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3章 惊人的速度
片刻后。
一个充斥着狂暴气息的身影踏空而来。
“燃烧身躯？”
看到世界领域内的无形火焰，苍骸至圣忍不住吸了口气，“这帮混沌妖灵果然都疯狂的很，一出手就直接燃烧身躯，也不怕弄巧成拙，先把自己的真灵烧没了。”
“苍骸，快点进来帮忙。”
冥渊至圣感应到苍骸的因果气息，立刻透过通心琥珀传讯。
“好。”
苍骸至圣深吸一口气，冲进世界领域深处。
下一刻，他直接燃烧真灵，整个身体瞬间变成了一颗炙热的星辰黑洞，吞噬与毁灭两种力量同时爆发，将乌灵蛟的世界领域硬生生撕开一条巨大的裂缝。
“昂！”
乌灵蛟厉声咆哮，更加狂暴的力量涌入虚空各处，与同伴配合，想要将苍骸至圣跟冥渊至圣全部困死在里面。
但同样的十三绝，无量至圣对力量的运用可比混沌妖灵强太多了。
随着一道道秘术凝聚成形，两头乌灵蛟的神通攻击竟然全被化解。
“孽畜，就凭你们那点神通也想吞吃老夫？”
苍骸至圣满脸凶厉，“你们除了本命神通厉害些，其他还有什么手段，而我等至圣，无论是杀伐、防御、保命都早已修炼到了极致。”
说话间，苍骸至圣挥起硕大的白骨手掌。
蓬！
星辰黑洞与掌印相融，直接将亿万里虚空震得粉碎，空间化作漆黑的粒子流，世界领域也被硬生生崩灭。
施展了真灵燃烧秘术的苍骸至圣，实力显
然要比乌灵蛟强悍许多。
实际上，同层次的无量至圣都要比混沌妖灵强上一截。
至圣的秘术神通是自己修炼而成，无论是精妙程度还是威能层次都达到了极限，运用起来也无比完美，而混沌妖灵靠的是天赋神通，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运用起来就显得有些粗糙。
所以同样是数万倍战力，苍骸至圣的实力无形中比乌灵蛟强了三成。
施展真灵燃烧秘术后更是如此，乌灵蛟连自身力量都无法运用到极致，更别说增幅十倍后的力量，只见银色神光在混沌气流中剧烈翻涌，却只有一半的光芒落在苍骸至圣跟冥渊至圣周围。
那些光芒有不少都被星辰黑洞吞噬，真正能伤到苍骸至圣的微乎其微。
至于冥渊，凭借着虚实法则，更是将自身保护的无比周全，即使被两头乌灵蛟困住了好一会，也仅仅湮灭三倍真灵。
相比之下，乌灵蛟自身的损失就大多了。
特别是那头燃烧真灵的乌灵蛟，肉身气息已经比之前削弱数成，真灵也有不小的消耗。
蓬！蓬！蓬！
接连数百道掌印。
乌灵蛟的世界领域跟肉身彻底崩塌。
“哈哈，两个蠢笨的妖灵，也想困住我们。”苍骸至圣露出得意神情。
“赶紧走，”冥渊至圣连声道，“混沌妖灵生命力强悍，它们的身体很快就能恢复，时间久了，咱们又得被困进去。”
“好。”
冥渊跟苍骸立即飞向远空。
两头乌灵
蛟在后方愤怒地咆哮，却无力追赶。
这两头妖灵本就是混沌妖灵中比较孱弱的存在，作为真十三绝，肉身却只有百亿里方圆，实在是小了点，连十二绝妖灵都远远不如，才会被苍骸至圣强行震碎身躯。
毕竟，此刻的苍骸不是当年的顾修云。
顾修云成圣之前只是个最低层次的十三绝，实力也就一万倍出头，面对真十三绝妖灵自然难以抵挡，而苍骸至圣却是货真价实的顶尖至圣，又燃烧了真灵，秘术神通的威力达到真灵极限的数十万倍。
同样的身躯，如何能抵挡这么狂暴的轰击？
嗖！
两道遁光冲向远空，乌灵蛟愤怒地追赶，却越追越远，几乎快看不清冥渊跟苍骸至圣的背影。
就在这时，远处身影忽然一滞。
乌灵蛟顿时露出喜色，加紧速度追了上去，但仅仅一刹，两道身影速度更快了，直接消失在混沌深处。
“昂！”
混沌中，只剩下愤怒的咆哮声。
……
此时。
冥渊至圣跟苍骸至圣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冥渊，你没感应错吧，”苍骸的声音透着难以置信，“顾惜命没死？而且就在乌灵峡边缘？你开什么玩笑。”
“绝对不会错。”
冥渊至圣声音幽冷，“老夫曾与他面对面厮杀过一回，怎么可能弄错他的因果气息，肯定是顾惜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速度极快，比我正常状态的极限速度还要快出数十倍。”
数十倍……
这句话
不仅吓到了苍骸至圣，连冥渊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不可能，你精通虚实法则，遁行速度堪称混源虚空第一人，谁能比你还快，而且快出数十倍以上，”苍骸至圣连声摇头，“除非他已经踏入无量法则层次，不好，该不会是太一仙帝来救羲皇了？”
“太一仙帝……”
冥渊至圣神情凝重。
顾修云能在妖灵坟墓中活下来，已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如今速度又快的离谱，除了太一仙帝，冥渊跟苍骸想不到其他可能，毕竟那位仙帝精通因果法则，在遮掩因果方面本就有着超乎寻常的能耐。
除非源兽势力提前锁定他的因果线，否则很难感应到对方的气息。
“肯定是太一仙帝来了，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在施展真灵燃烧秘术，否则速度不可能快到如此地步。”
“我们得赶紧走，不管太一仙帝能不能救出羲皇，都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冥渊至圣瞬间将秘术法则催到极致，带着苍骸至圣逃向远方。
与此同时。
两人也将消息传到了混源虚空，顿时引起剧烈震动。
……
乌灵峡内。
羲皇已经是险象环生。
数十头十二绝妖灵联手轰击，对羲皇的伤害近乎恐怖，就在羲皇绝望之际，一股因果波动忽然出现在心神中。
“顾惜命？”
“他居然来乌灵峡了？”
羲皇顿时瞪大眼睛，随即苦笑着摇头。
看来对方已经收到讯息，知道自己被困在乌灵
峡内，可惜，距离太远，他在混沌妖灵的轮番轰击下，已经失去六倍真灵……比冥渊至圣的损失还要大。
照这情形，顾惜命还没赶过来，他就已经灰飞烟灭。
而且即使赶的过来，也不可能在那么多十二绝妖灵跟两头十三绝妖灵的手里救出他的性命。
“等等。”
数息后，羲皇察觉到不对劲。
顾惜命的速度也太快了，比冥渊至圣都要快出数十倍，那恐怖的速度甚至让他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仅仅数息，就跨越了大片虚空。
“这小辈该不会是燃烧真灵了吧？”
“他疯了吧，我已经命不久矣，就算活下来短时间内也无法恢复战力，他居然燃烧真灵来救我，不对，就算燃烧真灵，速度也不至于快到这般地步。”
羲皇一边思索，一边竭力自保。
不管怎样，如果真的能保住性命，对他来说总归是件好事。
蓬！蓬！蓬！
乌灵蛟的攻势接连不断，庞大的躯体时不时砸向羲皇，无论他怎么竭力闪躲，依旧被神通一次次轰击，那些妖灵的实力比正常的十二绝强悍许多，毕竟混沌妖灵身体越小，神通就越强。
特别是其中两头正在燃烧真灵的乌灵蛟，更是强的恐怖。
不知不觉，又有一倍真灵被湮灭。
破碎的真灵被乌灵蛟强行吞噬，这也是混沌妖灵特有的手段，无量至圣没办法吸收其他人的真灵，但是妖灵可以，它们天生就是靠着猎杀来强大自身。
蓬！
一根独角凌空插下。
羲皇被重重地砸飞出去，哪怕他境界再高，真灵层次只剩下一倍，实力也所剩无几了。
就在这时。
两个磅礴虚影出现在乌灵峡边缘。
“完了。”
羲皇心中悲凉。
两头十三绝乌灵蛟已经回来，猩红色的眼眸落在羲皇身上，贪婪中透着浓浓地杀意。
“嗷！”
刺耳的嘶吼声笼罩峡谷。
乌灵蛟朝着羲皇直奔而来，庞大的身躯不给他任何躲避机会，宛如泰山压顶，直直降下。
轰隆！
羲皇绝望地闭上眼睛。
十三绝妖灵的恐怖轰击，他绝对不可能抵挡，即使对方没有维持身躯燃烧状态，依旧远远超越羲皇的承受极限。
嘭！
剧烈的碰撞声响起，羲皇周围却空空荡荡。
他疑惑的睁开眼睛，只见一座黑色锤山出现在前方，硬生生挡住了乌灵蛟的身躯。
“怎么可能？”
羲皇瞪大眼睛。
下一刻，青色身影来到侧旁，“羲皇前辈，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顾修云笼罩在一团金色火焰中，脸上露出惊讶与疑惑。
“顾惜命……”
羲皇整个人瞬间瘫软。
第2654章 太一仙帝？
“前辈，你还好吧？”
顾修云感应着羲皇体内的气息，不由得吸了口气。
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羲皇运气好，此刻羲皇体内的真灵居然连一倍都不到，只剩下三分之一倍，实力也削弱到了离谱境地，可以说，随便一头混沌妖灵，都能要了羲皇的性命。
“你觉得我能好吗？”
羲皇满脸苦笑，“赶紧离开这里吧，那些乌灵蛟不好惹，我现在已经扛不住一丝轰击了。”
“好。”
顾修云望向周围。
数十头乌灵蛟咆哮着杀了过来，世界领域也重重压下，恐怖的冲击却被一层防御秘术挡在外面。
“都给我滚开。”
顾修云扬手一挥，魔熊黑锤回到手中，随即扫向前方。
蓬！蓬！蓬！
仅仅一刹，前面的十几头乌灵蛟尽数崩碎，包括一头真十三绝乌灵蛟，也被顾修云砸成了齑粉，恐怖的景象让羲皇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画面。
“你这小辈……”
“前辈难道没发现，我燃烧真灵了吗？”顾修云淡笑着回应。
咕噜！
羲皇咽了咽口水。
就算燃烧真灵，也不至于强到这般地步吧！
那可是真十二绝的乌灵蛟，而且还有一头十三绝乌灵蛟，竟然被顾修云一锤子全部砸碎。
如果多来几锤，这些混沌妖灵的生命力恐怕会被魔熊黑锤尽数湮灭。
紧接着，黑色锤山扫向身后。
蓬！蓬！蓬！
又是一连串的爆响，剩余的乌灵蛟也全部肉身破碎，变成细小
的沙粒，飘散在峡谷中。
无数血肉沙粒逃向远方，显然那些乌灵蛟并没有死，但它们已经不敢再跟顾修云交手，两锤扫灭整个妖灵族群，对方实力俨然达到了不可思议境地。
“前辈，我们先去解决冥渊，你顺便跟我说一说，混源虚空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顾修云一跃而起，带着羲皇遁向远空。
……
“不好，太一仙帝带着羲皇跟顾惜命追过来了。”
混沌深处，冥渊至圣感应到远处气息，脸色格外苍白。
“快点走。”
苍骸至圣急声道，“你还在犹豫什么，赶紧施展真灵燃烧秘术，太一仙帝的速度比你快太多了，片刻就能追上来，你再不燃烧真灵，我们两个都得死。”
“好。”
冥渊至圣也施展起真灵燃烧秘术，而且是跟顾修云类似的法诀，威力不强，但速度极快。
他明白，为今之计只能跟对方拼消耗了。
如果太一仙帝能停止燃烧真灵，冥渊跟苍骸就还有活命的可能，但若双方耗到底，他们必死无疑。
嗖！
遁光融入虚实之中，淡淡的金色火焰将冥渊至圣的速度推升到极致，比起顾修云也不逊色分毫。
显然，冥渊至圣也拼命了。
与此同时。
混暝圣界内，一道道身影相对而立，最前方是宛若血色蝙蝠的混暝虚影。
“圣祖大人，顾惜命没有死，太一仙帝也出现了，我们该怎么办？”
“看来修行界在骗我们，太一
仙帝没有死，他肯定是躲到了混沌世界深处，以他在因果方面的造诣，再加上无量境的道法秘术，完全有可能避开我们的感应。”
“未必，冥渊跟苍骸也只是猜测，他们只感应到顾惜命的气息，并没有发现太一仙帝的气息，可能去救羲皇的就是顾惜命。”
“怎么可能，顾惜命的速度能快到那种地步？他是虚实至圣吗？还是说，短短两道年，他就已经踏入无量法则层次，你敢说，我都不敢信。”
“也许顾惜命靠的不是自身实力，而是某种遁行类奇珍至宝。”
源兽至圣们议论纷纷。
“行了。”
混暝圣祖转过身，脸上露出异样神情，“不管是什么原因，顾惜命既然没死，我源兽势力的动作就得加快了。”
加快？
源兽至圣们有些疑惑。
冥渊、苍骸都在外面，源兽势力又能做的了什么，难道让混光至圣一个人去对付不死魔祖跟古祖？
还是说，源兽至圣现在就出手，对修行界展开全面攻势？
但它们想拼命，修行界未必愿意，上次的战场是在第二空域，打起来还算顺畅，如今修行界的防线已经全面收缩，撤到了第一空域边缘。
防线收缩，意味着空域阵法更加密集，还有太渊古界跟其他古界的配合，源兽势力即使拼上性命，也未必能摧毁防线，毕竟对面的至圣不是吃干饭的。
“具体计划你们不必知晓，”混暝圣祖淡声道，“我只说一点
，接下来的时间你们所有人全力炼制至圣级符咒，炼完的符咒尽数送到混暝圣界，我会以圣界至高规则封锁符咒威能。”
“此外，魔狮、青江，你们两个分别参悟一种特殊法诀，用途我暂时不会说，但对你们肯定没有坏处，即使有什么后果，本圣祖日后也会十倍弥补。”
说话间，混暝圣祖眼中露出冰冷的凶光。
“是，圣祖大人。”
魔狮、青江彼此相视，连忙应声点头。
它们哪敢不答应，经过第二空域的厮杀，青江身受重伤，真灵层次只剩下五倍，魔狮也没好到哪里去，它是围杀碧玉至圣的主力，并且被对方数次针对，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真灵层次也只剩下十倍出头。
以它们现在的状态，别说修炼法诀，就算是立刻去送死，两人也不敢有丝毫反驳。
“至于太一仙帝……”
混暝圣祖抬起头，望向混沌深处，“哼，一个无量法则至圣，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话音落下，混暝圣祖消失在虚空中。
“走了？”
“圣祖大人，冥渊跟苍骸至圣怎么办？”
“追杀他们的很可能是太一仙帝啊！”
源兽至圣们满脸茫然。
冥渊跟苍骸若是陨落，源兽势力奠定的大好局势就有可能毁于一旦。
“怕什么？”
青江至圣冷笑道，“冥渊已经在燃烧真灵，太一仙帝想要追到他也得燃烧真灵，拼消耗的话，对我源兽势力未必是件坏事。”
“而且在我
看来，太一仙帝不可能为了冥渊跟苍骸消耗那么多真灵，实力越强，施展真灵秘术的消耗越大，想杀冥渊，他恐怕得消耗两百倍真灵。”
正说着。
青江至圣手中通心琥珀微微颤动。
几个字符出现在其中，‘太一仙帝速度减慢，疑似放弃追杀。"
“果然，他舍不得消耗真灵。”
青江至圣嘴角露出笑容，回应道，“你先带着苍骸至圣回混源虚空，太一仙帝露面，对我们源兽势力是件好事，你们也算是立功了。”
……
混沌深处。
顾修云跟羲皇并排而立，遥遥注视着前方虚空。
“碧玉至圣真是这么说的，不让我对冥渊跟苍骸出手？”顾修云皱起眉头，有些疑惑。
“确实如此。”
羲皇望着手里的通心琥珀，脸上露出些许异色。
就在片刻前，他将顾修云来到乌灵峡，并且救下自己的事情告诉了碧玉至圣，还将对方的实力描述了一番。
诡异的是，碧玉至圣竟没有丝毫惊讶。
也不好奇顾修云的真灵层次怎么会在短短两道年内达到百倍以上，由此可见，修行界还有些自己不清楚的秘密。
“顾惜命，碧玉至圣让我短时间内不要回混源虚空了。”
羲皇叹息道，“我现在状态极差，一旦回去，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生死危机，还不如躲到混沌深处慢慢疗伤，所以得麻烦你先把我送到一处安全的地界，然后再独自返回混源虚空。”
“也好。”
顾修云应
声点头。
羲皇现在确实不适合出现在混源虚空。
他的真灵只剩下三分之一倍，实在太少太少，稍微遇到点麻烦就有可能身陨道消，还不如躲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慢慢疗伤。
“可惜，我体内的劫灵雾气已经跟真灵融合，没办法帮羲皇疗伤。”
顾修云暗自嘀咕。
如果是无主状态的劫灵雾气，自然可以被至圣炼化。
但顾修云体内的雾气已经侵染了他的真灵气息，理论上就是他真灵的一部分，除非哪天秦道人或者顾修云破解劫灵秘术的奥妙，才有可能给予旁人。
但很显然，这件事难度极大。
至圣级真灵太玄妙了，层次也太高，无论是混暝还是秦道人都没能演化出储备至圣级真灵之力的秘术法门，甚至连切割自身真灵，送予旁人也做不到。
因为真灵不是普通力量。
它比神力、神魂、意志更玄妙，有人能将意志切割出来，交予旁人吗？不能，意志都不行，何况是真灵。
嗖！
顾修云带着羲皇向混沌深处行去。
冥渊跟苍骸感应到那股极速远离的因果波动，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样子，羲皇是杀不了了。”
“其实我都觉得没必要杀他，羲皇的真灵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实力所剩无几，真不知道混暝圣祖为什么一定要他死。”
“或许是跟圣祖的计划有关，你没看魔狮、鬼山那些人传来的讯息嘛，个个都在说什么计划，但又没一个能说
清楚。”
“哼，羲皇又不是太一仙帝，圣祖大人的计划怎么可能跟他有关，依我看，就是青江在假传令谕，他跟羲皇往日里就有不小的仇怨，现在正好公报私仇，只是苦了咱俩，平白消耗数十倍真灵。”
“算了，先回混源虚空吧！”
冥渊跟苍骸一边说着，一边遁向前方。
两人言语间都没提到顾修云，显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一体双圣是厉害，但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别的不说，单是两百倍真灵，就需要数万道年的时间。
修行界的真灵宝药再多，能凑出十倍真灵已经很不简单。
两百倍真灵？
绝对不可能，毕竟至圣级真灵不是普通真灵。
第2655章 众位至圣
时光流转。
数十万年后，顾修云终于回到了混源虚空。
虚空中的景象早已大变，第二空域、第三空域、第四空域几乎找不到任何乾坤境的踪影。
没有乾坤境修行者，也没有乾坤境源兽。
而第一空域却被塞得满满当当，放眼望去，阵法一座接着一座，法则禁区连绵无尽，无数阵法彼此相融，形成了笼罩整个第一空域的超级神阵。
实际上，这些阵法并不是最近数十万年才成形。
早在混暝圣祖降临之前，修行界就已经开始布置第一空域大阵，每一座阵基都是出自至圣之手，每一道纹络也是至圣们亲自雕刻，无论是威能还是层次，都远远超越第二空域的阵法。
这里是修行界的真正防线，也是决不允许逾越的最后一道底线。
嗖！
身穿赤红色衣袍的金瞳老者从阵法深处飞出，朝着顾修云迎来。
“顾道友，你终于回混源虚空了。”
乾愚至圣脸上堆满笑容，“之前听说顾道友还活着，老夫跟其他至圣高兴了好一阵子，却又害怕消息是假的，如今道友重归混源虚空，我这颗心也总算放下了。”
说着，乾愚至圣激动地扫了眼周围，“咦，太一仙帝呢？不是说你们一起返回混源虚空吗？”
“太一仙帝不在这里。”顾修云淡笑着回应。
“这样啊。”
乾愚至圣露出失望神情。
数十万年来，关于顾修云跟太一仙帝的消息已经传遍混源虚空，源兽势力也好，修行界也罢，都已经知道顾修云没有死，也知道‘太一仙帝"救走了羲皇。
至于消息源头，谁也说不清，可能是某位源兽至圣不经意间泄露出去，然后落在了修行界探子的耳中，也有可能是有人刻意传播，总之，太一仙帝救走羲皇，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顾道友，你能重返混源虚空，也让老夫松了口气。”
乾愚至圣脸上很快又露出笑容，“自从羲皇重伤远遁，我修行界就再也没有人能布置空域大阵，老夫境界低微，实在是有心无力，如今道友归来，我总算能将这份重担交托出去，日后修行界的空域大阵，就由顾道友负责吧！”
“前辈说笑了。”
顾修云看了眼远处连绵无尽的阵法，“论境界，前辈比我强了十倍，在阵法方面的造诣也比我高得多，而且还有酒圣、青祖等人帮忙，哪里会有什么麻烦。”
“我可是听羲皇前辈说过，他将整个修行界都交托到了前辈手里，这份重任，晚辈怕是难以承担，所以空域大阵的事情还是由前辈负责吧！”
“不说了，”乾愚至圣摆了摆手，连声道，“咱们先回青霄天域，如今至圣们都住在那里。”
“好。”
顾修云微微点头。
数息后。
两人飞入第一空域。
整个空域大阵充斥着强大的神力屏障，且一层接着一层，每一层屏障都不亚于九绝帝君的神通秘术，无数层屏障结合，即使是至圣都很难在短时间内破开。
“好厉害的阵法。”
行走于空域大阵内，顾修云忍不住赞叹，“之前我离开混源虚空的时候，第一空域的阵法并没有完全开启，当时还没看出什么，如今才知道，无数阵法结合，也有着不亚于至圣的威能。”
“都是些旁门左道。”
乾愚至圣连摇头，“这些阵法看起来厉害，实际上维持不了多久，而且很容易受损，源兽势力跟混暝世界每攻打一次，我都要花数十倍的时间来修复，所以这些年特别累。”
“顾道友，你就算不愿意负责整个空域大阵，也得替我分担一些，否则老夫真的撑不下去了。”
“那是自然。”顾修云应声点头。
对于空域大阵的布置，顾修云并不是一无所知。
他用了数十万年才返回混源虚空，其中一半时间就是在护送羲皇，期间，羲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几乎将整个空域大阵的结构跟运转法门都说了一遍。
所以顾修云的阵法造诣虽然不高，但在空域大阵的布置方面，不比乾愚至圣逊色分毫。
但这些没必要说。
乾愚至圣是修行界的前辈，又是羲皇钦定的空域大阵负责人，自己一回来就抢占别人的位置，难免会被人觉得恃才傲物、不懂分寸，况且由他主持阵法，跟由乾愚至圣主持阵法也没什么区别。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青霄天域。
一道道身影矗立在前方，强大的法则波动遮掩了一切气息，除了顾修云跟乾愚至圣，谁也看不到那些凌空而立的身影。
“闻名天下的青衣至圣终于回来了。”
不等顾修云开口，一名至圣已经笑着迎上前，“老朽石祖，你当年见过一次，我是真没想到，你这小辈居然能在短短数道年成为至圣，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收你当徒弟，也不至于让羲皇抢了风头。”
“见过石祖前辈。”
顾修云微微躬身。
虽然眼前的至圣实力不如自己，只是个开天境初期至圣，但修行岁月悠久，怎么也当得起一句前辈的称呼。
“吾，不死。”
不死魔祖踏步走来，冰冷的脸庞露出些许战意，“你我应该是初次相识，说实话，我很想看看传说中的一体双圣有多厉害，等有机会，一定要跟你打上几场。”
“前辈说笑了。”
顾修云连忙摆手。
“我没说笑。”不死魔祖依旧是冰冷的模样。
“顾惜命，别理这疯子，”古祖笑呵呵地走上前，“他成天都想找人切磋，之前是太一仙帝，后来又盯上碧玉跟老夫，太一仙帝常年闭关潜修，碧玉的剑气又太厉害，这家伙就来找我麻烦，你别理他，不然他有得烦你了。”
顾修云笑了笑，没有接话。
不死魔祖跟古祖都是修行界的前辈，也是顶尖至圣，顾修云怎么说都是个小辈，自然不能像古祖一样肆无忌惮。
与此同时，青祖、酒圣、妖祖等人也走了上来。
整个修行界除了太一仙帝跟碧玉至圣，有名有姓的至圣几乎都在这里。
“顾道友，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
青祖扬声开口，“上次前往妖灵坟墓，你走的太急，也没跟修行界的诸位至圣见一面，如今总算是有机会了。”
“先说说我青霄殿，本殿共有四位至圣，太一师尊、碧玉师叔，还有我跟酒圣。”
“太一师尊跟碧玉师叔你都已经见过，不必多说，我身边这位是酒圣师弟，精通因果法则，也是我修行界唯一一个得了师尊传承的强者，师尊的太上造化经，只有酒圣师弟彻底悟透，实力远在我之上。”
“青祖师兄别说笑，”酒圣连摇头，“我一个因果体系至圣，哪里能跟师兄媲美。”
“酒圣道友。”顾修云双手抱拳。
“顾道友。”
酒圣连忙回应。
两人确实是第一次见面。
对于酒圣，顾修云曾听说过不少传闻，也得罪过对方的弟子，比如祁神殿主身边的霜雪露三位执法长老，如今那三人都已经陨落，其中两个是跟祁神殿主一起死在了黑石界，仅剩的飘雪长老也在战争中消亡。
而且真灵被摧毁，再无复活可能。
当然，霜雪露只是酒圣麾下数以千计弟子中的三人，在这个残酷的战争时代，她们的死太稀松平常了。
“顾道友，你本就是羲皇宫门下，对羲皇宫至圣应该比我了解。”
青祖继续说道，“在你之前，羲皇宫有三位至圣，羲皇、不死、太渊，太渊至圣是前不久刚突破，如今还在古界内巩固修为，不过他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古界，实力几乎可以跟不燃烧真灵的顶尖至圣媲美了。”
“太渊至圣，我见过。”顾修云微微点头。
在这个时代成圣，对太渊来说是不幸，也是幸运。
太渊至圣自身实力并不强，但有一座完整的古界在手，足以弥补他所有缺陷，这也是其他至圣没办法媲美的优势。
那座古界就相当于太渊至圣的身体，但同时，也限制了太渊至圣的行动，所以时至今日，太渊至圣都没有走出过古界半步。
“古祖台的三位至圣，你应该都听过，古祖前辈，开天境巅峰修为，我修行界最古老的一位至圣，比佛尊还要久远些。”
“妖祖，开天境中期，吞噬体系高等至圣。”
“石祖，开天境初期，也是吞噬体系高等至圣。”
“跟青霄殿、羲皇宫相比，古祖台是我修行界最古老的势力，也是一切道法源头。”
青祖连声介绍。
顾修云跟着一一抱拳，毫无疑问，古祖台的三位至圣修行岁月都很悠久，妖祖的成圣时间跟羲皇相当，石祖也比酒圣、青祖等人早得多。
可以说，古祖台才是修行界的根基源头。
“接下来是乾愚师叔为首的闲散至圣，别看他们都没有开宗立派，但对我修行界的贡献并不小。”
青祖介绍完三大宗派，最后望向乾愚至圣等人，“这几位至圣你或许没有听过名号，乾愚至圣，开天境中期修为，命运体系高等至圣，在命运方面的造诣仅次于羲皇，也是我修行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极夜至圣，初始境巅峰修为，吞噬体系至圣。”
“元空至圣，初始境巅峰修为，幻道体系至圣。”
“这三位不属于任何一家宗派，其中极夜至圣跟幽冥宗交好，可惜幽冥天域覆灭……”
说到这里，青祖摇头叹息。
不管怎么样，幽冥宗始终是修行界的一部分，幽冥宗被灭，对修行界也是不小的打击。
“极夜至圣、元空至圣。”
顾修云望向两人，脸上露出异样神情。
极夜至圣也就算了，混源虚空的吞噬体系至圣多达数十人，道法典籍早就传的遍地都是，修行起来并不难，元空至圣却是以幻道成圣，这就很不可思议了。
幻道，属于中乘道法。
修行界居然有一个中乘道法成圣的强者？
“顾道友是不是觉得很意外，”众强者望着顾修云的表情，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在数十道年前，我们也不知道修行界有元空道友这么一号人物。”
“他精通幻道法则，又常年居住在混沌世界深处，成圣之前也一直在化圣之天行走，几乎从来没有露过面，所以修行界跟源兽势力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可以说是我修行界最神秘的一位至圣。”
“直至秦道人踏入无上境，才发现了元空道友的踪影，并将他重新接回混源虚空。”
“别说了，”元空至圣满脸尴尬，“我哪有多神秘，纯粹是在混沌世界迷失了方向，越走越远，所以一直没有现过身，论修行岁月，我跟石祖差不多。”
顾修云眨了眨眼睛。
在混沌世界迷路？
这位元空至圣真是个人才，难怪修行界一直没有诞生过中乘道法至圣，敢情唯一的一位，迷路了。
第2656章 源劫空间
“混沌世界浩瀚无尽，哪怕只是周边区域，走一趟也要亿万年，何况是更遥远的地方。”
元空至圣感叹道，“老夫也是得到无上境的指引，走了将近两道年，才终于返回混源虚空，只是没想到，如今的混源虚空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两道年……”
顾修云暗自吸了口气。
真够远的。
难怪元空至圣会迷失方向，混源虚空说起来浩瀚，实际上也就是混沌世界不起眼的一颗沙粒，随便偏离一点方向，就有可能歪出十万八千里，元空至圣又不是命运跟因果体系，没有寻踪探迹的能耐，想要找到回头路，确实很难。
“顾惜命，说了这么久，我们还没问你，你是怎么从混沌妖灵手里活下来的？”古祖询问道。
众位至圣也露出好奇之色。
“运气好，得了无上境指点。”顾修云笑着解释。
“哦？”
众人彼此相视，随即点头。
也对，如果没有无上境的帮忙，顾修云怎么可能从那么多混沌妖灵体内脱身，此外，太一仙帝重现世间，肯定也与之有关，说不定就是太一仙帝救了顾修云的性命。
“那太一仙帝呢？”乾愚至圣问道。
“不清楚。”
顾修云微微摇头。
“算了，太一仙帝不回混源虚空，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我们何必刨根问底，好在这样一来，源兽势力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众位至圣见顾修云话里话外言辞模糊，便不再询问。
他们却不知
，顾修云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没法回答。
那位太一仙帝究竟在哪里，顾修云根本不清楚，准确说，时至今日，他都没见过那位仙帝一眼，而且跟羲皇分别时，那块能联系碧玉至圣的通心琥珀也落到了顾修云手里。
碧玉至圣只传来一道讯息，‘不要暴露实力，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劫灵雾气的秘密。"
“修行界……只怕也不是一条心啊！”
从碧玉至圣的话语中，顾修云察觉到了问题，如今见到众位至圣，他这种感觉更加浓烈。
古祖台，虽然是修行界的道法源头，但谁也无法否认，曾经的古祖台跟源兽关系非常密切。
古祖、妖祖、石祖也跟青江、混光那些人交好。
乾愚至圣跟极夜至圣是闲散至圣，很少理会修行界的事务，更偏向于中立，如果不是混暝对所有修行者都非常忌惮，他们未必愿意投靠到修行界一方。
至于不死魔祖，行事亦正亦邪，实在说不清。
元空至圣，无数年漂泊在外，来历神秘，也让人难以琢磨。
总之，除了青祖、酒圣跟重伤的羲皇，其他人都有嫌疑，但又好像没有嫌疑，毕竟至圣们都不蠢，投靠源兽，就算能活下来，日后也是当牛做马，地位肯定要比源兽低得多。
而作为至圣，个个都有着无比坚定的道心，又怎么可能为了苟且偷生向源兽屈服？
所以顾修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顾道友，寒暄许久，我
们也该谈些正事了，”古祖沉声道，“先回圣殿，现如今修行界局势危急，很多事情都迫在眉睫。”
“哦？”
顾修云扬起眉头。
什么事情需要无量至圣们亲自商谈，总不会是第一空域的防线布置吧？
那种事情，风痴、镜玄等帝君就能搞定，用得着至圣费心思？
片刻后。
众人走入一座悬在青霄天域深处的古老神殿。
整个宫殿散发着莫名波动，可以阻挡一切天机因果探查，殿内竟然还有一条透明通道，跟混沌世界的茅草屋相连。
“顾道友，从今天起，你就是圣殿一员了。”
古祖望着通道另一端的茅草屋，脸上露出沉重神情，“曾几何时，这座圣殿是我们修行界的根基，也是抵挡源兽势力围杀的核心底牌，可惜，圣殿的建造者早已陨落在历史长河中，年代之久，连我也说不清。”
“古祖不是我修行界第一位至圣？”顾修云有些好奇。
“当然不是。”
古祖微微摇头，“我只是活的时间久了些，在我之前，还有其他至圣，他们也曾建立过修行界，我甚至怀疑，混暝踏入无上境之前，就已经有修行者至圣的踪影。”
“但这些都只是猜想。”
“如果我们输掉这场战争，很可能会像前人一样，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只剩下一些腐朽残破的遗址残迹。”
古祖的声音，让顾修云也不由得心情沉重起来。
是啊！
混源虚空已经多少年了。
顾修云摸
不清混源虚空的年头，但他手里有从天灵族跟地灵族搜刮来的道册典籍，里面记载的年月悠久的近乎离谱，按照典籍所述，地灵族每隔百万道年才有可能诞生一位至圣。
而且还是道法昌盛之后。
在此之前，地灵族没有九十九洞天，也没有数之不尽的秘法典籍，每一位至圣的诞生都称得上奇迹，可想而知，那九十九位至圣经历了多少岁月。
而根据气泡空间的幻象，混源妖灵冲击无上境很可能是在化圣之天诞生之前，也就是说，混源虚空的存世岁月肯定比天灵族、地灵族更悠久，那么长的时间，怎么可能没有出现至圣？
“混源虚空的道法并不昌盛，但有那么多的古界，又有数之不尽的生灵，出现至圣的概率应该比天灵族、地灵族更高……毕竟数量方面不是一个量级。”
“那么多至圣，都陨落在了历史长河中？”
顾修云心里正嘀咕着。
古祖已经再次开口，“顾惜命，你如今已经是至圣，有资格知道我修行界最大的隐秘，也是我们除了秦道人之外的最大底牌——源劫空间。”
呼！
圣殿内涌起剧烈的神力波动。
隐约间，一颗散发着九色光芒的水晶球体从宫殿最深处缓缓飞出，球体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座浩瀚的世界，甚至还能许多人影在来回走动。
“源劫空间？”
顾修云好奇地望着水晶球体，没看出任何玄妙之处。
“这是一座真
正的至圣级阵法空间，”古祖沉声道，“在无尽的历史长河中，我们修行界曾经诞生了一位万法至圣，而且是以阵道成圣，他的名讳、来历以及存世岁月，已经没有人能说清楚。”
“但是这位阵道至圣给我们修行界留下了最珍贵的宝物，源劫空间。”
“顾名思义，只有源兽大劫降临之时，才能动用此宝。”
“原来如此……”顾修云脸上露出恍然神情。
真正的至圣级阵法空间。
这种层次的阵法，修行界没有，源兽势力也没有，哪怕是无上境都炼制不出来。
第一空域的阵法看似厉害，其实还是帝君层次，只是靠着惊人的数量硬生生叠加到了至圣级别，但也正因为如此，空域大阵非常孱弱，每经历一次袭杀，都要耗费乾愚至圣数十年乃至数百年的时间去修复。
而真正的至圣级阵法，其本身威能就已经达到至圣层次，而且阵法中已经生出至圣级阵灵，阵灵不灭，阵法就不会被摧毁，其威能可比空域大阵强太多了。
“古祖前辈，我们要商谈的就是这座源劫空间？”
顾修云问道。
“不错，”古祖微微点头，“源劫空间其实是一座超大型战阵，威力比混源虚空任何一座战阵都强横的多，所以在很久之前，我、佛尊、太一、羲皇、不死就已经开始参悟这座空间，后来佛尊转修万物道，放弃了源劫空间。”
“如今，羲皇重伤远遁，太一仙
帝又隐世不出，我们只能重新修习战阵。”
“按照老夫的想法，我、不死、碧玉、乾愚四个人是最好的选择，但碧玉懒得修习战阵法门，不愿意参加，所以只能由你替代了。”
古祖望向顾修云，脸上露出些许无奈。
显然，在众至圣眼里，顾修云的实力远不如碧玉，哪怕他曾经在妖灵坟墓发挥出堪比顶尖至圣的战力，也依旧差了一大截，毕竟实力越弱，各种增幅秘术以及外物奇珍的效果越好。
顾修云作为一体双圣，又得秦道人看重，有些手段傍身也不奇怪。
但要跟碧玉至圣相比，肯定差了一大截，否则当初也不会被虚实神魔始祖算计，陷入绝境。
“顾惜命，源劫空间是我等最大的依仗，上次跟源兽势力交手，时间太紧，来不及施展此宝，但如今我们已经有了准备，只要源兽势力敢打过来，我们一定能将它们杀的仓惶溃散。”古祖继续说道。
“不错。”
青祖扬声点头，“混暝跟源兽势力运气是真不错，上次动手的时候，源劫空间正在蜕变，那些神魔帝君的攻势又一波接着一波，根本不给我们反应的时间。”
“如今不同，源劫空间已经蜕变成形，再也不用怕他们了。”
“顾道友境界是低了些，但有古祖、不死跟乾愚三位至圣配合，应该也能发挥出惊人威力，对付源兽势力绰绰有余。”
极夜至圣口中应和。
显然，众至圣对源劫
空间都有着充足的信心，虽然那位阵道至圣已经陨落，但他留下的宝物依旧庇佑着修行界，当年古祖跟佛尊就是凭借此宝，才在源兽势力的围杀中一次次活下来。
“源劫空间……”
顾修云没有吭声。
这件宝物或许真的很厉害，但源兽势力跟修行界厮杀无数年，不可能不知道此宝的威力。
一件暴露的底牌，就不算是底牌了。
混暝圣祖选在源劫空间蜕变的时候攻打修行界，恐怕也是想避开此宝。
“既然诸位觉得源劫空间能护佑我修行界，晚辈自是当全力配合，”顾修云应声道，“但我认为，任何事情都要做两手准备，除了古祖、乾愚几位前辈，青祖、酒圣等道友最好也尝试着参悟源劫空间，以免发生不测。”
“他们？”
古祖皱起眉头。
青祖、酒圣、石祖等人实力都比较弱，就算施展源劫空间，形成至圣级战阵，又能发挥出多少威力？
不死魔祖却点了点头，“本座也正有此意，青祖、酒圣、极夜、元空，你们四个也尝试着参悟此宝，谁也不知道源兽势力接下来会有什么计划，多一分准备，就多一分把握。”
“是，师叔。”
青祖、酒圣连忙应声。
极夜至圣跟元空至圣也点头答应。
第2657章一条没走完的路
轮回圣界，秘境山谷内。
顾修云与碧玉至圣相对而坐。
“多年不见，你这小辈实力进步不小啊！”
碧玉至圣仔仔细细地瞧了顾修云几眼，“杀戮气息如此浓烈，还能聚散不定，看来已经达到初始境巅峰，再往前一步就是开天至圣，照这情形，你的实力不比我弱了。”
“前辈说笑。”
顾修云连摇头，“碧玉前辈是整个混源虚空排名第二的至圣，实力仅次于太一仙帝，哪是晚辈能相提并论。”
“谁跟你说笑，”碧玉至圣微微撇嘴，“别人不清楚你的手段，我还不清楚？你这家伙光是真灵层次就比开天境巅峰强了一倍，基础如此高，又有万倍真灵做后盾，可以施展出威能极大的命运扭曲，怎么算都能达到二十万倍了。”
“本宫的杀戮剑气就是二十万倍真灵极限，但也仅仅是杀伐方向，防御、保命、遁行都不算厉害，也就跟羲皇相当，真的比较起来，我还不如你。”
说着，碧玉至圣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神情，鄙夷中却夹杂着羡慕。
一体双圣，不愧是让至圣追求了无数年的强大体系，时至今日，也只有佛尊跟太一仙帝将第二种道法修炼到可以成圣的境界，其余至圣都只是达到了八绝或者九绝。
从九绝到至圣，其实是最难的一步。
因为要演化通用秘术。
顾修云道心特殊，又有融合真身，才能以命运规则参悟杀戮规则，此外，他还借助了杀戮神魔始祖，才能在数道年内修炼到圆满层次，其他人可没这份机缘。
比如青江、混光、羲皇，个个都卡在了九绝的瓶颈，难以突破。
当然，他们现在也不会突破了，一体双圣已经被证明是死路，除了顾修云，其他至圣只要敢继续修炼下去，迟早会落得跟佛尊一样的下场。
“前辈，我想见秦道人。”顾修云说道。
“不行。”
碧玉至圣微微摇头，“老爷已经闭关，不能见你。”
“不能？”
顾修云神情一滞。
他有很多问题想询问秦道人，比如沼泽泥海内的气泡空间，还有那门属于混源妖灵的特殊神通，以及劫灵雾气跟道心法诀第三卷，这些事情恐怕也只有秦道人能给他答案。
“老爷闭关前说过，你心里的疑惑已经没有人能解答。”
碧玉至圣淡声摇头，“想要答案，就自己去寻找，混沌世界包容万象，也是一切道法的源头，无论是秘术、神通、道心还是大道法则，混沌中自有属于你的答案。”
“此外，老爷还说，你的道心法诀只能承受开天境巅峰的融合法则，所以想要更进一步，道心方面最好多费点心思，至于方法嘛，其实你已经找到了，只是自己没发现。”
“找到了？”顾修云眨了眨眼睛。
在哪里？
“别问我，老爷就说了这些，”碧玉至圣耸了耸肩膀，“对了，老爷让我告诉你，不到关键时候，不要暴露自己的实力，按照原先计划，老爷会放弃整个修行界，但有你在，或许修行界还有一线生机，你抓紧时间修炼吧！”
“至于那座源劫空间，无需花太多心思，源兽势力不会让它发挥出效果的。”
说完，碧玉至圣悠哉地走向秘境山谷深处。
“碧玉前辈？”
顾修云皱起眉头。
源劫空间不会发挥出效果？看样子，碧玉至圣已经察觉出了什么，但又不肯告诉他。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管源劫空间能不能发挥效果，我只要尽量提升自己的实力，日后保命的希望也会大得多。”
“况且，以我现在的实力，源兽至圣即便联手，又能如何？”
顾修云口中低语。
心念闪动间，他开始思索碧玉至圣先前那句话，修炼道心的方法，他已经找到了？
是什么？
“难道……”
顾修云猛地瞪大眼睛。
在道心方面，除了无上境的法诀，还有一条路，一条他已经走完，但又未必走完的路。
红尘仙人的那条路！
“没错，一定是红尘仙人那个方法，世间法诀都是人创出来的，我之前都是依仗前人之法，所以修行起来轻轻松松，但路总有尽头，就像玉简中说的，开天境法则，是开辟出真正属于自己的法则。”
“所以从初始境巅峰到开天境初期，虽然只是一小步，却异常艰难。”
“开天境之后，每一步都需要付出以往百倍的力气，实力提升却微乎其微。”
“道心法诀也是一样，甚至难度更大，红尘仙人搜集的山灵已经非常强大，上千种山灵，便将我的道心推升到不可思议层次，世上还有比山灵更特殊的力量吗？”
顾修云思索许久，望向混源虚空外面。
如果有，只能是混沌妖灵了！
与此同时，他也想到了那门古圣道。
当年在地灵族祭祖空间的时候，祭祖雕像曾帮他将古圣道推演到极致，当时就是融合了十二万九千六百种神魔始祖印记，从而最终成圣。
神魔始祖本质上还是帝君层次的生命，所以可以让帝君们修习。
而混沌妖灵，就算是最弱的一个，本质上也属于至圣级生命了。
……
思索许久，顾修云扬身站起。
按照秦道人的说法，他短时间内不能再参悟至圣级法则，道心法诀只能承受开天境巅峰的融合法则，也就是说，无论是命运还是杀戮，一旦突破，都有可能打破心神极限。
当然，从初始境巅峰到开天境初期非常难。
就算顾修云想突破，没有个三五十道年，也是做梦，而且这时间已经是非常短，青祖、酒圣、极夜、元空，还有那些源兽至圣，多少人堵死在初始境巅峰，至今都没突破。
“秦道人没有明说，显然是笃定了我能猜到修行道心的方法。”
“只是他不知道，我不仅有红尘三宝在手，还有祭祖空间曾经推演过的古圣道法诀，那是完整的成圣法门。”
“那门神通当时浪费了我十一个月的时间，还以为没什么用，如今看来，我不仅没亏，反而赚大了。”
顾修云指尖微动，至圣级神力凝聚成了一道道古老的符文，但除了模样特殊，没有任何威能。
这是成圣后的古圣道符文。
他的武道肉身早已被劫灵雾气摧毁，古圣神通也烟消云散，所以发挥不出半点效果。
但若是以混沌妖灵为根基，重修古圣道，又会是什么情形？
“说起来，混源虚空里面也有一些真正的妖灵，只是实力很弱，全都是十一绝层次，不过应该够我奠定古圣道根基了。”
“在此之前，先将古圣道法诀推演一番。”
“炼化混沌妖灵印记跟炼化神魔始祖印记，终归还是有点区别的。”
顾修云信步走出秘境山谷。
第2658章 修复阵法
青衣殿。
言素诗高坐在宫殿尽头，满脸肃然地望着殿内身影。
“殿主，数月前的袭杀损失已经清算完毕，我们有六百三十二座阵法受到影响，陨落的乾坤境修行者也多达四千五百人，在历次袭杀中算不上惨重。”
“按照规矩，至圣到来前，我们就得准备好足够的阵法灵材，并进行初步炼制。”
“此外，还得向三大宗派调遣人手，补足防线需求。”
明渡祖皇站在殿内，躬身说道。
“阵法灵材没问题，至于人手——”言素诗皱起眉头。
现如今不只是青衣殿，各个分殿都急缺人手。
虽然修行界的防线收缩到了第一空域边缘，但阵法数量暴增，每一处防线都需要大量的修行者，而且必须是修行者，不能是源兽，因为那些源兽会阳奉阴违。
它们明面上不敢反抗修行界，暗地里却会干扰阵法运转。
特别是从化圣之天抓捕过来的乾坤境源兽，其中一半都怀揣着别的心思。
让它们负责防线内的阵法，结果可想而知。
“殿主，我们至少需要三千修行者，否则没办法维持防线内的阵法运转，”明渡祖皇沉吟片刻，问道，“听说殿主麾下的神教弟子已经有很多都踏入乾坤境，如果能让他们来支援……”
“不行。”
言素诗立刻摇头，“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况且那点人也只是杯水车薪，对整个混源虚空的局势毫无意义。”
两道年过去，八目神教有一大批神魔弟子的讯息早就传遍各个分殿。
普通修行者不知道，乾坤帝君却一清二楚。
这件事也惹出了一些风波，有乾坤帝君想借此发难，结果被言素诗给压了下去。
也是在那个时期，言素诗、蓝冲河、庚阳等人的身份曝光，一位位神魔始祖，硬是压得混源虚空的各殿帝君不敢吭声。
这也是顾修云的谋划,靠他一个人，终究防不住暗地里的魑魅魍魉，他若安然无恙，自然不会有人敢找八目神教、余夫人、顾心柠等人的麻烦，但如果他死了呢？
果然，顾修云的死讯一出，就有人按捺不住。
修行界从来都不平静，内部也有各个派系，哪怕是至圣都没办法解决那些问题，所以一定要培养出属于自己派系的力量，才能真正安稳。
“明渡，我会尽量向三大宗派调遣人手。”
言素诗沉声道，“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更重要的是防线本身的问题，这次源兽势力一共袭杀了十四处防线，属于我青衣殿的只有两处，却造成极大伤亡。”
“据我所知，袭杀那两处的源兽跟神魔最强的也只有八绝，你觉得合理吗？”
“属下已经在派人调查其中缘由。”明渡祖皇连忙躬身回应。
“行了，你先退下吧！”
言素诗微微摆手。
明渡祖皇躬身离去，与此同时，宫殿内的另一位神皇开始禀告防线事务。
……
“看来青衣殿的事情挺多啊！”
宫殿上空，顾修云望着忙碌地言素诗，暗自点头，“让言祭司掌管青衣殿，还真是选对人了，蓝冲河、纪文杉、庚阳师尊都不喜欢处理凡俗杂事，也没有言祭司这般的得心应手。”
“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做到更好。”
说着，顾修云瞥了眼侧旁，一头黑色小猪正耷拉着脑袋，呼呼大睡，甚至都没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带出亿万里之外。
“乌金，别睡了。”
顾修云抬起脚，踢了踢黑色小猪。
“嗯？”
乌纹金豚顿时苏醒过来，惺忪的双眼还没睁开，嘴里便嘟囔道，“是谁在打扰本皇清梦，不知道本皇睡觉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乌纹金豚瞪大眼睛。
“顾惜命，你没死啊！”
“废话。”
顾修云微微撇嘴。
他活着的消息早在数十万年前就已经传遍混源虚空，乌纹金豚竟然到今天才知道，可想而知，这头猪睡了多久。
“整个修行界，估计就数你最悠闲，”顾修云没好气的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陪我去办件事吧，顺便验证一些猜想。”
“不去。”
黑色小猪像拨浪鼓似的连摇头，“每次跟你出去都没好事，上次差点命都丢了，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放心，这次没危险，”顾修云笑了笑，“而且那里宝物很多，说不定还能让你的神通更进一步，真不去？”
“宝物？在哪里？”乌纹金豚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别急，”顾修云继续说道，“出发之前得先做些准备，所以我们还得去太渊古界走一趟。”
想到太渊古界，顾修云脸上露出怀念神情。
当年在太渊古界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九难天君，在那里，他领悟了外修三法，九大基础规则圆满，正式迈入乾坤境，而如今，他已经是初始境巅峰的至圣。
即使不借助融合真身，也已经站在修行界之巅。
“推演古圣道，最好是以先天神魔始祖为根基，圣界内的始祖已经被言素诗、蓝冲河等人夺舍，剩下的几个刚凝聚成形，也参悟不出什么，还是太渊古界更适合。”
顾修云心中低语。
他要演化的是以混沌妖灵为根基的古圣法门，但混沌妖灵个个实力滔天，哪能轻易去尝试，即使是十一绝妖灵，也有庞大到不可思议的身躯，没有足够把握，顾修云也不想跟那些妖灵对上，免得白白损失了真灵。
“乌金，你先帮我去找几个人，找到之后，来青衣殿汇合，我顺便修一修青衣殿的阵法。”
顾修云说道。
他专门跑到青衣殿，可不是来闲逛的，乾愚至圣已经将青衣殿周围的防线全部交到了顾修云手里，修复这些防线也是很费力的事情，除了至圣，一般人真没法完成。
“去吧！”
顾修云摆了摆手，随即遁入青衣殿内。
“可恶的顾惜命，居然敢使唤本皇，”乌纹金豚顿时嘟起嘴巴，片刻后又恨恨道，“算了，看在宝物的份上，就先忍一忍。”
……
数日后。
一座略显残破的阵法边缘。
顾修云负手而立，明渡祖皇站在侧旁，远处还有数十个修行者，正小心翼翼地望了过来。
“至圣大人，这里就是空叶城第四区域的防御主阵，”明渡祖皇躬身道，“按照以往规矩，我们已经炼制好足够数量的灵材，只等大人出手，就能将阵法修复。”
“不过……”
明渡祖皇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
“说吧！”
顾修云瞥了眼明渡，神情悠然。
“大人，不知为何，第一空域的阵法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稳固，”明渡祖皇疑惑道，“我记得羲皇坐镇的时候，神魔帝君有几次冲到了第一空域边缘，但都没能对防线阵法造成影响，而如今，源兽势力每攻打一次，就有许多阵法被摧毁，连阵法内的修行者也损失惨重。”
“是吗？”
顾修云皱起眉头。
看来乾愚至圣跟羲皇的差距确实不小，一个是开天境中期，一个是开天境巅峰，布置普通阵法还没什么，但空域大阵这种超级阵法，就显现出差别了。
第一空域大阵本质上是帝君级阵法。
之所以能拥有堪比至圣的威力，靠的是不计其数的阵法疯狂叠加，也就是阵法三相中的叠阵。
阵道，共分为叠阵、融阵、点阵三种。
叠阵最简单，就是不同的阵法彼此相连，形成连环大阵，就像是无数块砖头堆砌成一座大厦；融阵稍微繁杂些，需要融合不同的阵法奥妙，比如水火土风规则相融。
而点阵，最特殊。
点阵法门，只有阵道修行者才能掌握，也是阵法体系真正的高深法门。
第一空域大阵靠的是无数阵法的叠加，但数量多了，就意味着任何一点缺陷，都有可能引起整座空域大阵的变化，乾愚至圣的道法境界比羲皇差了些许，布置的阵法自然就弱了一截。
“明渡，你是不是担心贫道来修复阵法，会让整个防线更加不稳？”顾修云淡声说道。
“属下不敢。”
明渡祖皇连忙躬身摇头。
“算了。”
顾修云懒得再问，对方说的如此隐晦，实际上就是在质疑他的道法境界。
乾愚至圣好歹是开天境中期，都没能将阵法修复到羲皇那般层次，何况是顾修云？没有强大的阵法配合，青衣殿的防线会更加脆弱，损失也会更加严重。
明渡祖皇却不知，在修复空域大阵方面，其实顾修云比乾愚至圣更适合。
因为整个空域大阵就是以八门为根基布置成形。
第2659章 淬炼灵材
“明渡，先将你们炼制的灵材拿过来，我试一试能不能修复，”顾修云淡声道，“如果不行，就让乾愚至圣过来帮忙，免得影响空域边缘的防线。”
“是，大人。”
明渡祖皇立即奉上一件件灵材。
那些灵材都是源自于混沌深处，不仅无比坚硬，还蕴含着惊人的威能，隐约间，甚至能感应到丝丝缕缕的法则波动。
为了炼制这批灵材，青衣殿耗费了不少力气。
“古焱石、流泉仙丝、暗雷沙……”
“难怪第一空域大阵能媲美无量至圣，这些灵材都价值不菲啊！”
望着面前的灵材，顾修云微微点头。
混沌世界有无数的山石砂砾，但大部分除了坚硬，没有任何威能，也很难作为阵法材料，比如妖灵坟墓，整个陆地都是混沌级材料汇聚而成，但想将它们炼制成阵法，却是难之又难。
“至圣大人，我等实力有限，只能将混沌灵材初步炼制，”明渡祖皇说道，“想要进一步淬炼，还得请至圣大人亲自出手，另外，雕刻纹络也是一件极费力气的事情，那些灵材很特殊，使用的神力必须跟灵材属性完全契合，才不会损伤其威能。”
明渡祖皇小心翼翼地提醒，生怕顾修云浪费了灵材。
混沌灵材非常珍贵，单是搜集它们就需要数百道年乃至上千道年，三大宗派底蕴再深，也扛不住一次次的损耗。
顾修云虽然是至圣，修行岁月终究短了些，未必清
楚这些事情。
“知道了。”
顾修云点了点头，随即拿起一块古焱石。
呼！
神力涌入古焱石深处，将灵材内部的杂质慢慢淬炼出来。
这个过程非常缓慢，单是一块灵材，就需要三五天功夫，好在至圣们神力磅礴，可以同时炼制数以万计的灵材，所以总体而言，不算太费时间。
片刻后，顾修云摸清了灵材内部的变化，凝聚出一道道神力，分别涌入不同的灵材，顿时有许多乌黑杂质被剔除出去。
“不愧是至圣。”
明渡祖皇望着堆积成山的灵材被同时淬炼，心里暗暗惊叹，“同样的灵材，青衣殿至少需要十几位祖皇联手，还要借助天火熔炉跟时空秘境，才能初步淬炼，整个过程差不多得三个月。”
“而至圣单凭神力，就能将这些混沌灵材淬炼到极致，耗费的时间也只有数十分之一，差距太大了。”
明渡祖皇心中感慨不已。
这就是至圣，无论是道法境界还是力量神通，都比乾坤帝君强了无数倍，如果没有至圣，修行界根本不可能布置出覆盖整个第一空域的阵法，单是混沌灵材，就能让他们绝望。
“不过相比第一步淬炼灵材，第二步就麻烦多了。”
“在混沌灵材内雕刻纹络，必须使用跟灵材本身契合的属性神力，古焱石只能使用火属性法则神力，流泉仙丝只能使用水属性法则神力，暗雷沙只能使用雷霆属性法则神力，如果掺杂其他
力量，就会影响灵材本身威能。”
“但这样的话，炼制混沌灵材就会慢得多。”
“青衣大人终究是新晋至圣，炼制时间肯定比乾愚至圣更慢，不知道得耗费多久。”
正思索间，明渡祖皇忽然皱起眉头。
有人透过九重云天向他传讯，而且是最紧急的一种方式。
“不好。”
明渡祖皇收到讯息后，脸色顿时骤变，“大人，又有神魔帝君前来袭杀，看情形应该是红烟城附近，殿主让我立即前往支援。”
“去吧！”
顾修云摆了摆手。
“属下告退。”
明渡祖皇一闪而逝，冲进不远处的神城内。
紧接着，神城中光芒翻涌，明渡祖皇已经透过传送阵，离开了这片区域。
至于顾修云，依旧在悠闲地淬炼着灵材。
帝君层次的战争，至圣们几乎都不会插手，最多就是让言素诗、蓝冲河那样的神魔始祖去参战。
毕竟至圣一出手，就有可能演变成决战，源兽势力跟修行界都不希望太早开启决战……除了顾修云，他倒是想跟源兽至圣痛痛快快地杀上一场，可惜秦道人不允许。
显然，在秦道人眼里，源兽势力并不是真正的威胁。
“这帮神魔帝君还真是不闲着啊！”
“前些天刚打过一次，现在又来袭杀。”
顾修云一边淬炼灵材，一边观察着远处虚空的景象，作为至圣，感应范围近乎恐怖，整个第一空域都在视线中，神魔帝君的袭杀自然也逃不出他的目光
红烟城外已经聚集了数十万神魔帝君，密密麻麻的神魔凝聚成一头又一头鳞甲巨兽，正朝着城池方向冲杀过去。
那些鳞甲巨兽实力有强有弱，最强的堪比九绝帝君，最弱的也不亚于七绝祖皇，可想而知，数道年来，混暝世界的神魔进步有多惊人。
片刻后。
顾修云的目光落在了城池边缘一角。
那里有两个坚毅的身影，正联手运转阵法，抵挡神魔帝君的神力轰击。
一个是朱喜，一个是宁远。
跟余夫人、顾修淑等人相比，朱喜、宁远的道心悟性高得多，也更渴望强大，所以他们很早就进入了混源虚空战场，两人虽没有得到顾修云多少指点，却依旧突飞猛进。
时至今日，已经是演法三重境的尊主。
“战争……果然最能磨砺人。”
顾修云望着城池边缘的朱喜跟宁远，脸上露出些许欣慰。
大道修行，道心是关键。
没有坚定的道心，再多的资源也毫无意义，朱喜跟宁远能一路走到演法三重境，显然道心方面远胜旁人，也不枉当初顾修云收他们为徒。
当然，顾修云这个师尊很不称职。
“这次前往混沌魔墟，把他们也带上吧，演法三重境是弱了些，但他们毕竟是我的弟子。”
顾修云心里嘀咕。
朱喜跟宁远生在这个时代，是幸运也是不幸。
幸运的是他们得到了无与伦比的资源，就算没有顾修云的指点，单凭九重云天跟羲皇空间那一位位巅
峰帝君的讲道，就足以让他们突飞猛进，还有数道年厮杀征战的功劳，也换成了各种修行奇珍。
不幸的是，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源兽势力跟修行界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大决战，到那时，至圣们死不死不知道，乾坤帝君很可能会尽数湮灭，更别说普通的演真跟演法，所以不管是顾修云还是其他至圣，都没有花太多力气培养帝君级以下弟子。
因为时间真的不够了。
言素诗、蓝冲河、纪文杉等人好歹是神魔，有捷径可走。
朱喜、宁远却没这个机会。
也许最终决战到来之前，他们都只能是演法长老，成不了帝君。
第2660章 混源肉身力量
神魔帝君的袭杀宛如夜空中的流星，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片刻，便全数散去。
而红烟城周围已经是满目疮痍。
明渡祖皇留在那里清点损失，顺便处理善后事宜。
与此同时。
顾修云身前的混沌灵材也在被不断淬炼。
“太慢了。”
许久之后，顾修云皱起眉头。
淬炼灵材仅仅是第一步，后面还要雕刻阵法纹络，而且不是雕刻在灵材表面，真正强大的阵法都是与灵材本身融为一体，宛若天成，所以阵法纹络全部雕刻在灵材深处。
此外，纹络还要与灵材本身的法则相融合，才能发挥出强大威力。
“照这情形，我得留一部分真灵在青衣殿，才有足够的时间修复阵法，但仅仅分身，神力恢复起来又太慢。”
顾修云皱眉思索。
真灵分身，恢复神力的速度跟九绝帝君相当，这个速度可谓是极快，但也要看跟谁比，至圣级神力何等强大，哪怕是最弱的初始境巅峰至圣，真灵层次也达到了十倍。
相对于九绝帝君，就是千倍的差距。
也就是说，九绝帝君的神力转化成至圣级神力，一千份只能凝聚成一份，实际速度慢了千倍。
那点神力能干什么？
这也是至圣们很少使用真灵分身的原因，没有至圣丹珠储备神力，厮杀起来极其麻烦，除非像之前的顾修云的那样，有万倍真灵支撑，但谁的分身会拥有万倍真灵？顶天了也就一倍。
顾修云自然也不敢，把劫灵雾气全留在分身体内，那不是找死嘛！
“相比修复阵法，参悟古圣道法诀才是大事，我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在这里。”
“但淬炼灵材、雕刻纹络都太慢。”
“特别是雕刻纹络，那么多灵材，每一件都需要不同属性的法则神力，否则就会影响灵材本身威能，而且空域大阵的纹络极其精妙，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同时雕刻成百上千件灵材。”
“单凭一具分身，肯定赶不上空域大阵的进度。”
顾修云思索片刻，忽然拍了下脑袋。
不对！
他被至圣们给误导了。
谁说一定要用法则神力雕刻阵法纹络，无量至圣使用法则神力，是因为他们体内只有神力，没有其他力量，但是顾修云有啊！
混源妖灵的神通，不仅赋予他强大的肉身，也让他拥有了一种极纯粹的力量，没有任何属性，威力却极度惊人，比顾修云的至圣级神力还要强大百倍，可惜，那股力量仿佛跟道法秘术天生冲突，无法催动任何规则，更别说施展秘术了。
但仅仅雕刻纹络，应该没问题吧？
想到这里，顾修云抓起一块古焱石，撤去其中的神力，并转换成混源肉身力量，呼，顿时一股股浓烟从灵材中涌出，每一股浓烟都是古焱石深处的杂质。
想要剔除这些杂质，最起码也得三五天，此刻却只用了小半息，便彻底纯净。
由此可见，混源肉身力量有多可怕，那是比顾修云的两百倍真灵层次神力还要强大百余倍的力量，即使不借助任何道法规则，也有着三万两千倍的威能。
“我的天。”
顾修云忍不住吸了口气。
仅仅半息，就将混沌灵材彻底炼化，这速度……简直快的离谱，看来他还是低估了混源妖灵神通。
这门神通绝对不只是强化肉身。
或者说，肉身只是神通的一小部分，其真正奥妙远远超越顾修云的想象。
“按照羲皇跟乾愚至圣的说法，在混沌灵材中雕刻纹络极其费力，而且还要施展不同的法则，他们只能同时雕刻十几件灵材，我修炼过道心法诀第三卷，心神方面比他们强大些许，但也不会超过一百件。”
顾修云明白，自己只是道心比较特殊，对心神的控制力极强，但论心神层次，不会比那些老牌至圣厉害多少。
毕竟他只修炼了道心法诀第三卷的上卷，没有修炼下卷。
可如果能用混源肉身力量雕刻纹络，就算一次只能雕刻一百件灵材，速度也肯定会快得多，因为混源肉身力量比法则神力强太多了。
法则神力只有真灵极限的两百倍。
而混源肉身力量却是真灵极限的三万两千倍，什么概念？
就算是无量法则至圣，也不可能将法则神力推升到如此地步，除非那人能拥有三万两千倍的真灵。
心念闪动间。
顾修云已经开始尝试着雕刻纹络。
果然，在混源肉身力量面前，古焱石就像是豆腐般，轻而易举就刻出了一道道纹络，而且丝毫没有影响灵材深处的法则威能，速度之快，比顾修云雕刻帝君级灵材都要轻松。
“见鬼。”
“混源妖灵留下的神通也太强悍了，难怪它能将混沌世界的一座座大山炼化成陆地，且无数年都不曾崩塌。”
“估计那座陆地早已经是类似于兵器的存在。”
“对了，兵器？”
顾修云眼睛猛然一亮。
既然混源肉身力量可以在古焱石中雕刻纹络，而且雕刻地如此轻松，那么魔熊黑锤呢？
那柄大锤坚韧之极，几乎是混沌世界最坚硬的灵材。
当年的魔熊至圣，还有后来的羲皇、太一仙帝，没有一个人能炼制此宝，他们只能在锤山表面留下粗糙的纹络，可即便如此，魔熊黑锤依旧能称得上顶尖至圣级灵宝。
如果混源肉身力量可以炼制魔熊黑锤，其威力，恐怕能达到不可思议地步。
“先解决这批灵材。”
顾修云心里火热起来。
呼！
混源肉身力量涌入一件件灵材深处，仅仅半息，所有灵材都被淬炼到极致，而且比至圣级神力淬炼的更完美，其纯净程度，就算是顾修云，也感应不到任何杂质。
紧接着，一道道纹络出现在灵材深处。
短短半日，堆积成山的灵材就全部炼制成了阵法材料，只等融入残破的阵法中，就能修复周围防线。
“最后一步倒是不急。”
“这么快就修复防线，肯定会引起其他至圣的好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顾修云扫了眼周围的灵材，微微点头。
从他施展混源肉身力量开始，方圆万里区域已经被命运法则完全封锁，任何至圣都看不清其中景象，更别说周围的普通修行者了。
呼！
魔熊黑锤出现在身前。
顾修云深吸一口气，开始注入混源肉身力量。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使用过魔熊黑锤，但都是以道法秘术为主，配合肉身巨力，从来没有施展混源神通赋予的特殊力量，更没有尝试着炼制这柄黑锤。
毕竟在顾修云看来，羲皇、太一仙帝做不到的事情，他肯定也做不到。
但很显然，炼制灵宝跟施展秘术是两个概念。
施展秘术可以借助道法规则，威力也是越大越好，而炼制灵宝，更重要的是神力本身的威能，至于道法规则，能不用就不用，因为一旦动用规则，就不是炼制灵材，而是摧毁灵材。
除非能将道法规则跟神力结合后的力量控制到完美层次，一丝一毫也不出错，但要知道，无量至圣的神力本就不是普通力量，那是融合了法则之后的特殊力量。
再经过道法秘术的增幅，想要完美控制？太难了。
更别说达到顾修云混源肉身力量的层次，也就是三万两千倍，就算是太一仙帝也不可能做到。
时间缓缓流逝。
顾修云额头渐渐渗出了汗滴，脸上却露出激动神情。
他真的在魔熊黑锤深处雕刻出了纹络，只是速度极慢，需要长时间地渗透，更需要一步步的雕琢。
“好一座锤山。”
“同样是混沌灵材，它的坚硬程度比古焱石、暗雷沙高了何止万倍，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照这情形，我想要炼制魔熊黑锤，最起码也得数百万年时间。”
“而且还是借助了混源肉身力量。”
“如果是法则神力，几千道年、几万道年都没有丝毫效果。”
顾修云嘴里说着，脸上却兴奋不已。
若能将魔熊黑锤炼制成灵宝，他就有了一件真正可怕的兵器，比本命神剑更加强大，毕竟那把剑是帝君级材料，对他的剑气已经没有任何提升。
除非经历漫长岁月，本命神剑逐步蜕变，达到高等至圣灵宝乃至顶尖至圣灵宝层次。
但真到那一天，顾修云早就是无量法则至圣了。
第2661章 镇界洪钟
不知不觉，数年过去。
乌纹金豚已经带着几个身影出现在阵法附近，肥嘟嘟地脑袋露出百无聊赖的神情。
“顾惜命这家伙还要多久，本皇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他吧，”乌纹金豚瞥了眼身侧，“那谁，你进去问问，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在下不敢。”
穷奇老祖露出尴尬神情。
禅心、辰煊、飞廉、亢龙四位祖皇也缩了缩身子。
他们都见识过顾修云摧毁至圣雕像的情景，哪敢进去打扰，万一惹怒至圣，自己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这时，前方迷雾散去。
只见顾修云挥起手掌，一件件灵材飞往四面八方，转眼间便将周围防线的阵法全部修复完毕。
“诸位道友，好久不见。”
顾修云转过身，笑着来到穷奇五人面前。
“见过青衣至圣。”
穷奇、禅心、辰煊、飞廉、亢龙五位祖皇立即躬身行礼。
“诸位无需客气，”顾修云笑道，“之前请你们指点神教弟子，说起来，是我欠了你们一份人情，所以贫道想还你们一份机缘。”
“机缘？”
穷奇五人眼睛亮起。
顶尖至圣的机缘肯定不是寻常机缘，难道青衣至圣想指点他们修行？
不对，他们都是祖皇，就算是命运至圣也很难指点迷津，而且修为越高，想更进一步就越难，从七绝到八绝如同登天，以至圣的身份，应该不会用几句指点来搪塞他们吧！
“乌金，瞧你这模样，肯定是等的不耐烦了，”顾修云转头望向黑色小猪，淡笑道，“走吧，我们先去太渊古界。”
“那里有宝贝吗？”
乌纹金豚眨着圆滚滚的眼珠，一脸兴奋。
“当然没有，”顾修云撇嘴道，“就算有也不许拿，那是太渊至圣的地盘，你要是敢放肆，我也保不了你。”
“不去。”
乌纹金豚立即转过头，露出十二分的不情愿。
“不去不行。”
顾修云伸出手掌，将黑色小猪一把抓起，随即卷动神力，带着穷奇等人飞向远方。
与此同时。
红烟城内，朱喜跟宁远正闭目静修，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周围便涌出磅礴威能，将他们吞入了虚空深处。
“朱喜跟宁远是贫道弟子，我带他们出去修行一段时日，等时候到了，再交由红烟城主差遣。”
悠远的声音出现在红烟神皇耳边。
“至圣？”
红烟神皇立即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神情。
那声音虽然悠远，蕴含的气息却极度可怕，除了至圣，谁还能有如此神通。
“朱喜跟宁远是至圣弟子？怎么可能，我以前从没听说他们跟至圣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们刚来红烟城的时候，只是演法境初期修为，竟然也能拜在至圣麾下？”
红烟神皇忍不住吸了口气。
修行界太浩瀚了，强者如云，朱喜跟宁远在无数修行者中很不起眼，除非有帝君级强者专门关注，否则很难查出他们跟顾修云的关系，毕竟这两人不是余夫人、顾修淑，他们从来没有借着帝君亲眷的名义行走世间。
第一空域、第二空域，有多少防线，又有多少城池！
两个不起眼的演法长老镇守在红烟城内，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两颗沙粒，谁会去关注他们？
就连当年那位跟顾修云发生冲突的应鸿帝君都已经身死道消，何况旁人。
……
咚！咚！咚！
太渊古界内，钟声如雷，响彻天地。
分散在古界各处的神魔帝君以及一位位神君都不由得抬起头，脸上露出激动神情。
这是太上宗的镇界洪钟，无数年来只响过五次。
前四次是太渊至圣成圣之前的事情，第五次是七道年前，当时羲皇前来作客，镇界洪钟连响了十八声，而如今，镇界洪钟又响了。
咚！咚！咚！
雷音阵阵，每一记钟声都随着大道法则传遍古界虚空，足足九声，喻示着太上宗又有贵客临门，而且很可能是一位至圣。
“快，快点去太上宗。”
“每次镇界洪钟响起，都意味着太上宗有不可思议的大人物降临，这个时间允许任何强者前去作客，只要能走进山门，就有机会觐见那位大人物，再不济，也能参加太上宗的庆典，品尝各种奇果神药。”
“太上宗山门位于古界第十六层中部，没有神君的实力想都别想，我们赶紧给老祖传讯，请老祖带我们前去观礼，此等机缘，绝不能错过。”
一时间，从神魔帝君到神君，再到神法境的普通神魔，个个都无比激动。
平日里，他们哪敢前往太上宗山门。
那是整个太渊古界的禁地，除了太上宗弟子，旁人只要靠近，立斩不赦，连神魔帝君都不例外。
唯有镇界洪钟响起，或者太上宗主动发出请帖，才会允许古界内的神魔进入山门。
嗖！嗖！嗖！
一道道身影冲向古界高处。
其中不乏帝君级强者，还有许多新晋神君，显然，自从太渊至圣成圣之后，就放开了古界内的限制，神魔之力比以往浓郁百倍，神魔始祖也一个接一个的诞生。
所以短短数道年，太渊古界内的神魔帝君就增加了六七倍。
此时。
古界底层的一座深渊峡谷内。
两道身影远远对峙。
“夜歆小辈，就凭你也想杀我？”峡谷东侧的六臂巨兽满脸狂笑，“赤花已经是神魔始祖，按照太渊至圣定下的规矩，始祖不允许参与古界纷争，她手底下的神魔都是些土砖瓦狗，毫无威胁。至于你，注定会成为我的垫脚石。”
“是吗？”
峡谷西侧的黑衣女子握着古朴长剑，脸上冰冷地宛如千年寒霜。
正如当年顾修云猜测的那样，六豱帝君没有死，凭借着杀戮之源保住性命，并遁入古界深处。
这位帝君境界极高，哪怕已经失去神魔血脉，依旧拥有着不亚于神君的战力。
而如今，它不仅是演法三重境的杀戮尊主，血脉也重回帝君层次，实力跟当年相比不弱分毫。
“小辈，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命吗？”
六豱帝君舔了舔嘴唇，“当年的事情，本皇一天也不曾忘记，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输了那场赌注，更不可能被赤花斩得灰飞烟灭，只剩一缕残破的意志。”
“如果不是你们师徒，我肯定能夺舍神魔始祖，取而代之，成为至高无上的九大神魔始祖！”
说到这里，六豱帝君整张脸近乎扭曲。
太渊成圣之后，彻底放开了对神魔始祖的限制，其中有两位神魔始祖已经苏醒，所以只剩下七个位置，孔承、黑熊、拂尘最先成为始祖，然后是三源帝君、赤花帝君，最后两个位置被金鹏帝君跟太上宗的席洪拿走。
金鹏帝君的实力仅次于三源帝君，成为始祖并不奇怪。
而席洪只是个演法三重境的尊主，靠着造化秘术才能拥有帝君级战力，即使配合刚炼成的帝君级神魔血脉，实力也远不如金鹏。
如果六豱当时没有重伤，肯定能从席洪手里抢走生命源泉。
毕竟那个时期，太上宗三位乾坤帝君都已经成为始祖，不能再出手了。
第2662章 山门广场
“夜歆小辈，都是因为你们，是你们让本皇失去了成为神魔始祖的机会，是你们害得本皇道途无望！”
“若不将你们师徒千刀万剐，怎能泄我心头之恨。”
“本皇先杀了你，再去解决惜命道人。”
六豱帝君满脸狰狞。
实际上，它最大的敌人是赤花帝君，夜歆不过是赌局上的棋子，顾修云也只是从旁辅助，真正毁掉六豱神体的是赤花帝君，但那位已经是神魔始祖。
就算借六豱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报复。
“师尊……”
听到对方提起顾惜命，夜歆眼中闪过一抹失落，随即再次凌厉。
太渊古界外面的情形，六豱帝君知道的极少，但夜歆却颇为清楚，两道年前，孔承祖师就已经将顾修云陨落的消息告诉了她，那时，夜歆正在太上宗参悟九大基础规则，时至今日，其中六种规则都已经圆满，只剩下命运扭曲、命运心相跟无常心。
参悟无常心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哪怕顾修云在修行路初期，就已经有意无意地指点夜歆参悟此规则，可依旧没能圆满。
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在古界底层行走，寻找成道契机。
六豱帝君也是在这段时间发现了夜歆的踪迹，并暗中追杀过来，但时隔多年，夜歆早已是神魔帝君，又有命运规则跟造化秘术作为依仗，即使不是六豱的对手，保命也绰绰有余。
因此两人已经交手多次，都没能分出胜负。
“六豱，当年的事
情是你主动挑起，师尊也只是迫于无奈才出手反击，”夜歆漠然道，“你若想报仇尽管找我，不要亵渎家师名讳。”
“哼，一个修行者，你倒是挺看得起他。”
六豱帝君满脸不屑，“夜歆小辈，你不必挣扎了，本皇早已在附近布下***灭神阵，任你有千般手段，也休想逃出这座深渊峡谷。”
轰隆！
峡谷内涌出无数寒气，阴冷寒气与六豱帝君的神魔血脉交融，顿时让它的气息暴涨了一大截。
就在这时，雷霆般的钟声伴随着大道法则弥漫而来。
“镇界洪钟？”
六豱帝君瞪大眼睛。
夜歆也忍不住抬起头，望向古界高处。
与此同时，一则讯息透过传讯符出现在夜歆的识海深处，“至圣召见，速来太上宗。”
“至圣召我？”
夜歆有些疑惑，自己之前在太上宗修行了数道年，都没被太渊至圣召见过一回，现在居然要见她。
可既然是至圣令谕，夜歆哪里敢怠慢，心念闪动间，一道惊世虹芒贯穿天地。
嗤拉！
***灭神阵被直接撕开，六豱帝君布置的阵法壁障瞬间四分五裂。
“怎么可能？”
六豱帝君瞳孔猛缩，它自问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实力，并做好万全准备，***灭神阵就是最关键的一招。
结果阵法还没展露出威能，就被夜歆的剑气虹芒强行摧毁。
“六豱，我今天没空跟你浪费时间，你的阵法太弱了，下次多准备几座大阵。”
夜歆身形一
晃，朝着古界高处疾行而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六豱帝君愣在原地，脸上充斥着惊骇与茫然，为了布置***灭神阵，它做了多少准备，就这么被摧毁了？
更重要的是对方的实力。
数十次厮杀，夜歆竟然没有一次施展真正手段，它把夜歆当成死敌，夜歆却根本没把它当回事。
“太上宗，肯定是太上宗！
“短短数道年，夜歆小辈就能拥有如此实力，肯定是得到了太渊至圣的指点，可恶，你们是古界势力，不帮我，居然帮一个外来生命的弟子。”
“那个惜命道人……本皇哪里比不上他？”
六豱帝君心里愤怒如狂，整张脸彻底扭曲，但许久之后，它又压下了怒火，自己现在太弱，远远不是太上宗的对手，就算要报复，也得等实力足够强。
“先去太上宗！”
“镇界洪钟响了九声，必定是有至圣来古界作客，我若得到那位至圣的指点，就能突飞猛进，解决夜歆跟惜命道人也就不是问题了。”
“哼，惜命道人终究不是神魔，修行速度肯定极慢，说不定实力还不如夜歆小辈，只要他敢踏入太渊古界一步，就休想再活着出去。”
六豱帝君思索许久，也飞向古界高处。
不管怎么说，它终究是古界的神魔帝君，有资格前往太上宗参加庆典。
而且以它的实力，除了神魔始祖，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对自己产生威胁，又怎么会惧怕一座山门
？
……
古界第十六层。
这里的空间布满细密裂缝，每踏出一步，都有可能被卷到千万里之外，且无法再回到原处。
然而，无数空间裂缝尽头，却有一座雄伟的陆地宫殿。
太上宗弟子忙忙碌碌地准备着庆典事宜，周围还有一些以最快速度赶过来的神魔强者。
“时隔多年，终于又能聆听至圣讲道。”
“不知道这次拜访太上宗的是哪位至圣，最好是命运体系，咱们太渊古界多的是命运修行者，要是其他体系，就只能凑凑热闹了。”
“世上哪有那么多命运至圣，据我所知，界外虚空分为修行界跟源兽势力两大派系，咱们跟修行界比较亲密，所以来拜访的肯定是修行者至圣，前不久，羲皇至圣已经来过一回，这次应该是旁人。”
“不管是哪位至圣，愿意广施恩泽，对我古界神魔都是一份莫大的机缘。”
山门前的广场内，神魔强者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数千道年来，进入太渊古界的无量至圣不止五人，有些甚至来了几次，但能让太上宗敲响镇界洪钟的却寥寥无几。
不是说他们没有资格。
而是那些至圣懒得抛头露面，更不想给太渊古界的神魔跟修行者讲道演法。
“紫雷，你是神魔帝君，又跟赤花始祖有些交情，问到消息了吗？是哪位至圣拜访太渊古界？”其中几人望向一位金袍大汉。
“没有。”
紫雷帝君摇了摇头，“太上宗弟子都不理
我，赤花始祖也没有丝毫回应，不过很奇怪，就在不久前，我发现金木两位神魔始祖失去了踪影，连因果气息也荡然无存。”
神魔始祖消失了？
众神君面露愕然，至圣来访，跟神魔始祖有什么关系。
“说起来也巧，我前不久向金行、木行两位始祖各讨了一份血脉，想要参悟血脉融合之法，所以时常能感应到两位始祖的气息，可就在数月前，这种感应突然消失。”
紫雷帝君继续说道，“我还以为古界出了大变故，原来是有至圣来访，不知道那位至圣施展了何种手段，竟然能将神魔始祖跟大道法则的联系完全切断。”
紫雷帝君脸上露出惊叹神情。
很显然，金木两位始祖的消失跟至圣有关，也只有无量至圣才能让两位始祖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古界中，甚至连大道法则都被切断了联系。
说话间，山门外又出现几道身影。
九狫帝君、
洪泽帝君以及一些新晋神魔帝君纷纷赶来，还有许多在远处艰难行走的神君。
那些人都带着一些弟子后辈。
太上宗的洪钟庆典，几乎可以称得上整个古界最大的盛事，他们当然不会独自前来，怎么也得带几个族人后辈，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能得到至圣青睐，成为传说中的至圣弟子。
第2663章 法则威力
“九狫、洪泽也来了。”
“太上宗无数年才举办一次的庆典，他们当然要赶紧过来，最多半个月，古界内的神魔帝君就会齐聚于此，至于那些神君，或许要花些时间，但两三个月也足够了。”
紫雷帝君平静地望着山门广场外面。
相比数道年前，太渊古界的神魔帝君多了很多，足足有两百四十八位，神君级强者更是多达千人，所以这些年，整个古界可谓是风起云涌，神魔乱舞，而紫雷、九狫、洪泽等人作为老牌帝君，依旧占据着极高的地位。
嗖！
一道道身影飞入山门广场。
“紫雷，你来的还真快啊，”九狫帝君扬声笑道，“怕不是从始祖那里得到消息，提前过来碰机缘的吧？”
“哼，是又如何。”
紫雷帝君微微撇嘴。
九狫帝君跟洪泽帝君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分，他们只是随口说说，可紫雷帝君却直接承认，反而让两位帝君心里摸不准，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紫雷兄，始祖可说是哪位至圣来拜访我太渊古界？”洪泽帝君厚着脸皮问道。
“没说。”
紫雷帝君淡声回应。
“真的没说？”
九狫跟洪泽半信半疑。
众帝君中，能得到始祖信任的没几个，金木两位始祖是先天神魔始祖，自古界开辟以来一直高高在上，根本不在乎麾下帝君的死活，至于孔承祖师、拂尘、黑熊、席洪四位，都是太上宗强者，跟神魔帝君们也没什么交情
剩下的三源始祖跟金鹏始祖行事都非常孤僻，更不可能跟谁有联系。
只有赤花始祖比较随和，有可能传递讯息。
两人正准备继续套话，忽然远处传来一股剧烈波动，只见夜歆身化虹光，疾驰而来。
“夜歆小辈？”
“她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九狫帝君跟洪泽帝君眼睛亮起。
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出现在远空，六豱帝君也来了，而且速度比夜歆还要快上许多，显然，在遁行方面，修行杀戮道的六豱帝君比命运道的夜歆更有优势。
“六豱？”
紫雷、九狫、洪泽不约而同地眯起眼睛，露出忌惮神情。
“六豱这家伙胆子真大，跟赤花始祖结怨，又先后追杀了夜歆小辈数次，居然还敢来参加太上宗庆典。”
“它怎么不敢，太渊至圣早有令谕，神魔始祖不允许插手古界纷争，而六豱已经恢复帝君级修为，又有演法三重境的杀戮规则，放眼整个古界，有几个人是它的对手？就算是咱们，也要逊色一截。”
“是啊，幸好它没得到造化秘术，又错过了羲皇至圣的庆典，否则真是个麻烦。”
紫雷、九狫、洪泽低声谈论。
数道年来，他们三个实力突飞猛进，其中有造化秘术的功劳，也有羲皇至圣的缘由。
羲皇那场庆典不同于以往，太渊成圣之后，便放开了一切束缚，所以庆典上，许多神魔强者都得到了机缘，运气好的还被赐予秘术典籍，紫雷
、九狫、洪泽作为老牌帝君，都得到了一门适合自己的秘术法诀。
所以六豱恢复之后，再也没有找过紫雷帝君的麻烦，
但他们三个也明白，六豱终究是杀戮体系强者，道法境界太高了，就算没有造化秘术跟至圣级法诀，实力依旧比他们强悍些许。
嗖！
夜歆跟六豱一前一后，来到山门广场。
这一刻，整个广场的气氛陷入凝滞，除了太上宗弟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夜歆跟
六豱帝君。
太渊古界并不大，帝君级厮杀形成的波动足以弥漫整个古界，所以在场强者都很清楚夜歆跟六豱的恩怨，也知道他们先后厮杀了数回。
“哟，人不少嘛！”
六豱帝君落下身形，满脸桀骜地望着周围，“紫雷、九狫、洪泽，还有一群后生晚辈，怎么着，见到本皇都说不出话来了？”
“六豱，这里是太上宗。”
洪泽帝君淡声提醒。
“那又如何，”六豱帝君嘴角微翘，“本皇是来参加庆典，聆听至圣讲道，听说上次羲皇至圣造访古界，你们这些人得到不少机缘，这回也该轮到我了。”
说着，六豱帝君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它自认为是古界神魔中天赋悟性最高的一个，修行岁月不算长，就已经融合两种血脉，而且将杀戮规则修炼到演法三重境，如果不是被赤花帝君跟惜命道人算计，自己早就是神魔始祖了。
怎么可能跟紫雷、九狫这些人同席而坐，更不会被
夜歆那样的小辈压制！
更可气的是，前几次至圣庆典都是些无足轻重的机缘，偏偏等到它重伤隐遁，太渊至圣却放开了限制，允许神魔帝君们索取各种秘法典籍，以至于短短数道年，紫雷、九狫、洪泽都脱胎换骨，实力完全不亚于自己。
也正因为如此，它才死盯着夜歆，不敢从其他老牌帝君手里谋夺造化秘术，结果没想到，夜歆的实力一点也不比那些老牌帝君弱。
嘭！
六豱帝君庞大的身躯重重坐下，等待庆典开始。
紫雷、九狫、洪泽等人也不再吭声，一个个望向广场尽头的宫殿，那里面有几股陌生且神秘的气息波动，显然是来自界外生命。
……
与此同时。
广场尽头的宫殿内。
穷奇老祖、禅心祖皇等人高坐在玉台上方，侧旁是几位太上宗的乾坤帝君，众人望向宫殿中央，那里有一座临时开辟的乾坤界，里面厮杀声不断。
隐约间，可以看到朱喜跟宁远的身影，还有数十个太上宗弟子。
“穷奇前辈，您觉得本宗弟子实力如何？”一位乾坤帝君问道。
“还行。”
穷奇老祖神情淡漠，“古界生命不同于界外虚空，有神魔血脉加持，修行难度低了很多，但厮杀磨砺略显不足，这些人都有着帝君级血脉，却还是无法压制朱喜跟宁远两个小辈，可见他们在道法秘术方面的运用差了些。”
“没办法。”
另一位帝君摇头道，“太渊古界常年
孤悬于第四空域，直到师祖成圣，我们才重返修行界，有了进出九重云天跟羲皇空间的机会，但也仅止于此，我们这些帝君根本没资格参与界外虚空的厮杀，都是黑熊、拂尘几位始祖出手，没有强大的敌人，又何来厮杀进步？”
“是啊！”
第三位帝君说道，“修行路不只是闭门修行，还要彼此切磋，才能一次次提升，就像朱喜、宁远那两位道友，同样是演法三重境，他们的秘术威能实在强太多了，仅仅两人，就能应付本宗十几个弟子的联手围攻。”
说话间，太上宗的乾坤帝君露出羡慕神情。
混源虚空的生命羡慕古界强者，渴望拥有类似于他们的神魔血脉。
古界强者也羡慕界外生命，可以自由自在，长存于世。
但除了两大圣界，寻常古界的强者除了成圣，根本没办法走出古界半步，不仅如此，他们厮杀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影响天地规则，缩短古界寿命。
时间一久，实力自然也就有差距了。
好在太渊古界
已经不是之前，随着太渊成圣，这座古界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整个古界空间坚韧了数十倍，其内部的生命本源也越发雄浑，虽然没有达到完美古界的层次，但能支撑的时间却长了很多。
照目前情形，只要不发生变故，维持百万道年应该不是问题。
要知道，普通古界只有十万道年的寿元，太渊古界却能达到百万道年，近
十倍的差距，就有可能诞生四五个乃至更多的至圣，所以修行者至圣对这座古界极其重视，除非三大宗派允许，否则即便是祖皇，也不能进入其中。
这也是太渊古界独有的优势。
如羲皇、幽冥、不死等人，也是在古界中成圣，但他们成圣时，古界已经经历了近十万道年，离破灭只差一步之遥，就算有至圣加持，又能延续多长时间？
正说着。
太上宗的一位帝君看向宫殿外面，“穷奇前辈，夜歆来了，要见她吗？”
“不必。”
穷奇老祖淡声道，“至圣大人已经传来令谕，大人有要事在身，所以此次庆典由我等主持，夜歆既然是太渊古界的神魔帝君，就应当一视同仁，稍后看她自己的本事吧！”
“好。”
太上宗帝君应声点头。
穷奇、禅心、辰煊、飞廉、亢龙五位祖皇的名头，别人不清楚，太上宗的几位帝君却是如雷贯耳，作为新晋帝君，他们知道每一绝的差距有多大。
从帝君初期到七绝祖皇，中间隔了一重重关隘，其中的距离，十万道年、百万道年都跨不过去。
要知道，孔承祖师成为始祖之前，已经是太渊古界最强大的帝君，实力让其他帝君几乎绝望，但也仅仅是三绝巅峰，而穷奇、辰煊等人却是七绝，差距何等惊人，除了神魔始祖，其他帝君很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到穷奇老祖的层次。
轰隆！
乾坤界内传来剧烈的爆响。
空间崩
灭，数十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诸位，法则威力如何？”辰煊祖皇悠然开口。
“很厉害。”
太上宗弟子满脸震撼，“在那里面，我们的神魔血脉完全失去了效果，也感应不到任何古界威能，只剩下纯粹的帝君级肉身，这就是法则的威力吗？”
“不，这只是法则天象，还算不上真正的法则，”一位乾坤帝君说道，“让你们在里面厮杀，就是告诉你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以为自己是神魔帝君就能无敌世间，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你们的神魔血脉没有任何意义。”
“弟子明白了。”
数十位太上宗弟子脸色苍白。
只有亲身体会，才知道辰煊祖皇的法则天象有多么可怕，在那里面，他们完全失去了古界大道法则的庇佑，神魔帝君的神通几乎没有一个能施展出来，只有肉身跟修为还维持在帝君层次。
但仅凭这些，众弟子根本不是朱喜跟宁远的对手，即使结成战阵，也只能勉强占据上风。
“时间已经差不多。”
穷奇老祖淡声开口，“诸位，准备开始庆典吧，至圣大人虽不能亲临此处，却也拿出了几件奇珍异宝，你们若能通过考验，得到那些宝物，日后未必不能达到我等这般层次。”
“哦？”
太上宗的几位乾坤帝君露出惊讶神情。
什么宝物，居然能让他们成为祖皇？
“别高兴的太早，”辰煊祖皇笑道，“至圣大人的考验
并不简单，你们这座古界成形岁月太短，至今也就两千道年，所以大人更看重天资悟性，除了神魔始祖，任何人都可以参与其中，但能不
能通过考验，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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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4章 双源花
咚！咚！咚！
山门广场上空传来雷鸣般的声音。
“终于要开始了。”
广场内，一道道身影露出期待神情，望向前方。
此刻山门广场已经聚集了数千人，除了紫雷、九狫、洪泽、六豱等老牌帝君，还有许多新一代的神魔帝君，包括实力稍弱些的神君，他们身后有不少神法境族人后辈，都激动地望着天空。
呼！
天光落下。
一座座巍峨大山出现在广场上空，南边是赤花始祖跟金鹏始祖，东边是三源始祖跟席洪始祖，西边是黑熊始祖跟拂尘始祖，北边是那位开辟太上宗的孔承祖师。
七位神魔始祖屹立在天地间，伟岸的身躯犹如远古神山，充斥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始祖降临，看来庆典要正式开始了。”
广场内的各方强者露出兴奋神情。
“奇怪，金木两位始祖怎么没有踪影，至圣庆典乃是大事，始祖们都应该来参加才对。”紫雷帝君望着天空，有些疑惑。
“是哦，金木始祖去哪里了？”
洪泽帝君也面露好奇。
无量至圣拜访太渊古界，何等大事，连太渊至圣都要亲自作陪，金行始祖跟木行始祖居然不见踪影，让众人都有些不解。
与此同时。
数十个身影从广场尽头的宫殿内走出，为首的是太上宗当前最强者——黄端帝君。
“欢迎诸位来我太上宗。”
黄端帝君扬声开口，“此次庆典，本是为青衣至圣而举办，奈何两位至圣都有要事在身
，无暇来此，所以特命老夫与至圣身边的五位帝君主持庆典。”
“青衣至圣？”
“原来拜访我们太渊古界的是青衣至圣，这名字倒是头回听说，估计是一位新晋至圣。”
“新晋至圣又如何，至圣的境界比我们高了何止百倍千倍，就算成圣岁月短了些，指点我等也已经是绰绰有余。”
广场上的神魔强者议论纷纷。
而紫雷、九狫、洪泽等人却露出异样神情。
作为老牌帝君，他们的情报渠道远比普通神魔帝君强大的多，就算是太上宗弟子，也有不少人跟他们交情匪浅，所以知道许多界外讯息。
据他们所知，青衣至圣早在两道年前就已经陨落，如今居然出现在了太渊古界？难道那位至圣没有死？
当然，至圣的死活跟他们没有关系，真正让几位老牌帝君在意的是那位青衣至圣的名讳！
据说，其成圣之前道号惜命，恰好跟当年的顾道人一模一样，而且青衣至圣修行岁月极短，所以这些老牌帝君都暗自怀疑，青衣至圣会不会就是那位顾道人。
“紫雷，青衣至圣竟然没死，这事可有趣了。”
“有趣什么，咱们也只是瞎猜，界外虚空何其浩瀚，同名同姓的大有人在，说不定是巧合呢。”
“是不是巧合，看那些界外帝君是否对夜歆小辈优待就知道了，她可是顾道人的亲传弟子。”
紫雷、九狫、洪泽等人低声传音，却没敢跟其他强者谈论此事
只要是跟至圣有关的消息，无论是大是小，都要三缄其口，否则青衣至圣不找他们麻烦，太上宗也不会放过他们，在这方面，太渊古界可比混源虚空严苛多了。
此时，夜歆脸上也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震惊神情。
“师尊……还活着？”
“黄端帝君不会在这种事情开玩笑，师尊一定还活着，而且就在太渊古界。”
夜歆心里的震惊化作激动，随即又变成
失落。
师尊已经是无量至圣，而她连九大基础规则都没能领悟，如果不是凭借着羲皇至圣传授的绝学跟造化秘术，根本不可能是六豱帝君的对手。
师尊应该对她很失望吧！
“诸位。”
穷奇老祖的声音环绕虚空，“至圣大人已经传下令谕，此次庆典一切从简，所以太上宗与我等会撤销一切不必要的流程，直接开始演道考验。”
演道考验？
在场的神魔强者露出疑惑神情。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讲演道法之外，还要考验众人？往日里太上宗举办庆典，也没做过这些事情啊！
众人思索之际，穷奇老祖已经沉声解释。
“所谓演道考验，是至圣大人送给太渊古界的礼物，也是在场所有神魔生命与修行者的机缘，考验开始之前，我与辰煊、禅心、飞廉、亢龙会分别讲述一种道法。”
“老夫不才，在杀戮方面颇有造诣，另外四位道友分别精通命运、因果、生死跟万物规则，讲述完道法之后
，我们会以此布置数十幅秘纹图，在场的诸位只要能悟透其中一幅，就能得到一颗冥魂丹。”
“领悟的秘纹图越多，得到的冥魂丹也越多。”
“如果有人能悟透任何一位道友布置的全部秘纹图，就能得到至圣大人的奖励，那奖励……连我等也着实羡慕，比如老夫手里这株双源花，号称世间最绝顶的混沌奇珍，可以让乾坤境强者凝聚第二真身，而且是不受古界本源限制的第二真身。”
“也就是说，谁能得到这株神花，就能走出古界，在界外虚空修行。”
第二真身？走出古界？
在场的神魔强者全都被穷奇老祖的话语震撼。
世上竟然有这等宝物，双生石、道神玉髓都可以凝聚出第二真身，但没有哪个能打破古界本源束缚，双源花却能做到，可见其层次之高，已经不亚于古界本身。
“我的天，青衣至圣居然连双源花都拿出来了？”
“这可是混源虚空最罕见的奇珍，价值之高不可估量，听说之前有一座古界的八绝帝君想跟修行者至圣交换此宝，都没能成功。”
黑熊、拂尘等始祖满脸震撼。
孔承祖师也露出惊讶神情，至于赤花、金鹏、三源，就更不必说了。
当然，双源花再怎么珍贵，也帮不了他们。
他们已经夺舍神魔始祖，取而代之，不仅生命本源跟古界融为一体，真灵也已经超出了帝君层次，介于帝君跟至圣之间，所以双源花已
经对他们失去作用。
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混沌世界最顶级的奇珍，青衣至圣居然就这么拿了出来？
……
与此同时。
古界最高处，两道身影凌空而立，静静地望着前方。
亿万里外，金木始祖周身笼罩着莫名的光芒，似乎在经历某种蜕变，又似乎承受了惊人的痛苦，它们体内有无数秘法纹络，正以极快的速度来回变化。
每一次变化，都会衍生出新的问题。
“师弟，你这门法诀缺陷不小啊！”
太渊至圣摇头道，“金行始祖跟木行始祖已经蜕变了数百次，没有一次能达到圆满，也始终没有凝聚出正确的神魔真形，看来想修炼古圣道，还是得循序渐进，融合十二万九千六百种普通真形，你设想的捷径，可能并不存在。”
“不，这条路应该是存在的。”
顾修云沉声道，“有问题的不是法诀，而是金木两位始祖，现在看来，我还是得抓几头混沌妖灵做实验，神魔始祖终究不是真正的混沌生命，
达不到我预想中的状态。”
“罢了，你自己慢慢尝试吧！”
太渊至圣笑着摇了摇头。
对于顾修云的古圣道法诀，他一开始颇有兴趣，所以两人在古界最高处研习了数月，可惜，不管怎么推演，始终无法演化出至圣级神魔真形。
而按照普通法诀，需要融合十二万九千六百种神魔真形，且不说世上根本找不到这么多神魔真形，就算能找到，想要凝聚
出至圣级真形，也得耗费数十道年乃至数百道年的时间。
太渊刚成圣不久，正是突飞猛进的时候，自然不会在这种方面浪费力气。
“对了，你那些宝物真要送给古界生灵？”太渊至圣忽然调转话锋，“古界可不比外面，虽然有神魔血脉加持，但也受到古界本源的限制，除了孔承、黑熊、赤花那些神魔始祖，普通帝君几乎不可能在百万道年内成圣。”
“这里的修行奇珍太少了。”
“也没有混源遗蜕跟顶尖秘境，更没法全力厮杀，你那些宝物落在他们手上，很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太渊至圣望着穷奇老祖手中的双源花，脸上露出不舍神情。
双源花何等至宝，如果用在八绝帝君乃至九绝帝君身上，就等于多了一条命，可放眼整个太渊古界，道法最高的孔承祖师也才勉强达到四绝，而且还是神魔始祖。
至于那些普通帝君，最高才帝君初期，根本没有资格炼化此宝。
“几件宝物而已。”
顾修云笑了笑，“就当是还太渊古界的人情，我能领悟九大基础规则，这些古界生灵也有几分功劳。”
“那你这人情可真够大的。”太渊至圣面露感慨。
“其实我也有私心，”顾修云笑道，“冰心神玉、双源花都是为我那弟子而准备，其他人就算得到这两件宝物，也发挥不出多少效果，特别是双源花，说起来厉害，可若没有足够的实力，就算走
出古界，又能存活多久？”
“混源虚空可比太渊古界凶险多了，而且双源花凝聚的第二真身不属于古界生命，也无法凝聚神魔血脉，那些神魔帝君失去了血脉，实力还剩多少？他们若是盲目地选择双源花，就等于白白浪费了一份机缘。”
“有道理。”太渊至圣点了点头。
作为至圣，顾修云有一点私心很正常，不培养自己的亲传弟子，难道浪费力气去指点外人？
如紫雷、九狫、洪泽等辈，当年顾修云实力孱弱时，他们可没帮衬过半点，甚至还明里暗里追杀过一段时间，能让他们有公平竞争的机会，已经算是恩赐了。
同时，这也是顾修云对夜歆的考验。
宝物就在眼前，能不能拿到，还得看夜歆自己的本事，如果她连紫雷、洪泽、六豱等人都对付不了，也没资格得到顾修云的栽培。
“别的没什么，双源花……我也只有一份，还是从幽冥神殿得来。”
“夜丫头，看你自己的本事。”
“你若能炼化双源花，贫道便带你去混沌魔墟走一遭，那里的机缘可比太渊古界大多了。”
顾修云望着古界下方，心中默默低语。
相比其他宝物，双源花的价值无疑最高，也最罕见，连修行界的至圣宝库都找不到第二株，价值绝不亚于真灵宝药，至于冰心神玉、混沌菩提等宝物，就寻常了些。
至少在顾修云眼里，算不上多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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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5章 有问题
山门广场，穷奇老祖依旧在侃侃而谈。
“除了双源花，至圣大人还赐予了另外几件宝物，分别是冰心神玉、混沌菩提、魔念果、元丹砂。”
“这四件宝物的名头颇大，知道者应该不在少数，不知道的也可以询问太上宗弟子，老夫就不多做赘述了。”
“至于考验，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会以基础规则为根基演化秘纹图，就算是演真境修行者，也可以尝试着参悟一二，但能不能悟透所有秘纹图的奥妙，就得看你们的本事。”
“我只提醒一句，境界高者，未必能明白图中奥妙，境界低者，也未必就不能明白，一切都看你们自身的悟性。”
话音落下。
穷奇老祖挥起手掌，血色光芒笼罩天地，形成阵阵道音。
“是杀戮体系规则！”
六豱帝君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兴奋不已。
它的机缘终于来了。
论杀戮道法，整个太渊古界有谁能跟自己相提并论，穷奇老祖的秘纹图又是以基础规则演化而成，想要看懂其中奥妙，简直跟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紫雷、九狫、洪泽等人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第一个演示道法的是穷奇老祖，六豱帝君岂不是占了极大的便宜，如果让它得到至圣机缘，日后还有谁是其对手？
“该死，怎么偏偏是杀戮体系，六豱这家伙已经达到演法三重境，以它的道法境界，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基础规则演化的秘纹图尽数悟透，那时
就麻烦了。”
“青衣至圣肯定不是顾道人，否则哪会将如此机缘送到六豱手上？”
“是啊，六豱跟顾道人有生死大仇，时至今日都在追杀夜歆小辈，单凭这一点，顾道人就不可能放过它！”
紫雷、九狫、洪泽悄声低语。
他们却不知，无量至圣的眼界跟普通帝君已经不是一个层次，六豱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这种人活着，对太渊古界未必没有好处，一个平静祥和的世界，绝对不可能诞生顶尖强者。
只有厮杀争斗、苦难磨砺，才能培养出强者。
而苦难的源头就是六豱那种人。
它就是一条鲶鱼，没有它，太渊古界便宛如死水一潭，毫无生机，有了它，才能搅动古界浑水，卷起漫天风云，这也是太上宗一直没有对六豱帝君出手的原因。
许久之后。
穷奇老祖讲道结束，只剩下漫天的神力纹络，形成了一幅幅秘纹图。
“诸位，你们若有兴趣，可以尝试着参悟这些秘纹图，若能解开其中奥妙，练成相应的秘术，就可以得到至圣恩赐，且不说那几件至宝，单是冥魂丹，也算得上不小的机缘了。”
穷奇老祖悠然开口。
“不用！”
六豱帝君朗声狂笑，“在杀戮方面，整个太渊古界谁能跟老夫媲美，这些秘纹图我一个人就能解开。”
说着，六豱帝君一跃而起，飞到秘纹图前方。
呼！
浩荡神力化作潮水，融入秘纹图深处，似乎在查探其中的奥妙
，但仅仅片刻，六豱帝君就皱起眉头，“不对，你这些秘纹图有问题，老夫已经是演法三重境的杀戮至尊，融合了四种基础杀戮规则，第五种规则也接近圆满，从来没见过这种规则变化。”
又过去数息。
六豱帝君眸光微寒，怒声道，“界外生命，你是不是在戏耍本皇，杀身规则怎么可能蕴含生命气息，它应该是极致的毁灭性规则，绝对不可能凝聚生命波动，你的秘纹图肯定有问题。”
“是吗？”
穷奇老祖微微
撇嘴，没有回应。
广场上空，赤花、三源等人漠然摇头，眼中闪过些许讥讽。
太上宗的黄端帝君也暗自冷笑。
“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质疑穷奇老祖。”
“那可是混源虚空最厉害的杀戮帝君，而且是掌握了终极规则的祖皇级人物。”
“你一个演法尊主，竟然也敢挑祖皇的毛病，太不自量力了。”
七绝祖皇，个个都掌握了终极规则。
哪怕只有一丝，道法境界也远不是六豱帝君可以相提并论，双方的差距不亚于天空苍龙跟地底蝼蚁，蝼蚁看不清广阔的世界，就以为世界只有孔洞那么大。
这种心态，注定了六豱帝君走不出多远。
“老夫之前说过，这些秘纹图参悟起来并不容易，境界高的未必能成功，境界低的未必不能成功，一切都看你们自身悟性，”穷奇老祖悠然道，“参悟这些秘纹图其实不难，我也没指望你
们能悟透图纹中的全部奥妙，只要练成对应的秘术，就算成功。”
说话间，穷奇老祖脸上露出些许得意。
这些秘纹图确实很简单，但又很不简单，强大如他，也是在轮回圣界得到碧玉至圣的指点之后，又参悟了近一个道年，才终于发现其中奥妙。
那是五大基础规则中最冷僻的变化，也是最接近心之规则的变化。
如果真的有人能掌握所有秘纹图，日后就算成不了杀戮祖皇，也能做个三绝乃至四绝帝君。
这也是至圣考验的门槛，毕竟双源花、冰心神玉、混沌菩提都不是寻常宝物，就算要送出去，也得找个天资稍微好一些的修行者，不能什么杂鱼烂虾都有资格。
在穷奇老祖眼里，六豱帝君就是杂鱼烂虾，此人自诩天赋卓绝，可换个角度想想，它参悟杀戮规则之前就已经是神魔帝君，仗着帝君级修为，参悟规则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杀戮规则前几种都是以杀伐为主。
只要够狠够凶残，达到演法三重境并不奇怪。
这点天赋，连羲皇宫、青霄殿、古祖台的普通弟子都未必比得上，又怎么可能入得了穷奇老祖的眼？除非它能领悟心之规则，才有资格得到一件至宝奇珍。
“禅心兄，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到你了。”穷奇老祖看向一侧。
“好。”
禅心祖皇飞向天空，浩荡雷音席卷四面八方，“老朽不才，在因果方面颇有些造诣
，我会将因果体系各大基础规则仔细讲述一遍，然后布置相应的秘纹图。”
“你们只要掌握任何一张图，都能得到冥魂丹的奖励。”
“同时，若能领悟全部的秘纹图，并练成对应秘术，便可以得到一件混沌奇珍。”
话音落下，道音遮天盖地。
禅心祖皇开始讲述因果规则，跟穷奇相比，参悟因果体系的神魔强者显然要多得多，许多神君跟神法境后辈都在聚精会神地聆听道法。
而六豱帝君的脸色却越发难看。
它真的看不懂。
那些秘纹图中蕴含的变化跟自己以往的理解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
如果秘纹图是对的，它的道法根基岂不是全都错了？
不，不可能。
它已经将四种杀戮规则修炼到唯心境，并且融合成功，虽然只是演法三重境的初期，但境界之高足以傲视太渊古界，如果都是错的，它又怎么可能拥有这般境界？
“对方肯定是施展了某种旁门左道，杀身规则居然蕴含生命气息，简直笑话，可即便如此，本皇依旧能悟出其中的奥妙，区区障眼法，拦不住我！”
六豱帝君满脸凶光。
它不认为自己的道法规则有问题，一定是秘纹图的问题，那位穷奇老祖确实不是个寻常人物，其境界修为难以揣度，但说到底也就是个乾坤帝君。
又能比自己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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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6章 秘纹图
轰隆！
道音停止，一幅幅秘纹图出现在广场上空，跟穷奇老祖的秘纹图交相辉映，宛如两座斑斓神山。
“因果体系大致就是这几种变化，你们若能参透其中奥妙，并演化成自身规则，日后的成就不会太低。”禅心祖皇说完，飘落在了宫殿前方。
下一刻，飞廉祖皇凌空而起，开始讲述万物规则。
“天地万物，皆是大道规则。”
“一根草，有它的生命力，一把剑，有它的意志，万物皆有灵就是老夫这门大道的根本。”
飞廉祖皇的声音，让太渊古界许多神魔强者露出兴奋之色。
毫无疑问，万物规则是古界神魔中流传最广的规则体系，因为剑道、枪道、刀道、画道、烈日道这种以物为主的下乘道法修行起来比较容易，至少在前期确实容易的多，而且更符合神魔的心性。
神魔后裔个个都有着滔天伟力，它们很难对凡俗生命产生共情，自然也就不适合修炼命运、因果、生死这些上乘规则，反而是剑道、枪道、拳道等规则更适合它们。
时间久了，太渊古界的下乘道法修行者越来越多，而且都是以神魔后裔为主。
当然，即便如此，太渊古界想要诞生一个万物体系至圣，依旧是不可能的事情。
万物道跟万法道，都是越往后难度越高，而且是指数级的提升，除非像佛尊那样，有百倍真灵作为根基，又有因果法则指引，再加上各种世间罕见的
混沌奇珍，才有成功的可能，而且动辄就是百万道年岁月，毕竟在推演方面，因果体系仅次于命运体系，也算是极厉害的推演类道法规则。
许久之后，飞廉祖皇讲道结束。
辰煊祖皇的身影出现在广场上空，随着神力运转，一条命运长河贯穿天地。
“老夫不才，在命运方面颇有些造诣，希望不会让诸位失望。”
辰煊祖皇的气息悠远苍茫，却透着莫名的炽烈，仿佛命运长河深处藏着一颗烈日星辰。
这是独属于辰煊的命运规则。
生灵道，从来都没有固定的规则奥妙，每个人有自己的感悟、自己的经历，也会形成属于自己的规则，这也是顾修云为什么让五大祖皇讲述道法的原因。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不同的规则，可以触碰出新的火花，对夜歆来说，顾修云的九大基础规则近乎完美，但未必能指引她走向圆满，因为那不是夜歆的路，想要更近一步，需要博采众长，走出自己的路。
“命运，如一道道枷锁，锁住了我们的过去与未来……”
辰煊祖皇发出雷霆般的声音，映入山门广场所有神魔强者心灵深处。
……
古界最顶层。
顾修云静静地望着前方，金木两位始祖还在一次次地蜕变，但每一次蜕变都以失败告终。
面对此景，顾修云没有丝毫气馁。
太渊至圣终究不懂古圣道，看不出其中玄机，而顾修云却能从一次次失败中弥补缺陷，失
败的越多，离至圣级古圣真形就越接近。
许久之后，他望向古界第十六层。
辰煊祖皇已经讲道结束，许多擅长命运规则的神魔强者都在闭目沉思，其中不乏太上宗弟子，甚至连黄端帝君等人也在静坐参研，此外，还有很多神魔强者来到辰煊祖皇的秘纹图深处，仔细观察神图中的奥妙。
“太渊古界精通命运规则的不在少数。”
“可惜，这些人大多是一个路子，都是以太上宗的道法典籍跟太渊至圣的命运神图为根基，在这里修行，外修三法比较容易，但要参悟内修三法，就
有点难了。”
“夜歆丫头走不出古界，只能闭门造车，所以迟迟无法突破。”
顾修云口中低语。
命运体系九大规则中，无常心最难，其次就是内修三法，特别是命运扭曲，这三种规则都需要借助自身的命运长河，命运越艰难，受到的束缚越大，突破后的成就反而越惊人。
顾修云前半生都是无上境的棋子，而且是秦道人用来算计混沌世界至高规则的棋子，其命运束缚可想而知，所以挣脱命运之后，他在内修三法方面几乎没有半点瓶颈，进步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相比之下，夜歆的命运线就平淡多了。
除了六豱帝君，几乎没有什么太厉害的对手，而且六豱对她的威胁也极小。
这种情况下，夜歆又如何能突破？
“夜丫头，修行路终究要靠自己，辰煊祖皇精通内修
三法，他的秘纹图也是以此为根基，机会给你了，能不能跨过去，就看你的本事吧！”
顾修云收回目光，继续推演至圣级古圣真形。
他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太渊古界，混源虚空随时都有可能开启决战，在此之前，必须将实力提升到极致，古圣真形要修炼，至圣级法则也要参悟，除此之外，还得借助混源肉身力量淬炼黑熊魔锤。
总之，顾修云的每一分精力都用到了极致，实在没有工夫去指点夜歆。
更何况，即使指点了，也未必能突破。
无量至圣的亲传弟子多得是，有几个成为至圣，连踏入祖皇境界的都屈指可数。
时间缓缓流逝。
顾修云一次次指引着金木两位始祖的蜕变。
而山门广场内，数以千计的神魔强者正在仔细观摩秘纹图，那些强者中不乏太上宗弟子。
“奇怪，这些秘纹图太奇怪了。”
“命运场域应该是外修规则，怎么会蕴含内修三法的变化，这还是基础规则吗？”
“这些秘纹图肯定有问题，说是以基础规则为根基，其实隐藏了融合规则的奥妙，真当我们看不出来？”
太上宗弟子七嘴八舌的说道。
人群前方，黄端帝君望着一幅幅神图，没有吭声。
宗内弟子不清楚辰煊祖皇的身份，才敢肆意评价，他却知道，祖皇级人物已经将基础规则参悟到了不可思议境地，九种命运规则最冷僻、最不为人知的变化都已经融会贯通，
才能迈入祖皇境界。
这等强者，既然说了是以基础规则演化出的秘纹图，就绝不会有错。
错的是肯定是他们。
不远处，夜歆也在静静地观察着一幅幅神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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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9章 全是错的
呼！
神力运转间，秘术笼罩虚空。
除了第六种心之规则，另外五种规则对应的秘纹图全部演化出了秘术，其中两种蕴含的威力极其可怕，由此可见，六豱在杀戮方面的感悟确实达到了惊人层次。
至少跟太渊古界其他神魔相比，已经是远远超越了。
“界外生命，本皇施展的秘术如何？”
六豱帝君满脸得意。
“威力不错。”
穷奇老祖点了点头，“杀戮道需要绝情绝信绝义，这一点你确实做到了,特别是杀身跟杀气两种规则，已经趋近于圆满，跟五绝神皇相比也不逊色分毫，老夫没猜错的话，你在太渊古界应该没什么朋友吧？”
“朋友？”
六豱帝君满脸冷笑，“我要那玩意干什么，世间生灵都是我修行的资粮，只要能成圣，便是杀尽这太渊古界所有生灵，又有何妨？”
话音落下。
整个山门广场一片寂静。
杀戮道号称魔道,是所有生灵的死敌，生死、吞噬等体系也是以杀伐为主，但远没有这般凶残，只有杀戮道，一人成道，众生死绝，所以古界内的强者没有一个不厌恶六豱帝君。
然而，事实归事实，六豱帝君当着众强者的面说出来，就太嚣张了。
“杀尽众生以成道，确实是杀戮道的真谛,”穷奇老祖微微点头，“可惜，你的路错了。”
“错了？”
六豱帝君扬起眉头。
怎么可能，它几乎是举世皆敌，斩杀的生灵不知凡几，哪里错
了？
“杀戮也好，命运也罢，又或者因果、生死、虚实……无论哪种体系都称之为生灵规则，”穷奇老祖缓缓开口，“你知道什么叫生灵规则吗？”
“生灵规则，是以生灵为主，而非以规则为主，这其中差别很大。”
“也就是说，修行者是道的主人，又怎么能被道法所控制，你在杀身、杀气等方面的感悟确实很深，可惜，感悟越深，就越难以自拔，所以你迟迟无法突破到帝君境界。”
穷奇老祖语重心长。
对于六豱帝君，穷奇老祖还是比较欣赏的，不管此人造下了多少杀孽，那都是太渊古界的事情，杀戮道本就是魔道，一人成道，众生死绝，穷奇老祖自己就不知杀了多少人，所以根本不在乎那些事情。
但杀戮道不是单纯的杀戮。
杀戮体系六大规则，最核心的是心之规则，其他体系也同样如此。
这意味着不管哪种体系，都是修行者掌控道，而不是道掌控修行者，以心之规则为根基，才有可能踏入帝君境界。
六豱帝君只知道绝情绝性绝义，却不知，那只是杀戮道的前一半真谛，想要更进一步，就必须超越道法本身，单纯的绝情绝义只会让自己变成魔头，不可能踏入帝君层次。
然而，不等穷奇老祖继续指点——
六豱帝君便扬声打断：
“界外生命，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的路有没有问题，还轮不着你一个界外生命来评判，你就
直接告诉我，那五种秘术有哪些是对的？”
说话间，它一脸的不耐烦。
在六豱看来，对方也只是个杀戮体系的乾坤帝君而已，比自己境界高不了多少，有什么资格评判自己的对错，如果是杀戮至圣，它还愿意听一听，区区帝君……没资格。
“六豱这家伙，脾气还是像以前一样臭。”太上宗的几位帝君听到此话，忍不住低声嗤笑。
穷奇老祖没有资格评判它？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放眼整个混源虚空，穷奇老祖都是杀戮体系数一数二的人物，仅次于碧玉至圣跟顾修云，如此强者，不知多少演法境尊主想要得其指点，却求道无门。
相比之下，六豱已经够幸运了。
如果不是顾修云下令，穷奇、禅心、辰煊这等祖皇级人物根本不会轻易开口，即使开口，也需要海量的功劳作为代价，面对这等人物，六豱居然还敢反驳？
“六豱行事孤僻，跟众帝君的关系都不好，又哪里知道混源虚空的事情，在它眼里，穷奇老祖可能都不如孔承祖师。”
“论实力自然是祖师更强，神魔始祖的身躯足以碾压世间一切帝君，但论境界，还是穷奇、禅心等人更加厉害。”
太上宗的帝君们悄声谈论。
神魔血脉终究是旁门左道，无法逍遥于世间，只有至圣，才能打破至高规则的束缚，拥有无尽寿元。
在这方面，古界生命跟混源虚空的生命没有区别，古界有崩塌溃
散的一天，混源虚空也有可能崩塌溃散，到那时，除了无量至圣，没有任何人能活下来。
“界外生命，不用跟本皇打马虎眼，”六豱帝君一脸傲然的说道，“五种秘术对了几个，你直接说就是了，反正题目是你们出的，是对是错也是由你们决定，但仅凭三言两语就想让本皇产生自我怀疑，你就太天真了。”
“有道理。”
穷奇老祖笑了笑。
显然，六豱帝君是怀疑穷奇等人包藏祸心。
这也是修行界强者不敢轻易指点别人的原因，一个不好，就有可能让对方产生自我怀疑，然后道心崩溃，所以即使指点，也都是些旁枝末节，不敢说的太深。
“六豱，你在杀戮方面的造诣颇高，”穷奇老祖淡声道，“可惜，你的路有问题，所以这些秘术没有一种是对的。”
果然……
山门广场内的神魔强者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孔承、拂尘、黑熊等始祖却暗自摇头，微微叹息，六豱在杀戮方面的感悟如此之高，竟然也没能领悟出一种正确秘术，其他人更没希望了。
青衣至圣的几件宝物，恐怕没有一件能送出去。
“哼，你们的秘纹图本就是错的，又怎么可能领悟出正确秘术，”六豱帝君却是满脸冷笑，“也罢，本皇就不该到这里来，听了你一堆废话，还不如找个地方闭门苦修，以我的天资悟性，超越你们这些界外生命是迟早的事情。”
穷奇老祖摇了
摇头，不再多言。
六豱自以为天资卓绝，殊不知，混源虚空的历史上有无数比它更有天赋的强者，那些人苦修无数年，也没能成为乾坤帝君，他们尚且如此，更别说六豱了。
除非有滔天机缘，否则六豱想成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杀戮帝君是所有体系中难度最高的一个。
“下一个，谁来？”
穷奇老祖望向周围。
“晚辈想试试。”
又有一名太上宗弟子踏步上前……
相比山门广场的神魔强者，太上宗弟子在道法方面的感悟显然要精深许多，其中有不少人都达到了演法境初期，还有数百个演法二重境乃至三重境的人物，但也仅止于此。
面对祖皇级秘纹图，他们几乎没有一个能悟出正确的秘术。
“错了。”
“还是错了。”
“可惜啊，只差一步，这小辈感悟的秘术已经很接近秘纹图本质，却还是欠了稍许。”
“一线之差，便是天地之隔。”
“他也算是够努力，以天机推演为根基，强行演化出了九种秘纹图秘术，而且每一种都接近本质，可惜道法不是别的东西，错一点都不行。”
穷奇、禅心、辰煊几人口中低语，谈论着一位位太上宗弟子的成败。
广场上空，孔承祖师、赤花、拂尘、黑熊等神魔始祖也在静静观察，这几位始祖对眼前的景象毫不意外，他们太清楚秘纹图的难度了，想要悟出一种已经是极难，悟出三五种更是天方
夜谭。
只能说，穷奇等人高估了古界生命，也低估了秘纹图的层次。
“诸位前辈，我也想试试。”
许久之后，夜歆终于踏步上前。
穷奇老祖的目光顿时落了过去，辰煊、禅心等人露出微不可查的异样神情。
不仅是他们，连几位祖皇身后的朱喜跟宁远也好奇的望了几眼。
对于夜歆，混源虚空的祖皇们都颇为好奇，因为他们知道，顾修云肯拿出双源花，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这个弟子，双源花价值极高，可谓是世间最顶级的混沌奇珍，数量更是少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如果说真灵宝药是因为功效惊人，可以弥补至圣的真灵损伤，所以才价值连城。
那么双源花纯粹是因为稀有。
这种宝物太罕见了，少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整个修行界都只发现过两三株，源兽势力岁月悠久，有记载的也不过六株，而且都在无尽岁月中被用掉了。
顾修云这株双源花来自于幽冥至圣，很可能是当前唯一的一株，如果不是为了夜歆，怎么可能拿出这等至宝？
……
与此同时。
古界顶部，太渊至圣跟顾修云不约而同地落下目光。
“师弟，你这弟子在命运方面天资不弱，可惜修行岁月短了些，能不能领悟秘纹图中的奥妙，只怕也是未知之数。”太渊至圣说道。
“看她自己运气吧！”
顾修云淡声摇头。
运气……
太渊至圣眯起眼睛，随即笑了笑，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以夜歆的修行岁月，可能真的只有运气才能让她推演出正确秘术，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而且顾修云已经够偏心了，除了双源花，祖皇们给出的考验也正好适合夜歆自身境界。
只考验基础规则，对于夜歆这种没有踏入演法境，九大规则却又近乎圆满的人再合适不过，至少她不可能像傅观一样受到融合规则的影响。
这也算是顾修云的私心。
“论根基，夜歆足以列入太渊古界前五，比成为始祖前的黑熊拂尘都不逊色分毫，”太渊至圣悠然道，“由此可见，她在命运方面确实很有天赋，如果不是本圣修行到了关键时期，无暇分身，我都想收她为记名弟子，好好地指点一番。”
“当然，她现在也不差，有你这个至圣师尊，日后成为祖皇应该还是有些希望。”
“也许吧！”
顾修云不置可否，静静望着下方的山门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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