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罗家,回马枪!
一桌十二个菜,都是二花带着厨子们亲手做的。
柱子和二花死活不上桌吃饭,被李德贤假意的训斥了一下,柱子这才坐在秦长青身边,二花坐在了李焕儿的身边。
一个大院子里面,其乐融融,气氛融洽。
喝到了兴致,尉迟宝林站起来,“你们知道不知道?除了李银环,年青一代里面最能打的是谁?”
众人一连茫然。
尉迟宝林接着酒劲儿,伸手一指柱子,“就是这个憨憨,最能打的就是他。俺曾经和程处亮决斗过,把程处亮给锤了。这个憨憨带着一根烧火棍找俺寻仇,两个回个就把俺给锤趴下了。而且唯一能在李银环手底下走上三合不败的,还他妈的是这个憨憨。”
尉迟宝林露露胳膊,“柱咂,很久没和人动手了,咱俩来一段,祝祝酒兴怎么样?”
柱子白了尉迟宝林一眼,“在场的都是文艺青年,咱俩打个屁。”
“来一个,来一个!”
众驸马们也是喝飘了,纷纷鼓掌,想看看柱子到底是不是像尉迟宝林说的那么能打。
“柱子,你就教训他一下,俺爹说了,尉迟伯伯和程伯伯耍马槊的本事,就你得到了真传。我们连三成都没学到。”
尉迟宝林对着禁卫招招手,“给俺来一柄步槊!”
侍卫看看清河公主,公主殿下点点头,找来一柄步槊递到尉迟宝林的手里。
尉迟宝林摆开了架势,“柱咂,来啊。夺走我手中的步槊,就算你赢。”
柱子站起身,咧嘴一笑,“俺爹说了,不让俺显摆,今天就献献丑,俺会武艺这件事,可不能外传啊,尤其是李老爷,上次在铁匠铺,非要和俺比试比试,俺都不敢下重手。”
尉迟宝林一抖手里的步槊,萧锐端起酒杯打断了,“宝林,你总不能让柱子空手吧?”
“空手还都打不过他。”
尉迟宝林的脸一红,“就是让你们见识见识,俺爹和程叔叔他们两个夺槊的本事。”
“宝林,俺来喽!”
就看见柱子脚下一用力,眨眼之间窜向尉迟宝林。
尉迟宝林挥动手里的步槊横扫,柱子躲开之后,向前俯冲的速度依旧不减。
步槊长两米左右,两米外很难突破,但近身一米之后,步槊就施展不开了。
众人几乎没看到柱子是怎么做到的,就听见砰的一声,尉迟宝林的身体倒飞出去里好几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步槊脱手,依然到了柱子的手里。
呼!
柱子手里的步槊狠狠一抖,前跨步、扭身、后仰,步槊带着呼呼的风声,正中院子里的一颗杏花树。
卧槽!
秦怀玉激动的一下子窜起来,“柱子,这不是罗家的回马枪吗?你怎么会?”
“俺爹小时候不是去过历城祭祖嘛,俺爹让俺在祭拜罗士信,每年都不落下的。后来罗通那小娃长大了,每次去历城都找我玩耍,那小子好斗,打不过我就让我教他夺槊的法门,他教我回马枪,然后就学会喽。”
柱子挠挠头,“那小娃能打的紧呢。宝林、怀玉,罗通在历城成亲之后就要进京了,你们可要有心理准备,别到时候被个小娃娃给锤了,哈哈哈!”
罗通?
李治下意识的看看秦长青和萧锐,两个人对着他点点头。
李治又记下了罗通这个名字,罗士信勇冠三军,当儿子的也不会差到哪去。
将步槊递到军卒的手里,柱子笑眯眯的看着李治,“为善,罗通前段时间来信了,进京面圣之后,第一件事要找俺吃酒,咱们不出去吃,让俺媳妇给咱们做红烧肉怎么样?”
“嗯,好。”李治不断的点头,他发现柱子才他喵的是隐藏大佬啊。
“俺媳妇做的红烧肉一绝,撑死罗通那小子。”柱子目光看向二花,眼睛里全都是宠溺和满满的自豪。
秦怀玉搓搓手,“柱子,能带我一个吗?”
“带你作甚?”
“我爹欠罗家一锏,到我这得还了。”
柱子撇撇嘴,“秦怀玉,从俺柱子认识你到现在,你第一次说了一句人话。”
秦怀玉的脸一红,我也没找招,我爹当年和人家罗士信藏私,我有什么办法?
秦长青扫了一眼秦怀玉,满意的点点头,这货和他爹不同,这不是还罗家一锏,这小子懂得选择站队了,就这点担当,就比他爹秦叔宝强很多。
但是在秦长青的心理,也不排除是秦叔宝授意的可能。
秦叔宝每次站队都选择回避,不是他没头脑,正是因为有头脑才会选择不站队,睡也不得罪。
但现在的形势逼迫,他就算是不站队,李泰也不会给他什么好下场,基本上李世民的嫡系,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顿饭吃的很值得。
到了时间,柱子看看天,然后看向清河公主,“弟妹,什么时候点火?”
“现在就可以!”
一众公主、驸马,走出了中庭,来到公主府前面的开阔地。
禁卫们早就准备好了,足足一百零八个大礼花,九个一排,整齐的排列好。
柱子嗷嗷的喊了一嗓子,第一排点火,紧接着就是第二排、第三排……
公主府的上空,随着一声声爆炸,灿烂无比。
老李坐在紫宸殿的房檐上,身边坐着李君献和常涂。
一人手里拎着一坛子度数不高的桂花酿,老李的心情大好。
“难得啊,这群崽崽们这么快乐。”
老李伸手指了指冷冷清清的宫殿,“咱们就不行喽。”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谁还没年轻过呢?”
常涂笑了笑,“陛下,您年轻那会,带着我们可比放烟花灿烂多了。咱黑骑军所到之处,敌军望风而逃。尤其是您当年单骑擒双王,更是让咱们黑骑军的威名推向了巅峰。”
“不是朕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的啊。”
老李的眼中带着一点回味,“君献,侯君集那边有什么大的动静?”
“傍晚送来的奏报,侯大将军三战定岭南,三战三捷,岭南的十二名土司,签下书面协议,愿意臣服大唐。候大将军此去,打出了咱们大唐的威名啊。”
“长青这小子看人和朕一样,朕又何尝不看好侯君集呢?”
公主府的夜宴结束,礼花也看不到了,三个人依旧没从房檐上下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老李他们聊得正欢,内侍急匆匆的跑到房檐下:
“陛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驸马爷们喝多了,回到公主府、驸马府,不知道何故,进门就把老嬷嬷们吊起来一顿抽打,惨绝人寰的叫声,惊动了巡城卫,常将军说老嬷嬷们都是皇后娘娘当年的贴身侍女,不能眼看着她们被打的半死,让奴才询问陛下,该如何处置?”
第七百三十七章 驸马都是行动派
嬷嬷。
大概就是乳娘或者掌事的辈分高得女仆,或者是公主的养母,都可以叫做嬷嬷。
基本上,这群人在宫廷中虽然作为仆役但地位要比一般宫女要高。
在宫廷中承担皇族婴幼儿的喂养、抚育和侍奉工作,一般为已婚女性,属宫廷仆妇群体。
等级大概是正五品的掌事嬷嬷,管理所有宫里大事,负责分发俸禄,分配宫女等(到了清朝改成了正三品,唉),随后的就是御前尚义、礼教司仪、风仪女官。
严格意义上来讲,她们都叫伴伴,古代嬷嬷有干娘的意思,叫嬷嬷是一种尊重。
但到了顺治之后,嬷嬷就变了原有的味道,具体请参考容嬷嬷。
这群老娘们就是凤仪女官,是太后,太妃,皇后或侧皇后贴身的宫女,然后层层选拔之后,分派给每一位公主。
这群老嬷嬷别看照顾公主的时候尽心尽力,胜似亲娘,但她们用礼仪道德约束公主的时候,才是最厉害的本事。
无论是和驸马的见面次数,还是行房次数,都受到严格的限制。
公主打小被她们照顾,怀有一颗感恩的心,大不见小不见的就凑合,可老嬷嬷们却拿着鸡毛当令箭,但凡公主也有点过格的事情,都会去找皇后告状。
说的直白一点,这群女人进了宫就相当于守活寡,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公主和驸马快快乐乐的洞房?
一大通的礼仪道德的帽子扣下来,再加上打小报告,哪个敢乱来?
在唐朝和明朝,公主和驸马之间生的孩子是最少的,原因就在老嬷嬷的身上。
萧锐为什么能和李德盈那么融洽?
那是因为萧锐和李德盈结婚一个月,老嬷嬷愣是没让萧锐碰公主,萧锐有次喝多了,一气之下睡了比他大十几岁的老嬷嬷。
老嬷嬷滋润了,自然对萧锐也就放开了一点约束和限制,萧锐这人脑瓜子也灵活,一看老嬷嬷真正的意图是想滋润,思量再三,给他们家的老嬷嬷找了一门亲,老嬷嬷丈夫丧偶是二婚,那是萧锐精挑细选的,身体素质嗷嗷好的屠户汉子。
老嬷嬷自打结婚之后,就再也没干涉过萧锐,甚至是家里不管是杀猪还是杀牛,都把最好的那块肉给萧锐和李德盈送过去。
打那以后,萧锐家再也没发生过贪污舞弊吃回扣,再也没遇到过阻拦萧锐和李德盈造娃的事情,这俩人也是所有驸马里面,第一个抱上崽崽的。
但是吧,驸马和驸马之间可以吐槽这群老嬷嬷,有人也问过萧锐,想让萧锐传授点经验,萧锐在虎也不能说我喝多了,先特喵的睡了老嬷嬷吧?
所以啊,这群驸马里面头脑不灵活的,也根本就没往别的方向琢磨,就这么默默的忍受,要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守着如花似玉的媳妇不能碰,还要受尽老嬷嬷的鸟气,谁心理能舒坦?
房遗爱那个懦夫,都敢抽老嬷嬷,他们这群人为啥不能?
驸马爷们都很务实,也都是写实派,没啥虚头巴脑的。
回家之后,立刻召集了和老嬷嬷有芥蒂、有恩怨的侍卫,抓起老嬷嬷就是一顿暴揍。
至于所为的理由……还需要理由吗?破坏夫妻和睦就是理由。
于是,很有意思的一幕出现了,公主拼了命的求情,驸马大振夫刚,这个家老子说的算,你在求情,连你都打。
这一晚上,让驸马爷们出尽了风头。
被打了肯定要加个罪名的,没有罪名没关系,往她屋里面丢个玉佩,丢个发簪什么的,就说你偷得,你也一点招儿没有,不承认没关系,打到你承认为主。、
诚如房遗爱所说,这群老嬷嬷都有额外收入的,柴米油盐什么的,她们回来的报价,足足加了好几倍,光回扣就是个天文数字。
一晚上,十几家驸马府里传来惨绝人寰的叫声,惊动了巡城卫,常何大半夜被人从被窝里面叫起来。
给老常整的没招了,只能求救李世民,李世民直说了一句话,屁大点事儿也来烦我,你这个巡城卫大将军是干什么吃的?
常何披着衣服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噗嗤一下笑了,暗叫自己是傻逼,皇帝说的对啊,驸马爷家的家事,和老子有啥关系?
巡城卫全体回营,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
然后,更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驸马府的老嬷嬷被吊在院子里一夜。
整个驸马府里面都充斥着公主的叫声,一家的声音盖过一家,狗屁的矜持,狗屁的羞涩,全他妈的不要了。
第二天清晨,到了约定好的时间,驸马们准备参加朝会,可看到身边白里透红的媳妇,纷纷又是忍不住又来了一场精彩大戏。
然后,穿好了朝服,一个个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奔赴皇城。
见了面,一个个的昂首挺胸,斜视45度,站起来了,真的站起来了,小腰板当时就直溜起来了。
住在一条街上的大员们,看看这群驸马,心理也是一阵嘀咕,不明所以。
驸马家里面,不管是老嬷嬷的惨叫还是公主的大叫,隔壁邻居全都听见了,可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问啊。
你看老嬷嬷可以干涉驸马和公主的私生活,他们可不敢。
驸马爷去参加朝会,公主们穿好了衣服,虚情假意的招呼人把老嬷嬷放下来。
一个个装的那叫一个心痛,那叫一个贴心,嘴里纷纷咒骂驸马不是个东西,这咋把嬷嬷打得这么惨,只怪我这个做公主的言轻势微,不能照顾好伴伴。
老嬷嬷心知肚明,你丫的晚上叫了大半宿,心理没点逼数吗?
但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幸好这群公主们,没有一个开除老嬷嬷的。
放着现在一个软柿子不捏,难道开除了,让长孙皇后安排一个冻柿子不成?
然后,计划还是不变的。
开始张罗着给老嬷嬷们安排亲事,按照房遗爱所说的,一定要体力好,一定要身材壮,最好是老光棍。
毕竟老嬷嬷们的岁数也不小了,都三十大多的女人了,在宫里、在公主府、在驸马府一直守活寡,必须要找老光棍。
第七百三十八章 无敌是多么寂寞
为什么要找老光棍?
原因也十分简单:光棍三年,看母猪赛貂蝉!
于是,长安县衙的官媒们,也彻底的忙碌起来。
甚至是还对公主、驸马们感恩戴德,官媒正愁这群老光棍没人要呢。
驸马爷们给老嬷嬷保媒拉线,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
人口,在大唐是政绩的一部分,必须抓紧办理,一刻也不能拖。
杨仁辂,独孤谋,长孙曦,长孙冲那些个和长孙无忌有瓜葛的驸马就不行了。
除了长孙冲和李丽质之间还算和谐之外,其余人全都是独守空房,那叫一个寂寞。
为啥驸马爷经常逛青楼,归结其原因,还不是碰不到公主?
看着面前彻底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连襟们,一个个露出疑惑的神色。
怎么去了一趟清河公主府,全都大变样了呢?
然而,让他们更疑惑的事情发生了。
驸马爷们居然集体上疏,不要驸马都尉这个官职了,不能让老丈人花钱白养着他们,这不厚道。
老丈人当皇帝已经很不容易了,做驸马的不能当小白脸,要好好的学习秦长青和杜荷、萧锐,咱做女婿的必须要为老丈人分忧。
什么是觉悟?
这就是觉悟!
老李的心情很爽,这群王八蛋终于醒过来了。
对,没毛病,你们就该好好的学习一下长青他们,努力的给朕挣钱、挣面子,别他娘的让朕白养活你们。
朝会,老李是很爽的,这群驸马女婿终于给他涨了一回颜面。
可在看看朝堂上的人群,没了秦长青的影子,老李隐隐有些失望,这个混蛋,只会偷奸耍滑。
…………
初冬的第一场雪。
下的不是很大,秦侯爷夫妇根本不需要哄孩子。
这点有些像长孙皇后的遗传,直接交给了晋阳公主李明达。
李明达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对秦牧那叫一个严苛,简单说就是找找心理平衡。
尽量的避免和李焕儿聊天,当姐姐的不厚道,太特么的凡尔赛了。
秦侯爷在院子里多了一个暖亭。
里面放着桌椅,小炭炉烧的红火,紫砂壶放在上面,水气上涌。
李焕儿就坐在秦长青的对面,动作十分优美的给秦侯爷泡茶。
凤儿站在侯爷的身后,轻轻给侯爷捶捶肩,是不是的还叉起一颗水果果肉递到秦侯爷的嘴里。
秦侯爷那叫一个惬意,那叫一个舒坦。
“自打你搞出来炒茶,茶道算是废了。”
李焕儿轻轻一笑,熟练的给侯爷泡茶,“许敬宗也是个人才,居然推翻了之前的茶汤,搞了一本烹茶志异,听说卖得大火。外面都说许敬宗就是茶真人。”
“这东西就是一个意境,我对意境没啥概念,解渴就成。”
秦侯爷顿了顿,“但是,茶这东西好不好没关系,经过我夫人亲手烹制的茶汤,那就是美味,茶不醉人人自醉。”
“呦,结婚这么多年,你倒是第一次说话甜死个人。”
李焕儿噗嗤一笑,“相公,要不你即兴赋诗一首,我看看能不能在长安城卖个好价钱?”
“即行个屁,我这人没啥才华的。”
秦侯爷说的是事实,所有的诗词都是抄来的,记忆力有限,再有人找他切磋,估摸着就拿不出来像样的诗句了。
至于词和赋,那玩意不光字数多,还十分绕口,记得一篇两篇已经是极限了。
“相公,谦虚了不是?人过于自谦就是自负了。”
李焕儿一本正经的看着秦侯爷,“是不是感觉高处不胜寒,没有对手了?”
“差不多吧,才情方面未尝一败!大唐每一个能打的!”
秦侯爷挠挠头,“嗯,我突然倒是有了一点意境了,要不……”
李焕儿兴奋的搓搓手,捏起一粒樱桃罐头,塞到秦侯爷的嘴里。
秦侯爷酝酿了一下情绪: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无敌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呸!
李焕儿听闻,狠狠的白了秦侯爷一眼,“相公,你好不要脸。还好的风雅之事,被你一首诗给搞得俗不可耐。”
“不不不。”秦侯爷纠正道,“媳妇,大俗才是大雅。比如,李佑的名字,大概就是天佑大唐,天佑皇子,这种名字起的就叫小雅。但如果你给他改个名字,改成李狗蛋、李狗剩、李二狗、李旺财、李狗娃……什么的,听上去很俗,其实你细品品,这是大雅,因为贱名好养活。”
“合着,本王在你眼里就是狗了?”
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穿了过来,李佑脸色漆黑的站在暖亭的门口。
“什么狗?哪来的狗?”
秦侯爷身体一凝,“呦,这不是齐王殿下吗?我和媳妇正研究是不是要吃狗肉火锅呢,这么巧你就来了。对了,你不是回封地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哼!
李佑发出一声冷哼,“本王压根就没走。”
李焕儿和凤儿,对着李佑打了招呼,走出了暖亭。
秦侯爷向外面张望了一会儿,李佑又是一声冷哼,“给你带礼物了,都放进地窖了。”
“咱们都是亲戚,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多不好。”
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李佑,“想吃点什么?”
“不吃了,我这次真的要走了,李泰已经容不下我了。”
“不是说你刺杀权万纪吗?不是皇帝说让你滚……皇帝说让你回封地吗?你怎么还不走?等着李泰弄死你不成?”
唉!
李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想见,我……”
“打住,咱俩没交情。有事说事儿。”
“是这样的,我的封地很穷,齐州富裕的地方都在五姓七望的手里,你能不能派人帮我发展一下?只要我活着一天,就免除你一天的税收。”
“这……”
秦侯爷愣了一下,不是不帮,而是李佑回去之后,没到俩月就叛乱了,这个忙不能帮,容易引火烧身。
“这样,我把技术交给你,在派几个人过去指导,你自己发展一下怎么样?”
“可以。”李佑的脸上有露出疑惑的神色,“还有件事,我那边有矿,丰富的矿资源,可我没有开山利器,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第七百三十九章 圣母婊的心态
开山神器?
秦侯爷眯着眼睛,眼里闪烁一点杀气。
丝毫不遮掩,也一点不做作。
这是在管自己要爆破筒啊。
夺嫡现在争得那么厉害,你们一个给自己亲爹下毒,一个管我要爆破筒,还真继承了你们家犯上作乱的优秀基因。
问题是,不管怎么争,满朝文武都不会看好你和李恪的,李恪都退出了,你还看不明白怎么回事吗?
立长不立幼,只有嫡子是亲儿子,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只要李世民的亲儿子还没死光,你们这些个庶子就别想有出头之日。
血脉是多么敏感的事情?不是老李的亲儿子,这还算是李唐的江山吗?
外人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唯独作为局内人的李佑看不明白。
这个归功于李世民的圣母婊的心态,这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随随便便的几句开玩笑的话,就给了很多黄梓争夺的勇气和决心。
悲催!
秦侯爷就感觉十分悲催,李佑这个人值得的可怜。
轻手拍了拍李佑的肩膀,“开山神器你想都别想,想要去找你爹,你爹批复了,你就去军械研发司拿。我这个人胆子小怕死,就不参与了。还有啊,以后但凡有这类的事情,你也别来找我,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
“秦长青,我只是开矿罢了,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你私底下支持李治那个小屁孩也就罢了,李恪离开的时候,你还给他做了一个未来十年的发展规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哪里比不上李恪和李治?”
“哪里你都比不上。”
秦侯爷也一点都不客气,“李佑,我给你一句忠告。我建议你自己拿掉齐州大都督的职位,去晋阳陪李承乾,你也能在你爹心理留下一个好名声,在兄弟姐妹之间留下一个好名声,不然……你第一个身首异处!”
“秦长青,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咱们谁能笑道最后!”
李佑怒起冲冲的离开,自讨没趣。
李佑前脚刚走,平西侯爷府就来了两位稀客。
是赵杳杳和孔佳。
孔佳最近得到了孔颖达的大为赞赏。
因为孔佳有正事儿了,和赵杳杳扯了证,还揣上了崽崽。
至于婚事没着急办,按照孔颖达的意思是,孩子生下来在办婚礼。
最重要的原因是,孔颖达在等一个人去证婚,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那就是李治。
孔颖达是清流,他不站队,孔家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站队。
但这不代表孔家没有看不好的人,恰好李治就是孔颖达看好的人。
甚至是孔颖达和萧瑀坐一起还预言过,李泰没戏,最终的大赢家是李治。
更何况,秦侯爷是他师弟,秦侯爷都明目张胆的支持李治了,孔颖达也只能是对别人嘻嘻哈哈的说孔家只效忠皇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孔颖达很护犊子,拼了命一样护着秦长青。
碍于孔圣人的n代玄孙,孔颖达只能把话憋在心里,不能说,孔家要是支持别人,那肯定惹来非议。
孔佳和赵杳杳来做客,只带了老家的土茶叶。
来侯爷府做客,带薄礼的人很少,孔家算上一个。
坐好之后,秦侯爷一连奇怪,“你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啥情况?”
孔佳和赵杳杳也不做作,孔佳叹了一口气,“咱们家的人被欺负了。”
“啥?”秦侯爷当即脸色一凝,“谁欺负的?欺负睡了?”
“谢家的谢舍人,欺负虞秀呢。”
孔佳随后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虞秀因为主演了好几场女主角和女配,就被陈郡阳夏谢家的谢舍人相中了,非要找虞秀提亲,虞秀宁死不从,也不说出自己的真正身份。
然后,谢舍人就要抢人,还扬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算是秦侯爷来了也管不了。
秦侯爷什么人,那绝对是帮亲不帮理,来我的剧社抢人,还说我管不了?谁给你的勇气?
经过一系列的了解,秦侯爷终于知道,谢舍人为啥这么有底气了。
这货的老祖宗是牛逼人物,东晋名士,太常谢裒第三子、镇西将军谢尚堂弟谢安。
谢安或许有人会忘记,但在晋朝那个年代,谢安可是出了名的硬气,敢打敢拼的文人。
在淝水之战中,谢安作为东晋一方的总指挥,以八万兵力打败了号称百万的前秦军队,使晋室得以存续。战后因功名太盛而被孝武帝猜忌,被迫前往广陵避祸,病逝之后获赠太傅、庐陵郡公,谥号“文靖”。
谢舍人他爹谢密,是阳夏郡公,外带着四品中书侍郎,谢舍人是从五品的散职朝请大夫,朝请大夫说白了就是一个闲人,勉强有点儿活干,也就是给皇城内的国子监晒晒书什么的,在说的简单一点,就是一个养老的职务,不是废物根本得不到这样的官职。
这个官职的出现还得感谢司马懿用光了他们家的智商。
晋朝出傻子皇帝,但文士颇多。
杨广开大运河远征高句丽的时候,未来避免后院起火,就弄出来这么一个散人官职,给晋朝的名士之后养老的。
因为关陇集团的前身就是这些晋朝名士,后来物竞天择优胜劣汰之后,才有了现在的关陇集团。
杨广不怕关陇集团,却怕这些个名门之后,他们联合在一起也是不小的波澜。
所以,朝请大夫这个官职听上去高大上,其实就是用来养废物的地方。
李渊当皇帝之后,也没废除这个官职,国家再穷,也不差这点钱,养着他们就是了,万一出现一个一鸣惊人的也说不定呢。
谢舍人打小在阳夏那也是坏事做尽,小到偷鸡摸狗,大到专横跋扈。
基本上吧,头上顶着谢安的名头,谁都得给点面子。
相中了虞秀,他就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他觉得相中虞秀,是虞秀的小幸运,那么多人想攀附他们谢家,还攀附不到呢。
谢舍人也是装逼,就是虞秀丢下一句话:你,给我做妾!
虞秀是什么人?
人家是虞世南的女儿虞秀鸾,心理装的全都是秦侯爷,怎么可能看得上别人?
于是,这件事就谈掰了……
第七百四十章 阳夏谢家
都说秦侯爷护犊子,帮亲不帮理,虞秀鸾在德雲剧社叫虞秀,在秦侯爷面前也叫虞秀,她想看看,秦侯爷到底是不是像传闻的那样护犊子。
二话不说,对着谢舍人就是几个大嘴巴,谢舍人也是放下了狠话,虞秀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还给了虞秀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选择反抗,谢舍人就直接抢人。
秦长青听闻,一愣一愣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贤弟,你看我这张脸,值钱不?”
“挺值钱的,长安城内打小勋贵都要给面子。”
“可为啥谢舍人不给我面子?在我的剧社抢人?”
“……”孔佳顿了一下,“估摸着是虞秀太漂亮了,见色忘侯。嗯,就是这么回事,没把你放在眼里。”
砰!
秦侯爷一拍桌子,“告诉准备一下,明天去骊山郊游,把消息放给谢舍人,老子要看看,这混蛋怎么在我面前抢人!”
…………
骊山,有风景旅游区,也有朝元阁。
来旅游的人,都会去朝元阁和老君台。
祭拜道祖,在祭拜真武佑民天君。
现在李世民在黎民百姓的心理,就是救苦救难的慈祥道人,就是活神仙。
侯爷一家,还有德雲剧社的演出人员和员工,足足三四十人,先到达的是朝元阁。
申虚子最近很飘,去掉这里的香火钱,朝廷还给很大一部分补助。
这些钱申虚子也没中饱私囊,捐出去给了长孙皇后一部分,给了太医署一部分,用来支持学堂建设和医学建设。
剩下的去掉日常的开销,基本上就是哪里有灾捐哪里,完全做到了什么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所以说,三清只需你泥土身,佛祖却要黄金度。
相对于肥头大耳的而言,申虚子无愧于身上的那套道袍,也无愧于李世民给他的职位和道号。
就好像现在,只听说道教捐款了,肥头大耳捐了吗?白云观和武当差点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可某些肥头大耳的是有限公司,只会告诉你:施主,你般模样,佛祖不会保佑你的。我们没空,只渡有钱人。
(大伙不要喷我啊,每次我都捐,长期的是抗战老兵,我是定存,到日子自动扣费,钱虽然不多,但是个心意。擦,不能瞎比写,一写我就愤青,唉!)
到了骊山,大家就各玩各的了。
让秦长青奇怪的是,李焕儿和虞秀相处的很好,两个人就好像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秦侯爷的心理一紧,哎妈呀,你可别看谁好,就要娶到家了,无福消受,早晚累死。
到了骊山脚下,就是各玩各的,全场消费除了香火钱,都是德雲剧社报销。
朝元阁的香火,让秦侯爷为之一愣。
排队给道祖,给真武佑民天君进香的都排到了大门口。
李焕儿、凤儿、赵杳杳带着虞秀鸾去了姻缘桥,说是给虞秀鸾求一只姻缘签。
申虚子带着秦长青和孔佳在朝元阁转了几圈,这里有扩建了。
将弟子们悟道的地方和游客旅游的地方分开,分成内外两院。
内院闲人免进,外院给游客游玩,秦长青对申虚子满意的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好好干。
虞秀鸾求了一支上上签,签文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在姻缘签的背后,还有一小段的注解:
春令之鸟儿啭枝头。在於河之洲。一群由冬天醒来之鸠儿歌唱,其婉转歌声,如一少女之求偶之声。
此景者:世人之常,男之大当婚,女之长当嫁,君子求之者多。但得以淑配,良人得良缘,一路光辉。
“关关雎鸠,在……在……”
一个身穿锦衣的人,看上去十分有才情,可一个乐府诗居然只会半句,引来凤儿一阵嫌弃。
呀!
这个锦衣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签文,居然是个下下签,叫做劳燕分飞。
但不喜的脸色一闪而逝,缓缓走近虞秀鸾,“虞小姐,也巧了,我抽到的也是上上签,说是宝镜明亮照同心,你说值得是不是咱们两个的姻缘呢?”
李焕儿一皱眉,看了看锦衣男人,一脸嫌弃,这是我给我相公内定的媳妇,和你有什么关系?
咦?
看懂了李焕儿,这个人眼睛一亮,成熟中带着一点风韵,没有女人的羞涩,长像也十分甜美,简直和虞秀鸾不相上下。
再一看凤儿,嗯,大,实在是太大了,这要是三个女人都搞到手里面……
“小生谢舍人,有礼了。”
谢舍人目光银邪,“虞小姐,这二位是你的朋友?可曾许配人家?也巧了,我只有一妻一妾,还缺三妾。”
“师叔祖,有人调戏师祖奶奶呢。”申虚子的眼睛比较尖,瞥了一眼姻缘桥的方向。
秦长青循声望过去,随后看看孔佳,“那个是谢舍人吗?”
“是!就是他!”
“申虚子你忙,我过去看看。”
“师叔祖,咱人多,要锤他不?”申虚子立马变得凶神恶煞。
“不用。”
“师叔祖,这里都是咱们的人。”
秦长青笑了笑,带着孔佳走了过去。
可还没走到李焕儿几人的身前,却被谢舍人一把推开。
“没长眼睛的东西,没看爷爷我在这吗?”
说完,眼里还带着一股子鄙夷,“孔佳,你朋友?你朋友都是臭穷酸,你们孔家的人,都妄图科举一飞冲天,我呸!就你们家的那些寒门泥腿子,也配?”
秦长青看了看谢舍人,又看看孔佳,噗嗤一下笑了。
这时候,又有几个人走了过来,看看秦长青和孔佳,对着谢舍人呵斥了一声,然后对着秦长青和孔佳一拱手,“吾弟年幼,如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包涵。”
“令狗弟年幼?”
秦长青冷笑了一声,“张嘴就要人,确实不会说人话,应该找条链子拴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一家全都是疯狗呢。”
噗嗤。
秦长青说完李焕儿等人全都笑了。
“混账东西,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就敢出言不逊?”谢舍人大怒。
第七百四十一章 打得你跪地叫爸爸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说出来,不然你祖宗都得披上一层狗皮。”
“这位小兄弟,骂了我们一家子,还辱骂我们的祖宗,是何道理?”、
谢舍人的哥哥谢舍义,脸色漆黑,“在下阳夏谢家,祖上谢安。”
“谢安是虎,你们是够。”
秦长青丝毫不给面子,“这里是长安,不是阳夏。”
“相公,他问我嫁没嫁人呢,还说家里缺三个小妾,要把我们三个都掳走做小妾呢。”李焕儿看热闹不嫌事大,对着秦长青挤挤眼。
相公?
谢舍人一愣神,很快就笑了,“小子,你写两份休书,这俩个女人以后是我的了。”
谢舍义想制止的时候已经晚了,秦爵爷的脸色漆黑,第二次有人这么威胁他,第一个威胁他和媳妇的是李承乾,现在在晋阳祖祠面壁思过呢,你谢舍人算婶东西?
“谢安当年何等风光,怎么到了你们这代……猪狗不如了呢?”
不仅是谢舍人不高兴了,就连谢舍义也不高兴了。
“小子,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你没必要不依不饶的,出门在外,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不然容易惹火上身。”
秦侯爷听到谢舍义的话,一声冷哼。
“那咱们一件事一件事说。”
秦侯爷轻手拉过来虞秀鸾,“记住,这是我的人,想娶她做妾,你还不够格。我的人嫁出去全都是妻。想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不配娶她。”
虞秀鸾的脸一红,人家啥时候成你的人了,三书六礼也刚送去没几天的好不好?
“呵,说的跟真事儿一样。”
谢舍人上下打量秦长青,“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给我做妾是她八辈子修来的服气。看你的穿戴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你养得起他们三个吗?呸,穷逼,腰上连个玉佩都没有,你装什么装?”
秦长青眯起眼睛,扬起手,对着谢舍人就是一巴掌。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谢家子弟……”
啪!
秦长青又是一巴掌,远处的独眼龙刚烧完香看到这一幕,那叫一个摩拳擦掌。
“这天底下,还没有我不敢打的人。你们谢家算什么东西,仗着谢安的名头混吃等死罢了。”
“朗朗乾坤,你居然欺辱名门之后?”谢舍人捂着脸,“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秦侯爷一脸讥讽,“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王法。龙叔,把此人拿下!”
“你有人我们就没有人吗?”谢舍人大吼一声,“谢家人都在哪?给我打残他!”
谢家的家仆们都在周围,听到谢舍人的怒吼,纷纷跑了过来。一拥而上,将秦长青等人围了起来。
“仗着人多,欺负我师叔祖?”
申虚子早就急不可耐了,露露胳膊一挥手,朝元阁的几十名道长纷纷聚集。
这群人可都是练家子,你以为他们说的随心是什么?你以为他们除了诵经祈福还干什么?那就是练武,道家武术传承可不是说有就有的,那是多少代人传承优化来的。
“他们欺负师叔祖,给老子捶死他们!”
于是,整个朝元阁变得混乱不堪。
“臭杂毛老道,你敢打本官?本官可是……”
“别特么哔哔了,打得就是你,叔祖既然打你,那你肯定就不占理。”
谢舍义、谢舍人,以及一众家仆被打的嗷嗷惨叫,带去了内院,跪成一排。
“师叔祖,师祖奶奶,你们坐。”
申虚子像是小狗腿子一样搬来椅子,让众人坐好,随后开始奉茶。
“谢舍人,两个是我秦某人的媳妇,一个是未过门的媳妇,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们?”秦长青抿了一口茶,眯着眼睛看着谢家哥俩。
啊?
虞秀鸾一愣,“你都知道了?”
“你大哥给过我你的画像,当时你说你叫虞秀的时候,就有点怀疑了。”
秦长青顿了顿,“没事儿,这都是小事儿,一切尽在掌握。”
“你……你……你姓秦?”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平西侯爷秦长青。”秦长青把茶碗放在一旁,“说说吧,怎么处理?处理的要是我不满意,你们就要倒霉了。”
思来想去,谢家只能认栽。
因为惹不起秦侯爷。
“秦侯爷,今日之事全都是谢家之错,谢某给秦侯爷赔不是了。”
“既然你执意道歉,我也不能不依不饶的,对不对?”
秦长青顿了顿,“但我这个人很记仇,要是让人知道了,有人要抢我媳妇,还让我写休书,面子也没地方放对不对?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哥俩登报,在头版头条上,写一篇道歉的文章,我没关系我大度,但你谢家必须给我媳妇公开道歉。”
“……”
谢家兄弟险些突出一口老血,你都把我们打成什么样子了?打了不赔医药费也就算了,还特么让我们公开道歉?
“秦侯爷,谢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你们家有头有脸?你和我开玩笑呢?”秦侯爷脸色一沉,“不到钱也没关系,赔偿我三个媳妇的精神损失费,也不多,一人十万贯。哦对了,还有未出生的崽崽,一个崽崽五万贯,介于将来能生多少个我也不知道,给你们打个折,就五十万贯,全家一起八十万贯,给钱你们就不用道歉,不给钱又不想道歉……我有一万种方法对你们。”
“好,我们道歉!”
谢舍义咬着后槽牙,看了看面前的纸笔,写下了一份道歉的文章,签上了兄弟俩的大名,然后交到秦侯爷的手里。
秦侯爷笑了笑,递给了独眼龙,“龙叔,抽空交给许敬宗。下一期报纸见报。”
谢家兄弟带着家仆连滚带爬的走了,秦侯爷带人继续逛骊山,今天是不打算回去了。
可问题是,谢家兄弟根本不能咽下这口气。
思前想后的想到了一个人,叔叔谢忠。
谢忠是谢密的堂弟,是知名的隐士,这次谢密进京也罢谢忠给带来了。
谢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李泰的媳妇,是谢忠的一个亲戚。
在得知两个啥侄子被秦长青给锤了之后,谢忠大动肝火,直接就去找了魏王李泰。
李泰一脸懵逼的看着谢忠:咋的,秦长青得罪你了?还是你们得罪秦长青了?他妈的,你们的事儿别特么扯上我……
第七百四十二章 滚一边去
谢忠,刚正。
但他的刚正是一根筋,说白了就是脑袋缺根线。
这个人最大的成就,就是给《文赋》、《辞赋》、《词赋》、《文心雕龙》等书进行了注解,而且见识独到,个人著有《念安诗集》,民间评价谢忠颇有魏晋遗风。
这个人如果详细的说道说道,是李泰的舅老爷或者姑丈。
为什么是两个身份呢?因为隋末唐初的时候,各家联姻混乱备份混乱,有时候辈分你仔细的算一算,老丈人都有可能是大哥。
基本上就是,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像做我女婿。
李泰现在十分得宠,门下客卿无数。
首席智囊就是裴宣机,得宠的宠臣就是许敬宗、武元庆和武元爽。
谢忠之所以能成为李泰的亲戚,还要说许敬宗和武元庆兄弟。
别看武元庆兄弟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可问题是这哥俩真特么会舔,把李泰舔的五迷三道的,就看这哥俩爽,别人做错了事会受罚,但武元庆这哥俩就不一样,每次犯错李泰就一句话:他俩弱智,你让他们去做事,能做好才怪。
最终,受罚的确是指使武元庆和武元爽做事的那个人,你就说你气不气?
自打许敬宗“赶走”了李恪之后,李泰如虎添翼,首席智囊裴宣机已经前往泉州了,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许敬宗。
李泰有件心事,他的正牌王妃阎婉是阎毗的孙女,也就是工部尚书阎立德之女。
问题是闫立德根本就不支持李泰,整个工部上下,重要的职位闫立德把控的都很严格,愣是不让李泰进去安插心腹。
两晋豪门是关陇门阀的前身,李泰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开始研究两晋门阀,发现谢安家目前一直还很有影响力。
但谢家人脑袋缺根弦,不可能让自家的闺女做妾,所以李泰要娶谢静娴的时候,谢家人不同意。
最后找来许敬宗,让许敬宗给想个办法,许敬宗琢磨了一下,欺男霸女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儿,武家兄弟最擅长了,只要别去招惹秦长青和姓程的老混蛋,基本事儿都能成。
所以武元庆兄弟在接手这件事之后,拍着胸脯想李泰保证:“抢女人这事儿,我们哥俩最在行了,殿下您就等着洞房就完了。”
结果显而易见,这事儿让武元庆和武元爽办成了,就连李泰也没想到,不仅事儿办成了,谢舍人和谢舍义不光带着谢静娴来了长安,还把铁憨憨谢忠一起带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谢忠还是大唐八大书院旨意安石书院的首席掌教。
安石书院的名字,就取自谢安的字,书院在会稽郡山阴县的大东山,好像狭现在还有遗址。
书院的匾额和对联是大牛逼的人物王羲之亲手写的,书院还有很多字是许询等人撰写,基本上吧,谢安的朋友们,谁去了都会写一首词给谢安充充门面。
这些个写词的人,还特么的全都是大佬,别说许询他们了,光是一个王羲之就让人八匹马都追不上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谢安是大佬,认识的自然也全都是大佬。
李泰选择谢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谢家几乎和五姓七望的哪一家都有关联,都特喵的联姻过。
原本,谢忠带着几个孤本来见李泰,李泰还是大为欢迎的。
尤其是谢忠一句“安石书院”誓死效忠魏王殿下,让李泰简直找不到北了。
安石书院里面的学生也颇为复杂,江南、关陇、江北的人全都有,天知道未来会不会什么一鸣惊人的存在。
“殿下,草民治学严谨,不为功名利禄,只是找到治世救国的办法,忠君爱国,为点下坟头。”
然后就开始说词赋之类的事情,李泰还当笑话提了一句,“要说长安名宿里面写诗词最厉害的,那肯定就是平西县侯秦长青了。”
谢忠正犯愁怎么把话题往秦长青的身上引,李泰自己说出来了,当即大喜。
然后,脸色一沉,“厚颜无耻之徒,他就是文人的耻辱,他就是在给孔圣人抹黑。”
“……”李泰一连懵逼、一连疑惑的看着谢忠:咋的,秦长青招惹你了?你他娘的可别连累老子,现在夺嫡的关键时刻,老子就想稳住他,只要他不帮着稚奴闹,那就五五开,老东西,你在敢逼逼这个舅老爷本王不要了,我就让武元庆兄弟锤死你。
“谢先生,您也听过秦长青的名字?”
“他的名字早就响彻大江南北。”谢忠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沽名钓誉之辈罢了,这个人的名字就严重污染了老夫的耳朵。”
李泰看着努不可揭的谢忠一连懵逼,是在想不到谢忠怎么会和秦长青有什么交集,秦长青怎么可能和傻逼为伍?
“谢先生,这话从何说起啊?”
“殿下,说到此时老夫也觉得诡异。”
谢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殿下,可曾听说《莲花赋》?”
“嗯,听过,秦长青写的,就收录在《长青诗集》第三卷。”
“这首赋,是抄袭老夫的。”
噗嗤!
李泰一口茶汤全都喷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谢忠。
“殿下,那篇赋确实是老夫写的。”
“谢先生莫闹,这种事开不得玩笑。”李泰放下茶碗,“谢先生,上两个说秦长青抄袭的,可是给游骑卫掏了一年的厕所,给游骑卫的军卒洗了一年的臭脚丫子。”
在这个诗词歌赋流横行的年代,优秀的作品要是被人抄袭,那就是自毁前程。
要知道,科考没开始之前,随随便便写几篇诗词出了名,就有机会做大官的。
秦侯爷什么人?
那是斗酒诗百篇的牛人,李泰和长安名宿们亲眼所见。
魏王殿下斟酒,晋王殿下研磨,老秦的面子嗷嗷的。
李泰的脸色阴沉下来,但凡你不是我舅老爷,我特么早抽你了,“谢先生,人情归人情,关系归关系,我还是像奉劝一句,三思之后在说话,免得引火烧身。”
第七百四十三章 击鼓鸣冤
李泰不是完成的,虽然说夺嫡的时候,完美的避开了所有正确选项,但对待秦长青这件事上,李泰必须要慎重。
你要是说秦侯爷打了你们谢家的人,往你们谢家扔几个花圈李泰信,但你要说秦侯爷抄袭,李泰打死也不信。
就冲秦侯爷酝酿了一下情绪,就帮李泰写了一首歌颂李世民战马的赋,李泰都不相信秦侯爷抄袭。
抛开所有恩怨,对于秦侯爷的才情,李泰是万分相信的。
你可以侮辱秦侯爷的人品,说他品行不端什么的,李泰也愿意听,但你就是不能诬告他抄袭。
更何况,在李泰看来,秦侯爷没必要抄袭的。
现在秦侯爷的才情,在大唐都是如雷贯耳。
尤其是这王八蛋不是官迷是财迷,对自己的名声从来就不在意,明明可以靠才情吃饭,可人家秦侯爷偏偏要靠双手换取劳动所得。
王晦和姓卢的,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最初诬告秦长青抄袭,秦长青都没拿当回事,还抽空和李泰喝酒呢。
后来给秦侯爷逼得没招了,这才站出来狠狠打了王家和卢家的脸面。
当时秦王府十八大学士,除了房谋杜断,其余人全部到场,长安名宿做的见证,那一幕李泰是历历在目。
现在,又出来一个谢家,李泰严重怀疑,秦侯爷和谢家起了什么冲突。
“谢先生,为何长青诗集都写了三卷了,你才出来指正?”
其实,那篇莲花赋,是当代诗人冷为峰的作品,如果秦侯爷在这里,肯定是哈哈大笑,笑骂谢忠是个大傻逼。
那篇莲花赋的词形,是唐朝没有的,你丫的根本就没学过那个词形,你怎么说我抄袭?更何况,长青诗集都是由标点符号的,断句十分严谨,说的就好像你谢忠学会了用标点符号一样。
“殿下,是草民一次醉酒写出来的,一直没公诸于世。”
“就是说,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对不对?”
李泰皱眉,“谢先生,秦长青不好惹的,千万把他惹毛了,到时候本王也保不了你。”
说到这,李泰顿了顿,“这样吧,你去找许敬宗,让许敬宗给你一个公道。”
啊?
谢忠一愣,这是不管你舅老爷了?
“舅老爷哎……”李泰拉了一个长音,一把住住谢忠的手腕,“你要相信本王,许敬宗肯定能给你一个公道,绝对会的。”
于是,谢忠无奈的带着李泰的手谕去找许敬宗了。
许敬宗到底是谁的人?那肯定是秦侯爷的人,一看李泰的门客说秦侯爷抄袭,噗嗤一下就笑了。
“谢先生嘞……”老许抿抿嘴,“这事儿啊,武元庆兄弟能帮你,那哥俩继承了应国公的爵位,亲妹妹又是秦长青的徒弟,就算是出了事,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就这样,武元庆和武元爽兄弟,担了这件事。
谢忠心理很不服,但武元庆兄弟心理简直乐开了花,这是炮灰啊,桌儿大的炮灰。
管你秦长青是不是抄袭呢,你们打一场就完了,反正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亲妹妹武瞾,曾经私底下见过他们,给的信息很明确,你们就好好的坏事做尽,做两根大唐最硬的搅屎棍子,你们不同意也行,抽空就让晋王殿下打断你们的狗腿,剥了武家应国公的爵位,把你们两个贬为乞丐,让你们俩生生世世做乞丐。
武元庆和武元爽就怂了,打小没少欺负武瞾,这女人先在得势,招惹不起,万一将来李治做皇帝,妹子混了个皇后,那他们俩可就是国舅爷了。
所以说啊,这俩憨憨别看傻,但这哥俩绝对敢想,是真的敢白日做梦。
咚咚咚……
武元庆兄弟带着谢忠就敲响了大理寺门口的鸣冤鼓。
裴俊和孙附加听见鸣冤鼓想了,吓得浑身一激灵。
要知道,鸣冤鼓除了大事,很少有人能敲响的。
当看到了武元庆兄弟,裴俊一皱眉,脸色瞬间就黑了,“滚出去,在敢敲鸣冤鼓,老夫把你们杖毙在大理寺。”
武元庆一愣,很快对着裴俊一拱手,“裴叔叔,俺兄弟俩虽然名声差了点,但这次绝对不一样,不是我们哥俩告状,是谢忠谢先生告状。人带到了,我们哥俩这就走,这就走了,不玷污您的法眼了。”
说完,留下了一头雾水的谢忠,武元庆兄弟撒丫子就跑。
谢忠愣住了,这几个意思?
“哥,啥情况?跑啥啊?”躲在一个巷子里民,武元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傻啊?涉及到秦侯爷的事情,你敢参与吗?忘记在小树林,他打断咱们哥俩的狗腿了?”
“此一时彼一时,咱们未来可是要当国舅爷的男人。”
“放你娘的屁,咱妹子是谁的徒弟?咱爹临终托孤,那么多国公不托付,为啥就托付给秦长青?”
“为啥?”
“我……”武元庆挠挠头,纠结了好一会儿,“好像我也不知道嘞。”
“……”武元爽,不知道你说个der儿?
“不管怎么说吧,这事儿咱们都不能参与的,平日里为非作歹没关系,但这事儿参与完了,秦长青那混蛋就得打断咱们两条腿。”
武元庆吐了一口唾沫,“软柿子还能捏一捏,秦长青是他妈的冻柿子。几年前的事情你忘了吗?现在姓卢的还给游骑卫掏茅楼儿呢。”
“哥,你真英明,弟弟佩服。”
“那肯定的,以后你跟哥多学着点,学到手了全都是技术。”武元庆指了指大理寺,“你看,现在就没咱俩啥事了吧?不管官司打输打赢,都和咱们没关系,也和魏王殿下没关系,老许这是给咱哥俩谋福利呢。你有多少钱?”
“干啥?”
“请老许喝酒啊,再给老许找个歌姬,咱妹子说了,得和许敬宗打好关系的。”
“一吊钱。”
“你咋就这点儿?”
“被如意坊的姑娘骗了,说好的十贯钱赎身,钱给了人没了。”
“我特么……”
武元庆又是挠挠头,琢磨了好一会儿,“走,去找魏王殿下要钱去。”
“能给吗?”
“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他都得亲自给咱哥俩倒酒,你到了之后别瞎哔哔,一切看哥的颜色行事。”
“哥,你最近胖了,眼睛本来就小,我看不到眼色,怎么行事?”
“……”武元庆咬牙切齿的看着武元爽,“咋的,咱们家的智商,都被咱爹和咱妹子用光了吗?早知道你这么傻逼,我就该让咱爹全撒在墙上,绝不便宜你。”
第七百四十四章 大理寺断案
大理寺!
裴俊和孙附加这个气,愤怒的看着谢忠。
你还以为现在是两晋时期吗?你还以为你们谢家很牛逼吗?
秦长青抄袭?他特么要是抄袭,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诗词歌赋了。
但鸣冤鼓敲响了,只能受理这个案子。
孙附加对着大理寺执勤的禁卫队长招招手,“去,追上武家兄弟,一人抽十个大嘴巴,然后把人送去魏王府,就说案子大理寺已经接了。然后再去侯爷府,把秦侯爷请来,就说阳夏谢家告他抄袭。”
禁卫队长一抱拳,立刻领命,带着四个人就去追武家兄弟了。
诬告这种罪名可大可小。
“大人,草民不知道秦侯爷为啥抄袭,但草民有证据的。”
谢忠现在也是骑虎难下,狗币武家兄弟,你们干的好事。
“你说来听听。如果是诬告,就别怪大理寺的律法无情。”
裴俊的脸色铁青,谢忠也看的出来,裴俊摆明了就是偏袒秦长青的。
不偏袒才算怪,秦侯爷可是当着裴俊的面儿,给裴家撰写的祭祀碑文,才情是有目共睹的,虽然在碑文方面是秦侯爷的短板,但丝毫不影响侯爷的才情,尤其是秦侯爷那一手漂亮的字,足以开宗立派了,现在裴家的那些长者们,都时不时的去碑文前,揣摩秦侯爷字体的意境,甚至是有的人已经开始临摹了。
“草民这辈子最钟爱的就是莲花,在大东山的安石书院,小民建了一处莲花草堂。”
“谢忠,你说你喜欢莲花,这就是证据,是不是有点厚颜无耻,天方夜谭了?如果你的名字里面带个李字,带着龙字什么的,那你是不是就是真龙天子了,那皇帝是不是该给你让位了?”
裴俊又气又笑的,瞪了一眼谢忠,“对了,天方夜谭这个词,就是长青那孩子创造出来的。”
噗通,谢忠吓得跪在地上,砰砰的磕头求饶,这种欲加之罪是最闹人的,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没啥子定数。
妈的,谢忠就感觉自己一脚踢在了钢板上,谢舍人不是说谢家是皇亲,和五姓七望都联姻,只要站出来指正秦长青抄袭,那就是板上钉钉吗?不是说李泰会支持吗?
可现在这是怎么了?
李泰交给许敬宗,许敬宗交给武元庆,原本以为这个年轻的应国公会主持正义,可他妈的谁成想,武元庆这个狗币,把他带来了大理寺,大理寺主持公道。
谢忠的肠子都快悔青了,咋办?到底该咋办?
想来想去,谢忠的眼睛一亮,“大人,词由心生,是包含作者的心境和学问积累的。草民教书几十载,才写出来一篇莲花赋。其实这莲花赋就是写的草民自己。
裴大人,秦长青年仅二十多岁,怎么会体会到人间的疾苦呢?怎么能写出来这么清高的词赋呢?”
裴俊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忠,你好不要脸啊。
但仔细一琢磨,似乎秦长青的年龄确实没有那么多的阅历和积淀,写不出来莲花赋那么饱含深意的词赋了。
此时,李泰正在着急,不知道武元庆兄弟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在大殿内来回踱步。
“老许啊,你咋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那俩废物了呢?唉……”李泰心急如焚,“这事儿要是让我那妹夫知道了,非大闹魏王府不可,本王现在不能有一点差池啊。”
“殿下放心,对付废物,还得是废物。”许敬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在臣的眼里,谢家除了谢安谢先生几兄弟,其余的都是废物,都不如武家兄弟。”
“我……”李泰气的一跺脚。
就在这时候,有人禀报大理寺的禁卫求见。
“快请。”
“参见殿下。”
禁卫队长解剑入门,对着李泰一拱手,“殿下,武氏兄弟末将给您送回来了,大理寺惩处他们兄弟掌嘴一十。孙附加孙大人让末将转达,大理寺接了那个案子。末将这就告辞,还要传唤秦侯爷。”
武元庆和武元爽捂着红肿的脸,耷拉着脑袋看都不敢看李泰一眼,事儿又办砸了。
啪啪啪!
这不是李泰在抽武家兄弟,而是在鼓掌,不仅是李泰,就连许敬宗也在给武家兄弟鼓掌。
“干得漂亮。”李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个小废物,“可曾提及本王?”
武元庆急忙摇头,“没有,谢忠想给殿下添堵,那就是给俺们兄弟添堵,必须严惩。去了大理寺,俺们兄弟直接敲了鸣冤鼓,然后诉说谢忠要状告秦长青那混蛋,没有一字提及殿下。俺们哥俩就是气不过,殿下代我们哥俩如亲弟弟一般,凭啥让别人欺负殿下?但凡手里有刀,俺哥俩肯定剁了那混蛋不可。”
“然后呢?”
“然后我们哥俩就跑了,把路上被羽林卫抓到,一人抽了十个大嘴巴。”
“好好好,两位辛苦了。”
李泰对着外面挥挥手,“来人啊,支取十贯钱给武家兄弟,真是本王的小吉祥物啊,买些补品,好好的补补身体。”
武元庆和武元爽相互对望一眼,对着李泰一躬身,“谢殿下赏赐,俺们哥俩单纯,没啥脑子,这辈子不干别的,就给殿下挡刀子,誓死报答殿下知遇之恩。”
“什么死不死的,你们还要跟着本王享福呢。”
李泰满意的看着武家兄弟离开,对着许敬宗竖起了大拇指。
“老许啊,你咋就知道这哥俩会给谢忠送去大理寺?你为何不去?”
“臣去了,兴致就变了,那就代表魏王府支持谢忠。可武家兄弟不同,长安城公认的废物,无非就是让别人觉得谢家所托非人罢了。”
“哈哈哈。”李泰哈哈大笑,“那怎么是不是准备一下,在谢忠受罚之后,本王要安抚安抚?”
“殿下,万万不可。”
“哦?这是为何?”
“谢家一向自视甚高,这次当做给他们一个教训,在临死的时候拉谢家一把,他们才会更忠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始终觉得他是陛下的舅老爷,而不是客卿。”
唉!
李泰坐在胡凳上,笑眯眯的看着许敬宗,“老许啊,我那妹夫失去你,就是失去了左膀右臂,本王甚是欢喜。”
第七百四十五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艺术源于生活。
理论上讲,谢总的话是很有带的。
秦长青就是一个财迷,不可能愤世嫉俗的做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喷子。
这一刻,裴俊和孙附加相互对望一眼,大家心照不宣,该偏袒还是要偏袒的。
裴俊是大理寺卿,一定要保持住公平公正的人设,所以不当人这种事就交给孙附加了。
毕竟他们之间和秦侯爷的关系非比寻常,就算是指着秦侯爷的鼻子大骂也没关系。
讲道理,孙附加也是挺难的,这些年没少给大理寺背黑锅,当年裴俊抽了几名皇子每人十板子,最后背锅的就是孙附加。
这件事涉及到抄袭,不想王晦和卢家,真刀真枪,这次是敲响了大理寺衙门的鸣冤鼓,必须手里。
姓谢的身份还比较特殊,你要不受理还不行,受理了还不能让他输的太惨。
毕竟,谢忠在黄河两岸也是有响当当名号的,万一搞得声名狼藉,也不好交代。
“嗯,本官觉得谢先生所言十分有道理。”
孙附加缓缓开口,“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写出那么多脍炙人口的诗词?本官也怀疑,他抄袭。”
谢忠闻言眉头一喜。
说话间,就发现正堂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锦衣华服。
此人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一双眼睛始终在谢忠身上打转。
走进门,对着裴俊和孙附加施礼。
“长青,谢先生说你的莲花赋有抄袭的嫌疑,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裴俊淡淡的开口。
“谢先生?”秦侯爷眉毛一挑,“老东西,谁给你的勇气,来大理寺状告我?”
阴阳怪气的话语,带着满满的蔑视和鄙夷,谢忠的老脸一红。
咳咳……
孙附加努力的酝酿了一下情绪,“呔,在大理寺就算你是侯爷,也得遵守大理寺的规矩,你可以辩解,但你不能对谢先生人身攻击。”
说话间,还趁着谢忠不注意,对着秦长青挤挤眼。
“晋,已经没了。”秦侯爷的嘴角露出鄙夷的贱笑,“谢先生,你先祖谢安何等神气,到了你这里应该也有点亡国亡家之痛,你有什么纪念两晋的诗词吗?”
“有,当然有了,老夫的诗集里半数都是几年晋朝的。”
“裴叔叔。”
秦侯爷对着裴俊又是一施礼,“抄袭的事先放放,本侯爷现在要状告谢忠心系晋朝,无视大唐,无视国君。请裴大人找寻老东西写的诗集,本侯随便翻几页就能给他定上谋逆的罪名。”
说到这,秦长青瞥了一眼谢忠,“老东西,大唐只有我一个天才,你连庸才都不如,我想给你搞一个文字‘遇’,你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谢忠都快气冒烟了,咬牙切齿的盯着秦长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中原文字博大精深,随随便便一个字有很多意思,秦侯爷说的没错,想给谢忠定谋反的罪,一篇诗集里面能找出来很多,随便曲解一下,那就是侮辱大唐朝廷。
“谢先生说你抄袭,已经敲了鸣冤鼓,先说这个。”孙附加假意的拍拍桌子。
裴俊抿了一口茶,没有在说话,就静静的看着秦侯爷怎么装逼。
秦侯爷抿抿嘴,贱兮兮的看着谢忠,“老东西,贵庚啊?”
“你……”谢忠就感觉一口血塞在胸口,怎么都吐不出来,但这里是大理寺,秦长青是侯爷,他忍了,“老夫今年六十,四岁就能熟读论语,五岁……”
“老东西,你可有小妾?”
“哼。”谢忠傲娇的一昂头,“三个妻室,私房小妾,最小的几年十四岁。”
裴俊的眼睛一亮,这小子要反击了,肯定要反击了。
“秦侯爷,不要问和本案无关的问题。”
孙附加开口,“谢先生的证据是,你没有什么好的品行,你也没有那么多的阅历,写不出来那么清高的词赋。现在,你拿出你的证据来。秦侯爷,名声还是很重要的,好的名声行千里不难。”
谢忠听到这句胡也是一昂头,“虽然我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抄袭我的,但是真相往往只有一个,请你拿出你的证据,证明的你的品德。”
这就是典型的偷换概念,基本上就是双方都死无对证,然后平局都算秦侯爷输。
主要问题是,这东西你没办法证明,因为按照谢忠的逻辑,秦长青没达到那种境界。
“境界……”
秦侯爷沉思了一会儿,“按照谢先生所说,就是没曾亲历的事情,就不能有感悟,就不能有境界,也就写不出来对不对?”
“正是。”
秦侯爷笑了,笑的花枝招展的,“但是你忘了一句话,想象力才是促进知识进步的核心,诗词不是艺术,而是技艺。词牌韵律已经定型了,向里面填字就好了,哪来你说的那么麻烦?本侯想作诗,随时随地都可以。”
“裴伯伯、孙叔叔,借小侄笔墨纸砚一用。”
不多时,差人端进来笔墨纸砚。
“老东西,我就按照你六十岁的心境,给你写一首洞房曲。”
秦牧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然后一点墨芒先到,随后笔出如龙。
一副小楷,自己清秀,骨架坚韧,外秀内刚,字体要多流动有多流动。
“好字!”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秦长青写字,可第一次看秦长青写小楷。
不难看出来,秦长青在写字方面的造诣,有精进了许多。
谢忠好歹也是个文人,看到这手字之后心理当时就亮了。
然后,开始看向这首诗的内容,谢忠的脸色大变:
十四新娘六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噗嗤!
裴俊和孙附加看到这首诗之后,顿时忍不住笑出来猪声。
谢忠的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面无血色的盯着秦侯爷,后槽牙咬得致嘎作响。
你以为这就完了?那还是秦侯爷的人设吗?
秦侯爷放下笔,得意洋洋的看着谢忠,“意境,这就是你要得意境。老东西,你觉得这首诗的已经如何?”
卧槽!
谢忠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第七百四十六章 你的书院归我了
谢忠的脸色惨白,身体颤抖。
想找吃偷换概念的概念辩解,却偏偏辩解不了。
秦侯爷就是用这首诗骂他,他愣是一点招儿没有。
甚至是,他还得夸秦侯爷写的好写的妙,写的呱呱叫。
“老东西,先别召集。我听说太康有陈子禽墓,你们安石书院就在陈子禽墓不远,每年都要祭拜对不对?我虽然没去过,但我能想到那种盛世,我在送你一首《自贡赋》。”
“夫天子东迁,诸侯四据,礼乐崩颓,诗书不兴。山河兹病而黯形;宫阙荒靡而折脊。风雨凄厉,生民苦寒。时危而现骐骥;天假而出圣人。圣人徒子贡,身长九尺三寸;门列七十二贤。溪前论道,云外高表奇峰;月下抚琴,庭中独立端木。
宫墙及肩,室集珑玲珠玉;宗庙执耳,胸怀大块文章。瑚琏之器尚中空,待盛琼浆膏脂;深幽之廪尽实满,早市重帛玳瑁。
扪心对仗而切磋,括囊聚收而陈积。南越轻缟、西狄駃騠、北赵犀角、东吴雪盐,以彼废举,实吾丰盈。
大贾而不碍贤名,鸿功而有斯伟业……”
谢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深渊,即刻陷入了绝望。
他是在想不到,秦长青为何能有如此的心境和意境。
崩溃了,看着秦侯爷写完子贡赋之后,谢忠的内心崩溃了。、
裴俊和孙附加,捋了捋胡须,在心理对着秦侯爷竖起了大拇指。
冷汗像是雨点一样滑落。
谢忠把两个啥侄子,从头诅咒到了脚底板。
现在,不仅连累到了自己,还连累了整个谢家,只要秦侯爷揪住这个小辫子不撒手,以后谢家就完了。
噗通!
谢忠猛地一下跪在地上,
现在懂了,秦侯爷为何抽了李承乾都屁事没有了。
有才华,有德行,根正苗红靠山硬,由皇帝给他撑腰,岂是一个小小书院的院长能扳倒的?
对于秦侯爷而言,这就是典型的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谢家在关陇那一带有些名望,和五姓七望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秦侯爷要做的就是给他治罪,彻底定一个罪名。
秦长青对着裴俊拱拱手,“裴伯伯,小侄想看看谢忠的诗集。”
裴俊点点头,让人找来谢忠写下的诗词。
秦侯爷接过之后,连续翻了好几遍,终于,秦爵爷笑了。
“老谢啊,你这是真的要叛乱啊。”
秦侯爷指了指其中一首诗:夺羊非正色,异种也称王。
“怎么,你这是骂我岳父是异种了?虽然说他身体里有那么一点匈奴血统,但你这么明目张胆的骂他,可是要砍头的呦?”
我操!
裴俊和孙附加脸色大变,一把抢过谢忠的诗集,也详细的看了好几遍,裴俊愤怒的一拍桌子,“谢忠,你意欲何为?”
“我……我……”
谢忠砰砰砰的跪在地上磕头,脑门子都磕的哇哇淌血,“裴大人,草民写的是狼啊,是狼。”
“对,你是写狼,但是你就是在影射,隋末的十八路反王是狼,杨广是养,最后李家得了天下,因为沾染了匈奴血统,你就说皇帝是异种。”秦长青一声厉喝,“谢忠,你的最该九族尽诛。”
“不是,草民绝无此意,绝对没有啊。”
“谢忠,本侯说过,想找你的麻烦很容易。”
秦侯爷脸色阴沉,“本侯十六岁治疗瘟疫,十七岁带兵镇守西州,打退西域联军,打通河西四郡,十九岁封爵,二十三岁出海远征……你看看本侯,在看看你,你算是个神马东西?不和你说战功,就说教书育人,本侯的清华书院每年的中榜率是百分之九十,你们呢?你们除了拉帮结派,就是给皇帝添堵,你看看我清华书院的学子,你在看看我军事学院的学子,他们十四五岁,已经跟着游骑卫出门剿匪了。”
“你可以说本侯污蔑你,但本侯还就告诉你,就污蔑你了,你也没招,你也辩解不了。除了文字,本侯还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死!”
“本侯再给你提个醒,谢家没落了,但是根还在,你祖上谢安是中原民族的英雄,你污蔑本侯抄袭,本侯可以原谅你。但你谢家,从现在开始,给老子安分守己一点,在派人在朝堂上搅混水,本侯不会对你可以。”
说到这,秦长青抄起一个茶碗狠狠的摔在地上,“我不管是谁指使你的,清华书院缺两名勤杂工,学生寝室的被褥、衣服每日都要清洗,你看着办,天黑前人不到清华书院报道,老子灭你谢家全族。”
谢忠一瞬间懵了,他扛不起了。
“侯爷,草民知错了。”
谢忠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着秦侯爷,“侯爷,能否放草民一条生路?”
“如何放?”
“这件事能否隐瞒一下,老夫怕……”谢忠的声音颤抖连连,“天下文士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草民,草民完了没关系,可安石书院是先祖谢安一辈子的心血……只要侯爷隐瞒不报,草民愿唯后晔马首是瞻。”
“你告我抄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如果我输了,谢忠你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吗?现在装可怜求人原谅了?你这是做梦!”
秦侯爷拿起笔,写下一份契约,“谢忠,你别说本侯不给你机会,安石书院暂时纳入清华书院名下,为期五年,五年后你表现良好,这件事就作罢。中途有任何差池,本侯一把火烧了你的安石书院。”
谢忠迫不得已在契约上面签字,裴俊和孙附加给做了见证。
这件事就这么处理完毕了,谢忠也知道了,自己该滚回大东山安心教书了,以后也别指望出来了。
在谢忠仓皇的离开,裴俊和孙附加哈哈大笑,裴俊捂着肚子,指着秦长青,“一树梨花压海棠,亏你想的出来。要是在狠点,就来一个一树梨花落晚风……哈哈……你这小子,脑袋瓜里面都装的什么?真想让赵德全给你敲开,让我们研究研究。”
孙附加笑了一会儿,伸手一指地上摔碎的茶碗,“长青啊,这是你们家磁窑烧出来的,这是阎立本定制的,全天下只有一套。摔碎一个茶碗就算是毁可一整套,老夫这么说,你懂吧?”
第七百四十七章 秦侯爷监考
“孙叔叔,你讹我?”
秦侯爷一皱眉,“当初,搬我们家地窖的时候,也有你家的人。”
“长青,你这话不对。搬东西的确实是我府上的管家,但是……”孙附加一脸严肃,“冤有头债有主,闹事者是程知节,管家也是被程知节逼迫的,这个叫……”
“法不责众。”裴俊假意的提醒。
“对,法不责众。或者你去找程知节讨个公道。”
孙附加拍拍秦侯爷的肩膀,一脸的关心和慈爱,“长青啊,听老夫一句劝,别去招惹老流氓,不然地窖就真的空了。”
“……”秦侯爷呲牙咧嘴的,愣是对孙附加一点办法都没有。
“上茶。”
裴俊对着外面挥挥手,立马有差人端上来陶炉,引燃了木炭,上面放上烧水的紫砂壶。
“长青,最近可去过老闫府上?”裴俊问。
“去了,立德伯伯和立本叔叔,都没见我。”秦侯爷叹了一口气,“立本叔叔去渔阳赴任,我要送行,被我媳妇给拦住了。”
“没去是对的,魏王殿下去送行的。”
裴俊叹了一口气,“老闫现在也很为难啊,毕竟魏王是他女婿。”
“裴伯伯,那闫伯伯以后……”
“老闫家至今没站队,以后也不会站队的。他们分得清大是大非,也算是朝堂的一股清流,效忠的不是某个人,就是单纯的效忠的朝廷。”
“裴伯伯,您和孙叔叔不会简单的说这事儿吧?”
孙附加笑了,“老裴啊,我就说这娃儿灵性这呢。”
“你闫伯伯让我帮他问一句话。”
“您说。”
“日后,闫晓婉当如何?”
“李泰死不了的。”秦长青笑了笑,“李承乾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听说在晋阳和媳妇现在过得十分融洽,把老丈人苏亶也接过去了。现在男宠想都不想了,听说还有身孕了。”
“你确定?”裴俊严肃的看着秦长青,“你们家那位真的不会对他们动手?”
“当然不会了,就算是谁想搞死李泰,我们家那位还得给求情呢。您老就放一百个心,为善孝经不是白读的,孔颖达、陈宵贤、段仑他们的教育也不是白教育的。”秦长青顿了顿,“在这些个皇子里面,看得最通透的李恪了,骨子里念亲念情的就我们这位,还有李恪了。”
“那好,你的话,我会转达给老闫的。”
裴俊泡了一壶茶,每人倒了一杯,“你马上就要监考了,我估计此次补考的成绩出来,就是最终敲定谁是太子的时候了。”
“二位叔伯,此次小侄监考,可有什么要嘱咐的?”
裴俊敲了敲面前的茶具,秦侯爷秒懂。
“最近啊,小侄偶然学会了射墨之法,就是用竹管灌上墨汁,然后在胚上一顿瞎呲……呸,用艺术的形式喷墨,保证每一件瓷器上面的花纹都不一样,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
“嗯。”裴俊满意的点点头,“监考也没什么,今年可靠的时候你不在,是因为科考舞弊所以重考。入冬了全都穿棉衣,你就看好抄袭即刻。另外,录取的名额要南北兼顾。”
“懂了,抓作弊这种事,小侄最在行了。”
“不不不,你不懂。”裴俊神秘的一笑,“你可知科考舞弊,牵扯到的是谁吗?”
“谁?”
“魏王。”
“所以……”
“没有所以,上一次是老夫和你孙叔叔查了一半,见矛头都对准了魏王,这才请旨让飞骑动手,将线索中断的。”
“裴伯伯,如果在牵扯到魏王,小侄该如何?”
“长青,夺嫡凭本事,这件事不能作为夺嫡的本钱。因为随随便便就会有人背锅。如果在牵扯到魏王,你不光不能落井下石,还要极力的搭救。”
秦侯爷挠挠头,“我就说我不适合在朝堂混,我那岳父老泰山偏不信,总给我找麻烦,我就不是这块料子。”
“立新太子,就要监国的,你未来两条路,一条路是陪着新太子安定后方,另外一条路就是随陛下远征高句丽。但老夫觉得,朝堂的风向不变的话,你大概率要随军远征的。”
“总之,就是让我闲不下就对了。”秦长青抿了一口茶,“裴伯伯,缺钱。军械研发司还是缺钱。”
“缺钱你找房相要去,你和老夫说这个作甚?老夫有没钱。”
…………
礼部的文书下发的很快。
各地参加科考的士子,纷纷涌入进京城。
补考考的是法、明经、算数和进士。
这次补考,李世民也是煞费苦心。
基本上吧,为了能搞定关陇门阀,老李也是煞费苦心。
魏征、孔颖达、张玄素都被抽调来协助秦长青监考。
秦侯爷整日也是秦家庄和国子监来回跑。
为了让考题更“严谨”一点,秦侯爷再一次使出来杀手锏:关门,放陈宵贤!
陈宵贤这老东西也绝对没让秦侯爷失望,这边收到消息,那边考题就递上来了,几个月前陈宵贤就准备好了,还接连的精修过很多次。
基本上,对于没买过秦氏书坊售卖的练习册的学子,看见这些考题的第一想法就是手撕了考卷。
对于买过练习册的,大概就是还是那个味:没有最难,只有更难。
律法的考题里面,有这么一道题:说,张三要和女朋友闹分手,女朋友不同意,用自杀威胁张三。张三对女朋友说那你去死吧,然后女朋友就自杀了。请问,张三犯法没犯法?
对于这道题而言,这就是一道送分题,接下来的几道法学题,就算是秦侯爷看见了,都想一脚踹死陈宵贤,就别说大理寺衙门的那些署官了。
比如:正在行窃的张三被捕快发现,拔腿就跑,慌不择路,左跑又跑,结果导致在后面追捕的捕快被路过的一辆马车撞死。本案中,捕快的死亡与张三的逃跑之间有无因果关系?
比如,张三走在马路上,和一个女人发生激烈的争吵,被女人给打了,殴打张三的女人是个孕妇。请问,孕妇打人算群殴吗?
看着上面的考题,孔颖达眉头紧皱,魏征的脸色铁青,那么问题也来了,孕妇打人算群殴吗?
第七百四十八章 呸,渣女!
长安,下了一场大雪。
大街上,巡城卫和商贩们一早就忙碌起来。
秦氏酒楼有钱,他们家的盐管够,门前十分干净。
临近中午,迎来一男一女。
女孩子身穿狐裘,长得十分清秀。
难得人高马大,走起路来微微有些跛脚。
“小二,最好的包厢。”
“小公爷,早就给您留好了,里边请。”
小二迎着男人走进去,推开一间包厢的门。
“清霜,我都安排完了,全都是你喜欢吃的。”
牛见虎咧嘴一笑,“糖醋鲤鱼,糟溜肉片,四喜丸子,羊肉汤。这鬼天气,就吃这个热乎。”
杜清霜笑了笑,脱下狐裘挂在衣架上。
菜很快端上来,牛见虎烫了一壶酒,和杜清霜每人一杯。
“俺带见宝给你道歉了。”
牛见虎举起酒杯,“忒不是东西了,我抓了他之后,不光是批评教育,还把他吊在游骑卫的旗杆上一天一夜,现在他知道错了。”
“没事儿,我也没往心理去,我哥和嫂子已经和好了,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嘿嘿!
牛见虎挠挠头,“清霜,既然你原谅我弟弟了,咱俩也出来这么多次了。你什么时候做我女朋友啊?”
杜清霜的脸一红,“请人家吃几次饭就要做女朋友,你心咋那么大呢?”
“俺不会搞对象,问过很多人,他们都说吃饭、购物、去动物园,然后开间房……俺也不敢对你下死手,只能是是问问了。”
“呸、”杜清霜娇滴滴的瞪了牛见虎一眼,双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牛见虎,“真想让我做你女朋友?”
“嗯。”牛见虎郑重的点点头,“俺想娶你,和你一起造娃,咱们生一窝的崽崽。”
“还生一窝?你当我是老母猪呢?”
杜清霜越说脸越红,“见虎,要不你请我吃一辈子的饭,好不好?”
牛见虎一愣,疑惑茫然的看着杜清霜,突然脸色一沉,“杜清霜,想不到你是这么物质的女人。你以为俺的饷钱是大风刮来的?还吃一辈子?你做梦。行了,就这样吧,俺老牛家不要物质势利的女人。”
牛见虎掏出一张钱票,丢在桌子上,“俺好人做到底,这顿还俺请。想白吃俺一辈子,没门,痴人说梦!”
“呸,渣女!”
傲娇的一昂头,牛见虎大步流星的走出包厢。
“我……我特么……”
杜清霜瞪大了眼睛看着离开的牛见虎,彻底惊为天人。
啪!
杜清霜抄起一个菜盘子,狠狠丢在地上,当即摔得粉碎。
小二吓得走进来,“杜小姐,这是……”
“上酒!”
小二也不敢不从,给杜清霜烫了一壶酒,杜清霜一个人喝了小半斤。
心理简直把牛见虎从头诅咒到了脚底板,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一把抓起狐裘,离开了秦氏酒楼,怒气汹汹的就敲开了琅琊郡公府的大门,开门的是牛见宝。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在牛见宝转身要跑的时候,被杜清霜一把揪住脖领子,像是拖死狗一样,从大门口拖到内堂的门口。
要么说别招惹女人,她们的力气是随心而定,真能敲开你的天灵盖。
还有那个学医的,手术刀连续捅你37刀,刀刀避开要害,连特么轻伤害都算不上。
砰!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牛见宝摔在地上,狠狠的踩在脚下。
“牛叔叔,你出来,侄女要和你讲讲理!”
牛进达是一个头两个大,坐在后堂的他,知道杜清霜打上门,老牛立马招呼来自己的夫人。
“夫人,你去吧……”
“我不去!”牛夫人一扭头,“爱谁去谁去,丢不起这个人。”
老牛被逼的没招了,硬着头皮走出来,“侄女啊,老夫代儿子给你道歉了,外面冷,快进屋。”
“不仅。”杜清霜一立眉,“牛叔叔,你替哪个儿子道歉?”
“啊?哪个?”老牛一愣神,“见虎也……也惹你了?”
“牛叔叔,我就问你一句话,我要在你们家吃一辈子,你同意不同意?”
“……”老牛挠挠头,一脸尴尬,这特么啥情况?
“牛叔叔,你回答我,你同意不同意?”
杜清霜的双目喷火,“你要说不同意,那咱俩就去长安县衙,把牛见虎给我们家的文书,给撤回来。”
“侄女唉……”牛夫人风风火火的跑出来,一把攥住杜清霜的手,“是不是虎子欺负你了?快和婶婶说,将来都是一家人,婶子给你出气。”
杜清霜挪开踩着牛见宝的脚,一脸委屈,扑在牛夫人的怀里就哭了,“婶婶,见虎他凶我,说我势利,说我物质……您见过宰相家的女儿物质势利吗?婶婶,你要给我做主啊……”
“做主,做主……”
牛夫人狠狠对着牛进达一立眉,“还愣着干啥?三书六礼翻倍,给杜相送过去。”
说完,又狠狠瞪了牛见宝一眼,“去把你哥找回来,给清霜道歉,然后跟着你爹去杜相府上提亲……还愣着干什么?你们爷俩倒是快动啊。”
老牛终于反应过来,立马招呼管家,准备三书六礼,整个牛府是鸡飞狗跳。
牛见宝离开之后,老牛在院子里直踱步,紧张的不行。
杜清霜怎么看上自家的瘸腿儿子了呢?
不行,礼物不能太轻了。
duang!
大唐开国至今,终于有人一脚踹开了老流氓程咬金家的大门。
牛进达一把揪住管家的脖领子,拉着管家打开老程家地窖的大门。
里面水果罐头、牛肉罐头、鱼肉罐头什么的,直接搬走了一大半。
然后,还意犹未尽的扫了一眼地窖,“俺大哥回来,就和俺大哥说,俺老牛拿去给杜相下聘礼了。”
“牛叔叔,俺爹书房还有两副王羲之的字……”
在不远处,程处弼贼兮兮的跑过来,“您也一并带走,万一用得上呢。”
老牛一琢磨,杜如晦喜欢字帖,尤其是王羲之的,二话不说走近老程的书房,卷走了两副王羲之的字。
看着牛进达带人离开卢国公府,程处弼长出了一口气,擦擦脑门子上面的冷汗,“妈嘞,终于不用被俺爹逼着,再临摹老王的字了,牛叔叔,小侄感谢你八辈祖宗……”
第七百四十九章 牛进达提亲
然而,程处弼兴奋的热度,还没结束,就看见老程回来了。
老程像是难民一样,摆着一个大包袱,看见傻儿子站在门口咧嘴一笑。
“儿子,爹刚刚去工部搜刮了一圈,把阎立本的字帖都给你带回来了。”
老程将包袱丢在地上,掏出和天下点了一支,“咱们家两个武将了,爹决定让你弃武从文了,你那字都不如狗爬的,咱不学王羲之,太难了。咱学你阎立本闫叔叔,为了你,爹可是脸都不要了,趁着阎立本去渔阳赴任,你爹我搬空了他的办公区。”
程处弼耷拉着脑袋,生无可恋的看着老流氓,“爹,咱们家被人打劫了,你不过去看看?”
啥?
老程蹭的一下窜起来,几个健步窜到了武器架前,抄起来大斧子,“程福,谁来咱家打劫的?带上人马,和俺老程砸烂了他的家。”
“老公爷,您兄弟,磕头兄弟……”程福一脸无奈,“牛老公爷来了,说是要去杜相家提亲,在地窖里搬了一些罐头。”
“哦?提亲啊?”
老程丢掉了手里的大斧子,“把地窖里面剩下的,全都给俺兄弟送去,提亲是大事。”
“老公爷,搬空了,咱们家吃啥?”
“陆运的罐头昨天到的水部,你准备三辆牛车,拎着俺的大斧子去秦府,就说俺老程要请长青吃酒,顺带着告诉长青,俺老程最近没罐头吃了。”
老程略微思索了一下,“对了,陛下不是刚赏了俺几件貂皮子嘛,咱们家也没人会做衣服,废物利用一下,给长青送去。”
“老公爷,这就过去。”
程福一挥手,招呼人手,搬空了地窖,全都送去了琅琊郡公府。
杜如晦此时刚回家,让人泡了一壶茶,可奉茶的确是城阳公主。
“阿翁。”
杜如晦一愣,接过茶碗一脸狐疑。
“阿翁,女儿有一事相求。”
“一家人,何来相求呢?”杜如晦抿了一口茶,“今年的秋茶,不错。”
“阿翁,女儿和相公结婚好几载,一直每个一儿半女。想让您去段伯伯府上……”城阳公主的脸一红,“女儿听说秦侯爷就是有了段伯伯的药,才让姐姐和李银环怀上的。”
“老段说药没几粒啊?”
“阿翁,女儿成人礼的时候,正巧西华大法师进京,给女儿主持的成人礼,女儿记得,段伯伯直接骗走了西华大法师的药葫芦,还得到了配方。”
砰!
杜如晦一拍桌子,“姓段的,好不要脸。女儿啊,你等等,老夫换了官服,就去找他算账。”
说话间,管家跑进来,“老公爷,琅琊郡公带着官媒赵不义和儿子牛见虎前来提亲。三书六礼全都备足了,就在院子等候。”
“阿翁,女儿的事情不急,先把清霜的事情给办了。”
杜如晦站起身,官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走出了内堂,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罐头。
老杜的嘴角一裂,“老牛啊,你把长青家的地窖搬空了吗?”
老牛一咧嘴,对着老杜拱拱手,“亲家公,俺老牛这次替天行道,搬空了俺大哥家的地窖。”
“……”
杜如晦瞪大了眼睛,看着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的老牛,不得不感慨一句,到底是能把老程忽悠瘸一起抢皇杠的牛人啊。
…………
清华书院。
放假三天。
可学生们却没离开,而是跟着陈宵贤等一众老师清理积雪,这里呈现出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全国各地的考生们,已经聚集在书院的大门外,排起来长队。
庄户们做了胡辣汤和饼子,开始给考生们分发,这是不要钱的。
很多豪门和世家子弟,打小就锦衣玉食,自然是瞧不上饼子和胡辣汤。
但是寒门子弟们却不一样,他们进京补考不容易,都是省吃俭用,大早晨能喝汤吃饼子已经是很奢望的事情了。
清华书院,就是这次补考的考场,原计划定在国子监,可补考的考生人数很多,国子监根本装不下,只能改为清华书院。
“老丈,这里的学生为何除雪?不都是请庄户做的吗?”
一名学子问正在盛胡辣汤的庄户,庄户笑了。
“看见那个穿灰衣服,扎着蓝头绳的孩子了吗?那是俺儿子。”
庄户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书院里面,不养闲人。不管是谁,哪怕是国公家的孩子,也得干活,也得做好内务,内务是要算进总成绩的。
清华书院的学生,早起跟着段大人练剑,然后才是求学问。
每年农忙和秋收的时候,都会放假跟着俺们在家务农几天。
这还不算什么,因为课业都是在书院完成的,所以书院有硬性规定,每个学生回家必须温习孝经,挑水洗米什么的可以不做,但必须给父母打洗脚水洗脚,每天必须教会父母一个字。
以前俺们也不懂,都过去求侯爷,让侯爷废掉这条规定,可侯爷说了,一个人连孝都不懂,就不配说学问,更不配提学问。
看到那几个小胖子没有?那几个全都是国公之子,书院放假的时候,都被分配到庄子里务农,和俺们这群庄户都很熟悉呢。”
“可这样不会耽误课业吗?”
“不会啊,书院里面,成绩最差的孩子,考试都及格。”
庄户指了指陈宵贤,“那个带头除雪的就是陈院长,朝廷的五品官呢,很多国子监的大学士都来找他求教嘞。现在俺们秦家庄和临近的几个庄子,就没有文盲和二流子了,五岁以上的崽崽都会送来读书。长安县衙每年对周边庄子考核,俺们秦家庄都是第一。我还听说,俺们秦家庄,还是大唐典型呢……唉,俺也不知道典型是啥意思,大概就是……”
“典型就是标杆。”抿了一口胡辣汤,考生笑了,“就是说,大唐境内所有的庄子,都要向你们学习呢。”
“小伙子,你叫什么啊?这是第几次参加科考了?”
“我叫杨炯,第一次参加科考,就赶上舞弊案,过来补考的。”
杨炯对着庄户一施礼,“谢谢老丈的饼子和胡辣汤,这鬼天气,喝完真暖和。”
第七百五十章 初唐四杰,杨炯
“客气嘞,客气嘞,这是侯爷吩咐的,不能让你们冻着嘞。”
“老丈您贵姓?”
“免贵姓张,就住在不远。”
张老丈指了指家的方向,恰好一个老妇人推着独轮车走了过来,张老丈急忙过去。
杨炯放下汤碗和半张饼子,也跑了过去,帮忙推车。
秦侯爷看着杨炯,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尤其是推完独轮车,拿起饼子,抖了抖上面沾的雪,毫不犹豫的咬了一口,秦侯爷更是点头。
“令武。”秦侯爷伸手一指杨炯,“你过去,让他作一首诗。”
柴令武不懂,但还是走了过去,对着杨炯一施礼,“兄弟,能作一首诗吗?”
啊?
杨炯一阵蒙逼,“不知道为何让我作诗?”
“让你作你就作,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柴令武一亮腰牌,“做得好,本将军资助你出诗集。”
杨炯挠挠头,看看天色,一脸无奈,“那就来一首《早行》吧。”
就看见杨炯酝酿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敞朗东方彻,阑干北斗斜。地气俄成雾,天云渐作霞。
河流才辨马,岩路不容车。阡陌经三岁,闾阎对五家。
露文沾细草,风影转高花。日月从来惜,关山犹自赊。”
“行了,你跟我来吧。”
柴令武带着杨炯,走到秦长青的近前,让杨炯又复述了一下诗词。
秦侯爷仔细的琢磨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你是杨炯,杨令明?”
“正是,不知道您是?”
“你不用考了,保送名额给你一份。”秦侯爷拍了拍杨炯的肩膀,“你直接进入最后的殿试。”
“不知道您是……”杨炯一脸狐疑。
“这位就是平西侯爷,此次补考的主考官。”
“拜见秦侯爷。”杨炯对着秦侯爷深施一礼,“只是,这名额小人不能要,我听说保送名额都是给勋贵子弟的。”
“给个屁,保送名额在本侯的手里,谁也别想拿走,事儿就这么定了。”
“侯爷,我……”
“跟在本侯身后,先别暴露本侯的身份。”
说完,秦侯爷带着柴令武和杨炯,开始在排队的地方走了一个来回。
学生们一轮纷纷:
“搞什么鬼?怎么还不让进去?”
“就是,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
“我听说进去的时候还要搜身呢,不知道真的假的。”
“还搜身?”有准备好作弊的考生紧张兮兮的问。
“那是肯定的,今年开春的时候可靠无比可不是闹笑话的。”
“对,我也听说了,这次有了明文规定,凡有作弊者,终生不得在参加科考。”
有人已经双腿打颤,吓得脸色发白。
当然了,也有不怕事儿的,不以为然,“我就不信,谁敢搜我的身。我爹可是礼部尚书的同窗好友,谁敢搜我的身,小爷上去就是一顿大嘴巴子。”
旁边,有学子开始冷笑道,“你也别吹牛逼,你知道今年监考的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谁他娘的干招惹我,我就揍谁。”
“哈哈哈。那你可要准备好了,别到时候被打的是你。”
“真有意思,很多勋贵之子都不敢动我,谁这么大的口气?”
“平西侯爷,秦长青,可曾听说?”
“……”装逼的考生脸色一黑,“妈呀,咋是那个活阎王?快,兄弟们过来帮帮忙,把我身上的小纸条全都摘干净了。”
装逼的让你,立马脱下自己的皮裘,解开了裤腰带,把藏在裤当里面的小纸条也全都取了出来。
很多人都奇怪这个家伙为何这样做,可这家伙只回答了一句:“你们想死我不管,我可不想被人打一顿,再从考场里面丢出来,我爹知道了都得夸秦侯爷干的漂亮。”
“裴公子,你不是说礼部尚书是你爹同窗吗?”
“就是,你不是吹牛逼说,你用的砚台是平西侯爷亲手送给你的吗?还有你用的纸……”
“我也听说了,裴公子说大理寺卿是他叔叔呢。可别听他吹牛逼了。”
裴明朗扫了他们一眼,“俺没吹牛逼,砚台就是小时候秦侯爷送我的,俺们家祖祠的碑文,也是秦侯爷亲手书写的。所以俺更不能来这里丢人,考什么样算什么样,绝对不给秦侯爷添堵。”
讲道理啊,别人来监考,或许大面上过得去,只要不抄袭的太严重,也就那么回事了。
反正这只是第一轮的考试,还有第二轮,真金白银都在第二轮,第二轮想作弊都作弊不了。
然而,秦侯爷没被他们任何机会,砖窑和盐矿那里一直确认,不管是谁作弊,只要发现了,要么去送去砖窑,要么从去盐矿,绝不姑息。
那些勋贵子弟们,别看在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可以横行无忌。
但到了京城,别管你爹是谁,别管你的后台有多硬,在秦侯爷面前,全都的服软。
裴明朗看看天,雪还没有停,陈宵贤依旧带着学生们除雪。
撸撸袖子,裴明朗吆喝了一声,“你们都他妈瞎啊?让一群小弟弟扫雪,你们也好意思?”
说完,裴明朗走近清华书院的大院子,找来一把扫帚,开始跟着一起清雪。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对着裴明朗竖起了中指,一脸鄙夷。
“你是来补考的,不是来扫雪的。”
“就是,你以为你给清华书院扫扫雪,秦侯爷就发现你了?”
“你以为你干点活,就能把秦侯爷感动了?”
“别闹了,特立独行,不是什么好事。”
“裴明朗,你还以为你扫扫雪,秦侯爷就能给你一个保送名额是咋的?”
周围,传来一阵嘲讽的声音,裴明朗也不和他们反驳,帮着学生们扫完雪,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妈的,还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干点活就喘,都不如这群娃娃。”
一个学生笑眯眯的看着裴明朗,这是一个女娃,“你补考哪方面的?”
“明算和法。别的不咋会。”裴明朗顿了顿,“我最厉害的就是律疏,俺叔叔经常给俺讲律法。”
“哦。”女娃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玻璃杯,里面装着热乎乎的牛奶,“送你了,住你成功!”
说完,女娃走到另一名学子面前,拉住他的手腕,“牧儿,咱们回家了。”
突然间,一队龙武卫军卒跑了过来,从门口一直站到考场入口。
柴令武此时也换了一套铠甲,走到裴明朗面前,“你,不用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