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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全文阅读

作者:糖炒肥栗     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txt下载     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金丝雀(29)

    那正想说些什么的人儿,顿了顿,

    “意思是……结婚?”

    他抚摸着她的背,似乎笑了一声。

    神情什么都看不见,声音更是淡得惊人。

    比那素寡的冰还要平淡。

    他淡淡说:“抱歉,我是不婚主义。”

    意思是,没有名分。

    他只要她……做他的情妇。

    “……”云姒皱了皱眉。

    她不傻,自然能听出来这其中的意思。

    只不过,情妇这个词……可真难听。

    她慢慢推开了他,那双湿润动人的眼眸,静静看他。

    一阵沉默。

    他似乎是知道她会不愿,也似乎是早就料想好了这一切。

    重新恢复薄凉冷淡的男人,慢悠悠地撩起了她的一缕发,挽起至耳后。

    凤眼幽深,薄唇无情。

    一字一句,很平淡。

    “你可以好好考虑。”

    “毕竟,我不会像你未婚夫那样……给你名分。”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他猛地抬起她的下颌,容颜俊美,气息危险森凉。

    手段卑劣,极度残忍。

    他说:“不过,拒绝之前……好好考虑你的家人。”

    “他们的命,可都攥在你的手里。”

    “你说呢?云小姐。”

    “……”

    云姒安静地看他。

    ……

    ……

    ……

    ……

    ……

    房间的门打开时,春花已经在外面冻得不行了。

    雨还在下,但是已经小了许多,变成了绵绵的细雨。

    房间门打开,那修长俊美的高挑军人走了出来,戴着黑手套,腰上还系着枪。

    眉眼深邃冰冷,无喜无怒,披着军大衣,就这么离开了。

    淋着雨,连伞都不撑。

    春花站在那里,还傻傻地看了一会儿。

    看了半响,才猛地反应过来,转身回房间。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

    房间内,那烛光下安静坐着的人儿,在倒茶。

    一边咳嗽着,一边慢慢地倒茶。

    倒满了茶,又捧着,小口小口地喝着。

    脸颊粉嫩,唇瓣红软,耳尖也红红的,房间内的香气浓郁万分。

    几乎醉得能让人双腿发软。

    让人很难不怀疑,他们两个人在这房间做了什么。

    春花愣愣看着,又看向门外。

    走过来,挠了挠头。

    “小姐……您们谈了什么啊?”

    怎么能谈这么久?

    她单纯,看不出来这房间内的旖旎气氛。

    只感觉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

    那一身素白衣裙的人儿,慢慢放下茶杯,无声地摇了摇头。

    咳嗽了两声,安静地坐在那里,像是在发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春花又问了她几句,她都心不在焉地回答。

    像是有心事。

    春花挠了挠头。

    ……

    ……

    ……

    ……

    第二日。

    陆宗生被紧急叫来了云府。

    被急召时,他才刚刚起床,脸都没来得及洗就急匆匆地来了。

    提着药箱,前往报道。

    “首长,您找我?”

    他进了房间,微微喘着气,敬礼。

    裴宸站在镜子前,上身赤裸着,眸色深沉。

    听到他的声音,他才慢慢转过身来。

    陆宗生骤然停住。

    “您的伤——”

    他满脸震惊。

    男人此刻心口处本该是还在恢复的伤口,现在已经完全愈合了。

金丝雀(30)

    一夜之间,一条疤痕都没留。

    甚至,其他身上所留下的疤痕,也淡了下去。

    他的肌肉似乎变得更加地精壮了,腰腹的肌肉强悍。

    流畅的身形,就像是迅猛的猎豹一样,被修复得完好无损。

    简直惊人。

    陆宗生震惊地站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饶是他从医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见过恢复得这么快的。

    男人似乎连咳嗽的病都好了,面容平静,唇色淡红。

    很健康的模样,粗壮的手臂,仿佛能一拳一个碎石。

    陆宗生没敢耽搁,放下了药箱。

    “首长,您这……”

    首长大人拿起一旁的衬衣,重新穿上。

    穿回笔直挺整的军装,低着头,系着扣子,语气淡淡:“你给我换药了?”

    显然没有。

    陆宗生震惊的表情说明了答案。

    他说:“首长,药都是治疗枪伤的,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而且……这恐怕不是药的作用。

    如果是药真的这么有效的话,应该早就治愈了才是,怎么可能等到这个时候……才一夜之间恢复?

    陆宗生快速想着,斟酌着词,问:“首长,是否是您昨日吃了什么滋补之物?”

    “或者,您从昨日到今晨,身体可感觉有变化?”

    恢复得如此快,他应该能感觉得到才是。

    裴宸确实能感觉得到。

    他站在镜子前,身形修长俊美,眉眼冷峻冰凉。

    垂下眼眸,不紧不慢地穿戴,停顿了一下。

    随即,他淡淡说:“身体发热,算么?”

    他没有透露出昨天夜里他去找了云姒的事,轻描淡写地略过。

    只简单地概述了一下感受。

    从离开她后,身体逐渐产生的感受。

    发热,伤口发痒。

    身体的血液像是被打通了一般,四肢都变得很温暖。

    一个晚上都是通体舒畅的感觉,没有半点不适。

    甚至,他昨夜睡得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

    他还做了一个梦,梦里……

    裴宸面色平静,眸色却变得略微地幽暗。

    不紧不慢地戴上白手套,戴上了军帽。

    胸前的勋章,精致而又齐整。

    他转身,身形高挑,步履似乎更沉稳了些。

    身材似乎也更加地精壮,爆发力更加惊人。

    都是在一夜之间变了,没有任何征兆。

    他低眸理着自己的袖口,淡淡问:“意思是,我吃了一些滋补的东西,又或者是吸入了什么,所以才会愈合加快?”

    陆宗生点头,“应该是的,首长。”

    “不知您昨夜去了哪里?可有进食何物?进食后可感觉有异常?”

    按理来说,裴宸的警觉性极高,不论是毒酒还是暗杀,都不可能没发现才是。

    首长大人没有说话,面色依旧平静,喜怒心思难料。

    穿戴好后,门外,传来了军卫敲门的声音。

    “首长,王总司令,林大帅,陈大帅,蒋军总长到了。”

    首长大人嗯了一声,往外走去。

    经过陆宗生时,拍了拍他的肩。

    示意他可以走了。

    对于这个话题,并没有太多的透露和讨论。

    陆宗生提起药箱,向他敬礼。

金丝雀(31)

    裴宸与众军长的会谈被安排在了酒馆内。

    一辆辆军用车堂而皇之地将整条街占满,身着着军装的护卫提前将酒馆排查了数十遍,以确保安全。

    这次的多方会谈,是南洋派川军总司令王晓生提出的,以直系枭军地盘为会谈点,多方军阀首领受邀前来。

    主要内容,其实就是商讨停战,划分各军阀的管辖范围,各自为政。

    裴宸是最后一个到的,酒馆内,各方元首已经就坐了。

    谈笑欢声,互相打着太极,气氛倒也融洽。

    裴宸的到来,众人一同站了起来。

    举杯欢迎。

    “裴先生,好久不见,”

    “裴先生,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再不来,我们都要吃上了。”

    “是啊,我们可都等着呢,裴先生您作为东道主,该自罚三杯才是。”

    “诶,看你们,怎么能一来就让裴先生喝酒呢?裴先生还在伤中呢,可碰不得酒。”

    此话一出,气氛骤然凝固。

    总司令王晓生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瞬间就要挑起枭军和冀军的两军对峙。

    裴宸身上中的那一枪是由谁而起的,众所周知。

    冀军大帅李景却面不改色,笑着说:“这话说的是,裴先生在伤中呢,可碰不得酒。”

    “说起来,都怪我那些人不懂事,竟然伤了裴先生。”

    “还请裴先生放心,回去,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还裴先生您一个公道。”

    “为了赔罪,这样,今天这顿饭,我请了!裴先生的酒也由我来喝,如何?”

    已经是很给面子,在外两军厮杀得分外眼红,在内元首笑着赔罪。

    真可谓是笑面虎一派,假惺惺得很。

    优雅俊美的裴先生,举起酒杯,并不搭腔。

    喝了一杯浓烈的酒下肚,他面色淡淡,轻笑,“不过一点小伤罢了,王先生多虑了。”

    “今日大家难得齐聚一堂,既然是我来迟了,自罚一杯也无妨。”

    “李景先生,你说呢?”

    他又不咸不淡地将问题抛回了冀军元首的身上。

    看样子,是要睚眦必报了。

    李景也像是没听出他的意思般,笑呵呵,“裴先生既然不需要我来挡酒,那就只能下次了。”

    “来来来,大家坐,不必站着了。”

    这次他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来赔罪的。

    李景想尽快入主题。

    裴先生入座,长指漫不经心地玩弄着酒杯。

    外面的军卫将门关上。

    多方会谈,正式开始。

    ……

    ……

    ……

    ……

    “咳……咳咳咳……”

    天气越发地冷了,昨夜下了雨后,气温更是骤降。

    今日是阴天,天边没有太阳出现。

    密密麻麻厚重的云,堆积在天上,就像是一块又一块的巨石,黑沉沉的,压迫感十足。

    云府东苑。

    屋檐下还在滴着水,外面一如既往地静悄悄地,有军卫在门口守着。

    云姒晨起时,又咳嗽了几声,吓得春花赶紧找出最厚的衣服给她穿上。

    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美娇人儿,披着纯白的斗篷,脖颈间满是绒绒的狐狸毛。

    温暖得紧。

金丝雀(32)

    用过早膳后,她站在屋檐下,静静看了一会儿天。

    病弱苍白的脸颊,在那昏暗的光线下,宛若上好细腻的玉般,格外地莹白。

    叫人挪不开眼。

    外面,春花风尘仆仆地回来,后面还跟着两个陌生的女人。

    通过了军卫的近身检查后,她们才进来,手中还提着东西。

    “小姐,我回来了!”

    浑身裹得严实的素衣人儿,视线清浅地放在了她的身上。

    又看向那两个陌生的女人,像是有些疑惑。

    春花气喘吁吁地说:“小……小姐,这是外面布庄来的,是专门给您制作过冬新衣的。”

    “您快回屋里坐,她们来为您量尺寸。”

    “……为何忽然要做新衣服?”

    所以,她是穷得连过冬的衣服都没有了么?

    春花啊了一声,挠挠头,“不知道诶……”

    “就是刚才有个人叫住我,跟我说这两个人过来是给您制作冬衣的。”

    “他还问我有什么需求,暖炉的炭火够不够来着……”

    看起来,像是军中管理物资的长官。

    对她的态度还蛮尊敬的,至少不会向其他军卫一样,总对她冷着脸。

    云姒扫了那两个女人一眼。

    像是念及了什么,她细不可微地笑了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还真打算,把我当成情妇来养啊……”

    又是送衣服,又是送物资的。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他的暧昧关系似的。

    云姒捂着唇,咳嗽了两声。

    长睫垂落,眼眸淡淡。

    ……

    ……

    ……

    ……

    巳时三刻,莫约早上十点多。

    云姒刚刚量完尺寸,正要披上衣服,春花也刚刚送走那两个负责量尺寸的人,屋子外,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了。

    整齐而又响亮的军靴声,震着地面,仿佛已经围绕住了整个东宅。

    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了枪响声。

    无情的枪声传到天际,震得人心脏抖动一跳。

    紧迫的气氛也几乎是在那一瞬间,蔓延了开来。

    云姒要披上衣服的动作一顿,看了在门口的春花一眼。

    春花也吓了一跳,明显比她还要害怕。

    在这里待久了,又是在枭军的护卫下,安宁的日子过久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枪声了。

    现在冷不丁这么响起来,简直吓人。

    紧迫的气氛似乎在宣告——战事,要一触即发了。

    她怕得不行,双腿还有些发软。

    但因为记着要照顾小姐,她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给云姒披上斗篷。

    “小姐,您先在屋里等着,我出去看看情况。”

    “要是出了什么事,咱们就抓准时机跑,跑得越远越好。”

    她想得倒是很天真。

    云姒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枪响的方向,皱了皱眉。

    像是在想着些什么。

    春花给她穿戴好,这才出门打探情况。

    小心翼翼地出去,看外面。

    果不其然,整座东苑已经满是军卫了。

    大门已经被封闭,有军官在面色凝重地指挥。

    远处的枪声又响了,这次是连环响。

    汽车的引擎声,军靴的跑动声,还有那一声声的号令声。

?

    我没有说要完结,只是说不想看的可以不看了,毕竟总有人……[肥仔瘫瘫]

    放心,这本书不可能烂尾的,还会继续更。

金丝雀(33)

    无一不在说明着,现在的局势发生了剧变。

    整座云家的府邸,现在就宛若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固若金汤,被守得严严实实,连鸟都飞不进来。

    春花吓坏了,捂着耳朵。

    想去打探情况,但是看门口的守卫个个表情冰冷,手中持枪,她就不敢。

    连腿都不敢迈一下。

    生怕枪口无眼,把她给崩了。

    正在她踌躇着,房间的门打开了。

    穿戴好的云姒走了出来。

    看见她不动,她有些好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

    “问清楚了么?发生了什么?”

    “……没。”春花缩到了她身后,“小……小姐,我不敢。”

    她害怕。

    “……”云姒看向了宅院的大门。

    微微眯眼,静静而站,素衣淡雅。

    在门口安排完事项的军官,余光瞥见她时,停了一下。

    随即,大步而来。

    站定,敬礼。

    “云小姐,我是第三军团指挥官袁绍华!奉令保护您及整个指挥基地的安全,事态有变,您回屋安心休息即可,一切安全,我们会负责。”

    看来事态确实是很严重了。

    云姒清浅的目光落在了外面已经集结好的军队上。

    咳嗽了两声,她声音轻轻:“是发生了什么事清吗?”

    “京都城……可是要开战了?”

    团长袁绍华依旧举着手,站定,在敬礼。

    “小姐请放心,目前只是局势紧张,尚未开战。”

    “还请您安心休息,如局势有所变化,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辛苦你了,袁长官。”

    她轻轻转移目光,落在了远处。

    ……

    ……

    ……

    ……

    此刻,酒馆内。

    气氛冷凝到几乎能结冰。

    强烈的血腥味,弥散开来,叫人作呕。

    那倒在血泊中的人,身体已经不动了。

    双眼直直,看着前方,死不瞑目。

    包间内各自的军卫持着枪械,相互对峙着,各个神态紧绷,高度警觉。

    原本丰盛的餐宴,现在也变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各自为营,各自戒备,各自警惕。

    但这毕竟是在直系枭军的地盘,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这里是裴先生的主场。

    若是他想,他可以让所有人都无法活着离开。

    不论是谁。

    尊贵优雅的裴先生,坐在那里,垂着眼,动作有些随意。

    戴着白手套的修长指骨,随意地玩弄着那还有些发热的短枪。

    像是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彻底凝固般,微微掀唇,语气薄凉刺骨。

    “抱歉,手滑了。”

    一不小心,就把一个大帅给枪杀了。

    着实是——手滑。

    他不紧不慢地将子弹上膛,扳动机扣。

    黑漆漆冰冷的枪口,像是在随意地比划。

    惹得在场的军卫几乎是完全绷了神经,没有一个敢松懈。

    个个都后退,摆好姿势。

    枪战,似乎一触即发。

    王司令官到底是沉得住气,略微一凝思,就笑了。

    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把枪放下。

    随即,把落在地上的人像图捡了起来。

    “你们说,这李先生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没礼貌,拿出这种污秽的东西来谈?”

金丝雀(34)

    他掏出打火机,将人像图点燃。

    燃烧着的画像被丢弃在了地上,不大的火苗渐渐吞噬将其吞噬。

    美人如画,画不及美人半分。

    那对美人淫乱污秽的想法和玩笑,也在火苗的燃烧中,消散殆尽。

    没有人敢再提及。

    王总司令笑着,打圆场。

    “裴先生,我们都没有要侮辱云家小姐的意思,云小姐的美貌天下尽知,偶有些不知死活的人会肖想……也属正常。”

    “这件事就此翻篇,之后不会再有这些龌龊肮脏的画像了,我们也不再提,你看如何?”

    台阶已经给了,也是不想这次会谈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谈崩。

    毕竟,费了这么大功夫,花费了那么多心力,好不容易几大元首愿意坐下来谈了,结果因为一个女人,一个普普通通的黄色玩笑……给直接谈崩了?

    这可不是他所愿。

    王总司令还想再圆场,但裴先生似乎已经没什么心情谈下去了。

    站起来,军装挺直冷硬。

    扯动唇角,嗤笑了一声。

    没有感情的凤眼,淡淡地扫了那倒在血泊中身中数弹的男人一眼,语气阴凉,像是在讽刺。

    “我杀了他们的大帅……他们可是恨不得杀了我呢……”

    怎么可能……还坐得下来谈?

    从掀翻桌子,掏出枪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再谈下去的打算了。

    花费再多的时间,也是徒劳。

    “今日就谈到这里吧,诸位。”

    “千里而来,没什么可招待的,日后若是有机会,裴某定好好赔礼谢罪。”

    “小宋,送客!”

    “是!首长!”

    ……

    ……

    ……

    ……

    多方会晤崩了,彻底崩了。

    原本的目的是能缓解各方之间的矛盾,画地分割,暂时休战。

    结果现在,火上浇油,矛盾更盛。

    局面已经完全不在掌控范围内了。

    王晓生坐上返途的车时,没忍住。

    直接踹了那车座一角,发泄憋屈,“他妈的——”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他的副官收回枪。

    “司令长,那裴宸也太不识好歹了,说翻脸就翻脸。”

    跟个疯子似的,杀人毫无顾忌。

    这下好了,彻底崩盘了。

    明明那开始的气氛还算融洽,也谈好了休战。

    结果谁都没想到,他会因为区区一个黄色玩笑而掀桌。

    对他利好的事情,说不要就不要,说翻脸就翻脸。

    现在冀军没了大帅,指不定要怎么报复回来。

    这仗再打起来,又是没完没了。

    再这么打下去,谁都不讨好,谁都吃亏。

    也不知道那个疯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晓生冷笑一声,靠在了座椅上。

    “那李景也真是个蠢货,明知道裴宸疯起来不是人,还这么拿女人刺激他。”

    他不死,谁死?

    他妈的。

    副官愣了愣,问:“因为女人而受刺激?”

    王晓生闭目,“怎么?这件事你不知道?”

    “……还请长官指示。”

    王晓生冷哼一声,睁眼,“你只需要知道,裴宸他娘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货。”

    “自恃貌美,就成天出去勾搭男人,还自己跑去青楼把自己给卖了。”

金丝雀(35)

    “裴宸他爹知道后,就跑去青楼,活生生地把他那个贱货娘给打死了。”

    “据说,裴宸当时就亲眼看着,自己的娘什么衣服都没穿,被万人唾骂。”

    “然后那个疯子就再也受不得女人的刺激?”副官忍不住问。

    王晓生脸上的怒气渐渐平息,说:“谁知道呢?”

    “他厌恶女人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的军队不是也可以随意枪杀女人么?”

    不听话就杀了,论手段,他可比喜好玩弄女人的李景狠多了。

    副官满脸吃惊。

    “天……”

    “不过,”王晓生像是感觉有些不对,“那疯子既然讨厌女人,又怎么会因为一个污秽玩笑而翻脸?”

    这中间……

    似乎隐藏着什么。

    他摸了摸下巴,似有所思。

    ……

    ……

    ……

    ……

    陆宗生再次被紧急叫到了云府。

    裴宸发病了,为了以备不测,这次,他带上了强剂量的镇定剂。

    裴宸的症状爆发得毫无征兆,就像是狂躁的野兽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几个亲近的副官强行按住他,让陆宗生给他注射镇定剂。

    可一大针下去,不知何故,强效镇定剂失效了。

    丝毫不起作用。

    裴宸受了针头的刺激,情绪更是狂暴。

    双眸赤红,冒着恐怖密密麻麻的血丝。

    强壮的肌肉坚硬得就像是一块块石头般,爆发出来。

    直接将压制着他的几个副官给掀翻,针头也摔落在了地上。

    焦躁,疯狂,恶意控制不住。

    他一把掐住了陆宗生的脖子,狠狠用力。

    像是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恶念了般,额头滴着汗,面容阴狠扭曲。

    极大的刺激,让他此刻理智全无。

    “去给我……找几个……女人过来。”

    他需要发泄。

    只有发泄,才会让恶魔重新回笼。

    重新恢复成平静优雅的模样,重新恢复神智。

    “首……首长……”

    陆宗生被掐得脸色发青。

    发了病的裴宸,就像是个失去了人性的野兽,会疯了似地,将女人打死。

    一拳又一拳,不顾女人的求饶和痛哭,直至将她的头骨打碎,脑浆迸裂。

    像极了他的父亲,曾经亲手打死了他的母亲。

    在他的眼前。

    一拳,又一拳。

    陆宗生用力挣扎着,挣脱他的钳制。

    看向一旁的副官,吩咐:“快……快去……找……”

    话音还没落,裴宸单手把他举了起来,又重重地摔下。

    像是扔一块破布般,发了狠地,要将他置之于死地。

    陆宗生重重地摔在地上,控制不住地咳嗽。

    气管感觉像是被他生生掐断了一般,已经充血,喘不上气。

    陆宗生捂着气管,还在咳嗽。

    失去了镇定剂的作用,现在谁都按不住他。

    副官们都手足无措。

    有一个已经跑了出去,紧急去找几个女人。

    眼瞧着那双眼赤红,已经没有理智的男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死死地抓住,推门而出。

    陆宗生暗道不好,大呵:“快按住他,别让他出去!”

    “首长!”

    “首长!”

    他身形踉跄着,追了出去。

金丝雀(36)

    外面的一片嘈杂,终于还是传到了安宁冷清的东苑。

    午后时间,云姒刚刚用完午膳。

    喝了药之后,又吃了些春花从小厨房给她带来的蜜饯。

    外面的嘈杂声传来时,云姒已经见怪不怪了。

    春花还嘀咕:“怎么总这么吵?那长官不是说会保证安静的么?”

    她倒是懂得顺着杆子往上爬。

    一身素雅的病弱人儿,慢慢倒着茶,失笑摇头。

    “你又不怕了?”

    刚才不是还怕得双腿发软,直颤颤?

    似乎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揶揄,春花脸一晒,笑嘻嘻。

    “那人家长官不是说了嘛,会保证咱们的安全。”

    按照军人那有一说一的说法,应该是不会骗她们的才是。

    所以,她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春花凑过来,说:“小姐,只要你不怕,我就不怕。”

    她一定坚定跟着小姐。

    那病弱的人儿,咳嗽了两声,但笑不语。

    慢慢喝着茶,润润喉。

    “不过,小姐,那首长是不是真的喜欢您呀?”

    春花暗戳戳问。

    “出事了还不忘派人来保护咱们,可见他真的对您有意思。”

    这话在闺房里说还好,只是主仆两人之间的私密话。

    春花也是大着胆子揣测的,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

    她继续说:“小姐,咱们现在虽然人在屋檐下,但说不定也能利用这个,找到机会跑走呢?”

    “左右首长不会对您如何,您说是不是?”

    “……”云姒抬眸瞧了她一眼。

    安静地转着茶杯,没作声。

    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

    ……

    ……

    ……

    就在两人说话间,房间的门忽地被大力地推开了。

    剧烈的“啪”的一声,震得地面都抖上了三抖,叫人心惊。

    胆小的春花瞬间吓了一跳。

    没了门的阻挡,外面原本嘈杂的声音,不知何故,又消失不见了。

    变得格外安静。

    春花下意识转身。

    结果,看到了那手上拿着匕首,双目赤红,脸上没有表情的男人。

    像是个刽子手,正拿着刀,一遍一遍地磨着自己的利刃。

    看着她的眼神,极度冰冷,冷得可怕。

    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畜生一样,残忍,嗜血,毫无感情可言。

    春花吓得直接往后退了一步。

    手中的匕首尖锐而充满了锋芒,在光线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他此刻一句话都没有说,高大修美的身形,阴鸷略显扭曲的面容。

    拿着匕首,一步,一步地靠近。

    精神似乎正处于一种极度不正常的状态。

    像是疯子。

    或者说,根本就是个没有理智的疯子。

    只需要挥动起那一把锋利的匕首,就能划破她的脖子,血管崩裂。

    “小……小姐……”

    春花害怕极了。

    对于施暴者与生俱来的恐惧感,让她双腿发抖,求助似地看向自家小姐。

    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看见那病弱纤美的人儿,挡在了她的面前。

    也恰好地,挡住了那阴鸷疯子前进的步伐。

    疯子极度冰冷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血红的凤眼微眯。

    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残忍的气息。

金丝雀(37)

    “春花,出去!”

    说话向来轻声细语的娇美人儿,这次语气重了一些。

    难得地严厉。

    她紧盯着那双血红没有理智的眼,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春花这才得以解脱。

    “可……可是小姐……”

    他拿着刀啊……

    春花哪里敢让柔弱的小姐一个人面对一个持着刀的疯子?

    “出去!”

    她的语气更重,已经变成了呵斥。

    严厉的呵斥。

    春花咬了咬唇,有些想哭。

    但小姐冒着危险给她挡着,是让她出去搬救兵的,她不能再在这里耽搁。

    念及此,她飞快地跑了出去。

    打算找人来,好救她家小姐。

    ……

    ……

    ……

    春花跑出了房间门,正打算喊人。

    不曾想,门外是一众军医。

    齐齐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要打算进去救人的意思。

    反倒是她跑出来后,房间门又被关上。

    她被反手控制住,拉到了一边。

    “你们——你们干什么——”

    “唔唔——”

    她的嘴巴直接被捂住。

    一个女人,根本对抗不过一众强势的男人。

    陆宗生冷冰冰的手捏住她的脖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

    “我问,你答。”

    “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给我听话一点,不然,就别怪我们动手,懂?”

    “……唔唔唔——”

    春花含着眼泪,还在挣扎。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一挣扎,头发就被狠狠扯住。

    强烈的疼痛感,头皮都要撕扯下来了。

    春花不住地掉着眼泪,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

    陆宗生掐着她的脖子,此刻的他,与往日那恭敬有礼的医生模样大相径庭。

    明明再给小姐诊脉时是那么注意着她的感受的人,现在却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般,对她的生死毫不在意。

    字里行间,都是对里面情况的打探。

    “我问你,那里面除去首长,是不是就只有你家小姐一个人?”

    “……唔……”她被扯着头皮,流着眼泪,含辱点头。

    陆宗生看了那房间一眼。

    既然首长发病了,需要发泄,里面又正好有一个女人……

    那他们只需要等在外面即可。

    等首长发泄完,自然而然就会出来的。

    他没再问了,一把松开了她。

    “等着吧。”

    他对副官和军医们说。

    等可怜的云小姐没了命,首长就会重新恢复理智了。

    他们个个都面色冷漠,敬礼。

    “是!”

    唯有被扣押住的春花,在不住地流着眼泪,摇头。

    “呜呜呜……呜呜呜……”

    ……

    ……

    ……

    ……

    房间内。

    春花出去后,门被“啪”地一声关上。

    云姒对上那双已经布满血丝,已经没有理智的眼睛,垂落的手微微握成拳。

    疯子受了刺激,手中拿着匕首,又开始动了。

    一步一步地靠近,也不说话。

    阴鸷俊美的容颜,在此刻就像是刚刚从弑杀的死人堆里出来一样,满身戾气。

    充满了尖刺。

    云姒后退,看了一眼身后。

    退到一根大柱子前,素白干净的披风垂落。

    她正欲往一侧躲,却不想,那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了过来。

    尖锐的刀身,深深刺入。

金丝雀(38)

    “……”柔弱漂亮的人儿,眸光微微颤动。

    定在那里,看着那把锋利的匕首,就这么近在咫尺。

    与她的脸颊距离不过半厘米的距离,几乎是擦着而过。

    就这样深深地刺入了柱子里,寒光甚至冷冷地照在了她略微苍白的脸颊上。

    她像是被吓到了,身子僵硬了一下。

    男人如野兽般强烈的气息就这样迅速笼罩着她,如烙铁般坚硬的臂膀撑在了她的一侧。

    标准的壁咚姿势,如果忽略掉他那眼睛里那发了狠的暴虐的话。

    严重的暴力倾向,让他会疯狂地想要殴打女人,一拳,又一拳,直至把她给打死。

    云姒静然看着他,一侧是深入柱子的匕首,一侧是他坚硬的手臂。

    她退无可退,只能正面迎对。

    她垂下眼睫,颤了颤,像是受了惊的蝶,低低咳嗽了两声。

    素白柔美的脸颊旁,垂落着一缕纤柔的碎发。

    她抿抿唇,抬起湿润温婉的漂亮眼眸,正要说些什么时,他忽然把她抱了起来。

    一只手抱着,毫不费劲。

    病弱的人儿一惊。

    “先生?”

    她下意识地环住了他。

    沉沉着粗气的疯子,大步流星。

    一把把她推倒在了床上,开始解腰带。

    “啪嗒——”一声,禁欲高贵的军装,被直接丢在了地上。

    “……”那一身纯白,眼眸涟漪的美人儿,撑着自己,缩了一下。

    声音轻轻,就跟羽毛轻轻地划过似的,撩人,却根本不自知。

    还在关切地看着他,根本不躲,也不怕。

    “你怎么了?”

    她轻轻蹙起好看的眉,唇瓣红软。

    “裴宸,有人对你下药了吗?”

    “你不舒服吗?”

    “身体有哪里难受吗?”

    她闻不到他身上有血腥味,所以一时间判断不了。

    只可惜,正处于狂躁状态的男人,根本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他现在急需一个发泄口,一个发泄的渠道。

    没有这个渠道,他就会一直处于这样一个癫狂紧绷的状态,难以自拔。

    房间内很安静,外面也很安静。

    四处都是静悄悄的。

    那不远处的柱子上,匕首还在深深地陷进里面,不能动弹。

    而床榻那边,那道狂躁危险的身影,俯下。

    本该是有所大动作的人,现在——

    “……”云姒怔楞看着抱着她的腰,正埋在她怀中的人。

    像是个没有什么安全感的狗狗般,安静了下来。

    安静地靠在她的腿上,低低喘着气。

    一动不动。

    她眸光微动,身子定在那里。

    看着他的情绪,似乎慢慢平和了下来。

    逐渐恢复。

    云姒看着他,微微抬着手,有些不敢动。

    他很安静,只像是个依赖着她的孩子,不住地往她的怀里蹭。

    仿佛这样,能让他舒服一些。

    云姒迟疑了一下,没有出声。

    犹豫地,轻轻地,柔软温暖的手落下。

    慢慢落在了他的脊背上,轻柔地拍着。

    像是,在尽量安抚他。

    那安静下来的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排斥她的轻柔动作。

    紧绷的身体,似乎渐渐放松。

    “裴宸……”

    她的声音很温柔。

金丝雀(39)

    陆宗生一众人在外面等了许久。

    一直从午后等到了天黑。

    房间内一直没什么声音传来,偶有细微的晃动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宗生看了一眼时间。眼瞧着夜色越来越深了,马上就要到零点,可里面还是没什么动静。

    本该有的拳打脚踢的声音,女人的哭喊声的声音,全都没有。

    静得让人心中没底。

    有副官有些等不住了,上前,压低声音。

    “陆医生,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出事儿了?”

    “要不要……咱们进去看看?”

    陆宗生沉思了一会儿,摇头。

    “还是等首长出来吧,咱们再等等。”

    他可不认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伤害首长。

    之所以还没出来,大概是首长还需要一些冷静的时间。

    这中间,还是不冒然打断为好。

    他说着,看那还被扣押着的春花一眼。

    春花已经不哭了,哭没了眼泪。

    双眼肿肿的,安静地跪在那里,像是痴傻了一样。

    陆宗生到底是医生,也知道这件事对她有亏欠。

    他叹了口气,示意那军卫将她送走。

    顺便,适当地补偿点钱。

    这是以往一贯的做法,他显然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军卫受意,很快就拖着春花走了。

    一行人依旧等在门外,等着首长出来。

    ……

    ……

    ……

    ……

    ……

    不知过了多久。

    当天际微微泛起了光,浓厚的云渐渐散开时,房间内,那细微的呼吸声响起,很是安宁。

    此刻地上,是随意丢下的衣裳。

    被抱着抱了许久的人儿,安静地躺在床上,熟熟睡着。

    披风被解开,搭在床边。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被男人抱在了怀中。

    男人大概是已经清醒过来了,抱着她的动作很温柔。

    不断抚摸她散乱的长发,还有那红润至极的脸颊。

    有轻柔的吻在她的眉心落下,手指也被牵住,十指相扣。

    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这朵娇艳盛开的玫瑰,不断亲吻。

    她时而被他闹醒,也只是低低地软哼出声。

    睁开蒙蒙的眼睛,看他。

    他这便又不动了,抱紧她。

    很快,在疲惫的趋势下,她又沉沉地睡下了。

    对于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无知无觉。

    ……

    ……

    ……

    ……

    这一觉,云姒直接沉沉睡到了下午。

    屋子外的鸟叫清脆,阳光明媚,她趴在床上,盖着被子。

    醒来时,身旁熟悉的气息已经不在了,房间里安安静静,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睡了很久的人儿,睁开湿润润的眼眸,也不动。

    就这么趴在那里,低低咳嗽了两声。

    太久没喝水,她的喉咙干得她发疼。

    她安静地趴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了些。

    动了动被抱得有些僵硬的身子,拿被子盖住自己。

    压根不想说话,眯着眼睛,只想睡觉。

    但睡得多了,她只感觉有些混沌,却没什么睡意。

    盯着床顶看了半响,又咳嗽了两声。

    轻轻的咳嗽声在寂静的房间内,格外地清晰。

    似乎也传到了外面。

    外面很快就传来了小心翼翼敲门声,是春花的声音。

    “小姐?”

    “您醒了吗?”

    似乎是有些激动,却又怕她还没醒,不敢吵醒她。

    床榻上躺着的人儿没有出声,还在安静地发呆。

金丝雀(40)

    起来梳妆时,春花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家小姐脖子间的痕迹。

    一片一片的红,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就像是雪地里展开的血梅般,格外地鲜明。

    就像是被野兽啃咬过一般,遍布都是,极为地触目惊心。

    春花愣了好半响。

    拿着梳子给她梳头的动作停在那里,一直傻傻的,没有动静。

    引来云姒那带着疑惑的视线时,春花一吸鼻子,似乎又有点想哭了。

    “小姐……那个禽兽,是不是打你了?”

    她昨天哭了很久,眼睛还很肿。

    现在再哭,就像是烂透了的两颗核桃似的,马上就要不成样子了。

    那坐在梳妆镜前的漂亮人儿,怔了怔,盈盈湿润的眸子透过镜子看到了她。

    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

    春花指了指她的脖子,眼泪汪汪,“那个禽兽,他掐你脖子是不是?”

    “您看,都红了!”

    “……”云姒眉心一跳。

    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她仰起了脖子。

    果不其然,都是痕迹。

    有些浅色的消去了,有些还残留着,没有消。

    云姒微微沉默。

    这大概……

    是她睡着的时候,他故意占了点便宜。

    因为没怎么用力,所以也没吵醒她。

    “小姐……他怎么能这样打您……”

    “春花,我没事,这些——不是他打的。”

    春花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小姐……呜呜呜……”

    “他这么对您……您还这样帮他说话……”

    她家小姐,怎么能这么善良……呜呜呜……

    “小姐……要不咱们逃吧……咱们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那个禽兽……连禽兽都不如的东西……”

    “……”那病弱纤细的人儿,想说些什么,但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手帕掩住唇,低低咳嗽着,露出了雪白纤细的脖颈。

    上面的红痕,遍布都是,确实是触目惊心,吓人得紧。

    她颊边的碎发垂落,温软的眉眼精致而又透着几分艳丽。

    咳嗽了两声,转身,拍拍她的肩。

    盈盈的眸子格外澄澈无奈。

    “我真的没事,春花。”

    “裴宸只是看起来凶了一些而已,他……”

    她顿了顿,像是在想着措辞。

    她要怎么说——他其实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可怕。

    看起来凶,但其实根本没伤她。

    “小姐……您怎么还在为他辩脱啊?”

    春花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不是,他真的没有对我——”

    话音还没落,房间门就开了。

    一道冷峻高大的身影挡着光,站在那里。

    肩膀上的流苏微微垂下,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泛着流转的光芒。

    压迫感十足的高度,修长笔直的双腿。

    进来,军靴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了叩的一声。

    不重,却如一记重锤般,狠狠地砸进了里面人的心里。

    尤其是,正在哭着的春花。

    平日里很是胆小的春花,听到那声音,立刻就像是被激怒的小兽般,擦掉眼泪,挡在云姒身前,恶狠狠地瞪着来人。

    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不怕死了。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金丝雀(41)

    “……”那正坐着的人眉心一跳,像是有些头疼。

    那一身尊贵优雅军装的男人,重新恢复理智后,薄凉狭长的凤眼淡淡的。

    就这样漠然冷淡地扫了春花一眼,然后垂下眼皮。

    不紧不慢地摘手套,腰间的手枪冰冷而又无情。

    完全无视了她,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寂静的房间中,气氛渐渐凝固。

    云姒坐在凳子上,心里无奈。

    站起来,轻轻地拍了一下春花,示意她别太过激。

    “你先出去,我和他谈一谈,好不好?”

    说话都是细言细语的,软侬得紧。

    直叫人更加地怜惜。

    春花抹眼泪,“不!小姐,万一他又对你——”

    她没有说下去,只不动,就是不肯离开。

    云姒叹了口气,盈盈动人的眸子看向了那一身冰冷军装的男人。

    没有勉强春花,低低咳嗽了两声,问:“你……”

    男人高挺修美的身子走了过来,军靴在地面上发出了沉稳的声音。

    一哒,又一哒。

    春花看他靠近,立刻上前,张开双臂挡住他。

    “你干什么!?不许碰我家小姐!”

    他的脚步停了一下,黑沉危险的凤眼微眯。

    “滚开。”

    极度冰冷无情的语气,带着不耐。

    就像是在对待一只能随意踩死的蚂蚱一样。

    无比冷血。

    “……”春花红着眼睛瞪着他,愣是不动。

    被挡在身后的云姒,脑门突突。

    “春花,听话。”

    她顿了顿,忽地凑近她耳边,像是低语了什么。

    春花的身形一停。

    神情变得有那么几分错愕。

    低语完,云姒拍了拍她的肩,“乖,你先出去。”

    再不出去,裴疯子可能真的要拿枪崩了她了。

    “小……小姐……”

    她眼睛里还含着泪,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遮挡着的双臂,倒是慢慢放下了。

    像是被她说服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些不情不愿地出去。

    一步三回头,格外不甘心。

    生怕裴宸会再次对自家小姐做点什么。

    出去,还没关上门,春花就看到那一身冰冷俊美军装的男人动了。

    像是野兽般,快步上前,一下子就抱住了那纤弱精致的人儿。

    整个覆盖住,像是座大山一样,再也不见了那素白的身影。

    “……”春花咬了咬唇,差点想动。

    想冲进去,阻止那个禽兽的动作。

    但,她的耳畔边似乎又响起了自家小姐刚刚对她说的话。

    小姐说……

    她喜欢他,想要嫁给他,所以她已经和他发生了——

    小姐还说,她已经怀孕了,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单纯的春花,什么都不懂,小姐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这么快就会有了孩子,但是……

    孩子好像,真的不能没有父亲。

    春花有些犹豫,

    下一秒,军卫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

    不给她犹豫的时间,她真的……进不去了。

    ……

    ……

    ……

    ……

    ……

    房间内。

    云姒被抱住,整个身子都被抱了起来。

    他个子高,力气又大,像是个巨人。

    抱起她时,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金丝雀(42)

    深深地埋在她颈窝间,不断磨蹭着,嗅着她身上浓郁的花香。

    像是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冰冷俊美的眉眼也有所舒缓。

    那身段纤弱柔软的人儿,垂下眸。

    像是有些试探地,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头。

    很温柔。

    “你身体好点了么?”

    她还在惦记着他昨日的异常,没有彻底放下心来。

    总要问一问,才能放心。

    性情总有些阴晴不定的男人,此刻的情绪似乎是有些放松的。

    没有作答,揽住她的腰。

    忽地抬头,覆上她的唇,亲吻她。

    厮磨着,很轻柔。

    像是狗狗般的舔舐。

    带着几分深深的迷恋。

    以及,隐隐欲现的狂热。

    漂亮娇气的人儿,还有些咳嗽。

    他也不嫌弃,咳着也亲。

    反复流连着,力度倒是很轻。

    似乎是记着她之前被咬破了皮。

    此时,静悄悄的房间里只剩下了细微暧昧的声音。

    叫人有些面红发赤。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云姒的唇瓣有些微微发麻了,他才松开了她。

    还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亲她温软的脸颊。

    有种说不出的狂热。

    云姒咳嗽了一会儿,要捂唇。

    他却把她的手拉下来,继续亲。

    行径格外地强势。

    直至最后,他的吻就要落在她的脖颈上时,稍稍停顿了一下。

    随即轻轻地厮磨上去,嗓音低沉,沉得厉害。

    “身子可有不舒服?”

    “需不需要找医生来看看?”

    “……”她安静地垂眼看他。

    “你呢?”

    她不答反问,声音很软。

    “昨天,你怎么了?”

    她知道他不对劲,处于异常的状态,所以没有责怪他。

    只不过,她还是想知道真相。

    他没有说话,只有些颤抖着,埋在她的颈窝间,像是在吸毒一样。

    根本控制不住。

    情绪似乎也有些怪异。

    放在她腰间的手臂不断收紧,身体的温度有些高。

    像是有些躁动的野兽,收着锋利的利爪,在亲近着他的玫瑰。

    完全推不开的亲近。

    云姒看着他的状态,微微蹙眉。

    白皙柔嫩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脑袋上,迟疑了一下。

    像是揉狗狗脑袋般,揉了揉他。

    他没有躲避,似乎还有些享受。

    状态是说不出的怪。

    云姒心思微沉。

    ……

    ……

    ……

    ……

    ……

    这天晚上,裴宸开始堂而皇之地留宿在了她的房间。

    夜里,身上就像是黏着胶水般,总是死死地贴着她,怎么推都推不开。

    反倒是越挣扎,他越按着她。

    直至整个身体都压在她的身上。

    呼吸沉沉,不住地摸着她的脸颊。

    对于她的脸,似乎很喜欢很喜欢。

    “……”柔软娇弱的人儿,微微喘着气,躺在那里。

    盈盈动人的眸子在昏暗下,微微泛着涟漪的碎光,格外动人。

    强势的男人开始亲吻她的眼睛。

    气息全部喷洒在了她的脸上,滚烫而沉重。

    可怜的人儿推了推他,推不动。

    抿抿唇,出声,声音一如既往地轻。

    “裴宸,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明明是很认真地说的,却毫无威慑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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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1897/ 第一时间欣赏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最新章节! 作者:糖炒肥栗所写的《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为转载作品,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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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介绍:
云姒,世间第一朵地狱彼岸花。
又称——曼珠沙华。
善鬼火,可号百鬼,尤其擅长幻术。
在惊为天人地遇到了传闻中温文尔雅的公子九歌后,她沉沦在他的温柔美色中,无法自拔。
云姒:“九歌九歌,我能追求你吗?”
光风霁月的公子温和地微笑,礼貌摇头。
下一秒,云姒成功地牵上了他的手。
云姒开始得寸进尺:“九歌九歌,我能抱你吗?”
公子又温柔地拒绝。
下一秒,云姒成功地抱了上去。
“九歌九歌,我想亲你。”
公子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沉吟,“姑娘,请自重。”
勾人的彼岸花小妖精眨了眨美眸,踮起脚。
轻松得逞。
于是,
做了坏事的小妖精,被罚去抄了一遍戒文。
小妖精继续锲而不舍,
公子垂眸,看着两人相牵的手,温温柔柔的,脾气很好,“姑娘家家的,要自重。”
“我不!”小妖精黏着他,半寸不离。
她一直以为他脾气很温柔。
直到一日,她亲眼看见一女子与他表白。
女子上前想靠近,
公子瞬间冷了脸,一脚踹开了她,再没有了丝毫温和,“滚。”
女子哭着跑开。
每日黏着温柔公子要亲亲抱抱的小妖精:???
原来公子也会很凶??
原来公子也会动粗??
明目张胆的小妖精vs表面拒绝,暗地里却无限温柔宠的公子。[一见钟情+双向暗恋]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