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双虎相斗池鱼殃
二十这一天,长信侯前来拜访林绍闻,林绍闻是没有想到长信侯的到来,慌忙出来迎接。
双方寒暄一阵子之后,长信侯也说了自己的来意,他告诉林绍闻,自己这一次前来,是来道歉的,自己的儿子的任性妄为,让林绍闻困扰了。
林绍闻说自己没有什么影响,长信侯多心了。长信侯笑着说:“其实在我到来的那一天,有人提议我去找天官府,让天官府找一个人出来顶罪,好将此案给了结。”
林绍闻听到这话,脸色有一些难看,长信侯继续说上:“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我知道,这件事可不道德,这有罪就是有罪,没罪就是没罪,本侯不可能为了早日结案,就冤枉好人。”
林绍闻说的确如此,他也可以保证,这案子很快就可以了结,到了那时候,杜藏用也会受到了公正的对待。
“谢小冢宰你的吉言了。”长信侯也不在这件事继续多说,和林绍闻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长信侯表示了自己对于林家的尊敬,从林泉到林冰梅,人人都是朝廷栋梁之臣,这是古之未有的。
林绍闻也顺着夸奖历代长信侯,读书自乐,遗世独立,这样才有名士的气派。
等到用了午饭,长信侯离开,在长信侯离开之后,林绍闻找到了陈秋石,告诉陈秋石,这件事要加快了,若是在这样慢吞吞下去,只怕长信侯会有所不满,到时候前去天官府施压,天官府那些人自然靠不住,到时候肯定会让林绍闻出去顶罪。
陈秋石说这件事若是太快的话,会让全斐察觉,若是真的长信侯想要施压,那么林绍闻可以站出来,反正陈士弘又要查证,暂且忍耐,总比这功亏一篑比较好。
林绍闻想了想,点点头,告诉陈秋石,这几天陈秋水临盆在即,所以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陈秋水比较好。
陈秋石点点头,说接下来按照计划走就是了。
同时,傅公子对着全斐说:“长信侯如今还没有表态,这件事文侯认为应该怎么办?”
“天官府的人可不知道长信侯的心意,我的意见先假传圣旨,告诉大冢宰这件事,大冢宰这个老滑头,自然不敢去找长信侯,若是他真的前去找长信侯,长信侯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会给大冢宰施压的。到时候大冢宰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傅公子询问全斐,是否应该自己前去,若是自己前去,到时候林绍闻得到风声,拉拢天官府的人,大冢宰这个老滑头又要装傻应该怎么办。
全斐说这件事只用傅公子前去说才有用,外人去说,大冢宰未必当一回事,到时候还不是要傅公子跑一趟。至于林绍闻这个人是否察觉,倒是无足轻重,反正双方已经撕破脸皮了,林绍闻也知道天官府的人会针对他。
傅公子点点头,说这件事自己会去处理的,他也叮嘱,希望全斐要小心,如今陶逢被陈士弘请进去,到今天还在京兆尹衙门。
“看样子,陶逢应该是被软禁了,陈士弘想要从他身上找你的口子,你应该多加小心。”
全斐说自己没事,他倒是担心陶逢,他询问傅公子说:“邦彦,你认为陶公是否值得信赖。”
“如今我们当中,也就只有你值得信赖了。”
听到傅公子这么说,全斐对着傅公子说:“那么我有必要前去衙门,救陶逢出来。”
“这……文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邦彦,这件事无论我去不去,对你都没哟影响,你到时候记得施压,让天官府的人逼着林绍闻辞职。”
“你的话,我不明白。”
全斐听到这里,叹气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邦彦,时间不等人,也只能如此了。”
傅公子听了之后,想了想说:“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只能相信你了。”
傅公子和全斐告别,前去大冢宰的府邸,大冢宰正在书房里面练习书法,傅公子到了书房,见到大冢宰正在写,也就没有出声。
这大冢宰也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一张一张的练习,一直到了一个时辰之后,大冢宰才抬头看到了傅公子,这才放下笔说:“咦,邦彦,你什么时候来的。”
“才来一会儿,好久没有见,大冢宰你的书法又有几分长进了。”
“你们也是的,邦彦来了也不告诉我。老夫老了,整天就只有练练字,画画画,就这么打发时间。”
大冢宰让傅公子坐下,询问傅公子说:“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夫已经老了,你们这些青年才俊,也不会想着邀请老夫前去平康,寻找那女校书,把酒论诗,吟风弄月了。”
傅公子听了一笑,对着大冢宰说:“你老老当益壮,宝刀未老,就算到了章台,也是一等一的好汉。”
“老夫可没有道家秘术,早就不行了,这腰也不好了,这榻若是稍微硬一点,第二天起来就浑身酸疼。邦彦,你这才来找老夫,不会是真的要老夫到那秦楼楚馆,找了吴娃越女吧。”
傅公子一笑,说自己的确有这么一个想法,只是今天有一件事要办。
“大冢宰,你知道长信侯来了这里吧。”
“什么,长信侯来了,他似乎不适合来这里吧,这没有圣人旨意,他怎么能够随便离开封地呢?”
“是京兆尹让他来的。”
“京兆尹也没有权让他离开封地,这不是胡闹吗?”
“他儿子被抓了,所以京兆尹让他来到这里,处理这件事。”
大冢宰听到这话,喝了一口茶说:“这个倒是说的的过去,就是他儿子因为什么被抓了。”
傅公子说:“试题泄露给的举子,就是长信侯的的儿子。”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吗?老夫还以为早就查清楚了。”
“如今天官府的人还没有查到,长信侯那边也是心焦如焚,长信侯询问过陈士弘,陈士弘说天官府不在他管辖之类,这件事他没有确凿证据,不敢抓人。”
大冢宰听到这话,想了想说:“陈兆尹这话说的,他乃是圣人指定查这件事的人,他若是查到什么,要找天官府问话,那就找天官府问话就是了,难道我还会为难他吗?”
“但是大冢宰,这件事若是牵扯多了,只怕天官府之中,不少人会受到连累。”傅公子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这一次天官府让试题泄露,已经让不少举子不满了,这些举子就等着一个答复,若是这件事迟迟没有结果,他们会误以为,天官府是有意向陈士弘施压,不让陈士弘解决这件事。”
“然而天官府并没有这么做,这件事老夫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大冢宰,请恕我唐突,这一直拖着不能结案,那么长信侯那边自然不愿意,他联合举子,上奏弹劾,到时候圣人催促陈士弘,陈士弘开始调查天官府,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一次要是严格调查起来,天官府只怕七成的官员,就会因为其他事情,而丢了乌纱帽吧。”
傅公子说到这里,平平静静地说:“这个结果,想必是大冢宰你不愿意见到的,大家在南都当官,所求的无非就是富贵荣华。”
大冢宰说是,看着傅公子说:“这件事,我也会和天官府的人说一声,让大家找出真正的犯人,让这一件事结案。”
傅公子说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若是迟了,圣人不满,官员不满,举子不满,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
大冢宰说知道了,邀请傅公子用晚膳,傅公子谢绝了,离开了这里。
傅公子离开之后,大冢宰的儿子前来请安,询问说:“父亲大人,傅邦彦来这里所谓何事?”
大冢宰冷笑地说:“还能来干什么,让我出面,逼着小冢宰请罪。这种事情他倒是想的很好。”
“那么父亲你准备怎么做呢?”
“不用理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老夫怎么回去做,老夫要做的,就是不管他们两家怎么斗,等他们斗过火了,圣人自然会各打五十大板。”
大冢宰这里优哉游哉地,而全斐这用了晚饭之后,就有人前来敲门,全斐打开门,这人说:“全相公,还请你来一趟府上。”
全斐点点头,和这人到了陶府,从后门进去之后,到了客厅,这客厅中间放了帘幕,一面点着蜡烛,一面没有光亮。
全斐坐在光亮那部分,就听到雅珍姑娘说:“全相公,深夜相邀,实在抱歉,只是义父今天尚且没有回来,小女子六神无主,只能求助全相公。”
“小姐无须担心,这件事还没有任何风声,想必令尊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全相公,小女子冒昧,不知道是否能劳烦你,明天前去京兆尹的府上,看看家父,为何不能归家。”
全斐听到这话,告诉雅珍姑娘:“姑娘,我的确有这个想法,你放心好了,雅珍姑娘,这件事我会妥善解决,令尊也会尽快回来的。”
第三百七十八章狡兔三窟真假分
雅珍姑娘连忙谢过全斐,对着全斐说:“全相公,有一件事,小女子……”
雅珍姑娘说到这里的时候,丫鬟从帘幕那里拿出了一个卷轴上来,全斐打开看了之后,上面画着他临湖弹琴的样子。
“全相公,小女子斗胆,希望你能在上面写一首诗。”
全斐倒是没有推辞,在上面写了一首诗,然后签名落款。
丫鬟将画轴送过去之后,全斐可以听到雅珍姑娘喜极而泣的声音。
在全斐准备离开的时候,雅珍姑娘希望全斐能够留下,在这里住上一晚。
全斐也没有拒绝,当天晚上,他睡下没有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
他询问是什么人,外面传来一个轻柔地声音说:“全相公,是我。”
全斐心惊,点燃蜡烛,打开房门。他看着外面站着的雅珍小姐,有一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雅珍小姐走了进来,将蜡烛吹灭,全斐见到这个情况,不解地说:“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全相公,实不相瞒,我并不是什么小姐,我乃是范静柳。”
“范静柳,就是那位被称作范大家的范静柳。”全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仰慕的人,竟然是一位女校书。
“不错,全相公,这一切都是小冢宰安排的,小冢宰希望我求你前去自首,你来这里,也是他精心安排,就是为了将陶大人拖下水。”
全斐只感觉到冷汗直冒,他询问范静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范静柳说俞信早就知道了陶逢的老朋友的事情,于是让自己伪装,拿着信到了陶府。
陶逢因为只是听说过雅珍的事情,于是就信以为真,信上也交代了,希望陶逢为雅珍找一个如意夫婿,所以陶逢就起了心思,认为全斐是一个良配,于是安排了这一切。
这这一切,也是俞信设计的,全斐这样频繁出入这里,自然会引起陈士弘的怀疑,到时候陈士弘一定会扣押陶逢,到时候全斐肯定会不顾一切前去救陶逢。
“全相公,他们说你不愿意去,就让我劝你去,你只要进了衙门,那么就是他们手中的泥人了,他们想要怎么捏就怎么捏。”
范静柳说到这里,泣不成声说:“小女子也是恨,小女子因为杜藏用的关系,被他们抓到了把柄,威胁小女子办这件事,小女子这些时日每每想到这件事,都难以入眠。我如今实在无法忍受你掉进他们的陷阱,全相公,你还是不要去。”
这虽然黑夜之中,看不清容貌,但是全相公能够想到范静柳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他询问范静柳说:“这么说来,陶公是完全不知情了。”
“是的,小女子实在惭愧,虽然只有这么短短的几天,陶大人如同父亲一样照顾小女子,小女子真是该死,该死。”
全斐听到这话,安慰范静柳说:“范大家,这件事,这件事不怪你,你无依无靠,如何是小冢宰的对手,我是完全没有想到,小冢宰空有贤名,竟然背地里面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范静柳哭泣说:“小冢宰这人,他就是一个衣冠禽兽,我,我的清白……”范静柳说到这里,一把抱住了全斐,放声大哭。
全斐拳头不由握紧了,对着范静柳说:“范大家你放心,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一定会为你伸冤,让小冢宰有自己报应。”
“明天你就和我前去衙门,到时候我们在公堂上说出来,陈士弘就算想要大事化小也难。”
“全相公,我和你一起前去是不行的,你知道的那个丫鬟,那个丫鬟她是小冢宰派来盯着我的人,我若是和你一起离开了,那么她一定会禀告小冢宰,到时候我们想要见到小冢宰也是一件难事。”
全斐听到了这话,对着范静柳说:“那么范大家,你就在这里等着,等我前去衙门,带着人前来。”
范静柳点点头,看着全斐说:‘全相公,你要小心了,小冢宰他一手遮天。’
“哼,我就看他又如何能遮天了,对了,你是否有证据?”
“有,我趁着他不注意,拿了他一块腰牌,只不过这腰牌我没有呆在身上,我就放在了枕头下面的暗格里面。这个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全斐听到这话,对着范静柳说知道了,他让范静柳先离开,然后他盘腿坐在那里,久久不能入睡,他如今义愤填膺,要将林绍闻绳之于法。
第二天天亮之后,全斐离开的时候,看到了范静柳在台上为自己送别。
全斐离开之后,径直到了衙门之中,他敲了鼓之后,被传唤进去,全斐行礼之后,陈士弘询问说:“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晚生全斐,状告当今天官府小冢宰,信文伯林绍闻,仗势欺人,毁人清白。设计诬赖,朝廷命官。”
听到这个话,在大堂外面众人一阵喧哗,陈士弘看到全斐这个样子,对着全斐说:“这件事你可有人证。”
“人证就在陶府,还请大人请那位雅珍小姐前来。”全斐走上前来,对着陈士弘低声说着,陈士弘听了之后,让捕头过来,以全斐能听到的声音交代了一番。
看着陈士弘没有包庇林绍闻的意思,全斐不由放心了,他记得傅公子和他说过,陈士弘是一个可用之人,只可惜因为上代恩怨,被林绍闻所用。
这时候全斐也大声说:“陈兆尹,这是不是应该请小冢宰前来这里,和我这个原告对质。”
陈士弘点点头,让捕快前去请林绍闻,在捕快前去的路上,陈士弘对着全斐说:“全斐,你应该知道,诬告朝廷命官,这是什么罪名。”
全斐听到这话,说自己知道,但是这件事,他可以说自己绝对没有诬陷小冢宰,等到小冢宰到了之后,这件事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三刻钟之后,捕快说人带到了,不一会儿雅珍小姐走了进来,雅珍小姐看着全斐,对着全斐行礼,接下来一个仆人开口说:“我家小姐乃是大家闺秀,还请大老爷开恩,让我小姐能在堂后问话。”
陈士弘点点头,让人请来楚姑娘,陪着这一位到了后堂。
这没有一会儿,林绍闻也到了,林绍闻进来之后,陈士弘也给林绍闻准备了茵席,让林绍闻能坐在一旁。
林绍闻询问这是怎么回事,陈士弘看着全斐,全斐也开始开口,将范静柳的话转告了一番,他这话说完,陈士弘看着林绍闻,他觉得全斐这话倒是合情合理,自己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也豁然开朗了。
“小冢宰,不知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全相公,你说本官坏了谁的清白。”
“范静柳,范大家。”
林绍闻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着说:“好笑,好笑,真是好笑,范静柳是什么人物,在场的众人都知道,我要是真的有心觊觎,还需要用坏这个字吗?”
“哼,范大家出淤泥而不染,如今她就在这里,你不如问问她。”
“这件事若是她说是,我又应该如何自证呢?”
听到林绍闻这么说,全斐心中有了底气,开口说:“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到时候你们双方对质,就可以知道有没有这件事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说那就请这位范大家来对质吧。
陈士弘点点头,看着里面,过了一会儿,一个丫鬟出来说:“那姑娘说,她不是什么范大家,也没有和全斐说过这话。”
陈士弘听到这话,看着全斐,全斐一下愣住了,全斐不相信,让雅珍姑娘出来,丫鬟进去问了一下,雅珍姑娘走了出来。
“范大家,你是范大家吗?”
“全相公,什么范大家?你不是来这里打听,询问家父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吗?”
听到这声音,全斐立马说:“不,你不是范大家,你是谁?”
“我是陶家小姐,不是什么范大家,全相公,你忘记了,昨天晚上你答应小女子的事情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对着全斐说:“全相公,莫非是你做了一个梦吗?不过这样的梦真的危险。”
全斐听到这话,看着林绍闻说:“我见过范大家,我可以画出她的画像。”
“画出她的画像又能如何?又不一定能说,这是你昨天见到的。”
全斐说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前去过秦楼楚馆,全斐说完,傅公子站出来,大声说:“这本公子能保证,我这位全兄弟,洁身自好,古之君子。”
林绍闻说那就画吧,反正自己到底要看看,全斐要弄出什么名堂来。
全斐于是开始画了起来,这画完之后,全斐对着四周说:“诸位看看,这位范静柳,范大家吗?”
林绍闻一笑,众人也是一笑,林绍闻对着全斐说:“全相公,我看你真是睡昏了头,在这里胡言乱语了。”
傅公子告诉全斐这人不是范静柳,范静柳的容貌要比这人漂亮很多。
“不,不,她说了……,我还有一个证据,我还有一个证据。”全斐在层层打击之下,还保持最后冷静说着。
第三百七十九章斗智斗勇谁人胜
全斐说到这里,对着陈士弘说:“这个证据我要亲自前去拿,不知道陈兆尹是否能和我一起前去。”
陈士弘点点头,傅公子和林绍闻也跟着一起前去到了陶府,这到了后院,全斐对着雅珍姑娘说:“这位姑娘,我们可以去你的秀楼吗?”
雅珍姑娘点点头,接下来陈士弘等人上了秀楼,全斐对着陈士弘说:“这枕头下面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什么,雅珍姑娘,你可以告诉我吗?”
全斐这话,让雅珍姑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全斐见到这个情况,继续逼问说:“雅珍姑娘,这是你的住处,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雅珍姑娘见全斐咄咄逼人,于是对着全斐说:“自然是一些金银首饰,难道还能有其他的东西吗?”
“我猜这下面,一定是一块小冢宰府上的腰牌。若是不信,还请陈兆尹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就可以知晓一二了。”
陈士弘将枕头丢开,仔细查找,发现果然有一个暗格,打开暗格之后,就看到了里面有一块腰牌,上面写着小冢宰等字样。
全斐看到这腰牌,原本的怀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全斐对着陈士弘说:“陈兆尹,我就算在厉害,想必也不会懂五鬼搬运之术,将这么一块腰牌放在这个暗格里面。”
陈士弘听了之后,让陶府众人来辨认,陶府的仆人说这小姐深居简出,他们是没有见过,丫鬟说这雅珍小姐有贴身丫鬟照顾,她们也很少见,但是看样子,应该是假不了。
傅公子听到这话,冷笑地说:“这现钟不要,去找打铁的,只要让陶逢见见,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陈士弘说是,让人带上了令牌,再次回到了衙门。
到了衙门,陈士弘请了陶逢出来,陶逢看着雅珍姑娘,连忙说:“出了什么事情,雅珍你和全相公都来了。”
“陶公,你确定?她就是雅珍小姐?”陈士弘一时间迷惑了,傅公子倒是没有在意,只是说:“这个自然是真的雅珍小姐,只不过昨天晚上见贤弟你那个,就不一定了。但是如今有这腰牌在这里,陈兆尹,我认为从今天起,小冢宰还是乖乖呆在后院比较好,等找到全斐画出那个人,事情弄清楚了,你再出来。”
林绍闻说自己没有意见,这清者自清,自己没有坐过的事情,自己自然不会害怕。
至于全斐,也可以离开了。
在离开之后,全斐到了傅公子的家里,傅公子询问全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全斐也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傅公子听了之后,想了想说:“这件事疑点重重,不过这倒是一个好事,林绍闻想把你给弄进去,现在他自己倒是进去了,接下来,文侯,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让这一件事由一件好事变成坏事。”
全斐听了之后,点点头,说如今林绍闻计划泄露,接下来,就是看陈士弘如何查证了,而且这么一段时间,天官府也可以落井下石了。
傅公子说为了以防万一,让全斐住在自己这里,全斐说不用了,自己也回去,自己就是因为常常呆在陶逢家里,这才引出了这一桩祸事。
“文侯呀文侯,在我这里,你可以放一百个心。”傅公子不由一笑,全斐还是谢绝了,离开这里。
在他回到家中,发现有一个陌生的人站在那里,对着全斐说:“全相公,你老回来了,我家主人有请。”
“你家主人是谁?”
“他说你看了这画就知道了。”这人拿出一卷画来,全斐看了看,脸色一变,这人继续说:“全相公,我家主人说了,这件事你若是告到了衙门,那么今天晚上,玄河之下,又要平白多了一具尸体。”
“那么我去了,不是要多两具了?”
“自然不会,若是你老死了,那么天下人都知道是谁干的了。全相公,你这么聪明,难道还不知道吗?”
听到这话,全斐说:“那么请带路吧。”
那人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一辆马车到来,全斐准备进去的时候,那人开口说:“还请全相公见谅。”这人用黑色的布将全斐遮住。、
全斐估计这一路上走了一个时辰,然后马车停下来,一个人又背着他绕了很久,等全斐的眼罩被取下来的时候,全斐已经到了一个密室里面。
这密室里面除了他之外,就剩下昨天看到那位范静柳了。
“全相公,你怎么来了。”范静柳一脸诧异的看着全斐,全斐见到他,也是心中一激动,但是很快全斐就冷静下来,对着他说:“你,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已经和全相公你说过了吗?我是范静柳呀。”
“今天我已经在公堂之上画了你的画像,大家都说你不是。”
范静柳听到这话,难过地说:“是吗?她们知道的范静柳,并不是真的范静柳。”
范静柳和全斐说了故事,自古以来,才貌双全毕竟少之又少,这南都之中,有才的未必倾国倾城,有貌的未必饱读诗书,所以范静柳要出名,是两个人,一个人是容貌无双,一个才华横溢,在外面出现的人,自然是容貌无双了。
而自己也是因为容貌的缘故,才能保全完璧之身,但是没有想到被林绍闻知道,遭遇了这个劫难。
全斐看着范静柳梨花带雨的诉说往事,不由心中一疼,连忙说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而范静柳却有了误会,反而告诉全斐,这件事知道的人实在太少了,若是全斐不相信,可以前去问烟雨楼的老妈子。
全斐因为腰牌的事情,于是询问范静柳今天是怎么回事,范静柳叹息一声,告诉全斐,自己还是失算了,那个丫头起夜,察觉到自己不在,于是就夜中逮了一个正着,接下来就被送到了这里。
范静柳询问全斐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全斐将公堂的事情说了出来,范静柳听了花容失色,等听到找到了腰牌,范静柳才脸带笑容,开口说:“福生无量天尊,这腰牌的事情,他们不知道,否则我岂不是害全相公你于不义了。”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是你冒充雅珍,那么为什么陶公会认雅珍。”
“我在来的路上,听到他们讨论,他们也担心这件事,不过有人陶大人有把柄在他们手上。”
全斐听到这里,明白过来,想必是陶逢杀人的那件事被林绍闻找到了,林绍闻因此用来威胁。想到这里,全斐顿时感觉到为难了。
“全相公,你不应该来的。”
“我就是要看看他们要玩什么花样。”
全斐说到这里,一个声音在密室外面说:“全相公,以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不知道吗?”
“哼,你们是想要让我指认傅公子,不过我劝你们死了这个心吧。”
“是吗?全相公,如今这两条人命就在你手中了,其实全相公,你不指认,也会有人指认。”
“陶公吗?若是陶公会指认,你们还用得着让我来吗?”
“全相公,你果然聪明,可惜你的聪明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声音说到这里,不在多说什么,全斐看了看范静柳,只见范静柳瑟瑟发抖,好像很害怕一样。全斐对着范静柳说:“范大家,你害怕吗?”
范静柳摇摇头,对着全斐说:“全相公,你做你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就是了,小女子就算死,也不能让你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全斐听到这话,神情复杂的看着范静柳,他最后想了想说:“范大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的。”
“全相公,你想太多了,这件事你若是不答应的话,那么这人就要死在这里了。”那个声音再次冰冷地说着,然后一个人走了进来,拿着一张纸,递给了全斐。
全斐一看,上面是一份认罪状书,上面写着全斐认罪,是全斐按照傅公子的指示办的这件事。
“请全相公画押,或者全相公,就忍心看着这千娇百媚的美人从此香消玉殒。”
那进来的人拔出了匕首,走向了范静柳,看到这个情况,全斐知道他们说到做到,在急忙之中,全斐说了一声慢,然后对着他们说:“这认罪书我可以签,但是你们要放范大家离开。”
“这个可以,但是范大家若是出现在公堂之上,我们可就要不择手段了。”
“你们现在难道不是吗?”全斐说到这里,故意将写的十分潦草,然后画了押。
“如今你们应该说到做到,让我们离开了,当然你们也别得意,若是你们杀了我,傅公子会找来这认罪书,指出是有人冒充的,然后你们用我的尸体画押。”
听到这话,那人冷笑地说:“全相公,有这么一份认罪书,你可要在监狱里面待上几个月了,到时候你就算钢筋铁骨,也要承认自己是凡人一个。”
仆人将这认罪书给收下来,然后给全斐和范静柳绑上眼罩,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第三百八十章落入落网万念灰
“全相公,你家到了。”
仆人扯下了他们的眼罩,等他们下了马车,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全相公,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这一封认罪书又不是我自愿写的,他们送上公堂,我就可以反告他们。”
全斐让范静柳先进去休息,这件事他要去找傅公子。
全斐到了傅公子的住宅,将事情经过一说,傅公子想了想说:“这倒是像俞信的手段,不过你签了,只怕要进去监狱之中待上一段时间了。”
“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而且就算我不签,我也未必能活着走出来。”全斐有一些后怕地说着,他最开始上马车的时候,的确相信自己不会没事。
但是到了那里他才发现了一个问题,若是这些人杀了他,栽赃嫁祸给范静柳,以陈士弘和林绍闻的关系,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压过去。
傅公子也想到了这一点,对着全斐说:“这一份认罪书无足轻重,只要文侯你咬死不认,他们就奈你不何。”
全斐说自己知道,这空口无凭,他倒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全斐告诉傅公子,自己担心是范静柳的安全,希望傅公子能给派人保护。
傅公子说自己知道了,让十几个护卫到了全斐的家里。
全斐回到家里,这时候仆人已经弄好了晚饭,全斐和范静柳一起用了晚饭,全斐送范静柳到了卧室,这时候范静柳突然抱住了他,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来。
“范大家,安心,已经没事了。”
范静柳抬起头来,看着全斐,对全斐说:“全斐,我不是为自己流泪,我想到你明天就要遭受到牢狱之灾,就忍不住流下泪来。”
全斐听到这话,心中也是沉甸甸的,对着范静柳说:“范大家,你放心,只要真相能够大白,我就算遭受再大的委屈又如何?”
全斐说到这里,自我开解一般笑着说:“而且我进去了,陶公也可以出来了,到时候你们父女,又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范静柳听到这话,吹灭了蜡烛,全斐有一些吃惊。
“全相公,妾身不知道应该如何报答,妾身知道自己非是白璧无瑕……”
范静柳的话没有说完,卧室就安静下来。
这时候衙门之中,林绍闻和陈士弘相对而坐,陈士弘对着林绍闻说:“念修,你这圈套太过歹毒了,我完全不敢相信,是你使出来的。”
“陈世兄,有些时候,我只是听人建议而已,我自己也想不到这些法子。”
“想必是俞信他们这一群人出的主意吧,只可惜,这个圈套还是有漏洞,那就是你没有让他看到范静柳,若是全斐画了范静柳的画像,我还会怀疑他,但是他画的不是范静柳的画像,这让我察觉到了这是你们的圈套。”
林绍闻听到这话,无奈地说:“这范静柳终究是一个外人,很多事情,交给她,我不太放心。”
陈士弘听到这里,叹息一声说:“自古以来,善恶到头终究是有报,念修,你若是能记住这句话,这天下就要少很多麻烦。”
“所以,陈世兄,明天你应该怎么办呢?”
“我说过了,一些都会秉公办理。”
第二天,洗漱完毕的全斐和范静柳一起到了衙门,敲了鼓之后,他们在那里等着,很快听到了消息的人,围观而来。
陈士弘处理好手里的案件之后,看着这个范静柳,脸色一变。
陈士弘没有说话,询问了全斐,今天到衙门是为了何事。
“大人糊涂,自然是因为这位姑娘,这位就是我昨天说的范静柳,范大家。”
全斐看着众人不相信的样子,对着四周解释了一下,范静柳是有两个人。
陈士弘听着他说完,然后询问全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全斐将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对着陈士弘说:“陈兆尹,我来这里,就是担心那一封奏疏直接上奏给圣人,所以希望你能够写一个折子,追回这一个奏疏。”
陈士弘听了之后,对着全斐说:“这么说来,那认罪书上的内容,都是假的了?是你为了救这位姑娘才写的。”
全斐点点头,陈士弘看着全斐,对着全斐说:“你可知道这位姑娘是谁?”
“范大家,范静柳。”
“错了,她乃是小冢宰府上的客人,昆仑来的石中玉道长。”
听到这话,全斐完全不敢相信。
而这时候,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围观众人连忙说;“是范大家,范大家来了。”
范静柳走了进来,对着陈士弘行礼说:“小女子见过京兆尹大人,小女子这一次前来,是因为听闻小冢宰因为小女子而被诬陷,小女子惶恐不安,所以来求见大人。”
陈士弘继续说:“范静柳,你说一说,范静柳是否有两人?”
“什么两人,小女子不明白大人说的什么。”
陈士弘将全斐的话转述了一遍,范静柳听了之后,忍不住掩嘴笑着说:“大人,这可真是前所未闻,若是这位全相公认为小女子才华是他人的,不如让全斐考考小女子。”
陈士弘看着全斐,而全斐却是茫然无措,看着石中玉,这时候傅公子也到来了,对着全斐说:“全兄弟,这一件事的确是她骗你的。”
傅公子看着全斐双眼无神的样子,继续说:“这件事还请京兆尹代我为我这个兄弟寻得一个真相。”
“石中玉,你能和我说说,你为什和我这兄弟,前来这公堂。”
“是因为昨天我担心小冢宰,于是去找全相公,希望能说服全相公,让全相公出面洗脱了小冢宰的冤屈。”
“这么说来,你和我这兄弟,是昨天晚上才见面,那么为什么他昨天下午就能够画出你的画像了。”
“他早就见过我了,他画这画像,就是让我前去找他,傅公子,你还不知道吧,你兄弟有多么卑鄙下流吧。”
石中玉说到这里,忍不住哭泣地说:“你这兄弟,他说这件事要办下来,必须让我付出一些代价……”
林绍闻听到这话,顿时背打直了说:“什么,石道长,竟然有这么一回事。”
林绍闻的吃惊不是装的,按照计划,没有这一段的,若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向戈广牧交代。
石中玉点点头,对着全斐说:“全斐,你说我,是否冤枉你了?”
全斐看着石中玉,眼中全是失望,愤怒还有一丝绝望。
“绝不可能,我兄弟绝不可能。”
“我就知道,你们自然要否认了,昨天他告诉我,今天公堂上,不要说话,让他来处理就是了,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今天果然他那里胡言乱语,真的让人感到好笑。我还想看看他到底要乱说什么。”
石中玉说到这里,忍不住笑着说:“真是好笑,我是一个才女,我连经史子集都没有看过几本,这种谎话都能说出啦。”
石中玉笑了一阵子,然后用仇恨的目光说:“还好我在他醒来之前,剪了他头发,这个证据你们总是否认不了了吧。”
石中玉拿出了头发,对着傅公子说:“傅公子,你是否要对比一下,是不是我诬陷了他。”
傅公子见到这个情况,看着全斐,对着全斐说:“文侯,你说一句话,这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邦彦,我累了,我不想说什么了。”
全斐这话,无疑是告诉大家真的有这么一件事,傅公子听到这里,对着石中玉说,就算如此,那么那一块腰牌,又是怎么回事?
“是全斐让老夫放进去的。”
陶逢这似乎走了出来,对着陈士弘行礼之后,开口继续说:“陈兆尹,多谢你这几天良言规劝,老夫算是醒悟过来。”
陶逢对着傅公子说:“傅公子,你和小冢宰不合,是世人皆知了,你让全斐泄露试题不说,还听说老夫有义女来投奔,于是想要老夫陷害小冢宰。”
陶逢慷慨激昂地说,这腰牌就是他放进去的,让全斐诬陷林绍闻的。
陶逢将整个事情真相说出来,全斐先来自己家里,然后让陈士弘盯上自己,因此趁机要挟自己的女儿,全斐编造了那么一段说词,就是为了陷害林绍闻。
至于为什么说这是范静柳还有故意画石中玉的画像,这就是故布疑阵,最后目的就是坐实那一块腰牌。
陶逢也解释了为什么带石中玉到这里,想必是全斐被四圣司查出来,不得已写了认罪书,为了反悔,所以编造了这么一个故事,为自己洗脱嫌疑。
“好故事,好故事。”傅公子气愤到极点,忍不住拍手说,这时候陈士弘拿出了一封信,递给傅公子说:“傅公子,你请看。”
傅公子看着上面盖着青龙火漆,顿时脸色一变了,他打开之后,看着全斐,没有在说话了。
“老夫编造故事,难道四圣司的人也编造故事吗?既然全相公说的那么掷地有声,是否告诉我们昨天到的地方,大概位置,全相公你应该知道吧,还请全相公回答。”
第三百八十一章血染林府命危急
全斐在陶逢的逼问之下,终于开口说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全斐说到这里,目光仇恨的看着四周,在他望向傅公子的时候,全斐对着傅公子说:“邦彦,抱歉,我连累你了。”
傅公子听到这话,对着全斐说:“别说这些话,什么连不连累的。如今你等着,我会想办法为你洗刷冤屈的。”
“没用的,没用的,这些人就是等着我死,我若是不死,他们怎么能安心呢?”
全斐说到这里,看着陈士弘说:“陈兆尹,这案子你应该怎么办。”
陈士弘告诉全斐,自己会公事公办,绝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徇私,不过如今这个情况,他还是将全斐关在牢里,等自己查清楚之后,在放他离开。
全斐点点头,对付傅公子说:“邦彦,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傅公子点点头,全斐被捕快带了下去,这时候石中玉说:“陈兆尹,小冢宰可以离开衙门,回去了吧。”
陈士弘点点头,林绍闻坐上马车,离开这里的时候,却是闷闷不乐。林绍闻回到家中,石中玉前来贺喜,林绍闻看着石中玉,犹豫了一下,对着石中玉说:“石道长,你,你……”
“小冢宰,你不用为我担心,这若是能够帮到小冢宰,也是奴家的荣幸。”
石中玉说到这里,低下头来说:“实不相瞒,奴家见到小冢宰的时候,就已经情根深种了,只是奴家出身贫寒,配不上小冢宰你,所以奴家的想法,能帮到小冢宰你,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说完这些话,石中玉自嘲地笑着说:“小冢宰,这些话奴家本来就不应该说的,但是奴家还是忍不住要说了,小冢宰你放心,明天我就会到风虚山,去见掌门师兄,从今以后,老死深山,也不会再来见你。”
石中玉说完,转身就走,她原本以为林绍闻会挽留,但是林绍闻却没有出声,她也只能一路留着眼泪回到了家中。
这时候陈秋石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关于石姑娘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或许戈兄弟那里会谅解,难道我能迎娶她吗?岂不是要被天下人笑话。”
陈秋石听到这话,忍不住摇头说:“这似乎太过绝情了一些,小冢宰,她也是一片好心。”
“但是这件事,南都的人都知道了。她的确帮了忙,但是我未必要迎娶她,而且怎么说,戈兄弟那里,我就对不住了。”
林绍闻呢说到这里,叹气一声说:“今天晚上,全斐就会是死了,我们的计划也就算是完成了一半了,剩下,应该怎么办呢?”
“剩下的,只怕有一些难办了。”
陈秋石说对付傅公子,俞信那办法未必管用,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面临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现在也不知道,但是我总是感觉,这麻烦会让我们倒霉。”
林绍闻让陈秋石注意一点就是了,反正俞信他们的计划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全斐死了之后,傅公子的左膀右臂算是没了。
第二天,果然传来了全斐自杀的消息,全斐的后事是傅公子安排的,林绍闻等人自然不会去拜祭了。
四月初一,全斐就葬在南都附近的山中,当天晚上,傅公子将自己所有亲信召集起来,傅公子对着他们说:“我废话也不多说,今天晚上,我们就杀入林府,杀了林绍闻。”
听到这话,众人无不失色,傅公子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对着他们说:“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也知道你们是不是怀疑我疯了。”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一次我们没有退路了,如今不是林绍闻死就是我们死,当然若是不愿意跟着我的,可以选择离开,若是继续跟着我的,就随我一起去找护卫,一起杀向林府。”
一个老成的人说:“傅公子,这林府的会武功的不少,我们这么贸然杀上去,只怕很难成功。”
“你放心好了,在这段时间,我已经拉拢了不少死士,诸位,法不责众,我们若是齐心协力,到时候圣人就算不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也要看在诸位父母的份上,网开一面。但若是我们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被林绍闻个个击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到傅公子这话,众人看着对方,没有说话,傅公子对着他们说:“当然这不愿意前去的,就呆在这里,等待我们的消息,你们若是前去告密,导致这一件事功败垂成,到时候我父亲知道我死在你们手中,你猜他会不会为我报仇。”
“傅公子,我们多年共事,也算是朋友了,文侯的事情,我们也气愤,既然你决定了要和他们战斗,那么我们就和他们拼了。”
有了第一个支持的,很快就有第二个,连续十多个人支持傅公子,至于剩下的人,都没有说话,傅公子说他们的难处自己知道,自己也不勉强。
说完,傅公子让人送上酒来,和那些不前去的人干杯,在喝之前,傅公子对着他们说:“诸位,这一杯之后,大家从此就形同陌路,你我之间也算不上恩断义绝,只是不同路而已。”
这些人也爽快的喝了这一杯酒,傅公子对着他们说:“诸位,请在这里静候佳音吧。”
傅公子再次敬了愿意跟着他前去的人,说了一声生死与共,富贵同命。然后傅公子带着人拿着武器,到了各自的府上,将家丁召集起来,前去林府。
而这时候的林府却是忙碌万分,因为陈秋水今天下午就察觉不对,产婆已经到了陈秋水说在的院子,准备接生。
林绍闻自然也是心中着急,在大厅之中走来走去,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傅公子一行人到了林府,傅公子前去敲门,门房询问什么人,傅公子冷笑地说:“傅某有要事找小冢宰,开门。”
这门房听到是傅公子,于是打开门,准备询问的时候,傅公子长剑一刺,就要了这门房的性命。
这门打开之后,傅公子一行人冲了进来,他们凶神恶煞,知道这件事已经不能善了,于是大开杀戒。
这前院的惨叫声,让陈秋石警觉起来,很快护院都聚集在大厅之中,保护林绍闻。
等这一边仓忙之间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傅公子带着一群人已经杀来了,看着他们身上的血迹,林绍闻也没有说什么,看着陈秋石。
傅公子也没有准备说什么,他网罗那一群武林人士出手了,这些人和护院交手起来,护院明显不是对手。
陈秋石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如今你去后院,暂时避一避。”
林绍闻摇摇头,陈秋石只好叹气一声,拔出了宝剑,准备应敌。
而这时候建文公主得到了消息,佩戴着霜华剑来到了这里,建文公主看着傅公子说:“傅邦彦,你这是要造反吗?”
“本公子只是为圣人铲除佞臣而已,殿下,这件事和你无关,还请你让开。”
建文公主拔出了剑,对着傅公子说:“你要杀我相公,还好意思说这件事和我无关?”
林绍闻看着建文公主拔剑,对着建文公主说:“殿下,你还是前去后院,这傅士美在大胆。也不会为难你的。”
“难道我忍心看到你被杀了吗?”建文公主寸步不让,这时候傅公子说:“不要伤了殿下,将殿下点穴就可以。”
几个武林人士上前来,但是被陈秋石挡住了,但是很快又有几个武林人士上前,准备夺走建文公主的宝剑。
但是建文公主这些年来闲的无事,混元功大有长进,不能说一流高手,但是一般人想要轻易取胜,还是有一些难度,而且这些人知道她是公主,不敢伤了他。
建文公主施展玄女剑法,将林绍闻保护者,林绍闻看到这个情况,只能期待得到消息的人,能前去禀告陈士弘,陈士弘率领大军来这里才有办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林绍闻的护院越来越少,陈秋石虽然击倒了三人,但右手和左腿也受了伤,看样子也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至于建文公主这边,随着敌人的增多,也香汗淋漓,左支右绌了。
林绍闻如今只能希望陈菁菁能早点到来,但是他知道陈菁菁要保护陈秋水,陈秋水就算武功高强,这时候也羸弱不堪,甚至不能吹到风。
林绍闻看着刀光剑影,心中想了很多,他没有害怕,也没有其他想法,他突然进入到了一种无神的状态。
啪,建文公主的长剑落在了地上,然后一个用点穴笔点中了建文公主的穴道,林绍闻这已经无依无靠了。
这些武林人士却没有动手,他们看着傅公子,傅公子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于是亲自出手,准备杀了林绍闻。
不过傅公子这长剑没有刺进去,而是被一颗石头弹开了,傅公子转身望去,大声说:“谁,是谁,坏了本公子的好事。”
第三百八十二章探春贤贺心畅怀
“是贫道。”
原本闭着眼睛的林绍闻睁开眼睛,看着从房顶一跃而下的四蕴,心中激动万分。
而几个武林人士杀向四蕴,而四蕴却躲闪开来,到了林绍闻的身边。
四蕴拿起了霜华剑,挥舞手中的霜华剑,形成了一道剑网,完美的将对手攻击给卸开。
林绍闻见到这个情况,让陈秋石下去,不要因此送了性命。陈秋石先离开了,而那些武林人士没有理会,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对付四蕴。
四蕴的长剑如同光幕,真可谓是滴水不漏。
这样坚持了半刻钟,外面就传来了喧哗声,陈士弘带着南都的禁军进入到林府,陈士弘对着他们说:“诸位,放下武器,难道你们想要造反了吗?”
傅公子听到这话,只能暗叹功亏一篑,但是他还是放下了长剑,众人也依次放下武器。
陈士弘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傅公子告诉陈士弘,自己自然会写信,向圣人诉说这件事。
陈士弘说请他们先离开,傅公子说他们可以一起到自己的府邸,若是陈士弘不放心的话,可以让监看这他们。
陈士弘心想这些人到自己衙门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傅公子这个提议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于是陈士弘带着众人到了傅公子的府邸,在前去的路上,陈士弘也数了一下有多少人,免得到时候少了人。
傅公子到了自己的家里,那些人还没有走,不过如今的他们想要走,陈士弘却不允许他们离开了,这些人抗议的时候,傅公子冷冰冰地说:“诸位,今天请你们来,我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个结果,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摆脱不了谁。”
傅公子开始写题本了,写完之后,让在场众人签名,有人自然不愿意签名,傅公子冷笑地说:“诸位,你们难道你们不签名,陈士弘那里就不会上奏了,如今我们这人越多,这事才越好办。”
傅公子这么说,大家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签了名,在天亮的时候,这个题本就送到了京城前去了。
在他们离开的林府,林绍闻坐在茵席上,这时候缓过来的他,才感觉到了害怕。四蕴看着林绍闻,对林绍闻说:“小冢宰,贫道还好来得及时,否则只怕贫道就找不到人帮我办后事了。”
“多谢老丈了,想必陈士弘那边也是老丈你找来的吧。”
“不错,我准备过来见你的时候,见到这一群人呆在你家门口,于是赶紧前去告诉陈兆尹,幸好幸好没有误了事情。”
林绍闻在一次谢过之后,这时候一个丫鬟走了出来,对着林绍闻说:‘恭喜老爷,三夫人和小姐母女平安。’
“告诉三夫人,一切都安好,让她安心做月子。”
四蕴看着外面忙碌的禁军,对着林绍闻说:“如今,小冢宰也可以安心了。这长夜终将过去,金乌不久就会到来。”
林绍闻听了之后,对着四蕴说:“老丈说的对,不知道老丈这一次前来所谓何事?”
“我呀,就是想来南都拜访老朋友,如同令尊当年一样,希望小冢宰能够埋葬老夫。”
林绍闻听到这话,诧异看着四蕴,对着四蕴说:“老丈,你看样子生龙活虎,怎么会说这么晦气的话。”
四蕴说这是事实,若是林绍闻不愿意陪他走最后一程的话,他也不勉强。
林绍闻自然说自己愿意了,四蕴让他先下去休息吧。
第二天,林绍闻就以散心为由,和四蕴一起离开,他们两人离开了南都,在四周游走着,这走到了附近的伏龙山,天色不早了,两人于是到了山上。
这初夏的夜,充满了生机,四蕴带着林绍闻坐在一颗树上,四蕴看着满天的星空,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你能明白,这生命的无常吗?”
林绍闻说自己昨天倒是有一点明白了,但是如今,又没有那种感觉了。
“哈哈,小冢宰你说的是,其实贫道也不太明白。”
四蕴说到这里,对着林绍闻继续说:“贫道的母亲是尸解而去的,贫道的父亲也是如此。贫道的师尊也是如此,如今看来,贫道那侄儿,也有这个想法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好奇地询问说:“老丈,你一家都修道吗?”
“我母亲修道,但是心狠手辣,心肠歹毒,丝毫没有出家人的风范。而我父亲修佛,却丝毫没有一点慈悲心肠,他更为狠毒,自己的父母兄弟,亲人爱人都信不过,至于我那侄儿,说是无为,实际所学的道家阴柔之术。”
林绍闻听到这话,看着四蕴说:“老丈,你的话让我有一些念头,但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四蕴看着林绍闻,笑着说:“这些事情,贫道也不明白,所以我无法如同他们那样尸解成仙。”
“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尸解呢?”
四蕴听到这个问题,愣住了,然后继续说:“因为尸解总比老死好,当然是他们这么想的,贫道也不明白。”
“老丈既然不明白,何必和他们一样呢?”
“这就是小冢宰无法明白的,有时候规矩不能破,而且我已经活的足够久了,也是时候前去仙界逍遥去了。”
林绍闻直接询问四蕴,这真的有仙界吗?若是真的有仙界,那为什么仙人少见呢?
四蕴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仙界,但自己既然是道士,那么就应该相信有仙界的存在,否则自己这个道士也不太称职了。
林绍闻接下来询问四蕴,四蕴准备什么时候尸解,四蕴笑着回答说:“自然是到了时候,就尸解了,小冢宰,或许就在下一刻,或许是明天,或许是三天,或许是月底,不过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老丈你这话就太见外了,若是老丈能一直活着,那么我宁愿和你走上一辈子。”林绍闻感叹说着,他告诉四蕴,自己的性子就不适合当官,尤其是当重要的官员,他这些时日,如何处理朝政没有学会,倒是勾心斗角学了不少。
他每每沉思,自己会这些有什么用,丝毫对朝廷没有任何用处。他也不知道,新皇登基之后,自己如何当好这个辅弼大臣。若不是傅公子和自己是死敌的话,自己宁愿傅公子去操心这些事情。
“那么小冢宰,若是你真的当上了大司农了,你会怎么办?”
“自然是找那些贤士来处理,陈士弘算一个,叶时熙算一个,还有楚继善也算一个,当然还有书院的一些人了。”
“那么就足够了,你只要有能够用人就可以了。”
“那么我这个大司农当着又有什么意思?”
“那么小冢宰,你认为谁有资格当大司农呢?”
林绍闻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四蕴安慰他说:“个人有个人的命,小冢宰,你应该明白的。”
林绍闻说是,他询问四蕴,四蕴这么聪明又老成,有什么好的建议呢?四蕴笑着说自己就是一个老车夫,有什么见识,他所知道的,不过是一些老掉牙的事情。
林绍闻非要请教,四蕴只好说:“若是老夫真的要说的话,那么就是小冢宰,一起以民生为重,所谓天大地大,百姓最大,若是百姓活不下去,朝廷也会很麻烦的。”
林绍闻说是,如何让百姓活下去,这也是一个问题,四蕴说自古以来就有,无非是减少兼并,轻徭薄赋,这两点林绍闻办好了,其他事情就好办了。
四蕴说自己知道的也就这两点,老生常谈了,不过真的要办起来,肯定各种麻烦,所以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四蕴说时候也不早了,林绍闻也应该休息了,四蕴和林绍闻一起下了树,四蕴点燃了火,然后撒了雄黄在旁边,预防蛇虫的过来。
“小冢宰,你一定没有在野外这么睡过,真是让你吃苦了。”
“有时候尝试一下也很好,就是不知道是否习惯了。”
林绍闻试了试,这或许是太累了,他闭上了眼睛,没有多久就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林绍闻醒来,太阳刚好升起来,他坐在地上,看着朝阳初升,感觉到一股奇特的力量在身体之中滋生,他觉得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等日出结束之后,他伸了一个懒腰,四蕴将果子丢了过来,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这看日出不错,我们就每天看看日出吧。”
林绍闻点点头,接下来他和四蕴离开这里,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庄,买了一辆马车,四蕴又开始当起了车夫,和林绍闻继续南行。
“小冢宰,听说风虚掌门的大婚在四月十五,我们这前去,或许还能赶得上,到时候我们见证了新婚,就再回来。”
林绍闻说无所谓,自己离开南都之后,说不出的畅快,好像疲劳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四蕴一笑,开始讲述了他的往事了。
这一连说了七天,林绍闻突然询问说:“老丈,你很少提你少年时候的事情,我其实很想听你少年是如何意气风发的。”
第三百八十三章百般心机终成空
四蕴听到这话,笑着说:“我年轻时候没有什么好说的,如同小冢宰一样,小冢宰,你年轻的时候,有什么可以谈的吗?”
林绍闻仔细想了想,自己能说的好像也不多,所以他也没有在追究。
“小冢宰,不知道你是否还看那些。”
林绍闻点点头,说自己唯一的乐趣就是这个了,除了看这些之外,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兴趣。
四蕴说因为这书中的故事一波三折,而现实生活却太过平淡,四蕴说他年轻的时候喜欢听说书人说演义,听着帝王如何统御群雄,建功立业,那些圣主明君,贤臣良将,让他向往不已。
“可惜我们生活在盛世之中,这盛世之中,自然没有这些了。”四蕴感叹说着,他继续说,后来他也腻烦了,因为每个故事都是大同小异。所以四蕴喜欢上侠义公案这类,那侠客快意恩仇,青天处理各种奇案,让他大呼过瘾。
但是等到他有武功,真的开始行侠仗义的时候,反而不愿意听这些了,因为他总是感觉这些太假,不过是世俗人庸俗的想象而已。
“说来也好笑,我倒是喜欢上了才子佳人这一类,这美人如玉,自古君子好逑,所以我也期待有那么一位佳人,能够待月西厢下。”
林绍闻不由一笑,说自己的确也有这么一个想法,他也想过自己是一个落魄书生,得到大家闺秀的垂青,资助他赴京赶考。
不过这一切都是想象,如今自己已经是一个有家世的人了,而且自己的妻子也是天下有名的才女。
“只不过这才女嫁给的不是才子,终究是一件可悲的事情。我弟弟就是如此,不过他是心甘情愿的。”
四蕴听到这话,询问林绍闻,他的意中人是什么人,林绍闻说自己没有想过,或许就是建文公主这样的,容貌昳丽,才学出众,家世高贵。
不过自己娶到了,才发现了,一切都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如今的自己,呆在陈秋水身边还愉快一些。
“那么小冢宰你是真心喜欢她的吗?这也算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妻子。”
林绍闻说自己不知道,自己心中不是很喜欢陈秋水,越是接触,他越是发现,陈秋水心机过于深沉,而自己因为接触的多了,反而有一些不喜欢了。
但是林绍闻觉得自己倒是很愿意陪在陈秋水的身边,至于原因,林绍闻没有说出来,只是一笑,四蕴也是一笑。
四蕴说他们这一路上也可以这样,林绍闻扮演一个落魄的士子,前去寄宿,若是遇到书中说的那样情况,也不是挺好的。
林绍闻拒绝了,告诉四蕴,自己也应该收心了,毕竟如今有儿有女了,没必要去增添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一路南行,到了四月十三,就到了风虚山,如今的风虚山有几分热闹了,附近的信徒也来上香,毕竟这风虚从灭门到现在恢复,大家都觉得是这神灵显灵,才会有这么一个机会。
林绍闻和四蕴扮作香客,到了风虚新修建的太一观上香。
在上香完毕之后,林绍闻也告诉知客,他们这是来参加掌门大婚的。
知客一笑,然后带着林绍闻他们到后院休息,告诉他们万二如今有一些忙,不能招待他们,还请他们见谅。
林绍闻说着没事,他们两人住下之后,在傍晚的时候,戈广牧和石中玉前来拜会这些参加婚礼的客人,到了云房,见到了林绍闻,戈广牧行礼之后,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没有想到你能来,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没事,我是陪着这一位老丈来这里的,还有我也算是微服而来,你们也不用声张。”
戈广牧点点头,对着四蕴行礼,四蕴看着戈广牧,笑着说:“你就是那个昆仑掌门,没有想到昆仑掌门会到这里来。”
戈广牧说修道的人四海为家,不用家在什么地方。四蕴说的确如此,接下来戈广牧和四蕴聊起来了,双方倒是有话题,谈玄论道,款款而谈。
至于林绍闻和石中玉在一旁,却是觉得无聊,这时候石中玉开口说:“掌门师兄,我带着小冢宰四处逛逛吧。”
戈广牧点点头,林绍闻也离开了这里,走出云房,两人在外面散步,石中玉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傅公子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林绍闻叹气一声,将事情给说了出来,石中玉听到这话,担心地说:“小冢宰,都怪奴家,奴家一时意气,离开了林府,若是奴家在那里,就算不能帮忙,也可以前去禀告消息。”
“石道长,你帮我已经足够多了。”
林绍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石中玉说:“石姑娘,实不相瞒,我那夫人,天生一个醋坛子,我就算有这心,也过不了她那一关,倒是她闹起来了,我也无法。”
“小冢宰,你误会了,奴家的心意不是嫁给你,能陪在小冢宰你身边,为小冢宰你办一件事,我就已经足够了。”
林绍闻还是摇头,告诉石中玉,戈广牧喜欢石中玉,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君子不夺人所爱,所以石中玉陪着戈广牧就可以了。至于他们之间,只是有缘无分。
石中玉听到这话,脸上说不出的失望,她勉强地说:“是吗?奴家明白了,小冢宰,掌门师兄,在你心中就这么重要吗?”
“石姑娘,戈掌门帮过我,而且戈掌门能给你一个名分,我却不能,石姑娘,为了你好,这件事,你还是忘了吧。”
“既然小冢宰你这么说了,我明白了,小冢宰,真是抱歉,让你为难了。”
林绍闻说没有的事情,倒是自己有些愧对石中玉了。
石中玉不在谈这个话题,带着林绍闻到了各个大殿,到了后面的月老殿,石中玉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这月老最为灵验,不如进去拜一拜吧。”
“我都已经成家立业,拜这月老又有什么用。”
“就算不为小冢宰你求,也可以为其他人求,不求成家,也可以求婚姻美满。而且,奴家听闻,县主还没有出阁。”
这倒是触碰到了林绍闻的心事,林绍闻想要求林多闻夫妻两人和睦,也求林冰梅有一个美满的姻缘。
两人到了大殿,拿起了香,跪在蒲团上,开始祈祷起来。
林绍闻在那里默默祈祷,而石中玉却是小声地说:“月老,希望你能保佑小冢宰阖家欢乐,夫妻和睦,子孙贤惠……”
林绍闻听着,看着石中玉,心中有一些动摇了,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但是看着月老那和蔼的笑容,顿时定了定心神,没有在说什么了。
在上香之后,石中玉询问说:“希望到时候县主能够找到一个良配,才子佳人,传颂一时。”
林绍闻说希望如此,他和石中玉继续逛着,等到逛完,天早就已经黑了,石中玉询问林绍闻:“小冢宰,你是准备回到自己的云房,还是去我那里坐坐。”
“回去吧,这时候也不早了。”
“小冢宰……”石中玉泪眼汪汪,一把抱住了林绍闻,轻声对着林绍闻说:“就这么一次,就这么一次,小冢宰你也不愿意吗?”
林绍闻推开了石中玉,对着石中玉说:“石姑娘,这件事不用再提了。”
石中玉见到这个情况,只能叹息一声,对着林绍闻说:“是奴家失礼了。”
林绍闻回到屋里,见到四蕴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脸上却满是笑容,他于是询问说:“老丈,你遇到了什么开心事情了吗?”
四蕴告诉林绍闻,自己和戈广牧谈论了很久,算是明白了很多事情,所以他希望林绍闻明天可以陪着他去八卦台去看日出。
林绍闻说可以,让四蕴早一些休息了,明天下午前去八卦台,然后才好等日出。
四蕴说如今自己睡不着,如今的他,心中充满了喜悦。
林绍闻本想让四蕴说说为何而高兴,但是怕四蕴继续说一些玄之又玄的事情,于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林绍闻先休息了,然后等到鸡鸣之后,就穿上棉衣,前去找一个好的地方观看日出了。
当天上午,万二也来拜访林绍闻,双方寒暄了几句,林绍闻将自己今天准备前去八卦台看日出的消息告诉了万二。
万二安排几个道士跟着,背上了行礼,等用过午饭之后,一行人前去了八卦台。
这八卦台附近新修了木屋,这也是方便万二他来这里举办法事。
于是林绍闻他们就住在那里,当天晚上,林绍闻早早休息了,等林绍闻醒来,见着四蕴,这时候四蕴还是春风满面。
“老丈,你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吗?”
四蕴笑着说:“睡不着,所以没有睡。既然你也醒了,那么我们就前去八卦台吧。”
两人登上了八卦台,坐下之后,四蕴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我没有和你说过我年轻的时候的事情吧。”
“不错,老丈,你准备说了吗?”
第三百八十四章雷霆雨露皆君恩
他想到了那个问题,询问周霖铃,关于这虞朝皇帝经常独宿的事情,周霖铃疑惑的看着他说:“木公子也来到这边了?”他说没有,为什么周霖铃会这么询问。周霖铃小声的说:“相公,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说是红娘子说的,周霖铃点点头,和他说的确是有这种事情,是高皇帝规定下来的,作为帝王不能耽迷女色,以国事为重,一旬之中,要有一半的时间独宿,这个倒不是什么硬性规定,不过这些皇子都将这个当做表现的机会,经常独宿,武皇帝的时候,一旬之中,只有一天陪着太子妃。
他心想这样情况下,怪不得太子殿下四年才有儿子,原来是作秀,自己还以为太子殿下心里有疾病,放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太子妃不管,一个人独宿。
周霖铃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相公,你是不是在想这样亏待了四位太子妃,不过也只能这样呗,太子整天和太子妃在一起成何体统,而且现在太子监国,万千大事需要他处理,怎么还会想着这男女私情。”
他点点头,握着周霖铃的手:“还是我们这些平民好,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只要耕耘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周霖铃点点头,轻轻的依偎在他身旁。
十月初二,知府前来拿庚帖,然后也将女方的庚帖交给了周山,周山将庚帖收下之后,拿出一个红包说:“有劳府尊了。”府尊说不敢,能为这次婚事做媒,府尊觉得也是自己的荣幸。
府尊说接下来等到阴阳先生合了八字,确定了日子,就要交付聘礼了,府尊问周山聘礼准备的如何,周山说自己早有准备,有劳知府挂心了。知府见周山有准备,也不在多说什么,从这里离开之后。
周霖铃也对周山说:“哥哥,这鸳鸯已经剪好了,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周山笑着说:“当然有了,你去见一下你未来的嫂子,询问她对这婚事是否满意,若是不满意的话,你好劝说她。”
“郡主娘娘喜欢你很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场婚事她肯定是心中欢喜万分,我还用劝说什么,以后我们妯娌又不在一起生活,你就可以放心了。”周霖铃话是这么说,然后还是带着他前往到丰城外奉王王府。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王府,这王府修建的和一座小城一样,有城墙,有敌楼,上面还站着士兵,他估摸着,要是一般的流贼攻打王府估计可是废一些力了。他和周霖铃从城门进去,看到街道房子,这些就是王府的仆人,他估计这里房子大约能够住万多人,心想果然是封国的藩王,果然非同一般。
在城里的王府也修着高墙,大概有三丈高,心想自己还是低估了王府的防御能力,就这防御,大概可以挡住一只小军队了。
他们从侧门进去,他坐在偏厅,周霖铃在宫女的带领下前去见郡主了。
打量这偏厅,倒也是十分繁华,四周挂着上的名人墨宝,摆放的都是珍奇古董,其中那一丈高的珊瑚树,更是让他赞叹不已,他心想自己若是将这一株珊瑚树卖了,子孙够用几百年。
他看着茶杯,他也听周霖铃说过,这是官窑里面烧制出来的,烧制一批,需要十万斤柴火,这东西不是用值不值钱来衡量,而是有钱都买不到,这茶杯只有王府皇宫才有,就连国公都不能使用。
他看着侍奉在一旁的婢女,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气质优雅,就站在那里,就给人受过良好教育的样子。
感叹了一番,就闭上眼睛养神了,这王府再好,也都是别人的。
等了接近了一个时辰,自己都快睡着之后,周霖铃才回来。周霖铃这次回来,手上带着一个手链,上面镶嵌着七个宝石,他在一看,发簪似乎也换了,上面镶嵌着一颗猫眼石。
周霖铃对着他说:“抱歉,相公,让你久等了。”他说没有事情,问周霖铃还没有事情,若是没事,就离开这里,周霖铃点点头,说没有事情了。两人就离开了王府,他看着周霖铃的手链,笑着说:“好霖玲,这次见嫂子没有亏,还得到了一块手链和发簪。”
周霖铃脸一红,小声的说:“娘娘实在太热心了,妾身不收下也不好。”他说周山看到这个,肯定会取笑周霖铃,周霖铃摇头说:“哥哥那个榆木脑袋,能够看出什么,相公你不说,他一辈子都不知道。”他说周山不会这么迟钝吧,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看到哥哥换过衣服吗?”他摇摇头,这周霖铃不说,自己还真没有发现周山换过衣服。
“相公你和哥哥一样,哥哥的衣服都是那种眼色的,换没有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摇摇头,怎么自己被说了一下。周霖铃带着他没有先回到山上,而是前去古吹台。到了二楼,苏婉清对着周霖铃说:“好霖玲,你哥哥要和郡主结婚了都不告诉我,我可是很生气了。”周霖铃握着她的手说:“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我这几天忙着帮我哥哥剪鸳鸯呢。”
听到这话,苏婉清还是撒娇的说:“好吧,就算你走不开,这头大笨牛不会也走不开吧。”他摸着自己的鼻子,心想真是站着一旁也中刀,真是太冤枉了。周霖铃用自己食指刮了一下苏婉清的鼻头,然后对着苏婉清说:“婉清,你也不小了,应该懂得避嫌了,我相公私自来找你岂不是让人取笑了。”
苏婉清笑着说:“好霖玲,你这就是吃醋了,放心吧,我绝不会和你抢你这好老公的,我的丈夫最少是文武双全的人,这个大水牛武估计不错,文估计就难了。”周霖铃小声说:“相公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他听到这话,连忙让周霖铃打住,这再吹下去,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苏婉清笑着说:“别人说这情人眼中出夷光,我以前还不相信,如今看来,这妻子眼中出相如,好了好,你丈夫再好也是你的了,好霖玲不要在吹了。”
苏婉清说着,用手抓周霖铃痒穴,周霖铃忍不住笑起来,然后和苏婉清玩闹起来。
他见两个女子玩闹的开心,自己也不愿意多打扰,到了楼下,看着琴楼掌柜在那里悠哉的品茶。掌故见到他下来,为他到了一杯茶,然后对着他说:“小兄弟,怎么称呼。”
他说了自己的名字,掌柜笑着说:“你没有字吗?”他说没有,自己一个农民,又没有进过学,因此没有字。琴楼掌柜笑着说:“为什么不让水田先生帮你取一个呢?”他说没有必要,农村都是喊名习惯了,能喊大名就算好的了,喊字真的让别人为难了。
掌柜为他到了一杯茶,然后说:“你这人倒是有趣,有了字,以后出去,你不说,别人谁知道你一个农民。这字是现在的时候用的,会农村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算了呗。”
他和掌柜解释,自己觉得农民这个身份也没有什么,自己种自己的地,吃自己的饭,又不指望别人赏口饭。掌柜哈哈哈的笑着,说着有趣有趣,然后询问说:“很多人都看不破这个,你这人看着傻傻的,倒是看的比较别人通透,我问你一件事,你可知到当初乐国为什么要在这里设立这古吹台。”他摇摇头,这个他倒是真的不知道。
“这礼乐是中原文件的根本,现在很多书呆子只知道礼书,不知道乐和礼一样重要。”掌柜说到这里,然后再次询问说:“大牛小兄弟,你会弹琴,可知什么叫做琴理。”
他还是摇摇头,掌柜对着他说:“琴者,禁也,当初圣人做琴,长三尺六寸六分,象征一年三百六十六日,广六寸,象征天地六合。前广后窄,象征准备,上圆下方,象征天圆地方。五根弦象征着天地五行,大弦代表的是君,小弦是代表的臣,这音呀,以缓急为清浊,这浊而不弛,是帝王之道,这清而不乱,是为臣之道。”
他口中说着是是,心中却不以为然,这一套真的老掉牙一套,不管怎么说,古人都喜欢牵强附会。当初圣人造琴的时候,怕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全是后人引申出来,别说琴了,什么乐器都可以用这套思维来弄。
掌柜说着琴中的君臣之道,最后才说:“这就是为什么乐国要建立这古吹台的原因了,小兄弟,送你一句话,世事洞明皆学问。可不要轻易看轻了古人留下的物品了。
他说着是,其实想要这个掌柜将编钟有什么学问说一下,不过想到这样未免会得罪人,就把这个疑问收下去。他和掌柜闲聊着,发现这掌柜倒是通晓经书,学问不错,他于是好奇的询问:“苏掌柜,听你谈吐,似乎是一个读书人。”
第三百八十五章求仙漫漫炼金丹
圣人说这才是一件好事,林绍闻这种人不聪明,但是精通用人,这才是一位辅弼之臣最好的样子。太聪明,那么就会导致圣人大权旁乱,不会用人,倒是主昏臣暗,天下必定大乱。
圣人也不说这件事,告诉文妃,这孔家的丫头要到了,文妃有空的话,还是多照顾她几分。
文妃点点头,说知道了。
十七的早上,林绍闻告辞离开这里,他准备回去了。万二也没有多挽留,感谢了林绍闻能够在万忙之中,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四月二十,戈广牧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万二,让万二转交给昆仑,他自己带着石中玉离开这里。
万二询问戈广牧不准备回昆仑吗?戈广牧说自己要和自己找一个徒弟,所以就先不回昆仑了。
万二点点头,说戈广牧若是有空的话,可以再来风虚拜访。
戈广牧没有回答,只是说有缘的话,自己一定会前来拜访的。
他们离开风虚之后,没有向西行,也没有往向北方走,而是继续走向南方。
这样走了五六天,他们到了怀化府的首府安义城,在安义城的客栈居住的时候,石中玉终于开口询问说:“掌门师兄,我们这一路南行,不像是寻找徒儿,也不像是要回昆仑。”
“不错,师弟,我们这一次前去就是进入到十万大山之中,炼丹求仙。”
听到这话,石中玉脸色一变,对着戈广牧说:“这,掌门师兄,我们炼丹要多久?”
“自然是成仙那天了,若是一天不成,那么就待在那里一天,一年不成就待在那里一年,若是一辈子不成,那就在那里待上一辈子。”
石中玉听了之后,对着戈广牧说:“掌门师兄,你愿意前去,师弟我实在放不下。”
“放不下什么……”
“这红尘万丈,我都放不下。”
“既然放不下,何尝不试着放下,或许能够放下呢?”
戈广牧平静地说着,然后对着石中玉说:“当然师弟若是不愿意尝试,倒是可以离开,我会在蛇骨塔前面等你。”
石中玉看着戈广牧说:“师兄,你在弄什么名堂,你应该知道,我若是离开了,那就不会轻易回来了。”
“会的,师弟,这一切都注定好了,既然你我相遇,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果。”
石中玉看着戈广牧说:“师兄,你还是明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并没有,只是师弟你知道还没有明白过来,你早已经和红尘无关了。师妹,你若是不愿意离开的话,日后会后悔的。”
石中玉想了想,杏眼仔细打量着戈广牧,最后还是行礼说:“师兄,师弟我在这里。只能祝你早日飞升,落得一个逍遥自在。”
戈广牧谢过之后,石中玉就离开这里,第二天,石中玉准备回南都,先见到林绍闻,然后慢慢想办法,陪伴在林绍闻身边。
不过在五月初一,她再次回到风虚山附近,住在客栈附近,运功的时候,突然丹田真气逆行,倒冲膻中穴,这一撞,她只觉得头一昏,然后无法言说的疼痛。
过了一刻钟,她才缓了过来,她有一些不信邪,认为是自己刚才走神,这才导致了自己真气逆行。不过她这一次在存思丹田,真气再次逆冲,这一次疼的她叫出声来。
“走火入魔?怎么会,玄门正宗怎么会走火入魔。”石中玉脸上不敢相信,她想起了父亲,自己父亲因为急于求成,修炼邪派心法,走火入魔,半身瘫痪,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让她惶恐不已。
“戈广牧,原来,你早就有埋伏下这一手。”石中玉满脸煞气,但是如今的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如今只能前去找戈广牧了。
她急急忙忙的到了蛇骨塔,那一天,正好是端午,不少人正在庆祝,看着他们热闹的样子,尤其是吴家小姐那香车宝马,花雨开路的样子,她眼中充满了羡慕和不甘。
她到了蛇骨塔附近,这时候附近全是朝圣祈福的人,她一时间也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她在寻找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仆人走了过来,对着石中玉说:“这位姑娘,我家少爷有请。”
“你家少爷是谁?”
“安宁侯世子。”
听到这个消息,石中玉不由点头答应了,跟着仆人到了一个帐篷之中,这帐篷虽然是临时搭建的,但是里面富丽堂皇,丝毫不减世家风范。
阴少爷坐在那里,对着石中玉行礼说:“石姑娘,你来这里所谓何事呢?”
“阴相公,我们似乎素味谋面,你是如何认出小女子的。”
“石姑娘在南都的事情,不敢说天下闻名,但是河左四府还是知道的。我这一次请姑娘前来,就是想问姑娘来这里,是奉了小冢宰的命令吗?”
石中玉说不是,那件事之后,自己已经不好意思在南都立足了,于是到外面来休息,石中玉看着阴少爷,对阴少爷说:“阴少爷,不知道你的人是否看到一个道士。”
石中玉将戈广牧的样子描述了一番,然后说:“这位乃是我的掌门师兄,因为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走散了。”
阴少爷听了之后,对着石中玉说:“原来是昆仑掌门先生来了,快去找来。”
这阴少爷的阴家乃是仅次于吴家的世家,这要找人,自然没有多大的难事,一个时辰之后,戈广牧就来到这个帐篷里面。
“掌门师兄,总算找到你了,这位乃是安宁侯的世子。”
戈广牧行礼之后,阴少爷点点头,和戈广牧寒暄了几句,然后询问戈广牧说:“戈掌门,不知道你此次来怀化府所谓何事?”
戈广牧说自己是见到南方有佳气,所以来到了这里,准备找到那里,炼制金丹。
听到金丹,阴少爷顿时来了兴趣,怀化府神权向来最胜,除了当年白蛮流传来的各种神灵,还有佛道的神灵,在怀化府之中,天地万物没有什么不是神灵的。
当然这些世家稍微要清醒一点,不过他们也信长生风水之法,阴少爷也是对这黄白术敢兴趣。当然这兴趣是成仙,而不是对道门的玄学有兴趣,因此风虚的新掌门,他就不愿意理会,在他看来,应该没有什么仙术的。
但是昆仑这位掌门就不同了,千年传承,实打实的仙家嫡传,肯定知道金丹之法。
戈广牧也没有隐藏,告诉了阴少爷,这如何烧制金丹。
阴少爷见他说的有条不紊,头头是道,感觉这一定是仙家嫡传,不过戈广牧没有告诉他的丹方,理由是阴少爷将来要为朝廷建功立业,不便这么早就飞升成仙。
阴少爷听了之后,告诉戈广牧,自己无心功业,求得就是一个长生不死。戈广牧说这是天命注定的,自己也不敢违背。而且阴少爷如今功业尚且不成,就算知道仙丹如何炼制,也不可能成功,戈广牧也承诺了,若是等到时机到了,自己会遣人送来金丹一枚,让阴少爷注籍长生。
石中玉听到这话,告诉阴少爷,等到之后,自己一定会亲自送仙丹来给阴少爷,阴少爷点点头,对着石中玉说:“那就有劳了,想必这炼丹要不少费用,我这里尚且还有一些银两,略作芹献。”
戈广牧没有收下,告诉他,自己已经准备好足够多的银子了,这些银子自己收下不好。
不过阴少爷一定要戈广牧收下,戈广牧最后收下了那一百两的银票,然后阴少爷询问了一些戈广牧法术的时候,戈广牧说法术不能乱使用,否则必遭天谴。
不过戈广牧倒是告诉了阴少爷一些草木丹的方子,这些草木丹服用倒是没有那么危险,阴少爷也如获至宝,记了下来。
阴少爷本打算邀请戈广牧前去他府上的,戈广牧告诉他,自己今天晚上要观星察气,阴少爷于是不敢打扰了。
吃了晚饭,戈广牧和石中玉到了山顶,戈广牧看着满天星象,对着石中玉说:“师弟,这红尘,你是决定放下了吗?”
“掌门师兄,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如此作弄我。”
“师弟,你的话,我不太明白。”
“师兄,你已经看出我走火入魔在即,所以才无所谓放我离开吧。”
戈广牧点点头,告诉石中玉说:“师弟,你这功法是虚白师叔或者常青师兄那里得到的吧。他们已经改了一些,真气到了一定地步,就会有走火入魔。”
“那两个老不死的,死的真是应该。”
石中玉脸上恨意十足,她看着戈广牧说:“那么师兄你,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才告诉我。”
“师妹,我之前和你说,你会相信吗?师妹,你心中从来没有信过任何一人,不是吗?”戈广牧平静地说着,然后继续说:“当然你也不用担心,以后我每一旬给你疏散真气,你就不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这么说来,我这一辈子就要带掌门师兄你的身边了?”石中玉脸上闪过了不甘,她不愿意就这样和戈广牧一起终老山林。
第三百八十六章死到临头尚无悔
戈广牧说只有如此了,除非石中玉愿意走火入魔,从此行动不便。
石中玉看着戈广牧,勉强维持平静地说:“掌门师兄,难道你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那是化去你的武功,没有真气,自然没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了。”
石中玉听到这话,看着戈广牧说:“掌门师兄,看样子,你是决心如此了。”
戈广牧说非是自己这么想,而要看石中玉如何做,石中玉对着戈广牧说:“我就算有武功,但是你和你在深山之中,又有什么用。”
戈广牧点点头,看着石中玉说:“既然师弟你有这个决心了,那么我自然会帮你这个忙了,只可惜,你化去武功之后,今生今世,再也不能修炼了,否则到时候必定走火入魔,就算我也救不了你。”
石中玉听到这话,看着戈广牧,突然说:“掌门师兄,你有喜欢过我吗?”
戈广牧听到这话,看着石中玉,对着石中玉说:“当我看到你的时候,的确有那么几分喜欢,不过如今的我,无喜无悲,就算对理央,都没有多少感觉了。”
石中玉听到这话,看着戈广牧说:“不师兄,你还是喜欢我的,否则你怎么会带着我一起隐居起来。师兄,一定是这样的,是不是?”
看着石中玉期待的目光,戈广牧对着石中玉说:“是,你我之间,终究是同心的。”
石中玉眼中绽放光芒,开心地说:“好呀,师兄,你若是真的爱我,我和你终老森林又有什么。”
看着石中玉高兴的样子,戈广牧对着石中玉说:“红尘的种种,你都真的可以放下吗?”
石中玉说可以,戈广牧点点头,没有多少什么。
他们一路南行,进入十万大山之中,最后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戈广牧搭建了一个简单的木屋,然后就住了下来。
在木屋好的那天晚上,戈广牧为石中玉梳理了真元,石中玉拿起佩剑,在外面的空地挥舞起来,她长剑翩翩,形成一幅月下仙子舞的画面。
看着石中玉那跳动的舞蹈,戈广牧脸色带着笑容,他不知道在笑什么。
最后石中玉手中的长剑射了出去,落入到不远处的寒潭之中。石中玉对着戈广牧说:“放下了,我一切都放下了。”
“我这一辈子,都没有人疼过我,我所生活的,只有痛苦和绝望,唯有遇到掌门师兄你,我才有了那么几分快乐,如今,只要掌门师兄你能陪着我,那么我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戈广牧不知道她是否放下了,但是戈广牧两人就一直呆在这十万大山之中。
从来之后,十万大山就有仙人的传闻,嘉锡、光熙年间,樵夫入山砍柴,尚且能看到,不过之后,恭明年间,仙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回到四月二十五,南都的傅宅里面,来了一个人。这也是这接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有人拜访。
这人出示了自己的腰牌,让傅公子将人找齐,等到众人都到了之后,这人才开口说:“诸位,圣人已经有了决断,无论首从,一律斩首示众。但是圣人怜你们乃是勋贵之后,所以就给你们一个体面,希望圣旨到之前,诸位能够留一个全尸。”
傅公子听到这话,看着这人说:“这是圣人的意思,还是四圣司假传圣旨呢?”
“这圣旨岂能假传,傅公子,话我就已经带到了,至于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傅公子听到这话,不屑地说:“当初冤枉文侯的时候,你们不是已经假传过一道圣旨了,我不相信圣人会下这么一道圣旨。”
“既然阁下不相信,那么我也没有办法,诸位真的认为,这是一件小事吗?率众刺杀朝廷命官,就算是天家的人都不敢这么做。”
傅公子听到这话,对着他说:“我们乃是清君侧而已,你既然说圣人赐我们死,那么林绍闻那里呢?圣人有什么处置呢?”
“就我所知,没有任何处置。”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没事,若是没有了我们,新皇如何制衡林绍闻。”傅公子自信满满地说着,四圣司这人也不多说什么,心想这傅公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自己也不用多管了。
四圣司的人离开之后,那些没有参与的埋怨傅公子,说傅公子连累他们,傅公子冷笑地说:“诸位,我给你们功名前途,你们难道陪同我一起死的觉悟都没有吗?放心吧,圣人绝不会因为我们这一点小事,让他盛世有那么一点瑕疵。”
众人说希望如此,若是他们真的会死,那么他们第一时间就要先杀了傅公子泄愤。傅公子冷笑地说:“好笑,好笑,你们有那个勇气吗?”
“傅士美,你别忘了,布衣之怒,流血七尺。”傅公子听到这话,更是笑的大声了,对着他们说:“你们真的有这勇气,早就和我一起去杀林绍闻了。若是你们的护院也来了,我们也不会这样成王败寇咯。”
傅公子说完,对着他们说:“你们先好生休息吧,若是杀了我,你们那就是真的没有活路了。朝廷向来讲究平衡,圣人绝不会允许林绍闻一人做大的。”
傅公子信心让众人平静下来,但是四圣司的话,让他们没有办法高兴。他们如今只能等着圣旨。
圣旨在第二天就到了,傅公子等人摆好了香案,等到赉诏官宣读之后,傅公子等人脸色都变了,这一次也不是傅公子他们接旨,而是陈士弘。
收下圣旨之后,赉诏官告诉陈士弘,将他们关押起来,明日午时处斩。
圣旨上面说着斩立决,所以也不用等到秋后了。陈士弘于是让外面的士卒带着这一群人,离开了这里,前去监狱。
在关押进去之后,傅公子找了陈士弘,对着陈士弘说:“陈兆尹,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什么事情,傅公子你尽管说就是了。”
“一条白绫。”
陈士弘说明白了,自己会让人送来的。傅公子看着陈士弘,然后看看这墙壁说:“想必这牢房就是文侯当时待的地方,我死倒是不足惜,可怜了文侯和明敏,他们两人都有经世之才,但是没有施展,就英年早逝了。”
傅公子说到这里,看着陈士弘说:“陈兆尹,你也是难得的人才,日后林绍闻总摄六官的时候,想必你也会得到重要,这小小一个南都京兆尹,实在屈才了,希望日后,你能够施展拳脚,成为朝廷的栋梁。”
陈士弘说自己一定不会辜负自己所学,一展所用,为天下苍生谋福。陈士弘说完之后,看着傅公子,询问傅公子说:“傅公子,唉,如今我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其实你何必和小冢宰闹到这个地步呢?我听闻了,你和定北侯都谈得来。”
“因为定北侯是有真才实学,我不能让江山社稷,交给一个不学无术的昏庸小人身上,这天下,乃是我高祖和高皇帝他们一起打下来的,我决不允许,有人动摇这江山。”
傅公子激动地说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然后平静地说:“陈兆尹,你们这些寒士是没有这个感觉的,其实就算是我的同伴,他们又有几个这么想,他们只知道吃喝玩乐,一点都不为这江山着想。”
陈士弘感叹,傅公子的想法没有错,只可惜方法错了,林绍闻乃是忠臣之后,也有这么一个想法。
“是吗?陈兆尹你和他接触了那么久,可曾听他说过,如何辅弼新皇,让天下大治。”
陈士弘一时间沉默了,傅公子却开口说:“我想过,如今朝廷最大的问题就是勋贵人才缺少,这不是通过三年一考就可以的,而是要在勋贵之间,找到一个榜样,激励他们,自古以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四周都是酒囊饭袋,自然本人也会变酒囊饭袋,但若是这有才俊之士,那么四周的人也会逐渐有才俊之士。”
“这才叫做风行草偃,就三年一考,对于勋贵来说,无非就是换一个地方玩乐而已,就算免了官职,到了这南都,他们也有富贵生活,前朝就已经察觉到不行了,而如今还有人这么做。”
傅公子语气之中充满了不满,接下来傅公子说了关于平民的地方,傅公子说勋贵田地都高价租借出去,小农贪图这良田还有催租不严,所以愿意为勋贵耕种。
但是富不过三代,这前人节俭挥霍光了,那么钱就要租借上来,到时候催租起来,小民自然不愿意,不愿意租借,而勋贵要人,只能找衙门出面。
只要衙门强迫,必然会导致民变,所以傅公子认为,现在应该要实行平准法,所有勋贵的田地租金都要整齐划一,而且田地十年一收,不能随意签改。
傅公子说这样至少可以让那些平民有机会留下一点粮食,而且十年一变,有这个缓和,也不会太过激起民变。
第三百八十七章恩怨已清且从容
陈士弘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还需要和众位大臣商议一下,这一时间他虽然觉得有点毛病,但是不知道毛病在什么地方。
傅公子说这些事情,自己已经不能办了,只能交给陈士弘他们去做了,希望陈士弘他们能够将这件事办好。
“陈兆尹,替我转告林绍闻,这一次我就算是输了,我也绝不认命,我就算死了,也会化作厉鬼。盯着他,看着他,让他遭受应有的报应的。”
陈士弘没有办法,只好询问傅公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傅公子说没有了,陈士弘也就告辞离开了,在他离开之后,也吩咐了牢头,给傅公子送出白绫。
第二天,傅公子自然免去了受刑,傅公子的家人将傅公子给接走。在傅公子灵柩离开南都的时候,宣告了南都这一次斗争的胜利者。
不少人前来拜访林绍闻,但是林绍闻都闭门不见,管家告诉他们,林绍闻这几天还没有平复心情,若是他们真的想要见林绍闻,也只能等三个月之后,林家这位千金出来。
众人也不敢强求,让管家转达了一下自己的敬意,然后就告辞离开了。
林绍闻唯一接见的就是陈士弘,陈士弘对着林绍闻说:“念修,恭喜你,从今以后,你大权独揽,在也没有人和你作对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摇摇头说:“大权独揽,哪有那么简单,陈世兄,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明年太子监国,太子一定不会喜欢我的,如同你说的,太子来的时候,傅公子弹劾我,到也是一件好事,如今就剩我一个了,太子会怎么想呢?”
陈士弘对着林绍闻说:“这件事,你就不用多想,只要念修你不惹太子不快,久而久之,太子自然会明白你的苦衷,到时候他也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林绍闻说但愿如此,他询问陈士弘,傅公子临终有什么交代,陈士弘没有回答,林绍闻苦笑地说:“想必他很恨我吧,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害的他死在狱中,他若是不恨我,反而不太可能。”
“念修,或许这就是你和傅公子的区别,若是那一日,你死在傅公子手里,想必你不会恨他吧。”
林绍闻说自己有什么资格恨的,他们两人都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他,这有什么好恨的。
林绍闻说到这里,陈士弘点点头说:“或许这就是你胜他败的原因,虽然在朝政上,你不如他,但是你心胸宽大,不拘一格任用人才,傅公子的人在他手下不能物尽其用,而你可以。”
林绍闻说或许是这样,不过如今自己胜利上了,所以可以这么说,若是傅公子胜利了,说法是否又要变了呢?
听到林绍闻这话,陈士弘有一些诧异,他看着林绍闻,没有想到林绍闻会说出这样的话。
“念修,说实话,我感觉你变了,我感觉自己有些捉摸不透你了。”
“我也有这个感觉,或许这就是阅尽千帆吧。不过这样的变化,我多么希望不曾有。”
林绍闻语气充满了疲倦,接下来林绍闻询问陈士弘是否还有其他事情,陈士弘说没有了,林绍闻如今可以安心了。
林绍闻告诉陈士弘,那十三把神剑,是否要献给大皇子,他听说大皇子已经在云歌府找到了剩下的两把。
陈士弘说不如等到新皇登基的时候,然后在献,也好作为一个祥瑞。
林绍闻说可行,他想了一个人,询问陈士弘说:“上官天民那三把神剑,我们是要回来,还是曹王进献。”
“曹王若是聪明的话,会自己献给小冢宰你。这件事小冢宰你也不用多管了。”
林绍闻点点头,陈士弘也说不打扰,先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到了五月下旬,李昌吉又修假了,而这一天,李昌吉回到了院子里面,素卿并没有如同往日一样出来迎接他。
李昌吉有一些疑惑,但是到了客厅之中,他就明白过来,吴小姐和素卿隔着一个案几相对而坐,两人都没有说话,双方都看着对方。
李昌吉走上前来,对着吴小姐行礼说:“娘子,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吴小姐对着李昌吉说:“夫君,前日已经到了。”
李昌吉坐下之后,对着吴小姐介绍说:“这位是素卿姑娘,想必娘子已经认识。”
吴小姐点点头,接下来李昌吉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吴小姐听了之后,只是平淡地询问:“那么夫君你的意思是,准备迎娶这位素卿姑娘上门了。”
李昌吉说是,因为素卿这些时日对他帮助很大,他不能辜负。说到这里,李昌吉想了想说“当然娘子你自然也是,我永远记得娘子的种种好处。”
“既然夫君已经决定了,妾身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李昌吉说这倒也是未必,若是吴小姐反对的话,自己也会听吴小姐的建议,取消这一门婚事。
“那么素卿姑娘怎么办?夫君你难道要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吗?”
李昌吉说自己自然不会这么做,自己会想办法,为素卿找一个好人家。
“这件事好像就只有我们两个在说,素卿姑娘,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
“若是姐姐你能接受妹妹,那么妹妹自然任劳任怨,协助姐姐管理好这个家,若是姐姐你不愿意,妹妹脱籍之后,自然离开京城,再也不出现在翰林的身边。”
吴小姐听到这话,看着李昌吉和素卿,叹气说:“这么说来,这一件事,只有我来当恶人了。”
李昌吉说绝对没有那样的事情,吴小姐无论做出什么选择,恶名都在自己,和吴小姐无关,这件事,是自己有错在先。
“夫君,那为何这件事要交给我来选择。”
李昌吉一时间语塞,不过李昌吉继续说:“那好,娘子你的话我明白了,你是不愿意接纳素卿姑娘吧。”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既然素卿姑娘帮你这么多,你无论如何,都要娶她,不过你作为一个翰林,日后平步青云,现在素卿姑娘,是否合适。”
李昌吉说现在他没有这个打算,他还要等自己帮助素卿脱籍之后,在决定纳妾的事情,
至于素卿的身份,他一点都不在乎,如同素卿不在乎自己一介寒士,自己又有什么好嫌弃素卿的。
“那么这件事,妾身就算是明白了,夫君,这事就这么办吧。”
素卿听到这话,为李昌吉和吴小姐倒了一杯茶,看着素卿脸上的笑容,吴小姐突然感慨说:“素卿姑娘,你如此人才,相貌才学都是上佳之选,只是因为身份,却只能当小星,这是何其不幸。”
素卿原本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不过素卿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对着吴小姐说:“这人生百百,各有不同,我算是胭脂河上比较幸运的了,这胭脂河上,才学容貌胜我的不可胜数,但是她们多命途多舛,最后结局,也只能让人唏嘘感叹。”
吴小姐点点头,等李昌吉送吴小姐回房的时候,吴小姐对着李昌吉说:“夫君,素卿妹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你可不能辜负了她。”
“娘子,你看你说的,我会辜负她什么?”
“自然是你当了大官,瞧不起她的出身,然后不迎娶她。”
“这倒不会,我做官是做官,和她什么身份无关,我就算当了大官,也是丰城来的穷小子,难不成我当了大官,祖上还是簪缨世家,钟鸣鼎食不成。”
吴小姐点点头,询问李昌吉在京城这些时日的情况,李昌吉说自己要多感谢林多闻,若不是林多闻先上奏了,自己未必能够当上状元。李昌吉说到这里,苦笑地说:“其实我心中不愿意接受勋贵的帮助,但是在国朝,若是没有勋贵来帮忙说话,的确难以出头。”李昌吉说自己的解元,是林绍闻帮忙得到的。自己受到了林家兄弟很多帮助,自己还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
“夫君,我在丰城,也听到父亲大人说,这林绍闻和傅公子势同水火,或许到时候你可以帮助林绍闻。”
李昌吉告诉吴小姐,这一场争斗已经结束了,傅公子已经赐死了,如今诸位公子都前去西行,等到明年太子监国的话,那么就是林绍闻一人只手遮天了。
吴小姐听到这话,看着李昌吉,脸上露出了笑意,李昌吉知道吴小姐为什么笑,他感叹地说:“不过林绍闻是否会重用我,还是一个问题,这一次在南都,他有不少贤士,姑且称作贤士吧,这些人的手段,我倒是挺看不惯的。”
“既然这些人只会施展小手段,到时候处理朝政,那还需要夫君你了,而且当初林绍闻就来拜访过你,他一定知道你,就算给你的职位不是多高,但是你终究会显露出你的真本事。”
听到这话,李昌吉看着吴小姐,点点头,他相信,只要能给他一个好的位置,他一定可以干出一番大事。
第三百八十八章得偿所愿多好处
第二天,李昌吉带着吴小姐前去京城逛逛,虽然京城也不比丰城繁华多少,但是吴小姐有李昌吉陪伴着,心中自然十分喜悦了。
在中午的时候,李昌吉带着吴小姐到京城有名的饭店,吃了一顿地道的京城美食,吴小姐习惯了东南府的口味,这初次尝试,还有一些不太习惯。
在他们吃完,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侠客走了过来,对着李昌吉行礼说:“是李修撰吧,冒昧打扰了。”
“你是?”
“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江湖游客,复姓上官,名天民,字新生。”
李昌吉想了想,自己的确不认识这么一个人,他好奇询问上官天民找自己所谓何事,上官天民笑着说:“是因为一件小事,不算多重要,只不过和信文伯、定北侯兄弟有关。”
李昌吉点点头,说这件事想必不会在这里谈吧,上官天民带着李昌吉到了后面的一个厢房,关上门之后,上官天民对着李昌吉开门见山地说:“实不相瞒,我这里有三把神剑。当初陶弘景锻造的。”
“嗯?莫非是阁下想要让我将这三把神剑献给信文伯,不过如今信文伯远在南都,而我只有一天的假期,想要帮这个忙也是难。”
“这一点在下知道,在下知道李修撰是一个聪明的人,所以想问一下,这三把神剑是否要送给信文伯,而不是自己献上去。”
“这天下人都知道,这神剑都在林家兄弟那里,阁下若是想自己献上去,有自己的路吗?”
“在下恰好认识曹王,可以让曹王殿下代为献剑。”
李昌吉听到这话,算是明白了,他也直接了当地说:“恕我直言,若是这剑直接以曹王的名义送上去,不过是为曹王惹来麻烦。”
上官天民询问这是什么话,李昌吉告诉他,这信文伯兄弟二人,圣人还有赏赐,但是曹王能有什么赏赐,这赏赐一些金银财帛,曹王也不缺。这赏赐不大,但是得罪了林家兄弟,虽然藩王比朝臣地位要高,但是历代藩王都知道不能得罪权臣。
曹王这种藩王更加危险,曹王就算小心翼翼,修身养德,都难免朝中有人重伤,那就更不用说得罪了林绍闻。
如今林绍闻执掌朝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曹王拉拢还来不及,这反而去的得罪,这是智者所为吗?
到时候林绍闻随便找一个理由弹劾曹王,到那时候曹王就要上表请罪,丢了脸面,岂不是大大的不划算。
听到李昌吉这话,上官天民面露为难之色,对着李昌吉说:“李修撰,只怕未必如此吧。”
李昌吉喝了一口茶,然后说:“是不是,上官大侠心中只有思量,曹王心中自有思量,若是我有三把神剑,我一定会将这三把神剑交给信文伯。”
上官天民想了想,过了一刻钟才开口说:“李修撰,你说的不错,这神剑交给信文伯的确比较好,只不过,我们如何让信文伯感恩呢?”
李昌吉听到这么直白的话,对着上官天民说:“上官大侠,信文伯这个人,为人最重恩情了,绝不是什么有恩不报的人,这神剑送到他的手中,他绝对会记住曹王的恩情。”
上官天民对李昌吉说,原本他还不知道怎么办,如今听到上官天民这话,真是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上官天民也说了现在谢李昌吉也没有什么好谢的,金银李昌吉肯定不好收,其他珍奇古玩,自己也没有带,不过李昌吉提醒的,他会时刻记在心里。
李昌吉说没有什么,直接这也算是帮了信文伯一件忙,换了信文伯的一份恩情。
接下来上官天民说自己也不打扰了,先行告辞了。
李昌吉和吴小姐再次去逛街,吴小姐也没有多问这件事,一直到下午他们回去之后,素卿脸色带着喜色。
“怎么了,素卿姑娘,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
素卿点点头,看着李昌吉说:“李郎,你为我脱籍,也不告诉我一声。”
李昌吉一愣,询问素卿这是怎么回事,素卿说今天中午的时候,天官府的人来到这里,告诉素卿,她已经免去贱籍了,而且赎身的钱财已经有付了,从今以后,她就隶属民籍了。
素卿见李昌吉不知情的样子,对着李昌吉说:“这难道不是李郎你帮忙吗?真是奇怪,这又有谁会帮我这个忙。”
李昌吉听到这话,拍着额头说:“我明白了,我还在笑曹王少智,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堕入他的陷阱之中了。”
素卿听到陷阱,诧异地说:“啊,这是怎么回事,若是我让李郎为难了,那么我立马离开京师,李郎,千万不要因为奴家,而被人利用。”
李昌吉说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懊悔也没有用,李昌吉将事情说了出来,很快素卿就猜出了,对着李昌吉说:“李郎,你的意思是,曹王想要献剑,但是没有借口,所以借你之口,作为借口。当然他们投桃报李,为我除籍。”
李昌吉点点头,事情应该就是如此,在上官天民见到自己的时候,已经办好了这件事了。
“如今看来,这曹王麾下倒是有不少人才,我如今只希望,曹王不会做傻事,否则到时候,小冢宰未必是他的对手。”
听到李昌吉这话,吴小姐说应该不会,因为曹王身边有帮忙出谋划策的人,就不会以卵击石,就曹王手中的军队,万万不是朝廷的对手。
李昌吉说是,他想了想,告诉吴小姐她们,上官天民肯定会再来,到时候自己若是在史馆的话,就请他们帮忙了照看了。
两人点点头,第二天李昌吉回到史馆,等到早朝结束,李昌吉就被召集到了天河斋。
李昌吉行礼之后,圣人询问李昌吉,他们这段时间修史的情况,李昌吉说本纪已经校勘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后面的两个帝王,他们校勘有点难办。
圣人知道李昌吉这话的意思,这后面两个帝王涉及到很多关于虞朝高皇帝的事情,他告诉李昌吉说:“前代史书如何处理,这魏书就如何处理。”
李昌吉说了一声唯,接下来圣人缓缓地说:“李昌吉,曹王的人来找你,也是希望你在史书上为他祖上美言几句吗?”
李昌吉丝毫不奇怪圣人会知道这件事,毕竟曹王的人找了天官府办事,圣人不知情是不可能的。
李昌吉也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这藏不住的事情,他也就不用费尽心思去藏,他将一切告诉圣人,圣人听了之后,对着李昌吉说:“原来剩下的三把神剑在他手里,这么说来,这天下十三把神剑都在了,你说,到时候这十三把神剑是交给朕,还是交给新皇。”
“小臣愚见,应该是交给新皇。”
“你不是愚见,而是高见,朕要这十三把神剑已经没有用了,朕不需要这些祥瑞来证明的功绩,但是新皇需要。”
圣人说到这里,对着李昌吉说:“李昌吉,你饱读诗书,朕且问,这祥瑞有何用?”
“臣斗胆,国泰民安便是祥瑞,主昏臣弱,凤凰来朝也是妖孽。自古以来,乱世之主,喜祥瑞而厌民生,所以国破家亡,身死人手,我朝五帝,列圣绍继,天下大治,虽无祥瑞,而千秋光耀,上拟尧舜,亘古未有。”
圣人听到这话,点点头说:“不错,你这话倒是不错,果然有一番见识。”
圣人告诉李昌吉,历来君王,喜欢祥瑞,总是因为文治武功不备,所以希望天降祥瑞来肯定,可惜他们忘记了,就算有滔天洪水,七年大旱,也是圣人之治,这祥瑞有无,无关紧要,重要是真的能记载史书,万民称道的功绩,昔日那些获取祥瑞的亡国之君,并不会因为祥瑞而被铭记,只会变成一个个笑话。
李昌吉说真是这样,圣人继续说,但是一些守成之主,却可以有祥瑞,因为他们本身才智不足,只能以祥瑞来正民心。
圣人说到这里,看着李昌吉说:“好了,朕说的有点多了,你可以走了。”李昌吉点点头,离开这里,回到史馆。
馆臣自然要询问圣人询问李昌吉什么,李昌吉将修史那里说了一下,其他一概不提,馆臣也没有多问。
至于圣人那边也找了大皇子,对着大皇子说:“你从云歌府得到的那两把神剑在什么地方?”
“孩儿正准备献给父皇。”
“你我之间,不用如此,你真的准备献给朕,早就献了,朕也不准备要这两把神剑,朕告诉你,这两把神剑,你要交给林绍闻。”
“父皇,你这是何意?”
“自古以来,哪有自己给自己献祥瑞的,而且林绍闻献了神剑,你也有借口提拔他,重用他。若是以后他有什么不对劲,你也可以用伪造祥瑞,承邀圣宠为由,罢免他,对付他。”
“父皇,儿臣明白了。”
“记住,林绍闻是一个比较还利用的人,他是你的剑,你的盾。”
第三百八十九章衣锦还乡多忧虑
圣人看着大皇子迷惑不解的样子,告诉大皇子说:“就如同傅士美这样的人,他若是辅佐你,朕担心,你一切都只能听他的,这个时候林绍闻就是你的剑,他会帮你除掉你的敌人。而且你若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你就可以将这些过错怪罪到他头上。”
大皇子点点头,说自己明白了。接下来说:“父皇,你是真的要逊位吗?”
“你是担心朕虽然逊位,但是还会一直把持朝政,不让你当家吧。”
大皇子没有明说,但是他的眼神充分说明了一切。
“你放心好了,朕没有必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我会潜心修道,你这圣人当的如何,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朕又如何能管你。”
圣人说自己要说的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大皇子可以离开了。
大皇子退下之后,让人将两把神剑送到钟神秀那里。
钟神秀如今在家无事,整日练剑为乐,听到了敲门声,钟神秀打开门,见到这人身后背着两把剑,有一些疑惑。、
“钟老爷,这有两把剑要献给你。”
钟神秀一听这人口音,对着他说:“你这口音,难道是云歌府来的。”
那人点点头,钟神秀有些警惕,担心是左贤王的死士来找自己报仇。
他虽然让那人进来,但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若是这人要动手的话,他第一时间就可以出手,了解这个人的性命。
到了客厅,双方坐下之后,钟神秀对着他说:“看阁下的步伐,想必不是练武之人,而且双手的老茧,也不像是练剑之人。”
这人点点头,告诉自己的确不习武练剑,所以这两把剑和自己没有缘分。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剑的?”
“小的不是钟老爷你喜欢练剑,而是知道钟老爷你和定北侯有关,这两把剑我准备献给定北侯的,但是定北侯如今不在,我只能劳烦钟老爷,送给信文伯。”
钟神秀听到这话,让他取下剑来,打开布帛一看,钟神秀认出来了,这其中有一把就是自己送给左贤王的神剑。
钟神秀疑惑地看着他,询问说:“这两把神剑你是从什么地方找的。”
这人听到这话,笑着说:“原来这果然是两把神剑,不过这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我就不好告诉你了,若是钟老爷以后得了赏赐,分我一点就是了。”
钟神秀看着这人,想了想,认为这人和自己一样,背叛了左贤王,他比较疑惑就是,这人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信文伯。
但是这件事利大于弊,不管这人有什么阴谋,自己将这个交给了林绍闻,就是大功一件。
而且钟神秀呆在这里也有一些腻烦了,他没有封地,就只有爵位,明年拿一点俸禄,也只是勉强在京城能待的下去。
钟神秀谢过之后,询问这人的住址。
第二天,钟神秀就出发了,在他出发的时候,上官天民也出发。
钟神秀一路走着驿馆,速度自然要快一些,钟神秀到南都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上旬了。
钟神秀在南都休息了一晚上,准备了拜帖,他也听说了,林绍闻这些时日谁都不见,于是写了一个定北侯门下。
这拜帖递上去之后,这一次林绍闻倒是接见了钟神秀,林绍闻和钟神秀寒暄之后,就感谢了钟神秀的帮助,若是没有钟神秀帮助,林多闻也没有那么容易平定左贤王之乱。
钟神秀还是那一套自己受命林泉的说辞,然后将两把神剑给献上来,他也没有说自己找到,毕竟这两把神剑来路不明,到时候真的有什么阴谋,自己可就洗不清了。
林绍闻收下了神剑,谢过了钟神秀,不远千里来送神剑。
林绍闻也邀请钟神秀留下来,过一些时日在离开,这时候钟神秀也表示了,自己一个人呆在京城也是无聊,若是能在南都陪着林绍闻也是一件好事。
“钟老丈要在这里待多久都行,内子其实也喜欢剑术,等她身体恢复之后,还要向钟老丈多多请教了。”
钟神秀说自己的剑术不如陈菁菁,这指点不敢,只是说有一些庄家把式可以用来献丑。
双方正在交谈的时候,仆人来禀告,有圣旨来了,林绍闻听到这话,连忙换上了官服,然后到了香案前。
对于这一封圣旨,林绍闻没有意外,他一直在等,自己和傅公子这么斗,圣人肯定不会喜欢,如今傅公子那边圣人已经惩戒了,而他这边也应该有处置了。
这圣旨宣读之后,但也不是处置,只是林绍闻前往孔庙,重修大虞一统志,圣人说那地图自从文皇帝修建之后,历来没有修缮了,如今也是时候重新修缮了。
林绍闻心想这倒是一个小事情,将自己从南都调往继圣府,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处罚了。
接过圣旨,林绍闻询问赉诏官,这一件事,圣人是否交代时间,赉诏官告诉林绍闻,圣人说了自然是越快越好,石匠这些圣人已经在找人安排了,到时候林绍闻到了只管监督开刻就可以了。而且按照圣人的意思,是林绍闻尽快在年底办好这件事,在开春之后,就要来南都。
林绍闻见事情紧急,他本想七月初一,自己看看女儿,给女儿取名之后,在离开这里,不过如今看来,这件事不成了。
见林绍闻要前去孔庙,钟神秀自告奋勇地说自己可以带路。林绍闻点点头,说有劳他保护了。
第二天,林绍闻一行人就出发了,陈菁菁吩咐林绍闻,若是有空,可以回到老家,看望一下家人。
林绍闻点点头,和钟神秀还有一些仆人就这么出发了,坐在马车里面,钟神秀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我在京城已经听说了,不久之后,圣人将要为太子选四妃,然后明年册立四妃,和太子一起前来南都监国。”
“那么四妃之中是否有人选了?”
“小老儿听说有齐小姐,安小姐,还有孔小姐,至于还有一位,小老儿也不知道了。”
“是这样呀,若是我们这一套行程快的话,就可以看到孔小姐。”
钟神秀点点头,然后继续说:“到了太子监国,到时候小冢宰你就要变成大司农了,整个南都都要归你管了。”
林绍闻苦笑地说:“管,我又能管什么,这南都呀,钟老丈你是不知道,百官无所事事,除了吃喝玩乐,就不知道干其他的事情了。”
“是吗?小老儿还以为,南都朝廷也管事。”
“南都管什么事情,若是南都管事情的话,又应该管哪里的事情,这太子监国之后,河左四府还可以让南都来管,这没有太子,河左四府的事情,我们能随便处理吗?”
钟神秀听到这里,忍不住说:‘既然如此,那么岂不是空耗俸禄,为什么朝廷直接不取消,等太子监国的时候,再次组建呢?’
林绍闻说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朝廷想要给勋贵一官半职吧。不过南都这样子,他个人也觉得不是很好。
林绍闻询问了钟神秀关于狄人的事情,钟神秀也一一介绍起来,林绍闻从来没有去过,倒是听的津津有味。
等他们沿着玄河东下,到了海宁府,钟神秀提醒林绍闻,这修大虞一统志,林绍闻是否已经做好准备了。
林绍闻说有什么好准备的,这一块石碑上,无非是加上安西都护府,还有祥云府一些城池。
钟神秀说若是这样,圣人怎么会让林绍闻前来办这件事,圣人交代无小事,林绍闻还是多想想。
林绍闻是真的不擅长这种揣摩人心,于是询问钟神秀,这应该怎么办。
钟神秀说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林绍闻若是不找到,可以问一下县令。
“县令吗?这些知县还不如我。”
林绍闻知道这些县令的水平,他决定了,还是先去书院找丁玉立,在他心中丁玉立是一位博学的学者。
不过这一路上他也询问这些知县这个问题,这些知县全都是说,到时候那地图按照原来的雕刻一番就是了,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七月初一,林绍闻住在驿馆里面,看着南都方向,心中有一些抱歉,心想按照理解,今天的自己应该亲手迎接自己的女儿,为自己的女儿取名。
“唉,君命难违,令媛日后懂事知道了,也不会责怪小冢宰你的。”
“其实我想到了自己,当初我懂事的时候,想到了先父的时候,有一些埋怨,埋怨他不为我们考虑,死在那里。如今想来,这官当的越大,圣眷越浓,越难享受天伦之乐。”
“有天家,无私家,这一点只怕是小老儿这一辈都体会不到了。”
钟神秀安慰了一番,林绍闻也不在多说什么,继续前进。
七月上旬,林绍闻回到了故乡,城里的乡绅都来迎接林绍闻,这是林绍闻自从上次离开之后,差不多五年才再次回来,这回来真是感慨万千。颇有近乡情胆怯,不敢问来人。他看着那些熟悉的,陌生的面孔,如在梦中。
第三百九十章天下之大皆王土
而这些见过他的,或是没有见过他的乡绅,都露出了最为和蔼的笑容来迎接林绍闻,他们知道,当初林泉没有做到的事情,就要在林绍闻身上做到了。
林绍闻微笑地和着他们打着招呼,然后回到了书院。
这接风宴是今天晚上,林绍闻也没有拒绝,他到了书院,先拜见了乐琼两人,然后前去祠堂,拜祭了林泉,接下来林绍闻去见了曹池凤和自己侄女。
林绍闻见曹池凤有一些消瘦了,告诉曹池凤,希望曹池凤能够谅解林多闻,这一次西行,并不是林绍闻愿意的,曹池凤说自己明白,这是王命,自古以来,臣子都是只顾王命不顾家的。
林绍闻抱着自己侄女,看着自己这个侄女,这侄女倒是可爱,就是一双眼睛让林绍闻有一些害怕。
乐琼走来告诉林绍闻,在曹池凤要生产的前天晚上,曹池凤梦见彩凤在屋子长鸣,后来化作一团火进入曹池凤怀中。
听到这话,林绍闻看着自己怀中的婴儿,笑着说:“既然这样的梦兆,看样子她贵不可言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思齐,大雅思齐。”
林绍闻听了之后,对着侄女说:“思齐,思齐,你以后或许也会母仪天下,让天下传颂。”
林思齐听到这话,忍不住咯吱咯吱地笑着,不过她那一双眼睛还是让林绍闻不敢直视。
林绍闻将林思齐交给曹池凤之后,也不多打扰了,前去寻找丁玉立。
林绍闻先行礼,然后才询问了丁玉立关于这件事应该怎么办,丁玉立告诉林绍闻,这一次圣人修了道,到时候也要雕刻上去,这是最为关键的。
至于安西都护府要雕刻,西戎南国的各国也要雕刻,这大虞一统志,不止要有大虞现在有的,还要有大虞朝知道的国土,这就是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林绍闻说西戎各国和南方各国,他们所知道的很少。
丁玉立林绍闻现在写信到朝廷,找圣人要的话,圣人一定会让人准备好的图纸给发过来,给林绍闻提供雕刻的消息。
林绍闻说自己明白了,他立马写了奏疏,快马加鞭让人送去京城。
林绍闻也询问了丁玉立书院有什么人才没有,若是有人才的话,自己倒是可以提供一官半职。
丁玉立说了五人,林绍闻询问了他们的特长,也列入了名单,让这些人等到自己南下返回的时候,一起前去南都。
林绍闻询问丁玉立是否有什么需要的,丁玉立指着大堂挂着那一张回万古之光明那张御匾,对着林绍闻说:“念修,老夫心心念念就是如此,老夫只怕你父亲的大道不能传下去,这书院后继无人,你兄弟二人但是有一些成就,那不过是功业上,至于学问上,还需要老夫继续努力。”
林绍闻感谢了丁玉立这些年的坚持,也是丁玉立这样的坚持,书院才能维持下去,若是靠他们两兄弟,这书院早就没有书生了。
“念修,若是书院山长是你们,只怕这就书院已经人山人海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笑了笑,明白了丁玉立这话的含义。
接下来,林绍闻关心了司马德翼和陈秋实在这里如何,丁玉立说这两人还好,他们也不准备在离开这里了,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拥有的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林绍闻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林绍闻接下来准备了一下,也带着钟神秀前去洗尘宴,在前去的路上,林绍闻说起了林思齐的事情,说到林思齐目光的时候,林绍闻神情有一些害怕。
钟神秀听了之后,告诉林绍闻自己懂一点相面之术,不知道能否为林思齐看看他的面相。
林绍闻说这个自然没有关系,不过他们回来之后,天色已经晚了,不如明天再说。
钟神秀自然答应了,接下来两人到了衙门,觥筹交错,大家都是恭维林绍闻。
第二天早上,林绍闻在离开时候,也将林思齐抱出来,给钟神秀看了看面相。钟神秀看了之后,脸色大变,然后送还给林绍闻,对着林绍闻三拜六扣。
林绍闻知道钟神秀不是拜自己,等钟神秀行礼完毕,曹池凤在屏风后面询问说:“钟老先生,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日后贵不可言了?”
“不错,只不过小老儿之言,林小姐她乃是煞星下凡,杀气太重,日后或许会折损阳寿。”
听到这话,曹池凤询问钟神秀有什么办法,钟神秀说如今也只有从名字上改了,思齐这个贵名,可以当做字,不如改名为婉,以约束她的杀气。
曹池凤听到这话,说这个倒是小事,这小名思齐,大名为婉就是了。
钟神秀有一些畏惧地说:“看样子,日后平妃的位置,只怕是要落在她的身上了。”
林绍闻说他们乃是侯爷,这自古以来,四妃都是从国公府上选出。
“小冢宰,你们也是国公之后。”
林绍闻听到这话,想到了镇国公府,他一时间没有说话,他倒是有一些希望林婉能够当上平妃。
这朝中有人好照应,若是林婉当上了平妃,自己的后人就算没有出息,也可以当一官半职。
林绍闻也没有多留,将林婉抱着回去,递给曹池凤之后,就离开这里。
林绍闻和钟神秀继续前进,他的奏疏也在十天之后,到了京城。
圣人看到这奏疏,笑着说:“林绍闻呀,林绍闻,朕原本以为你察觉不到这件事,没有想到你还是能醒悟过来。”
贤妃这时候对着圣人说:“这一封奏疏是沧海府那边寄来的,想必是书院的丁玉立为林绍闻想出来的。”
“应该是,朕知道,他如是回家,就会察觉到这件事,东西还是送出去吧。到时候,可以让天下人看看,这方天地多么宽广。”
贤妃点点头说是,今年这些使者,圣人让他们画了各国地图,这拼凑起来,他们算是将天下大小都掌握了。
这时候圣人放下了奏疏,让人将那地图再次拿来,这一副地图被绘成了屏风,这里倒是命名为大虞一统志,而是万国堪舆图。圣人每次看到这一张图,都忍不住激动地说:“朕多希望当年可以代替大哥,和孝庄太后一起出征,见识西国这广袤的土地。”
“想必当初先帝,也有这个想法吧,所以才会让林泉他们出征。”
“是的,当初父皇准备用十年时间,二十年时间,征服西戎各国,然后我们兄弟,凭借天山关,东西共治。可惜这西戎实在太大了,这若不是以协作尤利西斯四世为由,如何能打到帝都附近。”
圣人说着当年的战报,告诉贤妃,这西征的路上之难,贤妃也静静听着。
“而且就算打下来,如何治理,中原早就习惯了,但是西戎各地呢?当时以夷变夏,还是以夏变夷,那就难说了。总之,朕就算有动武之能,也不会兴兵动武。”
圣人看着这地图的眼神黯淡下来,他摸着地图,指着各个国家,眼中神情复杂,有贪婪,有不舍,最后还是有一些失望。
“圣人,日后自然会有机会的,如今有一个安西都护府,日后必定会有更多都护府,就如同愚公一样,子子孙孙无穷,终究会将整个西戎并入王土。”
圣人说希望如此,他让人撤下地图,告诉贤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希望林绍闻能够将目前已经知道的国家给刻在大虞一统志上面。
等到多年以后,虞朝的一位圣人,能够并天下万国,成就亘古未有的基业。
贤妃说终究会有那么一天的,圣人可以在九天之上看着。
圣人望着贤妃,眼神坚定地点点头。
圣人也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询问林多闻那边是否传来消息了,内臣的回应还没有,贤妃说自己已经派遣了四圣司的人前去西戎的帝都打听消息,若是有什么消息,他们会提前告诉林多闻等人的。
“这四圣司的人到了帝都,未必好藏匿。”
贤妃说这一点可以放心,这些人原本就是西戎的人,自己让人在安西都护府开始训练的,他们绝对忠诚。
圣人还是有一些不放心,告诉贤妃,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贤妃说那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如今他们只能用人不疑了,不过林多闻他们应该另外安排探子。
贤妃说马上入冬了,到时候林多闻他们大军驻扎在某处,等到冬天过去之后,在继续前进,趁着这一段时间,林多闻他们可以派出探子查探消息。
不过这个策略现在通知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林多闻他们想到这个办法。
“随行都是公子,他们想必会找出一个妥善的办法,这一点我们就不用太过担心了。”贤妃安慰圣人,当然对于这件事,她自己也不太相信,毕竟这些公子,可是没有多少经验,他们当中唯一聪明的傅公子又没有跟上去。
第三百九十一章先辈蒙荫能几时
圣人说这件事就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若是他们能办好这件事,也不枉他们作为帝国下一任柱石。
圣人看着远方,而正在西行的林多闻他们,恰好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当然也不是他们多么灵敏,察觉到了什么,而是有一个帝都的学者见了他们。
这位学者前来不是为了特意通知他们什么,只是在他青年的时候,曾经听闻过林泉的演讲,所以这才不远千里来迎接,准备询问林泉一些消息。
西戎自然不知道林泉已经战死了,而且这一次西戎先行使者,到帝都禀告这件事,也没有说清楚,于是林多闻被这误认为林泉。
这位学者和林多闻他们会面的时候,真是老泪纵横,说要找林先生。
于是翻译带着他见到林多闻,这学者打量了一下,见林多闻和林泉相似,也就明白,这就是林泉的后代。
学者说明了来意之后,林多闻倒是有一些感动,没有想到,这千里之外,还有人记挂着林泉,他也只能将林泉殉国的消息说出来。
学者听说了好不失望,而周水田倒是有了兴趣,这位学者得知周水田是林泉的再传弟子,于是和周水田聊了起来。
双方聊得倒是融洽,这位学者提出了很多问题,周水田有一些能够回答,有一些却无法回答,反而要询问这位学者。
在双方聊天的时候,这位学者就无意之中告诉周水田,如今因为尤利西斯四世病重,帝都乱成一团,这位学者担心到时候林泉会忙着处理帝都的事情,而没有时间讲学,所以先到这里,和林泉先商讨。
等到这个消息,周水田旁敲侧击,以想知道帝都如今风气为理由,来探查帝都的情况。
学者也抱怨地说了出来,在学者杂乱的信息之中,周水田发现了大事不妙。
周水田当天晚上就找到了林多闻还有二皇子,周水田对着林多闻说:“定北侯,我们要到帝都还需要多久。”
“按照如今这样的速度,若是冬天天气好的,明年二月份就可以到帝都。”
“那么我们十月份就以过冬为名,让狄人先去京畿。”
听到这话,二皇子对着周水田说:“周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周水田告诉二皇子,如今尤利西斯四世病重,这皇族之中,有三位皇子,一位皇女,这大皇子查理德平庸无能,二皇子阿波罗倒是英明不凡,但是对于向虞朝称臣这件事不满。至于三皇子彼得,对虞朝也不满,当然不是因为称臣,而是因为虞朝不信奉他们的神。
如今三位皇子背后都有人支持,大皇子身边,自然是母亲那边伯拉摩根公爵背后势力,二皇子得到了朝臣的支持,三皇子就不用说了。
不管这三位皇子登上帝位,绝不会像尤利西斯那样听话了。
在帝都局势没有明朗之前,他们这一群人前去帝都,危险太大,不如借着过冬的名义,让人跟着狄人混入帝都之中,打听好消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在进入帝都也不迟。
二皇子点点头,询问周水田说:“皇女的消息知道吗?”
周水田说不清楚,毕竟这位学者又不是探子,对于尤利西斯一家人了如指掌。
二皇子让下人进来,送了地图来,指着地图上的大都市阿瓦隆,告诉周水田说:“我们大概九月下旬到达,这是附近比较大的都市,足够供给我们。”
周水田说可以,二皇子于是派人前去通知阿瓦隆的亚瑟伯爵,希望他能准备好这大军过冬的食物。
“周先生,就麻烦你多打听一些关于帝都的情况,我们也好早日做准备。”
周水田说可以,接下来的路程,周水田不时询问这学者,不过知道的并不是很多。
至于大军在阿瓦隆过冬的事情,诸位公子是千万个愿意,他们可不愿意在雪地行军。
九月二十四,二皇子等人到了阿瓦隆,至于住处,亚瑟伯爵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居住在圣保罗堡,这城堡原本的主人,自然是被林泉给击败了,亚瑟伯爵搬迁到这里之后,在修建新城堡的时候,在那里居住过一段时间,所以里面的物品还足够。
让亚瑟伯爵比较为难的就是,军队的食物,他告诉二皇子,自己无力维持这么多骑士的粮草,所以希望二皇子能让附近的封臣也分担。
二皇子倒是十分开明,他找到了粮草商人,用黄纸写了借条,这多少钱,这些粮草商人可以前去安西都护府要账就是了。
这些商人自然愿意了,他们有些不想要账,就是希望二皇子能让他们通过天山关。
设立安西都护府之后,西戎的商人就不允许通过天山关了,这在天山关外面交易,他们利润又少了大部分。
关于这个二皇子也允许了,不过二皇子也在上面写了,对于这些人要严加查看,不能让他们带着武器通过天山关。
有这些粮食商人的帮助,这过冬的事物也算是可以办成了。在九月二十九,亚瑟在自己的城堡举办了盛大的宴会。
这附近的贵族送来粮食之后,就等待这一场宴会。
林多闻等人也换上了西戎的燕尾服,这衣服,他们还有一些不习惯,不过大家想的都是入乡随俗。
宴会上面,自然少不了贵族的女儿,这些女子身穿礼服,比起中原女子来说,更加能展现美。
而且这些女子的异域风情,让诸位公子心喜不已,他们在西戎的路上,也就只有舞会才会让他们感觉到这一趟来的不错。
诸位公子都前去跳舞了,只有林多闻坐在那里,,默默品着手中的酒。
这时候亚瑟伯爵走了过来,对着林多闻说了什么,翻译也翻译说:“定北侯,伯爵大人他说,你如同你父亲一样,当年你父亲在宴会上也是独自一人喝酒。”
“伯爵大人,你认识我父亲?”
亚瑟听到翻译说了之后,点点头,告诉林多闻,自己曾经跟着林泉一起战斗过,林泉的英勇他永远记得。
亚瑟说到这里,笑着告诉林多闻,像林泉这种充满智慧而英勇的人,若是出生在他们,是可以当上国王的。
林多闻自然没有当真,不过听到亚瑟伯爵盛赞自己父亲,他也有一些喜悦。
亚瑟伯爵告诉林多闻,这些时日,若是林多闻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附近的巴别之塔,这是远古留下的遗迹,是泰坦们修建登天之梯,后来泰坦们陨落了,这塔也塌陷了,如今只剩下遗迹。
林多闻说到时候有兴趣去看看,亚瑟伯爵笑着说:“定北侯,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因为你们中原绝对见不到这么壮观的塔。虽然它只留下一小部分。”
林多闻说中原地大物博,见识的东西很多。
亚瑟伯爵只是一笑,没有在多说什么。接下来亚瑟伯爵离开了,另外一位伯爵前来了,这位伯爵叫做马赫伯爵,他自我介绍就是他从帝都回到了这里,这运气不错,恰好遇到了东方来的客人。
听马赫伯爵是帝都来的,林多闻不由询问了他关于帝都的事情。
“惨惨,真是太惨了,帝都如今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林多闻听了之后,询问马赫伯爵具体情况,马赫伯爵告诉林绍闻,在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尤利西斯四世将条顿大公给召来京城,这位大公是如今帝国最为贤名的人,尤利西斯四世让条顿大公担任内相。
林多闻对于西戎官职不了解,询问马赫伯爵,马赫伯爵告诉他,这国王之下,有四个大臣,一个军事大臣,掌握御林军的,一个内务大臣,掌管内政的,一个财政大臣,掌管财政,一个探子大臣,掌握消息的。
在四位大臣以前都是听命国王的,但是因为国王尤利西斯四世身体不好,因此他们也就要服从内相。
而在六月下旬,尤利西斯四世一命呜呼了,内相说自己遵从国王的命令,扶持大皇子登基,但是四位大臣却以叛国罪,逮捕了内相,并且杀了大皇子和内相,关于扶持哪位皇子登基,这还没有定论。
马赫也是见到帝都这么乱,于是先跑了。
听到马赫伯爵这话,林多闻说幸好没有立马前去帝都,这两人对虞朝都不善,他们若是进入到帝都之中,是福是祸还说不准。
“那么,如今还没有选出一位帝国的皇帝吗?”
马赫伯爵说应该没有,否则他们应该知道才是。
马赫伯爵也希望林多闻他们能够到京城帮忙选一个,毕竟当初尤利西斯也是倚靠他们才坐上帝位的。
林多闻说他们如今还不知道情况,还不好做主。
接下来林多闻询问更多细节,但是马赫知道的不多。
等到宴会散了之后,林多闻本想禀告二皇子的时候,见到二皇子在两位淑女的扶持下,前去休息了,他也就没有打扰了。
他前去寻找周水田,周水田正在写着什么,见到林多闻到来,不由一笑,让林多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