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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虞太史令     虞书txt下载     虞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四十二章兄弟相见路不同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还没有进入到京城,在外面的天辅城,他就感觉到这个气象。

    天辅,天弼,京城前面的两座卫城,当初魏武帝定都京城的时候,觉得京城无险可守,于是大修土木,修建了这两种卫城。

    在魏朝的时候,这两城里面是官兵居住,到了虞朝,京城已经不够居住,于是将左坊右市迁到这两座城来,缓解京城人口压力。

    他和周霖铃先到的天辅城,这里是卖东西的较多,而天弼城就是酒肆饭馆较多。

    走在大街上,他有一种错觉,似乎来到了读大学所在那个大都市最繁华的一条街。

    除了有卖中原的器材,还有一些在卖着西方的物品,比如西镜和西国的衣服。

    这些充满异域风情的物品,让他有一种置身在中世纪的感觉。

    他也看到卖花剑的,好奇的询问周霖铃,这些武器都可以卖吗?

    周霖铃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倒是对几个南国的发簪有兴趣,看了又看,就是没有买。

    看到这个,他还是有些心疼,只能等着从京城回来之后再买了,这没有进京,还不知道要多少银子,现在用了,等到钱不够的时候,这写也是要变卖的。

    两人在天辅城逛了两个时辰,才离开这里,进入到天下的中心,京城。

    到了京城城门前,看着上面挂着宣文两个字,他对着周霖铃说:“这京城有几个大门呢?”

    “书中说是有八个大门,宣文、广武、明德、永安、升平、齐乐、九思、广济。当然京城里面就是南门,西门东门称呼。”

    他点点头,自然没有问北门这个事情。

    皇宫占了京城北面,那边怎么可能开出北门来,方便攻城的人进攻呢。

    进入到了京城之中,还是有一些失望,这京城上的人流还没有天辅城人多。

    不过四周的房屋倒是修建的比较天辅城好,都是青砖绿瓦,看上去十分漂亮。

    街道也全都铺上了砖头,更为奇特的是,在主道朱雀大道上面,竟然用绳子拴着伞。这些绳子都困在道路两边的木杆上面。

    这些伞子上面都画着画,抬头往上去,倒是十分漂亮。

    “不知道是谁的创意了,弄这个要不小的花费吧。”

    周霖铃点点头,感叹说:“这上面的伞都是丰伞,丰城特有的伞,伞面不是用纸所做成,而是用绸缎,这样一把伞,在丰城的卖价就是五十贯,好的更是可以达到百贯以上。”

    他听到这话,估摸这里怕是没有上万贯钱拿不出来了,一个县城一年的赋税也就这么多。

    不过这种京城任何人都可以享用的公益花费,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在外城逛了逛了,觉得好不如天辅城的他们就直接进入到内城。

    他们先到了卫兵那里打听了一下,姓黄的冬部官员住在什么地方,那侍卫想了想了,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

    两人到了黄府面前,门卫看到周霖铃,连忙说:“周……”

    周霖铃连忙开口说:“老爷和大姑娘在吗?我们有急事见他。”

    “大姑娘在,老爷去见李大人了,周……”

    “好了,知道了。你去告诉大姑娘,我在偏厅等她。”周霖铃再次打断这个门卫的话,带着他进入到黄府里面。

    他好奇的说:“我们这么两个仆人就这么就来不太好吧。”

    “没事,老爷为人和善,绝不会为难我们的,相公,我们去偏厅吧。”

    周霖铃问着里面的仆人,到了偏厅之中。

    两人坐下没有多久,一个婢女走了上前,对着他说:“公子,请回避。”

    他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另外一个偏厅,过了一会儿,周霖铃才来到这边,笑着说:“大姑娘已经知道了,说安排我们的房间,我们先去休息吧,晚上在见老爷。”

    两人前往厢房的时候,周霖铃小声的说:“相公,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你若是想说的话,就说吧,若是不想说,那就不用说。霖玲,只要大家能谈的开心就可以了。”

    他看着周霖铃,知道这个女子绝对不是农家女子,但是他倒是没有好在乎的,大家现在能谈的来就可以,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结婚之后,自己和妻子无法相处,找不到一个人说话。

    周霖铃点点头,两人各自到了一个房间,他倒是倒头就睡了,这些天的晚上他都很少睡觉,心一直悬着,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一觉睡到天黑,吃了晚饭之后,有一个仆人来到他的房间,告诉他老爷在书房里面等他。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跟着仆人在这个大宅子里面转了起来。

    走了接近半刻钟,他才到了书房面前,仆人恭敬的说:“大人,李大牛来了。”

    一个严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他走了进去,跪在地上说:“小的见过大人。”

    “起来吧,你小时候就十分壮实,这些年没见,越加雄武了,你这个体格不去参军可惜了。”黄大人笑着对他说。

    黄大人打量了他几眼,然后再次开口说:“我已经听周……霖玲说了你的事情,真是没有想到,十年不见,你弄出这么多事情来,能够获得总理大臣的青睐,你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我这个老头怕是要叫你大人了。”

    他尴尬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憨厚的说:“大人,小的没什么本事的,就是喜欢瞎想,是林大人自己有大本事,大能耐,小的只是除了蚂蚁那么丁点的力。”

    黄大人一笑,站起身来,握着他的手说:“你这么年轻就弄出这番事业来,真是少年可畏,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若是真的没有能力,以林大人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再三召见你呢?我曾经听地部的同僚说,林大人曾经询问过他们,地部是否还有空职,他准备保荐一个人。当初不知道,现在想来,林大人应该想要保荐你到地部了。”

    黄大人说到这里,有些自嘲的说:“当初和老夫一起中了进士,赐了出身的同班,有几个人还没有补官,就算补官也是外官,像老夫这样直接补六部的真是少之又少。”

    听着黄大人说着,他没有多说一句话,等黄大人说完,他平静的说:“大人,你认为林大人如何?”

    黄大人眉头一皱,神情为难的说:“难说,难说,关于这位大人,朝中贬低的人也有,夸赞的人也有。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只是说没事,这个黄大人心思倒是不怎么灵敏呀,自己心意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说的太透就没有意义了。

    黄大人接下里询问了一下他是否读书,是否有意科举的事情,若是他有这个心愿,自己可以出钱帮助他入监。

    这个他自然谢谢黄大人的好意了,对于科举他没有兴趣,当官也没有兴趣。

    若是自己大学毕业之后就穿越来到这里,他倒是会想着什么定国安邦,升世治平。

    可惜现在的他对这个路死心了,自己想要的不过是和自己一样的贫苦老百姓少受一点苦而已。

    造反这个路子,他早就不想了,在没有思想基础下,造反无非就是建立一个新朝代,就农民来说,没有任何变化。

    如今林大人能帮自己弄科研,自己何必有要搞得天下民不聊生了。

    而且真的带兵打仗,自己别的不说,就连面对曾荣贵就十分困难。

    不知道天下险要,不明白对手用兵手段,手下又无猛将谋士,这能成功的几率小的可怜。

    黄大人说了一声可惜,然后详细询问了他这些时间的生活。

    他也一一的说了出来,黄大人听着不断感叹他怎么这么聪明,这些点子都想的出来。

    最后,黄大人对着他说:“大牛,你和霖玲什么时候完婚呢?那小丫头可是等不及,恨不得立马嫁给你。”

    “此事全凭黄大人做主。”

    来京城之前,他就是这样想说的,若是黄大人愿意主婚,周霖铃也是清楚他家境的,这样条件还要嫁自己,自己在拒绝就显得很虚伪了。

    “这样吧,我去找一个道士合你们八字,到时候道士算出日子,就完婚吧。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娶妻绳子,延续后代了。”

    他点点头,黄大人也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让他下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霖铃高兴的要带他出去逛逛,见到周霖铃如此高兴,他也就笑了笑,跟着她一起出去走。

    这才出内城城门的时候,恰好一顶软轿也要出去。

    他们避让软轿的时候,轿子里面的人解开帘子,对着他说:“果真是李兄,刚才听声音还以为是我听错了。”

    “木公子,没有想到在京城中能够再次遇见你。”

    木思齐一笑,走出轿子说:“你们先回去,告诉府里,我遇到了一位旧交,请姑姑不用挂心。”

    轿夫点点头,恭敬的退了回去。

    “好标致的小娘子,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千金。”

第二百四十五章情理两难毒计出

    李昌吉也没有什么办法,李昌吉虽然也是穷苦出身,但是以读书为生,可以说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件事李昌吉本来也想找李大牛的,但是想来想去,还只是和林大人说了一下。林大人也只是尽量想办法,林大人现在心思主要放在了关于大量制造琉璃上面。若是琉璃弄好了,这反季蔬菜就简单了。

    如今恰好李大牛来了,林大人就说了出来。

    他听着,心中想这反季蔬菜可没有那么好弄,不是那么随便就可以弄出来的,这个需要长时间的积累经验。不过他倒是不担心这个问题,花桥的农民有时间和精力来弄这个,大概一两代人就可以解决。推广肯定是难,只能说满足宫里的需要。

    他说自己也没有办法,林大人也没有在追问什么。

    在回到房间之后,他心中倒是有一些后悔,这一桌丰盛的菜肴,自己因为顾忌林大人,而没有充分享受,这真是一种浪费了。不过今天总算结束了,这土电话让自己吃了一顿好的,也算不亏了。

    在要休息的时候,婢女送来一件长袍,还有新的鞋袜。他疑惑的看着婢女,婢女轻声的说:“公子明天要和木公子一起去清丈山,不可能穿着这一身前去吧,这是木公子的好意,还请公子万勿推辞。

    他见婢女这么说,想起木公子穿着华丽,真是烨然若神人,也不在多拒绝了。

    第二天早上,穿上新衣,出了林府,他坐上马车,木思齐已经坐在里面了。木思齐看着他,再次开口笑着说;“没有想到这衣服还是小了,李兄穿着还是有一些紧身。”他说没事,自己穿着什么长袍都觉得紧身,已经习惯了。

    木思齐不在多说什么,拍拍手,马车就开始前进起来。他也从窗外看着这永安城,作为陈朝五京的南都,这个永安城倒是繁华,街上商品琳琅满目,行人摩肩接踵,这边有很多南国商人,都是穿金戴银,显得十分富贵。

    他估计了一下,这永安城大概有接近百万人,在封建社会的也算是一个大城市了。他询问了木思齐,这永安城有多大,木思齐一愣,只是说这个永安城有八十一坊(虞朝城市的划分单位,类似如今的社区。)仅次于京城的一百二十二坊和西京城的一百坊,是大虞朝第三大城市。

    他于是好奇的询问,丰城难道还不如这永安城吗?木思齐微微一笑,告诉他丰城才只有七十九坊,还不如灵州城。京城第一的原因自然不用说,西京作为了八朝古都,繁华无双,就算魏朝废五京,西京也没有丝毫影响。而永安城因为远离中原,很少经历战乱,自然成了第三,若是像灵州和丰城是兵家必争之地的话,那就没有现在的繁华了。

    从永安城的德胜门出来之后,向西行进了五十多里,就可以看到那著名的清丈山,这清丈山由五座山组成,这五座山都不算很高,也就三百多丈,算不上高山,只不过在永安平原就只有这孤零零的五座山,于是就成了益安府四大名山之一的清丈山。

    才到前山的山脚,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信徒正准备上山,人数和木萝娘娘过圣诞差不多,这山中供奉的东王公,他在路上听到木思齐说的时候就想笑,这东王公怎么也应该是东边的人来供奉。怎么跑到西南了。

    木思齐也解释了,第一次来这山里修习的虚靖真君乃是东南府那边的人,虚靖真君是受东王公的指示,于是在这里设教传道,从虚靖真君之后,清丈山的道士越来越多,在五百年前,成为十二大正道之一。

    因为虞朝的道门之乱,所谓性命一脉就剩下了清丈,清丈派的地位就更加高了。他倒是好奇,这个道门之乱是指什么,他倒是听周霖铃提到过几次,但是周霖铃总是语焉不详,不愿意详细说明。

    他原本以为木思齐也会说,但是没有想到木思齐也闭口不谈,说自己也不清楚这间事情是什么,只是知道有五个门派被剿灭了而已,看着木思齐一双星眸闪烁,他心想木思齐肯定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敢谈。

    这件事连木思齐都避讳,他也不愿意多了解。询问木思齐这边道教的事情,想看看和地球的道教有什么区别,这个木思齐倒是没有避讳,开始讲解起来,这道门原本是玄帝所建,供奉的是天尊,至于具体是哪位天尊,木思齐倒是说不出来。这佛道最高的就是天佛,天尊,没有名号。玄帝嫡传是玄天宗,后来玄天宗分裂为三,有玄天,归藏,上善三宗。

    后来周流,齐云崛起,道教就有了所谓的五祖的说法,随着时间的推移,道教有了十二支:玄天、归藏、上善、齐云、周流,风虚、万化、碧落、至诚、清丈、赤霄和昆仑。这些门派过于复杂,后来又分为两类,一类以外丹为主的符箓派,一类以内丹为主的性命派,一派各有六支,不过姓性命派的五支被剿灭,只剩下清丈了。

    虽然表面上性命派弱势,但是这苛求的长生,又不相信的外丹拜斗的人,自然拜入清丈,这也导致了清丈一派和六派分庭抗礼的局面。这清丈山上的道士就有五万,更不用分布在各地清丈道士了。

    这道士多了,信徒就多了。这些道士无论做什么,都会将清丈和东王公扯上关系,这样名声就越大了。木萝娘娘这个才突然崛起的小庙和这些老牌道教比起来,信徒数量上差距还很多。

    到了山脚下面,里面就有知客迎了上来,恭敬的对着木思齐行礼,木思齐只是随便点点头,一个知客轻声询问:“不知道公子准备前往何处上香?”木思齐将自己手中的扇子张开,然后说:“不去上香,这一次我是带着朋友游玩的。”

    知客连忙点点头,一个知客先离开这里,很快就带着四个壮汉来到这里,四个壮汉分别抬着两个滑竿,这是益安府特有的上山工具,木思齐倒是没有什么,做了上去,他倒是谢绝了,对着木思齐说:“木公子,在马车上面坐的太久,这身子骨反而不舒服了,我还是上山走一下吧,活动下筋骨。”木思齐一笑说:“李兄请便,小生没有你那好体力,只能凭借这东西上山了。”

    他点点头,然后和木思齐一起上山了,这山路倒是平整,铺上了砖头,踩上去倒也不打滑,阶梯都有竹子护栏,免得有人不慎落下。这些有一部分是道士的功劳,但是多数是信徒的诚心,每年都要信徒还愿就修山路。

    前山道观很多,密密麻麻的都是上香的信徒,能够看的就是各种道观,他也随便看了几座,倒是没有多大兴趣。他们到了后山山顶之后,有所谓索道,这东西到安全,就是一个绳子,有信徒从青秀山那边滑过来,这是许下重愿的,愿意献身的人才会用索道。

    他看着这绳子,心中好奇这东西是怎么拉过来的,抬滑竿的人笑着解释,这是宋朝的时候,三千信徒弄出来的,这线放在山下,然后双方开始上山,到了山顶就好办了,当初弄这个,是为宋朝国运祈福,有高道就从主峰那边滑下来,若是成功了,就说明宋朝国运未尽,这最后倒也是成功了,而且宋朝也中兴了。

    他看着这孤零零的绳索,心想这真的是玩命,随便出一点事情的话,保管没有什么活路,而且还是死无全尸。从这索道滑下来,真的是心诚了。木思齐看着这索道叹气一声,轻声说:“这天数有定,何须用人命前去揣测。”

    他们在前山玩了一下,然后从半山腰的吊桥到了对面,在过吊桥的时候,木思齐倒是亲自下来了,这是过吊桥的规矩,每次只能过一个人。他看着摇摇晃晃的吊桥,心中不愿意相信这边的桥梁质量,想要劝木思齐还不如下山之后,在从山脚上青秀山,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李兄,不同的不同的,这舍身桥可是清丈一处名胜,传闻若是心怀不轨,内心有鬼的,会跌下桥。若是心中坦荡,问心无愧的话,就自然无事。李兄某非有什么不可高人之事?”木思齐笑着说,说完就走上桥,毫不畏惧的走了过去。

    他准备说自己可不是心中有鬼,只是担心这桥梁的质量,不过木思齐都走了过去,自己不敢走那就太胆小了。

    等到木思齐走过这桥,他也走了过去,还好这里山风不大,桥虽然有些摇晃,但是不多吓人,走过去之后,那抬滑竿的准备过来的时候,木思齐对着那边摇摇头,那两个人也就离开了。

    看着这样,他笑着说:“没有想到这滑竿竟然不要钱。”木思齐扇子一开,挡住自己的嘴,笑着说:“李兄,不用客气。”

第二百四十六章福寿双得歧路难

    道士点点头,离开这里。木思齐无奈的说:“小生自幼生在京城,不太能吃辣。这一餐,李兄要稍微受罪了。”他说没有什么,自己也不怎么吃辣的。这个倒不是谦虚,只从和周霖铃生活之后,他就不怎么吃辣子了。

    道士离开之后,很快就送来一件斗篷,木思齐将斗篷系上,然后说:“这山虽然万古长青,可是就是冷了一些。”他一笑,没有多说什么。等到木思齐暖和一些之后,他们就离开厢房,前往到外面,从山顶看着四周,木思齐沉吟了一下,缓缓的念道:“秋至清丈老,登高无古今。柏森三宝掩,岩廻九烟临。掩手拂云渺,低眉落壑深。会逢唐虞世,望岳满风襟。”

    木思齐说完之后,不好意思对着他说:“胡诌几句,李兄不要取笑。”他笑着说:“木公子这首词颇为清新,尾联有盛世气象,若不是如此盛世,难有此诗。”木思齐一笑,不在多说什么。

    他也望向四周,心中也想作诗应和一下,但是没有那诗兴,连首联都没有想出来。这清丈山翠绿如玉,远山似障。虽然没有万里绵延,但是却在这平原之中有一番巍峨气象。

    山中景色虽然不错,可惜他倒是没有多少心情观看,这自然景观他一向欣赏不来,唯有人文景观还有兴趣。他以山中寒冷为由,和木思齐一起前往在这里参观,这清丈道观倒是古朴,和普通道观没有什么区别,他玩赏了一番,发现出了神像比较精细之外,这清丈道观倒是没有什么观赏的。不过想到这信徒不是为了欣赏风景而来,他就能理解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道士送上晚膳,这有荤有素,这清丈道士倒不是不禁吃肉,只是不吃五荤。

    几道菜倒是别致,他觉得佛首山那一顿素菜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如同猪食。

    吃完之后,木公子让道士弄了一件厢房,让他好休息一晚上。进入到厢房之中,他见这房间就只有一个蒲团,一张床,然后还有一副写着道字的图像。他端坐在床上,做出一个五心朝天的样子,闭着眼装模作样的在那里闭目冥想。

    过了一会儿,让觉得自己的腿都酸了,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感觉到无聊了。

    在这一刻,他十分思念周霖铃,若是有周霖铃在这里,自己又可以和她谈天说笑,他发现自己已经有些离不开周霖铃了,没有周霖铃的日子显得那么无聊。

    “李兄,睡了吗?”外面传来木思齐软如蜜糖的声音,他推开门,然后让木思齐进来。

    木思齐进来之后,望着外面的天空说:“其实这清丈山最美的就是这星星,真是应了古人那句话,手可摘星辰。”他抬头一看,果然漫天群星闪烁,如同画一般。他和木思齐到了屋檐下,坐在栏杆上。

    他才坐下一会儿,想到了什么,用一旁两个木棒将炭盆夹了出来,放在这路上,然后继续坐在那里和木思齐看星星。木思齐看着漫天的星星,对着他说:“李兄,你知道吗?在一百多年前,曾经有一个年轻人也曾和一个女子一样在山中看星星。”

    他没有借过话题,等待木思齐继续说,木思齐也慢慢的到来。

    在文渊阁里面,木思齐看到了高皇帝亲笔留下的书信,其中有一封就是高皇帝年少尚未结婚的时候,喜欢游历名山大川,这清丈山自然来过,那时候清丈山坤道和乾道都没有避讳,共同生活在这里。

    接待高皇帝的便是一个坤道,这位坤道按照高皇帝的描述,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子,高皇帝一是喜这清丈美景,而是喜这如仙美人,在这里待了三个月,这三个月的事情,高皇帝没有详细写,后来高皇帝和宫府那位大姑娘结婚之后,坤道也送了书信来祝福,此后,高皇帝就和坤道没有什么书信来往了,在天定二年的时候,高皇帝写了这一封信,里面提到坤道有儿子的事情让高皇帝很高兴,但是高皇帝说自己在四妃之中,如同傀儡,这孩子自己不能相认,否则会给他们母子两人带来杀身之祸,于是让汪文忠公抚养,而这一封信最后也说,宫中留下副本,要四妃都死之后才能打开。

    木思齐看着天空说:“太祖对于那日观星之事十分怀念,说是毕生难忘。”他倒是没有在乎这个情爱故事,他感兴趣的是,这位高皇帝竟然在天定二年都已经成为傀儡的事情。

    “木公子,我曾听人说,高皇帝在天定元年之后,病倒在床,不能在处理政务,不知道是否可有此事?”木思齐点点头,告诉他,根据文渊阁的太祖实录,这是因为天定元年三月份,高皇帝不幸被魏朝派来的刺客伤到,虽然当时救回来之后,但是身体就不是很好,加上国事繁忙,万几无暇,自然身体越来越坏,在攻克魏都之后,再也坚持不住了。

    听着木思齐的话,他想了想,看来高皇帝真的是有病在床,至于病因就各有各的说法,周霖铃看的书说是中毒,疯道士说的是良心有愧,木思齐看的实录是刺杀。这些上理由他不是很愿意相信。中毒这事太假,哪有毒药让人卧榻三年不起而不死,而冤魂索命这种事,更是无稽之谈,这高皇帝好歹也是一代人杰,怎么会这么胆小。

    而实录的理由,很有美化的嫌疑,这受的伤是什么,拖了三年才要人命。他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高皇帝被架空之后,消极怠政,让二妃或者四妃自动将权利还回来,不过这个明显是高皇帝想多了,四妃没有这个皇帝照样消灭了魏朝,统一了江山。

    这个理由他虽然觉得牵强,但是比这那些理由要合理一些。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木思齐笑着反对说:“李兄,二妃是陛下设立,若是陛下真的要撤销二妃,二妃没有丝毫能力反抗。后来四妃也是如此,四妃只是辅政,真正能做出决定的是高皇帝,这天下始终是高皇帝的天下。”

    他没有在多说,道理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这边还没有出现过女皇,自然不清楚,这女的要是拿到权利之后,完全可以废立皇帝,而不是皇帝废立她了。”

    他也感觉到四妃的确有这个方向,而且兵权有一部分也在四妃手中,这要是用的好,那么那个童谣倒不是唱着玩了,虞朝真的要弄出一个女皇帝来。这四妃又是诸侯的女儿,有强大的外戚当助力。

    他想到青萝郡主,若是青萝郡主真的有反意,彩凤军是她的,镇国公两万大军也会帮助,这就是明面上的数据,暗地里还有其他九军有多少会协助平妃呢?二十四位国公又会选择什么,这些都是隐患。

    “李兄,你在沉思什么呢?”木思齐见他低着头,双眼无神,不由出声询问。他笑了笑,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木思齐听完之后,手中的折扇再次撑开,然后笑着说:“李兄,这诸侯之女可不会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大家以虞朝休戚与共,和姚家共治江山,如今富贵已经足够,哪里会那么贪得无厌,而且以现在诸侯,请恕小生之言,胸无大志,酒囊饭袋,遇事无一用,他们整天担心的无非今天玩什么,吃什么,要让他们想国之大事,还不活生生的让他们才竭而死。”

    木思齐说到这里,手中折扇合拢,叹气说:“现在应该担心的是民间寒士,那些屡试不第的秀才举人,他们有些不过两脚书架,有的却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能,朝廷不能重用,亦不能为流贼所用,否则后患无穷。”

    木思齐说到这个,眼中竟然有杀气,让他汗毛不由立了起来。他看着木思齐的眼睛,这时候木思齐的眼神还是那样平静,还稍微带有笑意。他摇摇头,心想自己刚才应该看错了,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哪会有什么杀气。

    他说:“其实这未必是他么的错,朝廷何必网开一面,任用贤能呢?”木思齐叹气说:“李兄呀,李兄,若是这样,这些人更会从贼,以贼自重。朝廷倒是更为难,不如杀一儆百,让他们能够谨慎选择。”

    “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他轻声的说着,木思齐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对着他说:“若真的到那时候,也就是代表天命改元了,真的到了那时候,小生亦当学孝文太后,为新朝开万世之基。”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听到才送了一口气,对着木思齐说:“木公子,慎言,慎言。你乃是世家子弟,勋臣之后,这等无父无君之言,还是少说为妙。”木思齐没有在乎,继续说:“这天下非是一人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独夫失之,德者得之。此乃亘古不变之道。”

第两百四十五章天佑善人得善助

    接下来的寿宴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中午的时候,就先举行了一轮了,不过这一次主人翁没有出来,大家也就随便用了餐。

    这一顿主要是招待那些乡绅的,所谓来者是客,这些乡绅虽然没有官位,但好歹也是士大夫,不好得罪,他们用了午餐之后,就可以离开了,毕竟这家再大,也容纳不下这么多人,而且这虞朝还是分席制,这需要的地方就更大了。

    在下午的时候,专门有人在膳厅的院子铺上了绸缎,然后开始安排坐席起来。

    林绍闻的位置自然在膳厅里面,而且很靠近大司空。

    在夜晚的时候,就有人开始在舞台上面跳舞起来。

    这舞了几曲,在寿星拜寿这舞蹈结束之后,大司空才在自己儿子孙子的搀扶之下,到了主位。

    大家都站起身来,向这位寿星拜寿,大司空身体不太灵活了,自然拱手行礼,谢过他们。

    大家坐下之后,大司空感谢这一些人前来贺寿,众人说不敢,接下来,就是大司空的家人前来贺寿。

    贺寿多是贺词,林绍闻到是拜托了建文公主写了一首诗,并且写了一副对联。

    “好问则裕,自用则小,虽周公之才美,使骄吝不足观矣;

    闻过则喜,见善则拜,若诸葛之公明,能集思庶广益焉。”

    这一对自然不是寿联,林绍闻让人送上来之后,大司空看了之后,心中如同明镜一样,知道了林绍闻的心思。这一对对联是劝说自己不要刚愎自用,要集思广益。

    除此之外,林绍闻用了周公和诸葛两人比喻,也是暗指辅佐大皇子大皇子之事,这两人大概不是指自己,而是指林绍闻。

    接下来,众人送上了礼物,送完之后,宴席正式开始了。

    等到晚宴结束,众人陆续回去了,林绍闻也早已经以不胜酒力,前去厢房休息了。

    林绍闻等到了二少爷前来请自己,前去到客厅,为大司空说正事。

    等到林绍闻到的时候,大司空沉着一张脸,丝毫没有过寿的喜悦之情。

    看到他进来,一个人说:“曾爷爷,小冢宰也来了,你也说说吧。”

    “我说,你们让我说什么。”

    林绍闻对着大司空行礼,没有开口说话,这大司空的家人轮流劝说,说林绍闻这个人心地善良,是一个谦谦君子,这样的人主持朝政,才是天下的未来。

    “我不是说过,不准你们议论朝政吗?”大司空用自己的拐杖狠狠的杵了一下地,神情威严的看着自己的后人,若是以前,这些后人就不敢再多说了,但是如今为了他们的前程,有人开口说:“爷爷,如今不比往日,小冢宰就在这里,等着爷爷你说话,爷爷,如今你答应他,就是得罪他,你常常教我们,恩怨分明,不可当乡愿,如今爷爷你就说吧,是帮助小冢宰,还是得罪小冢宰。”

    “小冢宰有什么需要你们帮的,我们又有为什么得罪他。”

    大司空是在不愿意将话说死,但是他一个人,奈何不了自己的子孙已经铁了心,二少爷这时候开口说:“父亲大人,你是不愿意将事情说清楚,但是我现在要说清楚了,如今傅公子和小冢宰两人,只能有一个在大皇子身边,我们的帮助至关重要,你可要好好想想。”

    大司空听到这话,在此气愤地说:“你们说什么胡话,今天一个二个如同中邪一样,这小冢宰和傅公子都是圣人派来辅助大皇子的,怎么会只有一人留在这里。”

    大司空真是恨铁不成钢,对于自己这些后人,真是失望到家了。

    这时候众人看着林绍闻,让林绍闻给大司空施加压力,林绍闻看着大司空的家人如此逼迫大司空,心中也是一酸,有一些心疼大司空,他看着众人,对着大司空说:“大司空你说的对,我和傅公子都是圣人派来辅弼大皇子的,我们只见没有什么矛盾,只有携手共进。”

    大司空听到这话,倒是有一些诧异,至于大司空的家人,更是吃惊的看着林绍闻,林绍闻行了一个四方揖,然后对他们说:“诸位,你们的心意,林某心领了,你们的恩情,我也会记在心上。”

    林绍闻这话说了,大司空对着众人说:“你们还不快谢过小冢宰。”

    众人道谢,林绍闻也向大司空辞行了,在回去之后,看着一脸期待的陈秋水,林绍闻有一些不好意思。

    陈秋水见到林绍闻这个样子,还是笑着说:“表哥,今天晚上没有成功的话,以后还有机会,不要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败,而丧失信心。”

    林绍闻将今天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陈秋水心中虽然失望,但还是说这是林绍闻的优点,林绍闻是一个好人,绝不会趁人之危,而且这一件事,也不用急在一时。

    陈秋水心中思考下一次计划的时候,大司空府上有了变化了。

    大司空的卧室之中,大司空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脸色不善,二少爷见到这个情况,主动认错,说他们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等到大司空一朝去了,这一大家人应该怎么办。

    “所以你们就想找林绍闻,希望他能够让你们人人当官吗?”

    大司空说道这里,眼睛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这几个儿子都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大司空冷笑地说:“老二和老三是看到过林泉的,你们应该幸运的是,今天遇到的是林绍闻,而不是林泉,否则我们一家人不止是他的棋子,到最后还要被卸磨杀驴了。”

    “那么父亲大人,我们现在就不做什么吗?”

    “做,你们都答应了林绍闻,不做还行吗?今天的事情,我们已经没有后路了,林绍闻没有和你们一起,可能是他心地厚道,也可能是他城府深沉,无论怎么说,都不是好惹的事情,而且傅公子在治理朝政上有本事,但是对于这种争斗,却是太弱了,最后傅公子只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听到这话,大司空的几个儿子都露出了喜悦的神情,大司空让二儿子写了拜帖,三天之后,大司空将要亲自前去拜访林绍闻。

    众人研磨的研磨,写信的写信,让看着这一切的大司空,心中只有一声长叹。

    大司空要拜访林绍闻的消息很快就在南都传遍了,大家结合林绍闻最后离开大司空家的消息,算是明白过来,大司空这一次是站在林绍闻这一边了。

    陈秋水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她在接到拜帖之后,让林绍闻去见建文公主,询问建文公主意见。陈秋水对于阴谋诡计很擅长,但是真的遇到这种堂堂正正之师,她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了。

    林绍闻询问建文公主,建文公主还有一些疑惑,说这不就是寻常的官员之间拜访,有什么好指教的。

    呆在家中,遵守四德的建文公主,自然不明白外面的环境变化。

    林绍闻自然不愿意说明情况,他知道建文公主知道了一定会劝说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傅公子和解。林绍闻心中放不下傅公子辱骂自己父亲这一件事,无论如何,他都要傅公子付出代价。

    林绍闻说大司空是六卿之一,自己接待的话,也不能失礼,所以向建文公主请教。

    建文公主想了想,告诉林绍闻几点,主要就是告诫林绍闻,要谦退,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做出失礼的事情。

    除此之外,建文公主也说了自己知道大司空父亲的几件事,这位大司空在南都这么多年,是可以说毫无功绩,否则早就到了京城。能当上大司空,完全是混资历混上去的。

    林绍闻记下之后,在大司空来了之后,亲自到门口迎接,而且亲自搀扶大司空下马车。

    大司空说不好意思,也没有先急着寒暄,一起到了客厅。

    林绍闻询问大司空坐在什么位置,然后亲自为大司空铺上了茵席,考虑到大司空年老,如今还有一些寒冷,于是下面也铺着了毛毯。

    大司空说着有心了,坐下之后,才和林绍闻寒暄起来。

    他说自己这一次前来,先是感谢林绍闻前来贺寿,接下来就是林绍闻为自己解围。

    说道这里,大司空也说了,自己那些后人,真是不成器,听风就是雨,让林绍闻见笑了。

    林绍闻说没事,自己和傅公子之间的确有小小的不快,也不怪大司空的后人有所误会。

    大司空感叹,说自己在还好,还能管住他们,可是自己也年龄已经大了,这也是活一天算一天了,也不知道哪天一口气上不来,就前去陪伴太宗文皇帝去了。

    林绍闻劝大司空不要悲观,就如今大司空这精神,至少能活到百岁,五世同堂,也不是什么问题。

    “一口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小冢宰,你还年轻,日子还长,而我这糟老头,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天可以活了。”大司空这是真情流露,他这个年纪这么大,已经说不准了。

第两百四十六章命中贵客送贵来

    大司空继续感叹说:“我这个人,或许今天睡下去,明天就起不来了,到了那时候,我倒是一走百了,只是我那些不成器的后人,又应该怎么办?”

    林绍闻也听懂了大司空的暗示,对着大司空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司空,不用太过担心。”

    林绍闻说自己看大司空的子孙,可以说是钟灵毓秀了,日后必然是朝廷的栋梁,不敢说个个都当上大夫,至少中大夫是没有问题的。

    大司空听到这承诺,摇头说:“我的后人我知道,也就老大和老五有一点出息,不过老大也老了,等我死了,丁忧之后,也不用再出去了,而他的长子,倒是有一些才干,日后或许能到秋官府效力。至于老五的三儿子,生来就喜欢读书,或许能前去春官府也说不准。”

    大司空心中明白,这几个中大夫不过漫天要价而已,他的要求就是两个孙子能够当官就是了。

    林绍闻大司空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可谓是洞若观火,既然大司空都这么说了,那么想必这两人一定可以出人头地,在春官府和秋官府之中当官。

    “谢小冢宰吉言,以后还需要小冢宰你多多关照了。”

    条件就算谈妥了,接下来大司空继续说:“傅公子这个人我是见到过,他这个人聪明,有能干,是一个栋梁之才,只不过他的性格不好,不过如同他这样的贵公子,又有几个好脾气呢?”

    林绍闻说是,自己也佩服傅公子的才气,有傅公子在大皇子身边,像他这样的无能之辈,就应该退隐,安享于山水之间了。

    大司空摇头,说傅公子这样的性格,不是一件好事,自古以来,这才不配德的,基本会成为奸臣,历代的奸臣,哪个不是一等一的才子,他们有才,但是不为正用,所以才祸乱了天下。

    若是朝廷真的交给傅公子的话,只怕会惹出一件大祸事来,在大司空看来,像林绍闻这样的谦谦君子,才值得托付朝政,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至于才华这一点,大司空也暗示了林绍闻,这朝廷设立的丞相,用百官来辅佐,这丞相不需要惊才艳艳,只要能好好利用属下,就可以被称为名相。

    林绍闻说自己可不敢担任,自己只希望能不辜负圣人所托就足够了。

    大司空没有在说什么,这第一次见面,说的已经算是够多了,因此大司空说他有一些累了,要回去休息了,林绍闻自然不会多留,于是亲自送大司空离开。

    在大司空离开之后,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的陈秋水,有一些不喜的说:“真是一只老狐狸,怪不得能够在大司空的位置上坐稳这么多年。”

    “秋水,那么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不用我们行动,接下来想必大司空会让人来拜访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只要好好收下这些人的拜帖就是了,对了,这一些人表哥你要注意了。”

    陈秋水拿出了一个名单,这都是詹事府那些人对于南都小人的名单,这一群清流看不惯的,自然人品有一些问题。

    林绍闻说这些人的话,礼貌谢绝就是了,不一定要留在身边,免得到时候连累自己。

    “所谓忠臣有忠臣的用,奸臣有奸臣的用,君子有君子之用,小人有小人之用,我们要做的就是一件事,让这些人各司其职就是了。”陈秋水倒是没有什么想法,无论正邪,只要不得罪她,那就是可用之人。

    林绍闻还是有一些担心,陈秋水说这些小人也得罪不得,所以就算不用,也不要失礼就是了,至于连累,倒也未必,毕竟这些人在南都当官这么久了,真的要出事,早就出事了。詹事府的清流,在就将这一些人给铲除了。

    林绍闻没有回答,对于这件事,他没有自己的决断,如今只能听陈秋水安排了。

    接下来的话,果然如同陈秋水说的那样,不少官员来拜访自己,不是名单上面的,林绍闻自然妥善安排,若是在的,那就是礼貌的保持距离。

    在二月十五这一天,陈菁菁和陈秋水的大哥陈秋石到了,陈菁菁也是为了等陈秋石这才现在才到。

    双方见面之后,陈秋石说起了自己父亲身体不好,夜晚常常咳嗽,自己走不开,所以才等到现在。

    陈秋水听后连忙询问情况,陈秋石说如今好些了,陈秉白唯一心事就是陈秋水的婚事。说到这里,陈秋石笑着说:“妹妹,你这人整天疯来疯去,没有一点女子的气,附近的人都说你是假小子,不敢娶你。”

    陈秋水听到这话,脸一红,说自己哥哥说些什么。陈秋石说这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接下来陈菁菁让林绍闻招待陈秋石,自己找陈秋水说话,

    陈菁菁到了陈秋水的房间,看到了林绍闻的大氅放在这屋子里面,心中有一些明白了,对着陈秋水说:“秋水,我是你的姑妈,如今又要当你婆婆了,你实话告诉我,可是你表哥先做了什么。”

    陈秋水说没有,林绍闻一直恪守礼节,只是自己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觉得林绍闻是一个不错的人,于是就有了这个心思。

    听陈秋水这么说,陈菁菁还是不相信,林绍闻她是十分熟悉了,陈秋水在那些时日的相处,她也大概摸清了性格,陈秋水喜欢林多闻她倒是不意外,但是喜欢林绍闻,她是打死都不相信。

    她估计就是这途中,林绍闻和陈秋水一定发生了什么,陈秋水女孩家自然不愿意说什么。这件事她也不好追究什么,木已成舟,在去追究没有什么用,还是只能早日完婚,给陈秋水一个名分才是。

    “秋水,哎,真是苦了你了,可怜多闻那个孩子和你之间,有缘无份。”

    陈秋水说这真是自己的情愿的,她诚恳地说:“姑妈,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性格,若是我不愿意,谁用别想强迫我。”

    “秋水,你我终究是一家人,我也绝不会让你收到委屈的,若是绍闻敢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一定为你出头。”

    陈秋水笑着说:“别人都说婆媳难和,我当初还担心,怎么讨婆婆欢心,如今是姑妈你,我就放心了。”

    陈菁菁点点头,询问陈秋水和建文公主的关系,还有建文公主对于这件事的看法,陈秋水说建文公主撮合的这件婚事,并且让一位姐姐主动当小星,将如夫人的名分让给自己。

    陈菁菁告诉陈秋水,陈秋水嫁过来之后,要多讨好建文公主,不要惹建文公主生气,否则到时候起了冲突,自己也不能护住陈秋水。

    “姑妈,你真是多心了,建文公主是一个好人,她怎么会为难我呢?”

    接下来陈秋水询问唐锦的婚事,她不明白,这婚事为什么耽误这么久。

    陈菁菁为难地说:“我和他姑母都能看的出来,他对于这件婚事不满意,所以一拖再拖。哎,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他们姐弟三人,婚姻都不谐,现在就是担心冰梅那里,希望你姑父在天有灵,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其他三个孩子都算了,冰梅这么乖巧的孩子,也是如此的话,那真是太不幸了。”

    “嗯嗯,小表姐是一个好人,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如同小表姐那么好的人,人漂亮,文采又好,性格也好,真是天下无双。”陈秋水这倒不是阿谀奉承之词,在京城的时候,林冰梅的确待她如同亲妹妹,大内的饰品,没有丝毫吝啬,只要陈秋水喜欢,就送给陈秋水。

    陈菁菁询问陈秋水是否听到什么风声,关于林冰梅意中人的事情。陈秋水说没有,林冰梅好像对于这些事情好像不怎么上心。

    “哎,还不是她这两个哥哥不成器,如今你姑父的名声,还要指望着冰梅来维持,算了算了,说这些,没有什么用。”

    陈菁菁转移话题,说陈秋水婚期定下来没有,因为是平妻,自然不用行六礼,仪式简化了很多。

    陈秋水说还没有看,毕竟陈菁菁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如今陈菁菁他来了,那么就可以看日子了。

    陈秋水这边和陈菁菁讨论婚事,陈秋石和林绍闻谈论着朝政,陈秋石出了代父主婚之外,还有一个事情,就是来投靠自己这个妹夫,谋取一官半职。

    陈秋石跟着陈秉白多年,早就有经验了,在陈秉白生病的时候,都是陈秋石帮忙处理的。

    陈秋石谈起来自然是头头是道,而林绍闻却是两眼摸瞎,虽然林绍闻现在是小冢宰,但是处理事情的能力,还不如寻常小吏。

    陈秋石的到来,倒是解决了林绍闻一个难题,毕竟陈秋水在聪明,对于朝政上也没有帮助,建文公主也不熟悉,陈士弘也终究是一个外人,他感叹,陈秋石到来,他真的如鱼得水。

    林绍闻说现在自己要弄出几件事来,让城里的人认可他能力,光是有德名不行,还要有才名。

第两百四十七章求偶不成生怨恨

    林绍闻和陈秋石谈论很多,也记下了很多。

    在陈秋石到来的三天之后,有一个人来拜访林绍闻,这个人的名声倒是不怎么好,林绍闻本来不愿意多理会的,但是这人在拜访之后,下了请帖,邀请林绍闻前去自己家。

    林绍闻只好答应这人,到了这人的家里,这人介绍了一个人给林绍闻,并且说是这人一直仰慕林绍闻,就是没有机会,所以才让自己搭桥引见。

    被介绍的人叫做鲍川,字大容,这个人林绍闻到是知道,被誉为襄城四才子,这人的诗集建文公主见到过,称赞过鲍川这人是真的有才学。

    林绍闻于是有了几分尊敬之心,和鲍川寒暄了几句,接下来询问鲍川拜访自己的目的。

    鲍川有一些不好意思,告诉林绍闻,自己这个人虽然有才子之名,但是没有钻研时文,而且又没有家世,所以一直是一个白身。林绍闻询问鲍川是否要自己替他某一个出身,鲍川说这倒不是,他知道林绍闻的贤明,但是自己才学不足,恐怕会让林绍闻失望,而且他若是要进身的话,也会前去会贤院。

    林绍闻倒是好奇了,自己没有才学是众所周知的,鲍川这个才子也不会找自己来弹琴作画,吟风弄月。这又不是为了当官,那么林绍闻是真的不知道,这鲍川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鲍川想了想,才将自己为难说了出来,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林绍闻打量了一下鲍川,鲍川的容貌也算不错,虽然不能说玉树临风,但也算清秀,而且又有才名。于是林绍闻询问鲍川,是不是喜欢的那个女子是大家闺秀,女方家里人看不起鲍川。

    鲍川说不是,这个女子是一个尼姑。

    鲍川这话说出口,只觉得全身轻松了,接下来将事情给说了出来。

    这个尼姑名叫妙玉,原本在定军侯家里接受供养,在去年,定军侯被夺爵,抄家问罪,于是这位妙玉就只能入住在清平庵之中。

    在定军侯家没有出事之前,这位妙玉就有才名,而且高洁如梅,对定军侯本人都是不理不睬的。

    鲍川曾经看到过妙玉的诗集,于是心中向往,只是碍于定军侯侯门深深,只能将这个心思埋在心里,但是这定军侯一家没落了,妙玉也离开了,于是鲍川就动心了,前去表示自己的求偶之心。

    鲍川认为自己是才子,这妙玉也应该听说过自己,会为自己青眼有加,于是写了一首词给妙玉,表示自己的心意。

    “碧玉簪冠金缕衣,雪如肌;从今休去说西施,怎如伊。

    杏脸桃腮不傅粉,貌相宜;好对眉儿共眼儿,觑人迟。”

    这一首《杨柳枝》鲍川也说了出来,他倒是有一些得意,林绍闻虽然不会写诗词,但是基本鉴赏能力还是有的,他说鲍川这一首词,未免有一些过于轻薄了。

    鲍川说自己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而且自己绝对没有丝毫不敬。

    林绍闻知道事情肯定是不成,于是询问鲍川,这妙玉怎么说,妙玉也回了一首《杨柳枝》:

    “清净堂前不卷帘,景悠然;闲花野草漫连天,莫胡言。

    独坐洞房谁是伴,一炉烟;间来窗下理琴弦,小神仙。”

    林绍闻听了这一首词,对着鲍川说:“这,妙云的词倒是不错,看来才女之名倒是没有错。”

    鲍川说是,自己见到了这一首词,又是心喜,又是惭愧,虽然找人说了自己上一首词是无心之失,还请妙玉见谅,但是妙玉却没有任何回复。

    林绍闻听他说完,告诉鲍川,这件事自己可做不了主了,毕竟自己虽然是官,也不能让妙玉还俗,嫁给鲍川。

    鲍川说自己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他有一口气咽不下去,是因为他听说了妙玉喜欢上了定军侯的儿子。

    这位落魄公子,如今在傅公子门下做事,倒是深受傅公子的喜爱。

    林绍闻没有想到,这件事既然还能牵扯到傅公子,不过仔细想想,若不是和傅公子有关,这鲍川怎么会来找自己。

    于是林绍闻对鲍川说:“是吗?”

    鲍川将自己的对策说了出来,说林绍闻要是对付傅公子的话,可以从这位潘少爷下手,而对付潘少爷的话,可以从妙玉这里开始。

    鲍川的计划是林绍闻找人状告妙玉,说妙玉不守清规,和潘公子有失礼之处,到时候将妙玉关入牢中,然后自己前去劝说,这妙玉一个女子,进入大牢之中,自然会慌了心神,到时候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鲍川劝妙玉诬陷潘少爷,到时候可以将潘少爷给抓进来,这潘少爷只要一用刑,自然受不了,自然将傅公子给牵连进来。

    鲍川说到这里,忍不住笑着说:“小冢宰,你看我这计划如何?到时候小冢宰你能报仇,我也可以抱得美人归。”

    林绍闻摇头说这个计划过于歹毒,若是潘少爷真有错的话,自己自然会让人捉拿,若是没有错的话,自己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鲍川不由一愣,再次劝说林绍闻,这潘少爷乃是罪人之后,绝不是冤枉,如今大家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罪,等这大刑下去之后,这位潘少爷自然会将自己的罪行一五一十给说出来。

    林绍闻听了之后,还是摇摇头,说这件事还是等鲍川查清楚了在说吧。

    鲍川几次劝说无效,叹气说:“小冢宰,错过这店,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林绍闻还是不愿意这么做,他是要对付傅公子,但是绝不会用这种手段。

    鲍川也不在坚持,林绍闻也不好多留,只好行礼告辞了。

    林绍闻回到家中,找到了陈秋水,说了这一件事,陈秋水听了之后,对着林绍闻说:“表哥,你倒是没有做错,不过这倒是一个好的法子。”

    林绍闻说自己绝不会这么做的,陈秋水也不用劝自己了。陈秋水笑着说:“这种事情我们肯定不会做了,毕竟这种事情,写在戏文里面,那可是要被人骂的。而且这件事也不用我们出面,我们只需要让这个鲍川出面就是了。”

    林绍闻看着陈秋水,不明白陈秋水为什么这么说,陈秋水笑着说:“这件事我会妥善安排的,表哥你就放心了,还有就是表哥,你也不要成天往我这里跑,如今姑母他们来了,知道的话会说我们的。”

    林绍闻说自己都习惯了,若是不和陈秋水商量,自己心里就没有底,陈秋水一笑,说等到他们成婚之后,就不用在乎这些了。

    陈秋水最后也奖励了一下林绍闻,林绍闻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在当天晚上,陈秋水换上了夜行衣,按照林绍闻说的,找到了鲍川的家。

    鲍川这时候正在读书,他这一位才子,除了品德不算很好,在读书方面,倒是配的上才子之称。

    陈秋水推门而入,鲍川见到陈秋水,还是吓了一跳,准备喊的时候,陈秋水先开口说:“我乃是小冢宰派来的,勿要人知道。”

    鲍川听了之后,半信半疑,陈秋水对着鲍川说:“你的事情,小冢宰已经告诉我了,你也是糊涂,这么一件事,小冢宰就是有心,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答应你。”

    鲍川先是一愣,然后才明白过,连忙说自己唐突了,唐突了,还请小冢宰见谅。

    “小冢宰的意思是你尽管去告,到时候他在后面为你疏通就是了,但是你别自作聪明,到处和人说,免得傅公子的人听到之后,追查起来,那时候,就不是那姓潘的进入牢中,而是你这个鲍才子了。”

    鲍川说自己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自己绝不会连累林绍闻,不过若是自己状告的话,到时候妙玉那边又应该怎么安慰呢?

    陈秋水说鲍川可以找人就是了,而且就找清平庵附近的人,这种事情,鲍川应该不用自己教的。

    鲍川说着是,他这一时糊涂,还请陈秋水见谅,陈秋水最后叮嘱,这件事林绍闻只能暗中相助,绝不会出面,若是鲍川出事了,也要一口咬定,到时候林绍闻一定会救鲍川出来。若是鲍川熬不住酷刑,将这件事一五一十说了,那么鲍川这一条命就要交代在南都了。

    鲍川连忙说自己不敢,陈秋水也不多废话,离开这里。

    第二天,鲍川就安排人去南都衙门状告妙玉,陈士弘升堂之后,看了状纸,因为有关风化,他并没有立即去传妙玉,而是让捕快前去探查这件事。

    这些捕快一出衙门,鲍川立马就请他们用餐,然后送了银两,捕快自然明白过来。

    清平庵附近的人也被鲍川用钱买通了,而且潘少爷也是常常来,所以大家也就说了这件事。捕快让他们写了一个甘结,然后回禀了陈士弘。

    陈士弘见到甘结,自然派人前去请妙玉,陈士弘交代捕快,这件事还没有确定,妙玉是女子,不可以动粗,前去的时候,准备好轿子,不用上枷锁,也不要弄得满城皆知。

第两百四十八章悬案生疑难清官

    捕快们都接着这个机会拍陈士弘的马屁,说陈士弘真是善人君子,仁心仁德,让人佩服。陈士弘心中没有丝毫高兴,对于这件事,他有一些为难。

    他主要是因为这状纸之中的潘少爷,他也知道这人是傅公子的心腹,这一张状纸,到底是不是针对傅公子的,他现在还不知道。

    这些捕快兴高采烈的到了清平庵,这说来也巧,今天潘少爷也来上香,听闻了这件事,也将原本的香火钱送给了这些捕快。

    捕快原本是想将潘少爷一起逮捕的,但是这拿人手短,因此就以陈士弘并没有让他们传潘少爷为理由,也就没有抓了。

    潘少爷让人招待捕快用膳,自己到了禅院,潘少爷也没有废话,直接了当说:“这一件事是针对我来的,或许还会牵扯到傅公子,妙玉,京兆尹是一个清官,你不用多担心。”

    “我们之间问心无愧,何惧他人闲言碎语。”

    潘少爷点点头,拔下自己头上的玉钗,对着妙玉说:“我只后悔,没有早日和你盟誓,如今我以玉钗为盟,不管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都是我的妻子,你我生死相依。”

    潘少爷说完,就离开了,他倒是不怕事,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没有用,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去找傅公子,告诉傅公子,让傅公子早日做准备。

    在潘少爷离开之后,妙玉也坐上了轿子,到了衙门。

    这一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南都,不少看热闹的到了这京兆衙门,等着看着一场好戏。

    妙玉下轿子之后,到了衙门,对着陈士弘合十行礼,陈士弘也没有追究礼节上的问题,告诉妙玉,如今有人状告妙玉,不守清规,有伤风化,是否有这件事。

    妙玉自然否认,说潘少爷只是来烧香的,自己和他并没有任何私情,也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

    陈士弘也说了众人都这么说,妙玉说众口铄金。三人成虎而已,自古以来,这个都是要人赃并获才是,若是凭借一些风言风语就定罪的话,那这世上的女子,没有几个能活了。

    陈士弘听了之后,没有说什么,但是捕头说,这种事情,是人都不会招的,要想让他们认罪,那还要动刑。

    陈士弘摇摇头,只是让人将妙玉关押起来,接下来让人去传潘少爷。

    这时候潘少爷也在傅公子的那里,将这一件事说了,傅公子听了之后,开口说:“这一件事一定是那林绍闻在背后捣鬼,不过你不用怕,尽管去就是了,只不过,这一次你难免会受一些皮肉之苦了。”

    潘少爷说自己吃苦倒是没事,只是担心妙玉,他希望傅公子能帮忙,让妙玉不用受刑。傅公子说自己知道了,这件事他会处理好的。

    在捕快来拿人的时候,傅公子居高临下的告诉捕快,自己可以担保潘少爷是无辜的,他也知道衙门大杖小杖的区别,若是这些捕快拿了某人的钱财,暗中出力,让这潘少爷死在牢中的话,那么这些捕快日后就知道这杖毙的威力了。

    众捕快哪敢得罪傅公子,于是连忙说他们知道了,他们绝对不会让潘少爷吃亏的。

    这些捕快因此也没有给潘少爷上枷锁,而是毕恭毕敬的请他到了。

    潘少爷到了大堂,陈士弘也是询问,潘少爷也是不承认,陈士弘没有为难潘少爷,也是先将潘少爷给关起来。

    陈士弘让属下再去查探,一定要查一个水落石出,绝不要冤枉了潘少爷和妙玉。

    退堂之后不久,傅公子就亲自到来,告诉陈士弘,潘少爷不是那种不守规矩的人,这人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这一件事不过是有人栽赃陷害,想要借着潘少爷,将自己弄垮。

    陈士弘说这件事自己要继续查探,绝不会因为一人的一面之词,而就做出判决,他让傅公子放心,自己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傅公子说自己也相信陈士弘是一个清官,不会徇私枉法。

    在傅公子离开之后,陈士弘也前去拜访林绍闻,他担心这件事是林绍闻暗中指示的。

    到了林府,双方行礼之后,陈士弘让人退下之后,开门见山的说:“念修,关于潘少爷的事情,是不是你在后面做的。”

    林绍闻摇头,告诉陈士弘,自己怎么会做这件事,他在不成才,也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而且自己要对付潘少爷,有的是办法,就凭着潘少爷这个罪人之后,就可以做不少文章。

    林绍闻神情严肃,语气志诚,陈士弘自然是相信了。

    这件事和林绍闻无关,陈士弘不由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道歉,说自己误会了林绍闻,林绍闻说没事,这件事很多人怀疑是自己做的,但是自己却真的没有这个想法。

    林绍闻也关心这件事到底最后怎么样,询问起陈士弘起来。

    而这个时候的衙门大牢之中,妙玉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妙玉看着鲍川,询问说:“鲍施主,你怎么来。”

    鲍川对着妙玉一脸急切说:“我听闻你出事了,就连忙想办法,花了不少银子,这才进来了。”

    说完自己的辛苦,鲍川也按照计划说:“妙玉姑娘,这一次大家都知道,是小冢宰在背后针对傅公子,你若是告那姓潘的,到时候京兆尹就可以顺势而行,将你放出来。”

    “潘少爷没有什么罪行,贫道告他什么?”

    “就说他多次扰你,等到这大刑加身,他自然会招供。妙玉姑娘,京兆尹和小冢宰是一伙的,小冢宰这一次若是不能得偿所愿,只怕你会有性命之忧呀。”

    鲍川急切地说着,按照他的设想,听到这话,妙玉应该有一些慌乱了,开始求教自己了,但是妙玉却是不动声色,低眉念了一声佛号,对着鲍川说:“这有罪就是有罪,若是让贫尼冤枉一个好人,贫尼做不出来。”

    “妙玉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今天他们没有用刑,就是希望你能早日交代,等明天审问起来,只怕会动刑,到了那时候,你若是想反悔,岂不是白白受了这皮肉之苦了。”

    妙玉还是念着佛号,丝毫没有在意,见到这个情况,鲍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说自己明天还会再来,若是妙玉想通了,自己一定会搭救的。

    这接下来的两天,捕快也去找证据,这件事的确没有什么证据,只有风言风语,就算尼姑庵的里面的人也只是有听闻,却没有亲眼见。

    陈士弘是真的为难了,这大家都说有伤风化,但是这查无实据,他也不好断案。

    楚姑娘看着陈士弘为难的样子,告诉陈士弘,这件事很简单,只要找一个产婆,让产婆来验一下,若是守宫砂还在的话,那自然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陈士弘说自己也是糊涂,这件事都忘记了,于是他准备前去找产婆。

    不过这件事自然是安排在明天升堂之后,让众人知道,自己绝对没有私心。

    这个消息,也被鲍川知道了,鲍川听说之后,一不做二不休,于是安排下来。

    当天晚上,妙玉用了晚膳之后,只觉得昏昏沉沉,没有一会儿就睡在地上了。

    第二天醒来之后,妙玉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以为是自己在牢中待久了,所以会有一些不舒服。

    接下来上堂之后,陈士弘也将产婆的请出来,带着妙玉去了后面的房间,楚姑娘自然在一旁作证,产婆看了之后,脸色一变,然后对着楚姑娘说了一番,楚姑娘按照产婆说的验证了一番,果然如此。

    接下里产婆和妙玉出来,然后产婆将结果大声说了出来。

    这个结果让妙玉和潘少爷都吃惊,潘少爷只是觉得不敢相信,而妙玉直接在此昏厥过去。

    陈士弘告诫产婆,这件事非同小可,事关两条人命,不可马虎。

    产婆说若是陈士弘不相信的话,可以另外找人。这时候外面的傅公子说自己要找宫中的人来断定。

    陈士弘自然答应了,接下来傅公子从宫中请来人,结果也是一样的。陈士弘见到这个情况,只能拍着惊堂木说:“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潘少爷虽然有急智,但是这个情况,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想要辩解,但是不知道如何辩解,而且如今发生了这件事,自己活着又有什么乐趣。

    至于妙玉,倒是醒悟了过来,知道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开口说:“大人在上,贫尼有话要说,昨晚贫尼用了晚饭之后,就头昏,晕倒过去。”

    “这么说来,你是说昨天晚上……”

    陈士弘露出了沉思之色,妙玉继续说:“不错,这几天,鲍川一直来看望贫尼,贫尼怀疑这件事或许和他有关。”

    这到了鲍川银子打点的捕快,自然连忙说:“胡说,我看你是死鸭子嘴硬,大人,若是任由她这么牵扯,只怕会冤枉更多人,小的认为,不如上夹棍,让这人吐露实情才是。”

    陈士弘没有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两百四十九章扑所迷离引能吏

    这件事弄到如今这个地步,陈士弘都怀疑妙玉是否是清白了,如今妙玉不认,他也不愿意用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查探才是。

    傅公子也站出来,用陈士弘刚才话为由,这事关风化,两条人命,不可不慎,既然妙玉说了这么一件事,无论是真是假,都要传鲍川来问话。

    陈士弘点点头,让捕快去请鲍川,半个时辰之后,不止鲍川来了,还有一个人也来了。

    这人姓玉,乃是玉琮的后人,如今在秋官府当司要下大夫。

    陈士弘没有想到这位玉司要会来,一时间迷惑了。玉司要解释,自己正在请鲍川写一篇文章,恰好在鲍川家里,听闻这件事,因此前来。

    陈士弘也不在多闻,让玉司要在一旁坐下,然后开始询问鲍川昨晚在什么地方,鲍川也回答了,说自己昨天晚上在玉司要家里喝酒。

    陈士弘询问什么时候,鲍川说是入夜之前就已经在了,除了他之外,还有一群人可以证明。

    这时候玉司要站出来说的确是这样的,当时很多人都在场。

    玉司要这话说完,傅公子有些不悦,对着玉司要说:“玉司要,这件事关系重大,还希望你没有记错。”

    玉司要是傅公子这边的人,傅公子认为玉司要是一个有才干的人,虽然不是当玉司要为心腹,也想法子提拔过玉司要。

    傅公子这话也是提醒玉司要,这件事关系可不小,希望玉司要能够慎言。

    玉司要听了之后,无奈的说:“昨日之事,非是我和鲍川两人在场,众目睽睽,如何能变假为真。”玉司要说着,说了几个人名,陈士弘继续让人请他们来,分开他们,让他们说昨晚之事。

    这些人的口供都一致,足以采信,因此陈士弘只能呵斥妙玉,让妙玉老实交代,否则就要大刑伺候了。

    妙玉如今也是绝望,只是说她是清白的,她绝对没有说过半句谎话。

    这种情况下语言是苍白的,因此陈士弘也只好准备行刑,不过就算用刑,妙玉也没有招认。

    看着妙玉受刑,潘少爷的心如同刀割一样,他也没有办法,如今他要求情的话,只会连累自己。

    妙玉因为受刑而晕过去之后,陈士弘看着潘少爷,告诉潘少爷,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那么就把实话给说出来。

    潘少爷说自己已经将该说的都说了,如果非要他招认的话,也只有屈打成招而已。

    陈士弘只好用刑,这些捕快碍于傅公子的面子,不好下死手,虽然用刑声大,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但就算如此,潘少爷也是享受了多年荣华富贵的娇少爷,哪里受过这等罪,因此没有几下,就晕倒过去。

    陈士弘见到这个情况,只能讲他们继续关押,等候处置。

    退堂之后,陈士弘眉头紧蹙,楚姑娘端着一碗汤上来了,对着陈士弘说:“夫君,这件事,不是已经水落石出了吗?”

    陈士弘摇摇头,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也在怀疑鲍川,因为鲍川所作所为太刻意了,恰好是昨天晚上喝酒,今天又恰好玉司要在他家。

    而且潘少爷暂且不论,这位妙玉观面相也不是做出这件事的人。

    “那么夫君,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陈士弘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候有一个仆人来禀告,说林绍闻前来拜见。陈士弘连忙让人请林绍闻进来,双方见面行礼坐下之后,陈士弘询问林绍闻为什么来。

    林绍闻告诉陈士弘,自己这一次前来,也是听说了今天这件事,他告诉陈士弘,自己挺同情这两人的,郎才女貌,青梅竹马,乃是天生一对。

    陈士弘说就算如此,若是尚未成婚,就做出这等事来,的确有伤风化,要按照律令来断。

    林绍闻说自己相信这两人是清白的,毕竟他们最好的机会是在定军侯府,那时候潘少爷是小侯爷,不说娶妙玉,纳妙玉当妾也是没有问题,当时就没传闻,如今有传闻,足以称怪。

    陈士弘说可能当时就有,只是因为碍于定军侯而没有人明言,不过他也认为妙玉是清白的。

    林绍闻询问陈士弘如今有什么良策,陈士弘说人证物证都在,自己现在也在为难。林绍闻询问陈士弘是否信的过自己。

    “念修,我和你弟弟也算金兰之交,我自然信得过念修你。”

    林绍闻说自己大舅子来了,陈秋石是一个能干的人,自己因为碍于他的身份,不好提拔他。

    陈士弘说这外不避仇,内不避亲,只要是贤士,都可以举荐。

    林绍闻说自己说贤未必是贤人,还需要实际的政绩说话才是,所以林绍闻希望陈士弘将这件事交给陈秋石,让陈秋石来处理这件事。

    陈士弘这才明白为什么林绍闻会询问是否信任他,关于这件事,他还有一些犹豫了,他用最大的恶意来猜测,陈秋石的参与进来,肯定是要落实这件事,将这件事扩大化,牵连出傅公子。

    不过自己说过相信林绍闻,只能答应,接下来认真观察,尽量周旋,不至于将这件事给闹大。

    最后陈士弘告诉林绍闻,希望陈秋石能够协助他,让真相大白。

    林绍闻说是,这件事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让坏人逃过惩罚。

    林绍闻离开之后,楚姑娘看着陈士弘还是一脸忧愁,询问林绍闻这次前来,是不是给陈士弘压力了。

    陈士弘将陈秋石的事情说出来,楚姑娘劝陈士弘不用多心,林绍闻只是为了自己大舅子谋个功劳而已,这件事已经差不多可以定了,陈秋石最多就是找找证据,将这件事给证实。

    陈士弘说希望如此,若是这件事能这么轻松的解决了,那么也是一件好事。

    林绍闻回到家里,准备前去见陈秋水,但是得知陈秋水在陈菁菁那里,于是就只能放弃,前去找陈秋石。

    这件事他还没有和陈秋石说过,陈秋石听闻之后,还是有一些诧异,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这种事情,他准备推辞,说自己才来南都这么几天,对案情不太了解。

    不了解这是真,林绍闻也是知道,不过这是陈秋水让自己做的,所以他告诉陈秋石,这件事不知道的话,可以慢慢查,想必陈秋水早就有安排了。

    林绍闻也说了,自己已经和陈士弘说过了,这若是不去的话,那么岂不是对陈士弘不敬了。陈秋石见如此,只能答应了。

    接下来陈秋石倒是没有废话,直接前去拜访陈士弘,也没有多寒暄,直接要了卷宗,看了起来。

    陈秋石看完之后,已经是晚上了,陈秋石前去监狱里面,寻找妙玉,妙玉此时失魂落魄,无精打采,双眼茫然,想必已经对生活失去了信念。

    “起来,见过这位大人。这位可是小冢宰亲自派来的,你也算三生有幸了,能遇到这么一位大人。”

    狱卒不知道陈秋石的身份,只是知道这是小冢宰派来的人,于是巴结起来。

    妙玉没有理会,陈秋石开口说:“你们先退下,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他。”

    狱卒说是,退下去之后,陈秋石对着妙玉说:“妙玉,你的案卷我看了,我也认为你是冤枉的,你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给我听就是了。”

    妙玉看着陈秋石,不屑地说:“你就不用白费心机了,小冢宰的心思,你我都知道,我是无论如何都诬陷潘少爷的。”

    “妙玉,诬陷潘少爷从何而来,小冢宰是觉得你这案子有冤情,才让我来这里帮忙京兆尹,查明真相,洗脱冤屈。”陈秋石义正言辞的说着。

    妙玉见到陈秋石不像是作伪的样子,对陈秋石说:“小冢宰真的要替我们洗刷冤屈?”

    陈秋石点点头,告诉妙玉,林绍闻是一个善良的人,也是一位正直的官员,他不可能去诬陷任何人。

    妙玉听到这话将信将疑,但还是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陈秋石听完之后,对着妙玉说:“你在堂上不应该说鲍川,因为你并不知道是不是他,而且鲍川这个人被称为才子,自然是一个聪慧的人,他就算做了这件事,也不会留下破绽。”

    陈秋石说到这里,告诉妙玉,这件事倒是很简单,接下来就是询问狱卒了。

    陈秋石将狱卒找到,询问他们之间是谁昨天晚上值班,有狱卒走了出来,陈秋石询问说:“昨天晚上,你们可曾听到什么,或者见到了什么人进来。”

    狱卒说没有,陈秋石继续询问:“那么昨天晚上鲍川有没有来,你们最好老实说了,你们前几天私自放人进来探监,这件事京兆尹没有处置是他的仁德,你们若是还有半点良心,如今就应该主动说出来,昨天鲍川来过没有?”

    “没有,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昨天鲍川在玉司要家里饮酒,怎么回来呢?”

    “那就奇怪了,这鲍川天天晚上都来,为什么昨天晚上不来。”

    “大人,你问我们,我们又应该问谁呢?”狱卒无奈的说。

第两百五十章情到深处多痴人

    陈秋石继续询问狱卒,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要一五一十交代出来,否则到时候自己禀明了京兆尹,那是要用刑的。

    到了那个时候用刑的话,可不是糊弄人,到时候可能让他皮开肉绽,几个月都能下地的。

    狱卒被这么一吓,想到了这刑罚的恐怖,于是连忙说,昨天晚上,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的,睡了一个时辰,等他们醒来,也是吓了一跳,他们探查过牢房,并没有犯人丢失。

    听到狱卒这么说,陈秋石询问其他几个狱卒,都是说自己突然睡着了。

    “你们这样,是着了道,连这一点都不知道,真是糊涂。”

    陈秋石继续询问这饭菜是谁送来的,狱卒也将厨子和送饭菜的人叫来,陈秋石几番询问,都是一个结果。

    陈秋石询问牢里的其他犯人,这些犯人都说自己吃了饭之后,也就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秋石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件事背后有一位武林人士在作案,但是是谁,他如今还不清楚。

    但是这就足以证明昨天晚上,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陈秋石妙玉先离开自己的牢房,然后开始寻找起来。

    这功夫不费有心人,陈秋石地上找到了一个小红点,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应该是一点血迹。

    就这一点血迹,陈秋石可以断定了,妙玉是无辜的,但是这一点血,不能为妙玉开脱。

    接下来一个犯人想起,自己似乎在睡梦之中,听到了笑声,那笑声十分得意,这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有人进来过来。

    陈秋石继续寻找起来,可惜再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陈秋石回去禀告了陈士弘,陈士弘听了之后,对着陈秋石说:“辛苦你了,现在可以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这一切。”

    陈秋石说那人没有露面,这实在难以查探,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这人的武功不错而已。

    陈士弘想了想说:“这件事,看来还要从鲍川那里下手,只是鲍川那里,应该怎么办才好。”

    陈秋石想了想说:“这件事倒不是没有办法,大人你放心就好了。”

    陈秋石离开这里,想了想,最后换上了夜行衣,到了鲍川的府上,这时候鲍川正在小酌,一边喝酒,一边吟咏,倒是一派文人风雅气派。

    陈秋石落地之后,鲍川倒是不吃惊,对着陈秋石说:“你是什么人?”

    “那位大人派我的来,他让我转告你,最近你要小心一点,京兆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鲍川听了之后,看着陈秋石,想了想说:“请回禀小冢宰……”

    “放肆。”陈秋石心中惊讶,还是做戏做足了,呵斥鲍川。

    鲍川原本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对着陈秋石说自己失言失言,继续说:“请转告大人,小生知道如何做了。”

    陈秋石也没有回答,离开了这里,在陈秋石离开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背后有人跟着。

    陈秋石心中不敢相信,但却又不能不相信,他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是否应该去找林绍闻。

    这不知不觉,天就亮了,他还没有做出决定,而林绍闻却已经来找了陈秋石。

    陈秋石想了想,决定试探林绍闻,对林绍闻说:“念修,我发现妙玉果然是冤枉的。”

    林绍闻点点头,让陈秋石继续查探下去,洗脱妙玉和潘少爷的冤屈。

    陈秋石听了之后,对着林绍闻说:“念修,我是初来,不知道你和傅公子之间的事情,念修,你我之间的关系,也不用藏着掖着,我就想问你一件事,你是想要潘少爷死还是生。”

    “自然是洗脱他们的冤屈,我和傅公子乃是私仇,这种仇恨,连家人都不会波及,怎么会牵连无辜的人。耿介,莫非你也认为我是为了私仇,会不择手段吗?”林绍闻有一些生气,他从来没有想过冤枉任何人。

    见林绍闻不像是说假话,陈秋石说自己一时间失言了,自己会继续查探,林绍闻也不想在多聊,于是离开这里。

    陈秋石想来想去,决定去找陈秋水,陈秋水见陈秋石到来,连忙欢迎,然后笑着说:“大哥,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小妹有什么事情。”

    “你这丫头,都快嫁人了,嘴巴还这么快,你是我的亲妹妹,我来看你难道还有错吗?”

    “没错,没错,如今你也看了,我们家常也拉了,那么请你喝一杯茶,你就可以走了吧。”陈秋水为自己的大哥倒了一杯茶,陈秋石喝了一口询问陈秋水,林绍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陈秋水笑着说:“这件事不是应该我这个妹妹问你这个长兄吗?如今怎么反了过来。”虽然取笑着,但是陈秋水还是说了,林绍闻虽然才学不足,但是为人善良,是一个谦谦君子。

    这一点陈秋石倒是承认,他这几天见到林绍闻,倒是有这么一个感觉,但是昨晚上的事情,陈秋石无法释然,于是陈秋石将案子说了出来。

    说到后面,陈秋水笑着说:“我的好大哥,我应该说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这鲍川好歹也是一个才子,又不是一个白痴,你说那位大人,他也不问你什么切口暗号,就相信你了。而且还毫不犹豫说了小冢宰,这种离间计,你也会上当。”

    听到陈秋水这么说,陈秋石心中不由一惊,他倒是没有想到这是离间计,这经过陈秋水这么一说,还真的很有可能是离间计,于是陈秋石感叹说:“这么说来,我们这一次的对手,可是一个高人了,想要查明这件事,实在有些难了。”

    陈秋水笑着说:“哥哥,你放心了,你是我的亲哥哥,我自然会帮你了,你现在应该前去酒馆,向这些武林人士打听,他们自然会有消息告诉你的。”

    陈秋石说自己还没有想到这里,于是他换了一身装扮,当成捕快的样子,到了酒馆之中,他对着四周喝酒的人说:“诸位,我是奉了京兆尹的令,前来询问你们,最近是否有可疑的人到了南都,若是你们说的有用,京兆尹自然少不了奖励。”

    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然不少人自告奋勇,对陈秋石说起来。

    不过这些消息,陈秋石都不敢兴趣,直到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他手上塞了纸条。

    陈秋石等离开之后,在僻静的地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三更在财神庙见。

    陈秋石于是三更到了财神庙,等了一会儿,才有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进来,对着陈秋石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消息,你是想查妙玉那件事是不是。”

    陈秋石询问这人是谁,这人说自己是来拿银子的,是谁不重要,只要陈秋石能拿得出银子,他就可以告诉陈秋石消息。

    陈秋石丢了一块碎银,那人摇摇头,陈秋石继续说:“你这个消息,我要先知道了,才能继续给你银子,否则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知道任东兴吗?”

    “有所耳闻,不过这人不是多少年前的人物了吗?”

    “是的,但是他有传人,如今他弟子粉蝴蝶的后人,自号蝴蝶郎君,如今就在南都。”

    听到这个消息,陈秋石说:“蝴蝶郎君如今在什么地方。”

    这人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财神像,陈秋石见到这个情况,将身上全部银子拿出来,丢给这人,这人收下之后,告诉陈秋石,关于蝴蝶郎君的住处,并且说了:“如今蝴蝶郎君可是有大人物罩着,老兄,你还是少惹为妙。”

    “是不是小冢宰。”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知道妙玉的事情,就是他所为的。”

    这人说完,抱拳离开,这人轻功还算不错,很快就消失在陈秋石的目光之中。

    这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时候陈秋水等在那里了,这人撤下了面纱,乃是尚天良。

    陈秋水笑着说:“天良,这一次倒是辛苦你了,不知道我哥哥是否认出你了。”

    “你大哥只知道我不会武功,就算有一些怀疑,但也不会想到我。”

    尚天良说到这里,有些痴痴地说:“陈姑娘,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嫁给小冢宰。”

    “天良,这件事你认为我能做主吗?唉,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只可惜你当初非要生气,离家出走。我父母自然要将我许配给我表哥了。”

    陈秋水感叹说完,然后再次说:“这就是命吧,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如今你能够尽释前嫌,前来帮我,我很开心。”

    “只要你开心,就足够了,只可惜,我,我……”尚天良吞吞吐吐,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聪明才智,在见到陈秋水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想到了在南都再见陈秋水的时候,陈秋水如同画中仕女一般,让他更加痴迷了。他没有想过,精心打扮的陈秋水,会是这么美丽。

    在陈秋水认出了蒙面的他,并且喊出他的名字时候,尚天良只觉得自己的三魂六魄都被陈秋水给唤走。

第两百五十一章真相大白意难平

    因此陈秋水让他帮忙做这件事,尚天良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陈秋水自然知道尚天良对自己的心意,不过她对于尚天良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有什么恶感,既然能够为自己所用,她自然是物尽其用了。

    陈秋水让尚天良先去休息,在南都等着,等自己成婚之后,在有空来找尚天良叙说一下小时候的情意。陈秋水也邀请尚天良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尚天良说以自己的身份,不好意思到林府去。

    “天良,你这是什么话,好歹你也是一个总督的儿子上,而且我又不是什么正妻,有那么规矩。除此之外,我这一辈子都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你之外,也就找不到其他的了。你若是能前来,我自然开心。”

    既然陈秋水都这么说了,尚天良自然是答应了这件事。

    陈秋水说着夜已经深了,自己也是将要嫁人的新娘,也不能多和尚天良聊,还请尚天良见谅,尚天良自然说不碍事,今天晚上能和陈秋水见上一面,自己已经很开心了。

    陈秋水回到林府,这时候的陈秋石还没有睡,他要谋划,如何去将这个蝴蝶郎君给抓住,关于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若是让蝴蝶郎君跑了,到时候真是石如大海,想要找到真是难如登天。

    他决定让陈秋水协助自己,毕竟陈秋水的武功还在他之上。

    第二天,陈秋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陈秋水,陈秋水自然是答应了,换了装束,然后带着邙山弟子前去蝴蝶郎君的所在。

    一群人将前后要道看住,陈秋水拿着凝霜剑,守在后门,接下来陈秋石直接踹门而入,冲向这房子。

    不一会,蝴蝶郎君就从一间房里逃了出来,他想要逃走,但是被陈秋石拦住,陈秋石刀刀要害,蝴蝶郎君施展步法,躲避陈秋石的进攻。

    陈秋石武功也不怎么样,这和蝴蝶郎君差不多是半斤八两,于是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蝴蝶郎君毕竟是施展步法,要轻松一些,于是开口说:“哪里来的莽汉子,竟然敢来对付大爷,你可知道大爷是谁的属下。”

    “我管你是谁的属下,我就问你,妙玉那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这个蝴蝶郎君自然不会承认,说自己都不认识什么妙玉,自己又干了什么。

    “我乃是京兆尹派来的,若是真不是你干的,就请和我们走一趟,前去衙门,问个明白。”

    蝴蝶郎君说自己就算没有做妙玉那件事,就算其他的事情也足够让他一辈子呆在牢里,甚至还会来一个斩立决。

    听到这话,陈秋石冷笑地说:“你刚才不是说,你背后有人吗?若是你背后真的有人可以保你,那么你还怕进入到衙门吗?”

    蝴蝶郎君也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在谈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见他头一踢,就脚下的泥沙给踢起来,沙土乱飞,迷了陈秋石的眼。

    趁着这个机会,蝴蝶郎君准备从后门离开,不过他这一到后巷,就动弹不得,被陈秋水给点了穴道。

    陈秋水笑着说:“这叫什么螳螂抓蝶,黄鹂在后。”

    “什么螳螂,妹妹你,算了,这一次算你立了大功了。”

    陈秋石不知道说什么好,让人将牛筋给拿上来,将蝴蝶郎君给捆住,然后带着蝴蝶郎君前去京兆尹衙门。

    这到了衙门,陈士弘也佩服陈秋石的办事能力,这么快就将人给抓回来了。陈士弘于是升堂。

    蝴蝶郎君本来不想跪下,但是这衙门对付这种人可是对付的多了,棍子一敲膝盖窝,任由你多硬的骨头,都要跪下去。

    陈士弘按照惯例询问蝴蝶郎君的姓名籍贯,蝴蝶郎君就是不回答,一脸傲气,对于这种人,陈士弘自然不会客气,直接让衙役用刑就是了。

    听到用刑二字,蝴蝶郎君倨傲地说:“你们也敢用刑,到时候少不了你们好看的。”

    “是吗?看样子还有达官贵人在你背后撑腰了?”

    蝴蝶郎君看了看四周,冷哼一声说:“只怕说出来,吓到你们。”

    陈士弘听了之后,冷笑说:“是吗,那么你就说出来,让我听听,看看我会不会吓得站立不稳。”

    蝴蝶郎君拱手说:“我乃是奉了卫国公公子之命,你们若是有什么要问,请问傅公子就是了。”

    这话让陈士弘吃了一惊,他是真的有点被吓到了,若是林绍闻的话,那还说的过去,但是这是傅公子,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陈秋石摇头说:“这件事怎么会是傅公子指示,你这谎话也说的太过好笑了。”

    “我是不是傅公子安排的,你只要将那姓潘的交上来,或者将傅公子找来,就可以知道了。”

    陈秋石听了之后,看着陈士弘,陈士弘想了想,于是让人请傅公子前来。

    这案子,南都有头有脸的偶读关注着,这突然发生了这么一个转变,自然很多人都来了。

    傅公子也纳闷,亲自到了衙门之上,傅公子到了公堂之前,已经让人告诉陈士弘,自己先不出面,看看这人是否能认出自己。

    陈士弘自然答应了,这众人就在外面看着,傅公子衣服打扮都换成普通书生的样子,一时间还难以察觉。

    傅公子走上前,故意咳嗽一声,这位蝴蝶郎君也转头看了看,也没有在意。

    等了一会,蝴蝶郎君说:“这傅公子怎么还没有来。”

    “你这厮,真是好笑,傅某已经在这里半天了,你既然都没有发现,你还好意思说奉了我的命。”

    傅公子走上公堂,看着蝴蝶郎君说:“老实交代,到底是谁让你冤枉我的,只要你能说出来,傅某还可以为你求一个情。”

    蝴蝶郎君听了之后,对着傅公子说:“傅公子,小的的确没有见过你,但的确是你让小得办的这件事,傅公子,不会事到如今,你想要过河拆桥吧。”

    “放肆,我都不认识你,如何吩咐你办事。你真是满口谎言,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大刑伺候。”

    傅公子说完,看着陈士弘,陈士弘也让用刑,这才几板子下去,蝴蝶郎君就说他情愿招了,情愿招了。

    于是陈士弘让停刑,蝴蝶郎君恨恨地看着傅公子,对着傅公子说:“姓傅的,你过河拆桥,你既然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说完,蝴蝶郎君说:“找我的不是傅公子,而是一个叫施承恩的人,傅公子,你不会说你认识这个人吧。”

    傅公子一愣,这个人他自然认识,是他未婚妻的哥哥,他对于施承恩不是多看重,但也让施承恩在自己手下办一些杂事。

    傅公子看着蝴蝶郎君说:“你真的认识他。”

    “我敢和他当堂对质。”

    陈士弘听了之后,看了看傅公子,傅公子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然后傅公子点点头,陈士弘这才让衙役去请施承恩。

    施承恩很快就到了公堂,看到蝴蝶郎君的时候,对着蝴蝶郎君说:“你这人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又认识你了。”

    “果然是一丘之貉,你当初说好的,答应保我无事,如今想要翻脸不认人了是不是。”

    蝴蝶郎君继续说:“大人,你听我说,这施承恩和姓潘的是对头,那天他听说之后,就请我前去牢中,好让你判那姓潘的死刑。”

    蝴蝶郎君说到这里,继续说:“傅公子,施承恩,你们不知道吧,我这人记性不错。当天你说的,我可是全部都记着的。”

    于是蝴蝶郎君将那天的话给说了出来,这口吻完全和施承恩一模一样,施承恩听了之后,满头大汗,不知道如何是好。

    傅公子见这个情况,心中已经明白了,看着潘少爷那边,他已经有了决断,厉声呵斥施承恩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给我交代清楚。”

    施承恩一直害怕傅公子,见傅公子发火,他顿时觉得自己不是面对一个人,而是一头愤怒的老虎,于是他直接跪倒在地上,请求傅公子的原谅。

    傅公子让他老实交代,施承恩也只能说,他也是听信了管家的谗言,说这是一石二鸟之计,这一除去了潘少爷,第二就是大家会以为这是小冢宰在后面干,于是厌恶小冢宰。

    施承恩说完,连声说该死,傅公子气的脸色铁青,对着陈士弘抱拳之后,径直离开这里,也不管后面的施承恩哭的多可怜。

    “来人,将他二人收押。”

    陈士弘看着妙玉和潘少爷,也判了他们无罪,让他们回去好生休息。

    妙玉在枷锁离开身上的时候,走路不稳,陈士弘让人用轿子送妙玉离开这里。

    当天晚上,妙云看着青灯,心中百感交集的,她想了很久,最后用衣服结成白练,准备了结此生。

    但是她没有成功,她被陈秋水救下了。陈秋水对着妙玉说:“师太,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已经了无生念了,施主为什么要救我呢?”

    “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太,何苦如此。”

第两百五十二章登门拜访情何堪

    妙玉说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今她已经是白壁有暇,不能在这么活下去了。

    “我不明白,师太你在牢中不这么做,为什么现在会有这个想法了。”

    妙玉告诉陈秋水,自己在牢中若是死了,那么就坐实了畏罪自杀,到时候会连累潘少爷,她相信清者自清,案子终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陈秋水因此劝说起来,她这一张嘴,正是妙语连珠,死人都会说活了,一个时辰之后,妙玉就放弃这个念头,而是询问陈秋水的身份。

    “那天去牢里问你的就是我哥哥,至于我,你应该知道,小冢宰将要娶小星,那就是我了。”

    妙玉听到这个身份,不由吃惊,这时候陈秋水说:“我知道你们肯定对小冢宰有误会,认为小冢宰和傅公子有私仇,所以会对你们不利,这也是你们不知道小冢宰的为人而已,他是一个良善君子,在听闻这件事之后,就一直觉得你们是冤枉的,于是为你们奔走。”

    说到这里,陈秋水继续说:“他也是担心你可能想不开,所以让我前来这里,希望能保你平安。”

    妙玉心中复杂,谢过陈秋水和林绍闻,说自己误会了林绍闻,如今才知道,林绍闻不愧是林文正公的儿子,有如此善心。

    陈秋水让妙玉好生休息,不要想太多,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陈秋水见一切平安,于是回到林府,她也没有急着前去禀告这件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候林绍闻却在她的房间等她回来,陈秋水有些不乐意地说:“表哥,我不是说了吗?是我来找你,你不要来找我。”

    “今天有劳你跑一趟,我心中挂念你。”

    “表哥,你也不用多说了,我难道还不知道你想什么。”陈秋水脸一红,不在多言。

    林绍闻春风得意离开之后,到了建文公主的房间,见到建文公主正在看信,询问是谁写来的。

    建文公主说是林冰梅写来的,林绍闻好奇询问自己妹妹信上说了什么,建文公主递给林绍闻,原来是林冰梅和乐琼母子已经回到书院去了。

    除了这件事,就是询问他们是否安康之类的话,林绍闻看了之后,对着建文公主说:“有劳殿下写一封回信给妹妹了,殿下你要催促一下,妹妹年纪也算不小了,也应该找一个如意郎君了。”

    建文公主说如今这如意郎君怎么那么好找,这都是看缘分,若是缘分来了,自然会有了。若是缘分没有到的话,任何人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

    林绍闻点点头,建文公主询问案子的事情,林绍闻也说了出来,建文公主听了之后,感叹说:“没有想到,傅公子身边的人,会自己人针对自己人。”

    林绍闻说这就是人心难测,这最为可惜的还是妙玉,说到这里,林绍闻心中有愧,也不愿意多谈。

    第二天早上,林绍闻见到陈秋水,询问陈秋水,妙玉的事情应该怎么办,陈秋水一时间愣住了,下意识说这妙玉的事情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已经救了妙玉一条命了。

    说到这里,陈秋水突然眼珠子一转,然后有些生气地说:“莫非是表哥你见妙玉标致,有了怜香惜玉之心。哼,既然如此,那么表哥你自己前去找那妙玉就是了,想必以表哥你的身份,她也不会拒绝你。”

    “你看你说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只是觉得内心有愧而已,我也没有见过那妙玉,她容貌如何,我也是不知道的。而且如今有表妹你,我何必在找人呢?”

    陈秋水听到这话,这才勉强一笑说:“这件事就看那姓潘的和鲍川了,不过我想鲍川那个人肯定是信不过的,最后妙玉还是要嫁给姓潘的。”

    林绍闻点点头,说他们应该忙自己的婚事了。

    说着说着,一时间房间就再也没有说话声。

    此事林府外面,尚天良正在来回踱步,他有一些犹豫,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是。他想要正大光明的拜访陈秋水,但是不知道以何种身份,他既没有官职,又没有出身,就是一个白衣布丁。

    最后尚天良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前去找到南都那把神剑,然后以进献神剑的名义,进入林府,到时候自己可以让陈秋水试剑,这样就可以见到陈秋水了。

    尚天良找了几个当地的老人询问荷王府,但是当地人都不知道有这个王府,尚天良于是前去寻找了一个老秀才,最后老秀才告诉尚天良,这荷王府乃是陈朝荷王的府邸,但是如今已经被改为文殊庙了。

    尚天良谢过之后,于是前往这文殊庙,进去之后,尚天良自然漫撒金钱,让知客开开心心,尚天良在离开之前,说自己要找一个和尚问一件事,让知客帮忙引荐。

    知客见他如此大方,心想莫非是王孙公子,于是带着尚天良到了一处禅房,告诉尚天良说,这里是他们住持师叔的房间,尚天良有什么事情可以问他。

    尚天良推门进去,就看见了一个老和尚正在念着佛经,他也没有打扰,等这个老和尚的念珠掐到头之后,才开口行礼。

    “不知道檀越有何要问。”

    “请问大和尚,你是否知道荷王府。”

    “自然知道,想必施主乃是为了那王府之中的神剑而来。”

    尚天良点点头,这时候老和尚继续说:“这把神剑,早已经现世过,只不过众人不知道而已,当时他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做戮情剑。”

    尚天良听后颇为诧异,这把剑他知道,乃是前朝的时候事情,传闻之中有一个女侠十分美丽,美丽到任何人见到她的容貌都会失神,而这位女侠却不领情,若是追求起来,那么女侠就会用这一把剑杀了他。

    这一把剑在武林闹出了不小的风波,不少人死在这把剑下面,在有一些武林人士聚集起来,准备报仇的时候,这一把剑如同他神秘的出现,又神秘消失了。

    尚天良没有想到这把剑在这里,也不明白为什么老和尚要和自己说这些。

    “那把剑是一位侠客送到这里的,他觉得那把剑杀戮太重,所以要让佛法洗去上面的杀气,于是他的传人,代代守护在那里,希望这一把剑上的杀气能被化去。”

    尚天良觉得这说法太过玄乎了,毕竟剑上的杀气他是能感觉得到,但是佛法能化去,他还是不信,不过他算是明白了,对着老和尚说:“这么说来,我若是要这把剑,就必须胜过那位护剑者了?”

    老和尚没有说话,只是说:“你让知客带你去止步院,就可以了。”

    尚天良谢过,离开这里,找到知客,说自己要去止步院,知客听了之后,连忙说:“你老真的要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既然知道,自然是要去了。”

    知客没有办法,于是带着尚天良到了止步院,尚天良看着匾额上面写着来者止步四个大字,心中倒是一颤。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现在离开这里还来得及,若是进去了之后,就很难出去了。

    不过想到了陈秋水,想到了自己仕途,尚天良推门而入。

    里面倒是没有尚天良想象的那么萧条,而是种植了很多花花草草,如今正是百花绽放的时候,这里就显得格外美丽。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坐在摇椅上面,在花丛之中晒着太阳,神情说不出的惬意。

    就算听到了声响,这个老人也没有起身,而是优哉游哉地说:“你这个人的武功还不够资格,你就看看花,就可以回去了。”

    听到这话,尚天良行礼说:“老丈,如今上天有命,世上出了圣主,自然应该让十三把神剑面世,进献圣人,以应祥瑞。”

    “什么神剑不神剑,这里只有一把杀生之剑,如今这把剑每日受到佛光洗练,已经变得祥和太多,你若是轻易带走,只怕又要造出腥风血雨了。”

    “老丈你太过担心了,我拿到这一把剑,将要进献给小冢宰,小冢宰何等身份,怎么会因为一把剑,而弄出腥风血雨。”

    “越是官位高的人,越容易开杀戮,你呀,你呀,这一把剑落在你手中,也不过数百人会死,若是落在小冢宰手中,那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老头说到这里,站起身来,对着尚天良说:“很多人来了之后,最后都是无功而返,你也一样,小老儿劝你一句,以你的武功,这剑你是拿不走的。”

    “老人家,若是小子拿不到的话,那么这里就没有那么清净了,老丈你就算武功盖世,想必也架不住人多,若是小冢宰知道了,亲自前来讨要,那么老丈应该如何应对呢?”

    “自然是给小冢宰了,难道你认为小老儿会为了一把剑,将自己的命给丢掉吗?”老丈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尚天良,揶揄说:“不过就小老儿看来,你好像也不是小冢宰,也不能要了我的老命。”

第两百五十三章风雨皆因平地起

    尚天良点点头,说自己的确没有这么一个本事,自己只是好言相劝而已,他也是见这个老人相貌慈善,这才告诉这位老人这一件事,若不是如此,他直接离开这里,等其他人出手,伤了这个老人之后,自己在来抢夺神剑。

    老人听了之后,笑着说:“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不是了?”

    “感谢倒是不用,老丈,这神剑的消息传了出去,你也是知道的,匹夫无罪,怀璧有罪,为了老丈着想,你不如将这一把剑交给我,让我带出去,到时候我也不会忘记老丈你的功劳,到时候你也有一份赏赐,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老人摇头说:“你看如今的我,对于这些有兴趣吗?我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这功名富贵还能够带入土中不成。”

    尚天良说这老人看上去精神不错,而且以他的武功,长命百岁也不是问题,这还有一些时日能够享受,何必说这种丧气话。

    “我若是想要用这一把戮情剑换取功名的话,何须借你的手,你这小子,心眼太多了,可惜呀,小老儿也不是什么傻子,被你几句话就给说动了,你想要这一把戮情剑倒是简单,只要你能够在武功上胜过我,不过我也不怕告诉你,只要我动手了,这里只怕有人要血溅当场了。”

    尚天良听到这话,只能对着老人说,他这一次前来,只是为了得到神剑,而不是来争斗,既然老人不愿意的话,自己也不强求,自己要离开这里,若是老人怕麻烦的话,现在可以杀人灭口,他绝不会有所反抗。

    “你这些话对我没有用,我在进入这里就立下誓言,只要你不动手,我是绝不会先动手的。”

    尚天良于是行礼,离开这里,在离开这里之后,尚天良才察觉到自己后背已经背汗湿了。

    尚天良离开文殊庙,思考应该怎么办,最后他还是决定,将这有一件事公布于众,他知道以自己的武功是拿不到神剑,如今他只能等待机会,看能不能浑水摸鱼。

    这个消息他连夜找人散播,很快大街小巷就有了传闻了,这原本还因为百日擂台没有离开的武林人士于是开始拜访这止步院,尚天良也混在人群之中。

    这群人到止步院的时候是第二天晚上了,这样是未免惊扰到香客,到时候香客前去禀告官府,惹出麻烦来。

    尚天良混在人群之中,对于这一些人不抱希望,他能看出来,这些人的武功都低微,连自己都比不上,更别说对付这个老人。

    不过这些人可以试探一下这个老人的武功路数,好让自己在旁边观看,寻找机会。

    他这么想,大多数也是这么想,大家都是想着,如何坐收渔翁之利。

    守剑者也坐在椅子上面看着他们,等了很久,见他们没有动手,于是笑着说:“你们这是来找老夫看月亮的吗?可惜今天的月亮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诸位,还是请回吧。”

    众人看了看,最后一个五短身材的人走上前来对着老人说:“不知道老前辈怎么称呼?”

    “随便你们怎么称呼,什么老不死,老鬼,老贼都可以,至于老夫的本名,老夫早就忘记了。”

    老人说完,那五短身材也称这个机会出手了,不过他这出手快,倒地也很快,只见他一抓到守剑者的衣服,就被摔了出去。

    “沾衣十八跌。”有人认出了这个武功,心中有一些害怕。

    这沾衣十八跌十分难练,基本是一流高手才有用,在江湖上会十八跌的,基本是一等一难缠。

    众人也知道自己的斤两,这时候尚天良变声说:“诸位,这人武功虽然高,但是这乱拳打死老师傅,我们一起出手的话,他再厉害也没有用。”

    守剑者笑着说:“你这主意倒是好,你让人先动手,然后自己在后面,好捡便宜,可惜这种好事可不多了。”

    尚天良也不敢动手,他知道自己一动手,这位守剑者就会下杀手,所以他干咳一声说:“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出手的话,那么留在这里有什么用,诸位,我先告辞一步。”

    尚天良先离开了,接下来除了几个怀着侥幸心理的尝试了一番,结果都是摔了一跤,痛的在那里叫娘。

    不过众人自然不甘心,这开始呼朋唤友,三天之内,这武林人士又再次汇聚在南都了。

    陈士弘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人打听才知道为了神剑的事情,捕快建议他们也去抢神剑,陈士弘说这件事非是朝廷应该管的事情。

    捕快有一些不明白,陈士弘为了防止这些人擅自作主,于是告诉他们,如今神剑是要让林绍闻前去进献的,他们得到神剑,这要不要交给林绍闻。

    捕快听到这一问,直接回答说自然是要交给林绍闻了。

    因此陈士弘继续说:“那么我们是朝廷的官,还是小冢宰的官?”

    捕快这才算明白过来,说这件事他们还是不参合了。

    陈士弘让捕快盯着,这一些人到来,龙蛇混杂,可以有一些鸡鸣狗盗之徒,会趁着这个机会犯案,所以各坊都不要放松警惕,给这些人可趁之机。

    陈士弘也让捕快下了告示,说他到任之后,南都不回像是以前那样松散,以前犯案没有被抓住的,那就算了,若是今后再犯,无论是多么狡猾,或者是后台多硬,他都按照大虞律处置,绝不姑息。

    这告示下了之后,胆小或者聪明的,自然会避风头,而有一些胆大的,非要去试试,最后都被陈士弘给抓住,陈士弘也如同他说的,绝不姑息,五刑都按照律令施展,其中还有几个是勋臣。

    这自然引起了南都百官的不满,他们控告到六卿那里去,六卿都是老油条了,这件事事不关己,都丝毫不理会,只是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且这些人专门去挑衅陈士弘,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当然也有人写奏章,向圣人那里说理去。有人找傅公子,而傅公子却没有理会这一些,傅公子如今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他经过施承恩的事情,发现了他这一群人,内部也有矛盾,于是他正在努力化解。

    傅公子化解的办法也就是先劝,劝这些人以大局为重,不要窝里斗。可惜这些人不只是私仇,还有嫉妒,这种是劝不好的。傅公子见他们真的不理会自己,于是就放弃劝说,看才能大小,这有才的自然留下,没才干的罢黜。

    这被罢黜的人,自然也不会就这么甘心,其中有一个叫做危汝谦就到了林绍闻的住处,拜访林绍闻。

    林绍闻倒是听说过这人,这人有才能,写的一手好时文。

    危汝谦见到林绍闻之后,吹捧了一番林绍闻,然后递上了一封书信,林绍闻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弹劾的奏疏,上面写着傅公子结朋营私,把持南都朝政。

    这还效仿点将录,列出了一百零八人,看到这一份名单,林绍闻才知道傅公子这边原来这么多人。

    他询问危汝谦,这是怎么回事,危汝谦说自己是没有功名在身,如今又没有官职,所以不好上奏这一件事,但是傅公子等人的所作所为,已经弄的天人共愤了,自己看不下去,于是激愤之下,就写了这么一片文章,希望林绍闻投递上去。

    危汝谦也说如今朝政已经被傅公子等人把持了,这忠言难以上达天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林绍闻这种正人君子,可以揭露傅公子等人的恶行了。

    危汝谦不知道林绍闻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他故意不提起私仇这件事,将这一件事说出公事。林绍闻也收下了,没有说自己是否替危汝谦上奏。

    危汝谦说林绍闻能够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和傅公子等奸邪之徒相斗,无论胜败,都足以名留青史,让后人敬仰了。

    危汝谦这文章写的好,拍马屁自然也是一套套的,让林绍闻心中十分高兴,脸上也是春风得意。

    等到危汝谦离开之后,林绍闻让丫鬟找陈秋水来,陈秋水到来之后,见到林绍闻,询问什么事情,林绍闻将这信给拿了出来,陈秋水看着头大,对着林绍闻说:“这件事你应该找殿下才是,而且我最近要忙着神剑的事情了。”

    “神剑的事情有什么好忙的,到时候无论是谁得到,都会给我送来。”

    “万一他不送来呢?就算我们不能得到神剑,但也要知道是谁得到了神剑才是。”

    林绍闻也没有再理会,这种事情,他一般都是听陈秋水安排的。

    陈秋水这一次是有私心的,她准备将着一把神剑给陈秋石,让陈秋石也有进献神剑之功,到时候就可以因为功劳,博得一官半职。

    但是陈秋石的武功想要取得神剑,却是有一些难,于是陈秋水找到了教院,这位教院是兴国寺的俗家弟子,辈分很高,是心字辈的。

    这能来当教院,也是因为林泉的缘故。

第两百五十四章恩怨难分生歹心

    当初林泉送还了楞伽经,是兴国寺的恩人,于是这位俗家弟子就前来当教院。

    他也是百日擂台最后一天才出手,这样做是想百日之中,林绍闻找到了高手,他就不用当这个教院了。

    陈秋水找到了教院,也没有使用什么手段,直截了当求教院帮这个忙,教院对于神剑倒是没有多少兴趣,不过他倒是很好奇守剑者的武功,于是答应了这件事。

    在陈秋水在找教院的时候,林绍闻也找到了建文公主,建文公主一脸喜色,林绍闻笑着询问建文公主是否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建文公主没有说话,而是一个宫女开口恭喜林绍闻,说建文公主有喜了。

    林绍闻自然也是高兴了,坐下来,关怀的叮嘱建文公主,要多多保重身体,好好养胎,自己也要去准备房间,好让建文公主修养。

    建文公主说现在倒是不用,询问林绍闻前来所谓何事,林绍闻将书信拿出来给建文公主看,建文公主看了之后,不悦地说:“这是谁给夫君你的。”

    “危汝谦,我当时不好拒绝,只好收下了,怎么了。”

    建文公主原本想说这种小人不值得来玩,但是想到林绍闻是小冢宰,又是信武伯,有人拜见不见的话,会被人攻击为摆架子,因此改口说:“这危汝谦真是没有将学问给用在正事上面,真是难为他,硬是凑了这么一百零八人,不过就这天罡星还可以弹劾,地煞星都是什么人,就连书局老板都算上了。”

    这林绍闻当时没有细看,他接过来,果然在后面十几位,真是硬凑上的,连绸缎老板都有。

    林绍闻询问建文公主,自己应该怎么办,建文公主说自然是回绝了,如此这么一份奏疏上去,会引起大案,圣人又不是什么无道之君,会因为这么一封不知道真假的奏疏,弄得朝野震荡。

    林绍闻说自己也会劝的,接下来林绍闻就留下来,嘘寒问暖,尽一个当丈夫的责任。

    当天晚上,陈秋石和教院前去了止步院,他们到的时候,止步院之中已经站着不少人了。这些人是天天晚上都来,他们知道自己打不赢守剑者,但是他们要等有人打赢,然后两败俱伤之后,他们就有机会了。

    教院到的时候,守剑者已经和一个人斗在一起了,这人剑法凌厉,招招致命,守剑者也出剑了,守剑者的剑招怪异,在场众人都没有见到过。

    教院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对着陈秋石说:“看样子,右边这人要胜了。”

    果然守剑者突然倒转身型,将后背给漏出来,若是一般剑客,肯定是一剑刺了过去,但是这位剑客是高手,见到这反常的举动,反而是回剑防守。

    而守剑的长剑却从下面刺了过来,真是防不胜防。

    剑客自然认输了,守剑者笑着说:“没有想到,在段剑青之后,这河左之地,又有用剑好手了。”

    这话让众人吃惊不已,守剑者看着他们惊讶的眼神,对着他们说:“我只看到过一次,那就是在赤霄山上,想来那一次,也是段剑青最后一次出手了。”

    守剑者说道这里,感叹说这韶光易逝,自己出生的时候,仁皇帝才登基,而如今当今圣人都已经御极多年,超过当年仁皇帝了。

    守剑者这一番感叹,一是有感而发,二是想要告诉众人,他可是老前辈了,这武功不好的,就不要来自讨没趣了。

    教院听了之后,走上前,对着守剑者说:“阁下是仁皇帝时候出生的,那巧了,我也是昭宁十三年出生,算起来,我们也算是仁皇帝一朝的人。”

    守剑者点点头,感叹说:“想当初,高帝之时,江湖有六君子三神尼,文帝时候,还有连一崖和毒手天尊,仁皇帝时候,陈玄霜和魏思思,武皇帝时候,只有林泉了,这武林日渐凋零,你我的武功,若是放在昭宁年间,也不过让人笑话而已。如今反而成了一等一的高手。”

    教院不知道守剑者为什么说这一番话,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守剑者这是要借着谈话,恢复体力,毕竟刚才那一场恶斗,也损耗了他不少气力。

    教院自然不愿意趁人之危,也顺着说:“余生也晚,没有见到飞云开宗,也没有见到赤霄掌门之争,不过阁下既然亲眼见到了掌门之争,不凡和我们说说,让我们涨涨见识。”

    能在这里,谁不是爱热闹的人,他们也曾老一辈说过赤霄之争,说那是道魔之争,正道和魔教的高手在上面斗法,不少武林绝学现世。

    大家虽然向往,但是亲眼目睹的不多,如今守剑者即然看到过,那么他们自然要听守剑者说上一番了。

    守剑者也将那日说了出来,他没有丝毫夸大,但是也足以惊心动魄了。

    等守剑者说完,自己的气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对着教院说:“这人老了,话也多了,现在话也说完了,请把。”

    教院也用上了武器,他的武器是一把方便铲,守剑者看到这个情况,神情凝重起来,这方便铲是和尚用的,他也猜出了教院的来历。

    教院的攻击大开大合,光明正大,走的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守剑者用的剑,外加年龄又比教院大,自然不愿意以硬碰硬。

    因此表面上看来,教院的占据优势,而实际上,这两人不相上下。

    五十招之后,教院突然收手,对着陈秋石说;“少爷,小老儿无能,不能取胜,还请少爷见谅。”

    陈秋石说无碍,然后说教院过于客气了,按照辈分,教院是自己的前辈才是。

    教院和陈秋石离开这里之后,教院对着陈秋石说:“少爷,这一把神剑,看来要我师兄下山才行了,这人的武功。”

    教院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他的武功,有点想某个人,若真是那人的后人,就算不是为了公子你,我兴国寺众人也要出手。”

    陈秋石见教院不愿意说,于是就没有多问。

    第二天,危汝谦再次到了林府,林绍闻也将建文公主的话告诉危汝谦,危汝谦听了之后,说是自己糊涂了,他要回了这一封奏疏,询问林绍闻,是否能给他纸笔,林绍闻自然是让人送上了文房四宝,这危汝谦立马写了一封奏疏,上面细数了一个官员的二十四宗罪。

    这些罪名都不大,但是胜在多,林绍闻看了一下,想了想,这好像是地煞星里面的一位,危汝谦说这弹劾的话,就要从小到大,一步步牵扯进来。

    林绍闻看了之后,询问这人是否如危汝谦说的那么不堪,危汝谦说这人的事情,自己了如指掌,绝对没有一宗罪是自己虚构了的。

    危汝谦能知道的这么详细,也是因为这个人曾经是他的朋友,两人可谓是狼狈为奸了,如今危汝谦在傅公子那里待不下了,也不管什么朋友不朋友,先将这人卖了。

    林绍闻这个小冢宰倒是有选拔罢黜的职责,林绍闻没有亲信,让危汝谦写了一个状纸,然后他找到了陈秋石,让陈秋石去查证,三天之后,林绍闻罕见到了天官府办事,将那人喊来。

    那人疑惑,不知道林绍闻找自己有什么事情,林绍闻将状纸和弹劾奏疏递给他看,他看了之后,真是汗如雨下,双手抖动,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小冢宰询问他是否认罪,这人想要狡辩的时候,陈秋石已经将证词和证人带来了,在铁证面前,小冢宰直接让人取下他的官帽,将他的补子给取下来,然后说:“你若是有什么冤屈,自然可以写奏疏上奏,这些我也会上奏朝廷的。”

    虞朝的官员除了是圣人免职被关的,都可以写奏疏上奏陈述冤情,若是没有冤情,也要写一封认罪书,这也是虞朝对官员的恩优之处,不过基本来说,这种奏疏有或没有,圣人和天官府都不在乎。

    林绍闻将这人关押之后,危汝谦说如今应该乘胜追击,将其他人给关起来。

    林绍闻没有答应,他是没有主见的,这个事情他还要先问了陈秋水再说。

    陈秋水听闻之后,给林绍闻建议,不要忙着追击,写奏疏说自己来南都多日,见南都百官多有干法纪,心中痛恨,希望圣人能够允许他和大冢宰一起整顿吏治。

    陈秋水也告诉林绍闻,写的时候,一定不要说提拔的事情,若是提了这件事,圣人会一位林绍闻是为了铲除异己而做的这件事,林绍闻心想他就算想要提拔,但是如今也就陈秋石一个人能够提拔而已。

    林绍闻自己文采也就那样,如今有了陈秋石在这里,于是让让陈秋石写了奏疏上去。

    这下午的时候,危汝谦继续来找林绍闻,说自己已经写好状纸了,林绍闻心想圣人会答应,于是让陈秋石前去收集证据。

    傅公子这人只看才干,不讲品德,又多是勋贵,在危汝谦这个叛徒的协助下,那真是一抓一个准。

第两把五十五章东海来客变主人

    林绍闻这边查找证据,而止步院那边每天都很热闹,尚天良每天都在这里呆着,等待机会。

    这一晚上,又来了一个武林人士,这人年龄看上去,大概是弱冠之年,这么年轻的侠客要挑战守剑者,自然有人讥讽,询问这个侠客可曾知道,这位守剑者的武功已经是江湖一等一的了,若是没有本领,就不要前来送死。

    这侠客说自己也是听闻这守剑者武功高强,这才前来请教,至于神剑,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

    侠客说完,对着守剑者行礼,询问说:“前辈,和交手,是否要有名气。”

    “你若死认为你有那份斤两,尽管出手就是了。”

    侠客听闻之后,摆出了一个罗汉拳的驾驶,对着守剑者说了一声得罪了,然后就攻击过来。

    大家原本都一位侠客会被沾衣十八跌给摔一个狗吃屎,没有想到守剑者竟然和他切磋起来。

    数十招之后,守剑者冷笑地说:“百步神拳,没有想到东海的人又来中原了。”

    这位侠客笑着说:“前辈既然能认出这百步神拳,那么晚辈也不用藏拙了。”

    侠客说完,也放开了,使出家传的百步神拳,这一放开,架势自然不同了,拳拳生风,就这拳风,就让不少人退避。

    守剑者见招拆招,数十招之后,守剑者一笑,说了一声倒,这侠客就向后倒去,不过这侠客也适用了一个旱地拔葱,免得自己真的倒在地上。

    守剑者笑着说:“你的拳法不错,的确胜过我,但是就你的内力而言,是在还嫩了一点。”

    侠客听了之后,愤恨一抱拳,对着守剑者说:“阁下今日恩德,查元平我记下了,日后一定再次前来指教。”

    守剑者忍俊不禁地说:“日后,你认为我这还有日后吗?”

    查元平也没有多说什么,而尚天良见查元平武功不错,而且年龄小,江湖阅历不深,于是就有了利用之心,他跟着查元平,离开文殊院的时候,查元平就察觉到了,询问说:“你是何人,为什么跟着我。”

    尚天良夸奖查元平的武功出众,在年轻一辈是数一数二,自己见查元平年龄比自己小,武功却比自己高,于是有了亲近之心。

    尚天良的马屁功夫是在真言手下就连出来了,这查元平的确江湖阅历不够,不能分辨尚天良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他刚吃了亏,心情不好,有人来拍马屁,他自然是心中高兴了。

    尚天良也请查元平吃夜宵,当然这夜宵不是在外面的摊子上,而是到了著名的梦红楼,这里有北地胭脂,南方佳丽,西戎舞娘,东海歌姬。

    查元平在东海十三岛地位不低,但是东海毕竟是化外之地,哪里能见识到这中原繁华。

    在用膳的时候,尚天良也是大吹法螺,几杯酒下肚,这查元平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

    尚天良的慧眼识英雄,让查元平也将尚天良当作自己的朋友。

    接下来的三天,在尚天良的精心安排之下,查元平就当尚天良是自己的心腹。

    在用完午膳之后,查元平告诉尚天良,今天晚上,他们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希望尚天良不要失礼。

    尚天良说是,等到晚上,跟着查元平到了南都一处宅子里面,查元平敲门之后,一个老苍头走了出来,看了看查元平,然后说了唇典,查元平也说了,老苍头点点头,也就没有多问。

    查元平和尚天良到了客厅,查元平对着里面的人行礼,那人行礼之后,看到尚天良,有一些不悦地说:“这是什么人?”

    “小王子,这是我在南都的朋友,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查元平介绍之后,告诉尚天良,这位是东海王的小王子。

    尚天良听到这个身份,真的惊住了,还好他反应快,连忙行礼,然后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听尚天良说自己是真言的弟子,鱼明忍不住打量了一下,他想了想,最后说:“既然是查兄弟你的朋友,那自然也是小王的朋友,大家请坐。”

    查元平告诉鱼明,自己无能,不能取得神剑。他也说了守剑者的武功高强,就算他们的父辈前来,也是没有用的。

    鱼明听了之后,看着尚天良说:“既然你是真言的弟子,除了这里有神剑,你还知道哪里有神剑?”

    尚天良将藏剑图的事情说出来,他告诉鱼明,这都是千年之前的了,或许神剑未必还在。

    鱼明看着尚天良画好的藏剑图,看到其中一个地方说:“这里,这里不是神剑岛吗?”鱼明说道这里,然后想了想,询问尚天良,关于这些神剑的样子。

    尚天良说了之后,鱼明大喜说:“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没有想到,一把神剑就在国库之中。”

    鱼明说道这里,交代了一个心腹,那个心腹离开之后,尚天良连忙恭喜鱼明,说这是天命注定了,是小王子的,终究是小王子的。

    鱼明听了之后,心中自然高兴,他笑着说:“但是小王到了这里,总不能空手而还,要将这一把剑拿到手才是。”

    尚天良说这双拳难敌四手,这守剑者如今就算再厉害,只要十几个人同时出手的话,这守剑者也要认栽。

    鱼明说自己身边可没有十几个高手,自己身边,满打满算,也就四个人而已。

    听鱼明这么说,尚天良未免有一些失望,但是转念一想,这位小王子是私自进入中原,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引人注意。

    因此尚天良说这个计策不行的话,那么就只能例外想办法了。

    鱼明说自己虽然人手不够,但是自己可以前去借人,他听闻丐门不少人前来这里,准备拿这一把神剑作为贺礼送给他们的新门主。

    尚天良点点头,说鱼明若是能够让丐门的人替他们出手的话,那么自然可以省事不少。

    鱼明没有明说,接下来就是招待他们。

    鱼明这一次前来,就是为了丐门的事情而来,索伦的死出乎他的预料,他本来想用朝廷来敲打索伦,免得索伦做大之后,过河拆桥,没有想到索伦会被朝廷杀害。

    因为这件事,他也也没有闲心呆在书院,于是他离开书院,亲自联系东海四府的丐门,让这些人为自己服务。

    东海四府的丐头因为索伦的事情,惶恐不安,这鱼明既然要为他们消灾,他们自然是答应了。

    这安定好东海四府的丐头,鱼明遇到了查元平,他这一拉拢,这查元平就成为他的手下了。

    鱼明得知这边的消息之后,也开始到南都,准备顺便拿了神剑,然后在和新门主聊聊。

    第二天,鱼明就亲自到了南都丐头的家,这是早已经联系好的,双方寒暄了几句,鱼明询问丐头,如今董北海现在在哪里,丐头说董北海如今还在丐门老巢里面,不过这一次丐门却有几个老前辈前来,准备取剑,作为贺礼。

    鱼明说自己前去董北海,是否可以,丐头说鱼明是丐门的老朋友了,自然可以了。

    于是丐头让人带着鱼明前去襄城,这襄城不远,第二天下午,鱼明就到了襄城地界,鱼明在乞丐的带领下,到了城西北的丐门老巢。

    这说是老巢,实际上也不过数十年的事情,毕一东死了之后,这丐门比较厉害的长老多在河左,于是他们就在襄城给建立了一个老巢,反正乞丐四海为家,没有固定的产业。

    鱼明进去之后,这里倒是非常符合丐门的习惯,就是鸡毛房,地上全是鸡毛编织的鸡毛地毯,墙上挂的也是鸡毛,用来挡风。

    为什么用鸡毛,也是因为鸡毛好找,而且方便编制,所以丐门常用这些。

    鱼明看到了董北海,倒是有一些吃惊,没有想到董北海这么年轻,看上去和自己年龄差不多。

    双方行礼之后,鱼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和丐门交好,也和索伦私交不错,这索伦命丧淮秀峰,他为索伦感到惋惜,不过如今丐门有了新的门主,自己也算是安心了。

    董北海听了之后,谢过鱼明的好意,然后询问鱼明是否去见过贾南薰了。

    鱼明一愣,询问这贾南薰南是丐门哪位前辈,自己怎么没有听说过。

    董北海说这个是白山月的弟子,白山月算起来,和鱼明是亲戚。

    鱼明说是,白山月是他姑婆的女儿,算起来也是自己表姨了,贾南薰是她弟子,算起来也是自己的亲戚了。

    鱼明对于这一个亲戚没有什么兴趣,继续说董北海的事情,他也听闻了董北海是毕一东的传人,只是不知道他师尊是谁了。

    董北海说他师尊是纯阳真人,其他的自己也就不知道了。

    鱼明自然不肯相信,但是没有多问,接下来,就是董北海招待鱼明,这一次蔡天香也作陪。

    鱼明倒是没有意外,董北海是丐门的门主,妻子自然是一个佳人,只不过鱼明总觉得这个蔡天香不像是良人,和董北海这种憨厚的人不太相配。

第两百五十六章南都守剑且送宝

    不过这都是董北海的家事,他又不是一个嘴碎的人的,称赞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蔡天香听闻之后,脸上露出了腼腆之色,然后告诉了询问鱼明来这里所谓何事。

    这个问题让鱼明心中很不爽,这种事情,他认为不是女子可以插嘴的,但是如今自己是客人,自然不好呵斥什么,只是说现在正在吃饭,这件事,等吃完饭在聊。

    说道这里,他笑着说:“小王生平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吃饭,这饭者,天下大事也。”

    蔡天香听了之后,也没有多问。

    等到吃完之后,鱼明让董北海屏蔽左右,告诉了董北海,自己来就是为了完成自己对于索伦的约定,整合丐门,让丐门成为天下第一大帮。

    说道这里,鱼明说东海四府已经在自己手里,只要董北海答应合作的话,自己会让这四府的人向董北海称臣。董北海听了之后,摇摇头,告诉鱼明,自己没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如今这个丐门门主自己都不愿意当,而是众人盛情难却,这才勉为其难而已。

    鱼明听了之后,心想这是董北海托词,他想了想,决定退一步,说索伦当初承诺过,要让自己当上这东海王,因此自己这才为丐门奔走,如今自己忙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希望董北海看在自己的苦劳上,出力相助。

    这件事董北海说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自己若是能够有帮到的地方,一定会帮助。

    鱼明说很简单,只要董北海带着一群人和自己到了东海国,然后见过自己的父王,就可以了。

    董北海想了想说,这倒不是一件难事,只是自己愿意去,其他人万一前去。

    鱼明要的就是董北海这个人,他说其他人不愿意就算了,只要董北海能去就可以了。

    董北海应承下来之后,鱼明告诉董北海,既然董北海这么协助自己了,自己也要投桃报李,送董北海一把神剑了。

    这是鱼明以退为进之道,无论董北海是否聪明,都会谢绝。

    董北海果然如同他所设想的,谢绝了这件事,鱼明继续说:“董门主,一点心意,你就等着就是了。”

    董北海说丐门已经有几位长老替自己前去南都取神剑了,鱼明自然之道,这顺着说自己前去帮助这一些长辈,算是一尽自己的心意。

    这话一出,鱼明就斩钉截铁说,若是他不为董北海做些什么,总是过意不去。

    董北海只能谢过之后,然后让人带着鱼明前去休息。

    回到房间,蔡天香为董北海擦汗之后,询问董北海他们聊了什么。

    董北海也一一说了出来,蔡天香听了之后,对着董北海说:“董郎,我总是觉得这位小王子不是一个好人,你可要多小心了。”

    “天香,你多心了,这位小王子对我们丐门有恩,如今来求,我也要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才是。”

    蔡天香想了想,告诉董北海说:“那个毕当成如今在门中也是没有什么用,不如让他和这位小王子一起去南都,取那把神剑。”

    董北海听了之后,想了想,这也是不错的办法,而且两人还有亲戚关系。

    于是第二天,在鱼明要道别的时候,董北海找来了毕当成,让毕当成和鱼明一起前去南都。

    这件事正是毕当成想要的,自从从西京城放回来之后,丐门众人看不起他,自然是处处排挤他,毕当成本想离开,但是他还挂念这掌门之位,现在就当忍辱负重而已。

    昨天他听到鱼明的消息,就迫切想要见鱼明一面,但是没有机会,如今他在丐门连一个代为传信的心腹都没有,而且每天晚上都有人看着他,说是预防他再次联络朝廷。

    在他着急的时候,董北海竟然将这个机会让给他,他自然是高兴万分。

    毕当成没有立即说什么,等离开丐门之后,毕当成对着鱼明说:‘小王子,我是毕当成,乃是白山月的儿子。”

    鱼明自然知道,见到毕当成主动说出来,于是对着毕当成:“阿,原来是表兄了,请表兄见谅,小弟刚才失礼了。”

    毕当成连说不敢,然后开始说自己母亲如何怀念东海国云云,自己从小也对东海王一家是多么向往。

    这一顿沾亲带故之后,毕当成也感叹说:“可惜我不是丐门门主,否则以门主的身份回到东海,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鱼明也不是愚笨之人,连忙说:“真是可惜,真是可惜,若是表兄你是丐门之主的话,也可以随我回去,到时候表兄你可以向我父亲说说,这谁才有资格接替他的位置。”

    两人也真不愧是亲戚,不拐弯抹角,直接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毕当成于是说:“表弟,就你看来这董北海,当这掌门,是否算得上称职。”

    鱼明说董北海虽然是一个忠厚之人,但是这要当掌门,不是忠厚就可以的,而是要有才智,就他看来,董北海才智不足以领导这天下第一大帮。

    毕当成说是,若是自己当丐门门主,不说能恢复丐门往日荣光,但是一定会让丐门混一,而不是这么四分五裂的状态。

    “可惜,如今这些人都没有远见,这内求无人,我也只好外求了,也不知道哪里有适合的。”

    毕当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鱼明也不废话了,将自己的办法说出来。

    得到神剑之后,他就会让董北海前去东海,毕当成也要跟着前去,等到了东海,自己会让自己哥哥出手,杀了董北海,然后毕当成因此杀了自己哥哥,到时候自己当了东海王,这件事就一笔勾销,毕当成当丐门掌门,自己当东海王,到时候他们两强联合,就算朝廷也要忌惮三分。

    毕当成自然赞同了,于是双方在路上开始设计起来。

    这到南都的时候,他们只觉得万事俱备了,一切都已经计算好了,现在就只用等一个机会而已。

    毕当成休息了一下午,当天晚上就去会会守剑者了。

    毕当成的武功自然不错,但也不是守剑者的对手,在三十招之后,毕当成落败了。

    鱼明对于这个结果不意外,根据他了解,能和守剑者交手到三十招以上的,不过寥寥几人而已。

    毕当成自然不甘心,回到府上了,鱼明询问查元平,若是他们一起出手的话,那么有几分胜算。

    查元平说如今有毕当成相助的话,他们倒是有八成的把握。

    尚天良说应该有十成,他们不用晚上前去,应该白天前去,这守剑者要一晚上迎战,白天才有时间休息,所以这一段时间,守剑者正在休息,他们正好趁人不备。

    这个建议,是一个正道人士都不会采纳,但是鱼明身边,都是一群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大家都决定了,等天明就动手。

    他们休息了到天亮之后,就前去到了止步院,如同尚天良说的那样,这守剑者正在休息,听闻声响之后,睁开眼睛说:“果然来了,看来老夫今天要大开杀戒了。”

    “既然老丈你在这里守剑,是为了化去剑上的戾气,如今你大造杀孽,那么你多年守剑之苦,不是白白浪费了。”

    守剑者听到尚天良这话,倒是一愣,但是很快他竟然认同的点点头,对着他们说:“不错,这是天命如此了,你们得到这剑,终究会引起滔天血浪,到时候只怕你们想要后悔都来不及了。”

    查元平说:“不用拖延时间来恢复体力,老匹夫,我说过我会回来的,给小爷死来。”

    查元平率先动手,接下来就是毕当成,然后就是鱼明的身边两位高手。

    四人围攻这位守剑者,而守剑者不落下风,但是守剑者要取胜,也是千难万难。

    尚天良看了看,找准机会,施展自己家传剑法参与到其中,看到这剑法,守剑者还有一些吃惊,这剑法他竟然不认识。

    守剑者一把剑如同神龙,但是如今神龙真是龙游浅滩了。

    三十招,四十招,五十招,这时间拖的越久,对守剑者越不利,虽然尚天良五人都是满头大汗了,但是守剑者已经头上冒着白烟,这表示这人的内功已经要枯竭了。

    鱼明找准了机会,一掌打在了守剑者后背,守剑者吃了这一掌,五脏翻腾,一个踉跄,半跪在地,嘴角沁出一丝血迹来。

    鱼明不是什么良善君子,在此出手,趁他病要他命。

    守剑者连续吃了鱼明三掌,真是面如金纸,出气多进气少。

    守剑者神情模糊看着四周,在他眼中,这些人脸上都是献血,在这些人背后,也是一片血海。

    “师尊,这剑终究是要带来杀戮。”守剑者想起了自己守剑之时,曾经问过自己师尊,这一把杀戮剑,真的会带来杀戮吗?但是他的师尊没有回答,而如今守剑者知道。

    守剑者带着答案去见自己师尊了,而鱼明他们却不放心,在此每人补了一掌,这才进入房间寻找神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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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书介绍:
跨越千年的时空,翻看历史的长河,无数君王沉浮于此。
大虞天定三年,虞军攻破魏都,江山从此改姓。
本书起元虞文帝垂宪十二年,终于虞毅帝兴和十年,历经十帝,共二百六十二年。
(本书并无主角,人人皆有可能为主角,非要分辨一个的话,那就是这个有三百零五年国祚的大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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