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她的生日……
太监宫女这些小喽啰应该不用随礼吧。才挣那么两个钱，给太后塞牙缝都不够。
不过……
她的生日也是冬天，通常都是在家与父母一起过，如果忙着拍戏，父母也会飞到剧组所在地，和剧组的人一块给她过，公司更是会邀请一些忠粉代表来参加。
办得很热闹，现在想想，好怀念。
然而，今年她的生日……
只能自己过了。
从永仁宫出来后，帝无垢带着王安去御书房，惑雪有些失落的回到乾坤宫，正好碰到小春子，抓着他问道：“小春子，我问你，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自从来到古代，过一天是一天，真不知道今昔是何年。在现代忘了日子还有个手机可以查看。如今年代不一样，这还是个历史书上没有的朝代，谁知道日期是怎么算的。
小春子笑道：“惑公公，今天是腊月初二，大后天就是太后娘娘的五十寿诞了。”
惑雪惊讶道：“腊月初二了？快过年了。”压根就没听到太后娘娘的事，她过生辰，关她什么事。
小春子笑道：“是啊，过年可好玩了，有烟花可以看。”
惑雪摆摆手，小春子离去。
惑雪有一句没说，腊月初五是太后生日，腊月初六……是她的。
也不知道穿越过来，父母怎么样了？
他们就她一个女儿，一定很伤心吧？
想到这里，不禁泪流满面。她并不是一个恋家的人，平时在剧组拍戏，回家的时间极为短暂，但此刻，有些触景生情。
不管怎样，自己要坚强。好好活下去，将来才有穿回去的希望。
不是看穿越，总有什么和尚道士会算命吗？等她出了宫，便去寻访一下名山古刹，问问倒底怎么样才能回去。
随着太后寿诞的临近，宫里还是很忙的。虽然大事静贵妃已经早早就规划好，但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小事。
墨瑛瑛前两天进宫住下，太后没让走，说等寿诞过完再回去。
墨瑛瑛自然很想留在宫内，但更希望在帝无垢身边。可是帝无垢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除了用膳时间，几乎都在御书房忙碌。
听说丽贵妃怀孕，墨瑛瑛便前去承恩宫探望。惑雪奉帝无垢之命，正好来送一些水果与文玩。
丽贵妃让墨瑛瑛坐了下来，问下人道：“燕窝熬好了吗？去端两碗来，墨小姐也喝一碗。”
墨瑛瑛笑道：“臣女不喝，太浪费了。”
丽贵妃说道：“喝吧，滋补养颜，听说有很多好处呢。”
见墨瑛瑛看她的肚子，丽贵妃笑道：“御医说才怀孕一个月，还看不出来呢。听宫里的嬷嬷们说，得怀孕三个月才能看出来呢。”
墨瑛瑛掩下心底的酸意，笑道：“贵妃娘娘真争气，一定会给皇上添个漂亮的小皇子。”
丽贵妃摸上平坦的小腹，说道：“是男是女还诊断不出来。不过，是公主也没关系，这么年轻，又不是不能再生。”
惑雪见两人终于有说完话的意思了，垂着眼说道：“贵妃娘娘，东西送到，奴才告退。”
“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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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孩子保不住了
丽贵妃说道：“惑公公慢走，本宫让他们熬了滋补汤，你顺便给皇上送去吧。”
“是。”
一位宫女端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精致的碗，经过惑雪身旁，来到墨瑛瑛面前。
墨瑛瑛端下一碗，笑道：“今天沾了贵妃娘娘的光了。”这燕窝可是稀罕之物，她家一年，也只能吃到一次。
丽贵妃接过宫女端给她的碗，用勺子轻轻搅拌着，喝了两口，笑道：“什么沾不沾光的，你在太后那边，太后只怕什么都愿意给你吃，只要你能多留几天陪陪太后。”
墨瑛瑛也抿嘴而笑。
惑雪很想问，那汤什么时候熬好，就见丽贵妃忽然脸色大变，捂着腹部痛叫道：“唉哟。”
墨瑛瑛急忙放下碗，关心道：“贵妃娘娘怎么了，快，快宣御医。”
丽贵妃的大宫女暮晴急忙吩咐太监小子跑去御医院找御医。
暮晴急忙问惑雪道：“惑公公，皇上现在在哪儿？”
惑雪也被这变故惊住了，刚才两人还有说有笑的，怎么忽然就疼成这样了？“应该还在御书房。”
暮晴迅速派了小林子前往御书房请皇上。
御医听说是丽贵妃肚子疼，知道事情大，院首沈御医和苏御医亲自赶了过来，刚要行礼，墨瑛瑛急道：“都什么时候了，别行礼了，赶紧给贵妃娘娘瞧瞧。”
沈御医和苏御医轮番摸上了脉，却都面色凝重的撤下手来。
丽贵妃疼的额上出着虚汗，暮晴正焦急的擦着。
暮雨问道：“两位御医大人，我家娘娘她怎么了？”
两位御医交换一个眼神，沈御医斟酌道：“贵妃娘娘中毒了。”
中毒？
她进口的每一样东西，她们已经严格把关，连每道菜的出处都追问一遍，有专人试吃，怎么还会中毒？
然而此时丽贵妃疼的有些说不话来，眼泪不断滚落。
此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先保住贵妃娘娘的孩子。
暮雨急道：“御医，需要抓药吗？”
两位御医都杵在这干吗，也不知道赶紧写方子。
沈御医为难道：“恕老臣几个见识浅薄，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无从去解。”
暮雨急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御医吗？你们这样，不怕皇上怪罪吗？”
“太后驾到！”有太监大声喊道，太后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客厅门前，走的很急，两个宫女正稳稳的搀扶着她。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肚子疼？”太后急道，好不容易有个皇孙，不会又要泡汤吧。
这任皇帝跟她不熟，总是冷冰冰的，将来的皇孙，她一定要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沈御医惶恐道：“回太后娘娘，丽贵妃娘娘是中毒了，但是……恕老臣无能，不知道毒药成分，不能配制出解药。”说着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太后怒道：“胎儿如何？”
沈御医诚惶诚恐：“目前还安全，只是，如果天黑之前不解，只怕……”
太后暗沉着脸问道：“只怕什么？”
沈御医只得继续说下去：“只怕孩子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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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解毒圣手
太后瞬间大怒：“想办法解！”丝毫没有过问丽贵妃会怎样。
两名御医万分为难，却也只得先应道：“是是是，老臣一定竭尽全力。”然而连是什么毒都不知道，如何去解呢？
皇上一向冷静，应该不会这样吧，两人就盼着皇上到来。
太后怒道：“皇上呢？”
暮晴回道：“已经派人去御书房请了。这么久，应该回来了。怎么还没回来？”
正说着，就听小林子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丽贵妃一听皇上来了，本就疼痛不已，似是找到了知心，叫的更大声了。
太后见他进来，立刻说道：“你这后宫该好好查查了，好不容易有个皇子，竟然中毒了。枉费哀家不断提醒丽贵妃，怎么还会中毒？太大意了，你肚子里的可是皇子。”
丽贵妃更委屈了，她不明不白的中毒，正疼着呢，难道她就愿意被下毒？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
帝无垢狭长的眸子犀利地看向沈御医，沈御医急忙说道：“皇上恕罪，臣没见过这种毒，分析不出它的成份，无法配制解药。”
对于不熟悉的毒，他们敢配吗？
不敢，万一配制出的自“解药”被对方吃了，不但没解毒，反而死了，他们岂不是要人头不保？
他们不敢尝试，一旦丽贵妃的宝宝死去，也只怪下毒之人，与他们没关系。他们虽是御医，但又不是神医。
惑雪虽然懂医，医毒不分家，对于毒药略有涉猎，但这是古代，不靠仪器来化验血液，她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毒。何况她又没去诊脉。没有万全的把握，这趟浑水，她不想插手。
有御医在这，没她什么事。
帝无垢淡淡说道：“也是丽贵妃运气好，正巧今日朕的师兄来了，他专攻解毒。朕即刻命人去请。”
帝无垢的师兄尹皓研究各种毒药的解毒之法，却独独不会医病，一辈子致力于跟各种毒药相斗争。今天他来，后宫外男不宜居住，帝无垢便将他安排在离金銮殿不远的一处房内。与后宫，不过是两道宫墙之隔。
帝无垢派了一名跑得快的小太监，迅速赶往那里。
然后便坐下，听着丽贵妃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叫声，嗓子都有些喊哑了。
太后听不过去，斥道：“不知道你们家娘娘倒点水喝吗？”
立刻有小宫女慌忙倒水，拿着喂丽贵妃。
丽贵妃实在太痛，用苍白的唇只喝了一口，便疼的再也喝不下去。
还好，千呼万唤，尹皓终于出现了，一身雪缎白衣，皮肤很白。头上用一条白色丝绦高高束起，飘逸若仙，长像极为俊美如仙，不同于帝无垢天神般不敢让人亵渎的帅，尹皓让人感觉像是纯洁的天使。
帝无垢淡淡说道：“师兄来的真巧，否则，这毒还真解不了。”
沈太医看到尹皓的长相与扮相，禁不住目露惊喜，一脸崇拜的试探问道：“阁下莫非就是江湖上人称解毒圣手的尹公子？”
尹皓摆摆手：“愧不敢当。天下奇毒多不胜数，在下才解了几种，不堪此称呼。”
帝无垢……
－－－－－－题外话－－－－－－
ps：尹皓不是男二。本书双男二，第二个男二还没出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 恕不能从命
帝无垢提醒道：“师兄一会儿再说，先给丽贵妃解毒。”
尹皓蹲到她身前，仔细观察着，暮晴将丽贵妃的手腕伸了过来，尹皓说道：“不必。”
站起身，对帝无垢说道：“师弟，我检查完了，确实中了毒。”
尹皓从随身带的药箱中拿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墨绿色黄豆大小的药丸，说道：“将此用蜂蜜水送服，一会儿就没事了。”
惑雪丝毫没有怀疑他的医术，眼中满是敬佩，就这么一颗小小药丸，立刻便把御医解不了的毒给解掉了。
太后久在宫中，并没听过什么解毒圣手，质疑道：“一颗这么小的药丸就解决的事，御医院竟然研究不出？”
沈御医和苏御医慌忙擦擦额上的汗。
尹皓说道：“我这粒药丸别看小，其实却是用了一百零八味草药熬制冷却而成。能解很多毒，前提是不要太霸道、也不要太复杂的毒药。在下取名为百解丸。”
沈御医惊讶道：“百解丸？传说中十万两银子都买不到一颗的百解丸？”他好想要一颗。
尹皓将瓷瓶收起，太后贪婪道：“既然这么好的解药，不如便留给宫中一瓶，以免有人中毒。”
尹皓笑了，那笑却纯净的像个天使：“恕不能从命了。这百解丸我一共就这么一瓶，很难熬制。”
太后不悦，但也不能以太后的身份强制扣留他的药。
说话的功夫，丽贵妃已经用蜂蜜水送服了下去。隔了两分钟，肚子便不痛了，她似是经历了重大磨难一般，脸上露出满是解脱的微笑。
太后问道：“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你可是吃什么东西了？”
丽贵妃委屈道：“刚才臣妾只喝了两口燕窝，便这样了。”
“燕窝有毒？可曾让人试喝过？”
丽贵妃答道：“回母后，臣妾自怀孕后，每一道进口的食物，都会有人试尝，应该没事啊。”
墨瑛瑛也说道：“是啊太后，刚刚臣女也喝了，一点不适感都没有。”
太后紧张道：“沈太医，你赶紧给瑛瑛诊断一下，看看有没有事。”
沈御医隔着薄纱认真诊了一会儿说道：“回太后，墨小姐很健康。”
太后这才放下一颗心，威严问道：“那是怎么回事？有人专门往你喝的这碗下了毒？”
墨瑛瑛摇摇头：“太后娘娘，那下毒之人怎么知晓娘娘要喝哪碗呢？臣女只是随手端了一碗，剩下的那碗贵妃娘娘才喝的。”
那尹皓丝毫没听他们在说什么，这些家族中的勾心斗角，他从不参与，他只负责解毒，别的一概与他无关。
他坐在一把不起眼的椅子上，抬头望着屋顶，一动不动。
帝无垢坐在首位上，轻轻啜饮着一杯香茗，也没有多在意。
沈御医补充道：“娘娘，这毒药经臣的诊断，只对胎儿有伤害，不及时解毒，第二天便会小产或胎死腹中。但对男人以及未孕的女子，没有丝毫影响。”
太后心中一跳：“那瑛瑛那碗也可能有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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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相看两相厌
太后紧张道：“会影响以后的生育吗？”
沈御医答道：“回太后，只对胎儿起作用，不会影响以后的生育。”
太后呼出一口气，这她就放心了。墨瑛瑛是她心中的第一皇后人选。如果不能生育，那她就只能考虑新的皇后人选了。
“这燕窝谁送的？”
一名宫女扑通跪到了地上：“回太后，是奴婢，但奴婢是冤枉的，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下毒啊。”
太后看向这宫女，她似乎被吓到了一般，全身发着颤，这胆子确实不像下毒之人：“你可知谁曾接触过这燕窝？”
宫女回忆说道：“这燕窝是奴婢在院子里从兰嬷嬷手中接过来的。”
“兰嬷嬷呢？”
兰嬷嬷急忙跪了下来：“回太后，是老奴。“
这兰嬷嬷是原来贤妃的大嬷嬷，后来贤妃被打进冷宫，礼贤宫的人都被分到各处，兰嬷嬷被分到了承恩宫。只是承恩宫原先的活儿各有分工，兰嬷嬷过来，年纪又大，就只是干点零碎的小活儿。
兰嬷嬷惶恐道：“老奴在皇宫也有几十年了，一直本本分分，不可能下毒啊。”
太后威严道：“那你为什么把燕窝给别人端？”
兰嬷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老奴只是忽然……内急，不方便。”
太后沉着脸说道：“试喝过后，这燕窝就只有你二人接触过，下毒之人就是你二人之一，如果不招，便两个都处理了，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一人。”
两人脸色煞白，兰嬷嬷委屈道：“太后，真的不是老奴，老奴与丽贵妃娘娘无冤无仇，没有必要啊。”
那宫女已经是吓得大哭起来，然而太后、皇上都在这里，却不敢哭出声音。脸上的泪水不断滑落。
兰嬷嬷问道：“你端时有没有什么人接触或触碰过？有时下毒，并不需要肢体接触，可能手一扬，就进去了。”
宫女像是得到了什么提示，急忙说道：“奴婢进来时，从惑公公身边经过，当时离的很近。”
惑雪一脸的莫名，她这是……躺枪？
惑雪抬抬眼皮：“兰嬷嬷说的好像很有下毒经验似的。”
兰嬷嬷垂下眼，辨不出神色：“老奴只是在宫中多年，经历多，自然知道的多些。”
太后打量一下小惑子，她从来都觉得这个小太监有大大的问道，怎么看怎么不像老实奴才：“小惑子，怎么最近发生什么事，都有你的身影？这也太巧合了吧？”
惑雪无辜道：“回太后，奴才也不想啊，可能是奴才跟皇宫八字不合，相看两相厌吧。”
“大胆！”太后怒道，竟敢对皇宫如此不尊。
惑雪无所谓的将目光移向别处。
太后质问道：“丽贵妃之事，是不是你下的毒？”
惑雪嚷道：“怎么可能？奴才跟丽贵妃更没有什么仇怨。”
王安凉凉插言道：“惑公公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当初你可是当着丽贵妃的面儿与小子打过架，还打过丽贵妃的宫女。”
惑雪睁大眼睛：“想不到王公公还挺记仇，不说奴才还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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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惑雪睁大眼睛：“想不到王公公还挺记仇，不说奴才还真忘了。不过，当时不是与他们打架，是小子要打奴才，奴才那是正当防卫。而那几名宫女，则要因为要抓奴才，自己不小心碰撞到一起，奴才可没打她们。”
王安鼻孔里哼一声：“打没打自己心里清楚。”
太后不耐烦道：“丽贵妃，你是当事人，应该最清楚，这小惑子，有没有可能给你下毒？”
丽贵妃委屈道：“臣妾也不清楚。”她好不容易怀上孕，当然恨不得找出真凶，但万一不是小惑子呢？真凶岂不是还有下手的机会？
惑雪凉凉说道：“照这位宫女妹妹的话，有人比奴才接触的更近，凭什么只怀疑奴才一个。”
“你说谁？”太后板着脸威严道。
惑雪还未说话，墨瑛瑛主动说道：“回太后娘娘，惑公公应该说的是臣女。当时宫女端来燕窝，丽贵妃觉得臣女是客人，让臣女先拿的。”
太后果断否决：“不可能是她！”口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惑雪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呢？”
太后高傲道：“瑛瑛从小就心地善良，知书答礼，怎么会做出这种事？那么，一定就是你。”
惑雪恍然的点点头：“奴才今天才算理解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话的意思。奴才从小心地更善良，连只蚂蚁、蚊子都不忍心打死。”
太后一噎，脸立刻阴沉下来。众人也是心惊地看着这个不怕死的小太监，试问，皇宫里谁敢跟太后如此说话，就是皇上，也没如此公开顶撞过。就连坐在一旁置身事外的尹皓都不禁抬头、讶异的多看了她几眼。
惑雪小小的身体里承载了大无畏的精神，任大家的目光各种打量、审视、鄙夷……
太后的脸有些挂不住，全皇宫，哪个人见到她不是低声细语的巴结，顶多就是帝无垢有时私下会不给她面子，不过表面上也是客客气气的。
现在竟然杀出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惑子。
太后板着脸说道：“瑛瑛没有下毒动机，她只是一个闺阁女子，哪里会知道这些下作的东西。”
惑雪伶牙俐齿、不甘示弱，反正太后对她无一丝好印象，什么坏事都往她头上按，她也就没必要敬她了：“奴才只是一个刚刚进宫俩月的小太监，更不知晓这些东西。奴才家穷，见识短浅，肉包子都没吃过几个，哪有钱买毒药见识呢？”
太后更加鄙夷她，却也是被她气得不行。
墨瑛瑛见太后胸膛不断起伏，盈盈说道：“太后娘娘莫生气，瑛瑛自己说吧。臣女与丽贵妃娘娘没有什么冲突，也没接触过几次，完全没有必要冒着被查出的生命危险，来毒害她。毒害丽贵妃的孩子，对臣女又有什么好处呢？”
惑雪反问道：“那对奴才有什么好处呢？”
王安插言：“你是报仇，自然心里爽。”
惑雪摸着下巴：“哦，这样啊。原来报仇可以令心里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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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看够了吧？
惑雪似是婉惜地摇摇头：“可惜奴才从未想着报仇，这种心理奴才是无缘体会了。倒是墨小姐，你确定丽贵妃的孩子跟你没有利益冲突吗？”
墨瑛瑛也不喜欢皇上总是过于宠爱这个小太监，只是今天皇上一直面无表情的冷眼旁观，丝毫没有帮小惑子的意思，是不是代表小惑子已经失宠了？
想到这里，墨瑛瑛高傲说道：“那是自然。”
惑雪若有所思地说：“哦，奴才还以为你想进宫当娘娘呢，原来不想啊。”
墨瑛瑛瞬间便黑了脸：“臣女进不进宫当娘娘，与你没关系。”
惑雪无辜道：“是与奴才没关系啊，但是与丽贵妃的孩子有关系啊。如果墨小姐想进宫当娘娘，那么再怎么快，也是丽贵妃肚子里的皇子先出来，一旦是个男孩，奴才想，丽贵妃和孩子一定会受到封赏吧……是不是会阻碍墨小姐的进宫之路呢？当然，既然墨小姐不想进宫当娘娘，那就另当别说了。”
墨瑛瑛生怕帝无垢误解，急忙说道：“谁说本小姐不想进宫。”脱口而出后，又自悔发言，一张俏脸通红：“不管怎么说，都不是臣女做的，臣女不至于做些小人行径。”
太后怒道：“好了，不要争了！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就如哀家所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将小惑子、兰嬷嬷还有这个宫女，一并拖下去乱棍打死。”
“是！”
立刻就有太监要上来抓三人。
“且慢。”一直默不作声的帝无垢忽然开口。
太后怒道：“皇上莫不是又想袒护小惑子？”
又想？
那就证明皇上不是袒护一两次了，尹皓若有所思的看向惑雪。
帝无垢被太后质问，并无不悦，只是淡漠说道：“不，朕只是提醒母后，如母后所说，宁可错杀几个，不可放过一个。那这墨小姐，比小惑子嫌疑还要大，毕竟宫女只是从小惑子身边经过，而墨小姐则直接挑了一碗端下来。为何不连墨小姐一起？”
太后怒道：“不可能是墨瑛瑛！”
帝无垢说道：“仅仅是太后的直觉吗？那朕也可以说，不可能是小惑子，太后可信？朕也是同样想墨小姐。”
看到帝无垢大有一种“如果想处置小惑子，就必须处置墨瑛瑛”的架式，气道：“难道丽贵妃的孩子差点流失的事，就这么算了？”
帝无垢冷冷说道：“怎么能算了。师兄，你还要做壁上观吗，看够了吧？”
尹皓不过是解毒，又没看到过下毒过程，知道是谁下的？惑雪的目光落在这个出尘如仙的男子身上。
尹皓微笑道：“师弟，你不是不知道，除了解毒，我是不愿理这些俗事的。”
帝无垢强调道：“这不是外人的俗事，是你师弟家的。”
尹皓推脱道：“那算家事。我更不能插手了。”
帝无垢沉下脸：“朕命令你！”
尹皓立刻抱拳拱手，说道：“草民接旨。”
这样就行了？
惑雪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么容易摆平，帝无垢还啰嗦那几句干什么。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有意还是无意
尹皓说道：“丽贵妃所中之毒叫梓刑，同音，子刑，是专门毒害孕妇之子的。中毒后，孕妇腹痛无比。一天后，胎儿要么小产，要么胎死腹中。”
丽贵妃脸色惨白，太后阴沉着脸说道：“真毒，世间竟有如此阴狠之毒。必须查出来，施以酷刑。”说完还愤恨的看了惑雪一眼，然后问道：“可有办法查出下毒之人？”
尹皓自若道：“这毒，不用刻意下。”
太后疑惑道：“什么意思？”
尹皓说道：“之前我已经留意到了，这屋中，有两盆陌香草。”
暮晴恍然道：“啊，这草原来叫陌香草。这草芳香却不腻，清香怡人，所以很得我们娘娘喜欢，每天娘娘都是亲自浇水。”似乎想到什么，暮晴惊呼道：“难道公子是说这草有毒？”
众人都变了脸色，看向窗台摆放着的两盆草，草为淡紫色，高一尺左右，发出淡淡的香气。只是人多，刚才没留意。此时安静下来，又刻意注意，确实极为好闻。
太后连忙说道：“赶紧搬出去。这草以前宫里没有，谁搬来的？”
尹皓淡笑道：“不必搬出去，这草没有毒，还能清新空气。”
太后阴沉下脸：“倒底怎么回事，公子直说吧。”
尹皓缓缓解释道：“这陌香草单独闻，无毒。燕窝单独吃，也滋补身体。然而，这两物却是相克，陌香草的香味遇到燕窝，就变成毒药梓刑，吸入肺中，渗入身体，危害胎儿。”
那么，这搬花来的人，倒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太后威严问道：“这陌香草倒底谁搬来的？”
丽贵妃说道：“是兰嬷嬷。”
这么巧，燕窝和陌香草都是兰嬷嬷……
兰嬷嬷一脸惶恐在跪在地上：“太后饶命，老奴是无辜的，老奴只是闻着好闻，才搬来的。”
惑雪可没忘记兰嬷嬷刚才将下毒的罪名引到她身上，细问道：“你什么时候搬来的？”
兰嬷嬷目光躲闪，有些支支吾吾，暮晴说道：“这倒确实是我们贵妃娘娘诊断出怀孕后，兰嬷嬷搬着这两盆草出现在这里。娘娘说很清香，便留了下来。”
惑雪乐了：“那就更巧了。”
兰嬷嬷没理她，磕了个头：“娘娘，老奴真的不知情啊。”
帝无垢冷声问道：“这陌香草，你从何得来？王安，这草可是宫中的？”
王安回道：“皇上，据老奴所知，宫中并没有这种草。”
帝无垢冷下脸：“大胆！竟敢私通外界。”宫中没有陌香草，却出现在承恩宫，只能说明是从外面进来的。
兰嬷嬷有些支支吾吾，脸色通红。
太后怒道：“慈宁宫失窃的物品，是不是也是你偷盗卖出去的？”
兰嬷嬷急忙说道：“回太后，不是老奴啊，借老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慈宁宫偷盗啊。”
惑雪插言道：“那就是说，你有胆子运这陌香草了。”
帝无垢冷冷说道：“将兰嬷嬷拖下去，送到慎刑司，处以针刑和烙刑，直到她招供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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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老奴全都招
被外人送东西进来竟然无人知觉，这皇宫还有什么安全保障？
“是。”
王安立刻招呼两名太监来拖她。
兰嬷嬷已经被两种刑罚吓得胆都要破了，大呼道：“皇上，老奴招，老奴全都招。”
帝无垢一摆手，王安率两个太监退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兰嬷嬷惶恐道：“皇上，老奴没有私通外界。这陌香草乃是……乃是老奴在冷宫的一角发现的。”
冷宫？
那个地方，众人还真是没有去过。
太后喝道：“你怎么知道冷宫有？”
兰嬷嬷战战兢兢道：“贤妃……哦，不，司马才人被打入冷宫后，老奴顾念往日的主仆情份，曾去看过才人一次。无意间在冷宫的一角发现了这种草。”
帝无垢问道：“还有吗？”
兰嬷嬷瑟缩一下脑袋说道：“回皇上，还有几株。”
太后喝道：“你怎么知道这种草能致胎儿小产？”
兰嬷嬷急忙说道：“回太后，老奴真的不知道啊。老奴只是看到颜色好看，便走过去，结果靠近后闻到清香怡人，便拿到丽贵妃娘娘这里孝敬主子。丽贵妃是老奴的新主子，老奴只是想给主子留个好印象，却不曾想，竟然是害了主子。”
惑雪讽刺道：“啧啧啧，编的不错。院子里芳香的花多了去，你不搬，却偏偏搬了棵草。而且你发现这种草，早不搬，晚不搬，却偏偏贵妃娘娘怀了孕，你才搬。还是说，司马才人打入冷宫已久，你的主仆旧情竟是现在才记起，才去看望她呢？”
兰嬷嬷知道小惑子想说什么，她一定是想说她，司马才人初入冷宫，她不去看望。反而间隔这么久才去看望她，那很明显，动机不纯。
兰嬷嬷不想被她抓住把柄，说道：“老奴在才人刚进冷宫时，也偷偷去过几次。”
惑雪点点头：“那为什么当时你没搬来，偏偏挑了丽贵妃娘娘怀孕的时候搬来呢？”
帝无垢喝道：“不必争辩了。去冷宫看看还有多少株。”
后宫怎能允许出现如此下作的东西。
帝无垢让兰嬷嬷带路，领众人向冷宫浩浩荡荡而去。
冷宫门前静悄悄的，并没有守卫把守。
自古以来，这冷宫的妃就没人敢擅自出来，因为一旦被发现，就属于畏罪潜逃，即使没有逃。后果是一律杀无赦，先斩后奏。
所以几乎没人敢迈出冷宫一步。
以前的皇帝在位时，有个疯了的妃子跑出来，立刻被射成刺猬一般，死的不能再死。规矩如此，百姓也只能说皇宫不尽人情，连疯子都杀。
太监推开门，一行人进来，只见冷宫真如传说中萧条，不过却没传说中那么不堪，哪有什么断壁残垣，这房子虽不见得多新，但很结实，只有一所院子，一溜五间北屋，另两面也有房子。只是这冷宫中的妃，现在就只有司马才人一个。
她的头上乱糟糟的，似是一个鸟窝，脸上脏兮兮，身上的衣服更是皱皱巴巴。
司马才人没想到今天竟会有这么多人来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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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得手了没
那司马才人没想到竟会有这么多人来冷宫，如果不是皇上为首，她会以为这一行人是来看她热闹，过来踩上几脚。
皇上怎么来了？
兰嬷嬷夹杂在人群中，司马茹的目光被帝无垢吸引，丝毫没有注意到她。
看到帝无垢亲自到来，司马茹心中大喜。一个冷宫而已，皇帝哪会纡尊降贵来这里。那么他出现在这里，就只有一个原因，她要自由了，要出去了。心中雀跃不已。
看她东山再起，非要让小惑子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司马茹笑盈盈地拜了下去：“臣妾拜见皇上。”
帝无垢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兰嬷嬷，冷冰冰地问道：“那陌香草在哪儿？”
兰嬷嬷垂眼指向了东南墙角的杂草丛中，隐隐透出几抹淡紫色。
司马茹心里咯噔一下，这陌香草……
她看向兰嬷嬷，兰嬷嬷却是低着头未看她。
她听兰嬷嬷说道，这陌香草配上燕窝，能致人滑胎，忽然来了这么多人……
这是……
司马才人心中一紧，难道是兰嬷嬷下手时被发现了？那倒底得手了没？
看看这人群里，没有丽贵妃，也没有太后。
难道丽贵妃小产，太后在陪着？
帝无垢率人走过去，只见有五株紫色的草长在那里。
尹皓看了看，用手指摸了摸，说道：“皇上，这确实是陌香草。”
看陌香草的样子，显然已在此处植根许久，不知是有人刻意养在这里，还是自己长的。
帝无垢淡淡说道：“把这些全部锄掉，烧毁。”
太监们刚要动手，尹皓急忙拦住：“哎，别。师弟，我要研究药物，把这些都给我吧，还有刚才丽贵妃宫里那两株。”
帝无垢似是不耐烦：“你要就赶紧移走。”
尹皓跟太监要了大的布袋和铲子，小心的移出装入布袋。
帝无垢看向司马茹，她脸上的笑意已经没有。
帝无垢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兰嬷嬷，你倒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朕也无意探究审问。但确实对丽贵妃造成伤害，来人。将兰嬷嬷拖到慎刑司，乱棍打死！”
“是！”
立刻便有太监上来拖她。
司马茹回过神，看到太监要将兰嬷嬷拖出去，急忙扑到兰嬷嬷身上抱住她。
两名太监看看皇上，没有表情，便暂时松开手，立在一旁。
司马茹大哭道：“皇上，求求皇上饶了兰嬷嬷吧，她年纪已大，经不住那棍刑啊。”
自从被打入冷宫，没人肯来看她。只有兰嬷嬷，隔一两天，便会偷偷给她送点吃的。毕竟冷宫吃的，都是些太监奴才们的剩菜剩饭。如果兰嬷嬷走了，那她将来出去，就真的没什么心腹了。
丽贵妃虽然没来，但她的大宫女暮晴却跟着来了，看看皇上怎么处理，回去好跟丽贵妃复命。
暮晴替自己主子不愤道：“年纪大了，就可以倚老卖老，对我们娘娘下毒吗？经不住棍刑不是正好，可以少受点罪，早一步见阎王。像这般心肠歹毒的人，活在世上只能害了别人。”
第二百二十一章 会不会太素？
兰嬷嬷流着泪，忍痛安慰道：“才人莫要替老奴求情了。老奴罪有应得，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奴去了，才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司马茹搂着她的脖子痛哭不已。兰嬷嬷，也只不过是想在她出冷宫之前，先帮她解决掉怀孕的人。她并没想着害了丽贵妃的性命，只是想阻止她宝宝的出生。
兰嬷嬷的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的山上便有这种陌香草，所以她知晓这种草的用途。当时也只是当玩笑一说，没曾想，丽贵妃竟然真的怀孕了。
本来她是怀疑皇上可能那方面有问道，否则也不会两年了，后宫都没喜讯传来……
帝无垢冷冷斥道：“拖走！”
司马茹哭的更悲痛了，兰嬷嬷哭喊着，声音渐传渐远：“娘娘要照顾好自己，老奴去了……”
兰嬷嬷被渐渐拖远，帝无垢抬脚便走，司马茹脸上挂着泪跌坐在地上。她起初还以为是接她回宫……
也对，她又没有立功，怎么会被接回去。
看着帝无垢带着众人走远，司马茹擦擦泪，还好，她不出一个月就能出这该死的冷宫了。
太后的大寿马上到来，而再晚些，便是新年。每到大的节庆，皇家总要大赦天下，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总会或多或少减轻一下罪名。
她被打入冷宫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当然，对外的理由，只是她犯了错，冲撞了皇帝，相信她的父亲已经收到消息。如果新年她没被放出来，相信她父亲也会托关系找人，向皇上求情，将她放出的……
太后寿宴这天，帝无垢早早下了朝，与惑雪用过早膳，便坐在乾坤宫未去御书房。
静贵妃一大早便忙着通知各宫之人，于巳时整前往雪倚楼看戏。特地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进宫表演。
巳时整，那是太后的时间，各妃自然要提前去，一大早便挑拣衣服，特意派人偷偷打听太后穿什么衣服，保证自己既不会太鲜艳压过太后、抢了太后的风头，又要让皇上能注意到最美的自己。
对于各宫的鸡飞狗跳，丽贵妃淡定极了，懒洋洋的靠在美人榻上。
暮雨说道：“娘娘，奴婢已经打听到，今天太后穿一身大红色百蝶褙袄，很是喜庆。娘娘要穿哪件衣服？”
丽贵妃不甚在意地说道：“就那件淡青色袄裙吧。”
暮雨提醒道：“娘娘，这样会不会太素？”
丽贵妃想想，太后生辰，她穿太素好像真不太合适，毕竟老人家都喜欢喜庆：“那就淡紫色袄裙吧。”
暮雨又说道：“娘娘，各宫都精心装扮，下了好一番功夫呢，您这样，是不是太平常了些？”
丽贵妃笑道：“本宫穿的再不显眼，太后和皇上，也是第一个注意到本宫。”
暮晴笑道：“暮雨，咱们娘娘可是怀有皇嗣。”岂是那些肚子扁平的小虾米可比。
暮雨猛然惊醒，笑道：“对啊，瞧奴婢这脑子。有了小皇子，娘娘就是穿的再不起眼，也是最耀眼的娘娘，那首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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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还缺睿王
丽贵妃吃了颗葡萄，说道：“就插两支金簪得了。”步摇之类太招摇，她越低调，便是越高调。
暮晴和暮雨给贵妃娘娘挽了贵妃髻，快巳时，丽贵妃才在两人的搀扶下，迈着平稳的步伐往御花园的雪倚楼而去。她是贵妃，又怀了身孕，自然去的比别人晚一些，才能显出她的身份。
丽贵妃到时，果然大家都到了。静贵妃正看着她的大宫女暮樱和暮玲在安排事务。而剩下的两妃三嫔，都已到齐，见到丽贵妃进来，站起身给她行礼，那目光或有意、或状作无意的，扫过她平坦的小腹。
苏嫔笑道：“恭喜姐姐，这么快就为皇家添丁。”
丽贵妃一脸幸福的笑容：“妹妹们也要抓紧了。最近皇上雨露均沾，可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听在众人耳里，那是赤果果的炫耀。她们不想抓住机会吗？
可是肚子莫名的不争气。
奇怪的是，对于皇上临幸之事，总是迷迷糊糊的，记不太清。或许是皇上太过俊美，她们太过迷恋了吧……
毕竟皇上虽然性子冷了些，但那容颜，万中无一。
丽贵妃坐到属于她的位置上，没多久，便有太监喊道：“太后驾到，皇上驾到！”
大家立刻矮了身子行礼，唯有丽贵妃因为怀孕特许不必行礼，所以直着身子，很是乍眼。
帝无垢并不是与太后一块到来，只是恰好在门外碰到一起，便一块进来了。
帝无垢淡淡说道：“众爱妃平身。今天太后寿诞，都是自已人，不必太过拘礼。”
“是。”
“赐座。”王安高喊道。
众人谢过，待帝无垢等人坐下后，才坐回属于自己的位子上。
惑雪立在帝无垢身边，这才看到跟着太后来的几人。首先便是那无忧公主，目光跟惑雪碰上，狠狠瞪了她一眼，便高傲的移开。惑雪也不在意，看向旁边一个明显还未完全长开的女孩，比她略矮些，长的亭亭玉立，只是低着头坐在无忧身侧，看不清神色。
墨瑛瑛自然也来了，坐在这女孩的下方。
而帝无垢的下首，却是一名陌生男子，看上去比帝无垢小两岁，长的瘦弱白净，相貌虽是俊美，但在帝无垢面前，明显不够看。
妃嫔们坐在下方，有两个生面孔，惑雪心中暗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个月嫔和僖嫔了吧。
帝无垢淡淡道：“今天人倒挺全，久不进宫的尘王爷和无心公主也到了。”
太后笑道：“是啊，如果睿王也在场，那便是真的全了。”
提到睿王，出现了短暂的冷场。
睿王帝无言一直对皇位有觊觎之心，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当年先皇在位时，众皇子中，就数睿王各方面最为优秀，渐渐将其他皇子挤到一边。
后来其他皇子莫名病重而死、不小心摔死……，还有在府中翻出自制龙袍、谋反证据的皇子，被先皇贬为平民，逐出京城，不知所踪的……
几乎所有大臣都以为这皇位，睿王是十拿九稳，只是这睿王心机深沉，做事果断狠辣，不禁也要为将来的在朝为官捏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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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另一个男二：睿王，即将正式登场。惑雪的女人身份即将揭晓……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可曾看上哪家姑娘？
孰料，就在两年半前，先帝突然接回了这个几乎被人遗忘的皇子帝无垢，更是直接空降为太子。
帝无垢从六岁起便被先皇送出宫，自此没回过宫。几乎从宫人们的记忆里消失了，却不料，先帝深知自己身体不行，提前半年招他回朝，更是出乎大家意料的，强硬将风头正盛的睿王送到边疆的大城，下令两年内不得进京。将帝无垢立为太子……
帝无垢之所以朝政繁忙，往往就是睿王给他制造的麻烦。此时太后忽然提到此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静谧，也只是片刻而已。帝无垢似不甚在意道：“母后不必记挂，睿王过几天就来了，他在京城过完年再走。”
太后不在意的点点头，问道尘王爷：“无尘这两年不在京城，去哪了？”
帝无尘一派阳光大男孩的爽朗样子，笑道：“回母后，儿臣去了江南，那里山清水秀，令儿臣流连忘返。江湖上更是多姿多彩，甚是有趣。”
太后问道：“哀家没记错的话，你也有十八了吧。可曾看上哪家姑娘？”
帝无尘的脸略有些红：“回母后，未曾。”
太后如百姓家的长辈般唠叨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不然总这么孩子气，长不大似的。让皇上和静贵妃留意，开春后，皇上会充盈后宫，到时哀家也帮你挑几个好姑娘。”
帝无尘心里不愿意，但今天是太后的寿诞，只得面上先答应下来。过完年他就一拍腿走人，融入江湖，让太后找去吧。
静贵妃见太后不再问什么了，才笑道：“母后，今天臣妾特意请了外面一家知名的戏班子。”
太后赞道：“好，整天看宫里这些节目，也有些腻了。”
静贵妃冲宫女暮樱点点头，暮樱做了个手势，便有许多人从侧室走出来，先是齐声祝福了一番，才开始表演。
本来惑雪听说有戏班子，还挺有兴趣。然而开场不久，她便有些扫兴。就是一群男的女的伊伊呀呀的、哼着些奇怪腔调的戏文，听不太懂，可是看看太后，似乎听得有些着迷。惑雪翻翻白眼，再看帝无垢神色淡淡的，不知道是在听，还是在想什么。
绵长的一曲终于结束了，如果不是正站着，惑雪肯定自己能睡着。
太后脸面喜色：“唱得好，有赏！这个伶倌犹为出色，三倍有赏。”
被点名的伶倌急忙出来谢过，一行人退下。
他们自然也没求能在宫里演全套，能演一出得到太后的夸赏，便是天大的恩赐了。等出了宫，对百姓们一说，他们的生意肯定要好上不少。
静贵妃再次点头，暮樱让人上来宫廷里排练的各种节目，主要是舞蹈，也偶有古筝、笛子之类。
暮樱又一招手，御膳房的各式菜系和小酒也都上来，放到各人面前的案桌上。
太后不忘叮嘱丽贵妃：“你怀了孕，酒就不要喝了，这辣的也不要吃。捡着能吃的吃点。”
虽然限制比较多，令丽贵妃心里不快。但能得到太后的公开叮嘱，也是给她长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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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朕命你坐下
丽贵妃连忙似是娇羞的应下，只是她长的又黑又壮，这娇羞的神色有些不适合她。
太后一脸慈爱道：“你们好好补补身子，早日为皇上添皇子。”
众妃似是害羞般低下头，默默吃着面前的菜。
帝无垢忽然低声对惑雪说道：“小惑子，坐下用膳。”
惑雪看看周围这坐着的一大圈主子，她敢坐吗，急忙说道：“回皇上，奴才……不饿。”看着美食、违心说不饿的感觉真糟糕。
帝无垢冷着脸说道：“不饿，也应该累了，坐下。”
惑雪快急哭了：“皇上，奴才不累。”天知道在原地站这么久，又不能随便走动，腿早就酸麻的不属于自己了。
帝无垢沉下脸，声音也略大了些，强硬道：“朕命你坐下。”
惑雪能说不吗？那是违抗皇命。
可是这么多人在这里，她也不敢公然坐下，这不是惹众怒吗？
惑雪只得取了个自认为折衷的办法，跪坐在了案几一旁。
还好案几很矮，众人也不过是坐在软软舒适的锦墩之上。地上早已铺了厚厚的地毯，屋子提前很多天就烘的暖烘烘的，而他们旁边还摆着铜炉，一点都不凉。
帝无垢看到她这样坐，也没说什么。
惑雪却是心脏打着颤，没看到众人的各种目光都射过来了吗？
这些目光中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愤恨、嫉妒。
她现在算是与帝无垢并排着，区别只是一人坐，一人跪坐，不招人恨才怪。
帝无垢似浑然不觉，亲自夹了菜给惑雪：“吃。”宫女们急忙添置了新的碗筷。
虽是太后的寿诞，但明显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皇上身上。此时，他的动作，更是将惑雪推到了风口。
大家神色各异的看着帝无垢，不明白，小惑子一个太监，为什么如此得皇上宠爱。
丽贵妃可都怀孕了，还没得到跟皇上同桌用膳的殊荣。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不但得到与皇上同桌吃饭的机会，更是得到皇上亲自布菜……
惑雪如跪针毡，很想吼一句，能不能放她出去。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只能认命的红着脸、低着头、扒着眼前帝无垢给夹的菜……
帝无垢皱皱眉：“不赏歌舞，盯着朕这边干什么？”
众人才将难以置信的目光收回。
皇太后压了几次想发作的话，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皇上，一个太监怎能在如此隆重的场合下，与主子们坐在一起。”
惑雪小声嘟哝道：“奴才没坐着，奴才是跪着呢。”
还好她声音小，只有帝无垢听到。帝无垢淡淡说道：“母后，跟她同桌的是朕，朕没意见即可。”
惑雪不想闹大：“皇上，奴才吃饱了。”自作主张站起、立在一旁。
帝无垢皱皱眉，没有说话。
太后狠狠剜了惑雪一眼。
静贵妃见气氛有些尴尬，挥挥手，歌舞退去，笑道：“太后娘娘，为了庆祝您的大寿，臣妾几个都精心准备了节目作为礼物，还请太后娘娘赏脸。”
太后脸色稍微好转，点点头，看过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皇上，没毒
静贵妃笑道：“臣妾就先献丑了。”
静贵妃表演了一支大气的古典舞蹈，身段妖-娆，身后的伴舞也不错，一看便是花了心思精心排练许久，光这份心意，就足以让人欢喜。
太后高兴道：“静贵妃表演的不错，来，有赏，把哀家那支猫眼步摇拿来。”
静贵妃惊喜道：“谢太后。”
丽贵妃按捺不住，起身道：“太后娘娘，臣妾也精心准备了一段舞绫。”她是将军之女，自然要豪爽一些。
丽贵妃刚要表演，太后说道：“慢。你怀有身孕，一定要注意身体。这些舞来舞去的，还是放到以后吧。你的心意，哀家已经知晓。”
丽贵妃只好僵着脸退下。
接下来的几个妃嫔，也各自表演了才艺，或是古筝，或是吟诗，或是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刺绣作品或画作。
待妃嫔们展示完毕，墨瑛瑛才盈盈起身微笑道：“太后娘娘，臣女也准备了一曲古筝，献给太后娘娘。”
上次在德妃的殿里，明显皇上很喜欢古筝弹奏，然而却没机会表现，这次终于找到机会了。
太后点头：“哀家还没听过瑛瑛演奏呢，只是听说瑛瑛的古筝在京城闻名，今天有福了。”这话，自然是说给帝无垢听的。
帝无垢却没有在意，只是端着一杯酒慢慢品着，低垂眸子，看不到眼中的神色。
墨瑛瑛在古筝前坐好，今天特意戴了一支墨绿色的玉镯，更衬得皓腕洁白纤细。修长的手指轻拨琴弦试音后，欠身说道：“太后娘娘，此曲为瑛瑛自编的贺寿曲，希望娘娘喜欢。”
“自编的？”太后大喜：“哀家竟不知瑛瑛还会编曲，可要好好听一听了，真是个才女！”
一众妃嫔眼中闪过深意，对于墨瑛瑛想入主后宫之事，都心中了然。
墨瑛瑛听到太后夸奖，冲着帝无垢娇羞看了一眼，只可惜帝无垢压根就没看她。
她也不在意，集中心神，专心弹琴，相信她的琴艺一定可以胜过德妃，打动皇上。
悠扬的琴声响起，帝无垢剥了一粒晶莹的无籽葡萄，举了起来，却察觉小惑子没动静，抬头看看，她正望着墨瑛瑛的方向，不悦道：“小惑子！”虽然声音略低，但在这只有琴声的静谧时刻，却异常清晰。
惑雪打了个激灵，回过神，就看到帝无垢正拿着一粒剥好的葡萄冲着她……
帝无垢看她没有张口的意思，沉下脸：“吃下看看有毒没？”
原来是让她当试吃太监，惑雪愤愤的没有客气，张口就着帝无垢的手吃下，好甜……“皇上，没毒。”想到自己只是个试毒的小白鼠就生气。
帝无垢果然放心的剥了一颗放到嘴里。
墨瑛瑛本来专心弹琴，听到最在乎的人说话，自然受到影响，琴音略乱，自己急忙敛正心神，好好弹琴。
帝无垢又掰下一个桔瓣给惑雪：“尝尝这个。”
惑雪气嘟嘟的吃下，果然是贡品，比蜜桔都甜：“没毒。”
帝无垢放心的吃掉剩下的桔瓣。
墨瑛瑛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