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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全文阅读

作者:真邪     劫修传txt下载     劫修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13章 处处逢源处处劫

    能令原承天神色变化者自非小事,九珑不需动问,原承天已道:“刚才枯木禅师传来信诀,说杨老祖竟遭天劫,将一身修为打散,杨氏弟子倾巢而出四处搜寻,至今仍无下落。“

    九珑惊骇之极,失声道:“怎会如此?“

    原承天叹道:“我修士逆天而修,步步雷池,便遭天劫,又有何奇处。“

    九珑道:“那杨老祖的为人亦是仁德,与世无争,又不知哪里行差步错,竟遭此无妄之灾。“

    原承天道:“当今天道废驰,天地法则混乱不堪。却到哪里说理去。我此次出宫,也替杨氏顺路寻去,只盼吉人天相,杨老祖平安无事才好。“

    九珑所思又比原承天更进一层,只是却不便对原承天说起,于是道:“既有杨氏弟子出去寻找,又有禅修之士相助,想来杨老祖不日就可寻到,承天着实不过担心。“

    原承天点了点头,便于次日领着诸侍出宫,自有九珑与任太真领着诸修送去千里,方才与诸他修辞别而去。

    猎风自被九渊大帝以仙风拂体之后,灵窍已开,将以往原承天所传的诸多法术一一修来,于物藏,遁行,制符,五行之术已可运用自如,再加上她本身的近身杀伐之术,万法不坏金身,自然坐定了首侍之位。

    原侍一先前还能以三头六臂之身,三十六天罡变化傲视诸侍,如今可是被猎风迎头赶上了。那原侍一性高气傲,便夺不去猎风的首侍之位,又怎甘心在修行上被猎风压上一头,自然亦是默然苦修,这段时间着实用功。

    此次出宫,二侍就暗藏较量之心,那原承天瞧在眼中,反倒欢喜,诸侍正该这样你追我赶,方能提升修为,也好应付既将到来的轩然大波。

    要知道诸多老祖的飞升之期屈指便可数来,此次飞升,诸多老祖大多都是不情不愿,昊天难免多事,而诸多老祖去后,昊天大局更是扑朔迷离。若无强大修为,又如何面对?

    原承天离了承天宫后,就加速遁行,如今他的混一神功非同小可,虽然其修为不见得傲视昊天诸修,其遁速之快,于昊天或可在前三之列了,此番前往落伽山,虽是路途遥遥,但以他此刻遁速,也就是一日工夫罢了。

    离宫半日之后,便到了浮罗天河之中,原承天停下脚步,将猎风与原侍一唤出塔来道:“白虎前几日传诀于我,说他与梼杌九番大战,一败而八胜,中土浮罗天河,大半为白虎所有,今日来此,正好问个明白。“

    原侍一道:“侍一就去白虎那里走一遭,唤他来见主人便是。“

    原承天笑道:“他怎能不知我来,我等在此稍候片刻,他自会前来见我。“

    果然,片刻之后,就收到白虎信诀,又过了盏茶时刻,前方云雾翻腾,摭天敝日,而于云雾之中,传来无数异兽的嘶吼之声。

    猎风道:“白斗如今的事业做得越发大了,瞧这般威势,就连我承天宫也被他比下去了。“

    刹那间云雾逼得近了,于云雾之中现出百名灵兽,皆是兽首人身之状,个个身穿铁甲,手持法刀,远远的就伏下身来,齐声道:“白虎,玄武前来迎接世尊大驾。“

    原侍一悻悻然道:“好大的排场。“

    原承天道:“白虎本就是四神之一,但入仙庭,其位就在神执之上,排场怎能小了,你等此刻虽与他并列,但若是立不下大功来,到了仙庭,可就被他比下去了。“

    原侍一凛然受教,暗暗吐了吐舌头,那主人的威棱一日强过一日,愈发显出世尊的气像来,自己身为世尊侍将,可不能给世尊丢脸。

    这时云雾之中现出两道异样光华,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一道黑气笼罩四野,自是白虎和玄武到了。

    就见白虎玄武皆化本相而来,远远的就持礼而拜,白虎与玄武齐声道:“恭迎世尊大驾光临。“

    原承天笑道:“只是路过罢了,却让你等一番忙碌,不知你与梼杌争战如何?”

    白虎道:“我与梼杌大战九场,一败而八胜,如今只是个平手。”

    原承天道:“既然是一败八胜,分明是大优了,怎会只是个平手?”

    白虎面有愧色,道:“世尊有所不知,那一败乃是近日败的,此一战我座下七名大能灵禽被杀,便是我与玄武,亦是略遭小损,先前八胜的优势,可就被他尽数扳了回去。”

    原承天心中默然片刻,已知其理,道:“梼杌虽是青龙座下,那青龙未必理会你与梼杌争雄,看来是仙庭之中有人不肯你与玄武复位了。”

    白虎道:“梼杌座下灵兽新添了许多强力法宝,瞧来并非昊天所有,世尊所言甚是,仙庭之中,定有人不肯让我与玄武归位。”

    原承天道:“我先前与梼杌言明两不相帮,也不便助你,好在你与玄武一日强过一日,梼杌就算有仙庭暗助,总不可能亲自派下神将来,此次战败,下次扳回来就是。”

    白虎得世尊鼓励,不由得精神大振,道:“承世尊吉言,我与玄武自该倍加努力。”

    说罢取出玉盒一只,道:“这盒中有我收集的灵兽毫毛无数,或已近万,奈何梼杌与其座下大能异兽之毫毛尚未得到。但请世尊放心,或十年,或十余年,定能收尽天下灵兽毫毛,以供世尊炼成乾坤笔。到时白虎亦献颈上毫毛三根。”

    猎风上前接过玉盒,笑道:“白虎,干脆我便留下来助你如何?”

    白虎虽与猎风情谊最深,但他性情刚直,不知戏耍之道,正色道:“猎风,我如今才知你是魔龙分魂,这身份可是在我之上了,你若来助我,岂非不公?我既立志成为万兽之王,自该堂堂正正击败梼杌,若得魔龙相助?梼杌怎会心服。”

    猎风道:“不肯就不肯罢了,偏说出这许多话来。我可不是好心遭雷劈?”

    那白虎只敬畏原承天一人,但遇着猎风,也是束手无措,只好在那里发怔。玄武于旁边瞧见了,心中暗笑,上前对原承天道:“世尊,听闻昊天诸多老祖去后,苏璇枢要用昊天印打你,玄武不才,愿为世尊挡此法宝。”

    原承天摇头笑道:“玄武,你虽是天下至御神君,但在昊天之中,也挡不住此宝,除非离了昊天,方能挡下昊天印,那猎风亦是如此。我于避印一法已有七八成把握,玄武不必担心。”

    玄武道:“世尊既有此言,玄武自是放心。”

    白虎却知原承天不肯让玄武相助,乃是要在昊天界正世尊威名,若世尊只靠他人避印,怎显出世尊的手段来,亦难以服众,那苏璇枢不将昊天印打来也就罢了,一旦打将出来,其实已视原承天为仙族大敌,一旦此印不利,苏氏顿失昊天领袖声威,原承天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昊天之主。

    此中深意,绝非避印躲劫一事那么简单。

    原承天道:“白虎,玄武,我身有要事,你不来烦你等,临行前我只有一句话要问,你等在此,可瞧见杨老祖?”

    白虎道:“近日有不少杨氏弟子来浮罗天河寻找杨老祖的下落,但着实不见杨老祖身影。”

    原承天道:“既不在你这里,我就去他处寻来。”

    于是辞了白虎,再次上路,眼瞧着快要出了浮罗天河,忽见前方白浪滔天,阻住了道路,原承天知道是这天河中的白龙前来求见,就按下遁风,静候白龙现身。

    片刻之后,就见白浪之中,涌出一条白龙来,此龙长约百丈,遍身银鳞白甲,瞧来神武异常,此龙虽是水中首领,但若去陆上与天下诸兽争衡,亦不见得逊色多少。

    原承天笑道:“白龙,你今日拦住我,有何话说?”

    白龙道:“好教世尊得知,凡界神蛟依巫刻日便可飞升昊天,我已将北原水域拔给她,也好让她容身修行,且又靠近世尊府邸,来往甚是方便。”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妙*筆閣

    原承天点头道:“也亏你用心。只是有桩事你需明白,诸多方便你尽可以给她,只是修行一道,却不可有点滴助她,那修士的修为若不能自身挣得来,只靠他人相赐,又怎能立得住脚?我托你将她护送上了昊天,也算是还了一份人情,此后造化如何,端看她自身的努力了。”

    白龙道:“谨遵世尊教诲。”

    顿了一顿,又道:“另有一事,则与杨氏老祖有关,有水族拾得杨老祖法剑一柄,又听闻世尊正在寻他,小龙特来请见,将此法剑缴纳。”

    说罢龙爪一松,于空中落下一柄银光灿灿的法剑来。

    原侍一上前将法剑接着,细细瞧了一瞧,赞道:“果然是好剑,几近神器了。”

    原承天见那法剑不俗,想来是杨老祖的本命之宝,不想杨老祖竟将本命之宝也丢了,可见其所遇之劫极其凶险,他虽与杨老祖缘吝一面,可杨老祖生死之事关昊天大局,又怎能不关切有加?

    诸多老祖行将飞升仙庭,杨老祖却遭遇这样的劫难,又不知与苏氏是否相关,其中玄机,耐人寻味。

1514章 犁庭扫穴需争先

    辞了白龙,离开浮罗天河,离落伽山也就是半日路途了。原承天先将一道信诀传去落伽山,自己则放慢遁速,缓缓向前。只因杨老祖若在昊天八方出没,或许早被人发现,唯有这昊天中土着实广阔,自己一路寻去,若与杨老祖有一面之缘,或许就能撞见了。

    原侍一道:“杨老祖本命法宝都失去了,就怕凶多吉少,说不定此刻尸骨也无存了,何必费心去找?”

    原承天道:“侍一,若是杨老祖尸骨不存,其留在杨府的本命灯必然灭去了,杨氏弟子见此灯不灭,方知杨老祖尚在人世,自然拚命找去。”

    原侍一这才恍然,道:“既是如此,我倒想起一个去处,或能问出一点端详来。”

    原承天向四周一瞧,已知原侍一之意,笑道:“侍一所说,莫非便是中土虫祖?那虫祖上次逃了去,后因杂事纷纷,也没时间去寻他,这次既然路过,正好了却这件事。”

    原侍一听到原承天要除虫祖,由不得精神大震,道:“主人,此次也不劳主人动手,万事着落在我与猎风身上便是。”

    原承天笑道:“如此最好,你好歹也随我在断界之中修行多年,此次清除虫祖,正要瞧瞧你的修为。莫要被猎风占了风头。”

    猎风听罢,面色微微冷笑罢了。

    忽听刀君在塔中叫道:“此事怎能少得了我,我好歹也算在九渊中走了一遭,如今法力不但恢复了,比往昔应该更胜一筹,此次杀伐,便由我做个先锋。”

    原承天抚掌笑道:“好个刀君,果然胆色不减当年,既然你说将出来,就让你做个先锋。”

    刀君虽遭逢大劫,但原承天对刀君向来照拂有加,便是猎风也被比下去了,若说原承天视猎风为妹,则视儿君为女,九渊之中,更是替刀君亲自护法,那刀君又格外争气,法力恢复极快,早复当年威风,在九渊之中,所立功劳并不能原侍一少到哪里去。

    原侍一见刀君抢了先锋之职,心中暗暗叫苦,此议本是由他提起,哪知却便宜了刀君,深恨自己见机稍慢,故而棋差一着。好在刀君虽强,也不可一古脑就将虫祖亿万部属尽数灭了,自己只要多加留意,亲手诛了虫祖,就可将刀君猎风的风头盖过去。

    三侍心中各存较量之心,一时间四周杀气充盈,忽见空中传来数声哀鸣,原来是几只路过的灵禽被杀气被迫,竟扇不得双翼,直直的堕了下来。

    原承天忙亲手替几只灵禽加持,好生送了去,对诸侍道:“你等此去虫巢,只可灭虫,不可妄杀中土性灵,就算此刻天道大乱,那无端无生,天道总是不饶。“

    诸侍自是齐声应了,就向虫巢扑去。

    那虫巢所在虽是隐密,但诸修先前已走过一遭,自是熟门熟路,片刻后,就来到大泽处,刀君黄衫飘飘,一马当先,瞧其形貌,实是仙庭仙子临凡,但一身刀气冲天,方知是个煞星。

    那大泽之上,有灵虫无数,正在那里盘旋飞舞,刀君来到大泽上,厉声喝道:“灵虫且听着,我刀君明人不做暗事,你家虫祖助冥界三王扰乱昊天,其罪不小,又在此盘踞多年,枉杀许多生灵,今日前来,便要让你等烟飞灰灭。“

    此言一出,大泽上灵虽就向刀君扑来,刀君左袖一拂,一道黄光席卷而去。此道黄光为世间万兵所凝,黄光之中有诸种符文乱舞,那符文各有来历,或为九渊法则,或为昊天真言,更有一道真言来历不明,亦暗藏其中,但诸多符文唯有一字,便是一个“杀“字。

    护在大泽上的灵虫,至多也只是四五罢了,怎经得住刀君杀气,刹时就是粉身碎骨。

    刀君再将右袖卷来,却发现这路灵虫却不敢上前,竟有后退之势。

    原来灵虫虽无多大灵慧,但刀君的刀气之中杀意冲天,灵虫亦惧死贪生,又怎敢上前。

    刀君见灵虫已退,心道:“我此刻入了大泽虽是抢了先,这泽上灵虫不杀得灭绝,岂不是阻了主人的路。“正想上前厮杀,忽见一道黑气一闪,已没入大泽之中。

    刀君灵目一瞧,叫道:“好个魔晋南,居然要与我争抢。“

    原来是魔晋南不声不响,就冲进了大泽之中,要先刀君抢这先锋之职。

    刀君生怕魔晋南抢了先,那虫祖虽非魔晋南一侍所诛,但哪怕魔晋南先诛了虫祖一刀,也算是立了头功了。

    刀君心中着慌,急忙撇开泽上灵虫,亦分开大泽之水,向下一冲。

    一路行去,刀君暗暗叫苦,原来魔晋南极是乖觉,也不与路上的灵虫缠斗,只知冲开虫群,一心只想深入虫巢,独自去寻刀祖,刀君虽是去得快,离魔晋南仍有一步之遥。

    忽的已沉到泽底,刀君也不知哪里才是近路,此刻一心只想争功,也顾不得许多了,胡乱择了一处,就一头扎了下去。

    哪知这次运气实在糟糕,这孔洞只行了几百丈,就发现此路不通,刀君心中更加着急,也来不及退出孔洞再寻道路了,双袖展开,两道刀气在前方开路,这是要硬生生开出一条路来。

    那大泽之下,不过是泥石罢了,被刀君以刀气开路,自是逢着便裂,但一口气沉下去千丈,仍未见着虫祖地府。

    刀君暗忖道:“这下糟糕了,若寻不到虫祖地府,别说魔晋南,只怕猎风姐姐和侍一也追上了。“

    只恨自己心急,上次诸修进入虫巢,自己不曾参加,这次又没能问明路径,这才迷失了路径。

    正在那里焦燥,忽听到嗡声大作,两只淬金虫自土里钻了出来,就向刀君扑来。

    刀君不惊反喜,大叫道:“就是这里了。“

    上前用左袖卷住一只淬金虫,那淬金虫不知厉害,还想咬破黄袖再伤刀君,却哪知刀君身上黄衫不过是杀气所凝,一口噬上去,就好似一头撞到刀上,又怎能不大叫苦头。

    就见无数符文皆向这只淬金虫涌来,但诸符撞在淬金虫身上,却是无济于事,那淬金虫毕竟铜身铁甲,等闲符文又怎能劈得开?

    便在这时,那道不明来历的符文已接连撞上去,此符文好不厉害,一触到淬金虫身上,淬金虫立时四分五裂。

    既碎了淬金虫身上坚甲,其他符文逢隙便入,也就是半息之间,就将这只淬金虫击得粉碎了。

    刀君见这道符文厉害,心中大喜,凝神略一思忖,不由面泛笑容道:“此字被我悟出,我刀君绝技已然修成。”

    原来那道符文便是一字无界真言,刀君先前游历七界,最大的目的,本是要悟出诸界法则真言中的“杀”字,但诸多符文皆易悟出,唯独这个无界真言之杀,最难参悟,此时一悟而得,又怎能不心生狂喜?

    无界真言之杀,除了创世世尊于诸法无所不知,无所不修,无所不精之外,也就唯刀君可以领悟罢了,而刀君悟出此字,终可与猎风的万法不坏金身一较短长。

    左袖诛杀了一只淬金虫之后,另一只淬金虫感应到无界真言之杀,心中顿生惊惶,转身便逃,

    刀君叫道:“不好,此字虽是厉害,却容易撼动对手心境,若是对手一触便逃,以后岂不是苦了我。”

    急急上前,就要来赶那只淬金虫,哪知黄袖刚出,就硬生生停了下来,心道:“好险,好险怀,若杀了这只淬金虫,却如何能寻到虫巢之路。”

    只见那只淬金虫已钻进地底裂缝之中,刀君紧紧跟随在后,淬金虫见刀君赶来,去的更急了。

    刀君见此计得售,心中甚是得意,若无这淬金虫引路,就算是在这地下转上数日,也未必能寻到虫巢了。

    正在这时,忽见泥石中伸出一只手来,将那淬金虫一握,淬金虫虽是动作敏捷,那只手上却掐着法诀,淬金虫振翅不得,自是逃不出这只手的掌握了。

    便听得一声哈哈大笑传来,那只手生出一团烈火,那淬金虫于火中吱吱叫了两声,只怕是被这烈焰炼化了。

    刀君见这只手生就长毛,便知道是原侍一,她怒喝道:“原侍一,瞧你做的好事?”

    原侍一本来与刀君一样迷失了路径,那虫巢中又布有禁制,灵识探之不明,好在以隔垣洞见之术探到淬金虫就在身侧,急忙暗将火珠捏在掌中,将那只淬金虫捉到,手中法诀一施,火珠中烈火迸发,就将这只淬金虫炼化了。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妙*筆閣

    一出手就诛了一只淬金虫,原侍一正自得意,却被刀君劈头喝来,弄得原侍一一头雾水,道:“刀君,怎的就恼怒起来?”

    刀君道:“我正因迷失了路径,想借这淬金虫引路罢了,如今可好,你逞能诛了此虫,你我岂不是被困在地下,坐看魔晋南与猎风立了首功。”

    原侍一听刀君一说,亦是着恼,忙道:“不妨,不妨,三十六天罡之中,有潜渊缩地之术,那虫巢必在左近,我将这方圆百里缩成巴掌大小,再以隔垣洞见之术来探,定知虫巢所在。”

    刀君悻悻的道:“只盼有用才好。”

    原侍一正要施术,忽听一道声音自地下裂缝中传来,正是猎风的声音。

    猎风道:“晋南闪开,那虫祖可是我的。”

    刀君听了此言,与原侍一面面相觑,皆是后悔之极。

1515章 诸侍争功谁可敌

    原承天不便与诸侍争功,只在虫巢以一道神识锁定锁定诸侍,见诸侍片刻间就抢进虫巢深处,一路杀将进去,如入无虫之境,心中自是大喜。

    看来断界数十年修行之功,诸侍皆是修为大进,今可以坐观诸侍得手了。

    除了刀君已悟杀字真言,猎风修成万法不破金外,原侍一亦将三十六天罡诸般秘术修了个七七八八,魔晋南则将虚实变化之道御使从容,十大魔诀亦增数成威能。

    看来今就算自己不出手,四大侍将亦可得手了。

    他将青鸟唤出,笑道:“今诸侍争先,玄焰又不在,你又怎能落后,这无界之剑就交给你,那灵焰的威风全在你上了。”

    青鸟领了法旨,亦兴冲冲扑进大泽中,那青鸟也不必深入虫巢,穿过大泽之后,就在洞府第一虫处立定,将无界之剑悬在空中,那虫祖哪怕深入地府,青毫神光一扫之威也可深达百千丈处,只需让他判明虫祖所在便可。

    此时猎风已寻到虫祖,正喝令魔晋南闪开,那魔晋南怎肯相让,道:“姐姐,平可让给你,今之事,却不能相让。”说罢并起玉指,使出一式破罡杀,要破虫祖护罡光。

    以猎风平时,若见魔晋南不肯相让,定会恼怒,此番却面露微笑道:“却看你有何手段诛虫。”

    那虫祖在家中闲坐,先是听到外面灵虫纷乱成一团,正想探个明白,猎风与魔晋南已杀到面前,正可谓是措手不及了。

    虫祖倒也不慌,口中笑道:“就凭你等数人,也敢来冲我洞府?”

    竟对魔晋南的魔刀诀不闻不问,将手中青囊一抖,洞府中嗡声大作,不知多少灵虫从囊中飞了出来。

    虫祖既不应魔晋南的魔刀诀,魔晋南哪能客气,那破罡杀就将虫祖一劈两半。

    魔晋南此刀诀施出之时,方才大悔,那虫祖分有术,若被斩杀,就会以一化二,以二化三,此为断体分之法,且每具分修为相若,反倒是越杀越强了。

    这时虫祖果然将两具残躯一晃,便成了两名虫祖,哈哈大笑道:“你等的手段不过尔尔。”也不来进攻,只顾着驱动囊中灵虫将二侍围在一处。

    猎风见虫祖断体分之术难破,也不肯上前交手,手中赤刀只是护住周,不让灵虫靠近罢了,心中则急思诛虫之策。

    原来猎风既知自己来历,又修成万法不破金,其之中,就多了一份沉稳,为世尊首侍,又要为诸侍做个表率,那就更加不可逞妄为了。

    魔晋南也不敢再向虫祖用刀,生怕再杀出一个虫祖来,到时局势更加不好掌控了。

    这时洞府中灵虫越聚越多,便行一步,也要触到千八百只灵虫,那天下的灵虫都像是聚到了此处,又怎能杀得尽绝?

    好在一青一白两道光芒忽的杀到,原来是原承天放出小青小白前来助战,那小青小白得了原承天的法旨,只来驱除灵虫,并不向虫祖动手,看来原承天有意将虫祖交给诸侍处理了。

    猎风便向原承天传音道:“主人,魔七百生不死,这虫祖断体分,这两大神通瞧来似有相似之处,那魔七之所以不死,却是为何?”

    原承天见猎风已知谋定而后动,不再如往那般只顾着动手,心中大悦,便道:“魔七所修神功,与青龙不死之原是一脉,乃是因其体内修成一点不灭魂火,只是龙青所修的魂火有万丈之高,魔七所修魂火,只是半寸火苗罢了。又因青龙修为已到至高之境,故而就算被世尊斩杀了,其修为不增。”

    猎风道:“这么说来,那虫祖体内,亦修成一道魂火了。”

    原承天点头道:“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可能。“

    猎风道:“却不知魂火该用何术扑灭?“

    原承天笑道:“无术可灭。“

    猎风叫苦道:“难不成那虫祖便是天下无敌?“

    原承天大笑道:“虽然无术可灭,却可困之控之,只需魂火与分离,虫祖何存于世?“

    猎风眼睛一亮,道:“多谢主人指点。“

    她本是鬼修出生,于元魂的修行最有心得,近来苦修诸术,亦擅驱魂灭魂诛魂之法,心中想了几个法子,正想上前一试,只听到外间吼声如雷,正是原侍一杀到了。

    猎风生怕原侍一莽撞,若不小心再造出虫祖一个分来,那可就多费一番手脚了,正想出声提醒,却听原侍一道:“刀君,那虫祖断体分之术厉害,莫要轻易将其斩杀了。“

    猎风听原侍一早就留心此节,心中大喜。

    刀君将嘴角一撇,道:“当小冥界大战虫祖一事,你当我不知道吗?“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魔晋南暗道:“大伙儿都知牢记教训,偏我莽撞,竟忘了虫祖断体分之术。“

    正在着恼,猎风暗暗将原承天所述魂火之言转述过来,魔晋南又是欢喜,又是感激,心道:“还是猎风姐姐-疼我。“

    那猎风又将原承天之言传音于原侍一与刀君,二侍听了,亦在那里低头沉思,苦寻对策了。

    这其中原侍一想的则是:“猎风虽与我争功,却是大公无私,将主人之言转述于我,若是不肯传我,先寻出计策来将虫祖杀了,我岂不是徒唤奈何?猎风的襟,实非侍一可及。“

    但诸侍虽得原承天指点,但如何将虫祖的元魂与分离,又如何将那缕魂火控而困之,诸侍一时也是无策。

    这其中以刀君最为烦恼,原来她所修之法,唯有一个杀字罢了,若说将元魂与分离,再来控之困之,则非刀君所长。

    虽是如此,刀君仍是第一个向虫祖冲了去,那魔晋南忙叫道:“刀君,不可莽撞了。“

    刀君将妙目一横,道:“晋南妹子,你可是信不过我。“手中黄袖漫卷,空中杀气充盈,符文漫天。但那黄袖却并没对准虫祖,只在虫祖的两具分边盘旋不休。

    就见那空中符文越来越多,洞府中的灵虫触到这空中符文,自然是难逃大劫,一道黄袖就卷去一大片去,若论杀伐的手段,自是谁也比不过刀君。

    就见空中符文越多,虫祖神越是难看,只因那杀气浸入体内,遂使虫祖心境动摇,心中就渐渐生出退意来。

    这时猎风方知刀君之策,刀君虽无法灭魂诛魂,却可辅助他人,这漫天的刀气杀意,已令虫祖胆寒,诸侍再来动手施法,可就方便了许多。

    魔晋南知耻而后勇,已蚊出刀君本意,她暗道:“今就算无法亲手诛杀虫祖,但若能助大伙儿一臂之力,亦算不枉此一遭。“

    口中大喝一声,一式破魂杀便出,此式魔刀诀专诛元魂,不损,是魔刀十式中唯一一式虚刀法诀。

    此式一出,虫祖感受刀意,心中更已生惊惶,自己体内那道魂火虽然无法扑灭,但被这破魔杀袭来,元魂必定残破,到时遁出体外,那可就大势去矣。

    急忙将手中赤囊一摇,数千虫赤甲灵虫急急飞出,挡在前,破魂杀被赤甲灵虫阻,自然透不过来。

    原侍一见诸侍争先,又怎肯落后,大吼道:“今不施手段,怎能见功?”掌中阳镜就向虫祖一晃。

    此镜虽伤不得虫祖,但若被这镜光晃到,虫祖自浑浑噩噩,任人宰割了,便见虫祖将一闪,就要逃出洞府。

    哪知子方一动,面前黑影如山,去路已被封得死死,两名虫祖急忙抬头,只见面前立着一位天魔也似的影,高有三十丈,周黑气弥漫,令人见而心惊。

    两名虫祖一咬牙,同时动手,各祭金光数十道,已施出暗宝来。

    那暗宝破空有声,听来极是刺耳,可知必定是尖锐之极。

    不想那影不闪不避,将玉手一扫,暗宝大半被拂落在旁,便有数枚暗宝击在上,影怎来计较,那暗宝触到影法袍,亦是齐齐断折。

    这具黑影,正是猎风显出魔龙分魂法像,施展出万法不破金来,谅这小小暗宝,又怎能伤得了她。

    猎风拂去暗宝,又将玉手探来,一名虫祖闪避不及,已被猎风玉手捉住,那玉手屋子一般大,虫祖又是形矮小,被捉在掌中,竟连头尾也瞧不见了。

    猎风道:“你已在我掌中,看来如何断体分。”玉掌一紧,就将那虫祖捏了个粉碎。

    奈何虫祖不灭魂火稍稍一动,那破损的就再度复原,只不过因未能形成断体,故而分不出两具虫祖罢了。劫修传妙筆閣

    猎风苦笑道:“你这虫祖甚是无赖,却该如何是好?”

    这时魔晋南与刀君已围住另一名虫祖,二女一左一右,若那虫祖想抢出去,便将刀体向他上一撞,就将虫祖撞回原处。

    只是二女小心翼翼,生怕刀体将虫祖切成两截了,那又要多费手脚。

    虫祖既被困在中间,原侍一再晃阳镜,这次虫祖可就逃不掉了,被镜光一照,便一头载倒在地。

    两名虫祖一名被猎风擒住,一名被原侍一晃倒在地,虽是大胜之局,但如何诛杀虫祖,诸侍仍是无策。

    便在这时,头顶一道青光落下,就向那倒在地上的虫祖扫去,猎风一见,大叫道:“青鸟不可。”

    (前有几儿加持,真邪竟不曾瞧见,今特来感谢。亦感谢金宇哲鼓励。)

1516章 路设鼓阵阻去路

    猎风刚才以掌中法力捏碎了虫祖,可惜虫祖仍是不死,故而猎风推断,便是虫祖被青毫神光扫得粉碎,亦是无济于事,反倒震醒了虫祖元魂。

    奈何猎风叫得再快,那青毫神光已出,又怎能收得回去?

    就见青毫神光在地面上虫祖身上一扫,虫祖身上虫甲俱碎,全身就碎成七八截了。但果不出猎风所料,虫祖一个翻身,就往土里钻去。

    猎风大喝一声,一步赶上,伸出玉掌来就是一抓,却仍是慢了半拍,被那虫祖钻进土里。

    灵虫天生就具寻隙钻穴之能,虫祖自是更胜一筹,瞧其在土里毫无阻碍,急速遁行而去,与原承天的土遁之术也差不了多少。

    原侍一叫道:“若让虫祖逃了出去,惹来主人动手,我等诸侍颜面何存?”忙将瞳光扫去,那瞳光虽伤不得虫祖,却将这泥土照得通明,虫祖在土中如何行动,皆能瞧得明明白白。

    那虫祖被原侍一的瞳光扫到,亦是心慌,身子在土里急急一窜,就去了数里,已离了虫巢所在了。

    原侍一使开劈天钺,遇壁则开,亦出了虫巢,在空中以瞳光照定了虫祖,在虫祖身后紧紧跟来,猎风诸侍亦随后赶到,幸好原承天只在云端中立着,尚在那里负手观看,毫无出手之意。

    原侍一一心要建此功,生怕原承天耐不出住出手,乃使纵地金光之法,刹那间就赶到虫祖前头,手中法诀早就掐定,亦是三十六天罡中的法术,名叫指地成钢。法诀一出,那土地就变成铜墙铁壁一般,虫祖不钻前方变化,一头撞了上去,自是撞了个头昏眼花。

    幸好虫祖法身强大,这一撞也只是损了块虫甲罢了,急忙转身循路而逃。原侍一已是胸有成竹,手指向地面指指点点,就虫祖身周一块泥土尽数化成铁石,虫祖遂被困在土中,无路可逃。

    原侍一笑道:“看你有何神通。”再取阴阳镜向虫祖一罩,虫祖不敌此镜玄妙威能,只能再次昏倒。

    原侍一探进土里去,将虫祖肉身擒住,这时猎风等人也赶了来,见到原侍一建功,皆替他庆贺。

    原侍一道:“便捉了此虫,若不能困其魂火也是无用。我的诸般法术用尽,只怕也对其无能为力了。”

    猎风笑道:“待我用驱魂术令人魂肉分离也就是了。”

    诸侍大奇,实不知猎风何时学会这等秘术,猎风笑道:“我本是鬼修,修魂养真千年,只需反其道而行之,便是驱魂之术,何况主人早就授我此技多时,只是我先前未开灵慧,不肯学也学不精罢了。”

    说罢手起一道驱魂术,向掌中的虫祖一拍,那法诀刚出,虫祖身上就遁出一道元魂来,猎风早有准备,玉掌一罩,乃是一道自我之域,遂将虫祖困在域中。

    诸侍见猎风果然困住了虫祖元魂,齐声笑道:“今日方显首侍威风。”

    对第二具虫祖,猎风故伎重施,亦将这道虫祖的元魂困住了。

    猎风叹道:“我猎风之能,也就仅此罢了,如何灭了此魂,只能请主人示下了。”

    这时原承天于空中笑道:“妙极,妙极,你等诸侍不但杀伐有术,亦知用法术计策了,便天下人视我为敌,有你等相助,又何愁之有。”轻轻落了下来。

    此番擒拿虫祖,猎风原侍一一人捉了一个,算是打了个平手,但刀君晋南亦有辅助之功,更难得的是,诸侍虽来争功,可最终仍是以大局为重,相互配合默楔。这才令原承天真正欢喜。

    原侍一道:“虽是困住了虫祖元魂,却不知用何法灭之。”

    原承天道:“虫祖既然修出这不灭魂火来,这不灭二字怎是轻易说的?除非是炼制出煞龙塔一样的法宝,消磨虫祖法力魂力,令其变成一具凡躯,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原侍一道:“主人日后若入仙庭,不知会遇到怎样难缠的对手,逆天的神通,煞龙塔这样的法宝也该炼制出一件来。”

    原承天点头道:“我正有此意,且将这两具虫祖的元魂收起,待我回到承天宫,再来设法炼制法宝,就拿这虫祖做个示范。”

    就让猎风好生收着虫祖元魂,正想招呼诸侍,遍寻之下,却不见青鸟。

    原承天回头一瞧,不由笑了起来,原来青鸟刚才误扫了虫祖,自知有过无功,一心一意要将功赎罪,就将青毫神光在洞府中一阵乱扫,将洞中灵虫杀了个干净,果然是犁庭扫穴,一个不留。

    虫巢中的灵虫虽多,但怎及青毫神光威能强大,一扫就是一片,又无人御使,那灵虫慌成一团,也没能逃出多少,有八成都死在这青毫神光之下,再被青鸟喷出青莲冰焰来,虫巢中的灵虫自是尸骨无存。

    此次诸侍建功,猎风与原侍一表现最为抢眼,二人修为手段,皆可独当一面了,只因初次单独行动,未免算计不周,临阵时顾此失彼,也属当然。

    青鸟扫光了虫巢中的灵虫之后,也姗姗飞来,对原承天道:“可惜仍被逃出一二成去。”

    原承天道:“天地既生万物,自然皆有用处,虫祖在此经营千万年,聚虫杀人,那是有违天道了。但世间若无灵虫,也非天地本意,留这一二成做个种子,也算是天地好生之德。”

    青鸟道:“我只听说除恶务尽,却与主人此番说法不同。”

    原承天笑道:“青鸟,你所不知,除了极少数穷凶极恶的灵虫外,绝大多数灵虫所食之物与其他生灵不同,故而是人废我用,且灵虫本身又是鸟兽之食,若世间没了灵虫,鸟兽亦将不存,没了鸟兽,世人如何独生?那万物相生相克,这五甲方能循环不休,此中道理,不可不知。”

    诸侍聆听世尊教诲,方才大悟,也慢慢的参悟出世道循环,天地仁德的本意来。

    正在那里静听世尊说天地之法,忽听空中一人叫道:“你是何等样人,也敢妄言天地本意,却不知你有何手段。”就见一道金光,自空中急急落下,向原承天垂落。

    那金光垂落声势赫赫,四野为之动摇,分明是金仙的手段。

    诸侍又惊又奇,以原承天此刻修为,除了苏老祖五越禅师等有数几人外,寻常大罗金仙也奈何原承天不得,怎的却有人来惹原承天?此人就算修成金仙,可瞧不出原承天的手段,其神通也就可想而知了。

    原承天暗忖道:“不知是惹了那位大能。”

    眼见金光垂落,自是不慌不忙,也不动用法宝来挡金光,手中抹诀,便出无界真言,乃是一个土字。

    五界之中,就属土灵气最足,但土字真言,却是内蕴最多,原承天先前虽修成土字真言,也只是用以土遁罢了,于土字真言的玄机也只是参悟出二三成来。

    后得九渊大帝指点,方才开悟,深究土字真言玄机,此次化土灵气为一道黄云,就如同九渊之中,创三柱以承冥界故事。那土灵气虽只是化出一团云来,抵受空中金光却是绰绰有余,只见一柄法剑在黄云上打转,哪里能落得下来。

    空中金仙叫道:“果然厉害,今日就饶了你。”就将法剑一收,便想逃之夭夭。

    诸侍见此修对原承天动手不遂,便想逃窜,心中皆是恼怒异常,原侍一大吼一声,已掠上云端,瞧准云中一道身影,劈天钺当头劈落。

    那修士叫道:“果然厉害。”也不来招架,将身子化成一道金光,刹那间就去了。

    诸侍哪里肯舍,便跟定金光紧紧追了下去,原承天见那修士逃走的方向正是落伽山,岂不顺路,于是也不阻止众侍,只管赶了上去。

    若论原承天的手段,对手的金仙修为已不堪为敌,混一神功中的遁法一出,那金仙又怎能逃得掉?不过那修士与自己无怨无仇,却骤下杀手,其事实有蹊跷,因此并不着急施出手段来擒此修。

    只见那修士一身青袍,借着金光掩去身形灵息,正急急向前逃去,猎风与原侍一遁速最快,任那青袍修士怎样施法,总是无法真正脱身。

    一追一逃得正紧,忽听空中有人笑道:“总算引过来了,且看我的手段。”说话间,空中一阵鼓响,震得猎风与原侍一神智一昏,差点就要从空中落将下来。

    原来那鼓声自四面八方传来,原侍一与猎风恰在其中,乃四音八声交汇之地,这鼓声有撼魂动魄之能,猎风原侍一一时不察,自然心境大动。妙;?笔?閣

    原承天自后面远远瞧见,暗道:“果然有人暗设机关,要来谋算我了,却不知道哪里来的修士。”

    散修之中,金仙修为者屈指可数,可见设伏的二人定是仙族弟子,而十大仙族之中,与自己交好者为多,最大的对头顾氏连老祖亦被灭去,余者碌碌,也不大可能有两名金仙大士。

    这样算来,这两名金仙或是苏氏辅族,或是叶林二氏弟子了。

    原承天虽见猎风与原侍一吃亏,但以猎风与原侍一的手段,怎样也能支撑片刻,因此脚下虽是加快了遁速,心中并不惊慌,以神识探去,方知空中设了四面大鼓,隐然间便成一阵。

    原承天暗道:“以鼓为阵,以声为杀,倒是新奇的手段,只可惜珑儿不在此处。”

    他知道欲救猎风与原侍一,需得先破这四面大鼓,当下悄然唤出金银二偶,连着自己的本体一道,就同时向三面掠去。他不出手也就罢了,既是出手,必定对手顾此失彼。自可一战功成。

    (由诸位道友襄助,新年亦有活动,详情可见置顶贴,另感谢我是字母君首倡此议,日期虽是看错,仍然算在活动之列)

1517章 此番考较关生死

    原承天遁速何等快捷,只跨出半步,视线中已现一鼓。

    此鼓有两丈余高,朱漆金钉,悬在云端之中。只是这大鼓不见鼓槌,亦无人御使,孤零零的悬在那里,但鼓周青光环绕,灵气充盈。

    眼瞧着离大鼓只有一箭之地,原承天将手中无锋一紧,正想冲刺过去,那大鼓忽发雷鸣之音,与此同时,空中就落下一道紫电,电随声至,两者怎有间隙。

    原承天暗忖道:“难不成是件雷鼓。”好在他对雷电一道,早就谙熟于心,这世间的天雷再强,也伤不到他。

    手中无锋一扬,那空中雷电就被这无锋所引,剑上紫芒大盛。雷光就在无锋剑上兹然作响起来。再被原承天将紫罗天雷诀逆行,剑上雷光刹时消失无踪。

    哪知雷电刚逝,鼓声又响,这一次鼓声极是黯哑,若非原承天神识在,几乎听而不闻。但原承天听到这黯哑的雷电,却是脸色大变,慌忙将一退,但饶是退得慢了,上青袍“嗤”的一声,就被击碎了一块。

    原承天既与九珑双修,自然对音律之学了如指掌,这世间原有一种极厉害的音波,不在五音七律之中,常人听而不闻,却具极强的杀伤力,此音一出,五内皆震,常于不知不觉之中就着了道。

    九珑将这种音波定名为煞音,妙韵八音中的凌石穿音最近此音,却又大不相同。

    以原承天此刻修为,能透过他护罡光,碎其法袍者,世间又有几人?但雷鼓煞音仍是轻易得手,此煞音之强,已不难想像了。

    这时猎风与原侍一亦知落入对手陷井,但既入鼓阵,若想从容逃去,却是千难万难。

    那鼓声隆隆而来,空中雷电乱舞,就在原侍一与猎风周组成一道密如蛛网的雷电之阵来,二修左冲右突,也逃不出电网的笼罩。

    好在此阵只现雷电,不现煞音,看来煞音施发甚难,对手亦知原承天厉害,便将这最强手段只用来对付原承天。

    金银二偶扑向大鼓时,亦被雷电之阵所困。二偶本是昊化之躯,其他法术皆是不惧,偏偏奈何不得雷电之术,只因五金之器,最易与雷电互生感应,那雷电一出,二偶寸步难行,幸好修成紫罗天雷诀,倒可勉强自保。

    原承天忖道:“不想世间竟有这种奇宝,若只是雷电之阵也就罢了,鼓中又发煞音,着实难破。”

    他被煞音所迫,只能远远的落在阵外,虽瞧着二侍一偶在阵中挣扎,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

    忽听刚才那青袍修士笑道:“原承天,向闻你神通广大,不想却奈何不了这雷鼓大阵,我只给你一个时辰,若一个时辰之中,你破此阵不得,就莫怪我无。”

    原承天细瞧阵中形,知道两位金仙果然手下留,只是以雷鼓电阵困住二偶二侍罢了,那最强的煞音,并不曾用出。

    原承天忖道:“若是叶氏金仙,对我怎会留,看来这二修另有来历,此番是来考较我的了。”

    此处离落伽山已近,莫非是落伽无那遣人考较自己?自己本与落伽无那有百年之约,如今虽只过了十余年,但自己在断界中呆了数十年,真正算起来,也有三四十年来。

    因此落伽无那若将断界中的岁月也算将进去,对自己来个小小的考验,倒也不足为奇。

    然而就算是落伽无那故设此阵,若是自己破此阵不得,那落伽无那见自己无用,又怎能留,此阵不破,二侍必死,自己就算侥幸挣扎着出去,那也是声名扫地,何以领袖昊天之众。

    故而虽是小小的考较,其实已关生死大事。

    想到此处,原承天精神反倒一振,口中道:“承天不才,愿以中之学破此雷鼓电阵。”

    青袍修士哈哈大笑道:“看你如何破。”

    原承天足尖点处,玄武法像已出,又于法之宝中,出雷珠一颗,此珠乃因体内龙魂而生,最适合今阵仗。

    当下足踏玄武,缓缓向雷鼓电阵迫去,另一名金仙大士笑道:“来的好。”也不知用何手段振鼓发音,离原承天最近的那面大鼓轰然一声雷响,这时则是两道紫电联袂而至。

    原承天不慌不忙,手中一指,雷珠骤然飞起,迎向空中两道紫电,紫电一触到雷珠,就好似石沉大海,自是无声无息,唯有雷珠兹声有声,紫光大盛。那紫电之能,已被这雷珠笑纳了。

    原承天再迫近一步时,煞音果然应声而出,原承天用手一指,前现出波光鳞鳞,乃是以无界真言中的水字,于无中化有,生成一道水波。

    这世间的任何声音,若是被水阻隔,自然是音律大变。煞音再强,被水字真言挡上一挡,其质便生变化,而这煞音稍稍一变,可就难不倒原承天了。

    果然,那道煞音穿波而过时,其法则已略生变化。天地法则差之毫厘,倒失之千里,原承天大袖一拂,煞音声波传来,忽的响成一片。虽是惊人之极,却没了碎杀的神通了。

    青袍修士道:“妙极,这寻常的灭界雷音果然是伤不得原道友。且试试我的雷音天地曲。”原来青袍修士称此为雷音,而在原承天看来,九珑所命之煞音更加合适一些。

    原承天的神识笼罩四周,稍有变化就可探出,那青袍修士言罢,鼓声果然一变,此声急如落雨,又似撒豆。虽然是黯哑之音,但神识之中,分明听到此音已然成曲。

    煞音本来极是难听,可无数煞音汇成一曲,倒也雄浑亢亮。忽见一阵电闪电鸣,大雨倾盆而下,看来天地也被这煞音天地曲所感,随之应合起来。

    既是煞音成曲涌来,水字真言又能挡住多少,原承天见那音波如潮而至,一边侧耳倾听,一边轻轻击掌,倒像是伴着那煞音天地曲应节而拍一般。

    却不知原承天每次击掌,却恰在煞音天地曲的关节处,击掌声与煞音天地曲浑然一体,却又反其道而行之,就好似有那不成器的乐手,总是比伙伴慢了半拍,因此将一曲高堂大庙的堂皇之音,变成自成其乐的鼓噪之曲。

    这也是原承天得九珑之助,于音律一道已然大成,故而才能听出煞音天地曲的玄妙之处,每次击掌,都将那天地曲破坏殆尽。就好你活焚琴煮鹤,委实是大煞风景。

    既然是音不成调,煞音天地曲便失去了大半威能,等到煞音穿过水字真音,袭到原承天侧时,已是散乱不堪。原承天再将双掌猛然一击,又好似兵法中的击楫中流,煞音自然消散无疑。

    青袍修士与同伴面面相觑,不由得缓缓点头,面上露出又惊又羡的神来。

    原承天初遇煞音时,也曾手忙脚乱,还被击碎了法袍一角,可此人玄承之强,当世已无人能及,就在这片刻之间,已寻出这煞音的破绽来。

    更难得的是,此人雅擅音曲,那煞音汇成天地曲后,便是大罗金仙也难破解,却被此人巧加扰乱,反将这煞音最强的威能视若无物了。

    青袍修士道:“此修怎的如此高明?”

    另名金仙大士微微一笑,道:“就算他破了煞音,也未必能破鼓阵。”

    青袍修士心领神会,笑道:“且看他如何破阵。”

    原承天一边击掌破解煞音天地曲,一边缓缓向一面大鼓迫去,片刻之后,离大鼓只有一里多远了,原承天心神一动,无界之剑凌空下击,向那大鼓刺去,剑上生出青光一道,正是青毫神光。

    青袍修士大笑道:“早知你要动用青毫。”

    随着此修大笑,那面大鼓应声而震,就听空中“啪”的一声,碎了一道灵符,此符一出,便生出一道暗青的光芒来,此光迎上青毫,两道光芒几乎同时消失不见了。

    原承天瞧见这道符光,由不得骇然动容,原来那暗青光芒与青毫神光系出同源,却又截然相反,乃是一道逆青毫神光。

    这世间之物,有正必有反,既有紫微神光,必有逆紫微神光。风宗逊专修此术。

    而既有青毫神光,则必有逆青毫神光。劫修传妙筆閣

    但逆青毫神光绝非人力可修,唯在灭界中之可存,看来落伽无那为了考较自己,竟不惜去灭界中走了一遭,特意收了一道逆青毫神光,专用来对付自己了。

    原承天忖道:“那逆青毫神光,你又能收得了几束?”

    遂将剑上青毫神光连发,以他此刻境界,便是连发七八道青毫神光,亦是游刃有余了,而落伽无那再强,那逆青毫神光乃是无源之水,总有用尽之时。

    不想连发了五道青毫神光,皆被雷鼓振动空中灵符,发出逆青毫神光来一一化解,那青袍修士大笑道:“原道友,实不相瞒,逆青毫神光灵符,我总共有十七道,却不知道友连发十七道青毫神光之后,是否还有一战之力。”

    另一名金仙大士笑道:“就算是铁打的修士,连发十七道青毫神光,也必定是油尽灯枯。”

    二人一唱一合,极尽嘲讽之能事,但原承天却只能默然无应,只因二修所言,正是实,自己便有再强的手段,也发不出十七道青毫神光来。

    对手分明知己颇深,若连青毫神光也早就想出应付之策,自己的其他手段,又能奈他何?

1518章 天地洪炉众生煮

    原承天性情虽是温厚,却极之坚毅,敌强已愈强。心念动处,紫罗天地诀已出。

    这法诀原是紫罗心法中的无上绝学,威能绝无止境。随着修士境界修为逐步增强。原承天于北原混沌界中十年清修,断界又是数十年,又经混一神功集天地诸法则于内,此诀威能之强,已胜出任太真当年小冥界之功。

    但见此诀一出,天地刹那寂灭,万像皆无,果然是有扫荡天地之威,猎风与原侍一原本被这雷音电阵所苦,被此诀扫去阵中雷光,立时脱阵而出。

    原侍一与猎风虽是身怀强大修为,但被这雷电纠缠住了,那雷电牵牵绊绊,拂又之来,哪里能施展得开,如今宇里一空再无阻碍,二侍胸中蕴怒已久,立时就发作出来。

    猎风将身一晃,化成天魔法相,玉手如山,就攫住一只雷鼓,不等对方再施法术,巨力施去,手中雷鼓立碎。

    原侍一亦扑向另一只雷鼓,奈何修为比猎风略逊一筹,动作也慢了半拍,雷鼓中再施雷电,丝丝缕缕,又将原侍一缠住。

    不过此番雷电之阵与刚才大不相同,刚才是鼓阵宛在,雷电不绝。此刻四鼓失了一鼓,雷电之阵的威能也是大为减弱了。而原侍一本是自雷中所诞,单纯的以雷电击来,原侍一又怎会惧他?

    好个原侍一,身子不闪不避,任那雷电击来。这雷电一弱,可就缠不住他了。同时将瞳光向那雷鼓一扫,“扑通”一声,雷鼓上鼓面便裂出一道裂缝,这雷鼓顿时废了。

    说来连破两只雷鼓,也是原承天讨巧。对方既遇原承天,十成修为便有八成施加在原承天身上,被原承天以天地诀扫去阵中雷光,将原侍一与猎风救将出来,阵中情形自是立时大转。

    这时金银二偶亦同时向另两只雷鼓扑去,阵中四鼓已失两鼓,两位金仙再强,也是拦不住两只灵偶了,金偶就出新学之无界真言断字诀,此诀威能强大之极,那雷鼓既无阵法护持,怎能承受此诀,刹时也是断为两半了。

    银偶则施火字诀,此诀之火无中生有,最是难防,最后一只雷鼓被这真言烧来,亦是鼓身生火,就算及时扑灭了此火,这法宝也是废了。

    紫罗天地诀一出,刹时那形势逆转,紫罗心法今日大显神威,昊天第一心法总算得以正名。

    两名金仙大士本以为胜算在握,哪知顷刻间好局翻盘,皆是目瞪口呆,二人同时发一声喊,转身就走。

    猎风被困在阵中良久,受尽雷电纠缠,哪容他二人轻松离去,口中冷笑道:“若想逃去,还需瞧瞧你等的手段。”

    猎风步法展开,已拦在青袍修士身前。

    青袍修士忙将手中法剑祭来,剑上金光,倒也具备碎玉裂金之能。

    猎风既现法相,便身具万法不破金身,怎惧这小小法术,玉臂径直伸出,向那青袍修士胸口探来,那金光扫到臂上,只当不知。

    青袍修士叫道:“此为万法不破金身,刘兄弟救我。”

    另名金仙本已逃得远了,见青袍修士受困,只好转了回来,手中祭出一宝,此宝乃是一口金钟,名叫荡魂钟,钟发荡魂之音,仙修之士闻之,必定元魂不宁。

    这是瞧见猎风动用万法不破金身,自身的修为就算强过猎风一筹,也伤不得猎风金身,只好用摄魂之术,只盼能一击得手。

    猎风冷笑道:“既无阵法加持,这小小的摄魂法术岂能伤我?”发间定魂钗随着钟声一动,荡魂钟声果然就伤不得猎风元魂,猎风再探一臂,就将那金钟握在手中。虽然那金仙大仙百般施法,这金钟哪里能挣扎得出?

    忽听一声轰隆巨响,金钟已被猎风玉手捏碎。

    两名金仙见猎风神威,唬得魂不附体,想那原承天也不过是太虚大成罢了,猎风本身修为,亦仅仅是极道大成罢了,哪知修成这万法不坏金身,就具这偌大威能。

    幸好用这金钟扫了猎风一扫,青袍修士已逃出千里远去。

    青袍修士知道猎风既现法身,自然赶不上自己,逃出千里后,总算舒了口气,道:“这主侍诸人果然好不厉害。”

    前方另名金仙亦立在那里等他会合,二人合到一处,正在庆幸,空中传来霹雳也似的吼声,一柄劈天钺自空中劈将下来。正是原侍一伏在那里。

    原侍一已现三头六臂法身,法力便增了一倍有余,此钺劈来,足可劈伤金仙肉身,二修见这劈天钺来得猛,竟不敢招架,急急将身化成一道金光,亡命而逃。

    原侍一连赶了数千里,听到前面空中原承天道:“侍一,不必再赶了。”

    原侍一道:“主人,原来你便伏在这里,怎的不拦住这二修?”

    原承天道:“此二修极可能是落伽无那遣来,要试我此刻修为,既然已破了他的雷鼓电阵,又何必难为他。”

    原侍一道:“落伽无那倒也多事,好端端的试什么主人的手段。”

    原承天道:“我与落伽无那有百年之约,如今算上断界岁月,也有三四十年,他自是想瞧瞧,这百年之约可值得守下去。”

    原侍一道:“这么说来,若是主人刚才不敌,这两位金仙就径直将主人杀了。”

    原承天笑道:“只怕如此。”

    原侍一吐了吐舌头,道:“好险,好险。只是主人怎知,他意在试探,而不是真正要取主人性命?”

    原承天道:“他若真想取我性命,自己就会来了,又何必用两名金仙?”

    这时猎风现了原身,与金银二偶也赶了过来。主侍汇到一处,继续前行,只奔落伽山而去。

    约行了万里,忽有一股清风吹去前方云雾,现出一座山来,此山景色虽佳,但原承天瞧了一瞧,不由得沉吟不语。

    原来那山有奇峰四座,俨然就是四象阵法,又见四座山峰上各立一根三十丈高的铜柱,铜柱上插四色阵旗。

    就见青旗之下,坐着一名灰袍修士,此修横剑于膝,作歌道:“天地一洪炉,芸芸众生煮,我自洪炉出,欲解世间苦。”

    原承天肃然揖手,道:“道友来自何处?”只因那修士境界难测,原承天以神识也探他不出,怎能不心生警戒。

    灰袍修士笑道:“自是来自洪炉。”

    原承天道:“道友意欲何为?”

    灰袍修士笑道:“洪炉生我一气仙,修成大罗斩妖顽,此身将升仙庭去,欲留清气满人间。”

    原承天叹道:“原来如此。”

    这时灰袍修士身后身影闪动,又现出两名修士,正是青袍修士两位金仙,二人含笑揖手道:“原道友,刚才多有得罪。”

    原承天见此二人,心中更是疑惑,他本以为二修是受落伽无那所托,如今瞧来却是猜错了,只因那灰袍修士乃是大罗金仙修为。落伽山怎有第二个大罗,而落伽山弟子,又怎能另投他人?

    灰袍修士见原承天疑惑,便笑道:“原道友,你我先前亦曾有过一面之缘,只因我等闲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道友才瞧不出罢了。实不相瞒,本座乃是风氏崇清。”

    原承天听到风崇清二字,心中如遭雷击,只因此名正是风氏老祖名讳,世人不便提起,因而少为人知,原承天也是与九珑双修之后,听九珑论及昊天人物,方才得知。

    他“啊”的叫了一声,道:“怎敢劳动风老祖大驾。”

    他在仙会上自是见过风老祖的,此刻认不出,自是因为风老祖形貌千变,等闲不敢示以真面目之故。

    风老祖道:“我等要随苏老祖飞升仙庭,那昊天便是无人了,心中又怎能放得下,此番乃特来试你。”

    原承天又是感激,又是叹息,道:“风老祖歌中之意,承天已然尽知了。”

    风老祖拍手笑道:“诸位老祖,何不出来一见。”

    话音刚落,赤旗下一人笑道:“承天,今日我等四位老祖,专来试你,你可要小心了。”

    原承天循声望去,见那赤旗下赫然立着慕老祖慕天凡,心中更是惶恐,急忙揖手见礼。

    又见黑旗下闪出一修,身穿黑袍,笑容可掬,正是黄老祖。

    而白旗下端坐一修,一身半旧白袍,神情不怒而威,那也是仙会上曾见过的,正是林氏老祖。

    原承天见过林老祖现身,心中不由多了一丝担忧,那风老祖,黄老祖,慕老祖也就罢了,先前纵无深厚交情,也算是各有渊源,唯独林氏却与自己有不解之仇。劫修传妙筆閣

    前者有林鹤真被自己亲手诛杀,其后又有林至虚在断界被束苏伦诛杀,索苏伦既与自己同行,这笔账只怕仍会算在自己头出,而承天宫与林氏诸多恩怨,亦是数不胜数。

    这时慕老祖道:“承天,我等去后,昊天无主,值此乱局纷纷,又怎放心得下,今日特设这四象小阵,来试你修为,你若能逃出此阵,那未来的昊天之君非你莫属,若是逃不出,也只怨你命苦了。”

    原承天苦笑道:“四位老祖着实是瞧得起承天了。”

    慕老祖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忧,我等怎会施展出本身修为来,只不过借这阵法试探罢了,我等出手之际,自有分寸。”

    林老祖冷哼道:“何必多言,欲观原道友修为,只在阵中罢了。”

    慕老祖既出此言,自是绝无虚逛,想来诸位老祖定然不会全力施力,但这个分寸何在,却是难以知晓。更可虑者,那林老祖若是略有私心,出手稍稍重些,又到哪里说理去?

    (值此弃旧迎新之日,劫修诸多道友皆大力加持,真邪惶恐。记诸君名讳于下,一并感谢。)

1519章 四象如山不可破

    临阵之时,怎可顾虑重重?原承天凝神静息,心境已然如水,再向四座山峰瞧去,已瞧出点端倪来。

    那四座山峰虽是天生,亦需人为,看来是四位老祖以移山填空之大能,将四峰移位,遂成四象之阵。

    而四位老祖既然早在此设四峰为阵,可见对原承天的行动颇为留意,亦算准原承天要来落伽山,这才早早布置下来。

    能持仙族之牛耳者,皆非泛泛之辈,原承天今日所遇对手,任何一个都是名噪昊天,却联起手来,对付原承天一人,其苦心可知,但原承天所承受的压力,亦是前所未有。

    风老祖以修为而论,在四位老祖之中并不算出众,却是此阵主持,他站定青龙之位,将手中法剑一指,喝道:“混沌化一生两仪,四象遂成有玄机。孟章何在!“

    此言一出,风老祖身后青旗摇动,便有一道青龙虚影自空中凌空飞下,刹时风起云涌,将风老祖身形掩住。

    那孟章本是青龙名讳,风老祖敢直呼青龙之名,乃因既主四象之阵,掌天地玄机,那么在这四象阵中,风老祖就是天地主宰,青龙亦要听他招唤。

    青旗一动,林老祖首先应合,口中道:“监兵助我。“

    那执名者,乃白虎之名,此声一出,白虎虚影果然飞到峰顶,身上金光垂落,就将左座山峰罩住了。

    那边黄老祖亦呼玄武名讳,名叫执名,慕老祖召来朱雀,名叫凌光。

    原承天虽修成四神法像,与更与朱雀,白虎,玄武渊源极深,但四位老祖掌天地秘术,四神君入此阵中,只能听从四位老祖调遣,又怎敢以私情废了公事,故而虽见四神,一旦动起手来,必定是不肯相让的。

    刹时四神齐至,四座山峰或被云雾摭住,或被金光黑气所罩,或被红光掩了个结实,四象阵法就立时运转起来。

    四象由阴阳而化,瞧来极是简单,却藏二十八星宿,彼此呼应不休,再加上四神虚像来阵中加持,端的是牢不可破。虽然四位老祖说定,绝不会竭尽全力,更不会出法宝法术厮杀,只瞧原承天能否破阵而出,可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了。

    猎风道:“主人,我与侍一二偶分攻四处,主人在阵中不动,且观阵法变化,稍有疏漏,就可破阵而出去。若四位老祖真的不来全力阻你,谁又能挡得住你?”

    原承天摇头道:“此阵专为我而设,怎能让你等动手。”但见猎风遇事已知应对,而不是一味的勇猛直进,原承天自是的欢喜。

    当下原承天传下法旨,令诸侍灵入塔,猎风等不敢违拗,只能悻悻然入了青龙塔,个个挤在塔中窗口处,看原承天如何破阵。

    原承天立在空中,行了个罗圈揖,口中道:“四位前辈垂爱,不才这就前来破阵,还请手下留情。”

    口中说着话,便出法身六宝护住全身,径直向风老祖主持之处奔去。

    此番破阵,因四神已被四位老祖召唤,原承天四神法像便无法动用,由此瞧来,四老祖不选其他阵法,专用四象阵,亦是想借此抹去原承天的一项神通。

    风老祖见原承天首先冲着自己来,那是要看自己这位阵主的变阵之法了,于是笑道:“承天莫慌。”手中法剑指处,阵中云雾升腾,哪里还能辩明东西南北。

    而与此同时,四象阵中生出青光一道,乾坤倒转不休,此阵遂不分上下,不分东西。人在其中,自是茫茫然不知所之了。

    原承天本朝着风老祖奔来,被这阵法一变,刹时就不知身在何处了,更不知风祖老祖在左在右,在前在后,他心中暗叫厉害。

    若是连方向都辩不出来,又如何能冲出此阵?原承天手掌抹处,现一字火字真言,要从这漫天云雾之中,化出一道火柱来,以此辩明方向。

    只因此处既是山峰林立,自然是水木土三大灵气充沛,唯独这个火灵气,却是以慕老祖主持的南方最强,因此只要看火柱形成时的火灵气变化,就可知何处为南了。

    风老祖在阵中瞧见了,喝采道:“承天果然高明。”

    话音刚落,阵中一道金光掠空而来,向原承天就是一扑,却是林老祖动用白虎监兵,来扰乱原承天的神思。

    原承天见白虎扑来,却不愿与其互通款曲,以免令白虎为难。便将一滴太一弱水祭到空中,那金遇着水,就是无计可施,白虎又怎能扑得下来。

    这时原承天手中火柱已成,以神识细细判来,立时发现火灵力来自何方了。面上微微一笑,身子就向慕老祖扑去。

    慕老祖亦是暗暗点头,忖道:“若连方向也辩不得,原承天岂非徒有虚名,这事却难不住他了。”

    既知原承天辩明方向,要从这南方冲突而出,慕天凡虽因慕行云与原承天有旧,也不敢容情。袖中便出三宝,乃是一剑,一刀,一索,是为慕老祖最为得意的三大神兵。

    慕老祖亮出三宝来,却在寻思:“此剑乃神兵利器,碰着必死,如何使得?这刀也是一般,只好用这神索,将他捆住也就是了。”

    于是伸指轻轻一点,那神索乔矫若龙,横空而向原承天飞来。

    原承天见这神索上下盘旋,索上符文古奥,先将一字避字诀使出,身子刹时移位,就令这神索扑了个空。

    但慕老祖手点指划,神索如附骨之疽,只在原承天身边盘旋,大有不得手便不空回之势。但原承天瞧得明白,那慕老祖果然不曾动用全力,那神索只挡住了南方一处,看来只是想将原承天逼离此处罢了。

    原承天忖道:“既然是慕老祖容情,难不成我上来就断了慕老祖的法宝?”

    只得离了此处,向黄老祖处奔去。

    黄老祖笑道:“等你多时了。”

    既知原承天已辩四方,便不再隐瞒,阵中涌来一团黑气,将原承天罩住,那黑气乃是无边水气,原承天被黑气一涌,面前情景大变,已身处一片汪洋之中。五界之水,想来皆聚于此处了。

    原承天忖道:“我若动用天地残卷,定能收去这无边水域,但老祖要考较我的修为,我又何必仗着法宝破阵。“

    一边掐着避水诀在水中穿行,一边就出水字真言,去收这四周的水灵气。

    需知道原承天眼中瞧着虽是水势漫天,那也是只是虚像罢了,若是收去四周水灵气,那虚像没了水灵气支撑,自然就化为乌有了。

    就在水字真言收去灵气之时,原承天很快发现某个方位水灵气最足,想来必是黄老祖所在之处了。

    既然瞧出黄老祖所在,何愁破不了此域,于是足下生出青云来,便以黄氏凌虚步法一跨而去。

    如今原承天已修成混一神功,那混一神功的好处,就是可将诸般功法皆收进这神功中来,也不必专修一项,只需混一神功威能大增,那么被混一神功收进来的种种心法妙术皆可突飞猛进。

    那黄氏凌虚步法既在混一神功之中,自然亦是不习而增,也就是原承天此刻境界不到金仙境界,难以真正跨域而出,否则这小小水城幻像,又怎能困得住他?

    饶是如此,连跨三步,也出了这漫天水域,黄老祖的身影赫然在前,瞧见原承天凌风而来,所用步法正是黄氏绝学,不由笑道:“今日也是仗茧自缚了。“

    手中便出法剑一口,叫道:“承天小心。“

    那法剑飞来虽快,但因光芒极强,极易辩明所在,原承天自然容易抵挡。便出无界之剑向前,两柄剑在空中一触,金铁交鸣之声好似打了个霹雳。

    黄老祖心道:“此剑一出,别人可就不能说我留情了。“随手就将法剑收了去。

    原承天见黄老祖手下留情,又怎便从黄老祖这处突阵而出。当下身形一转,就向林老祖转来。

    林老祖见原承天在阵中左冲右突,总是不朝着自己这边来,正等得心焦,忽见原承天疾冲而至,心中大喜,忖道:“就算不报鹤真,至虚之仇,但今日设阵,是要瞧你原承天的玄承修为,我若不逼你亮出全部家私,设此阵又有何益?“

    将一口心爱法宝一弹而出,那法宝乃是一枚尺长的短刺,虽是其形甚小,却早生性灵,这短刺一旦祭出,就可主动对敌,不需林老祖亲自御使了。

    原承天见短刺来袭,手中无锋急忙一挡,哪知那短刺却在旁边一滑,就避开了无锋。忽觉面前一花,面前现出一道身影来,却是位稚龄少女。

    这少女相貌虽未大成,却着实俏丽,只可惜此女面寒似水,哪里有半点好颜色。劫修传妙筆閣

    少女玉手戟指,冷冷的道:“可是你杀了我家少爷鹤真!“

    原承天不由动容,那林老祖果然不肯容情,竟在阵中出了这件性灵之宝。

    而听少女之言,此性灵竟是要替林鹤真报仇了。

    那林鹤真本就该杀,原承天又何必隐瞒,便点了点头。

    少女银牙紧咬,怒道:“可恶,该死。“玉指在前,其身为后,就向原承天疾冲而来,那指上的杀气,已使得原承天胸口生寒。

    (蒙诸君错爱,昨日加持之盛,开熊猫看书未有之景,记诸君名讳于下)

    (大热天,宝宝写,几儿,阿哈咯,雅致苏客,??青龍??,陈玉瑾,东海林木秀,一并致谢)

1520章 暗授绝学结善缘

    对付一件性灵之宝,只需刀君一出,就可令其俯首。只因无这世间刀剑性灵,皆要拜刀君为主。不过此战原承天并不肯动用侍灵,因此见这少女掠来,只以手中无锋面对。

    手中无锋在胸前一横,剑上射出两道白光,刹时杀气冲天,就将这少女的气焰压了下去。

    少女吃了一惊,又怎敢迫向前来,便围着原承天打转,似要寻隙而入。

    无锋剑上两道白光,则紧盯着少女,此为剑灵胡不归的一双利目,今日逢着对手,自然是精神百倍。

    若是寻常的仙修之士,被胡不归以两道白光罩住,刹时就会乱了心境,生了怯意,那少女既然同为法宝性灵,自然不会受其压迫,可胡不归盯着甚紧,一时之间,自是无隙可趁。

    原承天暗道:“与林氏怨仇原不可解,既然得罪得苦了,再添一桩又有何妨,不如今日就从这林老祖此处冲阵。“

    手中无锋向前一刺,正是一招仙兵妙式。此剑诀原是从顾氏那里学来,化进混一神功之后,再增无数变化。

    少女倒也厉害,竟不闪不避,骈起玉指就来争夺。只是这少女着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那无锋剑乃是昊天神器,怎是区区一件性灵之宝所能挡得住的?

    就见无锋刺出三尺之后,忽出大放白光,整个四象阵为之一亮,此剑挟无尽杀气而出,端的是无物可御。

    少女至此方知厉害,正想转身逃去,哪知胡无归已将两道白光照定少女,怎容他逃去。

    正在这时,空中符文如雨扑面而来,正是林老祖动用分灵之术,来减这无锋之威,只需将这无锋的威能化去一半,少女便可抵敌得住了。

    原承天心中一笑,暗道:“正要等你分灵之术出手。“

    身随意动,早就抢在少女的震位,此处为分灵之术唯一的弱处,任你符文三千,到此处也是无用。

    双足站定震位之后,无锋再起,仍是一样的威能,但少女无分灵之术化其剑势,自是无法承受了。刹那间就是就花容失色。

    林老祖本想只出一件性灵之宝,定可逼原承天使尽解数,哪知场上优劣早分,性灵之宝绝非原承天对手。

    至于原承天破了分灵之术,林老祖倒也不奇,此术原就是原承天前世与上届林氏老祖共同创制。今日此术逢着对手,看来只好弃之不用了。

    当下一抬手,那性灵之宝便不再独自应战,一举一动皆受林老祖御使,这是要亲手对付原承天了。

    本来林老祖修为就在原承天之上,又是在这四象阵中,自是更具优势,只需用五分力,那原承天必然承受不起,不过林老祖想了想,还是手下留情,只用四成法力,缓缓将短锋刺来。

    虽只是四成法力,那也是千岳之重,原承天被这剑气所逼,只能连退数步,但他退得快,短锋来的更快,眼瞧着短锋就要刺到胸口处,原承天面上一笑,抬手就是一道分灵法诀。

    林老祖暗忖道:“你既然能破我的分灵之术,难不成我破不得你?“

    心念一动,短剑就盘旋到原承天的震住处,短锋再次凌空下击,要看原承天如何应付。

    原承天本有诸种手段应付此剑,无论是太一弱水,无界真言还是手上无锋,都尽可抵敌得住了。

    不过既然对手是林老祖,那自然是动用分灵之术最为有趣了。

    于是仍是一抬手,再次一道分灵法诀祭出,那短锋被这妙术化解,千岳之力就剩下五成,而等到短剑再刺出数尺,又被第二道分灵法诀化解,那就只剩下百岳之力了。

    百岳之力,又怎能伤得到原承天?无锋剑只在胸前一横,就将林老祖的攻势化解得干干净净。

    林老祖心中大为骇然,自己明明占住了震位,怎的原承天还能动用分灵之术?凝神瞧去,那空中的分灵符文与昏君以所学虽是大同小异,却有一成多的符文前所未见。

    林老祖再想细细瞧去,那符文已在空中消失,唯留满腔怅恨。

    分灵术被对手学了去也就罢了,此绝学的唯一破绽,居然己被弥补,此术又怎有颜面冠以林氏二字?

    林老祖之所以心中凄然,便是因这项缺陷集林氏数百年之功,诸多林氏大能之力,也是无计可施,不知从何弥补。哪知原承天轻描淡写,就将这件法术补完,双方差距,实不可道里计。

    虽然自己除了分灵术之后,另有许多绝学可用来应对,且以自己修为,动用任何法术法宝,皆有可能击败对手,可林老祖既然瞧见双方差距所在,自是意冷心灰。

    那原承天只是境界不足罢了,若是达成金仙境界,在场的四位老祖,又有谁敢说必胜原承天?

    这时就见原承天向前踏上一步,无锋一起,就向林老祖刺来,那剑离林老祖本有数百丈远,自是刺不着了,但剑上杀气,却早就逼到身前。

    林老祖暗道:“你此剑虽妙,难不成想用杀气乱我心境?“也随手将短锋应对。

    而原承天见林老祖再次出手,却又弃了攻势,仍出分灵法诀,刚才林老祖不曾瞧清楚的符文又呈现于空中。

    林老祖心中一动,暗道:“我此剑只是随手而应,并不曾想攻他,又何必动用分灵之术?“

    刹时就明白原承天心意,心中由不得大动,需知补足分灵之术,乃是林氏诸多大能毕生的心愿,如今机会就在面前,他又怎能不紧紧抓住。

    但原承天若是单纯以分灵之术施展,其授功之行径又太过明显,非得逼林老祖动手之后,再以分灵之术化解,方才能瞒过诸位老祖。

    林老祖心领神会,口中道:“今日倒要瞧瞧你有多大修为。“手中短锋再次祭出,却用了五成力道。

    这也是林老祖担心误伤了原承天,岂不是失去补完林氏分灵术的大好机会,六成怕是太强,五成应该是恰如其分了。

    原承天果然再以分灵法诀化解,等到短剑袭到身前时,就只剩下三百岳的力道了,自是伤不得原承天。

    这次林老祖已瞧了个明白,但分灵法诀中的精微之处,仍有三四成无法领悟,不得已,只好再出一剑,这次则是六成力道了。

    对付一件性灵之宝,只需刀君一出,就可令其俯首。只因无这世间刀剑性灵,皆要拜刀君为主。不过此战原承天并不肯动用侍灵,因此见这少女掠来,只以手中无锋面对。

    手中无锋在胸前一横,剑上射出两道白光,刹时杀气冲天,就将这少女的气焰压了下去。

    少女吃了一惊,又怎敢迫向前来,便围着原承天打转,似要寻隙而入。

    无锋剑上两道白光,则紧盯着少女,此为剑灵胡不归的一双利目,今日逢着对手,自然是精神百倍。

    若是寻常的仙修之士,被胡不归以两道白光罩住,刹时就会乱了心境,生了怯意,那少女既然同为法宝性灵,自然不会受其压迫,可胡不归盯着甚紧,一时之间,自是无隙可趁。

    原承天暗道:“与林氏怨仇原不可解,既然得罪得苦了,再添一桩又有何妨,不如今日就从这林老祖此处冲阵。“

    手中无锋向前一刺,正是一招仙兵妙式。此剑诀原是从顾氏那里学来,化进混一神功之后,再增无数变化。

    少女倒也厉害,竟不闪不避,骈起玉指就来争夺。只是这少女着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那无锋剑乃是昊天神器,怎是区区一件性灵之宝所能挡得住的?

    就见无锋刺出三尺之后,忽出大放白光,整个四象阵为之一亮,此剑挟无尽杀气而出,端的是无物可御。

    少女至此方知厉害,正想转身逃去,哪知胡无归已将两道白光照定少女,怎容他逃去。

    正在这时,空中符文如雨扑面而来,正是林老祖动用分灵之术,来减这无锋之威,只需将这无锋的威能化去一半,少女便可抵敌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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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承天心中一笑,暗道:“正要等你分灵之术出手。“

    身随意动,早就抢在少女的震位,此处为分灵之术唯一的弱处,任你符文三千,到此处也是无用。

    双足站定震位之后,无锋再起,仍是一样的威能,但少女无分灵之术化其剑势,自是无法承受了。刹那间就是就花容失色。

    林老祖本想只出一件性灵之宝,定可逼原承天使尽解数,哪知场上优劣早分,性灵之宝绝非原承天对手。

    至于原承天破了分灵之术,林老祖倒也不奇,此术原就是原承天前世与上届林氏老祖共同创制。今日此术逢着对手,看来只好弃之不用了。

    当下一抬手,那性灵之宝便不再独自应战,一举一动皆受林老祖御使,这是要亲手对付原承天了。

    本来林老祖修为就在原承天之上,又是在这四象阵中,自是更具优势,只需用五分力,那原承天必然承受不起,不过林老祖想了想,还是手下留情,只用四成法力,缓缓将短锋刺来。

    虽只是四成法力,那也是千岳之重,原承天被这剑气所逼,只能连退数步,但他退得快,短锋来的更快,眼瞧着短锋就要刺到胸口处,原承天面上一笑,抬手就是一道分灵法诀。

    林老祖暗忖道:“你既然能破我的分灵之术,难不成我破不得你?“

    心念一动,短剑就盘旋到原承天的震住处,短锋再次凌空下击,要看原承天如何应付。

    原承天本有诸种手段应付此剑,无论是太一弱水,无界真言还是手上无锋,都尽可抵敌得住了。

    不过既然对手是林老祖,那自然是动用分灵之术最为有趣了。

    于是仍是一抬手,再次一道分灵法诀祭出,那短锋被这妙术化解,千岳之力就剩下五成,而等到短剑再刺出数尺,又被第二道分灵法诀化解,那就只剩下百岳之力了。

    百岳之力,又怎能伤得到原承天?无锋剑只在胸前一横,就将林老祖的攻势化解得干干净净。

    林老祖心中大为骇然,自己明明占住了震位,怎的原承天还能动用分灵之术?凝神瞧去,那空中的分灵符文与昏君以所学虽是大同小异,却有一成多的符文前所未见。

    林老祖再想细细瞧去,那符文已在空中消失,唯留满腔怅恨。

    分灵术被对手学了去也就罢了,此绝学的唯一破绽,居然己被弥补,此术又怎有颜面冠以林氏二字?

    林老祖之所以心中凄然,便是因这项缺陷集林氏数百年之功,诸多林氏大能之力,也是无计可施,不知从何弥补。哪知原承天轻描淡写,就将这件法术补完,双方差距,实不可道里计。

    虽然自己除了分灵术之后,另有许多绝学可用来应对,且以自己修为,动用任何法术法宝,皆有可能击败对手,可林老祖既然瞧见双方差距所在,自是意冷心灰。

    那原承天只是境界不足罢了,若是达成金仙境界,在场的四位老祖,又有谁敢说必胜原承天?

    这时就见原承天向前踏上一步,无锋一起,就向林老祖刺来,那剑离林老祖本有数百丈远,自是刺不着了,但剑上杀气,却早就逼到身前。

    林老祖暗道:“你此剑虽妙,难不成想用杀气乱我心境?“也随手将短锋应对。

    而原承天见林老祖再次出手,却又弃了攻势,仍出分灵法诀,刚才林老祖不曾瞧清楚的符文又呈现于空中。

    林老祖心中一动,暗道:“我此剑只是随手而应,并不曾想攻他,又何必动用分灵之术?“

    刹时就明白原承天心意,心中由不得大动,需知补足分灵之术,乃是林氏诸多大能毕生的心愿,如今机会就在面前,他又怎能不紧紧抓住。

    但原承天若是单纯以分灵之术施展,其授功之行径又太过明显,非得逼林老祖动手之后,再以分灵之术化解,方才能瞒过诸位老祖。

    林老祖心领神会,口中道:“今日倒要瞧瞧你有多大修为。“手中短锋再次祭出,却用了五成力道。

    这也是林老祖担心误伤了原承天,岂不是失去补完林氏分灵术的大好机会,六成怕是太强,五成应该是恰如其分了。

    原承天果然再以分灵法诀化解,等到短剑袭到身前时,就只剩下三百岳的力道了,自是伤不得原承天。

    这次林老祖已瞧了个明白,但分灵法诀中的精微之处,仍有三四成无法领悟,不得已,只好再出一剑,这次则是六成力道了。

    对付一件性灵之宝,只需刀君一出,就可令其俯首。只因无这世间刀剑性灵,皆要拜刀君为主。不过此战原承天并不肯动用侍灵,因此见这少女掠来,只以手中无锋面对。

    手中无锋在胸前一横,剑上射出两道白光,刹时杀气冲天,就将这少女的气焰压了下去。

    少女吃了一惊,又怎敢迫向前来,便围着原承天打转,似要寻隙而入。

    无锋剑上两道白光,则紧盯着少女,此为剑灵胡不归的一双利目,今日逢着对手,自然是精神百倍。

    若是寻常的仙修之士,被胡不归以两道白光罩住,刹时就会乱了心境,生了怯意,那少女既然同为法宝性灵,自然不会受其压迫,可胡不归盯着甚紧,一时之间,自是无隙可趁。

    原承天暗道:“与林氏怨仇原不可解,既然得罪得苦了,再添一桩又有何妨,不如今日就从这林老祖此处冲阵。“

    手中无锋向前一刺,正是一招仙兵妙式。此剑诀原是从顾氏那里学来,化进混一神功之后,再增无数变化。

    少女倒也厉害,竟不闪不避,骈起玉指就来争夺。只是这少女着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那无锋剑乃是昊天神器,怎是区区一件性灵之宝所能挡得住的?

    就见无锋刺出三尺之后,忽出大放白光,整个四象阵为之一亮,此剑挟无尽杀气而出,端的是无物可御。

    少女至此方知厉害,正想转身逃去,哪知胡无归已将两道白光照定少女,怎容他逃去。

    正在这时,空中符文如雨扑面而来,正是林老祖动用分灵之术,来减这无锋之威,只需将这无锋的威能化去一半,少女便可抵敌得住了。

    原承天心中一笑,暗道:“正要等你分灵之术出手。“

    身随意动,早就抢在少女的震位,此处为分灵之术唯一的弱处,任你符文三千,到此处也是无用。

    双足站定震位之后,无锋再起,仍是一样的威能,但少女无分灵之术化其剑势,自是无法承受了。刹那间就是就花容失色。

    林老祖本想只出一件性灵之宝,定可逼原承天使尽解数,哪知场上优劣早分,性灵之宝绝非原承天对手。

    至于原承天破了分灵之术,林老祖倒也不奇,此术原就是原承天前世与上届林氏老祖共同创制。今日此术逢着对手,看来只好弃之不用了。

    当下一抬手,那性灵之宝便不再独自应战,一举一动皆受林老祖御使,这是要亲手对付原承天了。

    本来林老祖修为就在原承天之上,又是在这四象阵中,自是更具优势,只需用五分力,那原承天必然承受不起,不过林老祖想了想,还是手下留情,只用四成法力,缓缓将短锋刺来。

    虽只是四成法力,那也是千岳之重,原承天被这剑气所逼,只能连退数步,但他退得快,短锋来的更快,眼瞧着短锋就要刺到胸口处,原承天面上一笑,抬手就是一道分灵法诀。

    林老祖暗忖道:“你既然能破我的分灵之术,难不成我破不得你?“

    心念一动,短剑就盘旋到原承天的震住处,短锋再次凌空下击,要看原承天如何应付。

    原承天本有诸种手段应付此剑,无论是太一弱水,无界真言还是手上无锋,都尽可抵敌得住了。

    不过既然对手是林老祖,那自然是动用分灵之术最为有趣了。

    于是仍是一抬手,再次一道分灵法诀祭出,那短锋被这妙术化解,千岳之力就剩下五成,而等到短剑再刺出数尺,又被第二道分灵法诀化解,那就只剩下百岳之力了。

    百岳之力,又怎能伤得到原承天?无锋剑只在胸前一横,就将林老祖的攻势化解得干干净净。

    林老祖心中大为骇然,自己明明占住了震位,怎的原承天还能动用分灵之术?凝神瞧去,那空中的分灵符文与昏君以所学虽是大同小异,却有一成多的符文前所未见。

    林老祖再想细细瞧去,那符文已在空中消失,唯留满腔怅恨。

    分灵术被对手学了去也就罢了,此绝学的唯一破绽,居然己被弥补,此术又怎有颜面冠以林氏二字?

    林老祖之所以心中凄然,便是因这项缺陷集林氏数百年之功,诸多林氏大能之力,也是无计可施,不知从何弥补。哪知原承天轻描淡写,就将这件法术补完,双方差距,实不可道里计。

    虽然自己除了分灵术之后,另有许多绝学可用来应对,且以自己修为,动用任何法术法宝,皆有可能击败对手,可林老祖既然瞧见双方差距所在,自是意冷心灰。

    那原承天只是境界不足罢了,若是达成金仙境界,在场的四位老祖,又有谁敢说必胜原承天?

    这时就见原承天向前踏上一步,无锋一起,就向林老祖刺来,那剑离林老祖本有数百丈远,自是刺不着了,但剑上杀气,却早就逼到身前。

    林老祖暗道:“你此剑虽妙,难不成想用杀气乱我心境?“也随手将短锋应对。

    而原承天见林老祖再次出手,却又弃了攻势,仍出分灵法诀,刚才林老祖不曾瞧清楚的符文又呈现于空中。

    林老祖心中一动,暗道:“我此剑只是随手而应,并不曾想攻他,又何必动用分灵之术?“

    刹时就明白原承天心意,心中由不得大动,需知补足分灵之术,乃是林氏诸多大能毕生的心愿,如今机会就在面前,他又怎能不紧紧抓住。

    但原承天若是单纯以分灵之术施展,其授功之行径又太过明显,非得逼林老祖动手之后,再以分灵之术化解,方才能瞒过诸位老祖。

    林老祖心领神会,口中道:“今日倒要瞧瞧你有多大修为。“手中短锋再次祭出,却用了五成力道。

    这也是林老祖担心误伤了原承天,岂不是失去补完林氏分灵术的大好机会,六成怕是太强,五成应该是恰如其分了。

    原承天果然再以分灵法诀化解,等到短剑袭到身前时,就只剩下三百岳的力道了,自是伤不得原承天。

    这次林老祖已瞧了个明白,但分灵法诀中的精微之处,仍有三四成无法领悟,不得已,只好再出一剑,这次则是六成力道了。

    对付一件性灵之宝,只需刀君一出,就可令其俯首。只因无这世间刀剑性灵,皆要拜刀君为主。不过此战原承天并不肯动用侍灵,因此见这少女掠来,只以手中无锋面对。

    手中无锋在胸前一横,剑上射出两道白光,刹时杀气冲天,就将这少女的气焰压了下去。

    少女吃了一惊,又怎敢迫向前来,便围着原承天打转,似要寻隙而入。

    无锋剑上两道白光,则紧盯着少女,此为剑灵胡不归的一双利目,今日逢着对手,自然是精神百倍。

    若是寻常的仙修之士,被胡不归以两道白光罩住,刹时就会乱了心境,生了怯意,那少女既然同为法宝性灵,自然不会受其压迫,可胡不归盯着甚紧,一时之间,自是无隙可趁。

    原承天暗道:“与林氏怨仇原不可解,既然得罪得苦了,再添一桩又有何妨,不如今日就从这林老祖此处冲阵。“

    手中无锋向前一刺,正是一招仙兵妙式。此剑诀原是从顾氏那里学来,化进混一神功之后,再增无数变化。

    少女倒也厉害,竟不闪不避,骈起玉指就来争夺。只是这少女着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那无锋剑乃是昊天神器,怎是区区一件性灵之宝所能挡得住的?

    就见无锋刺出三尺之后,忽出大放白光,整个四象阵为之一亮,此剑挟无尽杀气而出,端的是无物可御。

    少女至此方知厉害,正想转身逃去,哪知胡无归已将两道白光照定少女,怎容他逃去。

    正在这时,空中符文如雨扑面而来,正是林老祖动用分灵之术,来减这无锋之威,只需将这无锋的威能化去一半,少女便可抵敌得住了。

    原承天心中一笑,暗道:“正要等你分灵之术出手。“

    身随意动,早就抢在少女的震位,此处为分灵之术唯一的弱处,任你符文三千,到此处也是无用。

    双足站定震位之后,无锋再起,仍是一样的威能,但少女无分灵之术化其剑势,自是无法承受了。刹那间就是就花容失色。

    林老祖本想只出一件性灵之宝,定可逼原承天使尽解数,哪知场上优劣早分,性灵之宝绝非原承天对手。

    至于原承天破了分灵之术,林老祖倒也不奇,此术原就是原承天前世与上届林氏老祖共同创制。今日此术逢着对手,看来只好弃之不用了。

    当下一抬手,那性灵之宝便不再独自应战,一举一动皆受林老祖御使,这是要亲手对付原承天了。

    本来林老祖修为就在原承天之上,又是在这四象阵中,自是更具优势,只需用五分力,那原承天必然承受不起,不过林老祖想了想,还是手下留情,只用四成法力,缓缓将短锋刺来。

    虽只是四成法力,那也是千岳之重,原承天被这剑气所逼,只能连退数步,但他退得快,短锋来的更快,眼瞧着短锋就要刺到胸口处,原承天面上一笑,抬手就是一道分灵法诀。

    林老祖暗忖道:“你既然能破我的分灵之术,难不成我破不得你?“

    心念一动,短剑就盘旋到原承天的震住处,短锋再次凌空下击,要看原承天如何应付。

    原承天本有诸种手段应付此剑,无论是太一弱水,无界真言还是手上无锋,都尽可抵敌得住了。

    不过既然对手是林老祖,那自然是动用分灵之术最为有趣了。

    于是仍是一抬手,再次一道分灵法诀祭出,那短锋被这妙术化解,千岳之力就剩下五成,而等到短剑再刺出数尺,又被第二道分灵法诀化解,那就只剩下百岳之力了。

    百岳之力,又怎能伤得到原承天?无锋剑只在胸前一横,就将林老祖的攻势化解得干干净净。

    林老祖心中大为骇然,自己明明占住了震位,怎的原承天还能动用分灵之术?凝神瞧去,那空中的分灵符文与昏君以所学虽是大同小异,却有一成多的符文前所未见。

    林老祖再想细细瞧去,那符文已在空中消失,唯留满腔怅恨。

    分灵术被对手学了去也就罢了,此绝学的唯一破绽,居然己被弥补,此术又怎有颜面冠以林氏二字?

    林老祖之所以心中凄然,便是因这项缺陷集林氏数百年之功,诸多林氏大能之力,也是无计可施,不知从何弥补。哪知原承天轻描淡写,就将这件法术补完,双方差距,实不可道里计。

    虽然自己除了分灵术之后,另有许多绝学可用来应对,且以自己修为,动用任何法术法宝,皆有可能击败对手,可林老祖既然瞧见双方差距所在,自是意冷心灰。

    那原承天只是境界不足罢了,若是达成金仙境界,在场的四位老祖,又有谁敢说必胜原承天?

    这时就见原承天向前踏上一步,无锋一起,就向林老祖刺来,那剑离林老祖本有数百丈远,自是刺不着了,但剑上杀气,却早就逼到身前。

    林老祖暗道:“你此剑虽妙,难不成想用杀气乱我心境?“也随手将短锋应对。

    而原承天见林老祖再次出手,却又弃了攻势,仍出分灵法诀,刚才林老祖不曾瞧清楚的符文又呈现于空中。

    林老祖心中一动,暗道:“我此剑只是随手而应,并不曾想攻他,又何必动用分灵之术?“

    刹时就明白原承天心意,心中由不得大动,需知补足分灵之术,乃是林氏诸多大能毕生的心愿,如今机会就在面前,他又怎能不紧紧抓住。

    但原承天若是单纯以分灵之术施展,其授功之行径又太过明显,非得逼林老祖动手之后,再以分灵之术化解,方才能瞒过诸位老祖。

    林老祖心领神会,口中道:“今日倒要瞧瞧你有多大修为。“手中短锋再次祭出,却用了五成力道。

    这也是林老祖担心误伤了原承天,岂不是失去补完林氏分灵术的大好机会,六成怕是太强,五成应该是恰如其分了。

    原承天果然再以分灵法诀化解,等到短剑袭到身前时,就只剩下三百岳的力道了,自是伤不得原承天。

    这次林老祖已瞧了个明白,但分灵法诀中的精微之处,仍有三四成无法领悟,不得已,只好再出一剑,这次则是六成力道了。

    这时其他三位老祖听到林老祖短锋声势惊天,天地随之而应,皆是心中担忧。

    那原承天虽强,也只是太虚大成罢了,怎能当大罗金仙六成法力一击?

    原承天此刻神情虽是从容,却是有苦自知。

    原来林老祖刚才五成法力来攻,自己已是竭尽全力,才得以连施两次分灵之术,化解了短锋上的法力,这次再加一层法力,其速度已达不可思议的程度,自己怎么可能连化两次?

    若是只化一次,六成法力哪怕分去一半,也有近千岳的力量。需知同样是千岳之力却又有极大的不同。

    若是千岳重的巨石压来,原承天自可承受,可林老祖手中乃是性灵之宝,那千岳之力就是集中于一点了,故而同样是千岳之力,那点与面的差距可就是云泥之判。

    但无论怎样凶险,原承天只能勉力一试,于是他左手再施分灵之术,右手无锋横在胸前,同时心念动处,将那滴太一弱水挡在身前。

    分灵之术一出,短锋果然就顿减一半威能,但短锋触到无锋之后,无锋仍是力不能支,无锋一荡而开,仍疾刺原承天的胸口。

    好在太一弱水的水幕及时形成,短锋刺到弱水上,仍不停顿,足足前进了三尺,将那水幕抵得快要破了,方才缓缓停下。

    林老祖见此式亦被挡住,心中又喜又叹,真个儿是百味杂陈。

    那原承天甘冒奇险,再次施展分灵之术,这传功之德林氏何以为报?因此见原承天无恙,心中自是放心。

    但自己以大罗金仙修为,动用六成法力,却被挡了个干净,这大罗的颜面何存?需知对手也不过是太虚大成罢了。

    原承天既传此功,便与四位老祖皆是照过面了,若说四处哪里最弱,心中着实难以衡量,因此不管择哪一处冲突而出,其实都是同样的困难。

    而在他算来,四位老祖若各出五分力,那么这四象阵自己再也难以冲出,因此强突之道实不可取了。需知四位老祖在昊天都是身份高贵之极,最要脸面的,若是自己只顾强突而出,对手必定心中恼怒,到时真正动起手来,哪怕事先说好出手必有分寸,到时也是顾不得了。-?#?妙?笔?阁?+

    原承天深知世故人情,又怎能窥不破此节?

    因此若想破这四象阵,唯有从这阵法本身的破绽处破来,既不伤诸位老祖颜面,又能施展本身玄承修为,方是最妥当的办法。

    可见这世间之事,原不是只凭勇气与力量就可完成的,其中诸多玄妙,唯当事者自知。

    只是这四象阵虽是简单,却正因其简单,方才破绽极少,再以四位老祖胸中玄承,便有些微破绽,也自可随手而补,原承天若想真正寻出破绽来,可谓是极难了。

    原承天暗道:“虽无破绽可寻,我却要生生造出一个破绽来。说不得,先让四位老祖将这阵法运转起来,方能寻机突阵而出。“

    心念至此,也不辩是哪位老祖,又是怎样的方向,无界之剑向空中一祭,口中道:“晚辈要破阵了。“

    (感谢剑君十二恨鼓励)

1521章 授鼎承业重不堪

    无界之剑悬在空中,剑上青光含而不露,同时足下反踏四象步,便这么连踏几步,阵中云雾刹时全消。若此阵法之道,原承天尤脱四位老祖一筹。

    阵中云雾既去,四座山峰同时显出身形,却以黄老祖离原承天最近,原承天恭身道:“得罪了。”抬手一指,一道青毫神光就向黄老祖落下。

    那黄老祖若避神光,原承天定然一突而出,这阵法可就困不住他了。

    黄老祖喝道:“来的好。”掌中发一道雷光,身后阵旗乱摇,那阵法就转动起来,青毫神光虽是直直落下,却落到了无人之处。

    那黄老祖的变阵之法,亦算是快速无比了。

    原承天微微一笑,足下行的仍是逆四像步法,但连走数步之后,那阵法之中云雾不散,四位老祖同时露出微笑来。四象阵千变万化,原承天又怎能尽窥其妙。

    那原承天一边走一边掐指来算,虽然四像阵变化无穷,但阵法变化自有规则,只需算定时刻方位,还怕算不出变化来?

    果然原承天连走七步之后,忽的向侧身一滑,这一步正是阵眼所在,阵主风老祖被原承天这一步踏实,身不由已,就离了阵旗,被卷到阵中来。

    原来原承天算定阵中变化,来了个反客为主,抢先占住阵眼,于是阵法核心便生变化,那阵主反被原承天抢去方位,风老祖若想维持此阵,只得来和原承天争抢。

    风老祖将手一指,空中青龙呼啸而下,就朝原承天一扑,原承天知青龙之强实不可当,只得足踏井位,那是避开青龙,移到朱雀位上去了,却抢了慕老祖的方位。

    这下慕老祖只得离了山峰,上前去和原承天争位,哪知原承天不慌不忙,再连踏斗宿,参宿。便将黄老祖和林老祖也卷了进来。

    刚才这四象阵是以四峰为凭,如今被原承天逆阵而行,先调动阵主之位,再抢井,斗,参三宿,这阵法就变成以四老祖为核心。

    虽是变化如此,那四象阵仍是完整无缺,只怕威力更强,亦更易变化。但这样的好处是,四老祖既然已成核心,人动而阵动,那么诸位老祖的方位就不难测度,且四位老祖的修为亦有参差,心性不同,对四象阵法的领悟又怎能一般?

    因此只需原承天保持阵法转动不休,四老祖奔走抢位之间,就总会露出破绽来。

    四老祖怎不知原承天心思,皆在心中暗忖道:“难不成竟被承天比下去?”

    这时四位老祖若是施法用宝,原承天哪里能逃得掉,但原承天深谙人心,知道阵法这样一变,四位老祖定然心中不甘,要与自己比试阵法了,而以阵法之道论之,原承天则自信绝不弱于任何人。

    当下阵中五人皆是默然不语,身子却是星掷电闪,将这四象阵诸般变化尽数施来。

    就见原承天足下法或逆或正,引得四老祖片刻不得稍停,时时要留心被原承天抢去方位?需知原承天一旦站定阵眼方位,就可立时抽身而退了。

    四老祖怎甘心被原承天比下去,心中牢记四象变化,足下步法不停,阵中四神亦是忽隐忽没,气象万千。

    猎风诸侍在塔中早就瞧得晕了,原侍一道:“也亏得是主人,若换了我,只怕没走上两步,就不知东西南北,这阵法的是厉害了。”

    刀君瞧了良久,亦觉眼花,却扑的笑将出来道:“你们可曾发现,四位老祖转的虽是好看,却始终是围着主人在动,究竟这阵中的阵主却是谁?”

    也就是刀君心性质朴,不受虚像幻影所动,只瞧见阵中五人的步法,方才看出,此刻早就是主客易位了。

    猎风自被九渊大帝仙风拂体,如今又潜心修法,对原承天诸位玄承皆有涉及,此刻被刀君一说,立时也瞧出关键来,她笑道:“刀君妹子,经你这么一说,的确是主客易位了,看来这阵法片刻就要露出破绽来,反客为主,四象何存?”

    刀君与猎风既能瞧出此阵关键,四位老祖又怎的瞧不出?四老祖变阵期间,不知多少次与原承天擦身而过,此时若动用法术法宝,滞住原承天的步法,自可将阵中大势反转过来。

    但四位老祖皆不肯出手,只因此次四位老祖本以斗阵为名来试原承天,若因斗阵不利,而是动用法宝法术伤他,那岂不是因私而废公?

    因此越见原承天占尽优势,四老祖心中越是欢喜。

    这其中,林老祖亦是几次动念要伤原承天。但刚才原承天暗授秘术,补完了林氏分灵术,此刻若来动手,不但与情理不合,亦误了天下大事。

    需知诸位老祖一旦随苏老祖飞升仙庭,苏氏势力之强,已可半天下了,到时诸多仙族弟子就好似俎上之肉,任苏氏宰割。唯有原承天集天下散修之力,或可与苏氏相抗,诸多仙族亦可借此避开苏氏锋芒,休生养息。

    若原承天难成大事,倒不妨将其随手除去,若原承天真正具备大德大才,则昊天乱局非得此人力撑不可。

    林老祖虽恨原承天,但其身为大罗金仙,平生修行,只戒贪嗔二字,难不成越修越退步了不成?因此于私于公,林老祖自是分得清清楚楚。

    这时原承天已领着四位老祖,穷尽四象阵诸般变化,四位老祖煞是厉害,竟无一人落后,那阵法至今也不曾露出破绽来。大罗金仙境界,果然难以用常理推断。

    不过细细探来,四老祖老亦可分出高下。风老祖于阵法最熟,因此步态最是从容,于他这个方向,自是滴水不漏。

    林老祖足下步法往往或快或慢,可见其心事如麻,意态犹豫。慕老祖不过不失,只是面上常带微笑,哪里像是设阵来困原承天,倒像是陪儿孙修行试法一般。

    黄老祖几次张口欲言,却又硬生生止住了。原承天与黄氏渊源最厚,黄老祖便不开口,其心意亦可测知。

    忽听林老祖叹道:“罢了,罢了,如今哪里是我等试他,反倒像是他来试我等,再这般转下去,老朽可就要出[乖献丑了。”说到此处,脚下虽是不停,却是渐渐慢了下来。

    那阵法一经转动,就是自不由已,林老祖就算想停住此阵,亦需阵主施法才行,因此他虽有心止了此阵,也仍得随行。

    这时黄老祖第一个响应,抚掌笑道:“林兄说的极是,再转下去,定有一人跟不上了,而以在下算来,此人**就是在下了。”

    慕老祖亦哈哈大笑道:“那跟不上的人只怕便是我,本座于阵法之道着实不堪。”

    三位老祖皆缓了步伐,风老祖又怎能一意孤行?何况风氏在仙族之中,地位可有可走,三位老祖既然有心止阵,自己自然从善如流。

    于是风老祖道:“孟章,你且去。”将手一拍,阵中青龙虚影便飞了出去,青龙一去,此阵庶几便算是破了。

    诸位老祖这时亦将朱雀,玄武,白虎恭送出阵,四神皆出之后,那阵法便化为乌有,阵中云雾豁然散去,四周风清云疏,哪里还像个斗法之地。

    诸修站定之后,不由相视而笑,黄老祖神情极喜,慕老祖连连点太,风老祖则是含笑负手,林老祖则在那里低头皱眉,沉吟了半晌方道:“诸位兄台,今日斗法,胜负如何论?”

    慕老祖笑道:“承天虽未能破阵而出,但想来也是早晚的事,我等不过是见好就收罢了。到了此刻,谁敢厚颜说,在阵法上能胜承天一筹。”

    林老祖点头道:“既是如此,老朽便依着前言,将我族中之鼎交给承天便是。”

    说罢袍袖一拂,空中就现一鼎,正是昊天十鼎之一,林氏所有的摭天鼎。

    原承天见林老祖献出此鼎,惊骇之极,忙道:“此鼎为林氏镇族之宝,在下怎敢擅用?”

    慕老祖道:“承天,实对你说了,若是我等皆飞升昊天,那昊天之事,唯在承天。我等授你神鼎,不过是移祸之意,那苏璇枢见神鼎皆在你处,怎会与你甘休?嘿嘿,我等的歹毒心思,你不可不知。”{}最新章节

    原承天慌道:“慕老祖,万万不可这般说。”

    风老祖道:“慕老祖所言皆是实情,我等来试你探你,又赠此鼎,实因那苏璇枢心中早有谋算,待我等去后,就要整顿仙族。须知我等随苏老祖飞升,亦是苏璇枢的主张,瞧他的行径,分明是想混一昊天,做个真正的昊天之主。”

    黄老祖道:“苏璇枢整顿仙族之后,下一步就是消除百族,灭了承天宫,到时昊天便是苏氏的天下,我等仙族散修只怕永无出头之日。到时仙族弟子风流云散,便持此鼎在手,也是个笑话了。”

    原承天倒吸一口冷气,道:“苏璇枢志向不小。”

    慕老祖道:“若论他的志向,倒也无不妥之处,只是,只是……”摆了摆手,长叹不语。

    黄老祖道:“我仙族最少亦立世万年,若归了苏氏所有,祖宗基业岂不断送,虽然昊天一统之后,或现清平之世,只是我等私心难除,只想着维持一点香火罢了。苏枢璇纵是百般好意,只可惜我等却难领情。”

    原承天道:“祖宗基业怎可一朝而灭,诸位老祖所想,亦是常情。但昊天十鼎,恕晚辈实不敢承。

1522章 童心一动闯落伽

    四老祖知道此情关系重大,原承天一时难以接受,倒也不足为奇。亦见原承天绝非贪慕重宝之辈,若是换了他人,听到昊天十鼎将归已所有,不知又会怎样忘乎所以。

    慕老祖微微一笑道:“我等一去,承天便是苏璇枢的眼中之钉,他的昊天印打不得百族落伽无那,难道打不得你?我等私下想来,那苏璇枢的计策是要来整顿仙族,再打承天宫和百族的主意,若乱他的阵脚,只好委屈承天,做个众矢之的。反正你有无昊天十鼎,终是那苏璇枢的对头,倒不如收了此鼎,一来做个傍身之宝,二来亦可迫他早些动手,乱他的方寸。”

    慕老祖不诱之以利,而诱之以责,原承天听到此言,唯有苦笑罢了。

    慕老祖话中已说的明白,那昊天十鼎就好似烫手的山芋,有此鼎在手,不见有何好处,反倒要为原承天引来杀身之祸。苏璇枢见昊天诸鼎尽在原承天手中,自然以为诸大仙族已然尽然归服自己,又怎能不视自己为敌?

    而这样一来,苏璇枢就来不及向仙族动手,诸位老祖将这桩移祸之计堂堂正正说出来,倒也是天下大奇。

    风老祖笑道:“承天,这鼎接了去,就好似将承天置于炉火之中,承天若是不允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我等定会苦缠不休,此节不可不知。”

    诸位老祖哈哈大笑道:“正是这个道理。”

    原承天将脑袋摇得像个波浪鼓一般,忙道:“承天何德何能,敢受昊天诸鼎。诸位前辈,既然晚辈破了此阵,是否便可离去了。”

    慕老祖见原承天始终不肯,亦是愕然,又见原承天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免现出失望之色,叹道:“承天既破此阵,我等自然不便拦你。”

    原承天长揖到地,道:“承天不才,深负诸位老祖所托,昊天诸鼎,还盼另托他人,晚辈这便去了。”

    说罢果然步下生风,刹那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四位老祖面面相觑。

    慕老祖皱眉道:“如今可怎么办?实是我等逼得急了,他坚辞不受,这天下大事又该如何?”

    林老祖微微一笑道:“那原承天可是胆小怕事之人?”

    慕老祖道:“此人收散修之众,以抗仙族,急赴小冥界大斗三大冥王,两下九渊,独斗魔龙,若这也算得上胆小怕事,则我等又该置于何地?”

    林老祖笑道:“这就是了,我猜他心意,并非不肯承担重担,而是担心自己避不得昊天印,以令天下人失望罢了,等到他自落伽山回返来,到时他必定另有主意。”

    慕老祖眼睛一亮,道:“是了,他此去落伽山,是要寻一个避印的法子,若能避得昊天印,便添无穷信心,到时自然就会接鼎了。”

    林老祖道:“既是如此,我等坐以待变就是,唯一一桩不妥处,就是他此去落伽山不知要耽搁几日,而算算飞升之期,却也没有几日了。”

    风老祖皱眉道:“此事的确难为。那飞升之日已是定了,绝无更改,难不成我等要效杨老祖故计不成?”

    黄老祖道:“我倒是有个主意,或可早点促成原承天参悟避印之法。”

    慕老祖道:“黄兄速速道来。”

    黄老祖笑道:“那避印之法必涉无限天机,单凭一人参悟又要悟到何时?不如我等同去落伽山走一遭,就与承天一同悟来,此所谓一人智短,众人智长,那昊天印再强,集我四人之力,还怕参悟不出?”

    慕老祖哈哈大笑道:“此计虽好,就怕弄得无那惶恐起来。”

    风老祖拍手笑道:“管他惶恐不惶恐,我等此去落伽山作客,只需我等堂堂正正入了去,难不成他会下逐客之令?”

    那百族与仙族相争万年,诸位老祖就是落伽无那的对头,此刻一拥而去,落伽无那饶是铜心铁肝,怕也要惧上三分,但诸老祖但为着昊天大事,自是顾不得了。

    四老祖既已说定,当下大袖飘飘,就向落伽山行去。却说四位老祖自从晋级大罗,掌执仙族权柄以来,哪里还有机会像今日这般把臂同游?一路行去,不免说起些昔日旧事,彼此之间,自是或有怨仇,或有恩德,此刻再来说来,直若恍若隔世了。

    慕老祖叹道:“匆匆千年已逝,我等昔日也曾勾心斗角,斗了个你死我活,如今瞧来,也不过一梦罢了,却不知往日苦求不舍之事,又算得了什么。”

    黄老祖笑道:“慕兄竟是开悟了,然慕兄所言,的确与我心有戚戚焉。”言罢诸老皆是叹息不已。

    慕老祖又道:“别瞧我等此时风光,到了仙庭之后,不过一小卒罢了,万事不得自主。但为着长生之想,就再从头做起,却不知又是否值得。”

    黄老祖道:“若只为着长生之望,谁耐烦去什么仙庭,这千年来阅尽沧桑,也是活得够了。但我等既修成大罗,不知得了天地多少造化之德,若未有涓滴之报,心中岂不愧疚?此去仙庭,必然是步步危机,但我等既修大道,又何惧生死,只为着苍生谋一福罢了。”

    林老祖道:“黄兄之言极是了,大能者必担大责,这是天地定数,谁也避不得的,你瞧那承天,为担天下大任,竟是出生入死,也不知遭逢了怎样的劫数,难不成我等要被这后辈比了下去。”

    诸老深以为然,由不得抚掌欢笑起来。却见前方忽现一山,那山势清奇,正是落伽山到了。

    正在这时,自两侧掠来数名修士,个个手持法宝,身子乱颤,张着口却说不出话来。

    慕老祖抬眼瞧去,见这几位修士皆是仙修极道境界罢了,见着四位大罗同至,如何能不慌?

    慕老祖见着诸修惶恐,又想起万年来与百族争执不休,不由童心大起,喝道:“速速回禀无那,我等闯山来了,若有拦阻,立时打死。”

    慌得那几名修士翻身就跑,慕老祖不由哈哈大笑,却让其他三位老祖摇头不迭。

    黄老祖忙道:“慕兄,说好是前去作客,怎的又来闯山?别弄得不可开交,到时不好收场。”

    慕老祖笑道:“我等受百族的闲气也受得久了,今日让他等惶恐一番,也是有报有还。都说落伽无那大才,今日倒想瞧瞧,此人能否猜出我等的本意来。”

    那慕老祖年轻时就是纵性妄为之辈,哪知千年修行,仍不改其性,黄老祖劝阻不得,只好苦笑罢了。

    风老祖道:“林兄,黄兄,你等与百族隔得远,与他打交道不多,我与慕兄,与百族之间,经年苦斗不休,今日让他惶恐一番,也是应该。”

    黄老祖被风老祖这般一劝,也只得由他,四位老祖启步前行,忽见前方涌来一群修士,约有百数。个个满脸赤红,目中惊惶,但却无人退后,各持法宝向四老冲来。

    慕老祖点了点头道:“百族修士,果然最具血性,明知我四位大罗驾临,仍是悍不畏死,既是如此,又怎能真的伤他。”

    说话间百族诸修便到了身前,其中一名太虚修士一声令下,诸般法宝齐齐祭到空中,就向四位老祖打来。

    黄老祖,风老祖刚想动手,慕老祖道:“诸位莫要动手,祸是我闯下的,只看我罢了。”

    黄老祖笑道:“你我四人共同进退,又何必分什么你我。”大袖向空中一招,使了纳须弥而入芥子的物藏之法,此法虽是灵修之术,在黄老祖用来,则是大非寻常,那空中的法宝竟被招去大半了。

    慕老祖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共同进退。”昔日少年情怀涌上心头,心中好不温暖,便也要大袖拂起,收了另一半的法宝。

    百族诸修见空中法宝被收了个干净,不由得目瞪口呆。又哪里还敢上前?

    二老收去空中诸宝,自是相视一笑。又同时将大袖一拂,就诸般法宝置于地下,也不理会百族诸修,就挤着百族诸修的肩膀,径直穿了过去。

    便在这时,空中来了两名修士,正是百族两大金仙,无忧士,无憎子。二修慌忙上前接着,道:“不知四位老祖光降,我等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慕老祖笑着上前,道:“你二人来是来拦我等的不成?”

    无憎子微皱眉头道:“那要看四老因何而来。”

    慕老祖忍笑道:“若是我闯山而来,又该如何?”妙;?笔?閣

    无憎子道:“自该以力拒之。”

    慕老祖道:“以你修为,又能在我手中挣扎多时?”

    无憎子慨然道:“便是只能支持一时片刻,职责所在,实不敢辞。”

    慕老祖点头道:“好,好,好。”却又连连摇头。

    无憎子见慕老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行径高深莫测,一时也猜他不透,只能暗将法宝藏于袖中,若是慕老祖真个儿动手,说不得只能拚上这条性命。

    黄老祖见这玩笑开得大了,正想上前分说,忽听一人于空中笑道:“四位老祖,却在这里纠缠什么,山主已备了清茶,若是去得迟了,那茶怕就要冷了。“

    四老祖听罢此言,心中皆是一喜一奇,暗忖道:“我等来意,果然瞒不过落伽无那。“

1523章 此印一出唯袖手

    四位老祖向那引路人瞧去,只见此人一袭锦袍在身,神情高傲,举止不俗。与无忧士无憎子的谦恭之色大相径庭。

    黄老祖笑问道:“阁下高姓大名。”

    锦袍人道:“在下罗无寂便是。”

    黄老祖道:“我也听过你的名字,无寂无寂,这名字倒也取得好。”

    慕老祖笑道:“你说他名字取得好,我却说他不好,那无寂倒转过来,便是寂无,岂不是晦气的紧?“这是慕老祖见罗无寂神情傲慢,特意以言语试之。

    罗无寂道:“慕老祖有所不知,我来到百族之后,论辈份该得一个无字,山主再让我选一字,凑成其名,这才选了寂字。“

    慕老祖道:“这个寂字有何说法?“

    罗无寂淡然一笑道:“待我修成大道,掌执仙庭,到时天下无对,岂非寂寞得紧。“

    四位老祖听罢,皆是微微变色,此人果然是狂傲之极,便是在四位大罗面前,亦是不改其性,却不知落伽无那如何能容得下他。

    忽又想来,落伽无那连罗无寂都能容得,天下何人容不得?若论胸襟,那世人皆被落伽无那比了下去。

    需知四位老祖虽与百族争斗多年,但偏偏无缘一睹落伽无那真容,今日见了罗无寂,不由得对落伽无那更生仰慕之心。

    而既然连落伽无那都能容得罗无寂,四位老祖怎会容不得?慕老祖微微一笑道:“道友志向不俗,可称可赞。“

    就由罗无寂引路,无忧士无憎子相随,四老祖径直前往落伽山主峰。片刻间来到孤峰面前,无忧士上前拔开云峰,现出云路来。

    四老若破此处禁制,不过是随手施主,只因心中对落伽无那多了份敬重,便客随主变,亦收了神通,踏足云路之上,缓缓向前。

    黄老祖抬头一瞧,只见那孤峰上插着一面黄旗,正是苏氏杏花旗,此旗随昊天印同时炼成,正是昊天印的克星,。

    黄老祖微微一笑道:“无寂,那苏老祖与无那相争多年,不想飞升之时,却将杏黄旗相赠,以避昊天印,此中深意,我等揣摩不得,无寂可知其中深意?“

    罗无寂道:“苏老祖之意,便是四位老祖来前之意。“

    黄老祖道:“还请无寂细说分明。“

    罗无寂道:“若世间没了百族,试问仙族之间又怎会有片刻安宁,少不得纷争不休,死伤弟子无数。唯因有了百族,十大仙族方才齐心协力,不让我百族坐大。黄老祖以为然否?“

    黄老祖默然无语,罗无寂此言,果然说中此事关节。有百族在,不知替诸大仙族挡了多少灾祸,否则十大仙族自是你争我伐,万年下来,或许十大仙族犹在,但不知却会换了几家了。

    而四位老祖欲助承天,打得亦是同样的主意,世间有了承天宫,苏氏便有了对手,诸大仙族或可以免祸了。

    风老祖点头道:“无寂高明。“

    四老一时无语,半个时辰后来到孤峰之顶,就见峰顶上设有石桌石椅,桌上茶盏齐备,四盏茶不煮而沸,正在腾腾的冒着热气。

    石桌边立有一人,负手立在峰顶,见到四老来到,便揖手道:“无那何幸,得睹四老尊范,奈何我清修之士不用世间浊物,唯有清茶一杯,以待贵客。“

    四老见此人神威凛凛,气度超凡脱俗,自是落伽无那了。那百族行事的手段可谓是百无禁忌,无所不用其极,但落伽无那本人却是大德大能之士,再无疑问。

    诸老叙了寒温,道了仰慕,便落座端起茶盏来。慕老祖端茶在手,却不去饮,而是叹息一声道:“不想与无那相争多年,今日却以茶会友,世事变幻之奇,真正令人意想不到。却不知无那兄对昊天大局有何指教。“

    诸位老祖去后,落伽无那便是昊天有数的有位大罗,此人一举一动,着实影响深远,四老祖今日前来,亦存着一探无那心思之意。

    若是无那虚词掩饰,以四老玄承阅历如何瞧不出?想来无那亦不屑藏头露尾,因此诸老此会,当可决定昊天千年大局了。

    不想落伽无那将脑袋摇了摇,道:“昊天之局,非人力可为,无那亦是受不由已,凛凛自危,夫复何言。“

    慕老祖惊道:“无那兄何出此言。“

    落伽无那道:“昊天虽大,在他人瞧来,就好似沧海一殊,掌上蚊虫罢了,是生是死,皆要瞧他人之意。无那因此无词。“

    慕老祖动容道:“这么说来,苏璇枢但有所为,亦是身不由已?“说罢手指天空。

    落伽无那凝视着慕老祖道:“此言已涉天机,恕无那不便深言,四位老祖既知此中深意,亦不必问。“

    慕老祖心中揪然,道:“当真无法可施,只是仰人鼻息不成?“

    落伽无那向那杏花旗指了指道:“诸老,你等以为,苏老祖送此旗来,意欲何为?“

    慕老祖道:“那苏老祖与你惺惺相惜,自不肯让你轻易殒落了,且若是百族离散,昊天必定大乱,苏老祖亦是一片仁德之心。“

    落伽无那笑道:“此说只是其一罢了,其实另有其二,还请诸位老祖深思。“

    风老祖沉吟片刻,叹息了一声,道:“此旗送来落伽山,瞧来分明是苏老祖给无那兄一个警告了,若无那兄困坐山中也就罢了,若出此山,昊天印定打不饶。“

    落伽无那苦苦笑道:“风兄此言,正与我戚戚焉。“

    诸老祖皆在摇头,这么说来,那杏黄旗瞧来是保无那性命,其实却将无那牢牢困住了。但苏老祖赠旗之举,世人无不赞他仁德,以一旗而收天下心,镇慑无那,苏老祖此举端的是高明之极。

    黄老祖道:“这么说来,昊天之局,非承天不可了。“

    落伽无那道:“难,难,难。仙庭两位大能,早对承天虎视眈眈,我就怕承天连金仙之位也晋级不得。若诸位老祖一意孤行,要将昊天鼎相赠,承天更成了苏璇枢眼中之钉,那昊天印定然打来,试问此局如何破得?“

    四老祖知道原承天已托了落伽无那,回绝四老赠鼎之意。但四老对此事已是有胸有成竹,见落伽无那替原承天出头,亦是意料之中。

    慕老祖便道:“强者需担重责,承天既为世尊分魂,每行一步,自是千劫万难,无那兄护得他一时,可护得他一世?此事症结,不过就是那避印之法罢了,试想承天若参悟出避印之法,难不成还要推脱?若是如此,不劳仙庭两位大能动手,想来无那兄便结果了他。“

    落伽无那不由露出笑容来,道:“此事自是瞒不过慕老祖,此事症结所在,的确便在这避印之法,若参悟不出这避印之法,承天接鼎那一日,就是苏璇枢动用昊天印之时,那昊天之鼎接了又是有何用?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

    慕老祖道:“我等此来,便是要助承天一臂之力,助他参悟避印之法,无那兄以为如何。“

    不想落伽无那再次摇头道:“四老固然大能,但不是无那灭你等威风,那避印之法,四老着实参悟不得。“

    慕老祖道:“此事又有何玄机?“

    落伽无那道:“昊天印乃仙庭之宝,此印一动,要牵涉仙庭四件法宝,那昊天印不过是做个引路的先锋罢了,真正的诛杀手段却在仙庭,试问如何破得。“

    慕老祖与诸老面面相觑,他四人只知昊天印厉害,哪知却有这许多玄机。

    落伽无那道:“昊天印共是五件法宝,是为一印,一剑,一旗,一山,一珠。印为昊天印。那印若想打人,就要书此人名姓,任你远在千万里,此印打来,刹时便至。”

    慕老祖道:“厉害。”

    落伽无那道:“更厉害的还在后头,昊天印一出,仙庭的大罗旗随之动摇,此旗为天地最高法则,哪怕你这修士有法则之宝,宝间之宝,在此旗面前,一概无用。”

    四老祖听到此处,已是默然无语。劫修传:

    落伽无那又道:“那剑为诛神剑,哪怕你是四大神君,得天地庇护,此剑亦可斩来。那山为无极山,其重不可计数,大罗金仙在此山之下,亦是小儿罢了。那珠乃是定身珠,被此珠照来,全身动弹不得,只能闭目待死罢了。”

    诸老本是兴冲冲而来,要凭胸中所学,助原承天一臂之力,可听落伽无那说了此番话,个个都是面如死灰。

    落伽无那道:“先前所昊天印所打之人,不等其他四宝出,先被昊天印打得粉身碎骨了,因此四宝威能,世人知之甚少。饶是如此,昊天印之威能已难以抵挡,何况还有四宝紧随?若单破昊天印,以承天之才固然不难,但承天再有天大的神通,又如何避得仙庭四宝。”

    慕老祖已是意冷心灰,道:“这么说来,那苏璇枢要打谁,那人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落伽无那道:“苏璇枢要打谁,自家怕也做不得主,但真正用起印来,这世上无人可避,自然也无法可解。”

    诸老再次静默无语,却见座中林老祖露出一丝微笑来,道:“无那之意,在下明白了。”

    (昨日得魔姬煞月加持,另贺煞月冲盟)

1524章 仙庭旧例说分明

    慕老祖道:“林兄有何领悟,只管说来。”

    林老祖道:“昊天印一旦打将出来,自是无人可避,那么欲破此印唯一的法子,就是令其打不出来了。”

    落伽无那微笑道:“林老祖明见。”

    慕老祖道:“此话又如何说?”

    林老祖道:“昊天印一动,剑山旗珠便出,便避得昊天印,也躲不过仙庭四宝,因而若避此印,唯一的法子,就是令那仙庭四宝不出或少出,唯有减去这四宝偌大威能,方才侥幸挣得一命。”

    慕老祖连连摇头道:“如此岂不是无法可解?我等并不在仙庭之中,便到了仙庭,又到哪里去寻这四宝,如何令这四宝不出?”

    林老祖道:“此中玄机,还请无那兄明示了。”

    落伽无那将手一招,峰顶那面杏黄旗就被召在手中,他将此旗展开,让四老来瞧。

    慕老祖刚才早用灵识将这旗瞧了个通透,此刻近在眼前,更可细辩,就见那杏黄旗上绘就印剑山珠旗五宝,此旗稍稍展动,就现五色毫光,五件法宝灵动欲出。

    落伽无那道:“我得了此旗之后,便细加端详,欲瞧出此旗玄机来,哪怕日后苏氏收了此旗,也可不惧昊天印了,然而我虽发现了旗中玄机,却只能苦笑罢了。”

    说到这里,落伽无那双手便运法诀,逼到了杏花旗上,那杏花旗刹那光芒大盛,旗上一道赤光一闪而没。

    诸位老祖皆紧盯此旗,这赤光怎能错过,但诸位老祖瞧见那赤光之后,皆是大摇其首,叹息不已。

    原来那道赤光并无奇处,乃是书了落伽无那的名讳,看来此旗之所以能避得了昊天印,便是因苏老祖早将无那的大印其上了。

    这便是说,此旗唯落伽无那一人可用,便是原承天想托此旗庇护,亦是不能了,而若想从此旗寻出避印之策了,果然是绝无可能。

    黄老祖道:“那旗上难不成就不能多加一道名姓?”

    不等落伽无那回答,黄老祖亦知此想法甚是荒唐,摇头苦笑道:“怕是不能了。”

    落伽无那道:“此旗玄机一瞧便明,因而这旗只能护得了我,却护不得原承天,若避此印,唯有在仙庭中设法了。”

    慕老祖道:“我等便飞升了仙庭,也不过是无名小卒罢了,又哪里去寻这四宝,又怎有门路,令这四宝不出?”

    落伽无那笑道:“我本来亦是无计可施,但诸位老祖忽的齐齐来到,便令我机心一动。四位老祖齐至,莫不是天地垂兆?既有此念,便胡乱想了一回,寻出一个避印之法来,今日不揣敝陋,说将出来与诸位商议。”

    慕老祖道:“快说快说。”

    落伽无那道:“你等便是入了仙庭,又无门路可去,别说去寻这四宝,便是那等级高一些的神将亦是寻他不着,但仙庭中有一位神执,乃是逍遥福德之神,倒是有机缘遇见的。”

    诸老皆不知仙庭之事,且飞升之期将近,对仙庭更生出种种臆断猜测,听到落伽无那言及仙庭之事,无不打点精神,凝神细听。

    落伽无那道:“需知那仙庭之中,有三百六十名神将,那神将之谓,并非等级境界,乃是一种职事罢了。昊天不知多少修士,却只供奉三百六十名神将,神将名位之尊可想而知了。”

    慕老祖道:“那神将如何才能做的?我等入了仙庭,这境界又如何晋升?”

    落伽无那笑道:“慕兄好必情急,许我慢慢道来。”

    原来那大罗金仙之上境界叫做三十六重天。晋了一级,便是一重天了。只因大罗之上再晋境界,难若登天,这才以三十六重天而名之。

    三十六重天之中,前十二重便为小重天,中十二重为大重天,而到了二十四重天之后,便脱离天地索缚,当今世上唯二神而已。故而后十二重天为世尊独有之境,他人无计可晋,是为禁重天。

    欲得神将尊位,本来按仙庭法则,非得到第十三重天不可,但仙庭一战,神将亦是损失惨重,若仍按十三重天为最低要求,如何能凑得齐?

    那三百六十名神将各有值守,缺一不可,因此仙庭主事青龙只好区易天地法则,放宽要求,饶是如此,那神将最低境界也需九重天不可。

    至于神执之位,世尊十名亲授弟子地位不可动摇,便是随同世尊轮回转世,一旦回归仙庭,仍复神执之位。其后有苏氏创宗老祖以及七昙禅祖深具大德大能,方才由世尊亲立,是为十二神执。

    便是那神执缺位,并不从神将中提拔,仍是缺席以待。但大能神将,却可代行神执职事,以免天地法则不全。只不过神执一旦归位,则需拱手让出。

    那仙庭之中最零落时,也就是五位正神执罢了,其他七位,皆由神将暂代。其后万年,有两大神执转世历劫而归,功德圆满,复又重登神执之位,那就是七位神执了。

    落伽无那道:“神执各有职事,皆掌天地法则,非同小可,但唯有七昙禅祖,虽为神执,却无固定职事,为逍遥福德之神。七昙禅师常在仙庭诸处游走,更时放慧目,察五界纤毫之事,其职瞧来虽是逍遥,其实亦不得清闲。

    慕老祖听到这里,心中已明,道:“如今说来,欲寻四宝,非得取七昙禅祖不可了。“

    落伽无那道:“七昙禅祖最具慈悲,且神通广大,于仙庭纷争更是云淡风轻,端称得上福德二字。四宝之事以及承天金仙境界晋级,的确非七昙禅师不可。“

    慕老祖道:“既是如此,便是千辛万苦,我等亦要去寻到七昙禅祖。只是仙庭广阔之极,七昙禅祖日理万机,如何就能寻得着。“

    落伽无那笑道:“无妨,无妨,那令清禅与姬老祖本是仙庭神执,于承天之事,他二人只怕比你等更为心急,但入了仙庭,你等只听他二人调度便是,虽则在昊天界中,你等平起平座,可到了仙庭,那神执转世的好处就显将出来。日后再与他二人相见,切不可失了礼数。“

    令清禅与姬老祖为神执转世一事,四位老祖自是不知,此刻听落伽无那言罢,方才恍然。难怪仙会之后,令清禅与姬氏便倒向原承天,不惜与苏氏公然相抗,原来却是这个缘由。

    慕老祖笑道:“既然令老祖与姬老祖原就是仙庭神执,但去了仙庭,还怕仙庭诸位不给他几分薄面?此事已无忧矣。“

    落伽无那连连摇头道:“慕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这仙庭之中,已有两位世尊分魂已然挣脱了天地束缚,修成禁重天之境,令姬二人不以这二人为尊,却来尊崇承天,那两位世尊分魂岂能不恼?故而令姬二人但入仙庭,其一举一动,如何能瞒得了人,又如何能行得了事,非得四位老祖襄助,方有一丝的可能罢了。“

    慕老祖恍然道:“原来如此。“

    落伽无那道:“且令姬二人入了仙庭,自然是玄承尽复,其首要之职,就在于恢复往日修为,也的确抽不出身来理会他事。我先前彷徨无策,也因此故。忽听到四位老祖到访,方才瞧出一丝生机来。可见天地待那承天,果然偏心的很。“

    诸老早知落伽无那亦是世尊分魂之一,与原承天本该誓不两立才是,然而观他一番言谈行径,却哪里像是原承天的对头,其对原承天一片爱护之心,反比诸位老祖更重几分。

    由此观之,以前对落伽无那的诸多陈见,竟然通通皆是妄测罢了,瞧其一心只为天下苍生计,分明就是那真正的大德之修。

    黄老祖抚掌笑道:“原来今日之会,竟暗合天地玄机,承天福缘如此之厚,无那只管放心便是,我等入了仙庭,自然竭尽全力,要与那苏氏一族周旋到底。“

    落伽无那道:“你道那承天福缘深厚,其实我等既能修成大罗,谁人的福缘会薄了?仙庭两位世尊大能分魂,其福缘更是无人可及。因此还盼诸老莫被这福缘迷惑了,此事千难万难,务必小心。“妙;?笔?閣

    慕老祖笑道:“无那兄,瞧你对原承天的关爱之切,便是他的父母亦不过如此罢了,向闻你与承天之间有个百年之约,莫非此约已然尽废了不成?“

    落伽无那面上露出一丝苦涩来,他道:“此事我本不欲深谈,既然慕兄问到,又何必隐瞒诸老。“便向罗无寂点了点头。

    那罗无寂似乎百般不愿,倒毕竟不敢违拗了落伽无那的法旨。只好从袖中取出两件物事,祭在了空中。

    四老抬眼来瞧,见这两件物事却是两块黑漆漆的木牌,上以金字绘就两名异兽,赫然就是魇龙戾凤了。

    但细瞧这两块木牌,却是已是金纹凋落,黯淡无光。

    落伽无那见诸老不解,便道:“实不相瞒,我百族为求生存,可谓是百无禁忌,甚至不惜拜那魇龙戾凤。如今这神牌上的两位正主却被原承天所败,那九渊大帝更是口口声声以世尊之名称呼承天。无那便是百般不堪,至此也知那真正的世尊分魂,实不在无那矣。“

    此番话说罢,便轻轻叹息起来,叹息声中,自是充满了悲凉落寞之意。

1525章 重见琅嬛逢异人

    落伽无那以一人之力独抗仙族万年,实可称得上一代枭雄,他与原承天订定百年之约时,更有俯视苍生,智珠在握之态。哪知短短十余年过去,原承天便翩然翔天不可压制。于公者无那固是欢喜,于私者,无那怎能不叹?

    慕老祖对落伽无那之情,亦是感同身受。慕氏起于寒微,于十大仙族之中,本是挣扎求生,唯到了慕老祖这一代,经千年励精图志,总算于本届仙会之中大放光彩。奈何苏慕联姻不成,老祖飞升在即,慕行云七界游历,大好局面就此断送。

    只是既登大罗境界者,又怎不知天命?天命者,大势也。原承天人心所向,已是势不可当,其人虽历百劫千难,反倒更令人期待。若那原承天只是乱世一强者,诸老祖怎会将其放在心中,但原承天唯以天下苍生为重,以德服人,诸老祖只能叹服。

    想来若自己便是天地,在落伽无那与原承天之间,自然只能选择原承天了,那承担五界重拯之大任者,非原承天其谁?

    慕老祖想到此处,向其他三老瞧了瞧,见三老皆是默默点头,到了大罗境界,又是多年知交故旧,便不发一言,又怎能不知对方心思,慕老祖便道:“无那,仙庭之事,我等自当效力,昊天之事,承天虽承天命,奈何境界尚且不足,还盼无那一力扶持。”

    落伽无那肃然道:“慕兄既将此事相托,可谓知我者,无那怎敢不效死力。”

    言罢端起桌上菜盏来,道:“无那一日不死,便要周旋到底,竭我所能,保承天不失。此茶为誓。”说罢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四位老祖亦举茶盏在手,相视一笑,同时将杯中茶饮尽。

    饮茶毕,慕老祖便将慕氏所属之鼎向空中一祭,道:“无那,那赠鼎一事,就交给你了。”

    其他老祖亦留下本族所属之鼎,那四座神鼎在空中大发异彩,交相辉映,真个儿夺人耳目。

    落伽无那不由叹息,当初为求升鼎易位,诸大仙族不知怎样的勾心斗角,如今却慨然缴出此鼎来,若非承天大德,又怎能如此?

    等他从四鼎上收回目光时,四位老祖已悄然去了。

    落伽无那转向罗无寂道:“四老赠承天四鼎,我等该以何物所赠?”

    罗无寂微微一笑道:“去年我遇着林氏弟子冲霄,本想取他性命,夺其分魂,却听说他与原承天有约,无论谁先身死,其元魂必投小冥界一处所在,再由对方吞噬其魂,以增修为。在无寂瞧来,这法子甚好。”

    落伽无那点头笑道:“想来是承天的主意了,此法倒可化解分魂难题,既噬其魂,又不失其德。却不知小冥界那处所在,你可曾打听得实?”

    罗无寂道:“已然探得明白。”

    落伽无那道:“既如此,我便有一事相托了。”

    罗无寂道:“山主只管道来。”

    落伽无那道:“昊天世尊分魂,几乎皆被我所取,尚有三道流落于外,无寂不妨替我取之,径直送往小冥界去。”

    罗无寂道:“却是哪三道?”

    落伽无那道:“有刘姓分魂一道,此人乃昊天散修,潜藏于白原北部深山;有王姓分魂一道,乃是叶氏辅族弟子。这两道分魂也就罢了,取之甚易,又有周姓分魂一道,乃天一神宫弟子。碍着令清禅颜面,此时不便取之。”

    罗无寂道:“令清禅飞升在即,天一神宫另换新主,无论新主是谁,又何必卖他面子。”

    落伽无那笑道:“也罢,等清禅飞升之后,再取不迟。”

    罗无寂道:“若无寂此行不利,山主若寻我,只管去小冥界寻去。”

    落伽无那道:“我寻你做什么?说不得那小冥界寄魂之处,亦是我的归宿。”

    罗无寂揪然不乐,他知道落伽无那既出此言,必有所为,而落伽无那欲行何事,他也能猜出了个**了。

    默然良久之后,罗无寂道:“山主切莫轻动,只等慕老祖等人消息,唯有等到山穷水尽之时,方能出此下策。可惜无寂修为,却非苏璇枢对手,无法代,可叹,可叹。”

    落伽无那缓缓道:“你随我多年,我对你颇为严苛,你心中不怨我吗?”

    罗无寂道:“无寂追随山主,这些年来不知办了多少轰轰烈烈的大事,仙修者逆天而行,不唯求得长生,更求一个问心无愧,不负此生。无寂在山主座一,一日也未不曾辜负胸中大志,又何怨之有。”

    落伽无那目中透出一丝暖意来,当年初遇罗无寂时,那罗无寂桀骜不驯,与自己势同水火,如今俨然已具大德,可见自己多年心血,亦不曾浪掷,心中怎不欣慰。

    他道:“无寂,无论世道怎样险恶,还需挣扎求生,就算我等元魂有了归宿,亦需挣扎求生,或许到了仙庭之后,我等辅助承天,更有一番在作为,哪怕最终身死魂散,也好过死在昊天。”

    罗无寂哈哈大笑道:“山主之言,无寂牢记在心,只盼山主亦将此言记在心中才是。”

    落伽无那却不肯应,只是微微一笑,道:“却不知承天此刻,可曾有所收获。”

    却说原承天正在落伽无那的界域之中,此域与猎风当日所见又有不同,只因那界域随落伽无那的心意而变,自然是千变万化。

    放眼瞧去,那界域无极广阔,却无一树一木一山一水,原承天与猎风诸侍一路行去,着实无趣的很。

    猎风道:“不知无那在耍什么花样,既然要助主人参悟杏黄旗玄机,却不见送旗来,让主人来这域中清修,却不见一事一物。”

    原承天道:“只管向前行去便是,想那无那必有深意。”

    这域中禁制强大之极,无法动用法力,因此千里迢迢,只能一步步行去,诸侍与原承天皆是辛苦。

    实不知行了多久,就在诸侍怨声载道之时,极远处现出一个黑点来,诸侍虽不知那黑点为何物,但于这空旷之极的所在出现任何物事,都足以令人欣喜,原侍一仗着身强力壮,抢步向前,走得近了,发现是座高楼平地而起,那高楼甚是华丽壮美,原侍一见了自是欢喜。

    猎风远远的向那高楼瞧了瞧,转身对原承天道:“主人,这高楼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原承天笑道:“猎风不记得冥界浮塔了吗?”

    猎风这才恍然笑道:“是了,当初冥界浮塔之中,的确有座琅嬛阁,无那曾言,那是他亲手所布,不想这里也见着一座。”

    原承天道:“无那于浮塔中设此琅嬛阁,只待有缘罢了,当初我与阁中只取了三宝,却不知此次又有何收获。”

    猎风嗔道:“无那这人,最爱装神弄鬼,若有什么法宝相赠,只管赠来便来,又何必故弄玄虚。”

    原承天微微一笑,将身来到高楼前,又瞧了瞧,果然与当初在浮塔中瞧见的一般无二,阁上亦书琅嬛阁字样。当下亦是心中欢喜,抬步入了此阁。

    进到楼中转目一瞧,只是那阁中不见法宝,唯见着满屋的书籍竹简,原承天也就罢了,猎风却是大失所望。

    原承天忖道:“不知阁中那位青衫老者是否还在。”

    正在沉吟,忽听耳中传来“嗤”的一声锐响,分明是破空之声。猎风与原侍一如临大敌,慌忙抢在原承天面前,此处难用法宝法术,原承天天大的神通也施展不得,若有变故岂不糟糕。

    原承天笑道:“便是在禁制之中,我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只怕还比侍一强些,唯在猎风之下罢了。”

    猎风这才想起,原承天魂力强大,当初于伽兰城中与令无参斗法,那令无参占尽地利,亦被原承天逃过大劫,此次乃是无那界域,又怎有他变?

    原承天分开侍一与猎风,转进一间屋子,只见屋甚为广阔,足可容下千人,那屋子四周高橱林立,不知藏了几千几万卷书。猎风见又是书籍,更是失望。

    却见那大屋正中,坐着一名灰衣男子,形容枯瘦,顶着一蓬乱发,手中持着一剑,正在那里念念有词。

    原承天连忙上前,揖手道:“原来竟有高贤在此,承天奉落伽无那法旨,来此参悟杏黄旗玄奥,还盼前辈指点一二。”

    那灰衣男子翻着一双白眼瞧了原承天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口中念道:“还须这样使来,方见神妙。”[*妙*筆\*閣]更新快

    手中剑缓缓一抬,又是“嗤”然声响,破空声急。

    原承天见那男子手一抬,剑便破空出声,此剑之锐见所未见,在这禁制之中,自己若是用剑,也未必就有这样的威能。心中一时疑惑,便静立一侧,默然不语。

    那男子连挥了几剑,一剑更比一剑缓慢,但去势却愈发急了,屋中嗤声不绝,便是猎风亦是心中赞叹,这男子能在这禁制之中施出这样强大的剑式来,似乎连自己也压过一头去。

    但男子却甚不满意,缓缓立起身来,向左行了半步,又向后行了两步,停下来挠了挠了头,想了想,又向右行了一步,瞧其步态,就好似一个醉汉一般,东倒西歪,毫无章法,实令人发笑。

    但原承天只瞧了瞧,面色便肃然起来,缓缓的道:“前辈的步法极尽凡界异术之妙,但以在下瞧来,尚有缺失。”

    那灰衣男子听了,目中蓦地发出一道锐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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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6章 教学相长两欢洽

    就听男子欢喜道:“道友亦知凡界异术?”

    原承天道:“略知一二罢了。今见前辈习修步法,甚是高明,这才见猎心喜,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海涵。”

    男子道:“只管与我谦逊什么,我在此多时,才悟出这十七八步来,若肯指点,感激不尽。”

    原承天与猎风相顾骇然,他二人皆是近战高手,当世不做第三人想,猎风乃是魔龙出身,近战是其天生神技,不教而会。原承天则因伽兰城中迫于形势,这才痛下决心习修。而于步法上,则受益于猎风良多。

    但这男子凭一己之力,就悟出这十七八步绝妙步法来,其人灵慧亦是万中无一了。

    原承天转向猎风道:“既是如此,你就走上几步,让前辈瞧瞧。”

    猎风也不推辞,道:“是。”

    那猎风就走到男子对面去,离男子约有百丈,忽的抬步就走,但明明是百丈之距,被她连走了几步,就跨到了男子面前。此步法不动用法术真玄,绝以异术魂力施来,却仍是快到不可思议。

    男子虽见猎风步法奇快,其神情未见嘉许,只是笑道:“来得好快。”手中法剑抬,就向猎风虚虚刺去。

    此剑显非真要去刺猎风,只是要试猎风步法之妙罢了。

    猎风微微一笑,身子不摇不晃,足下步法不定,就转到男子身侧去,手中也虚虚作势,好像要用掌中剑来刺男子。

    男子见这猎风这一步避得高明,面上笑意更浓,亦侧身避开了,手中剑指定猎风,或刺或走,就与猎风斗起异术来。

    猎风暗道:“这男子既在无那的界域之中,必与主人大有机缘,今日可不能堕了主人的威风。”

    当下一心一意,与那男子大斗步法,这猎风步的妙处,就在于每步皆落足在不可思议之处,若想预判其下一刻的方位几无可能,那男子每次出剑,总是差之毫厘,而这其间,若猎风手中有剑乘机出手的话,那男子也不知被刺中了几回。

    若是真实交手,这男子断不能招招抢攻,猎风亦难每剑必中,但男子与步法上远逊猎风,则是不言而喻了。

    那猎风于近战步法上,当可称之为天下第一,饶是原承天魂力强大,若来与猎风比试近战步法,亦要略逊少许。因此若在这禁制之中,猎风与人厮杀,别管对手是大罗也好,神将也罢,皆要望猎风项背。

    那男子剑剑落空,反倒越是欢喜,忽见猎风身子一停,道:“我这步法,共有七十二步,如今七十二步走遍,就只能从头再来了。”

    男子亦停剑道:“妙极,妙极,你这七十二步起完了,恰好就回到原地,天下近战步法,绝无能超出仙子者。“

    猎风笑道:“实不敢当。“

    男子道:“我若牢记了你七十二步法,再与你比过,又该如何?”

    猎风笑道:“前辈一试便知。”

    当下二人重新斗起法来,那男子极是灵慧,就见其足下步法,赫然就是猎风步了,只是初行之下,未免生涩,但每步踏来,却是一丝不错。

    二人既然同施猎风步,自然是转动极快,原侍一等在旁边瞧着,那眼睛都快瞧得花了。哪里能分清谁是男子,谁是猎风?

    但男子虽也施展起猎风步法,手中剑仍是沾不到猎风的衣角,原来猎风步虽只有七十二步,每步皆可分拆开来行去,再加上每步皆有十六个方向可选,因此七十二步猎风步法,其变化怎有穷尽之时。

    男子在这禁制中无法动用法力,再斗下来,自然是额上见汗,却是越斗越是兴奋,屡挫屡斗,不知时光之逝。

    亦不知斗了多久,男子大叫道:“厉害,厉害,我是不行。”将手中法剑一抛,就盘膝坐了下来,身上汗水如注。

    那猎风仍是神色从容,唯在额头上略泌数点汗珠罢了,只因这步法走得顺畅,丝毫不必动用力气,且一圈子走下来,周身灵脉皆通,反倒精神大振。

    男子叫道:“仙子,这步法定要传我!”

    猎风笑道:“自然就传了你。”

    男子道:“在下怎能白受你恩惠。你有何条件,只管说来。”这口气也说的大了,也只有苏璇枢,落伽无那这样的人物,富有四海,或许才有这样的资格。

    猎风道:“前辈习此步法,想来定有一桩大事要办,猎风传前辈步法,亦是机缘,又何必说什么条件?没得让天下人耻笑。”

    当下就与男子对面坐下,就将猎风步法玄奥之处细细讲来,那猎风初次与人传功授法,言谈之时自是拘谨,遇到无从措辞之处,更不时向原承天瞧去。原承天便示以微笑,鼓励她说下去,那猎风说了半日之后,神情便见从容,言辞更为流畅,于猎风步细微之处,常发妙语,使得这最精深不过的近战步法,亦显得浅白了许多。

    原承天习这猎风步法,只能算是偷学,因此今日也是首次得窥整套猎风步法,又得猎风亲口传授,便将以往许多疑问借此补完。实为第一受益者。

    那男子于近战之术根基不俗,又兼为人极是灵慧,往往见著识微。举一反三。此番传功,传授者知无不言,习修者一点就透,场上气氛极是欢洽。

    原侍一于旁边默默听着,方知猎风首侍之名名符其实,原来那猎风亦是极具灵慧,只因其性情粗疏,不拘小节罢了,若猎风一旦认真起来,那是谁也比不上。

    等那猎风传授步法毕,男子又向猎风讨教起剑法来,猎风虽是近战天才,但于仙兵妙式一项,只是随心而发,哪里有什么说法可言。幸好原承天及时开口,将那话题接了过去。

    若论仙兵妙式,昊天界中剑诀中以顾氏剑诀为第一,刀诀中以风氏刀诀为第一,那男子既擅用法剑,原承天就将顾氏剑诀倾囊相授,那剑诀经混一神功修来,又与顾氏剑诀略有不同,但只会更加高明,于诸多细微之处,可算是对顾氏剑诀的一个完美补充。因此若是顾氏老祖尚在人世,听到原承天传授剑诀,亦要自叹不如了。

    那男子极是好学,每式传来,必有极多问题,若是换成猎风,只怕早就不耐烦了,好在原承天极是耐心,往往问一答十,其传功之诚,足可令铁石之心,亦要心动了。

    细瞧那男子所问剑诀,皆是辛辣狠毒之极,招招要夺人性命的,因此说到防御剑诀,那男子往往漫不经心,可若提及进手妙式,男子必是精神大振。

    原承天不免心中起疑,瞧男子所习剑诀,分明是想要与人拚命了,且置自家生死于脑后,这男子学了这步法剑诀之后,却会找谁拚命?

    界域之中不知岁月,不知过了多久,原承天方将这剑诀传完,这其间又与男子反复推敲,天下剑诀之妙,可谓尽授矣。

    但猎风与原侍一虽在旁边听着,初期还觉得能明悟过来,可与自家所学映证。到最后便是半懂不懂了,于这剑诀精妙处,也只是学了个三成罢了。

    由此瞧来,这男子灵慧之强,玄承之厚,早就将猎风与原侍一抛在脑后,唯略逊原承天罢了。落价无那界域之中,自非等闲人物,但男子才学过人,足可与当世顶尖人物比肩。只可惜禁限之中,难探此人修为,要推测其来历,亦是不能了。

    等到原承天传授剑诀完毕,男子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朝闻道,夕死可矣,在下于此处得闻猎步法,剑诀之妙,心愿已足,何惧一死。“

    原承天原先就怀疑这男子习了这步法剑诀,是要与人拚命,又见他提到一个“死“字,更是皱眉,于是道:”前辈,在下有一言,实不知当讲不当讲。“

    男子笑道:“你想说什么,在下心中明白,你也不必劝我。只因在此事上,我已绝无回头之路了。既得道友与仙子将妙术相授,在下自能无报。“

    说到这里,从袖中取出一块灵符来,将那灵符一拍,原承立立觉灵气涌来,全身真玄复又运行无阻,原来这块灵符已解了此处的强大禁制。妙;?笔?閣

    就在真玄运转之时,原承天忍不住用禅识向那男子身上一探,这一探却迷茫起来,原来那男子不过是极道修为。与原承天心中所料大不符合。

    以落伽无那的地位,怎会收留一位极道之士在界域中,此中玄妙一时也难测度了。

    男子道:“原道友与猎风仙子各具神通,在下所学未必就及得上两位了,幸好我学得一字无界真言,今日便传予两位,也不枉今日机缘。这字无界真言非同小可,我本族一项神功,便是从这字真言悟得。“

    原承天听到无界真言四字,倒也不以为然,只因昊天诸修若论无界真言,任谁也比不过自己,但男子语出至诚,又何妨一听。

    便笑道:“愿闻。“

    男子口讲指画,就说起那字真言的玄妙来,猎风虽开灵慧,但无界真言乃是最艰深不过的学问,怎能听得明白,只能硬生生记下罢了。

    原承天则是越听越奇,越听越喜,原来若以这真言中的符文逆推上去,此字赫然便是自己参悟良久也无法明悟的木字真言。他欲避昊天印,便是从金木水火土这五字真言着手,如今总算遇到这木字真言,心中之喜,着实难以言表。

1527章 矢志复仇何需问

    那无界真言中的“金木水火土“五字真言,实为地级真言中最精深博大者,而这其中,又以”木土“两字真言最为艰深。

    只因“木土“两字已涉造化之功,便是九渊大帝,亦对这两字真言不肯多言,唯恐涉了天机。

    而灰衣男子刚才又说,自己的一项神功,便是由木字真言化出,原承天心中推测,对这男子的身份来历已猜出七八成了。

    而既已猜出男子的来历,那男子为何要苦修近身杀伐之术?所为者谁?其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原承天也不说话,听罢灰衣男子讲述完木字真言精要,原承天已然参悟大半,再在心中略加推敲,此字便铭刻于心,随时便可拿来施用。

    当下手掐法诀,试用木字真言,此字一出,四周生气盎然,如在青山翠谷之中,令人心怀大畅。

    灰衣男子见原承天立时就可施出木字真言,也只是道了个“好”字。

    只因木字真言博大精深之极,引来灵气无数,生机无限,也只是木字真言初级威能罢了。

    原承天略作沉吟,转身向猎风笑道:“猎风,且借你手中梅枝一用。”

    猎风闻言面色微微一红,那梅枝乃是自己与风宗逊的定情信物,自然时时带在手上,被原承天忽然提起,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只得从袖中取出那梅枝来,原承天接了梅枝在手,向空中一抛,手中再次抹出木字真言,就借梅枝的一点生机,化出一道青气,那青气充盈室内,久久不散。

    只过了片刻,室内铺就的砖石忽的一响,一枝绿芽自砖缝之中扶摇而出,那绿芽生长极快,眨眼间就长生一尺多高的小树,其后枝蔓斜生,生绿叶而开白花,半个时辰之后,一株五尺高的梅树赫然生成。

    灰衣男子这才抚掌笑道:“道友之才,天下无对,初学这木字真言,就已知造化之功。妙极,妙极。”

    原承天正要逊谢,忽觉体内一动,原来是那枝别开仙枝又有异动,原承天心中大喜。体内那物事先开仙芽,其后长成仙枝,瞧今日之情形,似乎再有变数,却不知能生出怎样的物事来。

    他不敢稍动,眼观鼻,鼻观口,心境不生微澜。只以内视之术,悄然旁观。

    片刻之后,体内那株仙枝果然别生一物,就生出一片绿叶来,此叶一生,双目微微一痛,一对瞳子上就像是开了一道口子,有丝丝缕缕的气息贯通其间,原承天便觉面前景色一变,原来竟是到了落伽山中。

    原承天虽喜不惊,体内仙枝既生绿叶,神识自然有所增益,此事倒也不奇,更可喜的是,借这绿叶生出,神识再添威能,已突破了落伽无那的自我界域,神游于落伽山中。

    自此之后,那修士的自我界域,已然困不住原承天了。

    灰衣男子不知原承天在修成无中生有,造化之法后,体内又生异状,见原承天不言,亦不敢打扰。又过了片刻之后,原承天微睁双目,就有两道神光自目中放出,穿透屋宇而去。

    灰衣男子又惊又疑,沉默良久之后,面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缓缓道:“恭喜道友已窥造化之境,以太虚而入此道者,世间无一,道友之才,当可惊世骇俗了。”

    原承天心中虽是不惊不喜,却也知今日之遇非同凡响,自己于“金木水火土”五字真言皆了然于胸,虽只是初窥门径,却于仙修道开出一番新天地来,五字真言既得,无界真言那个“造”字便水落石出,而“造化“二字既得,那世尊主魂之争,自己又多了一份把握。

    原承天揖手道:“晚辈今日但有所获,全仗道友之力。“

    灰衣男子笑道:“不过是教学相长罢了。但道友虽得造化之功,若避昊天印仍是甚难,也只是多了一成把握罢了,且道友若晋金仙,更是难上加难,还盼道友好自为知。“

    原承天叹道:“多谢道友相告,晚辈不便打扰,就此告辞,日后若有机缘,或能再与前辈一会。“

    说罢取出一物置于地上,再起身向灰衣男子深揖一礼,这才飘然离去。那灰衣男子见到原承天留下的物事,微微点了点头。

    猎风与原侍一瞧见原承天留下的物事,正是原承天自浮罗天河白龙处得的杨老祖的本命法剑,心中这才恍然。

    离了琅嬛阁之后,又行了百里,猎风问道:“此人真是杨老祖?”

    原承天笑道:“在我先前瞧来,有**分是了。等我留剑于地,他又不来逊谢,那就是十分是了。”

    猎风道:“此人不过是极道境界罢了,又怎可能是杨老祖?”

    原承天道:“正因为他是极道境界,才是杨老祖无疑。杨氏弟子虽传言杨老祖遇劫散功,不过是掩饰罢了,以杨老祖之能,若非遭到暗算,又怎会丢弃本命法宝,那本全法宝既是丢了,其境界修为必是大损,此为确凿无疑之事。”

    猎风道:“能将杨老祖伤损境界修为者,恐怕非苏氏弟子莫属了。”

    原承天道:“苏杨虽是罢战,但杨氏毕竟是苏氏眼中钉,目中刺,那苏璇枢又怎肯轻易放过他,只是杨老祖飞升在即,令他飞升仙庭也就罢了,又何必赶尽杀绝。”

    猎风道:“杨老祖习修近战杀伐之术,难不成是要矢志复仇?”

    原承天道:“既然仙修斗法失利,杨老祖复仇的唯一法子,就只有近战杀伐,以异术相报。昊天禁制之境甚多,那杨老祖只要寻到的机会,于出其不意之下,也并非绝无机会。只是那苏璇枢极是厉害,杨老祖的机会着实渺茫。”

    猎风道:“既知机会渺茫,主人何不出言相劝?”

    原承天苦笑道:“以杨老祖的身份地位,一旦下了决心,谁能劝得住?此事与其相劝,不如另想他法,好歹替杨老祖留得一条性命。”

    猎风知道原承天心中已有成算,便不再多言。这时离琅嬛阁已远,原承天止足不前,双目忽的发出两道白光来。刚才那两道白光乃是无心施发,此刻则是刻意为之。

    只见白光一出,面前景色便是一变,从绝无生机之景变色青山绿水,猎风等人四处去瞧,发现赫然已在落伽山中了,这才知原承天此番遭遇,收获着实不小。

    猎风与原侍一正要上前相贺,听到头顶有人笑道:“原道友处处逢源,福缘之厚可惊可叹。此处清茶尚温,速速来饮上一杯。“

    原承天微笑道:“正要叨扰。“

    虽然落伽山上禁制强大,但原承天既然连落伽无那的自我界域都困不住,何况这山中的区区禁制,身子一动,便到了山顶,留下猎风与原侍一缓缓登上山去。

    此时四老已去,峰顶上唯有落伽无那罢了。

    原承天揖手落座,落伽无那亲手端来一杯茶,微笑道:“恭喜世尊修得造化之功。“

    那自我界域中发生的事情,自是瞒不过落伽无那的。

    原承天道:“只是初窥门径罢了,离真正的造化之功差之极远。“

    落伽无那道:“虽是如此,昊天修得此神功者,唯世尊一人而已,自此后,昊天诸境,世尊来去自我,便是五界广阔,亦可一日去了**遭,天下虽大,在世尊眼中,也只是掌上观纹罢了。“

    原承天道:“只可惜仍是避不得昊天印。”

    落伽无那道:“不错,世尊就算习得跨域之能,那昊天印打来,全身动弹不得,仍是束手无策。”

    原承天道:“因此无那兄便收留杨老祖,欲让杨老祖持三尺青锋,行刺苏璇枢吗?”此言已微有责备之意。

    那杨老祖就算将凡界异术,杀伐之术修到至高之境,又怎是仙修大能的对手,虽然在强大禁制之中,杨老祖或有一成胜算,可惜也只是一成罢了。

    落伽无那道:“世尊可是不忍杨老祖命丧苏璇枢之手?”

    原承天叹道:“蝼蚁尚且贪生,杨老祖千年修行,若就此殒落,岂不是令人叹惋。”[*妙*筆\*閣]更新快

    落伽无那笑道:“世尊,你莫要怨我,实因是那杨老祖来寻我,我也只是顺水推舟罢了,世尊也该知道,以杨老祖的身份,一旦下了决心,又如何能轻易动摇。”

    原承天亦知落伽无那也劝不得杨老祖,但杨老祖之举正合落伽无那的心思,因此若说落伽无那只是顺水推舟,尚不算贴切,若说他是推波助澜,则绝非诛心之论。

    原承天道:“山主,你既然容杨老祖在此,又让我去他结缘,授他近身杀伐之术,看来山主已有定策,承天不敢动问,杨老祖何时动手,那动手的场地又在何处?”

    落伽无那皱眉道:“世尊万金之躯,怎可轻涉险地?此事实与世尊无关,还盼世尊袖手。”

    原承天缓缓摇头道:“此事我若不知也就罢了,既然知道,又怎能袖手,还请山主务必相告。”

    那落伽无那眉间微微一跳,语气忽转冰冷,森然道:“世尊,若我执意不肯呢?”

    (感谢补水皇后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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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1916/ 第一时间欣赏劫修传最新章节! 作者:真邪所写的《劫修传》为转载作品,劫修传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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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介绍:
身怀三件昊天之宝,看昔日金仙,如何历劫重修,成就无上大道
    历经五千年苦修,终达金仙之境,名列仙班,
    却因与魔界魁神争斗之际,误毁飞升之殿,遂遭九世轮回之劫,
    前七世或未长而夭,或凡体难修,如今这第九世,已是他最后的机会。
    或再踏仙修之道,或就此沉沦。长生之道,竟艰难如斯。劫修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劫修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劫修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