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罪人身份辨明难
大司寇说到这里,将猫咪换来,捧在手心,对着小司寇说:“南都的官员,大家都没有实权,大家能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养老而已。小司寇,所以有些事情,遇到的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这一点,属下无法认同,属下认为在其位,谋其政。”
“这也是老夫欣赏你的地方,不过老夫欣赏也没有多少用,你就算认为这一次能够洗清他们的冤屈,他们也会以白藕教的罪名被斩立决。”
“大司寇,你这话,属下不明白。”
“小冢宰虽然和我们一样只是南部的官员,但是我们都知道,他迟早会去京城,他在这里,乃是辅弼太子。所以就算是京城的官员,都要卖他几分面子,你就算不写,本官到时候也会写这一份折子上去。圣人知道了,也不会理会你的折子,将这些人断为白藕余孽。”
大司寇说到这里,看着小司寇说:“而且你认为小冢宰公报私仇的时候,是否想过,可能这一群人真的是白藕教的人呢?”
“这,属下只相信证据,若是证据确凿,属下自然会定下来。”
“那么你去吧,记住,我能为你争取五天时间,若是五天之后,你还没有决断,这件事我只能替你做了。”
小司寇点点头,离开这里,前去傅公子的住处,傅公子见到他到来,对着小司寇说:“明敏兄,你怎么来了。”
“邦彦,这一次的事情,还需要你帮忙谋划一下。”
傅公子询问是不是林绍闻送去的人,小司寇说是,傅公子听了之后,想了想说:“这件事,林绍闻想必是要坐实我们污蔑良民的事情,所以你一定要查清楚。”
“倘若真是白藕教余孽了?”
“那自然公事公办,明敏兄,你怎么会这么一问。”
“因为我觉得背后一定有所图谋,所以邦彦这件事才棘手了。”
傅公子听到这话,想了想说:“不过他有什么想法,自古以来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件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我们问心无愧,那就可以了。”
小司寇点点头,说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第二天,小司寇开堂审理,这些人当中因为黑无常没有多大外伤,于是开始审问黑无常,黑无常自然一口咬定了,自己就是因为白勇先的江湖义气而出手,非是白藕教的人。
小司寇又传了几人,这些人都一口咬定,他们只是气愤林多闻的所作所为,一时气愤之下,做出了刺杀小冢宰的事情,这件事,他们承认自己有刺杀林绍闻,而绝不承认自己是白藕教的弟子。
他们也说了自己的籍贯,告诉小司寇可以派人前去他们所在的地方查探,就可以知道他们是不是白藕教余孽。
小司寇自然派遣人前去查探,然后继续审问了一番,等师爷写好之后,小司寇对着师爷说:“抄写一份,交给小冢宰看看。”
师爷抄好之后,送去了林府,林绍闻看了之后,找来了陈士弘,询问陈士弘的意见,陈士弘告诉林绍闻,小司寇所作无从指摘。
林绍闻想了想,对着陈士弘说:“若是小司寇包庇他们呢?”
“念修,我看小司寇不是那样的人,你莫非是想要屈打成招?”
林绍闻说自己没有这个想法,但如果小司寇看出他们的计划,决心包庇呢?
陈士弘看着林绍闻的双眼,良久叹息一声说:“念修,这没有什么影响,到时候他们会折损小司寇,小司寇这人,若是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了牵连,我是不愿意看到的。”
“不过这样,白藕教也会因此,仇恨我吧。”
“念修,他们早就恨死你了。”
听到的这话,林绍闻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了。
陈士弘劝说了一下林绍闻,这屈打成招不是一个好办法,会让林绍闻被抓住把柄,到时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林绍闻说自己知道了,绝不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
林绍闻等陈士弘离开之后,亲自写了一封信,让丫鬟带给陈秋水,在晚上的时候,陈秋水也回信了,告诉林绍闻,这件事可以找孔方,孔方一定会有办法。
因此天亮之后,林绍闻亲自去了孔家,他敲门之后,孔方亲自来开门,林绍闻对着孔方说:“没有想到孔兄弟家中如此贫寒,早知道我让人来置办一些家业。”
“小冢宰你有的好意,我们父子心领了,我父子长年在外奔波,这就算置办了家业,我们这一离开,没有人看着,到时候回来,还不是空空如洗,不如就这样好了。”
林绍闻说这家业也要办的,而且孔方还没有成家立业,林绍闻说到这里,告诉孔方,自己有心让他成家,就是不知道他意下如何了。
孔方谢过林绍闻的好意,说如今自己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的,若是真的有心仪的女子,到时候一定请林绍闻帮忙做媒。
孔方询问林绍闻来这里所谓何事,林绍闻将事情说了,孔方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大人,实不相瞒,这件事倒是简单,只要千两银子就可以了。”
林绍闻点点头,询问孔方什么时候能够办好,孔方嘴里嘟囔着,然后曲着手指,计算着时日,然后对着林绍闻说:“这件事,大概二月初八就可以办好。”
“那好,我立马让人那银票过来,有劳你办这件事了。”
孔方点点头,林绍闻也不多待,回到自己家中,这一次管家禀告说:“老爷,有一位姓刘的姑娘求见。”
林绍闻点点头,到了偏厅,这一次林绍闻才能打量这位刘姑娘,只见这刘姑娘虽然肤色有些黑,但是五官精巧,也算是一位美人。
林绍闻和刘姑娘坐下之后,刘姑娘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这一次前来,我是感谢令堂不杀之恩的。”
“刘姑娘客气了,刘姑娘不杀我,家慈自然也不会出手杀人。”
刘姑娘说当日她也在武林人士之中,她亲自见证那如同鬼神的一剑,她自然明白,当天晚上,陈菁菁不用偷袭,要取她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而且刘姑娘已经问了自己的父亲,将陈菁菁说的原原本本说出来,他父亲倒是认同了这一个说法,只好说两家本是同根生,往日的恩怨,就这么揭过吧。
所以刘姑娘前来道歉,希望林绍闻见谅,并且希望从今以后,大家能够揭过这件事。
林绍闻自然是原谅了,这件事他也不在乎,毕竟真的追究起来,刘姑娘也没有做错什么。而且林绍闻有一件事需要刘姑娘帮忙。
林绍闻询问刘姑娘,是否知道那天出手的那几人,是白藕教的人,刘姑娘说这件事自己不太清楚,不过那几个人都是江湖算是小有名气的,没有听说过和白藕教有联系。
刘姑娘说到这里,对着林绍闻说:“倒是那个铁大柱,这人我们好像没有听说过。”
林绍闻这时候想起了,在众人动手之后,铁大柱好像就收手了,然后就站在一旁去了。
林绍闻想到这里,对着刘姑娘说:“刘姑娘,你说,这会不会是那铁大柱才是白藕教的人。”
刘姑娘委婉地告诉林绍闻,白藕教和林绍闻的事情,她不愿意参与,虽然她不找林绍闻报仇,不表示她是林绍闻的朋友。
林绍闻听懂了之后,也不在强求,刘姑娘告辞离开之后,林绍闻前去看望石中玉,林绍闻询问丫鬟,石中玉的伤势如何。
丫鬟说石中玉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现在还不能下床走动,免得动了伤口。
林绍闻点点头,昨天万二和戈广牧就告辞了,万二要忙着回去操办婚礼,林绍闻自然不能多阻拦。
因此受伤的石中玉就如愿地留在了林府,带在这里疗伤。
林绍闻推门而入,石中玉正在喝药,见到林绍闻,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小女子有伤在身,不能行礼,还请你老见谅。”
“无须多礼,那天多亏你了,若不是拼死阻拦,我只怕要伤在那些逆贼手中。”
“小冢宰你说的什么话,以老夫人的剑术,就算没有小女子出手,那些逆贼也无法伤到小冢宰。”
石中玉说到这里,夸奖着陈菁菁的剑术,眼中全是羡慕之情,也惋惜自己没有遇到名师。
林绍闻见石中玉这么说,明白石中玉有拜师的意思,不过有一件事,他还需要确认一下。
“石道长,戈掌门带着你一起,想必你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吧。”
石中玉听到这话,不由脸一红,她开口说:“这件事,贫道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或许就是眼缘吧,掌门师兄,他其实是一个恪守清规的,而且他也有家室了,所以他和我一直之间,恪守礼节。”
林绍闻听了之后,笑着说:“原来是这样,看来我是猜对了,戈掌门这一次帮忙不小,这恩我还不知道如何回报的,指点你剑术,倒是没有什么难事,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第三百六十三章设下陷阱害忠良
石中玉自然谢过戈广牧的好意,然后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你的恩情,我实在难以报答。”
石中玉说到这里眼圈一红,似乎要哭了一般,林绍闻对她说这是她应得的,没有什么恩不恩的。
林绍闻也没有多待,等林绍闻离开之后,丫鬟进来服侍的时候,石中玉询问说:“话说,听说小冢宰有个三夫人,怎么一直没有见到过她。”
“三夫人正在待产,不方便出来会客。”
“听说三夫人武功高强,人又长得漂亮。”
“这倒是,只不过三夫人她……”丫鬟说到这里,欲言又止,石中玉笑着说:“没事,你尽管说就是了,我也不是多话的人。”
丫鬟看了看石中玉,然后小声地说:“姑娘,你应该也是神女有梦吧,三夫人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对于老爷看的十分重,老爷应该去的时候,也要去,若是不到她的日子,也要先去说说才是,否则她就很生气。”
石中玉听到这话,对着丫鬟说:“这,难道小冢宰就没有说什么吗?”
“老爷疼三夫人疼得不得了,就如同一块豆腐,拿在手里怕调了,放在嘴里怕化了。”
丫鬟说到这里,对着石中玉说:“道长,不是我多嘴,这件事呀,你最好还是别掺和进去,否则到时候三夫人知道了,这家里又要鸡犬不宁了。”
“感谢你告诉,其实就算我想要进来,小冢宰也看不上我。”
石中玉说完,心中却是想着,名分可以没有,只要能让林绍闻接纳自己,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石中玉又询问了林绍闻的情况,丫鬟笑着告诉他:“老爷可不是一个喜欢章台寻柳的人,这二老爷听说倒是很喜欢,老爷却是专心一人。”
丫鬟说到这里,也放开了说,告诉石中玉,陈秋水能够得到宠爱,就是因为其他两位夫人不怎么放得开,而老爷也没有什么经验,所以陈秋水才可以得宠。
石中玉听了之后,心中有了打算,于是定下心来,准备从这一点出发,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完成自己的目标。
就这样平安无事到了初八,这一天,孔方让人请林绍闻到他家去一趟,林绍闻自然是去了,到了孔方的家里,孔方引荐了一个人,这个人一脸凶煞的样子,看样子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小冢宰,这人叫做杨碧石,是白藕教在河左的一个舵主。”
杨碧石看到小冢宰,连忙行礼说:“小的见过小冢宰,小冢宰金安。”
林绍闻说免礼,对着杨碧石说:“事情孔兄弟已经和你说了,你能肯定,那些刺杀我的人就是白藕教的余孽?”
“自然能肯定,不过他们身份隐藏的很好,除了一个人之外,其他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是你?”
“不是,那人如今就在南都,准备看情况营救这些人。”
听了之后,林绍闻想了想,对着杨碧石说:“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出面了?”
“就算小的出面也无济于事。所以小冢宰要另外安排人,将那人缉拿归案。”
林绍闻听到这话,看着孔方说:“这件事你认为应该如何?”
“小的只知道赚钱,这些事情,小的不太清楚,不过小冢宰你要尽快,毕竟杨碧石若是到南都太久,会引起生变。”
林绍闻说知道了,然后离开这里,到了一间茶楼,要了一个雅座,然后接下来林绍闻让人去请危汝谦来。
两刻钟之后,危汝谦进入到茶楼之中,危汝谦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外面有人盯着我,想必是傅公子收下的人。”
“这到无须担心,这一次不是让你出面对付,而是让你帮忙参谋一件事的。”
林绍闻说到这里,让仆人去隔壁的雅间,仆人打开雅间门之后,只是说:“诸位,抱歉,小冢宰要在这里安静喝茶,还请诸位另外换一个地。”
这些人岂敢啰嗦,连忙说不敢叨扰,就离开这里。
等确定附近没有人之后,林绍闻将消息说出来,等他说完,危汝谦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呢?”
“我询问过陈兆尹,他不希望我将小司寇给牵连进来,但是小司寇……”林绍闻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喝了一口茶,然后继续说:“陈兆尹还说了,希望这件事让我背负责任。所以我的想法就是……”
林绍闻放下茶杯,意味深长的看着危汝谦,危汝谦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大人,这件事,若是不找到那人,小司寇是绝对不会找到证据吧。”
林绍闻点点头,说应该是这样,不过这若是长了,那就可不好说了。
危汝谦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这件事,有一些难办,小的在这里也不敢保证,这一件事一定成功。”
“尽量去做就可以了,就算不成功,也不要急,我也不指望这一招就可以让傅公子落入死地,不过你要记住,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牵连到我。”
危汝谦说自己明白,这件事绝不会林绍闻感到为难的。这件事自己会妥善处置好,到时候就算说不成,也绝不会和林绍闻有什么关联。
林绍闻询问危汝谦如今被盯着了,现在是否好办这件事,危汝谦笑着说:“大人,我是为你办这件事的,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有所差错,不过大人,你要去大司寇那里,让大司寇后天就要这件案子给定下来。”
“我亲自前去?”
危汝谦点点头,告诉林绍闻,这是最好的一个办法,这样傅公子的人就会盯着林绍闻,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了。
林绍闻虽然不愿意出面,但是如今这个情况,好像他不出面也不合适,他想了想,对着危汝谦说:“那么你尽量快点办成这件事。”
危汝谦说自己明白,自己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林绍闻放一百个心就可以了。
林绍闻离开之后,坐上马车,前去大司寇的府邸,这在路上行走了一会儿,有仆人告诉林绍闻说:“小冢宰,后面有人跟着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
“将他们赶走,若是四圣司的人,就不用管他们就是了。”林绍闻交代完毕之后,继续闭目养神,不说什么了。
接下来,林绍闻到了大司寇的府邸,林绍闻到了客厅,大司寇才穿着便衣走出来,对着林绍闻表示歉意说:“小冢宰,你大驾光临,未尝远迎,还请见谅。”
“大司寇言重了,晚生冒昧拜访,请你见谅才是。”
林绍闻和大司寇互相寒暄几句,然后林绍闻感叹说:“说起来,我们在南都还算好,若是在京城,去年腊月,就要担惊受怕了。”
大司寇听到这话,心知肚明,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说的是,对亏令弟定北侯能率先发现,这才避免了一场大祸。”
“是呀,这件事尽量早点发现比较好,若是拖延太久的,反而会酿成大祸。”
“小冢宰,你说那个案子,什么时候了结才可以呢?”
“若是明天结案太急了,不如后天吧。”
“好,后天小司寇一定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林绍闻说了一声多谢,这时候大司寇语重心长地说:“小冢宰,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的人,你也有选贤举能的贤名,实不相瞒,小司寇是一个能干的人,所以希望小冢宰能够……”
听到这话,林绍闻对着大司寇说:“大司寇,这件事你是明白的,不是我要刁难小司寇,而是看小司寇他是否能做出一个公正的裁决了。”
“裁决?这么说来,小冢宰你已经万事俱备了?”
林绍闻没有回答,只是喝了一口茶,对着大司寇说:“时候不早了,我也不多叨扰了。”
大司寇亲自送到门口,目送林绍闻离开之后,让人去请小司寇来这里,自己有事情要交代。大司寇回到客厅,猫咪走了过来,大司寇抱着这只猫,替这猫顺毛说:“你呀,你呀,别人都已经安排好圈套了,你还准备往下面跳吗?”
大司寇说到这里,放下猫咪,猫咪却没有离开,这时候大司寇嘲笑地说:“你呀,你呀,就是这么一个倔脾气,如今我想要保你,也是难上加难了。”
半个时辰之后,小司寇到了这里,小司寇对着大司寇行礼说:“大人,莫非是小冢宰那边催起来了。”
“是呀,让你后天结案。这件事你调查的如何?”
“虽然还没有完备,但是属下可以肯定这些人只是武林人,绝不是什么白藕教的人。”
大司寇听到这话,对着小司寇说:“糊涂,这些人一定是白藕教的人,明敏呀,小冢宰的意思很明确,他就是想要你这个答案,然后让你丢官。”
“大人,属下冒昧,这件事是要讲证据,而不是推测,小的若是诬陷这些人是白藕教的,我才是会被他拿住把柄。”
听到小司寇这话,大司寇对着他说:“这件事你先去找傅公子吧。”
第三百六十四章翻案公堂耻志士
大司寇说到这里,感叹地说:“大家都看错了林绍闻,原本大家都以为他不学无术,如今看来,林绍闻远比傅公子狡猾太多。”
大司寇感叹完毕,挥挥手让小司寇离开,小司寇离开之后,果然是去找傅公子,他和傅公子商量了一下,傅公子的对策就是,这件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管如何,只要小司寇禀公而办,就不怕林绍闻找麻烦。
小司寇信心十足地告诉傅公子,这件事自己已经找到了足够多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些人白藕教无关。
傅公子说他还是有一些不放心,毕竟今天林绍闻去找了危汝谦,危汝谦这个人,让傅公子忧心。
傅公子说明天还有机会,自己先去探探危汝谦的口风,看看危汝谦到底有什么打算。
在小司寇离开之后,傅公子直接前去危汝谦的家,傅公子虽然不愿意再见危汝谦,但是如今这个情况,他不得不出面。
傅公子到的时候,危汝谦正在用晚膳,危汝谦连忙到客厅接待,双方坐下之后,傅公子开门见山地说:“子益,你和我还有一段交情,所以我也不说什么套话了,开门见山地说,你和林绍闻在策划什么事情。”
“这,傅公子,你这么问,小生如何回答你。”
“有什么就回答什么,就看你是否想要回答了。”
危汝谦想了想,对着傅公子说:“傅公子,这件事,小生能够给你说的也就是这件事,小司寇必定要秉公处理才是。”
“是秉公处理,还是按照林绍闻的意思来办。”
“这两者没有区别。”
傅公子听到这话,想了想说:“是林绍闻手中掌握了什么王牌了吗?”
“这个就不是小生能够知道的,小生只能说,傅公子,这些人是白藕教的人,对你老没有任何坏处。”
“但是对小司寇有坏处不是吗?你们这不过是攻心而已,若是你们真的有证据,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傅公子说到这里,看到危汝谦的脸色有一些难看,然后继续说:“林绍闻,他有什么本事,你我心知肚明,子益,你的本事,我何尝不知知道。”
说到这里,傅公子突然停住了,看着危汝谦说:“这一次,难道你有是故技重施,让我们这边的人对付小司寇?”
“傅公子,我到时候有这个想法,但是这件事,已经不太能成功了,你应该知道,在那一次之后,你们之中的派系已经合一了。”
危汝谦有一些感叹,傅公子听了之后,对着危汝谦说:“是的,这一次被蛇咬是不小心,若是第二次还被咬,那就是愚笨了。”
傅公子说完,对着危汝谦说:“子益,我劝你一句,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太多参与,否则到时候,牵连到你,就别怪我到时候不顾情面了。”
“傅公子,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自然有主张。”
傅公子离开之后,第二天还是将自己的属下找来,他看着众人,对着他们说:“明天小司寇就要处理那件案子了,大家都应该知道,这是林绍闻找茬的,诸位,我不希望明天会有什么变故。”
众人互相看了看,这时候一个人开口说:“邦彦,你应该明白,大家早就团结一心,绝没有二志了。”
说话是小司寇的妹夫,也是在秋官府任职,任司吏下大夫,名字叫做俞信,字道运。俞信看了看众人,然后继续说:“大家都知道,若是这朝廷被林绍闻把持,只怕是天下苍生之祸害。”
俞信开始,大家都开始表忠心,骂着林绍闻的不学无术,傅公子看着众人都一条心,于是放心了。
初十,这件案子到了京兆尹衙门结案,小司寇是主审,大司寇还有陈士弘作为陪审。
此次前来看热闹的民众不少,他们只是听说这件事和白藕教有关系,心中就充满了好奇。
等到开堂之后,林绍闻也到了堂上,作为原告。
他自然不用跪下,而是坐在一旁,让管家将事情诉说了。
小司寇等到管家说完,询问林绍闻说:“小冢宰,你说这些人是白藕教余孽,可有罪证?”
“没有,本官只是认为他们有这个嫌疑,具体是不是还要看小司寇大人你断案了。”
小司寇听了之后,将犯人带上来,按照以往的审问,询问了一番,这群人还是老样子,咬死了的是自己一时激愤,这才出手,他们绝不是什么白藕教的人。
等他们说完,小司寇对着众人说:“这件事,我已经找了捕快去查证过了,将人证带上来。”
很快几个证人上来,这些都是当地的士绅,前来担保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白藕教余孽。也说了这些人习武,脾气不好,是当地有名的。
等到他们说完,小司寇再次出具了联名的甘结,给众人看了看。等到众人看了之后,小司寇对着众人说:“诸位,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白藕教余孽。”
小司寇说完,看着林绍闻说:“不知道小冢宰有什么要说的?”
林绍闻说既然小司寇都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了,自己也就不坚持了。
因此小司寇写上罪状,让这些人画押之后,自己也盖上官印。
等事情就要这么结束的时候,俞信突然进来了,对着小司寇说:“大人,你为什么不按照傅公子说,判决这些犯人都是白藕教的人。”
小司寇听到这话,指着俞信俞信说:“胡闹,你在乱说什么?”
“属下没有胡说,傅公子不是早就抓到这人,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吗?小司寇,这些人的确是白藕教的弟子。”
俞信说着,让人带这一个满是伤痕的人前来,看到这人,白勇先等人脸色都变了。
小司寇看到这个情况,察觉到不对,这时候大司寇原本闭着这剩下一条缝的眼睛睁开了,对着俞信说:“俞司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信让这人开口,这人昨天被拷打了一天,早就承受不住了,开口将白勇先的事情一一说出来,白勇先这些人最开始还嘴硬,最后一时间无法辩白,只能闭口不谈。
小司寇看到这个情况,开始询问起来,他本是公正的心审判,然而在其他眼中,这就是落井下石,尤其是白勇先等人,也索性破罐子破摔,咬小司寇一口说:“小司寇,我们给你银子,你就帮我们洗脱白藕教的罪名,如今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放肆,本官什么时候收了你们银子了。”
小司寇这说完,接下来白勇先他们开始污蔑起来,小司寇也辩解,但是众人却不愿意相信,大司寇看到这个情况,知道小司寇是说不清了,于是开口说:“小司寇,这案件到了这个地步,你也应该避嫌了,老夫老了,这里是京兆府衙门,自然交给京兆尹来审理。”
小司寇谢了大司寇的好意,告诉大司寇,这案子是自己接手的,自己要审理完毕。
小司寇继续审理,接下来也没有多少可以审理的必要了,白勇先他们都认罪了。
小司寇再次拟了罪状,让众人画押,关于自己勾结他们的,小司寇也写了,众人也画了押。
这件事结束之后,大司寇对着小司寇说:“小司寇,你先下去休息吧,想必圣人一定会明察秋毫,还你一个清白。”
小司寇对着大司寇行礼,离开这里,而听到消息的傅公子,这才赶来这里,傅公子看着俞信,二话没有说,一个耳光打了过去,俞信见到这个样子,委屈地说:“傅公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危汝谦也出现说:“当然是掩人耳目,安慰小司寇呗,这一巴掌之后,说不定有红枣。”
众人听到这话,看着傅公子,傅公子对着危汝谦说:“危汝谦,你倒是好手段,这一次又让你得逞了。”
“傅公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俞信,本公子待你不薄,小司寇难道也有愧于你吗?”
“傅公子,我知道了,我错了,这些都是我的主意,还请你见谅。”俞信如此大声说着,基本和此地无银三百两差不多。
傅公子知道在骂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他只能对着俞信说:“滚,给本公子滚的远远的,本公子不想看到你。”
“公子,我知道了,我会离开的。”
俞信越是这么说,众人只觉得俞信这么做,是傅公子指示的。
林绍闻这时候也站起来离开,陈士弘亲自送林绍闻,在林绍闻上马车的时候,陈士弘对着林绍闻说:‘念修,你这么做,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陈世兄,这件事,等你来我这里,我会和你详细说的。”
陈士弘点点头,看着小司寇住处,露出了担忧之色。
十一,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京城传来了小司寇自尽的消息,根据小司寇的遗书,他一辈子正直,从来任何污点,如今这件事,他不但失察,甚至被诬陷,他不能容忍,只能以死明志。
第三百六十五章今非昔比愚者智
林绍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正在看书,听到这话,放下书来,对着管家书:“这件事是真的吗?传闻不会有错误吧?”
“这件事大街小巷都在传,应该没有错。”
“你去看看,若是真的话,准备一下……”林绍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对着管家说:“若是小司寇府上来请,我们就去,若是没有请,那就算了。”
管家听到这话,对着林绍闻说:“老爷,这件事,小的认为,这件事若是请了,还请夫人去比较好,毕竟……”
林绍闻上听了之后,点点头,让管家下去吧。
到了下午,陈士弘到了这里,陈士弘告诉林绍闻说:“念修,你知道,小司寇已经自尽了。”
“有所耳闻,陈世兄,这件事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我只是想给……”
陈士弘叹息一声,对着林绍闻说:“念修,你的性格我知道,这个结果肯定不是你愿意见到的。念修,这件事到底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呢?”
林绍闻将事情说了出来,他隐藏了自己意图,只是说自己从孔方那里出来,心情杂乱,一时间不知所措,恰好遇到了危汝谦,危汝谦就和自己说了这件事。危汝谦说自己有一个好办法,只不过不能说出来,所以林绍闻也不清楚。
林绍闻知道陈士弘不会去找危汝谦,而且以危汝谦这么聪明,自然会懂得将这个锅给背上。
“关于这件事,若是早知道这个结果,我绝对不会让危汝谦这么做,可惜小司寇这么好的人。陈世兄,你是知道的,虽然小司寇是傅公子那边的人,我也没有想过害他。”
陈士弘说这件事他昨天已经猜到了,如同小司寇那样的人,画地为牢尚且觉得耻辱,更别说这这一件事失察了。
“其实他也没有失察,实不相瞒,这一次是我催着大司寇结案,这才让他没有时间结案。”
陈士弘听到这话,对着林绍闻说:“这件事,你上奏没有?”
“尚且没有上奏。”
“那么你就上奏,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圣人,这件事瞒不住的,圣人看到折子,虽然会怪罪你,但是会欣赏你的忠心。”
林绍闻想也是,若是自己不上奏,傅公子肯定会为小司寇上奏,倒是圣人见到傅公子的折子,先入为主,认为是自己做错了,心生不喜,那就不好办了。
林绍闻知道,自己如今所得这一切,不是自己多么能干,而是靠着父亲余荫,这个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林绍闻也不敢说。
因此林绍闻也不招待陈士弘,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这件事写好,让仆人送去驿馆,告诉驿馆的使者,明天早上,这一封奏疏就要和其他奏疏一起离开南都,前去京城。
林绍闻办好这件事,询问陈士弘,若是小司寇那边邀请他参加葬礼,他是否前去呢?陈士弘想了想说:“这件事免修你必须前去,这件事不是念修你的错,你要出现,大大方方的,表示自己问心无愧,若是你不去,大家都以为你做贼心虚,这件事彻底就怪罪到你头上了,到时候你真是跳进玄河,你都洗不清了。”
林绍闻说是,自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林绍闻说到这里,对着陈士弘说:“陈世兄,我这个人,唉,怎么说呢?我这个人书读得少,又不是太聪明,我就只能听你们的,至于好坏,我实在难以分辨,所以陈世兄,关于小司寇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念修,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也不用在提了。这件事错不在你,至于危汝谦,他这个提议也没有什么错,也算是为你尽力了,所以你也不用多责怪他。”
林绍闻说自己知道了,他感叹陈秋水不在,若是陈秋水在的话,也可以帮自己参考一下。陈士弘笑着说:“弟妹如今还是让她安心待产吧,等到孩子大了,弟妹也可以辅佐你了。”
陈士弘说到这里,想了想说:“弟妹这个人,她本来就是后来的,自然想要一个孩子,这件事你也不要责怪弟妹。”
“陈世兄,你看你说的,好像我这个人很喜欢责任别人一样。”林绍闻忍不住苦笑说了起来。陈士弘一笑,对着林绍闻说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两人谈笑了一阵子,林绍闻询问说陈士弘,这算上时间,林多闻应该快到天山关了,接下来应该进入安西都护府了。
“念修,你有遗憾吗?毕竟这么大的一件事,没有能够参与到其中。”
“说不遗憾那是骗人的,但是圣人自有决断,我们一家人有一个人能够西出,已经足够了。而且我去西戎也没有什么玩乐,但是我那弟弟,他倒是喜欢章台走马。”
“时建吗?时建他结婚之后,就很少前去了。”
“陈世兄,我的亲弟弟我还不知道吗?若不是他带着苏公子前去胭脂河,怎么会弄的苏公子世子地位都没了。这件事,我还不知道怎么和襄国公说,所以带时候,还希望陈世兄你能够,和襄国公说说这件事,表示我家的歉意。”
陈士弘说这件事自己会想办法说的,他唯一可惜的就是陈玄霜在前年去世了,否则的话,自己写一封信去,陈玄霜前去说这件事更好。
林绍闻说多谢了,接下来陈士弘也不多打扰。
到了晚上,危汝谦从后门进来,跟着危汝谦一起进来的还有俞信。
林绍闻在书房接待了他们,两人行礼完毕之后,危汝谦看着俞信,俞信对着林绍闻说了自己如何久仰林绍闻的贤名,只是因为地位卑贱,不敢冒昧拜访,这一次有幸,能够得到危汝谦做中间人,帮忙引荐。
林绍闻也感谢了俞信这一次帮助,若不是俞信,自己这一次还不好办。俞信连说不敢,接下来林绍闻询问俞信:“道运,我称呼你的字,你不会怪罪吧。”
“小冢宰能称呼卑职的字,那是小的荣幸。”
“道运,我且问你,你也是傅公子的心腹,为什么要帮助我对付傅公子呢?我这个人不喜欢绕着圈子说话,若是有什么唐突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小冢宰你这样直率的人才是朝廷之性,实不相瞒,卑职也是一个耿介的人,也不会说什么让人思考的话,卑职帮助小冢宰,因为小冢宰你才是朝廷栋梁。”
“卑职最开始以为傅公子,于是跟着傅公子,但是这越是在他身边,卑职就发现这人浑身是缺点,骄狂自大,目中无人,任人唯亲,凭借自己好恶做事,这种人若是执掌朝政,那是天下,是万民之祸。”俞信说到这里,义愤填膺,如同一个忠臣呵斥奸臣一样。
“而小冢宰你,卑职也听说了,什么溢美之词放在你身上都不为过,你温文如玉,风度翩翩。选贤举能,礼贤下士,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卑职见到大人你,顿时觉得古之贤臣,如在眼前。”
林绍闻听到这话,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他明知道俞信是在拍马屁,但是这让他感觉到十分舒服。
接下来俞信说:“能为小冢宰你效力,天下任何人都感觉到荣幸,当子益兄找到卑职的时候,卑职真是欣喜若狂,卑职真的没有想到,卑职还真的有机会可以为大人你效力。卑职要感谢你,你给卑职这么一个机会。”
危汝谦这时候也开口了,说他们都很荣幸为林绍闻效力,这一次都是林绍闻指挥得当,这才让那群白藕教的人阴谋没有得逞。
危汝谦说到这里,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这件事我们是否要追查下去,白藕教如此精心布置,想必不止有这么一个计划,小的认为,这其中的猫腻,还需要仔细查查。”
林绍闻看着危汝谦,询问说:“你是想要将这件事扯上傅公子吗?”
“小冢宰,这件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林绍闻看着危汝谦说:“糊涂,傅公子背后是什么人,你是想说他父亲,国朝的柱石也勾结白藕教吗?你要记住,不管傅公子是否和白藕教有关,这件事都不能闹大,否则掉脑袋的不是傅公子,而是我们。”
危汝谦连忙行礼说自己糊涂了,自己糊涂了,不过林绍闻继续开口说:“小司寇的位置是空出来了,你不如去帮我找一个人。”
“难道道运没有资格吗?”
“我难道能举荐这么一个人吗?有些事情,不要着急,子益,你这个人就是看不开这一点,一涉及到官位,你都比我还糊涂。”
危汝谦再次道歉,林绍闻这时候也柔声说:“子益,我刚才说话有点重,还请见谅,你放心了,帮我做事的,我难道还能亏待你们吗?只是如今这个情况,我实在有心无力。”
“大人的难处,我们是明白的,大人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办好的。”
林绍闻点点头,询问他们是否还有什么事情,两人摇摇头,林绍闻于是让他们先离开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时过境迁亲信疏
林绍闻回到建文公主的房间,建文公主对着林绍闻说:“夫君,危汝谦和谁来拜访你。”
“俞信,秋官府的司吏下大夫。”
“小司寇的妹夫,听说这一次,小司寇也是栽在他的手里。”建文公主说到这里,看着林绍闻,仔细打量起来。
林绍闻有一些疑惑,看着建文公主说:“殿下,怎么了。”
“夫君,你变了。”
“是呀,这安逸的日子过多了,人都有一些发福了。”
建文公主摇摇头,叹息一声,继续说:“我都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以前的你,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没有害人之心,而如今的你,和那些权臣,奸臣一样,城府深沉,用心歹毒。”
听到这话,林绍闻看着建文公主说:“殿下,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殿下,我是你的夫君,是林文正公的儿子,是定北侯、弘文县主的哥哥,是圣人钦定的辅弼大臣,大家都在看着我,我又能如何,我不想和任何争斗,但是我可以吗?”
林绍闻说这话的时候,原本以为会激动万分,但是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却异常平静,他继续诉说:“这一切,我不得不做,不能不做。殿下,小司寇的死,你以为我开心吗?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他死,我只是希望他罢官。”
“可是他还是死了。”
“不错,他是死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明天一样会到来,而我的身份还是没有丝毫改变,我不懂,殿下我变成你希望的样子,但是你如今却来责怪我。”
林绍闻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建文公主看着林绍闻,对着他说:“我从来都不希望你变成这个样子,当时如今的你,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这步已经染黑了,想要漂白,那是千难万难了,我只希望,这祖宗留下来的见山,不会毁在你的手中。”
林绍闻自嘲地说:“殿下,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等到我当上大冢宰,或者大司农,我就会让楚继善当大冢宰,叶时熙和陈士弘辅佐他们,我不是什么喜欢弄权的人,我知道什么人有什么才干,这是我父亲遗书里面告诉我的,不懂将兵不要紧,重要是要懂将将。”
林绍闻说到这里,走到榻上,吹灭了蜡烛。
第二天,管家来禀告,说小司寇那边送来帖子了,林绍闻点点头,换了一件黑色衣服,前去小司寇的府上。
小司寇有两个孩子,不过大的不过十一二岁,还不怎么懂事,所以接待林绍闻的是管家。
林绍闻表示了自己的哀悼之情,步入灵堂之后,礼赞说了一声:“小司寇行礼。”
林绍闻拿起了香,三拜之后,这时候就是未亡人和两个小少爷还礼,而两个小孩却不愿意还礼,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林绍闻。
林绍闻看到这个眼神,对着管家说:“小孩子不愿意就算了吧。”
“大人,这怎么好。大少爷,小少爷,快快还礼吧。”
“不,他害死了我父亲,我要杀了他,为我父亲报仇。”
大少爷这一句话真是让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管家连忙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小冢宰你大人大量,别和一个小孩子见识。”
林绍闻看着众人的目光望着自己,对着管家说:“无妨,两位,不知道你们从什么地方听说的,但是林某可以在你父亲的灵位面前说,林某绝对没有害他之心,此心天地可鉴,若是有半句虚假,厉鬼今晚就可以索命。”
林绍闻这话说的掷地有声,众人听了之后,互相看了看,这时候管家也开口说:‘小冢宰,你这话严重了,老爷留下的遗书有说,这件事和你无关,他对自己因为偏见,不相信而感到抱歉。’
“小司寇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官,他白璧无瑕,宁愿死也不要声名受到玷污,这是我们的楷模,若是诸位都能如同小司寇一样,这唐尧之世,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林绍闻这话说的,众位大臣自然纷纷表态,愿意以小司寇为榜样。
接下来,林绍闻待了一阵子,不少官员围上来,和林绍闻攀谈,如今他们觉得局势明朗了,傅公子已经不是林绍闻的对手了,所以他们要投靠林绍闻这个新的依靠了。
林绍闻也没有什么表示,不得罪他们,也没有拉拢,林绍闻见证了傅公子手下的两次背叛,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不愿意在胜负没有分出来之前,拉拢太多人。
林绍闻离开这里,回到家中,这时候石中玉已经能下地走动了,石中玉换上了女装,坐在花园的亭子里面,依靠栏杆,还真有那么几分弱柳扶风的样子。
林绍闻咳嗽一声,石中玉转身站起来,对着林绍闻行礼说:“小冢宰,你回来了?”
“出来走走吗?”
“嗯,一直呆在房间里面闷得慌,小冢宰,我不打扰你吧。”
“石姑娘你说的什么话,这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主要我听人说,小冢宰你公务繁忙,小女子心想,你来这里,想必是休息一下。小女子若是在这里,小冢宰就不好散心了。”
林绍闻看着石中玉担忧的样子,对着石中玉说:“石姑娘,你倒是多心了,我也是整日无事,这不,若是石姑娘你也有时间,我们不如聊聊。”
石中玉点点头,两人坐在花园里面,开始聊天起来。
石中玉早就懂得如何聊天,林绍闻这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天色都黑了,林绍闻看着仆人亮灯,这才笑着说:“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多谢姑娘你陪着我聊这么一段时间了。”
“应该是小女子谢谢小冢宰你才是。”、
林绍闻也不在多谈,在林绍闻离开的时候,石中玉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翌日清晨,林绍闻就收到了陈秋水的信,上面告诫林绍闻,这石中玉是戈广牧的意中人,如今不过是在家里养伤,林绍闻应该收敛一下,瓜田李下,当有所顾忌。
林绍闻看着这一封信,忍不住笑着说:“秋水这个名字应该改成秋醋了,不过她说的也对。”
林绍闻去向陈菁菁请安之后,顺便说了石中玉学剑的事情。陈菁菁也答应了,不过也就是指点一下,并不想要收徒。
林绍闻也没有理会这些,他要开始忙监考的事情了,再过几天,殿试题就会传到南都来,然后封存在天官府,等到殿试那天才能开封。
当然这殿试题目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外泄露,林绍闻担心的就是傅公子的人会从这方面下手,若是考题真的泄露出去,林绍闻绝对第一个倒霉。
这件事他找来了危汝谦,并且询问小司寇这个人选,是否有了选择,危汝谦说有一个人,也是秋官府的,不是傅公子一系的。
林绍闻询问了名字,危汝谦不止说了,甚至还说了这人的一些功绩,这方便林绍闻举荐。
林绍闻想了想,对着危汝谦说:“去找傅公子一系的,最好关系好的,我先举荐。”
“小冢宰,你这是要施展离间计吗?不过小冢宰,与其是关系好的,不如关系不好的,这样还好一些。不过就下的看来,这离间计未必能成功。”
林绍闻说能不能成功都无所谓,反正自己这边都没有什么可以选上去,尝试一下也是不错的可能性。
危汝谦想了想,立马想到了一个人,告诉了林绍闻,林绍闻记下来,然后询问试题的事情,危汝谦说这件事可真的要严加防范,这虽然傅公子肯定不会让自己的人前去弄,但是也会让朝中其他大臣前去做,到时候他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对着危汝谦说:“所以这件事,我这边不但要防护,你那边还需要好好打听消息。”
“小的知道了。”
危汝谦离开之后,林绍闻就让人通知天官府的人,明天有事要办了,于是第二天,天官府衙门之中,罕见的热闹起来。
林绍闻等所有到了,告诉他们,这一次小司寇死了,这位置空出来了,他们要另外选一个小司寇,林绍闻也让他们先介绍人选。
众人都是老姜了,都说一时间没有什么好的人选,不如林绍闻先提一个。
林绍闻于是将那人说出来,这人一说出来,四周顿时安静下来了,大家互相看了看,然后再次看了看林绍闻。
林绍闻将这人的功绩如数家珍一样说出来,众人听了之后,互相看了看,然后见林绍闻是真的想要这人当小司寇,于是都点头同意了。
于是林绍闻让人拟了题本,他亲自加盖了印章,送到京城,等圣人的裁决。
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京城官员都议论起来,林绍闻为什么要举荐一个傅公子的人当这个小司寇呢?
这一件事,傅公子也在疑惑,傅公子再次找齐了众人,看着那位即将成为小司寇的人说:“渐斋,这件事你怎么看呢?”傅公子的语气平静,不知道是喜是怒。
第三百六十七章文盲状元遇大家
茅之鸿听到这话,战战兢兢,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或许这件事应该是林绍闻的离间计,希望傅公子能相信他。
听到这话,傅公子笑着说:“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他的离间计,只不过他若是用离间计,我们不如用反间计,看看林绍闻有什么本事。”
傅公子说到这里,对着众人说:“林绍闻这几次顺风顺水,都是因为危汝谦在为他出谋划策,危汝谦这个人,倒是有一些麻烦,所以我们不如利用这一次机会,除去危汝谦。”
“公子说的对,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傅公子说这件事应该多多商议,不知道诸位有什么想法,大家都建议茅之鸿前去找林绍闻,谢过林绍闻之后,然后在表露自己的忠心。
傅公子摇摇头,说这样太没有诚意了,这件事若是想要成功的话,就必须要有投名状,这投名状,傅公子会想办法的。
说到这里,傅公子让他们先离开,留下了自己的心腹全斐说:“文侯,如今我能相信你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全斐听到这话,对着傅公子说:“士美,你这是什么话,虽然这些时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大家对你还是支持的。”
“那是以前了,林绍闻这几次打击,这人心已经散了,说实话,我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真信还跟着我,又有多少人,已经动摇了,只差一个出卖的我的机会了。”
傅公子说到这里,感叹地说:“文侯,实不相瞒,这一次所谓的反间计,我不过是为了挽回我最后的脸面,我知道茅之鸿到了之后,会选择投靠林绍闻,所以到时候我也不会那么狼狈。”
全斐听到这话,心中有一种悲哀的感觉,他看着傅公子再也没有之前那种的意气奋发的朝气了,如今的傅公子,如同一个垂垂老人,说着丧气的话。
“士美,难道就这么认命了吗?”
傅公子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对着全斐说:“怎么会,如今的我还有一个机会,只要这件事成功了,林绍闻就弄不出什么大事了。”
全斐想了想,对着傅公子说:“是试题的事情吗?这件事可不好办,士美,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这件事必然不能是我出面,我们就算出面,成功了也是两败俱伤,如今就是要找人出面。”
“什么人?”
“那些士子,他们这一辈子就想要这个机会,你去打听一下,天官府某人,十分贪财,你要做的就是引导就是了。”
全斐点点头,于是前去安排了。
随着春闱的接近,南都的士子越来越多了,南都试题要比京城的简单,所以南榜成为很多勋贵子弟科举的出路。
这些勋贵当然不是不能走察觉,但是他们觉得走察举的太多了,而走科举的少,这就有一种优越感。当然他们自然比不上寒窗苦读十年的读书人,所以除了极个别的,大多数人都选择在南都参加一下就是了。
考题是二月二十二到的,大小冢宰一起接过,放入到禁宫之中,让人严格看守,而且这些看守的人,也要互相看守对方,免得出了岔子。
当天下午,建文公主建议林绍闻,可以去街上走走,看看是否有什么不错的寒士。
林绍闻说自己是监考官,这若是走出去,只怕会惹来非议。
“夫君,难道这科举,国朝都当真了吗?科举本是为朝廷选士,只要这个人真的有才干,那么何必在乎他是否能写的好文章。”
林绍闻摸摸鼻子,说自己知道了,换了一身衣服,然后陈秋石一起前去逛街。
这街上认识他的倒是少,就算认出来了,也是抱拳行礼,没有多说什么。
林绍闻到了茶楼之中,他看着这里喝茶的读书士子很多,因此坐下来,点了一壶茶,坐在那里慢慢品尝起来。
这些读书人讨论这一次殿试的题目,林绍闻看着他们讨论,就他们的水平,林绍闻都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可造之材。
因此林绍闻也没有多管,准备离开,这时候一个穿着打扮都不像读书人,却带着朱子巾的人走了出来,这人走了进来,一旁的仆人连忙说:“还不快找一个好的位置,让状元爷坐。”
小二连忙说里面请,有一个士子对着那人说:“这是上一届状元爷吗?怎么还带着朱子巾。”
这人没有说话,他的仆人对着四周说:“当然是这一次了,实不相瞒,我家少爷乃是文曲星下凡,钦定的状元爷。”
林绍闻听了之后,打量了一下,有人问出了他疑惑,这人叫什么。
“我家少爷姓杜,名藏用,字暐仁,你们知道名字的来历吗?”
仆人得意说着,四周的举人又不是白痴,自然有人开口说:“若是一般的士子还不知道,但是大家都是举人,这都不知道,那就好笑了。这名和字都是尼山称赞颜圣的。”
杜藏用听了之后,看着那人说:“不错,你倒是读了一点书,看来这个榜眼就是你了。”
那人忍不住笑了,大家准备取笑的时候,杜藏用的仆人说:“我家老爷乃是长信侯,少爷若不是因为是文曲星转世,也不用操心来参加这个科举。”
听到仆人这话,众人将那原本嘲讽的话都给收了回去,既然是勋贵,没有必要和他们争执,免得惹祸上身。
林绍闻也知道长信侯,这一位也是世袭罔替侯爷,也是当初建议立都荷城的一位文臣,如今说的贤士之一。
等杜藏用坐下之后,等了一会儿,杜藏用的仆人说:“少爷,老爷已经安排好了住处,我们不如就离开客栈。”
“我乃是参加科举的人,自然要住在客栈里面,若是住在府邸里面,岂不是让人说闲话。”
仆人听了这话,也不敢说什么,林绍闻对着杜藏用有了兴趣,杜藏用坐下之后没有多久,一个女子抱着琵琶走了进来。
林绍闻转身看了看,没有认出来,不过四周的士子都说:“是范大家,是范大家。”林绍闻询问陈秋石说:“这范大家是什么人?”
“妹夫,你真的没有听过她吗?”
“你是知道的,自从秋水嫁过来,我就没有关心这些了,要是她知道了,又要闹腾起来了,”
陈秋石苦笑地说;“妹妹,就是这个脾气,和母亲一样,妹夫你就多担待一点,这个范大家叫做范静柳,琴棋书画一绝,当然最厉害的也是围棋。”
陈秋石说到这里,林绍闻也明白了,范静柳估计是因为前段时间围棋事情而闻名的南都的。
范静柳走到了杜藏用的身边,对着杜藏用行礼,杜藏用笑着点点头说:“静柳,你总算了,这一次,我是想要让你为我弹奏一曲。”
“杜相公,这么多人。”
“静柳,就是人多,我才让你弹奏的,你是不是也厌烦了整天那么多人打扰你练琴,如今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众人听到这话,这才明白杜藏用的心思,这时候一个士子不满地说:“杜状元,只怕你一个状元爷,想要让范大家安安静静呆在你家中,有一些困难了。”
杜藏用听到这话,笑着说:“这有什么难得,你们这些穷酸,你们有钱吗?你们有官吗?你们什么都没有,酸什么。”
杜藏用这话自然激起了大多数人的不满,但是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反驳,有人讥讽了几句,然后就告辞了。
范静柳看到这个情况,对着杜藏用说:“杜相公,这件事我们还是去我秀楼说吧。”
杜藏用也感觉到不快,杜藏用这么做,就是希望众人吹捧他的,而不是嘲讽他的。杜藏用和范静柳一起离开了这里。
陈秋石让小二过来,对着小二说:“这位杜相公住在什么客栈。”
“这,这小的怎么知道?”
陈秋石那出块小碎银,这小二接过之后,立马说自己回去查的。
“查这位纨绔干什么,夫人让我找的是能干的士子。”
“妹夫,这样一个人,可能就和试题有关系,所以我们要先去看看。”
林绍闻点点头,让陈秋石办好这件事就可以了。
陈秋石说知道了,他询问林绍闻,要不要去会会这范静柳,也留下美谈。
林绍闻摇摇头,说这个美谈还是不要也罢,陈秋水知道了之后,肯定会闹得这个家里都不得安生。
陈秋石点点头,等到小二回来,林绍闻觉得无聊就先离开了,而陈秋石到了客栈,也租了一间房子。
这居住下来,第一天晚上,陈秋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听到了这杜藏用在那里夜读,读的竟然还是还是学而第一。
陈秋石心想这个举人,只怕也是用钱买来的,不过他有钱买股,又有人脉,这件事或许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了。
陈秋石想自己应该怎么找一个办法接近这个杜藏用,这想来想去,陈秋石就只想到了一个人。他于是先休息了,准备明天去实行自己的计划。
第三百六十八章不胜棋士做殿题
第二天,陈秋石换了一身装束,到了范静柳所在的烟雨楼前面,他摆了一个棋摊子,开始布置死活棋,然后吆喝起来。
这因为前段时间的围棋热,现在南都是个人都会,但是棋力高低,那就难说了,陈秋石这用钱一吆喝,自然有人围了过来。
这街上的围棋,自然吵闹,这样到一连三天。
丫鬟对着正在下棋范静柳说:“小姐,那摆摊的人好烦,闹得我们整天不得安生。”
范静柳正在打谱,对着丫鬟说:“就你听说,有人赢了他的钱吗?”
“我听说是赢多输少,不过他不像是其他卖艺的,布置了几局,就换局,他非要让别人破解了,这才换一局,所以不少人都围着,在那里和他下棋。”
“这么说来,这位相公,也是一位高人了,反正我们闲着无聊,不如请他上来,打发一下时间。”
范静柳是过惯热闹的人,如今不少人碍于杜藏用的身份,不敢前来这烟雨楼,这让范静柳感觉到不习惯,而且这陈秋石在下面下棋闹着,她更加难以静心。
丫鬟下去之后,很快就带着陈秋石到了烟雨楼上,范静柳已经准备好了棋局,范静柳询问陈秋石名姓,陈秋石也编了一个名字叫做戚不慎,字戒动。
“戚相公,你这个名似乎不适合下棋吧。”
“这越是不胜,于是就越爱下,就如同这科举一样,这屡试不第,却还要年年来。”
范静柳听到这话,询问陈秋石,既然是要参加春闱,为什么不好好看书,准备应试,却在这里下棋。
陈秋石说自己这看书也看不进去,估计这一次又是名落孙山了,于是自己还不如赚一点路费,这样免得家里责怪。
范静柳听了之后,对着陈秋石说:“既然这样,不如这样,你摆一道死活棋,本姑娘解一下,若是能够解开,你的银子我不要,我反而送你一些钱。”
“这,陪范大家下棋的,都是送银子的,只有我一个人拿银子,这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范大家请了。”
陈秋石布置了一道比较难的死活题,来测试范静柳的棋力,范静柳倒是没有让他失望,慢慢就解开了这一道死活题。
范静柳解开之后,用帕子擦去汗水,然后对着陈秋石说:“戚相公,你的棋力很厉害呀,看来这个不胜是假了。”
“其实这是我家棋谱里面的死活题,传闻是王积薪说写,我也就是照着葫芦画瓢,这一道题是当中第三难的,我这些年回过不少高手,都没有人能解开,只有你解开了。范大家的棋力,和那些棋待诏差不多。”
范静柳听到这话,询问了丫鬟时辰,然后对着陈秋石说:“你先离开吧,等下杜相公到了,见到了又要骂你了,你一个读书人,和他这侯爷之子有冲突,总是不好的。”
陈秋石谢过了之后,转身离开了这里,回到家里,他重新复盘,对范静柳的棋力有了一些了解。
第二天,陈秋石到了之后,范静柳又邀请他上去布置死活题,这一道死活题,范静柳解了三次才解开。
范静柳看着这棋盘上占据了一半的棋子,笑着说:“你这死活题倒是有趣,明天你再来就是了。”
第三天,陈秋石到了之后,算准了时间,和范静柳下了起来。
这范静柳沉迷在解开这死活棋之中,也就忘记了时间,至于丫鬟,也看得入迷。不知不觉之中,杜藏用就到了言语楼上。
杜藏用到了楼上,看到陈秋石,呵斥说:“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来这烟雨楼。”
这话惊醒了范静柳,范静柳对着杜藏用行礼说:“杜相公,这人是我请来传授我的下棋的,你看这棋就知道了。”
杜藏用看了一眼,点点头说:“不错,这棋下的不错,静柳,这人的水平虽然比你高一点点,但是比起我来,还差得远。”
“杜相公棋艺早就已经是国手水平了,本来奴家也想要请杜相公指教的,但是杜相公如今忙着科举,这是大事,奴家自然不敢打扰,只能让这人传授一二,到时候好和杜相公你切磋。”
杜藏用说是,若不是自己忙着科举,一定教范静柳下棋。
接下来杜藏用也没有说什么,让陈秋石下去,等陈秋石下去之后,杜藏用的仆人也下去了。杜藏用笑眯眯地说:“静柳,不知道你会写策论不?”
范静柳听到这话,对着丫鬟说:“下去,没有吩咐,任何人都不准上楼来。”
杜藏用看着丫鬟下,询问范静柳说:“静柳,这好端端的,让丫鬟下去干什么。”
“因为奴家不会写,这些丫鬟嘴最碎了,到时候传出去,岂不是让奴家难堪了。”
“这就难办了,我还以为你会写,这又不能让人帮忙。”
范静柳听到这话,心中如同明镜一样,她想了想说:“不如让这位戚相公试试吧,我看他倒是一个读书人。”
“但是这一次题,不能告诉外人。”
“放心了,妾身会在这里看着他的,杜相公你也不用误会,我范静柳再不济,也不会喜欢上一个落魄穷酸。”
“这,这,我知道了,这个东西,你看了记下来,记得烧掉。”杜藏用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一封信,范静柳一看字迹,就知道是杜藏用写的了,因此她打开一看,看到上面的内容,还是有一些吃惊,她记了下来,对着杜藏用说:“奴家知道了。”
她当着杜藏用的面,将这一封信给烧掉了,杜藏用对着范静柳说:“你真的记下了吗?这个可不能看第二次的。”
“杜相公你放心好了,我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杜藏用点点头,说了一声交给范静柳之后,范静柳询问说:“杜相公,这人交给你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的。”
“他只是让我不要连说,找一个可信的人做一个文章,对了,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他可是天官府……”
杜藏用不懂事,但是范静柳却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她连忙阻止杜藏用说下去,心中有一些忐忑,杜藏用这样大嘴巴,这件事要是泄露出去,岂不是要惹出大麻烦。
范静柳了为了以防万一,询问杜藏用,这一道题杜藏用还记得是什么内容吗?
“我看都看不懂,有些字我还不知道怎么写,还是他教我写的。对了,静柳,这道题说的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懂,还是等你参加完科举之后,奴家在找人问一下。”
“唉,连你这个大家都不知道,可见这题多难了。”
“奴家自幼不学时文,所以看不懂。”
杜藏用也不愿意在多说什么,享受自己和范静柳的时光。
翌日,也就是二十九,陈秋石到了之后,告罪说昨天忘记了时间,连累了范静柳被杜藏用骂,实在有罪。
“不说这些了,对了,戚相公,若是有一个赚大钱的买卖,你是否要做呢?”
“什么大买卖,不过我这个人就是一个书呆子,除了写时文之外,没有其他本事。还有就是这布置残局了,不过这残局能赚什么大钱。”
“是写一篇策论,不过你写了这一篇策论之后,就不能参加一次这科举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生有点糊涂了。”
“没事,只是有人想让你捉刀,到时候你到了考场上,这文风一样,不就暴露了。”
陈秋石点点头,说自己明白了,询问自己只用做一篇文章吗?范静柳说是的,其他文章,杜藏会另外找人作的。
陈秋石点点头,询问还是什么文章,范静柳对着陈秋石说:“当然为了避免戚相公你出尔反尔,所以小女子只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戚相公留在烟雨楼。所以戚相公,你可以回去拿你行礼来。”
“这个倒是不错,能待在这烟雨楼,好多人求都求不来。”
陈秋石说自己没有什么行礼,现在就可以住在这里。
范静柳点点头,对着陈秋石说了这一次题目,陈秋石听了之后,笑着说:“这是谁帮杜相公拟的题,拟的真有水平。”
“所以戚相公能做出一篇文章来吗?”
陈秋石说这一时间,自己也想不出来,不如范静柳让自己到暂住的地方去,慢慢想,反正六号才考试。
范静柳点点头,让丫鬟去布置,而陈秋石就在这里,冥思苦想,似乎在想着文章。
丫鬟布置好之后,范静柳让丫鬟带着陈秋石下去,交代丫鬟说:“记住,这人写完之后,笔墨纸砚全部都收回来,也不能让人和他说话,就算你们也不行。”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弄的这么神秘兮兮的。”
范静柳对着丫鬟说:“杜相公的事情,总是这样,管他的,他这么交代了我们就这么做。你在这里也算有些日子了,应该知道什么应该问,什么不该问。”
“小姐我错了,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去看好了,若是戚相公有什么事情,找我就是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老题新作帝王师
陈秋石到了房间,丫鬟也送来了笔墨纸砚,陈秋石开始回忆起来,慢慢将这一篇文章写出来,写出来之后,他也修改,这样一直到天黑,他这文章才修改好。
这丫鬟送上去的时候,也按照范静柳的交代,将这里面的笔墨纸砚给收走了。
丫鬟回来之后,也带来了晚饭,陈秋石说自己今天也累了,要准备休息了。
丫鬟等陈秋石洗漱完毕之后,退出去,将门给关好,然后交代仆人将大门锁好。
在丫鬟入睡的时候,还进来看陈秋石是否睡着了,见到陈秋石还在那里睡得挺香的,也就没有在意了。
二更的时分,烟雨楼的众人差不多都睡着了,陈秋石就起身,从窗子离开了,这范静柳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陈秋石是那种高来高去的高人。
陈秋石施展轻功离开了这里,一路上回到林府,他找到了管家,询问林绍闻在哪里,自己又要事找他。
管家看着这都快三更了,对着陈秋石说:“陈少爷,这天都快亮了,你不如等天亮之后,再找老爷。”
陈秋石说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林绍闻就算睡了,也要叫醒。
管家没有办法,只好去叫林绍闻,林绍闻醒来之后,到了书房,陈秋石已经在书房里面把文章写好了,等到林绍闻到来,对着林绍闻说:“这文章送上去,还有奏疏送上去,我们这已经晚了一步了,抓人来不及,只能将功补过了。”
林绍闻说知道了,然后写了奏折,这时候陈秋石也没有看,先回去烟雨楼了。
林绍闻写好之后,让外面的管家进来说:“这件奏疏,必须是天亮之后,就要和昨天的奏折一起送出去。”
管家说唯,然后就去安排这件事了。
三月初三,京城殿试开始,李昌吉也一大早到了文英殿,经过了层层搜查,他们一行人才到了文英殿,接下来见过圣人之后,圣人亲自出题。
这一道题竟然是一道老题,但是这一道老题不好回答。最早出现这道题是武皇帝的时候,武皇帝那一次殿试题目意思是朱子讥讽永嘉学派事功,所以真德秀的大学衍义,从格致到修齐就没有了,没有说治平知道,这又是因为什么。
这到题说到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就是儒生是否有治平的能力,当年的状元写的文章,大概意思是真德秀没有谈治平,是因为从治学的本源出发,这是立学的根本,而治平这种事情,只有帝王才能完成。
这个答案是将道统和正统两个分开论述,说儒生只是给帝王阐述道统的真义,而不是从事经邦治国的事务。
这个答案能被武皇帝看重,也是因为最后一点,武皇帝对于儒生多有鄙夷之态,任由的多是勋贵,答案里面的儒生皓首穷经,真是合乎武皇帝的脾气。不过这个答案很明显不足够让武皇帝满意,所有在武皇帝晚年西征的时候,再次出了这么一道题。
这一次状元也乖巧了,这位状元断章了程明道的话,说皇帝乃是君师兼体,事功和学问可以兼得,所以道统和正统都在武皇帝身上了。
而如今圣人再一次出这一题,大家反而有一些为难了,毕竟这老题了,若是旧调重弹,那就没有必要了。
在他们犹豫的时候,李昌吉运笔如飞,开始写了起来。
在殿试完毕,李昌吉离开这里,也没有回到了寺庙,而是到了素卿的宅院,素卿早就翘首以盼了,见到李昌吉回来,让丫鬟送手帕,递给李昌吉。
李昌吉洗了一下脸,神清气爽,坐在那里,开始用这一段晚饭了。
素卿在一旁看着,对着李昌吉说:“李郎,这么说来,是春闱有信了。”
“不好说,可能这一次圣人直接让我滚回去,永远不准参加科举也说不准。”李昌吉笑着说道,素卿听了之后,掩嘴一笑说:“李郎,你的性子就是那样,不过若是李郎写出那乞讨人欢心的句子,我反而会看不起李郎。”
素卿说到这里,询问了一下试题是什么,李昌吉笑着说:“老题目了。”
“那么这么说来,这题目一定很难了。”
“难,写的不好,就会掉脑袋的难。”李昌吉说到这里,喝了一口酒说:“今晚上翰林院的学士若是看到我的文章,又要为难了。”
李昌吉说的没有错,连夜阅卷学士看到李昌吉这一卷子,是真的为难。他们想了想,还是先放到了一旁,等到第二天上朝完毕之后,圣人召见的时候,询问他们是否分出三甲了。
一个阅卷官说大部分都分好了,只是有一个人他们的不好分,所以还请圣人裁决。
圣人让他们送上来,一看名姓,圣人笑着说:“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高见了。”
“夫明体而达用,化民而成俗,此帝王之学,所以与小儒异,而不仅训诂词章之为也。这句写的不错,不过都是一些老套话了,朕还要看看他有什么话。”
“固不必原心于杪忽,校理于分寸;所亟者莫如察敬肆,辨邪正。敬肆察则理欲自判,邪正辨则君子小人自分。勿以顺逆为喜怒,勿以喜怒为从违。”
圣人读到这里,忍不住笑着说:“这帝师口吻,真的有趣,他的文章朕看完了,就点他一个状元吧。”
“臣等谢恩。”
诸位学士送了一口气,因为李昌吉这个文章十分不客气,说道统在儒生,儒生是帝王之师,帝王应该按照儒生说的做,这文章后半部分,基本上就是儒生教训老师。
这当然也不是偏题,殿试本来和经筵一样,皇帝请教儒生,儒生自然是师,只不过这随着时间推移,殿试的儒生不敢反驳了,只有顺着圣人的心意来作答,毕竟好不容易都走到殿试了这一步了,若是因为一场文章,毁了前程,所以就只能应承居多了。
圣人让这些人下去之后,找来文妃,对着文妃说:“我们这个驸马爷,也是一个麻烦事情,朕已经犹豫了很久,不知道如何处理。”
圣人将奏折递给了文妃,文妃看了这奏折,对着圣人说:“圣人,这件事,我觉得小司寇有错,当然林绍闻故意陷害他,也是不应该。”
“是呀,步行这个人,朕知道他是一个可造之才,所以才将他安排到南都,等我逊位之后,他在到京城。如今可好,这么年轻,就把命给丢在南都了。”
“那么圣人的意思是,要惩治林绍闻吗?”
“朕就是为难这件事,林绍闻这一次很难说做对做错,步行是他的敌人,他自然要出手对付,而且一招,让傅邦彦那小子损失了两个人,又惹祸上身。”
圣人说到这里,拿起了林绍闻的奏疏再次看了起来,他轻声说:“朕要的不是多能干,而是他们的忠心,就忠心而言,林绍闻比他们懂事多了,这么一件事也没有瞒着朕,而是原原本本说出来,想必傅邦彦那小子的奏疏,不真不实的地方就太多了。”
“那么依照臣妾来看,这件事不如就这么过去,步行的事情也不用多追究。”
“朕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看,这是天官府重新选的小司寇人选。”
圣人让太监再次拿来一份奏疏,文妃看了之后,有一些不明白,这时候太监说:“这位能当上官,是傅公子举荐的。”
“离间计?”
圣人点点头,对着文妃说:“若是之前的林绍闻,朕倒是不会太过担心,但是如今的林绍闻,朕已经有一些恐惧了,朕不知道是否选他是否是一件好事。”
“但是圣人,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难道圣人希望辅弼大臣是那个不学无术的林绍闻,臣妾认为,如今的小冢宰,才是新皇的辅弼大臣。”
圣人听到这话,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开口说:“不错,如今的小冢宰,有几分他父亲的影子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朕期待他还能给朕带来什么乐子。”
初五,喜报出来了,这些报子都来素卿的府邸报喜,说李昌吉当了新科状元。
素卿告诉的拿出银钱来,打赏给这些人,而接下来,天官府和春官府的人到了,核查了李昌吉的谱牒,接着将朝服递给李昌吉,告诉他明天设宴鹿鸣的事情。
李昌吉也是心情激动,想要立即穿着这一身出去,告诉世人他已经是新科状元了,但是他不能,这要等到明天设宴之后,头上簪花之后,和进士一起走在朱雀街上,那才是风光。
素卿自然准备了一桌好菜来招待李昌吉,李昌吉真的说不出的得意,当天晚上,素卿也精心打扮,让李昌吉真的感受到什么叫做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第二天,李昌吉就匆匆忙忙起来,穿上朝服,参加鹿鸣宴。
这鹿鸣宴上,宾主尽欢,唱诗应和,传为佳话。
午膳之后,众位进士出禁宫,这时候金门唱名,呆在那里的太监高唱:“状元李昌吉出宫。”
第三百七十章开馆修史多鸿儒
李昌吉在护卫的帮助下,骑上了御马,率先出宫,带着身后的进士,沿着朱雀大街前进,李昌吉看着众人羡慕的眼光,想起自己新婚时候受到的白眼,他就说不出的畅快。
他如今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吴小姐在这里陪着他。
他现在就只能先想办法,挣点钱,在京城租借一个房子,到时候就可以把吴小姐给接来。
李昌吉他们出了城门,开始踏春,榜眼和探花也来找李昌吉说话,李昌吉和他们交谈了一番,这两位才学自然不差,谈论起来也不至于让李昌吉感觉到厌烦。
这踏春完毕,众人也就归还了御马,各自走路回家了,在李昌吉回到素卿的家,素卿还是早就准备好了菜肴。
李昌吉洗手之后,坐在饭桌前,素卿为李昌吉倒了一杯酒,敬李昌吉说:“夫君,妾身敬你一杯。”
李昌吉一口喝下之后,看着一桌子菜肴,有一些感叹地说:“承蒙素卿姑娘的厚爱,这些时日,李某如在仙境之中。”
“李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本是一体,妾身这一辈子都托付给你了,这一点点小小的敬意,李郎又何必一直念念于心呢?”
李昌吉说自己只是想到了吴小姐,如今吴小姐在家里想必很苦,而京城在这里享受,实在有一些过意不去。
素卿听到这话,告诉李昌吉说:“李郎,要不你将吴家姐姐接来吧,这院子是我买的,自然也是李郎你的。”
李昌吉谢了,询问素卿,若是吴小姐到来,她住在哪里,这话一问出口,李昌吉就知道自己问的不对,但若是吴小姐到了这里,见到了素卿,自己可就难解释了。
素卿笑着李昌吉倒了一杯酒,对着李昌吉说:“李郎,你能挂念到这个,妾身就很开心了,妾身如今还有住处,李郎你就放心就是了。”
“只可惜小冢宰不在京城,否则我就算厚颜一次前去求他帮你脱籍。”
“李郎,这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就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了,明天李郎你写信去让吴家姐姐来吧,我自然有办法。”
李昌吉点点头,第二天,他进入宫中,第一次上朝,圣人也宣布开史馆,修撰魏书,总修是大司农,李昌吉为总撰。
这样李昌吉接下来的生活,就要在禁宫之中休息了,十天一放假,因此他要先回去安排。
他还是决定写信了,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吴小姐,希望吴小姐能见谅。
初八,他入住史馆,内臣早就把魏书给搬过来了,李昌吉和众位修史的官员开始先看了起来,他们看了之后,大司农一言不发,诸位学士都是摇头。
这魏书说修得好,算不上,说差,那也不至于。只不过虞朝都快建立两甲子了,结果修出这么一本书,那岂不是后代人笑话。
于是大司农和众位学士讨论,这魏书应该怎么修改,李昌吉说本纪已经修的差不多了,这本纪就是后面需要改一下年号。
历来本纪都容易修,因为除了太史公书之外,本纪基本是编年体,什么时候发生了事情,而且尽量不要有奏章和对话,若是有,也是要写好听的,像何不食肉糜这种对皇帝圣明有亏的,尽量凡在列传里面。
重要是列传,李昌吉直接了当地说了,这列传乱七八糟的,没有取舍,堪称断烂朝报。还不如民间人物写的墓志铭。
李昌吉也说了列传的一个主旨,前面列传多勋臣,少寒士。后面列传,尽量选寒贵之争。当然奸臣传里面,尽量写寒士。
李昌吉不是一个愚笨的人,他知道虞朝勋贵主政,这魏书要是奸臣多是贵族,他们知道了还不群起攻击李昌吉。
所以奸臣传,李昌吉最后只选了两个贵族,其中一个就是名声实在太烂的灵非凡,这人若是不进奸臣传,其他人肯定会喷这部魏书。
大司农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接下来就是关于魏虞之际那些投降大臣被封侯的处理,这一部分是最难的。毕竟这些人所作所为,都不值得表彰,但是这些人后人还在,若是提到没有好的印象,那岂不是麻烦。
于是李昌吉找内臣拿来缙绅录,这投降功劳的大,先选出来,然后在后人夺爵了没有,夺爵了就如实,还有爵位就尽量找好方面写的。
李昌吉他们用了十天,在放假的时候,李昌吉他们就拟了一个列传人名表递呈上去,看圣人是否满意。
圣人笑着对大司农说:“朕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列传,是先拟定人选,然后才开始搜集史料的。”
李昌吉恭敬回答说:“魏书史料大而全备,臣等只用按图索骥就可以。”
“你们在回去看看,你们似乎漏了一个大臣,魏英宗时候的。”
李昌吉他们说唯,等他们退下之后,圣人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让人找来文妃,文妃到来之后,结果奏疏,打开了信,询问圣人说:“这南都试卷之中有这么一道文章吗?”
圣人点点头,让太监呈上来,文妃看了之后,除了字迹不同之外,内容可以说完全一样。
“这一件事,圣人准备怎么处理?”
圣人摇着头说:“这件事若是真的追查下去,只怕傅邦彦这一次项上人头不保了。”
“圣人,傅邦彦不会傻到自己参与到此事之中。”
“林绍闻颠倒黑白的功夫,你也是知道的,到时候只怕他会让傅邦彦自杀谢罪。”
“那么这一件事就这么算。”
“事可一,可二,不可三,朕已经算了他们两次,这一次就不能这么算了,而且太子也要前去南都监国了。”
圣人说到这里,眼神冰冷,充满了杀意。
“那么圣人准备派谁来办理此事,傅邦彦还是林绍闻,若是傅邦彦办理,林绍闻也只有死路一条。若是两派之外,未必能办好这件事。”
“别忘了,陈士弘就是朕调过去的。希望他能秉公办理。”
文妃说唯,接下来拟诏,让陈士弘查办此事,这诏书下午拟好的,晚上楚继善就得到了消息,楚继善立马写信告诉陈士弘,这件事是一个好机会,他一定要抓住。
楚继善继续以两家交情来说是,希望陈士弘多多帮助林绍闻,让林绍闻能够彻底胜利,而且这件事不违背良心,他在京城都能够猜出来,这一次泄题和傅公子有关,更别说就在南都的陈士弘,陈士弘可以放心去查,尽量找证据。
他也写了一封信给林绍闻,说这是千古难得的机会,林绍闻一定要把握住,这一举打倒傅公子,不要有妇人之仁。若是林绍闻不知道怎么办,可以从傅公子的手下下手,让他们来一个墙倒众人推。林绍闻到时候只要说傅公子是秋后的蚂蚱,这些人就会树倒猢狲散,趁机落井下石的。
楚继善写完信,直接让亲信利用驿站快马,让亲信抢在圣旨前面送到南都。
楚继善有预感,自己已经可以确定,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等到太子登基,自己就可以慢慢把持朝政了。
不过楚继善是没有想到的,计划怎么会有变化快。
修假一天之后的李昌吉他们再次回到史馆,大家开始查找英宗时候的大臣,最后找来找去,找到了一个姓姚的,这人是丰城人。
这人没有什么大作为,最高当了一个吏部侍郎,也没有什么文集传世,后人也没有什么出名的,众人心想,或许是因为是龙兴之地,又是国姓,所以这才有了传。
因此大家把这一位给添加上去,然后再递呈上去,这一次圣人倒是没有什么指摘,让他们可以继续谈论下面的问题。
当然接下来就是表和志问题,表他们准备老样子,十四位皇帝,十四表,志的话,他们拟了十二志,表,原本修的魏书还可以用,这个唯一要做的就是核对一番就是了。
问题又回到了关键列传上面,这人物是选好了,他们的言行要有一个保准,这历代修史,都是资鉴用的。
李昌吉对于这个问题最为头大,他向来不相信这些,所以他交给其他人,最后大家决定还是来贬寒扬贵为主题,将魏朝早期一些勋贵认为寒士不足取的言论给记录上。
李昌吉说要确定这个主题,后期就要处理好,勋贵后来言论不足以借鉴这个史实。众人想到这里,就发现后面写列传就难了。
他们询问李昌吉有什么想法,李昌吉告诉他们,尽量把这个情况也写上,与其贬寒扬贵,不如揭示勋贵如何没落的。这样的情况,才对虞朝现在的情况有所借鉴。
众人看了看大司农,若是真的这么写,可能会得罪一群公子哥,大司农看着他们,点了点头,说一切都按照李昌吉说的办。
这主题有了,那么接下来史实就容易多了,无非就是长篇抄奏章,抄文集,当然这是一个细致的活。要慢慢来办。
大家都没有急,这如今太子还没有监国,可以慢慢修书。
第三百七十一章为帝多难需教导
在李昌吉修魏书的时候一天下午,大皇子来到史馆看望他们,询问修史的一些问题,大司农直接将这个问题交给了李昌吉。
李昌吉和大皇子行礼之后,大皇子看着李昌吉说:“嗯?你这名字,我倒是很熟悉,好像听谁说过。”
李昌吉没有回答,大皇子想了想说:“想起来了,是林多闻写信给我,提到过你,说你是有个才学的经济之才。”
“承蒙定北侯看重。”
李昌吉倒是没有谦虚,就说了一声承蒙。大皇子不由笑了起来,接下来询问李昌吉,这修史的事情,他是怎么办的。
李昌吉将史馆馆臣的意见告诉了大皇子,大皇子听了之后,对着李昌吉说:“都是这史书有资鉴之用,不知道这用在何处。”
“臣愚见,史书资鉴不过自欺欺人,若是真的有资鉴作用,那么历朝历代,为何还会灭亡呢?”
李昌吉再一次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他认为治世不能法古,古人所作所为,不足以资鉴,而是应该根据现在的情况来分析,来做。
这古人在当时不行,但是在如今却可行,所以一味的迷古,以史书为鉴,那么好的法子就会变成错的。
就比如王荆公的保甲法,在陈朝不行,但是在魏朝就可以,若是魏朝也资鉴的话,那么就不会有魏朝的鼎盛了。
李昌吉说自己对于王荆公的话,只认可祖宗不可法,一代有一代的制度,守成之主不能变,但是贤臣可以变。
大皇子笑着询问说:“其他两句呢?”
李昌吉说天变足以畏惧,天变乃是上苍警告,不能当做一件小事,在天变发生的时候,圣人应该修身反省。
李昌吉进而说,这不畏天变者,自然无视法纪,肆意乱为,内心没有道德操守,这样的人若是为君,只能是暴君,这样的人为臣,也是奸臣。
当然圣人德动于天,也可以变天,当然不止要敬畏天变,人言也足以恤,王荆公之败就是因为一意孤行,不知道天下变故。
李昌吉说到这里,感叹地告诉大皇子,无论人主还是人臣,都不能刚愎自用,一意孤行,虽然天下聪明人少,平庸者多,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自诩聪明盖世,而是要和人讨论,择善而从。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这一句,能做到的真是少之又少。
大皇子点点头,认为李昌吉说的有道理,大皇子说他才智不过中人,所需要的是贤臣辅佐,这样才能保住虞朝的江山。
大皇子对自己的才学还是有清楚的认识,按照虞朝的规矩,他这样的皇子是不可能当皇帝,也是当今圣人立长,这才有了这个机会。
他想做的就是一个守成之主,能够守住这江山不乱就足够了,至于其他,他可不敢想。
李昌吉对着大皇子行礼,认为大皇子能有这个想法,就可以成为圣主明君了,自古以来,最可怕的不是君主无才,还是君主没有自知之明,这是最致命的。历来的亡国之君,不是才智中人,而是上上之选,就是因为过于聪明,眼高于顶,这才导致丢了天下的。
大皇子点点头,觉得李昌吉的确有学问,他和李昌吉很聊的来,李昌吉所谈的都是他没有想到过,让他耳目一新。
这双方一直谈到了晚上,大皇子还是意犹未尽,不过他还不是东宫太子,不能留宿在禁宫,只能先离开了。
第二天,在天河斋之中,圣人召见了大皇子,询问说:“听闻你昨天和李学士聊了一下午,都聊了什么。”
大皇子说他们聊了很多,自己获益匪浅,圣人笑着说:“这么说来,朕为你选的这个辅弼大臣,你很满意了。”
“父皇,儿臣宁愿要李昌吉辅佐,也不希望是林绍闻。”
圣人听到这里,原本的笑容一僵,然后对着大皇子说:“胡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林绍闻才是你最佳的人选。”
“儿臣不明白,林绍闻的才干远不如他弟弟林多闻,为什么父皇不选林多闻而选林绍闻。”
“因为林绍闻他能帮选才,他不会操纵朝政,让你当一个傀儡皇帝,林多闻这人,驾驭不了朝臣。”
圣人说到这里,对着他说:“你说的李昌吉,也是林绍闻举荐的,你以为他的解元怎么来的,那是林绍闻交代,才有的。林绍闻这人虽然才干不行,但是比起他父亲来,他具有一双慧眼,他举荐的,都是有用之才。”
圣人说到这里,继续说:“这五位国手,大家都知道是林多闻举荐的,不知道有三人是林绍闻举荐的,作为帝王,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朕以前认为傅邦彦会好好辅佐你,但如今看来,傅邦彦怕是等不到你回到南都了。”
“父皇,你的意思是说,林绍闻会杀了他?”大皇子真的吃惊了,圣人点点头,对着大皇子说:“你在南都这么久,离开南都之后,竟然没有人传消息给你,这一点你要记住了,作为圣人,不管任何时候,都要对天下的情况了如指掌,朝臣有什么动向都要掌握的一清二楚。”
圣人说到这里,告诉大皇子,除了四圣司之外,还要好好利用好内臣,虽然历代都惧怕内臣干政,但是内臣的确是好用的耳目,只要这耳目不要被蒙蔽。
圣人谈论着,说了很久,圣人才停下来说:“你呀,要学的还有很多,朕选你当太子,不止是因为你是长子,而是你是一个守成之君,如今天下安定,也不需要什么圣主明君,只要一个守成之君,垂拱就可以天下大治。朕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大皇子说着是,然后继续说:“儿臣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你会让林绍闻杀了士美,士美才干远在他之上。”
“这不是朕让,而是他们双方斗到这情况,已经形成了朋争,若是我不这么做的话,这件事到了你手上,你又应该如何处理?”
大皇子直截了当地说:“自然是罢黜林绍闻了,圣人你说了用才,这士美比林绍闻有才多了。至于李昌吉他们,我自然还是启用。”
“幼稚,李昌吉他们就是林绍闻的一脉的,你不让他们跟着罢黜,他们还是会争斗,你认为林绍闻走了,他们就会和和气气吗?”
“他们当官,难道不是功名利禄吗?”
“是呀,但是他们不斗就没有功名利禄,李昌吉什么身份,傅邦彦会留着他?傅邦彦那群手下来到京城,难道不需要官位了?”
圣人说到这里,对着大皇子说:“而且你在南都监国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会慢慢讨厌傅邦彦,而觉得林绍闻有用了。朕这话可不是没有根据的,而是事实。”
大皇子不解地看着圣人,圣人告诉大皇子,林绍闻已经远远不是他认识那个林绍闻了。
圣人说大皇子现在应该想的不是这些,而是想好找四妃的人选,若不是四妃没有确定,今年他就应该前去南都了。
大皇子说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合适的人选,而且历代太子四妃,都是圣人亲自选的,自己也不认识那些国公之女。
圣人笑着责骂大皇子惫懒,自己的婚姻大事,自己不挂心,反而让父母做主。
大皇子说自己也没有办法,圣人笑着询问他齐小姐如何,大皇子红着脸,没有说什么,圣人说如今双方两情相悦就好,自己就是担心,大皇子不喜欢齐小姐那性格。
圣人说完,询问大皇子,是否去向太皇太后请安了,安小姐是否在那里。
大皇子说在,说到安小姐的时候,大皇子脸又红了一下,圣人笑着说:“安小姐她和哥哥在这里,你也多多去拜访才是。”
“父皇准备让安小姐当雅妃吗?”
“这一点你倒是知道了,安小姐这个人才学和办事能力,倒也是不弱,她辅佐你,我可以放心了。而且太皇太后,知道了也会很开心。”
大皇子点点头,询问贤妃,圣人说贤妃估计五月就会进入京城,只有文妃的人选,圣人还没有确定。
大皇子想了想,对着圣人说:“衍国公的女儿如何?”
“这件事我还要问问你母亲才行。”圣人说完之后,让人将文妃叫来,文妃到了之后,圣人笑着说:“你这个宝贝儿子,看上了衍国公的女儿,你怎么看?”
文妃听了之后,看了看大皇子,对着圣人说:“这臣妾只是听闻,这位孔小姐容貌无双,倾国倾城,不过至于才学,臣妾就不知道了。”
圣人看了看大皇子,忍住笑着摇头说:“原来是这样,罢了罢了,你喜欢就好,而且自从孝文太后之后,衍国公府上就没有人嫁入天家。”
圣人说完,告诉大皇子说:“接下来,你就应该好好和安家那姑娘相处,她的性子和齐家那丫头不同,你要好生处理了,自古不能治家,自然也不能治天下,你知道了吗?”
“儿臣知道了,儿臣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状元且蠢陷牢笼
三月十二,楚继善的信到了南都,这信先送到了楚姑娘这里,楚姑娘拆开一看,看完之后,露出了为难之色。
等到陈士弘回来之后,楚姑娘将信交给陈士弘,陈士弘看了之后,对着楚姑娘说:“这件事,可不好办。”
楚姑娘点点头说:“这件事,夫君你准备如何处理?”
“我若是猜的没有错,念修那里应该也有一封信,我准备去问问他,看他有什么意见。”
楚姑娘点点头,陈士弘到了林绍闻的家,林绍闻也正好准备陈士弘,陈士弘到了之后,两人也到了书房,陈士弘对着林绍闻说:“念修,你应该也收到了信了吧,”
林绍闻说是,说自己也正好找陈士弘询问应该怎么办才好。
陈士弘看着林绍闻的眼说:“念修,你老实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着这是一个机会,只是不知道陈世兄是否会帮我了。”
陈士弘听到这话,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叹息一声说:“这件事,我会秉公办理。”
这秉公办理,基本来说就是帮助林绍闻了,林绍闻谢过之后,对着陈士弘说:“陈世兄,大恩不言谢,这一次愚弟就将一切都拜托给你了。”
陈士弘说着不敢,然后离开这里。
第二天,圣旨也到了,有人禀告了傅公子,傅公子听了之后,却没有高兴起来,他嘱托茅之鸿,前去探查一下林绍闻的底。
于是茅之鸿就偷偷来拜访林绍闻,在书房见面之后,茅之鸿对着林绍闻行礼完毕之后,说自己这一次前来,是感谢林绍闻举荐自己成为小司寇的。
“小司寇多礼了,以小司寇的才能,不用本官举荐,也会成为小司寇的。”
林绍闻说到这里,然后继续说:“小司寇,不知道你来还有什么事情。”
林绍闻看着茅之鸿,茅之鸿对着林绍闻说:“实不相瞒,这是傅公子让下官来这里探听消息,他想知道小冢宰如何看待这一次试题被泄露的消息。”
林绍闻听茅之鸿这么一说,就知道茅之鸿有意投靠了,于是询问茅之鸿说:“那么小司寇认为,本官应该怎么说才是?”
茅之鸿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什么不说也很好。”
“这个可不行,这不是让你白来一趟,你告诉傅公子,我这边没有什么紧张的,毕竟陈兆尹和本官是世交,而且这件事本官问心无愧。”
“下官知道了,既然小冢宰这么说,其实下官倒是有一些耳闻,这一次事情好像和全斐有一些关系。”
“是吗?真是多谢小司寇你提供这么一个消息了,本官也会告诉陈兆尹的。”
茅之鸿离开之后,回到傅公子那里,告诉傅公子,林绍闻不怎么相信自己,但是林绍闻神情很平静,茅之鸿猜测是因为林绍闻和陈士弘乃是世交,所以不怕查这件事。
傅公子听了之后,说茅之鸿这件事办的很好,自己不会忘记他这个功劳的。
十四的早上,傅公子到了陈士弘的府上,拜访陈士弘,双方见面行礼之后,陈士弘询问说:“傅公子,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乃是为了此次科举试题泄露一事而来,请问陈兆尹,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四圣司查出了一个举子提前知道试题,所以圣人大怒,所以让本官查办这件事。”
“是这么一回事,那个举子是谁,是否已经缉拿归案了。”
陈士弘说已经捉拿了,只不过这人是长信侯的儿子,所以没有关押在狱中,也没有用刑,要等到长信侯到了,和长信侯说清楚了,这才能动手。
傅公子说这没有道理,长信侯的儿子又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袒护。
陈士弘提醒傅公子,当初进言的贤士,高皇帝都下诏,后代犯事,可以免刑受辱。这若是没有长信侯允许,他们是不敢给杜藏用用刑的。
“哼,这长信侯就算到了,也不会允许你们用刑的,到时候如何弄清楚呢?”
“这一点傅公子倒是不用担心,想必这几天杜藏用会将事情想清楚,这用刑本来就是为了招供,既然愿意招供,那自然不用用刑。”
傅公子点点头,询问陈士弘,若是这件事牵扯到天官府的人,陈士弘应该怎么办。陈士弘义正言辞地说:“不管这件事最后牵扯到谁,本官也会秉公办理,绝不徇私。”
傅公子询问陈士弘,这件事除了杜藏用那边,也要将天官府人找来,毕竟这试题是天官府的人看管的。
陈士弘说天官府的人自然会传唤,但是现在还要等杜藏用招出来才是。
傅公子见陈士弘没有徇私的意思,于是也就告辞了,临走之前,也希望陈士弘早日查明真相。
在傅公子离开之后,陈士弘也到了后院之中,杜藏用正在发脾气,陈士弘推门而入,杜藏用看着他说:“京兆尹,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菜,我家养的狗都不吃这些,你竟然让我吃!”
陈士弘听了之后,平静地说:“杜相公,你是长信侯的儿子,当初高皇帝曾经有旨,长信侯一脉不会用刑受辱,所以杜相公你可以呆这里,不用到牢里,也不用带枷锁。但是杜相公,你终究是一个犯人,犯人应该吃的就是这些,若是杜相公你要吃一顿好吃的,那么就只有断头饭了,不知道杜相公是否愿意了。”
“这,这,你们不能杀我,高皇帝有圣旨。”
“高皇帝的旨意只是不用刑拷打,而不是不能判罪。杜相公,就算国公,也不过丹书铁劵,免其一死,更别说长信侯只是一个侯爷了。”
听到这话,杜藏用对着陈士弘说:“这,这件事,你们告诉我们父亲了吗?”
“杜相公,昨天就已经让让你去告知长信侯了,大概五天之后,长信侯就会到来。你可以放心,只要杜相公你老实交代,死罪是不会有的,无非就是流放五千里,至于刺青,本官也会用当初高皇帝的旨意,将你免去。”
“五千里,那不是要去安西都护府了?”
“杜相公,这种事情,若是其他人,肯定是斩立决,你只是前去安西都护府,已经算是很好了,而且以令尊长信侯的面子,你到了安西都护府和在这里有什么区别。所以杜相公,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是谁告诉你试题的。”
“是天官府的司书告诉我试题的,我给了三千两银子。”杜藏用被陈士弘这么一说,立马就吐露了实情。
陈士弘听了之后,询问杜藏用,是否以前就认识司书。
“不认识,在那天之外,我以前都不知道有这个人。”
“既然不认识,你又如何知道他会告诉你试题。”
“是一个人来客栈找我,告诉我的。”
“什么人?”
“我不认识,他先是到客栈,夸了我一番,然后询问我是否有信心,然后说他可以介绍一个人给我,只要我能出的起银子,这人就能把试题卖给我。”
陈士弘听了之后,询问杜藏用就这么信了,也没有多问那人来历?
杜藏用用吃惊的眼神看着陈士弘,诧异说:“这还要问什么来历,莫非是他故意这么做的,陷害我的。”
陈士弘见杜藏用如此后知后觉,只能点点头,杜藏用忍不住大骂起来,陈士弘询问杜藏用是否记得那人的容貌,杜藏用说还记得,于是陈士弘让画师来,让杜藏用说着,将这人画像给划出来。
等画好之后,杜藏用看了一下,修改了一下,陈士弘吩咐捕头前去客栈询问小二,然后再去找这人。
接下来陈士弘询问杜藏用:“这司书和你初次见面,都敢做一件事吗?”
“嘿,这司书看来京兆尹你不认识了,他都七老八十了,差不多一只脚都在棺材里面了,他不怕杀头,就怕捞不到钱,我一说我是长信侯的儿子,他就答应了。”
陈士弘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没有想到杜藏用已经够让自己惊讶了,这又来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司书。
陈士弘于是让人传唤司书,继续询问杜藏用,结果杜藏用是标准的一问三不知,陈士弘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
等捕快回来,告诉陈士弘,司书已经吓得病倒在床,这已经传唤不来了。
“他儿子呢?”
“他没有儿子,也没有后代。据说是缺德事情做多了,断了香火。”这时候杜藏用倒是笑着开口说。
陈士弘真是一时间没有脾气,询问这样的情况,司书为什么还这么贪财。杜藏用说:‘有人就是喜欢有钱,那老头子拿到银票,就想得到亲生儿子一样。’
陈士弘说如此看来,这件事只能从杜藏用身上下手了。杜藏用说他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了陈士弘,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杜藏用最后还询问了一下,陈士弘是如何知道自己科举舞弊了。
陈士弘说是四圣司的人查到的自己,自己也不清楚,这件事倒不如他以后去问四圣司。
第三百七十三章不择手段对敌手
杜藏用听到这话,笑着说:“不是四圣司,我一个叔叔就在四圣司,他绝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你们的。”
陈士弘还真的不知道这个,不知道他还是告诉杜藏用,到时候他问他叔叔就知道了。
陈士弘离开之后,林绍闻前来拜访,林绍闻询问陈士弘查出什么没有,陈士弘有一些为难的看着林绍闻,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林绍闻。
林绍闻见陈士弘不愿意说,告诉陈士弘,自己这一次前来,是有一个消息告诉他的。林绍闻拿出一封信来,递给陈士弘,陈士弘拆开看了之后,将信烧掉,对着林绍闻说:“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查明的。”
林绍闻点点头,说自己相信陈士弘一定会妥善办好这件事的,如今他也不多打扰了。
林绍闻离开之后,找到了危汝谦,危汝谦询问林绍闻,这一件案子,有什么线索吗?林绍闻说自己唯一知道的就是和全斐有关。
危汝谦听了之后,摇着头说:“小冢宰,若是真的和全斐有关的话,这就难办了,全斐是傅公子的心腹,就算我们查出来和他有关,也没有用。”
“那么你认为你应该怎么办才好?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等到太子监国,又更加麻烦了。”
危汝谦说这一时间,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全斐是不可能背叛傅公子的,到时候就算查到他身上,全斐也会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林绍闻询问危汝谦是否能够另外找一个人,然后一口咬死是傅公子做的。
“小冢宰,这个办法要成的话,京兆尹是全心全意帮我们的。若是京兆尹不能装糊涂,一心要秉公办理,我们很难陷害到傅公子的。”
林绍闻听到这话,也就不在多说什么,这时候俞信来到这里,俞信看到小冢宰,连说幸运,自己不用麻烦危汝谦去找小冢宰了。
林绍闻询问俞信那边有什么好消息,俞信告诉林绍闻,这件事是全斐安排的,但是他们知道这个消息没有用,因为全斐不会供出傅公子的。
“小冢宰,这人不是完人,全斐也不是什么圣人贤人。”
林绍闻听到这话,看着俞信说:“这么说来,你倒是有办法了?”
“小冢宰,不是属下邀功,这天下就我一个人知道这全斐的缺点。”
林绍闻听到这话,看着俞信,俞信得意地说:“全斐这人喜欢傅公子的妹妹,傅公子也有这个意思,但是卫国公不愿意,毕竟卫国公想的是嫁女儿给公子。所以全斐只能等着傅公子真的有权之后,才能迎娶佳人。”
危汝谦说的确有这么一件事,不过这算是什么缺点,总不可能让林绍闻去找卫国公,让卫国公答应嫁女儿给全斐,让全斐全心全意陷害傅公子吧。
俞信笑着说:“自然不会这样,子益呀子益,我还没有笨到这个地步,全斐这人也是一个男人,这男人除了吃还有什么,所以只要我们布置,就不怕他不上钩。”
“全斐这人我听说了,他可是洁身自爱的谦谦君子。”
“那是没有遇到窈窕淑女而已。”
林绍闻听到这话,询问说:“道运,你将你计划说出来。”
俞信将自己的计划给说出来,林绍闻听了之后,询问俞信说:“这去哪里找才女?”
“这全斐既然是谦谦君子,从不去平康之地,那么自然也不认识那么多人。”
林绍闻听了之后,对着俞信说:“那好,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林绍闻也不在多说,转身离开这里。
他回到了府上,找到了陈秋石,询问陈秋石:“范静柳这人如何?”
“小冢宰这事有了纳妾之心?”
林绍闻摇摇头,说自己有一件事要范静柳去做,所以问一问。
“你要说才貌,那是倾国倾城,要说才华,自是咏絮停机。冰雪聪明,贤惠淑德。”
林绍闻点点头,说明天他们出去一下,让陈秋石悄悄带着范静柳来。
陈秋石说明白,笑着说:“金屋藏娇,我知道的。小冢宰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为难的。”
林绍闻没有说话,让陈秋石下去办这件事,他也找到了石中玉,石中玉正在庭院之中练剑。石中玉见到林绍闻,停下练剑,询问林绍闻找自己有事吗?
“石姑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能帮小冢宰你是小女子的荣幸,不知道小冢宰要我帮什么忙。”
林绍闻将事情说了之后,石中玉眼珠子转了转,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小女子知道了,只是小女子从来没有办过这些事情,只怕到时候出了岔子,误了你的大事。”
“这不怪你,尽人事听天命而已,石姑娘能愿意帮我这个忙,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石中玉说自己可以试试,尽力不让林绍闻失望了。
第二天,林绍闻换了一身装束,和石中玉到了一处别院,林绍闻他们在后院敲门之后,很快一个仆人打开门。
林绍闻对着仆人说:“你可以离开了。”林绍闻昨天就让陈秋石找了一个宅院,当做谈话的地方。
林绍闻和石中玉到了之后,没有等多久,范静柳和陈秋石就已经到了这里。范静柳取下了帷帽,然后看着林绍闻说:“这位相公,看着有一些面善。”
“这位乃是小冢宰。”陈秋石开口介绍,范静柳不由吃惊,她看着陈秋石说:“戚相公,你原来是小冢宰府上的贵客,真的让奴家没有想到。”
范静柳说完这个,对着林绍闻行了一个万福礼,林绍闻对着范静柳说:“范大家,你的声名,本官也是久仰了。”
范静柳听到这话,巧笑嫣嫣,说自己能被林绍闻知道,是自己的福气。范静柳也顺势夸奖了一下林绍闻的贤名。
林绍闻等她说完,这才开口说:“范大家,本官不喜欢章台走马,也不是为了金屋藏娇,这一次找你来,是为了试题泄露的事情。”
“啊,这么一件事,小女子真是完全不知情。”
“范大家,这试题是我所作,你若是说完全不知情,似乎也说不过去吧。”
范静柳听到这话,可怜地望着林绍闻,林绍闻对着她说:“这件事和范大家也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和那杜藏用都没有什么关系,本官找你,是希望范大家帮我办一件事的。”
“还请大人明言,是什么事情,小女子只要能够办到,小女子一定为大人你办好这件事。”
林绍闻将自己的计划给说了出来,范静柳脸色顿时变得十分苍白,声音颤抖地说:“这件事,小女子可做不到,还请,还请大人你见谅。”
“范大家,本官也是怜惜你的才貌,若是你办好了这件事,到时候你也可以免去贱籍,本官也会给你安排一个好人家。当然若是范大家不愿意,本官自然也不会勉强,就是不知道杜藏用是否会招供出来了,到时候一个知情不报,只怕范大家你熬不住衙门酷刑。”
林绍闻说到这里,看了看范静柳说:“范大家,你应该知道,高皇帝可没有说过你可以免刑受辱。圣人追问急了,天官府人人自危,本官或是大冢宰也只好催着京兆尹用刑,到时候杜藏用不能用刑,你猜,京兆尹只好屈打谁来成招呢?”
范静柳听到这话,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原本的聪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茫然看着林绍闻,林绍闻还是平静地喝着茶,似乎刚才那吓人的话,不是林绍闻说出来的一样。
范静柳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大人,小女子明白了,只不过万一那全斐认出小女子了,那应该怎么办?”
“范大家,你如今是大家闺秀,怎么会轻易被认出,等到你二人情投意合,他就算认出你是范静柳,只要你否认,他也会否认的。”林绍闻笑着说,让范静柳写一封信,告诉烟雨楼的丫鬟,这因为杜藏用的事情,自己要去避风声,等风头过来在回来。
范静柳只能写了这一封信,接下来林绍闻告诉范静柳,石中玉暂且是她的丫鬟了,这有什么事情,就让石中玉传递消息就是了。
范静柳也只能听林绍闻这么安排,接下来林绍闻找危汝谦,俞信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危汝谦笑着说:“这一次全斐就是插翅也难飞了,到时候傅公子一倒,这天下就是小冢宰你的。”
“放肆,胡说什么!”
林绍闻突然呵斥起来,危汝谦听到这话,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林绍闻对着危汝谦说:“还好这没有外人,反正刚才那一句话,就足够我们三个都掉脑袋了。”
“小的失言,小的失言,请小冢宰见谅。”
“这件事莫要有失误才是,全斐这人听你们说,也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
俞信说着他们会尽量将这一件事办妥,所以林绍闻完全可以放心,这就事就算出了岔子,也有补救的机会。
第三百七十四章广寒七弦动凡心
三月十五,月圆之夜,全斐在陶逢这里用膳,陶逢也是傅公子的手下。
“文侯,这一次请你不为别的,而是我心中有一些憋屈。”陶逢举起酒杯,敬了全斐一杯。
全斐听到这话,也喝了一杯酒,询问陶逢说:“陶老,你要有什么憋屈的。”
“还不是最近傅公子的事情,我心里很明白,很多人对傅公子有所不满,昨天那个俞信,又来游说陶某,希望陶某能离开傅公子,前去投靠林绍闻。”
陶逢说到这里,用力拍着桌子说:“陶某岂是他们那种墙头草,傅公子提拔之恩,陶某怎么会忘记。”
陶逢一边说着傅公子对自己的恩情,一边喝着酒,全斐坐在那里听着,他知道陶逢的苦闷,陶逢自己也有自己的难处,这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这聊了一个时辰,陶逢喝得有点醉了,全斐于是和仆人一起送陶逢回到房间,在他离开经过后花园的时候,他听到了弹琴声,还有听到女子轻声唱:
“桥低红板,正西湖水长,绿杨飘撇。管领春风陪舞燕,带露含凄惜别。烟软梨花,雨娇寒食,芳草催时节。画船箫鼓,歌声缭绕空阔。
究竟桃叶桃根,古今岂少,才艺称双绝?一缕红丝偏系左,闺阁几多埋没。假使夷光,苎萝终老,谁道倾城哲?王郎一曲,千秋艳说江楫。”
全斐听到这首词,忍不住拍手叫好。而那琴声顿时消失不见,一个婢女走上前来,呵斥说:“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如此猖狂。”
“小生乃是你家老爷的朋友,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哼,还不快走,难道老爷的朋友,就可以呆在后院吗?”
全斐连忙说唐突唐突,离开了这里。
全斐从这里离开,回到家中,念着那一首词,想到上阙描写西湖风光,下阕的美人抒怀,真是心痒难耐,想要一会这位才女。
这一夜没有睡好,到了第二天中午之后,陶逢再次前来请全斐,全斐也就到了陶府,陶逢见到他连忙道歉,说自己昨天只顾着自己,怠慢了客人,真是该死该死。
全斐自然说不碍事,反而接着说应该是自己昨天唐突,误入后院,惊扰了女眷。陶逢笑着说:“想必是雅珍这丫头睡不着,弹琴为乐吧。”
全斐说自己好像没有听说过陶逢有女儿,最近也没有纳妾。
“是一个好朋友的女儿,他呀他,唉,时也命也,雅珍只能来投靠老夫,老夫见她可怜,只好收留下他。”
全斐不由放心了,他心中想要一见,但是却找不到理由。接下来陶逢说今晚要好好招待全斐,算是为昨天恕罪。
全斐说这倒是不用,但是陶逢执意如此,他自然只能接受了。
到了晚宴,这一次倒是在陶逢的房间里面,这一次陶逢倒是没有喝醉,用完了晚膳,陶逢说天色不早了,全斐不如呆在这里,住上一晚上再走。
全斐本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答应了。
陶逢亲自带着他到了客房,这客房倒是十分别致,临近池塘,所以有一个小小的观景台,夏天可以站在那里,观赏湖景。
陶逢也没有多待,让全斐早点休息,自己就离开了。
全斐到了观景台上,这抬头,恰好看到了不远处的楼房,这楼房二楼有个琴台。
这时候恰好有一个丫鬟将琴台白纱给放下来,然后一个朦胧的人影到了琴台上,开始弹奏起来。
不止弹奏,这女子也还唱了。
“籊籊竹竿,以钓于淇。岂不尔思?远莫致之。
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瑳,佩玉之傩。
淇水滺滺,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忧。”
这琴声淙淙,歌声天籁,在圆月之下,全斐只觉得,月宫仙子下凡,自己如在广寒。
女子弹奏了几曲,都充满了相思之情,伤春之意。
全斐听了之后,顿时有了求偶之心。不过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是。
等到那女子回去休息了,全斐再一次失眠了,所思所想,就是这位雅珍姑娘。
第二天,陶逢亲自来请他去用早点,见着全斐精神不振的样子,对着全斐说:“文侯,怎么了,莫非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全斐说没有的事情,陶逢不相信,想了想说:“看来又是雅珍这丫头弹琴打扰到文侯你休息了,这是老夫的错,昨天忘记交代这件事了。”
陶逢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全斐说:“文侯,这样,我让她下来道歉,这丫头,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不用,陶公,不是雅珍姑娘的错,是小生这几天忧心忡忡,所以才没有休息好。”
“那要不,我们用了早膳,你再回来休息一会,你也不要推辞,你这样子离开,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待客不周。”
全斐谢过了,吃了早饭,他回到这里,也的确睡着休息了,毕竟两晚上都没有睡好,这一睡都睡到夕阳西下。
全斐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人敲门说:“全相公,你起来了吗?”
“进来吧。”
一个丫鬟上走进来,那了一封信递给全斐,对着全斐说:“我家小姐平时无所好,唯有弹琴下棋,哪知道扰了全相公休息,心中抱歉,所以递呈了这一封信,表示自己的歉意。”
全斐连说不敢,结过这信之后,丫鬟就要离开,全斐对着丫鬟说:“小姑娘留步,不如小生写一封回信,让小姑娘你带回去。”
“全相公,你说的什么话,我家小姐写一封信给你,就已经越礼了,你要是还写一封回去,那成何体统。”
看着丫鬟义正言辞的指摘自己,全斐连说不敢。
丫鬟走了之后,全斐拆开信,他拿着信,闻到淡淡的兰花香,他不由嗅了一下,然后看着上面那娟秀的笔迹,优美的文章,反复阅读了几遍,只觉得这一位雅珍姑娘,蕙质兰心,天下少有。
等到仆人通知全斐用晚膳,全斐这才放下信来。
用了晚膳,全斐也留住了一晚,不过这一晚上,雅珍姑娘在也没有弹琴了。
全斐不由有一些遗憾,他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古人旧事,他想到这里,脸一红,但是想到昨天晚上,他也顾不得这些了。
他让人找来一张琴,然后放在观景台那里,他开始演奏起来。
这弹奏的时候,他一直注意琴台那里,不过那边没有什么情况。
这一曲弹奏完毕,全斐见没有动静,不由失望,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看到琴台那里似乎有人影,他于是再次演奏了一曲。
这一曲弹奏完毕,琴台那里的白纱已经放下来了,全斐继续弹奏了一曲,在曲子结尾的时候,琴台那边传来几声琴声相应和。
全斐听了之后,心满意足。看着琴台那边灯熄灭了,也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全斐自然不能在多待,他说告辞的时候,陶逢告诉全斐,傅公子有事情找他,全斐于是去见傅公子。
傅公子对着全斐说:“文侯,长信侯明天就要到城里了,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士美,我认为,应该让长信侯出面,给京兆尹施压,将天官府给拉下水。毕竟这件事,天官府失职。到时候士美你可以前去见天官府的众人,让他们将林绍闻推出来顶罪,那么这件事就可以结案了。”
“英雄所见略同,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这一次就看林绍闻如何翻身了。”
傅公子说到这里,对着全斐说:“四妃应该快定下来了,到时候太子监国,我们的目标越来越近了,这到了关键的时候,文侯,我们不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士美,是呀,这最后一步,一定要走好。”
“文侯,我担心,他们到时候会怀疑到你身上。”傅公子说到这里,叹气一声说:“我们这里的人,很多已经都了二心,我那次留下你,他们应该知道是你去办的那件事。”
全斐说自己到时候抵死不认就是了,自己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这陈士弘拿自己没有办法。
全斐说的倒是没有错,陈士弘的确是拿全斐没有办法,这告诉杜藏用的人已经找到了,不过这人也说自己是拿钱办事。
陈士弘说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会让外人参与进来。
这人说实情如此,于是他也供了一人,就这几天,陈士弘逮了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是说自己拿钱办事。
陈士弘经过他们的口供得出一个消息,这三人都怕出事,所以才一个找一个,想要摆脱关系,最后一个人比较傻,才直接找杜藏用的。
根据眼前的消息,陈士弘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最上面的一位,而且陈士弘知道这人的用意就是故意要制造一个考题泄露的消息,让朝廷怪罪下来。
陈士弘找来了林绍闻,对着林绍闻说:“那人我的属下见到了,三番两次出入陶逢的家里,或许这件事和陶逢有关系。”
第三百七十五章一波未平一波起
林绍闻听了之后,对着陈士弘说:“这么说来,陈世兄你是准备将陶逢抓起来吗?”
陈士弘说如今没有什么明确证据,怎么能够随便抓人,而且陶逢还是一位冬官府的司织下大夫,若是京城那边没有免了他的官,自己也不能用刑询问。
林绍闻听了之后,想了想说:“那么陈世兄你有什么打算,如今看样子,也就只有这人知道一些事情。”
陈士弘说抓人不可以,但是可以请陶逢来这里,自己可以劝说陶逢,希望陶逢能主动将这件事说清楚,这样对于两家都很好。
林绍闻说希望如此,他也就不多打扰了。
在林绍闻离开之后,陈士弘皱着眉头,楚姑娘端着参汤进来,看着陈士弘说:“夫君,你在厌烦什么。”
“我准备找陶逢来,询问了小冢宰。”
“这件事问小冢宰干嘛?难道这个陶逢是小冢宰的人?”
陈士弘说不是,但是很快又说是,楚姑娘笑着说:“你这么说,倒是把我给弄糊涂了,这到底是不是呢?”
陈士弘说这件事他还不清楚,但是他听捕快说,俞信曾经见过陶逢,所以自己怀疑陶逢是林绍闻的人,所以这么一问。
“夫君,那么有结果了吗?”
“小冢宰,我已经猜不透了,或许这一次,我要见陶逢,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哈哈,夫君,你这是想多了,小冢宰哪里有那么心机。”
陈士弘叹息一声,告诉楚姑娘,林绍闻没有那么多心机,但是林绍闻身边有着不少人,这些人的若是齐心合力,出谋划策,自己也可能栽进去。
楚姑娘听到这话,担心询问说:“夫君,小冢宰不会对付你吧。”
陈士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没有答案,毕竟他也不知道林绍闻到底变了多少,是不是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权臣。
楚姑娘想了想,对着陈士弘说:“要不这样,我去找殿下说一下吧,想必殿下出面,就不会有那么事情。”
陈士弘说这件事还不是不要让建文公主知道,免得建文公主闹起来,林绍闻那里生气了,真的出手,那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楚姑娘提醒陈士弘小心,毕竟这官场上面的事情,很难说。、
陈士弘说这话的时候,捕快已经请了陶逢来了,陈士弘换下官服,前去接见陶逢,见到陶逢,双方行礼之后坐下之后,陶逢先询问陈士弘,这么久没有来拜会陈士弘这个京兆尹,是自己失礼了。
陈士弘连说不敢,就这样寒暄了几句之后,陶逢询问陈士弘找自己所谓何事,陈士弘询问陶逢:“这些天,全斐是否长长出入你家。”
“不错,文侯是我的客人,难道文侯有什么不妥吗?”
“本官听到了消息,全斐参与了这一次试题泄露。”
陈士弘说着,看着陶逢,希望能在陶逢脸上找到了什么破绽。不过陶逢脸上没有丝毫破绽,吃惊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他过了几息功夫之后,深吸一口气对着陈士弘说:“不会吧,文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吧。”
陈士弘说自己也不相信,但全斐真的有这个嫌疑,陶逢说自己对于这件事不知情,帮不上陈士弘什么忙,还请陈士弘见谅。
陈士弘询问陶逢这一件事是真的不知情,还是装作不知情。
“陈兆尹,你这话就有些无礼了,本官也是朝廷命官,知道这包庇是罪,本官怎么会知法犯法。”
“陶司织,这件事事关重大,小冢宰等着结果,到时候小冢宰催起来,又让秋官府出面,到那时候,陶司织你们会遇到什么麻烦,就不用本官明言了。”
“多谢陈兆尹关心,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尽快抓到犯人吧。时候不早了,本官也要告辞了。”
陈士弘点点头,端起茶来,陶逢也端起茶,喝茶之后,陈士弘亲自送陶逢到了门口,他告诉陶逢,若是自己查到了什么,还会来找他的。
陶逢说希望到时候,大家只是误会一场。他也恭祝,陈士弘早日破案,完成圣人的交代。
陶逢回到家中,立马让人请全斐来这里,全斐在入夜之后趁着夜色从后门进入到陶府,进入到陶逢的书房。
全斐询问陶逢,这么神神秘秘是出了什么事情,陶逢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担心地说:“文侯,这件事你一定要小心,谁不知道这陈士弘是林绍闻的人,若是真的抓到你,到时候牵连起来,只怕会将傅公子牵连进去。”
“你老放心好了,这件事,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完全找不到破绽。”全斐说完,看着陶逢神情有些不对劲,于是询问说:“陶公,怎么了。”
“文侯,这件事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和你说。”
“陶公,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直接说了就是了。”
“我是担心陈士弘查到我的头上。”
这话一出口,全斐脸色变了,询问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陶逢告诉他,他也知道傅公子想要借着试题的机会弄倒林绍闻,所以自己找到了天官府的司书,许诺了若是他百年之后,他的螟蛉义子自己会给一个官位。
全斐听到这话,脸色有些不淡定了,询问这件事有谁知道,陶逢说有司书和司书的义子知道。全斐这放下心来,对着陶逢说:“司书已经快死了,如今为难的就是那个义子了,不知道那义子在什么地方?”
陶逢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全斐先是诧异,然后说:“那么处理在什么地方?”
“已经让人丢到玄河里面了,困上了大石头,除非玄河水干。”
全斐看着陶逢,询问做这件事的人呢?陶逢说都已经拿钱走人去其他地方了,绝不会出什么岔子。
陶逢说到这里,对着全斐说:‘文侯,这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这件事,若是陈士弘不会找到我,那么就不容易被发现,若是陈士弘盯着我,让人查我,或许凭借蛛丝马迹,我就有危险了。’
全斐听到这话,想了想说:“既然是这样,那么你不如让我就住在你这里,这样是攻心计,若是我们因此不再来往,岂不是告诉陈士弘,你内心有愧。”
“但是这样,陈士弘肯定会让人调查我的。”
“这样吧,你就告诉陈士弘,我是对你家的义女有求偶之心,这才来这里的。”全斐说到这里,立马解释说:“陶公,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知道对令媛名节有毁,到时候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令媛名声也不会有害了。”
陶逢说自己这丫头若是能嫁给全斐,到也是一件好事,但是自己知道,全斐另外有心上人,这也不敢强求。
全斐再次住在了陶府,这一晚上,他再次相和,倒也是畅快。
第二天,陈士弘正在办案,师爷走上前来告诉陈士弘,长信侯到了。陈士弘让师爷去请楚姑娘先招待着,自己先帮这些案情处理完毕之后,在去招待。
师爷下去请楚姑娘,楚姑娘到了客厅,见到了长信侯,长信侯和杜藏用容貌相似,但是气质却决然不同,长信侯一看就是一个硕学鸿儒,让人肃然起敬。
楚姑娘和长信侯互相行礼之后,楚姑娘说了陈士弘正在审理,不能前来接见,还请长信侯见谅,长信侯说无妨,这公事要紧。
“陈夫人,老夫冒昧,是否能见见我那不孝子。”
楚姑娘说这是自然,她也希望长信侯能劝劝杜藏用,将实情给说出来,这样也好断案。
楚姑娘带着长信侯到了杜藏用的房间,杜藏用见到长信侯,喜出望外,高兴地说:“父亲,你终于来了。”
他满脸笑容,但是长信侯却是面如寒霜,对着杜藏用说:“孽子,跪下。”
杜藏用一时间愣住了,长信侯大声说:“我叫你跪下。”
这时候杜藏用才算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父亲。
长信侯看着他这个样子,痛心疾首地说:“孽子,孽子,祖宗的脸面都快被你丢光了,想当初文惠公也是在这南都,辅佐高皇帝,立下这万里江山,你这孽子,让为父在九泉之下,如何面见文惠公。”
杜藏用没有说哈,但是楚姑娘听出来了,对着长信侯说:“令郎不过一时糊涂,非是犯了什么大事,令郎只要将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这件事查明白,自然可以过去了。”
“孽子,听到陈夫人说的话了吗?还不快将这件事的原原本本说出来。”
杜藏用于是事无巨细,将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长信侯听完之后,对着杜藏用说:“你都说了吗?没有包庇任何人。”
“孩儿能说的已经全部说了,孩儿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没有说的。”
长信侯听了之后,对着楚姑娘说:“陈夫人,老夫舟车劳顿,有些劳累了,既然陈兆尹公务繁忙,老夫改日再来拜访,多有失礼,还请见谅。”
第三百七十六章长信许诺终有信
楚姑娘说这件事不急,长信侯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长信侯谢过之后,再三感谢,这才坐着马车回到驿站,到了驿站,管家立马走上前来,对着长信侯说:“老爷,傅公子有请。”
长信侯也没有多留,前去傅公子的府邸,傅公子得到消息之后,亲自到门口迎接,在进来的路上,傅公子和长信侯叙旧。
初代卫国公和长信侯的祖上交好,当初上奏建都荷城,就是卫国公联络的。虽然这些年来,双方没有多少来往,但如今还是以世交来联络感情。
在客厅坐下之后,傅公子先表示了自己对于杜藏用被关押的事情表示遗憾,责怪都是因为自己不知情,若是早知道,一定不会让杜藏用干这么一件傻事。
“这人要干傻事,谁也难不住,犬子能考一个举人,已经是邀天之幸,老夫也是屡次劝说,让他不要来,但是他非不信,连老夫都劝不住,贤契也不用太过自责了。”
傅公子说如今也不能就这么让杜藏用关着,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如何快速结案,这样杜藏用也可以早点判决了,到时候圣人看在长信侯一脉多年忠贞的份上,会让杜藏用罪减一等。
长信侯说如今可以结案了,自己听杜藏用说了,这件事杜藏用用钱买,司书卖,就只有这两人,只不过陈士弘却不肯这么结案,所以自己也很纳闷。
“杜世叔,关于这一点,小侄倒是有一些眉目,这陈士弘乃是林绍闻的朋友,小侄和林绍闻有一些过节,所以陈士弘想要借这个案子,来牵连小侄的朋友。说来惭愧,就是小侄的一些私人恩怨,让杜贤弟遭受这无妄之灾,实在惭愧。”
“原来是这样,老夫算是明白了。”
长信侯这话明显是言不由衷,他是早就知道傅公子和林绍闻之间的争斗,这一次来他也大概猜出了傅公子找他所谓何事。
傅公子也将自己的目的说了:“世叔,既然是这样,世叔你可以向天官府施压。这天官府失职,如今陈士弘不找他们,他们自然懈怠了,但是世叔你去提醒他们一下,他们自然会忙碌起来。”
“原来是这样,这个倒是可以试一试。”
长信侯说完,补充说:“若是这件事真的成,贤契的恩德,我也会记在心里。”
傅公子说不敢,这时候管家说午餐已经准备好了,于是双方用了午饭之后,长信侯就告辞了。
长信侯回到客栈之中,休息到晚上,然后拿出一副棋,自己和自己下了起来,这没有过多久,一个人推门进来说:“大哥,已经查出来了,这件事不是四圣司禀告给圣人的。”
“那圣人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想必是有官员密折禀告上去的。”
“能查到是谁吗?”
“无法查到。”
“那么是这一次是谁利用藏用当枪来使的。”
“应该是全斐,他是傅公子的人。”
“果然和我猜的不错,你帮助陈士弘,尽量将这全斐给抓了吧。”
“全斐这人十分谨慎,没留下任何把柄,但是另外有一个人倒是可以抓到。”
“那就抓了吧,这件事早点结案,对于我们杜家来说,也是一个好事。”
“这人是傅公子的一系,大哥,这进入他们的争斗之中真的好吗?”
“他们给我选的机会了吗?藏用告诉我,范静柳知道这件事,你去查查。”
这人没有说话,离开这里。长信侯看着上面的棋子,神情严肃地说:“圣人到底有什么想法,这个情况,不是应该维持平衡吗?”
长信侯如何也没有想明白,只能第二天下午前去拜访陈士弘。
陈士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长信侯和陈士弘寒暄了几句,然后长信侯向陈士弘道歉,说自己孩子胡闹给陈士弘惹麻烦了。
陈士弘自然说这长信侯来一趟,也是不好意思。双方寒暄之后,陈士弘询问长信侯,是否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已经听犬子说过了,他供认不讳,老夫自然也明白,他不是冤枉的,陈兆尹尽管办公办理才是。如今老夫也来到这里,陈兆尹无须忌讳什么,早日结案吧。”
“侯爷,还请见谅,这一件事还没有完。”
长信侯说买的人找到了,卖的人也找到了,这还有什么没有完的。
“侯爷,令郎和司书有过交集吗?”
“没有听说过,想必没有什么交情。”
“这就是疑点了,一个从来没有交情的,怎么敢做这样的买卖,而且令郎又是如何知道是司书那里可以买到,这个东西可不是瓜果蔬菜,想要买,就可以买的。”
长信侯见陈士弘看着自己,笑着拍拍额头说:“所谓关心则乱,老夫也是慌了神,连这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你说的不错,的确是这样,看样子背后还有阴谋。”
长信侯说到这里,对着陈士弘说:“其实昨天傅公子来找过老夫,他告诉老夫,这是天官府的官员不愿意担当这责任,所以压着陈兆尹,不准陈兆尹你结案,所以让老夫前去见见大冢宰,让天官府不要找你的麻烦。”
陈士弘听到这话,看着长信侯那笑容,对着长信侯说:“那么侯爷,你是怎么想的?”
“我原本有这个打算,但是听陈兆尹你这么说,老夫就只好静静等着,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了。”
长信侯意味深长地看着陈士弘,陈士弘触碰到这目光,感觉到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他也醒悟过来,长信侯这话的含义是要站在林绍闻这边了。
“多谢侯爷谅解,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好,给侯爷你,给圣人一个交代。”
“那本侯就不多打扰了。”
陈士弘询问长信侯是否要再去看看杜藏用,长信侯摇着头说:“算了算了,老夫见那孽子,除了生气之外,就没有其他了。”
长信侯离开之后,师爷拿着一封信上来,上面的火漆上是一个青龙的标记,陈士弘于是连忙拆开,看着信上的内容,有一些吃惊,然后对着管家说:“去请陶逢来这里,不要说这封信的事情。”
管家说是,一个时辰之后,陶逢到了书房,陈士弘让仆人下去,然后一双眼睛冰冷地看着陶逢。
陶逢看着陈士弘,对着陈士弘说:“陈兆尹,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陶司织,我没有想到,你这样的人竟然会犯下命案。”
陶逢听到这话,头上虽然冒出了冷汗,但还是说:“陈兆尹,你这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这是四圣司的信,难道陶司织,认为四圣司的人会诬陷你吗?”
陶逢看着信,上面写着附近一个人在酒馆喝醉之后,和人发生口角,说自己杀过人云云,当时有四圣司的人在那里,后来追问之下,得知这人曾经为陶逢杀过人。
陶逢看完之后,大惊失色,对着陈士弘说:“冤枉呀冤枉,陈大人,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不管是不是真,陶相公,你就好生呆在这里吧,等查明之后,你是去是留,那时候才有决断了。”
陈士弘说着,让人带着陶逢前去客房,好生看管起来。
陈士弘也让捕快前去打听消息,捕快离开这里之后,陈士弘看着这一封信,他感觉到一丝疑惑,自己正愁不知道怎么对付全斐的时候,这么一封信就到了自己的手上。
“莫非是念修,但是念修应该调动不了四圣司的才是。”四圣司一向只听上司的命令,不听朝廷官员的指示,哪怕贵为三司也不可能让他们办事。
但是很快陈士弘想到了杜藏用说自己叔叔是四圣司的人,这一下陈士弘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个看来是长信侯办的这件事了。
而当天晚上,长信侯继续下棋,那人再次到来,开口说:“那个戚相公查无此人,而范静柳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据的她丫鬟说,这范静柳是跟着戚相公离开,然后戚相公拿回范静柳的信,说是去避风头了。”
“那丫鬟见过戚相公,你可曾画像寻找了。”
“画了,容貌有些像林绍闻的大舅子陈秋石。”
“这么说来,我儿子的文章是林绍闻的大舅子所作的了。这件事我算是明白了,这件事也是林绍闻给捅上去的了。怪不得四圣司一点都不知情。”
“那么我们还帮不帮林绍闻。”
“帮,为什么不帮,难道我们还要将他们两人都得罪了吗?而且圣人让陈士弘来处理这件事,圣人希望的结果不是很明显了吗?可怜傅邦彦还以为,圣人不知道林绍闻是无辜的,想必的他的奏疏已经让圣人厌烦了。”
“那我去安排,林绍闻他们最近在弄一件事,好像是一个陷阱,具体是什么,我们还没有查清楚。”
“能帮就帮,给林绍闻一个人情也好,说起来,我明天也应该前去拜访林绍闻了。”长信侯说到这里,看着这一局棋说:“看样子,很快就会分出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