了状,我妈还当成笑话讲给别的邻居听。因为这件事情,成年后的我对我哥的态度就变得恶劣起来。
我们后来都长大了,邻居们偶尔还会拿我哥跟晓于开玩笑,没有人觉得那样有什么不对。
79.又见面了
£¤§§§§§两年前,我离开上海来到了深圳。当时的我在感情上受了点伤,而选择来深圳,主要是因为裴晓于在这里。
她是我的发小。我们同村,念同一所小学。中学,高中,喝同一口井的井水一起长大。
可惜她高考落榜后,她的舅舅舅妈坚决拒绝支付她复读的费用。所以,她在十八岁就离开老家来了深圳闯荡。
我没敢告诉我妈我和裴晓于有联系,只说是总公司在深圳开了分公司中,我被分到了深圳。从我懂事起,我妈就禁止我和裴晓于靠近,因为她一直很固执而愚昧的认为,裴晓于妈妈的病是会遗传的,而我和裴晓于走得近,一定也会被传染上。叉坑豆血。
无论我怎么给她讲述科学依据,她都拒绝相信。
可能我伪装得太好,我妈深信我和裴晓于没有半点联系。所以,隔三差五的。我给她打电话时,她就会给我讲裴晓于的八卦。
比如,云边,你不知道吧,听说那个晓于早就嫁人了。嫁了个老头子呢。老头子可有钱,所以她老给她外公外婆钱,真不害臊。
再比如,云边,听说晓于犯病了呢,我昨天瞧见她外婆在村口的庵里给她烧香祈福。
再过分一点,她就啧啧嘴。云边,那个晓于也二十五岁了吧,她妈二十九岁的时候死的,照这样,她没几年好活了。
这世间,最恶毒的,不过人心。
在我们那个人口不足一千的小村落里,人是没有尊严的。
我后来很喜欢深圳,因为这是一座允许你有尊严的城市。
但我终究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无比憎恨这座城市。
1?
凌晨一点三十三分,我接到了裴晓于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就像碎了的瓷瓶般支离破碎。她断断续续地说云边我想见你。
我当时吓得立刻象一尾鱼一样从床上蹦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换了衣服,然后抓着手机拎起了床头柜上的包包。
跑到楼下时,我才发现我脚上穿着一双拖鞋。
一点四十五分,我开着我那辆破奇瑞赶到了裴晓于住的小区。下了车,冲进楼道,进入电梯,出了电梯时我还跌了一跤,好不容易到了她家门口。抓着钥匙开门时,我感觉心脏都要从喉咙口蹦出来了。
我手里的紧急备用钥匙是她给我的,给我的时候她就说过了,除非她要死了,否则任何时候都不准我动用这把钥匙。
我很害怕,我没办法不害怕。裴晓于她妈死的时候,也是半夜的时候。因为她妈妈嚎叫的声音太大,半个村子的人都被惊动了。
那时我九岁了,我爸我妈我姐我哥都跑去看热闹。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我惊醒过来摸着黑也去了。
我到的时候,裴晓于的妈妈在她家屋角那棵大樟树下抱着树“砰砰砰”地撞自己的头,空坪上围站了几百人,所有的人包括她的父母哥嫂丈夫儿女全都漠然围观。
九岁的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妈妈那样生生把自己撞死在那棵大樟树下。
一直到今天,我都不敢细细回想当初那一幕。
门总算开了,我大声喊着裴晓于的名字:“晓于,晓于。”没有回应,我的心慌得厉害。
进了客厅,我将包包随手扔到了沙发旁边,然后我跑到了她的卧室门口,卧室门虚掩着。我也顾不上那个男人在不在,一脚踢开房门,明晃晃的灯光下,我看到了穿着白色真丝睡衣躺在大床上的裴晓于。
她仰躺在那里,头发糊住了半边脸,身下的床单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晓于,晓于。”我腿一软跪到了地上,爬起来,我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床边。
她的脸白得跟鬼一样:“云边。”
“是不是莫林生那个畜生干的?”我抓着床沿大吼,她的大腿上扎着一把小巧的水果刀,此刻还往外渗着血。
“你别怕,我死不了。”她轻声说,“他不会让我死,你不用担心。”
“我打120,我来打120。”我看着那把刀,哆嗦着手拿起了手机。
“别打。”她抬头看我,眼中带着哀求。
“裴晓于,你这样会死的,血流得这样多,肯定是扎到动脉了。”我哭出声来,“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外公外婆怎么办呀?”
“云边,你别哭。”她话说得很费劲。
“是不是莫林生下的手?”我看着那把刀,手抬起来,抖得厉害。
她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直接回答我:“云边,我想和他离婚,他不肯。”
我的泪流得更急,裴晓于如果嫁的是普通男人倒也罢了,离婚再难,还可以找政府作主,告上法庭三年五载也是可以离成。
但莫林生不是普通男人,他的不普通不在于他多有钱多有权,而在于他的残暴。莫林生并不是深圳本地人,晓于提过几次他的家乡,那是一个民风很彪悍的地方。
听说,莫林生家所在的村子几乎整个村的人都会制造冰毒。听说,那里的人从来就没有计划生育这一说,计生办的人敢进村,保准活的进去,死的出来。
莫林生是不是毒贩我不敢肯定,从他平时的行事风格来看,他绝不是什么善茬。
80.不是冤家不聚头
}zyyyyy次日一早,我奔赴广州。和我一起去有陈海文ぱ康晓楼,一个新来的同事,还有财务室的一个妹纸。
搭的是高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因为陈海文在场。我们一行人几乎一路都没有说话。我低头刷着手机,徐召清大概要闲出屁来了,一直给我发短信。各种忆苦思甜回想当年,我已经过了感性的劲头,有点后悔昨天答应他一起吃饭了。因此,他发的短信,我也懒得回。
到广州南时还不到八点,但接我们的车子临时出了状况,最后我们只能打车去酒店。到酒店时,已经快九点了,展会时间是上午九点四十分。
放下东西,我带着几个同事就匆匆出了门。好在之前的准备很充分,到达现场后,虽然大部分参展人员都到场了,我们也没有乱了阵脚。
这样的展会来的外商很多。各种语言此起彼伏。康晓楼的英语口语比我还要好,此时,他正和一个韩国来的顾客热络的交流着。
“amy,你有没有觉得 martin好帅?”财务妹纸凑到我跟前小声问我。
我看着康晓楼,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他好帅。”她一脸痴迷的表情。“所以,我决定今天晚上拿下他。”
“怎么拿下?”我好奇的问她。
“amy,你那么纯哦。”她吃吃的笑起来,然后又凑到我耳朵边小声说:“当然是睡他啦。”
我讪笑着,我不想说我确实还挺纯的,这种随便睡一个男人的事情打死我做不出来。又有外商走到我们的展台前,我拿起我的名片迎了上去。
下午五点。展会闭馆了。打了辆车回了酒店,我感觉累得要冒烟了,康晓楼却兴奋异常,他交换到了一叠名片,新同事收获也不小。在财务妹纸的起哄下,康晓楼说要请客。
“你们去吧,我有个朋友约我吃晚饭。”我婉拒了,徐召清都打了我两次电话了。
“小姚姐,你一起去啊。”康晓楼皱眉,“跟你朋友约明天晚上,可以吗?”
“已经定好时间了。”我拂开额边的碎发,“你们去吧。以后有的是时间呢。”叉阵上弟。
“这样啊。”他看向财务妹纸和新同事,“那我们回酒店随便吃点吧,等展会结束了,回深圳我再请大家一起聚聚。”
“不行不行,人家想要去吃好吃的嘛,你得陪人家去。”财务妹纸不依了,拖着康晓楼的手一阵摇晃。
“你们商量吧,我先上去了。”我一听妹纸那声音,鸡皮疙瘩集体起立,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回了房间,我洗了一把脸。房间里,我的手机跟催魂似的响个不停。擦干脸,我慢悠悠的晃了出去,徐召清打的。
“云边,我已经到你酒店大堂了。我查过了,这楼下有家餐厅非常好吃,快下来。”徐召清笑呵呵的说。
“行吧,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件衣服。”我淡淡道。
我换了件格子衬衫,牛仔裤,n字鞋,头发束成了马尾。本来想化个淡妆,又不想让徐召清感觉我很重视和他的见面。
于是我连唇彩都没抹就背着双肩包出了门。走过拐角时,两个人迎面走来,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去,莫文松和陈海文。
想装着没看见他们已经来了不及。生生扯了一个笑容出来,我硬着头皮往前走。
“小姚,正好要给你打电话。”陈海文看见我特别高兴的样子。
“陈经理,你找我有事儿?”我只好停下了脚步。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莫总。”他看向莫文松,“莫总,这是小姚,姚云边。虽然你们已经见过了,但我还是得正式介绍一下。”
“姚小姐,你好。”莫文松朝我伸出了手。
“你好。”我应付性的跟他握了一下。
“这样吧,我们到楼下咖啡馆坐下来聊。莫总,你说呢?”陈海文看着莫文松。
“姚小姐应该是有事情要出去吧?”莫文松眼力劲挺好的。
“你要出去吗?”陈海文看着我。
“有个朋友在楼下等我。”我如实回答,“陈经理,我得先下去。”
陈海文抬手看表,“一个小时够吗?”
我觉得事情有点不简单起来,陈海文选择在广州正式介绍我和莫文松认识,还一副我们三人要进行密会的样子。
我想,康晓楼的小道消息是没错了,陈海文要单干,而且莫文松很可能是他的新老板。
81.我知道你讨厌我
{|“打过两个孩子?”裴晓于的舅妈站起身,她眼中带着点兴奋,带着点幸灾乐祸还有一点震惊,嘴里叨叨着:“真是不要……啧啧。都打过两个了,也不懂得这个能不能保不住啊?这要是保不住晓于真的不能再生了可咋整?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那不是废了吗?那就要留在我们赵家当老姑娘了,我们得养一辈子。”
“先把晓于接回家再说吧。”裴晓于的舅舅起了身,“云边,你带我们上楼吧。”
他们来之前,我也没想过要怎么应付他们。现在说了这么多的谎话,事先又没和裴晓于通过气,我很担心要穿帮。
可这一关总是躲不过的,裴晓于是他们的外甥女,他们是她的亲人,我作为一个外人,较真起来根本左右不了什么。而且裴晓于的舅舅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好糊弄,他对我说的那些话似乎并不是那么的相信。叉阵爪亡。
我略迟疑,然后起了身,莫文松也跟着我起了身。
“走吧,那就上去吧。”他听懂了裴晓于舅舅说的话。
“新亚。”裴晓于舅妈拖住自己老公。
“总得听听晓于怎么说吧。”舅舅瞪了她一眼。
“也是。也是。”她讪笑着,“云边,你带路吧。天大的事儿,总得听听晓于怎么说。”
很快就上了楼,刷房卡进门时。我又后悔没趁裴晓于舅舅舅妈在酒店外讲话时先打个电话先透个底什么的。
房门才打开一条缝,舅妈就用力推了一把,然后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晓于啊,晓于。”
裴晓于已经醒了,此刻她蜷着身体躺在那里,听到她舅妈的喊声,她侧过脸上。一脸痛苦的表情。
“晓于。”我抢先一步跑到床边,“你怎么了?”
“肚子疼,我感觉出血了。”她忍耐着。
我回头看着后面:“你们先到休息室去吧。”
莫文松招呼着裴晓于的舅舅进了休息室,我脱下了裴晓于的裤子,浅色的内裤上,已经见红了。
“不行,得马上去医院。”我小心翼翼的帮她往上拉裤子。
“舅妈。”裴晓于小声的喊了一声。
“晓于,你怎么样啊?”舅妈站得老远的,探头探脑。
“你躺着别动。”我扶着她躺好,起身后我奔到休息室:“快,得把晓于送到医院去,她好像出血了。”
我话一出口。裴晓于的舅舅立刻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莫文松也跟着起了身,几个人走回了外面的床铺旁。
“新亚叔,你来抱着晓于吧,抱平,千万别颠了她。”我一把扯住想要往前跨的莫文松。
“女人见血,这,这好晦气的,我老公是骑着车子来的,还要平安回去呢。我来吧,我背着她。”裴晓于的舅妈一把推开自己老公,跑到床边半蹲下来。
“你哪有力气背得动她,万一两个人摔一跤怎么办?”裴晓于舅舅眼神朝我和莫文松扫来扫去的。
“你前段时间不是才扭了腰吗?”舅妈拼命的朝自己老公使眼色。
“我听我妈说过,包个红包压在身上就没事了。晓于,你带钱了吗?”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有些了一些底。
裴晓于躺在床上,脸上带着一点点冷笑,听到我问她,她有些困难的抬头:“云边,你先借我一百块,去前台找个红包包一下。”
折腾了好几分钟,红包才包好,然后塞到了裴晓于舅舅的裤兜里。舅妈这才没话说,让舅舅抱着裴晓于起了身。
这个过程中,莫文松看了我好几次,我知道他很不理解,裴晓于都面临流产了,我还做这么多花架势。眼下里,我也没办法解释给他听。
没多一会儿,我们一行人就赶到了医院。好在这回换了医生,帮裴晓于检查完后,立刻开了保胎针。我陪着裴晓于去打针,舅舅舅妈围着医生团团转。
“云边,我不该回家。”打针时,裴晓于抓着我的手低声说。
“别想那么多了。”我轻声说。
“还连累你。”她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还不如让你帮我租套房子,也好过回来捡气受。”
“晓于,如果你舅舅舅妈要把你带回家呢?”我轻声问。
“我不可能跟他们回家,我以前读书时天天帮他们干活他们都不给我好脸色,更别提现在了。”裴晓于仰头看我,“云边,你帮我。”
我俯头到她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她默了一下,然后点头。随后我扶着她出了注射室,远远的就听到裴晓于的舅舅舅妈在吵架。
“晓于,要不,你坐在这里等我们,我去看看什么情况。”我担心她受刺激。
“没事儿,我不生气,都习惯了。”她跟着我往前走。
寻着骂声,拐过弯后才发现,裴晓于的舅舅舅妈在围着莫文松骂。我简直要惊呆了,有没有搞错,这关莫文松什么事儿?
“晓于,你坐这里。”我把她扶到走廊的椅子上,“任何情况你都别过来,听到没。”
我交代完后小跑着到了医生办公室门口,莫文松已经被他们夫妻被骂得张口结舌。
“新亚叔,莲花婶,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我男朋友听不懂我们家乡话。”我站到莫文松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夫妻。
“云边,我跟你说,要不是你男朋友,我都动手了。”裴晓于舅舅一脸怒气,“晓于早就成年了,自己作主也找了老公,她现在过成这样,也是她自己的责任。你男朋友说得轻巧,说我们做舅舅舅妈的没尽到责任,我们能尽什么责任?腿长在她身上,我们拦也拦不住啊。说话真是气人,说我们不负责任,他屁也不知道就满口喷粪。”
“新亚叔,你也犯不着跟我男朋友生气。他一个外地人,也不了解我们这里的风俗习惯,更不清楚你们家的事情,只是好心劝劝你们罢了,你们不领情我替他道歉。”我扯起一丝笑容,“我们还是说回晓于的事情吧,她现在这个情况,总不能把她丢在这里。我刚才也问过她了,她说想跟你们回家。”
“赵新亚,你有病啊,跟他们说这么多的废话。晓于姓裴,是死是活也是他们裴家的事情,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回家了。”裴晓于舅妈看着走廊里的裴晓于高声叫骂着。
“等等。”我拦住他们的去路,“这样吧,话总得说清楚吧。你们把她扔这里不管,难道让我管吗?我也得回家啊。”
“云边,你这是想干什么?”裴晓于舅妈脸色一沉,“你不是她朋友吗?那么爱帮她你就帮到底吧。”
“莲花婶,我说句你不爱的,你们要是真不想管裴晓于了,至少得知会一声她外公外婆吧,然后再把她管出家门才是个理儿啊。把人丢在这里,这传回村是可不好听啊。”我寸步不让。
“她这个样子,没人要管她,我公公婆婆更容不下这样不要脸的外孙女。云边,你可别跟我较劲啊,有那功夫你还好好看住自己的男朋友,别象晓于的老公一样,到处找女人。”裴晓于的舅妈转身快步往医院外走去,然后,裴晓于的舅舅也走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背影,刚才我还交代了裴晓于好多话,没想到一句也不用说。
这人世间,最刻薄也只有这样了吧。从头到尾,舅舅舅妈没有去问一声裴晓于,她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欺负?为什么会成为今天的样子?
人情薄似纸,冷暖唯自知。{|
82.他也会吃醋
¥¢?????我本能的一甩,站定后我回头,那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点笑意,他手里捏着一张湿纸巾:“擦擦脸吧。你脸上有血。”
“不用了。”我冷哼了一声再次掉头,小跑着往前。拐了两道弯,我跑到了电梯口。
等了好一会儿,两部电梯都停在一楼不动。真是见了鬼了,我忍不住又重重了按了几下。又等了一会儿,才有一部电梯开始往上升。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下意识的扭了一下头。那个年轻男人和中年男人来了。
我们一起进了电梯,中年男人伸手按的楼层。我退到了最里面,电梯里的四面都是镜子,我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手上的血被我擦到了脸上。这乍一看,还真是吓人。
我抱着包开始翻找,一张湿纸巾再次递到了我眼前。叉岛向才。
“我没下毒,真的。”中年男人语气温和。
“四哥,很明显,那位小姐把你当病毒。”年轻男人勾住中年男人的肩膀。
“阿忱。”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
我包里没有湿纸巾。滞了一下,我接过了那张纸巾,拆开包装后,我用力擦着脸。
“嗨,美女。你是我五嫂的朋友吧,这么晚还跑来看她,显然你是她的好朋友。”年轻男人嬉皮笑脸看着我,和刚才判若两人。
“阿忱。”中年男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年轻男人耸耸肩,“四哥,行,我闭嘴。”
好在电梯已经停下了。门开后,我看着他们走出去拐过了转弯才出了电梯。天已经有些亮了,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快五点了。
收起手机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裴晓于迟早要把我吓出心脏病来。
抬步往前,拐过弯,出了楼道。
台阶前,那个中年男人负手站在那里看着我的方向。晨光中,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他等我……我面色一僵,转而明白他想跟我说莫林生和裴晓于的事情。
“我是莫文松,莫林生的哥哥。请问怎么称呼你?”中年男人面带微笑,态度良好。
我对莫姓没有好感,顿了一下,生硬道:“我姓姚。”
“姚小姐,晓于是你的朋友?”他问我。
“莫先生,你能直说吗?别绕着弯子问我。”我毫不客气。
他仍然保持着微笑:“我想你也不希望今天晚上的悲剧再重演,姚小姐,如果我没猜错,你想救你朋友。而我,想帮你。”
我呆住了,他帮我?他真是好笑,他以为我三岁,以为我会相信他?我看着眼前这个叫莫文松的男人,他是莫林生的哥哥。他竟然要帮我救裴晓于,他这是欺负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吗?
他们那个地方的人是抱团的排外,尤其是家族抱团,更何况亲兄弟。
“莫先生。”我嘲弄的看着他,“不好意思,我不相信你。”
说完我就大踏步的往台阶下走去,想坑我,没那么容易。
我回到了我的小破车上,靠着座椅坐了一会儿,感觉眼皮有些发沉。天色又亮了一些,想着今天要重做的那份计划书,我觉得头也开始沉起来了。
83.回家(暂时不要订阅)
á??????“云边。”莫文松轻轻喊了我一声。
我收回视线,侧头看他一眼,人都走了,还演啥呢?
“莫先生。抱歉,让你受委屈了。”我淡淡道。
他微怔。然后笑了笑:“姚小姐,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
“不客气。”我拂了一下头发,“走吧,我们去看看晓于。”
“好。”他抬步。
裴晓于坐得离我们并不远,刚才说的话,她肯定也听得一清二楚。见了我们,她扶着椅子慢慢的起了身。
“云边,回去吧。”她低声说。
我们三人回到了酒店,扶着裴晓于卧到了床上,我坐到床沿边,莫文松去休息室接电话。
裴晓于仰望着天花板,一直沉默着。我的手机一直震动,我妈给我打了几次电话。我心情一团糟,知道要被骂,我咬咬牙调了静音装没听到。
“晓于。你饿吗?”我问她。
她摇头,“云边,谢谢你啊。”
“说这些干嘛。”我有些不自然起来,“你只管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事情什么都别想。因为想也没有用,那就不想。接下来这一个星期要去打保胎针,我会陪你。一个星期后看你的身体情况,莫先生那边应该会有安排。”
“嗯。”她略带哽咽,“幸好有你。”
“别哭啊。”我看着她的眼泪滚出眼眶,伸手过去帮她擦了擦,“记住了。现在宝宝是最重要的,其他全都放下。”
“嗯。”她点头。
“姚小姐。”莫文松接完电话走了出来,“我跟你们说说我接下来的安排。”
我和裴晓于都望向他。
“我在f城有套房子,这房子阿生不知道。然后我在那边还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我已经跟她讲过来,她特别愿意帮你。”莫文松顿了一下,“晓于,你可以安心住在那里,我还会替你找保姆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f城,好陌生,一个人都不认识。”裴晓于无助的看着我,“云边。要不然我去深圳好了,我和你住在一起,咱们换一套大一点儿的房子。”
“然后不消三天,莫林生就找上门来了。”我语气凉凉。
她闭了嘴。
“勇敢一点儿。”莫文松鼓励的冲她笑了笑,“得空了,姚小姐肯定也会经常去看你。”
“云边,你说我要不要去f城?”裴晓于咬着唇,一脸的纠结。
“你可以天天给我打电话。”我安抚的拍了拍她,“要当妈妈的人了,坚强啊。”
我在酒店陪着裴晓于吃完午饭,我妈打了七八个电话,我实在没有办法继续装死了,只能跟裴晓于提出了告辞。
“云边,我没带衣服。”她拉住我的手。
“我等下去给你买。”我看着屏幕闪个不停,“我先去我妈那领骂,领完了再奔回你这里来,这样总行了吧。”叉岛每扛。
“好吧,那我等你啊。”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下了楼,在大堂那里碰到了坐在沙发的莫文松,见到我,他起了身。
“姚小姐。”
我顿住了脚步。
“你……要走了?”他问我。
我点头。
“听说你爸在住院?”他又问。
“嗯,就在中心医院那里。莫先生,你有事吗?”
“晓于那边,这样就解决了吗?”
我叹了一口气,“基本上就这样了吧,她家就这么个情况。舅舅舅妈根本都没怎么管过她,现在话也撂下了。她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又只有一个儿子。要是晓于的舅舅舅妈发狠,她外公外婆也不也硬接回去,更何况两个老人也很接受晓于的现状。”
“你回家……他们不会为难你吧?”他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他说到这一茬,我有些迟疑了,“莫先生,这样吧,下午的时候麻烦你开车送我回家,送到我家路口让邻居看见就行了。既然我已经说了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就得把戏做足。”
“所以,上午要下楼时,你拉我一下。就是想让晓于的舅舅舅妈觉得你很在意我,让他们觉得我真的是你男朋友?”他举一反三。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嗯,你要是去抱了,他们肯定要怀疑你到底是谁的男朋友。在我们这里,女人见红的情况下,是只有老公才可以抱的,其他人抱就要封红包。否则,按照传说,这个男人会很倒霉。”
莫文松若有所思的样子:“行,你随时给我电话,我今天都在这里。”
“你是不是要回深圳了?”我想到这个问题。
“我最迟明天早上得动身回去,那边有点事情。”他说。
“哦,那晓于去f城的事情……”
“我让我朋友来接她,现在主要是等她保胎针打完。”
“嗯,那我先走了,有事情你给我打电话。”我扬了扬手机。
“我送你过去。”他跟着我往外走。
“不用了……”
“反正我也闲着。”
我便没有拒绝。
但我没有想到,我运气不太好。莫文松送我到医院门口时,我才踏下车,我姐的高嗓门就传来了。
“云边,云边。”她手里拎着两个打包盒,跟个疯婆子似的撒着欢的奔到了我面前,“云边,车里的谁呀?”
“没有谁。”我拖着她想往医院走,心里期盼着莫文松能开车调头就走。
“什么没有谁,那就是你男朋友吧。都到医院门口了,你不带上去给妈看看。”我姐甩开我的手几步就跑回了车旁,“这位先生,都这里了,就下车吧。”
莫文松看着我。
“姐,你别这样。”我光是想一下我妈的反应我都能哆嗦半天。
“请问您怎么称呼?我是云边的姐姐云香。”我姐兴奋的盯着他看。
莫文松只好打开车门下了车,“你好,我姓莫,莫文松。”
“文松啊,走,上去看看我爸。”我姐热情得实在不像话,把手里的打包盒塞到我手里后就去跟莫文松握手。
看来,我姐没坑着我是不甘心了。
“那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停好车。”莫文松折身上了车,很快车子停到了停车位上。然后他拿个公文包下了车。
“云边,我去买包烟吧?”他小跑着到了我面前。
“不要那么客气了。”我姐看我一眼,那眼神挺意味深长的,大概在说我不懂事吧,礼品也不提前准备好。
“文松,你放松些。”无奈之下,我只好给莫文松使了个眼神,想着干脆连我家人一起骗吧。对裴晓于来说,总是好事儿。
“我两手空空去不太好意思吧?那边就有店,我去去就来。”
“云边,你够可以啊,谈了男朋友这事儿,半点风声都不透露。你男朋友开的辉腾车得一百多万吧,我老公成天的钻研车,这会儿我才发现派上用场了,不至于把你们这车当成十万的破烂车看待。喂,云边,你瞒得这么严,是怕我这个当姐姐的坑你钱吗?”姚云香看着莫文松的背影揶揄我。
“对啊。”我翻了个白眼。
“死没良心。”她被我噎得捶了我一拳。
“你说爸妈看到他会是什么反应?”我愁眉苦脸的问。
“难说,虽然你男朋友看起来保养得不错,但和你站一起,很明显大你好多。”我姐上下打量我,“你是看上他的钱了吧?”
“不然呢?还能看上他人?”我也看着她。
“好吧,这年头,有钱才真是大爷,你太有眼光了。”我姐呵呵笑起来,莫文松已经朝我们走来了。
上了楼,拐过弯,再往前走一段就是我爸住的病房了,我感觉我的腿抖得有些厉害。我姐典型的看热闹不怕事大,隔着好几间病房就喊起来了:“妈,妈,我买饭回来了,猜猜谁来了?”
这一路嚷着,还没到病房呢,我妈就走出来了。然后,我妈看到我和莫文松。隔着大约三米左右的距离,大家面面相觑。我看着我妈阴晴不定的脸,不敢继续往前走了。
83.好突然(已替换)
???????“云边。”莫文松轻轻喊了我一声。
我收回视线,侧头看他一眼,人都走了,还演啥呢?
“莫先生。抱歉,让你受委屈了。”我淡淡道。
他微怔。然后笑了笑:“姚小姐,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
“不客气。”我拂了一下头发,“走吧,我们去看看晓于。”
“好。”他抬步。
裴晓于坐得离我们并不远,刚才说的话,她肯定也听得一清二楚。见了我们,她扶着椅子慢慢的起了身。
“云边,回去吧。”她低声说。
我们三人回到了酒店,扶着裴晓于卧到了床上,我坐到床沿边,莫文松去休息室接电话。
裴晓于仰望着天花板,一直沉默着。我的手机一直震动,我妈给我打了几次电话。我心情一团糟,知道要被骂,我咬咬牙调了静音装没听到。
“晓于。你饿吗?”我问她。
她摇头,“云边,谢谢你啊。”
“说这些干嘛。”我有些不自然起来,“你只管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事情什么都别想。因为想也没有用,那就不想。接下来这一个星期要去打保胎针,我会陪你。一个星期后看你的身体情况,莫先生那边应该会有安排。”
“嗯。”她略带哽咽,“幸好有你。”
“别哭啊。”我看着她的眼泪滚出眼眶,伸手过去帮她擦了擦,“记住了。现在宝宝是最重要的,其他全都放下。”
“嗯。”她点头。
“姚小姐。”莫文松接完电话走了出来,“我跟你们说说我接下来的安排。”
我和裴晓于都望向他。
“我在f城有套房子,这房子阿生不知道。然后我在那边还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我已经跟她讲过来,她特别愿意帮你。”莫文松顿了一下,“晓于,你可以安心住在那里,我还会替你找保姆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f城,好陌生,一个人都不认识。”裴晓于无助的看着我,“云边。要不然我去深圳好了,我和你住在一起,咱们换一套大一点儿的房子。”
“然后不消三天,莫林生就找上门来了。”我语气凉凉。
她闭了嘴。
“勇敢一点儿。”莫文松鼓励的冲她笑了笑,“得空了,姚小姐肯定也会经常去看你。”
“云边,你说我要不要去f城?”裴晓于咬着唇,一脸的纠结。
“你可以天天给我打电话。”我安抚的拍了拍她,“要当妈妈的人了,坚强啊。”
我在酒店陪着裴晓于吃完午饭,我妈打了七八个电话,我实在没有办法继续装死了,只能跟裴晓于提出了告辞。
“云边,我没带衣服。”她拉住我的手。
“我等下去给你买。”我看着屏幕闪个不停,“我先去我妈那领骂,领完了再奔回你这里来,这样总行了吧。”叉岛每扛。
“好吧,那我等你啊。”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下了楼,在大堂那里碰到了坐在沙发的莫文松,见到我,他起了身。
“姚小姐。”
我顿住了脚步。
“你……要走了?”他问我。
我点头。
“听说你爸在住院?”他又问。
“嗯,就在中心医院那里。莫先生,你有事吗?”
“晓于那边,这样就解决了吗?”
我叹了一口气,“基本上就这样了吧,她家就这么个情况。舅舅舅妈根本都没怎么管过她,现在话也撂下了。她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又只有一个儿子。要是晓于的舅舅舅妈发狠,她外公外婆也不也硬接回去,更何况两个老人也很接受晓于的现状。”
“你回家……他们不会为难你吧?”他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他说到这一茬,我有些迟疑了,“莫先生,这样吧,下午的时候麻烦你开车送我回家,送到我家路口让邻居看见就行了。既然我已经说了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就得把戏做足。”
“所以,上午要下楼时,你拉我一下。就是想让晓于的舅舅舅妈觉得你很在意我,让他们觉得我真的是你男朋友?”他举一反三。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嗯,你要是去抱了,他们肯定要怀疑你到底是谁的男朋友。在我们这里,女人见红的情况下,是只有老公才可以抱的,其他人抱就要封红包。否则,按照传说,这个男人会很倒霉。”
莫文松若有所思的样子:“行,你随时给我电话,我今天都在这里。”
“你是不是要回深圳了?”我想到这个问题。
“我最迟明天早上得动身回去,那边有点事情。”他说。
“哦,那晓于去f城的事情……”
“我让我朋友来接她,现在主要是等她保胎针打完。”
“嗯,那我先走了,有事情你给我打电话。”我扬了扬手机。
“我送你过去。”他跟着我往外走。
“不用了……”
“反正我也闲着。”
我便没有拒绝。
但我没有想到,我运气不太好。莫文松送我到医院门口时,我才踏下车,我姐的高嗓门就传来了。
“云边,云边。”她手里拎着两个打包盒,跟个疯婆子似的撒着欢的奔到了我面前,“云边,车里的谁呀?”
“没有谁。”我拖着她想往医院走,心里期盼着莫文松能开车调头就走。
“什么没有谁,那就是你男朋友吧。都到医院门口了,你不带上去给妈看看。”我姐甩开我的手几步就跑回了车旁,“这位先生,都这里了,就下车吧。”
莫文松看着我。
“姐,你别这样。”我光是想一下我妈的反应我都能哆嗦半天。
“请问您怎么称呼?我是云边的姐姐云香。”我姐兴奋的盯着他看。
莫文松只好打开车门下了车,“你好,我姓莫,莫文松。”
“文松啊,走,上去看看我爸。”我姐热情得实在不像话,把手里的打包盒塞到我手里后就去跟莫文松握手。
看来,我姐没坑着我是不甘心了。
“那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停好车。”莫文松折身上了车,很快车子停到了停车位上。然后他拿个公文包下了车。
“云边,我去买包烟吧?”他小跑着到了我面前。
“不要那么客气了。”我姐看我一眼,那眼神挺意味深长的,大概在说我不懂事吧,礼品也不提前准备好。
“文松,你放松些。”无奈之下,我只好给莫文松使了个眼神,想着干脆连我家人一起骗吧。对裴晓于来说,总是好事儿。
“我两手空空去不太好意思吧?那边就有店,我去去就来。”
“云边,你够可以啊,谈了男朋友这事儿,半点风声都不透露。你男朋友开的辉腾车得一百多万吧,我老公成天的钻研车,这会儿我才发现派上用场了,不至于把你们这车当成十万的破烂车看待。喂,云边,你瞒得这么严,是怕我这个当姐姐的坑你钱吗?”姚云香看着莫文松的背影揶揄我。
“对啊。”我翻了个白眼。
“死没良心。”她被我噎得捶了我一拳。
“你说爸妈看到他会是什么反应?”我愁眉苦脸的问。
“难说,虽然你男朋友看起来保养得不错,但和你站一起,很明显大你好多。”我姐上下打量我,“你是看上他的钱了吧?”
“不然呢?还能看上他人?”我也看着她。
“好吧,这年头,有钱才真是大爷,你太有眼光了。”我姐呵呵笑起来,莫文松已经朝我们走来了。
上了楼,拐过弯,再往前走一段就是我爸住的病房了,我感觉我的腿抖得有些厉害。我姐典型的看热闹不怕事大,隔着好几间病房就喊起来了:“妈,妈,我买饭回来了,猜猜谁来了?”
这一路嚷着,还没到病房呢,我妈就走出来了。然后,我妈看到我和莫文松。隔着大约三米左右的距离,大家面面相觑。我看着我妈阴晴不定的脸,不敢继续往前走了。
84.怀孕了
?è?????从我家到f城一共花了五个小时,这一路上,我原本以为莫文松要跟我聊聊天什么的。结果他带着u型枕睡得十分彻底,途中两次在服务区停下来他都不带醒的。
车子进入f城区时。莫文松总算悠悠的醒转过来了。
“到了?”他取下u型枕看了一眼窗外。
“才进城区。”我盯着前方路口的红灯,莫郁青的车就在前面。
他拿过一瓶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后道:“辛苦你了。”
“哦。没事。”我侧头看他,睡了一觉,他眼中的红血丝反而增多了。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年纪大了比不得我这样的年轻人啊。
一点半时,我们到了莫文松在f城买的那套房子,噢,准确的说那不是一套房子,而是一幢别墅。
我对f城不熟,但从整个别墅区的豪华程度以及戒严情况来看,这里肯定属于特别高档的住宅区。不过我有一点儿不太明白,莫文松在德国呆了七年,回国后又在深圳,为什么会跑到f城来买一幢别墅。
想了想,觉得有钱人的想法都比较另类,我还是不要瞎琢磨了。
下了车后。我跑到莫郁青的车旁,和她一起扶着裴晓于下了车。
“莫姐的开车的技术太好了,云边,真的,比你好多了。”裴晓于也差不多睡了一路。精神抖擞的。
“下次你不准坐我开的车。”我笑骂了一句。
“过奖了,主要是莫姐年纪大了,驾龄有将近二十年了。等云边到我这个年龄,肯定比我还好。”莫郁青朝一旁的莫文松又喊:“文松,走啊,进去。”
我们说话时,一个年龄大约二十来岁打扮得朴素的姑娘从别墅的大厅里跑了出来。见是我们。她加快了脚步。
“莫姐,对不起,我刚才在后院浇花,没听见。”她跑到了莫郁青面前。
“不碍事。”莫郁青扶着裴晓于往里面走,“走,我们进去。”
我呆了呆,敢情这不是莫文松的别墅?我正困惑时,莫文松走到了我身旁。
“本来我准备安排晓于去我那里住,阿青太热心了,硬是安排到自己家里来照顾。她人很好,你放心吧。”莫文松看着前面的莫郁青。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妈。”一个帅得人一脸血的年轻男人从大厅里走出来。他的眉宇间和莫郁青至少有七分相似。从外表来看来,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我有些惊住了,我还以为莫郁青的年龄和莫文松差不多大,没想到她儿子都这么大了。
“阿匀,来,来见过你莫叔叔。”莫郁青朝她儿子招手。
小伙子很听话的走到了莫文松面前,“莫叔叔好,我很想念你在德国自酿的酒。”
“真的呀?不是跟莫叔叔开玩笑吧……我家里有呢,回头我给你寄点过来。”莫文松笑道。
“那太好了,谢谢莫叔叔。”小伙子笑得灿烂。
“阿匀,过来。”莫郁青拉了拉他。
“云边,晓于,这是我儿子吕景匀。你们的年龄应该差不多大,就不用哥哥姐姐喊得那么生分了,直呼名字吧。”莫郁青又特地给我们介绍了。
打过招呼过,我们一起进了别墅里面。很快的,我又见到了莫郁青的丈夫蔡兆书,还有她家做饭的阿姨。大家都很和善,对晓于都很关切,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稳稳的落了地。
在莫郁青家呆到傍晚时,裴晓于看莫郁青的目光就充满了信任和崇拜。晚上的时候,我整理回深圳的行李,裴晓于开心的跟我一起整理。
“你不是应该哭哭啼啼,求我不要走吗?”我打趣她。
“我哪里想得到莫姐人这么好,云边,我发现这人和人之间真的是讲究缘分。这些年我跟在林生身边,也算见过不少有钱的女人,但没有一个能象莫姐这样。嗯,我要怎么形容。我觉得她是太阳,浑身都散发着积极的正能量,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她,听她说话。”裴晓于一脸的崇拜,“你说我到她这个年龄时,能不能达到她的十分之一。”
我想了想了道:“我也想希望我到她这个年龄时,能达到她的百分之一。不光是修养,还有财富。”
“财迷。”裴晓于推了推我,“我现在心情好极了,真的,来之前我还想我可能住三天就想会跑。现在想,我应该能在这里住三年。”
“嘿,你卡上还有钱不?我给你留点吧。”我问她。
“你算了吧,你上班就那点死工资。林生随便给我一次零花钱也是几万几万给,我再不济还是存了点私房钱。我卡上有十二万,你有吗?”她特别欠扁的扬着下巴看着我。
我摇摇头,“我卡上只剩两万块,留着应急的。富婆,求包养。”
“行,包你一夜,给你三千块,够吗?”她一本正经。
“去你的。”
“对了,我跑回家的时候,也没带手机。等我买了新手机再跟你联系。”她懒洋洋的说。
“不准跟莫林生联系,不准跟我哥那个混蛋联系。记住没记住没?”我轻轻的拧着她的耳朵,“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少给我打电话,我们用微信联系就好。”
“好啦,我答应你。”她拍开我的手。叉呆名划。
次日一早,我搭莫文松的车回深圳。要出发时,裴晓于把我拉到了一旁。
“干嘛?”我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云边。”她趴到我耳边小声说,“你不要看四哥挺有魅力的就喜欢上人家了,听到没?”
“你神经病吧,说这没边的话做什么?”我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你看他的眼神**的,我必须要提醒你。”她把我又往旁边推了推,小声而急切的接着说:“我是觉得他命太硬了,真的,克死老婆就算了,还克死了女儿。估计命里注定了孤寡,你一定离他远点,哪怕他是林生的哥哥,哪怕他是个很好的人,我也不希望你和他有什么故事发生。我只要你平平安安,你记住了吗?”
85.要怎么办
urqqqqq我在医院呆到凌晨,我妈给我哥打了三次电话,最后他才不情不愿的骑着摩托车来接我回家了。
“云边,明天下来的时候把那个电炖锅给我带下来。今天来的时候太匆忙了。忘掉了。”我妈叮嘱我。
“护士刚才来的时候不是特地强调不能在病房里用电吗?”我提醒她。
“偷偷的用就好了,哪能让她们看见。”我妈白了我一眼。“快回去吧,你床上的被子我帮你晒过了。”
“云边,走了。”我哥站在病床旁边催促我。
“云深啊,垅后那里的稻田明天上午一定要记得去放水。”我妈转而又交代我哥。
“我和秀娜一早就要去店里,好几个人一早就要来拉钢筋,哪有空,让云边去吧。”我哥接过了我的行李箱,也不等我妈回话就拎着往外走。
“我让你做点事情就有那么多的借口,要是你老婆让你去干点什么,你蹦得比兔子还快……”我妈唠叨着。
“你不能少说几句啊!”我爸瓮声瓮气的。
“我说错了吗?当初生个儿子,你爸妈抱着不撒手嚷着说是姚家的命根子。我现在就庆幸我还好生了两个女儿,不然将来腿一蹬,我们在烂在床上也指望不上儿子。”我妈声音高亢起来。
“就你能耐,一天到晚的叨叨叨。”我爸也吼起来。
我走到门边顿了一下脚步,最后还是抬步跟着我哥走了。
我在影视作品以及网上看过无数的天伦亲情。在离我很远的世界里,父母的形象总是很慈祥べ平和,子女们总是很孝顺。
我一直觉得那样的亲情只存在于影视剧和书本中。直到我高中毕业后去了外地念大学,第一次在宿舍听到舍友打电话跟妈妈亲昵的撒娇,当时简直惊呆了。真的。那样的亲情对我来说太震撼也太陌生了。
县城离我家里还有十几分钟的车程,一路上,我哥一句话都没有说。深夜的风很冷,吹得人心都是凉的。
到家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我哥在大厅停好车子,我嫂子披着衣服从楼上下来了。
“嫂子。”我喊了一句。
“回来啦。”我嫂子打了个哈欠,“这一夜折腾得。天都要亮了,早点睡吧。”说完她就转了身又往楼上走。
我哥哈了哈手,看我一眼:“要是饿的话,自己煮点面条吃,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起早。”
“好,快去吧。”我低声说。
我哥随即就上了楼,我在大厅里站了一会儿,听到我哥房间门关上后,我拎着行李箱往楼下我的房间走去。
大半年没回家,我的房间里乱得跟猪窝一样,到处堆满了零碎的建材。也就剩下一张床上没放东西了。
自从我离开家去外地念书开始,我的房间就不再是我的房间了,用我妈的话说,云边啊,你计较这个做什么呢,你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又不住一辈子。空在那里,能放东西就放点呗。
我能说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说。
放好行李箱后,我拿出充电器给没多少电的手机充电。随后我拿着睡衣想去洗澡,走到房间门口时,我又想要不要先去看看裴晓于。
可是已经凌晨一点了,犹豫了一下,我还决定现在就去。天亮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以莫林生那种疯狂的性格,指不定今天晚上就跑来了。
想到这里,我将手里的睡衣丢回了房间,然后蹑手蹑脚的往大厅门口走去。出了大门,冷风吹得我一个激灵。
借着朦胧而黯淡的月色,我深一脚浅一脚往裴晓于家跑去。穿过那条必经的狭长田埂小道,我一口气跑上了半坡,拐过半坡那个弯,就是裴晓于外婆家了。
夜,静悄悄的,连狗叫的声音都听不到。前几年,老有狗贩子半夜偷偷来下毒抓狗去炖狗肉吃,后来村里的狗就越来越少,这两年基本上就没有了。
我绕着从屋檐后走,怕走屋前经动了裴晓于外公外婆。过了转角第一间就是裴晓于住的房间,窗户里有灯光投出来,她居然还没睡。
我怕吓着她,于是象以前我们偷偷见面一样学了一声猫叫,很快听到脚步声。
“云边。”裴晓于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我这才从窗户底下站了起来:“你怎么回的家?腿上的伤好了?”
“快进来。”她把窗户打开,然后拿掉了那根活动的柱子。叉呆尤亡。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上了窗台,然后从那些缺口处钻着跳进了她房间。从小到大,这窗户我都钻熟悉了。以前老跟她开玩笑,我说我要去做变性手术,然后娶她回家。
86.回家
???????“小姐,你再逼逼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年轻男人目光阴冷,仿佛毒蛇吐出的信子。
我的腿不由自主的抖,这个年轻男人的狠绝应该不逊色于莫林生。裴晓于在莫林生身边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象我这种嘴贱的,早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
见我吓得发抖。年轻男人冷哼了一声收起刀转身往外面的客厅走去。我扶着墙壁,慢慢的蹲到了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下。
赶来这里之前,我还想,裴晓于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跟莫林生拼命。现在,我被他的走狗收拾得连渣渣都不剩。
夜色一寸一寸加深,我目光呆滞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竖直了耳朵也只能听到房间里传来一些细微的声音,也不知道裴晓于怎么样了?
脑海中涌现出很多杂乱的念头,明天我还要去上班,今天交的那份计划书要重做。裴晓于怎么办?她如果继续跟莫林生过下去,是不是迟早有一天要死要他手里?如果她死了呢?不不不,她不能死,她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
我想救她。可我拿什么救她?我不过是一个小白领。在深圳这座城市,我自己的命运尚且捏在别人手里,我拿什么去救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口又传来动静。我如同惊弓之鸟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坐得太久。我的腿完全麻了。踉跄了一下,我扑到了地上。
我扶着墙要站起来时,莫林生和一个看起来大约三十七ノ八岁长相儒雅的中年男人进了客厅。莫林生见了我,表情有些嫌恶。我觉得他嫌恶我很正常,我来深圳这两年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小姐,你没事儿吧?”莫林生身边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目光关切的看着瑟瑟发抖的我。还朝我伸出了手,想拉我起来。
我戒备的看着他,能和莫林生站在一起的人,都是黑暗系的人。我还要留着命过日子呢,哪里受得起他的关切,扶着墙壁,我努力的站直了身体。
莫林生也走了过来,但他直直的走到了卧室门口,抬起手后他敲了两下房门,房门应声而开。裴晓于……我顾不上腿麻,一瘸一拐也走到了卧室门口。
“莫先生。”中年男人看着莫林生,“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失血有点多,好好养一段时间。”
莫林生点了点头,然后他看向那张大床,裴晓于头顶挂着输液瓶,她看起来睡着了。
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往回落了一点,确定她不会死,我就放心了。我转身时,差点和莫林生撞到一起。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莫林生。”我直呼他的名字,“麻烦你把晓于当人看好吗?”
莫林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清咳了一声,他冷冷一笑:“姚小姐,晓于是我老婆,这是我们家的家事,麻烦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恨恨的盯着他,他踏步往房间里走。
我往外走,这里,我多一秒钟都不想停留。多留一秒,我都会有一种想立马去弄包**来跟他们同归于尽的冲动。叉贞匠血。
我走到客厅时,那个年轻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他笑得开怀,仿佛刚才军工刀架到我脖子上的阴冷是我的幻觉。
我从沙发旁边捡起了包,然后直直的往大门口走去。
“小姐。”刚才那个三十七ノ八的中年男人又喊我。
我置若罔闻,加快了脚步走到大门口,拉开大门,我走了出去。
“小姐。”我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
87.强大的阻力
?±22222“你弟弟人呢?”我好奇的问,以莫林生的性格怎么能轻易就走了呢,今天肯定要再杀回来呀,没见到裴晓于誓不罢休才对啊。
“晓于走后。他就跟疯了一样。我让我两个堂弟跟着他。知道他找回这里来了,我怕他闹出事儿。所以也跟着来了。昨天我是悄悄去你家的,所以他不知道晓于在你家,我也不敢告诉他。”他踩着脚下的小石头,“姚小姐,我从来没有见过阿生这么在乎过一个女人,所以,他对晓于的爱你真的不用怀疑。昨晚为了弄走他,我不得已让阿忱把他打晕了,还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我觉得裴晓于真的不是一般的倒霉,早早的就死了妈,爹又不疼。外公外婆又固执,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她好的男人,爱得又太疯狂,直把人往死路上逼。
“莫先生,说真的。我很希望晓于能跟你弟弟一刀两断。”我叹了一口气,“你弟弟的爱堪比毒药,要人命。”
莫文松侧头看着远处的路人,很快又回过头来:“姚小姐,只要晓于下定决心离开阿生。我一定帮她。”
我笑了一下:“莫先生,难得你帮理不帮亲,那我先替晓于谢谢你。”
他也笑了笑,有些略感慨的说:“晓于有你这样的朋友,很难得。”
“那我先去医院了。”我转了身。
“我送你。”他又说。
“不用了,这里是我的家乡,我熟门熟路的。你在这里陪陪晓于,我很快就回来。”我冲他笑了笑。
莫文松也就没再坚持了。
我租了辆摩托车赶去了中心医院,还没到我爸的病床门口就听到我哥的嚷嚷声。站着听了一会儿,我姐也来了,都在那儿骂我呢。
挨着墙根儿,我低着头进了病房。果不其然,我这个罪魁祸首一现身,所有人都将炮火对准了我,就连我爸躺在床上都帮着腔骂我。
我望着脚下的地板,听着他们的骂声,神思飞了好远。这次回到深圳,陈海文肯定要找我谈话了。如果他出去单干,新老板是莫文松,我去不去?
想了半天,我觉得不去的可能性比较大,虽然莫文松现在看着确定真心帮裴晓于,但我还是想离莫姓人远点儿。
“你到底把晓于藏哪去了?”我哥用力推了推我,声音老高的。
我回过神来,抬头看他:“你着什么急啊?”
“妈,你看你惯的好女儿。”我哥瞪我妈一眼,“现在晓于舅舅问我们要人,你非要把我们一家人都拖下水啊?”叉贞夹亡。
“行了,我会处理好。”我不耐烦的说。
“你怎么处理,你要怎么处理。”我妈咆哮起来。
“妈,你别骂了,听听云边怎么说。”我姐打起了圆场。
在病房里被他们骂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我当着他们的面把裴晓于舅舅喊到县城来,我家人才放过了我。借口要去看住裴晓于,我昏头昏脑的出了病房。
本来我哥要骑摩托车带我去找裴晓于,但我不肯,我看着他那着急的样子就来气,他跟着我到了医院门口。
“云边,晓于也怪可怜的。”他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
“姚云深,我不想听你说话。”我毫不客气。
“云边,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妹,能不能对我说话客气点?”他生气的问。
“其他事情可以,但麻烦你不要关心裴晓于好吗?”我冷笑。
“你什么意思?”他有些心虚的问我。
“因为你不配。”我一字一顿,说完转身就走。
他没追上来。
我回到酒店时,莫文松等在酒店大堂,见了我,他起了身。
“晓于睡了。”他说。
“我上去看看她。”我点了点头。
“好,我手机也没电了,上楼去充电。”他跟着我往电梯走去。
上了楼,进了房间,大床上,裴晓于蜷着睡得正香。好在是套间,我和莫文松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晓于舅舅来了,他要接晓于回去。”坐下后,我有些无奈的说道。
莫文松点了点头:“看看用钱能不能解决。”
我皱眉:“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拿钱解决的。”但这话说得没什么底气,我之前听晓于说过,她早年打工赚的钱全被她舅舅拿走了。后来她经常寄钱回来,估摸着她舅舅也没少拿。
而且,我还听说她舅舅好赌,钱还真可能解决问题。
“试试看,能解决最好,如果不能解决再想其他办法。”莫文松想了想问我:“你觉得能让晓于回家吗?”
我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能,她外公外婆要是知道她怀孕,那真的有可能把她打死。就算不打死,她在家里也呆不了,闲言碎语很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