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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虞太史令     虞书txt下载     虞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三章好戏

    三毒听到这话,冷笑地说“不过我还活着,你们就想要假冒我,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三毒没有否认,直问孤云侯,他这个计划之中最为不靠谱的部分。

    孤云侯看着溪水,望着溪水里面的三毒倒影说“你是真的,又有什么证据呢?你真的是吴王吗?这是很简单的一个问题。你就算站出来,说自己是吴王,我们也可以说你是冒充的。这世间最难分辨就是真假。而且三毒,你也明白,你就算出面,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到时候孟韶韵的旧部缠着你,你是不是又只能躲起来。你没有大智慧解决这个问题,你选择了逃避,而逃避最终也让你成为我计划之中的一环。”

    三毒没有正面回答,捧起溪水,喝了一口,然后再次说“那么你就去吧,不过我想你这都是无用的,当今圣人有大智慧,你和他斗了那么多年,你难道不清楚吗?”

    “到最后你还是选择了逃避,三毒,其实本侯倒是真心希望你能够登上皇位,你身上流着亚圣的血,比起你哥哥来说,更有资格继承皇位。”

    三毒笑了笑,然后离开这里,孤云侯看着他离开,再次说“希望吴王你多想想,这天下究竟是你的,还是姚长乐的。”

    三毒没有理会,笑着渐行渐远了。在三毒彻底消失在孤云侯眼前后,萍踪不系舟走上前来,对着孤云侯说“就这样让他离开吗?”

    “差不多了,有些事情只有他才能想明白,我们不用干涉太多。他肯定回去思索我的话,只要他达不到太上忘情的境界,就自然会来我们所用。现在我们应该全力面对东海那边的事情了。没有想到曹王连一个鱼鼎天都控制不住。”

    萍踪不系舟不屑地说“太傅,这种事情若是依靠曹王的话,一辈子都不可能成功。”

    “但是曹王至少有钱粮,也比我们方便拉拢一些人。他无能倒是算不上什么,重要是我们如何利用好他。你回去,想办法告诉曹王,让曹王和鱼鼎天起冲突,让朝廷放心鱼鼎天。”

    萍踪不系舟疑惑地说“我不太懂太傅你的意思。”

    “鱼鼎天又不是什么忠臣孝子,他今日可以投降虞朝,明日何尝不会投降魏朝。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虞朝来喂这头饿狼。等虞廷发现这头饿狼是喂不饱的,矛盾就会产生。所谓斗米恩,升米仇。只要有了矛盾,我们拉拢鱼鼎天就容易很多。”

    萍踪不系舟说着是,询问孤云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孤云侯想了想说“本侯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是又不知道不安来自何处,希望你们能够留心一下。”

    “不知道留心什么?”

    “奸细?不,叛徒。如今很多年轻人进入鬼府了,他们的信念未必如同他们父辈那般坚定。唉,希望是本侯多心了吧,本侯着实不希望真的会有叛徒出现。”

    萍踪不系舟说自己会留意了,于是告别这里,前往到海澜城。

    这时候海澜城热闹非凡,这已经过了腊八,年关越来越近,不少人开始进城置办年货。

    书局那边还在忙碌,曹寅等人准备在年关前把第一卷的雕版给弄好。

    四皇子也不方便去打扰,住在客栈里面,整天悠哉悠哉地品茶看书。

    在下午的时候,一个汉子敲了敲门,低声说“梅爷,小的有事求见。”

    “进来吧。”四皇子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书,没有理会这进来的人。

    这人进来之后,对着四皇子恭敬的行大礼说“小臣四圣司玄武司伍长韦敏见过礼亲王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起来吧,不知道母后有什么吩咐吗?”

    “不是总司卿(虞朝官位按照古制分为卿、大夫、士三等。)有吩咐,而是小臣看到一见好玩的事情,特意请殿下前去一观。”

    四皇子放下书,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摇着自己的牡丹秋菊扇优哉游哉地跟在韦敏到了湖心亭附近。

    这时候亭子前面站着两个体格壮硕的男子,将要进入亭子的游人文士给挡住。韦敏带着他进去之后,让四皇子坐下之后,对着四皇子说“梅相公,你看那船上。”

    四皇子顺着韦敏指的地方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丰神俊茂的青年坐在船头,悠哉弹琴,唱着一首曲子“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鸳?如有意,莫馋嫁。忽闻江上弄哀筝,苦含情,遣谁听,烟颜云收,依约是讷灵。欲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

    四皇子听着这青年唱着,双手也相和打着拍子,等那人唱完,笑着说“韦敏,这个倒是一个趣人,世人都知道苏和仲的词慷慨激昂,适合铜板高歌。这一首婉约小词,历来不受待见。没有想到如今还有人会记得。”

    “梅相公果然博学,不过小的就是一个粗人,不懂这些诗呀词呀。哎呀,正戏来了,梅相公,你老就在这里好好看着吧。”

    四皇子听到这话,顺着韦敏说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留着长髯,凶神恶煞的汉子狼狈地往这边跑了过来。

    这游湖的人见到这人腰间挎着刀,心想不好惹,于是纷纷避让开来。

    这汉子到了湖边,看到那个年轻人,大声喊着“尤那汉子,速速将船开过来。”

    那青年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看了看船家,然后点点头。

    船家将船摇过去之后,那汉子上了船,然后这船往外面对岸划去。

    看到这个情况,韦敏对着四皇子说“梅相公,我们走吧。”

    四皇子点点头,跟着韦敏一起施展轻功,追着那船的踪迹去了。

    等到了那渔船旁边的时候,那两人都没有在了。韦敏也没有丝毫没有在意,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后带着四皇子在城里穿梭起来。

    这走了一刻钟时间,韦敏看到一处民宅,微微一笑,对着四皇子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带着四皇子越上墙,在屋顶上偷听起来。

    他们只听见那汉子粗声粗气地说“叶慕魏,你师傅是否来了,我如今被四个四圣司鹰爪追的急,若是你师傅在这里,我们就好办了。”

    “师傅已经前去给飞云山了,尉迟大侠,你既然被四圣司追,何必又要拖累我。”那青年有些不满地对这个尉迟大侠说着,尉迟大侠冷哼一声说“你以为我要靠你救吗?洒家只是以为你师傅在这里,算了,你师父那有两匹好马,他骑着去了一匹,有一匹还在你这里吧,不如送我,我也好逃走。”

    叶慕魏听到这话,喃喃地说“这个,这个,我师傅将两匹马都骑着走了,这样方便赶路。”四皇子听到叶慕魏这话,不由想笑,这人真的不会说假话,这话说出去,除了孩童,没有人会当真。

    那尉迟大侠也在侠义道上闯荡多年,冷笑地说“这飞云山离海澜城不过八百里,按照你师尊那匹千里照雪的脚力,一天一夜就可以到,何须要带两匹马。算了,叶慕魏,洒家就问你一句。这马你借还是不借。”

    叶慕魏被尉迟大侠揭破这个秘密,不由脸一红,然后大声说“尉迟泰,这马是我家的,我要借也可以,不借也行。你一个借东西的,现在反而在我面前装大爷了?”

    尉迟泰听到这话,冷笑说“好好,没有想到卫大侠竟然有你这么一个掌门大大弟子,话不投机半句多,洒家告辞了。”

    尉迟泰话音才落,院子大门就被轰开,四个人走了进来。

    “哼,苍云,不空,没有想到你们两个出家人都当了朝廷的鹰犬。”尉迟泰说完,看了一下叶慕魏,他这是有意提醒叶慕魏这两人的来历,让叶慕魏和自己并肩上的时候不会吃亏。

    不过叶慕魏听到这两个名字却是心中恐慌,苍云道长是白鹤观的观主,以一手观云剑法闻名沧海府。而不空就是龙华寺监寺,其中疯魔杖法是武林一绝。

    这两人都是江湖一等高手了,外加还有两个人,叶慕魏心都凉了一截。

    苍云平静地说“尉迟泰,你是幽燕府著名大盗,我们抓拿你也是为民除害。至于鹰犬二字,贫道实在不敢当。”

    不空也喝了一声说“佛门有菩萨心肠,也有金刚怒目,尉迟泰你危害苍生,就别怪贫道今日降妖除魔了。”

    尉迟泰听到这话,冷笑说“好一个为民除害,好一个降妖除魔。两位大师,若是能说出洒家一件有害苍生的事,洒家就束手就擒,任你等处置。”

    苍云和不空一愣,这尉迟泰的确是幽燕府的大盗,但是一位劫富济贫的侠盗,在侠义道上也是以侠名著称。他们一时间也想不出这个尉迟泰有什么恶行。

    尉迟泰见他们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讥讽之情更加浓厚了,用得意的目光看着叶慕魏,告诉叶慕魏,自己这边可是占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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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叶慕魏

    这时候不空身边一个人大声说“尉迟泰,你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如今还想呈口舌之利吗?可惜黑就黑,任由你牙尖嘴利,也不能变黑为白。”说着,手中挥舞一对判官笔攻上前。

    苍云点点头,也开口说“尉迟泰,你若是无辜的,就和我们去衙门走上一遭。公道自在衙门,是非黑白,县官会辨别的清清白白,铁案无私。”

    苍云一上,其他四人都上了。尉迟泰将腰刀舞的虎虎生风,将一手霸王刀法施展的淋漓尽致。不过就算如此,面对四个高手,也处在下风。

    尉迟泰知道自己一人不能取胜,只能寄希望在叶慕魏身上,希望叶慕魏能够引走一个人,那么他还有胜算。他看叶慕魏呆呆站在那里,气不打一处来地说“姓叶的,洒家被抓了,你难道还能跑掉吗?”

    “尉迟泰,不用多言,我们只是抓你一人,其他人物一律不管。”

    叶慕魏听到这话,心中更加迟疑了,这尉迟泰和他只是从前见过一面,算不上深交。而且这四人又不是庸手,自己就算帮忙也是有心无力,反而将自己弄栽进去。

    他思前想后,突然施展轻功,往外面跑去,这一惊动,让在场众人不由一惊。不空询问说“是否去将那小贼给抓回来?”

    “无妨,先把正主给抓了。”

    尉迟泰见到这个情况,脸色一变,心中暗自骂叶慕魏,要是早知道叶慕魏是这种人,他也不会找他帮助,不过现在悔之晚矣。

    在房顶的四皇子见到这个情况,笑着对韦敏说“这一出好戏倒是精彩,可惜就是散场的太早,本藩有些不过瘾。”

    “殿下,那么我们继续看下去,不过接下来,这一出戏,就要殿下你当角了。”

    四皇子一笑,和韦敏一起离开这里,他们走了不远,就听到兵器交击的声音。韦敏带着四皇子走了过去,只见叶慕魏被一群人困在那里,他手中挥舞宝剑,准备突围。

    韦敏咳嗽一声,对着那些人说“都住手,怎么能对叶相公这么失礼。”

    韦敏说完,那些人果然住手,叶慕魏见到这个情况,也停下手。

    这时候韦敏挥挥手,让这些手下离开,自己带着四皇子走了过去,他对着叶慕魏行礼说“小少爷,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你还是认识小的吗?”

    叶慕魏仔细打量了一下韦敏,如同见到鬼一般,声音颤抖地说“你是韦敏,韦护院。”

    韦敏点点头,对着叶慕魏说“这位是梅相公,是一位大有来头的人,小少爷你先对他行礼吧。”

    四皇子张开扇子,笑着说“无须多礼,无须多礼。不知道这位小少爷是什么来头?”

    “他是青州府知府叶依北的三儿子,原名叫做叶忠虞,如今是九世秀才的大弟子,还是九世秀才的侄孙。”韦敏说到这里,似笑非笑地看叶慕魏,叶慕魏神情十分难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是很快这杀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四皇子倒是来了兴趣,询问说“哦,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叶依北有个姑姑嫁给九世秀才。韦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梅相公,这话说来话长了,在前朝时候,江湖上有一个叶家,叶家当时有两个出名美人,一个叫叶天凤,一个叫叶天鸾,这叶天凤不提也罢,叶天鸾就是九世秀才的妻子。叶家一支去了玄武国,一支留在中原。这叶慕魏就是留在中原的一支,不过这叶少爷肯定不是了。至于他怎么从叶忠虞变成叶慕魏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话,叶慕魏勉强打起精神说“这世上已经没有叶忠虞了,只有叶慕魏,你们这些朝廷鹰爪,要杀就杀,要刮就剐,姓叶的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四皇子见到叶慕魏这个样子,忍不住笑着说“这位叶小兄弟,不用紧张,这说杀说剐的多不吉利,我们可不是带着恶意来的。”

    “梅相公说的对,叶少爷,你言重了,所谓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你父亲叶依北可是堂堂知府大人,也算是封疆大吏了。我们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随便动你叶少爷。”

    听到自己没有性命之忧了,叶慕魏不由松了一口气,语气缓和地说“那么你们二人想要知道些什么?”

    “其实很简单,叶少爷,我们想知道你那几个师弟的下落,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能告诉我们?”

    叶慕魏听到这话,冷漠地说“原来你们是想要我出卖我师弟,这个梦,我劝你们还是早点醒了吧,我是绝不会告诉给你们。”

    “叶少爷,你不说我们不知道吗?你二师弟如今在直隶府的万望城,你三师弟在益安府的归义城……”韦敏将叶慕魏几个师弟的所在一一说了出来,叶慕魏听他说完,还是冷漠地说“既然你都知道,那么何必问我,特意来消遣我的吗?”

    韦敏来说不是,告诉叶慕魏,自己让叶慕魏说这个,也是为了叶慕魏好,万一叶慕魏日后被抓,他也好帮忙周旋。

    听到这话,叶慕魏看着韦敏,询问说“韦敏,你不是我父亲一个小小的护院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小的原本是青龙司的,如今调到玄武司了。”韦敏也没有隐藏,将自己身份说了出来。叶慕魏哦了一声,明白过来。他知道青龙司主要监视官员,白虎司监督军队,朱雀司监察释道,玄武司监护平民。

    韦敏继续说“叶少爷,我在你家的时候,承蒙你家老爷照顾,如今你做出如此这等事来,小的知道自己人微言轻,难以劝说你回头。只是希望叶少爷你能说点不重要的情报给我,让我日后能帮你回旋。”

    叶慕魏听到这话,思索了一番说“这个,这个倒是不难,据我所知,我师尊他们准备在飞云山弄出一点事情来,具体什么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他们好像找到了温碧云的另外一个弟子。”

    韦敏和四皇子一笑,四皇子对着叶慕魏说“够了,够了,叶少爷能说出这点已经足够了。叶少爷,你若是有空,可以多说一些不重要的事情,这对侠义道无损,又可以让我们为你周旋,日后也不会连累到叶府台。”

    “这,这,你们只要这样的情报就够了吗?”叶慕魏心中也活跃起来,他加入鬼府,不过一时义气所激,外加那个人的原因。这几年义气消磨了,反而有些后悔了。不过他还没有想着彻底脱离侠义道,离开自己师傅家里。

    现在自己有了一条后路,他心中自然开心,但是他又害怕,这条后路不会成为一条不归路。

    “够了,够了,到时候要是审理起来,叶少爷就说自己得不到那些贼人的信任,所以没有得到重要的情报。”

    韦敏说完,然后对着叶慕魏说“叶少爷,你要练习我们,只要到太白酒楼去就是了,你告诉那小厮,女鬼八千,他自然就明白了。不过若是极为重大,只有你知道的消息,你就不用告诉我们,免得害了你。”

    四皇子看着韦敏在那里语重心长地交代叶慕魏,心中忍不住想笑,这一出戏实在让他看的太开心了。

    韦敏交代了一番,然后就让叶慕魏离开,等到叶慕魏消失在他们视线之中,四皇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韦敏也陪着四皇子笑,神情极为谦恭,等到四皇子笑完之后,对着四皇子说“殿下,这出戏,你老满意吗?”

    “好,好,这叶慕魏从今以后,就是你四圣司的探子了,这一失足就足以成千古恨了。”

    “其实小的这么做,也是有所考虑,那九世秀才的孙女倒是一位难见的美人,叶天鸾准备将自己这个孙女许配给自己这个侄孙。小的心想,这自古美女配英雄,这姓叶的何德何能。到时候,小的一定让他拱手将人送给殿下你。”

    四皇子对于这个事情倒是不上心,不过韦敏既然是一番好意,他也不好说拒绝,只是点点头说“不知道尉迟泰是否已经被擒住了,我们去看看吧,若是尉迟泰肯为朝廷效力,那胜过十个叶慕魏。”

    两人回到院子里面,见尉迟泰还没有被拿下,不过尉迟泰也气喘如牛,大汗似雨了。韦敏见到这个情况,那分水刺戴上,冲了进去。

    有了这个生力军加入,尉迟泰再也坚持不住,十招之后,就被擒住。

    四皇子走到尉迟泰面前,对着尉迟泰说“尉迟大侠,初次见面,请请多指教了。”

    “哼,你看洒家这个样子,能指教你什么。”

    四皇子对着五人挥挥手,五人只好松开尉迟泰,尉迟泰见到这个情况,活动了一下筋骨说“本来洒家不想搭理你们这些鹰犬的,不过看在你还算一个人物上,洒家就和你谈上几句,不知道你准备谈什么?”

    “小生听闻,尉迟大侠劫富济贫,是一个义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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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难测

    四皇子对于尉迟泰的行为都不了解,按照客套话恭维尉迟泰。尉迟泰听到这话,自然对四皇子感觉好了很多。

    不过尉迟泰没有放松警惕,活动了一下筋骨,对着四皇子说“这位相公,恭维的话暂且不要说太多,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和这些人又是什么关系。”

    四皇子拍拍自己额头,道歉说“失礼,失礼。小生姓梅,叫视罔。至于这些人,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只是和我父亲大人有所联系。”

    四皇子说完,看着韦敏,对着韦敏说“不知道五位能否给我一个薄面,让我和尉迟大侠说上几句。”

    韦敏恭敬地说“既然梅相公你为这人求情,这人又没有大错,我们就不多打扰了。诸位,我们离开吧。”

    这时候不空不悦地说“韦大人,不知道这梅相公是何来历?这轻轻地一句话,就想让我们放人,这话也太好说了吧。”

    韦敏听到这话,神情一沉,对着不空说“不空大和尚,这件事你就不用多问,出了问题有我姓韦的扛着,你担心什么。”不空从没有见过韦敏会板着脸,吓了一跳,连忙说“韦大人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也就不敢多说什么。”

    五人对着四皇子行礼,然后恭敬地退下。尉迟恭见着他们离开,松了一口气。这五人站在这里,对于他来说还是颇有压力。

    尉迟恭询问四皇子说“梅相公,看来你父亲可是朝中大官。连四个朝廷鹰爪都要卖你面子。”

    “哈哈,别的不好说,不过尉迟大侠你做的那些事情,小生还是能压下去的。而且尉迟大侠在理。所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四皇子试探地对尉迟恭说,说完看着尉迟恭的反应。

    尉迟恭想了想说“这话倒是有趣,没有想到你官绅子弟竟然会为我这个大盗说话。洒家也知道,就洒家做的事情,按照《大虞律》,就算死十遍都没有用。”

    “尉迟大侠说的不错。律法无情,但是法外有情,尉迟大侠所惩戒的,都是犯律的人。你是替朝廷惩戒,怎么能怪罪于你,不过尉迟大侠,小生有一言相劝,大侠日后不如将这些人交给衙门,衙门自然会有所处置。”

    听到四皇子这话,尉迟恭反而笑着说“果然,你是想要劝洒家当你们朝廷鹰犬,可惜洒家不是那么容易蒙骗的人。”

    四皇子摇头解释说“尉迟先生多心了,只是杀这些贪官污吏,脏了尉迟大侠的刀,而且也会让朝廷有所不满。若是尉迟大侠交给衙门的话,这些人自然会被按律处理。这样的话,尉迟大侠既有惩恶扬善,又不会让朝廷厌恶,一举两得,尉迟大侠是一个聪明人,自然会知道怎么做。”

    “哼,官官相护,我难道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这前脚才送进去,后脚就放出来。”

    “尉迟大侠,你可以交给那些有清名的官员,若是他们不惩戒,那么尉迟大侠不就是揭破了他们真面目。”

    四皇子说完,诚恳地看尉迟泰,表示自己说的都是一片真心。

    尉迟泰也保持了沉默,对着四皇子说“好,洒家暂且相信你一次。你救了洒家一命,洒家还你一个人情。不过从今以后,你走的你的,洒家走洒家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尉迟大侠能够相信就好,那么尉迟大侠请吧。”

    尉迟泰点点头,对着四皇子拱拱手,道别离开这里。

    在尉迟泰离开之后,韦敏再次回来,有些担心地说“殿下,就这样放虎归山好吗?”

    “区区一个尉迟泰也算虎吗?你们的人能够抓住他一次,日后自然也能抓住他第二次。”

    韦敏摇头连忙解释说“殿下,属下担心的不是抓不住他,而是怕他去找叶慕魏的麻烦,到时候岂不是麻烦。”

    四皇子将扇子张开,胸有成竹地说“这就是我需要的,若是没有人找叶慕魏的麻烦,他怎么会真心实意投靠我们。而且疏不间亲,尉迟泰真的找上门去,我想叶慕魏会反咬一口,让尉迟泰反而有口难辩。只要双方有了矛盾,尉迟恭投靠我们就不难了。”

    韦敏夸赞了一番四皇子足智多谋,然后才把自己担心说了出来“其实,小的担心是,叶慕魏会辩论不赢,反而栽在尉迟泰的手里。”

    “那就栽了,这种棋子,有比没有好,但是丢掉也没有什么可惜。不过你想办法告诉叶依北这件事,叶依北这个知府,脾气很大,一向不服人,不知道如今会不会服人了。”

    韦敏笑着说“殿下,小的怎么没有想到用这个找叶府台谈谈呢?若是叶府台知道他这宝贝幺儿正在和反贼混在一起,想必脸色十分好看了。”

    四皇子点点头,对着韦敏说“不知道这一出戏是否已经唱完了,若是散场了,本藩也应该回去了。”

    “这次有劳殿下了,如今无事,还请殿下早些休息,保重金体。”

    四皇子点点头,打着哈欠离开这里,回去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他准备去书局的时候,一个仆人却先来找他了。

    仆人对着四皇子说“梅相公,吴大人找你有点事情,还请梅相公去一趟书局。”

    四皇子整理了仪容之后,就跟着仆人一起到了书局后院,进入后院之中,四皇子看着在场众人面色凝重,不由将笑容收敛起来,对着吴元说“吴大人,这是怎么了,莫非是书局出了什么事情?”

    吴元点点头,拿出一本书,这本书的封面是黄绸做成的,上面写着两个字“诗选”

    这个字还算漂亮,得了柳体几分真传。不过四皇子却夸奖不出声,这字迹他十分熟悉。

    “这,不知道吴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吴元苦笑地解释说“这个圣人听说小臣在弄《三朝诗选》,于是派人送来,这是圣人所选的三朝诗。”

    四皇子一下就明白过来,对吴元有些同情了,他可是知道,这诗选送来,那么他们这段时间弄的一卷诗功夫就白费了。

    既然是圣人选的诗,这第一卷自然是圣人的诗选了,然后体例,也要按照圣人的选集来。

    四皇子翻阅了一下,发现这卷诗选是按照分类来选的,而不是朝代。

    现在吴元就是按照朝代先后编撰,除了极少数板子,都要重新雕刻。

    这多日心血就这么化作飞烟,四皇子也有一些于心不忍。他想圣人肯定知道吴元这边雕刻的事情,既然这样,还送这一卷来,肯定刻意刁难吴元了。

    不过至于圣人为什么要这样,四皇子也想不出来,这圣人的心思重来都是最难猜测的。

    “既然圣人已经将这卷文集给送来了,那么就按照圣人的旨意刻吧,至于现在已经雕刻的板子,暂时不用烧毁,日后或许有用。”四皇子只能这么安慰了,然后询问吴元,这一卷花费了多少银子。

    吴元伸出三个手指头,这三千两银子,他实在不愿说出来。

    四皇子点点头,没有什么表示,他本来这次出来银两就不多,要在这上面赔上三千两,他还是有些舍不得。

    四皇子安慰了众人一番,说什么劳身苦心这一类套话安慰一番,实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道别了。

    他离开的时候,魏思思没有理会,魏思思正在看着这一卷诗选,等到看到一半的时候,她对着吴元说“吴大人,这一卷可不好印。”

    吴元等人围了过来,众人分别阅览了那一页,都只是皱眉不语。

    桃红好奇地看了一番,对着他们说“怎么了,这个有什么不对的吗?很简单一句序言呀。”

    刘歆苦笑地说“这序言的确很简单,不过这时间不对。”

    “有什么不对,这上面写着大化九年。这个四个字很简单呀。”

    刘歆无奈再次解释说“这首诗面北老人写的,此人素有才名,是前朝后五子之一,在魏朝灭亡之后,以遗民自居,一辈子面对北面,不愿意面向南方。”

    听到刘歆这个解释,桃红还是不明所以地说“那么这个和时间有什么关系。他既然是一个才子,自然不会写错时间了。”

    这时候魏思思开口解释说“桃红,大化六年就是天定三年,在秋天,天下就已经归于一统了。所以大化只有六年。”

    桃红在魏思思身边也读了一些书,知道这个表示面北老人不奉虞朝正朔,还是用魏朝年号纪年。这个事情可大可小,不过如今圣人选的诗,这事就小不了了。

    众人明白,到时候刻书的时候肯定不能照搬大化九年来刻,但是怎么改,他们又拿不定注意。

    “这里改为弘道三年如何?”一个文士开口说,天定三年冬月,高皇帝驾崩,圣人登基,改元弘道。大化九年就是弘道三年。

    魏思思摇头,对着这个文士说“不好,众人都知道面北老人不奉我朝正朔,怎么会用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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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回京

    魏思思说到这里,再次解释说“若是我们改为弘道三年,这天下有识的人,自然会看出来,到时候反而会讥笑我们,欲盖弥彰。更有甚者,会骂我们没有骨气,污了面北老人的忠名。”

    在场众人都沉默起来,这种事情真的不好处理,而且骂不止是一代人骂,以后发现这点都会骂他们。

    这时候吴元思索了一番,对着魏思思说“那不如改为干支纪年如何?”

    魏思思更是摇摇头,提醒吴元说“大人,这干支纪年若是我们自己选的诗,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问题是圣人自己选的,圣人会满意吗?”

    吴元也无奈,这干支纪年也是遗民一种常用的方式,不尊本朝年号,也不用前朝年号。这情况下,别人要找麻烦也难找,也表示了自己遗民心态。不过这用干支的话,就如魏思思说的那样,圣人肯定会不满意。

    众人一时间没有办法,魏思思思索了一番,在纸上写上了几个字“柔兆摄提格。”

    “好,好,用这太岁纪年法。这样想必圣人也会满意,其他人也看不出来是我们改动的痕迹。”

    这太岁纪年法流行在前赵时期,到了曹朝的时候,人们觉得甲子纪年法比较方便记,也方便书写,于是就逐渐不用。

    当然这个纪年法也没有失传,在史书和诗集之中也还用的。

    如今用到这里倒不是很突兀,大家也不会怀疑什么。

    问题解决了之后,魏思思再次检查了一下这书,没有发现多大问题,不用松了一口气,想到这圣人果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这一处有瑕疵。不过魏思思倒是不敢放松,让其他文人看了一番,众人都觉得没有问题之后,就吩咐雕工开始刻书起来。

    他们在为圣人这本诗选忙着焦头烂额的时候,圣人坐在御书房之中,悠哉地品着香茗,看着二皇子将这一趟东海之行一一讲述。

    二皇子说完,圣人发下茶杯,对着二皇子说“华玉可比你聪明多了,文溯,要不是华玉在场,这件事不知道你会弄的多糟糕。”

    “圣人,若是江离郡主被那群贼人抓住,儿臣早就将他们一网打尽。明明是她坏了儿臣的好事,圣人你却夸她比我聪明。儿臣实在不明白,还请圣人开示。”

    圣人笑着说“若不是华玉出手,等下你就要去三省殿待着了。你杀了那几个人有什么用,你不能只想着杀杀,多动脑筋,拉拢他们,实在不行,也要用他们的刀去杀他们。你是天家子孙,不是臣工,你要明白,什么叫垂拱而天下治。”

    二皇子听到后面那句话,满肚子牢骚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对着圣人连声说是是。圣人见到他这个样子,思索了一番说“你母亲经常对朕说,你这人比较呆,不能让你去太过思索,让朕多点破。”

    “是的,儿臣承认,圣人你说的很事情,儿臣都不明白,你让儿臣思索,儿臣都找不到答案,每次都是母后为儿臣解惑。”

    圣人看着二皇子,对着他说“文溯,你知道那群人最后怎么会知道口令。”

    “这口令太老了,他们知道也不意外。”

    “但是朕知道的是,他们先说的口令,而不是对的口令。”

    二皇子听到这话,拍着自己脑袋说“圣人,儿臣明白了,儿臣早就怀疑是江离郡主泄露的口令。”

    “华玉怎么知道你们口令,算了,这件事你也不用多问了,区区几个逆贼,没什么可以挂心的。你觉得你四弟是否尽力探查刺杀一案了。”

    二皇子摇摇头,然后点点头说“四弟应该在追查,他见到儿臣在,都没有暴露身份。不过四弟就独自一人,不知道要探查到什么时候,若是父皇你允许的话,让儿臣前去相助四弟。”

    “不用,你将这道密折交给你六弟,然后去看看你大哥吧,你大哥最近,唉……”圣人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他这一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惜自己这个大儿子却万分不如自己意。

    二皇子点点头,将密折收入怀中,离开御书房,前往到东宫。

    到了东宫,他就看到婢女内臣站在月门外面,他不由皱眉说“大胆,你们这些奴婢,不去伺候大殿下,站在这里干什么。”

    婢女内臣见到二皇子,跪在地上,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宫娥开口说“义亲王殿下,小的不敢进去。”

    二皇子听到这话,心中一愣,走了进去。只见大皇子披头散发,跪在地上说着“儿臣知罪,儿臣知罪,还请圣人恕罪。”

    然后立马站起来,站在前面,伸出指头指着前面说“文津,你是朕的好儿子,你有什么错,朕这大若之位,日后还要传给你。站起来,站起来,来来,坐坐。”

    大皇子说完,再次跪在地上,傻笑地说“父皇,儿臣是太子,儿臣是太子,儿臣是这个虞朝的太子,是大虞朝的太子。”

    大皇子说罢,有站起来,这时候脸上有着怒容,指着地面说“文津,你如此无能,如何能守护朕的江山。你还是早点死了,免得朕看到了生气。”

    “儿臣知罪,儿臣知罪。还请圣人恕罪。”

    二皇子站在那里,看着一幕不断重复上演,眼眶突然一湿,想起了自己兄弟两人以前的事情。自己这个哥哥虽然懦弱无能,但是对他这个弟弟十分好,什么都和自己分享,如今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心中真是悲痛万分,他走到大皇子身边,一把抱着大皇子说“大哥,大哥,你醒醒,醒醒,只要你醒过来,这天下还是你的,父皇也会在立为太子。”

    大皇子听到太子这两个字,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嚎啕大哭说“我已经被父皇废了,我已经被废了。”

    二皇子见他这话还有些神志清晰,于是望着大皇子的眼睛说“不,不,大哥,圣人一向最为疼爱你,他以前也废过你,最后不都是将你立为太子了吗?”

    大皇子突然抱着头,又哭又笑,这时候一个温柔地声音说“文溯,你先别说了,这件事不要在你大哥面前提。”

    文妃说着,走了过来,抱着大皇子,如同哄婴儿一样拍着大皇子的背。

    大皇子也逐渐安静下来,文妃从衣袖里面拿出梳子,为大皇子将头发打量好,然后帮大皇子带上紫金冠。

    文妃在大皇子的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大皇子就乖巧的回去屋里了,文妃这时候对着宫娥说“等大殿下平静下来之后,为大殿下沐浴更衣吧。”

    宫娥等点点头,文妃和二皇子一起走到外面,文妃对着二皇子说“东海的事情,你处理的如何了?”

    二皇子再次复述了一遍,文妃听完点点头,对着二皇子说“这件事你倒是做不得错,可惜还是有些不通事务。东海王本来是你册封的,这恩德他应该记得,可惜你太过急功利近,得罪了他。你是客,他是主,客随主便,你又何必强出头呢?”

    “他这个东海王,不就是一个海贼头子吗?儿臣何必和一个海贼头子客气。”

    “唉,他被册封了,就不是海贼头子了,是东海王,你就是太傲气,你脾气若是收敛一点,那会有很大的益处。圣人交代你前去见你六弟,你就去吧。回来之后,去三省殿见见你八弟。”

    二皇子听到这话,不悦地说“老九真不是东西,八弟对他也算不错,他竟然陷害八弟,真是让人心寒。”

    “这就是天家,文溯,你既然明白你九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后多留心。不过你不用去找他的麻烦,免得到时候圣人寒心。”

    二皇子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然后告辞离开。

    他到了六皇子的府上,将密折交给六皇子,六皇子看了看密折,有些吃惊地说“啊,如此一来,我岂不是不能见到友方了。”

    二皇子笑着说“哪个有芳,六弟,圣人的事最为重要,你那些儿女私情暂且放一放。”

    六皇子苦笑地说“二哥,你莫要取笑我了,这友方是我表弟,襄国公的儿子。母后交代我,等到表弟来这里之后,让我好生招待他。”

    “哈哈,原来如此,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件事本藩帮你照顾了。不知道圣人让你去办什么事情?”

    六皇子将密折交给二皇子,二皇子看了一眼,笑着说“原来又是这种事情,六弟,你可要小心了,不过幸好金教习在,他会保护你周全的。六弟,金教习可是有大本领的人,他用手指能在石头上刻字,真是神乎其神,可惜没有跟着本藩回来,否则本藩一定会好好请教一番。”

    “二哥,小弟听说这民间有一种药粉,抹在石头上可以让石头变软。”

    看着六皇子不相信的眼神,二皇子哈哈笑着说“这可是本藩亲自试过的,假不了,六弟若是不信,到时候让金教习表演一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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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祭祀大典

    听到这话,六皇子点点头,开口说:“后日就是太祖高皇帝忌辰了,这一晃眼,高皇帝去玉京就四十载了。35xs”

    二皇子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他这才想起,这都是腊月十一了,还有后日就是腊月十三。四十年前,他们那个没有见过面的祖父,就是在腊月十四去世的。

    “嗯,六弟你准备过了忌辰在离开这里吗?”

    “不了,小弟还是早点前去将这件事情处理好了。有劳二哥你去在泰陵前,替小弟我为高皇帝上一炷香。”

    二皇子说是,两兄弟谈论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在六皇子离京的时候,朝中百官也随着圣驾离开京城,前往到泰陵,准备这一次忌辰仪式。

    到了泰陵,天部大冢宰卿开始布置仪式,而百官众人都按照官职,或是披麻,或是带孝。整日肃穆,不敢言笑。

    腊月十三,皇帝带着四妃,到了泰陵前。

    这时候天部冢宰卿为大赞,他率先上前,唱赞说:“执事者,各司其事。”这一班官员站好,司乐的拿起乐器,司舞的六十四人也聚精会神地站在那里,等待指示。

    然后大冢宰卿再次唱赞说:“排班。”司麾的地部大司徒卿,引着司尊的春部大司伯卿、小宗伯上大夫,司玉的夏部大司马卿、小司马上大夫,司帛的秋部大司寇卿、小司寇上大夫站在丹墀东边。司稷的冬部大司空卿,引着司馔的大司衡卿、大司农卿,大司民卿站在丹墀西边。封诏入京的威国公以司祝的身份,站在玉版前面。

    等这一干人站好,大冢宰卿唱:“奏乐。”顿时乐坊的乐师开始演奏哀乐,大冢宰卿再次唱赞:“迎神。”

    小冢宰上大夫两人作为左右引赞,将神位捧着香烛,对着墓碑行礼,似乎在恭请高皇帝出来受礼。闪舞这时候大冢宰卿再次唱赞:“乐止。”

    顿时乐声停止,大冢宰卿再次常赞:“分献者就位。”左右引赞引着四妃和几位皇子站在丹墀左右两边拜位。等他们站好,大冢宰卿再次唱赞:“主祭者就位。”左右引赞再次去将皇帝引上前来,立在丹墀拜位中间。而左右引赞,分别站在皇帝身后。

    “盥洗。”顿时有内臣抬着金龙盆上来,左引赞亲自打水,浇在皇帝的手上。

    盥洗完毕,大冢宰卿再次唱赞:“主祭者诣香案前。”说完,大冢宰卿走到香案前,香案上面放着一个沉香筒,里面放着一些白旗子,左引赞抽出一根白旗,上面写着奏乐两个字,皇帝走到香案前,右引赞开口说:“跪,升香。灌地。拜,兴,拜,兴,拜,兴,复位。”

    皇帝跪下的时候,四周人员全都跪下了,只有大赞和左右引赞站着,他们代表的是礼仪,所以不用跪拜。

    虽然按照礼仪是这样,但是他们三人都心中忐忑不安,本来这引赞和大赞应该是皇帝的长辈来主持的。但是高皇帝父母早逝,高皇帝又没有兄弟姐妹,这礼赞的身份只有让他们来当了。

    在皇帝三拜完毕之后,左引赞再次抽出一个白旗,上面写着是止乐二字。

    大冢宰卿这时候再次唱赞说:“奏乐帝之乐。”这时候乐坊就演奏起雅乐来,奏了一会儿才停下来。

    等到乐止,大冢宰卿高声唱赞:“行初献礼。”九思这时候抱着一个牌子来,上面写着初献二字。两位引赞引着主祭的皇帝,大司徒卿握着麾走在左引赞前面。他们四人从丹墀东边走,引着司尊的大司伯卿,司玉的大司马卿,司帛的大司寇卿一起走。35xs走到西边,司稷的大司空卿和司馔的大司衡卿也跟了去。

    这样绕了一个圈子,他们再次回到香案前面的时候,右引赞喊着:“就位,跪。”

    这一次就只有这些卿跪下去了,其他人都站着,这一刻,文武百官都没有资格跪下去了。

    “献酒。”

    大司伯卿将酒递了上去,交给左引赞,左引赞递给皇帝,皇帝恭敬地献上去。

    “献玉。”

    大司马卿将玉交给左引赞,左引赞递给皇帝,然后献上去。

    “献稷”、“献馔”,等一一如此,将这四样献上去之后,右引赞再次开口说:“拜,兴。拜,兴。拜,兴。”

    等三次叩拜之后,大冢宰卿唱赞说:“一奏至德之章,舞至德之容。”

    六十四舞者这时候出来,跳着八羽之舞。

    等舞蹈完毕,大冢宰卿唱道:“阶下与祭者皆跪,读祭文。”

    大家心中暗骂前面那一句是废话,这种情况他们能不跪吗?心中虽然暗自抱怨,但是全都跪下。接下来就是威国公开始诵读祝文,这也是他这个司祝在这个仪式上唯一的作用了。

    等到威国公念完,左引赞说:“平身,复位。”

    说完,左右引赞都走到皇帝的身边,将皇帝扶起,然后从西边离开,等下了丹墀之后,众人又开始回到原位,开始亚献礼。

    这倒是没有什么区别了,亚献过了之后,就是终献。三献完毕之后,就是最后焚帛,将准备的丝绸这些烧掉之后,仪式就算结束了。

    一群人到了泰陵旁边的泰和殿里面,皇帝坐在龙椅上面,百官行礼完毕之后,皇帝望着他们说:“这次朕让诸位来此,一是祭奠高皇帝,二是为了颁布遗诏。”

    众人听到那四个字,脸色一变,十三位卿一起行礼说:“圣人春秋正盛,何出如此不详之言。”

    “吾生有涯,人寿有限,纵观今古,放眼海内,岂有长生不灭者。朕从不忌讳这些,朕只是担心,朕万岁(汉语词语一般有两意,并行意,意思相同。背行意,意思相反。这是是指万岁背行意,既为死。)之后,你们是否能够遵从朕遗诏。”

    听到这话,众人连说不敢。九思这时候取出一封诏书,念了起来:“奉天建极圣人制曰: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

    九思念着,九皇子见诸位大臣全心听着,不由冷哼一声,悄悄的离开大殿。皇帝看了一眼九皇子,然后望了一眼李星野,李星野立马也退了出去。不少官员虽然注意到这件事,但是这遗诏事关重要,他们也就没有多理会,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李星野没有多久就找到了九皇子,李星野恭敬地说:“九殿下,你为什么出来呢?”

    “大统领,里面呆着闷,我出来透透风。大统领,你怎么也出来了。”

    李星野也笑着说:“九殿下,我也是出来透透风。不过九殿下,你为什么不去进去听听。这关于立储的事情,九殿下你就不关心吗?”

    九皇子笑着说:“大统领,父皇的性子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他这个人心事就如同海底那一颗小小的绣花针,任你奸诈似鬼,智多如妖,也猜不透,摸不清。这一封遗诏既然这么光明正大的念了,肯定又是一堆训示臣工的废话。我怀疑,不到父皇山陵崩那天,父皇是绝对不会告诉众人,谁来坐这大若之位。”

    李星野尴尬地笑了小,对着九皇子说:“九殿下,话说如此,既然你都猜不清圣人的心思,为何进去听听呢?”

    九皇子笑着说:“暂且等一下,等这遗诏读完之后我们再进去也不迟。是我的,黄绸金字写在那里,跑不了的。不是我的,进去不过是一声圣人圣明。”

    李星野和九皇子等了一会儿进去之后,这时候遗诏已经宣布到后面了,果然如同九皇子所说一般,丝毫没有提到立储的事情。

    九皇子听完,看了看左小宗伯上大夫,这人见到这个眼神,站了出来,跪在地上说:“臣尤德秀冒死请奏,臣等恭闻圣谕,圣人仁心德意,于国计民生之大业,莫不兴利除弊,以端治化。臣等仰体圣明,各当躬尽所取,不负皇思。惟有建立元储,隆国本一事,未蒙皇上俯赐睿断,经为定夺,臣等惶恐万状,不能自处。还请圣人恕臣等愚昧,开示臣工。”

    皇帝听到这话,平静地说:“立储之事,朕自有密诏,不在此谕之中。”

    这时候,大司徒卿跪在地上,开口说:“臣卞坦启奏皇上,继天立极,抚御寰宇,垂万年之统,系四海之心,关系之大,百务莫先。恭请皇上,早日付诸圣裁,以免佞臣国贼,旁为觊觎,而天家骨肉得以远避劫变,永保宗室之安。”

    大司徒卿说完,百官半数跪在地下,齐声说:“臣等冒死请柬,愿陛下早日立储,以安天下,断国贼之念,息佞臣之心。避天家之劫变,保宗室之永安。”

    他们这一跪,剩下的百官都跟着跪下了,只剩下三司和威国公站在那里,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很多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待圣人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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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赠书

    皇帝看着面前的文武百官,冷笑地说“朕知道你们心急什么,待朕一旦御龙而去,你们就撑不起这大虞万里江山。呵呵,朕现在还没有走的,朕都没有急,你们急什么?你们放心,朕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可托付江山的人,他会让你们心悦诚服,衷心奉他为主的。”

    百官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候卞坦再次开口说“启奏皇上,臣等以为,大殿下被废是万不得已,而九皇子丰神清逸,仁义敦厚,有富贵绵长,诚贵兼具之相,正是皇上所谓可托之人。臣等为宝历周初,万年伊始,恭请皇上,早定储位,以光大典。”

    皇帝听到这话,看了看九皇子,见九皇子面带笑容,眉宇之间说不出的得意。

    皇帝见到这个情况,再次开口说“你们可知道,朕刚才在跪拜的时候,和高皇帝说了什么。”

    众人连说不知,皇帝站起身来,对着他们说“朕问高皇帝,为什么朕的十个儿子,个个才智不如朕,见识不如朕,胆量不如朕。这高皇帝亲手交给朕的江山,朕有应该交给何人?”

    这话虽然没说,但是百官都明白,皇帝不愿意立九皇子为储。

    不过事到如今,他们没有后路了,他们再次同声同气地说“臣等认为九皇子能担此大任,臣等联名保奏,册立九皇子为太子。”

    这时候大司农也开口说“储位虚悬,关乎国本,还请圣人早日裁断,以安社稷,以息争念。”大司农这倒不是帮九皇子说话,如今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他必须出来打打圆场。免得事情进一步恶化,他也不愿意见到百官因为这天家的事情而进了天牢。

    这时候雅妃开口说“圣人,御宴齐备,请旨传膳。”

    皇帝听到这话,看了看百官,笑着说“昨日离京的时候,朕给梁州府知府传了一道谕,上面写着,大将军王是朕最喜爱的儿子,也是一位难得的良将,朕命他扫除西戎,保卫西北,以正我上国之名,显我大虞之威。朕要他号令全军,掌生杀大权,尔等军务,事无巨细,皆遵从大将军王指示。若有怠慢,大将军之剑,就如朕剑。”

    这话说的明明白白,在场众人又不是傻子,尤德秀立马说道“大将军王礼贤下士,忠勇无双,天纵之资,立为王储,臣等赴汤蹈火,原为所趋。”

    皇帝继续笑着说“再说,再说,你们详细商议之后,再上表陈奏。传膳。”

    众人心里亮堂堂的,明白皇帝是要等他们上奏联名保奏十皇子,众人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卞坦看了看九皇子,没有说话。

    众人用膳完毕之后,就和皇帝一起起驾回京了。

    当天晚上,卞坦来到九皇子的府上,到了后厅之中,卞坦对着九皇子说“没有想到,圣人有意立十皇子为太子。”

    九皇子喝着茶笑着说“大司徒,这不过圣人客套话。圣人喜欢老十不假,毕竟是他幺儿。不过要立老十为太子,那不过是说笑而已。老十素来顽劣,而且还小,父皇怎会放心将江山托付给他。”

    “是,这江山若是交托给十皇子,老臣也不放心。不过有些人已经开始联名上奏,准备保奏十皇子了。不知道九殿下,你准备怎么应对呢?”

    “写他们的,父皇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接受了。让他们吃吃苦头也好,要不他们不死心。”

    九皇子无所谓地说着,然后避开这件事,对着卞坦说“我听说最近东海那边有人在印书。”

    “是的,那个吴元筹资准备印一套《三朝诗选》,九殿下对于这件事也感兴趣吗?”

    九皇子点点头,思索了一番说“这是一件好事,有利于士林,我准备买上百套,送给诸位大人。”

    卞坦听到这话,摸着自己胡子,感谢地说“那就多谢九殿下了。”

    两人接下来不在聊政事,而是谈文聊诗。

    第二天上午,早朝过后。

    雅妃回到冰泉宫的流裳居,就听到侍女禀告说“娘娘,襄国公世子已经到了。”

    雅妃脸上露出笑容,对着侍女说“让他过来吧。”

    不一会,侍女带着苏友方进来了,苏友方进门之后,恭敬行礼说“小侄苏友方拜见雅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到苏友方这话,雅妃笑着说“平身吧,友方,站起来,让姑姑看看你。”

    苏友方站起身来,神采飞扬看着雅妃,雅妃笑着说“嗯嗯,你容貌倒是像你母亲,比起你那几个哥哥,你倒是秀气了几分。”

    苏友方恭敬地说“姑姑,虽然侄儿容貌,但是侄儿心胆却是和祖父一样,存有正气,不畏奸邪。”

    “好,好。”外面突然传来皇帝的声音,苏友方准备跪下的时候,皇帝走了进来,笑着说“不用多礼,朕还准备传唤你到坐忘阁,没有想到你先来这冰泉宫了。”

    在皇帝身边,耀棣好奇看着苏友方,苏友方也好奇地打量着耀棣,不知道耀棣是什么身份。

    皇帝入座之后,询问苏友方说“朕听闻,你经常骑马出去打猎,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

    “是的,小臣自从懂事以来,就骑马射箭,锻炼自己。小臣的父亲经常教导小臣,我们承蒙圣恩,坐镇东南,要知恩图报,为圣人保东南。”

    皇帝听到这话,笑着说“弓马自然要练,兵书你可曾读过?”

    “小臣倒是读过一些,不过小臣觉得兵书无用,兵书上写的道理,小臣知道,他人也知道,这又有什么用呢?小臣认为用兵之道,存乎一心。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真的兵书不在书上,而是在战场之上。”

    苏友方侃侃而谈,皇帝听着不住点头,对着苏友方说“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见识。耀棣,你可要好好和你这个表叔学习了。”

    “好的,祖父,不过孙儿有表叔了,这些道理他懂就可以了。遇到战事,孩儿用他就可以了。祖父,不是说过吗?要学会用人,而不是用己。”

    皇帝听到这话,轻轻拍着他的手,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皇帝继续问苏友方几个问题,苏友方都回答的很得体。最后,苏友方对着皇帝说“圣人,小臣有一个不情之请,小臣听闻兰台藏有一部《陈书》,小臣想借阅一观。”

    听到这话,雅妃连身呵斥说“友方,此书非诸侯能观,还不速速请罪。”说完,雅妃对着皇帝说“圣人恕罪,友方年龄尚小,口出妄言,还请圣人见谅。”

    皇帝挥挥手说“盈盈,不用如此多心。友方,朕且问你,你为什么要看这一部《陈书》。”

    “圣人容禀,小的知道史书里面有权谲之谋,谋臣奇策,天官灾异,地形厄塞,多读史方能用兵如神。小臣已将陈朝以前的史书看遍,颇有所感。只可惜未见《陈书》。”苏友方说到这里,再次解释说“王孝卿说史书不宜诸侯,这不过短见。这自古以来,就算知道用兵入神,谋略无双,也不可能取得天下。因为这天下乃是天授,非力争而可得。”

    听到最后一句话,皇帝哈哈笑了起来,对着苏友方说“好好,很好,等下朕会让人将《陈书》送给你。好好看,大虞的东南,就交给你们苏家了。”

    皇帝在这里用了午膳之后,带着耀棣回到御书房,皇帝进入书房,挥手让里面的人离开。

    自己从书架上找了许久,才找到一本略带陈旧的书。皇帝亲自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递给耀棣说“你父亲他们那一辈,朕都有让他们各自读一本书,如今你也不小了,这本书你拿去,好好读,好好看。”

    耀棣接过书,看着上面写着帝范两个字,好奇地询问说“祖父,这是什么书?”

    “帝,就是皇帝。范就是方法。这本书就是告诉你,如何当一个好皇帝的。这本是你曾祖父让朕抄写的,如今朕将这本交给你。不过耀棣你要记住,关于朕把这书交给你的事情,只能让父母知道,不要让你的叔叔伯伯知道。你明白了吗?”

    耀棣似懂非懂地看着手中的书,对着皇帝说“祖父,要是孙儿看不懂,能够来问你吗?”

    “不用,不用,等到你长大了,遇到很多事情之后,你就知道这书里说的是什么了。”皇帝溺爱的看着耀棣,让他将书收好之后,询问说“耀棣,告诉朕,朕刚才说了什么。”

    “祖父说了,不要把这本书的事情告诉外人。”

    皇帝点点头,告诉他说“你母亲知书达理,你要是有什么字不认识,可以问他就是了。”

    “嗯,其实孙儿明白,孙儿若是遇到不认识的字,将单独写出来去问先生,不让先生知道孙儿有本书。”

    “聪明,耀棣,这本书交给你,祖父我就放心了,去和你祖母问好吧,你进宫不去看看她,她会生你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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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后事

    四皇子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一切,他悠哉呆在海澜城里面,算的上逍遥快活了。

    腊月十五这一天早上,他前去书局寻找魏思思地时候,发现魏思思竟然不在,他不由好奇的询问,桃红也吞吞吐吐地说“小姐闲的无聊,出去玩去了。”听到这话,四皇子不相信,如今刻书时间这么紧,魏思思怎么还有闲情出去玩。

    见桃红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多问,只好告辞离开,在街上走着的时候,四皇子突然看到一个熟人,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走上前去询问说“五弟,你怎么到这里了?”五皇子听到这话,面色一变,思索了一番,才笑着说“原来是梅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

    四皇子点点头,和五皇子到了茶馆,要了一间雅间,两人等到小二将茶上了退下之后,五皇子才开口说“四哥,我这次前来,是为了帮你调查刺客一案的。不知道四哥你是否有查到什么,小弟倒是查到了不少东西。”

    “哦,不知道五弟你查到了什么,不妨说一说。到时候父皇夸奖起来,本藩也不会贪图你的功劳的。”

    “那七人的身份小弟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了,是传灯,曹寅,白车晋,白车丰,李凤,吕子魏,虞慧儿这七人。不知道四哥你是不是这样认为的。”

    四皇子点点头,对着五皇子说“既然这人已经查清楚了,五弟,我们是否应该告诉梅总督,让梅总督派遣士卒,将他们一网打尽?”

    五皇子笑着说“小弟认为这件事不用着急,我们不如前去兴国寺看一番,我见传灯,似乎和这些人有矛盾,我们不如让传灯为饵,将这一群人尽数剿灭,不知道四哥你意下如何?”

    四皇子想了想,望着五皇子,询问说“其实本藩想要去看看那飞云山,若是去了兴国寺,那岂不是错过一件有趣的事情了吗?”

    “四哥,你要是去兴国寺的话,肯定会得偿所愿,那飞云山不过小场面,看不看都无所谓。”

    五皇子催促着四皇子,四皇子思索了一番,明白了五皇子用意,张开扇子笑着说“既然五弟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本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们走吧,希望这一次兴国寺之行,不会让本藩失望。”

    五皇子点点头,对四皇子说“那么我们就去要两匹千里马,争取年前到了兴国寺。”

    四皇子没有说什么,到了知府衙门,要了两匹好马,顺便让知府托人去告诉客栈掌柜,若是魏思思来询问他的下落,掌柜就告诉魏思思,自己前去南都,准备捐一个监生,等入了监,再回来这里。

    知府说明白了,然后祝福两位皇子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在他们离开海澜城的时候,同仁药铺的密室里面,魏思思等人恭敬地站在那里,慈恩师太端坐在床上,看着众人。

    “丹心(吕子魏的字),你大师兄真的和本尘闹了起来吗?”慈恩师太有些痛心地说,吕子魏叹气一声,解释说“那天或许是大师兄喝醉了,说了一些胡言。”

    慈恩师太摇摇头说“所谓知子莫若父,以传灯的功夫,怎么会因为醉酒而口出胡言。看来贫道只能前往兴国寺一趟了。希望他还能听从我的教训,不至于坠入魔道。”

    慈恩师太说完,看着魏思思说“思思,你过来。”魏思思点点头,走慈恩师太身边,慈恩右手捏了一个剑指,刺向魏思思。魏思思也捏着剑指和慈恩师太比试起来。

    两人交手,范围不过数寸,但是剑气纵横,招式万变,让在场众人不由暗中叫好。

    在三十六式玄女剑法比试完毕,慈恩师太笑着说“思思,你玄女剑法已经有七成火候了,看来是传授你心印了。”

    众人心中一惊,所谓千古无上法,一点灵台印。这心印是各派密中之密,只有掌门退位的时候,才会将心印传授给新任掌门。

    魏思思跪在地上,推辞说“弟子才鲜德薄,实在不敢领这心印。”

    “你且听为师说,你六个师兄姐,都是由你大师兄代为传授,他们的武功,你大师兄都会。只有你是为师亲自传授,你师兄不知道。为师在世,你大师兄还未必敢乱来,但若是为师圆寂,你大师兄又坠入魔道,到时候只有让你来清理门户了。”

    慈恩师太说完,一把抓住魏思思的手,用衣袖遮挡,在魏思思手中写了一句诗“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写完,慈恩师太送开魏思思的手,对着魏思思说“你明白了吗?”

    魏思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慈恩师太笑着说“这也是玄女剑法真髓,你好好领悟吧。为师用了四十年,创造出这一门剑法,当初想要折服天下群雄,让他们协助为师反虞复魏。不过后面为师精研佛法,将这世俗名利之心看淡了。一把不锋利的剑,就算剑法再厉害,也不中用了。”

    魏思思听到这话,感觉这话不详,连忙说“师尊,以你的功夫,早已经到了金刚不坏,堪称陆地神仙,何出如此不详之言。”

    “思思,这世上哪有什么金刚不坏,陆地神仙,不过凡夫俗子妄言而已。老身虽然运气能刀枪不入,但是遇到神兵利器,也不过血肉之躯,而且对方不止有神兵在手,还有神功在身。”

    众人心中顿时明白过来,魏思思连忙说“师尊,你是要去找玉箫郎君吗?”

    “嗯,这金良玉若是不除,始终是鬼府的祸害,为师若能侥幸除去他,就算死也安心了。若是略逊一筹的话,也能让他十年不能动武。”

    魏思思思索应该怎么劝说,这时候虞慧儿开口说“师尊,若是你真的想去冒险,那么也请在见过大师兄之后,若是你有什么不慎,那么谁去提醒大师兄呢?”

    慈恩师太没有直接回答,对着虞慧儿说“慧儿,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的那个秘密吗?”

    “徒儿没有忘,徒儿记得,那里面藏着的东西和徒儿的身世有关。”

    “是的,若是为师有什么意外,你就将那东西取出来,那里面有一封信,你看了就明白,然后你将盒子里面的玉佩搭在身上,前去寻找你的舅父吧。”

    虞慧儿听到这话,诧异地说“徒儿还有一个舅父在世吗?徒儿为什么没有听师尊你说过?”

    慈恩师太沉默了一会儿,对着虞慧儿说“若是可以,为师不愿意你们相见,但是你母亲终究是他的姐姐。罢了罢了,这些事情,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虞慧儿点点头,不在多说什么。

    慈恩师太看着曹寅说“原平,你是二师兄,为人稳重,以后门中事物你要多多协助你八师妹了。”

    曹寅说着是,慈恩师太让白车丰和鱼娘走上前,握着他们的手,然后打开一旁包袱,从里面拿出两把剑递给两人。

    “这两把剑,一把叫做裁云剑,一把叫做断玉剑,这两把都是大内宝剑,当初为师侥幸带出七把,其中霜华剑送给了八师妹,这两把剑送给你们夫妻。”

    慈恩师太说完,白车丰夫妻连忙点头致谢,慈恩师太再次说“剩下的四把剑,非是为师不愿意交给你们,只是这世上,有两种名剑,一是剑凭人名,而是人凭剑名。你八师妹入门最晚,外加玄女剑法必须以名剑相佐。至于勿忧夫妻,勿忧被那龙影剑寒毒所伤,功力大损。鱼娘又功夫尚浅,这两把剑,送给他们护身。”

    曹寅等三人都说应该这样,这时候慈恩师太看着吕子魏说“丹心,你过来。”吕子魏走过来,慈恩师太让他盘腿坐下,然后伸出手,按在吕子魏身上。过了一刻钟,慈恩师太松开手,对着吕子魏说“如今你的冲脉,带脉已经打通,你再修炼白鹤穿云功就简单一些。”

    吕子魏收功之后,跪在地上叩谢说“多谢殿下……”

    “你家三代伺候贫道多年,这又算什么。你们暂且退下吧,为师要调息一番。”

    众人点点头起身退下,在离开密室的时候,魏思思对着吕子魏他们说“我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妥,我站在这里,守着师尊,你们看如何?”

    众人说着是,于是他们轮流一个人守一个时辰。

    在晚上的时候,刚好轮到鱼娘守着,突然鱼娘身体一僵,被人点了穴道,然后鱼娘就被搬入到密室里面。

    慈恩师太对着鱼娘说“半个时辰之后,你的穴道就会解开。”

    慈恩师太说完,离开这里。

    这慈恩师太前脚才走,魏思思等人就来了这里。

    他们见鱼娘不在,心中吃惊,于是前来这里一看,见到鱼娘被点了穴道,白车丰立马解开她的穴道询问说“是不是师尊点了你的穴道。”鱼娘点点头,刚来的白车晋听到这话,大声说“唉,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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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杀机

    原来白车晋去请慈恩师太的时候,恰好慈恩师太在闭关修炼,等到慈恩师太出关之后,鬼府的人就将这段时间的告诉慈恩师太。

    慈恩师太听了之后,让白车晋留在这里看守山门,然后留了一封信给白车晋,若是慈恩师太三个月之后没有回来的话,白车晋在下山,当着众师兄的面拆开。

    白车晋听到这话,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等到慈恩师太下山之后没有几天,白车晋就忍不住拆开了这信,这一看不由直冒冷汗,原来这一封信是慈恩师太的遗书,慈恩师太要独自去对付玉箫郎君,为侠义道除去这个害群之马。

    见到这一封信,白车晋连忙敢来,没有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虞慧儿见到这个情况,对着他们说:“我们去找师尊吧,就算不能助她一臂之力,也不能让虞廷这些人以多欺少。”

    曹寅摇头说:“唉,晚了,晚了,师妹,金良玉倒不是那种以多欺少的人,我们去了也于事无补,反而会分了师尊的心。师妹,虞廷有不少高手,就金良玉的那个弟子,就连八师妹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魏思思点头说:“是的,二师兄说的对,我们如今只能尽管其变,贸然前去,不但救不了师尊,还会拖累师尊。玉箫郎君是一个极为傲气的人,他绝不会让别人插手的。”

    见他们都这么说,虞慧儿摇头说:“你们不愿意去,那么我去。好了,你们也不要跟过来,我到时候见情况不对,会想着法子离开。到时候你们跟来,反而不好逃。”

    虞慧儿说着,手中拿出一根蛇焰箭,笑着说:“需要你们的时候,我就放这箭。”

    众人点点头,这蛇焰箭是陈朝开始流行的一种火箭,里面夹杂着一种奇怪的矿物,点燃之后,火焰是绿色,若是晚上射在空中,倒是极为显眼。

    慈恩师太离开同仁药铺,翻过内城城墙,到了内城东北角的一处大宅里面。

    她躲过护卫,来到了后院,这时候后院一处凉亭之中,玉箫郎君正在吹着玉箫,箫声悠扬,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玉箫郎君吹奏完毕,对着慈恩师太藏声方向说:“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拜访,请现身一见。”

    慈恩师太从房顶下飞下,姿态优美,衣袂当风,如同仙人御风而来。

    玉箫郎君看着慈恩师太,思索了一番说:“这位老人家,倒是见着有些眼熟。”

    慈恩师太点点头,对着玉箫郎君说:“贫道曾经在令师门下学过几年琴。”

    玉箫郎君听到这话,站起身来,跪在地上行礼说:“原来是公主殿下前来,请恕草民失礼了。”

    “往日身份,都一如过往云烟,魏朝已经灭了,哪有什么幽琴公主,如今站在你面前,只是一个出家人慈恩。”

    玉箫郎君站起身来,对着慈恩师太说:“既然师太都这么说了,想必今日的事情已经难以善了。不过草民倒是不后悔,请殿下拔剑吧,草民只能相让九招为敬。”

    慈恩师太听到这话,倒是一愣,像他们这种高手,就算让半招都十分危险,更不用说让九招这么多。

    这让九招,差不多算是将性命完全交给慈恩师太,慈恩师太思索一番,对着玉箫郎君说:“金良玉,你曾为我那不成器的哥哥杀了灵非凡,这九招就不用让了,我们各凭本事,生死在天。”说着慈恩师太取出背后两把阴阳剑。这是她从大内带出来的七把宝剑之一,名叫日月剑。

    日月剑寒光闪烁,显示着它们的锋利。玉箫郎君也不敢托大,将玉箫紧握,做出一个守势。

    慈恩师太首先进攻,她日剑径直功向中门,月剑刺向玉箫郎君的面门。

    玉箫郎君神情凝重,在双剑离他三寸近的时候,玉箫郎君开始后退。

    他连续退了九步,等到双剑力竭的时候,这才出招,瞬间弹开双剑,玉箫如剑直刺过去。

    瞬间攻守转变,这时候慈恩师太月剑施展玄女剑法,如同一道铁壁一样,防守的滴水不入。而左手的日剑施展游龙剑法,如同矫健飞龙,攻击玉箫郎君。

    玉箫郎君见她剑招精妙,心中一动,手中的玉箫和日月剑硬碰硬,借着玉箫,施展借物传功的法子。

    每次慈恩师太的宝剑和玉箫一碰撞,就短暂的比试一次内力,慈恩师太知道,玉箫郎君这是想要用内功胜过自己。

    不过慈恩师太这次下山,神功大成,内力也不属于玉箫郎君,既然玉箫郎君准备比试内力,她也奉陪到底。

    两人这一打了相同的主意,招式变化少了很多,很多时候都是比拼内力。

    这两人功力也是天下数一数二,这一比试,情况更加危险了,剑招还可以留情,内力可不能留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很快听到动静的玉玲珑也来到这里,这时候两人剑箫已经黏在一起,头上都冒出白眼。

    看到这个情况,玉玲珑倒是十分为难起来了,这时候一队侍卫也进来,见到情况,护卫不由分说,拔出佩刀,准备砍向慈恩师太。

    “住手,退下。”玉玲珑呵斥着这些护卫,她心中明白,这些护卫虽然能够伤了这个敌人,但是也会内力给震伤。

    这时候虞慧儿也到了这里,看到这个情况,对着玉玲珑说:“你就是那个玉玲珑吧,如今你师父和我师傅都缠着不能离开,不如我们出手分开他们,免得他们出什么意外,你看如何?”

    玉玲珑听到这话,心中倒是为难,不过她没有犹豫多久,点点头同意了。她知道接下来,若是他们不出手的话,这两人必定有一人会死,但就算活着的那人,也会因为功力大损,活不了多久。

    两人都走进了,然后相互望了一眼,同时出手。玉玲珑用箫将玉箫郎君的玉箫架开。虞慧儿也用佩剑将慈恩师太的日月剑架开。

    这两人虽然分开了,不过玉玲珑和虞慧儿同时吐出一口鲜血,她们刚才相当承受了两人师尊的一击,以她们的内力修为,自然受了不小的伤。

    虞慧儿对着玉玲珑说了一声得罪,然后带着慈恩师太离开。这些护卫准备追的时候,玉箫郎君喘着气说:“不用追了,这人是我的朋友,来找老夫比试的。”

    护卫对于这话倒是不相信,不过玉箫郎君发话了,他们自然也乐得轻松。

    夜过去了,海澜城这边杀机过去了,而卿云围场这边却是再起杀机。

    刘远回到自己久别的家,见屋外牛羊一如往常,不由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那个小姨子没有事情。他推门进去的时候,见着一个穿着华丽衣裳的汉子背对着自己那里。

    这汉子的背影刘远看着十分熟悉,再仔细一看,那似乎带着假发,不由询问说:“难道是苟二师傅来了吗?”

    苟二转过身来,笑着说:“刘大爷,真是凑巧了,我这前脚来了没有多久,你后脚就到了。”

    刘远知道苟二是刘向的朋友,于是放松心来,让苟二坐下,笑着说:“不知道苟二师傅这次来这里所谓何事?是想要找阿向吗?可惜他已经去了天山大营。”

    “不,刘大爷,我苟二这次是前来找你。”

    刘远疑惑地看着苟二,询问说:“不知道苟二师傅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是想知道,你那小姨子和四皇子有什么关系?”苟二笑眯眯地说着,刘远听到这话,脸色大变地说:“苟二,你是受何人指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你怎么能乱讲。”

    “是不是子虚乌有,刘大爷你心中明白,刘大爷,上次在牢里没有问出来,如今你应该说出来吧。”

    听到这话,刘远瞬间明白过来,指着苟二说:“你,你竟然帮九皇子办事,他可是杀了你的父亲,你帮你杀父仇人做事,真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哼,九殿下可不是我的杀父仇人,而是我的义父。这件事就不用你多操心了,快快交代,你那小姨子和四皇子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刘远不回答,站起身来,一拳打向苟二,大喝说:“我和你这个忘本的畜生没有什么好说的。”

    苟二轻轻松松的将刘远这一拳挡住,用力一丢,就将刘远丢到外面。

    刘远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苟二一把踩住刘远,对着刘远说:“好生说出来,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你跟着四皇子有什么前途,不如跟着九皇子。”

    “呸,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半个字。”刘远直接向苟二吐口水,苟二见到这个情况,凶性大发说:“好,你真的不怕死是不是,九皇子也说了,若是你不识抬举,那就格杀勿论。”

    苟二顺手拿起旁边一个木柴,对着刘远说:“你到底说不说?”

    刘远仇视地看着苟二,紧咬牙关,就是不说一字。苟二见到这情况,内力一吐,直接将木柴插入到刘远的心脏。

    苟二拍拍手,冷哼一声说:“你不说倒是没事,等我找到李朱碧,送给九皇子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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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前往飞云山

    苟二在屋里寻找了一番,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等他离开之后,到了晚上,房间一块地板被打开了,李朱碧小心警惕打望四周,见四周没有人,才钻了出来。

    这个地窖是刘远藏酒用的,刘远这一辈最喜欢就是酿酒,所以特意在自己屋子下面挖了一个酒窖来藏酒。

    今天早上,李朱碧从窗户见到苟二来到这里,心中害怕,于是躲在酒窖里面。后面虽然听到刘远的声音,但是如同惊弓之鸟的她选择等那客人走了再说。

    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躲,倒是逃过一劫。她走出这里,到了院子里面,第一眼就看到了刘远的尸体。

    她吓得瘫坐在地,尖叫一声,等到她恢复好情绪之后,才将刘远身上插着木桩取下来,然后用铲子挖了一个坑,将刘远埋下去。

    将刘远埋葬好之后,李朱碧喃喃地说“姐夫,你放心,若是让我再见到那个仇人,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李朱碧望了望空中的圆月,心中思索着,不知道自己拿两个侄儿是否还好?

    这时候的刘歆正在书局当中挑选第二卷的诗集,吴元走了过来,看了看刘歆选的稿子,不住点头说“不错,不错,刘公子,若是不嫌弃,你是否愿意当我孙儿的蒙师呢?”

    “这,这,吴大人你抬举我了,就我这水平,实在不敢当,不敢当。而且吴大人,你写的应该皇族才会用仿金体吧。”

    吴元听到这话,一愣,对着刘歆说“这个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小的曾经在卿云围场见到过几位皇子练字,他们的字体和吴大人你的一样,很多人说着仿金体看上去千篇一律,缺少金石之气,如同折福折寿的瘦金体。但是小的却认为,这种字体结字匀称,骨肉丰满,也算上好的字体。”

    吴元听到刘歆的解释,拍着自己的额头说“你果然心细如发,我小时候倒是在皇宫之中学习过,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了,没有想到在这里泄了底。嗯?你的字的确有仿效过,不过你应该不得其门。”

    说着吴元开始传授刘歆笔法,这笔法历代藏书家都是秘而不宣,传给弟子之后,弟子也不乱传。其实这笔法就是一种旋转毛笔的方法,很多时候,所谓方正险绝都是靠着旋转毛笔造成的。有些人仿了一辈子都不想,就是没有掌握这种旋转毛笔方法。

    吴元捏着毛笔,给刘歆表演起来,真的如同笔滚如舞龙,让刘歆获益匪浅。

    不过刘歆自己写的时候,毛笔却经常转动的脱手而出,吴元笑着说“不用着急,慢慢来,等到你以后练好了,本官也可有很多事情需要麻烦你帮忙处理了。”

    刘歆连说不敢,感谢吴元指点自己。

    吴元对着刘歆说“明天我就准备离开这里,书局里面的事情就要你多留意了。思思姑娘虽然聪明,但却是一个妇道人家,有些事不好出面,到时候就只用你出面相助了。”

    刘歆点头说是,自己一定不会让吴元失望的。然后询问吴元准备前去什么地方,吴元望着北方,拱手说“去京城见当今圣人,不知道一去是福还是祸了?”

    刘歆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说“那个,吴大人,你到了京师之后,能帮小的打听一个人吗?”

    “什么人?你说就是了,老夫若是有空,会帮你们问问的。”

    “那人叫刘远,是我的父亲,是云歌府卿云围场的左翼长,因为刺客案牵连在狱。”

    听到刘歆这么说,吴元摸了摸自己山羊胡,对着刘歆说“这件事,老夫会想办法帮你查探的。不过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多言,这有些人,可是信不过的。若是知道这件事,跑去衙门出首,老夫远在京城可帮不了你。”

    刘歆连忙说“这个小的明白,小的也明白,吴大人你是一个可以信的过的人,才和你说这件事。”

    吴元拍拍刘歆的肩膀,对着刘歆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下去休息吧。”

    刘歆点点头,让吴元也好生休息。

    第二天早上,书局的人就得到了吴元要上京的消息,于是起身前来相送,到了门口,吴元对着魏思思说“魏姑娘,这次老夫离开,你也应该抽空,四处去逛逛,不过要当心,这海澜城的羊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你若是惹了小羊,老羊就会找你麻烦。”

    魏思思点头说是,她倒是准备离开这里,和慈恩师太一起前往到兴国寺,见见自己的大师兄。

    在吴元前脚才走,魏思思后脚就跟着离开了,到了同仁药铺,曹寅一行人站在外面,等候慈恩师太出关。

    魏思思到了之后,询问说“师尊没有事情吧?”曹寅摇头说“应该没事,幸好七师妹出手的快,师尊亏损的真元不严重,调息一番还能无事。”

    曹寅话音一落,慈恩师太走了出来,对着吕子魏说“丹心,你且和我一起去兴国寺吧。至于思思,你就和你三师兄两人前去飞云山,如此多事之秋,妙云子还要当武林主事,实在让为师放心不下,若是可以的话,你们就暗中出手,让这开宗立派难以开成。”

    魏思思听到这话,准备说自己和慈恩师太一起去的时候,慈恩师太说“你应该明白,如今你的剑术,是众弟子之中最为出色的一个,若是你不去,谁又能胜过那个妙云子呢?”

    魏思思只好点点头,和白车晋点点头,然后说“事不宜迟,那么我就和三师哥先行告辞了。”

    “八师妹,你不去和书局那些人说一声吗?”

    “如今吴元已经离开,而且有刘歆在那里,就已经足够了。”魏思思行囊早就准备好了,白车晋听到这话,也不在劝说什么,向慈恩师太说了一声告辞,然后两人就从后院骑着马离开海澜城。

    从这里到飞云山倒是不远,两人走在官道上,看到不少武林人士都向北方走去,心想这些也是参加飞云开宗立派的人。

    他们过了沧海府,到了继贤府的尼山城,这是文圣先师故乡,在各个朝代都是一座大城。在虞朝更设立为首府。

    魏思思到了此地,不由起了游玩之心,和白车晋在城中逛起来,这尼山城古城泉城,有泉三百六,其中有名的就有十六口,其中以大明泉最为著名。魏思思见到大明泉,这时候应为是冬季,泉水不大,也没有其他的。若是夏天到来,泉水映虹,五光十色,倒是瑰丽无比。

    在大明全附近有一个著名的亭子名叫历下亭,当初有一位姓李的官员在这里宴请了杜工部,杜工部写了一首诗。这亭子也随着这首诗名垂千古了。

    魏思思走了过去,看着历下亭盖上的诗画,笑着说“白大侠你看,这诗是陈朝著名书法家米元章所写,这画是八大山人所写。这杜工部是诗圣,米元章是书圣,八大山人是画圣,所以这亭又叫三圣亭。”

    白车晋以前也是一个读书人,倒是和魏思思聊得上来,两人从诗说到字,然后再说到画,虽然要抬头看,但是两人却不感觉到累,充满了乐趣。

    他们欣赏了良久,准备离开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道锣声。

    魏思思两人看了过去,只见一对父女站在那里,女子拿着三弦,对着四周行礼,然后开口唱了一段王西厢。

    这女子声音婉转如莺,又如画眉初啼,说不出的悦耳。

    魏思思两人不由来了兴致,走了过去,等到女子唱完,那个父亲捧着自己衣服,来接赏钱。

    魏思思等人也丢了一串钱,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四周传来喧闹声,两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推攘着众人走了进来,他们走了进来,左边那个男子冷笑地说“计老头,没有想到我们有碰上面了。”右边那个男子拿出一块衙门腰牌,呵斥四周说“衙门办事,不想死的给我们滚开。”

    众人慌忙避开,白车晋见到这个情况,准备出手的时候,魏思思拉了拉白车晋的衣袖说“这父女武功不错,我们暂且一观。”

    计老头听到这话,苦着一张脸说“两位大爷,欠你们家少爷的钱,小老儿不是正在想办法还吗?劳烦你们多宽限几天。”

    “这宽限了一天又是一天,我家少爷发话了,若是你没有钱,那么就让你这个女儿来顶。”

    “这,这,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哪有用人来顶钱的。”

    “王法,我家少爷就是王法,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就算告到到今皇帝老子那里去,这钱你也得还。”

    两个人说完,伸出手,准备去抓那个女子的时候,这时候一个女子呵斥说“住手,这人欠你多少钱,就由本姑娘来还了。”

    魏思思等人看过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女子和一个妙龄道姑站在一起,这两人容貌绝佳,如同两位凌风而来的仙子,让人不由多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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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见义勇为

    两个汉子舔了舔嘴唇,为首的那个说:“好,没有想到又来两个,你要还很简单,一千两银子,拿的出就可以带人走,拿不出来,那么你们两个也跟着去见我们少爷吧。”

    听到这话,那个女子对着道姑说:“有劳姐姐了。”道姑点点头,从衣袖里面拿出一张银票,然后丢了过去,只见这一张轻飘飘地纸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托着,飞到两人面前。两人接过银票不由心惊,其中一个使了一个颜色,另外一个心领神会地说:“这银票我要先去验一下,若是是真的,这笔账自然一笔勾销。”

    说着,这个人拿着银票就离开这里,计老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心地说:“两位女侠,这件事恐有不妥,你们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免得到时候连累到你们。”

    剩下那个汉子脸色一沉地说:“要离开计老头你自己先离开,等我们验明了银票真假,再放你这女儿离开。”

    那个姑娘也开口说:“无妨,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你们都无须担心。”

    过了一刻钟,那人也回来,身后还带着四个奇怪的男子,这四个男子脸上刺着龙虎豹象四种花纹。魏思思心中暗自奇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虞朝人好少有刺青的,就算刺身也是刺在身体上,这刺在脸上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这时候白车晋解释说:“魏姑娘,小心了,这四人可是怀化四兽,是蛮族出身,以蛮力著称。”

    怀化四兽老大怀龙走上前,对着计老头说:“计老头,你要不还钱,要不用你的女儿来顶,你自己选一个吧。”

    “你们,你们,那位姑娘不是将银票给你们了吗?”计老头有些气愤地说,他虽然早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会如此卑鄙,拿了钱不认账。

    怀虎瓮声瓮气地说:“什么银票,今天不止你们要跟着我们,那边那两个也要和我们去一趟。”

    一直沉默地道姑突然笑着说:“你们这是准备要强抢民女吗?”

    “不是,难道不是你说的,你要帮这父女还账吗?这要还账就要和去我们府上,这怎么算是强抢民女呢?”那个拿走银票的人义正言辞地说着,道姑的同伴听到这话,冷笑地说:“既然这样,看来像是善了都难了,不过你们府上肯定是要去的,不过,我倒是先要给你们一番教训了。”

    女子说完,拔出自己的佩剑,对着道姑说:“姐姐,你暂且在一旁看着。”道姑点点头,对着女子说:“冰娥,不用伤了他们性命,废了他们武功就可以了。”

    冰娥点点头,到了四人面前说:“你们出手吧。”见女子这么傲气,四人桀桀一笑,同时将背上的熟铜棍取了下来,用力砸向冰娥。

    冰娥见到这个情况,冷笑一声,使出一招,将四人铜棍隔开。

    四人兵器和冰娥的剑一接触,如同打在云上面,软绵绵的,将他们的力道泄去。

    这比试了几招,冰娥笑着说:“化外蛮夷,不过如此,给我去。”

    说着,冰娥手中的长剑黏住一根铜棍,然后牵引着这一根铜棍打下其他三人。

    四人大惊失色,但冰娥招式未停,用剑拨动铜棍,劈头盖脸砸向四人。四人再无兵器招架,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这妖女会使用妖法,兄弟们,我们走。”

    怀化四兽不懂这上等剑法的妙处,只知道冰娥使用妖法,吓得逃之夭夭。

    最开始那来的两个汉子见到这个情况,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道姑不知道什么站在他们身边,轻轻弹指,两人就觉得膝盖一疼,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

    白车晋讶异了一声,附耳说道:说:“好厉害的弹指神通,什么时候江湖有这么出现这么多高人了。”

    这时冰娥走了过来,对着他们行礼说:“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在下白车晋,这是我一个朋友魏思思。”

    冰娥听到这话,连忙行礼说:“原来是白大侠,小女子林冰娥,这是我朋友若水仙子。”

    双方行礼之后,白车晋询问说:“刚才在下观姑娘剑术,似乎是齐云一派的齐云剑法,不知道在下是否有猜对。”

    林冰娥点点头,对着白车晋说:“没错,实不相瞒,妙云子正是我师兄,这一次我也是奉师兄之命前来迎接各位贵客的。”

    白车晋听到这话,颇为尴尬,这时候魏思思岔开话题,询问计老头说:“计老先生,小女子看你也是有功夫在身,为什么不出手教训那两人呢?”

    计老头摇头说:“诸位对我有救命之恩,小老儿也不能不实话实说,若非到了必要的时候,小老儿不愿意出手,小老儿有一个极为厉害的对头,若是让他知道,小老儿还活着,小老儿丢了命还是小,若是连累了我这女儿,我怎么对的起她的家人。”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知道江湖之中,各有各的隐秘,于是就不再多询问。这时候若水仙子对着白车晋说:“劳烦白大侠将他怀中的银票取出来。”白车晋点点头,摸出若水仙子最开始送的银票。

    “这银票送给你们,你们另外找一个地方吧,至于此地这个少爷,我们会妥善处置的。”若水仙子笑着说,计老头接过银票,说了一声多谢,然后带着这个女子慌忙离开。

    等到计老头离开,四人心中虽然有着无数谜团,但也不好询问。

    若水仙子用拂尘轻轻拂了一下两人的肩膀,两人顿时发出了杀猪的叫声。

    “从今以后,你们的双手就只能抬碗之力,想要为非作歹,已经是万万不能了。现在,你应该可以带我们去见你们少爷了。”

    若水仙子说到这里,再次开口说:“你们还是快点站起身来,若是贫道数十声,你们还不站起来,那么你们下半辈子,只能靠爬了。”

    两人听到这话,强忍疼痛,站起身来,带着路,心想等到将她们带到府上之后,就让他们好看。

    他们带着四人到了一处府邸面前,林冰娥看着匾额上写着“万全伯府”四个字,不由一笑说:“原来是一位伯爵的儿子呀,这可真的了不得。”

    那些门卫也看到这两人,连忙迎上来,两人对着门卫说:“快抓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这些门卫听到这话,见对方只有三个女子,不由放松警惕,不过他们还没有出手,都痛的倒在地上了,在那两人说话的时候,白车晋三人同时动手,这些门卫哪里是这三个武林高手的对手,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击倒了。

    四人径直走到大厅里面,这时候万全伯正坐在那里喝茶,见到他们进来,大喝一声说:“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擅闯伯府。”

    这时候家丁护院也闻讯围了过来,魏思思笑着说:“我们可不是擅闯,是小伯爷让我们来算账的,伯爷若是不信的话,不如将小伯爷叫出来。”

    “哼,你们真以为本伯是三岁小孩吗?来人,给我拿下。”

    “伯爷,贫道这里劝一句,这强抢民女,冒充官府这两个罪名要是落下来,贫道担心伯爷你的爵位不保。”

    听到这话,万全伯脸色一沉,喝住了家丁,对着若水仙子说:“本伯不知道你说什么?”

    “是吗?我们可是有人证,今天伯爷你府上的两个护卫冒充衙门的人,在大明泉边可是有几百双眼睛看到了。同样,强抢民女,那就几百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若是伯爷不怕的话,那么无妨,贫道们这就离开,然后我们和伯爷在知府衙门见,到时候最好惊动圣人,让圣人来为伯爷伸冤,伯爷认为任何。”

    万全伯听到这话,脸色铁青,重重一掌派在桌子上说:“放肆,你们还以为你们能离开这里吗?真当本伯的府邸是你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吗?”

    这时候魏思思一笑地说:“其他地方好像很难进,但就现在看来,伯爷你的王府我们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魏思思轻松举起一个桌子,然后真气一吐,将一只桌腿给折断,然后笑着说:“不知道伯爷的脚是否有这个木头坚硬了。”

    说着魏思思手指捏了一个剑指,轻松戳破了桌面,如同戳穿一张纸一样。

    见到这个情况,万全伯思索了一番,对着他们说:“去将煌儿给老夫叫来,老夫有几句话要问他。”

    一个仆人连忙去通知少爷,不一会儿,一个脚步轻浮的男子喘着气来到这里,见到大厅三个女子,不由脸色一亮,对着自己父亲说:“父亲大人,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好的货色。孩儿的姨娘已经不少了,你就不如将这三人送给孩儿。”

    万全伯听到这话,气的一个耳光打在自己儿子脸上,这一耳光倒不是因为这话有什么不对,而是因为这个少爷进来连气氛都看不明白。

第八十三章劝说

    见到这个情况,这位少爷摸着自己发红的脸,一时间手足无措。

    万全伯厉声询问说:“告诉我,你是否让人去抢民女,还让他们带着衙门腰牌。”

    少爷不在意地说:“那对父女欠我钱,孩儿去抓人还债,难道还有错了吗?至于衙门,难道我们就不是衙门,父亲大人,这种事情你何必多心呢?”

    听到这话,万全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骂自己儿子不成器,然后望着四人说:“不知道你们要多少银钱?”

    林冰娥冷漠地说:“难道伯爷是认为我们来勒索的吗?伯爷未免小看我们,我们只是希望伯爷能够严加管教令公子,不要让他再次犯错。”

    万全伯拱拱手,这时候魏思思开口说:“伯爷,令尊是不是金阳府总督严六奇?”

    万全伯点点头,对着魏思思询问说:“不错,你这姑娘又有什么事情?”

    魏思思没有多说,对着万全伯拱手说了一声:“没有,既然伯爷能够管教小伯爷,那么我们就不用多说什么了。想必伯爷也不会想我们多留。”

    万全伯点点头,让家丁护院让出一条路,让他们离开这里。

    看着四人走出去之后,那个少爷询问说:“父亲大人,你就让他们这么离开吗?”

    “哼,当然不是,只是老夫可不愿家里染血,阿福,去告诉那些江湖人士,只要能将这个三个女子送来,本伯就赏他们五千两银子。冒犯本伯的,就想这么离开,也未免太小看本伯了。”万全伯说完,然后对管家吩咐说:“这件事要让他们嘴严一点,否则传出去,对我府上名声不好。”

    管家说着是,连忙去安排了。

    魏思思等人离开之后,林冰娥好奇的询问说:“魏妹妹,你刚才询问那万全伯,是准备问什么呢?”

    魏思思担心地说:“我们可要小心了,这万全伯不是什么好人。这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父亲和他儿子都是那样,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一个好人。”

    林冰娥好奇地询问:“那个严六奇怎么了,能够当上一个伯爷,想必也不是一个坏人吧。”

    魏思思听到这话,冷哼一声说:“林姑娘,你知道虞……国朝是怎么命名这些爵爷的吗?”

    林冰娥说自己一心习武,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国公一下,侯伯子男四种爵位,若是以军功被封,都会加上定字,若是以文职而封,都会加一个文字。若是跟随高皇帝起兵的五族七姓就是按照地名来封,至于归降的,就是各种美好的词语,比如什么顺义,顺化,万全就是这种例子。”

    听到这话,林冰娥思索一番说:“按照你这么说,严六奇作为一个总督,爵位上没有定字,是不是因为他没有军功。”

    “对的,当初国朝高皇帝三路北伐,中路围困京师的时候,前朝大臣都寄希望于金阳府总督严六奇能够带着兵来解围。而严六奇表面答应,实际暗中和东路主帅天枢行军都元帅讲和。最后得到承诺,封为伯爵之后,才率兵投降。”

    魏思思说到这里,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屑。若水仙子这时候开口说:“当时魏朝大势已去,万全伯率众投降也不是什么大错吧。”

    “当然,若是他只是率众投降倒是没有问题,但是他还准备了一份投名状,当时幽燕府总督也提兵前来,和他共同拒收东路军。幽燕府总督不知道他已经投降,被他暗杀,用幽燕府总督的头颅和金阳府数万士卒换取了他严家的荣华富贵。”

    听到这个消息,林冰娥摇头说:“怪不得那个少爷如此,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他家如此小人,我们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若水仙子听到这话,思索了一番说:“我们不如去告诉知府一声,让知府盯着这位伯爷?”

    “仙子,你这不就是让老鼠去看着猫吗?知府巴结这位伯爷还来不及,怎么会去得罪。”白车晋笑着说着,然后说:“不过这位伯爷也没有什么兵权,我们也不用多担心。对了,魏姑娘,你提到五族七姓,我这个江湖人倒是有了兴趣,不知道是哪五族哪七姓。”

    魏思思准备说的时候,若水仙子笑着说:“其实五族七姓就是只有五个姓,分别是安义吴,京兆吴,丰城苏,襄城张,鹤州王,西京李,灵州李。其中安义吴就是孝懿太后的吴家,后来孝懿太后山陵崩之后,当时雍国公姓武,于是自愿过继在吴家,于是改姓成吴,于是就有了京兆吴这一脉。”

    魏思思点点头说:“还好这万全伯不姓吴,否则我们今天可难走了。”

    白车晋也笑着说:“是呀,连我这个粗人都知道吴姚共治天下。”

    听着他们这话,林冰娥有些佩服地说:“你们知道的真多,我一直习武,都没有知道这些。”

    白车晋听到这话,和魏思思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有了打算。

    他们见林冰娥武功虽然很高,但是对于朝廷的事情知道很少,他们就方便行事了,他们准备通过林冰娥劝说妙云子,开宗立派就可以,至于朝廷册封那个武林主事,就可以推辞比较好。他们也不指望妙云子站在自己这边,而是希望妙云子能够独善其身,不要被朝廷当做一把刀来对付鬼府。

    至于若水仙子,他们两人都有一个感觉,觉得这女子来历不凡,不是他们一路人。

    四人结伴而行,离开这尼山城,继续北上,在腊月二十二号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齐云山附近的单墨城。

    如今城中已经是人山人海,全都是挎着刀,背着剑的侠客,他们有些是接收到邀请的,有些是来看热闹的。毕竟江湖冷清了快四十年,遇到这种大事,他们自然也要凑热闹。

    林冰娥带着他们前去一处住宅,这是飞云派用来招待贵宾用的,林冰娥让他们住下之后,自己就去忙了。

    当天晚上,吃完晚饭之后,魏思思对着林冰娥说:“林姑娘,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林冰娥说好的,等到吃完饭之后,魏思思带着林冰娥到了房间,两人坐下之后,魏思思先开口询问说:“林姑娘,恕我冒昧一问,不知道那个若水仙子是什么来历?她年龄应该不过双九,内力却是极为罕见。”

    林冰娥听到魏思思这么一问,笑着说:“抱歉,这件事都忘记告诉魏妹妹你了。她是上善派四位护法弟子之一,也是当今贤妃唯一的衣钵传人。贤妃准备让她成为下一代贤妃,花费了不少心血。她这一身修为,多是通过灌顶和服用丹药来的。”

    魏思思听到这话,心想果然和自己猜的相去不远。她故作吃惊地说:“原来是这样,那么这几天我和白大侠真是失礼了。”

    “哈哈哈,不用担心,若水姐姐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从来不在乎这些礼节的。”

    魏思思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询问说:“林姑娘,你知道令师的事情吗?”

    林冰娥听到这话,微微皱眉地说:“恩?魏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冰娥语气有些不满,似乎责备魏思思,自己的师尊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

    “林姑娘,你师尊是齐云五子之一,也曾经和她的师兄弟们一起抗击虞朝,虽然不幸失败,各自离散。但是我想令师不会忘记国破之恨,还有灭门之仇。”

    林冰娥虽然单纯,但也不是傻子,也明白了魏思思今天准备找她谈这一番话的意思。

    她对着魏思思说:“的确,师尊临终之前,让我们师兄妹将她骨灰撒在齐云山,和她师门长辈兄弟在一起。但是师尊也说了,虞朝承天应命,她们这一辈为国尽忠也够了,不希望我们师兄妹再次卷入这国仇之中。”

    林冰娥说到这里,握着魏思思的手说:“魏妹妹,你难道不知道不明白吗?这齐云派总是要振兴,如今天下是虞朝的,我们若是在和虞朝作对,那么齐云如何复兴呢?”

    魏思思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然后说:“林姑娘,其实我不反对你们齐云开宗立派,这是希望你能劝你师兄,不要当什么武林主事,当虞朝的刀,来对付我们。”

    “什么武林主事?魏妹妹,你从什么地方听到这个消息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师兄说过?”

    魏思思告诉林冰娥,说这是他们从一个密折盒子里面看到的,林冰娥不知道,不过妙云子肯定知道,这件事林冰娥可以问一下自己师兄。

    林冰娥听到这话,咬了咬下嘴唇说:“虞朝和我齐云有灭门之仇,我想师兄一定不知情,师兄绝不会答应虞朝,当什么武林主事。”

    魏思思点点头,说自己应该说的都说了。其实妙云子要当武林主事,她也觉得没有什么,毕竟这要在虞朝江山开宗立派,自然要服从的认命,若是拒绝了,那岂不是和虞朝作对。

第八十四章齐云禁地

    听到魏思思这话,林冰娥倒是为难起来,这时候魏思思再次说:“若是林姑娘为难的话,妹妹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避免这件事。”

    林冰娥连忙询问说:“不知道魏妹妹你有什么好办法?”

    “这样,在开宗立派的时候,不是要选取掌门吗?这时候,一般来说,你师兄都会推辞,然后你就可以趁机说自己不服,然后就会按照门规开始比剑来决定掌门,只要你能够胜过你师兄,当上掌门。到时候朝廷就不能册封你师兄为武林主事了。”

    魏思思说到这里,笑着说:“想必那圣旨也是写着你哥哥的名字,到时候宣诏的官员可不敢将名字给涂改成你的名字。而且若是让一个女子当武林主事,想必众人不服气,到时候朝廷见众怒难犯,只能放弃。”

    林冰娥思索了一番,对着魏思思说:“这个倒是不错,值得一试。多谢魏妹妹你指点了,只是,我的剑法多是我师兄传授,我要比剑胜他实在难上加难,若是用别派武功,那就更加难了。”

    魏思思听到这话,也为难起来,她的确没有考虑到林冰娥的剑法和妙云子的差距。若是其他时候,自己倒是可以传授林冰娥几招玄女剑法剑招,让林冰娥出奇制胜,不过这门掌门争夺的比试,若是用其他门派剑法,肯定会引起众人不服。

    就在魏思思为难的时候,一个人推门进来说:“小姑娘,要胜你师兄很简单,温碧云自己都没有将齐云剑法学会,更别提你们了。”

    魏思思吃惊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这见这人穿着青衿,衣服虽然多处补丁,但却十分干净。这人的指甲胡子都打理的干干净净,^_^人。

    林冰娥握着剑柄说:“你是什么人?”

    “老夫九世秀才,林丫头,不用这么警惕,难道你师尊没有和你说过我这个酸秀才吗?”九世秀才笑着说。

    林冰娥看了一下,点点头说:“原来是姜前辈,没有想到你来这里。”

    “还请你们见谅,老夫倒不是有意听你们谈话的。不过魏丫头,你倒是帮酸秀才解决了一个问题。现在你们两个和酸秀才一起来。”

    林魏两人点点头,和九世秀才离开这里,然后前往到了齐云山,进入齐云山,魏思思笑着说:“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遇到虞朝汪文忠公?虽然世人传闻他死了,但是也有传闻他尸解成仙,在这山里逍遥自在。”

    九世秀才笑着说:“汪帝象早就死了,不过老秀才以为虞朝会给他谥一个文正,没有想到就是一个文忠,也太看不起他了吧。”

    “他功成身退,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汪文忠公在天定二年就请辞修仙了吧,第二年虞朝才一统江山,然后分封诸侯的时候,汪文忠公还没有来,只是要了这齐云山。虞高帝也将这齐云山封给他,后来当今圣人为了和孝懿太后抗衡,来山中访问,得传了这才保住了皇位。不过这九谏是什么,到现在都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不知道老前辈是否知道?”

    “谁知道呢?汪帝象这人最难猜测,这人是出生何地?什么来历大家都不知道,只是知道虞高帝从山中聘请而出,其他一概不知。出生不知,连死也不知。现在不是连你我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死是活。”

    九世秀才和魏思思一边聊着,一边到了山中的一处瀑布附近。

    九世秀才对着林冰娥说:“这后面有一个山洞,里面刻着你齐云派的剑招,你且进去,等你学会之后,要胜别人很难,但是要胜你师兄倒是简单。”

    林冰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九世秀才,好像询问九世秀才怎么知道这件事。

    “这当然是你齐云派的人告诉老夫的,只不过他现在不愿意露面,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因为这是你门派禁地,老夫就不进去了。”九世秀才将一个牛皮纸包着的东西交给林冰娥。

    林冰娥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态,进入水潭之中,穿过瀑布,果然有一个山洞,她进入山洞之中,将牛皮纸打开,里面一粒夜明珠放着光芒。

    凭借这光芒,林冰娥看到旁边的火把和火折,她点燃火把,朝墙壁上面看去,只见有上面画着两个道士,在那里比试剑法,其中一个老头所使用的正是她学的齐云剑法,而另外一个道士的剑法虽然像齐云剑法,但仔细一看,却似是而非,不过这一套剑法却是克制齐云剑法。

    林冰娥看的入迷,不由开始练了起来。

    坐在外面的九世秀才看着满天星象,对着魏思思说:“等到林冰娥练好之后,你要告诉她,千万不能让她在她师兄面前卖弄,一定要到那天争夺掌门时候才行。”

    听到九世秀才这话,魏思思好奇地询问说:“前辈,你好像很担心。”

    “嗯,那妙云子真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他只要看过一遍剑招,就能理解三分了,多次比划之后,就能掌握到神髓。有如此天赋,就酸秀才所知,只有那孟韶韵了,而且孟韶韵浩然正气大成之后,对手一招还未使尽,她已然学会了。当初她的绰号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剑师就是被败在自己剑法手中。”

    九世秀才说到这里,叹气说:“想必金良玉也是如此,无论多厉害高手,他们对于自己招式破绽了解很少,用他们招式攻击他们自己的时候,他们反而有种无力对付的感觉。如今妙云子内力尚浅,还不达不到孟韶韵这般境界。希望他能为我们所用,而不会投靠虞廷,否则到时候,我们恐怕难以对付他了。”

    “嗯,小女子心想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妙云子怎么也算是温前辈的弟子,不会误入歧途。”魏思思安慰说,不过这话,她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妙云子若是真的是他们一路的,也不会接受这个武林主事了。

    九世秀才看着魏思思,对着魏思思说:“闲的无聊,我们不如来切磋剑招。”魏思思大喜过望,然后捡起一根树枝,和九世秀才一起切磋起来。

    九世秀才不断指点魏思思的剑法,魏思思也思索着那十四个字,对玄女剑法了解不由更深一层了。

    等到天亮之后,两人才停下来,魏思思恭敬行礼说:“多谢老前辈指点晚辈。”

    九世秀才捧着潭水洗洗脸,笑着说:“真是帝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我们这些老头子终究是要离开这个戏台,让你们这些人来做主了。”

    魏思思准备说什么时候,二人身后瀑帘一分,林月娥走了出来,对着九世秀才行礼说:“多谢前辈指点了,晚辈已经将这些剑招记住了。”

    “你在山洞里面可找到了齐云剑或者飞云剑?”

    林冰娥摇头说:“没有,我只看到两个剑槽,好像的确有把剑藏在那里,但是那上面已经积了很多灰了,想必这两把剑早就被人取走了。”

    九世秀才听到这话,思索一番说:“真是奇怪了,他告诉我,这个山洞的秘密应该是只有他知道才是,怎么会有其他人进去取剑呢?”

    不过九世秀才想不通也没有再多想,对着林冰娥说:“那人没有毁去剑招就算不幸之中万幸,两把宝剑,只要露面,自然会有人知道。”

    林冰娥点点头,再次感谢了九世秀才,九世秀才看着天色,然后说:“酸秀才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你们自己忙你们的去吧。”

    九世秀才说完,转身离开这里,然后林冰娥和魏思思也下山,在途中,魏思思对着林冰娥说:“林姑娘,关于这件事,我希望林姑娘不要和任何人谈起,尤其是那位若水仙子。”

    “魏妹妹,你太过担心了。若水姐姐是一个淡泊名利的出尘人,若不是我亲自去请她,她未必会出山。朝廷之中的事情,她都不愿关心,只想修道清心,早日霞举化虹。”

    魏思思心中不以为然,但是想到不方便在人后说别人不是,于是婉转说:“嗯,妹妹我是这么想的,若水仙子是一个出尘的修道之人,林姑娘你若是告诉她的话,岂不会惹她不高兴。这些凡尘俗事,就不用他知道了。”

    林冰娥点点头,说魏思思说的对,答应魏思思绝不会告诉若水仙子。

    不过说话的两人不知道,若水仙子这时候已经进入到那个山洞之中,她将林冰娥放在那里火把再次点燃,看着墙壁图案,笑着说:“原来这就是飞云剑法,那传闻果然没有错。”若水仙子将火把放下,手中出现两道白练,白练上捆着两个金铃。

    她按照记忆之中的图形,将两道白练当做两把剑,开始舞动起来。

    只见她姿势优美,如同瑶池仙女,轻纱漫舞,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等到她将图上的招式一一学会之后,将拂尘从腰间取下,对着墙壁挥去。

    她微微一拂,那图像就化作沙石滑落,等到她从洞窟之中出来的时候,里面的墙壁上的图像也不复存在了。

第八十五章喝茶

    若水仙子出来之后,一个道人到了若水仙子的身边,对着若水仙子说:“小姐,这一次圣人派六皇子前来主持这件事。”

    若水仙子点点头,告诉这个道人说:“去查一下九世秀才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莫非齐云五子还有人活着?”

    道人说了一声诺,然后望着若水仙子说:“关于这些事情,要不要告诉妙云子?”

    “不用,妙云子如今还没有答应总司卿是否要加入四圣司,这种人,不给他吃点亏的话,他是不会明白,他在这天地之中多么渺小。”

    道人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了。若水仙子离开齐云山,回到住宅。

    没有多久,林冰娥就来找她了,林冰娥对着若水仙子说:“姐姐,刚才我来找你,你怎么没有在?”

    “妹妹,你忘了吗?昨天是庚申日,姐姐我去守庚申了。”

    林冰娥听到这话,拍拍自己的额头说:“的确,我都忘记这件事了,对了若水姐姐,你准备和我一起去飞云山,见见我师兄吗?”听到这话,若水仙子摇头说:“这段时间,妙云子道兄想必十分忙碌,我就暂且不去打扰了。”

    这时候魏思思和白车晋也走了过来,魏思思对着若水仙子说:“若水仙子,若是承蒙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去外面逛逛。”

    若水仙子说好,然后和魏思思两人一起到了城中。

    城里也没有什么好玩,这里唯一有的就是齐云山特产的云鼎茶,三人到了茶楼坐下之后,点了一壶,坐在窗边,打量着茶馆的情况

    他们最先注意到了就是一个手中玩着两个铁胆的中年汉子,这汉子不怒自威,让人望而生畏。

    通过四周的人聊天,魏思思了解到了,这个汉子就是这城中著名的武师铁胆神侯。当然他不是一位侯爷,只是姓侯而已。

    这位铁胆神侯的绰号,白车晋告诉魏思思,说这人表面是侠义道上的一个人,但却是朝廷的鹰犬,说到后面,白车晋有意无意地看着若水仙子,若水仙子还是一副出尘的样子,静静坐在那里品着茶。

    接下来他们注意到两个人,这两个人用着唇语。魏思思虽然不太懂,但是白车晋倒是此道的行家,将两人的谈话翻译给魏思思听听。原来这两人绰号双翼雕,在东南府有点名气,这一次是想借着这一次大会,来这里扬名的,让东海四府的江湖人士知道他们的大名。

    不过可惜,他们这才到了河清府,就栽了一个跟头,被人偷了钱,还把一匹好马给偷走了。这种出师未捷的事情,他们越想越气,若是在这里到那个小贼,他们准备让那个小贼这辈子都呆在这里了。

    两人说着,门外传来两匹马嘶鸣声,然后进来两人,这两人男才女貌,像是一对璧人。不过众人也能明显看的出来,那个女子对于男子很冷漠,不像是情侣。

    男子笑着说:“师妹,暂且吃点东西,在这里打听一点消息,再去飞云山。”听到这话,有些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这个男的就是一个雏,虽然大家坐在这里都是打听消息的,但是哪有告诉别人的道理。

    他师妹点点头,男子打量了一下,原来这里已经坐满了,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看到有一伙五个人,占着两个桌子,于是走上前,对着那一人的说:“这位朋友,是否能请你移驾,让出一张桌子呢?”

    那人正在吃着橘子,看着这男子弱不禁风的样子,对着男子说:“你让你师妹坐过来就是,至于你,哪里凉快哪里带着去吧。”

    听到这话,男子脸色铁青,手中长剑瞬间出鞘,等到他长剑回到剑鞘里面,那个桌子上的茶壶顿时出现了十八个孔。男子冷冰冰地对着那人说:“不知道这一招是否能让阁下让位呢?”

    那男子吓得都从椅子上跌落,慌忙地爬着离开,男子让小二将椅子和桌子抹干净,才让自己师妹入座。

    师妹坐下之后对着男子说:“若是爷爷知道你在这里显露剑术,又要骂你了。”

    男子笑着说:“没事,这就是简单的一招胡笳十八拍,吓唬这些这些人还行,对付行家就不行了。”

    铁胆神侯笑着站起来,对着男子说:“这位少侠你可真是过谦了,就这位少侠这一招胡笳十八拍,一招刺中敌人十八个要穴,江湖上也没有人能够做到。”

    男子口中谦虚说这茶壶是死的,所以才好刺中,若是一个人在这里,自己就只能刺中两三个穴道了。口中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男子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得意。

    他师妹询问说:“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老夫铁胆神侯,也算是这里的半个东道主,不知道两位如何称呼?”

    “在下叶慕魏,这是在下的师妹,姜碧漪。”

    听到这个名字,铁胆神侯疑惑的地说:“是水工江吗?”

    “不是,是羊女姜。”姜碧漪解释了一番,然后就对着铁胆神侯说:“侯老前辈,我们都是无名小辈,无须你老挂心。”

    铁胆神侯听到后面这话,心中暗骂姜碧漪不识抬举,一般人遇到这个情况,一般都是客套说什么久仰大名,互相吹捧一番,没有想到姜碧漪竟然会这么冷冰冰地对着自己说。

    这时候叶慕魏小声地说:“师妹,这样似乎不太好。”

    “师兄,这姓侯的是朝廷的鹰犬,还是少和他打交道比较好。”姜碧漪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在场人的那个不是眼尖耳聪的,铁胆神侯气的直接拂袖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他作为一个成名多年的前辈,也不能因为这种言语而当众以大欺小。

    而且铁胆神侯也接到了上面的消息,要尽量减少矛盾,不能让鬼府的人趁机制造矛盾,让江湖人士内讧起来,影响妙云子的开宗立派。

    魏思思看到这个情况,心想叶慕魏的剑招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最后仔细想了想,的确有些九世秀才影子,不过她倒是不方便上前去交谈,只能暗中记在心上,等待合适的机会。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乞丐唱着莲花落走了进来,这人一进来,小二连忙上前阻拦,对着小乞丐说:“去去,这还没有到中午的,去其他地方要钱去。”

    “谁说我要要饭的,小爷有的是钱。”说着,这小乞丐拿出了一粒金豆子,放在那小二手中。

    在场众人一下子来了兴趣,这小乞丐满身衣服满身补丁头发像鸡窝一样杂乱,没想到出手这么阔绰。

    这双翼雕两人见到这个金豆子,眼睛瞬间红了,二话不说,拔出自己的雁翎刀,砍向那个小乞丐。

    眼见这两人出手,姜碧漪二话不说,抓起一把筷子丢了过去,双翼雕见到这些筷子来势汹汹,不能小觑,只能挥刀防守,等将筷子全部打落之后,双翼雕的老大怒骂说:“那里来的黄毛丫头,竟然敢管大爷的好事。”

    姜碧漪无所谓地说:“所谓路见不平人人踩,你们两个也算练家子,怎么欺负这小孩子。”

    双翼雕老二用刀指着姜碧漪说:“好,那么我们先砍了你,再去收拾这小贼。”

    叶慕魏见到这个情况,拔剑而起说:“好好,我就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敢对付我师妹。”

    眼见情况要闹大了,铁胆神侯站起身来说:“诸位,且听我一言,有话好好说,我们练武的目的,是以武止戈,而不是争强斗狠。双翼雕胡氏兄弟,你们暂且把刀收起来,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这天下最大无非一个理字。”

    双翼雕老大指着那个小乞丐说:“这个小贼偷了我们的钱,还偷了我们的马。诸位说,这钱和马是不是应该换我们,而且这个人还要对我们恭敬地磕三个响头道歉。”

    众人听到这话,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这种事情的确是那个小乞丐的不对,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哈哈哈,胡自强,胡自能你们两个真是好笑,亏你们还算江湖上叫的上号的人,连谁偷了你们的钱都不知道,你们还好意思在大厅广众之下说出这件事。”

    这时候,一个青年乞丐杵着一根拐杖踏进门来。他还未站稳,双翼雕就抢攻上去。

    不过他们扑上去快,倒地也快,那个青年双掌打在那胡家兄弟身上,那胡家兄弟就倒在地上。

    事情又杂又乱,众人也摸不着头脑,只能按兵不动,心中暗想这胡家兄弟算不上强中手,但也不弱,怎么会连这个青年乞丐一掌都对付不了。

    若水仙子见到这个情况,出声询问说:“混元一气功,仲帮主是你什么人?”

    听到这话,有些人才反应过来,这武林一派叫做污衣派,是南国传过来的,也是佛教说的外门六道之一,传到中原之后,因为俗人不知,只知道他们穿着打扮和乞丐差不多,于是称为丐帮。

    后来众人才明白,污衣派其实就是一种苦修,和乞丐没有什么关系。

第八十六章情窦初开

    不过这丐帮的名字较多了,也就习惯了。如今污衣派的掌门人姓仲,以混元一气功闻名江湖。

    这混元一气功是最为霸道的内功,仲帮主从来不和别人比招式,直接比试内功,而且是百战百胜,很多内功比仲帮主高的,也败在仲帮主手里,所以也有好事者将这混元一气功誉为天下第一内功。

    若是这个青年刚才使用的混元一气功,他们就明白了,这两人为什么一招就倒地了。这有心算无心,两人会倒地也不算丢人了。

    青年乞丐看着若水仙子,恭敬地说:“不错,在下仲昌意,不指导这位仙子如何称呼?”

    若水仙子微笑地说:“原来是污衣帮少主,怪不得有这般功力。”若水仙子没有回答自己名字,仲昌意露出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就笑着说:“没有想到这小小一粒金豆会惹出这么麻烦,小丹儿,你先去飞云山吧。”

    听到这话,那个小乞丐看了看仲昌意,露出一丝明白的笑容,跑跳着走远了。

    仲昌意等到小乞丐离开,走到了魏思思这一桌旁边,对着若水仙子说:“仙子,不知道小的是否能够借座一下。”

    若水仙子还是笑语嫣然地说:“这主人不是贫道,少帮主还是询问这里的主人吧。”

    说着若水仙子看着白车晋,白车晋笑着说:“少帮主,你坐就是了。”

    仲昌意坐下之后,再次询问他们的名字,白车晋将自己的名字说了,然后魏思思见人多眼杂,就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至于若水仙子的道号,他们自然不会越俎代庖了。

    仲昌意也说了久仰久仰,然后目光不时望着若水仙子,若水仙子也脸上含笑,在仲昌意看来,这也是一种有情的表现。

    四人聊了一阵子,白车晋询问说:“不知道少帮主有没有落脚地方,若是没有的话,我们那里还有住处。”

    仲昌意大喜过望,连忙说:“有劳白大侠了,在下初来乍到,还没有找到住处。”

    魏思思见仲昌意答应,笑着看了白车晋,他知道白车晋的打算,这个少帮主看来也是涉世未深,若是这段时间能和这个少帮主成为朋友,妙云子立派的时候,自己这一边也多了一大助力。

    回到房中,林冰娥这时候也迎来一个人,这人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带着玉,拿着一把描金折扇,一副富家贵公子打扮。

    这人和仲昌意相比,就是两个极端了,仲昌意脸色黝黑,这人面如白玉。仲昌意浓眉大眼,这人柳眉桃花眼。一个厚唇乌黑,一个唇若施朱。一个穿着百纳衣,一个穿着丝绸服。两人从头到脚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林冰娥介绍说:“这位是归云庄的云少爷云昭南。”

    白车晋思索了一番,准备说这人来历的时候,魏思思先开口说:“归云庄,林姑娘,你不应该叫他少爷,应该叫他小王爷。在陈朝的时候,他家祖上是统治祥云府的云王。小王爷,小女子没有说错吧。”

    云昭南点点头,对着魏思思说:“这王爷的称呼,小生担不起。这位姑娘还是称呼我的字忆穆就可以。”

    魏思思点点头,还是称呼这位叫云少爷,一行人到了客厅,开始吃午饭之前,云昭南询问他们的名字。

    众人都介绍了,当若水道长说出自己道号的时候,仲昌意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吃饭的时候,仲昌意看着若水仙子不时望着云昭南,不由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但却又发作不得。

    他扪心自问,这若水仙子和他相识不到半天,若水仙子喜欢谁是她的事情,自己管这些干嘛。

    虽然这么想,但是他的确感觉不是滋味。

    吃完饭,云昭南对着白车晋说:“白大侠,早就听闻你剑法卓绝,小生不才,想要请你赐教。”

    白车晋说客气了客气了,然后和云昭南到了后院,两人拿起了木剑。

    两人剑法都算是精妙,但是仲昌意却无心欣赏,不时看着若水仙子,发现若水仙子目光盯着云昭南,不由心中暗自心酸。

    在他准备斩断这段单相思的时候,发现若水仙子的眼睛望向了他,似乎在向他诉说什么一般。

    他心顿时活跃起来了,心想若水仙子心中不是没有自己。

    怀着这一番心情,他煎熬地等到两人比剑结束,然后众人聊了一会儿,就各自散开了。

    仲昌意回到房间没有多久,门外就传来敲门声,仲昌意询问了一下是谁。

    “是贫道,不知道少帮主是否有空?”

    听到这话,仲昌意心顿时活跃起来,一个鹞子翻身,到了门前,将大门打开。若水仙子站在他面前,对着他说:“少帮主,不知道你是否有空和贫道聊聊。”

    仲昌意点点头,跟着若水仙子到了花园一处六角亭之中。

    双方坐下之后,若水仙子对着仲昌意说:“实不相瞒,贫道见少帮主你心中隐约有心事,不知道少帮主你在担心什么?”

    仲昌意自然不会将自己真实心意说出来,思索了一番,说自己其实忧心地是妙云子的事情。

    “哦,不知道少帮主是否能说说呢?”

    “是这样的,仙子,我父亲当心这一次妙云子开宗立派,朝廷回来捣乱。毕竟当初朝廷灭了齐云派,如今妙云子,可能会面对当年齐云派的灾难。”

    听到仲昌意这话,若水仙子点点头,微笑地看着仲昌意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少帮主会担心,可惜贫道对于这些事情不太明白,不能帮你排忧解难了。”

    后面的四个字让仲昌意欣喜若狂,连忙说:“不敢有劳,不敢有劳,仙子你能听我一言,我就已经足够了。”

    说到这里,仲昌意突然拍了一下子头,有些歉意地说:“抱歉,仙子,我都忘记你是出家人了。”

    仲昌意心中有些忐忑,在道士面前提齐云那件事,无疑是揭道士伤疤,遇到脾气暴躁的道士,还会惹出一些祸事出来。

    若水仙子无所谓地说:“陈年往事,不过烟云旧梦,没有什么可以仇恨的。修道最重要是忘情,恨是也是一种情,活在仇恨之中,只会给自己增添无所魔障。”

    见若水仙子说的如此淡然,仲昌意对于这个仙子的爱慕更加增加几分,他第一眼看到若水仙子的时候,就被她那出尘之气可吸引住了。

    若水仙子说着,和仲昌意开始谈玄论道。当然这些都是若水仙子再说,仲昌意不时附和而已,也就识字的仲昌意,怎么会懂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虽然他听不懂,但是觉得若水仙子真的和自己认识的女子有云壤之别,自己认识那些江湖女子,也就和自己谈论武功招式,说起来话简易直白,没有什么悦耳的。

    这谈了一个时辰,仲昌意如同在仙境里面度过一般,轻轻飘飘,如同躺在云中。

    “对不住,贫道一时兴起,没有考虑到少帮主的感受,还请少帮主见谅。”

    听到这话,仲昌意连忙说不敢,然后若水仙子有些歉意地说:“听闻令尊对于武林各家各派武学了如指掌,贫道心中颇为佩服。少帮主想必已经尽得令尊衣钵,不知道少帮主是否能告诉贫道一二,让贫道张张见闻呢?”

    仲昌意听到这话,也没有怀疑什么,认为这是若水仙子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这个就是仲昌意特长了,他虽然不如他爹那般博学,但是多年耳濡目染,也知道不少。

    他口若悬河,若水仙子在一旁认真听着,不时询问一句,让仲昌意解答。

    以前仲昌意总是聊着聊着,那些人就听不懂了,哪有向若水仙子这么聪明的,若水仙子提出的问题,他一时间回答不了的时候,若水仙子也会旁敲侧击让他想出答案,给他赚足了面子。

    这不知不觉谈到了天黑,若水仙子笑着说:“古时有烂柯之说,贫道还没有相信吧,如今和少帮主一谈,不知光阴逝去,烂柯之说,古人诚我不欺。”

    仲昌意心中说不出的得意,他也是第一次聊得这么开心,若水仙子说自己有些疲倦了,只能告辞,以后有时间在秉烛夜谈。

    仲昌意自然说好,若水仙子转身离开的时候,在她背后的仲昌意没有发现,若水仙子脸上那极度轻蔑的笑容。

    若水仙子走到了一处院落前,就看到云昭南正在那里练剑,练的正是他云家绝学浮云十八剑。

    若水仙子看了一会儿,云昭南看到了若水仙子站在那里,不由收剑说:“仙子,你还没有回房休息吗?”

    “贫道才做了晚课,一时尚无睡意,见这月色可喜,准备赏赏这月色,在回房休息,没有想到无意之中看到云少爷你在这里练剑,真是失礼失礼,贫道先告退了。”

    “仙子说笑了,小生也是闲的无聊,而且这剑法也没有什么不可看的。若是担心别人看到,那还和外人比试什么?有些人招式不怎么惊奇,藏着掖着方面当时武林一绝。”

第八十七章老好人

    若水仙子捂嘴一笑,然后对着云昭南说:“既然云少爷不介意,那么贫道就打扰了。”

    云昭南说没事,等到若水仙子坐在走廊上,云昭南再次演练这一套剑法,演示到精妙的地方,若水仙子不由高声叫好,等到云昭南一套剑法演练完毕,云昭南对着若水仙子说:“仙子,让你见笑了。”

    若水仙子说没有的事情,这浮云十八剑真的是厉害非凡,一般人面对这招式,只有叹服。就算是高手遇到,也要小心翼翼应对,虽然不是武林顶尖的剑法,但也能在武林剑法之中排名前十。

    云昭南嘴里说着不敢,但是眉宇全是得意之色,他觉得若水仙子说的都是由衷之言。他还没有狂妄自大到这家传绝学是天下第一,但是前十,他还是相信的。

    这时候若水仙子对着云昭南说:“不过阁下的剑招之中,似乎有一点不太完美,比如那一招可以稍微刺下去一点,或许比较好。”

    云昭南听到这话,连忙询问说:“仙子,哪一招呢?”

    若水仙子摇着头说:“不太记得清楚了,你在演示一遍吧。”云昭南点点头,丝毫不知道若水仙子已经早已经将这十八招牢牢记在心中了。

    他演练着剑招,到了那招之后,若水仙子就说指点起来,这十八招剑招,若水仙子就指出了云昭南的九处错误,云昭南不由佩服说:“仙子真是好眼力,这剑法才看一遍,就找到小生九处破绽,若是小生和你比试,怕是连这剑招都使用不完了。”

    若水仙子谦虚地说:“不过巧合而已,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的要面对这浮云十八剑,贫道恐怕也只能支撑到第十招。”

    说着若水仙子开始比划起来,云昭南使用一招,自己如何用拂尘拆解,然后按照她的演练,的确云昭南第十招就胜了她。

    云昭南听到她这么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思索了一番,告诉若水仙子如何破解此招。

    若水仙子思索了一番,然后再次说就算破解了,那么第十一招云昭南用那一招的话,自己还不是一样会输。

    这云昭南思索着,不由蒙了心神,将剩下八招的破解方法一一告诉了若水仙子,最后他还笑着说:“这样,不就是我输在姑娘手中了。”

    听到这话,若水仙子好像醒悟过来,诧异地说:“云少爷,这个不太好,你若是真的输在贫道手里,贫道怎么好再面对你,这样吧,贫道想一想。”

    说着若水仙子沉思起来,想了良久,才对着云昭南说:“好了,贫道终于想起一招了,云少爷,你看这一招如何?”

    说着若水仙子使出一个剑招来,云昭南琢磨了一番,大声说:“这一招真是不错……”

    若水仙子打断了他的话,对着云昭南说:“云少爷,这一招你也不用告诉贫道破解之法了,能够在你手中走过十八招,已经算是了不得的人物了,贫道也很感激你了,胜负如同浮云一般,没有什么好看重的,天色不早了,贫道暂且离开了。”

    云昭南说好,看着若水仙子离开的背影,闻着空气之中残留的淡淡莲香,云昭南眼神有些迷离了,这美人他倒是见过不少,如今祥云府大多数夷人还奉他为小王爷,他想要美人,不过一句话的事情,不过这若水仙子给他的感觉不同,这若水仙子如同天上来的仙子,清雅绝俗。又如那亭亭玉立的莲花,只可远观。

    第二天早上,仲昌意一大早就起床,到了后院之中,听到破空声,他好奇走了过去,只见若水仙子手中拿着拂尘,用的招式都很简单,是道教最为基本的无为法。这个招式可以用剑使,也可以用刀使用。当然最佳武器还是拂尘。

    仲昌意见若水仙子的招式虽然简单,但是里面的变化,却是让人心惊,这无为法讲究阴阳相生,刚柔并济。拂尘本来是柔软之物,但在若水仙子挥动之中,隐约有风雷声,在最后收功的时候,若水仙子拂尘对着一块石头打了一下,顿时那块石头裂开。

    若水仙子的拂尘又对着一块石头轻轻挥舞了一下,那石头表面如同粉末一下落了下来。

    看到这个情况,仲昌意拍着手叫好说:“还有一个刚能断金,柔能粉石。仙子就凭这一手功夫,天下就没有几个人是你的对手了。”

    “少帮主说笑了,这石头是不动的,这人却不是死的,这功夫也就吓唬一些凡夫俗子而已。”若水仙子笑着解释,然后对着仲昌意说:“少帮主,若是没事,我们不妨坐下来聊一聊。”

    仲昌意自然求之不得,在他们准备聊天的时候,魏思思突然出现,对着仲昌意两人说:“少帮主,若水仙子,今天有一件热闹要请你们去看看。”

    仲昌意好奇地询问说:“有什么事情呢?难道妙云子今天就要开宗立派了吗?”

    “自然不是,不过也是一件趣事,是老好人连千山今天大喜,邀请城中的众人前去管看。”

    听到这话,仲昌意笑着说:“连千山,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老头子今年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了吧?”

    魏思思说那有那么夸张,连千山今年也才三十八,不过新娘子倒是年轻,才十九岁,是金阳府第一美人。

    “这都差了一轮了,没有想到连千山还会有这运气,能够娶到这么年轻的妻子,看来这新娘子想必是因为他弟弟的缘故,才会下嫁的。”

    他们说着,就和众人汇合了,因为云昭南一直处在西南,不太明白中原武林的事情,于是仲昌意等人开始解释起来。

    这连千山是武林知名的和事老,而且只要他出面,几乎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情,在侠义道上也获得一个老好人的绰号。他能化解矛盾,一是因为他实力的确不错,不算顶尖,也是一等。第二就是他弟弟连一涯,连一涯是当今武林,除了魏末那群老不死的,就属他和毒手天尊为雄。

    连一涯最开始和毒手天尊也被称为国初双雄,不过连一涯后来心性变了,当起遗民来,自号大魏孤忠耿介散人,跑到山中,不食虞黍起来。

    这隐居不下山,名声自然就淡了,侠义道上知道的人逐渐少了,不过这群不知道的人,也不是连千山的对手,打得赢连千山的,未必是连一涯的对手,他们也明白,连一涯就只是当了遗民,又不是死了,自己要是伤了他弟弟,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就忍让了几分了。

    云昭南听到这话,笑着说:“那么这个连一涯会不会参加自己哥哥的婚礼呢?”

    魏思思笑着说:“这就不知道了,原本连千山这婚礼是准备开春之后在举行的,不过最近见城里来了这么多朋友,于是就提前举行了。”

    这连千山在城外十多里外有一处宅子,原本连千山当初准备将宅子修在齐云山的,不过朝廷那边不允许,这齐云山已经封给了汪文忠公了,而且文妃隔个三五年都会回来祭奠自己父亲,若是让文妃知道齐云山被其他人在上面修了宅子,生气下来,那么知府这衣冠就算没了。

    不止连千山,很多权贵都想霸占这齐云山,反正汪文忠公这谥号都给了,人肯定是死了,这么一个死人霸占这个东岳,实在有些不合情理。不过他们好说歹说,金阳府知府都没敢答应。妙云子在飞云山立派,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不能在山中修,山附近倒是没有问题,反正到时候文妃询问起来,就是仰慕汪文忠公这一类客套话打发了就是了。

    仲昌意听到这里,突然说:“这连千山不过一个江湖人士,能有钱买附近的地修建一处宅子吗?这件事我和父亲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不是占山为王的大王,又不是开宗立派的掌门,他的钱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他父亲听说也只是一个农家。”

    听到这话,白车晋沉声说:“是的,连千山不止有钱,还被称为金阳府首富,他现在有一个绰号叫做武陶朱。我听东海大侠李凤说过,连千山的钱来路似乎有些不正。”

    白车晋说到这里,见路上没有陌生人注意,于是继续说:“虞朝初建的时候,有些魏朝官员隐藏身份,带着贪墨而来的钱生活。这连千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的消息,杀了几个这样的人,据说最开始的时候,他家珠宝都可以堆满一个大厅。连千山有侠名的时候,他就已经很富了。”

    听到这话,魏思思突然拍拍自己额头说:“等这些事情办完的话,我们去泰阳城中,去见见李凤李大侠,听说他的镖局就在泰阳城中。”

    白车晋也想起了,自己都搞忘了,自己这个四师弟的家就在泰阳城,于是点头说到:“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原来白大侠和李大侠还有交情,到时候,有劳白大侠帮忙引荐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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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书介绍:
跨越千年的时空,翻看历史的长河,无数君王沉浮于此。
大虞天定三年,虞军攻破魏都,江山从此改姓。
本书起元虞文帝垂宪十二年,终于虞毅帝兴和十年,历经十帝,共二百六十二年。
(本书并无主角,人人皆有可能为主角,非要分辨一个的话,那就是这个有三百零五年国祚的大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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