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冬日偷闲懒读书
周水田说完,李昌吉想了想,然后对周水田说:“是这样呀,我明白了,这一次西行你可要多加注意了,我觉得朝廷这一次西出,未必只是游山玩水,给国公世子开阔眼界。”
周水田点点头,说这一次西出,大概不是一两年就可以成功的,若是运气不好,至少三四年才会再次回到中原了。
“水田,你我之间也不说什么虚话,这一次西行你所见所闻,写出书之后,给我看一下就好了。”
“这是自然,当初清远侯和林文正公都认可西戎之学,我倒是想要看看,这西戎学问的根本。”
“是呀,自从太皇太后老了之后,就没有传教士翻译西戎的书籍了。而且就算有,如同你我的身份,也看不到。”
周水田点点头,说的确如此,这一次若是真的要待三四年的话,那么自己就学点西戎的文字,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在书院翻译西戎的文字。
“可惜林文正公只是对西戎学问有情趣,林三夫人通晓西戎语,因此林文正公也没有翻译成书,只是让林三夫人帮忙翻译。”
“这一次随行的,一定有翻译官,到时候水田你可以让他们先教你西戎的文字,这样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到时候你翻译好了,我也好大树底下好乘凉。”
“你呀,你呀,这个主意倒是打的不错,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还需要你出钱刻印。”
李昌吉点点头,等吃完之后,周水田笑着说:“这夜已深了,我就先去休息了。”
周水田下去之后,素卿看着周水田的背影,李昌吉笑着说:“怎么了素卿,莫非是我这个兄弟有什么不对。”
“李郎,你这个兄弟好像不喜欢我这样的人。”
“你多心了,水田是一个好人,无论什么人,他都没有偏见。”
听到这话,素卿看着李昌吉,勉强一笑说:“是这样,是奴家因为受到的白眼太多,所以这一接触到外人,就有这种想法了吧。”
“好了,素卿,你就别想了,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素卿离开之后,李昌吉将自己注解的典范给周水田看了看,周水田点点头,然后开口说:“昌吉,你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那位素卿姑娘的事情,我想必你会妥善处置好。”
“实不相瞒,素卿有目的这件事,我也察觉到了,但是这世上,除了你我兄弟乃是兴趣相交之外,其他何尝不是利益相交,素卿她看得起我,在我最困难得时候雪中送碳,这一点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只要她要求的不要太过分,我都能给他。”
“那么吴小姐那边呢?”
“我也不知道,或许她会理解吧,这件事错在我,我如今能做的就是,高中状元,然后风风光光迎娶她,让她成为诰命夫人。”
周水田摇摇头,对着李昌吉说:“只怕弟妹想要的,不是这些吧。”
李昌吉笑着说:“怎么会,自古以来,这些女子所求的不过一品诰命,凤冠霞帔吗?算了,这些事情我就不多说了,我要求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
“告诉定北侯,对于楚继善这个人不能信,也不能不信。”
“我知道了。”
“你就不问一下,我为什么不去说,让你去说。”
“因为昌吉你的想法,你不想得罪楚继善,也不想得罪定北侯,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自然是我这个外人去说,我一个外人,可不怕得罪谁。”
李昌吉一笑,对着周水田说:“不错,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定北侯。”
“现在就准备前去了,那么素卿姑娘还会回来,我呆在这里也不好。”
李昌吉点点头,拿出一个钱袋给周水田说:“京城居大不易,我在这里寺庙里面倒是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倒是你,四处有用钱的地方,你还是收下吧。”
“钱的事情,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周水田没有接过这钱,对着李昌吉说:“如今我可是找到了一个老财主了,他有的是钱。”
李昌吉笑着说:“是吗?那我就放心了,不知道那人我认识不?”
“你还羞辱过他,不过你应该是记不得了。”
“卢牙?”
周水田点点头,李昌吉询问说:“不是说圣人不允许他在回到京城了吗?”
“这么多年了,朝廷哪里还记得这个人呀。”
李昌吉笑着说是,像是卢牙这种小人物,圣人早就都记不起来了。
周水田离开这里,回到客栈,他看到卢牙唉声叹气的样子。对着卢牙说:“怎么,没有见到陈公子吗?”
“陈公子早就不记得我了,如今只希望周兄弟,你能够帮忙引荐一下,小的就算去定北侯府上,当一个下人也好。”
周水田告诉卢牙,这下人只怕林多闻都不会允许,但是若是卢牙说自己思乡心切,想要留在这京城,那么林多闻或许会答应。
卢牙仔细想了想,连忙谢过周水田开导之恩,自己这都糊涂了,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周水田当天下午准备了一个帖子前去拜见林多闻,林多闻这时候正在和曹锡熊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打发时间。
林多闻见是周水田到来,连忙起身迎接,周水田谢过之后,到了客厅坐下,林多闻询问周水田什么时候来的京城,这一次前来也是参加春闱的吗?
周水田说不是,告诉林多闻是想跟着大军一起西出,见识一下西戎的学术。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周兄或许能如同先父一样,在西戎帝都讲学,为中原争光。”
周水田谦虚说自己学问不如林泉,自己讲学难,去了也是前去学习的。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周兄,你放心好了,这一次本侯一定带你前去西戎,不过这一路上,周兄你别关顾着学习,也要好生指点我一番。”
周水田说着不敢,林多闻笑着说:“其实周兄,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事情,侯爷你尽管说就是了。”
“就是我大哥的儿子,他如今尚且没有名师教导,不知道你是否可以?”
“这件事呀,小生认为有一个人比我更加合适。”
“谁?莫非是李昌吉?”
“不错,正是他。”
林多闻听了之后,想了想说:“这样也好,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愿意了。”
“这是一件好事,他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林多闻点点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周水田说:“侯爷,这一次我来,是为一个人做说客的。”
“哦,什么人。”
“卢牙。”
“这人又是什么高贤。”
这时候管家开口说:“卢牙,这个人不会是当初带着一帮翰林学士来找小小姐麻烦那个人吗?”
周水田点点头,告诉林多闻,卢牙当时有罪,圣人也责罚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卢牙一直只能在外面漂泊,也是凄惨。
林多闻听了之后,想了想说:“这么说来,这卢牙已经在京城了。他这件事,没有人提起的话,谁也不会为难他,周兄你也用不着当他的说客。”
“这件事,若是圣人不开恩的话,他终究是惴惴不安的。所以还请侯爷你上奏一下,让圣人赦免。”
“单独这么一个小罪就要圣人赦免,只怕有一些小题大做。”
“侯爷,我们说的圣人。不是指一个。”
林多闻听了之后,想了想说:“你是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周水田点点头,林多闻笑着说:“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周兄,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在我府上居住就是了,鄙处虽然不算宽敞,但是住周兄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周水田拒绝了,他希望林多闻能让人介绍一下翻译人员给他认识,让他学习西戎的语言。
林多闻自然是答应了,询问周水田居住在哪个客栈,到时候有消息的话,自己会通知他。
周水田告辞离开之后,曹锡熊询问说:“这人是何来历?能让侯爷你如此敬重他。”
“一个读书人。”
“什么,读书人,这读书人不应该尊重侯爷你吗?”
“算了,你不懂,我也不多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在这里,去吧,记住,别去为难素卿姑娘,她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少,到时候我未必能保得住你。”
“侯爷,你看你说的,我是哪种人吗?”
曹锡熊说着离开了,林多闻自己在家中看看书,一直到了天黑,曹锡熊这才闷闷不乐的回来了。
“怎么,莫非是有人找你麻烦了。”
“这倒不是,只是没有想到,离京这才几年,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唉,昔日的文友,要不是当官了,要不离开了。这当官的,不愿意见我这个没当官的。”
林多闻说这事古来如此,他也不用当真,若是如今没有问题,不如好生在家里,和自己一样看看书,长长见识也好。
“侯爷,这书有什么看的,这些读书人,读了一辈子的书,他们的书堆起来都快有你身体那么高了,但是他们能有你这样的地位吗?”
第三百四十八章腊八惊魂探阴谋
林多闻听到这话,一时语塞,林多闻仔细想了想,别说自己这个地位了,就算是在小一点,封一个小小的男爵,在虞朝读书人当中,都很少。
看着林多闻不回答,曹锡熊继续说:“所以说,侯爷,你看不看书,这爵位都在那里,你已经是侯爵了,就算是你父亲,林文正公,也只能当一个侯爵,虽然这还有一等二等三等之分,但还不都是侯爵,难道三等侯爷就不是侯爷了?”
“读书未必是为了做官。”
“那还读书干嘛?种地还有一点收成,当木匠还可以赚点钱,当商人那是可以赚大钱。这士农工商就我看来,就士人最为无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若是不能当官赚点银子,这养家糊口都难。”
林多闻还是摇摇头,告诉曹锡熊,他这都是歪理,人不可能为银子而活。
“这银子的确不能吃,不能穿,但是有银子就有吃和穿,这一点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林多闻辩论不赢,也就不辩论,询问曹锡熊用膳没有,曹锡熊说吃过了,林多闻就让他前去休息。
第二天,林多闻前去找翻译人员,这是隶属秋官府,有象胥中士和象胥下士,林多闻若是要学的话,到时候可以让下士教授,但是这一次是周水田这个布衣,因此林多闻只是能要了一个翻译人员。
这人将自己家的位置告诉了林多闻,林多闻于是让人去客栈告诉了周水田,林多闻告诉这人,这一次就有劳他了。
翻译连说不敢,说自己能为林多闻效力,是自己的荣幸。
林多闻也不多留,离开之后,当天下午十分,周水田就到了翻译的家里。
双方见面之后,翻译询问周水田,周水田是准备会说还是会认,周水田说自己会认会写就可以了。
翻译说这就比较好办了,因为这要读的话,需要很长时间。
翻译开始教导周水田如何学习西语,周水田的天赋也让翻译上吃惊,基本上,他说一遍,周水田就已经懂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多闻来过几次,见一切进展顺利,也就没有多过问了。
到了腊月初八,圣人赐宴,林多闻参加回来之后,受到了一封意想不到的信。
这信是董北海写来的,董北海告诉林多闻,白藕教这一次准备在元旦的时候,攻打皇宫。
听到这个消息,林多闻顿时吓了一身冷汗,他仔细看了看信,见董北海说,这件事是丐门弟子无意之中得知了,因为事关重大,所以告诉了他。
至于真或者假,董北海不敢保证,他只是提醒林多闻多注意就是了。
林多闻立马让人找来了楚继善,楚继善过了半个时辰到来之后,对着林多闻说:“时建,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林多闻指着信,对着楚继善说:“楚兄,你看。”
楚继善接过信之后,脸色虽然也是很难看,但是他还是镇定了心神,对着林多闻说:“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如今之计,还不要禀告给圣人,等查实明白再说。”
“如何查证。”
“既然有了风声,那么自然是不严密,就表示有机可乘,所以时建,这件事不要着急,可以慢慢来。”
楚继善说自己会让捕快打听消息,而林多闻要做的就是在京城四处寻找消息。
“我手下的那些捕快,我是信不过的,这件事,还需要时建你来帮忙。”
林多闻说这可以,于是初九早上,他换上了常服,带着曹锡熊一起上街了。
这年关要到了,京城里面自然热闹非凡,这南来北往的商人都汇聚到了京城,准备挣这一年最后一笔银子。
而京城里面,人人也要出门,置办年货,过一个喜庆的大年。
在众人恭喜和微笑声之中,曹锡熊自然是乐不可支了,而林多闻去有着深深的担忧。这一件事若是不处理好的,到时候攻打皇宫,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对于朝廷来说,都是一件脸面扫地的事情。
林多闻带着曹锡熊到了茶馆,林多闻坐下之后,茶博士来上茶,林多闻对着茶博士说:“小二,询问一下,这陌生人多吗?”
“爷,你看你说的,听爷你的口音,就不像是京城人士吧。”
林多闻也不由忍不住一笑,对着茶博士说:“主要是有没有可疑的人,这到年关了,我们要过年,那些梁上君子也要过年,我和我这大哥,前来京城赶考,若是银子丢了,那岂不是可惜了。”
“原来爷担心的是这个呀,这京城鱼龙混杂,还是小心点好,而且爷若是真的不放心,那就不要去菜市口那地方,那地方,什么人都有。”
听到这话,林多闻记在心上,喝了一杯茶,听了听四周,见没有什么有用的,于是也就离开这里。
林多闻带着曹锡熊到了菜市口,这人来人往的就更多了,曹锡熊若不是紧紧跟着林多闻,只怕就会被分开了。
林多闻带着曹锡熊到了一个茶铺,他们坐下之后,发现喝茶的人倒是不少,林多闻仔细看了一眼,这些人目光不善,满脸煞气,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这时候,一个小乞丐走了进来,对着林多闻说:“这位爷,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林多闻拿出钱袋子,掏出一点小碎银,递给这个小乞丐,小乞丐笑着说:“多谢爷,多谢爷。”
林多闻一笑,让他下去吧,这时候茶铺老板开口说:“小家伙,有些爷不是你能招惹的,到时候不止你倒霉,还要连累我们。”
小乞丐听到这话,看了看掌柜,连忙离开这里,这时候掌柜走了过来,对着他们说:“两位爷,你们何苦来这菜市口呢?这里可不是两位爷待的地方。”
“你瞧你这话说的,这京城没有我妹夫不能去的地方。”
“是是,爷说的没错,是小老儿失礼了。”
掌柜连忙道歉,为他们倒了两杯茶,这时候一个人大身说:“好大的口气,难道皇帝老儿的房子你们也进得去。”
曹锡熊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林多闻开口说:“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诸位何必当真,这京城乃是天子脚下,非同一般之地。大舅子,不要乱说话,让人笑话。”
“哼!天子脚下,这天子还不知道这京城要发生大事了。”
“哦,什么大事?”林多闻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听到了消息,在那人准备说什么时候,掌柜呵斥说:“才喝多少酒,就给你醉成这样了,这种话你都敢说出来,真的是不怕死吗?”
那人明显想起了什么,冷哼一声,不在多说什么,而这时候林多闻看着掌柜说:“掌柜,我倒是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都没有,如今天平盛世,哪有那么多事,诸位,这件事,就不用在多谈了。”
掌柜说完之后,看了看林多闻说:“爷,这些不是胡话,你也别放在心上,这京城喝醉酒的人,说的胡话可多了,要是样样都放在心上,心也装不了那么多事。”
林多闻点点头,没有在多说什么,他默默记在心里,等喝完茶之后,林多闻对着曹锡熊说:“走吧,我们继续逛逛去。”
两人一起离开这里,走在路上,这时候突然一个人撞了一下林多闻,林多闻早就听人说过了,这一摸自己的钱袋,顿时没有见了。
他还愁没有办法找事,于是大声说到:“我乃是定北侯,我的钱袋被人偷了。”
这一声说完,四周的人先是一愣,然后立马说:“定北侯的钱袋被人偷了,大家快抓小偷。”
这场面顿时混乱起来,林多闻找了一处高的地方,对着四周亮出了自己腰牌,顿时四周开始抓这个贼来。
这个贼也没有逃走,他被自己同行给抓回来了,原因很简单,这件事闹大了,京兆尹派人来了,那么他们这一群人都要倒霉。
因此贼被押来的时候,连忙扣头说:‘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既然来了,那么就去京兆尹衙门待上几天吧。”
“对,对,去衙门。”
林多闻感谢了一下四周,四周人都谄媚笑着说不敢,林多闻于是在众人的帮助下,将这个小偷带到了衙门。
这升堂,一审问,连用刑都免去了,这小偷就全都招了。
于是楚继善让人将这小偷押了下去,然后林多闻等楚继善没事之后,一起提审这个小偷。
“你这个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小的话,明天就可以放你走人,大了说,流千里也是可能的。”
“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还请大人你开恩呀,开恩呀。”
“本官问你,你在菜市口,可曾听到过什么?”
听到这话,小偷疑惑说:“小的不知道大人你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京城是否会发生大事?”
“小的听说过,小的听到有人在说,元旦京城会有大事发生,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小的就不清楚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层层牵连涉大案
林多闻询问这个小偷,对小偷说:“是哪个人,你还记得吗?”
小偷摇摇头,说自己的确不记得了,林多闻看了看楚继善,楚继善对着小偷说:“这件事,要不是他替你流放三千里,要不你自己流放三千里,你自己选吧。”
小偷连忙说自己想起来了,那人是谁,楚继善于是让捕快带着小偷前去抓人,楚继善警告捕头,这件事事关重大,绝非是小事,所以抓人立马带来,不准收钱逗留,这要是误了事情,他就等着掉脑袋。
捕头说是是,接下来楚继善交代他们,这犯事的原因,也不用多说,就传点风声,说是林多闻对于自己丢失财物的不满就是了。
捕快说着是,于是带着小偷去拿人,这小偷带着捕快到了菜市口附近一处小户人家,小偷指着房子说:“就是这件屋子的主人。”
捕头看了一下,分了一半的人,将后面个看住,然后捕头拳头砸门说:“衙门查夜了,开门,开门。”
这砸的门哐当响,附近的居民都听到了,都探出头来看,捕头见到这个情况,大声说:“在不开门,我们就砸门了。”
捕快说着,拿出了长刀,准备直接破门而入的时候,有个大汉打开门说:“什么事情,这京城什么时候有查夜了。”
捕头看了看,然后看了看小偷,见小偷点点头,这时候捕快直接开口说:“好朋友,和我们走一趟就是了。”
大汉看到这话,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这时候捕快都拔刀上前,看着明晃晃的刀锋,这位大汉顿时也没有反抗了。
一个捕快熟练的将这个大汉的双手给捆上,接下来,就带着这位大汉到了衙门。
这时候楚继善正在和林多闻喝茶,楚继善劝林多闻先下去休息,这件事自己处理就可以了,但是林多闻却没有答应,说自己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不如看看这到底如何。
这大汉到了之后,不悦地说:“两位大人,不知道小的犯了什么事情,让两位这大半夜的,将小的捆绑而来。”
“本官问你一句话,你可知道,元旦会发生大事。”
“什么大事?大人你的话,我有一些不明白。”
大汉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地询问楚继善,楚继善喝了一口茶,对着他说:“这件事你还是老实交代了比较好,否则的话,到时候用刑了,只怕你熬不住。”
“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你让小的怎么招。”
楚继善挥挥手,林多闻看着楚继善说:“楚兄,若是他真的不知情,那又应该如何?”
“那么这人就是诬告了,到时候不止流放那么简单了。”楚继善和蔼地看着小偷,小偷见到这个笑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然后连忙说:“大人放心,小的绝对没有诬告,小的这种人,记性最好了。”
楚继善点点头,说了一句但愿如此。
这大汉也没有多支撑多久,半个时辰之后,就有气无力的被人提着肩膀,回到了这里。
“你既然回来了,想必是愿意招了。”
“小的招了,小的招了,小的的确是知道这件事,但是小的也只是听说。”
“听谁说的,来人,背着他前去,将那人请来。”
一个捕快背起了大汉,这时候楚继善笑着说:“若是那人真的知情,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家,本官也会让医生给你开一个方子,让你好好养伤。如你只是想随便找一个人顶罪,那么我们只能打得你真的认出知情人才行。”
“小的明白了,小的明白。”
于是这捕快背着这一位大汉前去寻找其他人了,林多闻对着楚继善说:“他们只是知情,没有参与,这样的惩罚,会不会严重了一些。”
楚继善对着林多闻说:“这件事知情不报就是附逆,若是真的交给四圣司查找起来,只怕这京城又要血流滚滚了。”
“这么大的事情,四圣司难道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
“这四圣司早就不是以前的四圣司了,有人取笑说西京城人都知道的事情,京城的四圣司还未必知道。”
“这样不会吧,若真是这样,那圣人岂不是不知道各地动静。”
“天下承平已久,圣人又如何知道,而且圣人依靠的是仁皇帝留下来的密折,这些知县,知府,通判,同知,也不知道哪个是圣人的耳目。”
楚继善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说:“不过这些人,也不过多是报喜不报忧的,报忧也是事情闹大才知道,他们比起四圣司,灵光那么一点点。”
“看来朝廷弊端不少,为什么没有大臣禀告上去?”
“禀告上去干什么,得罪四圣司吗?四圣司这些人监视不行,但是要给你穿小鞋,那可是一等一的。如今整个朝廷都是各扫门前雪,休馆旁人瓦上霜。”
楚继善说完,然后对林多闻说:“时建,虽然我有此心,但是没有这个能力,如今我们只能等你哥哥当上了大司农,到时候我能当上大冢宰的话,我就可以办好这件事。”
林多闻没有说什么,这件事他不好说什么,自己哥哥能不能当上这大司衡还是一个问题。
在他们闲聊的时候,一个人到了,这是一个铁匠,铁匠到了之后,连忙磕头说:“大人,大人,小的不知道翻了什么事情,还请大人明示。”
“我且问你,这元旦要发生什么事情。”
“这,大人,大人,那是我兄弟喝酒的时候,和我说的,元旦会有大事发生,让我好生小心,尽量呆在家里不要外出,而我这个人又好喝酒,这喝醉了之后,就管不住嘴巴,大人,都是小人多嘴,多嘴。”
铁匠说着,打自己嘴巴,楚继善笑着说:“这到未必,你去将你兄弟请来,记得不要露出什么消息,就说过年相聚什么的。”
“大人,大人,我那兄弟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我知道,只要他乖乖来到这里,那么你两家一如既往,若是他察觉到什么,逃走了话,那么你们两家,也不知道要流放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大概还没有到地点,你们就受不了了。”
楚继善的话让铁匠打了一个寒颤,一向不怕冷的他,在这个时候,只觉得浑身冰冷无比。
“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
“那么本官请你来做什么?”
“这,这,大人你不是让我写信给我兄弟吗?”
“错了,若是别人问起来的话,就是监狱里面的物品要修缮一下了,对了,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让你兄弟来帮忙。”
铁匠虽然老实,但却不是傻子,楚继善这么说了,他自然说明白了。
楚继善询问了铁匠他兄弟的所在,铁匠也说了,楚继善挥挥手,这铁匠下去了。
楚继善也让人找来医生,给大汉上了伤药,对着大汉说:“你可知道你为什么挨这一顿打?”
大汉摇摇头,这时候林多闻对着大汉说:“因为我丢失钱袋的时候,你在一旁冷笑。”
“我没有,侯爷,小的冤枉呀。”
“我知道你没有,所以你就可以离开了。”
大汉如蒙大赦,连忙磕头,林多闻挥挥手让,让这个大汉离开。
至于那个小偷,楚继善说要让他吃几天牢饭,等过年之后再放他离开。
小偷见自己没有大事了,也乐得在监狱里面待上几天。
楚继善找来一个捕快,让他前去跟踪铁匠,铁匠的兄弟若是乖乖来到京城就好说,若是不愿意,那就让地方的里长协助,将他们兄弟都擒拿送来就是了。
“记住,不要太显眼。”
捕快说着是,楚继善让他下去之后,打了一个哈欠,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楚继善对着林多闻说:“时建,这件事最快也是明天才有结果,你不如回去休息一下。”
林多闻点点头,离开这里,回到林府,这时候曹锡熊正好准备离开,曹锡熊见到林多闻到来,于是对着林多闻说:“侯爷,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林多闻说没事,询问曹锡熊准备去什么地方,曹锡熊说有人请他前去胭脂河。
“大早上的前去什么胭脂河?”
“这没有办法,这主人这个时候请,我这个客人只能客随主便了。”
林多闻听了之后,看着曹锡熊说:“去吧,记得别惹出事情来。”
“侯爷你老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可以得罪,我心中自然有打算。”
听到这话。林多闻点点头,没有在理会,回去休息了。
这一觉睡到下午,林多闻醒来之后,吃了一点东西,询问仆人,曹锡熊是否回来了,仆人说还没有,林多闻对着仆人说:“没事,下去吧。”
仆人下去之后,林多闻站起身来,站起身来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很残酷的事情,他已经老了。
林多闻也起了莼鲈之思,想到了自己这一次西去,或许和二皇子一样,三年之后才能回来,他更加想要辞官了。
第三百五十章人人相告破谋逆
但是林多闻知道自己不能离开,如今圣人也不会允许,他如今只能等着,从西戎回来,新皇登基,自己以为林泉守孝为由,回到书院去。
“侯爷,侯爷,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大秘密。”
林多闻听到这喧哗声,不由摇摇头,很快,曹锡熊推门而入,对着林多闻说:“侯爷,侯爷,大事情,有人要造反。”
曹锡熊原本为林多闻会吃惊,然后急切地询问他是怎么回事,但是没有想到林多闻平静地说:“是白藕教准备在元旦造反吧。”
曹锡熊点点头,诧异地说:“侯爷,你早就知道呀了,我还以为我第一个发现。”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但是大家都装作不知道,你也别到处乱说,到时候给你安上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我也救不了你。”
曹锡熊说自己知道,所以自己才和林多闻说,林多闻询问他知道什么,曹锡熊说白藕教的教主孔雀明王如今就在京城,但是教徒如今还在附近。
“你这消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卢牙那老家伙打听到的,他在京城,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不少,他倒是打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据说,还有两位内臣做内应。”
“内臣,你没有听说?”
林多闻是真的不敢相信,这件事竟然可以牵扯到内臣。
“不错,是内臣,他们准备让打开大门,这样他们才能进到宫中。”
“胡闹,胡闹,禁宫大门有护卫把守,他们两个内臣如何能打开。”
林多闻不愿意相信,毕竟这件事若是牵扯到内臣,那又是一个大麻烦,毕竟内臣是圣人的家臣,这打狗还要看主人,而且内臣向来团结,这一次虽然对付是两个内臣,但可能触发所有内臣的不满。
林多闻询问曹锡熊还知道什么,曹锡熊说:“侯爷,剩下的事情,我自己都不相信,那些人说白藕教有数万人,还有几百副铠甲。”
林多闻点点头,说这些的确不可信,白藕教真的有几万人,朝廷早就听到消息了,怎么会到现在,圣人还没有听到风声。
林多闻见曹锡熊没有什么要说的,告诉曹锡熊,这些时日他闲来无事的话,可以前去找探听消息,若是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到时候这件事处理好了,自己也会禀告上去,让他因为这个功劳而当上他想当的知县。
曹锡熊听说能当知县,连忙说:“侯爷,你放心好了,小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林多闻让他下去,林多闻自己运动了一下,到了晚上,这拿起尚书来看,这没看几页的话,他就感觉昏昏欲睡。放下书,让人丫鬟吹灭了灯,然后就睡了。
第二天,林多闻前往京兆尹衙门,到了衙门,林多闻和楚继善行礼之后,询问楚继善,铁匠的事情是否处理好了。
“你来的真是时候,这铁匠兄弟正在请来。”
没有一会,捕快就带着铁匠兄弟二人到来,铁匠弟弟很明显还以为是为监狱修缮铁器,行礼之后,夸耀自己的手艺来。
楚继善等到他说完,对着铁匠弟弟说:“是这样呀,我就是想问你,关于元旦那件事。”
听到元旦这两字,铁匠弟弟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他连忙摇头说:“这个,这个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
“小的,是真的,真的,不知道。”
“那么你可知道,这衙门对于说不知道的,一向是先用刑。”
铁匠弟弟听了之后,看着楚继善说:“大人,若是说出来了,小的,小的还有活路吗?”
“这弃暗投明的,自然是宽大为怀了,你放心好了,虽然不至于既往不咎,但是你至少不会死。”
铁匠弟弟听了之后,连忙说自己糊涂,自己糊涂,自己就不应该收那些银子。
楚继善让他慢慢来,将事情给说清楚。
铁匠说在六月的时候,有个商人找他来打造武器,说这是给护镖的镖局用的,当时他也按照朝廷的交代,让这人拿出衙门的文凭来,但是这人说这一时间不懂规矩,所以才没有去弄文凭。
铁匠说没有文凭自然不能打造武器,这件事可是要杀头的。
听到这里,楚继善露出了嘲讽的笑容,铁匠弟弟看到这个笑容,低下头,继续说,最后这个商人苦苦哀求,然后又愿意加价,所以他就答应了。
“你为他们打造了多少武器?”
“三十把刀,二十多个枪头,还有……还有……”
说到这里,铁匠弟弟犹豫起来,楚继善对着他说:“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你尽管说就是了。”
“还有两百枚箭头。”
说完之后,铁匠连忙磕头说死罪死罪。
楚继善听了之后,也倒吸了一口气,对着他说:“是死罪,还好你说出来了,圣人那里,我会为你求情的,继续说下去。”
铁匠弟弟说这些武器他花费了半年才打造好,就在上月二十四才交给那人,在交给那人之后,铁匠弟弟没有当一回事,不过二十九那天,他去同村的人喝酒。
在那人的家里,他看到了一把刀,本来刀这种武器也常见,但是他发现这一把刀是新打造的,还是自己打造的。
他心里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将那人灌醉之后,就套出了消息,说他们要在元旦攻打进入皇宫,杀了圣人,让孔雀明王当皇帝。
这话将铁匠弟弟的酒全都吓做汗流出了,铁匠弟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禀告当地衙门。”
“大人,这武器是小的造的,小的如何敢禀告。”
楚继善点点头,让师爷将供纸递过来,自己念了一遍,然后对着铁匠弟弟说:“这里写的没有错吧。画押吧。”
铁匠弟弟没有急着画押,而是对楚继善说:“大人,大人,小的错了,还请大人大发慈悲,救小人一命吧。”
“所谓自救天相救,你放心吧,只要你没有隐瞒。自然不会死。除了那人之外,你还知道有其他人吗?”
“小的终日惶恐不安,连打铁都难不想打了,又如何想到去探听这些。”
楚继善点点头,告诉铁匠弟弟说:“好,你下去吧,等候圣人的发落”
“至于你,暂且陪着你弟弟,免得到时候有人怀疑。”
楚继善说完,让人将这两人带下去,但是不要关在监狱里面,让他们自己修缮监狱铁器。
接下来楚继善叫来了捕快,告诉他们说:“去将十二县的铁匠都招来,说我准备在新年,弄个小东西,献给圣人。”
“记住,不能给他们机会,直接让他们来就是了,就说是事情紧急,这京城什么都有,他们也不用带行囊来,一切皆有本官负责安排。”
楚继善说完之后,看着这些捕快说:“这件事好好办,银子你们就不要收了,若是谁出了事,只怕这银子没有人花,不止你们,全家都要倒霉!”
众捕快已经察觉到这是一起谋逆案,这种案件,根本没有他们上下其手的机会,这要是收了银子,那可是参与谋逆,这可是天大的罪名,他们可承担不起。
楚继善等着他们离开之后,林多闻将曹锡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楚继善,楚继善听了之后,对着林多闻说:“原来是这样,多谢时建了。”
“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这内臣的消息尚且不清楚,而且我们人抓的还不够多,等到我们平定的渡过这个元旦之后,在说吧。”
“这么说来,楚兄是不愿意圣人在元旦之前知道这件事了?”
“这件事无论什么时候,圣人知道了都不会开心,而且圣人屡次说了,他即将要逊位了,我们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不高兴呢?”
“楚兄,你这是不准备要这么大的功劳了?”
“时建,为圣人办事,乃是我们臣子的本分,不一定要事事邀功。”
林多闻点点头,有一些佩服楚继善,他忘记了,这一件事要是轮起来功劳来,他肯定是首功,而且得到赏赐的远远比楚继善多。
楚继善说:“这几万或许没有,但是数千人应该有,这要全数捉拿,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否能让他们弃暗投明。”
“难,真的难,这可是造反,而且他们是明知道,却还这么干,想必是多年的白藕余孽,而不是裹挟从贼。”
说到这里,楚继善对着林多闻说:“到时候,还需要你这个前将军,前去找九门提督,调来军队,这们多人,非是我这个衙门能够对付的。”
“但是如此,我们怎么能够让圣人不知道呢?”
“只要百官不想要让圣人知道,那么就算这么大的一件事,圣人也不会知道。”
林多闻担心的询问楚继善,这不是欺君之罪吗?
楚继善说这是他们作为臣子的体贴圣人,而且法不责众,圣人知道了,心中也会开心的。
楚继善告诉林多闻,这件事前往别写奏折告诉圣人,要不让圣人心情不好,大家也不好过。
第三百五十一章各有算计心肚明
林多闻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回答,楚继善也没有在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林多闻见自己留在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于是告辞离开,在离开之后,林多闻想了想,决定去看看周水田,询问周水田的意见。
他知道周水田在翻译的家里,于是就径直去了,他敲门之后,翻译的老婆前来开门,打开门的时候,询问林多闻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丰城那位周相公在吗?”
“在的,你是哪位?”
“他的一个朋友。”
女子看了看林多闻,然后说了一声请,林多闻进来谢过之后,到了书房,书房之中,周水田和翻译见到林多闻准备行礼的时候,林多闻说无须多礼,他们先忙他们的。
“侯爷,这也没有什么好忙的,不知道侯爷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林多闻看了看翻译,翻译明白过来,对着林多闻行礼说自己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就先失陪了。
翻译离开之后,顺带将大门给关上。
周水田询问林多闻找自己所谓何事,林多闻将这件事给说了一番。
周水田听了之后,对着林多闻说:“那么侯爷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还是告诉圣人比较好,这种事情,瞒是瞒不过的。不知道周兄弟认为如何?”
周水田对着林多闻说:“实不相瞒,小生也是这么想的,自古以来,圣人看重的不是才德,而是品德,这才能再高,若是不忠心,圣人也不会喜欢,而且这件事是瞒不住的,毕竟到时候要调兵,若是圣人不知道,有人参侯爷你一本,说侯爷你意图作乱,到时候侯爷百口难辩。”
林多闻说是,这件事的确不是小事。
“只是楚兄弟那边,我又如何交代呢?”
林多闻有一些为难,对于楚继善,他还是比较认同的,他不愿意因为这件事,而让自己和楚继善的关系而变坏。
周水田原本是想在去西戎的路上提醒,但是如今有这么一个好的机会,他也不得不利用,他看着林多闻说:“侯爷,有一些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讲。”
“周兄弟你说就是了,我们之间,没有那么该讲不该讲的。”
周水田行礼之后,这才说:“侯爷,自古以来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看似朋友,实际上却互相算计,想要害死对方,所以俗语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当然楚兆尹不是这样的人,不过楚兆尹是一个聪明人,这聪明人总是喜欢多想着对自己好。”
听到这话,林多闻摇头说:“周兄弟,你不用拐弯抹角,不如直说吧。”
“楚兆尹也是一位才子,他自然也要为自己谋出路,侯爷,你也是不把他当做家奴对待吧。”
“楚兄是我的朋友,他要为自己着想,也是理所应当。”
“既然这样,所以就会有分歧,毕竟楚兆尹姓楚,侯爷你姓林,这亲兄弟尚且明算账,更别说外人了。”
林多闻听到这话,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对着周水田说:“原来是这样,我算是明白了。”
周水田点点头,告诉林多闻这件事禀告上去,也没有多大坏处,除非是林多闻非要多嘴说一句,楚继善不愿意自己禀告。
林多闻说自己自然不会这么陷害楚继善,周水田继续说:“这上密折上去,侯爷,你可以说是楚继善让你上的这一封密折,因为有内臣参与到其中,所以楚继善不方便上奏。”
林多闻说是,感谢了周水田的帮忙,周水田对着林多闻说:“关于这一次叛乱,小生认为,先要抓住逆首才孔雀明王才行,否则逆首逃走,还可以继续作乱。”
“但是现在一点都不知道这人的下落,如何捉拿呢?”
周水田笑着说:“这江湖之人,自然在江湖上捉拿了。”
林多闻听到这话,想了想,对着周水田说自己明白了。
周水田对着林多闻说:“这件事还是要找一个比较好的名目,比如在西行之中护卫侯爷你的安全,想必京城还有不少武林人士,曾经随着林文正公西征的。”
林多闻听了之后,对着周水田说:“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周兄弟,你真是聪明。”
“我算什么聪明,这些侯爷你也能想到,如今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
林多闻也不在打扰,回到家中,写了这一封密折,然后让管家将自己请护卫的消息散布出去。
密折第二天被圣人看到了,圣人看到密折上面禀告的内容,看了看四周,让四周内臣和宫女退下。
正在处理奏折的四妃见到这个情况,心中吃惊,这是圣人御极以来,第一次屏蔽左右。而圣人没有回答,将奏折拿起来,文妃走上前恭敬接过,她看了之后,也是一言不发。
接下来四妃都以此看完,最后贤妃恭恭敬敬将奏折递了回去。
圣人看着她们说:“朕没有想到,在朕晚年,会遇到这种事情。”
“圣人息怒,此事臣妾等一定不会让他发生。”
圣人看着奏折说:“这满朝文武,没有一个能比的上林多闻的。”
“圣人,这件事楚继善也有功劳。”雅妃见圣人怒气冲天的样子,安慰圣人说。
“是的,他也有功劳,但是他不应该瞒着朕。”圣人看着奏折最后,对着四妃说:“楚继善若是愿意告诉朕,为什么这后面没有他的印章,他不能写,还能盖章吗?”
“楚继善何尝不明白,他觉得委屈了,这件事就算禀告上来,朕也会重重奖赏林多闻,于是他就想要将这件事压下来,等到朕追究起来,他就把瞒朕的罪名推给林多闻。”
“你们这些人的心眼,朕难道不知道吗?朕心里清清楚楚,任何人都对别想瞒过朕,朕重用林家兄弟,是因为他们忠心,他们不会欺骗朕。他们没有才能又如何,只要他们对朕忠心,那就足够了。”
圣人语气平静,说这些话好像聊家常,而四妃却惴惴不安,叩首以待。
圣人说到这里,对着四妃说:“这件事,好好去办,不要让朕在失望了,朕养百官多年,难道就只能信一个林多闻吗?”
“唯!”
圣人挥挥手,将折子用黄布包起来,装在一个匣子里面。
等圣人将匣子放好,看了看四妃,文妃站起身来,让外面伺候的内臣女官进来,继续处理折子。
圣人披着披着,询问太监说:“最近可有定北侯的消息呀。”
“小臣听说,昨天定北侯让人发出消息,说是要找一些武功高强人士,来保护他的这一次西行。”
圣人脸上也露出笑容说:“这叫防患于未然,定北侯比如他父亲智勇侯,也不逞多让,去,告诉下去,这一次定北侯选出的护卫长,朕册封为三命带刀侍卫,赐大内武器一把。”
“圣人,这似乎有一些不妥。”
“一个带刀护卫,一把武器,有什么不妥。”
“小臣知道了,小臣只是担心,群臣会因为这样弹劾定北侯。”
“他们若是如同定北侯一样能干,朕又何惜赏赐呢?”
太监出去之后,让人下了告示,这消息传出去之后,原本还有一些自持身份,不愿意去林府的,这一下子也动心了。
林多闻接到这个消息,算是明白圣人的心思。他的招选护卫定在了三天之后,这三天之中,不少请帖到了林多闻府上,都是京城有名的武师,恳请林多闻移驾一见。
林多闻都谢绝了,他选中了建文公主名下的皇庄,让人买好了粮食,好招待这些人。这是周水田告诉他的办法,这一次会有白藕教的人来,所以林多闻需要将这些人控制住。
林多闻也找了陈四可,希望陈四可能够分一些士兵给自己,让自己维护这庄园的安全。
陈四可拒绝了,说南北禁军乃是保护圣人的,从来没有给外人当护卫的。
林多闻无法,只好写折子给圣人,圣人允许了,拨掉了五百禁军,听后林多闻调动。
这么一件事,让朝臣不满,他们认为林家兄弟的赏赐已经足够了,如今都这么破格的话,日后圣人逊位了,那岂不是林家兄弟掌握朝政了。
不过他们的弹劾,圣人充耳不闻,奏折一律留中。
在招选的那天,京城大小武师都来了,这人数还不少,有三四百人。
还好这皇庄足够大,要招待这些人到还是绰绰有余。
这些人到了庄园,管家亲自招待他们,管家告诉他们,林多闻要晚宴才会出来。
众人没有吃惊,只是询问关键,这为首的人是怎么选出来,是靠着武功,还是威望。
管家说自己只是一个下人,这些事情,他不知情,还请众人不用担心,这时间还长,他们可以等晚上林多闻亲自来解答。
不管众人问什么,管家都说不知道,众人也不再问,他们倒是想要那个官衔,还有那大内的武器。
花灯初上,林多闻也到了大厅,这时候他身边有几位邙山弟子保护着,林多闻对着他们行礼,众人也还礼。
第三百五十二章调虎离山计难成
“侯爷,不知道你是否要考校一下我们的武功。”
一位急性子的,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起来,林多闻摇摇头,对着他们说:“诸位,这武功就不用考校了,想必诸位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高手。”
林多闻说完,一人询问说:“这不考校武功,那么这带刀侍卫又是谁呢?”
林多闻看了看四周,对着四周说:“诸位,实不相瞒,本侯得知,白藕妖教的贼首孔雀明王已经到了京城,我想问诸位,是否是知道这逆贼的所在,若是诸位能说出来,这带刀侍卫,还有武大内宝剑都是各位的。”
众人听到这话,大家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人对着林多闻说:“侯爷,这孔雀明王是朝廷大索之人,朝廷都不知道,我们自然不知道了。”
“这位先生不知道,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诸位,这是千古难逢的机会。”
林多闻看着四周,让人将大内宝剑拿出来,拔出剑来,这寒光冷冽,在场众人眼中都出现了贪婪的目光。
林多闻将剑给收了进去,然后对着众人说:“因为这件事关系重大,未免他人知道,还请众人在这里居住一顿时间。诸位请放心,只要不是离开皇庄,这皇庄任何地方都可以让诸位出入。”
听到这话,有人说:“若是我们不愿意了?”
“诸位应该是很愿意的,毕竟这抓住了孔雀明王,诸位就可以离开了,诸位就算不说,四圣司开始大索京城的话,也要不了几天。”
“诸位,这功劳你们宁愿让给四圣司,也不愿意自己拿吗?”
林多闻说完,看着众人,没有再说什么。
林多闻等了一刻钟,见众人没有说话,林多闻也坐了下来,安心喝着茶,有的武林人士对着林多闻抱拳,然后转身离开,不过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他们自然不是自愿回来的,而是被穿着铠甲的禁军给请回来的。
“诸位,这里出了五百禁军,还有数百禁军,若是动起手,那么可是谋逆了。”
见到这个情况,一个贼眉鼠眼的武林人士走了过来,对着林多闻说:“林侯爷,真的只有说出孔雀明王的消息,就封赏。”
“自然了,看样子你是知道了。”
“小的不才,倒是知道他的赵清的下落。”
“好的,来人,跟着他前去说捉拿赵清。”
林多闻说着,想了想,然后自己也穿上了铠甲,告诉管家说:“不准让人离开。”
管家说是,林多闻于是亲自带着五百禁军离开这里,前往京城。
这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了,林多闻叫开城门,城门守将已经得到了圣人的嘱咐,无论林多闻做什么事情,都要全力帮助。
这守将打开城门之后,林多闻让守将再次抽调了一百人,于是林多闻对着那人说:“在什么的地方。”
“菜市口。”
林多闻点点头,带着众人前去菜市口,这到了菜市口,因为虞朝没有夜禁,如今菜市口还在摆摊,那人指了指茶铺的掌柜说:“那人是白藕教的探子,还请大人拿下。”
林多闻点点头,数十人走了过去,那掌柜见到这个情况,也不掩饰,施展轻功逃走。
“侯爷,这是相反的方向,他是想要施展调虎离山。”
林多闻让数十个骑士前去追击,接下来林多闻他们前去继续前进,到了一个丝绸铺前面,林多闻看到这丝绸铺,不由好笑,自己当初就是站在这里,让众人寻找贼人的。
林多闻甚至没有让人叫门,直接让人砸烂这木门,禁军涌了进入。
他们到了的时候,一群人穿着衣服,背着行囊准备离开,那人指着其中一个面白无须地说:“这就是赵清了。”
听到被人指出,赵清看着这人说:“周舵主,没有想到,是你出卖了本座。”
“赵清,你这妖人,早就罪该万死了,我这不是出卖,而是协助圣人处置你这们这些逆贼。”
林多闻见人不错,对着赵清说:“赵清,如今这个情况,你束手就擒,尚且还有活路,若是你执迷不悟,只怕大祸临头,悔之晚矣。”
“哼,如今这个情况,本座还有一线生机。”
赵清说着,冲向林多闻,林多闻身边的禁军上前,阻挡这赵清。
赵清的武功不错,但是奈何面对都穿着铠甲禁军,赵清的宝剑也不是什么削铁如泥的宝剑,自然难以成功。
至于赵清的属下,虽然个个都是好手,但是在禁军逼近之下,只能步步后退。
很快赵清他们一行人被禁军困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面,赵清已经是气喘吁吁了,虽然他伤了数十位禁军,但是这一次前来,可是有六百多人。
“赵清,投降吧,投降尚且有活路。”
赵清听到这话,对着林多闻说:“哼,想要我投降,那却是痴心妄想。”赵清说着,看了看远方。
林多闻看到这目光,心中一动,他没有说话,这时候钟神秀突然带着人进来,对着林多闻行礼说:“侯爷,下官不如使命,击杀了白藕贼首。”、
钟神秀说着,将一个包裹打开,露出了一个人头,这人头一脸络腮胡,看样子凶神恶煞。
那贼眉鼠眼的人见到这人头,突然出手,而钟神秀早就有地方,这贼眉鼠眼的人被他抓住双腕,然后用力一扭,这人双手就被废了。
“你们贼首已经伏诛,你们还准备负隅抵抗吗?”
那些人看到情况,互相看了一眼,二话不说,纷纷自刎在包围之中。
看到这个情况,林多闻对着那贼眉鼠眼地说:“看住了他,不要让他自杀了,这城中还有多少白藕余孽,全都要捉拿。”
众位禁军说是,林多闻和钟神秀带着人到了午门,林多闻让内臣禀告圣人,自己有要事求见。
在内臣禀告的时候,林多闻疑惑看着钟神秀,钟神秀这时候笑着说:“是侯爷你吩咐下官前去寻找贼首,侯爷你忘了。”
林多闻知道钟神秀这么说的原因,只能点点头。
钟神秀笑着看着林多闻,钟神秀在京城也和江湖人士有联系,白藕教要攻打皇宫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在得知林多闻召见武林人士,钟神秀就反应过来,林多闻这是准备擒贼先擒王。
钟神秀对于江湖上的事情,可比林多闻老道多了,在钟神秀或是利诱,或是严刑之下,钟神秀也在今天晚上找到了孔雀明王的下落。
他自然带着人前去,准备先林多闻一步,先将孔雀明王抓住,然后将献给林多闻,不过他将孔雀明王杀了之后,而安排好探听林多闻消息的探子,说林多闻前去菜市口,他就知道有人故意误导林多闻,于是前来帮忙。
钟神秀将这个经过告诉林多闻,不过却是说都是林多闻指示的。钟神秀知道自己这种贰臣,必须指望林多闻提拔,自己把所有功劳给揽在身上,圣人也不会大为奖励自己。
因此他宁愿将这些功劳给林多闻,林多闻这发达了,自己也可以发达。
很快圣人就传他们进去了,圣人在天河斋接见他们,这一次圣人穿着常服,两人行礼之后,林多闻对着圣人说:“臣林多闻不辱使命,已经诛杀了贼首。”
林多闻说着,拿着那个包裹出来,这太监看到了之后,对着圣人说:“圣人,这大晚上的,还是等明天看吧。”
圣人笑着说:“怕什么,朕有天命在身,区区一个死人,还敢刁难朕吗?”
圣人说完,打开之后,看了看说:“这就是贼首吗?”
林多闻不敢将话说死,说自己知道的是这个,具体是不是,因为事出仓忙,他也不清楚。
圣人说传朱雀司的人来,让朱雀司的辨认。
接下来圣人询问这件事的经过,林多闻也说了起来,他倒是如实说,自己怎么被骗了,而钟神秀如何寻找到的。
圣人听了之后,看着钟神秀说:“你就是钟神秀,这一次你可是立下了首功。”
“小臣不敢居功,一切都是定北侯的功劳,是定北侯安排的。”
“你们两人都有功,但是这件事,尚未没有结束,林多闻,拿着朕的令牌,趁着这些逆贼尚未察觉,剿灭他们。”
“圣人,臣不知道这到底有多少人,如何剿灭?”
“这一件事,朕就交给你,林多闻,你不要让朕失望。”
说着,圣人拿出了禁军的虎符,林多闻只能接过谢恩之后,前去南禁军的军营,调动了禁军。
在禁军集合的时候,林多闻询问钟神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钟神秀告诉林多闻,自己也不知道。
林多闻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想到了周水田,然后派士卒前去请周水田,半个时辰,在禁军集合完毕,周水田也到了这里。
“周兄弟,圣人让我出兵,平定这件事,这应该如何是好?”
“这些人既然要作乱,想必准备了武器和旗帜,而且大军到了,他们自然会心慌,只要他们动手,那就是逆贼了。”周水田不慌不忙地说着
第三百五十三章兵贵神速剿逆贼
林多闻听到这话,对着周水田说:“那我们走吧,周兄弟。”
周水田听了之后,点点头,跟着林多闻前去附近延熹县,他们到延熹县的时候,天才刚刚亮,林多闻带着人叫开了城门,然后进入到知县衙门。
这延熹县县令还在偷懒睡觉,被人叫醒之后,连忙穿着朝服来迎接,林多闻让他叫人将县城里面的人叫醒,大家到了县衙门口,林多闻对着他们说:“本官接到密奏,说此地有白藕教余孽,本官知道,有些人是一时糊涂,才裹挟从贼的,如今本官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你们坦白自首的话,那么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这些人互相看了看,这时候有人站出来,说他知道,林多闻于是三个禁军跟着前去了,有人出首了,剩下的人也跟着出首了。
林多闻告诉禁军:“若是愿意投降的,不要伤他们性命,若是执迷不悟的,格杀勿论。”
禁军离开之后没有多久,就有人带着前来,其中一个人跪在地上,对着林多闻磕头说:“大人,饶命呀,大人。”
周水田这时候笑着说:“这要饶命倒是简单,就看你立下多少功劳,可以将功抵过了。”
“小的,小的这有起事花册……不不,是谋逆册。”
周水田笑着说:“看样子,你还是一个不小的官呀。”
“不是官,不是官,大人不要取笑了,小的,小的就是一个小小的舵主。”
“花册在什么地方,你拿来看看。”
周水田说完,那人连忙从衣服里面掏了出来,林多闻准备看的时候,周水田对着知县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希望明府不要辜负定北侯的期待。”
“下官一定不会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知县听到谋逆二字的时候,已经吓得三魂飞了两魂,七魄不在了六魄,他如今想的,不是如何保住自己的乌纱,而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
周水田询问那个舵主说:“除了你,还有谁?”
“在德兴县还有一个舵主。”
“上马。”
一个骑士下马,让这位舵主带路前去德兴县。
这京城附近的县城都不远,只有五六十里,都是虞朝后面设立的,毕竟这是大平原,没有高山,所以这些县城就成为屏障。
林多闻他们两个时辰之后才带到了德兴县,这时候真是县城热闹的时候,守门的将士正在盘查的时候,见到那灰尘,一下子愣住了。
他们下意识让这些人赶紧退出去,他们好关闭城门,升起吊桥,这时候城楼上的盯梢的说这是虞朝的七星旗,于是有人赶紧前去禀告知县,并且让主道的人全部离开,不要挡道。
这禁军骑士一马当先进来,也不理会这些士卒,他们在这位舵主的指示下,到了城中的一处民宅。
他们围住之后,在那位舵主点头之下,立马砸开门,冲了进去,这时候一群人冲了出来,其中为首那个看着舵主说:“没有想到,既然是你出卖了我们。”
“可不是他出卖了你们,而是你们孔雀明王,你们的孔雀明王已经伏诛了。”钟神秀说到这里,拿出一块木质面具,这面具是绿色,雕刻成孔雀的形状,在上面的孔雀尾上面还向镶嵌了七宝。
看到这个面具,白藕教众人都十分吃惊,这另外一位舵主满脸怒气,对着钟神秀说:“我要杀了你们,为明王报仇。”
不过这位舵主比起那位假明王尚且不足,又怎么能够在大军的保护之中,加害林多闻呢?
在他们被包围的时候,周水田让这位舵主前去寻找花册,这花册若是能找到,那么就是他的大功劳了。
于此同时周水田说:“擒住他们就可以了,不要杀了他们。”
这位舵主进去没有多久,就失望地回来说:“大人,花册已经被烧了。”
听到这话,周水田倒是没有意外,询问舵主说:“你是否还知道其他人的下落。”
“不知道,小的知道的,就是我们一共有四个舵主在四个县筹备。”
周水田点点头,这时候周水田让一个骑兵前去知府衙门,让衙门准备好刑具,争取一个时辰之内,让这些人开口。
周水田说完,看着钟神秀说:“钟大人,有劳你老出力,尽量不要让他死了。”
钟神秀连说不敢,然后出手,他只用了一招,就将这位舵主给擒拿住,然后点了他的穴道说:“如今这人想要死,都已经是难事了。”
这位舵主被抓之后,剩下的或是战死,或是被抓。
周水田点点头,对着林多闻说:“大人,时间不多了,我们去衙门吧。”
林多闻和周水田一起离开这里,将带着这一众人前去衙门,这时候知县已经得到了消息,早就安排好了,林多闻让钟神秀前去看着,不要让这位舵主自杀了。
至于林多闻,就待着这里,他虽然见惯了刀光血影,但是想到用刑的场景,就觉得恶心反胃。
林多闻询问知县,一个时辰是否足够,知县说一定会问出来的,他们这里的捕快可都是老手了,钢筋铁骨都熬不住的。
林多闻也就眯着眼休息起来,毕竟一晚上没有睡,他也有一些困乏了。
这不知道睡了多久,周水田叫醒了林多闻,说已经问出了下一个舵主的所在了。
林多闻听了之后,打起了精神,然后说在那里呢。
周水田说是万福县里面,林多闻点点头,周水田说他们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情交给知县就可以了。
知县听到这话,连忙点头哈腰地说:“定北侯放心,下官一定办妥此事。”
林多闻点点头,带着禁军离开这里,前往万福县,这路上,钟神秀对着林多闻说:“大人,要不到了万福县,我们就休息一下吧,等明天早,大家在前去捉拿这最后的逆贼,想必也还来得及。”
“算了,还是先将这件事办好吧,若是耽误了圣人的大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大人你说笑了,这掉脑袋也是我们掉,圣人哪舍得让你掉脑袋。”钟神秀谄媚地说着,林多闻摇摇头,继续赶路。
这万福县就比较远了,林多闻他们是下午才到,这到的时候,群里热闹已经散去了,所以也不用清道。
知县也早就有了准备,在天亮的时候,圣人的使者就快马到了十二县,告知县令,全力协助林多闻办案。
因此这边城楼一禀告,知县连忙带着人往城门这边来了。
这双方相遇,林多闻将那个舵主的名字说出来,一个捕快连忙带路,不过这一次他们到了那位舵主附近,这楼上突然出现了弓箭手,攻击林多闻一行人。
钟神秀反应极快,一把拉住周水田下马,趴在地上。
至于林多闻,他穿着铠甲,丝毫不收到影响。
这一群人只攻击了一波,而禁军的训练有素立马表现出来,林多闻身边的骑士都拉弓上弦反击回去。
这些人没有经过训练,这射箭也不过打猎时候闲来而射,怎么会是这禁军的对手,很快他们都纷纷中箭落地。
“战斗。”
禁军开始以五人为单位,进入了巷战,他们都穿着铠甲,白藕教的人穿着布衣,禁军统一兵器,白藕教的人各种武器都有,这样的情况下,如何是禁军的对手。
林多闻看到这个情况,担心地说:“周兄弟,这个情况下,我们又应该寻找下一个舵主。”
“侯爷无须担心,这边已经察觉不对起事了,那边也应该差不多了。”
周水田说完,对林多闻说:“侯爷,我们先离开吧。这里刀剑无眼,或许会伤到你。”
林多闻说自己要在这里督阵,这时候钟神秀说这件事可以交给他来做,林多闻如今可以去打探其他白藕教的消息。
林多闻见胜负也没有多少悬念,于是和周水田离开这里,他们到了县衙里面,周水田让林多闻先去小睡一会儿,等胜负出来之后,自己再叫醒他。
林多闻点点头,这一趟在床上,眼睛一闭,这就立马进入到梦乡,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周水田叫醒他,已经天黑了。
周水田端给林多闻一碗面,对着林多闻说:“大人,快吃吧,吃完我们又要前去抓人。”
“士卒休息了吗?”
“已经休息了一个时辰了,只可惜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们休息了。”
周水田说着,拿出一封信给林多闻,林多闻一看,原来是四圣司的人已经查到了,剩下那位舵主到了赵家庄去了。
“这四圣司总算查到一点东西。”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毕竟有那么多人,若是有心查探,自然能够查出端倪的,不过就算如此,这四位中士,想必也会被责骂了。”
林多闻点点头,将这一碗面吃完,然后带着禁军连夜奔赴赵家庄,众人都不敢耽误,这万一要是等到明天,这一伙叛贼直接攻打县城,那岂不是朝廷无光了,这天子脚下,岂能有丝毫动乱。
第三百五十四章鹤立鸡群引人妒
赵家庄也不是很远,一个半时辰,大军就到了。
这深更半夜的,赵家庄还是灯火通明,临时搭的瞭望台上,还有哨兵在那里站哨。
这赵家庄附近也点燃了火把,将附近照亮,这样大军想要摸黑进入,那也是不可能的。
林多闻看了看周水田,询问周水田有何良策,周水田说如今有两个办法,第一是等到天快要亮的时候,大家可以休息一下。
第二就是现在冲进去,和他们决战。
林多闻说是否可以找一个神箭手,将这看哨的射死,然后在冲进去。
周水田说他们这么这打着火把来,对面早就看的清清楚楚了,只是他们不愿意出来,毕竟他们没有骑兵,出来和林多闻他们一战,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林多闻说这样的话,他们这么冲进去就是中了埋伏吗?
周水田点点头,对着林多闻说:“但是我们若是休息的话,这士兵一旦睡下去,就很难叫醒了,若是敌人前来袭营,我们这就是毫无防备。”
“他们有这个胆量吗?”
“侯爷,你是否愿意拿着将士的性命来赌上一赌呢?”
林多闻一时间沉默了,这时候周水田说:“如今是低弱我强,就算敌人有什么打算,也不足为惧。”
林多闻点点头,询问禁军是否休息的好了,这些将士点点头,因此林多闻让人吹响号角,虞朝军队发起了进攻。
这进攻明显是出乎了这白藕教的预料,他们原本林多闻他们是明天到来,就算到来了,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会进攻。
这一次起事本来就是有一些仓促,他们原本还想在今天晚上,将所有羽箭都给弄好,但是林多闻不给他们机会,他们只能仓促应战。
一个是精锐之师,一个准备不齐全的杂兵,双方都不能算是战斗了,胜利的天平直接一边倒。
在黎明时分,战斗结束了,清点之后,林多闻所面对的不过五百多人杂军。
清点之后,禁军没有休息,而是前去了旁边县城的军营,让那些厢军将营地让出来,他们用了早点之后,这才休息起来。
林多闻让周水田休息,而他带着二十个禁军还有钟神秀一起回去京城辅命。
这到了京城,差不多是中午了,林多闻到了午门的时候,立马有内臣说:“侯爷,你回来了,圣人等着你的。”
林多闻点点头,带着钟神秀和内臣一起前去天河斋之中。
这行礼拜见之后,圣人让林多闻将事情经过说出来,林多闻一一将事情说了出来,等到林多闻说完,文妃对着林多闻说:“这么说来,你这两夜一天都没有睡觉吗?”
“曾经小憩过一些时间,有劳娘娘挂心了。”
“林多闻,若是朝廷百官都像你这样,怎么会有今天这种事情。”
“小臣愧不敢当,小臣无能,不能将此事消弭于未起,还请圣人恕罪。”
圣人听到这话,摸着自己的胡子说:“你这都要求恕罪,那么外面的那些人岂不是都该死了。”
林多闻没有答话,圣人对着林多闻说:“这件事就算没有剿灭那些逆贼,也不怪你了,下去消息吧。”
林多闻谢恩之后,圣人吩咐说:“赐轿。”
林多闻连说不敢,圣人站起身来,拍着林多闻的肩膀说:“林多闻,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实不相瞒,朕对你父亲一直心存愧疚,他帮了朕还有先帝很多,而朕和先帝却没有给他应该得到的。”
林多闻听到这话,也不敢说什么,这时候圣人继续说:“所以你的功劳,朕是有功必赏。”
林多闻谢过之后,圣人也勉励了钟神秀几句,然后钟神秀自然还是走路离开,林多闻一直坐着御轿回到了林府。
林多闻告诉管家,那群武林人士可以放了,而且自己要休息,任何人都不见。
林多闻这连泡澡都没有,躺在自己的榻上就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寅时,管家让林多闻穿上朝服,说宫里传来消息了,林多闻要入宫上朝。
林多闻心想,这应该是封赏,但是仔细一想,若是封赏的话,传圣旨就是了,没有必要让自己亲自前去。
林多闻想是想不明白,但是他必须前去上朝,于是他穿上了戎服,前去禁宫。
这到了司马门前,百官都已经在候着了,众位官员见到林多闻,都对着林多闻行礼,他们也没有问什么,既然林多闻都来上朝了,那么一切在朝廷之上就可知道了。
等到他们到了文华殿,手舞足蹈,行过大礼之后,圣人说了平身,众人起身,圣人对着他们说:“朕今日找来林多闻,就是要和诸位爱卿谈谈,前不久,众位爱卿弹劾朕偏爱林多闻,有失人主执中之道。林多闻,将你这些时日的事情说出来,让诸位大臣听听,朕是否有错。”
“唯。”
林多闻出列,将事情上奏完毕,这有些大臣有些耳闻,有些是压根不知道这件事,得知这白藕教竟然想在元旦攻打皇宫,他们是真的吓了一身冷汗。
等林多闻说完,圣人对着他们说:“诸位爱卿,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臣等该死。”
虽然圣人的语气很平静,但是他们察觉到一丝不好的味道,他们连忙低头请罪。
“该死!不错,你们都该死,就在京城,就在朕的脚下!白藕余孽就敢筹划攻打皇宫,朕翻阅史书,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荒唐可笑的事情。”
“若是没有林多闻,这件事若是成功了,记录在册,朕岂不是被万世耻笑!”
圣人咆哮说着,众位大臣都瑟瑟发抖,而圣人看着他们继续说:“朝廷养士,是为了用士,这么大的一件事,你们是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吗?”
众位大臣都没有回答,这时候圣人看着他们沉默的样子,对着他们说:“朕问你们话呢?”
“臣等该死,臣等该死。”
“是该死,但是你们一辈子都不会死,你们这些套话,朕都听腻了,若是下一次,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脱下你们朝服,取下你们的乌纱,给朕滚回你们的封地去。”
众位大臣这时候自然是叩领圣恩了,圣人对着陈四可说:“陈四可,这件事,谁都可以不追究,唯独你不行。”
“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不用万死,明天起,这九门提督你也不用当了,交给林多闻。”
陈四可听到这话,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行礼说:“臣领旨谢恩。”
“林多闻,朕就将这京城的安危交给你了。”
林多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这时候圣人又开口说,林多闻明年要离开这里,前去西戎,所以这九门提督暂且由淮南侯担任。
林多闻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这位淮南侯,他却不认识,众位大臣也是面面相觑。
圣人也不在多说什么,让楚继善继续处理这件事,圣人不愿意元旦还有事情发生。
退朝之后,诸位大臣有些看着林多闻不悦,毕竟在一群尸位素餐的人当中突然来一个能干的人,鹤立鸡群,自然会受到排挤。
剩下的一部分,想的就是林多闻如今前途可期,是一个巴结的好法子。
当然大家都是官员,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前去谄媚,于是林多闻还算平静地回到家中。
到了家中,他自然要询问淮南侯是谁了,这才得知,这是五族七姓里面张家的,这位淮南侯也是世袭的。
听管家说这位淮南侯为人和林多闻差不多,喜欢吟风弄月,乃是章台常客。
“既然是这么一个人,圣人为什么要让他来替我执掌几门提督呢?”
“这个就不是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这位淮南侯有一个极为漂亮的妹妹。好像是已经嫁给了大皇子。”
“胡说,大皇子什么成亲了。”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还请大人恕罪。”
“去,好好查看一下,这淮南侯的事情。”
林多闻让人准备好热水,前去泡了一个热水澡,只觉得全身疲劳都消失了。
这时候李昌吉前来拜访了,林多闻接见之后,李昌吉对着林多闻拱手行礼说:“林侯爷,不,现在要叫林提督了。”
林多闻说李昌吉就不要取笑自己了,自己这个九门提督不过是充门面的,真九门提督还是淮南侯。
“侯爷也想知道这淮南侯到底是如何能够当上九门提督的吧。”
“不错,莫非是李兄知道了。”
“是素卿告诉我的,这位淮南侯的妹夫就是齐公子,我这么说。侯爷应该明白了吧。”
林多闻想了想,笑着说:“原来是这样,不过话说回来了,大皇子在那边也太久了吧,这都一年了,狄人的事情还没有办妥吗?”
“这就不是小生能够知道的,这圣人没有下诏让大皇子回来,大皇子又怎么敢回来了?”
“是呀,不过我们离开京城之后,大皇子应该也要回来了,到那时候,辅助大皇子的,就是李兄弟你了。”林多闻感叹地说着,他估计是不能参与大皇子的登基大典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道家无为任逍遥
李昌吉这时候对着林多闻说:“侯爷,你看不到登基大典,这才是一件好事。”
林多闻有一些不解,看着李昌吉,李昌吉对着他说:“自古以来,高处不胜寒,侯爷和小冢宰作为兄弟,已经位极人臣,就算国公世子都不如你二位。若是新皇登基,你二人一文一武,把持朝政,岂不是让新皇产生猜忌之心。自古以来,功成莫大于身退。”
林多闻听到李昌吉这么说,想了想,继续说:“那么以李兄弟来看,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呢?”
“侯爷,不如急流勇退,不过不是如今,现在圣人正是用人之际,侯爷你想要退都难,等西戎回来,侯爷就让出九门提督位置,回到书院。”李昌吉说完,对着林多闻说:“当然,这也是侯爷你看得起小生,小生这才这么说,若是外人的话,小生绝不会说这些。”
林多闻说自己早就有莼鲈之思,只是没有找到机会,如今朝中有自己哥哥,一起都可以安心了。
林多闻也希望李昌吉能够协助林绍闻,李昌吉没有明确回答。
林多闻也不在多问,和李昌吉闲聊了一阵子,李昌吉就告辞离开了。
腊月二十七到了,年关也近了。
今年的昆仑忙碌万分,比起去年过年的愁云惨淡,如今也算是热闹非凡了。
昆仑众人都忙碌,只有戈广牧一个人坐在云房之中,无所事事。
从他到昆仑,除了继承掌门那一天,他就再也没有出过这院子。
最开始昆仑弟子还有一些疑惑,但是逐渐他们也习惯了,他们也逐渐走上了正轨。
这一天,昆仑下了很大的雪,石中玉带着食物到了云房,石中玉看着戈广牧,对着戈广牧说:“掌门师兄,已经快一年半了,你要在这里坐在什么时候呢?”
“曾经有人面壁七年,也有人呆在活死人冢待了两年,这才一年半,尚且还早。”
戈广牧说话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睁开,石中玉走了过来,施展手段,戈广牧任由她在那里翻云覆雨,却是不为所动。
最后石中玉只能哀叹一声说:“掌门师兄,如今你这个样子,你又有何乐趣?”
戈广牧冷漠地说:“此中乐趣,非是你能够知道的。”
“师兄,我不明白,你就这么坐着,这红尘种种,你都不愿意看,去体验。这有什么乐趣。”
“红尘种种,我早就已经尝试过了,我所得到的不过一时欢愉,在那之后,只剩下寂寞无聊,这些都非是真乐,我虽然每天坐在这里,却心游无有之乡,天地一体,万物共生,此中乐趣,无穷无尽。”
石中玉摇摇头,在戈广牧耳边说:“难道这种快乐,比天人化生更加有趣吗?”
“我说过,那不过是一时之乐,就如同师弟你如此,你会快乐吗?”
石中玉听到这话,神情有一些紧张,但是很快她就如沐春风说:“师兄,你说什么,我呀,只要师兄你快乐我也就快乐。”
“是吗?师弟你费尽心思,弄得昆仑鸡犬不宁,也是为了我开心吗?”
“是的,若是没有师弟这么做,师兄你能当上掌门吗?”
石中玉说到这里,看着戈广牧,眼中充满了爱慕之意,她伸出手,对着戈广牧说:“师兄,你不知道吧,在我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喜欢上了你,你是那么出众,论相貌,就连我一个女子都羡慕,论气质,你乃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附近又有谁比优雅。”
“师兄,别说我了,多少姑娘见到师兄你,都会心生爱慕之情。师兄,这些你都知道吗?”
“不知道。”
戈广牧的话斩钉截铁,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师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当时的你,太过单纯了,这样的你,又如何能是常青他们师徒的对手,所以我不惜一切,都要为你除去他们。”
“师弟,有些话,是真是假,我以前不知道,但是如今的我,却已经能够分辨地清清楚楚。”
“师弟,你说话到常青他们的时候,语气之中有深深的恨意,而你谈到昆仑的时候,我也听到了仇恨。我让人查过了,你的大祖父死在昆仑,想必你对昆仑上下都有怨恨吧。”
石中玉听到这话,换成怨恨的样子,对着戈广牧说:“师兄,难道在我心中,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吗?”
“师弟,真不能做假,假不能当真,你的怨恨已经形成了心结,显露在外了。”
“我不明白掌门师兄,你为什么这么说。”
“师弟,若是用凡眼来看,自然看不出你的所思所想,但是心眼所看,一切就无所遁行,你如今活在仇恨之中,每天只有痛苦和折磨,这样的人生才是有何乐趣。”
石中玉神情扭曲了,她用仇恨地目光看着戈广牧,对着戈广牧说:“掌门师兄,什么心眼不心眼,你说的话,我完全不明白,我只知道,我的一片真心,你却不当一回事。”
戈广牧没有在说话,石中玉看着戈广牧说:“戈广牧,你记着,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让你后悔的。”
戈广牧没有理会,说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石中玉离开之后,戈广牧睁开眼打开了食盒,看着里面的食物。
这些食物样式小巧,清香扑鼻,就是这光是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戈广牧没有动筷子,而是叹息一声,将食物再次盖上。
没有多久,一个小道童提着饭盒到来,对着戈广牧行礼说:“掌门,你的饭菜已经送来了。”
戈广牧谢过之后,用完这午饭,然后让小道童在石中玉送来的饭菜拿去埋在地上。
戈广牧也故意留下一些剩菜剩饭,放在食盒里面。
等到下午时候,石中玉前来拿食盒,看着里面已经吃完的饭菜,脸上的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笑着说:“掌门师兄,饭菜是否可口,这可是我花了一个月,从一个西京厨子那里学来的。”
“有劳师弟了。”
石中玉对着戈广牧说:“师兄,你这是什么话,你我之间说什么有劳多谢的。而且师兄,今天中午,是我耍小性子了,师兄,你不会介意吧。”
“无妨,这话如同风,不住我心。”
石中玉听了之后,笑着说:“这我就放心了,我不打扰师兄你清修了。”
石中玉离开之后,天色暗了下来,戈广牧也没有点燃蜡烛,等到二更时分,有人推开门,进来拜访。
这人进来之后,点燃蜡烛,对着戈广牧说:“戈兄弟,不,如今应该叫你戈掌门了。”
戈广牧睁开眼,对着万二说:“万大哥,怎么称呼都无妨。”
“好的,戈兄弟,你找我所谓何事?”
“乃是托孤。”
“这,这戈兄弟,你还如此年轻,说什么托孤?”
戈广牧看着万二眼睛说:“一死生,齐彭殇,这些年潜心修道,愚弟算是参透了生死大关。”
万二摇头说:“自古以来,修道都是为了长生,哪有像师弟一样,齐生死的。”
“个人修个人的道,有的想要长生久视,有的却想脱去火宅。”戈广牧说到这里,对着万二说:“万大哥,我如今有一个孩子,我的妻子自然会好好照顾他。若是以后他若有难,还请你多多援手。”
“这倒是不成问题,只是戈兄弟,你真的要如此吗?”
戈广牧点点头,询问万二如今如何,万二说如今风虚欣欣向荣,如今有一座道观还有三百位弟子了。
万二说到这里,感叹说:“当然这都要感谢小冢宰,有小冢宰出面,才有如今这个规模。”
戈广牧点点头说:“小冢宰在西京城也对我多有照顾,可惜这一份恩情,我不能亲自前去道谢了。”
“想必小冢宰也是那种施恩不求报的,你也不用多担心了。”
“不知道万大哥是否成婚了,我听说贾姑娘这些年一直陪着大哥你。”
“这件事呀,说起来,我还准备请你喝喜酒的,戈兄弟,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这一个面子。”
“什么时候呢?”
“大概明年开春之后吧。”
“那么明天我就和你下山吧。”
“这,昆仑这边,戈兄弟你难道不等过年之后吗?”
“年年过年,这已经过了成千上万的年了,今年不过明年也可以过。”
戈广牧今年过年也就没有主持大典,他就将所有权利交给了这些人,而这些人都按部就班的办着。
昆仑众人已经从争权夺利清醒过来,如今这掌门已经是林多闻了,而林多闻又不和他们争权,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
如今整个昆仑都形成了无为而治的状态,除了石中玉还在暗中想办法。
石中玉想要挑动人加害戈广牧,而如今戈广牧却人畜无害,那几人自然不愿意背负加害掌门的罪名了。
“这么说来,等参加完我的婚礼之后,戈兄弟又准备干什么呢?”
“到时候再说吧,到了那时候,我的行踪无常。”
第三百五十六章万国来朝歌盛世
“兄弟,这些年不见,你说话越来越玄乎了。”
戈广牧看着万二,不由一笑,对着万二说:“万大哥,道本来就是玄之又玄的。”
“我倒是没有你的悟性,但是我有一个徒儿,对于这些倒是有天分,到时候还希望你去指点他了,说来好笑,陈……林少夫人让我这个不懂道法的去当风虚掌门,也可谓是造化弄人了。”
“一切自有天命,万大哥,无须多求,顺其自然就好了。”
万二一笑,林多闻和他相视一笑。
第二天,戈广牧走出了这云房,告诉了大家这个消息,大家对于戈广牧离开,还是有劝阻,但是戈广牧说一切有他们在,自己就可以放心了。
为了避免他们担心,戈广牧让石中玉一起陪着自己下山。石中玉听到这个消息,有一些犹豫吧,戈广牧对着石中玉说:“师弟,莫非是你不愿意。”
“不,不掌门师兄,这男女有别……”
“你我皆是出家人,有何区别。”
石中玉仓促之间找不到应对的说辞,而这时候一些长老也劝石中玉跟着去,他们是真的担心戈广牧会和云飞扬一样,突然销声匿迹多年。
石中玉只好答应,于是收拾了一下行礼,他们就沿着山路下山了。戈广牧看着四周银装素裹的样子,对着石中玉说:“师弟,你看到这天地,有什么想法。”
“掌门师兄,我资质愚钝,没有什么想法。”
“等到我们再回来的时候,也会是如此景象,但是那时候,想必你的心境就不同了。”
石中玉听到这话,对着戈广牧说:“掌门,我们这一次离开昆仑,要很久吗?”
“或许一年,或许三年,或许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
石中玉听到这话,勉强一笑地说:“师兄,你别说笑了,真的要这么久吗?”
戈广牧意味深长地说:“这人生,谁又能说得准呢?”
石中玉心中产生一种害怕的感觉,她感觉自己这一次离开昆仑,是真的回不去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奎光九年到了。
九年元旦,四方使者前来朝见,真的是万国衣冠拜冕旒,圣人看着这些服装各异的使者,心中说到:“历代先帝,朕,终于缔造了一个亘古未有的盛世了。”
众人也得到了赏赐,他们所进贡的,远远不如得到的赏赐的,这也是天朝上国的尊严,对于自己的藩国,顺从的就会重重有赏。
因为是亘古未有的盛世,这一年的元旦更加热闹,节俭多年的圣人,也大方了一会,到了十五,庆祝所用的花费就在三千万两银子。
当然元宵那一天,二十二位国公,天下诸侯,所用花灯就超过千万两。
李昌吉本来不愿意去看的,但是素卿却十分期待,于是李昌吉找到了周水田,三人一齐前去看。
他们最先就看到了一条三丈多长的金龙从城门进来,沿着朱雀大街那边舞过来,这龙身是锦绣缝制,龙鳞是一片片的金叶,龙须是一条条的珊瑚枝,龙眼是核桃大的玛瑙,在官灯映照之下,发出绿幽幽的光。
三十六名壮汉擎着金龙,矢矫起舞,踏着整齐的步伐,金龙一起一伏,好似是在海中吞波戏浪一般。
两旁还有二十四个提着宫灯的少女,随着金龙的进退,翩翩起舞。
宫灯加上长圆形的自玉罩,罩里点燃着明晃晃的白蜡和红蜡,一样一半。
二十四盏宫灯伴着金龙起舞,红白相映成一环,灯光投射在金龙的饰物之上,更显得宝气珠光,富丽无比。
李昌吉看到之后,只是叹道:“这样一条金龙,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是那位诸侯如此阔气?”
旁边有人笑道:“国公怎么敢打造金龙,这是圣人那几个亲兄弟所献。读书人。你恐怕还不知道呢,单只金龙上装饰的金叶片儿,就是一百八十四两!除了这些藩王,谁还能有这样阔气?”
“这位朋友,你这是没有见识了?”另外一个人反驳说着。
“朋友,你的这话什么意思。”
“这龙须倒挂的珊瑚枝,以及那作为龙眼的宝石玛瑙等等,哪个不是比黄金值钱的宝贝。”
这人说完这金龙已经到了同乐门前,表演起来。
在金龙后面,是一只通身绣的大麒麟,在街头的那边舞过来,蜷起一只前蹄,朝天张着嘴,嘴里含着一个碧莹莹的圆球,那是拳头大小的宝石。
两只眼睛,光芒四射,就像活的一般,那个人为了挽回面子,他这次大声说:“只凭麒麟口中的一块宝石,和这两粒夜明珠,可就把藩王的金龙比下去了。”
而另外一个有心和他作对,反驳道:“说比下去可不见得,最多是各有千秋罢了。这条金龙有三丈多长呢,麒麟才不过一丈高。麒麟饰有宝物,金龙也饰有宝物,我们都不识货,谁又能断定金龙就比不上麒麟了。”
素卿见到他们要吵起来,于是笑着说:“两位,这金龙身长,麒麟身高,一长一高,很难比较。不过金龙要三十六个人舞动,麒麟却只须用二十四人。”
这时候一个老人笑着说:“这个你们年轻人可就外行了,舞龙舞麟,人数的多寡还在其次,更紧要的是看他们的步伐和花式。你瞧人家是怎么舞弄这个麒麟的?金龙虽然舞得也好,但总还差那么一大截吧!”
李昌杰和素卿仔细看去,只见舞麒麟的二十四个大汉,都是精壮的年轻人,每人穿着一套紧身的兽皮马甲,勒着一条闪着银光的腰带,带面上是满嵌着一圈银星的。
帽于是皮毛朝外的兽皮缝成,靴口也缀着一圈怒蓬蓬的兽毛。远远望去。简直就像一群出窝的猛兽。
打扮的新奇还不算,步伐更矫健得出奇,只见那只麒麟依照锣鼓点儿舞出种种姿态,时而腾跃如飞,时而伏在地上打滚。
锣鼓的点子一变,咚哆不息的像一阵急雨,那麒麟就连续打翻,可是又那么样的恰到好处,没有一个人闪失一步,麒麟身上缀着的珠箔也没有掉下一片。
二十四个人浑如一体,舞得令人眼花燎乱。
这时候周水田开口说:“看样子,这些人应该都是有一身武功的好手。想必是从御林军中挑选出来的教头。”
周水田在丰城看过,知道这种情况,只有会武功的才有这本事,这能从御林军调来人,周水田一问,果然是诸位皇子弄的。
众人看着麒麟打滚的时候,忽听得一声长长的口哨儿。
看热闹的人轰然叫道:“看呀,五凤朝阳来了!”
只见五只凤凰从朱雀街那边飞来,每只凤凰从头到尾有七尺来高,凤身由各色珍珠和金叶裹成,凤凰中空,亮着数十盏宫灯。
每盏宫灯又都是镂空的玛瑙做成的,装在凤腹之中,从里到外,映得通明。
舞凤凰的却是五十名宫娥打扮的少女,踏看轻盈的舞步,舞动五只凤凰,彩凤随着她们的舞步煽动翼子、点头、摇尾,栩栩如生,似欲展翅高飞。
彩凤到了同乐门,傍着金龙,龙凤双双,舞上去迎接麒麟。
这不用说彩凤,自然是四妃了,至于有五只,其中有一只是太皇太后的。
皇家的气派过了之后,剩下国公也是让人感叹万千,无不都是奇珍异宝所做成的灯山。
这一夜一直闹到了三更,整个京城亮入白昼,大家都在狂欢,为这个盛世而狂欢。
周水田也带着他们到了一处酒楼,点了几个菜,在用夜宵地时候,李昌吉感叹地说:“就这么一夜,也不知道花费几何?”
“这银子总是要用的,只要能用对地方,这与民同乐,何乐不为。”
“但是这种乐趣,我无法认同,这与民,不过和京城百姓同乐。”
周水田听到这话,摇头说:“昌吉,来喝酒,你呀,这世上要和光同尘,大家能开心就开心,而且圣人节俭多年,办上一次,也是可以的。”
素卿也劝李昌吉,这件事,大家都很开心,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而且不止京城同乐,各地诸侯也在当地派米派肉,救济穷人,让他们也感受这一场热闹。
“若是这样,倒是一件好事,不过水田,我们也算是有幸,若是在丰城,怕是看不到如此花灯了。”
“是呀,我们何尝有幸,能生在如此盛世。”周水田这是真的庆幸,这宁作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他看了史书关于乱世的描述,才庆幸如今的自己生活在盛世。
素卿点点头,说她听到很多前辈说过,武皇帝时候和如今不同,武皇帝时候连连征战,很多税都是严格收的,到了当今圣人,可以只用交七成,剩下的三成,不限年限补齐。
当然这个不限年限是因为朝廷如今有钱,若是朝廷没有钱的话,催起来的话,那就是立马要砸锅卖铁补齐的。
李昌吉说若是可以的话,他准备改一下,这有田地才叫这丁银,若是没有田地,自然是另外算赋。
第三百五十七章南都好人万人请
正月十六,林多闻等人带着五千大军,还有西戎的使者团队,离开这里,出发前往到西戎的帝都。
在他们出发之后的当天,大皇子和齐小姐也奉诏回京了。
这一天的南都,还沉醉在元宵的热闹之中,城里百姓都在享受这新年假日最后的喜庆。
林绍闻等到日上三竿这才起来,换了衣服,前去找陈士弘。
陈士弘这时候也升堂了,处理了几件不大不下的案子,林绍闻等他处理完毕,对着他拱手说:“陈世兄,有礼了。”
“念修,来做做。”
陈士弘打量了一下林绍闻,对着林绍闻说:“念修,你有些发福了。”
林绍闻摸了一下脸,对着陈士弘笑着说:“不错,是有一些发福了,对了,陈世兄你听说了吗?”
陈士弘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严肃起来,他对着林绍闻说:“念修,你是指傅公子那边的事情吧。”
林绍闻点点头,有人在年前来告诉林绍闻,说傅公子在拉拢南都的官员,等到太子监国的时候,就弹劾林绍闻,免去林绍闻的官职。
林绍闻这一次来找陈士弘,就是为了这件事。
陈士弘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如今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念修,其实傅公子这么做,我们还好办。”
“怎话怎么说?”
“太子监国,这是初次掌权,自然希望群臣听他的,如今傅公子这么做,自然会让太子反感,所以我认为,这与其和傅公子分庭抗礼,不如示弱。”
“原来是这样,我担心,到时候太子会因为众怒难犯,让我请辞。”
“若是真的那样,那就不如辞去,念修,自古权臣权倾朝野,总是会惹得人不满,而且圣人还在。”
林绍闻说知道了,多谢陈士弘为自己出谋划策。
“念修,你从京城赚了三万两银子,这银子你与其拉拢诸侯,不如送给天下人,这样民心在你那里。”
林绍闻说自己应该怎么做,陈士弘将收留乞丐的事情给林绍闻说了,林绍闻说这倒是一件好事。陈士弘也让林绍闻去找董北海,若是有董北海帮助的话,这件事也好办一些。
林绍闻点点头,剩下也没有多少事,他就告辞了。
回到家中,陈秋水因为临产,林多闻自然不好去询问,他找来陈秋石,将这件事说了,陈秋石说这是一件好事,自己会去做的。
陈秋石和林绍闻商议了一番,接下来就是请董北海来,因为林绍闻现在闲来没事,于是前去亲自董北海。
这董北海回来之后,也曾拜会过林绍闻,所以林绍闻还是知道他的所在。
林绍闻第二天到了丐门总舵之中,这门卫禀告之后,董北海亲自出来迎接。进入到客厅之后,玉竹来作陪。
双方坐下之后,林绍闻先谢过董北海,若不是董北海说出这个消息,他们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林多闻自然也不会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了。
董北海笑着说:“小冢宰你说笑了,就算没有我这消息,以定北侯的聪明,也会察觉到这件事。”
林绍闻还是感谢,顺便送了一块玉,当做董北海那还没有出世的孩子的礼物。
接下来林绍闻说了自己要救济贫民的事情,董北海听了之后,说这个很好,如今丐门很多人都是不愿意当乞丐,这只是因为没有钱,没有田地,这不得已而乞讨为生。
林绍闻说自己也难救济那些懒汉,所以这件事需要董北海多多帮忙,这些人是真的会种田地,而不是等到田地交给他们,他们就立马转手卖给他人,从中赚银子。
听到林绍闻这话,董北海说是,有些人的确是这样,自己也会严格选出来。他询问林绍闻,这田地是否可以林绍闻去买,地契在林绍闻那里,林绍闻不用收租,这样岂不是更好。
林绍闻没有说话,玉竹先告诉董北海,虞朝有明文规定,勋贵是不能买卖田地的,这些勋贵想要兼并,只能以亲戚的名义。
“如今小冢宰的处境似乎不允许他这么做吧。”
玉竹自然也听闻了傅公子和林绍闻之间的矛盾了,这南都附近就算是七十岁的老翁都知道这两人不和了。
林绍闻说是的,自己不好购买田地,只能希望自己的一片苦心不会被辜负。
玉竹说他不能买,不知道是否能够信得过董北海,以董北海的名义来购买,这件事就算闹大了,也无非就是董北海借了这三万两银子。
林绍闻听到这话,有一些为难了,这借银子出去的话,那名声就是给董北海了。
看着林绍闻为难的样子,玉竹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你若是只想要求名,那么这件事自然是你办最好,若是你是想帮助南都附近的穷苦百姓,交给我夫君是最好的。”
玉竹说完,看着林绍闻,林绍闻看了看玉竹,再次看了看董北海,董北海不愿意呵斥玉竹,只是开口说:“内子随口说的,小冢宰无须当真。这件事你就算交给我,我也办不好。”
林绍闻听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对着董北海说:“董兄弟,她说的对,这件事我还是交给你比较妥当,外人我也信不过,而且董兄弟你多次帮我,这区区三万两银子,我又有什么担心的。”
林绍闻说完之后,对着玉竹行礼说:“玉竹姑娘,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玉竹说林绍闻尽管放心就好了,他们一定会帮好这件事的。
董北海见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于是对着玉竹说:“玉竹,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办过,你让我如何办?”
“这件事小冢宰早就有计划了,我们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林绍闻点点头,将大体计划给说了出来,董北海担心自己忘记,找来几个长老,大家听着林绍闻说。
这些长老比林绍闻有经验多了,他们只是默默听着,不置一词,他们心中盘算的就是如何让三万两银子在让林绍闻满意的情况下,最大的帮助丐门。
林绍闻说完之后,询问他们有什么意见,大家都说没有意见,林绍闻说自己回到南都之后,立马会派人将这些银子送过来。
林绍闻离开这里,回到了林府,这才下了马车,就有人禀告,有人拜访。
林绍闻说什么人,仆人说一个穿着很像农民的人,得知林绍闻不在家,就离去了。
“你们没有为难他吧?”
“大人你放心,小的们知道你礼贤下士,无论贫贱都一视同仁,小的们自然也不会刁难他了。要不小的也不会告诉大人你这件事。”
“你这件事倒是做的不错,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是一种嘲讽,我不希望你们这么做,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岔子,我只好公事公办了。”
“大人你说的是,那人说他如今住在悦来客栈,是否小的前去告诉他一声。”
“不用,我闲着无事,前去看看他吧。”
林绍闻询问说这人姓什么,仆人说姓姚,林绍闻点点头,对着他说:“还好你们没有造次,这人来拜访,又是国姓,你们若是怠慢了,到时候别人责怪下来,我又如何能保住你们。”
林绍闻前去悦来客栈,这到了客栈,客栈小二认出了他,连忙行礼说:“你老怎么来了,小的在这里给你老请安了。”
“无须多礼,你们这里的姚相公住在哪个房间。”
“地字四号房,你老要不再雅间等一下,小的给你老将人叫来。”
“不用,外面不是说话的地,准备一些吃的吧。”
“好勒,只是小店小,弄出的口味不和你的口味,要不小的给你去叫丰乐楼置办一桌。”
林绍闻点点头,于是小二看着掌柜,掌柜走出来,对着小二点点头,小二就离开这里,林绍闻在掌柜的带领下前去找那位姚相公。
“这位姚相公,听口音是什么地方的人?”
“益安府的,不过大人,这人可不是什么皇族,小老儿也算是看了不少人了,这人说话土里土气的,手上也全是老茧,一看就是做粗活的。”
听到这话,林绍闻有一些疑惑了,这么说,这人还真不是了,虽然天家六代以后就要成平民了。但是这成平民只是朝廷不在拿出俸禄,和将田地收回,就家中的财物,一律还是他们的。
而且这也没有六代的,就当今圣人才算第五代,这还远着。
林多闻心中疑惑,但心中想,这农民,也不会大老远跑来见自己,这人身份肯定不一般,若不是藩王,就是藩王的仆人,赐姓姚了。
“姚相公,你在吗?有人找?”
“在,什么人呀。”
一个二十多岁的弱冠青年打开门了,这人皮肤黝黑,双手粗大,身体壮硕,怎么看都是一个下人。
“这位是小冢宰,他老要见你。”
听到这话,这青年连忙抱拳行礼说:“小冢宰,怎么有劳你来见我呢?”
“没事,姚相公,我们进去说话吧。”
青年腼腆一笑,对着林绍闻说:“你看我,这都忘记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两世恩怨难分明
林绍闻跟着进去之后,仆人准备进去,林绍闻说:“不用了,你们在这里外面等着就好了。”
林绍闻进去坐下询问说:“姚相公,不知道你来自什么地方?”
“平宁县,不知道小冢宰知道吗?”
林多闻听了之后,一时间有些尴尬了,青年明白过来,对着林多闻说:“是一个小地方,所以你老人家不知道。”
“姚相公,恕我冒昧,不知道如何称呼?”
“姚宣堔。”
姚宣堔一边说着,一边在桌子上写了出来,林绍闻看了之后,疑惑不解。
看着林绍闻疑惑的样子,脸姚宣堔对着他说:“怎么了,小冢宰,莫非是有什么不妥。”
“冒昧一下,姚相公应该是天家子孙吧。”
姚宣堔摸着后脑勺说:“什么天家子孙,我的曾祖父是仁皇帝的十弟,因为有罪,被贬为庶民了。”
姚宣堔说到这里,对着林绍闻说:“对了,父亲让我转告小冢宰你,曾祖父去世之前,很后悔没有能够救下你父亲,林文正公。”
“生死自有天命,这件事不能怪大将军王。”
林绍闻说完,然后询问姚宣堔来这里所谓何事。
姚宣堔有些害羞,最后想了想才说:“是这样的,我这么大一个人了,尚且没有婚配,所以,所以想……”
“小生知道了,姚相公,这件事你放心好了。”
林绍闻说完,询问姚宣堔有什么要求,这要是知书达理,还是相貌出众。
姚宣堔对着林绍闻说:“不不,我只希望,能和我一起吃苦的就可以了。可惜我家穷,附近的人家都不愿意嫁给我。”
说到这里,姚宣堔看了看林多闻,欲言又止。
“姚相公,你尽管说,小生能办到的话,一定将这件事给办好。”
姚宣堔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我家的田地已经分给了哥哥他们了,我没有可以种的地。”
“这倒是简单,田地我来安排,不知道姚相公要多少田地,或者说,姚相公租地就可以了。”
“这倒是不用,我一个人,大概二十亩就够了,小冢宰,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的,这要是不干活,也不知道干什么好。”
姚宣堔说到这里,对着林绍闻说:“说起来也不好意思,这大老远的来求小冢宰,也是怪丢人的。”
“姚相公,若非是大将军王,先父就算战死,也不过是白死,大将军王才是朝廷最大功臣,而你们一家却过着如此的生活,林某想到自己,不有惭愧。”
这是林绍闻肺腑之言,他真的为姚宣堔一家感到不值,但是他也不能做什么,朝廷明显是不会恢复这一家的爵位,而且到了宣堔这一代,已经二字王了,这三代享福之后,剩下的又怎么办呢?
林绍闻只能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来帮助这位落难的王子。
这时候丰乐的菜到了,林绍闻和姚宣堔一起用膳,他见姚宣堔基本都没有碰过这些菜,心中不由为姚宣堔惋惜。
等用餐结束之后,林绍闻也说了一身告辞,自己安排好一切之后,在来找姚宣堔。
回到家中,建文公主找他,到了建文公主的卧室,建文公主看着自己的孩子,询问林绍闻:“夫君,是天家的人你来找你吗?”
“算是,也不算是。”
“你这话我就不懂了。”
林绍闻将姚宣堔的事情告诉了建文公主,建文公主听了之后,感叹地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真是可惜了,我也曾经听说过他的事情。其实先帝驾崩之前,也曾叮嘱过父皇,恢复他一家的爵位。”
“但是圣人自有考量吧。”
“不错,这件事若是父皇恢复了,那么岂不是对仁皇帝脸面有损。父皇也是有自己为难之处,就如同对公公,他知道若是前代,追封为公也可以,但是天下只能有二十二位国公。”
建文公主说到这里,摇摇头说:“这些事情,还是你帮忙办好吧。”
林绍闻说是自然,这盛世,有大将军王的一份功劳,自己怎么能够不出力。
只是这田地好找,妻子难找,这要德才兼备的女子,多数是大家闺秀,嫁入农家,只怕难。若是农家姑娘,他又觉得委屈了姚宣堔。
最后想来想去,林绍闻也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他先离开这里,独自一个人前去泡热汤了。
等他起来,准备休息的时候,房间里面灯突然熄灭了。
林绍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脖子上一凉,明显是有人用武器架在他脖子上了。
“小冢宰,不要大闹,否则的话,你这小命就不保了。”一个女子冷漠地说,她的声音比起这武器更加冰冷。
“姑娘,难道是傅公子派你来?”
“自然不是。傅公子,我祖父死在你父亲手中,就在这南都。”女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
林绍闻仔细想了想了,对着女子说:“我知道了,你是刘秀的孙女了,你祖父的事情,乃是武皇帝赐他自尽。”
“是呀,武皇帝赐他自尽,多好听的借口,但是小冢宰,我祖父是自尽还是死在你父亲手里。”
林绍闻一时间没有回答,而很快,林绍闻感觉到了这兵器离开了自己的脖子,而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刘姑娘,这房间没有灯,方便你,也方便我。”陈菁菁点了刘姑娘的穴道,然后点亮了灯。
陈菁菁对着林绍闻说:“你先出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你也别偷听,这三丈之内,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林绍闻说不敢,退出去,将门关上,嘱咐丫鬟和仆人都不要靠近。
“林夫人,我都忘了,你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了。”
“刘姑娘,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一个女子,来这林府所谓何事,没有想到既然是为了这件事。”
陈菁菁说到这里,看着刘姑娘说:“你想要报你祖父的仇,那么你可知道亡夫为什么要对付你祖父。”
“哼,他乃是圣人的走狗,圣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亡夫就算听命圣人,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大,自己贬官,流放到南通城。”
陈菁菁说到这里,想起了林泉的种种,眼睛一酸,她继续说:“你是自然不知道了,他的父亲,就是死在你祖父手里,他的父亲,你还要叫二爷爷。”
“什么?”刘姑娘明显不相信,这时候陈菁菁继续说:“这件事,你肯定是不知道了,你应该知道你祖父有一个兄弟吧。”
刘姑娘点点头,他家祭祀的都要祭祀。关于这位二爷爷的事情,家里的人从来没有说过。
“他怎么会是二爷爷的儿子,他不是镇国公的私生子吗?”
“若是他活着,听到你这话,他应该多么伤心,你是真的不知道。你二爷爷,就是魏道人,那个写三朝演义的魏道人。”
听到魏道人这个名字,刘姑娘一时间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而这时候,陈菁菁继续说:“魏道人原名刘歆,也就是文泉阁第一位大学士,也只有他,才能写的出三朝演义,他也是傻,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惹来这一场杀身之祸,在他死了之前,天可怜见,留下来香火,那就是亡夫。”
“刘姑娘,你不会想到吧,同样一家人,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若是要骗你,可以找其他理由,或许你的家长还知道,你问他们就知道,刘歆是不是你二爷爷。”
刘姑娘听到这话,沉默了良久,然后眼神迷茫地说:“这么说来,林泉就是我堂叔了?”
陈菁菁点开她的穴道,对着刘姑娘说:“姑娘,刘家流的血已经够多了,你难道还要让他们继续流下去吗?”
刘姑娘没有回答,而是离开了这里,等刘姑娘离开之后,陈菁菁开口说:“进来吧。”
“母亲大人,你放她离开了。”
“不放她离开还能怎么办,难道杀了她,替你出气吗?”
林绍闻连说不敢,看着陈菁菁眼睛通红,对着陈菁菁说:“母亲大人,你哭过了吗?”
“是呀,她又让我想起了你父亲。”
“母亲大人,父亲在天有灵,也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不希望你整天忧伤。”
“我知道,这位刘姑娘应该不会再来了。”
陈菁菁离开之后,林绍闻小声说:‘还是希望她再次来。’
“你呀,什么都不学,学你父亲这个,我告诉你,这姑娘,你就别打什么主意。”
“母亲大人,你误会了。我是想做媒。”
林绍闻将姚宣堔的事情说了,陈菁菁笑着说:“这个主意你就别打了,她是有武功的,怎么会嫁给一个农民,而且你对别人的事情上心,还不如为你那妹妹多想想。”
“母亲大人,妹妹那里,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这么多公子她看不上,我又有什么办法,这件事你不如顺其自然,而且妹妹自己读书,怡然自得,若是嫁人了,要相夫教子,她那性子,能做这些事情吗?”林绍闻不由苦笑说。
第三百五十九章巧点鸳鸯写新谱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真的当你妹妹是一个千金大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吗?”
“关键是妹妹这人眼高于顶,我也是找了不少人,这随王的王子也算是一表人才,她也看不上。这我也没有办法了。”
“好了,不用再说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安顿这位姚相公吧。”
陈菁菁离开,林绍闻也开始休息了。
第二天,林绍闻询问管家,附近是否有尚未婚配的女子,最好是农家子弟。
管家听到这话,对着林绍闻耳边说:“老爷,你是准备金屋藏娇吗?”
林绍闻说了一声多嘴,告诉管家,自己是为了一个人找妻子。
管家听了之后,对着林绍闻说:“那么老爷,你要什么样子的,我有一个侄女,没有读过书,但是人长得挺标致的,也生活在乡下。虽然干的活不多,但也是也可以帮忙织布。”
“这到是可以,你去告诉他父母一下。”
“小的冒昧问一下,男方是什么条件?”
“接下来就是你要去帮忙办的,帮他买二十亩良田,还有一头牛。”
管家说着是,小声询问说:“老爷,这人是谁?”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他是我父亲麾下一个战死将士的遗孤,这前来,我要照顾他。”
“老爷,你真是善心。”
管家说完,就下去了,林绍闻去找陈士弘,告诉陈士弘自己将银票交给董北海的事情,陈士弘想了想说:“这样也好,想必这个董北海是一个可信的。”
“他是一个忠厚老实的君子,他办事,我可以放心。”
陈士弘点点头,然后继续说:“这样就好,对了傅公子那边,你自己多加小心了,估计不久之后,就有人来找你麻烦了。”
林绍闻说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事情,他们就算来了,自己也不怕。这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嗯,的确,念修你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陈士弘也没有想出,林绍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林绍闻回去之后,丫鬟送来一封信,林绍闻看了一下,是陈秋水写的,陈秋水说自己太闷了,呆在里面,不能随便走动。
林绍闻心中一笑,想到陈秋水这个性格,让她待产,那真是为难他了,不过他还是写信告诉陈秋水,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如今暂时忍耐一番才是。
林绍闻继续找了小说来看,这些年来,他就是这么打发时间的。
第三天,管家说人带来了,询问林绍闻是否要看看,林绍闻点点头,他真的担心,管家为了嫁自己侄女,将无盐说成西施。
这个女子呆在客厅之中明显有些局促,见到林绍闻到来,也不知道如何行礼,管家不由着急,对着女子说:“丫头,行礼呀。”
女子这茫然不知所措,林绍闻笑着说:“无须多礼,就这样吧。坐下。”
女子也不知道如何坐,林绍闻见到这个情况,也没有多说什么。
林绍闻看着这个女子,这女子倒是标致,这一点管家倒是没有骗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美人,也是中上之姿了。
林多闻点点头,询问女子说:“我如今要给你介绍一门亲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小女子全听大人的。”
林绍闻说不用拘谨,他让人去将姚宣堔给找来,然后站起身来,对着管家说:“这件事,他们自己看着办,若是你这侄女愿意的话,我就玉成此事,若是她不愿意,那就算了。”
管家说一定愿意,这小冢宰做媒,是天下多少人想求还不求不到的。
林绍闻说尽量让双方满意才是,自己也不准备乱点鸳鸯谱,最后让这些人怪罪自己。
姚宣堔在两刻钟之后到的,见到林绍闻,对着林绍闻行礼说:“小冢宰,小的这厢有礼了,你老安康。”
“无须多礼,你让我安排的婚事,我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你这女子是否合你心意。”
姚宣堔抬起头,看到那女子,一下子就呆住了,他有一些结巴地说:“这,这是不是太漂亮了。”
林绍闻一笑,对着姚宣堔说:“这件事,你们两人在后院谈吧。若是你们两个都有此心,我就为你们准备婚事。”
林绍闻让人带着他们下去,林绍闻对着管家说:“这个男子你也看到了,你觉得如何?”
管家对着林绍闻恭恭敬敬地说:“既然是小冢宰你介绍的,自然是极为不错的。”
林绍闻询问说:“是否要去见见女方父母。”
“这倒是不用,只不过,我们这里习俗,若是嫁女的话,嫁妆要二十两银子。”
“这银子什么的都从我身上出就是了,一切尽量从简,尽量办好就是了。”
管家说着是,林绍闻突然说:“你侄女看着年龄也不算小了,人也长得不错,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许字呢?”
管家摇头告诉林绍闻,自己就是因为林府帮忙,所以自己兄弟这个人,就一直央求他帮忙找一个好人家。但是自己也就是一个管家,这大人物看不上,小人物也见不到,所以就这么一直拖着。
林绍闻听了之后,不由发笑,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一个时辰之后,姚宣堔和这个姑娘走了出来,对着林绍闻行礼。
“这么说来,两位是想好了。”
两人点点头,这姚宣堔是没有想到自己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而女子想的是姚宣堔人还算不错,自己的婚事反正不由自己做主,于是就答应了。
林绍闻让管家前去筹备这件婚事,自己却有一些满足,毕竟这也算是办了一件好事。
他原本想去找陈秋水炫耀一番,但是最后只能找建文公主。
建文公主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对着他说:“看你高兴的样子,莫非是姚宣堔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不错,殿下,是这样的……”
林绍闻开口将事情说了出来,建文公主点点头,对着林绍闻说:“对了,二弟那里,你写信没有?”
“写什么信。”
“如今二弟要西行了,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难道不写信安慰他一番吗?”
林绍闻说自己也是糊涂了,这就去写信。
林绍闻将信送出去,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林多闻这一次西行,平安无事。
时间就这么到了正月底,在二十九这一天,林绍闻府上来了稀客。
这是戈广牧和万二三人前来拜访,林绍闻自然热情接待了,林绍闻见着戈广牧,一时间还没有认出来。
等坐下之后,林绍闻仔细打量了,这才开口说:“戈广牧,原来是你。”
“林学正,正是晚生。”
林绍闻笑着说:“这真是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戈广牧你这个样子,哪有当初的无赖之气,我见到你,就如同见到一个得道高人,面色祥和,让人顿生敬意。”
“所谓相由心生,贫道自从遇到恩师之后,痛改前非,洗心革面,这气质自然有所变化。不止贫道有变化,就算林学正,比起在西京城的时候,更有几分贵气了。”
“哈哈,什么贵气,这日子太养人了,我反而胖了不少。”
“当初林学正在西京城,不过贵公子之类,而如今,乃是能臣贤士之态。”
林绍闻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否认说:“戈广牧呀,戈广牧,你这出家之后,倒是会说话了。”
林绍闻说完,万二这时候开口说:“这一次我们路过南都,就是想要拜谢当初小冢宰的恩德,顺便……”
万二说到这里,有一些犹豫。林绍闻想了想说:“莫非是万相公和贾姑娘的好事近了。”
万二说是,询问林绍闻是否有空前去风虚山参加他们的婚礼,林绍闻询问了时间,万二说应该是三四月,具体吉日还没有看好。
林绍闻说三月初六,他要监考南都春闱,所以不一定有时间,若是三月十五之后,倒是可以前去。
“小冢宰能来,就是我们的荣幸,若是不能来,这心意我们收到了,也会记载心里。”
林绍闻点点头,万二继续说:“实不相瞒,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
“有武林人士要对付小冢宰你,他们是因为令弟当日在皇庄囚禁他们不满,而令弟手上有兵权,他们不好讨说法,于是来找小冢宰你讨要一个说法。”
“这真是前所未闻的事情,我兄弟的错,要我来偿还。”林多闻说到这里,想到了什么,对着万二说:“这么说来,这背后是有白藕教余孽在里面兴风作浪了。”
“不错,小的还听说,傅公子已经吩咐了南都的禁军,不准参与这件事。”
林绍闻拿起了茶杯,想了想说:“既然这样,看来我也要先一个办法了。”
“小冢宰,你放心好了,我们会协助你的。以我和戈掌门的武功,他们若是一对一的话,我们丝毫不畏惧。”
“两位不远千里而来,出这一份力,这恩德,林某会记在心上。”林绍闻心中想到这件事背后有傅公子参与就头疼。
第三百六十章以退为进得人心
周霖铃询问他,关于这件事是否要告诉周山呢?他点点头,这种事情还是周山早点知道比较好,早点知道早点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一时间做出错误的决定。两人回到山中,周山已经带着人在那里下圈梁了,周霖铃去弄晚饭了,他走到周山旁边,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周山,周山听后,叹气说:“妹夫,你就知道给找麻烦,这亲事能是那么容易答应的吗?”
他说这个不是自己给他找麻烦,而是奉王,自己只是告诉周山消息而已。周山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不一会,周山放声大哭起来,周围的人都疑惑的看着周山,他一下就尴尬了,周山这种人就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丝毫不管周围人的反应。
周山哭了一阵子,然后拉着他离开这里,他看周山泪如泉涌,心想有必要这么伤心吗?然后拿手帕给周山,让周山将自己的眼泪给擦去。周山一直哭着进入书院,坐下之后还是在哭,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找周霖铃,他待在一旁还是很尴尬的,觉得好像是自己将周山弄哭了一样。
周霖铃从厨房里面出来,看着周山还在哭,无奈的说:“我的好哥哥呀,你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吗?这才多大的事,你就哭的好像自己要死一样。”听到这话,周山抽泣说:“丫头,你们现在不就是要将我往火坑里面退吗?我一想到李家周家的香火从我这里断了,就忍不住悲上心来。”他安慰周山,这婚事还没有娶,不要想太多。
周山听着抽泣,看着他说:“妹夫,你认为奉王说媒我能拒绝吗?我就算拒绝了,到时候圣旨下来,我又能如何?陛下为了不让奉王有借口,这赐婚一定会答应的。”他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周山说的的确不错,到时候赐婚诏书下来,怎么能拒绝。
周霖铃还是安慰说:“哥哥,你不要想太多,你还没有重要到奉王必须将女儿嫁给你,你就是一个山野之人,这公子哥那么多,郡主娘娘难道还愁没有人要吗?”周山摇头,和周霖铃解释说:“妹妹,这就是你不明白了,奉王为何屡次要找父亲大人,亲贤只是一个幌子,他的目标可是大司农,我和女儿成婚,不管到时候皇上怎么想,都不可能在那么信任大司农,而大司农不管如何,都会偏袒自己的亲家,为奉王说些好话。”
周霖铃听到这个,叹气的说:“那么哥哥,我去找郡主娘娘,让她拒绝这婚事如何?”周山迟疑了一下,然后长叹一声说:“她一个妇道人家,就算贵为郡主,又能怎么样呢?”他在一旁听着,想了一下说:“事到如今,那么只有大舅子你先结婚才行,只要你有了妻子,以郡主之尊,也不会下嫁为妾。”周山自我嘲笑的说:“这怎么可能,奉王到时候召我为官,或者向朝廷举荐的话,那么我又应该怎么办呢?”
他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朝廷的旨意可不好违抗,而且到那时候皇帝为了安抚奉王,只会顺着奉王的心意去办。周霖铃摇着头,然后说:“这件事大家先想着,等吃了晚饭在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奉王既然还在询问郡主娘娘的意见,那就说明奉王还没有定下主意,有的是机会。”他点点头,说现在大家别慌,静下心来好生的想想,必要自己先乱了阵脚。
吃完晚饭之后,水田先生突然询问:“山儿,你今天哭什么。”周山恭敬的将事情说了出来,水田先生平静的说:“你已经不小了,很多道理你都明白,当父亲的就不用多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趋吉避凶是人的所愿,然而事事哪里能尽如人意。躲不过,不如想着怎么去面对。”水田先生说完,周山坐在椅子上,仔细思索着。
过了一会儿,周山才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奉王呀奉王,我们不妨斗上一斗。”周山说完,让周霖铃找来一张十全红纸,然后亲自写了一封拜帖和书信,装好只会,周山将这个交给他说:“妹夫,明天你前去找知府的大公子,燕袭志燕重光,将信给拜帖交给,麻烦他交给知府,让知府为我做媒,向郡主提亲”听到这话,周霖铃看着周山说:“哥哥,你疯了吗?这件事我们躲还来不及,你为什么还要凑上去呢?”
周山大笑的说:“这疯了才出乎奉王的预料,我倒是要试探一下奉王,到底是什么想法,若是他先拒绝了,那么日后想要反悔就难了。若是同意了,那就好说了,反正迟早要来的,早来晚来不就是那样了。”
周山说完,对着周霖铃说:“妹妹,去把那一双玉璧拿出来吧,好作为定礼。”周霖铃看着他,摇摇头说:“算了,算了,你要疯就疯吧,那玉壁可是母亲大人送给你,你倒是别弄坏了。母亲大人说了要当传家宝的。”周山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然后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第二天早上,他就拿着东西去了,本来周霖铃准备去的,周山说自己还有事需要周霖铃办,于是两人只好分开了,他下山之后,直接进入到内城,询问士兵燕府在那里,然后就径直去了。
到了燕府前面,他先拿出了拜帖,让门卫转交给燕袭志。门卫进去没有多久,就恭敬的请他进去了,在仆人的带领下,他到了偏厅,没过一会儿,燕袭志就走了过来,询问说:“李兄,小生有礼了。”他也换了一个礼,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燕袭志和燕公子容貌倒是相似,不过燕袭志身上有书卷气,显得比较品平易近人。
双方行礼完毕,燕袭志询问说:“不知道子仁兄希望我为他办什么事情呢?”他将周山的事说了出来,燕袭志笑着说:“原来是想老父代为伐柯,好做结璃之好。无妨,无妨,此事还请放心。”他见事情这么容易,于是将那一对玉璧来说:“以此玉璧为配。”燕袭志收下礼物,然后对他说稍等,自己前去见自己的父亲。
他等了一会儿,对着他说:“父亲大人已经答应了此事,阁下请放心,有了结果,小生会亲自前去书院告知。”他连说有劳了,然后离开这里。走出去之后,他心中也不清楚这周山到底在弄什么,只是心想周山不要在玩火,否则到时候真的难救了。
他想着事情,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大牛兄弟,真巧,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我还准备去找你呢。”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转头就看见了红娘子。红娘子穿着戎装,英姿飒爽,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他询问红娘子怎么也来到这丰城了,红娘子笑着说:“我是奉了娘娘的命令来接小公子,娘娘很久没有看到小侄儿,心中思念,于是让我们去镇国公府里去迎接。”他点点头,询问红娘子若是不忙的话,大家一起吃一个午饭。红娘子点点头,下马和他一起找了一家馆子。
两人点好菜,他询问红娘子最近如何,红娘子说一切如旧,然后笑着说:“大牛兄弟,我好你说,娘娘有喜了,过不了多久,就要为陛下添皇孙了。”他都是不吃惊,这嫁了这些年了,也应该怀孕了。
红娘子见到他不以为然,然后小声的解释说:“这个可是嫡长子。”他这才吃惊,他还以为太子有几个儿子了,没有想到这个还是第一个,这虞朝虽然不是嫡长子继承制,但是嫡长子立为太子的可能性的确有一些大。他询问了一下,怎么太子多年才得到这么一个儿子。
红娘子脸一红,他也察觉到自己这么询问有些唐突,红娘子小声的说:“太子很多时候都是读宿,听说是有人在身旁,睡不着。”他听到这个,询问说:“那么没有找太医看过吗?”红娘子小声的说:“这个太医能有什么法子,无外乎就是多习惯就是了,不过陛下是知道的,听宫里人说,从高皇帝开始,历代就这个怪毛病。”
他倒是好奇了,这种应该是心理疾病,怎么会遗传下来呢?不过这个问红娘子,红娘子也回答不了,只能去问周霖铃这种喜欢皇室八卦的人,他也恭喜了一下娘娘。红娘子倒是询问他说:“不知道大牛兄弟可曾有子嗣了,满月的时候,我也好吃一下满月酒。”他尴尬的摸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还没有。红娘子点点头,告诉他说,他们还年轻,慢慢来就是了。
他想到了,自己没有结婚之前,一群人就关心自己的婚姻大事,这好不容易结婚了,又开始关心子嗣问题,这个当然是出自好心,可是他终是觉得这种关心真的很多余。菜上来之后,他说自己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情,红娘子感叹说:“大牛兄弟,你真是福星,走到哪里都能帮人。”
第三百六十一章案件背后暗潮涌
陈菁菁双目如剑,望着四周的武林人士,四周武林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陈菁菁的双眼,陈菁菁见他们上这个样子,看着他们说:“老身还没有死,若是诸位有要找什么公道,尽管可以问问老身手中这一把剑。”
大家没有敢说话,刚才那一剑真的让他们胆战心惊,这是十一位高手,竟然在眨眼之间被陈菁菁给砍去双手,他们心想估计,自己上去,也是这么一个结果。
“林老夫人,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找林府的麻烦,林文正公的忠心碧血我们可是钦佩不已。这些人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陈菁菁也不在多说什么,让人为这些人止血,然后说:“诸位,公道已经讨回了,不知道诸位还有什么要说的。”
“林老夫人,我倒是有话要说。”这时候一个涂着黑脸的人走了出来,对着陈菁菁行礼之后,继续说:“林老夫人多年没有在江湖上心走了,不知道我和白先勇是结义兄弟吧。”
“这么说来,你是想要为白先勇报仇了。”
“不错,就算林老夫人神剑在手,我也要冒昧请教了。”
陈菁菁听到这话,随手一丢,这凝霜神剑就落在了林绍闻面前,陈菁菁对着这黑无常说:“请出手吧。”
黑无常握紧手中的招魂幡,然后挥舞起来,攻向陈菁菁。
不过结果却是黑无常双臂垂下来,在刚才,陈菁菁以极快的速度,卸下了黑无常的肩膀,捏碎了黑无常的琵琶骨。
陈菁菁冷漠地说:“你似乎没有听说吧,我当年在江湖上的诨号,蓬莱魔女吧。来找我动手的,向来是非死即残。”
黑无常满头大汗,仆人也上来,将这黑无常捆起来。
“林老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老已经废了他的武功了,为何还要捉拿他们。”
一个看似正直的侠客忍不住出言询问,陈菁菁看着他说:“你们当中有白藕教余孽,你们应该庆幸,是我大儿子是一个仁人,若是我小儿子在这里,如今就已经是禁军将大门都封锁了。”
陈菁菁看着他们脸色都变了,于是对他们说:“不管你们当中是否有人真的和白藕教有关系,如今你们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离开这里。”
众人听了之后,连忙行礼离开,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林绍闻拿起凝霜剑,递给陈菁菁,对着陈菁菁说:“母亲大人,这件事辛苦你了。”
“无事,你乃是我的亲生骨肉,我难道能眼看着你伤在这些人手里吗?”
林绍闻让陈菁菁下去休息,然后他找到危汝谦,询问危汝谦这件事应该叫给傅公子的谁的。危汝谦说这件事可以交给小司寇,小司寇是傅公子的表兄。
林绍闻点点头,亲自带着人将这些人押到秋官府衙门。
因为林绍闻亲自到来,并且说了找小司寇,因此小司寇就亲自到了衙门门口迎接。
双方寒暄了之后,林绍闻将自己来意说了,并且明确表示这些都是白藕教的余孽,希望小司寇能够妥善处置。
小司寇神情平静,说这件事他们会查下去的,若真是的话,一定会让他们认罪伏法,若不是的话,那么自己自己也不会冤枉无辜。
林绍闻没有想到小司寇会这么说,不过既然能在傅公子的安排下当上这么大的官,自然不可小视。
林绍闻说理当如此,他也说了,这件事不确定,不过这群人的确要刺杀自己,这是很多武林人士见到的。
“是吗?小冢宰,你能将这件事原原本本说出来吗?”
“是这样,定北侯要抓白藕教余孽,为了不暴露消息,曾经囚禁过京畿附近的武林人士,这件事定北侯没有一个说法。定北侯西行之后,他们自然来找本官,希望能讨回一个公道。”
“胡闹,这乃是朝廷大事,他们乃是乡野之人,这件事小冢宰为什么不早说,否则本官一定带人将他们缉拿归案。”
“算了,算了,这法不责众,在一群人之中,我怀疑就有白藕教的余孽,所以这几人还需要小司寇多多费心了。”
“小冢宰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绝不会让白藕余孽,逍遥法外。”
林绍闻谢过之后,转身离开,在离开之后,林绍闻让人找来危汝谦,询问危汝谦,关于小司寇的事情。
危汝谦告诉林绍闻,小司寇是一个十分能干的人,他最早是在东南府当知县,断案如神,三年处理不少案子,然后连续调任了三人知县,十年之间,在任期间都有青天之称。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将人送到他的手里。”
“大人,你就算不交给他,最后傅公子都会让这件事到小司寇这里,与其这么浪费时间,为何不直接了当的让小司寇来处理呢?”
危汝谦说到这里,对着林绍闻说:“大人,除非这些不是白藕教的人。”
林绍闻听到这话,神情凝固,危汝谦看着这个神情,仔细想了想说:“其实大人,这件事就算没有把握,也可以变得有把握。自古以来,真的也可以当假,假的也可以当真。”
林绍闻倒是好奇地询问这应该如何办,危汝谦说:“如今的白藕教应该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所以大人你只要上一封奏疏上去,小的敢赌,这一封奏疏,绝不会让圣人看到,到时候秋官府一定会催小司寇,尽快完成这件事。小司寇虽然厉害,但是大司寇却是一个老好人了,这若是看到秋官府的信,一定会催小司寇尽快结案。”
林绍闻听了之后,对着危汝谦说:“只怕这奏疏上去,秋官府那边还没有消息下来,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
“大人,有些事情,不用真的要真的上奏,只要你和大司寇提上这么一件事,大司寇就是知道了。”
林绍闻听了之后,想了想说:“这件事我和大司寇去说不太好。”
危汝谦说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林绍闻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危汝谦离开这里之后,找了一个时间,前去拜访大司寇,大司寇接见危汝谦的时候,正在和自己养的猫玩闹。
见到危汝谦到来,大司寇对着危汝谦说:“你这次来所谓何事?”
“大人,小的这才前来,是听说了小冢宰送了犯人到了秋官府来。”
“是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大司寇为猫咪顺毛,漫不经心的说着。
危汝谦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大司寇听了之后,看着猫咪说:“是吗?这件事还和白藕教有关呀。”
危汝谦点点头,这时候大司寇说:“这件事,小司寇会处理好的,小司寇办事多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危汝谦看着大司寇手中的猫,对着大司寇说:“是没有出过差错,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或许这一件事,小司寇就办不好呢?”
大司空听到这话,挥手让小猫咪离开,然后对着危汝谦说“这件事,还没有处理,你怎么知道小司寇办不好呢?”
“小的失言了,小的似乎忘记说了,这件事起因是定北侯。”
“定北侯呀,定北侯是一个能干的人,在京城做了那么大的一件事,让我们这些老头子羡慕不已呀。”
大司空说到这里,看了看危汝谦说:“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可怜老夫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事事过问,难呀难呀。”
“这是能者多劳,若是有大司寇你出面的话,这件事绝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种高帽子就不用给我戴了了,你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在危汝谦离开之后,大司寇让人找来小司寇,一个时辰之后,小司寇到来了,双方行礼坐下之后,大司寇对着小司寇说:“听说你那边,在处理白藕教余孽的事情。”
“这件事大人你也知道了,但是不是白藕教还两说,我怀疑是小冢宰,公报私仇,污蔑这些人是白藕教余孽。”
“你呀,这件事就想岔了,他们就算不是白藕教的人,刺杀小冢宰,也不是一件小事,这和他们是不是白藕教教徒,没有多大关系。”
听到这话,小司寇想了想说:“这些不过是推测之词,所以这件事是不是真,尚且需要调查取证。”
“你准备什么时候办好呢?”
“最快也要两个月。”
“两个月太长了,有人不会给我们这么长的时间的。”大冢宰说到这里,示意那小司寇喝茶,小司寇知道喝茶就是准备谢客了,他如今自然不愿意这么离开,明知故问地说:“那么大司寇的意思是?”
“明天,或者后天,你定下了吧,这一群就是白藕余孽,递呈到京城前去。”
“可是,如今这些人还没有招供,而且大人,这个罪名可不轻,若是冤枉了好人,那属下一辈子都追悔莫及了。”
大司寇看着小司寇严肃的脸,对着小司寇说:“你呀,这件事已经不是你能够处理的,虽然你是小司寇,看着官挺大的,但是朝廷看的可不是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