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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味     六零俏媳妇txt下载     六零俏媳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8章 农民式的狡猾

    来不急激动地章翠兰就被站在车边的战常胜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吓了一跳,趴在了丁丰收的身上。

    “关车门呢!”丁丰收赶紧扶着章翠兰坐下,“别乱动,坐好了。”

    战常胜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看向身后的丁丰收两口子道,“老乡,抓好了我要开车了。”

    “哦哦!”两人忙不迭地点头道,丁丰收挠挠头道,“可是抓哪儿啊?”

    战常胜回身指着车座的椅背,上面的扶手道,“抓紧这个。”

    “哦哦!”两人紧紧地抓着椅背上的黑色扶手。

    战常胜看了一眼瘫坐在副驾驶旁的紧闭着眼睛的丁海杏,发动汽车,驱车离开了派出所,一路开到了军区医院。

    接诊的还是郑医生,“不是去派出所协助调查了?怎么人这样回来了。”郑医生拿着听诊器给丁海杏查看了一遍道。

    “郑姐她是被人给掐晕的。”战常胜提醒道,“是掐的脖子。”

    郑医生将丁海杏的领子扣子解开,赫然看见被掐的红色印记。

    立马瞪着战常胜大怒道,“这是谁干的。”

    战常胜无辜地眨眨眼道,“郑姐,你看着我干什么?这可不是我干的。”

    丁丰收见恩人被误会了,立马也道,“大夫,大夫,这位解放军同志救了我家杏儿,不是他干的,是那个杀千刀的抢劫犯干的。”

    “那抢劫犯不是被抓了,怎么还跑出来不成。”郑医生诧异道。

    战常胜把情况说明了一下,郑医生摇头道,“这好人坏人都分不清了。”

    “郑姐,话不能这么说,既然有疑问,公安同志也是想查明真相,这下子嫌疑人的罪名成立,无法辩驳了。”战常胜公事公办道。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章翠兰着急地眼巴巴地看着郑医生道。

    “喉咙软骨有些损伤,吃点药就好了。人晕过去,是因为饿晕的。”郑医生看着他们道,“很快就醒了。”抿了抿唇道,“以她嗓子现在的情况,吃流质的食物,最好是白面做的,玉米面和高粱面太粗,不利于她养病。”

    丁丰收两口子闻言满脸的为难,他们哪有细粮啊!即使在家里也只有逢年过节才有几斤白面,也是过年包顿饺子。

    可是这两年都忘了面粉啥样儿,啥味道了。

    这现在出来人生地不熟的,哪有白面可吃啊?白面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奢侈了,买都没地儿买,何况还没钱呢!

    战常胜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凄凄惨惨的样子,自己也在农村生活过几年,农村有多苦,他清楚的知道。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战常胜怜悯地看着他们说道,“老乡,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个包在我身上,在医院期间我会吩咐食堂,一日三餐,给准备白面疙瘩汤。”

    “解放军同志,这……这怎么好意思?”丁丰收立马说道,眼神微微一动,看着躺在床上的闺女,别过脸,硬起心肠,心狠道,“我们已经受了您很大恩惠了,乡下人天生贱养的,这都是她的命。您的好意,我们……”

    章翠兰使劲儿扯扯丁丰收的衣摆,死老头子,胡说什么?闺女正是需要白面的时候,现在吃高粱面这不是雪上加霜吗?还想让闺女的嗓子好不好了。

    以后一副破锣嗓子,可咋办啊?

    丁丰收回头瞪了一眼自家婆娘,压低声音道,“我能不知道这是为了杏儿好,可是咱真不能欠人家这么多人情,还不起啊!还有以后咋办?不是金枝玉叶的命,就老老实实的吃糠咽菜。”

    章翠兰依旧拉着丁丰收的衣角,死活不依,“现在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你就答应吧!杏儿她爸,最多咱回家了,把麦子磨了给他寄过来。”家里的仅有的麦子是等着换粗粮的。

    此时丁海杏幽幽转醒,听到他们的对话,手里比划着从兜里掏钱的动作,朝战常胜比比手势。

    章翠兰心领神会道,“杏儿她爸,咱们给他钱,咱们现在兜里有钱也没资格买饭。”着急地看着丁丰收道,“杏儿她爸,不会这样你还不同意吧!”抠门的老头子,紧紧这些钱还是挤得出来的。

    “你醒啦!杏儿。”丁丰收看着醒来的丁海杏高兴地说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们现在在医院有什么跟医生说。”眼角的余波朝自家婆娘使使眼色。

    章翠兰嗔怪地瞥了眼丁丰收,死老头子,俺还真以为你不管闺女了。

    章翠兰满脸感激地直接看向战常胜道,“解放军同志,俺们给你钱中不中,俺知道给你钱也弥补不了你,粮**贵。”爽利地又道,“总之俺谢谢你了,这钱你拿着。”说着从兜里掏钱,这一摸,兜里空空如也,“哎呀!俺的钱呢?”把兜都翻出来了,目光看向丁丰收道,“杏儿她爸,咱钱没了,俺把钱给弄丢了。”急得满头大汗,眼眶都红了。

    丁海杏想起来,钱都在派出所呢?扯扯章翠兰的衣角。

    “完了,完了,她爸,俺咋恁笨呢!把钱给丢了。”章翠兰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可能丢啊!咱也没买东西,能丢哪儿去?”丁丰收琢磨道。

    章翠兰抓着丁海杏扯着自己衣角的手道,“杏儿,妈对不起你,妈把钱给丢了。”

    “派……出……所”丁海杏张着大嘴,无声地说道,这会儿嗓子正火烧火燎的,说话那个费劲儿。

    战常胜看着都替丁海杏难受,“钱在派出所。”看着他们俩又道,“你们忘了,钱让公安同志检查了。”

    丁丰收经他这么一提醒,想了起来,看向章翠兰道,“快别哭了,被你这么咋咋呼呼的,吓了俺一身冷汗,还真以为钱丢了。”

    章翠兰抬起手擦擦眼角的泪,又哭又笑地叫道,“俺这不是一着急,忘了这茬了。”目光转向战常胜道,“等俺去派出所把钱拿回来,再给你钱。”

    “老乡,不用,不用,这几碗白面疙瘩汤,吃不穷俺的。”战常胜拒绝道。

    “这怎么能行,我不能把你的好心,当做理所当然,这钱俺一定给你。”丁丰收看着他道,“这钱你要是不收,俺们就不接受了。”

    战常胜很欣赏有骨气的人,“那好,这钱我收下,不过不需要这么多。一碗白面疙瘩汤你给五分钱好了。”

第39章 泡病号

    “行!”丁丰收应道,为了闺女的身体,现在不是抠搜的时候,皱着眉头道,“可咋恁便宜呢!跟野菜粥差不多的。”挠挠头看向战常胜道,“解放军同志,这是不是算错了。”

    “没错!”战常胜手挡在嘴边压低声音道,“我这是内部价。”

    “这怎么好意思?”丁丰收羞赧地说道。

    “没什么?治病要紧。”战常胜摆摆手浑不在意道。

    章翠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抬眼看了一下病房的环境,偌大的房间只有一张病床,“这咋只俺们杏儿一个住?这得要多少钱啊!”说着看向郑医生道,“医生,这能不能换到昨儿的病房。”

    郑医生为难道,“昨儿那样的病房没床位了。”冬日里患病的多,医院里塞满了来就治的病患。

    “那……”丁丰收看看杏儿,又看看郑医生,心里纠结着,这单间病房得要多少钱啊?

    战常胜将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道,“你们安心的住着,这钱有人出。”

    “谁出啊?”丁丰收满脸疑惑地看着战常胜道。

    “公安!”战常胜信手拈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道,“你们看,人是在派出所,当着他们的面被伤的,他们不该负起责任吗?”

    丁丰收和章翠兰闻言傻了眼,让派出所出住院费,想都不敢想的,丁丰收一个激灵道,“解放军同志,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这医药费俺还掏的起。”他把心一横咬牙认下了。

    “老乡,这事包在我身上。”战常胜大手一挥,拍板定案道。

    丁丰收和章翠兰还想说什么?战常胜抢在他们之前说道,“不耽误你们休息了,折腾了一上午。”又看向郑医生道,“检查完了吧!”

    “嗯!”郑医生点头道,“我写好药方,内服、外敷,一会儿让护士给你们送来,至于钱,等你们拿到钱,再去补交。”郑医生看着他们在说道。

    “谢谢,真是太谢谢了。”丁丰收和章翠兰忙不迭地说道。

    “好了,你们忙吧!”郑医生温和地看着他们道,“有什么事到办公室来找我。”

    “好的,好的。”章翠兰忙不迭地说道。

    战常胜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说道,“不耽误你们了。”

    “我送送你们。”丁丰收紧跟着说道。

    “老乡,你还是赶紧去派出所一趟将钱拿回来。”战常胜看着他提醒道。

    “好的,好的。”丁丰收只好作罢,匆匆忙忙出了病房,章翠兰留下陪着丁海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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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医生和战常胜一起出了病房,“你跟着我干嘛!”郑医生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战常胜道。

    战常胜厚实的大手搭在自己的额头,‘有气无力’,病歪歪地说道,“郑姐,我昨儿淋雨了,有些感冒发烧,我要求住院。”

    “去!又想泡病号饭,你那身子壮的跟牛似的,也会生病。”郑医生还不了解这个被她和自家男人当做弟弟的男人道,“是不是又躲我们家老于呢!”

    躲他也不能说是!那不是摆明被郑姐揍。

    “我是真的病了,不信您给我量量体温。”战常胜心里却嘀咕,老子有的是办法让自己的体温飙升到发烧的温度。

    接着又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平常越不生病的人,生起病来可是来势汹汹的。”

    郑医生的手搭在他的额头上道,“温度还真有点儿高,走我给你检查一下,开点儿药就好了。”

    “郑姐,您让我住院好了。”战常胜要求道,最后死缠烂打的弄了间病房住了进去。

    “你的手下战士知道你这赖皮地样子吗?”郑医生看着战常胜无赖地样子伸手拍着他的脑袋道。

    “他们又看不见。”战常胜穿上病号服,歪在床上得意的一笑道。

    “你这人不说话,那是一脸的威严,冷得能把人吓死。一开口,那简直就是无赖。”郑医生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道,突然眼前一亮,垂头看着他道,“你不会为了那姑娘才住院的吧!”

    “也算是吧?”战常胜点头道,“我住院了,她的病号饭和我一起做,这样也不算坏了规矩,您也不会为难,对我来说多一碗疙瘩汤的事。”

    “就只是为了她吃饭。”郑姐有些失望道,不过想想也对,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看上一个乡下丫头。

    “不然还为了什么?”战常胜四仰八叉地躺在病床上,想起来又道,“对了他们住院的费也算在我身上好了,对我来说,也没几个钱。”

    “哟!不让派出所掏了,刚才谁拍着胸脯说:包在我身上。”郑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调侃道。

    “我这话不是说给他们听的吗?不这么说,他们能安心地住着吗?”战常胜很随意地唏嘘道,“这好好的进城一趟,遭遇到这种糟心事,可真是够倒霉的。”

    “也是,好在都过去了。”郑姐看着他都无精打采道。

    战常胜抬眼看着病床前的郑姐,看着她失望的表情,“郑姐,你想什么呢?跟你家老于似的,做媒做上瘾了。”

    郑医生笑了笑温柔地说道,“你放心那小姑娘的病号饭,我会通知食堂的,反正记在你的账上,你用不着赖在这里吧!”

    “郑姐,我是真的病了,你不能虐待病号吧!”战常胜掀开被子盖在身上,“好困啊!”

    郑医生看着他耍赖皮地样子,心里嘀咕:我治不了你,有人治得了你。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郑医生退出了病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总机的电话,转到了他家老于那里,“常胜在我这里,有些着凉,所以住院了。”

    “这个混球小子,竟然在这冬训关键时刻,敢给我泡病号。”于秋实暴脾气当场就发作了道。

    “老于首长,也不算泡病号,却是病了。”郑姐替战常胜说好话道。

    “行了,我知道了。”于秋实将电话撂下,双手叉腰瞪着电话道,“病了,狗屁,不就是躲老子吗?老子现在就去逮你个小兔崽子。”

    于秋实一路飙到了医院,敲门进了郑医生的办公室,“郑芸,那小兔崽子在哪儿呢?”

    郑芸站起来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来抓……我来探望病号。”于秋实中途突然改口道。

    夫妻这么多年还能不了解他的性子,郑芸走过来道,“跟我来吧!”

第40章 看把我给累的

    郑芸推开病房的门进去道,“常胜,你们领导来看你了。”

    呲溜一下,战常胜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见来人敬礼道,“首*长好。”

    于秋实走了过来,站在病床前粗糙的大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真有些发热。”双手背着,弯腰看着他道,“怎么样?病号同志。”

    “您不是说有些发热,这证明我真的病了。”战常胜盘腿坐在床上道。

    于秋实脚勾出病床下的方凳,一屁股坐在上面斜眼看着他道,“就你这小病,卫生队的卫生员给你开点药就行了,你来这儿泡病号算怎么回事!你给老子解释解释。”

    “卫生队那医术不行!还是郑姐妙手回春。”战常胜看一旁站着的郑芸吹捧道。

    “他上回负过重伤,恢复的也不太好,这回正好再好好养一养。”郑芸就事论事地说道。

    战常胜立马附和道,“就是我从参加革命到现在,就从来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一天,现在革命成功了,所以我想好好休息、休息。”

    “得得得,你少给我来这个里格楞。”于秋实朝他实力翻了个白眼道,“你那点小打小闹的小战术,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郑芸好奇地问道,“什么小战术?”

    “你让他自己说。”于秋实扭头看着郑芸,朝战常胜努努嘴道。

    “没有,绝对没有啊!”战常胜直起身子,坚决地反对道,打死也不能承认啊!

    “没有你干嘛不回去啊?”于秋实看着他问道。

    “这不病了,才住院的。”战常胜病恹恹地说道,说话一副中气不足地样子。

    “我说,部队的工作千头万绪,你这个当头儿的临阵脱逃,躺在这里享清福,责任心跑哪儿去了。”于秋实指责他道。

    “不过让我回去也可以。”战常胜深邃地双眸划过一抹清冷地幽光道。

    于秋实轻哼一声,这就把你给诈出来了,小子,跟我耍心眼儿,你还嫩了点儿。

    战常胜趁机说道,“你得当着全团上上下下的面,别再给我找这个,找那个的。”

    “狐狸尾巴露出来吧!”于秋实鼻子哼哼道。

    “找谁啊?”郑芸不明所以地问道,“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相亲呗!”战常胜指着于秋实看着郑芸道,“郑姐,你也不管管你家老于,好好的师zhang不当,去抢人家媒婆的饭碗。”

    郑芸抿嘴偷笑,战常胜可算是找到组织了,诉苦道,“郑姐,你是不知道从团*长到政委,从参谋长到主任,个个领导是逮着我去见这个,见那个的。不去还不行,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去就骂我,批评我,还特么的让我写检查。这狗日的,这写什么狗屁检查。”

    郑芸闻言真是憋笑憋的辛苦啊!五官都变形了。

    战常胜继续又道,“郑姐,你别笑,这就是你家老于干的缺德事。他发动全团的人紧盯着我,你知道吗?最多一天,我特么的一口气见了二十个。”

    “哈哈……”郑芸实在绷不住了,笑的前仰后合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病吗?本来淋点儿雨,没啥子,都是让他把我给累的,身体才这么虚弱的,病邪入体。”战常胜煞有介事的说道,真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哎哟哟,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啊!”于秋实毫不客气地媚气他道。

    “这是当前部队主要工作的之一,知道不。”于秋实一本正经地严肃地说道,“快三十的人了,你说组织上出面给你解决个人问题,你看他还在这儿端着架子。”

    “得了吧!现在又不是刚解放,现在已经是六十年代了,再说了,我三十了吗?我才二十六好不好。”战常胜随即就道。

    “哎呀!二十六很自豪啊!跟你同年的,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瞅你,连个对象都没有。这可是老哥哥们交给我的政治任务,下令让你尽快解决个人问题。”于秋实看着他数落道。

    “我闺女,也会打酱油了。”战常胜自豪地说道。

    “对啊!说到红缨,你也该给她找个妈妈,来照顾她。”于秋实又找一个说服他的理由道,“红缨真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孩子,那么小,是你照顾她,还是她照顾你。”

    战常胜闻言想起红缨那个乖巧令人心疼的孩子,心里也不滋味儿,但是想起别人嫌弃的眼神,又道,“我们俩不是活的挺好的吗?”

    “死鸭子嘴硬。”于秋实看着他苦口婆心地“红缨渐渐的大了,你这大老爷们儿总归有些不方便。”

    “那是我们父女俩的事情。”战常胜别过脸嘴硬道。

    “胡说,红缨那也是我们的闺女,她是你一个人的吗?”于秋实拍着他肩膀道,“别想让我们的闺女伺候你这个糙老爷们。”抬眼又看向郑芸道,“你以为你郑姐会向着你,她可比谁都着急,从朝鲜战场回来,她就等着吃你的喜糖,这一等都快十年了。”

    郑芸立马附和道,“告诉你常胜,你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吃了药,你赶紧给我回去,我们医院可不留你,占着病房你这样可不行。”

    “你们干嘛非逼着我结婚啊?我就不找?你们还能压着我进洞房不成。”战常胜往床上一躺,耍起无赖道,“你们天天倡导着婚姻自由,我怎么着也有不找媳妇的自由吧!”

    “哎!你就没有这个自由,绝对没有。”于秋实斩钉截铁地说道,食指点着他道,“你说你长的仪表堂堂,相貌英俊,好好的一个团*长,你长期打光棍,师里怎么看我们,兄弟单位怎么看我们。我告诉你啊!你可是我们这些人的小弟弟,我可是跟老哥哥们保证过的,今年过年一定给你娶上媳妇儿。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然我让老哥哥们过来挨个对你进行思想教育。”

    “不带这样的。”战常胜一听就急了,坐起来道,“我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谁愿意一进门就当后妈啊!”

    “那红缨也是我们的闺女,放在我那儿正好和我家萍丫头作伴儿,她们年纪相仿,比跟着你个大老爷们儿强。”于秋实拍板定案道,接着又道,“我们能给她完整的家庭,你能吗?”

第41章 一团乱麻

    “你别想抢我闺女。”战常胜青着脸当即就拒绝道,一看旁边的郑芸得意地说道,“你同意,郑姐也不见得同意。”

    “谁说我不同意了。”郑芸立马表态道,“我就萍丫头一个孩子,有红缨我们也养的起。”

    于秋实双眸紧盯着他道,“听到了吧!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拿红缨做借口,所以才不成家的。”

    “我才没有。”战常胜提高声音心虚地说道。

    “没有最好。”于秋实狐疑地看着他道,“我说你赶紧自己找一个,别等你那个不着调的后妈行动,别毁了自己的后半辈子。”

    “她敢?”战常胜脸色黑如锅底道。

    “这不是我有意诋毁上峰,这有后妈就有后爹,你后妈这枕边风吹着……后果不用我说什么吧!”于秋实看着他着实心疼道,“你在她手里又不是没有吃过亏。”

    房间内刹那间阴风阵阵的,战常胜此时眸光深邃,瞳孔竟比夜色更黑,视线犹如冰刃。

    郑芸扯扯自家男人的衣服,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于秋实转移话题道,“我说常胜,你一直不结婚,不会是生理上有啥缺陷吧!”戏谑的眼神恶意瞄了瞄他的裤裆。

    “我没有,我生理没有缺陷。”战常胜立马竖着眉毛,瞪着他说道,拍了拍盖在身上的被子,幸好有被子在,“老哥,你看你当着郑姐的面,你跟我开这种国际玩笑,小心我告你的叼状。”

    “我虽然是你的郑姐,可也是一名医生。”郑芸背着手挺着胸膛说道,“最忌讳的就是讳疾忌医。”

    于秋实站起来,食指点着他道,“看在你病的份上,三天之内你给我返回部队。”

    “三天,应该够她好了。”战常胜喃喃自语道。

    “你好好休息吧!我和你郑姐走了。”于秋实看着他道。

    “哦!”战常胜朝他们夫妻俩挥挥手道,“慢走不送。”突然想起来道,“郑姐、郑姐。”

    “干什么?”郑芸回过头来问道。

    “让护士多照顾点儿人家,初来乍到的,都摸不到北的,什么都没有。”战常胜突然想起来叮嘱道。

    “不用你说,我早就吩咐护士了。”郑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一脸戏谑地又问道,“请问战常胜同志,还有什么交代的没有。”

    “谢谢郑姐,我饿了。”战场咧嘴一笑道。

    “是她饿了吧!行了,姐知道,我一会儿交代护士给她送些吃的。”郑芸应下道。

    等他们夫妻俩消失在眼前,战常胜砰的一下躺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嘴里哼哼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今日同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干洒热血写春秋……

    出了病房门,于秋实边走边问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听不懂!”

    郑芸挑眉道,“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于秋实一头雾水道。

    “常胜昨儿见义勇为,今儿又救了人家。”郑芸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原来是因为救人才淋的雨,这臭小子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以为他真的装病。”于秋实有些自责道。

    “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做好事不留名。”郑芸笑道。

    “小芸,三天时间够了吧!常胜能好吧!”于秋实担心地问道。

    “能,只是淋了些雨,受了些凉。”郑芸点头说道,追着于秋实的步伐道,“老于,你也别逼常胜,这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他总得找个合心的吧!”

    “我要是逼他,还能让他蹉跎到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于秋实没好气地说道,停下脚步看着她道,“三天一到你就给他办出院手续,对他这种人啊!必须要用这种办法。”

    “行了,我知道了。”郑芸点点头道。

    “我说小芸,医院里这么多未婚的漂亮的护士、医生的,你咋就没给常胜介绍一个呢!”于秋实眼神哀怨地埋怨道,“这远近亲疏,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还说呢!常胜这个混小子,只是简单的站着,不说话,那是战斗英雄,特招小姑娘喜欢。一说话就暴露本性,满口的粗话,比乡下的泥腿子还糙,都把人给吓跑了。人家姑娘现在都喜欢有点儿文化的。”紧跟着又叹息道,“医院的护士、医生,那臭小子都见了个遍,初见的时候小姑娘是个个都满意,知道要进门当后妈,就纷纷打了退堂鼓。”叹口气又道,“即便常胜官职高,可这军区里年轻的军官又不止常胜一个。再加上有个复杂的家庭,这进门不但当后妈,上头还有个后婆婆压着,想想这日子就让人望而却步了。”

    “唉……真是一团乱麻。”郑芸摇头连连叹息。

    于秋实抓着郑芸躲到了花园里的树下,小声地说道,“你说,常胜是不是还在惦记那女的。”

    “那个女的?”郑芸一时没有意味过来,突然又想起来道,“就是文工团之花,后来嫌弃咱红缨的,都谈婚论嫁了,婚事也吹了。”

    “别给我提那混蛋女人。”提起那个人于秋实就火冒三丈道,“什么玩意儿敢嫌弃我们红缨,不就是唱曲的,在旧社会那就是个下九流的戏……”

    郑芸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道,“要死了,你知道她现在的丈夫是谁吗?司*令家的儿媳妇。”

    于秋实拉下她的手道,“行了,我不说了。”

    “你也别担心,咱常胜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那样的女人不值得咱常胜惦记着。幸亏婚前知道她对红缨不好,这要是婚后,咱还不得悔死啊!”郑芸柔声细语地说道。

    “好了,我走了。”于秋实看着她道,“你给我好好的看着那小子。”抬脚朝外走去。

    郑芸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将他送出医院才转身回去。

第42章 待遇提高

    郑芸送走了自家老于,朝医院内走去,拧着眉,为常胜的个人问题,老于可真是操碎了心。

    这事还真不好办,关于常胜家的破事整个军区都知道,沸沸扬扬的,就如她们医院这护士、军医有谁愿意嫁给这样一个糟心的家里,也只有不知道情况的乡下人,这难道常胜只能娶个大字不识一个,无知的乡下妞儿,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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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海杏舒服地躺在医院病床上,心里着实松了口气,侯三这一回是彻底的下线了,没机会再翻身了。

    紧皱着眉头,她对自己的催眠虽不至于十拿九稳,但七八分把握还是有的,反应如此的迅速,没有人‘点拨’打死她也不相信,直觉让她想到了郝长锁。

    出现如此大的岔子,跟他设想的不符,他不可能坐以待毙,现如今他是骑虎难下,两人的形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对郝长锁的了解,想要抓住他的小辫子还真不好办?

    “杏儿,想什么呢?赶紧闭上眼睛休息,在哪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吓坏了吧!”章翠兰满眼关切地看着她道,手里掖着她的被子。

    回过神儿来的丁海杏摇了摇头,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护士拿着住院用的一系列用具。

    暖瓶、茶缸、脸盆……

    章翠兰起身嘴里不住说道,“谢谢,真是太谢谢了。”说着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兜道,“同志,待会儿俺把押金给你送过去。”

    “有人付过了。”护士笑着说道,“有什么需要,到护士站找我就好了。”

    章翠兰将护士送到了门外,关上房门,看着丁海杏道,“咱这待遇明显高升了,你说谁这么好心?”

    “您说……”丁海杏的声音沙哑的听着费劲儿。

    章翠兰赶紧说道,“你就少说两句,你忘了你嗓子不舒服。”

    丁海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举手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哦!你说的是解放军同志。”章翠兰肯定地猜测道。

    “嗯嗯!”丁海杏重重地点头,双眸深邃幽暗,讳莫如深。

    “这人情欠的……咱得好好的谢谢人家。”章翠兰看着她满怀感激地说道,“这一次你有惊无险,多亏了解放军同志。”

    “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护士再一次进来,这一回是来送药的,交代了如何服用后,就离开了。

    章翠兰拿着暖水瓶,往茶缸里倒了少半茶缸水,端在手里摇晃着,“杏儿,你瞅瞅这城里的医院就是不一样,这暖瓶都这么高级。”手指指着绿色的铁丝网外壳的暖瓶。

    “嗯!”丁海杏点头笑而不语,心里嘀咕:这是军区医院,能跟他们那乡下的两间茅草房的卫生所比吗?无论什么时候部队的条件要比地方上稍好一些。

    “你在看看这屋里的摆设看着比咱家都好。”章翠兰将屋子扫了一圈道。

    “嗯!”丁海杏点点头,这相当于高干病房了,硬件条件好多了。整个房间干净整洁,没有乱七八糟的味道,病床漆不再是斑驳脱落,下面还有一层毛毡子垫子,不再是硬板床。

    “这屋子里没有炉子,咋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呢!”章翠兰奇怪道,“还觉得热呢!”

    “嗯嗯!”丁海杏手指指窗户下面的铸铁暖气,章翠兰站起来狐疑地走过去,手伸过去就感觉热气,触摸上去,“哎哟!还烫呢!”明白过来道,“难怪屋里这么暖和,这个好,不像炉子一直得看着点儿,不然就灭了。没有味道,不会中煤毒,还干净。”

    丁海杏笑而不语,集体供暖好处多多。

    章翠兰感觉水差不多了,把药给了丁海杏道,“这个白色药包内服,来赶紧先吃药。”

    “嗯!”丁海杏看着药袋上的写着一次两片,一日三次,痛快的吃了两片药。

    章翠兰接过她手里的茶缸,顺手将药膏递给她道,“快抹到脖子上。”

    丁海杏拿着药膏,自己涂抹了起来,被掐的脖子地方,凉爽了许多。

    “也不知道你爸哪儿怎么样了?”章翠兰担心道。

    丁海杏朝她摆摆手,示意老爸没事,到派出所拿钱还能出什么事。

    “妈,您还没吃饭吧!去买点儿东西等我爸回来一起去吃吧!”丁海杏沙哑着声音艰难地把这一句话给说完。

    丁海杏知道爸妈就在派出所外面陪着她,连午饭都没顾得吃,又冷又饿的。

    章翠兰想也不想地说道,“不用,我们等到晚饭一起吃好了。现如今这年月,谁家不是一天两顿啊!他老人家不是也说,忙时吃干,闲时吃稀,不忙不闲时半干半稀。哪有那么娇气,又不是下地干活,需要体力。”

    “砰……”的一声门开了,丁丰收扶着门框喘着粗气说道,“拿回来了,拿回来了。”

    “我说去拿个钱,你至于这么上气不接下气啊!”章翠兰上前扶着他坐在椅子上。

    “我来回都是跑的。”丁丰收气喘吁吁地说道。

    “钱拿回来了。”章翠兰问道。

    “拿回来了。”丁丰收从兜里将钱掏出来,“来咱们还各自拿着,这样就是被人偷,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丁海杏和章翠兰将钱和票证都收了起来,装进了兜里。

    “你们在聊什么?”丁丰收气息匀了下来后,才问道。

    “你闺女让咱们找些吃的去。”章翠兰瞅着他说道,这钱省下来,好让杏儿吃上点儿细粮,好好的养养,背对着丁海杏使劲儿的打眼色,“她爸,你饿吗?”

    “我还不饿。”丁丰收看着她道,“你呀,现在就别操心我们了,赶紧把病养好了。好好的进城一趟,看看这福没享到,尽是遭罪了。”

    章翠兰看着丁海杏又张开了嘴,赶紧说道,“快别说话了,嗓子不想要了。你就别劝我们了。”端起茶缸举到她的面前道,“赶紧的多喝些水。”

    丁海杏闻言双眸里蓄满了泪水,她怎么不知道,爸、妈省下来钱,还不是因为她。

    看见她掉眼泪,章翠兰着急地问道,“这是咋了,哪儿疼啊?”朝丁丰收喊道,“她爸,快去叫大夫来。”

第43章 劝和不劝离

    丁海杏赶紧摇着头,紧抓着丁丰收的衣摆,示意他们自己没事。

    “没事你哭啥子咧?”章翠兰着急上火的问道。

    “你们不吃饭。”丁海杏声音嘶哑如破锣般的抽抽搭搭地说道。

    章翠兰闻言心中一暖,讪讪一笑道,“你这傻丫头,我们早上吃得饱,三合面的馒头,白面多。扛饿。”哄着她道,“快别哭了,瞧这眼睛又红又肿,都成兔子了。”满眼揶揄地看着她。

    “现在知道心疼我们了,在家的时候,咱家有啥好东西,就想着你公公、婆婆,没良心的丫头。”丁丰收抬眼夸张地看看窗外,“这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良心回来了。”

    “爸!”丁海杏羞愧万分道,她太不孝了。

    “杏儿,别听你爸,他刀子嘴豆腐心,咱家就属他最疼你了。”章翠兰赶紧和稀泥道,啪的一声一拍大腿道,“糟了!”

    “什么糟了,一惊一乍的,想吓死人啊!”丁丰收看着她问道。

    “咱急急忙忙的跟着解放军同志的车来了,忘了去撒尿的银锁了。”章翠兰腾的一下站起来道,“这傻小子,回来找不到咱们不定怎么着急的,还有,还有郝家大兄弟和弟妹他们回去看不到咱们怎么办?”抬脚朝外走道,“不行,我得去看看。”突然想起来道,“你刚才去拿钱,没有看见银锁。”

    “没看见!”丁丰收说道。

    章翠兰埋怨地看着他道,“钱拿到手了,你也不说在外面等等银锁,你说你这么着急回来干什么?”

    “等什么等?鼻子底下张着嘴不会问啊!”丁丰收伸手拦着章翠兰道,将人扯回来道,“你给我老实的坐着,哪儿也不许去。”他心里是一肚子怨言,“杏儿,今儿就是当着你的面,爸把话撂这里,我对他郝家意见大了。”

    “他爸,说这个干什么?”章翠兰拽拽他的衣袖,“你这不是让杏儿为难吗?”

    “为难我也要说,杏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人都进了班房了,他郝长锁连个照面都不打,什么意思?还不是怕咱家杏儿连累他,什么东西?”丁丰收看着病床上的丁海杏道,“闺女,这样的男人咱不能嫁,嫁过去,你就擎等着一辈子给他们老郝家做牛做马吧!等回去,爸在给你找个好的。”

    “杏儿,别听你爸胡说,长锁人在部队,哪儿能想出来就出来。你郝叔与婶子还有银锁不是担心地跑前跑……。”

    章翠兰地话没说完,就看见丁海杏无声地张大嘴说道,“好!”

    “杏儿你说啥?”丁丰收和章翠兰齐声问道。

    “我听爹的,不嫁。”丁海杏一字一句困难地说道,现在可是巴不得呢!由丁爸拦着,正合了她的心意。

    章翠兰扭头瞪着丁丰收,“看你干的好事,我跟你说闺女的亲事要是让你给搅黄了,我跟你没完。”继续啐他道,“杏儿和长锁可是在村子里摆了席的,这婚事要是黄了,我看你这生产大队长的老脸往哪儿搁。”

    “闺女,爸刚才都是气话,你妈说的对。”丁丰收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丁海杏在心里轻叹一口气,她就知道丁爸说的是气话,怎么可能放弃有大好前程的郝长锁。与同村的同龄人相比,长锁已经是很出类拔萃了,是好女婿的标准。

    他也只是想用这件事拿捏一下郝长锁,让他对他的女儿也就是自己好一点罢了。

    放弃这桩好姻缘,他们肯定不同意,所以只能另想他法,她得加快脚步。不然的话,郝长锁为了踢开她这个绊脚石,不知道又起什么幺蛾子,没想到当年那个憨厚的小子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夫妻俩不停地为郝长锁说着好话,如今这年月劝和不劝离,讲究的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丁海杏能理解他们二老。

    她又不能告诉他们,所谓的好女婿就是害她之人,没有证据,说了二老也不相信。只要自己主意正,爸妈扭不过她的,就如当初她一心一意想嫁郝长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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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的郝银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怎么去铁道那边撒了泡尿,回来这丁大伯和大娘,咋就不见人影了。

    老实巴交的郝银锁也不敢乱跑,来来回回地踱着步,自言自语道,“人呢?大伯,大娘,你们上哪儿了。”

    左等不来,右等不到,正当郝银锁急得快哭出来的时候,郝家夫妻拿着窝窝头到了。

    “银锁,怎么就你自个在这儿,你丁大伯、大娘呢!”郝父看着急得满头大汗地郝银锁道。

    郝银锁一看见他们来了,泪憋不住哭了出来,“爸、妈,俺把丁大伯、大娘给弄丢了。”

    “别哭,别哭,把话说明白,什么叫给弄丢了。”郝父抓着他的双肩,看着他道。

    爸妈来了,有了主心骨的郝银锁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抽着气道,“你们走后,俺们一直就在等李公安找来证明杏姐是被人冤枉的证人。俺突然尿急,可这城里不能随地大小便,可俺不知道茅厕在哪儿呢!丁大伯就让俺过了铁道,随便找个犄角旮旯里解决。俺就去了,可俺怕被人看见,走的有些远,有些偏,迷路了,俺再回来的时候,丁大伯和婶子就不见了。”

    “你这傻小子,你不会找人问问啊?”郝母看着蠢笨地小子不客气地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郝银锁揉着后脑勺,无辜地说道,“俺没看见啥人,俺看见城里人,话都不敢说了。”

    “你没进派出所问问?”郝父指指里面的大院道。

    “俺……俺不敢进去。”郝银锁缩手缩脚地说道。

    郝父看着他那副小家子气,一定得把他给掰过来,不能继续在农村带着,不然这人耽搁了,就废了。

    郝父突然地说道,“你哥给你弄到当兵的名额,一定给我去大熔炉里,好好的练练。”

    “爸,俺急着找丁大伯和大娘呢!您现在说这个干吗?”郝银锁一头雾水道,“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啊!”

第44章 你们不吃,我也不吃

    “走,咱上里面问问去。”郝父看着派出所的大院,抬脚朝里面走去。

    这时李爱国从办公室里出来,郝父认出了李爱国,立马喊道,“李公安,李公安。”

    李爱国也认出了郝家三人,迎上去道,“你们怎么在这儿啊?丁海杏那孩子被送到医院了。”

    “咋又上医院啊?”郝母奇怪地问道,“她不是犯了罪被你们抓了。”

    “现在已经查明了,是侯三?”李爱国看着满眼迷茫地三人道,“就是昨儿抢劫丁海杏的那个男的,已经调查清楚了,他为了减轻罪行,诬告丁海杏,现在是罪加一等。”

    “公安同志,俺杏姐,是清白的,现在没事了。”郝银锁激动地抓着李爱国高兴地问道,“俺杏姐可以回家了。

    “嗯!我们已经查明真相,丁海杏是被冤枉的,可以跟你们回家了。”李爱国笑着说道,总算自己没白费力气,“不是,不是,丁海杏被送进了医院,你们要找的话,去医院吧!还是昨儿的军区医院。”

    “杏儿姐咋了。”郝银锁紧抓着李爱国的胳膊道,由于太过于紧张丁海杏了,手劲儿大的,李爱国吃痛的喊道,“疼!”

    “啊?对不起,对不起。”郝银锁立马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样子道,“俺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李爱国笑着摇摇头道,“没关系。”

    相较于郝银锁的激动与高兴,郝家夫妻的脸色可称不上欣喜。

    两人相视一眼,现在该怎么办?这事闹的。

    郝银锁想起来他刚才的话担心地追问道,“可是李公安,俺杏姐怎么人又在医院呢!”

    “哦!事情是这样的,刚才在审讯室内,侯三心里崩溃,不甘心,掐着丁海杏的脖子,要杀她……”李爱国简单地说道。

    “什么?那混蛋敢杀俺杏姐,俺现在就去宰了那王八蛋。”脾气暴躁地郝银锁立马说道。

    “胡说什么?”郝父一把掌打郝银锁后脑勺上道,“给我一边儿待着去。”满脸赔笑地看着李爱国道,“李公安,这孩子太紧张他杏姐了,只是嘴巴上说说,您别当真。”说着巴掌揍向郝银锁道,“我让你嘴欠,打死你个鳖孙。”噼里啪啦的手劲儿一点儿都不小。

    李爱国赶紧拦着郝父道,“老乡,老乡,我不会当真的,任谁的亲人遇上这种事都会说两句气话的。”

    “那海杏怎么样了?”郝父追着问道,把刚才的事给差过去。

    “被掐晕了,送到了昨儿你们去的医院。”李爱国好心地说道。

    “谢谢,我们赶紧去看看。”郝父立即说道,拉着儿子和屋里的,匆匆离开。

    李爱国看着远去的他们,嘴里自言自语道,“早来一会儿多好,正好碰上老丁。”笑着摇摇头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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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混小子,让我说你什么好,怎么嘴上就没个把门的。”郝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不争气地郝银锁道。

    “我太气愤了。”郝银锁黑着脸双拳紧攥着道。

    “你这一点就爆脾气得改改,别听风就是雨的,在家里胡说八道没关系,在外面可别瞎咧咧。”郝父看着他道,“银锁,打疼你了吗?”

    “爸,没有,俺皮糙肉厚的,从小被您给打惯了。”郝银锁憨憨一笑地揉揉脑袋道,“爸打俺也是为了俺好。”

    “你哟!”郝母嗔怪地看着郝银锁道,“一遇见海杏的事,你就失去理智。”

    郝银锁低垂着眼睑,掩饰着眼神中的慌乱,磕磕巴巴地解释道,“那……那是俺杏姐,她对俺好,俺不能忘本。前两年闹灾荒,如果不是杏姐,俺早没命了。”

    郝银锁的无心之语,说的郝家两口子,讪讪的,无地自容。

    “赶紧走,也不知道海杏怎么样了?”郝父加快步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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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又一次推开了丁海杏的病房门,端着黄色的搪瓷大碗白面疙瘩汤放在了床头柜上道,“这是郑医生让食堂给病人做。”

    “真是谢谢了。”章翠兰忙不迭地说谢谢道。

    “不用谢,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护士客气地说道,“病人吃了药,好好休息。”话落退了出去。

    章翠兰看着散发着麦子甜香的白面疙瘩汤道,“真没想到郑医生考虑地那么周到,回头好好的谢谢人家。”

    “你真以为郑医生吩咐的。”丁丰收看着她道,“你感谢错人了。”

    章翠兰想起来道,“哦!战同志可真没得说。”说着端起碗看向丁海杏道,“快,趁热喝了,好暖暖身子。”

    丁海杏坐了起来,接过章翠兰手里递过来的搪瓷碗,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大茶缸,一下子倒了一多半白面汤,将茶缸递给他们,那架势,‘你们喝!不然我不喝。’

    “你看你这丫头,我们的嗓子又没问题,这是专门给你们做的。”章翠兰看着牛脾气地她道,“这白面精贵,你赶紧喝吧!我们喝黄糊涂就好了。”

    丁海杏别过脸,闭上眼睛,一副拒绝再谈,反正你们不喝,我就不喝。

    丁丰收接过章翠兰手里的大茶缸道,“我们喝。”说着灌了一大口。

    “你这老头子,就那么嘴馋啊!”章翠兰絮叨道。

    “闺女的孝心,咱就安心地受着。”丁丰收将茶缸塞进了章翠兰的手里,吐出一个字道,“喝!”

    丁海杏睁开眼看着他们喝了,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捧着搪瓷碗,将碗里剩下的白面汤喝了。

    “这白面汤真是好喝,又香,又润滑。”章翠兰砸吧嘴道,“比那菜粥好喝多了,也不拉嗓子。”突然感慨道,“咱要是什么时候也能天天喝上这白面汤,我做梦都能笑醒。”

    “就咱那贫瘠的土地,亩产麦子才一二百斤,做白日梦更现实。”丁丰收难掩失落道,“我的名字叫丰收,可咱杏花坡从来就没有丰收过。真是讽刺。”

    丁海杏放下手中的空碗,“爸……”那破锣般的声音,章翠兰赶紧说道,“不是叫你别说话了,想说什么等咱嗓子好了,你就可劲儿的说。”

    丁海杏笑着点点头,算了这事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她想说的是杏花坡可以丰收的。杏花坡出产不高,最主要的是彻底的靠老天爷赏口饭吃,别看挨着黄河边,却没法子浇水,浇水全靠人力。

    她有办法让杏花坡贫瘠的土地变成良田,可惜现在没法说,工程量有些大,就是说出来也需要上下配合,不是嘴巴上说说就成了。

第45章 心思各异

    “也不知道解放军同志在哪儿?我好把钱赶紧给人家,欠着人家这心里总是不得劲儿。”丁丰收摸索着大腿不安地说道。

    “这还不简单,找不到解放军同志,咱给了郑医生也一样,俺看郑医生和他挺熟稔的。”章翠兰爽利地说道。

    “你说的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丁丰收转身道,“我现在就去找医生。”

    丁丰收走到门口,“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站在门口的郝母看着丁家三口道,“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亲家快进来。”章翠兰放下手里的空茶缸,迎了上去。

    “海杏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郝母奔到病床边上道。

    丁海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声音来。

    郝母震惊地说道,“这……这……海杏不能说话了。”声音中有自己都未察觉的欣喜。

    章翠兰闻言微微皱了下眉头,赶紧又解释道,“被那个该死的混蛋给掐住了脖子,伤了嗓子,过两天就恢复了。”

    “那就好,那就好。”郝父立马双手合十道,“真是老天爷保佑了。人无大碍,杏丫头总算洗脱了嫌疑,真是可喜可贺。”

    “是啊!这老天爷可算是长了眼睛了,没冤枉我家杏儿。”丁丰收阴阳怪气地说道,他就是小气,就是记仇,别当他看不出来他们在这件事上畏缩,根本就不尽心,不尽力,尤其他郝长锁到现在都没有出面,这是对待老婆的该有态度。

    郝父闻言眼皮都不带眨的,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神色如常地转移话题道,“长锁妈,长锁不是让咱们给亲家送窝窝头了吗?还不赶紧拿出来。”

    坐在病床上的丁海杏黑眸轻闪,垂下眼睑,郝父这份忍性当真无人能敌。不得不说郝长锁这幅心性与忍性像极了他。

    郝母极其不情愿地从布兜里拿出两个窝窝头,别当她眼瞎,没看见床头柜上的空碗,那碗底儿可是白面汤,这满屋子的麦子的清香,她馋的直流口水。

    他们啃窝窝头,他们倒好,还吃上细粮了。

    郝银锁从进来满心满眼都是丁海杏,看见她平安无事,是喜上眉梢,一脸的傻笑。

    “给,你们没吃午饭吧!赶紧吃。”郝母抬眼时一副和颜悦色,脸上根本没有刚才的不快。

    “这窝窝头和晚上饭一起吃,刚才人家给杏儿送来一碗白面汤,杏儿孝顺,我们俩老家伙,也跟着沾沾嘴。”章翠兰敞亮地说道。

    她这人有什么话喜欢讲在明处,不喜欢在心里或者背地里乱嚼人家的舌根。

    “谁给送的,这么有本事?”郝父惊讶道,“城里人粮**贵,咱老农民可弄不到,尤其还是细粮。昨儿长锁都没给海杏弄到病号饭。”

    “战同志就弄到了。”章翠兰吹嘘道,“人家战同志,还是咱家杏儿的救命恩人。从侯三手里救下了杏儿,还开着汽车将我们送到了医院。”

    “老哥,他说的战同志是谁啊?”郝父好奇地问道。

    “也是部队的大领导,开着吉普车,咱们县也就县长有这个待遇。”丁丰收笑着打趣道,“说不定还是咱长锁的领导呢!”双眸贼亮,一瞬不瞬地看着郝父。

    “是吗?”郝父微变干笑着打哈哈道,“改日见着人,可真要好好的谢谢人家。”

    丁海杏心底摇头好笑,这老爸为了她,竟然拉大旗作虎皮了。

    章翠兰这边拿着窝窝头,又凉又硬的,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婶子,怎么不吃啊!”郝母见状问道。

    “等到晚饭的时候,掰开了泡到稀饭里,这样软和。”章翠兰闻言解释道,然后拿着碗和茶缸道,“你们聊,我先把碗和茶缸洗干净了。”说着匆匆拿着碗和茶缸离开。

    “海杏这一回真把大家给吓坏了,看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郝父说了两句客套话,也没人接话,随即就道,“海杏没事了,我们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长锁,让他别跟着担惊受怕,着急上火的。”

    “那我也跟着回去吧!”丁丰收紧跟着说道,目光看向他们道,“你们等会儿,我去把钱给医生。”

    郝父满脸疑惑地看着他道,“什么钱?”

    丁丰收抖了个机灵道,“这住院费还没掏呢!”

    郝母立马说道,“那快去吧!”说着让开了路。

    丁丰收看着郝家夫妻无动于衷的样子,心寒了一半儿,‘我家闺女都这样了……’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又松开了拳头,语气不善道,“你们在这儿等会儿。”说着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安静的可怕,郝父瞪着郝母,‘你这老娘们儿,怎么一分钱不掏呢!’

    郝母视如妄闻,‘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马上就不是我儿媳妇了,我掏什么掏。’看向丁海杏笑道,“海杏感觉如何?”

    丁海杏朝他们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当然郝家夫妻动作神情,她也看在眼里。果然只有患难才能把人心看透。

    伤心倒不至于,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当牛做马了四年,换来的却是这个。

    ‘这个败家娘们,现在是心疼钱的时候。’郝父起的吹胡子瞪眼,却也只能干瞪眼,现在啥也不能说。

    “杏姐,俺听李公安说了,那混蛋这次彻底完了,你不用担心了。”郝银锁急忙高兴地说道,这纯净的双眸中尽是丁海杏的倒影,满心满眼都她。

    “嗯!”丁海杏心不在焉地敷衍道,现在只希望他们赶紧走,她不想看见他们虚伪的嘴脸。

    在四个人心思各异中,章翠兰洗了碗和茶缸回来,丁丰收也很快将饭钱与药钱给了郑医生。

    丁丰收向章翠兰道,“你在这儿看着海杏,还是跟我们一起走。”

    “杏儿,可以吗?”章翠兰担心看着丁海杏道,其实她不想走,想留下来陪闺女,可是她不走的话,这晚饭就没有着落了。

    在医院吃,花的钱可就把她给心疼死了,回去有郝长锁在,吃住都是他掏钱,所以她得回去。

第46章 ‘打蚊子’

    跟着郝长锁在吃上也不算多好,尽管吃的窝窝头,喝的黄糊涂,可那都是纯玉米面的,可也比他们在家里吃的要好。在家玉米糊糊清的就像涮锅水,可照见人影。吃的玉米糠麸团的野菜团子,拉嗓子,难以下咽。

    丁海杏倒是想让爸妈留下来,可是她知道开口也没用,囊中羞涩,尤其是出门在外。爸妈可舍不得在外面买着吃,人穷志短啊!

    丁海杏只好点点头,章翠兰拍拍丁海杏的肩头道,“好好休息,妈晚上再来看你。”

    “嗯!”丁海杏简单地回应了一声。

    “那海杏我们走了。”郝母看着她道。

    “杏儿姐,我走了,你好好养病。”郝银锁依依不舍道,一步三回头。

    丁海杏朝他们点头示意,目送他们离开。

    等人走了,丁海杏下了病床,趿拉着布鞋,关上房门并且给插上了。

    作为鬼修的丁海杏赚钱到不着急,对于她来说办法多的是,只是有些心疼自家爸妈。而且有钱,也得师出有名才对,大咧咧的拿出来,爸妈那耿直的性格指定认为她学坏了。

    在挣钱之前先把郝长锁给解决了,该怎么解决,有道是抓贼拿赃,抓奸抓双的。最简单的操作就是拍照,如此就铁证如山,可是没有相机啊?吃都吃不饱年代,相机可是奢侈品,普通人家可是没有的。

    算了,人在医院,先休养两天,把这副营养不良的身体先养养。

    丁海杏微微闭起了眼睛,能感觉到体内微弱的修为,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不过是从头开始修炼而已,对于她来说,已经有了修炼的经历,手中掌控着前世所习功法的要义,根本不存在象从前那样懵懂探索中进阶的困难。

    那时候可真是摸着石头过河,一路跌跌撞撞的,好在自己的运道还不错。鬼修之路,除了刻苦努力,领悟能力超强,道心坚定,也少不了机缘。

    机缘有天定,半点不由人。自己的机缘也不差。

    修鬼道不修仙,大千世界,天地四方为宇,古往今来称宙,合起来才称宇宙,过去,未来,现在都在这宇宙,生到尽头便是灭,灭到尽头便是生,宛如一个太极,循环不息,这才是真实。所以她还是选择修炼熟悉领域鬼道。

    只要修为贮备足够,随时可以进阶,比从前可是幸福多了。以后自己修自己的道,乐的逍遥自在。

    对于丁海杏来说,习惯于掌控一切,习惯于力量在手的感觉,再次回到零,得赶紧修炼起来,让自己强大起来,不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等着任人宰割与欺负。

    从兜里掏出侯三说的那两张钱币,默念咒语蹿出淡淡的幽绿色火焰,看的很渗人,这是鬼火,九幽冥火,点燃了那两张钱币,霎时间化为灰烬,消失在空气中,连个渣渣都没有。

    呼……‘毁尸灭迹’,这下可以放心了。

    不知道自己修炼的空间还在不在,有没有和自己一起重生,凝神静气,意念探入空间,还好,还好都在……这下子修炼事半功倍。

    由于在漫长孤独寂寞的修炼后,虽然是鬼修,修炼之后修为大增,重回阳世,行为举止还是人类的生活习惯。尤其又经历了末世,所以空间如农场一般,种植的粮食,储存着食物,也能畜养活物。

    所以空间里不但存储着,她种出来的粮油米面、这漫长岁月收集下来的日用百货……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还有精神食粮。

    可惜现在由于师出无名,这些只能看不能摸。

    这些外在的随时可以拥有,而空间有一片极寒之地,终年白雪皑皑,所修灵气极寒、极***纯充足,适合修炼,这才是根本、重点。

    而这极寒之地的雪融化后,涓涓细流充满了空间灵气的泉水,长期服用,不但能强身健体,排毒养颜。

    丁海杏拿着茶缸意念一动注入泉水,用九幽冥火加热后才饮用。

    精纯的灵气进入身体,丁海杏立即盘腿打坐起来,灵气随着功法运转,游走于奇经八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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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于丁丰收两口子喜上眉梢,郝家夫妻可是心神不宁地回到了部队的招待所。

    “银锁,你陪着你丁大伯、大娘说话,我们去找你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郝父看着郝银锁直接吩咐道,目光又移到丁丰收两口子身上道,“屋里暖和,老哥在屋里暖和暖和,在派出所外面冻坏了吧!我们去找长锁,吃饭的时候在叫你们,中不?”

    “中!”丁丰收很痛快地应了,实在这两天担惊受怕,给折腾坏了,想了下道,“老弟,我们来了几天了,虽说冬闲,地里没活儿,可也不能一直待着不走吧!也该回去了,这孩子们的亲事?”

    “我知道,我这就跟长锁商量,尽快办了。”郝父没有丝毫犹豫地当场应道,实在是他没办法拒绝,人家把团长大人都给搬出来了,所以这事该怎么办得先找到长锁,把这事合计一下。

    “银锁,好好照顾你大伯和大娘。”郝父看着银锁说道,不过这小子呆呆的看得傻不隆冬的,拍了他脑袋一下道,“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听见了。”郝银锁低垂着头应道,听见大哥和杏姐要结婚了,他的心如撕裂般的疼痛。

    郝银锁失魂落魄地送走爸妈,屋外的冷风吹醒了他发昏的脑袋,杏姐本身就是来跟大哥成亲的,他本来就是自己的大嫂,他怎么可以有非分之想呢!

    “啪……”的一下,郝银锁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

    “你这孩子,干什么打自己一嘴巴。”丁丰收对于他的异常举动担心地问道。

    “我打蚊子呢!”郝银锁顶着脸上浮现的巴掌印道。

    “瞎说什么?这都冬天了,哪儿来的蚊子。”章翠兰看着这傻小子好笑道。

    郝银锁一下子就被章翠兰给戳穿了,一时语塞,慌乱地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那个杏姐平安归来,我还以为在做梦呢!所以就打了自己一巴掌,呵呵……”

    “傻小子,不是梦了吧!”丁丰收笑着打趣道。

    “真疼!不是梦。”郝银锁傻乎乎地笑道。

    “真是个傻小子,哈哈……”丁丰收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大笑起来。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章翠兰招手让郝银锁赶紧进来,别傻站在门口了。

    “哦!”郝银锁走进来,赶紧将门关上了,陪着老两口说话。

第47章 好歹毒的心思 (加更)

    郝家夫妻找到了正在训练的郝长锁,郝长锁向指导员说了一声,由他继续训练,便跑了过来。

    他急于知道事情的进展,也顾不得训练场上士兵们的侧目了,好在训练马上就要结束了。

    “爸、妈,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郝长锁紧锁眉头看着他们两个道。

    “长锁啊?咋办呢?海杏那丫头出来了。”郝母一看见他毫无顾忌地就嚷嚷道。

    “你给我闭嘴,说话不能小声点儿,生怕人家不知道是不是!”郝父厉声喝止住了口无遮拦地郝母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郝母立刻缩缩脖子,吓得不敢说话了。

    郝长锁直接拉着他们两口子,回到自己的宿舍。

    “爸、妈,怎么回事?”郝长锁问道。

    郝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郝长锁越听眉头皱的越紧,那个蠢货,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怎么让海杏给翻盘了。

    现在多想无益,接下来该怎么办?好在丁海杏那蠢丫头,什么都不知道。

    镇定下来的郝长锁想了想道,“爹,我们就以海杏有进派出所的这个污点不娶她。”

    “可是公安同志已经证明她的清白了。”郝母立即说道。

    “证据是证明她的清白,可这事到底真相如何,只有他们两个知道。”郝长锁极力抹黑她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接着又恶毒地说道,“这样,爸妈你们回去在村里把丁海杏被抓进派出所的事情宣扬一下,从舆论上我们先占据上风,抓住主动权,到时候我们退婚也能站在‘理’字上,丁家无话可说。”

    “这个办法好。”郝母点头如捣蒜道,“还是我儿子的脑袋转的快。妈回去就给你散播出去。”

    这简直是她的拿手的,身体不太好,能下床后,她就喜欢说这些东家长西家短,来打发时间。

    “这不行。”郝父拧着眉头摇头不赞成道。

    “咋不行了,老头子,这法子多好啊!”郝母立马竖起眉毛道,“这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是人之常情。关键时刻,你可不能心软啊!”

    “你懂什么?”郝父白了她一眼道,“回到村里说宣扬这件事,傻子都知道是我们干的,你还想在村子里怎么混,别忘了这分粮食的生杀大权是在生产队长的手里。”郝父冷静地说道。

    “爹,这您放心,等我结婚了,我把咱们一家都接到城里来。”郝长锁立马表明态度道。

    “这就更不现实了。”郝父笑着摇摇头道,“你刚结婚我们怎么好一家都来。”

    “咋不行啊?进了咱郝家门,是咱家的儿媳妇,就得听咱们的,让他把银锁安排了,铜锁、铁锁、锁儿年纪小先上学,等学业有成了,也让她这个大嫂安排个好工作。”郝母理所当然地说道,“要是在能把我们俩安排了,那就更好了。”

    郝长锁心里苦笑,妈您当您儿子是观音菩萨,有求必应,心想事成。

    “我咋娶了你这个脑袋不清楚的女人呢!”郝父看着她在心里说道:算了,自己娶的。“怎么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用脑子。不想着少给儿子拖后腿,净想着添麻烦。你以为军队是你家开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娶个门第高的媳妇,咱儿子在人家面前都得伏低做小,你还想摆婆婆的谱,拉倒吧!”目光看向郝长锁道,“儿子,别听你妈的,她脑袋不清楚,只要你们小两口过的好就成。”

    郝父这话把郝长锁感动的热泪盈眶的,脱口而出道,“爸,怎么会?进了咱家的门,就是咱家的儿媳妇,我是家里的长子,应该扛起这个家的。”心思深沉地他又道,“爸,如果操作的好得话,要是能把老丁这队长给拉下马,换上爸您当队长,爸担心被人家卡脖子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真的吗?”郝母闻言双眼放光,跟饿狼似的,“你爸要是能当上队长,那些老娘们还不使劲儿的巴结俺!”脸上笑的如菊花似的,满脸褶子。

    “你就别异想天开了,哪有那么容易,你丁大伯当队长期间可是尽职尽责,为村里做了不少的好事。咱们村在最困难的时候没有饿死人,是他豁出脸面,背了个处分,咱才吃到救济粮的。”这一点郝父由衷的佩服道,有多少村官为了媚上,粉饰太平,罔顾人命。

    “爸,这可不是异想天开,一句教女无方,使得全村人蒙羞,就能撸掉他的队长。而且有我做您的靠山,只要是不傻的都会向您靠拢。”郝长锁温温如玉的面孔,算计最丑陋的人心,“至于他给村里做的贡献,您只要施些小恩小惠,村里人就忘了他了。人走茶凉……”为了自己的好日子,也得将丁老头给拉下马!

    “不说这个。”郝父见好就收道,心动是心动,但这不是一两句话就办到的,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我们这次来就是让你们俩扯证,圆房的,你现在怎么把他们打发回家,而不被怀疑。”

    “对哦!你爸说的对。”郝母立即点头道。

    “这点包在我身上,海杏听我的,只要我把她哄住了,丁大伯和大娘完全没问题。”郝长锁嘴角挂着笑意,信心十足道。

    “你怎么哄?”郝母好奇地追问道。

    “这个简单,我就说冬训非常的忙,实在没时间结婚。离过年也没多少日子了,等我请了年假回家,可以多待些日子。在这里吃住,都要钱,我再哭哭穷,以海杏勤俭节约的性格,还不立马答应。这样就争取了时间。海杏儿那么喜欢我,一定会听我的。”郝长锁温润地声音听的人不由自主的点头道。

    “那她要是不相信呢?海杏可是心心念念的和你圆房,为咱老郝家开枝散叶的,能让你两三句就给打发回家了。”郝父微微摇头,觉得不靠谱,“那就算海杏好糊弄,别忘了还有她那个精明的爹呢!你不拿出些干货,恐怕不行。”敛眉沉思,希望能想个好招。

第48章 半路杀出个郝银锁

    对于父亲提出的问题,郝长锁早已有对策,“我把写好的结婚报告让海杏看看。”嘴角挂着阴冷笑意,他有的是办法,还糊弄不住一个乡下丫头。

    “你傻啊!这结婚报告一打,你们领导知道了,那首长的女儿不就知道了。”郝母立刻摇头道,“不中,不中。”极力反对,才说儿子聪明,怎么就又犯傻呢!

    郝长锁闻言一怔,随即笑着解释道,“妈,我只是写了结婚报告,等你们走了我撕了不就得了。这结婚报告不向上面递,它就是废纸一张,你就是递上去,上面不批,也结不了婚的。”

    “原来是这样啊!”郝母拍着自己的胸脯道,“差点儿被你给吓死了。”

    “嗯!这样倒是可以操作一下。”郝父点头道。

    见郝父点头,郝长锁在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还真怕爸妈站在丁海杏那边。这些年他不在家,海杏陪着爸、妈,培养出感情,他势必要费一番功夫和口舌才能达到目的。

    说起干货,郝父就想起在医院郝母一毛不拔的事情,顿时黑着脸道,“你这个老娘们,我在医院给你打眼色,你为啥故作不见。”

    郝母别过脸,不敢与他对视,嘴里嘟囔,“我确实没看见。”

    “你个傻老娘们,你现在不说笼络住海杏他们一家,还一直拆儿子的台,做的那么明显不让海杏他们起疑心,到时候别说进城了,你这队长夫人都没戏。”郝父噼里啪啦一顿数落道,“做不到真心真意,你虚情假意也得做个十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损失点儿钱财而已,你别那么斤斤计较行不。”

    “怎么回事?”郝长锁问道。

    郝父把发生在医院的事给长锁详细的说了一遍。

    “妈,我拜托您,您就听我爸的行不!别因小失大了。算儿子求你了。”郝长锁哀求道。

    “知道了。”郝母肉疼不已地说道,小声地辩解道,“我把钱看得那么重,还不是因为穷闹的,而且这钱我也没有乱花,都给你们攒着呢!”

    “妈,妈我知道,可是非常时期,您就不要把钱看的那么重。”郝长锁哄着她道,“妈等处理了海杏,咱家日子好了,我让您天天数着钱玩儿,”

    “就会哄你妈。”郝母喜笑颜开道,“妈知道怎么做了。”

    “那个长锁啊?”郝父看了看他道,话到嘴边犹犹豫豫地。

    “爸,有什么话您直说。”郝长锁心中还在畅想着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就听见郝父突然说道,“长锁,你在考虑一下好不好,海杏那丫头知根知底的,这么多年来,对咱们那是没话说,她更是把你放在第一位,有什么好的都先紧着你。这读书、认字,还是跟着他家学的。咱就这样算计人家,被你抛弃了她以后可咋整啊?这一辈子就完了。”

    “爸,您心软了。”郝长锁收起嘴角的笑容,一脸阴鸷地说道,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攥了攥拳头松开道,“爸,起初我也以为我对海杏是男女之情,后来到了部队才知道那不是!因为我经常往丁家跑,别人就以为我们之间有了什么?那都是村里人瞎起哄,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天经地义地,把我俩给凑成一对儿了,后来因为当兵的事,我不默认也不行啊!”

    “假戏真做了。”郝父郁郁地说道。

    郝长锁长叹一声道,“少不更事,那是时候我常常把同情、好感、欣赏,把报恩之类的东西看成男女之情,可我现在明白过来了,那不是。”郝长锁激动地说道,“幸好还没结婚,还来得及,还有改正错误的机会。”叹息一声又道,“人哪,方法得当事半功倍,路子走对了可以少奋斗好多年!”

    “行!爸就为了你的前程,豁出去这张老脸了,他丁家愿打、愿骂的,爸给你撑着。”郝父最终下定决心道。

    “哎!老头子你终于想通了。”郝母笑着拍着大腿道,“海杏那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丫头,一抓一大把,对咱家长锁的前程上没有任何帮助,说不定还拖后腿呢!”呵呵……傻笑道,“俺要跟首长做亲家了,俺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呵呵……”郝父闻言想想今后的日子也高兴了起来,突然绷住了嘴,“不成,不成!”

    这心情大起大落的,急得郝长锁黑着脸埋怨道,“爸,咋又不成了。”

    “不是,是救海杏那个人是个战团长,他要是知道海杏事情的来龙去脉,海杏要是把这件事告诉那个团长,你咋整啊?”郝父想起来语无伦次地担心道。

    “这团长能有首长大,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咱家长锁要做首长的女婿,那团长见了咱家长锁还不得点头哈腰的。”郝母乐呵呵地说道,“你就爱瞎操心,胡思乱想。”

    “你懂个屁,县官不如现管,咱家长锁要真是那个团长手下的兵。他有很多种方法给咱家长锁穿小鞋,让长锁有苦说不出。”郝父忧心忡忡地看着他道。

    “这更简单了,这首长把自个的女婿调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郝母神态轻松地说道,“那个团长真不是个事。首长要整治他还不是一、二、三的事情,敢给首长的女婿穿小鞋。”

    “砰……”的一声门被郝银锁一脚踹开了,他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道,“哥,你要给首长做女婿是不是真的。”

    郝父疾步走上门口一把将郝银锁给拽了进来道,“你给我进来。”啪的一声关上房门,并且插上。

    郝母走过来拍着郝银锁的肩头道,“要死了,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爸、妈,哥说的是不是真的。”郝银锁看着父母瞪眼大眼睛问道。

    “是真的,你大哥被首长的女儿看上了,要做首长的女婿了。”郝母喜笑颜开地一脸笑容地说道,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郝银锁挥开爸、妈的手,一个箭步朝郝长锁冲了过去,揪着他脖领道,“哥,你不要杏姐了。”看着他沉默默认地样子,郝银锁气地抡起拳头朝郝长锁砸了过去,砰的一声,将郝长锁打倒在地。

第49章 争执(加更)

    “你疯了,他是你哥。”郝母走过来挥起巴掌噼里啪啦的打在郝银锁的后背上,接着又忙去看郝长锁蹲在他面前道,“长锁,他打你哪儿了,打疼了吗?来让妈看看?”双手捧着他的脸,赫然看见嘴角都出血了,勃然大怒道,“你个混小子,敢打你哥,我看你是皮痒了不是。”

    郝银锁气愤不过,“妈,您还帮着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说着又攥起了拳头。

    “银锁!”郝父赶紧身体挡在了郝银锁的前面,拦着这个莽撞的小子。

    郝银锁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手指着被郝母搀扶着站起来的郝长锁狠声质问道,“你还是不是人,没有杏姐,能有你的今天吗?”

    郝长锁轻轻拂开郝母的手,一脸愤恨地说道,“你想干什么?”

    “爸、妈,你们也同意,哥这么做?”郝银锁跺着脚愤愤不平地说道,“爸、妈,咱们全家老小,没吃没穿,如果没有杏姐,咱早在两年前就饿死了,如今坟头上的草都长老高了。妈不是杏姐没日没夜的编草帘子,您哪来的钱买药。”

    三人默不作声,郝父有些心虚,一辈子没有做过昧良心的事,还是看着海杏长大的长辈,被儿子这样指责,实在有些抬不起头来。

    没有被人拆穿指责时,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是对的。可现在被儿子明晃晃的指责忘恩负义,那层遮羞布被扒了,赤果果摊在眼前,非常的难堪与狼狈。

    “哥,你别忘了,没有杏姐,能有你的今天。”郝银锁厉声指责道,“你之所以过的如此舒服,是有人替你承担了痛苦。”

    这恰恰是郝长锁最为反感的,以为他是靠女人起家,抬起头来辩驳道,“我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挣来的。”

    “是!说的对,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挣来的,可是如果没有那张入伍名额,你什么都不是!”郝银锁凶狠地瞪着郝长锁,粗犷的声音令人震耳欲聋,他视线紧紧锁在郝长锁身上,嗤笑一声道,“哥,希望你还能说出将来的一切是你挣来的。”

    郝长锁被噎的满脸通红,郝母立马黑着脸说道,“怎么跟你哥说话呢!你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这个家。不是你哥,你能当上兵。”

    “我不当兵了,你别在拿我们为你的私欲做借口。”郝银锁立马说道。

    “你个混小子,浑说什么?你哥好不容易弄来的机会,你说放弃就放弃。”郝母气的黑着脸,挥着巴掌拍着他的后背道,“我揍你这个不识好歹的混小子。”

    郝银锁抱头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们固执地闷声说道,“妈,这人心都是肉长的,都应该讲良心。您怎么也跟着哥起哄啊!”

    郝母打累了一屁股坐在床上呼哧带喘地说道,“你这头倔驴,你哥也是为了这个家,还不是想把咱们都带进城里。”

    郝银锁一动不动地说道,“这城里有啥好,俺待不惯,俺觉得杏花坡挺好的。”

    “你这天生受穷的命,你个混小子,气死老娘了。”郝母看向郝父道,“他爸,你给我使劲儿揍这脑袋不清楚的小子,把他给我揍清醒了。”

    郝银锁腾的一下站起来,瞪着郝长锁扯开嗓门厉声质问道,“你呢?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上哪儿去了?让狗吃了。”目光看向一家之主道,“爸,您也同意他这么做?杏儿姐怎么办?她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哦!哥攀上高枝了,就把人家给踹了。”

    郝父在内心挣扎了许久才蹦出一句,“银锁,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这是你哥自己的事情,儿大不由爹。”

    郝银锁闻言非常的失望,却坚持道,“我知道,他的亲事,我这个做弟弟的没权过问,可是杏儿姐不一样,我必须要问。”

    “银锁?”郝长锁抬起手背擦了下嘴角的血渍,为自己辩解道,“银锁,你想一想,你跟你杏儿姐在一起待的时间,远远超过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是不是!”

    “所以你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抛弃杏儿姐了。”郝银锁食指颤抖地点着他道,“你让我看不起。”

    “银锁,结婚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大事,我和你杏儿姐没有共同语言,我说什么她都听不懂?你明白吗?”郝长锁一脸委屈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别给我诌那文艺词,我听不懂。”郝银锁挥着手道,眼睛横着他道,“你不就是嫌弃杏儿姐农村人出身,不能像高官的女儿给你带来高官厚禄,整那些共同语言干什么?笑话,刚进城几年,你和那高官的女儿就有共同语言了,人家说什么?你特么的能听懂!”极度失望地看着他道,“你变的面目全非。”又怒声道,“你结婚是一辈子的事,那杏儿姐一辈子就不是一辈子了。人家活该成为你的垫脚石。人家一辈子都给了你了,你到现在居然能说出这种狗屁话,你连最起码的责任心都没有。”

    “银锁?你想干什么?”郝长锁惊恐地看着他道。

    “我去找你们领导,让你和杏儿姐结婚,告诉你们领导杏儿姐是你的对象,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结婚。”郝银锁双眼通红疯也似的说道,“什么东西,烂玩意儿,她连给杏儿姐提鞋都不配。”

    郝长锁闻言上前一把抱着郝银锁道,“郝银锁你给我冷静点儿。银锁,你听我说,很多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想让咱全家人都过上城里人的生活,很多事情我是不是得考虑周全。”

    “周全个屁!郝长锁,你混蛋,你放开我,你个陈世美……我没有你这样的哥。”

    郝银锁被郝长锁给钳制住,他只能像牛一样硬拱,不管不顾的大喊道。

    郝长锁闻言立马大叫道,“妈,快来帮忙,让人听见就坏了。”

    “哦哦!”郝母赶紧上来,用手捂着郝银锁的嘴。

    “呜呜……”郝银锁摇着头极力挣脱郝母的手,却被她如影随形的跟着,为了大家的未来,郝母可真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了。

第50章 跪下了

    郝长锁闻言,立马软了下来,拼命的许诺道,“银锁,哥这辈子对不起海杏了,是我不对,下辈子我做牛做马的报答她,我由她宰割,任她摆布。”得先哄住这蛮小子,真让他跑到领导那儿胡乱说一通,这辈子就完了,极力解释道,“杏花坡我是回不去了,我也不能回去。哥求你了,为这个家想想,为爸妈想想……”

    郝长锁悔得肠子都青了,真是万万没想到,在这里出了岔子。

    郝银锁虽然是依然挣脱不开郝长锁,但毕竟乡下长大,身上有一把子力气。把郝长锁和郝母大冬天里给折腾出一身的汗来。

    “你们放开他。”郝父这时候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郝长锁和郝母道。

    郝长锁闻言一愣,随即看着郝父道,“爸!”一脸的焦急,这放开他,被他这么一大闹,我别说成为女婿了,我特么的这身军装都别想穿了,我怎么有他这种竟拖后腿的弟弟啊!双眸看郝银锁的眼神充满了不满与一丝恨意。

    “老头子,你糊涂了,银锁这牛脾气犯上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郝母闻言立马说道。

    郝母和郝长锁只顾着跟郝父说话,就这一分神,让郝银锁挣脱开来,疾步跑到了门边。

    只听见背后一声噗通……

    “爸,您这是干什么?哪儿有父亲跪儿子的道理。”郝长锁边大声地说着,边扑到郝父身边,跪了下来。

    “老头子,你这是干啥啊?你这不是折孩子们的寿啊!”郝母上前扯着郝父的胳膊道,“快起来,快起来。”

    郝银锁紧握着门把手闻言身形一僵,郝父泪眼婆娑地看着郝银锁道,“银锁,你不答应我息事宁人,我就不起来。”

    “银锁,老子跪儿子天打雷劈,你爸都这样求你了,你还不答应吗?”郝母看着背对着他们的郝银锁,凄厉地喊道,“你这般铁石心肠,是不是我也要给你下跪才行。”

    郝银锁身体轻轻地颤抖,困难地转过身体,看着他们眼眶里蓄满泪水,声音嘶哑说道,“爸,您起来。”

    郝银锁看着郝长锁和父亲铁了心跪着,痛苦的闭上眼睛,噗通一下也跪在了地上,垂着头闷声说道,“爸,您起来,我答应你。”

    “银锁,爸这样逼你,也是为了这个家。”郝父走过来伸出手想要轻抚郝银锁的头,却被他躲开了。

    郝父难过地说道,“银锁,爸从关外一路逃到关内,在杏花坡安家落户,可爸是个没本事的,没能力让你们成为城里人,到城里生活。现在你哥出人头地了,他是咱全家的希望。爸希望你能理解。”

    “爸,我永远都不会理解。”郝银锁蹭的一下起来,打开门,冲了出去。

    “爸,银锁他不会真去找我们领导吧?”郝长锁担心地起身要追。

    郝父摆摆手道,“不用追,你这个弟弟答应过的事情,不会食言的。”踉跄的走向床,差点没摔倒。

    幸好郝长锁眼疾手快,搀扶着郝父,“爸,您没事吧!别吓我。”

    “孩子爸!”郝母担心地看着他道。

    “我没事,只是跪的腿麻了。”郝父摆摆手道,抬眼看着他道,“长锁,你赶紧归队吧!我和你妈回房去。”

    “哦!我送你。”郝长锁扶着他出了自己的宿舍道。

    “不用,不用,不耽误你正事了,我们又不是不认识路,”郝父挥手道,“你赶紧走吧!”

    “那我走了啊?”郝长锁不放心道,“可银锁那边?”他非常怕莽撞的弟弟把事情给闹大了。

    “你放心,有我们呢?银锁不敢忤逆我的意思。”郝父保证道,犹豫了下道,“别怪你弟弟,你是不知道家里的日子这两年有多苦。”

    “我知道,所以银锁打我,我都没还手。”郝长锁轻扯嘴角抽痛地说道。

    他在部队操练这几年,银锁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终究是自己的弟弟,而且被他说的也起了一丝的愧疚之心。

    愧疚是愧疚,但终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那我先走了。”郝长锁听了父亲的保证,转身离开。

    郝家两口子看着郝长锁消失在眼前,才转身慢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夫妻俩边走边说,“孩子爸,要不要去找找银锁。”郝母担心道,“人生地不熟的,别跑的没影了,找不到回来的路。”说到底还是担心银锁莽撞。

    “这我上哪儿找啊?”郝父茫然地看着四周道,“银锁那木小子肯定回招待所去了,他能有什么地方可去。”

    郝母想到某种可能,紧抓着郝父的胳膊道,“他爸,你说银锁不去找领导告状,会不会去告诉丁老头他们啊!这要是他们闹起来,那就更糟了。”

    郝父闻言甩开她的手,大步朝招待所的平房走去。

    知子莫若母,还真让郝母给猜对了。

    郝银锁冲出房间,茫茫然看着四周,该怎么办?他啪的一下甩了自己一耳刮子,他痛恨自己的妥协,可是望着父母那眼巴巴的哀求的眼神,他懦弱的逃避了。

    发疯似的跑到了丁家所住的门口,手放在门上,攥紧了拳头,却不敢敲下去。

    丁家就是为了大哥和杏儿姐结婚来的,现在大哥倒好背叛了杏儿姐,不知道丁家能否接受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吱呀……”一声门开了,章翠兰端着脸盆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郝银锁道,“银锁,快进来,你这傻小子,来了也不说进来。”

    “大娘。”郝银锁神色不安地喊了一声道。

    “咋了?看你脸色煞白煞白的。”章翠兰侧身让开,转头看向丁丰收道,“是银锁来了。”

    “这咋又回来了。”丁丰收诧异地问道。

    章翠兰把脸盆里的水直接泼在了路上,然后转身进了房间,砰的一下又关上了门。

    本打算郝银锁离开,两口子倒点儿热水烫烫脚,一来暖和一下,二来解解乏,这下子也别想了。

    郝银锁失魂落魄地飘进了房间。

第51章 惊出一身的冷汗

    丁丰收看着他担心道,“这刚才还好好的,活蹦乱跳的,这怎么眨眼间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我没事?”郝银锁摇摇头坐在椅子上道。

    “杏儿他爸?”章翠兰看向丁丰收道,丁丰收也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什么事,看把这孩子给打击的,跟抽了魂似的,无精打采的。

    郝银锁面色痛苦地看他们两人,丁丰收看着他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事就说啊?跟大伯(bai)说,大伯跟你做主。”

    “我……我……那个杏儿姐……她和我哥……我哥他……”郝银锁紧张得舌头像打了结似的,张着嘴吞吞吐吐地说道。

    “有啥就说啊?你杏儿姐和你哥咋了。”丁丰收看着他催促道,“这平时挺阔利的一个人,今儿咋了。”

    为人心底宽厚老实的郝银锁实在做不出欺骗丁家的事情,尤其是对他们那么好的杏儿姐。

    郝银锁把心一横道,“大伯、大娘,我哥和杏儿要是结……”

    平房外传来郝父的吼声,“亲家,亲家。”

    丁丰收闻言朝章翠兰喊道,“杏儿她妈,快去开门。”话落目光却看着郝银锁,双手合在一起,不自觉地使劲儿地搓摩。

    这是何故?亲家的到来,让丁丰收来不及细究。

    “哎!”章翠兰疾步走向门口打开了房门,一眼看见郝家两口子,“亲家快进来。”

    郝母急切地想要跳出来,向屋子里冲,郝父一脚跨在了郝母身前,彻底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不挡住她,谁知道她这个大嘴巴冲进屋里,不管不顾地瞎嚷嚷,万一说漏嘴可咋办?

    “银锁也在啊!”郝父进来不动声色地看着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地郝银锁道。

    “是啊!”丁丰收眸光轻闪,笑着说道,“银锁也不知道咋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郝父走到郝银锁所坐的椅子前,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道,“傻小子,跟你丁大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什么就说啊?”

    郝银锁感觉到双肩的重量,尤其是父亲那如钳子一般的大手,抓的他生疼。

    他知道这是父亲警告他不准乱说话,郝银锁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他们俩的到来一下子泄了气。

    “银锁,说什么呢?快说来我听听。”郝母盯着他道,眼神带着警告地说道,“看这脸色煞白的遇见什么烦心事了。”

    郝银锁抬起来头看着眼前的四双眼睛道,“我是说杏儿姐结婚了,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你这傻孩子。”郝母夸张地说道,“你杏儿姐结婚,也一时半会儿随不了军。”笑看着丁家两口子道,“亲家,银锁从小就跟他杏儿姐亲,这是舍不得,才说傻话呢!”

    骗傻子的是吗?他丁丰收也是在这人世混,这点儿察言观色还看不出来,他脸上的表情可不像他们说的舍不得他家杏儿,而是受到很大的打击。

    “是吗?”丁丰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看他们两口子脸色微变,笑了笑道,“银锁这傻孩子,你杏儿姐嫁过去,就是你嫂子了,名正言顺的是你们老郝家的人了。”

    郝父在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立马附和道,“是啊!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

    丁丰收突然说道,“银锁提起来杏儿随军的事,现在长锁的职位不够,不知道他这结婚报告打了没?我们来了这么久,也该把孩子们的婚事办了,好让杏儿在他的战友们面前露露脸,认识认识。”意味深长地说道,“别结婚了,战友们和领导都还不知道,热心肠的给咱家长锁介绍对象。”半开玩笑似的警告着他们。

    “他大伯说的是!”郝父忙不迭地附和道,内心却苦笑起来,本以为郝银锁搞出的这茬事,总算放下了,没想到丁家又提出结婚的事。

    丁丰收趁机又笑着道,“一会儿去医院,人都在咱们就定个时间好了!”

    这郝家两口子刚才想的办法都是怎么退婚,结婚?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郝母不自觉的搓着手,眼神中透着焦急地看着郝父,‘老头子,这该怎么办?’

    郝父也再想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一时愣在当场。

    “怎么?亲家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丁丰收微微眯起眼睛犀利地眼神看着他道。

    郝父面对他强势的态度,被惊出一身的冷汗,机灵的郝父还真想到一个理由,“不是,不是,只是杏儿现在在医院,这婚事怎么也得等着新娘子好了吧!在医院多晦气啊!”

    这理由还真是让丁丰收无力反驳,一辈子乃结婚的大事,他当然希望闺女欢欢喜喜、健健康康的出嫁。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人心难测,看向郝家人的眼神充满了审视,暗自警惕起来。

    郝父看着窗外太阳落入了山坳,“天不早了,我们去食堂好了,中午因为海杏的事,亲家也没吃饭,咱们早点儿去食堂,饭后我们再去看海杏。”

    两家人一起去了食堂,晚饭很简单,黄糊涂,咸菜疙瘩配上窝窝头顶顶好了。

    章翠兰将郝母拿来的两个冷硬的窝窝头,掰碎了一股脑全放进了丁丰收的碗里。

    “晚上呢!当家的你多吃点儿,这样窝窝头也软和了,粥也凉的快。”章翠兰抿嘴一笑道。

    “那你呢?都给我,你够吃吗?”丁丰收看着她道,说着将手里刚买的热乎的窝窝头塞到了章翠兰手里道,“给你。”

    章翠兰看着手里的窝窝头,心里热乎乎的,“不用,我一个窝窝头就够吃了。”

    “够吃啥?让你吃就吃。”丁丰收粗声粗气地说道,话落端起搪瓷大碗,唏哩呼噜地开吃。

    章翠兰想了想道,“你既然不吃,那我就留给杏儿吃。”

    “随你。”丁丰收闷声道。

    郝母左右看看自家的男人和儿子,只顾闷头自己吃饭,哪里想着她啊!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两家人安安静静地吃完饭,丁丰收看着郝父道,“这长锁怎么还没来,不是说去医院看杏儿的。”

    “兴许忙吧!他出来不是还得请假,耽搁了时间。”郝父替儿子说话道。

第52章 病号饭

    “就是,就是,长锁那里最讲究了,叫什么?纪……纪什么律……”郝母笨拙地结结巴巴地说道。

    郝父看她费劲的样子,摇了摇头道,“是纪律严明。”不会说,就别说,闹笑话。

    “对对,纪律严明,没有咱们自由。”郝母立即说道。

    “再等等,说不定,很快就来了。”郝父赶忙说道,一抬眼看着郝长锁跑了过来,“来了,你看我说的对吧!”提高声音道,“长锁。”

    郝长锁疾步径直走过来道,“爸、妈,大伯、大娘,银锁。”

    “请好假了吗?”郝父看着他语气和善地说道。

    “请好了。”郝长锁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本不存在的汗,看着郝父的眼神问道,‘没事吧?’

    郝父站起来朝他微微摇头道,“那咱们走吧!”

    “好。”丁丰收起身道。

    一行人在夕阳的余晖中,一路朝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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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医院的丁海杏经历了一下午的调息,感觉好多了,用身上微弱的真气,治疗自己的嗓子。

    “啊……咦……”如黄莺般清脆地嗓音从红唇中滑出,自言自语道,“终于能说话了。”

    脖子上被掐的青紫,丁海杏没有消除,好的太快了没办法解释。

    丁海杏又从空间中拿出一个软软的水蜜桃,嗷呜……一口咬下去,软而多汁,入口绵软,完全可以吸着吃。

    之所以选水蜜桃,是因为桃子有饱腹感,吃了不饿。

    丁海杏没敢多吃,在医院还是小心点儿,终究不是自己的地盘,吃完以后,直接将果核丢进了空间,‘毁尸灭迹’。

    她倒是想吃红烧肉、红烧排骨、烤鸡、肉包子、馒头……可惜现在没办法进空间,当然用精神力也可以在空间里做出来,只不过她体内的真气太弱,不能支撑她烹饪这些。

    现在也只能想想,然而是越想越馋,从来没有这么没出息过。

    丁海杏转移注意力,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下床,打开了插销,转身重新躺在了床上。

    大约十多分钟后,护士端着托盘推门进来,“感觉怎么样?”笑着说道,“看样子不错哦。”

    护士瘦高个儿,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嘴巴也俊俏,微笑起来便露出两排细小的牙齿,白白的,亮亮的。

    丁海杏一骨碌爬起来,盘腿坐在病床上,故意哑着嗓子说道,“好多了。”

    护士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看着她脖子上的渗人的青黑痕迹,“且得几天才能好呢!不要多说话,多喝水。来吃饭吧!”

    “白面疙瘩汤,还有一个馒头,你嗓子不好,也不能吃太咸,只能这样了。”护士将托盘递给她道,“这样可以吃吗?”

    丁海杏接过脱盘,将它放在自己的腿上,忙不迭地点点头,粗嘎地说了句,“谢谢!”

    “不是不让你说话了。”护士数落道,“怎么老忘。”催促道,“赶紧吃吧!”

    丁海杏愣愣地看着碟子里的大白馒头,虽然是大白馒头,只不过这时候面粉由于磨面技术不高,面粉不是特别的白,所以蒸出来的馒头泛黄,然而却是纯面粉,散发着小麦的清香,不是两合面、三合面的馒头,黑黑的。

    当时说好的病号饭,只是白面疙瘩汤,怎么会多一个馒头,“这馒头?”丁海杏满脸疑惑地问了出来。

    “这是郑医生特别给你的。”护士说道。

    “我没要啊?”丁海杏摇摇头,嗓音如破锣般的难听。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赶紧吃吧!凉了就不软和了。”护士催促道。

    “小王,小王,护士长找你。”门外走廊里传来声音。

    护士立马喊道,“我在这儿。”看着丁海杏道,“你赶紧吃,我有事先走了。一会儿来收它们。”话落转身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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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两间病房,是在战常胜所住的病房,他看着眼前地病号饭,白菜肉丝炝锅面、配上大白馒头。

    “郑姐,你也太小气了吧!就让我吃这个,根本吃不饱的。”战常胜微微摇头,不满意道。

    “这可是病号饭,你还不满意?”郑芸看着他呛声道,“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吃肉,红烧肉,红烧排骨,烧鸡……”

    战常胜掰着手指还没说完,就被郑芸给打断了,“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食堂啊?这日子艰难的,国营饭店都不可能有。我这里是医院,不可能让你大鱼大肉的。”看着他嘴馋地孩子样,笑了笑道,“你有些发烧,还是清淡些好。这炝锅面里不仅有肉丝,还有虾米,黄豆芽、白菜丝,香的很!酸酸辣辣的正好驱寒。”偷偷瞥他一眼道,“你要是不吃的话,那我端走了,你就饿肚子好了。”

    “谁说我不吃了。”战常胜立马展开双臂如护食的野兽般似的,护着眼前的饭菜,抄起筷子,想起来道,“郑姐,给那姑娘送大白馒头了吗?”

    “送了,咱战大团长亲自吩咐的,我敢不从命啊!”郑芸打趣道,双眸尽是笑意,闪闪发光,皎皎如秋月,“送过了去,还外加一个大白馒头。”

    “我家红缨怎么样?”战常胜唏哩呼噜中断了下抬眼问道。

    “现在才想起你女儿啊?有你这么当爸的。”郑芸‘控诉’指责道,“真不知道是红缨照顾你,还是你照顾红缨。”想了想劝说道,“常胜也别怪我们多嘴,为了你和红缨好,也该成个家,也好有人照顾你们父女俩。”接着又说道,“我告诉红缨你下连队了。”

    回答她的是,哧溜……哧溜……声音越发大的吸溜面条的声音。

    “我说的,你听见了没。”郑芸黑着脸道。

    “好吃,好吃,想不到你们医院食堂的病号饭这么好吃。”战常胜大加赞赏道。

    郑芸气的满脸通红,“噎死你个混小子得了。”转身离开。

    郑芸一走,战常胜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抓着大白馒头啃了起来,“真是和姓于的学的,瞎操心。”

    战常胜放下筷子,推开空碗,拍着自己的肚子道,“要是有酒就好了,赶明病好了,去老于家蹭酒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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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俏媳妇介绍:
前世遭人恋人算计,含冤入狱二十载,弄的家破人亡,一朝重生回遭遇变故的那一刻,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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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偶然相遇,审讯室内,她与人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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