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5章饶我一命
第三招穿云，威能已经达到六十万倍，也是顾修云不燃烧真灵的情况下可以达到的极限战力。
这是他行走混沌世界多年，与数以千计的妖灵厮杀后创出的最强一招。
嗤拉！
魔熊黑锤宛如流星，瞬间穿透了白骨妖君的身体。
那头古老的妖灵巨兽僵滞在原地，破烂的身躯千疮百孔，但依旧保持完整。
“又扛住了？”
乌纹金豚略显惊讶。
顾修云的黑色锤山有多厉害，它可是一清二楚。
那柄大锤很少现世，但只要出现，再厉害的妖灵也会被碾得粉碎，何况顾修云还施展了最厉害的三招秘技。
震山、裂海、穿云，一招强过一招，且彼此连贯，秘技之间蕴含命运扭曲、命运波纹、命运阴影等法则奥妙，白骨妖君纵然有滔天能耐，也不应该扛得住穿云的攻击。
就在这时。
白骨妖君体内传来嘎吱声。
噗！
一根巨大的肋骨崩裂开来，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仅仅数息，整个妖灵巨兽支离破碎，那些裂开的骨头也随着混沌气流化作漫天飞烟。
咕噜！
乌纹金豚喉咙微颤。
果然，白骨妖君还是没有撑过第三招，庞大到不可思议的身躯，已经被魔熊黑锤震成了齑粉。
“修行者至圣……放过我……”白骨妖君的肉身粉末中传出声音。
“原来你会修行界的语言。”
顾修云眯起眼睛。
两万多年厮杀，白骨妖君一句话都没说过，他还以为这头妖
灵巨兽不懂语言，现在看来，是对方没瞧得上自己。
也对，堂堂混沌妖灵，怎么会在乎混源虚空内的蝼蚁？
“阁下误会了。”
顾修云漠然道，“你可是伪十四绝妖灵，这片区域有数的顶尖存在，又有着浩瀚磅礴的身躯跟四千七百倍真灵，贫道哪能杀得了你，不过是想借你试试招罢了。”
话音落下。
顾修云又一次挥起魔熊黑锤。
轰隆！
黑色锤山再次砸向前方，震山秘技瞬间爆发，狂暴的威能笼罩茫茫虚空，将所有破碎的肉身粉末全部覆盖。
那些粉末是白骨妖君的身躯，也是它的真灵。
作为混沌级生命，混沌妖灵的肉身、神力、神魂、意志从诞生之初就已经跟真灵融合，不分彼此，所以想要斩杀对方，仅仅碾碎身躯根本没用，必须将肉身粉末中的生命本源全部湮灭。
这样一来，没有了神力支撑，真灵就是无源之水，会彻底溃散在混沌之中。
蓬！
魔熊黑锤卷动灭世之威，将白骨妖君的肉身齑粉碾得更加破碎。
特别是锤体深处的杀戮法则，每一丝力量都如同一把镰刀，狠狠刮碎白骨妖君的血肉粉末，湮灭它的本源。
这是命运法则永远无法达到的恐怖威力。
杀戮道，从杀伐中诞生，可谓是世间最恐怖的战斗法则，每一丝奥妙都蕴含着毁灭性的破坏力，所以顾修云才能如此轻松地碾碎白骨妖君的身躯。
“第二招，裂海。”
顾修云平
静的声音，让白骨妖君心胆俱寒。
“不对，你就是想杀我。”
“修行者至圣，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去过混源虚空了，也没有见过你，你我素无仇怨，为什么要杀我？”
白骨妖君竭力嘶吼，并疯狂地挣扎，想要破开断河、乱象、浮萍三股力量的封困，但这招已经被顾修云修
炼到小成境界，再配合强大的道心意志跟融合法则，连不死至圣都要花些力气，更别说尚未成圣的白骨妖君。
“阁下想要理由？”
顾修云笑了，“混沌妖灵肆虐修行界不知多少年，何时需要理由，你可以杀人，别人就不能杀你？”
轰隆！
魔熊黑锤又一次落下，裂海秘技形成一柄锋刃，劈开了漫天粉末，也湮灭了粉末深处的海量本源。
“昂……”
白骨妖君发出凄厉的嘶吼。
但顾修云并不准备放过对方，他此刻之所以牢牢占据上风，杀戮剑气跟魔熊黑锤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众生心指，断河、乱象、浮萍三股力量死死压制着白骨妖君的真灵，让此兽无法燃烧身躯。
可一旦放松戒备，对方就有可能挣脱束缚，燃烧身躯。
那时顾修云的麻烦就大了。
燃烧身躯的白骨妖君，实力可以达到百万倍真灵极限，别说震山、裂海、穿云，就算顾修云的至圣丹珠在此，也绝对不是白骨妖君的对手，除非他也一起燃烧真灵。
但要知道，白骨妖君的真灵层次达到了四千七百倍！
什么
概念？
正面消耗的话，顾修云起码得损失数百倍真灵，才有可能斩杀对方，而且那样一来，他之前的苦功就白费了，白骨妖君绝对不会给他凝聚神通真形的机会。
“死吧！”
顾修云神情淡漠，眼中弥漫着彻骨的冰寒。
“不……”
白骨妖君竭力嘶吼，“放过我，放过我，我修行了这么多年，已经摆脱血脉束缚，真正踏上那条天路，我不能死……”
顾修云懒得理会。
神力运转间，第三招穿云再次施展出来。
嗤拉！
魔熊黑锤又一次贯穿了白骨巨兽的肉身粉末，湮灭的生命本源难以估量。
他没办法直接摧毁对方的真灵，但只要毁掉肉身，湮灭本源，再多的真灵也要灰飞烟灭。
“白骨妖君，安心受死吧，就当是给死在你手上的无数混源虚空生灵赎罪。”
顾修云满脸冰冷，魔熊黑锤接连挥舞，不断湮灭对方的生命本源。
“不！”
白骨妖君终于绝望，“饶我一命，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那是你们混源虚空所有至圣都不知道的秘密，一个秘密换我一条命，你绝对是赚的！”
“秘密？”
顾修云扬起眉头。
白骨妖君能有什么秘密，总不会是世间有无上境这种秘密吧？
“说说看，如果真的有用，贫道可以考虑饶你一命。”顾修云悠然回应，手里的黑色锤山却没有停止挥舞。
“不行，你是杀戮体系，我没办法相信你，”白骨妖君连声道
，“你必须先解开我真灵的束缚，让本妖君可以燃烧身躯，我才能说出来。”
“哼，做梦。”
顾修云满脸嗤笑。
一旦让白骨妖君燃烧身躯，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轰隆！
魔熊黑锤再次挥落，且威力比之前更惊人。
什么破秘密，顾修云根本不稀罕，相比之下，还是伪十四绝妖灵的神通真形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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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6章 残缺湖泊的秘密
蓬！
又是一锤。
魔熊黑锤充斥着毁灭性的威能，将白骨妖君的肉身粉末不断湮灭。
这种破坏力远远超过命运、因果、生死等体系，也是杀戮一脉强者最让人惧怕的根本原因，在杀戮法则面前，混沌妖灵那浩瀚的身躯跟磅礴的生命力都显得不值一提了。
“修行者至圣，你不能杀我！”
白骨巨兽凄厉嘶嚎，“杀了我，你将永远错过那个秘密，那是你无法想象的机缘……”
“胡说八道。”
顾修云满脸不屑。
一个小小的混沌妖灵能有什么秘密，就算有,也早就被混暝跟秦道人发现了，轮得到它？
当然，白骨妖君很可能都不知道世间有无上境，就像秦道人突破之前，至圣们根本不知道混暝圣祖的存在，包括那些源兽势力的至圣，它们只知道混源虚空曾经有一位古老至圣，其道号混暝，且留下了许多后裔。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无量至圣们尚且如此,何况是白骨妖君？所以顾修云一点也不在乎对方口中的秘密。
蓬！蓬！蓬！
轰鸣声加剧，魔熊黑锤以毁天灭地的姿态不断轰击，恐怖景象让远处的乌纹金豚都头皮发麻，不敢靠近半步。
“太厉害了。”
“这家伙竟然能支撑这么久！”
乌纹金豚连声惊叹。
它惊叹的是白骨妖君，顾修云的锤子有多厉害，黑色小猪非常清楚。
往日里，那些十三绝妖灵最多抵挡三锤，就会被碾得渣都不剩。
白骨
妖君却硬生生扛了上百锤，虽然肉身早已被砸成碎末，生命本源也湮灭大半，但气息依旧强横,只要顾修云停止施展众生心指，这头白骨巨兽就会在顷刻间恢复过来。
当然，顾修云不会给它机会。
蓬！蓬！蓬！
魔熊黑锤不断落下，白骨妖君的气息越来越弱，生命本源也极速消逝。
“修行者至圣，住手……”
白骨妖君终于扛不住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告诉你，饶我一命吧！”
这头巨兽不敢再硬撑了。
它已经明白，顾修云完全不在乎它口中的秘密，主动说出去还有一线生机，不说的话，必死无疑。
“什么秘密，说给贫道听听？”顾修云嘴角微翘。
“你要先发誓，听到这个秘密之后，你会饶我性命。”白骨妖君道。
虽然顾修云是杀戮体系至圣，誓言向来不算数，但它已经没办法了。
它不想死！
修行无数年，白骨妖君总算破开了生命本源跟血脉神通的桎梏，有了登顶十四绝的可能，它不能这么憋屈的陨落。
十三绝跟十四绝，对修行者至圣是天堑，对混沌妖灵也是天堑。
大部分妖灵终其一生都达不到十四绝，哪怕它们成为至圣，也没有丝毫突破的希望，因为这两者没有必然关系，混沌妖灵成为至圣，只是代表它们掌握了至圣级法则。
而十四绝，那是血脉跟生命本质的跨越。
其中奥妙，只有混沌妖灵自己能说得清，外人根本不
懂。
“发誓就不必了，”顾修云漠然开口，“你说的秘密若真对我有用，贫道可以饶你一命，如果没用，你就安心去死吧！”
冰冷的声音，让白骨妖君心中发寒，却也让它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对方总算没有把话说死。
“我要说的秘密……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
白骨妖君瞥了眼悬在上方的黑色锤山，连声道，“那是一座残缺的湖泊，不对，那应该是个类似于湖泊的残缺世界，我也说不清楚，总之，那座世界很特殊，非常特殊。”
“就这？”
顾修云微微撇嘴。
什么残缺湖泊、残缺世界，听起来就莫名其妙，且不说是真是假，即使是真的，也顶多是无尽岁月中某个古老至圣留下的遗迹，能有什么价值！
“修行者至圣，我没有骗你，那里真的很特殊。”
白骨妖君的声音焦急了些许，“那是一个不存在于正常空间的世界，只有一条极隐秘的路径可以走入其中，而且世界深处隐藏着滔天机缘，可惜，那里对外来生命有着极严苛的限制。”
“我曾经循着先辈留下的记忆进入其中，但只待了很短时间，就被那座世界驱逐出去，此后再也找不到入口。”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得到了惊人的好处。”
“从那座世界离开之后，我的血脉神通突飞猛进，生命本质也急速蜕变，很快就从十二绝突破到十三绝，其间没有吞噬任何妖灵本源，就轻
松跨了过去。”
“哦？”顾修云终于扬起眉头。
从十二绝到十三绝，竟然没有吞噬任何妖灵本源？
这还真是件稀罕事。
混沌妖灵可不是至圣，它们在道法方面的感悟太低了，想要提升，只能不断地吞噬其它妖灵，白骨妖君没有借助任何外力，就从十二绝突破到了十三绝，的确是件怪事。
“然后呢？”顾修云漠然问道。
“在那之后，我沿着先辈的记忆继续流浪，一直来到混源虚空附近，”白骨妖君继续道，“修行者至圣，你或许不清楚，其实我这一族非常弱小，越弱小的族群，受到的至高规则束缚也越弱，所以我能在混沌之中四处流浪，我的先辈也才会发现那座残缺湖泊。”
“我在妖灵坟墓称霸了很久，实力已近无敌，但依旧得不到那些妖灵的认可。”
“它们蔑视我族血脉，也蔑视本妖君，所以我离开了那里，独自在白骨山修行……”
白骨妖君的声音透着怨气。
如果不是被妖灵坟墓的混沌妖灵排挤，它怎么会单独居住在白骨山？又怎么会被顾修云逼到这步田地？
妖灵坟墓有着数以万计的妖灵，待在那里，至少性命无虞。
白骨妖君还没说完，就被顾修云打断了话茬，“行了，少说这些没用的，我对你在妖灵坟墓的经历没有兴趣，我要问的是除了突破到十三绝，那座残缺湖泊还有没有别的特殊之处！”
“有，当然有。”
白骨
妖君连声道，“修行者至圣，你没发现本妖君的生命本源异常浩瀚吗？还有我的真灵，也比其它同族强大得多，我从来没见过同族之中有哪个能像我这般，拥有如此磅礴的身躯。”
“还真是。”
顾修云点了点头。
他在混沌世界行走了亿万年，斩杀的妖灵数以千计，其中九成九都是天赋比较弱的妖灵，比如乌灵蛟……那些妖灵不管是肉身还是真灵层次都很低，远比不上白骨妖君。
从这一点看，对方口中的残缺湖泊确实是一座神奇世界，值得他前往探索。
第2707章 遥远的空明部洲
“白骨妖君，你说的那座湖泊在哪里？”顾修云淡声问道。
“这个嘛……”
白骨妖君忽然犹豫了起来。
“不肯说？看来你是在骗我。”顾修云立即催动魔熊黑锤。
蓬！
黑色锤山再次落下，毁灭性的威能瞬间将白骨妖君重新凝聚出的身体碾成碎末。
“我说……我说……”
白骨妖君急声回答，“那座湖泊就在空明部洲边缘，跟罗刹渊的交界处。”
“空明部洲？”顾修云眉头微皱。
他手里有碧玉至圣的玉简，也有幽冥至圣的万界堪舆图，两者详细记载了混沌世界的各处情形，但所谓的空明部洲……似乎从没提到过。
“修行者至圣，空明部洲离这里比较远，你可能没去过,”白骨妖君重新凝聚出身体，面带怯惧的看了眼顾修云，“那是我们白骨族群自己的称谓，我们白骨一族常年在混沌世界中行走，且因为天赋较弱，因此数量极多，走过了很多地方。”
“到底在哪里？”顾修云有些不耐烦。
“不远，真的不远，”白骨妖君缩了缩脖子，“沿着这个方向一直前行,大概七百万道年，就能到了。”
“七百万道年？”
顾修云瞬间头皮发麻。
这还叫不远，估计整个混源虚空的至圣都没走过这么远的距离，也就混暝跟那头变成行尸走肉的混源到达过空明部洲。
“修行者至圣，我真的没有骗你。”
白骨妖君连声解释，“你们成圣岁月太短，
没走出过混源部洲，这点距离对我们妖灵来说确实不算远，当然，以你的实力，再借助混沌世界的各种天然虫洞,路上花的时间肯定要比当年的我少很多，也许几十万道年……哦不，几万道年……就能到那里了。”
“继续说，那座湖泊有什么特征，怎么进去？”
顾修云强压着火气，“此外，从这里到空明部洲的路线，全给我说清楚，若敢有一句假话，贫道便让你灰飞烟灭。”
“我说，我说。”
白骨妖君连声点头，开始仔细描绘空明部洲跟残缺湖泊的景象。
……
此时。
混源虚空。
顾修云已经来到了轮回圣界的秘境山谷深处。
“碧玉前辈，我想见无上境。”顾修云直接开口。
“老爷正在忙碌，没空见你。”
碧玉至圣摆了摆手，显得有些慵懒。
“我有一件大事，除了无上境，没人能分辨真假，”顾修云急切道，“如果那件事是真的，或许会对我修行界有天大的好处……”
一阵好说歹说，顾修云总算见到了秦道人。
他也懒得兜圈子，直接将自己镇压白骨妖君，然后得知残缺湖泊的事情说了出来。
“秦前辈，空明部洲离混源虚空太远了，除了无上境，恐怕没有任何一位至圣抵达过那处，所以我不知道那头白骨妖君说的是真是假。”
顾修云眉头紧锁。
按照白骨妖君的说法，残缺湖泊确实是一份大机缘，那头妖灵只在里面待了很短的
时间，就能以惊人的速度突破到真十三绝，如今更是成了伪十四绝。
别说混沌妖灵，整个修行界跟源兽势力有此修为的也只有秦道人、混暝跟太一仙帝。
当然，秦道人跟太一仙帝的修行岁月都很短，比不上妖灵那动辄百万道年乃至千万道年的岁月。
但问题是，秦道人、太一仙帝背后有着无数的生灵，他们是大浪淘沙，一代代岁月沉淀，才终于诞生的两位绝世人物。
白骨妖君是什么玩意？
一个很普通的混沌妖灵，血脉天赋也极弱，可就是这样一头妖灵，竟然凭借着残缺湖泊的机缘踏入了伪十四绝。
“前辈，白骨妖君所言是真的吗？”顾修云问道。
“不好说。”
白发身影沉吟少许，摇了摇头，“它描绘的路线没有问题，我虽不曾走到过那么远的地方，但作为无上境，一念之间可以笼罩无穷虚空，在混沌世界的深处，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
“哦？”
顾修云眼睛亮了起来。
这么说，空明部洲跟罗刹渊是真的，残缺湖泊应该也确有其事了。
心念闪动间，顾修云也对无上境的手段神通惊叹不已，无上境跟至圣的差距，比至圣跟乾坤帝君的差距都要大得多，那已经是不同维度的生命。
至圣们不能理解无上境为什么能一念之间笼罩无穷虚空？
同样，乾坤帝君也不能理解无量至圣为什么能拥有无数的真灵分身，因为彼此的差距实在太大
了。
蝼蚁不能理解苍龙，苍龙也不能理解天空。
“前辈，照这么说，白骨妖君所言都是真的？”顾修云问道。
“不一定。”
秦道人摇了摇头，“路线是真的，空明部洲跟罗刹渊也是真的，但那座残缺湖泊我从未见过，一念天心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过类似的世界空间，所以，它说的未必是真。”
顾修云顿时露出失望神情。
与此同时，秦道人继续开口，“但也不一定是假的，混沌世界太浩瀚了，隐藏着无数的秘境险地，还有数之不尽的混沌妖灵，我也好，混暝也罢，都只能从一念天心中感应到最耀眼的景象。”
“如果那座湖泊世界刻意遮掩气息，不走到近处，我们也很难察觉。”
“若非如此，贫道又怎么可能达到无上境？”
说着，白发身影露出些许笑容。
现如今的局面，就是因为混暝圣祖容不下另一个无上境，所以两大阵营才会生死拼杀。
由此可见，无上境不是万能的。
至少在隔了很远的情况下，他们也看不清混沌世界深处的景象，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晚辈明白了。”
顾修云微微点头，随即叹了口气。
说到底，连无上境也没办法确认白骨妖君的秘密是真是假，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当然，无论是真是假，都不是现在的顾修云可以去探索。
空明部洲距离混源虚空实在太遥远了，已经远远超出至圣们的想象极限。
七百
万道年啊，何其遥远的距离！
如果不是知道混暝圣祖用了三十道年才赶回来，他绝对不会相信白骨妖君能在混沌世界中行走这么远。
“不管是真是假，都跟我无关。”
“最终决战即将到来，先撑过混暝这场劫难吧！”
顾修云躬身离去。
白发身影依旧坐在山谷凉亭内，脸上露出些许笑容，“看来我推算的没错，当年的混源妖灵变故，背后不只有化圣之天那位，还有其他人参与，只是他们都失败了。”
“也对，如果只有他一人，又怎么可能允许混暝突破到无上境？”
“混暝若没有破境，局势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残缺湖泊……大概又是一个类似于界宫的地方吧！”
秦道人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从至圣突破到无上境，这位神秘的秦道人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机缘，只是他从未对外人说过，因为有些隐秘牵扯太广了。
第2708章 至圣三重境
混沌深处。
魔熊黑锤依旧在一次次的轰击。
“修行者至圣，你说话不算数！”白骨妖君竭力嘶吼，声音充斥着浓浓怨气。
“贫道只说过饶你一命，可没说过让你毫发无伤的离开，”顾修云漠然开口，“况且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所以想活命，就先给我凝聚出神通真形。”
轰鸣声一阵接着一阵。
许久之后，白骨妖君终于虚弱到了极致。
“不要反抗，将你全部的心力融入真形之中。”顾修云沉声下令。
白骨妖君的躯体只剩下百里方圆，神力、神魂、意志还不如低阶古圣，本源也近乎枯竭，但真灵依旧强大，也就是说，这头妖灵最多只能再施展一次伪十四绝神通，就会耗尽全部的本源。
这种状态下，就算它想燃烧身躯，也有心无力了。
“修行者至圣，你一定要信守承诺。”
白骨妖君强忍着怒火，配合顾修云演化神通真形。
“放心，只要你不暗中作祟，贫道饶你一命又有何妨。”顾修云淡声道。
呼！
一根根纹络出现在白骨妖君周围，纹络中弥漫着不可思议的气息，隐约间还能听到妖灵巨兽的厉声咆哮。
显然，白骨妖君很配合。
无数年的修行，它终于打破生命本源跟血脉神通的桎梏，拥有了伪十四绝战力，又怎么可能轻易赴死，只要能活着，残缺湖泊也好，神通真形也罢，都可以答应对方。
数月后。
白骨妖君周围的神通纹络彻底圆满，无数纹络凝聚成完整真形，并夹杂着浓浓地怨气。
对此，顾修云没有丝毫意外。
亿万年来，数以千计的妖灵死在他手中，哪个不是怨恨滔天，这些怨气或许会让别人头疼，却是他最好的修行资粮，特别是磨砺道心方面，怨气越深，效果越强。
“行了，你走吧！”顾修云微微摆手。
白骨妖君顿时激动起来，瘦小的身躯化作闪电，逃向黑暗深处。
嗖！
仅仅数息，这头妖灵就没了踪影。
顾修云抬起手掌，前方的神通真形缓缓融入体内，霎时间，一股恐怖煞气笼罩心头，白骨妖君的怨恨随着真形纹络融入心神深处，那股怨恨极其暴烈，宛如一座座大山，不断捶打着他的道心。
“不愧是伪十四绝妖灵，真形威力比十三绝强太多了。”
顾修云满意地点了点头。
残缺湖泊是真是假不重要，就算是真的，他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前往那处，何况决战在即，顾修云有没有命活着，也是个未知之数，但古圣神通是实实在在的力量。
有了白骨妖君的真形，他的古圣神通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时间缓缓流逝。
真形纹络中的怨气渐渐变弱，古圣神通却越发凝实，一条命运长河笼罩在顾修云周身，河流汹涌，每一滴河水都仿佛蕴藏了一座浩瀚世界。
“乌金，我们可以出发了。”顾修云传出声音。
“妖灵坟墓？”
乌纹金豚缩了缩脖子，问道。
“不，直接返程。”
顾修云微微摇头，“这次白骨山之行比我想象的顺利，古圣神通有了伪十四绝妖灵的真形，已经彻底蜕变，用不着去那座墓地冒险了。”
蜕变？
乌纹金豚愣了愣，随即兴奋地跳了起来。
“这么说，你的古圣神通已经迈入至圣三重境，你现在是无量境至圣？”
“算是吧，”顾修云说道，“单论修为，古圣神通确实已经迈入至圣三重境，可惜威力很弱，也就相当于一万三千倍的真灵极限战力。”
一万三千倍战力，相对于杀戮剑气、魔熊黑锤弱了很多，但这已经是顾修云目前能达到的极致。
古圣神通跟法则秘术不一样。
这是一条独立的至圣大道，跟生灵规则没有任何关系，可以说，只要心神足够强大，一个凡人都能借此成圣，也正因为如此，古圣神通的威力很难提升。
因为任何增幅类秘术都必须借助道法规则。
“相比命运跟杀戮两种大道，古圣道显然是一种比较弱的体系，这门大道无法借助法则威能，也没办法修炼增幅秘术，所以无法提升威能，修为有多高，实力就有多高。”
“不过它终究是一门至圣级大道。”
“如果道心方面的要求没那么高的话，修炼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顾修云喃喃自语。
至圣三重境的古圣神通，威力竟然只有一万三千倍，可想而知，这门体系有多孱弱。
没办法，古圣神通跟道法规则不兼容，也无法配合增幅秘术。
其威力自然极低。
好在顾修云并没有将它当成依仗，更多的是用来磨砺心神意志。
“走吧！”
顾修云挥起手掌，将乌纹金豚拉到身侧，随即飞向混源虚空。
……
与此同时。
混暝圣界深处。
血色虚影紧紧注视着前方，那里有一个庞大到近乎恐怖的生命。
呼！
吸！
庞大巍峨的生命发出轻轻的喘息，口鼻之间隐约有风云搅动，每一个呼吸，都仿佛要将周围空间强行吞灭。
“万角魔龙……吾最为自豪的杰作……终于要完成了。”
“秦道人、太一，还有那些愚蠢至圣，你们永远也想不到吾真正的底牌。”
“不过没关系，你们很快就可以见到它。”
“那一天，就是整个修行界以及所有修行者毁灭的日子。”
血色虚影难得的露出了真身，两对紫红色翅膀一张一合，将万角魔龙的气息完全锁死。
这头魔龙实在太强大了。
它除了没有踏入无上境，其生命层次已经超越世间所有至圣，甚至连真灵都达到了匪夷所思的三万倍。
三万倍真灵……什么概念……
羲皇、古祖、不死等顶尖至圣只有百倍真灵，太一仙帝虽然踏入了无量境，但真灵层次也不会超过三百倍。
万角魔龙却是三万倍。
它只需要轻轻晃动身躯，就能摧毁一座庞大的古界。
当然，前提是万角魔龙复活过来，此刻的它只是个行尸走肉，青江至圣跟魔狮至圣境界太低，能将其发挥出多少威力，还是个未知之数。
第2709章 见顾月
轮回圣界，一座悬在云空之上的山峰内。
顾修云正与大姐顾修淑静静地下着棋，两人各执黑白棋子，杀的难分难解，侧旁还站着顾心柠、顾修涵等人。
许久之后。
顾修淑满脸气愤地丢掉棋子，“不玩了，连续输三十把，你肯定是作弊了，说，是不是暗中施展了命运规则。”
“大姑姑，输就是输，耍赖可不行，”顾心柠笑嘻嘻地道，“姑姑之前连赢我十局，要我给你炼制十万年的凝神丹，现在你输给我爹三十局，该怎么算呢？”
“哼，大不了我也炼点丹赔给你们。”顾修淑满脸不甘。
“不用，”顾心柠满脸狡黠，“姑姑赢我十次，又输给我爹三十次，我大方点，就把之前输的抵掉吧！”
“那可不行。”
顾修云微微摇头，“我跟你姑姑的棋局是我们的事，你输她十局，就得免费给她炼制十万年的丹，少一天都不行。”
“啊……”
顾心柠脸色发苦，正准备求情——
一个声音忽然从山脚处传来，“清淑大人、涵灵大人，冰海天神主邀请你们前往琅嬛界域，共同商议北海阵界的事情。”
“知道了。”
顾修淑远远回应，随即望向顾修云，“三弟，我们得出去一趟，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了。”
“去吧！”
顾修云淡笑着点头。
北海阵界是青霄殿在圣界内布置的一座超大型连环阵法，总共有十八重阵界，每一重阵界都蕴含着强大的威能，其中北海阵界只是一小部分，由诸天界域的修行者负责。
按理说，这种事情轮不到顾修淑跟顾修涵插手，她们毕竟是外人。
但八目神教的弟子大部分都已经成了神魔，不再理会界内事务，顾修淑、顾修涵等人又闲得无聊，便接手了神教内的许多杂务，久而久之，就被各方强者当成了神教掌事人。
对此，青霄殿也懒得过问。
且不说顾修淑、顾修涵等人都只是演真至尊，实力不足以在如今的诸天界域惹出祸患，就算真惹出什么麻烦，也有顾修云背锅，用不着他们费力。
所以青霄殿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片刻后。
顾修淑、顾修涵带着几名弟子飞出云峰。
顾修云却依旧坐在棋桌前，眼中闪烁着幽光。
“爹，你在想什么？”顾心柠好奇询问。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顾修云叹了口气，“相比混源虚空，诸天界域确实要安静祥和的多，只是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能维持多久。”
近年来，源兽势力越发沉寂了。
那些源兽至圣几乎没有再出过手，偶尔现身，也只是跟修行者至圣远远对峙，没有任何动手的迹象。
至于混暝世界的神魔帝君，还是一如既往的袭杀，但实力层次降低了很多，大多只有二绝、三绝战力，达到神皇层次的少之又少。
这种诡异的平静，反而让顾修云心里越发不安。
“心柠，你怕死吗？”顾修云忽然问道。
“怕。”
顾心柠毫不犹豫点头，“但我更怕孤独的活着，这些年我一个人待在秘境山谷里面，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如果有一天修行界真的会覆灭，我希望能跟爹、祖母、大姑姑、小姑姑一起死，对了，还有月师叔，自从离开山谷，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师叔了。”
顾月丫头……
顾修云瞳孔微缩。
是啊！
不只是顾心柠，他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顾月了。
顾修云明白，对方是在刻意躲着他，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见对方。
“心柠，帮我送一份书信给顾月丫头吧！”
顾修云沉默许久，指尖凝聚出了青色的玉符。
“不去。”
顾心柠却直接拒绝，“爹，你跟师叔的事情我可不敢参与，但我觉得，你应该去见一见师叔，如果修行界真的会覆灭，你难道还想带着遗憾走吗？”
显然，顾心柠知道过去的那些事情。
当年在无相天，顾月跟随在顾修云身边，与他一起征战诸天，帮他支撑神教运转，即使举世皆敌也不曾有丝毫退却，期间的种种，余夫人、顾修淑等人都是有目共睹，在她们眼里，顾月才是真正有资格陪伴的那个人。
但这种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谁又能说的了什么？
“是啊，我是应该去见一见顾月了。”
顾修云深深地吸了口气。
亿万年岁月里，他时常陪伴在顾心柠、余夫人身边，也经常指点蓝冲河、纪文杉等几个弟子。
言素诗掌管青衣殿，一切有条不紊。
朱喜、宁远、夜歆埋头修行。
顾修云不欠他们半分，唯独顾月，两人之间的纠葛太深，宛如一团乱麻，就算他已经成了至圣，依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爹，假如明天源兽势力就会攻打过来，我希望今天你能跟师叔在一起，”顾心柠诚挚的说道，“娘亲已经不在了，与其纠结过去，不如把握住未来，我会替你向娘亲烧柱香解释的。”
“你这丫头。”
顾修云摇头苦笑。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他跟顾月也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算了，你在这里好好修行，实力强一分，日后保命的希望就大一分。”
顾修云叮嘱了几句，便飘身离去。
……
半日后。
秘境山谷内。
两道身影席地而坐，一起望着远方的天空，却久久没有出声。
直到天边的云团散尽，夜色降下，顾修云才终于开口，“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然后呢？”顾月轻声回应。
“听说这些年，一直是你在照顾心柠，指点她参悟规则，”顾修云仿佛挤牙膏似的挤出了几句话，“她天赋不高，修行也不够认真，能让她踏入乾坤境，想必很辛苦吧！”
“是很辛苦。”顾月的声音格外平静。
“还有神教……听说你也暗中帮了几次忙，”顾修云沉默片刻，继而问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还行。”
“那就好。”
两人又是久久地沉默。
天边云霞起起伏伏，日夜更替不断，两人始终坐在山谷边缘，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第2710章 对话
山谷凉亭内。
秦道人跟碧玉至圣远远地望着两人，脸上哭笑不得。
“想不到顾惜命还有瞻前顾后、畏畏缩缩的时候。”
“老爷，这小辈心性也算是坚韧，可惜都是在修行方面，换做我的话，管他一个两个，全都要了。”
“休得胡说，真要像你这样，顾月丫头也不可能瞧得上，更何况，她现在已经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以这丫头的心性，只怕是不可能再跟顾惜命走到一起了。”
“那不是挺好，我一直觉得顾惜命配不上小姐。”
望着碧玉至圣开心的模样，白发青年叹了口气。
修行者不是凡人，不会轻易动情，可一旦动情，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特别是顾月这样的顶尖人物。
世间修行者大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或者孑然一身，很少会出现四处留情之辈，除非那人修的是情欲道，又或是像红烛仙一样受本命神通影响，才有可能成为另类。
顾修云跟顾月显然不是这种人。
以顾月的傲气，她不可能跟另一个女人分享同一个夫君，所以她宁可远远避开。
“算了，修行者寿命无限，那小辈跟顾月丫头都已经是至圣，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秦道人摇了摇头，问道，“碧玉，流烟那边准备的如何？”
“一切都已经就绪，”碧玉至圣说道，“只要源兽势力动手，流烟就会立即实施计划，有化圣之天的阻隔，混暝肯定察觉不出端倪，只是不知道地灵族背后的那个人会不会横插一手？”
“不会的。”
秦道人嗤声笑道，“现在我跟混暝都无法确定他的存在，所以才会斗的如此激烈，特别是混暝，这位源兽圣祖天赋绝高，又有混源虚空的传承，如果不是被那个人算计，早就是混沌世界唯一的主宰了。”
“它更恨那人，只要此人敢现出踪影，混暝第一个杀的就是他。”
“那倒也是。”
碧玉至圣应声点头。
现如今，秦道人跟混暝都无法确定地灵族背后的那位祭祖是否真实存在，对方也许曾经存在过，但现在已经死了，也可能早就离开了这片空间。
总之，不管是秦道人还是混暝，都没有发现那人的踪迹。
所以源兽势力才会跟修行界斗的如此疯狂。
如果地灵族那位现身，混源虚空肯定是另一番景象。
“相比混暝，我的运气稍微好了点，没有遭到那人的算计。”
“当然，他可能也没想到世间会出现第三个无上境。”
“从至圣到无上境，真的太难了。”
秦道人脸上露出感慨。
“老爷的才情哪是他们能理解，”碧玉至圣得意道，“混源、混暝都用了漫长的岁月，只有老爷，短短岁月就已经踏入无上境，且是最难的杀戮道。”
“你不懂。”
秦道人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混源、混暝的天资差吗？
地灵族背后那位祭祖的天资差吗？
不，他们都是绝世人物。
不仅是他们，世间的至圣个个都是绝世之资，还有混沌世界深处不计其数的妖灵，但这么多强者，又有几个踏入无上境，从至圣到无上境，只有真正迈过去的人才知道其艰险。
秦道人能在短时间内跨过去，他自身是一方面，得到的机缘也是一方面，有些机缘已经超出碧玉至圣的想象，也是世间仅有的机缘，如果没有那些机缘，踏入无上境的难度可能会千倍万倍的增加。
当然，即便有这些机缘，无上境依旧遥遥无期。
其中难度，足以让至圣们绝望。
“除了流烟，青霄殿那边也抓紧时间布置吧，”秦道人继续道，“混暝此人生性多疑，它连自己麾下的神魔帝君都不信任，甚至都不允许它们参悟生灵规则，对那些至圣更不会信任，它说的时间肯定是假的，依我看，混暝很快就会动手。”
“明白。”
碧玉至圣应声点头。
……
山谷边缘。
顾修云跟顾月依旧坐在那里，两人望着天边的彩霞。
“惜命大哥，我成圣了。”
许久之后，顾月再次出声。
“成圣？”
顾修云有些惊讶，他这才发现，顾月跟以往有些不同，气息略显虚幻，但又跟乾坤帝君极为相似，不仔细观察的话，真看不出顾月已经成为至圣。
“幻道至圣？”
顾修云眼睛微亮，随即露出惊叹神情，“这可是中乘道法，除了元空至圣，你是世间第二个以幻道成圣之人，看来我们修行界的中乘道法要兴起了。”
一个幻道至圣，可以演化出海量的幻道秘术，对整个修行界的意义可想而知。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月摇了摇头，“成圣之后，碧玉师姐就将当年的事情告诉了我，你的劫难、言素情的悲剧全是因我而起，所以不是你欠我的，是我欠你们的。”
“这样啊……”
顾修云笑道，“其实碧玉前辈也曾叮嘱过我，在你成圣之前，绝对不能泄露此事，免得影响你的道心，无法跨出最后一步，可在我看来，这根本不算什么事。”
“人生在世，谁没有劫难，谁没有困境。”
“我原先只是个小小的器灵，可能终此一生也就跟普通灵宝一样，依附命星盘而生，随同命星盘而灭，但如今，我却成了至圣，且拥有命运跟杀戮两种道法。”
“相比之下，那些劫难又算得了什么。”
顾修云脸上平静且悠然。
其实从见到天机祖师之后，这些事情他就已经看开了。
他是棋子没错，天机祖师也是棋子，还有八目真尊、白泽以及混源虚空的所有帝君跟至圣，谁不是棋子，谁的命运不被人操纵？
天灵族、地灵族那么强盛，照样被至圣雕像牢牢地掌控着。
修行界最本质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
身为弱者，就该有被人操纵的觉悟，因为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平等的，也不可能平等。
蚂蚁跟凡人平等吗？凡人跟源兽平等吗？源兽跟混沌妖灵平等吗？
哪怕世上只有两个生命，也一定有强有弱，不会平等。
所以想起当年的劫难，顾修云反而感到庆幸，至少这场劫难给了他摆脱器灵身份的机会。
“丫头，你觉得那是我的劫难，但在我看来，那是我的机缘。”
“至于言素情，她的前身确实经历了很多苦难，但那些跟你无关，不是天地规则先选中她，而是她走到了那一步，才会被天地规则选中。”
“命运是不平等的，也是公平的……”
第2711章 至圣级符咒
秘境山谷边缘。
顾修云跟顾月坐了很久，两人时不时说些话，关系也从一开始的拘谨变得轻松许多。
当然，他们谈论的都是道法修行。
顾修云兼修命运与杀戮两种规则，此外还有至圣级物质力量、古圣神通等手段，顾月修的是命运跟幻道，命运方面造诣不深，但也已经达到了七绝祖皇层次，幻道更是世间少有的至圣。
一番深谈之后，彼此都觉得收获颇多。
“丫头，你如今已经是至圣，至圣共分三重境界，初始境、开天境、无量境，第一重还算简单，只要能成圣，都可以在短时间内将法则演化到极致。”
“但想要突破到开天境，就必须打破道法本身的瓶颈，重开一片天地。”
“这一步并不简单，如果只是埋头苦修，可能百万道年都跨不出去，最好的办法还是去混沌世界厮杀，我记得有个地方很适合你……”
顾修云口中滔滔不绝地说着。
……
与此同时。
第一空域边缘。
一支神魔帝君队伍悄然现身，朝着修行界的防线杀去。
“又来了。”
神魔帝君的袭杀没能瞒得过防线周围的探查阵法，仅仅片刻，就有大量修行者帝君出现在一座座空域大阵上方。
轰隆！
随着潮水般的军队涌来，空域交界处已经开始了激烈的厮杀。
其中有三个身影格外显眼，为首的正是黑鳞三兄弟中的老大，只见他挥舞双拳，每一拳都将前方的巨兽战阵打得连连后退，黑鳞老二跟黑鳞老三在侧旁支应，三兄弟联手，硬生生挡住了神魔军队的猛烈攻击。
“哈哈，这些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只知道横冲直撞，却不知大哥的拳头连七绝祖皇都能硬抗，挡住它们再容易不过了。”
“它们倒是想耍花招，只是实力不允许，上千个神魔帝君形成的巨兽战阵，除了正面厮杀厉害些，其他方面哪比得上神皇、祖皇，就算跟我们这些古圣相比，也差了一大截。”
黑鳞老二跟黑鳞老三说道。
古圣是出了名的修为高、境界低，所以在世人眼里都很蠢笨。
但跟神魔军队的巨兽战阵比起来，古圣的境界就要高太多了，神通、秘术也远远不是一个层次，黑鳞三兄弟都已经是六绝古圣，三人联手，竟然挡住了两倍数量的巨兽战阵。
蓬！蓬！蓬！
生死规则配合古圣肉身，将一个个巍峨磅礴的巨兽轰飞出去。
“来啊！”
黑鳞老大仰天狂笑，“你们这些蠢笨的神魔，老夫有至圣灵宝在手，又有黑鳞圣体战阵加持，翻手间就能解决你们。”
“黑鳞兄，还是小心点，”远处的一位神皇沉声提醒，“源兽势力狡诈多端，已经有不少古圣帝君死在它们手里，千万不要大意。”
“放心，老夫知道分寸。”
黑鳞老大狂笑着挥舞拳头。
黑鳞三兄弟中，只有黑鳞老二是源兽出身，另外两人都是修行者，但对他们来说，源兽还是修行者没有多大意义，他们三兄弟都已经是古圣，跟原先的族群再无关联。
此外，三兄弟从来没有得到过源兽势力半点恩惠，反而有着不小的仇怨，他们自然更愿意追随顾修云，投入到修行者阵营。
轰隆！
一声巨响。
远处突然传来毁天灭地般的爆炸声。
“怎么回事？”
黑鳞三兄弟顿时收敛笑容。
“是至圣级杀伐符咒！”
“快点撤退，源兽势力动用了至
圣级符咒，这片区域的法则禁区要崩塌了。”
远处幸存下来的古圣急声呼喊。
“什么？至圣级符咒？”
黑鳞三兄弟悚然色变。
至圣级符咒何等珍贵，每一枚都相当于新晋至圣的全力轰击，甚至更加恐怖，因为至圣们的境界有高有低，符咒材料也有强有弱，境界越高，灵材越坚韧，炼制出的符咒威力就越惊人。
这等宝物，居然被源兽势力用来摧毁法则禁区，一瞬间，黑鳞三兄弟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源兽势力要大举进攻了。
“大哥、二哥，我们快点离开这里，”黑鳞老三脸色苍白，“源兽势力不可能轻易动用至圣级符咒，它们敢出手，必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咱们这片区域怕是要沦陷了。”
“走。”
黑鳞老大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催动黑鳞圣体战阵逃向后方。
就在这时。
周围的神魔军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气息。
“想走？全部给我留下来。”
巨兽战阵深处传出刺耳的笑声，尖锐中透着凶残。
轰隆！
一道道身影从巨兽战阵中飞出，那是隐藏在战阵深处的神魔帝君，粗略望去，竟然有数十万人，且每一个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显然已经达到五绝神皇以上战力。
“怎么可能？”
黑鳞三兄弟脸色苍白。
数十万个五绝以上的神魔帝君，根本不需要形成战阵，联手一次轰击，就能将这片区域的空域大阵碾成飞烟。
而一旦形成战阵，实力将更加恐怖。
因为它们不只有道法境界，还有神魔血脉，两者结合，其强大程度完全不亚于真正的神皇。
“快，快点呼叫支援。”
“来不及了，除非是至圣亲自出手。”
“它们是怎么做到的，至圣们一直关注着战场局势，这些神魔帝君竟然能隐藏在战阵深处，不被任何人察觉，它们都是虚实体系神魔吗？”
防线驻地内的修行者满脸绝望。
虽然混源虚空的天机因果都被至圣们完全遮掩，但以至圣的神通，想要在他们眼皮底下瞒天过海，依旧是一件极难的事情，只有虚实体系神魔跟少数精通特殊道法的古圣帝君能做到。
不曾想，源兽势力居然将数十万神魔帝君藏在巨兽战阵里面，而且没有任何声息。
“修行者，现在知道什么叫做绝望了吗？”
战阵深处的神魔帝君主帅厉声狂笑，“你们不要妄想至圣会出手，圣祖大人已经开启界天幕，至少数日内，修行界的至圣是赶不过来了。”
“界天幕？”
黑鳞三兄弟茫然中透着惶恐。
那是什么东西，连无量至圣都闯不过去？
“行了，少跟他们废话，赶紧解决这批修行者，然后杀进青霄天域，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摧毁轮回圣界的根基，到那时，没了圣界支撑，修行界那位秦道人就是无源之水，再也无法跟圣祖大人抗衡。”
另一位神魔帝君主帅沉声道。
“好，先解决这些蝼蚁。”
一座座新的巨兽战阵凝聚成形，暴烈的气息宛如漫天狂潮，将黑鳞三兄弟以及防线驻地的修行者层层锁死。
……
与此同时。
第一空域有两百多处防线遭到了猛烈的袭击，但其中大部分只是幌子，前来攻打的神魔帝君实力并不强，全靠着灵宝符咒牵制修行者。
蓬！蓬！蓬！
一枚枚符咒爆发。
防线内的虚空剧烈震荡，超远距离跨域
传送阵刚一开启就被打断，根本无法前往其他区域支援。
而靠飞行的话——
就算是九绝帝君都要花上小半个时辰，更别说那些神皇祖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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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2章 决战开始
“丫头，按照我的推演，幻道体系跟虚实体系有些相似，你可以尝试着参悟虚实规则中的遁空、凝真、幻影三种方向，或许会对你踏入开天境有所帮助。”
秘境山谷内，顾修云说道。
“幻道跟虚实……”
顾月点了点头。
两人前方不知何时凝聚出了一幅庞大的秘纹图，秘纹图中神力翻涌，蕴藏着未来无限变化，其中就有演化幻道法则的方向。
这幅秘纹图看似普通，实则已经倾尽了顾修云全部的力量。
因为他推演的是至圣级法则。
无量至圣的法则何等深奥,推演起来难度极高，且反噬也无比惊人，幸好顾月境界尚低，至今还停留在初始境门槛，所以推演起来容易些，如果是古祖、碧玉等人，就算给顾修云再多的时间，也休想算出任何答案。
呼！
秘纹图缓缓运转。
顾修云的眼中时不时露出璀璨精光，寻找着幻道法则的天机奥妙。
就在这时。
一个飘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顾惜命,准备一下，源兽势力开始全面进攻了。”
“什么，这个时间开战？”顾修云抬起头，惊讶地望向远方。
顾月也露出震惊神情。
要知道，最近百万年是源劫空间运转最稳定的时期，以那座至圣级阵法的威能，再配合古祖、不死、碧玉等顶尖至圣，足以发挥出堪比太一仙帝的战力。
源兽势力明知此事，却偏偏选择在这个时间开战，它们哪来的信心？
“前辈
，您是不是弄错了,”顾修云皱起眉头，“源兽势力怎么会选在这种时候开战，有源劫空间配合，古祖等人的实力非同小可，它们就算占着数量优势，赢的希望也很小吧！”
“不会错的。”
飘渺的声音平静中透着凝重，“混暝手里有一种特殊灵宝，可以将虚空分为两界，此刻碧玉、古祖、不死等人全部被拦在第一空域外面，又被混暝圣界的天地规则压制，想要绕路过来起码得三五天，这个时间足够摧毁轮回圣界了。”
“几位至圣都离开了第一空域？”
顾修云越发疑惑。
难怪源兽势力要大举进攻，至圣们离开第一空域，岂不是给对方趁虚而入的机会，但这件事发生的如此凑巧，也实在有些奇怪。
“前辈，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顾修云连声询问。
他这些天忙着推演幻道法则，根本没注意外面的情形，也不知道碧玉、古祖等人全都离开了第一空域。
“确实出了件大事，”远处的声音依旧平静，“半个月前，混源残念现世，碧玉、古祖等人全都赶去争夺，源兽势力的高等至圣也尽数前往，甚至连普通至圣都去了七八个，那是至圣们最渴望的绝世机缘，无论是我还是混暝……都没办法阻止。”
混源残念？
顾修云瞬间明白了。
那是无上境的混源妖灵遗留在世间的残破意念，只要将其融入体内，就能亲身感受无上境的气息，日
后突破的希望也会大得多。
可是混源残念在这种时候现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至圣们察觉不出来吗？
刹那之后，顾修云摇了摇头。
就算是陷阱又如何？
混源残念太珍贵了，足以让至圣们疯狂，古祖、碧玉等人不去，混光、冥渊那些源兽至圣也会过去，而按照典籍所载，历史上得到过混源残念的几位至圣都有了惊人的突破，第一个便是佛尊，然后是青江、混光、古祖，这四位都曾得到过混源残念。
实际上，佛尊是第一个发现混源残念奥妙之人。
在他之前，没有任何至圣明白混源残念的用处，因为他们都没有参悟因果大道，而融合混源残念必须借助因果手段，所以佛尊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成功突破到开天境巅峰，成为世间少有的顶尖至圣。
此后不久，古祖也成功突破。
两位至圣先后踏入开天境巅峰，自然引起了源兽势力的注意，双方激烈交锋多年，直到数十万道年后，佛尊才在不得已之下公开这个秘密，所以自那以后，混源残念就成了最大的机缘。
当然，佛尊跟古祖的退让，也给修行界带来了最平静的一段岁月。
太一、羲皇、不死等一位位至圣都是在那个时期诞生，包括秦道人，也要承那两位的恩情。
“混源残念现世……难怪至圣们都争先恐后的离开第一空域，”顾月摇头道，“那应该是混源虚空最罕见的机缘了，
放眼世间，哪还有第二种无上境残念……”
说到这里，顾月又看向顾修云。
修行界的顶尖至圣都离开了第一空域，唯独落下顾修云，这显然不是巧合，在机缘面前，大家都是对手，谁也不希望多一个争抢机缘的强敌，所以没有一个人提醒他，包括碧玉。
“惜命大哥，他们这次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次贪心，就中了混暝的陷阱。”顾月眼中闪过不满。
自己也就罢了。
她成为至圣的岁月很短，境界跟真灵都还停留在初始境初期，实力也就比十一绝古圣强上数倍，根本不可能得到混源残念。
顾修云不一样，命运、杀戮两脉同修，哪怕成圣岁月再短，也有着匪夷所思的战力，修行者至圣们却不约而同地隐瞒此事，显然是不希望他得到机缘。
“丫头，至圣也是人，也有私心，谁会愿意将机缘拱手让人呢？”顾修云笑道，“我倒觉得古祖、不死几位前辈做的不错，他们去争夺混源残念，我镇守第一空域，这是应对源兽势力最好的办法。”
“可是……混源残念何等机缘，”顾月愤声回应，“他们连说都不说一声就纷纷离开，让你一个人镇守第一空域，简直太自私了。”
“这倒不至于。”
秦道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除了顾惜命，青祖、酒圣、乾愚也在第一空域，他们正好在研究源劫空间的奥妙，没有收到消息，等他们知道的时候，
众至圣已经深入那处险地，再怎么赶也来不及了，因此，他们也留在第一空域里面。”
“青祖、酒圣、乾愚……”
顾修云微微点头。
还好，有三位至圣留了下来，如果只是他一个人，镇守修行界真有些麻烦，但加上那三位，守起来应该要轻松许多，毕竟源兽势力也有很多至圣离开，双方依旧是半斤八两的局面。
不对……
想到这里，顾修云悚然一惊。
混暝圣祖敢开启最终决战，肯定是有着必胜的把握，对方手里的牌怎么可能只是那几个普通至圣？
“前辈，”顾修云立即抬头，“这次进攻修行界的源兽至圣有哪些？混光？青江？冥渊？魔狮？”
“都没有。”
秦道人淡声回应，“只是几个无足轻重的普通至圣，此次进攻，混暝显然做的很隐秘，那些源兽顶尖至圣都没收到任何风声，所以我修行界也毫无准备，但这更能说明——这就是决战。”
“有道理。”
顾修云点了点头。
混源虚空的战争持续太久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忽略了一个关键，这场战争源自于无上境，也终会由无上境结束，而两位无上境最根本的问题就是圣界。
他们都不敢率先出手，所以只要摧毁圣界，没了根基，就必输无疑。
至于那些至圣，参不参战重要吗？
混暝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它们帮忙，从头到尾都是幌子。
与此同时，顾修云抬起头，深深地望了眼远方。
混暝
圣祖是这个心思，秦道人呢？
或许秦道人也没打算让古祖、不死等人参战，包括碧玉，都不是这场战争的真正参与者，可若没有那些至圣帮忙，秦道人如何能抵挡混暝的进攻？
靠顾修云？
不太可能，毕竟谁都不能真正预知未来，在顾修云成长起来之前，修行界根本没有抵挡混暝的希望，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前辈，我还要继续隐藏实力吗？”顾修云问道。
“不必。”
虚空中的声音飘渺且悠远，“你尽管出手，我也想看看你这小辈进步了多少，对了，还有你暗中研制的傀儡战阵，那东西威力不错，应该能发挥些效果。”
“我也想参战。”顾月扬声喊道。
“你不可以去，这场战争已经超出普通至圣的范畴，去了也是送死。”秦道人漠然拒绝，语气不容反驳。
“丫头，留在这里吧！”
顾修云也摇了摇头。
从秦道人的只言片语中，他已经察觉到了问题。
显然，秦道人早就有了应对混暝的策略，顾修云实力强弱与否并不影响战争的走向，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因为一切早在开始前就有了准备……秦道人就是这种人。
“混暝圣祖，你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底牌？”
顾修云心中涌出浓浓战意，也有着几分期待，他很想知道，以自己现如今的实力，全力出手的话会是什么景象？
可惜，混暝开启决战的时间早了点，真灵分身跟乌纹金
豚都还在混沌深处，最起码得上千年才能赶回来，没有那件兵器，他的战力无疑要削弱许多。
“没有魔熊黑锤，斩命剑应该也够了。”
“我这些年重新炼制了斩命剑的元胚，灵材强度虽不如那座锤山，但也极为接近，只是剑体小了些，可以布置的法则纹络也少得多。”
顾修云右手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锋利小剑。
第2713章 苍狼至圣
第一空域边缘。
神魔大军如潮水般涌进空域大阵，密密麻麻地身影充斥着毁灭性的气息。
那些神魔军队并没有过多停留，摧毁最外围的防线之后，就纷纷开启虚空挪移符，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修行界深处。
可即便如此，剩下的神魔军队依旧让修行者帝君感到绝望。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中，空间不断崩塌。
一位位古圣帝君被神魔军队碾成碎末，不是他们太弱，而是对方太强，混暝圣界的神魔经过一次次厮杀,实力境界早已突飞猛进，拥有神皇战力的多达百万。
这是个恐怖的数字，也是个合情合理的数字。
因为神魔帝君既可以参悟道法规则，也可以修行血脉神通，有混暝圣祖的指引，加上那座圣界无数年的积累，想要在短时间内培养出一批拥有神皇级战力的帝君，并非不可能。
当然，如果只是神皇级战力，对黑鳞三圣这等人物倒也没什么威胁,但它们手里还有源兽势力一位位至圣炼制的符咒，随着符咒亮起，神魔帝君们全都爆发出了堪比六绝乃至七绝的战力。
那恐怖景象，任何帝君看到都会勃然色变。
“黑鳞三圣，你们往日里何其嚣张，现在也知道死亡的滋味了吧！”
“是不是很绝望？”
“可惜，没人能救你们，那些至圣都被拦在界天幕外面，剩下的杂鱼烂虾根本挡不住我源兽势力的进攻，要不了几天，整个修行界都会跟着
你们一起毁灭。”
巨兽战阵内的神魔首领厉声狂笑。
蓬！蓬！蓬！
硕大的拳头不断落在黑鳞圣体战阵深处,将三位古圣打的皮开肉绽，任他们如何反抗，也挡不住那可怕的巨兽拳劲，因为那不只是神魔战阵的力量，还有着顶尖符咒加持后的威能。
“大哥，你快点走。”
黑鳞老二连声嘶吼，“我跟三弟拦住这批神魔，你有生死规则庇佑，实力也比我们两人强得多，一定能冲出去。”
“是啊，”黑鳞老三跟着道，“我们兄弟怎么也得活一个下来，日后才有可能报仇，大哥，快点走！”
“走不掉了。”
黑鳞老大绝望地摇头。
此刻这片空间已经没有安全之地，随着神魔大军的侵入，空域大阵不断崩坏，混暝圣界的天地规则也覆盖到了四面八方，别说黑鳞三兄弟，就算是祖皇都不可能在圣界规则的束缚下硬冲出去。
“二弟、三弟，我们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一生逍遥恣肆，已经够本了。”
黑鳞老大紧握拳头，眼中充斥着决绝。
轰隆！
又一拳砸出。
黑鳞老大此生的规则感悟尽数倾注于其中，他的心神意志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那是真正面临生死时才有的绝望与疯狂，生死道，只有在生死之间才能有大的突破，但谁又敢让自己徘徊于生死之间？
“开！”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意志深处响起。
黑鳞老大忽觉
周身力量暴涨，整个人隐约间打破了一层无形桎梏，强大的力量让他的拳头变成了一颗充满破坏力的黑洞，朝着巨兽战阵轰然砸去。
蓬！
上一刻还张狂无比的巨兽，顷刻间被那颗黑洞震得粉碎，一道道身影崩飞出去，脸上满是仓惶与难以置信。
它们的战阵，竟然被黑鳞老大强行摧毁了？
“怎么可能？”
隐藏在战阵深处的神魔首领忍不住惊呼，同时还夹杂着几分恐惧。
对方一拳就砸碎了巨兽战阵，杀它们岂不是轻而易举？
“我的力量……什么时候这么强了？”黑鳞老大也有些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
恐怖的气息自天空弥漫而来，黑鳞三兄弟以及神魔军队全都感受到了那股毁天灭地般的压迫，仿佛蝼蚁的世界来了一条巨龙，光是口鼻呼吸，就让所有蝼蚁都宛如在面对飓风。
“无量至圣！”
黑鳞老三最先反应过来，先是激动，随即化作绝望。
因为来的是源兽至圣！
然而，那毁天灭地般的身影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将目光落向天空尽头，“青衣小辈，既然到了又何必藏头露尾，老夫也正好想试一试你的手段。”
源兽至圣的声音粗犷中透着浓浓杀意。
“苍狼道兄很着急啊！”
天空尽头，青衣道人踏步而来，目光颇为悠然。
对防线驻地的帝君们来说，此刻局势已经无比危急，但在至圣眼里，这还远远算不上决战，混暝圣界暴露的只是
那一群神魔帝君跟七八个至圣，数量是比修行界多了些，但也不是完全无法抵挡。
所以顾修云并没有急着出手。
当然，他也不会看着神魔军队屠杀修行者帝君，跟秦道人对话的时候，顾修云的真灵分身就已经散开，同时支援各处防线，黑鳞三兄弟的防线就是其中之一。
“黑鳞三圣，带着防线驻地内的帝君撤退，这里的法则禁区已经崩溃，不能再坚守了。”
顾修云没有理会远处的苍狼至圣，而是挥了挥手掌，将周围区域的帝君跟普通修行者全部聚到了一起，放在空间传送阵附近。
有他在，神魔军队的符咒不可能再影响传送阵分毫，很快就能将所有修行者送回青霄天域。
不仅如此，现在整个第一空域各个区域的修行者都在迅速撤离，上至帝君，下至演真、演法，无不迅速前往传送阵，返回青霄天域跟羲皇天域。
至于那些乾坤境以下的修行者以及普通生灵，他们本就无法在虚空中生存，几乎九成九的数量都聚集在两大天域，自然也没有撤离一说。
“大人……”
黑鳞三圣望着天空的身影，心里充斥着绝处逢生的激动，也有着羡慕与兴奋。
两大至圣对垒，那是何等罕见的场面，也许他们要亲眼目睹至圣级厮杀了。
实际上，黑鳞三兄弟曾亲身经历过顾修云跟天灵族至圣雕像的搏杀，但当时他们躲在碧玉珠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景
象，只能从穷奇老祖等人的转述中听到一鳞半爪。
那些转述哪里比得上亲身观战？
“大哥、三弟，我们竟然能让大人亲自来救，真是死也值得了。”
“瞎说什么，有大人在，谁都别想杀我们，对面的源兽至圣也不行。”
“是啊，大人神威通天，定能解决源兽势力的至圣。”
黑鳞老二跟老三满脸兴奋。
与此同时，两人却注意到了黑鳞老大的不对劲，只见他们这位大哥正紧闭双眼，周身气息起起伏伏，仿佛处在某个神秘的关卡。
“这是……修为突破的迹象？”
黑鳞老三有些难以置信，“大哥要突破到七绝境了吗？可是他前不久才成为六绝古圣，短短数道年时间，就算有修行界的各种资源支撑，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
自家人清楚自家事，黑鳞三兄弟都不算是天赋悟性太强之辈，根基也不好，所以三人即使成了古圣，依旧停留在五绝境无数年。
五绝古圣，境界其实只有三绝，能更进一步，拥有顶尖霸主的境界就算是极限了。
想突破到五绝神皇之境？几乎不可能。
除非有无数资源堆积，又有超级强者的指点跟引领，再加上漫长岁月的修行。
前两者算是有了，黑鳞三兄弟都是六绝古圣，配合黑鳞圣体战阵拥有着堪比七绝的战力，赚取功劳的速度极快，自然不缺资源跟指点，但数道年而已，又能进步多少？
两兄弟正疑惑，黑鳞老
大已经睁开眼睛。
“二弟、三弟，不必惊讶，是大人在帮我！”
黑鳞老大体内的气息依旧在剧烈波动，显然并没有停止突破，“大人不愧是至圣，我们先前生死搏杀，已经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我的神力、神魂、意志乃至道心全部逼到了极限，大人趁机推了一把，让我打破绝境壁垒，现在我应该算是伪七绝了。”
“什么？伪七绝？”
黑鳞老二跟老三越发震撼。
古圣也有伪绝境？
那岂不是说，黑鳞老大以顶尖霸主的境界，拥有着跨越三个绝境的修为？简直不可思议。
当然，他们更震撼的是顾修云的手段，虽然黑鳞老大厚积薄发，已经有了足够的积累，境界也已经达到四绝境巅峰，但顾修云能让他更进一步，成为世间绝无仅有的伪七绝古圣，依旧让人感到难以置信。
这等手段，在至圣中恐怕也是极少见。
因为整个修行界包括源兽势力，以前从来没有出现修为跨越境界三个绝境的古圣。
黑鳞三兄弟来不及感慨，天空已经再次传来声音。
“青衣小辈，老夫知道你实力不凡，能在妖灵坟墓那么多妖灵的围攻下支撑许久，想必你已经拥有顶尖至圣战力。”
“但那又如何？”
“你此刻至少分出了五个分身，同时面对各个方向的本族至圣，其他方向也就罢了，老夫可是高等至圣，拥有着五十二倍的真灵身躯，你居然敢用一个分身来应对
，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苍狼至圣的声音宛如寒冰，瞬间凉透了修行者帝君们的心神。
第2714章 兜风神爪
“五个分身？青衣大人出现在这里的只是分身？”
“完了，对面是一位至圣，大人的分身怎么可能挡得住？”
“快点开启传送阵，我们要赶紧离开这片区域。”
一位位修行者帝君连声惊呼。
他们不知道高等至圣是强是弱，也不知道五十二倍真灵身躯代表着什么，但很显然，没有人能仅凭一具分身抵挡住源兽至圣的轰击，一旦青衣至圣落败，他们这些人都会被碾成飞烟。
呼！
众人前方的传送阵开始亮起。
这是一座超远距离跨域传送阵，从开启到运转需要不短的时间，想当年顾修云在圣光海的时候，那座传送阵用了足足一天时间，才终于能承受尊主级生命的传送。
空域大阵内的阵法出自至圣之手，威力远远强得多，连九绝帝君都能承载，需要的时间也极短，但数十息总归是免不了的。
至圣大人的分身……能抵挡数十息吗？
修行界的强者们心中惴惴。
轰隆！
天空云团翻涌。
漆黑狂风宛如漩涡般笼罩了周围区域，在场的乾坤帝君甚至看不到风的尽头，显然，这股力量笼罩的范围极大，已经超过百万亿里甚至千万亿里，威能层次也远远超出了帝君们的想象极限。
“顾惜命，你以为自己护得住他们吗？”
苍狼至圣发出冰冷的笑声，“一群低贱的蝼蚁，老夫若想杀他们，早就可以动手了，但我没有，因为老夫想引你出来。”
“如今你分身各处，实力远不如巅峰时期，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受死吧！”
苍狼至圣一声长啸，锋利的爪子已经随着漫天狂风向顾修云压去。
这一招看似寻常，实则已经蕴含了开天境吞噬法则的精髓。
开天境法则跟初始境法则完全不同，何为开天境，重开天地，自成一体，就是开天境的本质。
想要跨入这个境界，就必须打破道法本身的桎梏，不再拘泥于原有规则。
苍狼至圣的开天法则是狂风，每一股风力都是无形的吞噬深渊，既是风，也是深渊，不仅如此，狂风中还有万兽道的气息，两者完美结合，令狂风越发暴烈。
因此，那只利爪还没降临，顾修云就已经感受到了无穷的风力撕咬，整个分身都仿佛要被撕碎。
“这是类似于命运场域的吞噬法则？”
“果然，大道殊途，万变不离其宗，任何一种体系都有世界方向跟粒子方向，苍狼至圣名不见经传，是混暝圣祖从遥远的混沌世界深处带回来的至圣，它在混沌中磨炼了无数年，领悟的法则也算是很玄妙了。”
面对苍狼至圣的猛烈攻势，顾修云显得颇为平静。
对方说的没错，这里只是他一具分身，可即便是分身，也有着十倍真灵战力。
应付一个高等至圣绰绰有余。
要知道，苍狼至圣的真灵倍数只有52倍，是顶尖至圣的一半，它这种修行岁月极其悠久的至圣不可能缺少时间，所以真灵肯定是达到了自身境界的极致，也就是说，苍狼至圣的法则威力只有顶尖至圣的一半。
两者结合，苍狼至圣的战力其实只有顶尖至圣的四分之一。
也就是一万倍到两万倍的真灵极限战力。
而顾修云呢？
不管他是不是分身，道法境界没变，秘术威能也没有丝毫削弱，所以杀戮剑气依旧有着八千倍的真灵极限威力，这还只是剑气本身，实际上，顾修云此刻最厉害的是混源肉身神通。
那门神通跟真灵倍数没有任何关系，只跟至圣丹珠有关。
至圣丹珠中蕴含的法则越强，混源肉身神通就越强，所以依旧有着三万倍的威能，只是这具身体没有丹珠加持，神通力量用一分就少一分，不能长久厮杀。
可即便如此，也足够对付苍狼至圣了。
嗤拉！
漆黑的利爪迎面劈来，恐怖威势让这片区域的古圣帝君无不心惊胆颤，然而，顾修云却只是轻轻抬起了手指。
“断河。”
一声低语。
数千条命运长河出现在天地间，每一条长河都化作无形刀刃，将苍狼至圣的秘术法则强行切开。
与此同时，乱象之力与浮萍之力也相继开启，漫天幻象将苍狼至圣重重环绕，无根浮萍更是将它的意识完全封锁，纵然是至圣，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破开封印。
“好一个众生心指。”
苍狼至圣厉声狂笑，“命运与杀戮的结合当真不凡，可惜，你只是个小小的真灵分身，就算秘术威力再强，也挡不住兜风神爪的攻击。”
蓬！蓬！蓬！
漆黑的狂风被断河、乱象、浮萍截断之后，不仅没有削弱，反而更加暴烈。
那只百万里宽的利爪也充斥着毁灭性的气息。
显然，苍狼至圣早有准备，它这招根本不是众生心指可以压制，除非顾修云抢先出手……但如今苍狼至圣的利爪已经成形，有没有真灵操控已经不重要了。
这只利爪注定要落在顾修云身上，将他撕的支离破碎。
刹那之后。
漆黑利爪来到了顾修云前方。
恐怖的爪芒超越世间任何一种天罚，连混源虚空都无声无息地裂开了巨大的缝隙，一切空间结构在利爪面前崩塌，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撕开。
面对此景，传送阵周围的古圣帝君脸色苍白。
因为他们也在利爪狂风的笼罩范围内，这一招威力太大了，足以将整个防线驻地化成飞烟，不管是祖皇还是帝君都挡不住狂风的任何一丝力量冲击，更别说那只毁天灭地的利爪了。
只要顾修云落败，他们立刻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大人，您一定要挡住。”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至圣的战争为什么要牵连我？”
“能死在无量至圣的秘术之下，我这辈子也不算亏了。”
修行界众强者心情各异。
有些绝望，有些期冀，有些坦然，其中最冷静的无疑是那些乾坤帝君，他们能成为帝君，道心方面比普通修行者强太多了，即使直面生死，也没有露出任何怯懦神情。
而苍狼至圣跟混暝世界的神魔却是满脸兴奋。
斩掉顾修云的一具分身，就等于削弱了他一截战力，只要多杀几个，再厉害的至圣都会变得孱弱不堪，这也是源兽势力没有立即扫灭所有修行者帝君的原因。
相比帝君，至圣的战争才是关键。
噗！
漫天狂风中，漆黑利爪终于落在顾修云身上。
苍狼至圣死死瞪着双眼，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景象，只见爪芒如泥牛入海，涌入顾修云的血肉骨骼深处，便彻底没了声息。
“怎么可能？”
苍狼至圣瞳孔剧颤。
“道友，你这招威力一般嘛，”顾修云嘴角露出讥讽般的笑容，“先前那番话，贫道原原本本的还给你，顺便再送你几道剑气，接招！”
嗤拉！
一道道剑气凭空现世。
第2715章 虚空火罗花
那是众生心指第五层——众生重劫。
面对源兽至圣，顾修云哪还有心思演化秘术奥妙，直接将绝学施展到了极致。
霎时间，一道道剑气横空落下。
每一道剑气都凌厉到了不可思议地步，其中蕴含的杀戮法则跟命运法则宛如刀锋跟刀柄，一个狂暴至极，可以摧毁世间万物，一个浑沉厚重，可以聚集无穷力量，两者结合，令剑气威能暴涨，直接撕开了苍狼至圣的鳞甲。
蓬！蓬！蓬！
仅仅一息。
苍狼至圣已经被斩得皮开肉绽，凄惨的模样连周围的古圣帝君跟神魔军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可怕的剑气秘术！”
“青衣大人真的只是分身？怎么感觉实力比对面那位高等至圣还强？”
“是啊，那源源不绝的剑气，每一道都蕴含无穷威能，大人竟然能在顷刻间施展出数百上千道剑气，简直不可思议。”
黑鳞三兄弟满脸惊叹。
古圣帝君们也都一扫绝望，露出兴奋神情。
远处的神魔军队却吓的连忙后退，但他们又能退到哪里去，无量至圣挥手间就能湮灭茫茫虚空，那是普通帝君行走数十年都无法跨越的距离，可以说，至圣们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两边的帝君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完全没有反抗的可能。
即使躲到混暝圣界里面，无量至圣们都能透过世界壁障，强行击杀。
“好，很好，老夫真是小看你了！”
此时，苍狼至圣终于挣脱乱象、浮萍的封困，体内的神力也开始急剧恢复，“青衣小辈，老夫是真没想到，你一个连至圣丹珠都没有的真灵分身，居然也能抵挡兜风神爪，难怪圣祖大人想尽办法也要取你的性命。”
显然，苍狼至圣能看出顾修云体内没有至圣丹珠，所以才确定他只是个分身，而非本尊。
但苍狼至圣怎么都没想到，顾修云仅凭一具分身，就挡住了兜风神爪的轰击，且秘术威力极强，断河、乱象、浮萍三层法门结合，将它封困一息之久。
那些源自于众生心指的剑气更是强行破开了苍狼至圣的鳞甲皮肉。
其威力，很可能已经达到万倍真灵极限。
想到这里，苍狼至圣眼中闪过一抹阴沉，随即化作诡异的笑容，“顾惜命，你的分身拥有如此战力，想必蕴含的真灵不在少数啊！”
“那是自然，”顾修云漠然回应，“阁下是高等至圣，我又怎么可能用一具普通分身来跟你厮杀，怎么也得费些力气！”
“有道理。”
苍狼至圣点了点头，嘴角笑容越发浓郁，“很好，你分身如此强横，老夫也不算亏了。”
“什么意思？”
顾修云皱起眉头。
下一刻，周围虚空猛地颤抖起来，一重重壁障宛如莲花的花瓣，将顾修云的分身层层封锁，包括周围的古圣帝君跟神魔军队，全部被包裹在花瓣空间里面。
轰隆！
花瓣中涌出火焰。
那是一种有着瑰丽色彩的神秘烈焰，刚一现世，就将周围虚空烧的急剧崩塌，仿佛一切空间结构都要被烈焰摧毁，而且是永久性的摧毁，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
“苍狼，你干了什么？”
顾修云瞳孔猛缩。
“没什么，一朵混沌灵花而已，”苍狼至圣嘿声笑道，“我原本还想着先解决你这具分身，再去找你那真身的麻烦，如今看来，你这具身体至少汇聚了三分之一的真灵，施展虚空火罗花也不算浪费了。”
轰隆！
花瓣深处的火焰越发炽烈。
苍狼至圣却宛如虚影，直接穿过了花瓣，出现在神花空间外面，只剩下顾修云、古圣帝君以及那些神魔军队。
显然，苍狼至圣已经放弃神魔军队。
他绝不可能给顾修云任何脱身的机会，自然也不会出手救那些神魔，相比无量至圣，几万个神魔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顾惜命，老夫先走一步，你就在里面好好待着。”
“不要想着破开火罗花的封印，这是圣祖大人从混沌世界深处寻来的封印类至宝，别说你一个分身，就算是古祖、不死等顶尖至圣也要数年时间才能破开。”
“到那时，修行界早就覆灭了，哈哈！”
苍狼至圣消失在原地。
莲花花瓣依旧在继续生长，每一枚花瓣都蕴含着磅礴威能，喷吐出的火焰更是炽烈之极，仅仅数息，就将空间内的神魔军队全部化作飞烟。
“死光了……”
望着数万名神魔帝君灰飞烟灭的场景，黑鳞三兄弟脸色苍白，周围的古圣帝君也吓的心神战栗，好在有顾修云的神力庇佑，这些修行者才能安然无恙。
“大人，苍狼至圣是想用这朵混沌灵花杀了我们吗？”一位神皇忍不住询问。
“不至于。”
顾修云平静道，“虚空火罗花是混沌深处极罕见的灵花，有着封锁空间的特殊效果，此物威能极大，我也只是在典籍中看到些记载，并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不太清楚它的奥妙。”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朵灵花绝对杀不了至圣，哪怕是至圣的分身，也照样不可能。”
顾修云的声音透着斩钉截铁。
他确实不清楚虚空火罗花的具体效果，因为这种灵花在混源虚空周边区域只出现过一次，而且还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连佛尊、古祖都没见过，是无量至圣们彼此交流时从源兽势力口中得来的讯息。
所以顾修云只知道世上有虚空火罗花，却不知其模样，更不知道这种奇花的具体威力。
但他可以肯定，虚空火罗花杀不了至圣，否则当年那位被困入神花空间的普通至圣就不会活着走出来。
轰隆！
周围空间还在迅速坍塌。
顾修云翻动手掌，将古圣帝君们全部收入掌心，随即开始观察虚空火罗花的奥妙。
“原来如此……”
“虚空火罗花，以火为名，实际上是一种空间类灵花，此物喷吐的火焰并没有摧毁周围虚空，而是将空间结构完全改变，形成了独属于虚空火罗花本身的世界空间。”
“从层次来看，火罗花世界已经超脱于正常虚空，只能内部破坏，外人根本找不到它的痕迹，所以苍狼至圣有信心将我困在此处。”
顾修云观察许久，终于明白了虚空火罗花的本质。
这是一种类似于锥心天锁的特殊空间，当初顾修云沿着锥心天锁一路前行，最后走到了天灵族跟地灵族的巢穴深处，他脚下的空间显然不是正常空间，而是一种极高维度的虚空。
因此，源兽势力才会误以为青江至圣的符咒出了问题。
其实符咒没问题，问题在于锥心天锁的空间，那是一种层次极高，几乎凌驾于世间一切规则之上的法则空间，就像平行世界，只有真正接触过的人才会知道它的存在。
虚空火罗花显然没有锥心天锁那么强大，形成的法则空间很小，也很不稳定。
按照顾修云的推算，即使他不动手，火罗花世界也只能维持数十万年，就会轰然溃散。
而一旦全力轰击，三五年就是极限了。
当然，这是因为顾修云被困在空间里面，所以才能影响空间结构，若是在外面，他只能轰击正常虚空，根本影响不到火罗花世界分毫。
“有意思。”
“真是有意思。”
顾修云越观察，越觉得有趣，他之前在锥心天锁待了亿万年，已经仔细观察过周围的法则空间，但那座空间实在太完美，也太深奥，远远超出他的境界层次。
相比之下，火罗花世界就粗浅多了，参悟起来容易了千百倍。
而且顾修云也已经今非昔比，命运、杀戮都已经达到初始境巅峰，随时都有可能踏入开天境，又观读了海量的天灵族跟地灵族典籍，境界之高，比当初在锥心天锁时强了何止十倍。
“这也算是意外收获。”
“我原以为混暝会用一件灵宝或者符咒来对付我，不曾想，它居然拿出了虚空火罗花。”
“也对，寻常灵宝根本不可能杀得了至圣，即使是无上境，也很难炼制出这种宝物，混暝圣祖修的是虚实体系，它在炼宝方面的造诣应该不高。”
“相比之下，虚空火罗花可以将我强行封困数年之久，效果比那些灵宝符咒要好多了。”
显然，顾修云对苍狼至圣的举动并不意外。
源兽势力的目标是轮回圣界，而非顾修云，对方又怎么可能跟他缠斗，肯定是想尽办法困住他，想清楚这一点，就不难猜出混暝圣祖的阴谋。
可惜，对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顾修云有劫灵雾气，一具十倍真灵的分身又算得了什么？
心念闪动间，顾修云周身气息开始急剧削弱，体内的真灵也迅速散开。
他舍弃了体内大半真灵，只剩下半倍左右。
这点真灵足够抵挡虚空火罗花的烈焰，保住黑鳞等人的性命，同时，也能让他继续观察火罗花世界的空间奥妙……
第2716章 局势
顾修云被困入火罗花世界的同时。
第一空域的战争也越发焦灼，大批修行者已经通过传送阵撤回青霄天域跟羲皇天域，那里有至圣们布置的阵法庇佑，又有各种至圣级灵宝守护，即使神魔军队带着数以千计的符咒过来，一时间也休想冲进去。
此外，还有许多实力强横的修行者离开天域，进入战场。
这些强者都有着祖皇级以上战力，最弱的也是七绝古圣，还有八绝、九绝乃至十绝强者，包括镜玄帝君、风痴帝君等人，也都纷纷参战。
他们明白，修行界已经到了生死存亡关头。
这些顶尖强者可以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等到天域崩塌，轮回圣界溃灭，所有帝君都会被源兽势力清算，特别是祖皇级以上人物，一个都别想活下来。
所以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全都冲到了前线。
当然，镜玄等人也不是去送死。
源兽至圣有青祖、酒圣、乾愚以及顾修云的真灵分数去抵挡，古圣帝君们只要拦住神魔军队，就能稳定局势，至于那些神魔手里的至圣级符咒，修行界自然也有，只是不像源兽势力那样大批量炼制。
毕竟，谁也不知道最终决战什么时候开启，至圣级符咒一旦成形，就会受到至高规则的不断冲击，无法维持太久，所以镜玄等人手里都是次一等的九品符咒，威力是弱了些，配合战阵等手段，倒也能勉强保命。
轰隆！
密集的爆炸声中。
镜玄帝君跟风痴帝君宛如疯魔，先后斩杀了数百个神魔帝君，还没等他们松口气，一阵剧烈的狂潮涌起——
两人望向前方，只见无数大山从远处狂奔而来，那些大山都是神魔帝君，每一个都有着亿万里高的身躯，挥手间就能捏碎星辰。
它们的实力也极度强横。
最弱者也已经达到神皇以上层次，还有许多堪比六绝神皇乃至七绝祖皇的人物，气息之恐怖，足以让世人绝望。
“这么多？”
看到远处景象，镜玄跟风痴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数十道年来，修行界已经尽量高估混暝圣界的实力，可如今看来，依旧是低估了对方，那密密麻麻的身影加起来差不多有数万人，而且全部是神皇级强者。
但要知道，镜玄帝君跟风痴帝君只是整场战争的一小片区域。
仅仅这一片区域，混暝圣界就能派遣数万名神魔帝君，其他区域又有多少？
其恐怖的数量……已经完全超出修行界的预料。
“怎么可能？”
镜玄帝君脸色发黑，“我们已经斩杀了七百二十个神魔帝君，且都是神皇级强者，现在居然又冒出两万多人，难道刚才杀的只是先头部队？还是说，我们被源兽势力针对了，它们派遣了大军来围剿我们？”
“应该是前者。”
风痴帝君目光凝重，“根据各地情报，其他区域的神魔大军数量也极多，远远超出至圣们的预料，可见混暝圣祖一直在隐藏实力，它从返回混源虚空之初，就藏匿了八成以上的神魔军队，连那些源兽至圣都不知道，更别说我们了。”
两万名神皇级帝君，数量近乎恐怖。
这么多神魔帝君，就算有无上境的全力指点，加上海量的修行资源，也不可能全部突破到神皇层次，有百分之一就不错了，可想而知，混暝圣界内还有两百万名境界低弱的神魔帝君。
再算上各个区域的神魔军队，混暝圣界的神魔帝君数量已经过亿，远远超出了修行界最初的估算。
或许，这就是对方的底牌。
镜玄帝君跟风痴帝君话没说完，远处又出现了一道身影，强大的气息顿时让两人悚然色变。
“赤劫老祖？”
“这家伙怎么也参战了，它不是一直在化圣之天，从不参与混源虚空事务吗？”
“估计是被源兽势力请出来的，这魔头神通极强，在九绝帝君中能排进前五，以我俩的实力，恐怕很难对付。”
镜玄跟风痴脸色苍白。
两万名神魔帝君也就罢了，数量虽多，不是不能解决，但再加上赤劫老祖，就超出了他们的极限，对方甚至不需要费太大力气，只要稍加出手，就能冲破防线。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两人后方。
“镜玄师兄、风痴师兄，至圣大人让你们速去支援第七区域，此处由我镇守。”
“严路？”
镜玄帝君跟风痴帝君顿时松了口气。
数道年过去，严路已经是轮回圣界的十大神魔始祖，虽然比不上蓝冲河、纪文杉、言素诗等人，但好歹也是神魔始祖，对付赤劫老祖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走！”
镜玄、风痴毫不犹豫地踏空而去。
两人刚走出数亿里，周围虚空猛然一颤，恐怖的气息笼罩在天地上方，“想走？全都去轮回吧！”
“做梦！”
又一个声音响起。
虚空中顿时出现剧烈碰撞，仿佛有两座浩瀚世界撞在了一起，以至于大片空间溃散崩塌，隐约间，镜玄跟风痴看到了一头巍峨磅礴的狼形巨兽。
其对面，是身穿青色长袍的人形身影。
“无量至圣……”
镜玄帝君忍不住吸了口气，加快速度遁向远方。
显然，刚才那股碰撞源自于两位至圣，至圣的战场无处不在，神通手段也远远超出乾坤帝君的想象，幸好修行界有与之抗衡的力量，否则单凭那几位源兽至圣，就能轻松湮灭所有修行者。
……
轰隆！
剧烈的碰撞声中，苍狼至圣与顾修云远远对峙，彼此的气息都格外炽烈。
“顾惜命，你的分身挺多啊！”苍狼至圣脸色略显阴沉。
它没想到自己已经用了一朵虚空火罗花，居然还是没能压制对方，兼修两脉果然厉害，难怪混暝圣祖之前那么想杀顾修云。
“分身再多，也比不上阁下的混沌灵花。”
顾修云不咸不淡的说道，“只是不知道苍狼道兄有多少火罗花，能不能将我的分身一一困住？”
“哼。”
苍狼至圣眯起眼睛，没有回应。
虚空火罗花是世间罕见的奇珍，它能拿出一朵已经不简单了，怎么可能还有第二朵，就算有，也不会浪费在顾惜命身上，对方失去了三分之一的真灵，又有几具分身去阻拦普通至圣，剩下的分身未必是它的对手！
“顾惜命，老夫本想饶你一命，可既然你找死，那就休怪我辣手无情了。”
苍狼至圣挥起漆黑的利爪，周身狂风大作，朝着顾修云轰然杀去。
与此同时。
顾修云身前也再次出现断河、乱象、浮萍三层力量。
蓬！蓬！蓬！
剑气如潮，迎向利爪。
两位至圣开始了真正的厮杀。
……
另一边。
火罗花世界深处。
顾修云的真灵分身站在重重火焰之中，目光如利剑般扫过周围。
“有趣……”
“想不到空间结构还能这么变化，以有形成无形，仿佛在虚空中重开了一片天地，如此手段，倒有点像至圣们所说的开天境。”
顾修云饶有兴味的说道。
至于混源虚空的战争，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至少目前的局势还不足以让他紧张，七八个至圣罢了，其中只有两个是高等至圣，顾修云若真想出手，用不了片刻，就能将它们全部碾成飞烟。
他真正担心的是混暝圣祖的后手。
对方准备了数十道年，又将源兽至圣跟碧玉等人全部引开，肯定有了万全的准备，苍狼等人不过是马前卒，根本算不上威胁。
相比之下，火罗花世界的空间奥妙更让他好奇。
如果能掌握这种特殊的空间结构，他的实力肯定能更上一层楼，此外，顾修云的命运跟杀戮道都已经达到瓶颈，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若能从火罗花世界中得些感悟，对他突破到开天境说不定也有好处。
“这位苍狼至圣可真是给了我一份大礼。”
“火罗花世界的空间结构很不稳定，且在时刻变化，但又跟锥心天锁那座空间极为相似，显然是一脉相承，两者结合，参悟起来倒是容易了许多。”
顾修云口中低语。
火罗花世界的空间结构有一大半都是错的，所以这座世界维持不了太久，旁人就算进来，也很难悟出什么。
但顾修云不一样。
他亲眼见过完美形态的法则空间，那是无数年都不曾崩塌，且几乎笼罩了整个化圣之天的浩瀚世界，以此为基准，再参悟火罗花世界，自然是事半功倍。
而且顾修云是命运体系强者，最擅长推演，只要多给他一些时间，完全有可能悟透火罗花世界的奥妙。
……
时间缓缓流逝。
混源虚空的战争越发焦灼，大量的神魔帝君已经冲到青霄天域跟羲皇天域边缘。
青祖、酒圣、乾愚等人也陷入苦战。
几乎每一个瞬间都有古圣帝君陨落，且个个都是强者，惨烈的消息甚至让至圣们都不敢聆听。
“第四区域急报，飞花帝君、幽罗古圣陨落……”
“第九区域急报，明渡古圣、定阳古圣陨落……”
“第八区域急报，墨仓古圣、空澜帝君陨落……”
每一个消息都让修行界的强者心中发凉。
因为那些陨落的强者全部是九绝以上战力，明渡、墨仓本是七绝祖皇，成为古圣之后，就有了媲美九绝的战力，也为修行界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死在空域战场上。
飞花帝君跟空澜帝君更是九绝境帝君，完全有可能成为至圣，也陨落了。
若非局势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又怎么会让他们去拼命？
而这一切，也让顾修云心中杀意翻涌。
但他不能出手，苍狼至圣的火罗花绝对算不上底牌，现在的形势也远远没有到修行界覆灭的时候，碧玉、古祖等人都在往回赶，最多五天，至圣们就能回来支援，也就是说，混暝圣祖很快就会施展真正的底牌。
在此之前，顾修云不能暴露实力，以免打草惊蛇。
……
青霄天域，圣殿内。
十几道身影相对而立，除了顾修云的分身，还有碧玉、古祖、不死、乾愚等人。
众人的气息都很弱，连普通帝君都略显不如。
因为这些分身只蕴含着极少的真灵，除了商议事情，什么也做不了。
“顾惜命，情况如何了？”碧玉至圣问道。
“不算好。”
顾修云叹了口气，摇头道，“目前为止，修行界已经有八位九绝强者陨落，七绝、八绝也死了数十人，但相比他们，驻守在第一空域边缘的普通帝君死伤更惨重，粗略估算，至少有三千名帝君死在神魔军队手中。”
“至于帝君以下的修行者，难以计数。”
话音落下，圣殿内的气氛沉重了许多。
普通帝君的价值不如祖皇级以上强者，但他们是修行界的根基，没有那些帝君，空域防线就形同虚设，即使能撑过去，也挡不住混暝圣界源源不绝的进攻了。
“可恶。”
不死至圣握紧了拳头，“源兽势力是在逼我们发疯，它们既然敢掀起决战，就别怪我辣手无情，等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将整个混源虚空的源兽扫荡干净，还有那些藏在混暝圣界里的神魔帝君，真当我们不敢杀吗？大不了冲进去，跟混暝老儿同归于尽。”
“不死兄，这是后话了。”
古祖沉声道，“混暝既然敢开启决战，肯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它不会再等下去，也不可能给我们扫荡混暝圣界的机会，只是不知道修行界能不能挡得住？”
说着，众人望向碧玉至圣。
整个修行界，只有碧玉至圣最清楚秦道人的手段，也最了解修行界暗中的底牌，虽然此刻修行界已经摇摇欲坠，但最后谁胜谁负，依旧是个未知数。
“别看我，我也没办法。”
碧玉至圣耸了耸肩，“老爷踏入无上境的时间太短了，又被混暝时刻盯着，很多手段都来不及施展，所以这一战只能看天命，倒是乾愚的源劫空间阵法……说不定能发挥奇效。”
“是哦！”
古祖眼睛亮起，“乾愚兄，你那座阵法运转的如何，什么时候可以开启？”
“还需要点时间，”乾愚至圣摇头道，“我正在跟黑须至圣纠缠，那老怪物实力比我强，想要一边牵制此人，一边运转源劫空间大阵，难度着实不小。”
“这样啊……”
众人露出失望神情。
阵法终究是阵法，关键时候很难发挥出效果，神魔军队都打进来一个时辰了，源劫空间大阵居然还没开启，可见至圣级阵法有多繁杂，当然这也跟乾愚本身的体系有关。
他不是阵道至圣，想要开启至圣级阵法，难度自然不小。
“诸位前辈，修行界的局势暂且不谈，你们争夺的那份混源残念怎么样了？”顾修云忽然问道。
混暝圣祖用了这招调虎离山之计，诱饵总不会是假的吧！
若是假的，也不可能将两大势力的顶尖至圣全都骗出去。
第2717章 残念归属
“说起此事，老夫就一肚子火。”
古祖气冲冲地瞪了眼元空至圣，“青衣师弟，你是不知道，这次的混源残念比以往多了数十倍，又极为纯净，而且还是咱们修行界先发现的。”
“谁曾想，近在眼前的滔天机缘，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古祖满脸的怨气，显然很不高兴。
不死、妖祖等人也露出深深地愠色，唯有元空至圣低着头，一言不发。
“碧玉前辈，究竟怎么回事？”顾修云悄声询问。
“有人私心作祟呗，”碧玉至圣显得颇为平静，“顾惜命，你或许不知道，混源残念只有在混源虚空的最边缘才会出现，那里是古界跟混沌世界的交界处，充斥着混乱的法则气流。”
“我等穿行那处并不难，但想要在法则气流中找到混源残念，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这次混源残念现世，一开始的发现者是元空至圣。”
“元空本来想悄无声息的炼化全部残念，谁曾想，那股残念太强大，又蕴含着混源妖灵的古老意志，意志力量破开了元空的束缚，形成剧烈波动，才会引起修行界跟源兽势力的注意。”
“此事发生之后，元空立即施展幻术遮掩行踪，也隐藏了混源残念的方位，以至于我们搜寻大半个月，都没能找到混源残念的具体位置。”
“直到一个时辰前，源兽势力破开幻象迷雾，找到残念方位，元空才终于向我们求援。”
“也是在那个时候，混暝圣祖掀起决战，我们只能将混源残念拱手相让，全部赶回第一空域。”
说话间，碧玉至圣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讽。
私心作祟，或许就是修行界始终被源兽势力压着一头的原因。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修行界已经不比源兽势力逊色分毫，有青霄殿、羲皇宫、古祖台、幽冥宗四大超级势力，又有太一仙帝、羲皇、古祖、佛尊等强大至圣，修行界在巅峰战力方面已经稳稳占据上风。
但实际上，混源虚空没有开战之前，修行界一直处于弱势。
因为四大宗派从来没有真正联手。
而像元空、乾愚等人，更是游离在修行界之外，根本不理会混源虚空的纷争，即使到了今日，元空至圣也没有将自己视为修行界的一员，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跟其他至圣一起分享混源残念……哪怕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无法炼化全部的残念。
“顾惜命，你别看古祖那些人有多愤怒，其实他们都是一个德性。”
“在机缘面前，没有几个人能保持绝对的理性，本宫也是一样。”
说着，碧玉至圣自嘲的笑了笑，“这次混源残念就是个教训，元空为了自己能多炼化些残念，一直不肯泄露行踪，殊不知，这正好上了混暝的当，对方趁着空隙调遣兵马，将第一空域重重包围，又设下各种阻碍，拦住了我等回去的路。”
“那位源兽圣祖不仅精于算计，对人性的掌控也非同一般啊！”
“原来如此……”顾修云恍然点头。
难怪古祖等人都对元空至圣不满，话里话外夹杂着浓浓地怨气。
元空至圣为一己之私，让修行界损失了数十倍的混源残念，确实是极大的损失，但话又说回来，古祖、妖祖、石祖、不死等至圣又何尝不是私心作祟？
他们不知道修行界面临着危机？不知道混暝圣祖可能会趁机开启决战？
当然知道。
但他们还是去了，说到底，至圣们个个都有私心，才会酿成今日的局面。
“前辈，冥渊跟混光得了那么多残念，岂不是会实力大增？”顾修云问道。
“不至于。”
碧玉低声冷笑，“你以为炼化混源残念是一件易事？就算能勉强炼化，想要从残念中感悟道法、突破瓶颈，也需要很长时间，动辄就是数千乃至数万道年，所以短时间内，那两人还不会造成威胁。”
“当然，他们也没时间了。”
“混暝已经开启决战，源兽势力赢也好，输也罢，它们两个都别想突破了。”
“也对。”顾修云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那些混源残念已经不重要，两位无上境的成败才是关键。
修行界若是赢了，冥渊、混光必死无疑，混源残念自然要拱手让人。
修行界若是输了，以混暝的性格，也不会允许那两位至圣突破到至圣三重境。
总之，混源残念的归属已经不是至圣们说了算，所以碧玉等人才毫不犹豫地赶回来。
“顾惜命，这场决战……本宫与古祖等人是注定帮不上忙了，”碧玉至圣悄声道，“你小心点，老爷曾经说过，混暝手里肯定藏着极厉害的底牌，而且是专门针对无上境势力的底牌，所以化圣之天的那位才迟迟不敢现身。”
“你虽然有劫灵雾气，但能否保住性命，依旧是个未知之数。”
针对无上境势力的底牌？
顾修云眨了眨眼睛，眸光中闪过一丝惊异。
听这话的意思，碧玉至圣明显知道很多，她却还是离开了第一空域，由此可见，秦道人已经做好了应对决战的准备，而且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碧玉、古祖等人参战。
混源残念……是混暝圣祖的算计，又何尝不是秦道人的局？
“有意思。”
顾修云嗤笑着摇头。
看来混源虚空的战争远远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谁胜谁负，也实在很难说得清。
第2718章 冲击无上境的人
第一空域内，厮杀声此起彼伏。
整个空域已经被划分成了无数个战场，青霄天域跟羲皇天域周围的局势最为焦灼，一位位祖皇级以上强者参战，又不断陨落，至圣的力量更是如潮水般笼罩四面八方。
其中最耀眼的无疑是顾修云，他的分身行走于各处，至少挡住了五位至圣。
可即便如此，神魔帝君的数量不减反增，因为每一个瞬间，都有海量神魔涌入战场。
混暝世界的神魔实在太多了！
五绝境以上只占了百分之一，更多的是普通神魔帝君，还有难以计数的低阶神魔，那些神魔没有顶级符咒，无法在短时间内冲到青霄天域附近，只能分散在各个战场，疯狂扫荡空域内的阵法以及残留的修行者。
显然，混暝已经做好两手准备。
如果能一举摧毁轮回圣界，它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出手，将秦道人碾成飞烟。
如果不成功，没了空域大阵跟数之不尽的修行者，第一空域也无法再守护圣界，那时它依旧能稳占上风。
时间缓缓流逝。
圣殿内的诸位至圣一言不发，偶尔开口，也都是询问修行界的伤亡。
顾修云没有回应，只是将一个个名字雕刻在虚空中，让众人自己去看，那些名字或熟悉、或陌生，有些只是演法境的长老，有些是演真境的使者，但无一例外，全都成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其中有几个名字格外刺眼，连顾修云都不想去面对——宁远、朱喜、易明殿主……
“风痴死了。”
酒圣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众至圣都不由得抬起头，望了过去。
“风痴也死了？”
“他可是我们修行界最具天赋的乾坤帝君，也是距离至圣境界最近的一位，而且他还有太一仙帝传承，精通太上渡仙经。”
古祖跟不死至圣露出惊异神情。
“再怎么精通，也不可能是神魔始祖的对手，”酒圣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与风痴系出同门，算起来我还是他的师兄，但这场战场太残酷，也太惨烈，我身为至圣，依旧护不住他们。”
“等等，”碧玉至圣皱眉道，“风痴陨落，他那边的防线怎么办？”
“已经在全力修补。”
酒圣继续道，“有两名神魔始祖冲进轮回圣界，幸好被青衣殿的纪道人拦了下来，在圣界里面，纪道人的杀戮法则威力极强，别说两个始祖，就算来四个，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那就好。”
众至圣松了口气。
战争爆发之初，至圣们就将言素诗、纪文杉、蓝冲河等人安排到了轮回圣界，作为最后一道防线，因为在圣界里面，神魔始祖才能发挥出最强战力。
至于严路、沈弃这些新晋神魔始祖，则安排去了天域战场。
没办法，实在太缺人了。
严路、沈弃作为新晋神魔始祖，实力比言素诗、纪文杉等人弱了一大截，但终归是神魔始祖，有着远远超越九绝帝君的战力，对付源兽势力的神魔大军已经绰绰有余。
此外，他们对圣界法则的感悟极低，一身战力全是凭借神魔始祖身躯跟至圣级神力，所以在圣界里面还是在外面区别不大。
“诸位，局势已经越来越恶劣了。”
青祖目光沉重，“那两名神魔始祖虽然被纪文杉赶了出去，但它们对圣界造成极大的冲击，短短片刻，就有百万亿里的圣界空间崩塌溃散，如果防线继续失守，轮回圣界迟早要崩溃。”
“你们尽量坚持。”
不死至圣摇头道，“我跟碧玉、古祖已经全力往回赶，至于源兽势力的那帮家伙，它们都在争夺混源残念，暂时顾不上我们，只要能撑到我们回来，混暝老鬼就无计可施了。”
“不错。”
古祖也跟着道，“混暝将我们引出去，肯定是没有足够的把握，由此可见，它的实力也没想象中那般厉害，支撑数日应该不难。”
顾修云听着几人的对话，心里暗暗苦笑。
古祖跟不死至圣还是太乐观了。
也对，他们两个都是古界出身，从没进过化圣之天，虽然知道有天灵族、地灵族两大族群，但其背后的祭尊，他们却一无所知，所以根本不知道，混暝跟秦道人僵持了这么久，其实是为了提防化圣之天的那位。
而如今，混暝主动掀起决战，必定是掌握了极厉害的手段，可以将修行界一举倾覆。
众人沉默之际。
一股莫名的力量已经在化圣之天深处涌起。
轰隆！
那股力量蔓延的很快，仅仅片刻，就透过层层壁垒，弥漫到了混源虚空。
“诸位至圣，化圣之天传来异动，似乎是有人在冲击无上境。”一位专门监测化圣之天的乾坤帝君传来讯息。
“什么？”
“这个时间冲击无上境？”
“是谁？源兽势力的至圣还是混源妖灵？又或者是太一仙帝？”
古祖、不死等人都露出惊讶神情。
“无法确定，但根据化圣之天周围的变化，属下可以肯定，这段时间没有混沌妖灵进入化圣之天。”乾坤帝君连声回答。
“没有混沌妖灵，那就是太一仙帝了！”
古祖激动地握紧了拳头，“果然，太一仙帝已经进入化圣之天，如今总算开始冲击无上境，以他的境界，再加上秦道人的指点，至少有三成可能突破成功。”
“哪有三成，”不死至圣摇了摇头，“无上境何其玄妙，多少年来只有混源、混暝跟秦道人闯了过去，我估计有一成就不错了，当然，就算只有一成，也足以让源兽势力的那帮家伙惶恐战栗。”
“太一仙帝冲击无上境……”
顾修云听到消息，也是满脸兴奋。
……
与此同时。
混暝世界深处，血红色虚影如恶魔一般，死死地盯着化圣之天，“查，快点查，吾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清楚那人身份。”
“圣祖大人，此事恐怕难办。”
一位九绝帝君躬身跪伏，“我等实力低微，就算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化圣之天，也很难找到那位冲击无上境的至圣，更别说弄清楚那人身份。”
“你们办不了，就让至圣去办。”
血红色虚影目光阴沉，“速召黑渠至圣，另外，让风行始祖跟雷行始祖回来。”
“啊？”
九绝帝君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
黑渠至圣、风行始祖、雷行始祖，实力确实比九绝帝君强悍的多，但它们进入化圣之天，不就等于送死？
黑渠至圣只要敢迈进化圣之天一步，就会被那座世界操控，强行冲击无上境。
至于两位神魔始祖，别的地方都可以进出自如，唯独化圣之天不行，因为那里是世间少有的几处完全排斥古界威能的地界，古界力量无法幅散到那里，神魔始祖作为古界生命，又怎么能进去？
只要敢进去，很快就会灰飞烟灭。
“为了弄清楚那人身份，死几个至圣始祖又有何妨？”血红色虚影满脸冰寒，“立即传讯，召他们回来。”
“是，圣祖大人。”
九绝帝君躬身点头。
……
同一时间，轮回圣界的秘境山谷内。
白发身影平静的望向远方，目光透着些许悲凉，侧旁，紫金皇冠老者负手而立，气息若隐若现，仿佛不存于世间，又仿佛已经跟这个世界完全融合。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你说……混暝会相信吗？”
“它不信也得信，谁能想到你当初会那么疯狂，竟然拿我的本命世界作为古界根基。”
“我那时可没想过用古界算计混暝，准确说，那个时候，你也好，我也罢，根本就不知道世上还有混暝这么一号人物，我只是想保住那座世界和自己的亲人。”
“是啊……”
两道身影陷入沉默。
秦道人踏入无上境的过程，在整个混源虚空都是个迷，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连秦道人是何方神圣，又是源自哪里，也少有人清楚。
世人只知道，轮回圣界在青霄天域。
可为什么……会在青霄天域？从来没人想过，因为这似乎不是什么问题。
第2719章 威逼黑渠
仅仅片刻，黑渠至圣跟风雷两位始祖就回到了混暝圣界。
“黑渠，化圣之天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混暝圣祖满脸冰冷。
“冥殇帝君跟老朽说了几句，”黑渠至圣躬身点头，“圣祖大人，此事有些古怪，世间的混沌妖灵虽多，能冲击无上境的却少之又少，每隔数千道年才会出现一次，上次是在七百道年前，如今才过去多久，居然又有妖灵冲击无上境？依我看，这件事跟修行界脱不了关系。”
“你说的没错。”
混暝圣祖漠然点头，“吾已经派人查过，化圣之天周围根本没有混沌妖灵穿行的迹象，也就是说，那个冲击无上境的不是妖灵，而是混源虚空的某位至圣。”
“至圣？”
黑渠忍不住吸了口气。
混源虚空的至圣加起来不超过五十人，每一个都有着明确的去向，比如古祖、不死、碧玉，此刻正从混沌世界绕路，赶往第一空域，冥渊、混光等人则是在抢夺混源残念。
至于顾修云、青祖、酒圣、乾愚，正在第一空域厮杀。
总之，他们都不可能是冲击无上境之人。
可除了他们，混源虚空还有几个至圣？
“圣祖大人，您的意思是……太一仙帝？”黑渠至圣脸色瞬间苍白。
其他人也就罢了，冲击无上境何其艰难，成功的希望不足万分之一，不，应该是百万分之一，无数年来，除了混源、混暝、秦道人，再也没人踏入那个境界。
那
三位也都不是寻常至圣。
混源妖灵就不必说了，整个妖灵坟墓都是它的手笔，其实力之恐怖，就算是如今的顾修云都要感到绝望。
混暝历经无数岁月修行，又有不可思议的大机缘加身，才最终突破。
秦道人更是神秘之极，来历、过往、修行路一概不为人所知。
可以说，除了他们三位，其他至圣想要冲击无上境，几乎没有半点可能，但太一仙帝不同，作为世间仅有的一位法则三重境至圣，太一仙帝的天赋悟性不在混源、混暝之下，又有秦道人的指点，踏入无上境的希望远比其他至圣高得多。
“如果真是太一仙帝……”
黑渠至圣额头冷汗涔涔，“圣祖大人，此事一定要查清楚，不，我们最好在太一仙帝突破之前摧毁修行界，并解决秦道人，否则他们两个联手，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你知道就好，”混暝圣祖嘴角微翘，“本圣祖需要几个人帮我去查探化圣之天的情形，乾坤帝君肯定不行，最起码也得是十一绝古圣，而几位至圣中，你的真灵最为孱弱，所以——”
“圣祖大人，万万不可啊！”
黑渠至圣连忙拒绝，“老朽是至圣，一旦走入那里，就会被化圣之天的力量强行操控，开始冲击无上境，我一人的生死不重要，只怕会影响混源虚空局势，依我看，还是让风雷两位始祖进去探一探吧！”
显然，黑渠至圣很不愿意。
一旦
开始冲击无上境，他就等于半步超脱了至圣境界，到那时，他死不死是一方面，混暝圣祖的复活神通只怕也没效果了，毕竟，没有任何人能复活同层次的生命。
就像至圣永远无法将另一位至圣送入轮回。
混暝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复活半步无上境的生命。
“黑渠，现在已经是我源兽势力生死存亡的时刻，你连这点牺牲都不肯吗？”混暝圣祖眯起眼睛。
你怎么不去牺牲……
黑渠至圣暗自腹诽，嘴上却说道，“圣祖大人，不是老朽胆怯，实在是混源虚空的局势太过焦灼，我若
离开，源兽势力胜算就更低了。”
“依我看，这是修行界设下的陷阱，冲击无上境的也许是羲皇，他的真灵所剩无几，用他一个人换我族至圣的性命，可谓是包赚不赔，而且还能尽量拖延时间，撑到碧玉、古祖等人回来支援。”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摧毁轮回圣界，粉碎对方一切希望。”
听到此话，混暝圣祖冷笑起来。
果然，这帮源兽至圣跟它预料的一样，只要面临生死危机，就一个个开始畏缩推辞，别人也就罢了，羲皇冲击无上境？怎么可能，那么点真灵，连开辟古界的神力都凑不出来，恐怕刚一破境，就会被古界雏形吸成人干。
而且源兽势力一直在盯着羲皇的动向。
他又如何能悄无声息地返回混源虚空，并进入化圣之天？
唯有太一仙
帝，作为三重境至圣，又有秦道人的指点，完全有可能隐藏在化圣之天深处，等待合适时机冲关破境。
“黑渠，本圣祖不是让你去送死。”
混暝圣祖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愤怒，“此次前往化圣之天，我会让风雷两位始祖打头阵，等他们弄清楚那人的方位，你再进去，只要时间够短，化圣之天未必能对你产生影响。”
“当然，我也会送你几件保命奇珍。”
“这是元冥珠，有冻结神力、冰封肉身的效果，只要将它融入至圣丹珠，最起码三十息内，你不会受到化圣之天的影响。”
“还有这颗锁心丹，也能护佑你小片刻。”
“……”
混暝圣祖拿出一件件宝物，每一种都价值无尽，且都是针对化圣之天。
显然，混暝圣祖在很早之前就有了对付化圣之天的打算，只是忙着追杀混源妖灵，才一直没抽出时间。
“元冥珠……锁心丹……”
风雷始祖望着那一件件宝物，心里羡慕不已，但它们也明白，混暝圣祖不可能将宝物浪费在神魔始祖身上。
如果说黑渠还有活命可能，那它们就是纯粹的炮灰，必死无疑。
可即便如此，风行始祖跟雷行始祖依旧生不出半点反抗念头。
“黑渠，有这些奇珍保命，又有风雷始祖替你探路，应该够了吧！”混暝圣祖黑着脸说道。
“够了，够了。”
黑渠至圣连连点头。
事到如今，它哪还敢再找借口，混暝圣祖可
不是什么好脾气，若继续回绝，对方肯定会恼羞成怒，那时它就惨了。
片刻后。
黑渠至圣跟风雷始祖遁空而去，偌大的世界只剩下血红色蝙蝠身影。
“好一个太一仙帝。”
“本圣祖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选在这个时候破境冲关。”
“不过也好，少了你这位三重境的无量至圣，修行界就再也没有人能抵挡万角魔龙，我摧毁轮回圣界的计划也将再无阻碍。”
混暝圣祖口中低语，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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