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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全文阅读

作者:糖炒肥栗     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txt下载     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可以吗(47)

    远远地,三个男人站在二楼的走廊前,看着那穿着白卫衣上楼的女人。

    三个酒瓶相互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口。

    “喜欢他们两个能和好。”

    纪灏啧了一声,说。

    “再不和好,盛淮没事,我的胃肯定就要废了。”

    连着喝了一周的酒,钢铁人都吃不消啊。

    “诶......”贺祁长叹,“问这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淮哥聪明一世,怎么就跌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关键是,那个女人看起来并不怎么喜欢他。”

    热脸贴冷屁股这么久,他还是死心塌地的,怎么就——

    “情啊......就是毒药。”

    “玩玩可以,但千万不能碰。”

    他碰了一下纪灏的酒瓶,继续喝。

    ......

    ......

    ......

    云姒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包厢。

    一开门,铺天盖地的酒气味传来,音乐震耳欲聋地响。

    震得仿佛地面都在颤动,里面的灯光炫乱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云姒抬手挡着光线,走了进去。

    轻而易举地,就看到了沙发上的人。

    坐靠在那里,垂着长长浓密的睫羽,安安静静,唇色嫣红艳丽。

    糜烂缭乱的灯光下,白皙的皮肤冷冷清清,冷得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往日温和隽雅的眉眼,低垂下来时,有种浓浓的莫名的沉郁压抑感。

    仿佛那清和尔雅的书卷气被撕碎,踩碾在了脚下。

    现在这幅模样,才是真实的他,冰冷,阴郁,没有正常人一般的温度。

    云姒站在那里,看了他好几分钟。

    最后,她低叹了口气,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走吧,我带你回家。”

    他低垂着凤眼,很安静。

    被拉起来,步伐有点不稳,踉跄了一下。

    云姒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

    “能走吗?”

    她无奈看他。

    他垂着眼睫,眼尾微敛,轻颤着,沉默。

    倒是细微地点了一下头。

    还是很温软,即便是处在冷战,他也像是只听话的大绵羊一样,让人完全生不起气来。

    云姒心下一软,单手抱着他的腰,撑着他走。

    低声忍不住开口:“喝不了这么多还喝,也不怕喝死你。”

    他沉默地抿着唇,安安静静地靠在了她的身上。

    有种无声的听话。

    ......

    ......

    ......

    一路相安无事,云姒开车把他带回了别墅。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直不说话,身上的酒气熏得整辆车都是。

    云姒也没有开口,将车驶进别墅的停车位,然后把他扶进了屋子。

    两个人本来应该是在冷战,但她还是蹲下来,帮他换了鞋,然后扶着他上楼洗澡。

    男人一身酒气,但脸上却没有一丝薄红。

    反倒是洗澡时,他安安静静地靠在她的肩上,伸出手,慢慢抱住了她。

    冷白的脸上,是被热气蒸出来的浅红。

    淡淡的,有种惊人的漂亮。

    云姒没说话,帮他洗了澡,然后扶着他,躺在了床上。

    他闭上眼睛,似乎睡了。

    云姒给他盖被子,他也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她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久久未语。

    长久的沉默。

可以吗(48)

    入室一片黑暗,重归寂静。

    云姒换了睡衣,从另一边上床,躺下,也闭上了眼睛。

    房间内,似乎只有那浅浅的呼吸声传来,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云姒背对着他,离得很远。

    被子盖在腰间,她闭着眼睛,酝酿着睡意。

    没过多久,她就感受到他翻了个身。

    正对着她。

    然后,他就抱了过来。

    像是温吞粘人的大狗般,整个都贴在了她的身上。

    紧紧地,有些用力。

    “......”云姒闭着眼睛,没说话。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过来,冰冰凉凉的,不似之前那般温暖。

    但靠近她了之后,他的身体很快就暖了起来。

    慢慢地抓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他在轻轻地亲吻她的脸颊,一点一点,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云姒眉心一蹙。

    他温暖的吻落下,就像是轻飘飘的羽毛般,很轻很轻。

    粗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他一点一点,慢慢将她的身子翻过来,亲吻她的唇角。

    像是在一步步试探她的底线。

    云姒睁开了眼睛,平静看他。

    他似乎知道她根本没睡着,所以动作根本就没有放轻。

    轻咬慢碾地,舌尖还残留着淡淡的酒味。

    逐渐深入,压着她,动作越发地放肆。

    云姒最终还是皱眉,侧脸躲开了。

    抿了抿湿润的唇,她说:“要不离婚吧?”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她的语气冷静又疏离,有种公事公办的感觉。

    压着她的男人身形一顿。

    沉重的呼吸声在一瞬间都消失了,定定不动,与她十指相扣的指尖凝住。

    轻轻颤着,似乎有了那一闪而过的失控。

    ......

    ......

    ......

    长久的沉寂,让时间仿佛都静止在了女孩冷静说的话里。

    她推开他,平静着,正想下床。

    但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握住了。

    冰冷的手紧紧地抓着她,就像是溺水的人在紧紧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死死不放。

    他从后面抱住了她,呼吸的温度凉得吓人。

    低低喘着气,低哑颤抖着,唇瓣贴在了她的耳边。

    “不,不离。”

    “合适的,我们很合适的。”

    他再次抓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仿佛觉得这样,她就不会走了一样。

    他抿着唇,眸光里似乎又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纤长浓密的眼睫低低地垂着,眸尾泛着淡淡灼艳的红。

    紧紧地拥着她,唇瓣轻抖:“我说......我什么都说给你听......”

    “对......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

    “你别生气,以后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好不好......”

    云姒平静看向前方。

    得不到她的应答,他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

    就像是要被夺走最心爱娃娃的小朋友,眸尾微微发红,死死地抱着她,怎么都不放。

    眼睫湿润,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不停地亲吻。

    颤抖着,不断地道歉。

    “是我的错,都怪我不坦诚......我......我......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我改,我真的改,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他有些语无伦次,几度哽咽。

可以吗(49)

    因为失控,他的力气很大,大得几乎都要将她揉碎,按进怀里。

    声音越发地哽咽,眼看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一个大男人,平日里云淡风轻,温温柔柔的,结果现在却像是个小媳妇儿一样。

    满身的无措和委屈都快要爆出来了。

    云姒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不让他说话,说出那种过分低微的话。

    “笨蛋!”

    她低声咬牙。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生气是为什么?”

    他不说话,一下子把她扑到了床上,用体重压着她。

    云姒磨了磨小虎牙,推他:“......我生气,不是因为那个,而是因为——你宁愿冷战去酒吧喝酒,也不愿意回来和我说一句。”

    “这么多天都不回来,你——”

    “不是不愿意。”他哑着声音打断她,亲吻她的脸。

    云姒一愣。

    他湿润纤长的睫羽扫在她的肌肤上,痒痒的,声音低低:“我只是......”

    “在害怕。”

    “我怕你知道了真实的我,就不喜欢我了。”

    “害怕你会厌恶真实的我,害怕你喜欢上另外一个比我还温柔的男人。”

    “我很害怕......”

    怕你......会和我说离婚。

    他低颤着音色,有着很重的鼻音。

    吸着鼻子,贴着她的唇角,安静了下来。

    沉默了良久,他轻轻地说:“姒姒,我不是个好人。”

    “我承认,我做过很多不好的坏事,没有亲情,不会爱人。”

    “对不起,我是个恶人,是个眼里只有利益的商人,对不起,我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美好,也没有你喜欢的温柔。”

    “可是......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你不喜欢,我就不做了,我一定努力做到你喜欢的样子,你喜欢什么,我就做什么。”

    “真的......真的不做了,我会——”

    她再一次捂住了他。

    她平静地看着他,咬牙。

    “盛淮,你那么聪明,怎么就看不出来,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似乎一怔。

    只听黑暗中,女人无奈又好笑,捏了捏他的脸,说:

    “的确,我曾经是说过我喜欢温柔类型的人,但是盛淮,你听好了,那只是我曾经说过的话,并不能代表什么。”

    “现在我遇到了你,嫁给了你,也就意味着我喜欢你,我爱你,唯你而已,没有别人。”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喜欢你,一直不会变。”

    “所以,你不需要为我改变什么,做你自己就好,我会永远喜欢你。”

    “至于我曾经说过的话,如果你真的那么介意的话,那我收回。”

    “现在,我重新说,我喜欢的类型是盛淮,盛淮是什么样子,我就喜欢什么样子。”

    “我不喜欢温柔的,我只喜欢盛淮,永远喜欢你,好么?”

    男人静静未动。

    冰凉的手掌放在她的脸上,无比安静。

    喷洒出来的呼吸,与她的交织在一起。

    粗沉的声音,慢慢变轻。

    他安静了许久,在她的话语中。

    她眨了眨眼,没有得到他预想中的反应。

    “你——”

    他瞬间吻住了她。

    堵住了她刚要出口的话。

可以吗(50)

    已经是深夜,本该是进入梦乡的时间。

    但是他就像是一头脱了牢笼的野兽,死死地按着他的宝贝,抵死缠绵。

    从前的她说喜欢温柔的,所以在夫妻之事上,他一直在忍耐。

    忍着,不想吓到她。

    现在今夜,他那层伪装的皮囊终于可以撕开了。

    肆无忌惮,大肆疯狂。

    所有的所有,都是因为她的那句话。

    她说——她喜欢他,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子,都只喜欢他。

    这句话就像是解开了困笼之兽的枷锁,将它不管不顾地释放。

    云姒挣扎了两下,结果,换来的是更为强势的压制。

    又凶又狠,哪里还有大绵羊那般的模样?

    云姒:“......”

    她是不是不该说那些话?

    ......

    ......

    ......

    事实证明,她确实不该说。

    自那天之后,盛淮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占有欲强烈得可怕。

    只要是她不在他的视线内,他就会每隔一段时间打电话过来,不管她是不是在忙。

    若是云姒不接,他就会疯狂地打,疯狂地打,一直打到她接了为止。

    有一次她开会,手机没带,结果开完会回来,就看见他阴沉着脸站在那里,拿着她的手机,明目张胆地翻。

    就像是个来捉奸的妒夫一样,脸色过于地恐怖。

    云姒无奈,只能放下手头的事情去哄他。

    却不想,这样越发助长了他的脾气。

    就像是一只极其容易动怒的凶兽,没有了枷锁的束缚,就极度地敏感。

    敏感中又带着极度的不确信,总是需要她一遍一遍地重复那些话,才能让他平复下来。

    云姒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患得患失,似乎带着强烈的自卑感。

    明明,他们之间本该是平等的关系。

    ......

    ......

    ......

    下班回家,云姒坐在盛淮的车上,牵着他的手,两个人一起坐在了后面。

    盛淮靠在她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温白的面容落下浅浅的阴影,恬淡安静。

    睡着时,才没有了平日里的阴沉和戾气。

    看起来重新恢复了温温软软的大绵羊模样,长长浓密的眼睫垂落着,唇瓣泛着淡淡的嫣色。

    很是赏心悦目,让人对他完全生不起气来。

    云姒抬手,轻轻帮他敛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牵着他的手,然后静静看向了窗外。

    窗外,不出意外,又一次看见了那蹲在花坛旁边的人。

    孤孤单单的背影,抱着一束蔫烂的玫瑰花。

    等在那里,一如既往地等着她的车出现,然后像是讨人厌的苍蝇一样,每次都凑上去,怎么赶都赶不走。

    实在是……烦人。

    云姒眼波平淡,静静看了一会儿。

    直到路口的红灯变成了绿灯,车子启动,她才毫无表示地收回了视线。

    低头,看某个粘得像是狗皮膏药的男人。

    正要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时,她倏然一顿,这才发现——

    他的眼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睁开了。

    长长浓密的眼睫下,漆黑幽深的凤眼,毫无情绪地看向了她刚才看着的方向。

    一言不发,静得可怕。

    眸色诡谲地看着那蹲在花坛旁边的人。

可以吗(51)

    云姒虚放在半空中的指尖一凝。

    心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是——

    糟了。

    依照他现在这个疯批的模样,他要是查出那个男人曾经赤裸出现在她面前,还被作为礼物送到了她的床上,那他会不会......

    把她给搞死?

    大概率会。

    格外识时务的小妖精立刻想说些什么。

    “盛——”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动作。

    仅仅只是把她抱紧了些,沉重地呼吸着,整张脸都埋在了她颈窝里。

    过分的安静,一点表示都没有。

    “……”

    不仅没有让她心安,反而有种更强烈的提心吊胆的感觉。

    总觉得,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还会留有后招。

    云姒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想先解释,但又怕自己是不打自招。

    万一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抱着玫瑰花的男人,而她又自己先提了出来......

    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自己给自己找了麻烦做。

    她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开口。

    牵紧他的手,低头亲了亲他。

    男人闭着眼睛,没有动作。

    ......

    ......

    ......

    第二天。

    沧冥一如既往地守在花坛旁边,看着时间,等待。

    八点三十分,云姒的黑车缓缓地从车流驶出,直接开往了地下停车场,并没有经过公司前门。

    沧冥看见那车,立刻站了起来。

    熟门熟路地跑过去,追着那车尾,一直追到了停车场里面。

    黑车在停车位停下。

    很快,沧冥就跑到了车前,抱着玫瑰花束,气喘吁吁地看着里面红唇艳丽的女人,解开了安全带。

    下车,女人大波浪卷,穿着黑色细高跟,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无比漂亮,惊艳,妩媚的桃花眼漆黑清透,像是狐狸一样,淡淡看了过来。

    敛着衣袖的扣子,不紧不慢。

    沧冥抱着玫瑰花,走了过去。

    看着她,清秀的面容微红,像是小白兔一般真诚。

    “早上好,小姐。”

    “今天的天气很好,希望你的心情也能感到愉快。”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在晚上也能见到你,我不会多加打扰你的,我只是......”

    “想每天都能见到你。”

    他微微低下头,耳尖泛起了薄红,羞涩又紧张。

    玫瑰花束,也递了过去。

    女人的眸垂落,淡淡看向了那枯萎发干的玫瑰花束。

    没有说话,站在那里,细长白皙的手指晶莹粉嫩,似乎笑了一声,情绪不明。

    漆黑清透的眼眸,眼尾微微上挑,妩媚动人中,似乎又透露着几分绝色的清然。

    风华绝代,艳灼无双。

    她红唇轻启,喃喃咀嚼:“想......每天都见到我?”

    她望着他,唇角微微噙着笑,眸色动人。

    沧冥一愣。

    无来由地,心里咯噔了一下。

    抬眼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眸,一身绝色清然,傲然如松。

    妖气淡淡,交织着浑厚的神灵之息。

    艳丽的容颜,盛雪的纯白。

    噙着笑,指尖雪色,如皎皎月光,绝代风华。

    看起来不像是妖,倒像是.......

    神。

    沧冥抓着花束的手一紧。

    只见她垂下睫羽,敛住了那眸底缓缓显现的幽紫色。

    轻笑着,声音温和而诡异。

    “不懂事的东西......该怎么处理好呢.......”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苦恼的问题。

可以吗(52)

    “不懂事的东西......该怎么处理好呢.......”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苦恼的问题。

    她笑着,抬起了漂亮动人的桃花眼。

    幽深而危险的暗紫,弧度冰冷而柔和。

    玫瑰花束,簌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沧冥脸色大变。

    这是——

    ......

    ......

    ......

    ......

    云姒从床上醒来时,没有立刻坐起来。

    而是躺在床上,双眼发直,安安静静地看着前方,发呆。

    长发散乱,唇瓣红肿,雪色的肌肤上,到处都是斑驳的痕迹,就像是被野兽啃过了一样。

    她身子骨累,不想动,所以像个死人一样,在床上呆滞了很久。

    定定地看着前方,瞳孔微微涣散,宛若一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糜烂又有着惊人的残破美。

    触目惊心,又令人为之一悸。

    很久很久以后,身体终于有些恢复过来的人,慢慢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全身。

    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脑子昏昏沉沉地,眯着眼睛,把他的枕头扯了过来。

    抱住,打了两下,算是泄愤。

    懒洋洋的大美人,脸蛋红艳,眉眼精致又娇软。

    那勾人水润的桃花眼,半眯着,弧度半弯,有种惊人的漂亮。

    就像是吃饱喝足了的大狐狸精,懒懒地甩着尾巴,一点都不想动,只想躺着,睡到地老天荒。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九点半,她本来应该已经在公司。

    但某个男人忽然良心发现。

    在她强撑着精神要起来时,抱住她,把她重新带回了被子里,说已经帮她请假了。

    今天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好好休息就好。

    她便重新睡下了,安安心心,一直躺到了现在。

    又翻了个身,娇懒的大美人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慢慢揉自己的腰。

    一边揉,一边想着那两个总缠着她的魔族的事。

    之前之所以不动他们,是因为尚不明确他们的目的。

    魔族的人向来残暴彪悍,很少出现在小世界里,所以忽然撞见了,是好是坏,她心里总得有个数才能动手。

    本来她的第一反应是来抓她的,但现在......

    观察了这么久,他们的目标显然不是她,而是九歌。

    不得不说,他们的胆子很大,竟然敢想着将强盛的神力化为魔力,融于自身,化为己用。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修炼捷径,但历来没有魔敢这么做。

    或者说,她从来没见过一个敢付诸于行动的。

    现在,他们不仅敢,还真的做了。

    只不过,他们不敢从九歌身上直接盗取,怕遭到神力的反噬。

    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想借用她来——

    也难怪,之前她一直不明白那花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她跟着九歌混了那么久,大大小小的神器都见过,却从来没见过像那种能悄然无声地转换的。

    小妖精安静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小虎牙,似乎有些心动了。

    有宝物不要是傻子,既然有东西自动给她送上门来......

    她不收,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美意?

    小妖精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嘶——”

    动作太大,她的腰!

    ……

    ……

    ……

    ……

可以吗(53)

    下了楼梯,云姒才发现盛淮不在。

    难得在她休息的时候没有黏着她。

    云姒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

    刚关上冰箱门,就听见门口密码锁的声音滴的一声,门开了。

    云姒知道是他回来了,所以也没看。

    走进厨房,洗了两个碗,准备煮早餐吃。

    男人的脚步声从后面传了过来。

    云姒洗了洗手,头也不回:“我煮面条,你要不要吃?”

    身后脚步一顿,没有声音。

    女人穿着短短的吊带裙,披着卷发,身子高挑又纤细。

    穿着居家的拖鞋,两条腿又长又白腻,漂亮中又带着随意。

    她说话着,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于是正想转头。

    下一秒,他快步走上前,从后面抱住了她。

    深深地埋在她的肩上,抱得紧紧的,依旧是一句话不说。

    但身上的气息,却是柔和的,不似之前那般阴郁暴戾。

    云姒以为他又不高兴了,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然后笑眯眯地摸他的脑袋。

    “怎么了?心情不好?”

    男人未语,箍在她腰间的臂膀却越发收紧。

    有股莫名的大力。

    “……”云姒眨了眨盈盈的眸子。

    停顿了两秒,她放松了身子,微微靠在了他身上,侧目。

    “今天我休息,在家陪你好不好?”

    她说话间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我们一起?”

    他没说话。

    只紧紧地抱着她,温暖的呼吸洒在了她裸露的锁骨上。

    很安静,又有种无声的温柔。

    像是羽毛轻轻撩拨而过,痒痒的,绵柔至极。

    过了很久,他说:

    “什么都好,听你的。”

    他嗓音低低,似乎刻意压下了几分沙哑。

    慢慢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身上柔和的气息包裹着她,清清凉凉的,很舒服的感觉。

    云姒挑了下眉,有些意外。

    这倒是一点都不像是他的风格,属实难得……

    她勾了勾唇,点头:“好。”

    ……

    ……

    ……

    ……

    休息的这一天,不知何故,盛淮难得地温柔了下来。

    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般大绵羊的模样,温温柔柔的,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似乎是怕吓到她。

    饭后,云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上播报着林氏集团的最新消息,上面说着集团的董事会大换血,新任董事长是ASY基金的创始人,名字很陌生,不是盛淮。

    云姒抱着水果盘,津津有味地看着。

    电视则继续在播报。

    尽管出了之前那么大的丑闻,消费者对林董事长一片谩骂,但不知何故,林氏集团的新任总裁还是由前任董事长林嘉德的儿子林止寒担任。

    在一片骂声中,电视里播放着林止寒的就任现场,脸色相当地不好,还瘦了很多。

    走路都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力量,似乎身体状况不太好。

    也不知道,之前她用板砖砸了他之后,盛淮又对他做了什么。

    云姒插了一块新鲜切好的苹果放在自己口中,转头看身旁的男人。

    他就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可以吗(54)

    纤长浓密的睫羽低低地垂着,指节修长,冷白的肤色在光影下仿佛泛着柔和的光。

    他侧脸线条清晰,精致眉眼静谥安宁。

    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坐在那里时,便能让人感到了无形的平和安定感。

    仿佛心境也慢慢随之平复了下来,变得温和,化成了一潭柔和的水。

    像是神,那千万年间桃树下的无祗神。

    “……”云姒手上的动作微顿,眨了下眼睛。

    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久久未动。

    心中有股异样的感觉涌现了上来。

    就像是一颗种子般,一旦落了地,就会难以克制地生根发芽,滋生蔓长。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云姒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异样的感觉涌现上来时,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她微微眯眸,看着那温和平静的男人。

    电视的新闻还在播报,过了许久,她才收回视线,盘腿而坐。

    视线落在电视上,心思却显然不在那上面。

    她时不时看向他,而他始终都是那副安静看书的样子,基本不说话。

    长长浓密的睫毛垂着,像是没有察觉到她在看他。

    与往日过分狂热黏人的模样相比,今日的他,倒是显得冷淡得多。

    她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心不在焉。

    最后,她忽然放下果盘,然后爬到了他旁边。

    靠在他肩膀上,抱住了他。

    “你在生气?”她凑近他,仔细看着。

    男人眼睫一颤,视线慢慢从书上挪开,清然的视线看她:“什么?”

    声音温和,眉眼温柔。

    没有生气。

    她眨了眨眼,心下一松,凑过去亲了亲他。

    “没什么,只是看你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她小猫似的蹭着他的鼻子,笑眯眯。

    男人似乎怔了一下,狭长漆黑的凤眼看她。

    看见她在笑,他抿了抿唇,似乎也跟着笑了。

    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动作亲昵而温柔。

    “傻瓜,在你眼里,我有那么容易生气?”

    闻言,云姒认真点头:“你就是很容易生气。”

    他一顿,漆黑幽深的眼底里慢慢浮现了细碎的笑意,微微弯起,温柔至极。

    “我……经常凶你了?”

    “......那倒没有。”

    她微微撇嘴,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但你的确很容易生气,生起气来就像是闷葫芦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就像是你刚才那样。”

    他微微扬唇,慢慢揽住她的腰,抱住她。

    “我不说话,是因为你一直在看电视,所以才没出声打扰你。”

    “如果你不喜欢我不说话,那我就经常说一说,可好?”

    “......”这该死致命的温柔。

    她看着他,眸光微动。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直起身来,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男人宽肩窄腰,长腿有力,温和的眉眼静静地凝着她,没有说话。

    唇角的弧度轻扬着,缓缓将书放在了一侧。

    空闲出来的手覆在她的腰上,挽着她,力度不轻不重。

    宛若一位贵族绅士般,动作亲昵温柔,尺度却并不过分。

    恰到好处的礼貌,毫不僭越。

    “怎么了?”

    他轻轻敛过她的碎发,声音柔得极致。

可以吗(55)

    云姒没说话,靠近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眼尾。

    盯着他的眼睛看,久久未动。

    男人眸色漆黑,像是化不开的墨一般,里面什么都看不清。

    他挽着她的腰,漂亮浅绯色的唇噙着笑,睫羽的弧度清然温和。

    仿佛有什么变了,又仿佛什么都没变。

    “怎么了?”

    他又轻轻地问了一遍。

    温暖干燥的手像是哄小孩儿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脊背。

    极致而又熟悉的温柔,对待她的那份小心和呵护。

    动作,神态,气质,全部都像极了那个人。

    真的……像极了。

    云姒盯着他的眼眸看,一直不说话。

    只是捧着他的脸,安静地抚着他的眼尾。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她什么都没说。

    敛下眸,抱住他的脖子,像是黏人的猫一般,贴蹭着他。

    仿佛上瘾了一样。

    也不知为何,她就是对这样的温柔没有抵抗力。

    毫无骨气,收起自己的獠爪,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

    只是这会儿,又变成她黏着他了。

    她紧紧抱着他的腰,埋在了他怀里。

    闭着眼睛,感受到他在温柔地揉她的脑袋,她沉默了片刻,启唇。

    “盛先生。”

    “嗯?”嗓音醺暗,似乎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

    她闭着眼睛,问:“其实……我骗了你。”

    温柔抚摸着她脊背的手没有停顿,依旧轻柔,“什么?”

    他低敛的眉眼里,暗紫微显,幽深至极。

    她蹭了蹭他,抱紧。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温柔的男人。”

    那种被珍视,被呵护,被无尽耐心包容的感觉,真的……

    很好。

    抱着她的男人敛着凤眼,没有说话,唇角弧度轻扬。

    “可是……现实总是会与理想有差别的。”怀中依赖着他的人儿说。

    有的差别很小,而有的,差别却很大。

    而她遇到的……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像是叹了口气。

    “既然理想与现实总是会有差别的,我也不会要求过多。”

    “所以,你不必这样……克制。”

    越克制,她怕爆发起来时会越可怕。

    温文尔雅的盛先生手指一顿。

    盛雪绝色的男人,低首,漆黑幽暗的凤眼静静地凝着她。

    像是有什么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透露出了几分莫名的危险。

    浅绯色的唇瓣弧度若有似无地加深,眸色过分浓郁,嗓音也压着几分低沉。

    “不必……克……制……么?”

    他在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

    像是要从中得出什么来。

    某位一无所知的傻妖精还点了点头,抓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腰上。

    “抱紧些,像之前那样。”

    她不喜欢他克制有礼的拥抱,松松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松开她。

    相比于那样绅士的举动,她想她还是更喜欢紧密的拥抱。

    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滚烫。

    真真切切地,一直传到她的心脏。

    那种抓不住的缥缈感,才会彻底地安定下来。

    让她安心。

    男人没有说话。

    却慢慢地,在用力。

    像是残暴而粗壮的铁锁般,在将她的骨骼碾碎。

    一点一点,化为血肉,融入了体内。

    永不分离。

    云姒感觉自己的骨骼在咔嚓咔嚓作响,而他的声音,似乎暗了下来。

    带着极度的平静。

    “真的,不必克制么?”

    他在她耳边,沉缓问。

沾染(1)

    ……

    苍莽之上,苍鹰盘旋,

    翅翼舒展,盘旋在上空,遮挡住了天空炎热刺眼的日头,

    声音尖锐刺长地叫着,穿破稀薄苍冷的空气,回响在了整座山谷。

    巨大的山谷,实际上是被生生劈裂开来的,

    两岸高高的悬崖,正中央横亘着一条将近百米宽的宽阔峡谷,

    峡谷下森林密布,杂草丛生,时不时有长长的蜈蚣爬过,落下了一条条的爪印。

    在这寂静的峡谷之中,苍鹰不断盘旋在一处,兴奋地叫着。

    影子落在地面上,飞速地划过,落不下半分痕迹。

    在森林深处,打斗声不断响起,猛烈的威力直接折断不少的树木,呈现了正中央光秃了一块的趋势。

    伴随着苍鹰在天空上飞,地上的打斗也越来越激烈。

    甚嚣尘上的沙土,飞扬的暗纹衣袍。

    一名脸上带着精致面具的男人,飞速地落地,重新坐在了轿子上。

    青丝三千,垂落在身侧,他依靠在椅子上,勾着长发,慢慢顺着,轻笑。

    声音阴柔绵长,就像是毒蛇一般,雌雄莫辨,笑声在峡谷内回荡。

    “这些个小杂碎,派了这么多人来,就这儿?”

    精致的面具是纯银制成的,流光四溢,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轿子四下是四名貌美如花的女子,侍女打扮,也都毫不留情地笑了。

    捂唇,看着对面伤痕累累的所谓正派人士,脸上是毫无留情的得意。

    为轿子上的男人捏捏肩,捶捶腿,顺便,那不小心沾染上的尘土拍干净。

    没有半分对战时的紧迫感,倒像是来郊游的。

    相较于对面穿着朴素布衣的众人,这边衣着华丽,颜色明艳。

    男人身上更是千金一匹的江南云锦,秀刻精致,缕线更是根根金色,润色均匀。

    穿在身上,衣裳半露,露出白皙的胸膛,风流而又风情,举手投足都是邪气。

    这就是明月教第一大护法——暗魑。

    因为从小就修炼了歪门邪术,所以身体早就变得不雌不雄了。

    身段柔软,单手依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抬了抬手。

    “无趣,我们走。”

    “是,公子。”

    为他按腿揉肩的侍女们立刻收回了笑脸,面无表情地抬起了轿子,动用轻功,离开了此处。

    留下一众灰头土脸的人在峡谷内,硝烟四起,咳嗽着,调节着气息。

    剑宗阁掌门聂士业身上背着剑,坐在地上,压下喉中涌起的鲜血,慢慢调息。

    身后的弟子们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相互搀扶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今天剑宗阁、浩然道院两大门派气势汹汹地前来扶桑谷,结果扶桑宫的宫主仅仅只派出了一个大护法,就把所有人都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浩然道院的道长翁林卿被打成了重伤,昏迷不醒,聂士业虽然看起来无恙,但实则还是受了内伤。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结果被打得像是落水狗一样,灰头土脸的,士气大挫。

    众弟子精神低迷,咳嗽着,慢慢把聂士业搀扶了起来。

沾染(2)

    “师父,扶桑宫的的人到底修炼了什么邪术?怎么能忽然之间,变得如此强大?”

    “是啊,那暗魑,上次还重伤不愈,据传马上就要死了,怎么现在就——”

    聂士业慢慢抚着胡须,看着这深长寂静的峡谷,凝眉不语。

    想到了什么,他忙问:“翁道友怎么样了?受伤可严重?”

    正说着,浩然道院的弟子慌乱地跑过来,抓住了聂士业的手。

    “道长!您快来看看我们师父吧——师父他——他——”

    那弟子再也说不下去。

    聂士业脸色一变。

    回到扶桑宫,暗魑的心情显然很好。

    侍女们将轿子停在了扶桑宫外的平坦开阔的比武台上。

    雌雄莫辨,身姿妖娆的男人,扭着腰肢,不急不慢地走进了高大寂静的扶桑宫。

    被保养得极好的长发纠缠在手指中,他穿过扶桑宫的大门,绕过朱门绮阁,烟烟袅袅,如同女子一般,走路轻无声。

    扶桑宫的侍女们都穿着统一的绿衣,看见他,纷纷行礼。

    大护法心情很好,看见漂亮的侍女们,还不忘摸一摸她们漂亮的脸蛋。

    调戏几句,身上的暗纹长衣张扬又骚气,阴柔不已。

    像个女人,却又不是女人。

    很快,暗魑来到了扶桑宫的正殿。

    琉璃瓦的重檐屋顶下,那袅袅身姿踏进去,脸上恣意不羁的神情少了几分。

    微微正色,如姑娘一般微笑着垂眸,顺抚青丝,行礼。

    “宫主,都处理好了,那聂士业受了我的摄骨销魂掌,内功起码倒退三层,翁老头就更不用提了,我随便一脚,他就不省人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雌雄莫辨的声音刻意捏着嗓音,细细柔柔的,还带着几分娇嗔。

    大殿内,香气袅袅,甜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过于浓烈,让人清醒的神识都不免有些昏醉。

    大护法站在那里,看着水晶珠帘下,那斜斜靠在软塌上的人,忍不住抛了个媚眼,继续抚顺着自己的长发。

    “宫主,您怎么不说话呀,莫不是觉得暗魑做得不好?”

    “”水晶珠帘内,鹅绒软塌上,一袭明丽的红衣身影,单手倚靠在那里,手中拿着书,不紧不慢地翻页。

    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在光影下,微微摇晃着,折射出朦胧流溢的彩光。

    在那袅袅升起的香烟中,红衣女子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抿了抿嫣色的唇,眼也不抬,淡声说:

    “那些人对你来说不过就是小玩具,让你去也只是让你松松筋骨,我并无担忧。”

    所以,还需要她说什么?

    美人媚骨天成,肤色雪白,三千流云鬓发逶迤倾泻。

    妩媚软腻的嗓音就像是无形的手,在若有似无地撩拨着倾听者的心。

    暗魑似乎很是享受她说话的语气,闭上眼睛舒爽地听着,忍不住吐气,声音仿佛也跟着媚酥了起来。

    他说:“宫主可以多多称赞暗魑,有了宫主的夸赞,暗魑以后定当尽心尽力为扶桑宫办事。”

    “”水晶珠帘下的人并未作声,倒是响起了翻页的声音。

沾染(3)

    雪白软腻的指尖勾着卷页,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淡淡说:

    “以后,不必再给我送男人来了,我不喜旁人伺候,可懂?”

    暗魑阴柔女气的眉目微嗔,勾着他的发,不能理解。

    “宫主,您可别这么说,难不成是暗魅找的男人不好,您看不上?”

    “不过也是,那些莺莺燕燕,庸脂俗粉的东西,是我我也看不上。”

    “不如宫主让我去找,我定当找到让宫主满意的男子,让他们好好伺候您。”

    “......”美人眉心一跳,眼皮微掀,终于扫了过来。

    冰凉中,又带着几分震慑。

    “我说,我不需要。”

    “暗魑,别做这些无用功,懂?”

    暗魑不服气地娇哼了一声。

    跺跺脚,行礼,这便退下了。

    看起来行事不羁,压根就没把她这个宫主看在眼里。

    暗魍正好与他撞见,他心情不好,直直从他身旁走过,还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肆无忌惮,没在怕的。

    暗魍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进了大殿。

    对水晶珠帘下的人行礼。

    “宫主,暗魑不懂事,若是顶撞了您,还请大人宽恕。”

    软塌上的美人依旧是不紧不慢地翻页,美色艳丽,勾骨心魂。

    “无碍,我知他性子,自不会多加计较。”

    暗魑做事向来随心所欲,虽愿意听从她的命令,但有时不高兴了,态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了。

    她眉眼淡淡,看起来并无怒气。

    暗魍松了口气,这才说:“多谢宫主。”

    “何事找我?”

    “回宫主,之前我们所抓的乾坤宗的人......可要放了?”

    “......乾坤宗?”

    “是的,宫主,一共二十五名外门弟子,十三名内门弟子,还有那五大长老的亲传弟子,都被分开关押着,等着宫主您下命令。”

    “不知宫主想如何处置这帮人?还是......直接废了他们的武功,放走?”

    “......”美人慢慢地放下了书,敛了敛袖口,坐了起来。

    雪白软腻的指尖微微勾着自己的发,她沉思了一下,唇角微勾,敛着几分寒凉的玩味。

    “直接废掉功力,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不如......你和暗魅暗魉一起把他们分了吧,毕竟这么醇厚的功力,都送上门来了,不要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暗魍应了一声,“那......宫主打算如何处置那......殷辞?”

    “......谁?”

    “殷......殷辞。”

    暗魍说着,都能想到宫主接下来的表情。

    欢喜而没有了理智,立刻跑过去找他。

    他正想说要不要挡住门口,结果,那坐在软塌上的女子只是按了一下眉心,沉默着,什么话都没有。

    安安静静的,在整理着脑海中的记忆。

    她刚刚来到这个时间不久,很多记忆发生了错乱。

    暗魍不提还好,他一提,她就想起来了,殷辞......

    乾坤宗实力最强,众人为尊的隐者。

    据说是因为实力太过强盛,遭人嫉妒,为了不引出宗派之争,他便退隐了江湖,独居于不知名处,处于半出家的状态。

沾染(4)

    江湖上有关于他的流言很多,之前她的这具身体,因为听了不少的流言,所以对殷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脑门一热的情况下,直接命令扶桑宫四大护法围攻乾坤宗,抓了不少乾坤宗的弟子。

    强压着乾坤宗的掌门,逼迫他说出了殷辞的住处。

    最后,靠着暗魅专门研制的毒药,设计下药给了殷辞,这才把殷辞抓到,抓回了扶桑宫。

    不择手段,完全把扶桑宫的名声给弄臭了,她本人还落了一个强抢民男的恶称。

    云姒按了按发涨的太阳穴,思忖了一下。

    脑海中的记忆太过混乱,她沉默了一下,站起来,掀开了水晶珠帘。

    姿容艳丽,嫣红色的长裙,裙上勾着精致纤软的银丝金线,素手白皙。

    “走吧,去看看他。”

    之前做的孽,她还得想想该怎么弄,才能平息乾坤宗的怒火。

    她从暗魍的身旁走过,留下了淡淡眩迷的香。

    暗魍对于她平淡的反应显得有些惊讶,在原地呆愣了好几秒,这才立刻跟了上去。

    “宫主,您这是对殷辞不感兴趣了?”

    他显然还没有回神过来。

    漂亮的美人儿斜眼睨他:“我看起来像是对他感兴趣的样子?”

    不像。

    平平淡淡的,像是去见一个陌生人一样。

    暗魍赔笑:“是暗魍多言了,还请宫主莫怪。”

    两个人朝着扶桑宫大牢走去。

    扶桑宫,江湖上处事最肆意妄为的门派。

    不讲正道,亦不讲规矩。

    门派内的弟子可以肆意修炼邪门歪术,甚至可以随意杀人,无需讲江湖规矩。

    为此,江湖人士都将扶桑宫称为第一大邪派,人人喊打,人人得而诛之。

    首任宫主在修建扶桑宫时,意在将门派壮大,所以特地在宫殿下建造了庞大的练功室,还有坚无不催的牢狱。

    门派弟子可以根据等级不同,前往牢狱,分得相应的奴隶。

    得到了奴隶,门派弟子就能把他们身上的功力全部都吸走,化为己用。

    这样的规矩已经形成了很多年,一直流传到现任宫主上。

    现任宫主依旧不改之前的规矩,之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

    所以被抓到大牢里的人,很快就会被分完。

    除非是特殊的,比如——乾坤宗的弟子,以及那被下了药的殷辞。

    阴暗湿润的大牢里。

    暗魍在前面提着灯,为宫主大人引路。

    顺延着长长的阶梯下去,大牢内负责看守的弟子立刻迎了上来。

    抱拳,行礼。

    “宫主,护法。”

    暗魍提着灯,问:“那殷辞可还好?”

    “回护法,还是老样子。”

    暗魍点了点头,转身向云姒解释:“宫主,那殷辞自从中了药后,就一直没有进食。”

    “一直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半个月了。”

    “半个月?还没死?”

    暗魍一愣:“宫主,殷辞已经辟谷,不需要经常进食的。”

    长发云鬓的美人面色淡淡地撩了一下自己的发,嗯了一声,慢慢走下了阶梯。

    “走吧,去看看他。”

    “是。”

沾染(5)

    因为殷辞身份的特殊性,所以当初将他抓回来时,暗魍直接将他安置在了大牢的最里面,最为牢固的地方。

    四面铜墙铁壁,只留一小扇窗通气。

    云姒走过长长的通道,两旁的牢房内,空空如也,被抓回来的都已经被分掉了,所以这里倒是显得无比安静。

    暗魍在前面带路。

    很快,那被抓的乾坤宗的弟子就出现在了视野中。

    武功低微的外门弟子被放在了一起,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则分开放。

    一个一个,都坐在地上打坐。

    有看见她出现了,他们才一个个迅速地站起来,瞪着她,杀意强烈。

    恨不得马上就把她千刀万剐,丢进油锅里煎炸。

    “女魔头!你终于出现了!你这个杀千刀的东西,不要脸的贱货!”

    “恃强凌弱,你算什么东西!有本事就放我们出来!我们单挑!”

    “你们扶桑宫就是一群心术不正的畜生!女魔头,我咒你不得好死!”

    “我呸!下贱的女人!”

    被骂作女魔头的宫主大人,面色冷淡,目不斜视。

    对于那些难听谩骂的话,似乎丝毫不放在眼里。

    她双手交覆,身上艳丽的纱裙如妖冶的鲜血般,绚烂绽开。

    三千流云鬓发逶迤倾泻,绝色入骨,魅色天成。

    走过那帮谩骂叫嚣的人,她脚步停下,回眸,似笑非笑。

    眼底薄凉,眸色冰冷,笑意诡谲,像是嗜血的妖精。

    当着他们的面,她嗤了一声,抬了一下白皙细腻的手。

    暗魍立刻受意,走了出去。

    那还在谩骂的人声音一下子停住。

    相互看看,摸不透这女魔头的意思。

    一袭红裙的女魔头,什么都没说,便继续沿着长长的通道走进了大牢深处。

    穿过旁边一个个笼子,最后,她脚步一停,停在了其中的一间笼子前。

    淡淡的眸,微垂。

    鬓角一只血凤流苏钗,轻轻摇晃着,弧度优美,暗香逼人。

    她站立在笼子前,静静看向了笼子里的人。

    笼子里,一个身形清瘦的男人缩在了角落里。

    衣服破破烂烂,身上也是脏兮兮的,满身都是黑色的泥土。

    他蜷缩着,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兽一样,肩膀止不住地抖动。

    那乱糟糟的头发下,一双无比澄澈的眼睛,像是单纯的小鹿一样,盯着她看。

    一点声音都没有,安安静静。

    美艳绝色的宫主大人眯了眯眸,双手交覆,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

    寂静的大牢里,那边谩骂的声音更响了,似乎还有拉扯声,还有鞭打痛叫声。

    狠厉的鞭子,带着尖锐的倒刺,啪的一声,狠狠地甩下来。

    伴随着叫骂痛喊声,那缩在角落里的男人似乎也颤抖了一下。

    仿佛鞭子打在了他的身上,他也忍不住地躲。

    颤颤巍巍的,可怜得不行。

    宫主大人平静地敛眸,敛下了眸底的神色。

    静静站了一会儿,很快,暗魍大步前来,来到了她的身后,抱拳。

    “宫主。”

    只见面前绝色媚骨的宫主大人,下巴微抬,示意了一下那笼子里的人,问:“他是谁?”

    “为什么会在这里?”

沾染(6)

    “为什么会在这里?”

    暗魍看向了笼子。

    “这……可能是暗魅他们抓的吧?抓到了就丢在了这里,没人管。”

    具体情况他也不太清楚,需要先问问。

    “宫主可要做些什么?”他问。

    美艳的宫主大人看着那角落里的人,看着他那双无比纯粹的眼睛。

    唇角似乎勾了一下,淡淡说:“开门。”

    暗魍不知她在想什么,只得照做。

    门哐啷一声就开了,缩在角落里的人,身子似乎又颤栗了一下。

    胆子小得像是老鼠般,一点都不经吓。

    有种莫名的可爱。

    明艳动人的宫主大人走了进去。

    半蹲在他的面前,柔软干净的裙摆落在了地面上。

    她微微弯眸,看着他,说:“可愿意跟我走?”

    那脏兮兮的男人一愣。

    暗魍亦是一愣。

    不明白宫主大人的意思。

    男人不说话,干净湿软的眸子盯着她。

    黑白分明,像只无害的小兔子。

    宫主大人很有耐心,又和他说了一遍。

    “如果你愿意跟我走的话,我会好好待你的。”

    “以后他们都不敢欺负你,如何?”

    “......”他咽了咽口水,盯着她,不说话。

    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牛高马大的护卫。

    似乎很害怕他。

    但面前的女人实在是太过漂亮了,说起话来也轻轻柔柔的,让人莫名地感觉到了温暖的感觉。

    仿佛,她说的话是真的。

    满身都是黑泥的男人,扣着自己的手,紧张地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拘谨无措地看着她,然后小声地嗯了一声。

    就像是蚊子一样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宫主大人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暗魍,把他带去洗洗吧。”

    “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你们不许对他无礼。”

    “......宫主,这——”

    美艳动人的宫主大人淡淡地扫了一眼过来:“嗯?”

    “......”暗魍不说话了,低头抱拳,表示他会遵守。

    宫主大人这才离开了这件笼子。

    离开之前,她站在笼子外,静静地看了一眼那依然缩在角落里的男人。

    顿了顿,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绞着手指,看她。

    “......阿......阿离......”

    声音低低的,还带着几分干涩的嘶哑。

    似乎是很久没有说话了。

    宫主大人点了点头。

    “阿离,我叫云姒。”

    暗魍继续跟着宫主大人走,忍不住道:“宫主,您该不会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姿容艳丽的女子语气淡淡,意味不明:“怎么?不行么?”

    “......他多脏啊,还不如暗魅找的。”

    “况且,宫主您不是说不想要男人了么?怎么就——”

    宫主大人站在了那里面,封闭性最好的牢房前。

    眉头一皱,声音沉了下来:“开门!”

    暗魍不敢耽搁,立刻拿出了钥匙。

    沉重的门需要无比用力,才能推开。

    里面,一股幽冷沉闷的风扑面而来,带着浓郁的血腥味,潮湿异常。

    宫主大人走了进去,暗魍将牢房内的灯点亮。

    一瞬间,牢房内明亮了起来。

    粗重冰冷的特制铁链,死死捆绑着那道布衣的身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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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1897/ 第一时间欣赏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最新章节! 作者:糖炒肥栗所写的《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为转载作品,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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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介绍:
云姒,世间第一朵地狱彼岸花。
又称——曼珠沙华。
善鬼火,可号百鬼,尤其擅长幻术。
在惊为天人地遇到了传闻中温文尔雅的公子九歌后,她沉沦在他的温柔美色中,无法自拔。
云姒:“九歌九歌,我能追求你吗?”
光风霁月的公子温和地微笑,礼貌摇头。
下一秒,云姒成功地牵上了他的手。
云姒开始得寸进尺:“九歌九歌,我能抱你吗?”
公子又温柔地拒绝。
下一秒,云姒成功地抱了上去。
“九歌九歌,我想亲你。”
公子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沉吟,“姑娘,请自重。”
勾人的彼岸花小妖精眨了眨美眸,踮起脚。
轻松得逞。
于是,
做了坏事的小妖精,被罚去抄了一遍戒文。
小妖精继续锲而不舍,
公子垂眸,看着两人相牵的手,温温柔柔的,脾气很好,“姑娘家家的,要自重。”
“我不!”小妖精黏着他,半寸不离。
她一直以为他脾气很温柔。
直到一日,她亲眼看见一女子与他表白。
女子上前想靠近,
公子瞬间冷了脸,一脚踹开了她,再没有了丝毫温和,“滚。”
女子哭着跑开。
每日黏着温柔公子要亲亲抱抱的小妖精:???
原来公子也会很凶??
原来公子也会动粗??
明目张胆的小妖精vs表面拒绝,暗地里却无限温柔宠的公子。[一见钟情+双向暗恋]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