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0章 惊讶
“哼，本皇都失败了，你还想出来献丑。”
六豱帝君瞥了眼夜歆，脸上满是不屑。
两人之前已经交手数次，所以六豱很清楚夜歆的道法境界，对方一身实力全是依靠帝君级血脉跟造化秘术等手段，实际境界并不高，说难听点，也就跟乾坤境初期相当。
这样的境界居然能爆发出堪比六豱帝君的战力，着实让人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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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么说，境界低就是境界低，以夜歆的道法感悟，几乎不可能演化出正确秘术。
“夜歆那小辈，不知道会不会像郑石一样走大运，......
第2671章 名次有误
山门广场。
随着一门门秘术施展开来，辰煊祖皇的眉头越皱越紧。
“辰煊，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些秘术是对是错，你不会一个也判断不出来吧？”
穷奇、飞廉等人在侧旁嘀咕。
“不对！不可能！”
辰煊祖皇连声摇头，“应该是基础规则没错，可是蕴含的规则变化比秘纹图中都多，难道老夫身为祖皇，对基础规则的感悟还不如一个小辈？”
“我知道了，她这些秘术肯定是借助了融合规则，只是很隐晦，连我也没法在短时间内看出端倪。”
辰煊祖皇思索片刻，终于有了结论。
这也是他唯一能接受的结论，堂堂祖皇，对基础规则的感悟还不如一个小辈，换谁能接受？
至于通用秘术，说实话，穷奇、辰煊、飞廉等人从没研究过。
他们都是散修，哪里知道九绝帝君的隐秘，更不知道想要成圣，必须先创出九绝境通用秘术，那才是真正阻挠了无数强者的终极难关。
毕竟，世上只有一个杀戮神魔跟一个虚实神魔，分别在轮回圣界跟混暝圣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演化通用秘术的捷径。
“小辈，你对基础规则的感悟颇深，可惜，你错了，这几种秘术都是错的。”
辰煊祖皇微微叹息，给出结论。
果然……
山门广场的神魔强者都嗤笑着摇头。
“哼，我就知道，”六豱帝君满脸笑容，“本皇都做不到的事情，夜歆小辈怎么可能成功，等着吧，庆典一结束，我就去向界外生命讨要秘术绝学，以我的境界修为，界外生命不敢不给面子。”
“到那时，本皇将是整个太渊古界最强大的帝君。”
“就算是太上宗，也休想奈我何！”
六豱帝君想到自己修习杀戮绝学的景象，便忍不住激动起来。
紫雷、洪泽、九狫等人之所以能与他分庭抗礼，就是修炼了界外虚空的秘术绝学，夜歆小辈很可能也是一样，他们能学，六豱帝君就不能学？
论道法境界，它可比那些人高多了。
六豱帝君幻想之际，夜歆已经躬身退下，紧接着，又有新的神魔强者走上前。
每一位能来到山门广场的神魔都有着不低的道法境界，对秘纹图也有着各自的感悟，许久之后，穷奇等人选出了十六名推演出正确秘术的强者，其中大半都是太上宗弟子。
特别是黄端帝君等人，每一个都演化出两种以上正确秘术。
而这些人里，最让人惊讶的是太上宗的丁巅道人，此人避世多年，不久前才终于出关，不曾想，竟然演化出了四种正确秘术，比黄端帝君都要厉害一截。
“丁巅师侄，你很不错。”
黄端帝君夸赞道，“想不到我太上宗还有你这样的三代弟子，此次庆典头名是你的了，先想好选哪件宝物，等庆典结束，我一定让几位始祖给你一个进出界外空间的名额。”
“多谢黄端师伯。”
丁巅道人满脸激动。
界外空间，就是九重云天跟羲皇空间，那里有着无数道法典籍，还有海量的修行者。
相比太渊古界，界外空间才是真正的修行圣地，无论是讲道切磋还是研习经卷都有无数同门一起商讨，进步速度自然不是闭门造车可以比拟。
当然，界外空间是机缘，青衣至圣赐予的至宝奇珍也是机缘。
特别是双源花，有了那株神花，他就能分出一具真身前往混源虚空，在无穷无尽的虚空中厮杀磨砺，日后成就或许比黄端帝君等人都要高得多。
“诸位。”
此时，穷奇老祖也发出声音，“经过筛选，太渊古界共有十六位道友演化出正确秘术，得到冥魂丹奖励，我们也会根据各位道友的排名，让你们挑选至宝奇珍，其余道友也不必失望，至圣早有令谕，所有参加庆典的强者都可以选择一门秘术典籍。”
“但至圣也有要求，你们的秘术典籍不允许传授给旁人，若敢违背，太上宗会将尔等化作飞烟。”
“明白。”
山门广场的强者脸上露出兴奋神情。
虽然没能得到冥魂丹跟至宝奇珍，但界外虚空的秘术典籍也足够他们修行了，毕竟是出自至圣之手，再差也不会低于帝君层次，一门帝君级秘术，绝对称得上大机缘。
“我们猜的没错，如果没人能演化出所有正确秘术，界外生命就会按照排名送出混沌奇珍。”
“那当然，无量至圣何等身份，送出去的宝物怎么可能收回来。”
“只可惜便宜了太上宗那帮人，前五名全部是太上宗弟子，特别是那几个乾坤帝君，身为乾坤帝君，居然还跟我们争抢机缘，真是不要脸。”
“双源花跟冰心神玉都是极珍贵的宝物，他们当然不能错过，如果不是至圣开口，恐怕那几位始祖都得下场。”
紫雷、九狫、洪泽等人悄声谈论。
如今看来，太渊古界最具天赋的修行者确实都在太上宗，十六个成功者，有十一个都是太上宗弟子，还有五个来自各方势力，但都是些境界极低的小辈。
境界低，名次也低，所以前五名没有一个是他们。
“丁巅、黄端、言决……”
穷奇老祖朗声开口，“你们上前来，依次挑选属于自己的至宝奇珍。”
“明白。”
五人兴匆匆地走上前。
为首的丁巅道人望向穷奇老祖掌心，那里悬着五件奇珍，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双源花，其次是冰心神玉。
双源花跟冰心神玉都很适合命运体系修行者。
双源花就不必说了，可以凝聚出第二真身，没有哪个古界生命不渴望此宝，即使是神魔始祖，也对这株神花垂涎欲滴，可惜，神魔始祖已经算不上帝君级生命，就算炼化了神花，也无法凝聚出第二真身。
至于冰心神玉，有洗涤意志、静心凝神的效果。
命运体系修行者需要时刻保持冷静，才能在繁杂的命运变化中参悟出正确规则，这件宝物的价值不可估量。
至于另外三件宝物，也很珍贵，但对命运体系的价值就不是很高了。
好在太上宗背后有至圣撑腰，那几件宝物可以请至圣帮忙，换成更有用的奇珍，所以也算不上多亏。
“丁巅，你想要哪件奇珍？”穷奇老祖问道。
“我……我想要……”
丁巅声音有些结巴，显然已经处于极度激动的状态。
就在这时。
一阵雷鸣响彻天际。
“慢着。”
狂暴的雷鸣伴随着小巧的身影，出现在广场上空。
“乌金大人？”
看到那瘦小身影，穷奇、禅心、辰煊等人连忙抱拳行礼。
“那是谁？”
“是至圣吗？”
“不太像，无量至圣气息何等磅礴浩瀚，那头妖兽连神魔始祖都略有不如，应该只是个帝君。”
山门广场的强者也纷纷抬起头。
“穷奇、辰煊，你们怎么办事的，”乌纹金豚伸了伸懒腰，脸上略有不满，“连排个名次都能出错，害得本皇还在睡梦中就被顾惜命踢了下来。”
“名次出错？”
穷奇、辰煊等人满脸惊愕。
与此同时，紫雷、九狫、洪泽等老牌帝君却忍不住吸了口气。
顾惜命……不就是那位青衣至圣吗？
“行了，本皇懒得跟你们废话，”乌纹金豚神情慵懒，“顾惜命说了，你们名次有误，夜歆应该在第一位。”
“啊？”
辰煊祖皇眨了眨眼睛，随即连声道，“乌金大人，不对吧，夜歆是至圣的弟子没错，但她演化的秘术确实有问题，这一点我不会看错。”
“你在问我？”乌纹金豚微微撇嘴，“反正顾惜命说了，名次有误，话我已经传到，改不改随你们。”
辰煊祖皇皱起眉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最后望向山门广场。
“夜歆小辈，至圣说你是第一名，你就是第一名，上来挑选自己的宝物。”
一句话，顿时激起千重浪。
第2672章 棋子
“什么？”
“名次还能说改就改的，那我们之前的考验算怎么回事。”
“就算是至圣，也不能言而无信吧！”
山门广场的强者面露愠色。
“至圣高高在上，当然可以随意决定名次，”紫雷帝君悄声道，“你们有所不知，青衣至圣原名顾惜命，曾经来过我们太渊古界，还收了夜歆作为弟子。”
“这次赠送混沌奇珍，估计也是想给他那弟子一份机缘，不曾想，夜歆连一种正确秘术都没推演出来，所以……”
“顾惜命？原来是他！”
山门广场的强者更愤怒了。
至圣又怎样，言而无信，根本没资格得到世人的尊重。
“前辈，名次我不要了，混沌奇珍我也不要了。”
夜歆听着周围的声音，望向辰煊祖皇，“既然我推演的秘术有问题，就不应该得到宝物，您还是让丁巅师兄跟黄端前辈挑选宝物吧！”
“不行。”
广场上空，乌纹金豚摇晃着脑袋，“顾惜命说过，你是第一，就应该由你先挑宝物，没得让。”
这也太霸道了……
山门广场的强者越发不满。
太上宗弟子也露出怨忿神情，堂堂至圣，一点脸面都不要吗？
那五件宝物本来都是太上宗所有，现在却要被人截胡，而且被截走的很可能是最珍贵的双源花，换谁能忍。
人群中，龙炆帝君更是脸色发青。
他正好排在第五。
如果夜歆真的拿走双源花，他就只能空手而归，损失可比另外四人大得多。
“有意思。”
六豱帝君站在后方，脸上冷笑连连。
刚听到顾惜命三个字的时候，它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心里更是被恐惧填满。
但仅仅数息，六豱帝君便清醒过来，无量至圣又怎样，只要没有当面招惹，至圣也不能轻易杀它，毕竟它是太渊古界的生灵，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即使动手，也该由太渊至圣动手，轮不到一个外人。
而眼前的情形，更是让六豱帝君心里无比畅快。
“我早就知道那个顾惜命是个鼠目寸光之辈，当年不肯给我造化秘术，现在还为了一件奇珍跟太上宗为敌，哼，你是至圣又怎样，太渊古界也有至圣，同为至圣，太上宗还能怕你？”
“等你离开古界，太上宗肯定会将怒火发泄到夜歆小辈头上，那时自有她的苦头吃。”
六豱帝君一边想着，一边暗自嫉妒。
无量至圣啊！
那个界外生命居然成了至圣，彼此的差距已经大到让它绝望，所以六豱帝君只能从其他方面求一点安慰。
此时。
穷奇跟辰煊等人脸色也有些难看，穷奇狠狠地瞪了辰煊祖皇一眼，至圣令谕，他反驳也就罢了，怎么还当着古界众强者的面说出来，这下可算是捅了大篓子了。
辰煊祖皇却是一脸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古界顶层。
顾修云跟太渊至圣凌空而立，静静地望着下方。
“师弟，你真不解释几句？”太渊至圣笑道，“我那些徒子徒孙可都有些不满，事情再这么闹下去，就算你那弟子能得到双源花，也很难在太渊古界立足了。”
“解释什么？”
顾修云淡声道，“告诉他们夜歆丫头领悟了基础规则的通用秘术？这种大道秘辛一旦传出去，会沾染多少因果，师兄比我更清楚。”
“更何况，我也没必要向他们解释。”
“有道理。”太渊至圣点头轻笑。
说到底，那些混沌奇珍都是顾修云的宝物，他可以送给古界生灵，也可以不送，什么时候轮到旁人指手划脚了，如果顾修云真为了几个帝君的不满而现身解释，才是真的自降身份。
至于夜歆——
在顾修云看来，没有太上宗的庇佑，反而更能让他这个弟子成长。
“对了，稍后还得请师兄帮忙，给那六豱帝君一些好处。”
顾修云继续说道，“它是块不错的磨刀石，有它帮忙，夜歆进步应该会更快，可以的话，最好让太上宗也参与进来，至于那些神魔始祖，再等等吧！”
“行。”
太渊至圣应声点头。
两人闲谈间，便决定了太渊古界未来的格局。
以古界为棋盘，以帝君为棋子，这就是无量至圣。
曾几何时，顾修云也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可如今，他已经算是半个下棋人了，除了那几位无上境，再也没有人能拨弄自己的命运。
而夜歆，算是棋盘上比较重要的棋子。
一个修行路初期便领悟通用秘术的命运修行者，值得无量至圣关注，至于她是不是顾修云的弟子，反而不重要了。
“乌金、辰煊，这场闹剧可以结束了。”
顾修云传出声音。
……
山门广场。
乌纹金豚懒洋洋的身子猛然一颤，嘟囔道，“顾惜命这家伙真烦，屁大点事还要本皇来办，罢了，震慑一下这帮人吧！”
随着口中低语，乌纹金豚的身体迅速**。
轰隆！
一股强大到恐怖的气息席卷虚空。
“都给我闭嘴……”
蓬！蓬！蓬！
声音化作天雷，竟然将广场内的帝君跟神魔强者全部震成了齑粉，但仅仅一刹，那些人又恢复过来。
“界外生命，你干什么？”孔承祖师惊怒交加。
拂尘、黑熊以及赤花始祖等人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方才那一瞬间，广场内的太上宗弟子跟神魔几乎全部变成了粉末，如果不是孔承祖师及时施展命运扭曲，恐怕得死一大半人。
“怎么了？”
乌纹金豚昂着身子，轻蔑道，“那些人敢诋毁至圣，杀他们也是理所应当，你们若是敢废话，信不信本皇连你们一起杀。”
说着，乌纹金豚体内的七大神通合而为一，凝聚成了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
其威能之恐怖，连在场的神魔始祖都有种灭顶之灾的感觉。
“至圣级力量？”
孔承祖师瞳孔微颤。
几位始祖终于明白穷奇、辰煊等人为何对乌纹金豚那般尊敬了，对方竟然是一位至圣。
不，不是真正的至圣。
但从神通气息来看，已经跟至圣毫无区别，甚至连真灵方面也已经超出了帝君的层次。
如果孔承祖师等人有着堪比混暝圣界九大始祖的实力，或许还能跟乌纹金豚斗一斗，但他们修行岁月太短，始祖级血脉都没摸透，道法境界也只是勉强达到神皇的边缘，更没有类似的战阵秘术。
面对乌纹金豚，恐怕真的要被死死压制。
“界外生命，这里是太渊古界，”孔承祖师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道，“就算他们有罪，也该由我太上宗处置，无需界外之人插手。”
“哼，说的好像我很愿意似的。”
乌纹金豚满脸不屑。
要不是顾修云开口，它才懒得掺和这趟浑水。
实际上，乌纹金豚都不想在这座古界停留，太贫瘠了，放眼望去找不到任何能瞧的宝物……它如今也算是半个至圣，眼光很高的。
“诸位。”
辰煊祖皇终于再次开口，“既然至圣有令，老夫也只能遵从，夜歆小辈，你上来挑选宝物吧！”
“我提醒你，这五件宝物中最珍贵的莫过于双源花，至圣大人也是为了你才拿出此宝。”
辰煊祖皇的声音格外洪亮，没有半点遮掩。
山门广场的强者听到这番话，一个个都气的脸色发青。
“双源花……”
夜歆望着辰煊祖皇的掌心，犹豫许久，还是上前接过了宝物。
第2673章 实至名归
太渊古界边缘。
几道身影凌空而立，前面是穷奇、辰煊等祖皇级人物，后面是朱喜、宁远以及夜歆刚凝聚出的第二真身。
乌纹金豚悬于天际，正耷拉着脑袋呼呼大睡。
“算算时间，青衣大人应该快过来了。”
穷奇老祖望着天空，随即又瞥了眼辰煊祖皇，“辰煊兄，你也真是鲁莽，夜歆是至圣弟子的事情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说出来，现在好了，庆典被折腾的乱七八糟，至圣大人也失了颜面，看你一会怎么交待。”
“这事可怪不到我。”
辰煊微微摇头。
“怎么不怪你？”
穷奇老祖瞪着眼睛，“要不是你口不择言，太渊古界那帮人怎么可能知道其中的内情，更不会惹得乌金大人动怒，说到底，都是你的错！”
辰煊祖皇摇头不语。
飞廉、禅心、亢龙三位祖皇也闷不作声。
他们都明白穷奇老祖的心思，顾修云当初将庆典事宜交给了穷奇，一应事务也由他主持，另外四位祖皇只是从旁辅助，不曾想，好好的庆典竟然被弄得乱七八糟，连青衣至圣也背上了骂名。
穷奇老祖哪里肯承担这个责任，自然要将过错推到辰煊头上。
至于乌纹金豚，他是万万不敢招惹的。
“诸位前辈，这件事是我的错。”
夜歆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师尊赐我机缘，是我没能把握住，否则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局面，等师尊来了，我会第一时间请罪。”
话音刚落。
虚空中传出声音，“你哪来的罪，难道你觉得为师真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至圣？”
穷奇等人连忙抬头。
朱喜、宁远跟夜歆也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青色身影飘然而至，气息很弱，仿佛跟凡人没有任何区别，但周围虚空却近乎凝滞，连古界特有的大道法则也没了踪迹。
显然，这片区域已经被无量至圣的威能完全掌控。
“师尊。”
朱喜、宁远、夜歆连忙躬身跪拜。
“起来吧！”
顾修云拂动手掌，三人弯曲的膝盖悄无声息间恢复挺直，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没感觉到变化。
“朱喜、夜歆、宁远，你们应该都互相认识了吧！”
顾修云笑道，“贫道自修行以来共收过五个弟子，大弟子蓝冲河，二弟子纪文杉，他们俩运气比你们好，出生于轮回圣界，又有神魔血脉在身，现如今一个已经是神魔始祖，另一个也快成为始祖。”
“但神魔血脉终究是外力，想要成圣，还是得修行道法规则。”
“朱喜，你在命运方面的天赋远不及你这四师妹，好在道心还算坚韧，日后可以多切磋交流，进步也能快些。”
“是，师尊。”朱喜躬身点头。
“宁远，你修的是下乘道法，多请教飞廉祖皇就行，此外，也要潜心参悟万物至圣的那份秘传经卷，那可是世间少有的至圣级绝学，对你的道法境界有极大好处。”
“弟子明白。”
宁远也躬身点头。
万物至圣的秘法绝学，本是不传外人，因为每多一人修习就会沾染更多的因果，可如今那位至圣已经陨落，也就没什么顾忌了，这段岁月里，宁远跟飞廉祖皇都参悟了万物至圣的绝学。
两人的道法境界也有了不小长进。
“夜歆。”
顾修云最后望向自己的四弟子。
对于夜歆，他本来是不想收徒的，这丫头天资确实不错，又有神魔血脉在身，但她是太渊古界的生灵，相比拜自己为师，还是做太上宗弟子更加稳妥。
毕竟太渊古界是太上宗的地盘。
然而，夜歆一直不愿转投太上宗，哪怕拂尘、黑熊对她颇为看好，愿意收徒，她还是拒绝了，宁可做一个独行散修，所以最后顾修云还是将她收入门下。
那已经是数道年前的事情，也是顾修云进入化圣之天前的事情。
“夜歆，你觉得辰煊祖皇的秘纹图如何？”顾修云沉吟片刻，问道。
“很精妙。”
夜歆应声回答，迟疑了数息，又接着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完整，可能是弟子境界低微，没能感悟其中玄机。”
“不完整？”
顾修云还没开口，辰煊祖皇忍不住发出声来，“怎么可能，老夫在命运方面的感悟虽不如至圣，但区区基础规则，我早已经了然于胸，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缺漏。”
“怎么不可能？”
顾修云笑道，“大道无穷，谁敢说自己绝对正确，贫道也不敢说这句话，至于你那些秘纹图，对普通帝君来说确实是无比精妙，可是跟八绝帝君、九绝帝君比呢？跟至圣比呢？你还有信心吗？”
辰煊祖皇皱起眉头。
他当然不敢跟八绝帝君去比较，七绝跟八绝看起来只是一境之隔，实际上差了十万八千里，单是道法根基，双方就有着云泥之别，所以每一位八绝帝君都有着成圣的希望。
而七绝祖皇，却道途渺茫。
“辰煊，乌金去传令的时候，我确实给了你几句话，让你将此事闹大，但我可没说过夜歆的名次是假的。”顾修云声音平静，却让在场的众人全都露出惊愕神情。
闹大事情是至圣的命令？
穷奇、禅心、飞廉、亢龙一脸茫然。
辰煊跟夜歆关注的则是后面半句话，什么意思，难道名次真的错了？
“大人，属下不太明白。”辰煊眉头紧锁。
“很简单。”
顾修云悠然道，“我这四弟子在命运方面的天赋确实不错，不过相比天赋，她的运气更好，居然误打误撞得到了玲珑帝君的传承，还领悟了基础规则层次的通用秘术。”
“通用秘术？！”
这回轮到禅心祖皇惊呼。
“禅心，通用秘术怎么了？”穷奇老祖扬起眉头。
对于通用秘术，穷奇、辰煊、飞廉等人没有太多研究，但不代表他们完全不知道这类秘术，毕竟世间有很多流传的通用秘术，比如那闻名于世的天光乱象诀，很多人都知晓其名讳。
但很显然——
穷奇、辰煊等人只知道通用秘术的存在，不知道它的意义，也不知道其难度有多高。
而禅心作为佛尊门人，对通用秘术的了解就深刻多了。
基础规则层次的通用秘术，意味着要创出不止一种通用秘术，至少是三种、五种乃至十种，才能称得上真正领悟。
以祖皇的境界，想到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哪怕没有人指点，也能渐渐无师自通，但夜歆是什么境界？她连九大基础规则都没全部悟透，也没掌握任何一种融合规则，竟然就领悟基础规则的通用秘术了？
“至圣大人，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禅心祖皇的声音透着难以置信。
“不是。”
顾修云淡声回应，“夜歆当时施展的就是秘纹图对应的通用秘术，两者完全契合，可见是她临时演化而成，有此境界，她确实已经领悟基础层次通用秘术，排名第一，自然也是实至名归。”
“原来如此……”
禅心祖皇点了点头，“短短百年，演化出那么多通用秘术，排名第一理所应当。”
侧旁。
穷奇、辰煊、飞廉、亢龙彼此相视，心里暗自疑惑。
顾修云也好，禅心祖皇也罢，都没有对通用秘术作太多解释，这显然有些古怪。
通用秘术背后恐怕藏了极大的秘密。
禅心祖皇感慨唏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我总算明白至圣大人的用意，闹大庆典才能跟太上宗结仇，大人是以自己的名声为代价，培养门人弟子。”
“不过你这弟子，确实有资格。”
“那都是闲话了，”顾修云淡笑道，“我之所以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们，双源花本就属于夜歆，不是贫道有私心，也不是我言而无信。”
“至于太渊古界那帮人，我没必要向他们解释。”
“夜歆，经此一事，太上宗以后可能不会庇佑你了，而且你在古界的处境也会更加艰难，那六豱在杀戮方面是个天才，有太上宗指点，再加上帝君级秘术绝学，实力肯定会突飞猛进，你要小心应付。”
“弟子明白。”夜歆神情郑重，目光透着坚凝。
她最在乎的是双源花的归属。
不属于自己的机缘，拿到手，也于道心有亏，但既然自己是第一名，那便是实至名归。
古界那帮人？师尊不在乎，她也不在乎。
第2677章夺天造化阵
“大人，我们还不走吗？”
穷奇老祖脸色苍白，声音不住地打颤。
那么多混沌妖灵，已经不是一道拳印可以解决，即便顾修云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同时凝聚出十几道拳印，毕竟拳印需要的不只是神力，还有秘法跟心神意志。
谁能同时施展十几种至圣级秘术，而且每一种都能跟混沌妖灵抗衡？
也许有，但顾修云的修行岁月太短了，短到几位祖皇不相信他能跟顶尖至圣相提并论。
实际上，前方这些妖灵比穷奇等人想象的更加恐怖。
它们有魔墟空间加持，实力比自身修为还要高出一层，比如最弱的灰褐色乌云，只有十一绝层次，却能爆发出伪十二绝战力，前来支援的潮水妖灵更厉害，实力堪比真十二绝。
至于那四头身体明显庞大了许多的混沌妖灵，个个都是真十二绝，在魔墟里面，它们的战力更是达到了伪十三绝。
可谓是恐怖绝伦。
伪十三绝战力，加上磅礴的身躯以及浩瀚无尽的生命力，连顶尖至圣都要尽量躲避，否则一旦动手，妖灵怎么样不知道，自己的真灵肯定得损失一大截。
这也是源兽至圣不敢进来袭杀的重要原因。
四个伪十三绝妖灵，加上不死不灭的神通，危险程度不比乌灵峡逊色分毫。
轰隆！
虚空震荡。
十几头混沌妖灵扫了眼周围，便朝着顾修云的方向狂奔而来。
“大人——”
穷奇老祖等人满脸恐惧。
“亢龙，你修的是生死体系，保命能力最强，你先试试吧！”顾修云却不紧不慢地看了眼亢龙祖皇。
话音刚落。
已经有一头混沌妖灵来到前方。
嗷！
狂暴的威能伴随着妖灵神通轰然压下，宛如天倾地裂，气息之恐怖，足以让九绝帝君瞬间灰飞烟灭。
因为那是伪十三绝的轰击。
然而，顾修云只是抬起手指，指尖化作冰冷的利剑，迎了上去。
噗嗤！
伪十三绝妖灵凝聚的神通竟然在刹那间戛然而止，不，不只是神通溃散，妖灵庞大的身躯被直接洞穿，整个身体更是像雕塑一般停滞在原地。
“呜！”
那头妖灵顿时发出惊恐的嘶吼。
它已经明白自己跟顾修云的差距，随手一指就能湮灭神通，而且强行洞穿身躯，这绝对不是十三绝的力量，其威能已然超越十三绝，接近传说中的十四绝。
事实也的确如此。
顾修云的手指看似普通，却汇聚了杀戮剑气、混源肉身两股力量，再配合一倍增幅的命运扭曲，威能达到了三十万倍。
三十万倍，什么概念？
伪十三绝妖灵的实力在千倍左右，顾修云的剑指却是三十万倍，一指之力，相当于上百头妖灵联手轰击，其差距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
所以这一根手指不仅洞穿了混沌妖灵的身躯，也将它体内的神力、真灵全部震碎，除了身体还保持完整，已经施展不出半点力量。
咻！
剑指并没有停下，而是朝着另外十几头妖灵劈去。
噗！噗！噗！
仅仅一瞬。
整个蜂室空间除了那头跟麒麟神兽厮杀的灰褐色乌云，其余混沌妖灵全部被重创，恐怖的差距让它们毫无反抗之力，就像蝼蚁面对苍龙。
蝼蚁数量再多又如何？
生命力再磅礴又怎样？
苍龙的一次呼吸，就能将它们吹到十万八千里外。
与此同时。
十几头妖灵开始异变，那是它们的第三个特殊之处，也是顾修云一直没有讲述的特点——石化。
嘎吱！
面对不可抵抗的危险，混沌妖灵的身躯开始迅速石化，真灵、神力包括生命本源全部融入顽石深处，坚硬的石壳比魔熊黑锤都不逊色分毫。
“果然，不只是妖灵后裔，你们这些混沌妖灵也懂得石化神通。”
“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可就算威力再差，也足够炼制夺天造化阵了。”
顾修云口中轻语，指尖再次划动。
蓬！蓬！蓬！
坚硬的顽石身躯竟然被强行切割了部分，同时还有一股浩荡的混源肉身力量涌入其中。
魔墟妖灵的石化神通非常厉害，可以抵挡十三绝以上的轰击，但也有一个巨大缺陷，一旦开始石化，短时间内便无法恢复，而且每一寸血肉都与神力、真灵相融，这种状态下，它们的真灵自然也失去了攻击性。
至少真灵侵蚀神通是施展不了了。
而这些顽石，就是顾修云口中的机缘。
呼！
混源肉身力量化作狂潮，顷刻间便将顽石炼化，并在石体深处留下一道道阵法纹络。
“亢龙，去吧，那块妖灵顽石已经被贫道炼化成功，以它的生命本源跟真灵为根基，形成了夺天造化阵，你只要能承受顽石内部的力量冲击，就可以借此修行。”
“这就是贫道送给你们的机缘。”
顾修云平静的说道。
“妖灵顽石？”
亢龙祖皇满脸震撼，并夹杂着深深地茫然。
另外几人也是一样。
十几头混沌妖灵，转眼间就变成了石头？而且还是被一道剑指打成这般模样？
那可是混沌妖灵啊！
他们忍不住望向顾修云，脸上震撼且惊骇，青衣大人真的是至圣？如果是至圣，为什么号称混源虚空最危险地界的混沌魔墟，在大人面前就像是一滩烂泥，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
这份手段，怕是整个混源虚空的至圣都比不上。
“去吧！”
顾修云摆了摆手，神情淡然。
“是，大人。”
亢龙祖皇小心翼翼地走到顽石前方，嘎吱，石体裂开，露出一条通道。
通道周围遍布阵法纹络，可见顾修云说的不假，这块石头确实已经变成了阵法。
但问题在于，它是混沌妖灵形成的顽石，同时也是一门极强悍的保命神通，既然是保命神通，石头肯定坚韧的离谱，青衣至圣是怎么炼化成阵法的？
亢龙祖皇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走入阵法深处。
越往里面，顽石中的力量压迫越惊人，还有一股恐怖的法则波动，然而，这股法则被大阵完全封锁，并形成特殊力量笼罩周围，仅仅片刻，亢龙祖皇就感觉到了异常。
他的心神意志在飞速增强，神力、神魂也节节攀升，短短片刻，便达到了媲美至圣的层次。
“怎么可能？”
亢龙祖皇忍不住吸了口气。
神力、神魂、意志达到至圣层次，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事情。
如果能长时间维持这种状态，他参悟道法规则的速度肯定能突飞猛进，说不定还能破开诸多瓶颈，达到自己一生都不敢想象的境界。
“大人，我的修为……达到了至圣层次？”亢龙祖皇发出惊呼声。
“不用怀疑。”
顾修云淡笑道，“夺天造化阵是修行界留存的最顶级阵法，源自一位早已陨落的阵道至圣，贫道也只参悟了些许，如果没有混沌妖灵的身躯作为阵基，我也布置不出来。”
“所以你抓紧时间，每过一刻，妖灵体内的生命本源跟真灵力量就会消耗一截，等到力量耗尽，阵法就没效果了。”
这也是夺天造化阵的弊端。
越是逆天的阵法，代价越大。
顾修云当然不可能自己去付出代价，所以拥有石化神通的混沌妖灵就成了他的目标。
咕噜！
顾修云跟亢龙说话之际，穷奇等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堪比至圣的修为？
天啦！
这是何等恐怖的机缘，哪怕只维持三五天，也能让他们破开一重重关隘。
朱喜、宁远、夜歆三人也有些震撼。
但跟五位祖皇相比，他们依旧平静的多，没办法，差距太大，三人根本无法理解至圣修为背后的意义，也不知道顾修云随手间解决十几头妖灵……是多么恐怖的神通手段。
第2678章 防线内的空域大阵
片刻后。
穷奇、禅心、飞廉、辰煊都进入了混沌妖灵的顽石身躯。
顾修云转头望向朱喜三人。
跟祖皇相比，朱喜、夜歆、宁远的修为要弱的多，特别是夜歆，她这具第二真身没有神魔血脉，所以境界修为都停留在乾坤境初期，连演法都没达到。
“你们三个修为较弱，无法承受至圣级夺天造化阵的力量。”
顾修云淡声道，“所以我会以那些妖灵后裔为根基，给你们开辟一座小型阵法，如果能更进一步成为乾坤帝君，你们就可以进入夺天造化阵的边缘。”
“但能不能成帝，还是得看你们自己。”
“记住，这份机缘很难得，为师即便有再大的神通，也找不到类似魔墟妖灵的生命，因此……机会只有一次。”
“弟子决不辜负师尊苦心。”三人郑重点头。
没过多久。
朱喜三人便走入顾修云为他们布置的小型阵法深处。
那座阵法威力远不如混沌妖灵的夺天造化阵，但也让三人修为攀升到八绝初期，以八绝帝君的心神意志参悟道法规则，速度算是颇为惊人了。
至少在混源虚空跟化圣之天，这都是最顶尖的机缘。
“接下来，就该处理贫道自己的事情了。”
顾修云做完这一切，抬头望向空间尽头。
混沌魔墟共有三十四头混沌妖灵，只来了一小半，剩下的躲在魔墟深处，它们已经被顾修云的力量吓到，哪里敢接近分毫，可以说，只要顾修云愿意，完全能将整个混沌魔墟扫的干干净净。
当然，除了顾修云，太一仙帝也能做到。
只是代价太大了。
那么多妖灵，全部杀光的话，单是真灵损耗都是个惊人数字，而太一仙帝是近些年才踏入无量境，一边要抵挡混暝，一边要应付化圣之天，哪有力气解决混沌魔墟？
至于秦道人，更不必说。
从秦道人突破的那一刻起，混暝已经死死盯着他了，根本没有机会出手。
“三十四头妖灵，留四个给他们修行，剩下的就当贫道的实验品吧！”
“至于乌金跟那团灰云，估计得打很久，先让他们斗着。”
顾修云瞥了眼正与麒麟神兽厮杀的灰褐色乌云，随即收回目光。
那团乌云其实并不弱，至少跟乌纹金豚相比要强上许多，因为它有魔墟空间的加持，但它有靠山，乌纹金豚也有靠山，顾修云将麒麟丢出去的时候，已经在体内留下了命运扭曲之力。
所以乌纹金豚才能稳稳占据上风。
此刻双方越打越疯狂，已经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这也是顾修云想看到的情形。
乌纹金豚空有神通，却始终无法发挥出强大力量，如今有了混沌妖灵当磨刀石，它才算是真正迈入至圣行列。
呼！
神力翻涌。
顾修云随手抓起一头混沌妖灵的化石，开始推演至圣级古圣神通。
这头妖灵依旧处于石化状态，但顾修云并不着急。
至圣级古圣神通层次极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推演成形，等到手里的妖灵恢复，他就可以尝试着演化真正的神通了。
……
第一空域边缘。
青衣殿的驻守防线内，一道道身影来回奔走，正疯狂运转周围大阵。
“快点，将你们的运转法诀催到极致。”
“注意观察阵法内神力晶石的消耗，一旦发现晶石裂开，立即填补。”
“这次的源兽袭杀是祖皇层次，而且其他防线也遭到偷袭，我们没有太多的支援，必须竭尽全力抵挡。”
阵法上空，一名乾坤帝君竭力呼喊。
他负责周围数百亿里的区域，看起来不大，却充斥着密密麻麻的阵法，每一座阵法都格外精妙，需要乾坤境强者运转支撑，所以这位帝君只能凌空指挥，没办法亲自动手。
当然，他也会时不时运转神力，填补各座阵法的空缺错漏。
蓬！蓬！蓬！
轰鸣声自远处传来。
一道道巍峨的身影正在疯狂拼杀，那些身影都是战阵形成的擎天巨人，还有源兽势力跟混暝世界的神魔巨兽。
每一道身影都无比强大，远远超越普通帝君。
再加上神魔背后的混暝世界威能，空域防线承受着惊人的压力，好在空域大阵足够强悍，抵挡许久，也没有出现任何溃散迹象。
“半柱香了，说好的支援怎么还没过来。”
乾坤帝君满脸焦急，时不时望向脚下，当看到那一座座阵法有条不紊的运转时，又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空域大阵足够给力。
“听说这些阵法是由青衣至圣修复，世人都觉得那位大人修行岁月很短，阵法手段肯定不高，如今看来，传言都是假的。”
乾坤帝君嘴里小声嘀咕。
正说着，一道道身影出现在后方的虚空通道内，援军降临了。
“反击！”
“运转杀伐大阵，全力反击。”
乾坤帝君顿时激动起来……
……
类似的情形出现在青衣殿防线各处。
……
数日后。
明渡祖皇兴匆匆地走入议事大殿，“殿主，这次的伤损已经清算完毕。”
“哦？”
言素诗坐在神位上方，漠然道，“清算伤损，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殿主，有惊喜啊！”
明渡祖皇兴奋道，“按照各处的伤损情报，我们这次共有两百七十一座小型阵法出现损坏，大型阵法六十二座，比之前少了近九成。”
“什么？”
言素诗露出惊讶之色。
这次的源兽袭杀出动了至少数十万神魔，还有许多古圣跟源兽帝君，祖皇级战力就超过百位，竟然只破坏了两三百处阵法？
“殿主，那些阵法都是青衣至圣大人亲自修复，大人手段当真厉害，比羲皇至圣布置的法阵还要坚韧许多，”明渡祖皇显得格外兴奋，“我还以为大人在阵法方面逊色于乾愚跟羲皇两位至圣，如今看来，是属下愚昧了。”
“大人的阵法手段恐怕能称得上混源虚空第一人。”
“这件事有古怪，你先不要传出去，”言素诗神情却有些严肃，“至于阵法损耗的灵材，就按照之前的数目上报，本殿独立于三大宗派之外，些许阵法，没人会在意。”
“按照之前的数目？”明渡祖皇有些疑惑。
青衣至圣修复阵法的手段如此厉害，为什么不能传出去，如果整个空域大阵都交给青衣至圣，第一空域防守起来就容易多了。
“先这么办吧！”
言素诗摆了摆手，没有解释。
以她对顾修云的了解，厮杀战斗确实厉害，但阵法方面就要逊色多了。
这件事恐怕不只是阵法的问题，必须先问一问顾修云，才能将消息传出去。
心念闪动间，言素诗拿出一枚玉简。
第2679章 修行
“空域大阵受损轻微？”
“这倒是件好事，不过此事确实不能传出去。”
顾修云的真灵分身正在某处修复阵法，看到言素诗传来的玉简讯息，脸上露出沉吟之色。
仅仅一刹，他就明白了阵法威力的原因。
羲皇也好，乾愚也罢，两位至圣都只能靠自身神力炼化混沌灵材，而那些灵材都不是寻常之物，其本身格外坚韧，又蕴含着强大的法则之力，一番炼化后，总归会有些损伤。
因此，无论两位至圣的阵道感悟有多高深，都很难炼制出媲美顾修云的阵基材料。
材料本身的差距，导致了阵法威力有所区别。
同时，一旦这个消息传开，至圣们肯定会来询问，甚至还有至圣会去探查顾修云炼制的阵法，以他们的实力，想要弄清楚缘由并不难，但这也意味着……顾修云再也无法隐瞒混源神通。
“秦道人让我尽量遮掩实力，至少在决战之前不能暴露。”
“他如此小心，我也不能轻忽大意，就让言素诗瞒着这件事吧！”
顾修云口中低语。
相比空域阵法，至圣级决战才是混源虚空战争的关键，只要无上境跟至圣不死，那些陨落的修行者终有复活的可能。
孰轻孰重，顾修云还是能分得清楚。
……
与此同时。
混沌魔墟深处。
顾修云面前的妖灵化石已经开始缓缓恢复。
这头妖灵的恢复速度明显比其他妖灵快上百倍，不是它实力更强，而是顾修云刻意为之。
想要让混沌妖灵恢复并不难。
可以加快它的时间流速，也可以借助命运法则，不断扭曲命运，两种手段对顾修云的消耗都不大，毕竟这只是个十一绝妖灵，跟顾修云相比已经是云泥之别。
“至圣级古圣神通，以神魔始祖的生命印记为根基，融合十二万九千六百种神魔之力，最终成形。”
“混沌妖灵数量虽少，但它的生命层次远远超越神魔始祖。”
“以此为根基演化另一种至圣级古圣神通，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顾修云口中呢喃。
大道无穷，谁敢说自己一定领悟了所有，前人不曾创出的秘术，他顾修云未必不能创造出来！
更何况，古圣道这条路本就是对的。
只是门槛太高，对道心的要求也太惊人，所以一直没人能踏上去。
……
时间缓缓流逝。
混沌妖灵终于彻底摆脱石化状态，庞大的身躯竭力挣扎，却始终破不开顾修云的神力封印。
“老实点，贫道若真能借你身躯创出古圣神通，自然会放你一条生路。”
顾修云淡声说道。
“嗷！”
愤怒的混沌妖灵哪里肯听话，整个身体挣扎地越发疯狂，就在这头妖灵即将施展出最强神通时——
顾修云一声冷哼，掌心翻转。
蓬！
神力掌印瞬间将混沌妖灵震得粉碎，浩瀚的生命本源跟强大的血肉竟无法抵挡分毫，甚至连真灵都破碎开来。
至于那神通，更是在顷刻间崩塌溃散，再无半点威能。
如此来回几遍，混沌妖灵总算安静下来，它彻底明白了自己跟顾修云的差距，对方若真的发狠，别说它了，整个混沌魔墟都会灰飞烟灭。
呼！
神力丝线在混沌妖灵体内穿梭，形成一道道神通纹络。
那是至圣级古圣神通的纹络，以妖灵的生命印记为根基，缓缓蜕变。
等到纹络圆满，就是古圣神通成形的时刻。
……
另一边。
穷奇、禅心等人也在借助夺天造化阵全力修行。
“至圣级修为当真厉害。”
“同样的状态，我参悟道法规则竟然快了百倍，而且往日里的许多瓶颈都开始松动，一些不知名的错漏也被迅速弥补。”
穷奇老祖坐在顽石阵法中央，不断演化着杀戮规则的奥妙。
至圣级修为，让他的神力、神魂、意志都有了质的跨越，虽然真灵层次没有任何变化，但参悟道法的速度还是比以往快上许多，其效果，就相当于让穷奇等人拥有了神魔始祖的身躯。
这份机缘不可谓不大。
毕竟神魔始祖世间少有，每座古界都只有九个位置，而且其中一大半被先天神魔始祖占据，那些始祖有通天的修为，也受到古界的限制，永远无法跨出古界半步。
但穷奇等人不同。
他们已经经历了无数的厮杀磨砺，感受过世间各种劫难险阻，如今又有始祖级修为加持，进步速度简直是一日千里。
……
小型阵法内。
朱喜、宁远、夜歆同样在飞速进步。
而且进步速度比穷奇等人还要快上许多，因为他们太弱了。
以八绝帝君的修为参悟演法境规则，就像是一个智慧渊博的学者研究1+1=2，不能说太简单，只能说简单的离谱。
这也是至圣们瞧不上普通帝君的原因。
那些帝君个个都号称绝世天才，可是在至圣眼里，只要肯付出代价，就能轻松培养出一批帝君。
当然，这种拔苗助长的方式没有任何意义，就算培养出十万个帝君，也不会有一个人能打破绝境壁垒，踏入二绝。
朱喜、宁远、夜歆的道心颇为坚韧，欠缺的只是时间，所以顾修云才让他们借助阵法修行。
……
一天、两天、三天……
一年、两年、三年……
穷奇等人的道法根基越发扎实，渐渐有了突破的迹象。
终于在一千四百年后，辰煊祖皇睁开眼睛，境界从七绝初期达到中期。
一个小境界的突破，让辰煊祖皇欣喜若狂。
这不只是境界的提升，也是道法根基的蜕变，七绝中期祖皇，已经有了踏入八绝的可能。
其意义，非同凡响。
没等辰煊祖皇恢复心情，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长啸。
“咦？”
辰煊举目望去。
只见小型阵法内，宁远猛地站起身，周围弥漫着强大的天心意志，修为也从演法三重境的尊主正式迈入帝君行列。
“这小辈……运气真是不错。”
辰煊祖皇面露感慨。
从尊主到帝君并不容易，乾坤帝君已经能打破部分至高规则束缚，所以跨越的难度极高，至少对尊主来说，跟天堑没什么区别。
宁远修行岁月才多久，居然就成了帝君。
“一朝成帝，日后修行路便坦荡许多，再不济，也能做个分殿殿主。”
“宁远小辈道心不弱，有此机缘，再加上至圣大人的指点，未来说不定能做个神皇。”
辰煊祖皇嘀咕了几句，望向空间另一侧。
那里有个青色身影，周围云团翻涌，每一股云气都是一头混沌妖灵，仔细望去，竟然有二三十头。
“这么多妖灵？”
“至圣大人究竟在修炼什么秘术，竟然需要数十头混沌妖灵？”
“算了，大人手段通天，修炼的秘术自然也非同寻常，我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抓紧时间参悟道法规则。”
辰煊祖皇闭上眼睛，继续修炼。
第2680章 造化阵的代价
不知不觉，又过去百余年。
朱喜也成功打破境界壁垒，踏入帝君层次。
“你们两个既已成帝，就去夺天造化阵修行吧，记住，不可贪多，你们只能承受大阵边缘的力量，如果走的太深，很容易道心崩溃，变成行尸走肉。”
顾修云的声音自云团深处传来。
“是，师尊。”
朱喜跟宁远站起身，恭敬的点了点头。
“三师兄。”
“五师弟。”
“想不到短短千年，我们竟然都已经成帝了。”
朱喜、宁远彼此相视，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千年岁月何其短暂，相比两人之前那漫长的数道年苦修，这点时间连一次闭关都不够，准确说，随便参悟一点规则奥妙，都需要数十万年乃至数百万年。
可是在小型夺天造化阵的加持下，他们拥有了八绝帝君的修为。
神力、神魂、意志都达到匪夷所思境地，参悟规则的难度更是像吃饭喝水一般，其中差别，让两人都觉得之前的岁月白活了。
云团深处。
顾修云瞥了眼小型阵法内的朱喜跟宁远，对两人的变化没有丝毫意外。
这种恐怖的进步速度很容易打垮一个人的信念。
就像赚五百万，当你知道自己买彩票就能发财的时候，还会去埋头工作吗？绝对不会。
但世上没有永远的捷径，特别是修行路，大道漫漫，连无量至圣都要静下心苦苦修行，更别说普通帝君了。
所以顾修云仔细斟酌了一番，才决定将朱喜、宁远跟夜歆带来修行，他们三个都是道心坚韧之辈，应该能抵挡极速突破后的道心影响，如果是顾心柠、顾修淑等人，成不成帝不知道，经此一遭，可能道心都不稳了。
“朱喜跟宁远都是演法三重境的尊主，成帝本就近在咫尺。”
“夜歆的境界就差多了。”
“还好，这丫头知道进退，也明白什么最重要，千年时间全在研习基础规则，现如今九大规则全部圆满，而且再无缺漏，甚至连通用秘术都比之前精妙了许多。”
“以她的心性根基，日后成圣的希望应该有一成。”
顾修云心中低语。
这一成，已经算上了他对夜歆的指点、帮助，否则成圣何其艰难，再厉害的天才也不可能有这么高概率。
比如顾修云，谁敢在他刚突破乾坤境的时候，断定他能成圣？
没有，无上境都不敢这么说。
可即便是一成，也已经让人惊叹，这意味着夜歆只要不走错路，坚定的修行下去，成为九绝帝君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相比之下，朱喜跟宁远的希望就渺茫多了。
至于穷奇、禅心、辰煊、飞廉、亢龙五人，顾修云更不看好，那五位是祖皇没错，但世间有多少祖皇，每一位都得到过至圣的指点，最后有几个成圣？
满打满算，也就妖祖、石祖、酒圣、青祖……
那几位可没在祖皇境停留数十万道年，他们早早便成了九绝帝君，然后才有一线希望悟透通用秘术，最终成圣。
穷奇等人连根基都有差错，可想而知，成圣希望有多低。
“不管怎么说，机缘我已经给他们了。”
“能得到多少好处，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夺天造化阵可没这么简单，接下来，他们应该就会察觉自身问题。”
顾修云收敛心神，继续推演至圣级古圣神通。
周围的数十头妖灵都已经被他打的臣服，一个个乖巧的任由顾修云演化神通纹络，每一头妖灵都是一种至圣级古圣真形，如果能全部融入体内，顾修云在古圣道的造诣将突飞猛进。
最起码也能达到开天初期。
毕竟这里的妖灵不在少数，其中好几头都有着十二绝修为，以它们为根基演化的古圣真形，威力自然是非同凡响。
……
时间缓缓流逝。
千余年后。
穷奇老祖猛然惊醒。
“怎么回事？”
“我刚才分明是在埋头苦修，竟然莫名其妙的睡着了，而且在梦中变成了一头妖灵？”
“不对，那不是梦，是混沌妖灵对我的影响。”
穷奇老祖很清楚，他这样的人物根本不可能睡着，更不可能做梦。
那是凡人才会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辰煊祖皇也发出惊呼声。
“辰煊兄，你该不会也做梦了吧？”穷奇连忙询问。
“做梦？”
辰煊祖皇深深地吸了口气，“对，我做了一场梦，梦见自己变成妖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以本皇的境界修为，竟然还会做梦！”
“看来夺天造化阵有问题。”
穷奇老祖脸上露出忌惮神情。
七绝祖皇都能无声无息的陷入梦境，绝对不是普通问题，而且他们此刻还维持着至圣修为，让一个至圣做梦？想想都觉得恐怖。
心念闪动间，穷奇望向禅心、飞廉、亢龙三人。
那三位紧闭双眼，像是在修行，又像是已经陷入沉睡，单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区别。
“快醒醒，我们遇到麻烦了。”
穷奇老祖立即传音。
“麻烦？”
禅心祖皇抬起头，有些疑惑，“穷奇兄，这里能有什么麻烦，就算有，至圣大人就够了，轮不到我们出手，还是抓紧时间参悟道法规则吧！”
“你没做梦？”穷奇瞪大眼睛。
话音刚落，飞廉、亢龙却悠悠醒转。
“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变成混沌妖灵了？”
“你也梦到了？”
飞廉、亢龙彼此相视，惊愕中夹杂着茫然。
五位祖皇迷忙之际。
顾修云的声音自云团中传来，“不用疑惑，世上本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夺天造化阵逆天而行，自然也要付出极大代价。”
“我以混沌妖灵的身躯为根基布置阵法，让它们替你们承受了代价，所以那些妖灵的真灵意志也侵入你们心神深处。”
“时间越久，侵蚀越深，等到最后，你们会彻底疯狂，变成如妖灵般的怪物。”
什么？
穷奇五人露出骇然之色。
时间越久，侵蚀越深？这么说，做梦只是刚刚开始。
“大人，有解决的办法吗？”穷奇老祖焦急问道。
“当然有。”
顾修云淡声回应，“道心越强，就越能抵挡侵蚀，所以禅心是你们五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做梦的人，你们若能拥有至圣的道心，混沌妖灵绝对影响不了分毫。”
穷奇、辰煊等人顿时苦笑起来。
至圣的道心？
开玩笑吧！
他们要是有这个本事，也不会停留在祖皇境无数年。
“除了道心，还有另一种办法，”顾修云继续道，“你们可以暂时离开夺天造化阵，脱离阵法，就能慢慢抹去妖灵在心神中的力量，但这个时间会比较久。”
“也就是说，你们若想摆脱妖灵影响，从现在开始就不能再进入夺天造化阵，否则贫道也不敢保证你们什么时候会沉沦，那是一瞬间的事情，至圣也帮不了你们。”
“现在……就要离开？”穷奇喉咙微颤，脸上充斥着浓浓的不舍。
辰煊、飞廉、亢龙也有些迟疑。
夺天造化阵何等机缘，一旦失去就再无机会，他们实在不想放弃。
“当然，也有第三种办法。”
顾修云笑了笑，“我之前说过，能得多少好处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第三种便是如此。”
“贫道有一种名为八门的秘术，源自羲皇至圣，此术除了厮杀战斗，也能磨砺心神，只是要承受极大的疼痛折磨。”
“疼痛可以磨砺意志，也可以坚定心神，让你们摆脱混沌妖灵的侵蚀影响，你们若能抵挡疼痛折磨，就可以进入夺天造化阵继续修行。”
“你们可愿意？”
“愿意！”穷奇等人立即点头。
比起夺天造化阵的机缘，些许疼痛折磨又算的了什么。
“好。”
蜂室空间顿时涌起无数幻象。
开休生杜景死惊伤，八门同时开启，最终形成一座巨大的门户。
穷奇老祖毫不犹豫地走入其中。
然后是辰煊、飞廉、亢龙，只有禅心祖皇还留在外面，他并没有做梦，可见尚未受到太大影响，自然也不用进去磨砺。
“大人。”
禅心祖皇扫了眼周围，疑惑道，“我等身为祖皇，都没能抵挡混沌妖灵的侵蚀，您那三位弟子……”
朱喜、夜歆、宁远也已经苏醒，但看模样，似乎没有哪个陷入梦境。
他们的道心总不可能比祖皇还坚韧吧？
“他们受到的侵蚀比你们弱得多，”顾修云淡声解释，“朱喜跟宁远都是刚进入夺天造化阵不久，而且一直在边缘位置，你们却是在阵法中心，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代价就越大，所以他们三个能坚持的更久些。”
“你若愿意，也可以去阵法边缘或者小型阵法修行。”
“原来如此。”禅心祖皇连摇头。
夺天造化阵边缘的效果确实差上许多，只能让他们达到九绝修为，跟至圣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禅心身为祖皇，自然不会舍本逐末，为了轻松一点，放弃眼前的大机缘。
“朱喜、宁远、夜歆。”
顾修云叮嘱道，“刚才的话你们也听见了，夺天造化阵的影响并不小，等你们坚持不住，就去八门磨砺吧！”
“是，师尊。”三人应声点头。
蜂室空间恢复平静。
只剩下罡风气流的呼啸声，以及麒麟神兽跟灰褐色乌云的厮杀声，那两位已经厮杀了千余年，还没有消停。
第2681章 古圣真形
“这八门秘术……真疼啊！”
门户深处，飞廉祖皇艰难地趴在地上，浑身上下早已遍布伤痕。
那些伤痕不只是切割皮肉，连心神意志都在切割，所以疼痛极为剧烈。
更可怕的是，八门秘术有增幅加持的效果。
飞廉祖皇感受到的疼痛至少飙升了千万倍，每一道伤痕都痛的钻心剜骨，让他想立刻逃到门户外面。
可看到不远处的穷奇、辰煊、亢龙三人，他又强压下心中的怯懦。
同为祖皇，怎么可以比另外三人先离开？
死都不能走。
飞廉是这个想法，穷奇、辰煊、亢龙也是这个想法。
时间缓缓流逝。
足足百年，飞廉祖皇终于承受不住，闪电般冲出了八门外，刹那后，另外三人也逃了出来。
“你们？”
飞廉祖皇露出苦笑。
“你们几个家伙是真狠，”穷奇老祖大口喘息,“百年岁月，老夫无数次想放弃，全凭着一口气坚持下来。”
“别说了，大家都好不到哪里去。”
辰煊祖皇摇了摇头。
百年折磨，几人总算明白顾修云话中的意思，想要磨砺心神，摆脱混沌妖灵影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先休息片刻，再进去。”
穷奇老祖喘息道，“按照至圣大人在八门中留下的讯息，我们必须撑到疼痛消失，才能再次进入夺天造化阵，机缘难得，不拼命是不行了。”
“是啊，想不到禅心那家伙的道心比我们强横如此之多，竟然可以多修行百年，而且至今都没有陷入梦境。”
亢龙祖皇看了眼造化阵深处的禅心，脸上满是羡慕。
道心的强弱，此刻显得格外惹眼。
特别是穷奇老祖，作为杀戮体系强者，又是之前五人中唯一的一个七绝中期祖皇，他自认为道心最坚韧，如今看来，是他小瞧了在场的祖皇，也高估了自己。
“走吧，歇的够久了。”
穷奇老祖深吸一口气，冲进门户。
“这疯子，多等片刻会死啊！”
亢龙祖皇不情不愿的走了进去，飞廉、辰煊也无奈跟随。
他们可不想在道心方面输给其他人，实力还可以用道法体系来解释，道心怎么解释？
强就是强，弱就是弱，没有半点理由。
……
时光荏苒。
三百年后，禅心祖皇也进入了八门，然后是宁远、朱喜。
九千六百年后，夜歆才终于受到妖灵侵蚀的影响，倒不是她道心有多坚韧，而是她始终没能达到帝君境界，所以一直留在小型阵法内，妖灵的侵蚀自然弱得多。
此后岁月。
众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八门中经历疼痛折磨，一次次磨砺，让他们不断摆脱妖灵侵蚀的影响，心神意志也越发坚韧。
正如顾修云说的那样，疼痛可以磨砺意志，也可以坚定心神。
没有人能一蹴而就，除非那份成就……是他本就可以达到的起点，自以为成就，其实是蒙了先辈的祖荫，根本算不上成就。
……
云团深处。
顾修云静静地演化着至圣级古圣神通。
一道道纹络弥漫虚空，散发着类似于混沌法则的强大波动。
相比太渊古界时，古圣神通的威力强横了许多，也越发精妙完美，但不知为何，始终欠缺了几分。
“奇怪，混沌妖灵是至圣级生命，以它们为根基，应该可以演化出堪比十一绝的神通真形，为什么总是差上些许？”
顾修云眉头紧锁。
古圣道，就是不断地叠加真形，没有任何花哨手段。
正所谓大道至简，越是简单的神通，门槛实际上也越高，这条大道除了需要海量真形，对道心意志的要求近乎恐怖，但也正因为如此，演化真形并不难。
然而，顾修云参悟许久，依旧没能演化出一种完美真形。
“究竟差在了哪里？”
“神通纹络肯定没错，我本就有修行古圣道的经验，又曾在地灵族祭祖雕像中看到完整的至圣级古圣道，推演方向应该是正确的。”
“古圣道……古圣神通……神通？”
顾修云豁然惊醒。
什么叫神通？什么叫秘术？
神通的特点是必须借助外力，从而施展出自身达不到的强大威能。
秘术则是自身手段，以道法境界为根基，境界越高，秘术越强。
两者本质上没有高下之分。
有些人神通厉害，是因为他们得到了罕见的奇珍，从而修炼出强大神通，有些人秘术厉害，也是因为种种机缘，从而创造出增幅倍数极高的秘术。
比如顾修云的杀戮剑气，就是秘术；他的混源肉身，则是神通。
古圣道作为神通，肯定也借助了外力，神通纹络就是以混沌妖灵的生命印记为根基，不，不只是生命印记，还有妖灵的心神。
顾修云想起了往日修炼神魔真形的场景。
那些神魔真形除了强大的威能，还有烙印在心神深处的各种心境，但这种心境，此刻的神通纹络中并不存在。
“原来如此。”
“古圣道，既是道，也是神通。”
“而作为神通，必有其神妙不可言之处，古圣神通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就是心境……”
顾修云扫了眼周围的混沌妖灵。
这些妖灵显然是不想帮他，所以演化出的神通真形空有其表，而无其神，有形无神，又怎么能称得上神通？
“本想放你们一条生路，既然你们不肯配合，贫道只有下狠手了。”
顾修云抬起手掌。
蓬！
一头混沌妖灵被碾得粉碎，血肉、真灵全部融入了神通纹络中。
“唳呜！”
其余妖灵顿时吓得仓惶逃窜。
“想走？”
顾修云神情淡漠，挥掌间，一头又一头妖灵化作飞烟。
他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古圣神通是以混沌妖灵的生命印记为根基，那些妖灵跟神通纹络性命相连，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奥妙，所以顾修云很确定，这些妖灵是在阳奉阴违。
在顾修云眼皮底下耍心眼，真当他不敢杀人？
蓬！蓬！蓬！
数十头妖灵转眼间全部灰飞烟灭，只剩下极微弱的生命力隐藏在魔墟深处。
这是魔墟妖灵特有的不死不灭神通，只要有一个混沌妖灵活着，其他妖灵就不会彻底湮灭，但想要恢复，至少得数十道年了。
呼！
混沌妖灵的生命气息全部涌入神通纹络深处。
霎时间，三十种真形尽数圆满。
“古圣道……我总算创出这门绝学了。”
顾修云深吸一口气，一道道真形与心神相融，同时化作弯曲的河流，环绕在周身各处。
这条河流就是古圣真形。
古圣道的神通真形没有固定形态，因人而异，顾修云没有去演化犀牛、猛虎之类的真形形态，他最熟悉的就是命运长河，所以干脆演化出了一条河流。
轰隆！
心神深处仿佛有一道道雷霆劈落。
数十头混沌妖灵的怨恨与愤怒笼罩周身，不断冲击他的心神，却连一丝涟漪都没搅动。
“看来我推算的没错，三十种至圣级古圣真形只能将这门神通推升到开天境初期，想要再进一步，必须融合更多的真形，或者更强的真形。”
“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炼化十三绝真形。”
顾修云眯起眼睛。
第2682章 杀伐重器
魔墟空间。
顾修云凌空而立，体内的真形缓缓相融。
混沌妖灵的神通真形都是至圣层次，融合起来并不容易，每叠加一层都需要数千年乃至上万年的时间，实际上，如果不是顾修云道心足够强横，根本不敢同时融合三十种真形。
融合这些真形，也要耗费不小的力气。
“古圣神通，没有任何特殊法门，就是不断地叠加真形。”
“我已经练成道心法诀第三卷上篇，心神力量算是至圣中比较厉害的，除了太一仙帝，其他至圣都不如我，所以现在想更进一步，必须融合更强大的真形。”
“十三绝……应该就是底线了。”
顾修云口中呢喃。
古圣神通很厉害，但跟混源肉身神通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因此，顾修云不在乎古圣神通的威力，他更需要的是融合真形时对心神的磨砺。
十一绝妖灵跟十二绝妖灵太弱，磨砺心神的效果近乎于零。
只有十三绝妖灵，才能让他快速提升。
……
此时。
穷奇、禅心等人也从八门走出，休息片刻后，一个个飞进夺天造化阵。
相比刚进入混沌魔墟时，穷奇、禅心、辰煊等祖皇级强者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穷奇老祖已然是七绝巅峰祖皇，不仅修为提升了许多，道法根基也越发深厚。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他或许真的能弥补自身缺陷，一步步踏上八绝、九绝，成为帝君中最顶尖的人物。
禅心祖
皇也不知不觉突破到七绝中期。
至于辰煊、飞廉、亢龙，全是七绝中期，别看只提升了一个小境界，到了祖皇层次，每一步都难如登天，特别是辰煊、飞廉这样的散修祖皇，他们走了太多歪路，道法根基有严重缺陷。
而且境界越高，缺陷越大，想要提升一丝都不可能。
如今却生生拔高了一个小境界，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脱胎换骨的变化。
当然，比起他们，朱喜、宁远、夜歆三人的进步更大。
朱喜跟宁远已经打破了第一重绝境壁垒，从帝君初期突破到一绝，而且是真一绝，以他们现在的境界，只要稍加磨砺，就能成为伪二绝帝君。
至于夜歆，仍停留在演法境。
但顾修云却更看好她，夜歆走的是完美规则的路线，每往前一步，都要将自身规则全部悟透，而且还会有意无意地参悟通用秘术，在这方面，她比顾修云的根基更扎实。
“我这些弟子里面，纪文杉跟夜歆恐怕是成就最高的两个。”
“纪文杉以杀戮体系的心之规则入道，如果没有杀戮始祖，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达到太高境界，但他偏偏出生在轮回圣界，也算是天赐的良缘。”
“夜歆误打误撞参悟了通用秘术，是好事，也是坏事。”
“我当初只是将每一个品阶的融合规则全部悟透，已经耗费漫长岁月，而且借助了各种绝世机缘，夜歆这丫头走的路比我更艰难，如果没有混沌魔
墟，她恐怕很难坚持下去。”
顾修云口中呢喃。
以演法境修为参悟通用秘术，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说顾修云的路在前期很艰难，那么夜歆的路还要难上百倍、千倍。
想想看，顾修云参悟通用秘术的时候是什么境界？那时的他距离祖皇都只差些许，却依旧耗费大量时间，而且还借助了混源心界的力量。
夜歆又是什么境界？
如果没有外力，她很可能永远停滞在演法初期，无法寸进
，最后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路。
这也是顾修云宁可毁了自己的名声，也让乌纹金豚去做恶人的原因，夜歆必须炼化双源花，没有双源花，她就走不出太渊古界，进不了混沌魔墟，更不可能得到修行界的种种机缘。
没有那些机缘，夜歆的路毫无希望。
但有了那些机缘，夜歆就能跨过最艰难的时期，她的路会越走越轻松，等到成为帝君乃至神皇，夜歆的进步速度将超过世间任何一个天才，因为终极规则对她都算不上门槛了。
“我这两个弟子也算是歪打正着，如果走正常路线，他们成圣的希望怕是渺茫。”
顾修云扫了眼周围，继续融合神通真形。
他已经计划好，等真形完全融合，就将朱喜等人送回修行界，让他们在厮杀中磨砺，自己则去混沌世界寻找十三绝妖灵，如果能在最终决战前打破道心瓶颈，对付源兽势力就轻松多了。
……
与此同时，混
暝圣界。
两道身影傲立于虚幻深处，前方有一团模糊的黑影。
黑影笼罩范围极广，几乎望不到尽头。
“魔狮、青江。”
“这里就是我混暝圣界最大的隐秘，也是本圣祖对付修行界的真正底牌。”
混暝圣祖的声音弥漫虚空，“修行界以为我依仗的是你们这些至圣跟神魔帝君，可笑，本圣祖乃无上境，怎么可能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
“早在漫长岁月之前，吾便开始谋划一件杀伐重器。”
“当然，那时候的目标并不是秦道人，而是某个可能会出现的强敌——”
混暝圣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不曾想，那人没出现，修行者中反而冒出了一个无上境，这些低劣如蝼蚁般的生命，居然也会诞生无上境，而且遮掩的连我都没有半分察觉。”
是啊……青江、魔狮心里也在感慨。
秦道人的崛起太快、太神秘，成为无上境之前，世人甚至不知道这位的存在，准确说，连他是死是活都不清楚，那是一段混乱的岁月，一段早已埋没在至圣记忆中的岁月。
直到数十道年前，秦道人突然现世。
源兽势力才陡然发现，修行界已经强大的难以抗衡，太一仙帝、碧玉至圣、古祖、羲皇、不死至圣，那一位位强者，加上佛尊的万物分身，已经让修行界壮大到了无法压制的地步。
就算混暝圣祖归来，数千万神魔帝君加上源兽势力无数年的底蕴，也没能
压得住现在的修行界。
“圣祖大人，您这件杀器真的能对付修行界？”青江忍不住询问。
“当然可以。”
混暝圣祖的声音尖锐了些许，“这件杀伐重器耗费了本圣祖无数年的心血，别说一个小小的修行界，就算是……罢了，你们没必要知道太多。”
“总之，你们修炼的那门特殊秘术就是开启这件杀伐重器的钥匙。”
“有这件杀器，加上你们的道法境界，摧毁修行界轻而易举。”
“至于秦道人，他绝对不敢出手，没有无上境坐镇，那些至圣就是群土砖瓦狗。”
混暝圣祖透着浓浓的自信。
实际上，如果不是修行界展露的实力太强，它根本不会动用这件至宝。
这是用来对付化圣之天的兵器。
混暝作为无上境，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化圣之天的异常，所以早在无数年之前，它就已经开始秘密炼制杀伐重器，可惜，这件宝物到现在都没能真正成形。
而它一直盯着的化圣之天的也毫无动静。
反倒是修行界给了它一个大
惊喜。
“早知如此，我当年就应该培养几个至圣，专门屠杀修行者，也不至于让他们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混暝圣祖心里闪过些许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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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3章 万角魔龙
青江、魔狮，这件杀器尚未成形，但用来对付修行界已经是绰绰有余。”
“你们尝试着施展秘法，感应那件杀器吧！”
混暝圣祖缓缓说道。
“是大人。”
两位至圣深吸一口气，望向前方。
呼！
神力翻涌。
虚幻世界笼罩着一层层迷雾，将黑影完全遮掩，哪怕是圣界内的帝君始祖都不知道这团黑影的存在，但随着秘法运转，黑影渐渐露出轮廓。
下一刻，青江至圣跟魔狮至圣瞪大了眼睛。
只见一头足有百万亿里的远古巨兽出现在前方，巨兽有无数触手，硕大的脑袋长满了尖刺，没有眼睛，但尖刺却时刻散发出无形波动，感应着周围一切变化。
那些尖刺，就是它的眼睛。
“混……混沌妖灵？”青江至圣忍不住吸了口气。
百万亿里大小的混沌妖灵，简直庞大的令人恐惧。
要知道，十三绝妖灵也就只有万亿里方圆，而且是世界身躯完全展开的情况下。
这头妖灵比十三绝妖灵还要庞大百倍，实力又是何等恐怖？
“圣祖大人，您说的杀器是混沌妖灵？”
魔狮至圣也有些震撼。
“不错。”
混暝圣祖厉声笑道，“吾行走混沌世界无数年，不是一无所获，这头万角魔龙在混沌中也是最顶尖的妖灵，而且已经迈入至圣境界，记得当年刚遇到它的时候，这头妖灵竟然挡住了我随手一击，并且借助领域秘境，试图逃生。”
“它的实力已经超越正常的无量境至圣，达到了半步无上的层次。”
“说实话，如果本圣祖没有踏入无上境，恐怕也不会是它的对手。”
半步无上……
青江至圣跟魔狮至圣满脸惊骇。
混沌妖灵竟然能达到这般层次，看来他们对混沌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实际上，不管是源兽势力还是修行界，都没有走出混源虚空多远。
至圣的速度太慢，混沌世界又充斥着强大的法则波动，而且有各种天然险地，光是探索那些险地，已经耗费至圣们漫长岁月，又哪有精力前往更远的地方。
此外，至圣们也不敢走的太远，以免迷失方向。
就像那位元空至圣，身为至圣，竟然都分不清混沌世界的方位，所以漫长岁月里，他只能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流浪，也不敢去那些秘境险地探索……
一人之力终究弱了些，没有其他至圣帮忙，想要探索混沌世界的秘境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青江、魔狮，混沌世界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本圣祖虽为无上境，也不敢说完全了解这个世界，就比如这头万角魔龙，它凭借着秘境领域，竟然能在无边黑暗中隐藏自己的气息，如果不是我碰巧路过那片区域，恐怕也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此外，它的实力也强的近乎离谱。”
“超越至圣极限的魔龙肉身，加上它那门万角神通，即便是无上境，也要稍微费一番手脚。”
“此刻的它已经陨落，但依旧保留着强大的生机，所以我才从源兽至圣中选出你们两个，只有你们的开天境巅峰法则加上圆满的因果规则，才有可能得到它的承认。”
说话间，混暝圣祖露出些许感慨。
万角魔龙的强大，只有真正面对才会明白。
这头魔龙已经超越妖灵层次，别的不说，单是拥有至圣境界，还能不受化圣之天的影响，就能看出它的可怕。
但比起实力，混暝圣祖更震惊的是万
角魔龙的肉身。
作为至圣级混沌妖灵，这头魔龙的身体简直硬的恐怖，比混暝圣祖见过的任何一种灵材都要坚硬，甚至连无上境也略有不如，至少混暝自己比不上。
这也正常，混暝圣祖修的是虚实体系，肉身方面不算厉害。
而万角魔龙跟混源妖灵一样，都是吞噬体系，其肉身自然强横的离谱。
但万角魔龙能以至圣级修为拥有这般肉身，就很不可思议了。
“青江、魔狮，你们已经初步修成秘法，接下来就是沟通这头妖灵巨兽。”
“它已经被我改造成世间最强大的武器，哪怕只催动一成力量，也能扫灭修行界，但本圣祖要的是绝对的把握，我要你们发挥出这头妖灵巨兽全部威力，至少……也得是三成以上。”
混暝圣祖声音冰冷。
“属下明白。”
“我等一定竭尽全力。”
青江、魔狮连忙躬身点头。
两位至圣眼中已经燃烧起兴奋的火焰，无量境混沌妖灵啊，不，准确说，这头妖灵比无量境更可怕，其战力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强大的近乎不合常理。
但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现在只想操控万角魔龙，用这件绝世杀器摧毁整个修行界。
“开始吧！”
青江跟魔狮兴奋地走向万角魔龙。
那汪洋大海般的巨兽身影静静趴在虚幻深处，看似平静，却将周围空间不断震碎，显然，其威能已经超越空间的承受极限，如果出现在混源虚空，恐怕一大片区域都会瞬间崩塌。
……
轮回圣界，秘境山谷内。
白发身影负手而立，平静地望着远方天空。
“老爷，最近源兽势力是不是太安静了。”
碧玉至圣站在身后，脸上夹杂着几分担忧，“虽然顾惜命那件事吓到了它们，可是数百万年来，那些源兽至圣闭门不出，要么躲在自己的老巢，要么躲在混暝世界，只让一些无足轻重的神魔帝君来攻打第一空域。”
“这般作派，不像混暝的风格。”
碧玉至圣眉头紧锁。
混暝圣祖行事如何，从以往的战争就能看出蛛丝马迹，那位圣祖绝对不可能被一个猜测吓倒，它肯定会不遗余力的试探，将太一仙帝逼出来。
但现在居然没动静了？
“确实很安静。”
秦道人嘴角微翘，“碧玉，你猜猜看，混暝有多少底牌？”
“猜不出来。”
碧玉至圣摇了摇头。
无上境的手段，谁能猜得出来，而且还是存活了至少三千万道年的无上境，漫长的岁月，让那位圣祖显得无比神秘，所以直到今天，秦道人跟碧玉至圣依旧不敢有丝毫放松。
“是啊，”秦道人笑道，“你猜不出来，我也猜不出来，所以我只能兵行险招，宁可走那一步，也不能让太一跟顾惜命去厮杀。”
碧玉至圣默默点头。
万倍真灵加上太一仙帝，确实能扫荡整个源兽势力，也能解决混暝世界所有的神魔帝君。
可是谁又敢说，这是混暝全部的底牌？
如果混暝还藏着后手呢？
修行界赌不起，至少在至圣这个层面赌不起，唯一的办法……就是釜底抽薪。
直接解决混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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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4章 魔熊黑锤
混沌魔墟。
乌纹金豚还在跟妖灵厮杀。
双方的实力相差无几，灰褐色乌云有着近乎无穷无尽的生命力，再加上魔墟秘境的加持，别说百万年，就算是亿万年也能杀下去。
乌纹金豚也是一样。
顾修云在它体内留下了命运扭曲法则，可以不断供应至圣级物质力量的消耗，同时还能让它的实力跟混沌妖灵时刻处于同一水平线，如此一来，它就必须保持最疯狂的战斗状态，一刻也不能停休。
而这种状态，就是修行至圣级物质道的关键。
乌纹金豚早已融合七种帝君级物质血脉，也凝聚出了神通粒子，它欠缺的是与之匹配的心志，所以顾修云没有让乌纹金豚去参悟道法规则，也没有给它任何机缘，只让它经历漫长的厮杀。
时间缓缓流逝。
足足数百万年过去，麒麟神兽终于传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厉吼。
呼！
一颗颗粒子出现在周身，随即化作金色沙粒，融入血肉深处。
那些粒子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能，将麒麟神兽的气息推升到了极致，也让它的神通变得更加强大，嗤拉，麒麟挥舞利爪，直接将混沌妖灵撕成数截。
“练成了？”
顾修云猛地转过头，望向远处的麒麟神兽跟混沌妖灵。
那头灰褐色乌云妖灵蜷缩在旁边，已经被先前一爪彻底撕碎了胆气，再也没有反抗的心思。
麒麟神兽却在一遍遍的咆哮，仿佛有无穷战意回荡心头。
“看样子确实已经成功。”
“粒子融身，从现在起，乌金就能时刻维持至圣级身躯，再也不是之前的神魔帝君，它的至圣之路，算是真正迈出来了。”
顾修云心中略显感慨。
至圣级物质力量的运用是他两道年里在沼泽泥潭的成果，而乌纹金豚却只用了数百万年，显然，这头麒麟在物质方面的天赋极高，高到连至圣都要羡慕的地步。
如果不是它太过惫懒，实力又怎么会停留在至圣初期？
“粒子融身，乌金已经真正掌握至圣级物质力量，接下来就是吸收跟淬炼这种力量，将其推升到更高层次。”
“吸收倒是不难。”
“贫道的至圣丹珠中有海量的物质力量，可以供它尽情消耗，至于淬炼，恐怕得找一些强大的妖灵。”
顾修云想到了乌灵蛟。
他之前跟乌灵蛟厮杀的时候，便发现其体内有着类似的至圣级物质力量，且层次还不低，特别是那两头十三绝妖灵，物质力量比麒麟神兽起码高了四五个层次。
如果能让乌纹金豚跟这种妖灵交手，实力肯定能突飞猛进，成为顶尖至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乌纹金豚能做到，不代表其他至圣也能做到。
这是麒麟血脉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无上境耗费心力培养出来的特殊生命，其本质相当于妖灵……也就是说，秦道人创造出了一个类似于混沌妖灵的特殊生命。
所以麒麟神兽的路无法复制。
普通至圣想要掌握至圣级物质力量，还是得像顾修云那样，慢慢参悟其中的奥妙变化，领悟一分，就能强大一分，但这也意味着路途艰难，想要达到开天境巅峰，恐怕比参悟法则还要难上许多。
“乌纹金豚已经突破。”
“穷奇、禅心等人的进步也不小。”
“至于朱喜、宁远跟夜歆，他们在此苦修多年，是该出去闯一闯了。”
顾修云扫了眼蜂室空间。
三头混沌妖灵的化石已经消耗大半，就算加上那头灰褐色乌云妖灵，也只能
再坚持百万年，毕竟乌云妖灵实力较弱，是魔墟所有妖灵中垫底的存在。
妖灵后裔倒还有不少，可以维持千万余年。
“等夺天造化阵的威能耗尽，就离开这里吧！”
顾修云闭上眼睛，继续修行。
数百万年里，他已经将古圣神通完全融合，实力虽没有多少长进，对古圣真形的感悟却深了许多，只要再给他一段时间，就能尝试着演化十三绝妖灵真形。
当然，十三绝妖灵实力极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付，所以顾修云需要多做些准备，除了秘术法则，他还在全力炼化魔熊黑锤，想要将这座锤山彻底炼制成一件绝世杀器。
这个过程可比夺天造化阵麻烦多了。
呼！
蜂室空间内，罡风气流激荡不休。
顾修云静静地参悟着至圣级法则，他如今还停留在初始境巅峰，距离开天境尚有一步之遥。
这一步看似简单，却拦住了许多至圣。
顾修云修行岁月很短，命运根基也不比其他至圣强多少，所以他想要突破到开天境，很难很难。
可能要数十道年，可能要数百道年，也可能是上万道年。
总之，不到突破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究竟要多久的岁月。
……
不知不觉，又过去百万年。
这一日。
顾修云猛地睁开眼睛。
一座巍峨锤山出现在身前，巨大的黑锤刻满秘术纹络，且每一道纹络都充斥着命运跟杀戮法则的波动，与顾修云的杀戮剑气完美契合。
“总算炼成了。”
顾修云伸出手掌，轻轻握住锤柄，随即注入力量。
霎时间，周围虚空剧烈震颤，坚硬的魔墟秘境竟然也开始出现裂缝。
显然，这柄魔熊黑锤威力极大，已然超出顾修云本身的层次，达到了匪夷所思境界，所以对空间的破坏极度惊人。
呼！
顾修云猛地收力。
魔墟空间顿时平静下去，黑色锤山也变得朴实无华，再也没有往日压塌空间的景象，但这更说明了魔熊黑锤的可怕，因为它的力量已经完全内敛。
那坚硬的材质跟命运、杀戮法则完美结合，俨然成了一件毁天灭地的杀器。
“魔熊黑锤已经炼成，接下来就是寻找十三绝妖灵。”
“穷奇、禅心……朱喜……出来吧，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顾修云的声音平静中透着些许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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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5章 离开
天域边缘。
顾修云扬手一挥，将朱喜、夜歆、宁远扔进了一座城池。
“从今天起，你们就在战场上厮杀吧！”
“朱喜、宁远，你俩已经是乾坤帝君，先去三大宗派领取征战任务，修行界人手紧张，相信很快就会将你们派到前线。”
“夜歆，你对混源虚空了解太少，先跟着他们两个，记住，保命是第一位，万事都需谨慎。”
顾修云告诫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他不可能一直庇佑着三个弟子，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想要提升实力，厮杀战斗是最好的磨砺。
此外，积攒的功劳也能去羲皇宫、青霄殿换取机缘，在这方面，顾修云不会刻意偏颇，所以他都没让三人拜入青衣殿麾下……至于是生是死，就看他们的命数了。
片刻后。
顾修云来到羲皇宫议事主殿。
“易明师兄。”
顾修云径直走入殿内，宫殿中没有旁人，显然是难得的清静时刻。
“顾惜命？”
易明殿主看到顾修云，脸上露出讶色，随即连忙改口，“晚辈见过青衣至圣，至圣大人来此何事？”
“师兄，你我就不必客套了。”
顾修云笑了笑，“我来是归还故人遗物，不过师兄可得记着人情，这份遗物是我一个弟子的机缘，所以人情要记在她身上。”
说着，顾修云挥动手掌。
玲珑帝君的遗物出现在宫殿内。
“师姐……”
易明殿主顿时愣住。
“这是玲珑帝君留在太渊古界的一份传承，传承珍贵，但它对师兄更珍贵，”顾修云收敛笑容，“这些东西交给师兄，就当是一份念想吧，只可惜，玲珑帝君已经回不来了。”
“我知道。”
易明殿主声音沙哑了许多，“当年师姐留下传承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还记得那时候太渊师兄刚掌控古界不久，太上宗也是初创，我与师姐前去作客，师姐指点孔承、黑熊、拂尘千余年，又留下四份传承，等待后世的有缘人。”
“不曾想，仅仅数道年后，师姐就死在了源兽势力手里。”
听着易明殿主的念叨，顾修云也伤感了几分。
无尽岁月以来，被源兽势力坑害的修行者太多太多，特别是玲珑帝君那样的绝世天才。
若非如此，修行界的九绝帝君不可能只有现在几个，说不定连至圣的数量都能翻上一倍。
“师兄，节哀，”顾修云叹息道，“玲珑帝君天资纵横，奈何我修行界实力不够，无法庇佑她，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替玲珑帝君报仇，从源兽势力手上讨回这笔账。”
“多谢。”
易明殿主满脸苦笑。
他没有把顾修云的话放在心上，玲珑帝君是羲皇的亲传弟子，可就连羲皇都没能报仇，何况是顾修云？
更别说，现在的修行界已经是岌岌可危。
万物至圣陨落，羲皇重伤远遁，碧玉也真灵枯竭，混源虚空的局势完全倒向源兽势力，这些事情普通帝君不清楚，易明殿主作为羲皇宫掌事人之一，怎么可能不知道？
“师弟，你刚才说这些遗物是来自一名弟子，难道你在太渊古界收了徒弟？”易明殿主深吸一口气，问道。
“嗯，她如今就在混源虚空……”顾修云淡声解释。
对于夜歆，顾修云不会刻意偏颇，但该属于她的，也不会去剥夺。
玲珑帝君的传承来自夜歆，这份恩情不算小。
有了易明殿主的人情，夜歆在混源虚空的修行路肯定能好走一些。
……
数日后。
轮回圣界深处，顾修云跟碧玉至圣相对而坐。
“你要去寻找十三绝妖灵？”
碧玉至圣有些惊讶，随即皱起眉头，“顾惜命，这可不是件小事，混沌妖灵个个实力强横，特别是十三绝以上的妖灵，它们都已经开始参悟道法规则，你想要借它们的身体凝聚神通真形，怕是有点麻烦——”
“而且对真灵的消耗也极大。”
显然，碧玉至圣并不赞同。
顾修云有一体双圣跟万倍真灵，实力确实不弱，但也没有比十三绝妖灵强太多，那种层次的妖灵身躯磅礴，生命力浩瀚，真灵也达到了千倍。
跟它们厮杀，消耗恐怕比斩杀顶尖至圣还惊人。
而且现在混源虚空局势不稳，顾修云带着主战真身离开，对修行界绝不是一件好事，混暝很可能会借此机会开启决战。
“前辈，我知道十三绝妖灵很危险。”
顾修云深吸一口气，摇头道，“但您也清楚，现在是我实力提升最快的阶段，命运法则跟杀戮法则都刚达到初始境巅峰，如果能更进一步，踏入开天初期，我的实力将不会亚于太一仙帝，那时，对付混暝圣祖就容易多了。”
“那可是一位无上境的圣祖，而且成道岁月比秦前辈早了三千万道年，谁知道他有什么底牌？”
“秦前辈不肯我暴露实力，也是担心这一点吧！”
没有亮出来的才叫底牌。
顾修云实力是强，又有万倍真灵，但这些在无上境面前算不了什么。
他一旦暴露，很可能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这些年来，太一仙帝始终没有现身，顾修云也被千叮万嘱，绝对不能在源兽至圣暴露手段，因为谁也不知道混暝圣祖的底牌，那等存在如果想全力炼制一件杀伐至宝，斩杀无量境至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顾惜命，你还是要去？”碧玉至圣眉头紧锁。
“一定要去。”
顾修云满脸坚决，“前辈，你跟我都不知道混暝什么时候会动手，可能是百年千年，也可能是几十道年，我不想坐以待毙，可以的话，我想以最强的状态面对这场战争。”
“当然，我也不会带着全部真灵离开。”
“五百倍真灵，应该就足够了。”
“五百？”碧玉至圣眨了眨眼睛。
她很清楚顾修云的状态，两大真身就需要两百倍的真灵，动用一次真灵燃烧秘术，最起码也得消耗30%，也就是60倍真灵，没办法，真灵层次越高，实力越强，同样的燃烧秘术威力就越大，消耗自然也越大。
所以不管是低阶至圣还是顶尖至圣，谁都不敢轻易燃烧真灵。
顾修云只带五百倍真灵，除了维持真身状态，最多只能施展五次燃烧秘术，这点力量……能是十三绝妖灵的对手吗？
对方可是千倍真灵啊！
碧玉至圣正迟疑，山谷上方忽然传来声音，“小辈，去吧！”
“修行界若真的能诞生第二个太一仙帝，我们赢得战争的希望就会大上很多，不过五百倍真灵少了点，你多带一些，免得死在十三绝妖灵手里。”
飘渺且悠远的声音，环绕在顾修云与碧玉至圣耳边。
“多谢秦前辈。”
顾修云躬身行礼。
碧玉至圣也无奈地点了点头。
“小辈，十三绝妖灵很不好对付，我知道你跟乌灵峡的妖灵交过手，但要明白，那两个乌灵蛟在十三绝中只能列入底层，所以它们才需要整个族群来互相扶持。”
“你可以先解决它们，至于别的十三绝妖灵，还是等一等吧！”
“十三绝妖灵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域秘境，一旦发疯，你不死也得脱层皮，特别是白骨山的妖灵君主，千万不要去招惹。”
碧玉至圣连声叮嘱。
“明白。”顾修云没有解释。
碧玉至圣对他的实力终究是了解太少。
如今的顾修云不只是一体双圣，还有混源肉身神通，那门神通绝不只是肉身力量这么简单，其威能玄妙难测，除了炼化灵宝，更有抵挡真灵侵蚀的效果，所以顾修云在混沌魔墟才显得那么轻松。
当然，除了这两者，顾修云还有一件更厉害的底牌——魔熊黑锤。
这也是他敢去找十三绝妖灵麻烦的真正原因。
有一体双圣、混源肉身神通跟魔熊黑锤，即使不施展真灵燃烧秘术，也能解决十三绝妖灵。
第2686章 要怪就怪秦道人
虚空边缘。
一道青色身影仿若闲庭信步，平静地走入了混沌之中，乌纹金豚趴在肩头，正呼呼大睡。
“千倍真灵……应该够了。”
“虽然没有携带至圣丹珠，混源肉身力量用一分就少一分，但用来抵挡妖灵的神通侵蚀，已经是绰绰有余。”
“此外，古圣神通也已经初步成形，可堪一战。”
顾修云望向混沌世界深处，目光平静且悠远。
他不知道源兽势力跟修行界什么时候开启最终决战，可能是数百年数千年，也可能是数十道年，两位无上境的心思没人能揣摩出来，但毫无疑问，一旦开启决战，迎来的必定是石破天惊的厮杀。
即使是顾修云，也没把握在这样的决战中保住性命。
毕竟，谁敢说混暝圣祖只有青江、混光、魔狮跟神魔帝君那些底牌？修行界懂得藏拙，混暝就不懂？
还有那位隐藏在天灵族跟地灵族背后的神秘人物，他会不会插上一脚？
想活命，就必须抓住每一分时间提升战力。
“乌金，可别说贫道虐待你，我修行界至圣不多，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去战场上拼命，你也不能例外，所以抓紧时间修行吧！”
顾修云瞥了眼肩头，踏空而去。
乌纹金豚还在呼呼大睡，周围笼罩了一层法则，让它无法察觉虚空中的变化，所以这头小猪根本不知道，自己被顾修云带往了混沌世界深处。
嗖！
遁光如电，很快消失在黑暗尽头。
……
此时，混暝圣界。
十几道身影凌空而立，庞大的身躯充斥着至圣级法则波动。
“刚传来消息，顾惜命的真灵分身突然离开，进入混沌中，而且正朝着妖灵坟墓的方向飞去。”
“哦？他现在去妖灵坟墓干什么？”
“不清楚，修行界的探子没有查出任何缘由，只知道他走得很急，事前也没有跟其他至圣说一声，诸位，我们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解决顾惜命，或者湮灭他的分身真灵？”
可以在混沌世界单独行走的分身，至少也有三倍以上的真灵，值得源兽势力动手。
而且真灵分身对付起来也容易。
没有至圣丹珠，神力运转要慢的多，至圣级法则也很难催到极致，同样的真灵倍数，战力最多只能发挥出一半，随便派一个高等至圣，就能将顾修云的分身毁的干干净净。
“混光，你怎么看？”
几位源兽至圣齐刷刷地望向混光。
现如今，混光是源兽势力唯一一位还处于巅峰状态的顶尖至圣，实力强，地位自然也高，所以很多事情都由他定夺。
“顾惜命……”
混光至圣眯起眼睛，露出思索的神情。
对于顾修云，源兽势力一向比较忌惮，毕竟那是唯一一个一体双圣，而且进步速度太快了。
哪怕真灵层次较低，实力也有可能达到顶尖至圣乃至太一仙帝的地步。
这等人物，谁敢放任他活着？
“顾惜命确实是个麻烦，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们行事更要小心，”混光至圣思索许久，摇了摇头，“那些修行者向来狡诈，顾惜命更是其中智计数一数二的人物，我怀疑这是他的陷阱，算了，与其去冒险，还不如静等决战。”
“混光兄说的也有道理。”
其余至圣微微点头。
仔细想想，源兽势力在顾修云身上确实没有讨到好处，先是化圣之天数道年的追杀，然后是至圣级因果符咒，还有九大始祖跟妖灵坟墓，一桩桩，一件件，都能看出顾修云是个
极不好对付的人。
源兽势力没能在顾修云崛起之前解决他，现在对方已经成圣，而且还是一体双圣，哪是说杀就能杀的？
机会已经错失，修行界不可能再给它们第二次机会了。
如果有，一定是陷阱。
……
时间缓缓流逝。
顾修云的真灵分身越来越遥远，渐渐脱离了源兽势力的感应范围。
除了那几个手持通心琥珀的至圣，其余人都不知道顾修云去了何方，可能是妖灵坟墓，可能是乌灵峡，也可能是其他任何一处混沌秘境。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源兽势力就算想动手，也追不上他了。
脱离感应之后，顾修云将遁速催到极致，每一天都能掠过大片虚空，速度之快，除非冥渊至圣亲自出手，并且燃烧真灵，否则谁也无法赶上他的步伐。
“乌金，我们第一站是乌灵峡谷，那可是个好地方，里面的蛟龙个个都精通至圣级物质力量，对你的实力提升有极大好处。”顾修云口中说道。
“我不要，我现在只想回去。”乌纹金豚竭力挣扎，满脸绝望。
“回不去了。”
顾修云嘿笑道，“你一路上睡了近千年，哪还能分得清混源虚空的方向，而且你也没有至圣的境界，因果感应极弱，就算我让你离开，你又能走出多远？”
乌纹金豚的生命状态跟混沌妖灵有些相似，都有着至圣级实力，却没有至圣的境界。
所以因果感应很弱。
特别是混沌世界深处，这里充斥着法则波动，每一寸空间都蕴含无穷威能，仿佛折叠了上万层界空，想确定具体方向都很难，更别说找到来时的路。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精通命运跟因果道法，比如那位元空至圣……就在混沌世界流浪了无数年。
“小黑，不是贫道想折磨你，要怪就怪那位无上境的秦道人，他让你成为至圣，你就得担负起守护圣界的职责，对吧？”
“秦道人可是个狠人，听说他成为无上境之前吃了数以万计的妖灵，而且特别喜欢猪妖，有烤着吃、炖着吃、煎着吃各种吃法，还举办过杀猪宴。”
“这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如果不是离混源虚空太远，我都不敢说出来。”
“所以你得努力，不然贫道也保不了你。”
顾修云信口胡诌，吓的乌纹金豚眼睛直翻，再也不敢说一句回去的话。
数百年后。
一人一猪终于来到乌灵峡谷边缘。
“乌灵蛟，贫道又来找你们了！”
顾修云眼中闪烁着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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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7章 一百天功
时光缓缓流逝。
混源虚空经历着平静与不平静的岁月。
平静的是至圣，源兽势力跟修行界的至圣没有再交过手，彼此互相克制，等待最终决战的来临。
不平静的是帝君与普通修行者。
几乎每年每月，源兽势力都会疯狂袭杀，完全不顾自身损耗，修行界有空域大阵作为依仗，一分手段可以发挥出十分威力，可即便如此，神魔帝君依旧前赴后继的攻打，短短数亿年，就有近千万的神魔帝君被锁死真灵，再也没有了复活的可能。
至于那些投诚的古圣、帝君，同样是死伤惨重。
顾修云前往混沌世界的第一百七十六万年，洪桀古圣陨落，死在明渡祖皇手中。
洪桀古圣实力卓绝，是混源虚空中少有的八绝以上古圣，也是很久以前就从化圣之天走出来的人物，此人能独占洪桀域，就可以看出他的实力。
一般的古圣哪敢在青霄殿跟羲皇宫的眼皮底下称王称霸？
唯有八绝以上强者，才敢这么嚣张。
可惜，这位古圣选错了路，被源兽势力当成炮灰，一次次地攻打修行界，终于栽了进去。
第两千九百四十万年，圣光古圣陨落，死在风痴帝君手中。
自此，叛变修行界的顶尖古圣死伤殆尽，他们没有等来修行界的崩塌溃灭，反而是自己死在了前头。
“身为修行者，却投靠到源兽麾下，真是不知死活。”
顾修云听到消息后，除了一句淡淡的评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如果洪桀古圣跟圣光古圣实力较弱，或许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就像乌啼，顶了天也就是个普通帝君，翻不起什么浪花，但洪桀跟圣光不一样，那两位一个是八绝古圣，一个是九绝古圣，他们的任何举动都会遭到源兽势力的猜忌。
时间久了，想不死都不行。
特别是现在这种局势，两大势力旗鼓相当，内部有大量的探子女干细，一则又一则情报泄露，源兽势力怎么可能不怀疑到洪桀跟圣光头上？
……
源兽势力损失惨重的同时，修行界也没好到哪里去。
漫长的战争中，一位位帝君陨落，其中不乏顾修云的熟识者，比如天风帝君、寰宇帝君、荡魔帝君……他们都是新起之秀，按理说坐镇后方就行了。
但源兽势力也不是吃素的。
一次次的攻打袭杀中，有数十次杀到了第一空域深处，给修行界造成极大伤亡，其中最严重的一次，居然有两名祖皇级神魔帝君出现在青霄天域边缘。
那一天，青霄天域陨落了近百个普通帝君。
无量至圣们都忍不住想要出手，却被源兽势力的至圣牢牢牵制，难以抽身……至于顾修云，他倒是能参战，只是被碧玉至圣给拦了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在整个修行界的存亡面前，普通帝君的性命不值钱。
……
咚！咚！咚！
雷音阵阵，那是战鼓的声音。
修行界的战鼓非同寻常，音波充斥着强大的法则威能，可以提升修行者的心神意志，让他们时刻处于巅峰状态，也可以削弱源兽势力的意志。
一增一减，效果非凡。
同时，战鼓响起，也意味着强敌到来，所以空域防线的修行者全都露出肃然神情。
人群中，隐约可以看到朱喜、宁远跟夜歆的身影。
“源兽势力又来袭杀了。”
“这些年它们的袭杀还少吗？短则数载，长则百年，总要来骚扰一次。”
“我们这里算是运气好的，临近着太渊古界，源兽势力不敢派遣
太多的神魔帝君，否则咱们这座城池早就垮了。”
“是啊，这还得感谢四师姐，师姐得了玲珑帝君的传承，有这份人情在，易明殿主才愿意帮衬着我们。”
朱喜、宁远、夜歆一边注视着远方，一边口中谈论。
亿万年过去，夜歆也已经是乾坤帝君，虽然只是个帝君初期，道法境界却不比朱喜跟宁远差多少。
这也是夺天造化阵的功劳。
混沌魔墟的千万年岁月，朱喜、宁远以及穷奇老祖等人大部分时间都在磨砺意志，摆脱混沌妖灵的影响，反而是夜歆，她常年待在小型阵法里面，又有神魔之躯作为真身，意志本就强横，所以受到的影响很小，前面数百万年都没进过八门一次。
如此漫长的岁月，一直维持着八绝帝君的修为，又只是研习二品、三品之类的低阶规则，夜歆自然是突飞猛进，以最快的速度闯过了重重关隘。
轰隆！
远处卷起阵阵虚空浪潮。
神魔帝君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天空尽头，每一道身影都格外强横，实力比混暝世界刚降临时提升了何止百倍。
“这些年死的神魔帝君很多，可是那些剩下的神魔帝君也更强了。”
“管他有多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朱喜三人目光凝重，又充斥着昂扬的战意。
这场战争是劫难，也是机缘。
因为战争，两大势力损失惨重，所以疯狂地培养后辈，各种宝物资源都拿了出来，巅峰帝君也毫不吝啬的给他们讲述道法奥妙，甚至连至圣都会开口。
同时，战场上的功劳，也给他们带来了各种机遇。
蓬！蓬！蓬！
仅仅数息，神魔大军已经来到前方，跟最前线的擎天巨人厮杀起来。
朱喜三人则分散到各个区域，开始主持空域大阵，同时抵挡一些暗中的袭杀，要知道，混暝圣界最厉害的就是虚实神通，所以每次攻打防线，都会有一批虚实体系神魔隐藏在暗处，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来。
那些虚实神魔才是最危险的存在。
它们一旦冲过防线，就会长驱直入，然后在修行界最脆弱的地方大肆屠杀，再不济，也会摧毁空域阵法，疯狂损耗修行界的灵材。
所以朱喜等人的任务不比前线那些巨人轻松半分，甚至更加危险。
因为他们要独自面对虚实神魔。
许久之后。
战斗终于结束。
朱喜、夜歆、宁远重新聚到了一起，周围还有很多一绝、二绝的帝君，但脸色都有些难看……又有四名主持阵法的帝君陨落了。
“诸位，这场袭杀比较艰难。”
神城城主叹息道，“我们低估了源兽势力的狠辣，更没想到它们居然一口气派出二十位虚实神魔，且个个都是三绝以上层次，还好，诸位成功拦住了它们，稍后本皇会论功行赏。”
“多谢城主。”
帝君们躬身点头。
远处的演真跟演法境修行者则在默默修养，那些演真、演法也有功劳，但肯定比不上乾坤帝君，也用不着神城城主亲自评定封赏，毕竟，每一座城池的修行者都太多了。
“师姐，你这次还好吧，我听说你那边也出现了一头虚实神魔。”宁远望向夜歆。
每个帝君都有自己主持的区域，为防止虚实神魔穿过防线，帝君们不能擅自离开岗位，所以宁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歆跟神魔厮杀。
“还好。”
夜歆没有多言。
“老五，你就别担心四师妹了，”朱喜扬声笑道，“师妹虽然刚成帝君，但她在道法秘术方
面的造诣极深，秘术增幅倍数也高的惊人，再加上空域大阵的加持，保命肯定是没问题的。”
“也对。”
宁远点了点头。
此时，前方那位神城城主的目光也落向三人。
“朱喜、宁远，你们两个镇守的区域没有出现虚实神魔，所以按照规矩，各获得十份地级功劳。”
“夜歆，你成功挡住了一位三绝境虚实神魔帝君，且守住空域大阵，没有造成严重的损失，故而给你十份天级功劳奖励。”
十份天级功劳？
夜歆眼睛顿时亮起。
周围的乾坤帝君却没有任何嫉妒与不满。
因为这是她应得的。
至圣殿有明确的规矩，挡住一绝境虚实神魔帝君，可以得到一份天级功劳；挡住二绝境虚实神魔帝君，可以得到三份天级功劳；挡住三绝境虚实神魔帝君，可以得到九份天级功劳……
同时，还会根据空域阵法跟普通修行者的损伤情况，进行一定的嘉奖跟扣罚。
夜歆成功守住了空域大阵，麾下修行者损失极小，额外赏赐一份天级功劳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这种好事谁也不羡慕。
毕竟机缘总伴随着生死危机——那四个陨落的乾坤帝君就是死在虚实神魔手里。
“夜歆，你的累计功劳已经达到一百天功，从今天起，就可以参加至圣论道会，那可是难得的机缘，你要好好珍惜。”神城城主继续说道。
“属下明白。”
夜歆深深地吸了口气。
侧旁的朱喜跟宁远也露出喜悦神情，一百份天级功劳……不容易啊，那可都是用命拼出来的。
而且现在的修行界跟以前不一样，天级功劳可以兑换成地级功劳，地级功劳却很难兑换成天级功劳，所以一百份天功是极难做到的事情。
之所以这样，也是为了防止某些帝君掠夺麾下修行者的好处。
战事连连，获取功劳的地方太多了，如果不加以限制，乾坤帝君们很有可能冒名领功，那样的话，整个修行界都会出现严重的问题。
“师姐，你终于凑齐天功了。”
“从今天起，我们三兄妹就可以一起去参加至圣论道会，对了，大师兄跟二师兄也时常参加，两位师兄道法造诣极高，肯定能让你大开眼界。”
朱喜、宁远兴奋说道。
大师兄……二师兄……
夜歆再次吸了口气，她已经见过蓝冲河跟纪文杉，那两位师兄确实很厉害，两人都是神魔始祖，有始祖身躯加持，参悟道法规则的速度快得惊人，但究竟有多厉害，她就不清楚了。
至圣论道会，应该能见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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