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瑛瑛的琴艺真好
墨瑛瑛的琴音明显弹错几个音。
太后不悦道：“皇上，所有的水果膳食，已经都试吃过了，都没有毒。”
帝无垢眼皮未抬：“朕知道。就以这柑桔为例，试吃太监只是吃的那一个，这一个他可尝过？还有这一个？”
太后一噎，试吃太监如果每个都尝，她们还吃什么？太监动过的，她们也不屑吃啊。
帝无垢又剥开一个新的桔子，拿出一瓣给惑雪，惑雪愤然的吃下。帝无垢才慢慢吃着剩下的。
墨瑛瑛的心乱，琴音更乱，只得草草弹完，情绪低落道：“太后娘娘，臣女弹完。”退到一旁。
太后也觉得尴尬，急忙为墨瑛瑛鼓了两下掌：“瑛瑛的琴艺真好。”
太后一鼓掌，自然大家都跟着鼓起来，雪倚楼掌声一片。
墨瑛瑛的脸烧得通红，这掌声在她听来，不是夸赞，而是嘲讽。
帝无尘见气氛太尴尬，心中叹口气，还是江湖好，逍遥自在，不用勾心斗角，一切凭的是自己的真本领，输也输的光明磊落。
帝无尘起身说道：“母后，儿臣也备了礼物祝贺母后寿辰，只是儿臣财力有限，还望母后不要嫌弃。”
太后微笑道：“你有这份心意，哀家已经很高兴了。”
帝无尘掏出一串菩提子佛珠，双手恭敬呈于太后：“母后，这是元空大师开过光的佛珠。”
“元空大师？”太后有些激动。
元空大师可是圣帝王朝有名的得道高僧，想见他一面极难，更何况请他开光呢。
帝无尘说道：“儿臣也是偶然在一位江湖朋友的引荐下见到。思及母后寿诞快到，就厚着脸皮求了一串佛珠。”
太后接过佛珠，小心的捻着，一脸的满意：“尘王爷这礼物甚合哀家之心，哀家正好有块极好的玉佩，赏赐于你。”
“谢太后。”
太后的宫女自去取。
那无心公主还小，做事总是有些畏畏缩缩，似是怕见人。拿出一块锦帕，上面绣有牡丹，低声说道：“母后，这是儿臣绣的一方锦帕，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宫女紫妘接过递给太后，毕竟是个十二岁的少女绣的，又没有什么绣娘指导，绣品自然不能与刚才的妃嫔们比。不过这无心自从先皇去世后，就被安排在了宫外，母妃又死的早，如同孤儿一般，太后也没有太在意，说道：“无心的心意母后领了，再过两年，无心也要嫁人了，这时间过的真快。”
帝无心怯怯地低下头。
帝无忧剜了无心一眼，说道：“母后，女儿的绣工不好，特意去宫外找了最有名的绣娘绣了个寿字，祝母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帝无忧的丫鬟呈上来，是一幅用金线勾勒在红底上的寿字，“寿”字的那一个点，更是用宝石点缀了，贵气十足，太后笑道：“这字倒是飘逸，绣娘可写不出。”
帝无忧笑道：“母后眼光真好，这是儿臣特地向皇叔求的寿字。”
太后点了帝无忧的鼻子一下，慈爱道：“就你这丫头有孝心。”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看怎么顺眼。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想拜师？
帝陌凌的字确实是一绝，只是今天她的寿宴，来参加的都是些晚辈，帝陌凌作为她的小叔子，就只送来了礼物。
这边的动静，丝毫都没有影响到帝无垢，他正乐此不疲的让惑雪试吃着各种东西。看到惑雪因为吃到不喜欢的菜而皱起的小眉头，心中一片柔软。
惑雪求饶道：“皇上，奴才肚子就这么大，再也吃不下了，求皇上让王公公试吃吧。”
王安脸上一喜，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没毒的，还都是贡品，美味极了，他平时哪有机会吃。便宜小惑子了，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就等着皇上答应让他试吃。
帝无垢却似突然没了兴致：“朕也饱了。”
惑雪长舒口气。
静贵妃笑道：“大家用完膳，可以去三楼赏风景。这雪倚楼平时关着，倒没发现，楼上的视野甚好。”
帝无垢站起，众妃也三三两两由宫女搀扶着，往楼上行去。
太后人老了，不爱爬楼，没凑热闹。丽贵妃因着怀孕，太后怕出意外，也没叫她上去。
三楼是楼顶，本就有些冷，虽然点着几个大铜炉，但因为平时没人，更加增添了几分清冷。
帝无垢接过王安手中的精致手炉，却转手就放到小惑子手里。
小惑子愣愣看向帝无垢，帝无垢嫌弃道：“太沉。”
沉吗？明明很轻啊，就感觉四面八方的各色深究目光袭来……
帝无垢倒底什么意思？故意给她招仇恨吧……
三楼风景确实不错，视野空旷，能将整个御花园尽数收入眼底，再往远处看，能看到那一栋栋独属于皇宫的金灿灿屋顶。
一众人就站在栏杆旁，各怀心思。
虽然今天阳光很好，但一阵北风吹来，在这三楼，还是忍不住瑟缩几下。
帝无垢问向惑雪：“冷吗？朕命王安给你取披风。”
惑雪急忙回道：“不冷，不冷，谢皇上垂爱。”
众人异样的目光更重了，面上似是在赏风景，却是注意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明明这么多美人在此，帝无垢却是没有亲近任何一个，就只与小惑子站的比较近。
帝无尘虽心里觉得奇怪，也没有太过在意：“皇上，恭喜你很快就要有小皇子了。”
帝无垢脸色淡淡的，没有回应，却是问道：“在宫外生活可还好？”
帝无尘答道：“还行，毕竟领着王爷的俸禄，所以银钱上不用担心。四处游玩，也结识了许多江湖豪杰，他们不守咱们这些规矩，相遇便一块饮酒，分手便相忘于江湖。”
帝无垢又问道：“你近来武功如何？”
帝无尘惭愧道：“一直没有练，倒是有些退步了。”
帝无垢淡淡说道：“在江湖上行走，还是要练好武功，防身比较好。”
帝无尘应道：“皇兄教导的是。”
惑雪眼睛晶亮地听着，早就充满了兴趣，看看帝无垢，似乎心情也不差，就大着胆子插言道：“尘王爷，你认识的江湖大侠，有想收徒的没？”
帝无尘还未说话，帝无垢冷冷道：“怎么，你想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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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太监也是人
帝无尘还未说话，帝无垢冷冷道：“怎么，你想拜师？”
惑雪谄笑道：“有师父，就不用怕被人欺负了。”
帝无垢沉下脸：“有人欺负你？”
惑雪急忙摇头：“没，没，奴才是怕出宫后被人欺负。”
帝无垢冷着脸冰冷道：“你想出宫？”
惑雪心里咯噔一下，听到江湖二字太兴奋，光想着计划以后的江湖生活，忘记帝无垢不许了。惑雪急忙否认：“回皇上，没有，奴才侍奉皇上多么有面子。奴才只是想偶尔奉命出宫时，有个师父照应一下。”
帝无垢目光深深看着她，惑雪讪讪垂下眼：“奴才就是那么一问……一问，没别的意思。”
帝无尘说道：“这位小公公放心，如果皇上派你出宫办重要的事，应该会安排暗卫保护的，不必担心。再说，这京城风平浪静的，哪需要什么师父。”
惑雪耷拉下小脑袋，垂头丧气：“尘王爷说的是。”
帝无垢似是无意间淡淡提起：“朕打算过完年、天气回暖后，出宫微服私访，尘王爷如果无事，可以一块。”
惑雪的眼睛立刻瞪得雪亮，微服私访啊，公费旅游啊……
惑雪急忙堆着笑说道：“皇上，带下人吗？”
帝无垢淡淡瞥过那快笑出花来的小脸，说道：“微服私访，带的人不宜多，最多带一个书童。”
惑雪急忙表白：“皇上，奴才做书童很合适，奴才会吟诗。”
帝无尘挑挑眉，太监都是贫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哪里认的字，还吟诗？
惑雪看他不信的样子，急忙说道：“奴才现在就赋诗一首。”
两人及一旁的王安将信将疑看着她。
惑雪眼睛一转，清清嗓子：“那个，奴才夸张一些啊，不要介意：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帝无垢和帝无尘均是一震，眼中漫过惊喜与赞赏。
帝无尘有些小兴奋：“皇兄，虽说夸张太过，咱这雪倚楼只有三层，但诗是好诗啊，意境也不错。没想到，竟是出自一个太监之口。”
在心里向李白祷告完毕的惑雪不服气道：“太监怎么了，太监也是人。”
帝无尘没有理会她的无理，反而顺着说道：“是，是本王以前没有好好了解过太监。”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了解太监……惑雪甩甩头，一脸谄笑着问向帝无垢：“皇上，奴才能做书童了吗？”
帝无垢敛容说道：“还要看你这阵子的表现。”
虽然没答应，但也没拒绝不是，她一定要好好巴结巴结。微服私访啊，不在外面待上个十天半个月，怎么能叫这名字。多痛快啊，而且皇上是微服的，应该也不用理那规矩什么的，想想就好幸福。
嗯，她要微服之后，再出宫。
当然如果帝无垢不带她出去，利用那段时间离开皇宫，也是个极好的选择。
众妃虽离得不算太近，他们说话声音又低，但也能隐约听到些什么，似乎小惑子拍皇上的马屁。
看到小惑子那一脸巴结相，都扭开了头……
第二百二十九章 奴才不懂音律
没想到圣明的皇上，竟也喜欢这种谄媚之人。
在三楼赏了会儿风景，毕竟有些冷，帝无垢便下了楼，众妃也跟在后面。
在一楼大厅又吃了些饭后甜点与水果，欣赏了会儿歌舞，太后有睡午觉的习惯，起身说道：“哀家老了，有些乏，你们年轻人在一起乐乐，哀家先回宫休息了。丽贵妃，你有身孕，也一道儿回去吧。”
丽贵妃本想多炫耀炫耀，可是太后让她回去，只好不甘愿的跟着走了。
一行人恭送太后离开。
太后不在，但皇上在啊。众人并没有轻松自在多少。
墨瑛瑛不甘心之前表演的古筝被小惑子试吃给搅了，起身说道：“皇上，臣女愿意弹奏一曲助兴。”
帝无垢略一点头，墨瑛瑛便坐到古筝前。
帝无垢似乎有些倦了，让太监们抬了一张贵妃榻来，斜倚在上面。
惑雪为了能跟着出去微服出访，急忙殷勤的过去捶腿捏肩。
众人也总算明白皇上对她宠爱的原因了，这小惑子简直脸皮厚到极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去谄媚讨好皇上，那巴结谄媚劲儿，真是宫中少见。
宫中也有不少谄媚之徒，但哪有这么赤果果在人前表现出来的。
墨瑛瑛未管这些，敛住心神，全情投入，认真的去弹一曲高山流水。
德妃听着，心下跟自己弹的暗暗作比较，墨瑛瑛确实要胜上一筹。毕竟墨瑛瑛是自幼培养，而她是御医之女，只是幼时稍有涉猎。直到进宫后，知晓皇上喜欢听古筝，才刻苦学习的。
看看皇上，正右手支着头，轻靠在榻上，闭着眼睛。
墨瑛瑛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满意地站起轻声道：“皇上，臣女献丑了。”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抬起头看过去，只见小惑子不知何时已停止了揉-捏，静立在一旁，帝无垢似乎睡着了……
睡着了……
她弹琴，他睡着了……
说明什么……
墨瑛瑛的脸色有些难看。
然而皇上睡觉，谁敢叫。
墨瑛瑛就此尴尬的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将目光狠狠地剜向惑雪，都怪她，在她弹琴时给皇上按摩。
每次都是她坏她的好事。
惑雪无辜的回视她，并不惧她目光里的阴狠。
场面一时静谧起来，皇上睡觉，没人敢发出声音。
好在帝无垢是用右手支着脑袋睡，睡不多长时间，便晃了一下，把自己晃醒了。
睡眼有一瞬的朦胧，接着便被一贯的清冷代替。帝无垢坐正身子，丝毫未把目光看向还站在古筝前的墨瑛瑛。
惑雪因为墨瑛瑛瞪过她，更是如同没看到。
王安低声提醒道：“皇上，墨小姐弹完了。”
帝无垢问道：“弹完了？好听？”
王安谄笑道：“回皇上，好听。”
帝无垢却将目光看向惑雪，惑雪急忙回道：“皇上，奴才不懂音律。”休想让她说好听。
帝无垢傲然说道：“真正的乐声，能让犁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音乐，并不是只给懂音律的人听，那便失去它的意义了。朕回乾坤宫，还有政事处理。静贵妃——”
第二百三十章 生日是什么？
静贵妃听皇上叫她，急忙起身应道：“臣妾在。”
帝无垢淡淡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
帝无垢起身，将桌上的精致手炉放到惑雪手里，向外走去。
经过墨瑛瑛身边，丝毫未做停留，连余光都未施舍。
待帝无垢走过，墨瑛瑛愤恨的目光盯着惑雪的背影，似乎能盯出个窟窿。
回到乾坤宫，鼻尖不再充斥着那香味各异的脂粉气息，惑雪顿时觉得空气好清新。
吃饱喝足，回到暖烘烘的房子里，最易让人感觉困倦，帝无垢说道：“小惑子，服侍朕更衣休息，你也在榻上休息会儿。王安，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王安心里憋屈，同样是太监，为什么小惑子休息，他守门？明明他才是应该受到照顾的老人。
惑雪帮帝无垢脱下棉龙袍和朝靴，等帝无垢躺到龙床上，为他盖上锦被。然后自己也在贵妃榻上一歪。榻上有条薄被，往身上一盖，开始发呆。
一样是过生日，太后的这么热闹，这么多礼物，这么多祝福……
明天是她的生日，可是有谁知道？
爸爸妈妈今年会如何给她过生日，她的失踪，妈妈会不会天天以泪洗面？
想到这里，心里酸酸的，泪湿眼眶，顺着眼角慢慢流淌下来。
帝无垢躺下后，看到床顶的贝壳风铃，说实话，挂在这金丝绣绘的华丽床帐上，真的很违和，可心里就是莫名的看着喜悦。
侧过身，心想小惑子睡觉一向又快又沉，应该已经睡着。却不曾想，看到她眼角那一抹晶莹的泪……
心里顿时便有些酸与淡淡的疼。
蓦得想起之前在雪倚楼三楼，她要拜师，难道并不是为了出宫，而是有人欺负她？
她在宫里，有他的宠爱，还有人胆敢欺负她？
帝无垢静静侧身看着，却看到惑雪慢慢闭上眼睛，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他下床，走到惑雪身边，她的眼睑和眼角还有泪痕。
帝无垢拿了锦帕，轻轻为她拭去，却听惑雪呓语道：“妈妈……妈妈……”
妈妈？
是谁？人名？
帝无垢心里浮现一丝嫉妒，能让小惑子在睡梦中都牵挂的人……他一定要想办法拔除，手不由得握紧了锦帕。
“妈妈……我的生日……你来……生日……”
生日是什么？
出生之日？
太后今天的生辰给她触动了？
“我的生日”？
难道今天也是她的生辰？
蓦然想起，他虽然将惑雪带回宫，但实际上，宫里却没有她的身份和背景资料。
帝无垢自己穿了衣服出去，坐到客厅，沉思了一会儿，打开门，王安进来禀道：“皇上，邢大人来了，老奴自作主张，让他去御书房门外候着。”
邢煜杰?
帝无垢看了眼寝室的惑雪，低声吩咐道：“随朕去御书房。”
“是。”王安隔着珠帘瞅了眼惑雪，真不知道小惑子积了什么德，竟得皇上如此宠爱。
等惑雪醒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起床后发现里里外外不见皇上的影子，一问才知道，去了御书房。
第二百三十一章 贿赂惑公公
惑雪心里烦闷，出了乾坤宫，寻思着随便转转，散散心中的郁气。
却碰到了宴会归来的德妃，随着德妃进入钟德宫，就见她笑道：“这段日子多亏惑公公，皇上来本宫这里的次数最多，本宫早就想谢谢惑公公了，只是一直没有好时机。琴儿，把本宫新得的那颗夜明珠拿来赠予惑公公。”
夜明珠啊？
惑雪受宠若惊道：“回娘娘，是娘娘才貌双全，得皇上欢心，奴才并没有尽多少力。”
德妃笑道：“本宫心里都明白，给你，你便收着。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收下便收下，宝贝多了没坏处，将来她出宫，有的是需要钱的地方。从琴儿手里接过一颗婴儿拳头大小、亮晶晶的夜明珠，放入袖袋。还好是白天，光线不强，隔着衣服看不出来。等出了钟德宫，放入胎记空间，那就更看不到了……
德妃见她收下，脸上的笑意才更浓了：“惑公公无事便来转转。”
惑雪大白天去钟德宫，也不是什么隐秘事，宫里的有心人眼睛都雪亮。
承恩宫里，丽贵妃的宫女暮雨已是劝道：“娘娘，看今天皇上对惑公公的宠爱程度，我们也请惑公公来一趟吧？”
丽贵妃不屑道：“本宫已经看透了，那小惑子，不过就凭了一张会拍马屁的嘴，和勤于为皇上按摩的手，除去这两样，她还会做什么？这种谄媚之徒，在历史上有多少了，有哪一个是走的长远的？”
暮雨低语道：“可是娘娘，其他人想为皇上按摩都不行，皇上从来不让别人触碰。”
丽贵妃笑得更为鄙夷：“那是小惑子太会拍马屁，把皇上哄高兴了。本宫的肚子在这里，还用得着去巴结一个太监？也就德妃那种肚子不争气的人，才这样想。靠这种得来几次临幸的机会，可是肚子不争气，仍是什么用都没有。”
春淑宫里上演着同样的画面，宫女小黛劝着林淑妃：“娘娘，您天天让奴婢去御花园采集露珠、初雪这样存着，可是皇上不知道啊。您也像德妃娘娘那样，把惑公公请来，上次奴婢碰到她，她人很好说话的。这样皇上来的机率才大。”
林淑妃一脸愁容，蹙眉道：“这样有什么用？你们还不了解本宫吗？本宫不在乎什么位份孩子，本宫只想这样默默守着皇上。”
小玉也劝道：“娘娘，您对皇上的深情奴婢们都知道，可是皇上不知道。您总要将皇上请来，才能多与他接触沟通。”
淑妃细语道：“本宫不想给皇上造成负担。皇上喜欢也罢，不喜也罢，本宫就在这里。将皇上的人请来，皇上的心不在这里，也不是本宫想要的。”
小黛和小玉互看一眼，长叹口气。跟了个这样不争不抢、只知伤春悲秋、却执拗默默等待的主子，她们纵使磨破了嘴皮子，也说不动她。看上去，她们主子好像柔弱好欺，但认死理儿，怎么劝都劝不动。
用过晚膳，惑雪随着帝无垢去沐浴，帝无垢进入池中，似不经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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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本相忙着呢
帝无垢进入池中，似不经意道：“小惑子，朕已吩咐邢煜杰，明天命他带你出宫一天。马上过年了，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去买一下。”
惑雪没想到竟然有这好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帝无垢没得到回应，抬眼看过去，惑雪怕他反悔，急忙说道：“谢皇上，奴才谢皇上，皇上要搓背吗？”
帝无垢低沉应了一声：“嗯。”
惑雪急忙卖力的给他搓背，沐浴完穿好衣服来到寝室，又给帝无垢捶了会儿腿，才退下。
惑雪洗刷完，躺在床上，望着帐顶的玉石风铃，心里美滋滋的。她这算不算老天眷恋。
明天是她的生日，心里正抱怨着要一个人在宫中孤零零度过、这难得的十八岁成-人生日，没想到天上就掉了馅饼，皇上竟然主动让她出宫游玩。
当时她涌起一股冲-动，想狠狠亲他一口以示心中的惊喜与谢意，咳，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
帝无垢那种高冷不会笑的人，被一个太监亲到，会是什么表情？
惑雪心里猥琐的笑了。
因为记挂着出去，惑雪难得没睡懒觉，一大早就起来了，洗刷好后就在房廊前貌似安静的等待帝无垢下朝。
终于在她的望眼欲穿中，帝无垢下了朝。
用完早膳，在外等候的尚衣局小太监才呈上托盘里的衣服，说道：“皇上，这是为惑公公连夜做的便服。”另一个小太监手里则托着两双祥云靴。
帝无垢大手一伸，拿起来看了一下，是两件，一件白色，一件淡蓝色，绣工精致，用料华贵，帝无垢点点头，说道：“收好，去换上再出来。”
惑雪没想到帝无垢竟然连衣服都给准备好了，虽然空间有几件，但谁会嫌衣服多，越多越好，欣喜说道：“谢皇上。”
接过衣服和靴子，飞快跑回自己的房间换上，将头发也用准备好的同色系发带束好。
将另一套蓝色的放入衣橱，以便迎接帝无垢抽风时的检查。
来到大殿，帝无垢淡淡说道：“走近点，朕看看。”
惑雪走到帝无垢身边，帝无垢打量着说道：“不错，唇红齿白的小公子，看不出是太监。”
惑雪在心里翻个白眼，人家本来就不是太监。
帝无垢轻皱眉头：“还缺点东西。”
惑雪低下头，一表人才，挺好啊。
帝无垢起身，走到寝殿，拉开抽屉，拿出一块玉佩，走回惑雪身边，帮她系到腰间，大小惑雪佩戴正合适。
惑雪吃惊的摸上这块精致的玉佩，碧绿翡翠：“皇上，这……”
帝无垢淡淡说道：“这才像个富家小公子，玉佩不可被偷，也不许摘掉。”
惑雪咽下口水，僵硬着脖子答道：“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挂在腰间，她很担心的好不好。
帝无垢命两个巡逻太监将她送至宫门外，邢煜杰早已等在那里：“走吧。”率先爬上马车。
车轮滚动，邢煜杰奇怪道：“你立什么功了，皇上竟然命本相带你出去玩。本相忙着呢，让我看孩子……”
第二百三十三章 千幻的相貌
惑雪揪上邢煜杰的耳朵：“你说谁是孩子？”
邢煜杰急忙说道：“松手松手，我是，我是。”
邢煜杰小心的揉揉不痛的耳朵，说道：“皇上说，你喜欢什么就买下，由本相先垫付，回去再给报销。”
惑雪不解道：“一定是昨天太后生辰，皇上太高兴了。那些妃嫔们，一个个的表演绝活，这么多美人围着一个男人，搁谁谁不高兴。”
邢煜杰想象一下美人环绕的场景，打个哆嗦：“最难消受美人恩，算了，本相可不想三妻四妾的那么多，一个足矣。”
惑雪不由高看了邢煜杰一眼，这个社会，竟有这么纯情的美男……
只是可惜，他不是她喜欢的树。当然，她也不是他喜欢的菜。
来到大街上，两人下了马车，邢煜杰问道：“你要买什么？”
惑雪支着下巴思考，其实她最想的是去看看她的院子整理的怎么样了。可是邢煜杰深得皇上信任，她可不敢冒险被他知道。“我也不知道买什么，随便转转吧。”
两人正逛着，忽然有人拍了惑雪的肩一下。惑雪回头看去，立刻一脸惊喜：“千幻，好巧！”
邢煜杰扬扬眉，确实好巧。为何每次陪惑雪出来，都能碰到千幻。平时他也会出来，为什么一次都没碰到过，有古怪。
难道这个千幻对小惑子有什么企图？
可小惑子只是一个太监……
难道……
他是同性恋，看上了惑雪的小受气质？
还是说，他知道小惑子是宫里的公公，想伺机接近皇上……
想到这里，他便警惕了些。但无凭无据，他也只是猜测，不能坐实。
千幻戴着面具，点下头：“远远的看着像你，过来，果然是。”
惑雪一拍手，笑道：“太好了，人齐了，我们可以吃邢大人的烤鱼了。”
邢煜杰抱怨道：“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记得？”
惑雪质问道：“我一共才出……来几次，那鱼你不会给养死了吧？”
邢煜杰不屑道：“怎么会，好好的活在府里的池塘中，中午去吃。”
惑雪转向千幻，那口气立刻和蔼许多：“千幻，你今天忙吗？”
千幻说道：“江湖散人一个，无事。”
就见惑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千幻问道：“怎么了？”
惑雪嘟哝道：“上次钓鱼，你答应再见到我时，就让我看看你的相貌。”
千幻认真说道：“我怕你会失望。”
惑雪自信道：“不会的。你的身姿、气质这么好，长相也不会差的。”嗯，这些应该成正比吧……
千幻反问道：“万一长得不好，你是不是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惑雪嚷道：“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虽然我很注重别人的颜值，但欣赏是一码事，交朋友是另一码事。”
千幻点头：“那我可摘了。”
“摘吧摘吧。”惑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千幻的手被这热情的目光瞅的一顿，还是将面具摘了下来，挂到腰侧。
“呀，千幻果然很帅……我是说很英俊，比邢丞相还要胜一筹。”
第二百三十四章 千幻，我要礼物
千幻长得很白净，略显硬朗的脸庞上眉毛略粗，英气十足，确实有几分江湖人的气势，很有男人味儿，相貌虽不能与帝无垢、尹皓那种绝世妖孽相比，却是可圈可点、少有的帅哥。
邢煜杰眼一瞥，明明跟他半斤八两……好吧，他承认，确实比他俊美那么一丝丝。
惑雪笑嘻嘻问道：“千幻，你京中没仇人吧？”
千幻说道：“没有。”
惑雪一口决定：“那就别戴面具了，看不到脸部表情，隔着一层，交流起来不方便。”
“好。”
站在一家店前，惑雪念道：“金瑞首饰行，走，进去看看。”还好这几个繁体字好认。
邢煜杰拉住她：“你一个……男人，去什么首饰行？”
惑雪不客气的指责：“看看你头上，束着金冠玉钗多好看。你看看我头上，就只有一个发带。”
邢煜杰瞧了一眼，确实有这么个区别：“这根发带适合你的少年身份。你这么小的个子，戴这么贵重，不搭啊。”
惑雪乍毛了：“我不是少年了。”
邢煜杰急忙安抚道：“好好，知道你快满十八岁，好了吧？”
惑雪坏笑道：“错，今天是我生辰，我今天正好十八岁。”她成-年了，谁敢再说她小，非咬他一口。
邢煜杰讶异道：“今天是你的生辰？”
惑雪眉眼一挑，歪着头问道：“怎么，要送我礼物吗？”
邢煜杰轻咳一声，心虚道：“生辰礼物不一定非是实物，你看，本相百忙之中陪你逛街，中午还要亲手给你烤鱼，这生辰礼物比那俗气的黄白之物可好多了。”
惑雪白他一眼：“邢丞相就是有文化啊，明明就是小气，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过……你能陪我过生辰，我已经很高兴了，总好过一个人在宫里孤零零的没人管。”
说到这里，小脑袋耷拉下来，有些低落。
千幻的大手落在她的发上：“现在不是有我吗？”
惑雪抬起头笑道：“对哦。”小手一伸：“千幻，我要礼物。”
“早已备好。”千幻一拍手，身边猛得多了一位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短剑。
千幻接过，那黑衣人便瞬间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千幻递过去：“早就说过，我家有一把短剑，很适合你。给你。”
惑雪接过剑，剑鞘是白中略带粉色，鞘身还嵌着一颗闪闪的红宝石。将剑抽-出，剑刃薄如蝉翼，寒光闪闪，短小精悍。
邢煜杰禁不住夸道：“好剑。太贵重了，千幻兄还是拿回去，换其它礼物吧。”
惑雪一眼便喜欢上了这把剑，但听邢煜杰这样说，知道必不是寻常之物，便犹豫着要还回去。
千幻为难道：“那怎么办，剑柄我已派铸剑师刻了‘惑雪’二字。我有佩剑，这柄剑再送别人也不合适，难道就成为废品？”
惑雪闻言，看向剑柄，果然刻着行书“惑雪”二字。
心里思量一下，爽朗道：“好，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谢谢千幻送我这么贵重的生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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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哟，这是谁！
惑雪学着千幻的样子，把剑别在腰间。
千幻摸摸她的头：“你喜欢就好。喜欢便是价值连城，不喜，纵然是万两黄金，也不过是一堆垃圾。”
惑雪扬扬眉，万两黄金……她愿意做这个收垃圾的……
三人走进金瑞首饰行。
一件件精美的首饰摆在那里，千幻说道：“贵重的在二楼，我们去二楼吧。”
惑雪额上滴汗：“不用了，我随便戴支玉钗就好，不喜欢太招摇。”贵重的……虽然皇上说给报销，但花上几千上万两回去，只怕帝无垢得敲断她的腿吧。
千幻随她，惑雪便掠过女式的玉镯金钗，直接看向男子的柜台。各种男式的玉佩、玉钗、束冠等等，也不少。
邢煜杰看到惑雪眼中的惊讶，解释道：“这是京城最大的首饰店，各种样式，这里最全。”
怪不得……
惑雪一件件看过去，邢煜杰不耐烦道：“男人……呃，男人随便买件得了，不讲究样式，别跟个女人似的，磨磨蹭蹭。”
惑雪答应道：“好。”便挑了样式最简单的一支玉钗：“这件吧。”
邢煜杰点点头。
千幻说道：“依我看，还是这一件吧。”
千幻指的那件，更为碧绿通透，玉钗的一头还精心雕饰了纹路，一看便价格不菲。
邢煜杰低声说道：“千幻兄，实不相瞒，惑雪买东西是她主子给钱，由本相先行垫付。太贵重了，本相怕她主子不同意。”
千幻说道：“这件也就比刚才那件贵几百两银子，便是她主子不同意，你一个丞相，权当送礼物，这么几百两银子也舍不得吗？”
邢煜杰肉痛道：“千幻兄，你一定是家势显赫，不知世间疾苦。什么叫才几百两银子？本相辛辛苦苦、伴君如伴虎、提心吊胆干一个月，才五百两薪俸啊。”
惑雪对伴君如伴虎深有同感的望着邢煜杰。
千幻突然冷下脸，说道：“朋友好不容易过一次生辰，花便花了。何况她主子说给，就一定会给。”
邢煜杰一狠心：“好吧，小惑子，可说好了，如果你主子不给，你一定要使劲拍你主子马屁，把钱给我要回来。否则，我就天天赖着你。”
惑雪想想帝无垢，打个激灵，不过趁帝无垢高兴时要，也不是不可能。何况她空间也有银票，到时就给邢煜杰，说皇上给的不就行了？
惑雪点头。
邢煜杰才心疼的问了价钱，还好，八百两银子，付了钱，掌柜的还赠送了一顶银质束冠。
惑雪戴到头上，邢煜杰酸道：“你一个……下人，比本相戴的都值钱。”
惑雪白她一眼：“你别心疼了，又不是不给你钱。”
“哟，这是谁！”一个更酸的女声响起。
三人望过去，是——帝无忧。
惑雪头一撇，没搭理，邢煜杰意思了一下，喊了声：“无忧公主！”
帝无忧刚要斥责小惑子无礼，邢煜杰急忙走到她身边，说道：“公主，臣有话想单独跟公主说。”
邢煜杰主动找她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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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邢煜杰的标准
帝无忧狠狠瞪了小惑子一眼，一会儿再收拾她。
两人坐到首饰行为客人准备的、专门休息的一隅，邢煜杰说道：“你俩先出去等我会儿，本相跟公主说点私事。”
惑雪应道：“好。”
她大体也能猜到，应该是让帝无忧不要说破她的身份。
果然没有多大会儿，两人便出来了。帝无忧狠狠瞪她一眼，却没有说话，高昂着头走了。
千幻问道：“你与那无忧公主有过节？她怎么总瞪你？”
惑雪打趣道：“唉，估计是对某人爱而不得，还怪我搅了她的好事。没事，反正我也不喜欢她，相看两相厌，都不吃亏。”
三人又略逛了一下，惑雪买了些小玩意，看看中午了，才跟着邢煜杰去了右相府。
邢老夫人听说有客人来了，在后院的池塘边，也让丫鬟们搀扶着，来到后院。
虽是冬天，但今年冬天并不是太冷，只下过一场雪。池塘仅结了一层极薄的冰，邢煜杰已让下人砸冰取鱼。
此时邢煜杰已经让下人将鱼收拾好，叉好架起。叶初启也过来了，打着下手。管家正指挥着人往这里抬铜炉，以便取暖。
邢老夫人看向两位客人，一位是她曾经见过一面的俊美小公子，另一位也长得极为英俊潇洒，一身正气，笑道：“怪不得煜杰勤苦学习了好几天的烤鱼，原来是为二位准备的啊。”
邢煜杰脸一红：“母亲，有你这么揭老底的吗？”
邢老夫人笑道：“难得我们相府有客人来，我也跟着高兴。你们两个家里如果有适婚的姐妹，记得给煜杰介绍一下啊，他也老大不小了，还没成亲。”
邢煜杰耳根都红了：“母亲，你先回院吧，一会儿我烤好了，让人给你送去。”
邢老夫人抱怨道：“每次一说成亲之事，你就赶我。你倒是给我娶个儿媳回来啊。”
邢煜杰敷衍道：“你儿子长得这么风流倜傥，儿媳会有的会有的，您先回去吧。”
“每次都这么应付我。”邢夫人边抱怨，边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去。
邢煜杰尴尬笑道：“不用在意我娘的话。来，让你们尝尝本相的手艺。”
惑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却也没有打趣他，不然他非钻地缝里不可。
惑雪好奇道：“邢大人，你确实不小了，你倒底想娶个什么样的女子？”
年龄是邢煜杰的痛，立刻拉了个挡箭牌：“那……贤王比本相还大三岁呢，他还没有王妃。”
惑雪支着下巴点头：“这个理由确实……不错。不过贤王成熟、温柔、会照顾人，想找王妃还不是他点头的事？你吧……”
邢煜杰不服气道：“本相怎么了，本相长风流倜傥，年纪轻轻就凭一己之力做到丞相，才高八斗。”
惑雪没看出他才高在哪里，敷衍道：“好好好，知道你厉害，我就是想知道，你倒底想娶个什么样的女子，我也好帮你留意一下。”
邢煜杰鄙视她一眼：“你留意？你才能见到几个未婚女子。不过，本相也不知道想娶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一定要有感觉，能说的上话。”
第二百三十七章 千幻你好厉害
“不要所谓的相敬如宾，夫妻就该自在一些，有什么说什么，同为一体。”
惑雪点点头：“有感觉，这个最难找。”
邢煜杰打量她几眼：“你这性格吧，在本相看起来还不错，挺合本相胃口。就像我母亲问的，惑雪，你家还有没有姐妹？”
两人说的热闹，就感觉到千幻开始散发寒气，脸也阴沉下来。
惑雪奇怪看他一眼，说道：“太可惜了，我家就是我一个孩子，帮不上你的忙了。”
邢煜杰目光中充满了希望：“本相相信一定会找到。别说了，先烤鱼。我可是练了好久。堂堂丞相给你烤鱼，即使不好吃，说出去也是很有面子的事。”
惑雪不屑道：“切，你又不是皇上，有啥面子。”
邢煜杰瞥她一眼：“皇上有可能下厨吗？做梦吧。”
两人虽绊着嘴，邢煜杰手上的活儿却一点没停。
翻动着两条大鱼，很快烤好了：“你们先吃着，我把剩下的烤完。”
下人们早搬了一张梨木桌放在一旁，上面已经摆了很多菜，惑雪说道：“行了，别烤了，太多吃不下。你把这条给老夫人送去。”
有下人接过盘子，端着走了。
三人坐在铺了厚坐垫的椅子上，惑雪说道：“叶初启，你也来一块儿吃，这鱼可也有你的功劳。”
叶初启现在是相府的下人，婉拒道：“哪有奴才和主子坐在一起吃饭的？”
惑雪反问道：“没有吗？”她和帝无垢不是每天都坐在一起用膳吗？
惑雪提高声音：“下人怎么了？我们劳动最光荣，用自己的双手挣钱，不比他们矮一头，坐！”不就是那些王孙贵族会投胎吗，蛀虫有的是。
叶初启看向邢煜杰，邢煜杰其实并不在乎这些虚礼，说道：“坐吧。”
叶初启还是对着大家行了一礼，才坐下。
邢煜杰招呼道：“来尝尝我们府自酿的女儿红怎么样。”
惑雪瞪着眼睛兴奋道：“好啊。”
邢煜杰斥道：“你一边儿去，我们三个喝。你一旦喝了，回去看主子不剥了你的皮。”
想到帝无垢冷漠的脸，惑雪打个激灵，垂头丧气道：“我喝水。”
千幻问道：“你很怕你主子？”
惑雪委屈道：“主子能决定下人的生死，能不怕吗？哪像你那样在江湖上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千幻认真看着她：“你错了，江湖上更难混。没有足够高的武功和自保能力，就只能任人欺负，每天江湖都会有人死去。你应该珍惜你现在的生活，起码有一个家，能为你遮风挡雨。”
惑雪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冒出一句：“千幻你好厉害，会说这种大道理。”
千幻：“……”这不是重点……
邢煜杰安慰道：“本相让人准备了花茶，你喝花茶。”
惑雪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大口饮酒，自己小口啜茶……
唉，等她从宫中正式出来，非喝她个三天三夜，虽然她不是嗜酒爱酒之人，但葡萄酒、鸡尾酒类，她也挺喜欢。女儿红，应该也差不多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去贤王府玩玩吧？
不能喝酒，惑雪便将筷子伸向烤鱼，吃了一口：“嗯，这鱼还不错。”
邢煜杰笑道：“能得到惑雪的夸奖，便是对本相厨艺的最高肯定，毕竟，连望江楼的饭菜，在惑雪嘴里，也不过是还行。”
惑雪与叶初启哈哈大笑。
笑罢，惑雪看看身旁的千幻，一直敛着容……
这人，好奇怪……惑雪戳一下千幻的胳膊：“你怎么不笑？”
千幻莫名地看看她：“可笑吗？”
惑雪郑重的点头，这人好奇怪，竟然跟帝无垢似的，没见过他笑……“你——会笑吗？”
千幻鄙夷她一眼：“有人不会笑吗？”
惑雪怀疑道：“你笑个我看看。”
千幻淡淡说道：“无可笑之事。”
惑雪的小手大胆的伸向千幻的嘴角，反正她现在是男子身份，就趁机占下千幻的便宜好了，看起来皮肤很好，光滑的连细绒毛都看不到……
千幻看到那要贴近他嘴角的小手，心中很是期待，但是……不能。
千幻克制着心中的期待，立刻握住想作怪的小手：“做什么？”
惑雪遗憾道：“看看你倒底会不会笑。”
千幻无奈道：“会。”
惑雪不服气：“那你笑个我看看？”
千幻抬抬眼皮：“无可笑之事，笑起来多傻。”
惑雪心里默默叹口气，扫兴道：“算了，你根本就不会笑。”
千幻摸-摸她的头：“那你要努力教会我笑。”
惑雪猛力的点头：“长这么英俊，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千幻谦虚道：“不会有你好看。”
惑雪嘿嘿一笑：“多谢夸奖。”
酒足饭饱后，邢煜杰问道：“送你回……去？”
惑雪一瞪眼：“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现在就想送我回去？”
邢煜杰肉疼道：“本相不是垫记我那八百两银子吗？”
惑雪小脑袋一仰：“惹我生气了，让皇……黄少爷不给你钱。”
惑雪在心中为自己点了根蜡，给帝无垢改姓，他知道后会不会撕了她。
邢煜杰说道：“也没什么地方好玩啊，外面那么冷。”
他们虽然在池塘边吃饭，那是因为身旁放着两个大铜炉啊……
惑雪提议道：“要不，我们去贤王府玩玩吧？”
邢煜杰犹豫道：“贤王喜静，去打扰不太好。”
惑雪爽朗道：“没事，贤王人特别好，我们去，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千幻否决道：“我不认识贤王，我们去茶楼听戏。”
惑雪翻个白眼：“戏有什么好听的。”伊伊呀呀的她又听不懂。
邢煜杰反而赞成道：“好，去茶楼，茶楼可不止有戏，还经常有酸秀才作诗、对对联。”
惑雪不以为然：“那也没什么意思。”
邢煜杰劝道：“反正是打发时间。”
惑雪只好随着两人：“好，去吧，反正总比回去好。”
叶初启现在是相府的下人，自然不好陪着去，三人来到湘雨竹阁前下了马车，一栋三层的、古色古香的楼阁出现在眼前。
邢煜杰介绍道：“这湘雨竹阁可是京城最大的茶楼，客人尤其以文人、书生居多，都爱来喝着茶，品酒论诗。”
第二百三十九章 还不够出名
惑雪嘟哝道：“我一不是文人，二不会品茶。”纯粹是来消磨时光。
邢煜杰鼓励道：“可你也曾冒出一句惊人之语啊，那句‘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至今仍挂在我书房内。”
惑雪心虚笑笑：“侥幸，侥幸。”
邢煜杰说道：“说明你有当文人的潜质，当……下人，真是委屈你了。走，进去看看。”
惑雪无精打采：“反正也是消磨时光，看看吧。”
三人来到茶楼内，掌柜的迎上来：“邢丞相今日有空来小店，蓬荜生辉啊。”
邢煜杰潇洒一笑：“老位置有人吗？”
掌柜的摆着招牌式的生意笑容：“没人，邢大人来的正好。”
邢煜杰说道：“这是我的两位朋友，老规矩。”
掌柜的笑道：“明白明白。”立刻去给邢煜杰泡雨前龙井，端了两盘糕点和水果。邢煜杰则领着两人来到二楼一个包厢内，说道：“这里视线好，一楼的情形尽收眼底。”
一楼能有什么好看的，惑雪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
湘雨竹阁中午时分会有说书的、唱戏的。此时已经过了中午，不过就是一些酸秀才无聊，在下面拽文品茶。
一个藏青色长衫的秀才说道：“前几日下雪，我做了一首诗，惭愧惭愧。”
“对雪生情，小生也做了一首。”
“面对雪后的佳景，我也做灵感偶来，侥幸得了一首。”
“那不如咱们便比比谁做的更好，切磋一下？”
“有个彩头岂不更妙？”
此时一人豪气说道：“本公子愿意出二百两银子，奖励诗作最佳者。”
门口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本公子也来凑凑热闹，本公子刚得了一幅唐儒大师的真迹，这么文雅的东西，本公子也不懂得欣赏，干脆拿出来赏给更识货之人。”
楼下顿时一阵阵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唐儒大师传世之作极少，小生一直梦寐以求，想观上一观。这位公子竟然说要赏。”
“什么叫这位公子？他——你都不认识吗？这是咱京城有名的……少爷萧书墨。为人大方、豪爽，最爱资助上进的读书人。”
“是啊，每次有什么文会、笔会，总少不了萧少爷的身影，出钱出力。”
“我们感谢萧少爷对读书人的重视和栽培。”
一身淡青色儒雅长衫、头戴方巾的萧书墨负着手、微扬着头，洋洋得意的听着众人的恭维，笑道：“本公子也是读书人，读书人自然要自己先重视起来，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对啊对啊，萧少爷说的真好。”
惑雪看众人对唐儒真迹一脸垂涎的样子，问道：“那个什么唐儒很厉害吗？”竟然被尊称为大师……
邢煜杰吃惊道：“你连唐儒大师都不知道？你倒底是不是圣帝王朝的人？”
惑雪讪讪笑道：“我以前天天闷在家里，不知道很正常。”
邢煜杰惊讶：“一点都不正常，但凡是个圣帝王朝的百姓，都知道唐儒大师。”
惑雪一瞪眼，僵着脖子喊道：“我就不知道，怎么了？说明他还不够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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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请萧公子当评委
吓得邢煜杰急忙伸手要掩住她的口，惑雪被千幻拖到一旁避开，邢煜杰说道：“惑小爷，这话千万别随便说。唐儒大师历来受文人尊敬，如果被人知道你抵毁他，光是读书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
惑雪嘟哝道：“这么霸道，他是何方神圣？既然如此受读书人推崇，不在朝为官吗？”她可没记得朝堂上有哪位长得像大师。
千幻冷峻的表情也龟裂，邢煜杰失笑道：“你原来是真的不知……这唐儒大师乃是已经作古之人，他的诗画极为出色，尤以书法见长，但因为种种原因，传世之作极少。他的一副书法，都是一万两银子起价，有价无市。”
惑雪惊讶道：“这么值钱？”
邢煜杰胸口一憋：“你就只看到钱？”
惑雪理所当然道：“我又不懂书法。”
邢煜杰咽下胸口的郁气，说道：“本相也是，竟然跟你一个……下人争辩这些做什么。”
惑雪疑惑道：“这么值钱的字画，为什么那个萧公子眼眨都不眨，就送人？”如果忽略他脸上那得瑟、炫耀的表情的话，她真以为他是推崇读书人。
邢煜杰有些鄙夷道：“喏，这就是京城四恶少之二——萧书墨。虽然名字叫书墨，但却草包一个。”
说到这里，看看惑雪，怕她误会，解释道：“咳，我不是骂不懂文墨的是草包，实在是他明明不懂文墨，还偏偏爱往读书人群里钻，最喜听人奉承他。”
惑雪翻翻白眼，她又不是不懂文墨，好歹她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毕业生，还是跳级的学霸。
那萧书墨不就是爱在读书人面前装13吗，惑雪问道：“那怎么是恶少呢，他装就装，至少真舍得出钱啊。”比那光嘴上说说的人好多了。
邢煜杰说道：“一但有人指出他作的诗、语句不通，或者写的字歪歪扭扭，或者说他什么不好，他便会恼羞成怒，让下人们爆打一顿。正义直言受过他暴力摧残的文人可不少。你这么爱说话，见了他可千万别实话实说，有什么话憋着。”
惑雪不以为然，反问道：“打人不犯法？”
邢煜杰看白痴似的看她：“都说是四恶少之一了，四位少爷是好朋友，这个萧书墨家里世代经商，有钱，有钱就有权。何况还有兵部尚书的儿子在里面。”
惑雪支着下巴嘟哝道：“想不到……我以为这任皇帝当政，都是清官呢，却原来也这般黑暗。”
千幻淡淡说道：“再清正的明君，朝政下也不可避免会有贪赃枉法之徒。”
惑雪点头，就见楼下忽然热闹起来，因为奖品太过吸引人，参与者越来越多，有人提议道：“这么多人，总得找个评委，不然这人说这诗好，那人说那首好，怎么决出胜负呢？”
“对。要不就请这位萧公子当评委吧？”
此人一提议，众人脸上有些尴尬，却有脑筋转得快的人立刻反应过来，说道：“对，萧公子一定要当评委。只是，这么重要的赛诗会，不能只有一个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